261.狗
大学城城中村。王强东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这楼上的屋里依旧是堆满了货物，多是白马的高仿。
卖是肯定卖了不少，但说来还是卖代理权赚钱。
“凯哥！”
屋里的周凯听了冒出个脑袋，“咋喽？”
“几点去接邵月和丽娜？”
周凯掏出手机一瞧，“过两小时吧。”
王强东点了点头，手上又是打着了根烟，“行。”
周凯拿着大口杯从房间出来，“我说。”
“你小子别不是和那王丽娜玩真的。”
王强东听了直接啐了周凯一嘴，“这话就没意思咯。不就一个月两万当包养了。”
周凯摇头晃脑，放了杯子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到了王强东身旁。
“这b也是金贵。月月一个月都花不了老子两万。也不知这王丽娜给你下了什么药，娘的明儿上郑市还带着去？”
王强东腿直接是搁在了茶几上，“她也郑市人，无非帮她买个机票。”
周凯拍了拍王强东肩膀，拖长了口音，“你哟！好自为之！”
王强东听了也不多说，换了个话题。
“最近微讯是风声有点紧张。生意不太好做。”
周凯也点着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前两天，有个找上门的，说是让我们工作室给传播个消息。我楞是没敢接。认怂。”
王强东，“谣言？”
周凯微微点头，“不知哪家是要整腾娃哈哈怎么着。围脖上是已经有泼脏水的了。”
“这种活，不做也罢。”
周凯吐了口烟雾，“吁~你不做，多的是人搞。李德记得吧？”
王强东听了“李德”这名，又怎会不记得。最早梦谷推广业绩前三，后来因为涉了腐败被拉去蹲看守所了。
“减了刑。最近刚出来，听说是在搞这个。”
那可真算活出了人精的模样。王强东想。
他想了想，微微耸肩，“这咱就管不着了。老板这一棍子下去，也够他好受。”
周凯，“那估计是没有，他那头专门做公众号，听说了弄了上百个号，十几个编辑干活。一天能出几个10w+。”
“10w+啊。那收入是该不低。”
说来自打微讯火热，这“10w+”也就成了“行内人”衡量一个文章好坏，收入高低的标准。
王强东话题又是一歪，“我说，凯哥。邵月和丽娜整这奶粉的事有谱？”
周凯听着王强东一口一个“丽娜”，听得是心里一阵发毛。
他戳灭了烟头，“合适。不看三鹿这事完了，多少奶粉得是香江的水客走过来的。就是卖奶粉，也比让她们费不拉鸡倒什么高仿假包合适。”
王强东抹了把脸，“成吧。也比卖保健品强。就是客源得重新给她俩整当整当。”
周凯支了王强东一肘子，“行了！由着她俩胡闹就是，还指望弄多大不成。不就省得你家丽娜有闲工夫了还得出门接客。”
王强东，“......”
当真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别。要不是那小娘皮给老子堕了个胎，我管她作甚。过上一头半个月亏欠劲过了就完。”
周凯拍了拍王强东肚子，“自个心里是个那么回事就行。”
艾玛，这初中毕业的周凯也是能说出这种话来，听得王强东那叫一个尴尬。
“别嫌弃人家姑娘让我和老炮用过就行......”
嫌弃！这他娘王强东反手抽起拖鞋就是一阵“嫌弃”。
周凯是直接暴起闪躲，接过了王强东甩飞而来的拖鞋，“日久生情呐。唉。”
王强东听了也不闹腾，一屁股坐回了沙发。
自个是不怕，就怕人姑娘也起了心思。
下午三点，两人是驱车往圳南去，要到那香江的口岸接上两女人回家。
“我说凯哥，前阵你让邵月抓了找晓姐的事，后头咋整咯？”
坐副驾驶的王强东问了周凯前阵发生的事情。
周凯，“我很爱你，但我就是忍不住要找晓姐。”
王强东，“......”
周凯，“这种话，讲是不可能讲，只能心里想想。”
“我就把你和老炮推出去卖了。”
王强东，“？！”
好兄弟，义气。
“难怪邵月最近跟我讲话是阴阳怪气的。日。”
周凯哈哈大笑，“得喽。明儿哄回郑市，我和她就算结了。就当帮兄弟一把。”
王强东听了也没有太当回事，周凯的心思，他和周达是老早就清楚。
至于能不能成，谁知道这回事。没准邵月只当他是个有点钱的凯子也不定。
“关键这凯子还喜欢开荤。”王强东想。
虽然真要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给他带的头。
周凯，“不提这，南潮游戏那头，算是断了吧。”
王强东点头，“嗯。给那林南潮指了上头桑德的路子，咱们两家就算各不亏欠了。剩下的不归我们管，他们怎么弄那就是他们的事情。”
周凯也是点头嗯了声。
三人无非“平头老百姓”，比不上姓林这家子的狠厉，多的生意还是少些来往的好。
毕竟涉了赌和借，这水当真是深了些。他可不敢玩下去。
王强东，“看他们南潮游戏搞得倒是风生水起，连页游都弄着了，花样倒是一样一样地来。
前段时间我也算查出来了点，他两父子搞的网贷不止，自家的银商都是沾了点边。
就是有命赚钱，不知有没那个命收进袋里。”
周凯呵呵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这普通人吧，就是头羊。”
“这划下道道，让往西就不敢往东。咱老板就算这划道的，还带点良心办事，隔三差五整点羊毛弄些羊奶。”
“别的就多是有狼样的。逮着就是宰，宰了吃干抹净。骨头还能熬个汤水。那姓林的就算是这么回事。”
王强东听了就是一乐，“那照你的说法，咱算什么？”
周凯，“狗吧。没本事像人，逮着骨头又是眼馋。”
懂点人性，又带点兽性，少了点血性。
觉有些事情违背道德，却又贪欲作祟而昧着良心收上一点，最后却怂得没敢接着做。
王强东付之一笑，“倒像是这么回事。还挺形象。”
噢，就是话不怎像个初中生所说。
王强东是想。
262.董事长
第二天，国航飞机上。
王强东是坐在三连坐的中间，靠窗的位置是周达，靠边的则是陌生的乘客。
至于周凯和邵月，那自然是坐了一块，在王强东的后一排。
“先生，方便换个座嘛？”
正闭目的王强东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眼见声音的主人正在和身旁的陌生乘客沟通。
周达是支了王强东一肘子，他也只得耸了耸肩。
见王丽娜是坐了下来，王强东说道，“怎么，几个小时都耐不住寂寞？”
王丽娜斜眼看了眼舱顶，“你不过去，我就换过来呗。”
“好吧。”王强东装傻道。
......
科技园。
路舟坐在新的办公室里，有点不太适应。
前些日子梦谷广告进入了融资b轮，新增了数个部门，人员也是进行了又一轮扩招。原来的场地显然是不够用，王文军便是将这层楼其余空闲的办公室给租了下来。
这间，便是王文军给路舟特意留下的办公室。
这“董事长”办公室也不算大，一张办公桌，数排书架，隔了个屏风，后头还有个助理工位。
不过想想，路舟也能理解王文军的做法。公司的老板天天坐在员工里头写代码，也不像正经的一回事。
尤其，公司新来的员工看到过于平易近人的老板，心思难免是要怪异些。
就是坐员工里头平常是好沟通工作，到了办公室就稍显麻烦了一些。
收拾了心情，路舟也没太将这当回事。他先是登进代码仓库查看了一遍进度，随后又点开工作邮箱查阅。
现在，梦谷三家公司发展是各有不同。
梦谷广告的主业务基本是少有更新，非常稳定。偶尔有改版也仅仅是客户端app的更新，业务的大方向上是少有调整。
再加上应用市场这头，91和豌豆这两家最早的玩家也不怎么争气，这梦广的一亩三分地倒是路舟这三家公司中最稳固的。
路舟托着腮帮子回想着一些记忆，一个重要的事件浮现脑海“千度19亿美元收购91助手”。
如果梦谷广告和香蕉市场继续扩张市场保持行业龙头地位，那这件事的主角可能就会变成香蕉，又或者千度不至于花19亿高价来收购91。
卖香蕉市场显然是不大合适，如今梦广和微讯之间还有合作的沙雕广告的项目。眼看公众号的内容生态正在慢慢起步，梦广也绝对能够在将来吃到微讯的这波红利，所以就是几年后有再高的价钱，路舟也不可能卖出手。
真如此，路舟也只能选择自行上市。时间，自然得选在那1314年。
移动应用市场的风口也就在那1314年前后。彼时手机厂商还忙于铺陈出货，自有渠道是暂时没有发展。估值上，应该能做到和当年91助手差不多的水平。
自己的准备倒是有，好比快速推梦谷广告进入b轮，让王文军筹措审核委员会和监察部门，聘用独立非执行董事等等。
但最终如何，还是得看梦谷广告未来两年的发展。咬住第一的位置，这事简单，若不能，那也许就只能等往后微讯起来了再内部兼并。
至于说云计算，说来真是让路舟有些头疼。
尤其在新加坡节点一事中，这不难看出走向海外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时间成本和沟通成本颇高。
海外要走出去，国内还不能停，毛算下来也确实如马耘所说，一年十亿是收不住。
而真正看收益，还得要上几年才有所好转。
不过说到底，梦谷云的海外推进步伐是和微讯的海外决策密切相关。至少未来两年内是如此。
微讯想往哪走，梦谷云就得先一步行军，理应就是这个步调。
而只有满足了微讯过后，梦谷云才会将冗余的计算能力开放并拿来销售。
“铃铃铃......”
还没容路舟梳理一番微讯的状况，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路舟的思绪。
“下午好，我是马华腾。”
路舟，“......”
听着马华腾的语气倒是淡定，就是路舟实在不知他这突然来电是几个意思。
“您好，马先生。”
谁知马华腾也不含糊，单刀直入，“20亿。5亿现金，10亿企鹅股票，5亿限售股。企鹅全资收购微讯。”
路舟听了嘴角一笑，货币单位自然是不用问，真要是港币或是人民币，那马华腾也实在算糊涂到家了。
这价码说起来也是相当厚实，微讯a轮不过2亿的估值，马华腾是直接翻了10倍上来。
“马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现在不过是3月底，再多上几个月，微讯马上就能破亿。围脖该是没有我们这快才对。”
马华腾，“行。那我就拭目以待。”
“嘟嘟嘟......”
整个通话不过两分钟。
马华腾能不明白？路舟笑了笑，无非是来碰碰运气罢了。
当然，说企鹅的股票，按了未来的发展那也是数倍往上翻。可终究自己做，和躺着看别人做该是两码事。
对路舟而言，享受这过程，也许比最后的结果要重要一些。
路舟笑笑将手机放到桌旁。
现在的微讯马上就要突破五千万用户。以现在的增长速度去看，预计到今年八九月就能突破上亿用户。
毫无疑问，这是有史以来最快的增长速度。若要再算上东南亚3月的成绩，那还远远不止。
而用户日常使用上，国内每天的消息收发总量是早早超过十亿，整个服务器系统每秒需要处理70万条对话信息。
朋友圈日发布图片八千万，高峰时段每秒钟有超过三十万用户在朋友圈发图点赞。
服务人群更是天南海北，遍布整个华夏。
公众号累计注册数二十万，活跃内容创作者两万，每天产生超过一万篇文章，其中40%的创作者借助沙雕广告获得了费用分成。仅一个月，分成总额就达到了两千万。
多数情况，外界是不得而知，多靠的猜测。而想来，这也是马华腾来碰运气的缘由。
......
不过，一切才刚刚开始。
尤其微讯的海外步伐才刚刚迈出去。
若这样路舟就松手，未免就太儿戏了些。
263.助理
“小琴！”
路舟朝屏风后的助理工位喊了声。
孟晓琴听了声音便是走到了路舟跟前。
“路总，有什么吩咐。”
路舟听着这称呼是有些别扭，他看着孟晓琴也是有些不怎适应。
他摆了摆手，“照以前叫法就行。”
“这样，去年梦谷广告是办了一次开发者大会。”
“嗯。您说。”
“王哥应该是安排了梦广内部的工作。你这另外通知梦谷云和微讯，梦谷云做一个云计算的分会场，微讯则以展示一些公众号的开发者工具。另外，创梦计划也单独开一个分会场，内部做个审核筛选。
时间不够可以分两天办。优先展示成果，介绍梦谷开发生态。”
“好的。”孟晓琴记下后微微点头。
路舟多了也没吩咐，“去安排吧。”
孟晓琴刚走了两步，却又是回身，“学长，小彤离职了你知道吗？”
路舟微微抬头有些错愕，“额。刚知道。王哥批的？”
孟晓琴听了点了两下头也不多说，本分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尽管老板是不大讲究，但她是说多了就有些显僭越。
“看来是没太放在心上。”孟晓琴坐下后想到。毕竟都一个多月的事情了。
不过，话她倒是不会对唐语彤多说。
......
下午，孟晓琴将梳理好的文档给到了下头的三家公司。
梦谷广告倒是简单，王文军此前就是她的顶头上司，而梦广本身部门也更加完善。文档一转交，自然就有专门的员工一层层处理。
至于微讯，程学长她是知道，可刚接了文档直接就丢到了案边，是既没有说法，也没个流程。
办好，那是肯定的，就是效率就难说了。
不过孟晓琴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梦广也是这么走过来。
尤其这些程序员、工程师多是不听管教，不讲究教条的人。管吧，也是个麻烦事。
梦谷云的宋总，算来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眼看是相当的忙，她也只得丢给了宋总的助理，之后才能等消息答复。
她一边走过过道，又是看到了“温胖”。当然，现在是不怎么胖。
时间上应该是自打梦谷云开放计算资源走之前，温旭伟在机房是待了相当长时间。
而自打宋文辉进来了，孟晓琴倒是记得温旭伟又是回到了公司内上班。
“应该是辉腾的人力资源整合得不错。”
孟晓琴打量了一番后想到。
“新加坡那帮子运维吃屎去了吗！”
“道路施工挖断光纤？！”
“放你娘的狗屁！”
孟晓琴微笑得回过头。也算是暴躁如常了。
不过事情既然是没有到她这头，想来是内部就能够紧急处理和解决，不再需要路舟出马。
“emm......好像学长来了应该也没什么用吧。”
新加坡的光纤被挖断，路舟总不能会飞。
孟晓琴歪头想到，手上按了下楼的电梯。
“叮~”
眼看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男子快步走出，看到了孟晓琴后，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还真“飞”上来了。
孟晓琴见了是跟着进去了，她是肯定做不了什么东西，只能找了张椅子坐下，远远地看着。
反正董事长助理说来比总经理助理还要清闲，她也就当磨个洋工，当回咸鱼。
“优先保证微讯东南亚服务的可用。受这部分影响的计算实例有多少？应急预案走到哪步了？”
“实例一百五，影响的客户近六十。
微讯服务已经切换到了另一个机房中，短时间内没有太大问题。
目前受影响的机房是有另一线路可以使用，梦谷云新加坡的员工正在和机房人员共同，接驳新的线路。
客服部门是已经给客户提供了解决方案，有备份容灾的我们直接提供了批量生产了实例挂进了他们的后台，而没有相关安全策略的客户只能是等恢复通信后才能解决。”
只见男子是坐在办公椅上，身旁是围了数人。
孟晓琴半趴在办公桌上，下巴抵着手臂，从人缝中看着他说话的神采。
“机房内网有没有影响？”
“应该是没有。”
“如果没有影响，先通过内部桥接的方式帮助这部分没有做安全策略的客户快速迁移。”
“好！一个小时内马上解决。”
他看了眼手表，“二十分钟。”
语气甚是低沉，却不容置疑。
也许这就是所谓成熟男人？孟晓琴胡思乱想到。
“客户部门回头再拟一份补偿方案给客户。另外技术、公关的事项安排记录好，作为往后的应急预案。”
说罢，不过数分钟时间，原本风流涌动、隐隐要爆发的办公室氛围又是平稳了下来，内部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了起来。
男人刚要走出办公室，却是注意到了后排门口边上的孟晓琴。
他稍一挥手，这让她不自觉就起身跟了过去。
路舟按了电梯下层。
“下午梦谷云广南数据中心的事情会有一个提案。你和宋哥的助理对接一下。”
孟晓琴听了微微点头，不多言语。
两人无话，电梯就到了下层梦广的楼层。
临到了路舟的办公室，路舟，“小彤离职的事情，你可以再和她聊聊。”
“待遇的问题都可以谈，小彤的工作能力我也看在眼里。
当然，公司是一直在朝前发展，商务总监的职位可能有些困难，但领导个小组，小彤还是没有问题的。
无论是工资还是期权，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提，可以和hr谈。
晚上下班了你可以给她说一声。”
末了，路舟又补了一句，“你也一样。不满意就提。”
“好的，学长。”孟晓琴粲然一笑。
可等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孟晓琴却不怎能开心起来。
唐语彤是不打算回来的，给她说了的是家里找的出国留学的路子。
“你也一样啊。”
孟晓琴念叨了两句。
她微微耸肩，从竖排架子上取了文件夹，安心工作起来。
自己该算洒脱些的人吧。
也许就像自己不再粉脱了sj的韩庚一样，也许只是差点时间或者契机。
她微微叹了口气，应该是吧。
264.集中
“老子！”
林南潮一拍桌板，激动得不成人样。
自己刚在自家页游上玩耍，这局可谓高手云集，池子已经堆积了十万的赌资。
一桌数人，肾上腺素正在疯狂飙升，荷官的大奶都没多看，全都盯着她手上的骰盅。
金发荷官妩媚一笑，然后网站404了！
“老何！”
林南潮朝办公室外一阵咆哮。
“不是说这次外包没问题！踏马怎么刚玩就挂了！”
技术总监老何，“稍安勿躁林总。新加坡机房的光纤让挖断了，短时间内通信是受到了影响。我们正在和梦谷云沟通快速切换。”
林南潮听到梦谷两个字就是一阵气结。渠道卡脖子就算了，服务器还能搞这出。
“就不知道用国内的服务器吗？这服务尿性你怕不是想让页游搞不下去。”
老何一阵蛋疼，小屁孩本事没有，光知道叫嚣。
“老板。这可没法在国内的服务器上做啊！必须海外。现在华夏就这梦谷云提供海外云服务，可比其他服务商要便宜不少。技术服务也好沟通。”
“二十分钟！赶紧的。”
“好好。”老何连声说着。
等他灰头土脸地出了林南潮的办公室，他就开始吩咐手下的快速对相关的问题进行操作。
“铃铃铃......”
老何看号码是广南的便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先生，我是梦谷云技术服务中心的客服人员，请问是南潮游戏科技有限公司的何总吗？”
“是的。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
“这样的，针对本次新加坡通信故障，我们专门为提前做了安全策略的客户制定了快速迁移方案。您登陆贵公司梦谷云的后台账号，在实例的一栏中便会显示迁移操作的按钮。
相应的迁移会在您完成了验证和确认后立刻进行，我们将会把贵公司的数据快速迁移到梦谷云新加坡节点的另一个可用区当中。
相关的说明在控制台中也有公告说明和操作指引。”
......
下午。
温旭伟，“针对这次新加坡机房所发生的事故，我觉得在机房的灾备上我们需要提高警惕。”
他看向路舟和宋文辉，随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目前，梦谷云是没有自己的机房。场地的供应主要是两个，一个是原辉腾租下的整个机房，一个是分散在各个城市多个机房中的机架位置。
接下来梦谷云所要做，必须是将这些分散的设备进行集中化管理，一来简化操作流程，二来也能够降低运营成本。”
宋文辉微微点头，“旭伟所说是已经在做准备了，梦谷云国内的服务器主要分布在北上广深、汉江、蜀都。广深两地的设备业已转移至辉腾的机房，容纳不下的也将会逐步迁移到其他集中管理的场地。”
温旭伟，“在集中化管理之余，梦谷云每个城市节点按照我的看法，需要切分成多个独立可用区。以广南现有辉腾机房为例，我们需要将机器分到两个区域，每个区域独立供电、采用独立的网络带宽。
这样一旦出现供电断网问题，可用区之间便不会相互影响，从而确保服务的正常运转。”
路舟沉吟片刻，这样的想法说不上多先进，但是绝对有效。
唯一的问题就是改造和迁移的成本。
路舟，“集中管理是趋势，未来我们必然要做。
梦谷云在前期的发展中采取的是高速的扩张，现在几乎国内每个重要城市都是零零星星地散布着梦谷云的服务器。
切分的问题，可以。但是涉及的第三方是有些多。
合理来说，我倾向于一步就位，就像现在广南数据中心一样，从一开始就这样去设计，这就能减少大量不必要的麻烦。
而如果梦谷云是没有余力建设，那租赁合作，专门定制才是正确的处理方法。
内部梳理也可以等城市数据中心建立后再按部就班地进行。”
听了路舟的话，两人是没有过多的疑问。毕竟路舟的话也在理，无非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
只是宋文辉却是有些头疼。这说来算是他管的领域。
现在单单广南数据中心未来两年就要投入近四个亿，指不定还上不封顶。而国内几个大城市再溜个弯，钱的事就不说了，忙活也能把宋文辉折腾死。
“这团队是不扩张也不可能了。”宋文辉想到。
说到这，路舟想了想，又是说道，“这个事情，你们安排。现在广南数据中心优先，其次是满足微讯优先。”
说完，他竖起了手指，又提了别处的事情。
“另外一个小疑问。我注意到官方论坛上是有人提出了质疑。新加坡节点开放的时间非常短。但帖子上是罗列了几个和赌博相关的网站，根据对方提供的资料，基本可以断定这些网站就是运行在梦谷云的新加坡节点上。
老温，这个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温旭伟听了叫苦不迭，老板这么大了都，还不忘上自家官网的论坛逛逛。
还能怎么处理！肯定是没处理嘛。
不过他也知道梦广在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也是遇到过类似问题，想来这也不是特例。而当时梦广也是遇到了再处理。
温旭伟镇定地咳了两声，“举报系统是一直都有。
国内的节点主要是两手，一个是备案核查，一个是举报系统。在进行备案的过程中，客服人员会进行电话回访和核实，确认无误后再为客户进行相关的开通操作。这个目前是在强制执行，未来三个月是缓冲期。
第二个则是实名认证的问题。
首先我们对接的是微讯支付的接口。现在梦谷云内部正在和微讯以及梦谷支付探讨一个数据连通的方案，以便使用客户微讯的认证信息。”
路舟听了摩挲了下巴，这说不上多好的方法。毕竟微讯本身的实名就不多牢靠。
温旭伟倒是不提新加坡节点的事情。想来这话外音无非是能不管就不管。
不过想想也对，闹腾大的赌场该不至于傻缺到还在梦谷云上做。这一来二去的要抓到线索未免太简单。
265.双胞胎
愚人节前后，马华腾通过场外折价三成抛售企鹅股票的事情为外界所知，一时间企鹅股票价格大幅度受挫。
“原来马老板两年前对未来企鹅的预期都跟不上局势发展啊......”
但仔细瞧见的网友却不难察觉，那些年最大的变数莫过于苹果出来，安卓成熟。
尤其围脖火了，微讯火了。这想来也不是马华腾所能预料到的事情。
同一日，千度市值爬升超过企鹅，成为了华夏互联网的新王者。
至于潜伏者奇虎，正式登陆纽交所，首日股价即暴涨130%。
“似乎老周的故事讲得还不错。”路舟关掉了网页上的专题后想到。
尽管奇虎去年的净利润不过数百万美元，但显然资本仍是看好奇虎的后续发展。
路舟是肯定，折腾不休的老周可没有消停的时候。他脑子里想了想，明年应该是还有件挺重要的事情。
“是叫3sb大战来着？！”
路舟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事情自己是记得一开始是3b，后来张朝阳看不过眼，直接放“狗”横插了一脚进去。
路舟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事情的波及面是没有3q那么大，但这周某人算得上是上蹿下跳的能人。
能少招惹，还是少招惹。
即便真论打起来，几家也没什么个损失，也更像个秀场。
路舟起身舒展了会，拿上拖把后朝客厅唤了声。
“轻尘，妈！”
今天赶着假期，路舟是得带叶轻尘再去趟医院做个孕检。
“来了来了。”
叶轻尘推开了房门，手上挎着个环保袋，另一只手是不忘扶了扶丸子头，叨叨了路舟两句后又朝浴室的镜子看了两眼。
眼看叶轻尘走到了自己身边，路舟是忍不住伸手要去抓一抓那颗“丸子”。
叶轻尘拍掉了路舟的手，指了指他，“眼看手勿动！”
王芳从公共浴室出了来，“挺好，就是过段时间理个短发的好。走吧，今天是得照b超吧。还能认个男女。”
兴许是听到“短发”有些不大乐意，叶轻尘是嘟了嘟嘴。
路舟伸手就是一夹，“这发型，就很夫人。理不理短发自己看着办。”
王芳走在前头，“那还是理了好。晚会还要坐月子，没那么多功夫打理。回头痒咯就别怪妈没提醒你。”
路舟随意一耸肩，这就看叶轻尘意思了。
他揽着叶轻尘到了客厅，倒了大杯水递给了她，“来。媳妇。”
叶轻尘，“倒那么多干嘛。”
这杯子怎么看都得有五百毫升。
“憋尿啊。”
叶轻尘，“？！”
这算哪门子要求？
王芳，“照b超得憋。”
“膀胱空着超声波不显像，成像容易重叠......额，再喝一杯。”
“......”
叶轻尘听了也只得乖巧地喝下了一升白开水。
这头完事，三人是一同进了电梯。
他手上是一边抚摸了叶轻尘的小腹，“对咯妈。明后天你俩就待广南吧，我回去就好。省得上下折腾的。”
王芳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叶轻尘，“你俩商量了？”
这毕竟清明，叶轻尘不回还真不能光看路舟的意思。
叶轻尘微微点头，“嗯。路舟昨天给我说了。”
王芳，“那行吧，让他爷俩回去忙。咱俩待一块，就不折腾了。”
说罢，三人便是去往了大学城的公立医院。
这头路舟开了检查申请单，缴了费，按着医院的指引是来到了检查的科室外等待。
路舟看了眼时间，从家里喝了水再出来这得有个一小时过去了。
“媳妇，急不急？！”
“......”
路舟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叶轻尘的小腹。
叶轻尘一下就跟炸毛的猫咪一样，小脸微微有些涨红，全身一阵激灵，“别摸我！”
路舟尴尬一笑，额，这应该是憋得挺急了。这一摸就差点要决堤的架势。
“下一位，叶轻尘。”
叶轻尘听了赶忙起身进了检查科室，前后不过几分钟，路舟就见她出了门，随后又快步往洗手间走去。
看来这照个b超也是个“技术活”啊。路舟是想。
他挠了挠后脑勺，让老妈在门口等着，自己则是拎了环保袋到了洗手间外等候。
等到叶轻尘出来，路舟拿了袋里备来垫肚子用的面包递给了她。
早餐得饿个肚子，还得喝大杯水憋上个把小时，这应该不能是好受。
路舟笑道，“好了吧？”
叶轻尘一手拿了面包，一手直接掐了路舟的腰间。
“下次给我注意点！毛手毛脚。”
路舟举双手投降，“好好。我背锅。走吧，一会出结果了还得让医生看看。”
说罢，他牵了叶轻尘就往科室外边走。
半小时后。
另一家科室里，医生是正在给三人进行着说明。
王芳听了医生的话，惊喜得嘴巴都能塞下个蛋来。
“双胞胎？！”
“是男是女？！”
医生看路舟直接是吧唧亲了叶轻尘一口，对王芳说道，“有个男孩。”
至于另一个，医生是有些语焉不详。
路舟也说不上是真检查的图像辩不清还是得塞钱。
自己倒是是男是女都无所谓的，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
而所幸的是，各项的检查也都没有异常，胎儿也都发育良好。
这说来，才算是最大的幸事，也让三人放宽了心。
路舟抚摸着叶轻尘的小肚子，傻呵呵地笑道，“我就说怎么大得这么快，敢情是有两个小家伙呵呵呵。”
医生戴着口罩是看不到模样，不过眼睛却是眯了眯，“一切正常。叶小姐的体重状况是刚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医生。”
路舟没忍住，起身半鞠了一躬，又是握了握医生的手摇晃了起来。
“过段时间记得再来复检，病历和单子拿好。下一位。”
三人出了科室，王芳一拍手掌，“呀！我赶紧给你爸打电话说一声。”
说完就是掏出手机，边走边给路勇打了电话。
叶轻尘抬头看了看路舟，见他是还在傻笑，笑呵呵地晃起了两人牵着的手，“咋呢？傻子还没笑够呀。”
路舟见状吧唧又是一口，“那是！”
这心情，他是不知该如何形容。开心，就对了。
266.画中话
回到家中，路舟看时间也快到中午，去公司的想法也就按了下来，只能是吃完下午再走一趟。
至于明天，他则是得回滨海去一趟。这就算整个清明节假期的安排了。
眼看手里不忙，厨房是王芳在准备着午饭，路舟便是想着给家里再收拾收拾。
“我说，媳妇。”
路舟手里拎了几幅叶轻尘摆在书房的画作。
叶轻尘是在客厅看着电视，“嗯？”
这媳妇啊，眼下是全家把她当成宝。厨房王芳都不让她进去。
“你这些画，要不要收拾。”
“要收拾吗？”叶轻尘起身。
路舟，“额不不不，我随口一说。我收拾就好。”
不过他自己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就是回南天的，难免要潮了。”
叶轻尘听了是明白路舟所担心，“我一般是送到妈妈的朋友那装裱，在小洲。”
路舟，“这样啊。行，地址给我，下午我送过去。装完拿回来？”
叶轻尘摇了摇头，“不用。有的阿姨觉得好就放她那，有时是能卖出去一些。多了的你放到老楼四楼去。”
说完，叶轻尘便回房拿了串钥匙给路舟，“就我以前住那对面，知道吧。”
路舟爽快接过钥匙，“那行。吃完午饭我走一趟。”
“喏。地址发你微讯上了。米巧，米阿姨。记好咯。”叶轻尘又扬了扬手机。
路舟手上直接敬礼，“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等到吃完午饭，路舟便直接拎了画出门。地方倒是不远，要是装裱太费时间，他也可以等晚上回家前再回去拿。
这村路舟是去过一次，算是广南几片有一定历史的区域，说来应该是有百年往上的历史，后来是规划成了景区和艺术区，内里是有不少画室将场地租在这里。
路舟按照路牌指引来到了停车场，车是没法在里头开，只能是停车了再步行进去。
走进去的观感倒和当年来时差不多，虽说是古村，但已经有不少是村民重新建了现代化的楼群，主要是方便出租商铺和楼上的空间，至于古屋，该破败的破败，修缮了的宗祠看着还有点古韵。
整个村说来是依水而建，河水是比自己看过的要清澈些许，沿路走路过些画室，是能看到有些年轻男女在内里画画，偶尔路上还有手拿单反的男孩带着女孩闲逛摆拍，算是带些文艺气息。
路舟看了眼手机，“人民礼堂右边巷口进去，第四排再拐右。门上有门神的老宅。”
路舟按着指引到了地方，还真就是个老宅院落，不过倒是斑驳的红砖暴露了它即便有历史，也长久不到哪去。
“当当当......”
路舟一边敲门，“您好，有人在吗？”
等了一会，一中年妇人是开了门，手上正抱着一只猫，看着是缺了个眼睛，眼见有些吓人。
路舟瞥了一眼直接说明说道，“是米阿姨吗？我是轻尘的丈夫。”
米巧看到了路舟手上的画，和蔼地笑道，“你就是路舟吧。”
“是我，阿姨好。今天来是把轻尘的画给送您这来。”
米巧招了招手，“进来吧。把门关上。”
路舟听了便是跟着走了进去。
房内倒是整洁，厅堂是有些年轻人正在画架前端坐着画画，米巧走在跟前，带着路舟来到了一旁的房间，像是个招待客人的地方。
“把画放在桌上就好。给你倒个茶水喝。”
路舟起身将画摆了再书桌的边上。
这招待的房间茶几和一旁书桌书架倒布置得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可就是这书桌上的画却是有些吓人。
一个面容扭曲的男人，五指抓在颧骨的位置上，身后是一栋正在坍塌的大楼，是有无数蚂蚁般的小人在往下跳。场面显得有些怪诞而惊悚。
“qc”
见了下标的署名标志和自己在叶轻尘画作上所见是没什么两样，路舟微微怔了下，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诶。不忙，阿姨。我一会就走。”
米巧手上是取了茶倒进茶壶，“倒是和你爸一个样，看着人静气，性子倒是急性子。没事，喝个茶再走。”
路舟听了一阵犯迷糊，“阿姨和我爸是朋友？”
米巧按着了烧水壶，水壶是咕噜咕噜地发出些响声。
“也认识老多年了，就是不怎么联系。我和轻尘她妈是同学。”
“这样啊。”路舟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米巧见路舟眼神是注视着那桌上的画，“那是轻尘去年送来的画。想来应该是老陈出事后画的。你应该是没看过。”
路舟听了是点了点头，确实没见过。
“轻尘的画，是很多人喜欢。隔三差五就有些客人来买上一些。
像桌上那副，不是说黑色或者扭曲的模样是她刻意渲染，而是恰好当时的心情就是黑色的，或者扭曲的。
说不上是多天才，不过这自然流露算是轻尘的才能。恰好也有客人能看懂，这就能喜欢上。”
听着米巧的话，路舟也算多少明白了一些。至于叶轻尘的性子，自己是太熟悉不过，心思细腻而又天然。
他所能看到的叶轻尘近来的画，多是洋溢着温馨和幸福，即便自己是不怎么懂，可也能体会到纸面之上透露出来的温暖。
米巧给路舟倒了杯茶，“这画待在我这也挺长时间了。一直是有客人愿意买，可轻尘就是不愿意。那位也是一个老前辈了，出了十万块。照轻尘这年纪来看，该是份十足的厚爱。”
路舟，“......”
自家媳妇似乎有些厉害。
“她前几日才算松了口。”
“好事吧。”路舟喝了口茶。
米巧听了依旧和蔼地笑笑，“也是。”
......
稍坐着和米巧闲聊了小半个小时，路舟看了眼时间，“阿姨，我待会确实有些事情。我这就先走了。”
说罢他起身欠了欠，“我有空再常来。”
米巧挥了挥手，也不多说话，手上依旧抚着她那只猫。
路舟穿过厅堂再次走出了巷口，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似在排解一些心中的压抑。
自己的脑海中那一缕画中所传达的绝望情绪是始终挥之不去。
也许确实如米巧所说，这是叶轻尘的才能。而自己所感受到的，未必有其中的千分之一。
267.交浅言深
走出了米巧的老宅，路舟沿着原路返回，上了车打着引擎，这情绪是稍平静了些。
当年。陈和入主建筑总公司，老爸路勇开启海舟的项目，想来他们都不是寻常的人物。尤其当时那个年代该属蛮荒和无序的野性时代。
站得越高，这抬轿子的人总是越多。而这顶上的一坍塌，下头便更是惨烈。
对如今的路舟，处境该是类似，尽管时代不大相同。
好比香蕉的棋牌游戏，刷量的工作室，好比微讯陌聊的情色交易，又或是一整个“产业”链条，又好比梦谷云中的境外赌博或是引流......
路舟建立规则，就得有人来钻营，只要这其中有利益可寻。
而有些，即便是路舟不乐意收，似乎也不到他拒绝的时候。
打击总是不断，可这头下去，那头依旧会有新来的冒头。
想想，新旧之间，他和父亲路勇的处境未必有什么两样。外形也许变了，可内核却是差不了多少。
互联网太快，以至于新生到蓬勃，立法也仅是跟在互联网公司或是事故后头才发生。
这无法之地，和旧时的不法，着实没有太大的两样。
将所谓五千万当成数据去看，也许路舟能图个心安，而若是将之当成人看，这所谓责任就重了千斤。
路舟眯了眯眼睛，将驾驶着车进入了大学城中。
“嗬。麻烦。”
等他到了公司，时间是已经三点出头了。
假期期间公司人也不多，有的员工是在打代码，有的则是玩着游戏。他穿过前排的过道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助理自然也是不在。
路舟打开了新近梦谷云内新增的一些项目代码，按照文档准备先过上一遍。
忙活到了下午六点，时间是到晚饭时间，路舟也就准备收拾了回家。
他走出大楼门口，确实有个年轻人拦下了他。
“路哥好。我是李禾。”
路舟见对方是有些面生，还以为是公司的新员工。
“你好。”
李禾，“这样的路哥，我是逸仙大四的学生。和几个同学做了一个创业项目，想找您看看。”
说罢，李禾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份商业计划，递给了路舟。
路舟见势是有些好笑，这怕不是专程来堵他来的。
他接过对方的计划书，先是说到，“其实你可以考虑走梦谷广告的创梦计划。”
话头说完，路舟见李禾表情似乎是有些尴尬。
这看来是达不到创梦的标准才来找的他，路舟心想。
路舟只得站在门口快速翻看了李禾的计划书，“看着是没什么问题，想法是不错。产品已经成型了吗？”
李禾显得有些高兴，像是听到路舟说“想法不错”产生了些希望。
“内部测试已经上线了，准备最近推上线。”
路舟微微点头，那倒是难怪。
“我说句实在话你别不爱听。这年头，想法再好再闪亮，也不大能值钱。这不比前几年，所以创梦也好，风投也好，他们得看实际产品，得看数据。
没法落实到实处去执行，或者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这样的bp实在没多大意义。”
这话直接是给了李禾一闷棍。
就路舟自己，当初第一笔靠的是宋文辉的赏识，第二笔还得和林欣和磨上一头半月。所谓交浅言深，多了路舟也不想说多。
路舟将纸张递回给了李禾，“等你做出来再谈吧。可以找梦广创梦计划的工作人员谈谈，现在初期的孵化和培训非常多，你有时间可以去问问，不少是能够免费参与。”
多了路舟也没再说下去，他直接挥手就是道别。
上了车，拷上安全带，路舟的手啪嗒啪嗒地在方向盘上拍了拍。
这年头，忽悠点投资又能是容易的事情？
创梦要数据，内部创业项目带点关系，这为的就是减少今天这种情况的出现。
这把人当成傻子看，未免别人也不是那么看自己。利益互换嘛，路舟也着实没看到什么像样的好处。
想了想，路舟拨通了林欣和的电话。
“林哥晚好。吃饭了没。”
林欣和呵呵一笑，“没。怎了，又是公司那个项目准备融资了。”
这不久前橙子完成了内部架构分离后，这pre-a轮也是老林这dcm给投了些钱。毕竟这橙子看着是不错。
路舟笑了笑，论精明，老林还是能排上号。
早前陌聊的事，林欣和可是没放dcm投钱，这到了橙子再投，自然是有观察和考量一番的意思。
路舟，“不忙林哥。这下头的公司目前应该还没有能到这个程度的。我这是找你聊聊关于梦广战略投资部的事情。”
林欣和那边是停顿了一下。
这梦广的战略投资部是自老早前就成立，但实际上却是没有正式地开展过工作。就是创梦和内部项目，走的也依旧是以梦广为主体。
“怎么着，这边你有什么打算？”林欣和问道。
打算？
近的路舟肯定是为创梦铺陈好路子，远的那还不是为了忽悠老林进来。
只是事情也着实不容易。尽管真说起来路舟和林欣和也认识了挺长一段时间。
路舟，“林哥应该也知道梦谷广告刚刚进行了b轮。梦广你也清楚，其实今年这会不融钱，单单依靠自身的营收也是可以维持快速增长。所以这轮融钱，梦广的最大目的在于帮助创梦生态的快速推进。
内里的开发者冒头的多了，这应用市场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再配合着微讯，这后面的路子也就越来越好走。”
林欣和，“这个我明白，丁忠诚给我的报告提到过这个事情。很好，我认为没有问题。”
路舟，“战略投资部的事情，我是和王文军聊过。一些基本的事情他可以做，但涉及了这头，他也明说了这不是他专业的地方。
所以我是希望林哥能帮帮忙，若是能介绍些人，梦广这事情也好办。”
林欣和听了便是哈哈大笑，“事情我自然是能帮就帮。不过找我倒是不必要。梦广当初这块就是老丁帮你规划，你找他就能解决。”
路舟这听了是恍然大悟，自个当真是傻缺得可以。成天董事会得和丁忠诚磨蹭扯皮，都忘了把这外援给使唤好。
“那可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路舟笑道。
林欣和提醒了路舟一句，“人员上是可以精简，但就是维持一个十人团队，这一个月耗费的人力成本可是得有小千万。可想好了。”
路舟，“......”
那可真是贵到姥姥家了。
“当然，模式上你可以变通变通。这个，你找忠诚聊聊。”
268.勇
路舟同林欣和聊完，便重新开了车回家。
等到在家里吃完了晚饭，他这才打了电话给丁忠诚。
......
“路总，你的要求我是大概了解。一般来说，以独立的合伙企业形式来运作会比较合适。”
路舟，“明白。也就是将整个战略投资部门独立出来运作对吧？相比公司制，这样的好处体现再哪里？”
丁忠诚，“是的。投资基金整体独立出来运作。首先是由梦谷出资充当有限合伙人，管理团队则担任普通合伙人。一般而言是有限合伙人出资99%，而普通合伙人出资1%。
管理工作由普通合伙人全权负责，有限合伙人则不参与实际经营。
它首先是实现管理权和经营权的彻底分离，其次避免了公司在这方面的双重征税问题。
至于利润分成的问题，这个都好谈。初期来说，管理费用的成本也不至于太高。”
路舟，“这个不至于太高是指什么水平？”
丁忠诚，“一般而言是一个2+20。2%的年管理费用，20%为项目退出成功后的项目分红。”
路舟听了也就了然，说白了前期就只需要支付2%的年管理费用给基金管理团队。
丁忠诚，“这样路总，这些事情我是建议当面谈会比较合适。我今晚先梳理一个简单的方案发到你的邮箱，等到假期后我们在科技园梦谷广告碰头对接一下。我了解清楚整个细节了才好安排工作。管理团队的事情也需要找适合梦谷的，这需要些时间，不急一时。”
路舟，“明白。那我们假期后再做安排。”
说罢，路舟也就挂断了电话。
小有小的玩法，大有大的玩法。前期梦谷广告是没什么大钱，这会钱有了，后续营收也在持续增加，这往外投资的事情也就得慢慢规范起来。
和丁忠诚聊完，这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路舟也就出了房门陪两女人看了回电视剧。
路舟一屁股刚坐下。
洪世贤，“你好骚啊。”
路舟，“......”
似乎是弗兰卫视正在重播《回家的诱惑》。
路舟尴尬一笑，还是回到了书房。还是写代码适合自己。
......
第二天，路舟赶了早出门，今天他是得回去滨海一趟。
叶轻尘是不去了，身怀六甲的，路舟是舍不得她特意颠簸回去。老妈也是得留下来陪着。
三个小时车程，路舟赶在午饭前回到了国宝小区家中，按了按门铃，路勇闻声就给他开了门。
“倒是刚刚好。外卖刚到呵呵。”路勇笑着对路舟说道。
路舟听了是一个劲摇头，这少了女人的路家男人啊，当真是一个德行。
指望老爹路勇下厨，还是算了。
路勇拉开餐桌的椅子，“摇头做什么，你小子。”
“不是你回来，我这都在外头和朋友吃饭。”
路舟朝餐桌一看，“嚯，老赵家烧鸭。”
路勇，“也就你好这口，我啊，吃这个。”
路勇举了举手上的罐子，路舟看了看，是老妈王芳自己弄的菜脯。
“也就爸你能吃得下，清淡得。”路舟见路勇碗里是白粥后又说道。
路勇呵呵一笑，从罐子中捞出了些菜来，“苦过来的，吃什么都香。咋样儿子，白云的商铺去看了没有。”
“看了，前阵妈过来抽了时间过去，手续走完就行了。”
“那行。那地段大毛病是没有，旧是旧了点，但胜在价格公道。”
路舟想，这2011年投资房产自然是好事，白云偏是偏僻了点，但往后涨也是飞快。
他点了点头，“爸看的好的，我这自然是放心。这头我也不懂。”
路勇笑了，“这是自然。隔行如隔山，就我这也得是磨了几十年的老功夫。”
老爹是自吹自擂惯了，路舟也就笑笑。装逼嘛，自个不还喜欢在叶轻尘面前得瑟。
“听妈说，你弄完了林伯的事，最近是在给隔壁镇上的弄违章建筑？”
路勇听了眉头略微一挑。不过这一家子多是坦荡，也没多少秘密事，说开也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对方拿了村里的集体土地来建厂房，原则上这是不允许的，一般盖时是有来查违，这就得打游击，查到了就挖了地基，这要没查到封了顶，那一般也就再没人管。关系上疏通疏通就好。”
路舟听了是不大明白，但想来该是对方打了钻土地制度和管理制度的漏子。
他一边点头，路勇又给他说道，“谈不上风险的事，我有谱。盖不好，我也不赔钱。让查违了，那也是对方没把关系给使硬实了，和我是扯不上白点边。”
路舟，“那行。”
自己父亲是怎么样的性子，路舟还是知道。尽管老来这些年是不大顺坦，磕磕碰碰，但论处理事情的道行那还是有的。
尤其路舟重生回来，路勇最后那一点心气也是没像前世一般被丢掉。
路舟，“就是听妈说，是帮的那个叶建安给弄的？”
这叶建安说来路舟也是见过，也就是当年自己上学认那鸡杂当大佬那回。
路勇，“啊。轻尘她表舅。”
路舟听到这，嘴巴是张得有点合不拢，脑子里是一声惊雷响起。
叶建安？叶建国？表舅？
这怕不是自己代理岳父的兄弟。
父亲路勇显然是老早就认识叶轻尘的表舅，可当时自己和叶轻尘要结婚，父亲路勇分明是让叶轻尘去联系的亲戚。
这就显得相当的怪异，也不符合道理。
路勇见路舟是有些错愕，夹了个鸭腿塞到了路舟碗里。
“你这孩子聪明，有些事能猜到也就算知道这回事。要猜不着，那就算了，我也懒得多说。当年和轻尘的表舅是有些恩怨，后来不怎来往了。”
路勇走进了厨房去盛粥，“也算是你俩结婚了，婚宴上我和建国聊了聊，有些该过去就过去了。合着做他们这票，也算是拿回一些我应得的东西。”
路舟听了是默不作声。
今年，这叶氏枭雄是上马了政协。而没要多久，接着又是落马，判刑20年。
路舟抬眼看了厨房里路勇的背影，这就是个普通的中年老男人。
不过，似乎也挺好的。
269.心境
爷俩吃完饭，路舟是收拾了碗筷到厨房洗漱，而路勇则是坐在客厅冲茶。
等路舟将碗筷洗好，路勇就招呼他坐到了正座上冲茶。
“来。坐，冲茶。年年教冲茶，回回学不会。”
路舟尴尬地将热水泡进茶壶，刮去茶沫，随意地冲到了茶杯里。
“弄个大概是行的。就是外头平常交际是不怎么冲。”
路勇听了，路舟这话外意思可不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讲究这套，冲得不熟练也就是情理之中。
路舟冲好了，自个端了茶杯准备抿上一口。
路勇见了是摇头晃脑，“像是繁文缛节，看似是老家伙的东西。但这礼节礼节，有时就得讲究个敬重对方。”
他端了茶，“好比端茶给长辈，而态度上也诚恳些。”
路舟又是尴尬了一番，这话里话外显然就是老爹在挖苦自己。
“爸。当年海舟，你是怎么弄起来的？”
路勇笑了笑，只当路舟是不愿听自己念经。
“想听哪些？”
“钱。以你的收入该弄不起来。”
路勇从桌上拿了香烟，“走水。”
“当时老林有些香江的关系，我和他也算乡里，这就牵头着做。至于货到了大陆，当时借了老陈舅子这地头蛇来捣走。就是建国建安两兄弟。
往后这就是融资和拆借，靠了些关系。”
路勇不过三言两语，可听在路舟耳边却是另一番感觉。
钱的来路说不清，这倒腾的项目怕也只是用来洗净些肮脏，只是赶了巧房地产泡沫破裂，这才成了无数人的深渊。
至于故事中人，那林家和叶家，似乎如今是还挺滋润。
“那轻尘她表舅家，到底是？”
路勇摆了摆手，“06年滨海南城酒店的械斗还记得吧。”
路舟微微点头。事情当时是声势颇大，出动了区里半数警力，至于主角则是叶轻尘的表舅叶建安。
路勇手指摆了个横着的“七字”，“当时是建安的小弟掏了这个。”
路舟，“......”
“事到那头啊，后来还是区里高层去了摆平。往后他家就安分上岸了。
至于说往前，那无非当年走水时拉帮结派，赚球多了开了些赌摊，海舟不成后，他家也就自己开了建筑公司，借得老陈那头承接点政府的生意。”
听了老爹的话，路舟是长吸了口气，不怎能说出话来。
脑子一阵浆糊，却是无数疑问出来，但看着眼前的父亲，大多又不怎敢问出口。
“爸，那当时陈叔当的建总一把手是？”
路勇神色依旧如常，手上戳灭了香烟。
路勇拖长了音节，“各家有各家的打算哟~”
“咱家就是那会和他们断了来往。老林家自行谋划走水的货道，老叶家安安心心洗白。若不是当时老陈的事，我也和这林清河是老早没了来往。”
说完，路勇起身，拍了拍路舟的肩膀，“行了。当年的事当个故事听就成。睡个午觉，下午我还得去趟工地。晚上爷俩来喝上一杯再慢慢聊。”
路舟笑道，“行。晚上我随便弄点。”
说罢，路舟也是回了房。
“看来这陈叔手底也是说不上干净呐。”他叹了句。
兴是主动，兴是被迫，可这到底也得是手底下有些见不得人。
至于这死了，那自然是一了百了。毕竟死人是说不出话来。
尽管这么想老丈人是不那么合适
路舟的房间内是还堆放了一些喜糖，有的是找老家里手艺人手打的糕点，有的则是成套的包装。
婚礼前后都是父母帮着忙活，这看到的应该就是送剩下的东西。
随处看了看，路舟就直接躺了上床。午睡的习惯他也是有，自打叶轻尘催他天天回家午饭就养成了。
下午老爹是要忙，那他是出去逛逛也行，在家拿笔记本工作一会也行，这就纯看自己心情了。
......
一点半，路舟起来后，父亲是已经出了门，说来应该就是给叶建安忙活违章建筑的事情。
事情到如今，已经算是路舟所不能控制得范围。
毕竟路勇说来是早年的知识分子，做过大项目，在滨海待了多年，人脉关系多少也有。有学识，有经历，有人脉，有关系，这他要倒腾点生意头头，家里也没人能切实拦得住。
路舟坐在客厅了，烧开水，换了泡茶叶，自个冲了个茶起来。
前世的父亲，卖了国宝这房子，摸腾了几年倒清了林清河的债务后，便是回了老家粤东去养老。
路舟逢年过节地回老家去，老宅门前是种上了片菜地，家里做的年宴也多是用上里头的菜，门口摘了洗净就能下锅，算得上绿色环保，没甚农药。
至于手头的功夫，路勇倒也还有做，偶尔有邻里乡里要盖新的楼房，他便是拉个工程队当个包工头，薄薄赚点微利当生活费。凑上路舟给的为数不多的生活费，没事了还会下桌打两圈麻将。
路舟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这家里一共是摆了两幅字画，“勉善成荣”，“天道酬勤”。一篇是某个老领导的字，一篇则是某个艺术家的字。现在倒是还挂墙上。
可当时那些年里父亲回了粤东老家，这字画他是记得，当时他去楼上杂物房取锄头，两幅字画就这么随处丢在地上。
也许那处境下，这东西就谈不上多金贵。
这前后对比着，路舟想想倒觉得自家父亲当时的状态大抵是和退隐了江湖的武林高手没甚两样。
也许是倦了，指不定是经了陈叔的事情之后的心境变化。又或者只是看淡了，毕竟粤东老家那头，家里老宅算起来也是个“独栋豪宅”。
“也可能是自己当时没什么出息？！”路舟没忍住戳了自己一把。
想想好像还真是。
自己当时也没成家，要不了买房，创业的东西也就屁大，花不了几个钱，就真是跌了个狗吃屎，那估摸着窟窿也不会太大。
“不容易啊不容易。”
路舟取了个大杯子，冲了好几壶茶水进去，没个人聊天，也不讲究礼节，他也懒得冲在小杯里喝茶。
这还是回房写两段代码的合适。
270.江湖
晚上，路勇赶早回了家，而路舟是准备了菜，看模样一些是酒店打包带来的，一些则是下厨随意弄的青菜。
“不错。倒是烧了些菜。”路勇呵呵笑道。
“这不是轻尘肚子大了，这段时间每天还得备些早餐。凑合着吃把。硬菜是去南华酒店弄了点。”
路勇起身往客厅旁的酒柜走去，“咋样，喝点什么？是要白的还是红的。”
这酒，路舟还是喝得少，酒量是一般。而他也是知道自家老爷子是能喝。
“红的吧。喝不得太多。”
路勇笑笑，取了开瓶器，“你这是不怎应酬，喝多了也一样。这事情纯靠练。至于喜不喜好，就看个人嗜好了。”
路舟，“那还是不喝的好，也实在喜欢不上。”
路勇将酒倒进了玻璃器皿醒了会，“气氛重要。这应酬也多有虚情假意的东西，喜欢不上那也不是大事。”
“不是什么多好的酒，随便一喝。”
路舟夹了块红烧，“不懂不懂。我也就是陪你喝点。”
“爸。轻尘她妈，人是怎么说？”
路勇倒了杯给路舟，“咋了，平常没找她问问，跑我这来问个什么事？”
路舟摆了摆手，“这要问她，那不是没事揭伤疤嘛。回头倒还闹不愉快，弄得她想起来事情也不好。”
路勇，“该想的自然会想到的。你当不提她就不想了。不过这少提事情倒是对头。你没让她回来，也算个应该。”
路舟微微点头，“嗯。我就这意思，寻思着拿肚子大上下不方便搪塞了了事，省得回来了触景生情。”
路勇微叹了口气，坐下来拿了碗筷，“过一两年吧。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他手上也夹了些肉，继续说道，“至于她妈，那和轻尘性子是差不多。跟一个模子出来一个样。寻常时候的性格是清淡了点，可也是执拗的人。顽固。”
路舟想想也觉有点道理，叶轻尘这看着是淡然，可摆去年国庆那会，孩子怀上了直接就往学校把学一休，声都不带吭声。还真算挺契合路勇所说。
真要自己混蛋些不要孩子，路舟是觉得叶轻尘也肯定不会让步。
虽然事情也就他自己这么一想。
“那当年陈叔离婚这事，又是怎么讲？”
路勇看了路舟一眼，“不晓得。他夫妻俩商量的吧。想来是老陈不想有什么牵连。”
说罢，路勇举了举杯，“来，走一个。”
路舟拿了杯子微微一碰，“万事如意。”
路勇听了也就笑笑，这还算像样点，懂说个词。
“这里头的事，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那年头都明白，刚开放，遍地开花。
所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早年能捞的道道都摆在哪里，说三天也捋不清个对错。”
路舟听了粲然一笑，“爸，你这话，倒说不上多对咯。”
“呵呵，说说。”
“这年头，和以前是没太大两样。以前是刚开放，有法也跟不上滚刀的，现在是发展快，那是立得没翻的快。”
路勇微怔了下，但又是说道，“那你这自个可把握得当了。”
......
这顿饭吃下来的时间是颇长，这等路舟将碗筷收进了厨房，时间就已经是晚上十点。
自己和父亲路勇是吃完了喝，喝干了一瓶又是开了不少，等碗筷收拾了，他也就回房去躺了，再多的事情，他也是不大清楚。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自己倒是觉得这样的状态不错。
以前是不曾有过这样的机会和路勇单独聊天，两人是凑和着酒劲聊了很多。
与其说是像父子一样，不如说是像朋友一样。
至少路勇是不像王芳，还将自己当成孩子似的。
伴着这奇怪的感觉，路舟是直接进入了梦乡。
主人房内，路勇是坐在桌边，手指间夹着根香烟。
叶家算是洗得妥妥当当，这要不了多久按照他所知道，这就得进政协了。尽管那就是掏钱买上个保护伞的意味，但这总能算是青皮流氓往企业家边上靠拢。
至于林家，正当的正方电子他是不太清楚。但林南潮的事情他最近是没少听林清河讲。
这老林多少是有些吹嘘的意思。毕竟以前是没能耐吹嘘，路舟好歹是名牌大学出身，他林南潮摆出来吹，那真是屁都不算。
“这其实骨子里就是个赌博的东西，无非就是将赌桌搬到了游戏里头。至于网贷，那该算老林伯的老本行咯。”
“管短时间是没法管的。尤其这种涉及了银商兑换。往后就难说了。”
“危害？那自然得大得没边。你想，香蕉里头棋牌游戏就是论千来算，这一个游戏就是上千人用，那也是恐怖得可以。有钱捞，自然都得往里头蹭。”
“我们公司内自然是能限制就限制，但讲难听的，它不在我这投钱买流量，它也可以换别的地头。接和不接，都是个老大难。尤其自家公司下也是有子公司做了一些，想想头也大。算是赚也不是，不赚也不是，里外不是人把。”
路勇弹了弹烟灰，这是刚刚晚饭末了，路舟提到的说法。
说的就是林清河吹嘘儿子能耐的南潮游戏。
路勇无奈地笑了笑，这江湖啊，到底是和自己以前认识的没有什么两样。
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是怎么样。
以前林老虎怎么在道里吃人，现在他就依旧怎么在网里吃人。
听儿子的意思，似乎还要比以前厉害一些，再过分一些。
路勇掐灭了香烟，关上了灯。明儿还得赶早去给老陈上个香哟，想多了也是没多大意思。
......
第二天一早，路舟是迷蒙着眼睛被路勇给捅醒了过来。
“起来了。赶早。”
路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这昨晚喝了酒自己的脑袋都是不怎么灵光，还带些迷糊，只能是晃着身子去了浴室洗漱。
等他洗漱完了，“爸，老家我就不去了吧。”
路勇，“要不了你去，去了你也顶不上用。”
路舟，“......”
“那行。那一会上了墓园我这拜完就直接回广南了。”
路勇，“也好。我这也准备这头弄完就直接回老家拜一拜。”
路舟点头，拿上了自己的背包便跟着路勇出了家门。
271.创梦基金
祭拜的时间持续没多长时间。先是打扫干净了属于陈和和叶萍的地方，拜了拜，供了些东西和花，事情就算结了。
过程中，路舟的心里话不多。想得最多的，那大概就是“母子平安”，多的便别无他求，也不合适求。
结束后，爷俩是各自驱车，在高速路口分道扬镳，路舟返回广南，而路勇则是前往老家。
等他到了广南大学城，刚下了车，又是收到了另一封来自丁忠诚的邮件。
相比前天夜里的邮件，这封是要显得再细致一些。
……
第二天一早，路舟一如既往地做了早餐，收拾了家里后才去上班。
到公司时正好九点，比平常稍微晚了点，孟晓琴是已经上班，她刚走出王文军的办公室，手里是拿了些资料。
“学长。这是你需要的资料。”
路舟接过孟晓琴手中的东西，同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丁总给你说的什么时候来。”
“九点半。学长。”
路舟微微点头，“去楼上梦谷支付也确认一下相关的工作进度。房总目前应该也在运作一些东西，你让她再给份细致的文档过来。”
说罢，路舟坐回了办公桌，而孟晓琴听了他的吩咐后则是去了楼上。
路舟一边看资料一边思考着该如何。梦谷广告b轮后，可供梦广腾挪的资金在三个亿左右。而梦广现在每个月营收是三千万出头。
照路舟设想，那就是创梦和梦谷支付各一个亿进去，而剩下的则作为梦广运作渠道和推广的资金。
可想是这么想。但创梦的基金，他将要在接下来的梦谷开发者大会中披露。这摆个谱，将资金量充大些还是需要的。
“企鹅弄个50亿的产业基金，梦谷弄个10亿的创梦基金，不过分吧。”
最起码听起来也稍显有底气一点。
到了路舟在开发者大会中说出来，要是一年半载没动静，别人好理解，毕竟要个筹备期，可若时间长了，这钱该给上去的就得给，话最终还是要圆得上。
这就还有九个亿的缺口等着路舟来填。
当然，十亿就是个说法，路舟还是需要和丁忠诚沟通后才能确定些事情。
半小时不一会就过去。
孟晓琴走到路舟跟前，“学长，丁总到了。”
路舟点了点头，孟晓琴便出了外头接待丁忠诚进路舟的办公室。
丁忠诚进门，路舟起身走出办公桌，同他握手，“丁总早。”
丁忠诚笑笑，“久等了路总。”
路舟示意往茶几边坐，“没有，您来得是准时。坐，我冲茶。”
丁忠诚，“那倒是少见哈哈。”
两人认识时间也是挺长，说来也熟稔，丁忠诚这话听着倒是“不客气”。
路舟按了热水壶，“算是王哥逼迫着咯。这人情世故，我这年轻人的也是得慢慢学。”
“挺好。算是脱离了程序员工作，抽身来做更多统筹的事情。”
“那倒真没法丢，两头兼顾吧。有些太专业的，还是需要您多指导。”
丁忠诚笑而不语，路舟的精明他是早有所见识，眼下是没有了寻常董事会的针尖对麦芒，这路舟的架势反倒像个实诚的小伙子。
至少表面功夫是这么回事。
当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林派他到这梦广，除了监督的意思本就带了些“辅佐”的意味，拿着梦广开的薪资，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他还是清楚。
“丁总，我们具体来聊聊你之前邮件的细节。”
丁忠诚暗笑，小伙子单刀直入的性子是和老林算得上别无二致。
“你说。”
路舟微微点头，“首先是创梦基金，它得是个私募风险投资基金，主要进行创业公司的股权投资。以合伙企业的形式来运作，就是梦广这边提供资金，再由管理团队来运作。而管理团队它需要有两个资格问题，一个是私募基金管理人资格，一个是基金销售资格。”
丁忠诚打断道，“后一项，路总可以不要去考虑。我们这边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路舟取了烧水壶倒进茶壶，“行。”
丁忠诚，“事实上，运作这类基金的方式是比较多样，信托、契约、有限合伙、公司都是可以。有限合伙来运作风投基金在华夏的历史是不算太久，真要说来也就三年时间，但在国外是比较成熟的做法。”
“请。”路舟冲了茶置于丁忠诚跟前。
丁忠诚扣了个茶礼，“以创梦来说，由我们dcm这边为梦广解决管理团队的资质问题，接着我们以创梦基金的普通合伙人gp出资1%，而梦广则以有限合伙人lp出资99%。基金成立后，则由gp负责日常基金管理工作。”
路舟，“关于经营和所有权分离是指？”
丁忠诚，“gp对基金主体承担无限连带责任，lp则以认缴出资额为限承担责任。”
路舟听了也就了然，虽然普通合伙人出资少，但需要管理，并且承担了无限连带责任。而有限合伙人，说白了就是出钱，不管事，给多少钱就承担多少债务责任。
丁忠诚端了茶杯，又接着说道，“当然，实际操作来讲，整个基金的架构肯定会有些嵌套结构。比如说创梦的gp本身就是一个基金。
而如果创梦希望接纳其他资金来源去进行投资，那它也可以作为gp，再去成立下属的子基金。
当然，这对于顶层而言，就存在了一定的杠杆效应，比如两层的嵌套下，某个机构是可以实现只需一万元就能控制一个一亿规模的基金。
不过，这就是个例子。呵呵，不必当真。”
路舟，“接纳其他资金指？”
丁忠诚微微一笑，掐得倒是个关节。
“比如梦广，我们算作企业投资者。那么路总名下，梦谷云，微讯也是能出资进来，作为基金本身的有限合伙人或者再成立一个下属基金单独成一个机构
至于其他的，公共养老，大学投资机构，其他vc/pe机构，银行保险信托，政府机构都是一个说法。
只要和钱相关。
只要你有能耐。”
路舟，“……”
他端了茶杯抿了一口。
“这样，我捋一下。”
路舟给丁忠诚又添了茶水。
“梦广出资1亿作为有限合伙人，丁总您牵头成立管理团队，出资百万左右。这个团队作为普通合伙人的主体，可以是公司也可以是合伙企业。由此成立创梦基金。
管理团队负责日常的投资运作，梦广则不涉及具体运营。
后续如果梦谷云和微讯同样有需求，形式上就可以多变些。
比如以创梦基金作为普通合伙人，梦谷云和微讯作为有限合伙人，再成立创梦a、创梦b这样。
又或者如果创梦基金运作得当，吸引来其他如资金，也可以同样的做法成立创梦c。
而这些项目运作，创梦基金本身可以获得abc的年管理费用和项目成功的分红费用。”
丁忠诚又是举起了茶杯，“可以这么理解。实际执行则要复杂许多。”
路舟，呵呵。“借钱生钱”呐，敢情老林这也是给“钱”打工的打工皇帝。
那若按这么说，接下来开发者大会倒算是由着路舟来吹牛了。吹个十亿，该是不难。后面就凭本事去圆就对头。
“那么，管理团队的投资策略如果和梦广本身设立创梦的初衷产生冲突呢？”
这该是个大问题。这眼看这基金的道道，梦广这么去运作创梦基金，那自己就是个出钱的金主而已。投资管理的主动权是把握在管理团队的手上。
丁忠诚微眯了下眼，“事情自然是可以解决。要么路总有自己的团队来做。”
路舟，“……”
有还找你干锤子。
“普通合伙人由公司来运作。路总可以以个人或者公司出资，占的比例高了，占了董事席多了，自然就能影响整个管理团队的决策。
至于执行，就可以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
“了解。”
把事情弄通透了，路舟也才放心吩咐王文军来和丁忠诚对接。
“这样，丁总。基本情况我是了解清楚。但细致协议和基金设立，我想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磨合。
接下来我会把我一些要求交待给王文军，你们初步确定个框架协议后我们再往下谈。”
路舟起身，同丁忠诚再次握了握手。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丁忠诚也就先行去同王文军进行接洽。
路舟依旧是坐在茶几旁，自个倒了些茶喝。
梦广成立最早，现在管理上的制度也是日趋完善。员工和部门是越来越多。
技术部门中前端被切分出了数个细分的岗位，后端则是切分成了各功能模块分岗，服务器维护单独对接梦谷云，数据分析和处理再单独分组。
以往草创时，这拎出来就是潘飞文、董俊达等人一个人负责一整个部分。
程序员们所做的东西是越来越细致，接触的公司业务面相比早前的几人也就窄了下来。从产品经理提出需求到走完整个流程，沟通成本是比以前高了，这部门小组内任务轮转的时间周期也就长了不少。
而就是客服的岗位，现在都区分成了广告商和开发者分开对接。
当然，相比大公司，梦广的运转速度还是要快一些。
而这头，也因为岗位职能越来越细化，最早王文军所定下的人力战略也提上了日程。主要涉及了新入职员工培训和在职员工再培训等机制。
所以说到了这会，寻常的工作执行，路舟是完全不需要插手，也没有插手的必要。
而将创梦再拆出来，一来是更加规范去运作，以便未来成梦谷生态集团军的助力，而来也是能让梦广更加专注于业务本身，避免创梦给王文军和方强等管理层带来过多管理上的压力。再者也是免得梦广管理层权力过大。
梦谷云是慢慢跟着脚步在做这些管理上的优化，毕竟宋文辉也是老油子了，该怎么做那是明明白白。
反倒是微讯这方面还没有那么顺溜。当然，这也是为了满足微讯本身快速开发迭代的战略，人员上自然是精简再精简。微讯还是需要等再稳定些才能走这路子。
五千万用户量，听着是挺多，吊打飞信旺旺是能说上，但总有个企鹅在头顶虎视眈眈，这怎么着都不是个让人放心的量级。
最起码上亿吧。路舟想。
照微讯如今的发展也就得是小半年后。
路舟起身朝窗户外头看去，梦广在科技园的办公室楼层不高，风景也说不上多特别。
“这总勉强算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吧。”路舟笑着自说自话道。
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吐了口浊气。
“小琴！”
“在的学长。”
“梦谷支付的事情先放一下。”
“学长，房总说她下午会安排人下来对接。”
“行。你先安排两个事情。微讯微头条，你让小组的组长过来汇报一下工作进度。第二个是广南数据中心的事情，宋总助理给到你的资料你马上梳理一下。我确认一些细节，下午需要和宋总再沟通沟通。”
孟晓琴点头，“好的。不过微讯的员工正常是十一点才开始上班。”
路舟，“……”
这帮夜猫子真是。
尤其还有只资深老猫程旭元，这些员工可真是“肆无忌惮”。
梦谷内两大疯人院，一个是微讯，一个是梦谷云老温的小组。寻常就是颠倒黑白习惯了。毕竟许多工作都是得排到深夜才能进行。
路舟挠了挠头，自己现在是早九点上班，晚十点十一点回家，两大疯人院就是再推后两小时，下班时间指不定还更晚。
算是不疯魔不成活。
“王哥是不是在规划梦广楼层内弄个健身房的事情？”
孟晓琴楞了下，路舟这话题跳跃性是有点大，“啊？嗯，是的。”
路舟，“让王哥将场地扩大些，给微讯和梦谷云的员工也安排一下。”
孟晓琴，“……”
“行吧。安排工作去。微头条的组长你下午再安排他过来，广南数据中心的事情你先去做，午饭前给我个答复。”
孟晓琴听了身子是微微抖了抖，这老板使唤人的架势没两天就学出来了啊，时间有些紧张呀。
“好的。我马上去办。”
路舟见孟晓琴出了办公室，自己是重新坐回了办公桌。
272.微头条
十一点出头，孟晓琴给路舟叫来了微讯微头条小组的组长。
人路舟是记得，陈东卓，去年下半年微讯hr扩招时从飞信挖来的项目经理，在此前的工作中路舟同他是有过一些接触。
“路总。”
“稍等片刻。”
路舟先是将手头上的邮件检阅了发送出去，随后便说道，“微头条内部立项也有一段时间，文档我也看了，但我本身对一些东西是存有疑问，所以想和卓哥你沟通一下。”
陈东卓，“路总您讲。”
路舟，“首先公众号和微头条是两款截然不同的产品形态。公众号的大部分功能是根据我所提出的要求进行设计，而微头条这是老程本身的想法。
公众号基于用户喜好和行为，微头条则是用户和资讯间的自动匹配。
所以，尽管现在公众号也归入你们小组进行日常维护，但在两个产品上你需要做好区分。”
陈东卓，“明白。目前我们仍然是按照程旭元的意思，工作仍然是先以公众号为主，微头条还处于讨论阶段，相应的设计和设想正在逐步完善。”
路舟递给了陈东卓一份文件，“这是我在你们基础上修改的版本，电子档也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
随后他又接着说道，“内容信息整合成流，这个想法应该不属少见。
从千度筛选收录，到博客微博的关注，再到朋友圈产品形态，甚至说接下来的微头条，本质都是内容信息流。
微博基于关注关系，朋友圈基于现实关系和微讯内好友关系，但在内容呈现上，它的显示原则都遵循着时间轴线timeline。
而微头条需要在时间轴线上加入一些影响因素，对整个信息流进行一个筛选重排。
整个推荐模型中，会有些可量化的数据，比如用户行为：点击率、点赞、评论转发；用户环境数据：地理位置、时间；热度特征：全局、分类和主题热度。
基于内容和用户进行匹配，这就是老程设想的创新性。当然，也不是说没人想到这个点子。不过开始做的人应该是不多。”
陈东卓微微点头，“这个我可以理解路总，但在实现上，我想是有比较大的问题。首先是初始启动，针对内容我们需要进行标签标注和分类，只有内容的训练模型ok了，我们才能够将内容和用户进行关联。”
路舟笑了笑，“这个你可以放心。数据源，梦谷是有人提供。在分类上，我们采用层次化的文本分类，比如大类科技、体育、财经，如体育再细分篮球足球，再一层层往下细分。
而你们需要将它不断细化和颗粒化，比如娱乐中最下层级甚至要具体到人，比如某明星之类。颗粒越小，标识度越高，那推荐效果自然更理想。
我想，杨密的用户应该很喜欢有她的八卦消息。”
陈东卓，“那么接下来？”
路舟，“既然内容分类层级有了，自然是文章内容输入到系统中，系统为每篇文章打上分类标签。
随着内容推送到用户眼前，客户端即可收集用户行为，比如根据他的点击、留存，进而判断他的喜好，这样用户标签也就有了。
而对初始用户而言，那就是首先选择喜好的大类，接着推送分类热度高的文章，再进一步收集用户行为。”
陈东卓听了显然是明白了许多，这可比盲头苍蝇到处乱撞要快上许多。
他显得有些兴奋，“明白路总！我这就下去安排。”
路舟，“别急。批量计算，目前微讯或者梦谷云是满足不了实时分析的要求，针对这点你需要单独进行一些设计。当然，短时间内是可以适当牺牲这部分需要。
至于算法方面，你让老程联系一下实验室，如果有新的成果进展可以做些大胆尝试。别怕出错，改就是。
数据的问题，我会安排人和你对接。”
陈东卓，“行。我这头先去联系和开展工作。”
说罢，这人就风风火火出了路舟的办公室。
“哎。又是一个急性子。”路舟摇头笑道。
口头上容易，实现总是麻烦。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有路舟所说这么简单。
好比过滤“噪声”，剔除停留时间短的点击，打击标题党行为；好比时间衰减，越早的点击所带来的权重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需要动态变化和降权。
再好比批量计算数据量的问题。微讯或者梦谷内打击一些信息所进行的数据分析这都是隔三差五的任务，可对微头条而言，却需要每天都处理大批量的用户行为分析，着实在数据量级上越往后就势必越麻烦。
又好比考虑商业化，那内容和广告间的契合度问题，针对广告又需要进行一些标签分类处理。
不过这是轮不到路舟来困恼的活计，他也就不去操劳过多。微讯公众号已经做了的工作摆在那，而梦谷本身也有一系列的数据和技术上的支持，微头条要成事不难，只是能到什么程度则另说。
若陈东卓领导的小组够争气，到那时，路舟也不介意打通微讯公众号和微头条的平台，来给微头条进行初期引流。
这直接就是公众号内容创作者一个后台发布，内容是能到两个应用上，免去了微头条前期缺失内容和创作者的麻烦。
前世，所谓内容创业，从围脖见微，从公众号伊始，又因头条上火。大鱼、百家、企鹅、搜狐，又是一个挤进了千万家的行当。
因为微讯需要去填补朋友圈一些天然不足以及进入商业化，公众号路舟是得整。那到了这会，路舟也就不得不去接着凑这个热闹了。何况程旭元始终是对这事情有个念头。
“小琴！”
“诶！”
“联系一下郑市东周数据的周达，吩咐他给陆师兄的实验室和陈东卓对接一下数据。流程他们都清楚。”
孟晓琴听了后是欲哭无泪，上午广南数据中心的还没处理完呀。
“好......马上。”
路舟看了眼时间，和陈东卓这顿胡侃就是到了快十二点，又是得回去吃饭去。
273.数据中心进程
路舟到了停车场，碰巧是遇到了方强。他正端着手机给他的新车拍照。
车是刚落地的10款两厢福克斯，倒是前段时间才买的。照方强的年终奖，要买个稍好点的车也是可以，但他两口子也是经济实惠的头脑，房贷车贷的都得月月掏，这不如是把钱花在房子上多一些。
路舟走过去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行了别拍了，还能拍出花来不成。还嫌朋友圈瑟得不够？”
方强嘿嘿一笑，收起了手机，“哪像你大老板呐，低调得不成性。”
路舟，“咋样，什么时候准备搬？”
方强，“不急，这买的毛坯才刚装修好。得晾上一段时间，下半年吧，到时请路哥过来吃个宴。”
路舟手搭在方强的新车上，“也是贷的吧？”
“对头。主要还是想大头弄在房子上，车子也就是代步，就给贷了。后头这家具还得花大钱。不买不知道啊，海珠的价格也是要日天啊。就是前两年金融危机，这会看也便宜不到哪去。”
路舟瞥了他一眼，这离日天是还十万八千里。就是广南在四大城市里头排行老尾，往后的房价也是能吓死个人。
“成，这安排妥当。对了，围脖是已经停了吧。”
方强点头，“嗯。京城是已经有在研讨些关于围脖的事情，管控是迟早。这批量的号不少是被封停，咱也没接着管理，这量是小了不少。
再说，也实在不合适去专门弄了实名来倒腾。”
路舟倒也明白，去年那会是围脖没功夫管，这会开始着手清停，他也不可能真去安排这么多账户的认证，该停掉也就停掉，本初也就图快钱，压根没有做长远的打算。
“这是。行吧，各回各家。”
“好嘞。”
说罢路舟便是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车回星汇园。
“回来了！”
路舟刚进家门，叶轻尘就黏了过来。
路舟笑笑，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小妖精。妈做饭呢？”
叶轻尘吐了吐舌头，“略。大妖精！饭还要一会。”
路舟跟着她到了客厅，“强子过段时间应该要搬新家，之前咱搬他不是弄了个冰箱过来，你琢磨琢磨，到时往回送个礼。”
叶轻尘，“好呢。那我得给先问问。”
路舟笑了笑，侧身盘下身子，耳朵贴在了叶轻尘的肚皮上，“闹不闹腾？”
“闹！最近两天特别不安分呢。”
“是嘛。”
叶轻尘低头看着路舟，轻声道，“我觉得有另一个肯定是女孩。”
路舟看着她的眼睛，那是格外的无邪，“这你都知道。”
她“骄傲”地说，“那是。有一个特别闹，有一个比较安静。肯定是一男一女。”
路舟听后就是一乐，真要一男一女那不巧了，刚好和自己之前情书上写的一样。
“那你倒是能分得清。”
“哼哼。那是，怎么说也是孩子他妈。”
路舟笑笑，实在没太当回事，这媳妇的智商自打怀孕后少说是减了一半。
“动了动了！”
路舟感觉到一阵明显的触感从叶轻尘的肚子里传来，脸上是一阵激动。
“这熊孩子在踢我！”
“疼不疼？”路舟关切地问叶轻尘。
叶轻尘看着路舟一脸傻像，显得有些溺爱，手上摸着路舟的短发，微微地摇头。
“这就是那瓜皮男孩子吧。还真是熊！给他再瑟几个月。”
“不是呢。这是女孩。”
路舟，“......”
下午。午休完的路舟是回到了公司。
按照宋文辉的说法，现在广南数据中心的地块方面前阵是已经进行了举牌，眼下流程是已经基本走完。费用倒相比之前宋文辉给路舟提到的要高上一些，但不至于高太多。
所以接下来，广南数据中心就得着手准备破土动工。如果能在年底完成一期工程自然是最好，但一切还是要看具体施工单位的建设情况。潜在的合作单位中，实力和技术水平较高的要属广南联通和中兴通讯。宋文辉比较合意的方案，是由中兴负责数据中心整体方案和总包交付工程，而广南联通则定制通信工程和模块。
奔着广南数据中心来做，宋文辉是成立了子公司来运作相关的事务，确定了合作单位后，几家再成立专门的子公司来单独运作整个建设工程。长远的规划中，广南这个数据中心仅仅是一个试水，未来还需要将数据中心建设到华夏其他的城市中。带起一支团队，再将经验和模式覆盖到接下来的数据中心建设，这便是广南数据中心的意义和价值。
毕竟真要说规模，它实在说不上大。去年还在说做云计算为时尚早的马华腾，年底的时候在天津倒弄的数据中心1号楼是已经建成。单单1号楼所承载规模，就比梦谷云这广南数据中心要大了小半圈。千度老李的在老家阳泉的数据中心也已经是开始在运作选地。
唉。大佬们说不看好也许都是讲真的。几十个亿的小生意，弄一点算什么看好。说好的新瓶装旧酒、什么为时尚早，那大抵是不能太确信。
路舟放下孟晓琴整理的资料。广南数据中心未来一两年的总投入成本不过数亿，这要接着再规划规划，周边的土地也是可以再继续运作，毕竟眼下所选的地是相当荒凉，就是番禺本身也尚未进入大建设时期。
“长江以北今年至少也得再开始着手准备一个。”路舟想到。
梦谷云要像巨头们那般折腾是不可能，只能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实在了才好往下走，起码年底了若营收有些成绩，路舟再往下推也有底气。至于海外，像新加坡一样同当地公司合作，以租借的形式建立节点可以，而要建设数据中心那就还得往后再推迟。
容不得路舟不小心，毕竟云计算实在太重资产，前期投入大，运作周期长，偏偏还真就得自己动手做，不然这命脉就把握在了别人手里。依赖着别人也不是说不行，成个小巨头兴许可以，但真这样，天花板也就摆在了那里。
274.爸爸就还是爸爸
“不不，房姐，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路舟放下了手中的方案对梦谷支付总经理房玉玲说道。
房玉玲有些不明所以，要说梦谷支付眼下这个方案，团队不说多忙活，但好歹是倒弄了数周时间才见了效果，这按路舟所说怕不是理解错领导的意思。
“请讲。”
路舟点了点方案的封面，“照过渡方案来说，这是非常完美的东西。但就长远而言，方向有些错了。”
方向？这不就是路舟吩咐自己去弄的关于货币基金的事情？不就正好。
“你这几份方案，其实是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合作基金公司以及对接方案的异同。好比这份和天津天弘合作的方案你也说了对方的合作意愿非常强烈。
为什么？你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房玉玲听路舟说话是差点被噎死，说话直说了不就得，还得考她不成。
“梦谷支付受益于微讯用户增长和微讯钱包的使用率提高，目前公司账户内是有大量用户在平台内存留了资金。如果能够实现存款和货币基金间的灵活转换，那对天弘这样的中型基金公司来讲也是非常大的一个业绩。”
路舟，“对嘛。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自己。需知，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是一个炸弹。一旦推出市场，那引发的将是一场海啸。”
房玉玲听了先是一怔，但随后又是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路舟。
“那个路总。现行法律的基金法下，基金公司主要发起股东一般为银行、券商和信托。我们是没办法涉足。只能是运作基金代销业务。”
路舟脑子一下就瓦特了。不是，说好的为所欲为呢？我不就想弄个余额宝。这怕不是弄早了？
他五官皱到了一块，手掌摩挲着下巴，得是哪里出问题了。他搜肠刮肚，使劲回想着一些前后的关节。
......
路舟搜索这自己的记忆，找到了一些相关的线索。
“爸。干嘛呢？”
路勇，“看大会。”
路舟，“年年办，年年改，和平头老百姓有个卵关系。”
路勇，“呵呵。有的你看不懂，但到了有些时候你就不得不用。就说这会这项，新基金法一出，核准制转注册制，得有多少人想着搞公募基金进这个行当，得有多少人跳出体制出来单干。
不多说，就老林他亲家就说该他的时候到了。想来就是这消息咯。”
“那我怕是没你能耐。温吞了不得上亿才倒腾这种伙计，也就你这山野村夫还在农家里头关注国家大事。”
“那是。百八辈子都赶不上你老子。哝，去把屎尿浇菜地里去。”
路舟，“......”
想到这里，路舟脑门的皱纹开始松弛下来，开始回想着得是那年的事情。
em
12年年底，13年6月执行！玛德法克，余额宝当年的时间也刚好是那个点儿！
马老板你确定你不是重生者吗？掐得是有够准时的。
路舟此时的心里跟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再往后的历史路舟这就记得比较清楚，余额宝一经推出火热后，阿里立马就开始了对天弘基金进行控股收购，数个操作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
“撤回！”路舟僵硬地说道。
路舟也不管跟前有些不明所以的房玉玲，他自顾自地接着思考着问题。
网销基金现在这阶段应该不算什么新鲜事情，但对用户而言，难就难在操作上有够麻烦。支付宝做余额宝的事情能成，一是简化了流程，二是百姓本身就有这需求。
那问题就得是先快捷支付有了，再进行这货币基金的事，而将整个生意揽入怀中，则还需要等13年后法律放行，路舟才能进入。如果这般，路舟要想比马耘快，那实在没办法快到哪里去，顶多提前三四个月，而本身微讯钱包的存款还不能少。往后要拿个基金的牌照，少不得还得溢价收购。
想到这，路舟也就了然，可这就是梦谷自身和周边环境带来的困难。
他脑子里捋了捋顺序，今年运作快捷支付，适当上线部分贷款功能，明年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过节弄上个红包产品，迎接一拨储蓄高峰，等到接近法律放行，反手再掏余额宝，紧跟溢价收购个基金公司。
“想想就脑阔疼。又是近身肉搏。”捋清楚顺序后，路舟抠着脑门想到。
“这样房姐。这块关于余额宝的事情暂时先搁置，有的事情我实在有些门外汉，让你见笑了。目前，梦谷支付的工作重心先以快捷支付、获取牌照和整合相关支付系统为主，你统筹安排。钱的事情，梦广该给还是会给足梦谷支付。
这头我们原先运作的是地方性业务，这次梦广对梦谷支付再进行一次注资，将经营范围扩大到全国。而相关的资金用度，你可以进行一定的调配，做个预算，拿出一部分再给流量贷开个口子。
一来提高体系内开发者融资能力，提高梦广和梦谷云的订单转化，二来也继续积累相关的数据，加快从数据向自动化审核和风控的系统开发。”
房玉玲笑得是挺慈祥，该是嫩小伙就还是嫩小伙。当然，话也就想想，讲是不可能讲出口。
“无碍。余额宝的事情，我们对接是有些眉目，如果不是着急，开发人手上可以适当削减。工作重心我就按照你说的来。
增资的问题没有大碍。近期团队正在和梦广、梦谷云着手数据分析系统，以实际做的东西来看，它到底也和个征信系统没大两样。这边完成后，梦谷支付就可以着手再开放一批流量贷了，流程会比初次好上不少。”
好同志啊！主观能动性够强。
房玉玲，“就是这跨公司开发不是件容易事，沟通上颇有障碍。路总你看怎么统筹起三家公司将这个问题快速解决了。”
路舟听了一阵好笑，这该就算董事长该忙活的事情了吧。
想想也是，自己邮箱内还有大量内部生态项目的邮件申请，多是希望能够在微讯内得到一个次级页面的入口。
这公司内资源该怎么调配，似乎还真只能是他说了算。
275.无处不钻营
等到房玉玲离开路舟的办公室，路舟便让孟晓琴将梦广和梦谷云数据方面的负责人叫了过来。
实话说，就是公司内部跨部门工作都难免会有沟通上的麻烦，就更别提房玉玲要做的事情需要三家公司相互协调来进行。
给梦谷支付定下了工作重心和基调，再给理通了一些所需的资源，路舟也就将这部分事情先放置一边。
还没忙活多久，孟晓琴又是进来通传了，“学长，强哥找你。”
路舟，“让他进来。”
真坐办公室里头，这事情是一波接着一波。大早上又是创梦又是微头条，午后广南数据中心，梦谷支付完了连梦广都来凑热闹。
“坐吧。什么事直说。”
方强，“俊达和李龙两边是合作了家公司，游戏是直接做了个测试版出来。我是知道他两人的底子，就直接安排了走了一套测试发布，但数据上比较奇怪，这就不太好把握。”
路舟，“行，这个我有空试用一下。一切按照既定流程走就可以。他们要做的东西我之前有所了解，东西是没问题，但大环境未必是合适快速增长的阶段。需要多加观察。”
方强点头，“另外陌聊现在阶段的融资进程不是太理想，主要是数据上的问题，王博在这之前并没有太重视这方面，而在机构眼里，也常常将微讯作为竞品来讨论，两相比较，现在这王博又是有些反复。主要也是太烧钱，现在是很紧张。”
路舟，“这些事情，往后你不用考虑太多。接下来创梦基金成立后，相关事宜会进行剥离。你专注梦广自身业务即可。和微讯的合作业务上也多上心一些。其他的，往后交给别人来担心。
至于王博就那个性子，资源该给多少就多少，套瓷实了，他这小伙也不敢出大气。”
方强听了也就明白，如果创梦整体剥离出去，这倒当真是能让他缓不小的压力。毕竟眼下梦广自身的业务翻来倒去也就是那样，无非优化再优化，麻烦多的还是下头这些创梦项目的琐碎事。
“ok。沙雕的业务线也是有东西要汇报，主要是关于新的刷量团伙，这中间......”
路舟听了是好生又抹了一把脸，怎么又是这些幺蛾子，成天清清不干净，理理不顺溜，要是上点新业务，隔三差五还要出来蹦两圈。当真是哪里有利益往哪钻营。
方强陆陆续续讲清楚了中间的细节，模样上和路舟自己做围脖粉丝买卖，又或者再早前香蕉市场刷量，其实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一个法子再套到了沙雕广告的作弊上。
当然，这都得是懂行当的人在里头操持，不然也不可能才两个月的功夫，立马就有人弄出了法子。
见方强说完，路舟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的便是当时方强让香蕉刷量的窟窿吓破了胆。
方强听了是一阵尴尬，道理他是懂，但没个大佬在前面扛着他还真就有点犯怂。
路舟，“当下问题要解决不难，逐步推进实名制，这是大环境要求，也是公司内在需求。但即便我们真做到那个地步，也依旧是有空子可以钻。
心态摆好，做好无止境对战的准备。”
......
临近下班时间，叶轻尘是给自己发了微讯，催促着回家吃晚饭。
路舟瞧见后，给手头的功夫做了些手尾，关闭了电脑，看来剩下的是只能等饭后再来解决。
他收了东西出公司，开着车子回了星汇园，却是看到楼前的凉椅上，一大一小是好生眼熟。
说来这事也是巧，去年早些时候，温旭伟在婚恋社交网站缘来上是找到了漏洞，结果给人发了封邮件没多久，缘来网的用户信息就遭到了窃取。
当时路舟循着温旭伟给的站点，还上去瞧了两眼这数据头头在暗网里的情况。没成想当时在星巴克里头撞见的缘来网员工，后来竟是和自己住的同一个小区。
虽说算得上是邻居，但路舟是不怎么接触钟元良，毕竟上班忙，能碰到的机会是不多。反倒叶轻尘是偶尔会和自己聊起关于这两父女的事情，一般多是她寻常下楼偶遇了聊上一会。
这样的事情路舟是说不上反对，反而是更高兴。毕竟叶轻尘以前的性子可是清淡得很，这能和人聊聊天，多了总是好事，而钟元良看着也不像个恶人。
就是，这老钟好像是不上班了。听叶轻尘所说是这么回事。
“老钟啊。刚接丫丫回来吧，吃饭没？”
路舟走到一旁和他打起了招呼。
钟元良笑得是有些僵硬和勉强，微微摇头，“刚接回来，孩子闹脾气。就楼下坐会。丫丫，叫叔叔。”
“路叔叔好。”
丫丫见是路舟，她也认得，下了凉椅直接牵着路舟的手。
“路叔叔，叶姐姐呢。”
孩子啊，这辈分不能乱啊。路舟内心是吐槽了无数次。关键怎么拧巴都不乐意改口，是他路老爷子真显老不成。
路舟歪了歪嘴，蹲下身子，孩子长得是水灵灵的可爱，就是嘴巴不怎么讨人喜欢，还稍微有点闹腾。
“楼上呢。咋了，今天你爸又哪里闹你不开心了。”
“哼。他不带我去看妈妈！他才不是我爸略略略。”
钟元良的妻子张雯，路舟是听叶轻尘说过一二，眼看老钟坐前头表情就不大对，想来是病情有些恶化，多了路舟也实在没法说个什么。
路舟起身，看了眼时间，“老钟，晚饭还没整吧，要不上我家凑合一顿。”
“谢谢，这就算了。”
“好呀好呀！我要找姐姐玩！”
钟元良该是心情不好，话头直接就重了一些，“丫丫，回家吃，我给你弄。”
“不嘛！”小丫头说着话，小眼睛里头都有泪花在打转，小手直接抱住了路舟的大腿。
路舟，“......”
大腿是抱了，但他倒是难办。谁让自己多嘴客套了句。
路舟看了看钟元良，“老钟，就这么着吧。一块上去吃一顿。”
丫丫是紧巴巴地看着钟元良，显得一阵小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