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来自南极的问候
病房内，路勇挂断了电话，喝了口茶水。
“爸，打完了？”叶轻尘问道。
今天叶轻尘的状况是好了许多，正坐在床边，手里是抱着路瑶。
“差不多吧，还有些下午再打。”
......
路舟在家中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时间是一点半，走到饭厅就见盖里是些饭菜，桌上还有老妈给他留的字条。
囫囵地吃了一通，路舟是开车去往了公司，精神头是还不错，说来这非正常的节奏才是他前十年的正常过法。当然，指的上辈子。
到了公司，自己的办公室外，王博是已经在等着。
“路总。”王博有些尴尬地喊了声。
路舟笑笑，拍了他的肩膀，“咋了，哥都不叫了呵呵。进去聊。”
走进办公室，路舟坐到了正座，没等王博抛出开场白，他就直接说清了由头，“咱俩也都清楚，事情到这，我不放行也是不可能。拿谁的钱都是拿，但你自己把握好。你也得清楚，陌聊，并不值当那个价钱，别因为眼前的利益忽视了后头。”
王博听了自然是心有不服，但又不好说白，“这个我明白，目前陌聊的商业化进程非常顺利，单用户收益在不断提高。对赌，没大问题。”
路舟摆了摆手，“这个轮不到我来担心，和企鹅赌的也不是我。能成功当然对大家也是好，毕竟梦广也还是你的股东，陌聊上去了梦广也能赚钱。”
王博看着对桌的路舟，心头是千万思绪翻腾着，与当时初次见面的暴怒不大相同，此时的路舟是异乎寻常的理性和冷静，但却是让他感觉有些得慌。
“柔性的独裁者”，自路舟提出了创梦的“排外”后，创梦中间不少团队是开着玩笑，给路舟出了个这样的说法。毕竟真轮公司治理和股份来说，路舟是没有资格提这个说法。
可真像王博这样真跳出来？多数人是不太敢这么做。但就是现在，两人间，话语主导权却依旧是一目了然。
他王博，屁不敢放。
路舟，“违抗比顺从困难。都说投资看人，说法是有点对头的意思。所以，不要因为手里有钱了荒废了业务。”
“明白。谢谢路哥。”
路舟拿过文件草签了后递给了王博，“如果是想和我探究协议就不必了，只要不损害到梦广所持股份利益，我没有意见。剩下给梦广的王哥和方强走个流程。两家以后有需要可以合作，后续轮次也可以给创梦递个bp。”
王博微微点头，起身半鞠了躬。
“也给你个忠告。”路舟又是开口说道。
“请讲。”
“性的娱乐化像是必然，但却未必对。考虑产品，你可以穿刺人性，去发散思维，但身为参与者，理应多抱些敬畏，而不是去考验人性的底线。
你现在是领袖，更应如此。越到下面，你所不克制的，团队和组织会放大这个黑洞。在刚刚之前，你我的关系就是如此。”
王博听了是怔在原地，“性的娱乐化”，可真是理性到令人发指的概述，但却也是陌聊今时的内核，路舟话是不多，但信息量颇大。
“额，好的。”
路舟见了，手挥了挥便不再管他，安心地投入工作中去。
......
同一时间内，“肇事者”脚步是没有停下。企鹅入主金山，成第一大股东！
雷布斯摸了摸眉毛，金山的老相熟求伯君和张旋龙，两人在日前是同企鹅已经签署了协议，共计转让给企鹅超过15%的股份。两人也分别套现了数亿港元，悠哉着准备退休。
那头卖完，求伯君和张旋龙也不傻，两人是找来了雷布斯，将剩下的股权以协议形式委托给了雷布斯。现在，雷布斯算上自己所持10%，他个人对金山是有超过22%的投票权，董事长不是他上，也真没别人。
金山算不上多互联网的公司，走到今天是不怎么顺坦，尤其经360几仗后金山经营状况日益下滑，就是雷布斯也看出来老求是早有退意。
可退的退，套现套现，他雷某人还有近10%的股份啊，老家伙要退，这就由不得他不顶上。
但问题来了，金山上市多年，想要再创辉煌那是谈何容易，老班底的期权股票是老早套了现，就是思进取，也不可能像当初一样玩命。可现在就是要给新人进场，金山也实在没有几板斧是能使的，直白而言，给不出个激励。
雷布斯挠了挠头，下月大米手机马上要上道，赶明天自己还要走马上任金山董事长。
他手指间的笔是一直敲着桌面，略思索了一番后，他在白纸上写了写。
微讯。梦谷云。梦谷广告。蜜桃游戏、瓜皮管家、橙子浏览器、芒果打车、233视频。至于创梦的他是没再多管。
他停下手中的笔，考虑着金山的派兵布局。
金山早起家于wps，今天整个市场占比却是低得可怜，还不怎赚钱。wps怎么改？雷布斯稍一想就有了思路，从移动端wps入手。
金山安全，赶着去年自己一力推行下，毒霸业务是从金山剥离，同傅盛的可牛合并成立了金山网络，现在正推进这移动端管家和应用市场业务。
金山游戏是推着金山上市的推手，旗下是有西山居和七尘斋等游戏公司，但多年发展却终是赶不上多家大厂。
他手上在梦谷云上划了个圈，金山云是还在筹备中，一切尚未开展。
雷布斯一下就笑了出来，倒真是越搞越像，就凭他现在的模样，说不是借鉴那就真奇了怪了。而自己接下来也还要将子公司悉数拆出去，wps+金山网络+游戏+金山云，子公司下再进行股权上的改革，推动管理层持股。
尽管金山没有如同微讯一样的神核心，但他手上有大米啊，慌个球。
他满意地将纸张揉成一团，投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虽说利益互换无非各取所得，但老求和老张终究也是不傻，自己是执掌了金山，这企鹅进来也就算不上是坏事。接着他只需再安排各项业务分拆独立发展，整盘棋的基本面也就重新给换了个模样。
“有样学样吧。”雷布斯笑道。
293.非独立存在
办公室里，路舟是已经不在里头，只剩孟晓琴在工作。
她先是查看了遍微讯递来的通告，内容讲的最近微讯用户数破亿的事情，她将通告打印了装订好，准备一会是再和其他资料一同送到路舟的桌头。
“......”
精子、卵子、胚胎、子宫......各种诡异的词汇在路舟要她打印的资料中跳动......
尽管孟晓琴是早已经习惯了路舟涉猎广泛，但此时还是难免要惊叹一会。
平常，无论是陆铭师兄给过来的还是路舟要求的资料，一般多是和计算机科学相关，偶有奇异的，也多和大脑、神经学相关。后来她是知道，敢情这公司的实验室的ai真的和神经研究有关系呀，自己不免是要叹有些跟不上时代节奏。
最近，路舟所需还涉及了一些关于统计力学的东西？孟晓琴想了想，印象中是这么个叫法，说是研究复杂网络的过程中需要学习一些理论基础，甭管是梦谷云还是微讯都是涉及了其中一些事情，一个是机器的网络，一个则是人的网络。听着就很神神叨叨。
哦，老板还在琢磨些经济学，翻看些西方政治、议会历史之类的东西，说是和算法优化有关，还生造了个什么鬼“加密经济学”的词汇。孟晓琴是脑洞再大，也想不出几者之间有多大关系，但路舟时常和方强、温旭伟、程旭元几人是一本正经地讨论前头这些怪异的学科交叉，每每这状况出现，她又觉得，事情怕不真是这么回事？
所以，试管婴儿，人造子宫内膜又是什么鬼？
孟晓琴皱紧了眉头，欲哭无泪，看着眼前打印出来的资料，陷入了一阵迷思，任由着她想象力多丰富也没想明白这和公司业务有什么关系。
实在不知道这帮子人脑子里是什么浆糊，只能说真是有趣的助理工作吧，她想。
拉到末尾，孟晓琴是见了份人的资料，南医大的一博导，研究方向一栏赫然写着“子宫移植的基础和临床研究”。
emm，她是不知道路舟想干嘛，还是老实整理了丢路舟的桌头为好。
......
路舟站在程旭元旁，单手是摸着胡渣，昨天一天都在医院，自是没有时间打理。
“所以，现在这人脸识别返回的精度就是这么个回事？”
程旭元微微点头，“嗯，所以并无卵用。而且讲道理，微讯支付现在用户打开率实在说不上多高频，就是要整合，你总得等梦谷支付那边先把快捷支付的方案给我吧。”
说完，程旭元又是忍不住埋汰了一句，“还有，能不能少拿你媳妇的照片弄，存心来我这添堵不成。”
路舟一听就是乐了，手指在手机上划了划，随后又把屏幕对向程旭元，“这我儿子。”
程旭元，“......”
“这我女儿。啧，就是新生儿，公安数据还没进去，不然我还得都试试。”
程旭元看路舟笑得傻，也是无奈摇头，穷瑟，在单身狗面前装逼？
路舟摆弄了会，又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快捷支付的方案下不来。一时半会很困难。年底吧，赶在春节前我让房姐弄了给你。”
程旭元点了点头，和传统机构沟通免不了是麻烦，尤其他也知道梦谷支付第一次申请第三方支付牌照最后是没给批下来，这路舟排布起来也是麻烦。
毕竟第三方支付方便了，钱往第三方流动也就成了人之常情。这基本是动了别人家奶酪，合作？那好像还真得夹着尾巴求个方案出来。当然，程旭元是不知道房玉玲是怎么打通关节。
程旭元没接着纠结着事，他问道，“广南数据中心呢？我和强子可天天盼着。你是不知道前阵娘的圳南机房那帮孙子有多愁人，半夜愣生生全嗷嗷睡觉去了，谁来管我们上新版本。”
路舟嘴歪了歪，你也知道是半夜。
“年底一期完工。支撑内部的用量应该是勉强够，但也只是勉强。毕竟增速摆在那里，现在是怎么喂也喂不饱。
赶这期完工前，北方也是要着手准备，毕竟地域跨得远，早安排早好。”
兴是手机零售的商家已经嗅到了腥风血雨，圳南城内的华强北，诺基亚像是在一夜中被撤离，丧失了所有盟友。这华南地区的电子龙头，今日已是不怎么待见诺基亚，各种走水的多是苹果机，毕竟利润厚，偶尔也有些三星htc摩托之流。
移动互联网的脚步是真在加快。
程旭元一想，“行，凑合多几个月。诶，你最近是跟强子在倒弄什么？”
路舟，“实现个拜占庭容错吧，给梦谷支付做另一套新设计的框架。”
程旭元，“哟，这你不带我玩就没意思了，好歹微讯里头咱初期不还倒弄过一些。最近我网上认识个家伙贼有意思，他是在设计一个算法协议，是个股权收益证明，将治理从挖矿向组织治理的形式转变。作为一个玩具来说，算是不错。”
路舟笑了笑，历史总如此相似又有趣。
“那你倒考虑考虑，再给这套一层。你想，股权予以委托，产生代表进行决议，深入模仿一下人大代表的先进制度，这样的协议你看咋样？”
起初，程旭元听完只当路舟是开了个玩笑，但细细想了想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头。
他朝脑门就是一拍，还真就把现实的治理照搬到人和机器间去达成共识啊。但再想想，自己给微讯一些成员讲后台实现的basicpaxos时，似乎也是老拿经典的古希腊议会来举例讲解，毕竟人老先生论文里就这么论的。
程旭元抠了抠脑门，好像也没毛病？！
路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喽。一会代码仓库给你开权限。但工作优先，年初成天嚷嚷着微头条，多久了我还没见个影？”
程旭元，“这还真不怪我，你当是好做的？”
路舟摇头，他可没这么说过。
程旭元，“让陆师兄加紧吧。基础不牢靠，上层怎么搞。”
路舟听了是不再多说，话是对头，但催也得能有用才行啊。
294.蚂蚁精英
路舟同程旭元聊完，又是到了梦广的楼层和方强交待了些事，弄完了一切，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学长......”
路舟刚进门，孟晓琴就胆怯地叫住了他。
“嗯？怎么，有问题？”
“今天的资料......”孟晓琴指了指路舟桌头上的资料。
路舟见状是笑了笑，“呵呵，算课外读物吧，一时半会是不会弄。”
孟晓琴怔了怔，路舟的话听着不对头啊，意思是以后总会弄？
路舟走到自己桌前坐了下来，拿起资料翻了翻。
孟晓琴跟着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能讲讲嘛？”
“我觉得理解清楚了有助于更好的工作。”她板正了脸，一副认真的神色。
路舟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是一阵好笑，敢情是吓着这小助理了。
路舟放下手中的读物，双手抱在胸前，抿着嘴思考了一会。
“打个比方吧。优化的概率型算法中，有个叫蚁群算法。它采用正反馈来实现搜索中值的不断收敛，从而达到最优解。中间呢，论文作者用数学构造了一个信息素更新的策略，甚至在形式上还能实现信息素的挥发。论文作者是受到了蚁群工作原理的启发而创造出这个优化算法。算是个挺常见的东西。”
路舟说话间，孟晓琴是想起了路舟此前似乎在梦谷开发者大会上提到过蚂蚁的事。
路舟接着说，“又好比分布式一致，有些时候机器间是需要达成一个通信后的共识，多台机器需要确认同一个储存值。那人与人之间是怎么做的，嗯，很有意思，它其实就是政治和治理。像古时候是皇帝一个人决议，今天是民主的决议，公司内部呢则以股权占比或者董事席来决议。
人与人之间可以这样达成共识，那机器之间也是一样，目的都是得出‘唯一’的意见，系统就能正常运转。数学一抽象，它指不定就是一个算法和协议，而且也有用。”
路舟笑了笑，“很多创造，我们是一直在模仿着自然，或者从中获取灵感。听起来很奇怪，但事情就是这样。
公司所做的产品只是一个表面的体现，它需要很多技术和理论基础作为支撑。而这些东西发展到今天是呈现出非常明显的学科交叉。我是理解得吃力，自然得恶补一番。”
孟晓琴皱了皱眉头，“emm，就是微讯里头社交网络的效应可以当成跟蚁群一样去理解？像发消息就跟散信息素一样。”
她一边手上是摆了摆“天女散花”，模仿着散信息素的模样，“所以研究研究生物，说不定在公司产品能用上。”
路舟尴尬一笑，“额，你要这么理解，嗯，也行。”
“说实在了，那就是今天越来越多的创造它需要交叉学科去理解，如果我自己都不懂，那实在没法去推进公司很多事情。
而说理想了，公司创造价值，社会一直运转。我理解得多了，让它越高效了，也许我们就能抽出更多时间来做些有趣的事情。这社会意识里头的最终目的本身可能就是很明确。”
“比如说飞向星辰大海，成为星际物种哈哈。”
孟晓琴，“......”
上一个这么说的，炸了几条火箭了？！
她只当路舟是开了个玩笑话。
“好吧。那今天这个？！”
路舟听了是往椅子后一靠，“想听的话，你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
孟晓琴的神情显得有些艰难，但还是颤颤巍巍地点了头。
眼看时间是快到下班，路舟想了想，觉得稍微闲聊倒是无妨。
“它涉及伦理道德，好比男女平权，生育堕胎，又或是性和爱的内在含义。我今天刚跟王博讲，陌聊它就是在给性的娱乐化推波助澜，它不止于利用人性，也在于它会反作用于社会、群体意识乃至于产生新的道德观念。
把它当成娱乐工具？像是没什么问题。毕竟自古以来就这么贯彻着，只是有些时候显得晦涩，有些时候异常开放。其实推论下去，答案是挺明显，既然要将这两者彻底隔离分开，传统避孕手段显然只是过渡工具。
人这个概念，接下来会越来越模糊。为什么？它受很多维度的因素影响，比如今天是pc和手机，往后是更便捷的穿戴或者植入设备。很多人会反感女孩去整容，却又不怎么反感胎前检查畸形，这要换个说法，生产前就能决定基因优良，我想很多人又会不那么反感。
既然是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矛盾，那提前理解，我觉得是有那么些必要。”
路舟顿了顿，“再举个例子吧，比如我去了解人类基因组研究的事情，哦，我明白今天基因测序已经到了某个地步。
那是不是以后陌聊个人资料上可以再添加上一项，基因优劣，潜在疾病基因。
或是陌聊未来提供的增值服务便是匹配后，为配偶提供后代基因改良的解决方案，由着计算机去读取个人数据，再去编排后代的基因序列。
例子只是很随意的例子，但只这一想看脸，和看基因，并没有太大区别。二者只在数据量上有差异。哦，再想想，今时微讯是做着微头条的内部项目。明天是计算了决定你喜欢的内容，后天可不可以是计算了决定你想要的配偶。”
“它很复杂，也理不清。可看远了，知道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该，那我就得想着去躲开来。毕竟就跟今天一样，我们借鉴了很多前人的想法，而我们所做便是会影响往后人的决定。”
孟晓琴显有些懵，心想，是刚生了孩子的后遗症？也不是他生啊！
“额，好的，学长。”孟晓琴只得是将最后段话当成了理解。想想，自己还是本分做好工作得了。
路舟看了眼时间，这就二十分钟过去了。
“行吧，闲聊到这，就随便听听。
你先去梦谷云找宋哥的助理取资料，我刚刚吩咐过了的。”
“哦好。”孟晓琴点头，直接是出了办公室。
295.狗嘴里的象牙
大学城另一边，王强东正斜靠在沙发上。
女人一定是未来最强大的消费能力，他看着屋里头忙前忙后的王丽娜想到。她的手机响声是基本没听，而其他帮忙搭手的员工也是如此。
和她一同做这块业务的邵月倒是不在，老早是和周凯出了门，说的是去圳南取批货物。前阵，周达回郑市管理东周数据，当时几人也是一同前去，就那会，邵月算是见过了周凯的家人，内里算是订下了婚，什么时候完备就纯看周凯的心思。
王强东拿起桌上的平板，查看些近来的新事。
不比周凯邵月两人，王强东待王丽娜虽说像是个亲密恋人的关系，但自己和她是对彼此的事情心知肚明，尤其是王丽娜那个“学生男友”，王强东不怎过问这人，而王丽娜也不提两人关系如何。
至少是更明智的处理方式。自己更当时年少历经红尘？王强东尴尬一想。
“男男女女吧，真凭着钱去维系，把那活计当成了娱乐。男人嘛，无非把女人当块带洞的肉，女人嘛，无非当男人是条发情的狗，高兴个晚上，完了当没事人也不认识就罢。想想就是凄凉。”
“娘那个以前圳南地头当个k房小弟，那地头叫啥罗湖春风入梦？！来回都是些港佬是高消费能力，有钱人！嘛是，开货车的到圳南就是有钱人！说的两三百就是逍遥神仙，我这二楞就寻思跟大炮走一回，没成想没个门道，别人就是给你手打磨。”
“那老姐也是寻不刺激，手艺也不够火候，完事空虚得不起劲。诶！但人就还想去，你说着怪不怪事。跟自己忘了那门麒麟臂功夫似的。”
“邵月好啊。我本事了忽悠了结婚，弄上两个娃，该知足了。不得劲？那再出来找啊，还不你小子带路？”
......
脑子里乌七八糟都是周凯老狗的神逻辑，王强东是换着花样想也捋不清事。这厮的说法可算是离经叛道。
哎。若说自己心里最大毛病？那必然是对接盘心怀芥蒂。就怕还闹不清是接谁的盘。这王强东想多了，那自是多喜欢王丽娜的性子都不顶用。
捣碎了脑子里的这点破事，王强东手里拿着平板，直接是往房间里走，想多了纯属自找不痛快。
他坐到电脑前，另边是王丽娜正和其他员工在忙活着清点货。
他点开网页，是个国外论坛，讲的一个soho的新兴事情，和广告有关。早几年网盟是好生流行，但真有的联盟就那么几家大头，从去年开始这和广告业务相关的公司就是多了起来。
说来该和移动互联网有关？王强东说不太清。毕竟流量的构成现时是要比当年复杂许多。
事吧，外头人叫mediabuy，得是翻译成媒体采买。行内倒是也有些公司有相关的岗位，得叫广告优化投放岗？嗯，像是这回事，他想。
王强东手上点开了梦谷广告商的后台，出于工作便利，开发者广告商账户他们工作室都是开通了，是曾前帮助南潮游戏的棋牌游戏做铺陈推广时的“边角料”。
梦谷广告的后台如今优化得是简洁明了，而今时它的渠道相比几个月前拓展了个遍，主要就是微讯的沙雕广告、橙子瓜皮等的位置资源。
再细致下去，不同的渠道投放的组合选择倒是多样，他填充了些资料后，页面上是提供了大量的选择，如广告是投放到安卓还是苹果，用户是男是女，年龄范围，地域限制，广告时段。不同的投放策略，广告的单位成本也是有差异，梦谷后台是会直接计算出个预估费用。
王强东打开了另一页，梦谷广告本身是有一套优化策略提供到广告商，他依照着默认策略进行了一次投放，随后又打开了另一个投放案例，对投放的策略进行了一些微调。
二十分钟后，两个投放案例的广告费用是消耗得差不多，他打开了另一个后台查看数据。
嗯，优化的策略相比梦谷的自动策略效果是更好一些。他想。
事实上这也合情合理，梦谷广告的投放往往是自动策略，说白了王强东投放的广告要是消耗资金的速度不理想，梦谷广告就得调整参数，让广告费更快的消耗殆尽。
手动调整当然是有好处，可以凭经验和市场理解来匹配广告内在含义，这大公司里专设的广告投放岗位可不就是为了做这工作。
停下手头的功夫，王强东是暗暗称奇。他投在梦谷广告内的案例，是从金山网络里头接的一个应用推广广告，广告以安装计费，投放在梦谷广告中的却是更廉价的按展示计费的广告。只消梦谷广告平台内的优化到位，广告打开、安装率达到一定水平，他就能够赚取中间的广告差额。
相当是整合了两边的广告和流量资源，从梦谷买入流量，从金山买入广告，两相一导流就完事。当然，为了摸清这门道，王强东也是不得已逼着自己学了点编程的入门。
他抹了把头发，这越往后这广告行当怕不是得有这些整合型的公司来帮助完成投放？！道理是简单，市场上的广告渠道是越来越多，实体和虚拟都是日趋暴增的趋势在走。
手头还没忙完，王丽娜就靠了过来，黏在了王强东身后，“干嘛呢？”
王强东抬头往后脑勺转，“忙完了？”
“没吧。凯哥他俩回来了。”
王强东点了点头，“那行，你和邵月找两人去点，我跟凯哥聊聊。”
“哦。正事？”
“那不然？”
王强东一阵好笑，拿上桌头的香烟，出了房门后，他拉上周凯便是往另个房间里走。
“凯哥，前两天刚琢磨出点新花样，考虑再拉个团队来做。不过是有点技术门道，人力成本要高上不少。”
周凯，“应用？”
王强东摆了手，“那个搞不来。我是没能耐拉编程大手子进伙，这没个底子也做不来。”
“老本行。倒买倒卖，卖个人头钱。”
这流量说来，倒还真是人头，王强东自觉自己这比喻是万分妥当。
但周凯是一脸懵逼，“......”
王强东尴尬摸了把脸，学不来学不来，周凯这狗嘴的犀利模样该是天生的。
296.滨海遗失记忆
下班时分，路舟拿齐了资料，中间是有刚呈来的各公司半年来的工作汇总，离开公司，他又是到了医院。
应该是时间上稍早，路舟到了病房时，爸妈都是还在。
他放下肩上的背包，走到了床边，对叶轻尘说道，“怎么样呢？”
叶轻尘正抱着路瑶，“还行呢。医生刚来检查过，是没什么事。过几天刀口好上点就能出院了。”
路舟低头，身体是弯了下来，手上掀起了叶轻尘上衣一角。
叶轻尘，“......纱布盖着，你还能看得出好坏？”
路舟是瞧见了她腹部下边是盖着纱布，动手去揭这种傻缺事他自然不会干，但心里还是泛着点难受。小时候不懂事，现在也还是不懂事，以前是腿上留疤，今个是肚子上留疤，这债啊这辈子是别想还清。
王芳是抱着路宇，走来又是拍了路舟后脑勺，“泼猴，毛手毛脚一边去。”
路舟颈脖就是一缩，给老妈让了个位子，“干嘛呢......”
“你吃饭孩子不用吃？”王芳嘴上是一如既往地犀利，说话间是直接把床边的窗帘给拉上了。
路勇瞧见，干脆是直接出了房门，路舟见了也是跟着出了外头。
两人坐到了过道的椅子上。
路勇，“过段时间带好资料去派出所把孩子的户口落了。当时让你把户口都往星汇园迁，是都办好了吧？”
路舟，“嗯，办了。这会孩子的要方便不少。”
路勇点头，“嗯。多留意些学校的事情，几年说长也不长，孩子是一下就长大的。”
他手是揽在路舟肩膀上，这话，听着是颇让人感慨。
兴许是前世不曾经历，路舟听着也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好。最近，忙的事情顺利吗？”路舟又问道。
路勇，“谈不上多顺利。这违建的事情到处都在做，但被查违挖了地基的也不在少数。凑合着干。”
路舟，“赚头不小？”
路勇呵呵一笑，“怎么，公司缺钱了？”
路舟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建筑面积不小。完工有个百把万，当养老金喽呵呵。”
路舟听着是笑得灿烂，也许这才是父亲路勇的真实模样，这钱在寻常人家眼里算是大钱，但他说出来是颇云淡风轻。至于以前？那父亲更像是一把避世的宝剑，藏起了锋芒当着个农家老头。
“爸，若是滨海拿工业用地，事情是方不方便？”
路勇微微一愣，“怎么？最近公司需要建设工业园区？”
路舟点头，笑得牙齿露白，“嗯。年后就已经在筹备着的。融了十个亿，不比你当年差。”
路勇听了又是错愕了一番，显然是没有想到路舟的脚步有些快得无影。
“是做什么用途？”
路舟，“情况我先给你讲个仔细吧，你好理解些。”
“嗯。”
路舟，“公司里头的微讯和香蕉一些，你也是知道。说互联网公司都是虚拟是对，但实际需求上去了，我们就得假设大量的服务器。”
路勇，“倒是，微讯是挺多人用。”
路舟，“微讯现在已经有近亿用户。目前我们多是租用或者和运营商合作，内部我们一般是说成节点。零零星星是散布在国内十来个城市的机房里，海外新加坡和美国也是有。短时间、业务小这样的模式是可以，但大规模了就不合适。”
路勇，“管理成本。”
路舟点头，“对。目前公司已经在广南番禺筹措一个集中式的数据中心，会集中管理一部分广南原有的计算资源。地是二十亩，建筑面积一万五千平，分成两期建设。”
路勇沉吟片刻，“一个亿上下。”
路舟微微点头，路勇预估是出入不太大，“另一项是初期设备，而后期设备又是数亿。”
路勇，“所以，这是现在不够，需要多地建设？”
路舟，“不够，远远不够。今年规划中北方是需要再筹备一个和广南数据中心差不多的项目。这之后，只要资金允许，我是想建设超大型的数据中心，周期可以长些，但是几乎是势在必行。”
路勇呵呵一笑，“所以你选在了滨海？这超大型，又是怎么一个概念。”
路舟，“嗯。百亩的园区，数十万的装机承载。”
路勇是再次拍了拍路舟的肩膀，“心中念旧，是好事。”
“实际而言，你只能是自己去调研。生意讲究情谊，但也讲究理性。
以拿地而言吧，你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同政府多加沟通争取在地价、税收上的政策。其实大家的想法都很直白，彼此间也是一个合作和利益互换以谋求共赢的过程。
这规模是相当大的投资了。你爸本事是没多少的，地我可以当个掮客，帮你筹谋一些小事，大事仍是需要你公司团队去做。至于建设，那还是专业的人来，想来你这数据中心也是有它的特殊要求，我做不来你也不能过多强求。”
路勇起身，“都当爷爷的份头了，小打小闹干点可以，当是孙儿以后的零花钱呵呵。你啊，好好干就是。我不求你名扬天下，只求你心中是能问心无愧。”
他背着手走在前，身躯依旧是高大，可时间终是流水，也是刀，他是真的老了。
路舟也是跟上了路勇，“行，爸。等公司安排好我再给你提。”
路勇点了点头。
“老陈，是还有些事情需处理。有些之前的纠纷是走了不少流程，该清点也清点了个遍，官司也是有些眉目。”
路舟，“嗯？”
路勇微微摇头，人死像简单，也有所麻烦。
“老陈名下是有些物业，但都已是质押给了银行，他个人也是有一些算不清的私人债务。建总现在是烂摊子，官司打了遍，现在又是清算重组，可老陈亦是有股权。
死前他是已经托过律师，有些有眉目了是直接同我联系过一些。”
路舟，“那可真是麻烦。”
路勇，“要个两三年理清吧。有些事你是需和轻尘讲些，不比叶萍的账门清，老陈的是理不顺的头，但她也是有继承遗产的说法，虽说是有处理债务的麻烦。”
路舟想了想，无论建总还是陈叔的账，那都是麻烦数，不去管是更好。
“算了吧。”
两人是站在门口，路勇道，“倒是有人想她继承下来，好盘算清。”
297.风口中淘沙
两人是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前。
路勇，“建筑总公司的事，窟窿是大，主要是两笔短期需清偿的大额债券无法按期偿还。”
路舟，“但建总是有大量地块或是烂尾楼资产是质押给了银行。”
路勇点头，“确实如此。建总内现在是老陈的副手在牵头债务重组，公司内是仍有些待收账，营收也仍是有，但多是杯水车薪。一是无法兑付的债券由债务转资本，本应付而违约的债券，现在债权人和建总是在协议协调，将债权转为股权。二个是涉及到银行内质押物的情形，前两三年金融危机都是知道，这不少建总是许久前质押进去的，只要是能腾挪出资金优先处理掉这部分银行债务，那些资产今时的市价是够得了勉强清掉大部分债务。”
路舟听后，陷入了一阵沉思，“爸，那这情况不对。真要按你这么说，建总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路勇，“呵呵，你是想说你陈叔是不必走到绝路？”
路舟微微点头，“嗯。”
路勇微叹了口气，“事情，有人的地方就要有变数，它就不一样回事。只要是有人从中作梗，这地的事情就不那么容易摆平，就是建总从银行赎回了质押，未必就是能脱手，脱手也未必是公允合理的价格。话就是到这，也有人不愿让建总走到破产清算的地步，毕竟啊，内里的脏东西那是该抖的都得抖出来，只要这里动了，整个滨海怕就是一番地震。”
路舟，“你这所说的脏？”
路勇，“国有资产，征收强拆，寻租取地，腐败，涉黑......不一而足。翻腾出来啊，叶建国岂是能安生。”
路舟听了一下汗毛就是炸起，勾连着前世的记忆，这中间的变数竟像是因为自己重生而带来的波折。
路勇，“老陈那，本就是命数如此吧。这中间也不用多担心，重组和诉讼还长，有消息了我会给你提。”
......
周凯看着王强东，“所以，按照你的说法，这就得将所有资源一锅炖了，再给广告商提供服务？因为接下来的整个市场会变复杂。”
王强东微微点头，“对。投放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更多的广告商未来肯定是选择第三方整合的资源来进行广告投放。毕竟，性价比和收效摆在哪里。其实你看老板的操作也能明白，就说香蕉内应用和公众号，一个平台起来，终究是会有依附其上的各种公司，钱也不可能给顶上都捞完了。”
周凯点了点头，“我是听说，企鹅微信公众号可也是在内测中了，试用过吧？”
王强东，“嗯。功能和微讯基本是大同小异。”
想了想，他又说道，“扣扣出新了，同微讯是有些许差异，但同自家微信是没大两样。现在可是在热战之中喽。而且，你仔细去想，其实公众号的模样是搬到各处都能顶用，它很好解决了内容源头的困难，比之由编辑来做，是高效得太多。你想，几大门户若是结合了这模式，内容上肯定是能得到充盈。由内容去吸引目光成了流量，搭配了广告产生收益，这就又是一个广告渠道。
我是觉得，老板这个玩法算彻底改变了整个游戏规则，内容和广告产生了关系，它有了收益，就这么神奇。关键，原本梦谷集中目光在开发者身上，围绕这个是提供了各种工具，这是内在的吸引。内容咋整？好的内容也得是团队在做，明眼的你也能看见各地已经有各种公众号团队，但仗一打，微信也搞公众号，扣扣也搞，完事搜狐网易要也来了呢？事情最后就是看收益。
如果我没猜错，这马上就得是烧钱的势头。就是抢人，抢团队。”
周凯，“确定？！怎么听着有点不对路，梦谷微讯就不用发展用户增长了？”
王强东尴尬，“肯定是多路开花啊。不过，就还得看是不是真就公众号这种模式。”
周凯，“那听着好像也没大毛病。我捋捋。就是往后搞内容的，不再是向门户那样搞，而是像公众号一样，因为有收益所以驱动一帮子人来写东西。东西好看有用，就能有广告费收入。而别家也会来搞，这就注定了广告渠道的投放到往后会越来越复杂。”
王强东，“嗯。是这道理。”
周凯，“所以？！”
王强东，“......”
周凯，“实在说吧，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微讯就是能敌得多。多的不说，就说人的事，你也说了内容的内里就是抢人，那无非就是几家拿钱出来养，把本来的利润拿出来补贴抢市场。两家的实力，它就摆在这里。就凭这点，你是想，得是做微讯的好还是微信的好。”
王强东一乐，“两头都做不就成了。”
周凯这才一拍脑门，是啊这倒是自己傻缺。梦谷的毕竟是老东家，好就好在两人是熟络，资源也有，但企鹅可也是几百亿的大企业，别人出来他们也是不敢不弄。
“成吧。那意思工作室再扩张了，搞专门的广告营销和投放，回头再拉客对吧。”
王强东，“拉毛客，广告招商行吧凯哥。”
周凯哈哈大笑，没当回事。
王强东，“内容的事就是不容易。但我也是听公司内里有个风声，不久前创梦还投资了一家工作室，做的事个叫‘科技大话王’的围脖。这想想，里头的道当真和扶开发者好像没什么两样。”
周凯，“嗯。我也有所听说。似乎那边还弄了个叫‘振宇思维’的公众号，算是半灌鸡汤带点干货的内容，看过一些是相当不错。你多看吧，能做可以找人做，眼下咱们三人的生意下来，资金是有一些，但我也不知道后头怎么安排为好。兄弟里就你懂得多，你就多琢磨琢磨，能一起就一起，不能也不是大事。”
王强东一瞧，周凯想法上倒也是相当豁达。但他也算念情，而且生意也不是毫无风险，还是合伙着合适。
“这都好说，我回头给达哥也提一句。风口嘛，也是赶着趟好。”
298.梦谷2011
夜里，路舟依旧是守在病房内。辛苦是辛苦了些，但着实谈不上什么值得不值得。
现在自己手上是说不上多紧张，围脖虽然是停了，但眼下几家公司运转也都算不错，每月拿到手的工资也是有五六万出头，抵了房贷车贷和日常花销，剩余下来也不算少。
可这陪伴，它有时便不能说因为忙或者有钱了就舍去。尽管眼前这熟睡中的女子也并没有要求自己太多。但妻子是自己的，那还是自己在这看着要放心不少。
喉咙上是有些泛痒，他低沉地咳了口痰，生怕是声音太响亮，拿着纸巾包起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后，他又是拿起电脑放在了膝盖上面，电脑上是各公司上半年的汇总报告。
梦谷广告仍是目前三家公司中状况最为良好的一家。早在去年年底的汇总中，梦谷广告就初步实现了盈利，尽管利润几乎可忽略不计。而今年上半年，梦广收益于同微讯、橙子和瓜皮等在广告业务上的联动，主营广告业务的总营收就已经达到了4亿，仅上半年的营收就已经是去年全年的一倍。
成本上，开发者分成依旧是占据了大头，毕竟香蕉内广告费用的流向仍然是开发者，这类广告费的分成比例是七成，整个分成总额也是超过了去年全年，达到了1.5亿。而与微讯合作的沙雕广告抑或是流量入口所需支付整个业务的费用也高达1亿。人力成本有所见涨，主要是因人员扩招和集体涨薪所致，半年成本就近2千万。最后则是支付给梦谷云和梦谷推广的费用，分别为3千万和5千万。
整个下来，梦广上半年的净利润就是5千万出头。
基本算是出道了吧，路舟想。
这中间的报表是没有合并创梦和梦谷支付的计算。
创梦目前属于只出不进的阶段，诸多投资了也没到变现的时候，但涉及了股权投资，这账总能算得好看，毕竟但轮陌聊一项，估值的浮盈就和梦谷这五千万利润相当。实在不怪得风投领域如此火热。
梦谷支付基本是只做稳赚不赔的生意，早期几千万进出，流量贷10%的年化，直接就是几百万的收回来。微讯支付又是挂在其下，单单数亿的用户资金按基准利率，每年也能凭空赚不少。尤其不久前梦广又是注入了一个亿进去，能腾挪的空间是不小。
可以说，梦广是有钱赚，有利润产生，而且又是刚融了b轮，基本属于前方一路坦途。
看完了这头，路舟是又翻了页。
梦谷云，依旧是冰火两重天。
冰在开销颇大，尤以数据中心建设和海外扩张最甚。广南数据中心未来一年内的总投资是在四五亿之间，年运营成本又是近五千万，现如今依旧支出的是地和一期工程的建设费用，这就1亿出去了。而年前，北方也是需要建设一个大小相近的数据中心。海外扩张，稍奢侈一些单个节点就需要1亿，而就是再从简那也得数千万，如今但新加坡和美国节点，整个费用划拨下去的就已是2亿。目前宋文辉也已经是在研讨关于欧洲和非洲节点的问题，如若梦谷云到年底时，北方数据中心能撑起来且有余力，这海外两地的节点可又是得备上2亿进去。
支出几乎近似无底洞。只这几项，一两年内总耗就达十六七亿。而梦谷云融资所得只堪堪接近十亿，兼并辉腾的成本也是不低，这空出来的缺就得由新近的营收来填平。
所幸，梦谷云还是有火，半年营收是达到了5亿。趋势是向好，起码也能负担起现在的扩张。至于路舟所想的国内超大型数据中心和海外数据中心，那当真是得明年才能安稳地去打算。毕竟梦谷云盈利能力是有，可架不住花钱的地方多，再融资是可以，但路舟也不打算过分依赖外部资本。
梦谷云今时的问题也存在比较明显的漏洞，一个是海外节点仍然处于接连亏损的状况，营收都难以填平支出。这主要是发展过快导致，微讯本土业务需求是高，费用自然是得给够梦谷云，但海外微讯仍然是在温吞吞发育，那自然所提前购置的大量计算资源也没有用武之地，而就是向外租售，华夏市场对海外服务器的需求也还没到日后那么大。
笼统而言，海外微讯要发展，不容易，速度还没到爆炸增长，所以梦谷云就得吃了这个亏。
路舟是再次翻了页，事总得往好处看，虽然梦谷云今天终是不怎么赚钱，但没有梦谷云排头在前，微讯往哪都去不得。
他看向，微讯一项，嗯，亏钱，巨亏钱。所亏去的，先是a轮近亿的资金，流向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春节时期的营销费用，一个则是支付给梦广和其他渠道的广告费用。如今微讯中是有为数不多的盈利手段，其中最大头便是公众号内的沙雕广告，但这部分的收入大部分都用以维持运营成本和支付部分梦谷云的计算资源耗费。而亏去的另一部分，则是每时每刻需要支付给梦谷云的欠款，毕竟数千万和上亿用户是两个概念，就是寻常理论，这服务器需求怎么着都是翻倍算，费用翻倍加。
梦谷云和微讯都是自己名下的公司，一些款项拖欠短期内倒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对微讯而言，若要以现在的模样再强撑着往上推，可以说是相当困难。所以，眼下路舟要么是寻求进一步融资，要么则是需在短时间内谋求更多样化的盈利手段。微头条兴许可以期待，但也不能过分盲目乐观。
微讯一栏是尚未看到最后，路舟便是听到了床边有些声响，他见叶轻尘是起了床，那头短发怪凌乱的，脸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怎么了？”路舟轻声问道。
叶轻尘，“嘘嘘。”
路舟笑了笑，倒跟个孩子一样，他放下了手头的电脑，走到床边是要给她帮忙。
叶轻尘，“不用。又不是生病什么，没那么娇贵。”
说罢她便是自己起来往洗手间走，路舟就坐到了床边等待。
几分钟后，叶轻尘出来了，“我感觉明天应该是能出院了。”
路舟，“那还是听医生意思吧。”
她先是上了床，手上拉了路舟，“你这叫瞎操心，活受罪。”
路舟见她手上是不打算松开，只得顺势躺了下来，“说话是越来越像老妈喽，牙尖嘴利。”
躺了下来，路舟是没成想叶轻尘却是直接抱着了他，显然是不打算让他这么守到明儿。
“睡吧。抱着你，我安心。”叶轻尘抵着路舟的胸膛低声说道。
299.国家智库(1)
昨晚是睡得踏实不少，一早，路舟到了公司，刚到门口孟晓琴是正在公司前台处候着。
“学长。”
路舟笑笑，“怎么？这是在等我？”
孟晓琴点了点头，“是有一工信部某研究院的研究员到了我们公司。”
“哈？”
路舟一阵奇怪，这可是高级别的国家智库，按寻常来说不得提前联系才对。
“是怎么回事，对方有明说来意吗？”
孟晓琴摇头，“没有，只说是你们学院的院长介绍，现在人是在会议室等候。”
路舟，“行，我去一趟。”
说话间，他拿出了手机，瞧见了院长张文星的邮件，是早上七点所发送。
“......”
他收好手机走进了会议室，内里正坐着个约莫三四十的男子，对方听了动静也是起了身。
路舟迎着走了过去，伸出了手热情道，“您好。路舟。”
对方握了握，“呵呵你好，钟诚。来这广南一段时间，我可没少听张院长说你。说来我也是张院长的门生呵呵。”
路舟微笑坐下，“那可得叫声钟师兄了。不知道钟师兄此次前来是？”
钟诚随和道，“不用这么拘束。主要还是听院长说，国内论云计算就数你们走得比较远，所以他是强烈建议我过来看看。”
路舟听了后微微点头，“所以师兄这次前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梦谷云对吧？”
钟诚呵呵一笑，“对。但我们是做研究，所以只从大方向和趋势考虑。”
路舟这就有些明白过来，想来这钟诚是研究院需要做报告所以是到了广南一些单位考察，他是没讲但路舟是觉无非就是电信和通信部门一类。
路舟起身，“行。您稍等片刻，我让同事将公司此前一些报告整理一下。”
“哦？那行。”钟诚疑惑了下，虽觉得是没什么用处，但见路舟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拒绝，而他的本意还真就是随便聊聊而已，老院长提了嘛，他也真没法不来。
不一会，路舟吩咐了梦谷云的将之前一些资料整理，随后便回到了会议室中。
“资料需要等会，这我可以和师兄先聊聊。”路舟重新坐下时说道。
钟诚是没抱什么想法，便微微点头。
“目前，华夏云计算市场的规模只占全球市场的3%。其他区域分布上，美国60%，欧洲25%，日本10%。全球市场规模在900亿左右。”
路舟刚一开口，钟诚就直接惊了一下，与他想象中路舟就吹嘘一下梦谷云不同，路舟是直接抛出了市场状况。
他没有打断路舟，而是示意路舟继续。
“数据来源是盖特纳组织今年六月的预测报告。
以国内来说，主要服务商集中在电信运营商、互联网公司和idc企业，多数业务也仍以设备租赁、场地和机柜租用为主。
目前梦谷云是华夏唯一能够提供完整公有云业务的云计算公司，市场占比华夏第一。
但个人觉得，梦谷云能取得第一，主要仍是整个华夏市场体量小，就像刚提到的它只占全球3%。”
钟诚摸了摸下巴，“嗯。大环境确实如此，我国在这块高新技术上还是需要加把劲。”
路舟笑笑，反而说道，“它是一个体系工程，需要时间。”
钟诚，“请讲。”
“首先是基础和标准。
国内的机房和数据中心普遍规模要小，这是发展的必经阶段。土地、施工、供电、网络、环保这多方面的因素是缺一不可，只有统筹好了，企业才敢放心大胆地步入大型数据中心建设的热潮之中。
而标准无非是如云计算联盟、云计算安全、资源和接口定义、结构化管理等。统一了标准，上述多方面因素就不会成为大问题。
道理是很简单，好比一台设备可以完全适配全国所有机房，有了标准，行业一切在框架内发展就能快上不少。
这点，电信、华为等在积极地做，我们也在积极参与，也力求与国际接轨。”
钟诚沉吟了片刻，手上是示意路舟稍等一会，又从公文包中取出了纸笔，唰唰地写了数行。
“实际应用上，讲讲。”
路舟微微点头，“数据中心是云计算的物理实体，大规模数据中心有利于降低成本，提高效率。而云计算所要支撑的，是数据的处理，或者说大数据处理。
我取一个小的方面给您说说。政务。”
钟诚听了就是一笑，心中暗道，这小伙子是见什么人下什么药吧，但也确实是自己想听的东西。
“政务电子化、信息化管理是趋势，国内也一直在推行。而到了云计算时代，政务上云也应是趋势。
美国政府目前正在推行政务上云的项目，同云计算公司共建政务云。文件是《联邦云计算战略》，每年800亿美元的it预算中，会有25%将采用云计算。”
钟诚一听，心中再次盘算起来，一年200亿美金！而整个华夏市场，按路舟刚的说法，那是不过30亿美元。
他敲了敲桌板，“安全问题。”
路舟笑道，“首先可以是物理隔离，即云计算或是电信公司负责整体架构和维护，而日常运营则仍是由政府部门主导。
如今大部分政府电子系统，多是分散于运营商各处托管的物理机上。
那推行政务云这个过程，无非就是统筹管理，避免资源冗余，统一按需调配。
主导应仍是政府，行业内公司做解决方案。”
钟诚听了略一思考，倒没有尽信，不过依旧是在纸上书写了一番，“继续。”
路舟，“政务云之外，云计算在城市管理上也能够有巨大的发挥空间。
以梦谷为例，我们零零星星有开展一些统筹研究，尽管没有单独立项，但内部均是以实现‘城市大脑’为目的去填充一些研究。
目前，‘城市大脑’是由我们和逸仙大学共建的七星实验室在统筹，和实验室的‘卧龙’项目关系颇深，具体则是由梦谷云和其他所属公司来实现上层设计。
其中内部是一个叫芒果的项目，它在年初时完成了广南本地的高精度地图测绘。
我们做这件事情的原因也很简单，传统的地图商未来将会步入互联网化，如今的手机搭载着的gps模块能够实时获取地理位置，随着移动网络步入3g，展望着4g，这些都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300.国家智库(2)
钟诚打断了路舟的“吹嘘”，“这点，和你刚所说的城市管理像是没有太大关系。”
路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关系可是大得很。
“师兄，数据是关键。实时的数据搭配云计算平台，它可以做到实时的计算路况承载的车流，乃至于实时调整车流，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交通拥堵，并给未来的城市交通工程提供数据参考。”
钟诚听了路舟所说，那叫一说一个楞，怎么也没明白具体而言，“举具体的例子说说。”
路舟，“以芒果地图为例，车主使用地图导航，实时的车辆位置是能够及时回传云计算平台。当使用者足够多，基本就能反应道路状况。
数据处理后形成的分流决策再返回车主的地图导航中，地图导航只需要下达行车的道路推荐，即可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分流管理。
而如果分流管理不那么有用，那交通部门也许需要些参考来进行未来的交通规划。”
钟诚脑子忽而就是一炸，这简直就像城市能够自己思考一样？难怪是要称“城市大脑”。
“所以，你们公司是做到了什么阶段？”
路舟尴尬一笑，摸了把脸，“摸索阶段，距离商用还有非常大的距离。”
钟诚听后反倒是松了口气，就怕路舟给他的惊吓太大。
“问题。如你所言，你们公司的产品没有用户即无法实现？”
路舟呵呵一笑，“若是政府牵头，我想各家地图供应商是能够达成数据提交的共识。”
钟诚，“那么，关于城市管理，你所考虑的还有那些方面。”
路舟，“卧龙项目中是推进着图像处理和识别技术方面的研究，我们正在采用这项技术开发应用中的身份识别。简单来说，就是活体的人脸检测比对身份证信息。”
钟诚沉吟片刻，“嗯。你是指有利于公安信息采样对吧？”
路舟微微摇头，“不单如此。事实上，城市中是存在大量的摄像头及监控。
既然手机上可以识别，那么摄像头所摄入的监控影像也同样可以，而结合云，摄像头所显示是可以即刻对应公民身份信息。
同样，人脸如此，车辆、车牌也可以如此。”
此时，钟诚是有些沉默，像是习惯了路舟抛出来的各种怪异的东西。
他问道，“举例。如果我是犯罪者，一旦摄像头摄入，透过云计算平台处理，是可以实时确认我的身份。”
路舟微微点头。
钟诚，“再或者，道路监控摄入了车牌，可以比对车型，确认是否是套牌等？”
路舟再次点头，“理论上均是可行。”
钟诚问道，“所以，理论和实际的差距是指？”
路舟，“我们内部的人脸识别，采用了架构主要是分成了应用层和数据层，应用层是和用户间沟通数据的云计算平台，而数据层则是大数据处理。
这部分的数据处理和传统业务有所区别，它采用人工智能的一些相关技术，所以在硬件架构也会有所差异。
但就目前而言主要是三个方面的问题，训练的数据集不足、算法优化达不到商用、硬件效率不够。
而将这些技术运用到城市治理中，我想它也涉及了一些数据隐私和安全问题，即便是政府想要采用，也理所应当需要在数据流通上重新设计标准。”
钟诚听后，手里直接在纸上划了些线，“这里的人工智能是指？”
路舟，“刚刚所提及的人工智能，是指基于深度学习技术的一个多学科交叉技术，主要是数据训练学习和产生模型。并不指agi这一以制造类人机器人为目的的通用型人工智能。”
钟诚点了点头，此时会议室外是有人敲门，一个女生走到路舟跟前给送来了些资料。
“路总，这是你要的部分资料。”
路舟接过资料，将之放到了钟诚的边上。
“师兄。这些是实验室或者公司内形成的一些概述性报告，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这些资料会在七星实验室重新规划后进行公开。您大可拿去作为参考。”
钟诚是点了点头，他拿过报告先是粗略了检视了一番，而每看一份，他心中的惊奇就要重上千万分。
由梦谷公司内部财会税务所设计的管理系统出发，推及税务部门电子化和税务云的系统设计......
微讯有害信息监测，推及信息的情感分析，继而针对特定事件监控社会舆情......
广南数据中心智能调度系统设计，大厦设施管理......
探讨生物基因测序中，由云计算替代高性能超级计算机的可能......
工业、农业、医疗、供应物流、金融，所涉行业堪称五花八门，多是由现有梦谷云的系统和架构出发，探讨不同场景下云计算的潜在业务方向。
钟诚手上微微地抖了抖。所有人都知道云计算重要，但从来是没有一个这么疯狂的猜想家来告诉世人，明确地说它重要在哪里。
就算路舟真是看人下药，他钟诚也心甘情愿上当啊。
而眼下这些东西，他也完全不需要过度吹捧，毕竟只看在眼里，云计算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
老美都在底下发狠，上头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唇齿微张，“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钟诚一边将资料收起放进了公文包中，“老院长让我来这趟，果真是没有白来！”
“对喽，月底的互联网大会，小师弟是有接到邀请吧？”
路舟笑笑，“公司是接到了出席的邀请。”
他一边是心想，反正不是上台，他也就随便派个公司的高层去就是了。
钟诚起身，笑呵呵说道，“呵呵，回头我给部里还有老院长说声。”
路舟，“？”
他瞥了眼自己的手包，这不说后无来者，但里头的东西随便挑出一样来说事，哪样不能赢个满堂彩出来。什么叫前瞻？这他娘才叫前瞻。
“我可是等着你登台讲演一番。既是要公开的资料，那是大大方方地讲的好呵呵。”
路舟，“what？！”
301.搬砖学
路舟脑子一阵瓦特。
“额，钟师兄，这就不必了。这些都太远了。”
路舟尴尬一笑，他也没觉得事情多特别，尤其这事还不大有谱。
自己所说的这些东西大多是远得没边，虽然梦谷内是陆续有些工作和研究开展，但所耗时间铁定是要个数年。
算法上如今七星实验室的卧龙项目是勉强能达到商用程度，比之后来些产品虽有不如，但都已经是投入到了微讯和微头条的一些功能模块中。
可话是这么说，但硬件是个淡疼的问题好吧。今天的gpu确实适合用于ai领域，比之cpu堪称无敌，但这就还是打游戏的硬件啊。
前阵实验室组建时，投入的资金占比最高莫过于硬件，多是英伟达的新型显卡。梦谷云也构建了几组异构的服务器，用于这方面的业务。
短时间内用来推进研究可以，但这终究不是长远的规划。
钟诚，“诶！谦虚可以，过头就不像年轻人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包，“就这，没人敢不服。乱七八糟听他们叨叨什么围脖团购，能比这强？”
路舟，“......”
你这话让美团心浪听到是要怎么说呀，路舟尴尬地想到。
路舟，“师兄，这样。在我的理解里，互联网公司其实多数并不以技术为导向。”
钟诚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哦？怎么讲？还是你想说华夏的大环境就是如此。”
路舟微微摇头，跟上了钟诚的脚步，“我们都不是，这也包括梦谷的一系列公司。
说到底我们是从应用层面出发，是离用户最近的一端，所以我们的一切多是以市场和用户需求为导向。所以，采用的技术都需要考量是否能够支持大规模商用。
能大规模商用的技术，都不会说多复杂。有本事考过计二证的同学，只要时间足都是能摸明白。当然，熟练与否，是另一回事。
里头多是工程思想，而非高深的理论，更像是建楼房。我这充其量就是个搬砖的，实在没登场的能耐。”
钟诚，“......”
我靠，你这是真谦虚还是假谦虚。
钟诚算是听出了路舟内里的意思，“云计算、ai是真的不复杂，普通大学生一般都能理解清楚。做项目就是搞工程，和搬砖建楼房真的没区别。所以我还是不上台了吧，怕在大佬面前丢人。”
脑回路清奇啊，路同学！
钟诚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
“如此的说法，可容易遭其他同行记恨哟。这还是别往外头说的好。你这搬砖一说，又是何来的说辞。就真如你说，又何苦组七星实验室？”
路舟笑笑，耸了耸肩，“实际上还真差不多。工地上我要拿个定滑轮搬块砖上楼，这也不需要懂多高深的物理力学，对人而言里头是实践和经验重要性更大。当然，有懂行的出个设计图，做起来自然是能够更快。”
“眼下这很多就属于处于设计阶段，建议师兄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钟诚哈哈大笑，拍了拍路舟的肩膀，“讲梦谷云、讲微讯的应用层面亦是可以。”
路舟，“我......”
钟诚，“梦谷云华夏第一，你说的。”
“小伙子年纪轻轻，见地是不浅，老实等邀请函吧，给同行们开拓开拓视野。”
钟诚满脸笑呵呵，转身就推门而出。装了逼想跑？不存在的，老老实实接着装完。
路舟说得是好，钟诚也相信路舟是本着开放的心态拿出资料来，但若说路舟没点小心思，钟诚是不相信。但若是要从他手上捞什么那还真没法，部委门面是大，但他钟诚就是下属研究院的研究员，来这还真就是随便来走一趟。
路舟听这“华夏第一”，脸抽得一阵一阵的，互联网大会能有什么好去的？！
各大仇家撕逼吹牛就算了，而且，浪费......搬砖时间。
名利名利，这大会说是沟通交流也对，说是秀场也对。梦谷缺名吗，怕不会太缺，而路舟自己也更愿意低调些，毕竟光环套梦谷上和套自己身上是两码事情。
路舟呵呵一笑，这状况是不去也得去的模样，他只得先应下来，随后将钟诚送出了公司。
他挠了挠头出了会议室，心想等叶轻尘出院了，倒是可以拖家带口去“公费”旅游一趟。
以往不是自己工作紧张就是她还要上学，等肚子大了那更是折腾不得。现在孩子是出生了，但这会九月份一过，她却又得回去复学。完美地错开了各种时间。
路舟沉吟了片刻，emm，那想想去趟京城还行。老妈肯定是得一同去，至于老爸还得看他滨海工程的安排。
他盘算了下时间，孩子是应该能上飞机，就是不知媳妇能不能乐意。
至于大会正式开始的前后能去哪？
路舟一边走在公司过道上，脑门是冒着各种名词。
他一边想，心中是一阵阵的僵硬。自己也算京城的老主顾了，成天就是飞上飞下，就是前世也是来回了无数回。
然而，能叫上名的景点一个没去观览过。
记忆里的京城就是机场、火车站、中关村、酒店，和......搬砖。
想了想，那这趟去还不错，路舟笑着安慰自己。
走在过道上，没走两步就听到了陈东卓在吆喝，想来是忙活的微头条有些状况。
只见他反手就给下属后脑勺来了一掌，“你说你搬砖就搬砖，能不能别喂shi。”
“标签分类器那个模块！注释没有，文档没有，当老子是神仙能看懂你的鬼画符？！”
下属，“不是鸭老大，微头条就几个人，犯得着这么死板嘛。”
“工程管理鸭儿子。”陈东卓慈祥地又给了下属一下。
路舟边走边感叹，这老陈也是完美融入了梦谷的段位体系啊！说砖说shi都面不改色，一手如来神掌使得也不像个从国企出来的老员工。
“老陈，搞怎么样了，后天赶得上吧？”
“o**k。”
路舟，“......”
之前程旭元说自己是富有感染力和个人魅力的领袖，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303.太当回事
此时外头是炎炎夏日，而屋里开着空调，温度是凉爽，内里有些幽暗，窗帘是紧闭着，床上是有一点微光。
张石山正躺在床上，感觉温度有些低了点，拿了一旁的遥控将温度调高了两度后，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他又是趟了下去。手机上，是各种身材火辣的女郎，他手指一边划拨着屏幕，挑选着待会要宠幸的“爱妃”。
这是独属于他的“数字后宫”，独一无二。每个女郎都经过他的精心挑选，陌聊上线这功能也有数月，这些留在收藏夹中的女郎也算历经可时间考验，只有反复体验觉得良好张石山才会将她留下。
“陌女郎”是这个功能的名字。其实就和微讯公众号一样，但是所不同是陌聊里，女郎号意味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点开了副页面后里头会有她们的写真照片。当然，不露点。
照片分成了付费和免费，免费的页面下头是带了广告，偶尔还会弹出些视频，很是烦人，尤其事到一半时给你弹出个广告那是别提多煞兴致。
张石山还在一些小道1024论坛中听说，只要金主乐意给高价钱，陌女郎还能给些更加诱惑的货，乃至于这货也能是女郎自己。他是不知道真假，何况他一初中生，也没钱。
说来，自家还和陌聊有点干系。去年他妈是曾闹过陌聊的总部，还上过围脖热搜。哦，打了马赛克的。
他侧头确认了枕头旁纸巾是备好，便是从收藏夹中挑出了他最爱的那位。这体验上和自己那个小女友是有些差别。陌女郎们更成熟，更丰满，也更懂撩拨，即便只是图片，可张石山透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股荷尔蒙的气息。
脑子里想象着小女友身体的触感和陌女郎的模样，妙不可言的体验。
......
广南海珠一处写字楼中。
王博是一阵嚎叫，“谁提的？还不是你！怎么，出问题了怪我头上来了！”
此时，会议室中仅有两人，另一人是陌聊团队的技术负责人。
他眼中也是带有怒气，“这不是技术部问题。”
王博冷笑了声，“不是？”
“广告转化不是技术事那算什么事？现在就是因为陌女郎的广告转化不高，广告商不愿意接入。”
负责人呵呵一笑，“商务和广告部的问题。关我技术骡子的事！”
“你无非就想跟着微讯做一个公众号，结果不是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他把玩着手中的笔，“怎么，我猜你是不是心里头有梗，不敢去找梦广的方总。你想，他总得是广告行当的头，问一句的事情。”
王博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负责人反倒硬挺起来，拍了拍手掌，“哎哟哟你瞧我这记性，这都拿了企鹅的钱，当然不敢和梦谷有什么干系。那你倒是问问企鹅广告的商务去啊。”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像这陌聊的事情和他没有干系一样。
王博看他的笑脸愈发生气，猛地一拍桌板，“陈旭！”
“别tm以为自己是根葱。不想干就说。”
陈旭直接将笔甩到了王博身上，“那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一样，呵呵。”
“广告系统针对数据分析进行了一次优化，我给你递了报告，明确就说了企鹅云根本没有相关的硬件支持，我们要做要么重新设计软件架构，要么自己买硬件。你怎么说的，你说放心他们会安排。时间表有给你吗？技术问题给你说了你有接过吗？傻逼。”
“算法你能找人给你做？还是融资的钱够你烧硬件？”
他起身哈哈大笑，“别这么看着我，我做不了。这cto，我不干也罢。”
他食指指着王博，“你以为你能搞到现在靠的谁？行啊，梦谷有的是技术，让我也偷学不完。现在梦谷云大量的计算服务断了，数据分析断了，你当我是神嘛？梦谷云多少人在拉这些业务线？”
陈旭伸出五根手指，“整整五百人，做了一年！还不算离职的。”
他指了指自己心头，“我！就是去梦谷拿一万工资，也比这有前途。”
“滚你妈犊子！”
陈旭踢倒了一旁的椅子，直接扭头就走，桌边的王博是满脸的阴翳。
走到门口，陈旭又转头，“同学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拿了人家两千万以为自己能什么都别干。自己好好理清业务，对接企鹅拿个方案出来。”
他微微耸肩，“下个月季度指标，赌的可是你自己的股份。”
“你慢慢玩，做你的白日梦，恕我不奉陪。”
“嘭！”
眼看门框是晃得厉害，跟要散架一样。
王博抹了把嘴，实际而言，高管离职可是麻烦不小，而考虑到眼下这个节骨眼异常关键，他还是得将陈旭“哄”回来。
只是他着实没有想到弃用梦谷云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而说到底，企鹅内部会没这方面的技术支持？他决计是不相信这回事，只是对方的资源未必如梦谷云那样敞开了供应，只能是先满足内部需求，好比微信。
他只得暗叹自个年轻耳根子软，企鹅一手两千万就利诱得他要去喊对方爹。而对方未必是不愿给支持，而是没法给，兴许对方也从未考虑过陌聊的技术是有如此羸弱。可企鹅会吃亏吗？不会啊，下季度一个估值调整，只要季度营收无法达到指标，王博就要拱手让出一部分股份。
路舟能管他？分明是已经当他是弃儿了啊。就算上次见面还挺客气，但他清楚那就真的是客气。
王博一脚就将办公桌给踢翻，凭什么！凭什么路舟能一帆风顺，他陌聊一融资就是幺蛾子！
创业还不就是为钱？赶早套现一点能有错？对赌还不是为了高估值？！整的团队创始人看他跟看屎一样。
就连下属都是明里暗里讨论他套现的事情。这他妈能是他们能讨论的事情吗？我给你期权，给你找融资加工资，不去老老实实干活，干说什么逼话！
“啊！”
他拿起脚边的键盘，重重地砸在倒地的桌上，发出哐哐的响声，一板又拍飞了茶几上的茶具，翻腾掉书架上的书本，直到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他才瘫坐在一片碎屑之中。
啊，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想。
304.你好，唐语彤
午后，丽影广场外人流涌动。某栋大厦的垃圾桶前，一个职业女郎颇为引人注目，路过的男性多是要偷看两眼。
她身材是较为娇小的类型，纯白的衬衫、高腰的黑色西裤是让她腿显修长，露出半截脚踝，甚是光滑，脚上的高更鞋则是让她整个人更显高挑。
她的五官格外精致，或用更好的形容词，那大概是和瓷娃娃一样。一抹酒红透露着丝成熟的性感，阳光下泛着些咖色的短发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大多数男性一眼就能确认她是个学生，身材既是娇小而五官又甚是精致，可着装的成熟是盖不住那丝稚气。
她斜靠在垃圾桶旁的灯柱上，双腿交叉着，指间夹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有走得近的男士，人模狗样，打了心思想上去搭讪一番，可靠近时，纯白的烟头上那抹迷人的红色让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勇气像被吞了下去一般，只得是匆匆离去，可真是失态而娇羞的男人。
唐语彤将短发捋到耳后，熟练地吸了口烟气，长长地吐了口白雾。
时间已经是八月，从梦广离职后她是回了家，毕竟之前大四课程不算太多。浑噩过了一阵，六月的毕业季一过，父母便是催着她去找好工作来。
“拙劣的模仿呀，小彤。”这是回到广南和孟晓琴再见时她说的第一句话。
唐语彤在孟晓琴所租住的地方寄宿了段时间。每天她在屋里静坐着，偶尔看看书，或是下楼到处转转，临到晚上再给下班的孟晓琴料理些晚饭，听听孟助理讲些“助理和总裁间的轶事”。看孟晓琴聊天时眼中的神采，唐语彤是能体会到孟晓琴话语间透露的崇拜，这样的崇拜在梦谷内是不少见，不论男女。可她又觉得孟晓琴可能和自己有些类似，只是她从不敢这么去问。
至于工作的事，对唐语彤来讲不算太大的问题，亏得在梦广一整年，隔三差五也是有些公司的hr会给她来电话。她就是不敢去，从各种方面而言。
唐语彤微微抬头看了眼大厦，掐灭了烟头后就走了进去。高更鞋嗒嗒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旁些本是驻足的男性不免失望了会，等了一会见还是不见人，便各自退散离去，恰又是到了下午上班的点，整个广场一下空旷了起来。
......
陈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王博闹到这个地步，公司也有他的股份，谁想让公司继续半死不活下去。
说是因为他套现？那是也不是。公司尚且在发展当中，真套现吃亏了那是他王博自己的事情。但和企鹅的这轮融资中，陌聊可称是溢价估值的，套现不是问题，问题是套现后不作为，任由这么发展陌聊只会成为企鹅的一言堂。
那他陈旭还闹个屁不是。王博套了一手，陌聊真不行了他也毫无风险，但其他创始人可就没这个说法。
“当当。”办公室外是有人敲门。
陈旭见是王博的助理，微微点头示意她进来。
“陈总。”
“嗯，你讲。”
“面试的商务总监，人力那边是已经谈妥了，你看是？”
陈旭呵呵一笑，这种事情还能跑到他头上来，可真是乱成球了。寻常商务的事是由另一个创始人分管，刚刚陈旭去王博办公室前，想来两人也是闹了一顿。
“是张总和王总闹出毛病来了？”
王博助理是微微点头，陈旭这不免是心中咒骂了无数遍。日他妈两口子经营，有事闹没事闹，偏生那另一个创始人张敏也说不上多懂商务和运营。
陈旭叹了叹，学生创业啊，说得好听，谈何容易，组织架构和流程跟玩似得。王博技术道是懂，可权谋术也不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就是创梦当时给陌聊引进的一个副总，那简直被当成了背锅的，全然没有使出该有的效果。
得，陈旭一拍脑门，又是想到一出。有张敏没他，有他没张敏，就这么让王博倒弄去吧，不弄个外部人员进来踏实干活，他铁定是不想管这两口子的摊子。
他示意小助理稍等，直接用办公室电话拨通了梦广王文军的电话。虽说现在创梦基金是独立开来的组织机构，而原本由梦广所持有的陌聊股份也是转移到了创梦基金中，但王文军好歹是梦广的二把手，以前也是组织创梦老大，想来说话还是有些分量。
“王总午好，我是陌聊的小陈。诶诶是我。”
“这样，公司内是有些情况需要和您交待一下。”
“是。正常情况自然是由王总对董事会负责，也理应是由他来给你们汇报情况。但上季度汇报我像您也是有所留意，目前陌聊在脱离了梦谷云的技术支持后，短期内业务上是有强烈的震动，这直接影响了公司接下来的发展。”
“对。我想，创梦、idg和企鹅投资陌聊都是本着企业未来能蓬勃发展的初衷，即便企鹅和王总间存在对赌，但也仅是保障溢价估值前提下的自身利益。所以，我是希望创梦和企鹅间能够达成共识，两家为陌聊提供一个过渡阶段，这个阶段内陌聊仍继续采买梦谷云的相关技术服务，价格以市场价计。”
“是的王总，数据几乎是断崖式下滑，我想如果王总不推动，两三个月后就已经是迫在眉睫的地步。”
“诶。哪里。触发估值调整对企鹅也谈不上多有益，我也不是从王总对赌的角度去考虑，而是从公司发展来考虑。”
“行。感谢，我们回头联系。”
挂断了电话，陈旭叹了叹，如非紧急，他也实在不想僭越，但王博傻，他可不乐意跟着傻。
他起身对助理说道，“面试是吧？哪间？让人事把资料给我备好。”
陈旭出了办公室，先是审阅了番人事递来的东西，咋一看他的眉头就皱得紧，什么玩意？今年刚毕业就想当总监？三十万年薪外带五十万期权，小丫头怎么不去抢？
他自然也没将自己当成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手上再翻一页，他脑门上才算是松开不少，尤其见到了照片，他亦是认出了对方是何方神圣。
“行吧。”陈旭将资料塞回给了助理，径直走进了一间会议室。
刚走进去，他是微微有些错愕，对方应是和自己印象中有极大的变化。
只见她优雅起身，向他伸出了手，淡然道，“您好，唐语彤。”
305.陌聊的相爱相杀
“出院喽出院喽！”
叶轻尘抱着路宇，踏着欢快的脚步围着路舟打转。
路舟是一阵好笑，手上收拾着床榻上的杂物。
“我说叶大小姐，您考虑考虑搭把手，收拾了我还得回公司。”
叶轻尘看了眼手表，随后腾了手在路舟肩膀上拍了拍，“那不着急，您路大老板还有半小时，慢慢收拾。”
路舟看她趁手看手表的模样，心中又是笑了笑，瑟劲。
手表自然是自己去友谊商店配成凑对的，叶轻尘是周年时给他买的，他则是前阵生了孩子当是庆贺买的。
反正是让王芳说了败家，那不如是夫妻俩一块败得了。
路舟收拾了十来分钟。路勇是帮着他提了一手，两个女人则是抱上了路宇和路瑶。
等路舟送完回家，到了公司则是迟到了一会，时间都到了下午两点半出头。
这到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王文军就是进来了，身后是跟了个人，不过路舟是不认识。
“咋了王哥？”
寻常王文军的工作事挺忙，基本只有路舟去王文军办公室，鲜有王文军特意过来的时候。
王文军先行坐下，“目前丁总帮忙筹措的创梦基金架构基本完善，这位是创梦基金的投资经理。”
“路总好，我是梁小辉。”
路舟微微点头，创梦基金的几个合伙人他都是见过，至于团队成员那确实是不曾见，毕竟才刚招募完成。
“说吧。”路舟也不太清楚王文军是把梁小辉带来做什么。
王文军，“和陌聊有关。”
路舟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哦？没记错上季度陌聊的状况是不怎么理想，怎么，王博找你求救了？”
路舟也不感意外，估摸王博是不敢再来自己这地儿，怕丢人。找也是先找的王文军，也算刚好切到了要害，王文军虽不管创梦基金，但话语权是有。
王文军微微摇头，“不是，是陌聊cto陈旭找到我这来。因为整个企鹅进入的时间是极快，陌聊也没有预料到脱离梦谷云技术支持后会有这么大的困难，所以他是希望为陌聊争取一个缓冲期。”
路舟一阵失望，对王博的后知后觉算是有了深刻认识，“这样啊。所以？”
王文军对梁小辉伸了伸手，示意他接过话题。
梁小辉恭敬地点头，随后取了些文件呈递到路舟的桌前。
“路总，这是两份资料。一份是创梦基金梳理梦谷各子公司的调查，此前是曾发至您的邮箱中。一份则是创梦针对陌聊这个案例的一份分析。”
路舟接过报告，手指抵着嘴唇，“继续。”
梁小辉道，“从投资的角度讲，创梦对陌聊的天使轮是获利颇丰，而a轮idg的估值兑价也是相对公允的市场价。但b轮企鹅的进入是过度高估了陌聊，我们从梦广和梦谷云所提供的最后一期运营报告进行了相应的测算和预期分析，当时陌聊估值的合理区间应在6千万-8千万美元之间。”
路舟点头，这在前次的报告中是有所提及。道理是很简单，企鹅估低了，王博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而恰恰企鹅报出高达一亿美金的估值外，还给王博提供了一个套现机会，这才给了企鹅进场的机会。所以企鹅要进场，offer报高溢价几成必然，至于对赌，那无非是确保利益的手段。
梁小辉接着说道，“陌聊现在的后期详细运营数据是不再提供给我们，但期间创梦也是借助梦广的一些技术手段进行了监测。事实上，自陌聊上线了些新功能后，其运营数据是相当理想，但在转化上却遇到了问题。如果是以梦谷广告的转化来换算，陌聊的营收是比上季度有较为明显的增长。”
路舟持续地点着头，互联网广告领域梦谷广告如今也能算是巨头，而在移动领域更是无人能左右，后者自是由于巨头们此前不怎重视移动领域而导致的。当然，实际而言这片领域也可称是相当拥挤。
路舟道，“所以，陌聊在实际转化上和企鹅的商务合作是存在着问题？”
梁小辉心中是暗道牛逼，脸上正色道，“不单如此，在数据分析上，陌聊原本是基于梦谷云的大量套件来设计分析系统，但就企鹅云所提供，目前是达不到全方位的支持。”
路舟微微耸肩，他倒没真当陌聊是非卖，但现在这么看来，王博真是让钱冲昏了头脑，根本没考虑到实际切换技术线带来的各种问题。
“所以，创梦基金是希望采取什么措施？”
梁小辉道，“路总，如果任由陌聊这样下去，到年底的这两个季度，陌聊王博将会出让大量股份给企鹅。陌聊创始人员中张敏和陈旭的个人持股也将高于王博的比例。
首先，创梦基金内部的研讨是认为陌聊仍然有投资价值，而考虑到梦广所持陌聊股份未来也要变现才有意义，所以为了保障我们自身的利益，届时我们是有插手的必要。
考虑到王博和张敏是情侣关系，如果是各机构以及陈旭之间达成共识，在c轮之前，我们是能够推动陌聊管理层的人事变动......”
路舟伸手示意停下。停停停，这情侣关系是什么鬼，创梦的投资经理都是魔鬼嘛？
他是一阵腹诽，虽说陈旭联系到王文军本就是个表态。可这要和陈旭达不成共识，下一个预案是不是棒打鸳鸯拆了王博和张敏，策反一手张敏，反手再将王博一脚踢走？还是说要踢掉的是张敏？是不是等企鹅和王博间的对赌生效后，创梦得再给张敏利诱一手收一些股份上来？
情侣伦理剧啊这是。
不过道理路舟是明白，陌聊管理层做不好，创梦作为股份持有人自然是得想办法“自救”，又或说难听得保住陌聊公司发展，确保能让它运作到被收购或者上市，而且得保障自家的收益率。
路舟食指向下点了点桌板上的报告，“做。”
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就是不小心听到的。
他拨通了idg当时留下的联系方式，陌聊那轮融资，路舟是找了林欣和帮忙引荐之下来的idg。这头他确认了后再交给创梦的经理，创梦也能少废些功夫。至于企鹅，只能是由着他们看着办吧。
不过，创梦和idg能达成共识，那企鹅怎么着也得考虑考虑这里头的说法。
306.早谢的花朵
“卧槽，石山，牛逼啊。这是哪个陌女郎？”
同桌的胳膊肘捅了捅张石山的肋间，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张石山的手机屏幕。
吼吼吼，陌女郎啊，简直不要太牛逼，这身材！妖娆得不行，遮掩的衣物也是屈指可数，腿配着黑色丝袜，脚背是弓着，脚趾踮在地板，长腿，这才叫长腿。
同桌的口水就差流到桌板上了。
张石山微微耸肩，“说了你也没陌聊号好吧。”
他一边操作着手机截屏，随后打开了自己的微讯号，找到了“科蜜詹蜜撕逼群”，将图片po上了群内。
自打去年老娘董珍闹了遍陌聊总部，陌聊就已经是开启了保护认证，用户得上传了个人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待确认了是成年人才能使用。微讯倒也是要上传，只是不限制未成年人使用，至少大部分功能是。
班里打球这伙，统共就两个男生有陌聊号，张石山就是其一，好歹得是胆大的，偷父母身份证来验证了才能正常使用。寻常有什么福利，都是由他俩在上头找了往群里发。
同桌见状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说完他也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保存，不带犹豫。
张石山，“我说贾文，手机不是老嚷嚷要换，赶早啊，这诺基亚直板机看着带劲？”
说话间他又瞄了眼前头上课的语文老师，“大图更刺激，少打两分钟你信不信。”
贾文呵呵一笑，“搞笑。以为我是你？祖国早谢的花朵。”
张石山一下脸色深沉了下来，拍了拍贾文的肩膀，“贾文。身为一个过来人，嗯，别太自信了，尤其第一次。”
贾文见张石山来真的，一下兴趣就来了，“真的假的？多久？”
张石山舔了舔嘴唇，“三十秒吧。”
贾文一副你tm在逗老子的表情，“？！”
张石山，“你想，人一紧张，肌肉一紧张不是会哆嗦。”
贾文，“哈？”
张石山挪了挪桌上的书堆，“你自己办事，是不是末了有种撒尿尿抖的感觉。”
贾文一脸惊奇，你可真是逻辑鬼才哟。
张石山低声说道，“当时我什么状态，紧张得一批，脑子里老想着老娘随时窜出来。结果biu一下就完了。”
贾文听了陷入思索，“你这说我就有点慌了鸭。周末我可是约了女盆友到家里来。”
张石山一听就雾草了，“那你倒早说，不找我讨点经验！”
贾文嘿嘿一笑，瞥了两眼台上的老头，“现在不就讨教着么，张老师请讲。”
张石山郑重地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要义，安全。”
贾文摆了摆手，“知道知道。千度找了，什么前七后八地算，她来姨妈我是记得，没毛病。讲重点！”
张石山冷笑了一声，“老子这是血的教训好吧。家里有就顺一个，家里找不到我给你搞，就是不好意思去便利店，换个便服买了一溜烟就跑有多难。”
贾文啊了下，“血的教训，至于吗。”
张石山这tm就不能忍了，就差喜当爹了教训还不够嘛呵呵。
“不想死就听话，老贾。”
贾文一听，随意地一耸肩，反正张石山都这么讲了，他也就不去杠什么，对石山这兄弟他还是服气的。
“完事你怎么哄你女盆友上去的？”
张石山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老长一段时间。
“也不叫哄吧。她也不是傻子。”
“知道肯定是知道不行，不该这么早。”
“就聊聊天，亲亲抱抱，感觉气氛到了那个阶段，好像也没别的能干了？”
张石山低头看向贾文，“你要当她是傻子，想着把她骗上床，那肯定是没戏。”
他手指在身边四散拨弄着，“气氛，气氛。那词叫啥来着，额，情到浓时。嗯，就这么回事。”
贾文皱着眉头看着张石山，“没想明白。”
张石山乐呵一笑，“到时候你就懂了。”
贾文听了叹了口气，“妈耶，听你讲完又感觉好有罪恶感。有时就是自己也是。”
张石山轻松一笑，“是吧，我也是。”
随后他又说道，“不过，我觉得大人都是傻逼。”
贾文，“哈？”
张石山摊开手，“那不是，咱又不是说就这么想早恋。只怪爱情来得太突然。”
贾文听了跟吃了屎一样，“能不能别这么非主流。”
张石山哈哈一笑，“给你讲个事，贼有意思。”
贾文微微点头。
张石山道，“上了中学我就老觉得那些小学生都是些傻逼。但前阵子我就想到个事，我小学几年级来着，和我妈看的还珠格格，演到紫薇要和尔康接吻，我妈直接就给我把眼捂上了。”
贾文，“是吧。我妈以前一般就转台。然后随便说两句胡话。”
张石山，“晚上睡觉，老子满脑子想得就是紫薇那个模样，还想着自己是尔康。几年级啊就知道幻想。我就觉得，其实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傻逼。”
贾文微微点头，“那倒是。讲真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就我妈老喜欢拿他们那个年代说事，老说哎呀当年怎么怎么穷，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说你们这九零后怎么怎么着啊。”
张石山微微耸肩，“没毛病。就说陌聊那些，看了过个瘾又不怎么样。里头还不都是大人在看呵呵。”
贾文，“对对对妈的。什么哎呀别早恋啊，好好考个好高中啊，等高中以后大学了随你们便。tm人要是能突然长大的老子吃屎。”
滋滋滋。抽屉里贾文的手机开始震动。
他拿出手机，“牛逼牛逼。老许不知从哪弄来了个种子，说是快播能看。”
张石山略略尴尬了下，“别吧，岛国那玩意我觉得挺恶心的。”
贾文呵呵一笑，“但你还是想看。”
张石山举了举手中的手机，“我还是看这吧，粗俗不低俗，这叫艺术。那些叫兽性。就说陌聊，我觉得一定是个牛逼人物搞出来的应用，真是没谁了。”
贾文翻了下白眼，没再理张石山。
“张石山！”台上语文老师一阵怒斥。
“说什么悄悄话，站后边去。”
张石山举了举双手，心中一阵卧槽，行，贾文成绩好他有理，话他不会说出口，只能是老老实实站到后边去。起来还特意给贾文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站在后头的张石山是无心听老头的讲解，尤其这课还是毕业这届安排的假期补课，讲来讲去全是些老久的点。
他微叹了口气，有时他也想乖巧一点。可打小就没爸，皮到现在也习惯了。或是家里有爸，他也不会酿成些错事？
至少不会在便利店纠结了半天不敢买个套？！
好吧，他挠了挠头，真就随便想想的玩笑话，真就是随便想想。
反正他是没爹。
307.生活就像盒巧克力
周六，星汇园中。
一个头发灰白而秃顶的老头推着个婴儿车，他走到电梯旁按下了电梯按钮，随后弯下腰去逗着自己的孙子。
孩子仅数月大，因为孩子的爸妈寻常是要上班，所以他和老伴是在几个月来就过来照料孩子。
老头所住单位是在顶层，电梯是过了许久方才到来。他推着婴儿车进了电梯，靠到了左后边，方便后头进来人是有位置按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一个着素白七分裤和天蓝衬衣的女子走了进来，衣裤都是宽松的款式。再看女子的相貌是异乎寻常的出尘，或说是飘逸脱俗，带着些不真实感。至于那头短发，倒是略不如之前的长发，老头是想。但就生育而言，也着实是短发更实在，好打理。这几个月里他平常上下楼都是能遇到对方，前后对比自是一目了然。
“文伯好。是要带超超下楼逛吗？”
她一开口说话，老头是觉那丝不真实感就荡然无存。女子没了腹部的负担后显得要轻盈不少，她直接蹲下了身子和婴儿车中的超超打着招呼。
文老头，“诶。倒也要恭喜你，生了胎龙凤。”
秃顶的文老头嘴上回应着她，眼神是不自觉地游移。她蹲着身子抚摸着超超的脸蛋，颈脖处没了长发的遮盖，暴露出了白皙无暇的肌肤，细腻而光滑，犹如白玉雕般。老头的喉结下意识地抖动了下，发出了咕噜的轻微声响。
她抬头微笑着对老头道，“谢谢。”
这一笑是让老头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有些无礼了，老脸不自觉就有些烫，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顶，倒不至于因为多看两眼就忘了说话的本事，“你孩子刚出生闹腾，可得多费心喽。”
叮！
电梯再次响起，是到了一楼。
女子是要下负层的停车场，文老头推着婴儿车出了电梯，道了再见。末了等电梯门又关上，他不免是多叹了句年轻真好。
......
叶轻尘走到了停车场内，找到了自家的车辆，从后备箱是取了路舟忘记提上楼的东西。
至于路舟，那自然是在给两个孩子换屎尿布。这得是路舟第一次换，她倒乐得偷偷跑下来一趟，想法嘛自然是存了恶作剧的心思，想看路舟一会能弄成什么糗样。
她拿上东西，嘴角是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定然是手忙脚乱，她想。
楼上，路舟正在执行着第二步程序逻辑。按照媳妇的吩咐，第一步是垫好毛巾让孩子平躺，接着解开尿不湿，轻取下来然后擦干净屁屁（这步需要格外小心，不然容易把粑粑弄得到处是，媳妇特意提了三遍），最后穿上新的尿不湿。
路舟对着跟前的路宇笑了笑，捏着兰花指剥开尿不湿的贴扣。
这就是轻取吧，easy！
路舟紧张得脸憋得红，扣子一开，刚瞧见小宇的弟弟，他的脸是直接扭曲了起来。
“啊！”喉咙不自觉就嚎叫起来。
这气味堪称无敌！本来紧张得憋着气，这下好，生化武器直接让他差点没断了气。
“呃......”路舟抬起头来，吸了口新鲜空气后继续作业。
兰花指捏在尿不湿的两端，一边是细心往下挪。
“哼哼，这还不简单。”
路舟包好取下的尿不湿一阵瑟，瞅了两眼还不忘鼻子凑到一旁再嗅一嗅，再次感受一遍那清新的气息。
“就是这个味儿~”他五官再次一簇，将那坨扔进了垃圾桶。
再看到路宇，路舟一下就不好了。
“哎停停停！嘛呢。”路舟连续舔了两遍嘴唇，手指揉了揉鼻子。
臭小子还没给你擦，乱摸什么啊！搞得满手的屎。
路舟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指，突然一阵生无可恋的感觉袭来。
“我，是不是，用有屎的手指摸了下鼻子......”
他扶了下额头，兰花指个锤啊，一点用处没啊。他从一旁的盒里取了纸巾，长叹了口气，“来~来~老爸给你擦屁屁~”
路舟一下手，路宇的表情就是变了，先是瞪着大眼睛，然后一下就大发雷霆，小小的身躯却爆发着巨大的声响，简直就是在嚎叫！
怕不是下手重了吧，路舟尴尬了下。
但尴尬只持续了一瞬间，路宇正因为屁屁擦得疼而生气着，腿儿踢踏得欢快，宣泄着不满。
生化武器在飞溅！
biu~毛巾上，biu~桌板上，biu~地板上，biu~路舟的衣服上......
“stop！”路舟喉咙发出尖声尖叫。
路舟手里抓这路宇的小腿儿，不让生化武器乱飞，这小子却想吃手手！兄弟，你手上有屎，别，我求你别吃。别！也别往身上抹！
路舟心里尖叫了千万遍，路宇还没闹完，屋里头的路瑶也跟着响应了起来，使了出“兄妹情深，双剑合璧”，满屋都是孩子的哭喊声。
“滴哒哒”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声，没一会叶轻尘就进来了。
路舟矗立在桌前，像是一尊刚完成的石雕像。
他僵硬地回头看着叶轻尘，掐着兰花指，“咳咳~一切尽在掌握中。”
叶轻尘则是笑得有些合不拢嘴，巧克力弄得到处都是，这还叫“尽在掌握中”？
路舟淡（慌）定（得）自（一）若（批）地道，“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能是擦得太用力了吧，然后就是连锁反应。变量太多，难以解耦。报告完毕。”
叶轻尘踮起脚尖，拨弄着路舟的头发，“行吧。去洗洗，剩下我来换。”
路舟一下不服气了，“那不能，容我再试一番。”
叶轻尘微微一笑，“哦，那继续呗。我去给瑶瑶换了。”
路舟嘿嘿一笑，“还有，我额头沾了有。刚没忍住扶了下额头。”
叶轻尘脸上一下就是各种嫌弃，这以后怎么敢让路舟换尿布。
她白了路舟一眼，“轻点~孩子吃疼。”
“哦。”
说完叶轻尘是进了屋里给路瑶换，而路舟则是继续在路宇身上作业。
可真是浩大的工程啊，路舟心想，一个不留意，这小子把新的尿不湿都弄脏了。
好消息是，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