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理性和感性的轮廓线
路舟在浴室里冲洗了遍，洗掉宝贝儿子的气息......
至于瑶瑶，叶轻尘还是熟手，相当利索地给她换洗好了，此时是香喷喷地趟在婴儿床上睡得正甜，不吵不闹。
小公举和瓜儿子的区别，没毛病。路舟心想
他擦拭掉身上的水珠，换了套新鲜衣服就出了浴室。
今天说来是个特别的日子。
首先，爸妈有事回了滨海一趟，得明天下午才回来。
其次，昨晚夫妻夜话，叶轻尘是想让路舟当回人体模特。
他走到书房，叶轻尘是在画架旁堆放着些东西。
“咳咳。”路舟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边上。
心情吧，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紧闭的窗帘让整个屋里带着丝阴谋的气息。
叶轻尘抬起头，努了努嘴，“喏，去那边椅子上坐着。”
路舟老实走到对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托着下巴是看着画架，再往书桌一看是家里的相机，镜头盖是取了下来，明显就是放好备用的器材。
路舟手指摸着嘴唇，有点刺激啊！跟昨晚说的很简单不太一样。
“所以，一会要脱了衣服让你拍？！”路舟好奇问了句。
叶轻尘听了是从画架一边探出头来，“没吧。”
“拍照穿着衣服就好，就是摆几个姿势。”
路舟抬眼看了眼天花板，“那脱又是个什么玩法......”
叶轻尘，“emm......”
“我就看看，摸摸。感受下比例。现成的大活人当然要感受一下。”
路舟张着嘴，一阵迷茫地看着媳妇，“这样啊。难怪你以前不敢提。”
叶轻尘迷蒙着眼，笑道，“怕你想多了。”
她重新到了画架后边，“不过，这样对我也不算多特别。小时候懂事了，我也经常给妈妈当模特。”
路舟脑门冒出了个感叹号，事自然是不曾听叶轻尘讲过，“哪种？”
画架后叶轻尘道，“各种意味上的。”
路舟，“好吧。”
嘴上是这么说，可自己内心则是已经将叶萍这丈母娘划入了“变态”的范畴。从懂事开始？那兴许就是小学会记事后，至少对路舟而言，是无法理解。
也许这就不能说是童年或是青春。
叶轻尘是注意到路舟的表情有些奇怪，探头对他说道，“没你想的那么过分。”
“对你来说可能会理解不了，但对我来说可能是日常吧。特别，等到了高中时，慢慢也会觉得妈妈她是在找寻些很美好的东西，从人身上，从我身上。”
叶轻尘转了转手上的笔，“这样说吧。那时候你也会看些成年人的东西嘛。”
路舟，“......”
叶轻尘，“其实大家会很早就意识到性的事情。如果把它抽离出来当成娱乐，也许它就是情色。可如果能让观众意识到其他情感，也许它就是艺术。”
末了，她觉有些不对，歪着头又补充道，“虽然我一个学生谈艺术挺不实在，嘻嘻。”
路舟抠了抠脑门，“艺术啊。”
他还真不懂。
叶轻尘拿笔尾指了指路舟，“脱吧。”
路舟尴尬一笑，站起身来，叶轻尘则依旧是忽闪着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咳咳~”叶轻尘抿着嘴发出声响，路舟只得利索地按她吩咐办事。
路舟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缓解着自己的尴尬和羞耻，“咳咳~须知，您的丈夫是个不大有情趣和不懂艺术的男人。所以，空调调高两度。”
叶轻尘捂着嘴笑了笑，从书桌旁拿了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路舟梳理了下脱衣时弄乱的头发，“比如说蒙娜丽莎也好啦，什么梵高毕加索之类，尤其毕老头，坦白讲我是觉得挺侮辱智商和眼睛。再好比国画，什么意境和神，对这种无法量化的东西，我想我是缺乏这样的脑细胞来观察和考虑。”
叶轻尘听了是咯咯直笑，“这话就家里讲讲的好！外头可别乱讲。”
她托着下巴，手肘抵在膝盖上，仔细地打量着椅子上的路舟，观察着他说话间那丝傲慢和轻蔑的神色。
她拿起平板划了划，说道，“那给你讲讲蒙娜丽莎，虽然我也不是特别明白。”
她将平板递给了路舟，“西方绘画一般说是两大基础技法。”
路舟，“透视法，近大远小，明暗法，明暗对比产生空间感。”
叶轻尘一听就奇怪了，拍了路舟的膝盖，“这不是知道嘛？”
路舟拿着平板摆了摆手，“小学美术课讲过。”
叶轻尘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把画放大看看。”
路舟听了便是照做，可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使了老大劲还是没明白，“所以？”
叶轻尘媚了他一眼，“刚不还挺聪明~”
路舟摸了摸脸，“一个是概念，一个是感受。嗯，没明白。”
叶轻尘微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路舟身旁，接过了平板。路舟心中是直呼“等会”，别来诱惑老子呀。
叶轻尘拿着平板说道，“像它的后景就是用了你刚说的两个绘画技法，人物则是在明暗法的基础上改良的一种晕涂法。你看，放大了许多之后还是看不到轮廓线吧。达芬奇用了很多年进行反复涂改。”
她将平板递到了路舟眼前，重新回到了画架后边，“文艺复兴后西方古典绘画的重要技法在蒙娜丽莎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是它出名的原因之一。”
路舟依旧是摆了摆手，“那我也没太明白，达芬奇这么反复做是在追求什么。”
叶轻尘笑了笑，“人总不能是有轮廓的，且界限分明的。在那个没有照片的年代，这就是真实的影像。”
路舟反复咀嚼着叶轻尘这话，尽管她所说并没有太深层的意思，但着实让他深思了一会。
他指了指桌头的相机，“emm......那摄影出现后呢，我想是不会有人做这样的傻事了吧。”
叶轻尘笑了笑，算是确认了丈夫天生自带的“杠精”属性。
叶轻尘左右歪着头，说道，“这个嘛，说来就挺长。”
“可以理解为共同记忆吧。起初世俗由王权统治，精神由宗教统治，很多内容就都会和宗教有关。画家的权威认可来自于国王，来自于教皇。
往后是阶级的革命，画家不再是这两者委托才作画，而是审视自身，去表达自己，又或者说是由新兴市民阶级来委托作画。内容就变得不那么一样。
而科技和工业的发展，也让艺术发生了变化。比如你说的摄影出现了，大家就会想古典的现实主义是否还有必要，而很多人就朝不同的方向去摸索。然后科技的产物也会衍生出一种美的观念，会觉得，哦~那个蒸汽火车真酷，真好看。”
叶轻尘拍了拍路舟的膝盖，“大概就这样。二郎腿放下来。”
路舟，“......”
这多不好意思，路舟心想。
叶轻尘，“可能它也没那么重要，但一直存在着，也一直在变化。”
“站起来吧。”叶轻尘吩咐后，走到了路舟身旁。
她的手是有些冰凉，触及路舟的肋间时，路舟一下就是一阵激灵。
叶轻尘低着头，手指从肋骨的一端游移到另一端，“手抬高点。”
路舟也低下头看着她，只见她脸上满是认真，手上还拿着些丈量的东西在比对，唯独自己倒是很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她蹲下了身子，一副认真脸，手指在膝盖处按了按，随后托着下巴似在思考什么。
路舟，“......”
这就是婚后啊？！淡定得不像话。也许真只有她才是这样，嗯，童年时当惯了人体模特。
过了二十分钟，叶轻尘重新坐了回去，路舟则也坐了下来。
路舟侧头看了眼叶轻尘，见她手上是唰唰地胡画着，他只得是老实坐在椅子上，拿起平板摆弄了下。
过了一会，叶轻尘的声音从画架后面传来，“听小琴说，你会做一些挺出格的研究？”
路舟朝画架看去，“比如，她给你讲了什么。”
叶轻尘的画架上，唰唰的声音也没停下来，“比如大脑，比如胚胎，比如子宫。”
路舟放下了平板，“是。目前停留在浅层意味上。以大脑来说，探讨的会是几个方向，软件层面的神经元实现，硬件层面的物理神经元处理单位，两者主要是因为推进ai和深度学习的需要。最后则是和真脑信号的获取和识别有关，如果未来资金允许，应该会组建生物实验室做一些实体研究。”
叶轻尘在画架后笑了笑，兴许是话题到了路舟感兴趣的地方，他的话说起来也是相当多。
“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懂这些。”
她接着说道，“有时会觉得你很像科学家。会觉得自己一直在追求真理吗？”
路舟想了想，“工程师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追求什么。”
叶轻尘在架子后是咯咯地笑了起来，“也许和达芬奇不知道为什么反复涂画一样。”
她接着说道，“说句心里话，我会觉得你很可怕。像魔鬼一样。因为你真的很不懂敬畏，很傲慢。emm......如果宗教的神真的存在，你们可能会觉得自己才是最接近神的人吧。”
路舟耸了耸肩膀，“是吧。结构、分析、获取、理解、再造。科学应不是宗教，但推动人去追求和穷极，本身应当是有宗教的意味。未来的人再看今天，也许也仍会觉得今天的人是相当愚昧无知。就公司所做，我想也比我预想当中要庞大。”
叶轻尘探出头来，微笑着说，“偶尔也停下来多考虑考虑。你的理性也不指全部。我也不知道应该考虑的是哪些事情。但总觉得自己应该时常提醒你。”
“古时候是有伊卡洛斯和夸父追逐太阳，可能你所想的有些就跟他们的太阳一样。它会有价值，就像推动艺术行进的阶级变革和科技变革。纯理性和抛却人性，也许是能飞得更高或者跑得更快。可我们终究是普通人吧，我也不希望你是什么英雄。”
路舟听得，心中是无奈地笑了笑，他看叶萍是“变态”，或者叶轻尘看他也兴许是如此。到这，他也算闹明白今天这“模特”之事是个怎么回事。
他缓缓地起了身，站到了叶轻尘身后，“所以，你是好了没有。”
叶轻尘抬头看了眼身后的路舟，眼神是有些慌忙和不知所措，“还......”
路舟自是不等叶轻尘回应，直接是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往卧室走去。
309.傲慢的凡人
路舟挪了挪天蓝的枕头，摆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头。身旁的叶轻尘正闭着眼，呼吸均匀。
若是以往的时候，路舟指不定会在这是点上支烟，只是就现在而言，烟他是已经不怎么抽，这一年来唯一抽了次也就是在产房等待的时候。
他手臂垫在脑后，从床头柜上取了本书翻阅。寻常叶轻尘的一些读物是会堆放在这里，今天的，看来是和宗教相关。路舟手上的是本《圣经》，柜头还有佛儒道一类。
路舟翻开书页，随意地阅读着，家里严格意义上是没人信教，他没有，叶轻尘也没有。客厅外倒是摆了有神台，但也只是父亲路勇吩咐后所摆设的神像，土地、财神、玉上皇帝三者。节假日是会上上香火，只是两人也谈不上多虔诚。
他安静地读着，经中行文是舒缓柔和，静静地讲关于神与人之间的故事。草草读了开头，路舟在想，如果结构再紧凑些，莫要太像散文，这会是个不错的神话故事。只是它所蕴含过多，他也不好有什么过分的想法。
眼睛看着文字，脑子里却是在天马行空。
“如果宗教的神真的存在，你们可能会觉得自己才是最接近神的人吧。”路舟想起刚刚叶轻尘所说。
今时七星的卧龙，尽管效率上仍谈不上多高，但已经是在微讯、梦谷云、微头条中得到了部分商用，尤其微头条。
这距离“神创造人”、“神给予它意识”尚且还很遥远。
但与原本非神经网络的学习机制不同，卧龙跟进学术前沿中是引进了“隐层”。
这是一个黑箱子。
即便是陆铭或是路舟，全然无法解释优化结果的来源，“优化有效”只能是一个观测结果。
机器指不定会设计成给不同人贴上标签，性别、年龄、种族、收入，它莫名就带上了有色眼镜，乃至于这样的“算法歧视”会在现实中产生效果，变成给使用者强加“阶级”的“暴政”。
路舟手指在书上指按着，是“善恶”两个字。
飞驰的自动驾驶测试车辆将行人撞死，这事，后来是如何？路舟心想。
是惩治了公司，算法创造者，硬件供应商，还是汽车本身？
智能的系统本身是否应该在未来赋予“权利”，又让它有承担“义务”的必要。
路舟一边设想了个场景。
因为“黑箱”的存在，每台自动汽车都应是“独立思考”的“个体”。ab两车因为训练集的差异，自动驾驶能力产生了细微的差别。租赁公司将车租向市场，就像后来的o2o打车。若是赋予它财产权，租赁公司便可以向车支付“工资”，就像给滴滴司机支付一样。这样当出了事故，也许车本身就有能力承担“责任”，租赁公司不再担心ab车的差异而产生的风险。
路舟停下了阅读，合上书本。这场景再想象下去，似乎也不太难。兴许会有保险公司抓住了这事，推出自动驾驶车车险，由群体来分化事故的风险；又或是汽修公司推出汽修和车辆升级套装，由车来支付而非租赁公司支付......
它有财产、有银行账户、能承担责任。像人一样。公司不必担心个体差异产生风险，可以潜心商业化，将技术推出市场。
它应有思想否、有自由否、可婚否、可繁衍否，一如假想中人赐予它财产权一般，只要有利于人，那人就会行使“神权”来将权利赐予它。
路舟笑了笑，放下了书本，抚摸着身边叶轻尘的短发。
她一定是最了解自己傲慢之处的人，路舟心中感叹。
“且看吧。”路舟下了床穿上衣服。
......
海珠一处，陌聊公司内。
王博没来由一阵哈哈大笑，接着再次狠厉地看着陈旭。
“所以，你觉得我没管好公司，自己就该和董事们沟通？”
王博连点了三下头，“好，好，好啊......”
“怎么，下步是不是把我踢走？”
陈旭眯着眼，看着眼前颇为冷静的王博。
“某种意义上成立。后续两个季度，只要企鹅和你之间的对赌生效，几家是足够把你挤走。”
王博敲了敲桌板，“算是你的一票，对不对。”
他交叉着双手，“陈旭，我们没必要走到这地步。”
话还没说完，他猛地又是一摊手，“要钱你就说啊，两千万是吧，给你！”
陈旭呵呵一笑，“别说两千万，两千块都能让挚友反目。现在是钱的问题嘛？”
“从企鹅进来开始，你干嘛，张敏干嘛，自己好好想想。不客气一句，这段时间要是没有我，陌聊早死了。
哦现在好了，你拿着钱逍遥，张敏也没干什么实事，每天就成我在吃土。你说换你你乐不乐意。”
王博眼神阴翳。陈旭向董事会说事不是问题，问题是董事会的几家机构因此产生了对他王博的不信任，显然现在大伙都认为他王博是没能耐拖着陌聊接着往下走。
嗯，自家人陈旭都不信。
或说不好听，陈旭话里话外就是有他没他一个样。
经由前几次和王博产生矛盾，如今的陈旭已经想开。
他探身向前，淡然地说道，“老王。”
“你说的都对，这事于情于理是我处理得有些问题。”
王博看着态度“诚恳”的陈旭，心中轻蔑一笑，等待着他的转折。
陈旭悠然说道，“但讲句心里话，我也是为公司好。争取下来这个过渡时期，至少业绩上我们还能冲一冲，只要你和企鹅间的对赌没到最坏的情况，公司还是得听你的。”
王博面无表情，“怎么，捅了小报告还来我这当圣人不是。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帮我。”
陈旭一摊手，“那不然。你不向他们沟通，我总要想办法。”
王博听了一下暴起，“放你娘的狗屁！”
他一手拍在一旁的固定电话上，电话哐一下重重砸在墙上，是该碎的碎。
陈旭看着眼前发怒的公牛，反倒是愈发地冷静下来。
王博不接受企鹅进场，可能事不多麻烦，公司照旧发展，陌聊内里就还是“梦家军”。可他就是让企鹅的高估值和套现机会所迷惑，这价码之下，企鹅怎么可能接受ab股由着王博胡来，非但如此，内里还附带了对赌协议。
明面上，企鹅要吃掉王博的部分股份。
现在，陈旭为“自救”找了王文军沟通，他所知道，暗地里创梦已经在同idg协商，是要给企鹅些压力，推动陌聊在过渡期内采用梦谷云来过渡。
企鹅大概率会接受，因为目前陌聊业绩也实在难看。
陈旭看着眼前的老同学，心中不禁是有些悲凉。纸对折了就永远有痕迹，所谓友情被搅得不像本来的模样，他就是本意再好现在也是说不清。
资本本无情啊。这陌聊，更像是背后企鹅和梦谷划出来的斗兽场。
310.腹黑的萝莉
陈旭的办公室内，唐语彤推门而入，随后将资料递到了陈旭的跟前。
“陈总，这是我梳理了陌聊商务后提出的方案。”
陈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正色道，“这个，你找张总即可。”
唐语彤听了后微微摇头，“张总说了，她指不必这么复杂，否决了我的看法。”
陈旭一阵错愕，但也没有怀疑。他接过唐语彤递来的文件夹，打开后逐行阅读了下去。可他每读一处，疑惑的情绪就愈发深重。
毫无疑问，这是一份相当繁复的方案。她针对本来商务的绩效制度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比如项目制管理，将整个部门切分成更小的小组单位。承接大型商务合作时以小组来进行，绩效奖励也以小组来区分。中小型的商务合作则是细化到人头，并提出了大量的指标计算，可谓是量化到了极致。
而为了适应商务中唐语彤提出的变化，包括市场、投放、运营在内的各部门也提出了不同的改制。在陈旭看来，这是有些僭越。而面向公司技术，商务和技术间的对接也是提出了让陈旭难以接受的东西。
说白，简直像整个公司都在给她让步一样。
陈旭道，“唐总监，这个坦白说很难通过。”
唐语彤微微一笑，“陈总，你知道来了公司给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这里跟养老院一样，毫无压力。”
“公司的组织制度是存在很大问题。而我作为商务总监，我只会考虑如何让部门更高效的运转，不会去考虑其他部门的问题。毕竟，这是您所需考虑的事情。”
陈旭尴尬一笑，唐语彤的声线是相当稚嫩的类型，给他感觉就像是个小女孩在教训他一样。
他正色道，“请讲。”
唐语彤，“在梦谷，不会有人催你加班。但制度、绩效会催你加班，因为市场风向变化很快，商务是，技术是，公司停转一会就可能跟不上。所以，人力要给我支持，因为高压下肯定会有人受不了，会有人离职，要建立完整的培训体系，确保新人进来能够在短时间内上手。技术要给我支持，因为时间就是金钱，早对接完成一秒，就能压榨出一秒的价值。运营要给我支持，因为我需要反馈的结果来优化下个case。”
她认真道，“这里，我就是重点。而其他部门也应该这么考虑自己。细化下去，谁抢到资源就是正确，不加班，滚就是。”
陈旭微张了嘴巴，实在难以将眼前娇小的唐语彤同女强人联系到一起。
所以，梦谷到底是多可怕的血汗工厂？
陈旭一阵好奇，“说说梦谷的事？”
唐语彤考虑了会，摇了摇头，“完备的体系我想我也说不明白，这是陌聊所欠缺。个别岗位，bat也经常会来挖人，但不多会当认真，因为公司不是缺了谁就不行。不像陌聊。”
陈旭微微点头，也明白这话题太大，要从一个商务总监口中问出答案是颇为困难。
他接着翻看手上的资料，看到后一份却是好生疑惑，黑稿？还是黑自家陌聊的稿件？
“......”
陈旭问道，“咳咳，这份通稿是？”
唐语彤奇怪地看了陈旭一眼，“我想，对陌聊而言洗白是不现实。在产品初期发展中，利用通稿、门户、自媒体和水军提高产品话题性，这应该不是新鲜事。
陈总不会天真地以为，网络媒体会自发给产品做宣传吧？”
陈旭再次一阵尴尬，又给这“腹黑萝莉”贬了一手啊，陌聊之前还真没这么干过。
“咳咳。所以，以前在梦谷刚开始，路总也是吩咐过你们做这些事？”
唐语彤听了后眉间就是一凛，平白无故地瞪了陈旭一眼，直让陈旭有些莫名其妙。
“咳咳~他不会吩咐这种事。”
“但目标下达到我这，都是由下头来解决，最多是审下稿件。后来是放开了让我自己把握，他只看结果。产品走上正轨后就很少采用这样的手段。”
唐语彤挑了挑眉头，又接着对陈旭说道，“合理而言，公司目前的法务和公关也需要知会一声，至于执行，可以依靠下属子公司去和对方沟通。一般，财务上不会合并。”
陈旭点了点头，干些不太地道的，手总归是得抹干净些。
唐语彤接着道，“对接的媒体已经联系好了。围脖科技大话王和公众号振宇思维。”
陈旭听了抠搜了下后颈，他是记得这厮以前是专门写梦谷和路舟黑稿的小报......
不过现在好像现在是停了这行为，改成到处撕？！前阵子似乎还撕了千度的普田问题，让对方递了函，闹的阵势还不小，最近两天风头调转是在撕马耘的支付宝事件。
陈旭道，“行。这件可以直接执行。至于第一件事，需要之后董事会后再谈，公司目前正在考虑引进新的职业经理人，主要就是梳理你所说的组织架构的问题。”
唐语彤起身欠了欠，“谢谢。务必尽快。”
说罢，她就直接出了陈旭的办公室，没有丁点拖泥带水。
而陈旭坐在椅子上，一下也是泛起了思考，曾前陌聊入驻到创梦基地内一段时间，他回忆着梦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至少就唐语彤的观感，他都觉得比之副总位置上的张敏要强太多。
他摊开唐语彤那份通稿，文章从陌聊最早时身份审核问题开始，这事陈旭自是记得，当时王博还让那姓董的妇人一巴掌刮得耳鸣。文章接着掉头直指陌聊不久前的新功能“陌女郎”，所讲是陌女郎和用户间的不正当交易。主角配图来自陌聊的陌女郎页面，还包括了一系列个人生活照。
咋一看，陈旭是认出了这个女郎，恰似前阵陌聊内举办的小型选美比赛中的优胜者。
文及中段，配图是更加大胆，不过也打了马赛克。文指资料来自某论坛，但配图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是某1024......
再后页，是同那个陌女郎工作室间的协议。
“天真啊！”陈旭默默地摇头。原来自己是真的天真。比那“腹黑萝莉”都单纯得多。
311.无用的花瓶
王博走出公司，到了大厦的停车场内。
他坐在新买的宝马7上，单手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车似乎是晃了下？只是手有些吃疼。
他手握在光滑的杆子上，没有推开，思考了片刻，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华兴的包先生嘛？”
电话头传来个沉稳的男声，“是我。请问是哪位？”
王博尴尬了下，这包不凡的电话是曾前陌聊融a轮时路舟留给他的，只是后来他到京城同林欣和引荐的idg谈妥了下来，也就没有用上。就是后来企鹅进来前，那也是创梦内和华兴在沟通，没有他插手的份。
“您好。我是陌聊科技的ceo王博。”
“幸会幸会。倒是听路总说过贵公司一二，只是一直没有合作的机会呵呵。”
王博笑笑，“不知包总有没兴趣谈桩生意？”
电话那头的包不凡好生疑惑，“哦？王总请讲。”
还没等王博开口，包不凡又说道，“不过若是融资怕是有些困难。毕竟陌聊是刚融资不久。”
王博听了是有些想骂娘，不过他本也没抱这个心思，只是让人这么说总有些不爽，跟被掐了脖子一样。
“这个陌聊短期内是没有融资的需要。我是想请教些关于收购并购的事宜。”
包不凡听了便来了兴趣，互联网公司发展初期收购并购些中小型团队也不算少见，生意来他又怎么会拒绝。
“请问贵公司的目标公司是？”
王博被这一问就有些懵，“额，包总。这之前我问个事情，请问收购合并的情况下，是否能达成合并财报后提高营收数据的目的。”
包不凡听后是直接没了声响，两三秒后他说道，“王总，我待会安排一个经理和您对接，您看如何。”
王博是听出了包不凡“赶客”的意思，就怕后面什么经理对接也就是客气一下。但总归好过没有。
“谢谢包总。那我们回头联系。”
“嘟......”电话里头直接没了声响。
挂断了电话，包不凡是无语地笑了声，他可也算大忙人，哪有闲工夫陪聊。这王博说是要收购，收购并购目标没有，问起事情来一愣一愣地，他又哪有什么心思“拉一把”。就是王博有借路舟交情的意思，但这最多是安排个经理客气一下。
包不凡重新拿起手头的报告，他摸了摸额头，案头还有一堆资料，几乎是堆叠成了座小山。咋一看涉及了如服务器和硬件的下游销售公司、显卡三流工厂、ic设计厂商，大多是位于各地集成电路设计园或电子产业园区的中小型公司。
路舟想干嘛？包不凡能猜到的无非几样，梦谷未必有需要整合硬件上游，但本身要有一定的人才和技术储备，所以买；市场所销的硬件达不到路舟的要求，他需要一个团队来推进研究。
至于买下来值不值当，能不能整合到位，这可真就和包不凡没关系了。
显卡代工不是什么新鲜事，市面上许多三四流品牌的板多是大同小异，只logo和风扇等无关紧要的细节有差异。说句不好听是没有太大技术含量，多是将订单抛给大的代工厂来处理出货。有能力自己生产的工厂，包不凡也没有看的兴趣，道理是简单，买不下来。
ic设计因为大基金、各地政策和配套的支持下，基本是发展飞快，华夏大小也得有数百家公司，但能活下来、能出产品的尚且少数，年销过亿的公司比例不过20%。公司数量多，但技术却比不上外头。当中，也有大量是仰赖单一产品。
说到底，路舟就是要那些发展不咋滴，还要有点小技术的公司。这可就相当让包不凡头疼。最初路舟给的需求倒是有几家意向，但包不凡是不争气没谈下来。
他长叹了口气，路总倒是来点像梦谷云那样简单多金的case啊。
......
王博将电话扔到了副驾驶上，直接驱动了汽车，脸上满是阴云密布。
显然，包不凡是没将他当回事。
王博开着车沿路是到了广州塔，透过车窗看了两眼也就没再看。天天看，看多了也没什么好稀奇。横路再一过，车子是上了大桥，桥是横跨了珠江，左边是不久前亚运的海心沙，右边则是江水。车辆缓缓地开在临江大道上，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凯旋天地的小区大门。
他停好车上了楼，站在阳台上俯瞰着江景。
房子是不久前刚买下，临江这片是格外的贵，比整个新城的均价都高了不少，两百平的房子就敢要到八百多万。不过这也亏得三年前的金融危机，珠江新城都跌成了“平民cbd”。
当然，没有陌聊，没有套现，他也买不下来。
远眺而去，是广州塔，海心沙，二沙岛。瞅着心烦，王博想。
王博没闹明白，自己和路舟是同龄人，可他又是如何能做到“左右逢源”，见谁都要把他往天上捧。
梦谷云也是签了对赌啊，怎么屁事没有？！
王博所能想自然是梦谷云在融了b轮后又立马收购了辉腾。他是想着，照样子画老虎，偏偏包不凡也没把他当认真了看。
陈旭向几家机构所提，王博是只能老老实实吞下，不吞还能咋样，总不能看着陌聊玩完。但显然还不够。
不一会，他听见客厅有了声响，是张敏从房间里头出来了。
“怎么下午不在公司？”
张敏手上拿着个果盘，“请假了。”
王博一听就乐了，“新来的总监给你提的方案你是否了对吧。”
张敏看了王博一眼，伸着长腿搭在茶几上，“嗯。用处不大就否了。”
王博也坐到了沙发上，“陈旭批了一部分。剩下的会在之后董事会决议。”
张敏皱了皱眉头，“你想表达什么？”
王博将沙发上的套枕拨到了地上，冷声道，“干点正事啊大小姐！知不知道那姓唐的哪来的？”
张敏摆下了果盘，“不就从梦广出来的。怎么，怕让陈旭拐了过去？得了吧，公司又不是什么朝堂，老大不小了还拉帮结派不是？陈旭就是提了，不还得我签字盖章。”
王博摇了摇头，别说是陈旭，就是唐语彤，张敏都管不住。
一旦公司推进了人事变革，部门里新人可是听唐语彤的，张敏是副总，可她能去管基层？怎么执行就还看唐语彤。眼下还这副不知道去争取的模样，是真不知他王博要死吗？
可真是个不顶用的花瓶啊，王博看着张敏感叹着。
312.卧龙的眼睛
路舟抚了下初醒的叶轻尘，“轻尘，我出趟门。”
叶轻尘坐了起来，“哦，去吧。晚上回来吧？”
路舟笑着在她脸蛋上啄了一口，“怎么，晚上还有活动？还得当模特不成？”
叶轻尘拿起手边的枕头扔到了路舟身上，“那不然？画一半不知道谁想入非非。”
路舟利索地接过枕头，将它重新摆在床头，“是是是。”
“不会太久，就是想到点事去趟学校。”
叶轻尘梳理了下头发，挥了挥手，“掰掰。省得在家手痒又给小宇换尿片。”
路舟听了是想起自己换尿布的糗样，笑得有些合不拢嘴，“那我走了，待会回来。”
说完，路舟到婴儿床边，给俩娃又是盖了个章，这才走出了家门。
他骑着自行车，没要多久就到了逸仙校内，不开车自然是嫌麻烦，校内多是无法开车的道，还不如自行车来得方便。
路舟走上计算机实验楼，找到了七星实验室的位置。相比前几次来，现在实验室内的环境是要好上不少，设备虽说不上一应俱全，但起码研究方向所需是该有的有，尤其梦谷云还开放了一批独立的计算群组供实验室使用，涉及到处理数据庞大的情况是能省下不少费用。
现在，七星实验室的卧龙项目是和逸仙计算机、软件两院签署了数份合作协议。在协议有效期内，学校方面负责实验室的日常管理，七星的公司主体则为项目提供资金和购置设备。这些设备所属是归学校所有，而未来的研究成果则是属于七星。
算是个多赢的局面。
卧龙项目是挑选了几个和自身有关联的研究方向签署协议，如计算网络、系统架构和人工智能等。毕竟偌大的学校，每年的科研资金和拨款总数是大，但学科多起来实在是难以雨露均沾，更别提学科内某个细分方向。企业进来投入资金，学校能更好推进研究，学生培养也能到位，末了还白得设备，企业则是拿个最终成果去转化。
至于成果转化能不能赚钱，那真就是企业自己的事情了。
路舟所想，这除了逸仙之外，各地的高校他也是有想法合作。只是钱没有，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他也只能慢慢安排，当成个体系工程去做。
路舟推门而进，见一帮子实验室成员正围在一起讨论得激烈。他凑近旁听，倒是认出了内里主导的人，一个是叫甄臻，一个是叫曹文聪。不久前还在路舟面前闹过笑话。
听了一会，路舟就放弃了，听不懂啊！可真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只是想想也对。他们在实验室里头泡着研究，只求个结果，目标是很纯粹。路舟则是处于商场之中，需要考虑的利益关系很多，就是琢磨也是针对着去做。
路舟笑笑是往内里的办公室走，见陆铭正在和几个研究生在探讨问题，他也就坐到一旁等待了片刻。
良久，陆铭完事后才注意到路舟，“呵呵，怎么来了不说声。”
路舟放下手中的书籍，看了眼手表，“不碍事，十分钟。刚看你们讨论得激烈，不好打断。”
陆铭挪着凳子到了路舟的桌前，“我这倒活回去了，跟个导师助理一样。这帮子学生的导师，下来有的事情也不怎管，反倒我这外来的和尚成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路舟暗道好笑，“我看你是挺享受。”
陆铭微微点头，“公司的氛围，确实不怎么合适我。当个研究员就不错。”
路舟，“这样，是关于硬件公司收购的事情。之前你说合适的几家，大概率是谈不下来。”
陆铭摩挲着下巴的胡渣，“那倒是难办。说实话，这方面我实在谈不上行家，只能算略知一二。你让我再找别的，我还真不好找。”
路舟摆了摆手，“这不用担心，已经找了专业的机构帮我们筹措。我就告知一声。”
陆铭明白过来，“嗯，那行。”
他给路舟倒了杯水，“其实硬件的问题，谈不上多着急。目前由显卡来跑相关的业务，算法上的优化我们都需要更深层的研究才能完整地挖掘硬件的能力。”
路舟感叹了下，这自然是成本问题。眼下显卡的能耐相比日后是差了几条大街，现在单纯为了尽快推进ai的进程而去购置大量显卡，成本高不说，用不了多久就跟不上时代步伐。到底陆铭还是搞研究的，对内里的成本是不那么敏感。
路舟接过陆铭递来的杯子，陆铭又接着说道，“不过，你的判断也有道理。显卡毕竟不是为了ai而设计的硬件。如果实验室的实现框架能提取成型，那往后必然是需要定制的硬件更为高效。”
路舟喝了一口，“是的。所以这还是得两条腿走路，算法实现和优化是一方面，硬件也需要进行些摸索。”
陆铭点了点头，“理论上，你提的半定制的fpga（现场可编程门阵列）和全定制的asic（特殊集成电路芯片），我虽不是硬件出身，但这应是短期内正确的方向。”
路舟听这“短期内正确”是歪了歪嘴，这一短可是未来十年的模样。
路舟，“至少再远了我也不敢想吧。这块除了公司收购之外，师兄是还有什么建议。”
陆铭听后沉思了会，“研究而言，逸仙在这方面初期是可以合作过渡，但终究不是强势学科。要么往北的华清、京邮和京航，要么往东的沪江、南大，要么西南的几处。那边首先是有集成电路的相关产业，其次在科研上也是国内领先。”
路舟放下水杯，“我梳理一下。”
“现在数据的处理上，普通的架构是没有问题。目前卧龙的ai推进中，在成熟后我们需要慢慢抽离出来‘龙眼学习框架’。适配显卡之余，我们谋求在fpga和asic等硬件上获得更加强大的算力支持。两者单纯收购普通公司是不够，还需要有更强大的研发能力来推进。对吧，师兄。”
陆铭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是。”
“如果你要在微讯、梦谷云中大规模采用相关技术的话。”
路舟微微点头，“明白。我且安排。”
他一边站起身来，陆铭却是换了副玩笑的模样，“不过，这命名的事，你又是随便拿个水果来应付，我作为创造者可是好生无奈哟。”
路舟笑了笑，“华夏卧龙的眼睛嘛。龙眼还是华夏特产，这名字我可比之前费多了些心思。”
312.合法印钞机
“叶姐姐！”
丫丫在路舟家门外喊着话，钟元良看着无奈笑了笑，按下了门边的门铃。
不一会，叶轻尘就抱着小宇开了内门，见是钟元良父女，她笑着给开了门。
“钟哥好。是丫丫又闹着上来吧。”
钟元良楞楞地笑道，“实在是打扰了，周末她就老想着上来。”
叶轻尘本就喜欢丫丫，或说是怀孕时看小孩子也格外怜爱，她笑道，“不碍事。”
丫丫站在两人中间，拽了拽钟元良的衣角，她是注意到叶轻尘正抱着个宝宝，“哇，是弟弟嘛？！”
她蹦蹦跳跳，围着叶轻尘兜着圈，叶轻尘见了是蹲下身子，摸了摸丫丫的头，“这是妹妹。弟弟在里头睡觉。”
丫丫瞪大了眼珠子，“这样啊！我要看弟弟！”
钟元良，“......”
实在是乱的不行的辈分。
“咳咳。那小叶，我待会晚饭前再上来接她。”
叶轻尘笑笑，“诶，你忙。”
......
钟元良回到了房内，电脑上，是atg正在各种唠叨。这俄罗斯小伙子话多，可英文又说不上多好，有时钟元良和他聊着也是头疼。
月前，两人忙活的比特币交易所btce已经是正式测试完成并上线。服务器部署在了俄罗斯境内的匿名供应商上，安全是足够安全。玩笑话，桑德怎么着也是小有名气的黑客组织，让人黑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眼下，伤心之路sr上的非法所得，许多都是流入到了自家的btce交易所中。尤其，比特币价格一直在涨，从几美分一路翻飞到几十美元，玩这玩意的极客是越来越多，还出现了专门的矿工把这当成了副业。两者笼统算来，现在btce的交易量是颇为巨大。
不过和sr相比，btce的利润是要小不少，毕竟是打开门做“光明”生意，没有sr中那些龌龊勾当来得暴利。
atg也有在交易所中跑自己编写的刷量机器人，这就属于个人赚外快。只要不影响组织运转，其他成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atg：“伙计！来来瞧瞧你这华夏同胞的帖子，牛逼啊！瞧瞧，务必马上瞧瞧。我都觉得能投入一笔资金来尝试一下他的想法！”
钟元良在另一台电脑输入了atg发送过来的地址。也真就不得不防，桑德内就算是成员间也会有“恶作剧”的攻击行为。呵呵，自己可是曾被玩弄过。
内容倒是简单，就是比特币社区中的一篇资源集合帖。
钟元良一看就乐了，无非是比特币挖矿的极客中有人是提出用fpga（现场可编程门阵列）来制作矿机。
去年时候，大家还在用cpu挖矿，随着越来越多人开源出了显卡挖矿的源码，如今大多数人都是在用显卡进行采矿。一年前全网总算力不过是gh，11年年初涨了上百倍，达到上百gh，现在仅八个月过去，这又是百倍增长达到了10th以上。
道理是简单，比特币在涨价，程序员们纷纷拿出了打游戏的显卡硬件来挖矿。
这帖子倒好，不止步于显卡，而是探讨用更专业的硬件来追求更高的算力。
不比atg，钟元良对比特币说不上有太强烈的兴趣。但能赚钱这个理由，就够了。用fpga去碾压显卡矿工们？想法挺好，一旦实现，大抵也堪称暴利。
帖子思路上，这个作者提出可以采用赛灵思产的xc6slx150的fpga芯片来制作矿机，硬件自己动手，算法核心则采用社区的开源代码，理论上是能够实现一台“专门”的矿机。它不想cpu或者gpu，就只能跑比特币挖矿的sha256算法。
钟元良考虑了下，他点开帖子作者，“张光楠”，沉吟了片刻后，他回复了atg。
钟元良，“华夏人？”
atg，“你可真磨叽。就你们华夏的，是叫京航，对，这所学校的在校生。他刚到社区不久，我可是揪着他问了不少东西。要我说，绝逼能成！”
钟元良，“那你是什么想法。”
atg的回复比刚刚慢了一些。
“做是肯定做。要是桑德内部没想法，我拿自己的钱也得掺和一手。不说别的，现在比特币多少钱？一个月前30美元！现在他娘还要10美元！疯了嘛都。真要做出这fpga的机器，这不叫矿机，这是印钞机！”
钟元良，“可以。但毕竟桑德也不见得光，人就没必要进来了。你也知道，组织是不能再扩了。风险太大。”
atg，“放心活计。这个我在行，我最多就和这姓张的多聊聊，套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做肯定还是得自己组织的人放心。莫斯科可是有一票赛灵思的发烧友，我想是能用上。”
钟元良想了想，又回复到，“嗯。有需要提，组织在圳南的华强北有一些合作的机构，能够帮你弄些便宜的电子元件。”
atg，“妙！太妙了！可是片一吆喝就能找上百个工程师的好地方。我可差点忘了。你是不知道欧洲这鬼风气，倒弄这种行当可比不上你们华夏人勤快。以前在公司里上班，娘的喝着伏特加写代码，写了个‘卡捷琳娜对象’，差点没把老子逼疯。他妈他跟我说那是前女友的名字，要在项目里好好纪念一下。见鬼！”
钟元良掐断了通信，他实在懒得听atg讲他那些无聊的俄罗斯生活。
“fpga......”他反复地读着这个词。
这不过是半定制的硬件。如果是要做成比特币矿机，按照这张光楠的说法，那就是在硬件上进行修改，让整个硬件能够更快地进行sha256算法的计算。
通用型的cpu，算力是kh，每秒千次计算。
图形处理的gpu，算力是mh，每秒百万次计算。
半定制的fpga如果真能做成矿机芯片，兴许能将这再翻上数百倍。
“如果是专用的全定制集成电路asic？”钟元良脑子里冒出了个想法。
他摇了摇头，且不论可行性与否，芯片电路这行当不比软件，投入巨大不说，分分钟就是项目流产。而自己的脑子里也没有相关的知识结构。
他想了想，从网上开始找寻相关的资料阅读。
【路舟笔记】不得已而为之
2011年8月15日，路舟笔记《不得已而为之》：
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但一如曾前，我不得不去按下这个按钮。
在去年这个时候，微讯和梦谷云的规模还没有达到这么大，严格意义上，当时只有梦谷广告的业务是进入了商用阶段。周文负责了当时整个梦谷广告的数据处理，而这个成为了梦谷云后来做d+的原型。
当然，往后的发展中，连梦谷广告都将相关的业务数据处理迁移到了梦谷云的d+。
一切顺利运转。梦谷广告为此招收了一批数据岗的员工，内部称是数据工程师。他们通过d+所提供的可视化图形或者数据接口来处理数据。这应该称作是经验学，它仰赖于工程师的经验学识。
在微讯的起步中，程旭元并没有过度考虑这中间的问题。事实证明，这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在企鹅的夹击下，我想将产品推进迭代是比优化数据的优先级更高。今年春节之前，当数据的处理提上了微讯的议程，一切却变得近乎失控。
很明显，即使微讯再招收上千名数据工程师，也永远无法将数据处理完成。因为随着数据量呈指数级增长，待处理的数据量就始终维持在了90%以上。人力终究有限，而数据却无穷极。
所以，人工智能是必然。它可以取代更多人力。
将整个事情抽离些概念，我想，不外乎有三：数据、算法、算力。即使不去谈论人工智能，我想，也同样需要面对这三个问题。
数据正在不断膨胀，无论微讯抑或其他公司。其体量之庞大，已经大到我有些难以想象。而它每天仍然在大量产生，不断消耗着梦谷云购置的存储硬件。
算法大部分在上世纪就已经出现，我们所做是在重新构建和工程化。这是七星的卧龙、微讯以及梦谷云在共同探讨的问题。
算力，计算的能力。在演进的路途上，它也同样到了不得不考虑的地步。通用型计算的cpu在这个领域注定是比较差的选择。一如我在比特币社区看到有人探讨fpga矿机一样，对于人工智能和公司内的数据处理，我想也是需要更高层次的硬件，比如fpga和asic。
硬件的演进上，人工智能和区块链在这里有些微妙的相似。当然，关联性没想象中那么大。或是我还难以远望到？也许吧。
梳理到这里，接下来的论述也不会太困难。我将之分成了数个层次：应用平台、算法实现、框架接口和硬件。
硬件机器是构成算力的总要组成部分，是物理基础；框架接口实现硬件和软件之间的通道，将与硬件沟通的接口暴露给上层使用；算法则是在已有的理论基础上实现，可能我们会尝试做图形、语音和文字等的基础识别；应用平台，这里就应指梦谷云，它将整个底下三层的东西进行封装，为开发者提供计算能力。
如果说云计算是将计算能力虚拟成流，用户打开开关即可获得计算流，那么，对人工智能而言，我相信也是如此，它也可以理解为云的一个新的拓展。
用户打开开关，即可利用人工智能，而无需考虑硬件、接口、算法，就像云一样，即插即用。我想，这是个不错的愿景。
至于插上去做什么？
我想，应是由你决定的事情。
......
小叶子：已阅，不懂。请指教~
313.西蜀战事1【蜀道】
8月15。
路舟带着家人是抵达了京城。此时，他正抱着路宇，走在机场出口的过道上，回头给老爹说话时，却是碰巧看到了个大佬......
只见他肩上扛着个单肩的公务包，一身商务休闲的打扮，步伐是颇为快速，不时还看两眼手上的手表。
路舟，“......”
路舟随意看了便四周，偌大的京城机场，楞是没人认出这个混在人群中的大佬。
夹杂在人群中，价值两百亿的男子......
路舟想了想，出了机场出口后，他先是让家人上了公司的商务车，随后自己则是站在了侧边等待。
“马总好。”路舟朝他挥了挥手。
马华腾微微错愕了下，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和蔼”微笑，“你好。”
路舟本想接着随便聊两句，但马华腾身后的男子是在马华腾耳边说了两句话，随后指了指机场路侧边那台大巴车。
见这模样，路舟也觉马华腾待会应还是有安排，想了想他就没有了聊的打算。
路舟，“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马总。我们回头再见。”
说完他便抱着路宇，往公司那台商务车走。
马华腾一听则是再次楞了几秒，一开始他是觉得这个后生有些面熟，但着实不知道他是谁。路舟这句“回头再见”则是直接让马华腾想到他是何方神圣。
“等下！路舟。”马华腾喊了一句。
路舟再回头，马华腾就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马华腾卸了电脑包递给随从的男子，“陌聊，我们各让一步。事情我已经吩咐了。”
路舟笑了笑，没有人愿意花冤枉钱。企鹅购入陌聊这波操作，投入资金折成人民币怎么着也是一个亿，这自然是不能因为企鹅梦谷两家的恩怨而打了水漂。更何况，陌聊就是比不上微讯和微信，但好歹也是在“垂直领域”有上千万的用户，这个量级也是不小。
“马总，这自然可以。我会提前安排梦谷云给陌聊做好对接。”
路舟呵呵一笑，前提自然是陌聊准备好技术服务的费用。王博楞生生偷跑了？现在不得宰它陌聊一笔狠的再说。
马华腾也是一笑，随和地说道，“叫我pony或者马哥吧。这不是正式场合，我们随意一点。”
这些老狐狸随口两句就拉近关系？！路舟脸上一个蜜汁微笑，斗帝强者，恐怖如斯~
要不喊手“夜帝”？！眼前这个“大叔”也是个夜猫子，肝了这么十几年，老喜欢半夜处理邮件，给呆萌的下属来手惊吓。
马华腾，“关于微讯，我想我们是可以再好好谈谈。当然，细节我们重新讨论。”
他又补充了句，“事实上，微讯在转化上应该面临这巨大的困难，我想你手上的资源很难将它整个变现能力挖掘出来。”
路舟笑了笑，马华腾的话在理吗，自然没毛病。但你老马拿着企鹅和梦谷来比资源，你良心不会疼吗？！
“马总。事情是困难，但我想我们是很难走到一块。即便战到最后。”
马华腾一听，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围脖用了两年达到了两亿用户，微讯用了一年就达到了上亿用户。企鹅围脖内部甚至在考虑战略性放弃，转战新型即时通讯，来和微讯正面再战。
就是微讯就这么停步不前，路舟一个不高兴，以后投靠什么千度阿里，那tm还得了。
路舟又说道，“马总，给你个建议吧。”
马华腾，“你说。”
路舟，“微讯和微信间的争夺，微信没有机会。围脖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现在心浪依旧保持这优势，今天是，十年之后也是。微讯比微信，对，无非就是快了几个版本，多了上千万的用户。今天我们做了侧边的微头条应用，您问内部一句，这至少又得是一二个月来做出来，这还是说快了的可能。
我就是快企鹅那么一丁点，但这就够微信叫苦了。”
马华腾脸色是相当严肃，这被说破的感觉可不算好受，“所以？”
路舟轻松一笑，“微信我弄得死，但扣扣我没办法。与其你死我活，我们不如各划一道走。往后，还有合作的可能。”
他手抚在路宇的后背上，“去年老周和你干了一架。今年倒好，奇虎非但业务没有受影响，反而还去了美国上市。大家也都能看到，是啊，企鹅有扣扣确实相当可怕，因为你马总或者是下属稍微有点想法，就可以借鉴一下再运作一个产品出来。偏偏你们企鹅也是在产品和运营上是强者，杀死的对手实在不是少数。
且不去谈对错。老周为什么和你干架，还不是怕了你，冷不丁来了个企鹅管家。可你今年再去看看，yy、奇虎、梦谷、心浪，我们做的不差，资本市场反响也不错，大家融资也不那么困难。我们能混下去，听不听你的，实在没有区别。”
马华腾，“呵呵。”
马华腾明白，路舟的话是有理，企鹅几百亿美金的市值，但家大业大，业务线众多。而梦谷到目前算来也就数个领域，但几家公司的估值加在一起也能有个十几亿美元，真论在单一领域里头砸钱，路舟只要再融上一次资也能继续和企鹅掰手腕。
无疑，这是刺头们的活法。可算生来就倔强的人。
路舟听了微微耸肩，“这不正是企鹅基金的意图吗？毕竟你也发现，市场也真有不听你话的。”
马华腾双手抱在胸前，“很好。”
“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企鹅基金投资你，也应是双赢。我们作为产业的参与者，能够忍受的估值溢价可以更高。至于你说害怕企鹅过度干涉你梦谷，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个更加合适的合作方式。”
他摊出一手示意，“今年企鹅基金投资了大量的公司，金山，美国的拳头，你可以去了解，我们从没有干涉对方经营的打算。事实上，收购后即使真要整合，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保持子公司独立性也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路舟粲然一笑，马华腾这可算是“战略性捡漏”来了。
“马总有兴趣，可以先去了解一下欧洲的whatsapp。微讯在那边打得很困难。再见。”
说完，路舟挥了挥手，掉头就走。
事情，他也就一说，而他也并不认为whatsapp会接受企鹅的收购。whatsapp比微讯更早，如今也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微讯一年一亿用户，明年呢，两亿还是三亿？高速增长时期，你马华腾过来说要投资呵呵，这不是捡漏和摘桃子是什么？
微讯不会答应，whatsapp也同样。
马华腾听见是彻底怔住！whatsapp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路舟这话，什么叫在欧洲打得困难？！
就他所知，微讯在东南亚是一帆风顺，美国则是小打小闹，这就又打到欧洲去了？
等马华腾再反应过来，路舟是已经走远。
314.西蜀战事2【南征北战】
“温老大！美国东的节点扛不住啊！辉腾那帮子鸟人说网管还在睡觉！”
一个面目清秀，身材苗条的“胖子”鬼吼了一句，“值班的呢？！踏马不知道今天刚开上微讯欧服嘛，不知道欧服扛不住要往美东分流嘛！”
说是胖子，倒不如说是个活脱脱的帅哥。
下属盯着他俊秀的脸庞，岁月催人老啊！梦谷就是一个宰猪场，姓路的都是提刀的屠夫，一刀下去两百斤的胖子都能变成帅哥！
温旭伟一阵骂娘，指望节点托管的机房服务多到位实在困难，他也明白这催得这么近，辉腾北美的员工也有难处。尤其美东节点才上不久，这边欧洲又要开转。
最大的问题在哪里？！没钱啊。宋文辉安排欧洲节点的资金一下缩水了一半，机器少了一半。温旭伟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能耐生造计算能力吧，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日程逼得紧，没办法也就只能用美东的节点负载一些欧洲的流量。跨大西洋的海底光缆好歹速度要更快一点，宋文辉谈妥了欧美两个节点之间的网络专线后，勉强是能够让温旭伟缓和一些。
微讯美服说是不温不火应该是不过分。老美这头，谷歌、脸书、微软都有推出了类似的新型移动通讯应用，堪称大乱斗。尤其几家本就是有海量用户基数，实在怎刚都难以实现爆炸增长。用户增长最多的是美国南部地区，甚至于拉美地区的用户。
但没成想欧洲法兰克福的节点刚开，微讯欧服一开，用户却如蝗虫般拥了进来。
温旭伟和宋文辉是探讨过中间的差异。
东南亚服增长平稳，没有太大压力，无论是whatsapp还是kiki都没能追上微讯的增长。因为区域的经济发展状况和互联网普及摆在那里，用户的增速是一直维持在当地手机增速的上下。许是越南大兄弟们还是觉得诺基亚实惠吧，嗯，能开核桃，能当板砖。
美服开服的一个月内有一个快速的用户增长，但用户分析中发现主要增长的用户仍来自华人。而到面临的是好几个巨头围成的铁桶阵，慢了一两月进来的微讯在随后就进入了增长的瓶颈，难以扩大基数。
欧服开服不过几天，增长是远大于美服。西欧是whatsapp的自留地，而往东，和往南，微讯的上线便是和whatsapp正面碰上的。对于没用过新型im的用户而言，whatsapp要小小收费个一两美元，微讯却免费，两者相较自然就有了对比。涌入的新增用户也多来自东欧和北非。
几个区服的开展也呈现了非常明显的趋势。市场已经有领先者的地区，微讯很难再进去，好比有几巨头发力的美国，有whatsapp的西欧。而微讯增长多来自空白地区。
温旭伟托着下巴。华夏本土杀的难分难解，迭代的版本是比海外高出了数代，微头条都他娘出来了，杀得不可谓不激烈。
海外个别地区难以渗透，预期是直接放弃。
唯独空白地区基本是一路平推而去。
梦谷云华夏本土有压力，因为用户基数最大，迭代最快。空白地区也有压力，因为增速会突然爆炸，一个不小心就顶不住用户增长。独独中间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
他想了想，往宋文辉的办公室走去。
至于路舟吩咐的其他异构服务器，他着实没工夫管啊。微头条大量的需求他都是推了又推，实在没有硬件支撑。广南数据中心一天不开转，这样的情况是没法缓解。
......
楼下微讯。
陈东卓走到程旭元的位置，“阿元。能优化的已经都优化了，实在数据量太大，如果梦谷云还不给我们上一部分资源，部分数据的分析就要停摆了。”
程旭元微微点头，“情况我明白。”
“现在不是他们不想给，而是没法给。微讯我都已经舍弃了大部分分析模组，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增长。虽然这些模组涉及到微讯现在的盈利，但眼下赚钱不是关键，扛住用户增长才是。”
陈东卓坐了下来，“微头条和微讯不一样。微讯可以停一部分分析，微头条不能停啊。这微头条停了分析不就是断了命根子。
你也应该清楚，微头条这一个月给微讯贡献了多少新增，如果是要保微讯增长，那微头条势必也要考虑。本身它具有的病毒扩散能力是能够帮助微讯更轻松地抢下市场。”
程旭元咬了下拇指，“这样。你把非实时的业务往圳南和香江的节点迁移一部分。这是能缓和一下压力。”
陈东卓楞了下，这可有点夸张了啊，圳南和香江的用户可不少，这要影响了那片城市的用户使用微讯，那他是多大能耐也扛不住这个罪责。
“不妥吧。”
程旭元摇了摇头，“不会。那边刚上了一批机器，本来和梦谷云签下来之后是要给微讯支付做一套新系统的。现在支付的牌照梦谷支付还没下来，可以应付一段时间。”
陈东卓听了才放心下来，“行。”
程旭元一阵沉思后，“这部分没办法给你太多，预期只能处理掉60%的需求。我需要预留一部分给微讯，而且也要考虑微讯支付的突发情况。”
陈东卓一下又石化了，“那还剩40%啊小老弟，我上哪找去。”
程旭元双手梳了梳他那头半长的头发，一年有余，头发又是渐长，恢复了曾经在中关村时的潇洒模样。
“我给七星实验室提一下，这部分以研究课题的形式拉到实验室测试的异构服务器上去跑。安全性是有保障，就是有些违规的嫌疑。我会让实验室安排好对接的网络给你。这部分我明确给你说下，绝对只能非实时的数据，别指望网络有什么保障。”
陈东卓微微张了下嘴，那可真当是穷得叮当响啊，连实验室的科研设备都不放过。
程旭元起身，“我去趟楼上。顶到梦谷云下批机器就好。”
陈东卓摇头直笑，“但愿如此吧。”
这话，他可听无数次了。可这微讯，就是个无底洞，加多少就吃多少，不带停歇的。
315.西蜀战事3【屯田】
“方总。微讯的朋友圈广告数据有些异常。”
方强接过下属的报告，看了眼，“嗯。”
下属好奇了一手，“不管？”
方强淡然道，“不用。那边停了一部分分析业务，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暂时不用管，等他们的反馈。”
打发了下属后，方强是重新调出了公司的报表。
梦谷云是基础。但眼下，微讯不是半年前的微讯，吃进的服务器资源是相当的多。同一时间，它还要支撑梦广、梦谷支付、橙子浏览器、蜜桃游戏、瓜皮管家、233视频和芒果打车，下头还有以万计的中小应用开发者。
前者是推进的基础，后者是确保营收的关键。
到这，它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钱砸进去之后见效太慢。即便老大路舟是预料到了这些情况，提前安排的广南数据中心的建设。但预期却总和现实有所脱节。
要说更现实的问题，那自然是手机用户在增长，用手机上网的人在变多。
问题是，没有一样是能停下来的。一停就死。
方强拿上了资料，往梦谷云走，赶巧是程旭元和温旭伟也在。三人是挤在宋文辉的办公室内。
温旭伟一掌拍在了宋文辉的桌板上，身为梦谷云当家的，他自然也是太客气，即便宋文辉是他以前的顶头上司。
“老宋。欧洲节点，资金必须加！”
“现在问题还没那么严重，可以用美东的节点过渡，但现在资源的占用比已经非常高了。关键关键是什么？我还要开放一部分资源面向市场。这不是为难人嘛？”
宋文辉手虚按了下，示意他不要激动，“旭伟，为什么需要开放出去你也清楚。公司干实事是对，但也需要市场反响。我们对外宣布说梦谷云开辟了欧洲节点服务，这个和闷头自己干个节点还是有区别。所以，每个节点出来，最起码都要开放一批出来给市场，就是内测，那也是新闻。”
宋文辉也到底是老派的实干企业家，考虑的问题也不单单是从工程师和技术的问题去考虑，他还得考虑营收，还得考虑梦谷云的品牌树立。
他接着说道，“短时间内，欧洲是很难再给资金。目前北方的数据中心正在选址，资金上比较困难，需要等这季度结束再谈。”
程旭元也挤到了一旁，“宋哥。广南呢？赶紧啊，你怕是不知道微讯等资源等得都快哭了。”
宋文辉道，“十二月吧，一期工程最快就是这么安排。机器我陆续在安排，优先大量提供给你，这个旭伟会带团队给你做。”
温旭伟，“喵喵喵？”
老子欧服还没整好啊，大哥。
宋文辉，“这个我们待会私下再谈，人力已经给了招收计划，这月会有一批新人进来。”
他转头对方强道，“创梦的事情我清楚。相关的需求我已经让辉腾的着手上架。”
方强摆了摆手，“宋哥，不是这事。”
“之前路哥吩咐了一个事情给创梦基金，基金团队当时是研讨了一些关于给梦谷云和微讯融资的事宜。最后可能还会牵头梦谷支付一块做这个事情。”
宋文辉一听，艾玛脸上就是阴转晴，看方强跟看财神爷一样。
梦谷云虽说营收颇高，但实在架不住要花钱的地方多，个把月花上个几千万上亿真算是分分钟的事情。梦谷云为此还找银行进行了一些融资，但说到底银行还真就挺怕互联网公司来。梦谷云这个小组倒腾到最后，也仅仅是谈妥了广南数据中心地块为质押的一笔贷款。
千来万还真不够塞牙缝。
宋文辉，“你讲。”
方强道，“以可转债的形式进行，创梦基金为梦谷云提供一笔短期资金，数额应该在数千万人民币左右。相关的框架协议待会基金会有人过来谈。”
程旭元刚听和微讯也有关系，也是赶忙问，“微讯呢？！”
方强耸了耸肩，“和七星有关，和微讯不算太相关。”
程旭元，“wtf！”
宋文辉听完则是摇了摇头，桌板的抽屉里还躺着华兴包不凡送过来的一叠资料，显然，创梦这笔钱是专门用途，宋文辉没法拿来腾挪梦谷云内部的业务。
“行吧。各公司内的需求该提的提。我们逐个安排。”
他又看了看程旭元，“没事不用过来。是真没资源给你供应。”
而程旭元则是揽了方强的肩膀，“强子，哥俩来谈谈。基金那边看能不能弄点来投。缺钱得紧啊。你想，微讯一缺钱，我就得欠梦谷云一屁股债，梦谷云钱收不来，发展就慢，b轮的十个亿都没剩多少了吧。
你想，投一点不就整个盘子都活了。”
方强尴尬了下，“那我也要能给你才行啊。梦谷广告赚的钱隔三差五还得往基金里头注入。但管理真就是基金团队的事，我哪说得上话。怎么批全是路哥在考虑的好吧。就梦谷支付也不是我说事好吧。”
温旭伟瞥了程旭元一眼，“说明微讯还顶得住，扒皮路怎么可能给你撒钱。”
程旭元，“......”
好说歹说从零顶到一个亿了好吧，前后微讯才弄到几个钱，全往内里砸给用户提供免费服务。一个亿用户还不够啊？！还真踏马要撕完企鹅再说？！
温旭伟道，“还有，欧服快炸了。你软件层要不要考虑优化一下，真可能扛不住。”
程旭元，“本土怎么做的，外头就怎么做。你还指望能优化到什么程度。”
方强，“欧服的确实很异常。和之前上东南亚和美东完全不一样。考虑往美东分流一下？”
温旭伟呵呵一笑，“在搞。来搭把手？！”
其余两人一听是一哄而散，玩笑话，搭把手能把半条命搭进去。
看温旭伟现在的身材就知道，梦谷云“杀猪场”的称号并非空谈。
两人该唠叨的都唠叨了，也就出了宋文辉的办公室，只剩温旭伟还在里头。
温旭伟问道，“所以，北方有定数了吗？”
宋文辉微微点头，“嗯，综合考量可能会建设在青岛或者天津。明年的大型中心则选择在滨海，不过这个暂时没有明确。广南的，最近合作的厂商会过来和你谈一些技术实施的事情，你吩咐个小组安排。”
温旭伟是想起了路舟是滨海人，这安排倒也没有意外。
“行。所以，欧服是不好解决吧？”
宋文辉点了点头，“嗯。我争取吧，最近广南的机器批量更大，辉腾和硬件商谈判是能争取更高的议价权。可以腾挪一部分资金补充一下，但是量不会太大。”
温旭伟也知宋文辉的压力，便没再多说，“行。”
316.互联网大会1
2011华夏互联网大会开幕了，台上的领导已经是进行着致辞。路舟直到这会才是匆忙而来，至于家人，那还在闲逛京城。
说来他自己是不太想来这会议。之前收到邀请时，他想着安排个公司高层来就得了，但工信研究院的钟诚给上层提了一嘴，他这才不得不过来一趟。
至于去年，林欣和同样是给他提过这个事情，但最终是给自己推掉了。
道理是简单。主会场是大佬们的“高峰对话”，这种是不得不出场，可路舟也没到这分量。分会场是讲细分行业和垂直领域，讲得是专业，但是不是路舟上，着实没有区别。
话又说回来，路舟刚走进会场时，就听到了外头闲聊的话头，说的是“李首富”和“阿里马”没来。这可比路舟还“任性”。
这首富所说倒不是香江的李超人，而是今年刚刚荣登大陆首富的千度总裁李彦红。兴是谷歌退出市场的让千度顺风顺水，今年年头千度就已经成为华夏市值第一的互联网公司。
路舟想了想，也实在不知李帅哥是怕这“首富”光环遭人惦记，还是说千度普田刚遭央视批评，反正就是没敢来。
他按照大会安排的坐席找到了自己那桌，桌头已经是坐了约莫十号人左右。
但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同桌有几位是朝路舟看了看，他也就稍稍点头礼貌回应。
他刚坐下，身旁的大哥就伸手，跟他打了招呼，“你好，缘来网ceo赵强。你是？”
路舟握了赵强的手，“久仰。梦谷路舟。”
赵强微微一笑，“原来是你。闻名不如见面。你好你好。我们公司的移动端倒也是和贵公司有些合作。”
路舟也是礼貌地笑了笑，“赵总公司的移动应用进来增长也是颇快。”
赵强脸上微有喜色，“还是香蕉的渠道效果好。”
路舟微微一笑，拿起了桌席上的杯子倒了杯白水。
他心中倒是想，这大概就是自己不愿意来的理由。
虽说和各公司的高层打个照面认识一下也不错，但着实在商言商，合作也是各有流程，讲也是白讲。这桌上交情，着实谈不上多实在。
明年这桌里，指不定哪家公司就不行了，人也再瞧不见。
生死是常态吧。路舟想。
见众人都在听着台上的讲演，他便朝讲台看去，此时正是部委某个领导在做着总领性的发言。
人是谁，路舟也是不认得......
只见大叔讲演时的神采是异常飞扬，正述说着华夏互联网2011年的崛起。
5亿网民，3.5亿手机网民。一切比之十年前是天量，然而它仍然要崛起。以移动互联网的方式。
即时通信、搜索引擎是覆盖率最高的“国民应用”，占比超80%，数量均过了4亿量级。
网游、网络音乐、博客空间则是3亿量级。网购、网上支付则是未达2亿。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围脖高达300%的年增速。用户数量从10年的6千万一下膨胀到了今年2.5亿。
讲台正对的一桌上，是“大佬桌”，曹国韦此时脸上也是红光满面。
去年时期，围脖尚力弱，且正在酣战企鹅围脖，大不大会他也没心思管。可今年就不一样了，心浪非但没有被企鹅neng死，反而是在竞争中节节攀高，老曹不高兴实在不行。
同桌中，吨位最高的大佬今年还真就只来了马华腾。曹国韦瞥了他一眼，马华腾神色是异常淡然，实在看不出内里想法。
马华腾正听着台上在讲，见曹国韦在看他，他也就微微一点头。
曹国韦见了，心中的想法却是变了。
兴许在台上的领导眼中，即时通信就指的扣扣，指望他们了解新型的移动im是不大现实。而曹国韦也知道，没有什么比微讯和微信这两款更“爆炸”，围脖也不能。
今年是围脖年？那明年铁定不是。
......
“赵总你好你好，方不方便换个座。”
路舟听了身旁有动静，也是侧头一看，敢情是个杆大炮......
缘来网的赵强见是周红衣，脸上突然就是一阵面红耳赤。这可是大佬中的战斗机啊！缘来和奇虎比？那多少个缘来才赶得上！奇虎一经上市，直接华夏第四大！尤其自家缘来还在奇虎的pc投放过些资源。
赵强起身点头哈腰，伸出双手和周红衣握了握，“周总好！这个换座是？”
周红衣哈哈一笑，指了指讲台正对的“大佬桌”，马华腾身边不正空出了个位置。
路舟也是看到了，“......”
这大会策划人员可真是“贴心”啊。
赵强瞧见居然是“大佬桌”，还tm是马华腾的邻座，他那老脸更是涨得通红。这老周不能是要提携自己吧，马华腾谁？企鹅基金随手一砸就是上亿投资！
“行行！感谢周总。”
赵强说完就屁颠屁颠地往马华腾那边凑，而周红衣则是坐到了路舟身边。
同桌的其他ceo瞧见了，都是下意识挪了挪屁股，显得有些不自在。
毕竟大会的坐席虽然安排得比较随意，但实力区分还是比较明显。这桌的大多都是成立时间短，名气一般的公司，演讲最多就是明天在分会场上讲讲，再往前还有好几个层次，那些才能在今天的主会场露面。
而就是不说奇虎的架势，“周大炮”这种狠人坐身旁终究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路舟笑了笑，对周红衣说道，“怎么，周总是坐马总身边不舒服还是怎么着？”
周红衣呵呵一笑，“搞笑！”
“没见老李都被我吓得没敢来吗？我大360搜索正在内测，他这会还在公司加班加点呢。”
路舟一听是笑得合不拢嘴，这话没毛病，是老周的风格。
他提壶给周红衣倒了杯水，“是是~周总最近的手机助手架势不小啊，我都差点没敢过来。”
同桌的其他ceo见两人这架势也是一副好奇，但多是没敢插话。周红衣是人人都认识，但这小伙子谁啊？！嘛能耐和大佬谈笑风生。
周红衣笑道，“一会上去讲吧？”
路舟喝了口水，钟诚给他搞的似乎是临时插队了一把，他说道，“嗯。排得靠后，随便讲点。”
周红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多混几年，你还是有能耐混到那桌的。”
路舟随意一笑，说道，“那倒没什么好稀罕。”
其他ceo，“？！”
这是哪来的逼王？！
路舟，“你不还特意换过来。”
318.互联网大会3
王芬采访完曹国韦和张向东后，继续往最边上的马华腾看。
这可算今天“领袖对话”的压轴，所有人都期待着马华腾能来点什么“干货”。
王芬接着看向马华腾，“那么马总，你对互联网未来十年有什么看法，企鹅又将在那些领域进行开拓？”
马华腾拿起话筒说道，“我觉得重在一个‘变’字。华夏未来仍然会有大量互联网公司产生，这会给原本互联网化不那么深刻的传统行业带来巨大变化和发展。”
王芬，“作为您来讲，这变化中您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
马华腾面无表情地道，“我觉得可能会是几个事情。互联网大家都觉得是个行业，其实它并不是。它是一个工具。未来会有越来越多行业和互联网结合。
以前我们常说工业革命、电气革命。两者也都不是行业。工业和电都是作为工具渗透到各个行业生产中。互联网也一样。十年前，大家不相信它是革命，现在它却越来越像革命。以前的工业化和电气化很直白，肉眼就能看到生产力的提高，替代很多工人。而互联网不一样，它是电子化、数据化、联网化，核心是数据，优化的可能是生产效率。
所以大家以前做市场贸易，做传媒，后来互联网来了，有些人把这些行业和互联网结合做了电商和网媒的模式。这里行业经验很重要，比技术更重要。我们也正在尝试运用企鹅的平台和资金去做更多和产业链相关的事情。”
马华腾笑了笑，“当然，互联网和养猪结合也是不错的选择。”
台下，路舟听着是打了哈欠，而其他众人则是听得有些入迷。
这应该是所谓“互联网+”的雏形，路舟想。
王芬，“那么，请问企鹅目前尝试进入的产业链是哪些行业？”
马华腾，“非常多，现在最大是网游和娱乐行业。我们正在参与到一些上游游戏供应商，乃至于软件引擎制作商的生产活动中。也包括娱乐、影视公司，因为互联网公司可以做内容平台，但是无法控制内容源头，我想大家是有必要和上游去达成合作。”
王芬，“能说说手机行业嘛？比如现在做了大米的雷布斯，您对此有什么看法？企鹅是否也会尝试做手机？”
马华腾，“我们的发展方向不一样。可能会有合作，但企鹅不会直接做手机。他做大米很好，因为在此前大家也都没有想法进入这块硬件行业。但指望说靠这个打败苹果，拿到高市场份额，目前来说大米做的可能还不够，但这也意味着还有空间可以发展。”
王芬微微一笑，随后问了些不那么一样的事情。
“马总。很多人会说从10年开始企鹅在社交网络方面的地位在不断被动摇，像yy专注于游戏语音，围脖专注于社交媒体，微讯专注于现实关系。企鹅也做了不少类似的产品，那请问您又是如何看待这些‘后生’们？”
这问题可算比之前的刁钻了不少，马华腾也是略微思考了下。
“企鹅现在是非常开放的平台。yy在此之前是和我们很多款游戏存在合作，但我们更多是从用户方面去考虑，比如为游戏开发专门的内置语音能够提高体验等等。
企鹅围脖和心浪有比较大的区别，因为心浪是媒体出身，企鹅围脖更多是为用户提供一个开放的讨论空间，它是作为诸多产品线的耦合剂产生的产品。
微信则是一个更大胆尝试。我们看好即时通讯的移动化产品，而扣扣转型需要更多考虑用户习惯，所以也就单独做了。梦谷微讯是一个很好的产品，但我是不太认同他们的一些做法，比如采集用户通讯录后骚扰其他非微讯用户。产品的体验很好，但是思路不对。”
王芬听了嘴巴是微微一张，实在没成想马华腾也有“开大炮”的时候。要知道这可是在大会场合，连周红衣都是明里暗里地贬低，不敢过分张扬。马华腾这番言论，可算相当张扬了。
台下，路舟没忍住也是尬了下。
马华腾本性是不张扬，甚至说是温顺也不过分，可这也不意味着他就能任人揉捏。
就说微讯还没出来，企鹅围脖和心浪围脖正在酣战那会，马华腾可是厚着老脸去拉拢了一批大咖进驻企鹅围脖，而他自己也是一改之前的行事风格，时常在企鹅围脖和网友进行一些互动。
周红衣是已经演讲完，此时是坐在路舟旁。
他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随后又对路舟说道，“赶明天就是一顿通稿你信不信。小伙子有能耐，能把小马哥都逼急了。”
路舟呵呵一笑，也不当回事，“那还是没你老周能耐。”
周红衣摩挲着下巴道，“让我想想，题目就《马华腾痛批微讯，称其侵犯用户隐私》。这个怎么样？”
路舟迷蒙着眼回应道，“我怎么记得一年前，这个题目就是《企鹅谴责360，称其侵犯用户隐私》。”
周红衣一听是哈哈大笑起来，这战火是谁先点起来，结果都是一样。
路舟又接着道，“上台忽悠时我们讲隐私，公司要盈利要发展我们就讲数据。”
周红衣拢上了嘴，“这之前是野蛮时期，那现在大伙最多也就学会了穿衣服，那保护隐私来当遮羞，暗地里还是接着拿数据来赚钱呵呵。搞得工信部来约谈那是不行，但暗地里，大家也都还是野人，兽性得很。”
路舟想了想，微微耸肩，自嘲道，“是吧。我是侵害了一部分人的隐私，不过等我搞完以后当然要慢慢规范呵呵。”
路舟侧身笑道，“逼得马哥再使个昏招，我也就差不多歇了。比如学着围脖那样，手扣用户默认开通微信。那他做的和我也没两样。扯皮嘛，反正通稿也不是我发。”
周红衣听了又是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不说我都忘了。之前马华腾让我搞的那次，奶的说是为了应对隐私保护器这个病毒更新了扣扣版本，结果那个版本只要更新，扣扣用户直接转化成围脖用户。老曹那段时间可是慌得不行，莫名挨了个枪子。事实证明这还真没卵用。”
路舟又是耸肩，“谁知道。”
319.互联网大会4
台上的大佬对话还没有结束，一个工作人员就来到了路舟这桌，她将路舟带到了讲台后边的工作区。
工作人员，“路总，大概十分钟后就到你上场。”
路舟坐在折叠椅上，“好的。谢谢。”
他一边四处张望着，工作人员又跟他说道，“主会场的一切发言希望您能够更加谨慎，希望您能按照通过的稿件进行演讲。”
路舟再次点了点头，想来对方是没有看过自己的稿子，不然她应该不会这么讲？！
台后围起来的工作区内，不少人是哈欠连连。这里头看不到前边，而且还要照顾着舞台的设备仪器。
不过，大会本就是无聊的事情吧。路舟想。
即便对观众也是如此。
国内关注互联网大会的人本就不多，眼下的大会更多是把好的方面展示给国家看，又或说是圈内人的社交圈。就是往后有视频和电视直播，谁没事会看这个东西，毕竟内容还真是无聊的居多，炒冷饭的居多，炒热点的居多。
片刻后，一些工作人员就匆匆到了台前，路舟估摸着是要去撤掉台上的几个“大佬沙发”。又过了一会，便还是刚才那个美女通知路舟上台。
路舟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嗯，演讲稿，随后是照着指引走到了讲台前。
台下乌压压的一片人，说是有上千家企业的老总高管在，最前头还有些相关部门协会的重要领导。
路舟将纸张放在案上，把麦的位置抬了一抬。毕竟上个用麦的是周红衣，他比较矮...
“大家好，我是路舟。”
台下闻名便是一阵。
最前排，一个岁数得有四五十的中年男子，“老董，怎么安排了这个么小年轻上去？”
他是知道大会的流程，但没想到最后上台的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一旁被称为老董的男子呵呵一笑，“听就行。刚不都还说华夏互联网需要新鲜血液，周红衣马华腾都这么说，我们总要支持一下这个说法。”
往后边，多数的企业老总高管听到这名字也就知道了是谁，但见面，这还真算头一回。
路舟自我介绍后顿了顿，眼睛是在台下扫了一圈。
地图炮重灾区就在他跟前。
路舟，“很荣幸来到今天的大会。今天，我讲自己几点创业过程中的想法。我是年轻创业者，经验尚有不足，演讲中若有纰漏，还望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台下，大佬桌中联想的老柳对身旁的马华腾道，“这倒是挺谦虚。和你所说不大一样。”
马华腾抱以礼貌的微笑，“呵呵。是。”
路舟，“创新之中，现在云计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尽管它的概念由来已久，多数人觉得这是一句空谈。但实际做下来，它并没有大家所想象中那么困难。
计算能力，在云计算的实现后，它呈现出和水、电一样的形式。软件插入到云中，它就可以获得计算能力，再去为用户服务。这是互联网进入其他各个行业中的基础。
传统的it制造商在接下来会活得很困难，需要做更多的转型。因为，pc市场可预期地在未来会受到手机市场的挤压，tob端中，云计算企业大规模采购服务器pc也会让上游利润缩减。这点，我在梦谷广南数据中心的建设中深有体会。”
老柳，“...呵呵。”
路舟，“第二，大数据处理很重要，但这个‘大’没有我们所想那么重要。
这里我分享微讯在广告投放中的一个案例。不久前，微讯同宝马汽车达成了一次合作，我们在朋友圈的第三页中嵌入了宝马的品牌广告。我们按照正常的做法，给收入更高的用户推送了广告，这合情合理。
在实际操作中，其中有一批推送产生了数据上的失误，但却呈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没有能力购买宝马汽车的用户将广告截屏并转发朋友圈的频率是有能力购买宝马汽车用户的六倍。错误，带来了更大的曝光。
这和我们的直观感受不同。对企业而言，我想这很有意义。实验和观测结果是比逻辑更加重要的事情。因为在数据处理之后，我们可以进行大量的微创新，它并不需要所谓商业逻辑，也不需要大量数据。”
路舟，“第三，数据的海量仍然很重要。
而这里，创新则集中在了如何更快、更低成本的处理数据。我们对此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最终定下的方向是两点，一个是人工智能领域的深度学习，一个是非通用的专业化硬件。
我希望各位能够将目光放得足够长远，希望能有更多的企业参与到芯片的创新中。这是前三点的重要基础。”
最前排的领导们一脸蒙圈。
路舟，“第四，人工智能在数据上的作用，最终会和云计算结合到一起。如果云计算是一个概念，那么云ai也是一个概念，它应是云计算的子集。梦谷正致力于ai的发展和云端化，在云计算之后，人工智能也必然会像云计算一样，它应是插入软件即可获取的能力。对于专注数据领域的创业公司，我想是有必要去探讨这中间的创新。”
“第五，这些技术未来都是触手可及的东西。它的落地更多是基于市场。梦谷七星实验室和南医大的一项合作中，我们将皮肤癌的图片输入ai进行训练，产生的模型能够将诊断的准确率提高5%。当一切成熟，一个普通人只需要几十行代码就能实现这样的应用。
它可以做什么？
如上。未来可能会有某家公司和美甲店合作，根据用户指甲的状况来推断她是否有外遇。
这可能像个笑话，但一如我在之前所说，错误的想法未必会产生错误的结果。实验和观测结果是比逻辑更加重要的事情，正确与否需要大家进行一定的创新。
当然，合乎常理些，它应该是由指甲的状况来给用户做些健康指引。如何利用云计算和利用ai，我们需要考虑很多。”
台下，“......”
这tm在说的鸡儿。
路舟没有停下话题，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再谈责任。”
“云计算可以帮助更多的企业进行互联网化，开放的同时，我们需要大量的行业解决方案来做这件事情。
梦谷在推进这件事，而我们最终定下的思路也很简单。在明年，我们将不断推进‘梦谷云开放联盟’，在将云计算工具大量开源的同时，我们也将为大量传统企业制定合适的云计算解决方案。”
台下，但凡是涉及了云业务的公司，其高管的神情一下就变了。尤以阿里和企鹅为主。
“我希望在开放联盟中能够形成一个比较统一的行业标准，由大家来共同推进华夏的云计算进程。”
那当真是好大口气！众人无不想到。
但如若路舟所言是真，一旦开源出来的产品足够领先，那市面上进行着云计算研究的公司前期的大量工作可算是白费了。
免费杀家？！华夏这热土上，不外如是。尽管开源并不意味着绝对的免费。
“同时。人工智能领域我们也将进行一定程度的开放。在产品步入成熟后，相关的ai框架也将推向市场。”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却大多把路舟当成了“傻子”。
云计算的概念公众都还觉得云山雾绕的，你在上头谈的什么人工智能？！多数人都是觉得路舟无非是拿个新概念在博人眼球。
而让所有人所想不到的是，此间的少年正是靠着这些所谓概念和幻想，在接下来的十年中一步步迈向了神坛。
321.动机和矛盾
大早，路舟打着哈欠来到公司。
自打叶轻尘生完孩子，现在她的作息是恢复了往常的节奏，尤其最近又是重新复学，这早餐和家务自然就不再是路舟下手。路舟反正是可以比早几个月前多睡上一个小时。
倒也不是他不勤快，而是叶轻尘耐不住路舟早餐的劲头和一塌糊涂的家务事。
路舟是一阵好笑，自己是能做做，就是实在手艺也不见涨，心也没法细。
老妈倒是一直在家里住，但她就过来照顾照顾孩子，真要让她做得多，路舟心里接受不了，叶轻尘那是更接受不了。
终究妻子懂事孝顺是好事。路舟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想到。
刚走进办公室，孟晓琴是在的，而屋里也已经是有人在等他。
他对孟晓琴道，“梦谷云香江公司你汇总一下，找宋哥的助理核对确认，一会我要用。”
孟晓琴听了便是点头应好，而路舟也是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甄臻挑了下眉头，“师兄还真是大老板，上班迟到五分钟扣不扣工资。”
路舟唤醒了电脑，笑道，“嗯。扣。怎么，又来打老程的小报告了？”
他看了看手表，“给你十分钟吧。一会我很忙。”
甄臻啧声一笑，“要不了那么久！微讯的方案快点给我对接就好。”
路舟听了是一阵暗叹，也不知是不是该夸她“初生牛犊”，顶头老板的老板的老板也使唤得这么起劲。不过按说她是归实验室管，属学校的管理范围。加上着实也是奔着研究的目的说，路舟也不打算多计较什么。
不过，说两句还是有必要。
路舟敲了敲桌板，“这个微讯在安排。另外，甄同学，你可要知道你那稿件可是我帮你淘出来的啊。写成那样也能叫研究？语文老师怕不是要被你气死。”
甄臻小脸嗖一下就红了，事还真就这么回事，自己就纯写着玩，导师也没过稿，没成想让路舟当垃圾捡出来还发出去了。自己现在还真有点蹬鼻子上脸？！
嗯，尤其还追到别人公司来。似乎有点没大没小。
“那你不还表扬了嘛？！”甄臻有些不服气道。
路舟尴尬了下，那您也是认真而又单纯得可以。
“咳咳。想法是挺好，很有创想。但不那么成熟。”
他双手抱在胸前道，“就目前实验室的卧龙而言，尽管我们主要的研究目的仍然是给工程化ai算法提供帮助，但我也清楚，我们将大脑看作类似计算机信息系统来研究，中间不可避免是要涉及一些脑科学，神经学和认知心理学。
你希望借助微讯和橙子的数据来分析个人心理、群体心理，想法是很好，但这和卧龙的方向是有些偏离。我也直说吧，在这方面你也比较不专业，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嗯，不怎么样。
我要的是推导过程。就像你说的，微讯数据表明了它的成瘾性，那为什么？你也回答不了，因为这不是你的非专业领域，即使将结果统计出来，你也只能臆想一篇骇人的文章而不是一篇专业的报告。”
路舟见甄臻是抿着嘴，全然没有刚刚的欢脱劲头，“即便我将数据给到实验室对接，以目前实验室的状况来讲，你也做不好。”
甄臻本以为路舟是像最初见时那么好说话，没成想来了是碰一鼻子灰，尤其还让路舟劈头盖脸说了一顿？！
哇，这怎么受得了。
她委屈的小眼神看着路舟，眼看眼眶里都快有泪水出来打转。
路舟，“......”
“咳咳。当然，还是那句，方向是好的。像你说成瘾问题，借此不难去考虑公司发展的一些问题和风险，好比未成年人使用管理，敏感对象识别监测。尽管这也许不是每家商业公司的责任所在，但律法总有跟上的时候，早做准备也有好处。
如你所说，微讯的产品迭代是无数项实验，它是统计、测量。工程师可能在设计中是无意识地利用了心理。但我想如果要研究，则应该是推导出一个有意义的答案。
至于社会现象和问题就不谈了，太大，我也不懂。但什么假想的犯罪场景就没必要尝试了。一个人搜索‘杀人’，不意味着犯罪动机，法律是规定人不能做，而不是规定人不能想。如果这些数据成为了一个人的‘数据案底’，对，尽管它可能真的有意义，比如增大抓捕犯罪的几率，但这中间的影响，你hold不住。”
甄臻，“哦。”
见她脸色有些缓和，路舟接着说道，“公司资金允许的情况下，实验室未来会规划关于人文和社科的研究。这个本就在计划之中，如果你到时候仍然感兴趣，可以过去。”
甄臻听了眼里有些明亮，“那，让我来把握方向嘛？”
路舟，“......”
“可能和师大合作共建研究项目。”
路舟看了眼手表，“下去吧。之后有什么安排直接询问实验室的陆铭师兄就可以。”
孟晓琴这时也是走了过来，“路总，这是梦谷云香江的资料。”
路舟微微点头，“嗯。联系一下七星，实验室和华清还有京邮的硬件研究合作项目做个报告呈上来。”
对面的甄臻见状也明白路舟是要“赶客”了。
她起身多看了路舟两眼，心中是冷哼了句，活该没女朋友。
“那我走了。”
路舟见状挥了挥手，话也没说就埋头伏在案上工作，直把甄臻闹得有些没脾气。
孟晓琴见了是在她身后摇了摇头，算是见怪不怪。
而路舟手上随是拿着梦谷云香江的公司报告，脑子里却不怎能平静。
某种意义上，这斗争里头是用户人性心理和互联网公司盈利性之间的矛盾。
用户愈多，榨取时间愈多，微讯才能赚钱。它一如几年前的sp市场，也许自己所做和曾前马华腾所为是没有区别。
一个是明目张胆地诱导和获取，一个是换着法子来做。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路舟突然是一阵莫名的反感。
当然，挑战从无止境，而这，过去他并不曾经历。
322.富家小姐
路舟重新拿起梦谷云香江的公司报告。
此前，梦谷云香江仍然是个“空壳”，在梦谷云的vie架构中，梦谷云香江是由开曼的离岸公司所控股，华夏的公司主体是与其签订了一些列相关的协议。
原来的员工只有寥寥数人，这些员工主要就是处理开曼公司输送过来的投资款和账目，给香江的部门机构递交公司财务状况。
近来，宋文辉在香江公司内是设立了风险管理部门。设立的原因是十分简单，梦谷云融资中所获大多是美元资产，建设和投资国内数据中心需要人民币，而投资海外节点则又需要换取如美元欧元等外币。
拿到b轮融资时，人民币兑美元是6.7，到这会是达到了6.3，前后一千万美元若是兑成人民币，差额是高达四百万。
现在的梦谷云海外节点投资、日常营运和工资支付是外币，收入大头是华夏机房在本土赚取的人民币。这只要涉及了国际投资和运营事务，汇率就不能不去管理。尤其梦谷云海外如今是处于扩张之中，汇率所存在的风险是可能让梦谷云的营收大幅度缩减。
路舟不掌舵梦谷云，但宋文辉是第二大股东，还是当经理的，自然是得心疼钱。这风险管理部门也就这么诞生了。至于将之设在香江公司而非开曼公司，理由自是简单，一是香江离得近好管理，二是香江的金融环境也能够满足需求。
路舟看向部门规划的细节部分。
宋文辉的规划里，整个部门职能分成了两个主要部分，一个是现金策略管理，一个则是衍生品对冲。
现金策略捋清了也不麻烦。梦谷云营业收人民币多；融资获得的美元耗了大部分，剩余大部分是计划投入广南和青岛数据中心的预算；海外节点支出是美元欧元等，近来的欧洲节点的资金是梦谷云本土赚取的利润折成欧元后所投。
那梦谷云完全可以等着营收的人民币来投入到广南和青岛，而剩余美元则用来支付海外支出，这不就不涉及货币的来回兑换？
路舟歪了歪嘴。道理听着像风险控制的一会事，但细琢磨就会有那么些不对劲。那要是本土营收不足以支撑本土两个数据中心的建设，梦谷云手里的美元是换还是不换？
路舟身为董事长若是拍板同意了这风险管理部门，某种意义上是需放出一定的权力出去，由着部门来承担一些职能。那今天要董事长说要换美元发展，风管部说今个换美元风险大，会影响海外业务，董事长是听还是不听？！
路舟笑了笑，这说法就更像是老宋在旁敲侧击，提醒路舟不要将梦谷云开得太快，眼下本土海外的那根弦已经绷得相当紧，再大肆扩张是要出大事。科学管理才是王道。
当然，路舟是清楚搞企业不是拍脑门就胡干的事，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懂，该听别人的意见还是要听，尤其老宋所提也没有坏处。
他接着看向后一栏的衍生品对冲，倒是意外了下，所提竟是和量化交易有些相关。这第二项里头，宋文辉的人手都已经招募好了。眼下是有三个金融工程师，主要工作便是量化中长期的各货币汇率数据，通过统计分析的结果来建立一些现汇、国债、远期交易和期权的头寸，通过对冲的方式降低梦谷云经营中的汇率风险。
“有点意思。”路舟笑笑。
随后在给宋文辉的邮件中写了句：风管部门可做，国内建设加快，南非节点继续探讨，钱我找，开会给通知。
写完，他便给宋文辉发送了邮件。至于收到邮件后的老宋是什么心情，他是没能耐管。
风险我要管理，扩张也不能停，路老板就得这么任性。
......
十点。
叶轻尘从设计学院出来，今天是没课时间，毕竟虽说是复学，但大四也着实没有太多的课业。
她走出学院，到了外头的公交车站上了大学城内的公交，一会是准备去趟银行再回家。
这事说来也比较实在，无非就是钱的事情让她有些烦恼。
外公留下的老房子这些年是攒下了不少，以前是在叶萍手里，现在是在自己手里。自己呢是和路舟结婚时买车花了些，后来公公路勇提着去买广南的商铺又花了些。再加上后来给路舟买的表是花了十万块，这叶萍给她余的钱算是让自己差不多给“败”光了。
日常用度倒是不缺，就是如今多了两张小嘴，老房子每个月收的租都能合算得上。
她坐在座位上抿着嘴想事。嗯，自己账户里是又躺了一百多万。
去年路舟一直手头不怎么阔绰，这她是知道，因为每个月的工资短信都是到她手机上，林林总总也就万把快。“赚”得还没自己多。是嘛..是吧。自己的画有些也能卖钱，小瑟一下。
反正，今年路舟的工资是越来越多。梦谷广告最近每个月都要发上四五万，梦谷云几千块，微讯几百块。梦谷广告是还要“过分”些，每三个月还要发上十几万“奖金”的款项。
也就前阵子她才发现里头竟然是累积了百来万！没成想自己是心真大~~
她是问过路舟，说的梦谷广告发展好，其他两家还缺钱所以都是意思着发一点工资，再加上梦谷广告是设立了薪资委员会的，这事就都是委员会在操持，反正是他说了也不算数，公司的人都是照规矩发。
好嘛，这丈夫还是有点本事~这都抵好几年收租的钱，无非就他不到一年的薪资奖金。
车没一会就到了商业区的站台，叶轻尘便是下了车走进了银行。
这银行平常是学生办业务居多，此时正是上课时间，人也实在不多。
大堂经理眼神是犀利，她注意到叶轻尘指间的钻戒和手腕的手表，“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叶轻尘礼貌地点头，“您好，我想存个定期。”
大堂经理听了便是走在前头，引着叶轻尘到了柜台前坐下。
柜台里是个利索的男柜员，瞧了眼叶轻尘后盯得眼神是有些发直，说话就突然没了利索劲，“额，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叶轻尘，“...”
她从包里拿出了银行卡，递到了窗口处，“麻烦办下定期存款，五十万存三年。”
柜员这反应过来了，从窗口取了卡放到了机器内，见了余额后心中是暗道这是哪家富家小姐，但再看进项却是好生奇怪，全都是发的工资？看年龄也不对头啊，顶多就是今年毕业的学生。
“稍等，叶小姐。”
他一边操作着电脑，突然，他听窗口外富家小姐的电话是响了下，再看电脑，余额却是见了鬼一样变了变。
他心中没忍住卧槽了一句。你见过客户过来存定期，莫名其妙客户的户头多了一百万的事儿？
柜员此时反正是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