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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梧     倾城国医txt下载     倾城国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一章 意外的天劫

    杜文妍自打去了苏青家的四合院,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同一时间,看到十几个葡萄的身影,这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可要说是她眼花了吧,也不可能,当时她可足足看了有一分钟,而且那十几个身影像电影换帖似的,来回移动。

    她敢肯定,问题不是出在眼睛上。

    不是眼睛的失误,那就是真实存在了。

    可十几个葡萄一起出现,这也只有玄幻电视剧里才有的玄幻技能,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出现?

    葡萄相比着别人家的孩子,是早熟聪明了些,可孔家人的优良基因在那儿,聪明机灵些,也不过分,在理解的范围之内。

    除此之外,也没见过这孩子有什么特殊,超出科学范畴的能力。

    既然都不是,那就剩下一种可能,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凭空臆想出来的。

    心里产生了怀疑之后,再看别的事物,观察的时间就长了些,而盯得时间越长,就会发现眼前,一叠重复飘忽的事物。

    一次两次,她还不会放在心上,可次数多了,她就坐不住了,深切地怀疑自己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这还得了,那她以后岂不是要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更个疯子似的。

    担忧着急之下,精神越加的憔悴疲惫,神经质,并且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关于自己精神方面的问题,更是谁都不敢提及。

    无奈之下,在一天早晨,她乔装打扮之后,悄悄地去了一家精神病医院,见到医生之后,就说自己可能得了精神病,希望医生一定要好好给她医治,无论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她不想以后成为疯子。

    那位看诊的医生,盯着她狐疑不定地看了老半天,没做声。

    心里诧异极了,一般来他这儿看病的,精神有问题的病人,都是被家属强硬带过来的,而且大部分都不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

    而这位病人倒好,自己来不说,还硬称自己得了精神病,看诊以来,还是头一遭碰到这样的病人。

    这位医生愣神过后,拿出专业态度,给她做了个详细的检查,并没有发现精神有毛病,可她偏要说,自己常常凭空臆造出重叠的一系列事物,并把自己的症状讲给了他。

    这位医生,就建议她去心理医生那儿看看,是不是有可能精神压力太大的原因,在他这儿,是没有发现什么精神疾病的症状。

    杜文妍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脸如死灰,这段时间很是开叉的大脑,这会又活跃起来,深切地怀疑,自己精神疾病可能很会隐藏,连医生都没有发现,在医学上,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出了门诊大楼,头顶的太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她赶紧用手遮住,一低头,看见了不远处,一位儒雅英俊的年轻男子,面带浅笑地看着自己。

    咖啡馆的一间包厢内,对面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女的真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杜文妍,而男的正是杜文妍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位,也就是麻烦缠身身处囧境的张锐楠。

    真像苏青预料的那样,张锐楠并没有因为走私案件被抓捕入狱,而是随便找了个人顶罪,但是,他目前的处境也并不好过。

    公司因为走私声誉一落千丈,在业界臭名昭著,谁也不愿意跟他合作,而且因为,走私的案件,在网上大肆曝光之后,民众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产品无人问津。

    再加上资金链无法运转,上门要债的多如蝗虫,生意是做到头了。

    在公司倒闭之前,他还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阴他,若说是巧合,无论如何他也不信。

    这才开始梳理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最后竟然发现,自从接触到孔铭扬之后,他身边的状况就不断出现,没有一件事,几乎没有他不捣乱作梗的。

    那人对他可以说是憎恨厌恶,曾经还无赖地将他揍了一顿,若说,现在在京市,谁最想看到他倒霉,那也只有孔铭扬了。

    竞标会那人抬价到最后,却中途放弃,以及政策的改变,还有主动合作占用去他大量资金,珠宝店翡翠珠宝,被人大肆收购,致使赔本,而没有达到收购其他店的目的。

    这一切,现在联想起来,估计是人家早就布好了局,设下了陷阱等着他的,可是,公司走私的文物,这么私密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呢?让属下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有人背叛。

    难道这孔铭扬还真有神出鬼没,能掐会算之能?

    不管怎么样,自己目前的处境,可都是拜他所赐,这一场明争暗斗,再次以失败收场。

    不过,他们之间的战争,注定是无休无止的,除非有一人倒下。

    这就好比赌博,只要不下牌桌,输赢属难料定。

    虽然他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人,可理智下来,就知道这样做的有多艰难,上次精心策划了那么久,赔上了全部异能者的势力,都没能对他们造成一丁点伤害,可见那人的能力不容忽视。

    张锐楠优雅缓慢地搅拌着杯中褐色飘散着诱人香气的咖啡,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对面警惕的女人,开口问了句,“孔铭维跟你结婚,你就真的以为拴住了这位冷血的大少?”

    杜文妍神情变了变,随即恢复平静,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口腔,放下杯子,抬头,眼神坚定,“可我目前是他的妻子,孔家的大少奶奶。”

    “孔家的大少奶奶?”张锐楠骨节分明的手,端起杯子,微微一笑,“孔家这个家族,行事神秘古怪独特,虽然不为人知,可我还是从某些途径得知,孔家承认的媳妇,都是要行过他们家族的古礼,现在的结婚证也只是给外人看的,他们家族并不看重这个。”

    杜文妍的身体一时间僵硬住了,盯着对面那人,看了半天,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若是结婚证都不能证明,那还有什么可以证明?”

    张锐楠也不急,慢条细理,就像是在逗弄一只猫一样,一层一层地剖析,然后,再想办法激怒她。

    “苏青当年进孔家的门,婚礼可就是古礼,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一下孔家的下人,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我说这话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人家一早就识破了你的身份,只有你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一纸结婚证,真的就是进了孔家的门,成了孔铭维的妻子?”

    杜文妍淡定的神情崩溃,再也维持住,蹭地站了起来,惊恐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你是谁?”

    “不用紧张,不要怕,我既然知道,说明不是敌人,你可以将我看成是那边的人,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张锐楠不急不慢地说。

    杜文妍呆愣地坐了下来,盯着对面之人,这人能一眼点破她的身份,可见他跟那边应该有着某种关系,否则是不可能知道的,不甘心问道:“他们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娶我?却一直没有行动。”

    “也许他们认为,你碍不着他们什么事,留着你刚好可以牵制他人,在一定的时候,通过你还可以传递一些有意的信息,可你近期似乎很不安稳,他们能不能容你那就两说了,性命只有一次,丢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张锐楠温柔的眼神看着杯中的液体,口里却说着要命的事情。

    杜文妍很不愿意相信这人的话,他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他肯定是想着利用她来对付孔家,才会如此一说。

    尽管这样想,可她的手脚却是冰凉,浑身犹如进了冰窖,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刺骨。

    胸腔起伏不定,酝酿了半天,才开口沙哑着嗓子,“你费心挑拨,不就是想要利用我对付他们嘛,我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你说的没错,我是要对付孔家,可我的目标是孔家的二少,至于我说的话,信不信由你。”张锐楠并不继续劝解,“不过,你其实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孔家的那几个孩子,古灵精怪,你可能是遭了他们的道了。”

    这人连这都知道,杜文妍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之余,心里气的要死,竟然被几个小奶娃给捉弄了。

    虽然她很不理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经这人提醒,她才想到了这一层。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有些东西再珍贵,可也要人家珍惜才值得,而生命只有一次,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说完递过去一张名片,然后离开了包厢。

    屋内只剩下她一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出声,见了这人后,已经不单单是精神问题,她感觉她的世界彻底塌陷了,此时,那些可疑的精神疾病,简直不足一提。

    杜文妍回到孔宅,拉住一个佣人闲聊了几句,不经意间,问了当年苏青结婚的事情,证明了那人说的一点不假。

    神情憔悴,脸色惨白,深一脚浅一脚,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间,不久,一个佣人过来传话,说大少也今天在外面应酬,让她不用等他,回来直接睡书房了。

    听完佣人的传话,杜文妍哈哈大笑起来,而脸上却满是泪光,拿出了那人留给她的联系方式,受伤的眼神,布满决绝。

    孔铭扬这种自我保护的沉眠状态,持续有十多天了,担心焦虑的苏青,在外面虽然尽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可还是被母亲察觉到了什么。

    别人也许不容易发现,可跟女儿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她,是真开心,还是伪装开心,还是能体会出来的,女儿情绪低落也就算了,可三个孩子,也是打不起精神,怏怏的,担忧的目光看了女儿一眼,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菜,别光扒饭,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

    “有这么明显嘛?”苏青下意识地摸了把脸,“这段时间紧着赶论文给忙的,等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章书玉意味声长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不管是高考,还是上大学,女儿还从来没在学业上伤过脑筋,而就因为一篇毕业论文,至于将自己搞的神情憔悴,食不下咽?

    见母亲神色担忧,苏青想要说点什么,不让她担心,可还没等她开口,脸色突然大变,连忙起身。

    由于着急,椅子差点被带出老远,就要夺门而出,此时眼角余光,扫见一桌子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忙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妈,你们先吃,我吃好了,对于毕业论文,我刚才突然有了灵感,我先回屋了,省得耽搁了给忘了。”

    “那你快去忙吧,注意身体,孩子们我来照顾,你不用管了。”章书玉嘱咐了句。

    苏青应了声,脚步飞快地回了房,转身关门时,见小白跟了过来,“我去看看老爸醒了没有,睡这么久是要怎样?”

    苏青稍微想了下,就带着小白进了空间,直接来到了灵泉边。

    只见,大白已经苏醒,四肢踏在水面上,通身银白泛着光泽的毛发,根根直立,威严如王者般的气势,震撼人心。

    仰头不断怒吼,似乎在迎接暴风雨的到来。

    “你老爸可能是要晋升了。”苏青望着眼前,不断怒吼威猛的庞然大物,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着小白的手,下意识越来越紧,而小白此时似乎也没察觉,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

    而在空间的外面,晴了一天的夜晚,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骤起,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临。

    对于这突然骤变的天气,很多人大为不解,白天明明阳光明媚,天气预报还预测,近几天,天气大好,适合外出游玩,可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呢。

    况且前一刻还明月高挂,下一刻就乌云遮天,闪电划过天际,电影换帖都不带这么快的,在人们的心目中,天气突变地有些诡异。

    受传统神话故事熏陶的人们,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无恶不作,逍遥法外的大奸徒,老天这是在惩戒?

    孔家。

    孔铭维匆匆地走进书房,却发现爷爷并没有在里面,然后,又匆匆离开,终于在院子里找到了人。

    “爷爷,您老不是说过小二这次不会经历劫难吗?这阵势……”跟天劫前征兆有什么区别。

    几年前小二经历成长天劫那一天,整个家族都提心吊胆,着急担忧。

    那天的情形,就像现在一模一样,当时,他刚进军队不久,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小二在外面历经天劫,不知所踪。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的雷电之力,连他这种不能化形的银狼族人,波及到雷电之力的震慑,气息不稳,一连吐了好几口鲜血,更何况身处雷电中心的弟弟。

    接到电话,得知小二不知所踪,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如此强悍自然之力,小二还能有命在。

    族里派人大肆搜索,本不存在什么妄想,可最后竟然得到小二传来的消息,说是在生命垂危之时,被人所救。

    幸好!幸好!

    经历过那一次,差点生离死别,孔铭维难免担心不已,着急忙慌。

    背手而立,仰望天际的孔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应该是这样啊?这么大的阵势,这是要干嘛啊,哎,我也看不明白……”

    “爷爷,那现在怎么办啊,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吧,小二会不会有危险啊?我们能做些什么?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孔铭扬着急忙慌,这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竟然爆出一连窜的问题。

    “你没看到来势凶猛的天气骤变,你这不是白问嘛,当然危险了,等会的雷电之力,别说人,就是钢铁也给你轰成灰沫。”

    孔铭维闻言,脸色白了几分,身子晃了几晃,吞咽了几下,没好气地说:“你老人家都如此说了,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啊。”作势就要走人。

    孔老爷子无奈道:“走哪儿去?”

    “去苏青家啊。”这还用问嘛,孔铭维觉得,他爷爷可能受刺激太大,人变傻了。

    孔老爷子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小二在四合院?这么长时间那还不被当怪物给抓了。”

    “啊。”孔铭维惊呼出声,“那在那儿?也真是的,这两人也不说一声,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帮忙啊。”人急的团团转。

    孔老爷子没说话,但目光一直望着四合院的上方。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闪电越加频繁,整个天空,照的犹如白昼,紧接着,迎来了轰隆隆的雷声,那雷声响亮,犹如地震海啸,响彻天际,地动山摇。

    而让人们诧异的是,这闪电雷声,似乎都集中在了一个方向,震天的雷声,冰冷诡异的闪电,集聚在一起,更加的恐怖之极,杀伤力之大,无法想象。

    而紧接着人们就发现,雷声闪电密集的区域,孔家就位于那块。

    孔家的威望甚重,不知道他们家地带的圈子人,还真是不多。

    大白虽然身处空间,可也躲不过雷电天劫,只见,它的头顶,突然降下一道手臂粗细的雷电,夹带着雷霆之力,直直砸向灵泉水面,雄姿威猛的大白身上。

    “轰”一声震天响,雷电落下,而大白被雷霆之力砸进了灵泉里。

    苏青抱着小白,紧张万分地立于池边,正在担忧不已,想着是不是跳下去,去看看的时候。

    “哗啦”一阵水声过后,溅了满脸满身的苏青,就看到,大白矫健的身姿,再次跃出水面,冲天嘶吼一声。

    苏青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随着嘶吼声落下,上方再次落下一道雷电,这次雷电比着刚才似乎又粗了一些。

    而大白似乎激起了斗志,不等雷电落下,直接冲了上去,虽然被再次砸下水里,可过不久,又再次浮出水面。

    被雷电烤焦,炸的皮开肉烂的身体,经过灵泉水的滋养,和灵力的补充,大白一次比一次,勇猛,强悍,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却不损他强烈的战意和坚韧。

    再一次被砸下水面,跃出来的时候,痛苦地忍不住哼了哼,苏青心疼地,下意识就要走过去,却见他给了她一个安抚坚定的眼神。

    苏青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没想到,这次来势如此凶猛,居然要经历天劫,跟爷爷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前也经历过天劫,可那时她没有亲眼目睹体会不到他当时的痛苦与危险,这阵势,几乎就是将人劈成肉末,然后再次重组,当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在这种不比孔铭扬痛苦少多少的煎熬中,八道雷电已过,大白已经奄奄一息,剩下的也只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在支撑,等待着最后一道闪电的到来。

    八道雷电之后,估计见下面之人没有被折服,反而越挫越勇,有些怒火,最后一道雷电,竟然比刚了才粗了不止一倍。

    苏青看到这儿,捂住了嘴巴,差点没晕过去,手中的银针陡然闪现,待孔名扬支撑不住的时候,帮他档上。

    可还没等她出手,怀里一空,小白跃至半空中,眨眼间化身为一只银狼,体型虽然不如大白庞大,但身上散发的王八气质,有过之而无不及。

    “嗷呜。”

    冲天长吼,在大白冲上去之前,快如闪电般冲到了雷电中心。

    “小白。”苏青撕心裂肺地喊道。

    小白资质逆天,可毕竟年龄尚幼,怎么可能经受住几乎是刚才八道闪电威力之和的雷电。

    不等她的声音落下,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大白,突然爆出痛苦的嘶吼声,加快速度迎上儿子,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前面。

    不过,此时的小白,已经受了雷电之力,银白的毛发变成了焦黑。

    由于小白帮着挡了一部分雷电之力,余下的大白堪堪扛了过去。

    雷声消失,闪电隐没。

    在父子俩犹如花瓣般,无力地落下之际,苏青利用意识力轻托着父子俩,缓缓放到岸边,看着血肉模糊,焦糊一片的父子两,苏青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即将滴落之际,却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探探父子俩还有微弱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抱着一大一小狠狠亲了一口,对死撑着没有昏过去的大白,安慰道:“剩下的交给我了,你和儿子都不会有事。”

    话刚落,大白不抵,昏了过去。

    而正有外婆陪着的葡萄和橙子,此时,却突然茫然四顾,不顾外婆的劝阻,就往老妈的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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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二爷的画风变了嘛?

    院中,孔老爷子和孔铭维,双双望着苏青家四合院的方向,心情俱是沉甸甸的。

    “二少爷福运亨通,一定能度过这个坎的。”

    兰叔站在他们身后,试图安慰这爷孙俩,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可他自己的视线却也一刻没离开过闪电聚集的地方,双掌握的紧紧,几乎嵌进肉里都不自知,从而也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希望如此。”

    孔老爷子沉重地叹了口气,这声气还没叹完,冰冷似剑的无数道闪电密集的地方,接连响起了隆隆雷声。

    紧接着,一道银白闪电,粗如手臂,从天而降,向着他们所望的方向,投射下去。

    一声霹雳,几乎打在他们的心里面,身子颤抖,要不是功力深厚,气息都差点不稳。

    “爷爷,真的是天劫?天啊,小二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引起这么大的阵仗?”听到远处轰鸣的雷声,孔铭维的身体一时间虚软,扶住旁边的花木,才算是没有倒下。

    “族籍上,曾经提到过,除了成长必须历经的劫难之外,有族人曾因血统纯化,也就是血脉的觉醒,出现过天劫。”孔老爷子喃喃自语,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他们的种族由于与人类通婚,血统已经越来越微弱,可真要是如他所想,那危险比着小二成长渡劫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统纯化?”兰叔和孔铭维的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过去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心里的担忧越发加重。

    八道雷电过后,三人已经是冷汗直冒,身负功力身体竟然有虚脱的感觉。

    可在紧接着落下第九道,威力比前面相加都还要恐怖的时候,孔老爷子的身体晃晃,一阵眩晕顿时袭来,眼看就要倒下,被身后眼明手快的兰叔发现给扶住了,这才防止他摔倒在地上。

    “主子,你可要撑住啊,还没得到二少的消息,你可不能有个什么好歹啊。”兰叔着急道。

    而那边的孔铭维已经做倒在了花木下,如此大的雷电之力,即便是狼神也不能保证完好无损啊,更何况小二了,眼睛逐渐布满了血丝。

    狠狠地几道雷电,几乎将天地劈开,吓得人都不敢冒头,胆小的孩子,一个劲地哭个不停,天怒人怨,无非就是如此。

    可轰隆隆老半天之后,乌云居然散开,明月依旧高挂,阴霾散去,刚才那开天劈开的雷鸣声,仿佛没发生过一般,人们纷纷纳闷不已,奇葩的事情还真是多。

    而孔家爷孙俩已经挪到了书房里,盯着电话愣愣地出声,这种时刻,谁也没心情说话,就连兰叔都靠在门边,阴郁,悲痛,期待的情绪萦绕在半空中。

    突然,静谧的房间中,突兀地响起了电话铃声,孔老爷子的眼眸顿时唤出神采,蹭地起身,抢在孔铭维之前,接通了电话。

    没抢到电话的孔铭维伸长了脖子,似乎想在第一时间听到电话是那边打来的,而且传递的是好消息。

    “恩,好,知道了,你只管照顾好他们就行,别的有爷爷在呢,需要什么尽管给爷爷说。”紧接着,孔老爷子就挂上了电话,仿佛死里逃生,虚脱了般,做倒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日光灯,有气无力地说道。

    “最后那道雷电,小白冲了上去,分担了一部分威力,小二这才留有一口气,父子两人现在都处在昏迷当中。”老爷子眼里冒着泪花,那是心疼他孙子和重孙啊,尤其小白那娃娃,才多大点啊,万一,万一……

    老人家不敢再想下去。

    他的宝贝重孙,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手心怕化了,吃穿用度,那样他都关注到位,生怕孩子受到一丁点苦,说他溺爱也罢,反正他就是不能让他的三个宝贝重孙有个什么好歹。

    他老了,武功,权欲什么都看淡了,心里就剩下孩子这点念想了,可现在,重孙小小年纪竟然受如此大的罪,生死未卜,老人家心疼的顿时老泪众横。

    孔铭维和兰叔愕然地两两相望,心中震撼,小家伙天天不气的他老子跳脚就不舒坦的人,竟然,在他老子危急时刻,拿命去扛,由不得他们不震撼啊,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面对如此情景也不一定做得到。

    “这下好了,二少度过难关,总算是谢天谢天了,咱家的少爷,那是顶好的,小白小少爷,别看年纪小,可关键时刻,就是有担当,有孝心,就是受苦了,不过,主子,这样的结果,一定算是最好的了,以二少奶奶的医术,二少和小白小少爷很快就能痊愈,说不定到了明天,二少就能过来跟你顶嘴,小白小少爷,还会搂着你的脖子,亲切叫你太爷爷。”

    孔老爷子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别过去头去,擦了把泪,神情缓和了许多。

    空间中,苏青舀起灵泉水,给一大一小通身冲了几遍,试图促进伤口的愈合,两人都神智不清,也不能泡在里面,若是那样,伤口兴许还能愈合的快些。

    经过一番冲洗,焦黑散发着糊气的毛发,在灵泉水的滋润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伤口稍微慢些,却也在逐渐愈合。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他们皮开肉裂的伤口,差不多处理完伤口,又取出银针,查探这两人体内的气息情况,竟然发现,体内畅通无阻,气流浑厚。

    外表貌似伤的很重,体内却是无大碍,她沉思了会儿,随即拔除了银针,也许跟雷劫有关吧,经受如此大的磨练,功力若是没有长进那还真是说不过去,似乎就连小白都有所收获。

    她心里一块大石,算是着了地,帮他们擦干身上的水滴,这才将他们送回屋里。

    宽大的,足够四五个成人横躺的罗汉床上,并排放置着一大一小两只银狼,苏青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这一大一小,目光柔和,同时,眼底深处,填充着心疼和劫后余生的欣慰。

    还记得,第一次发现大白就是那人时,当时又是惊恐,又是恶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这么一天,她会跟他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经历生死,还生了两个调皮的狼崽子和一个可爱早慧的女儿。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下一刻会怎么样,你永远想不到。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是平静,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小白睡梦中很不安稳,四个爪子在半空中不停挥动,嘴里还哼哼唧唧,苏青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小家伙,毛茸茸的硕大脑袋,蹭了蹭她的大腿之后,就往她的怀里拱。

    苏青疼爱地抚摸着他的脑袋,顺抚着他的毛发,似乎感觉到了舒服,这才沉沉地再次睡去,打着小呼噜,吐着口水泡泡。

    苏青抿去他嘴角流下的口水,眼睛忍不住带着笑意。

    看他睡熟了,这才将小家伙放到他老爸的身边,小家伙顺势一滚,就滚到了大白的脖子底下,小呼噜继续,不过,口水却全留在了他的脖子里。

    苏青正准备出去,通知孔家那边的人,即便她没看到外面的情况,想来阵势也不会小了,孔家的人肯定猜到发生了什么,现在指不定多着急呢。

    意念一动,身边的环境已经是他们四合院的卧室,刚一现身,双胞胎就抱住了她的双腿,“老妈”“老妈”叫个不停,神情不安。

    而门外母亲却在不停地敲门,苏青往门边看去,发现这门从里面反锁住了,肯定是双胞胎干的无疑,而有如此细致心思的,也只有橙子了。

    “告诉老妈,怎么了?”苏青蹲下身,将双胞胎一边一个抱在怀里,询问道。

    葡萄蹭蹭老妈的脸,“就是心里难受,想见老爸,哥哥。”

    “老爸,哥哥会没事,可还是不舒服。”橙子捂着胸口皱着眉头。

    苏青亲亲宝贝,血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老爸和哥哥,刚经历过生死一线,这两个小的,就有所觉。

    “老爸和哥哥都没事,只是累了,在睡觉呢,等老妈跟你们的外婆说一声,就带你们去见他们。”

    双胞胎猛点头,惊惶不安的小脸,好看了很多。

    苏青打开门,就听到母亲着急上火的声音,“橙子和葡萄在不在屋里?可把人急死了,他们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跑了过来,还把门从里面锁上,我敲了老半天的门都没人开,你不在里面嘛?没听到我敲门?”

    “妈,我刚才在里屋里睡着了,睡得沉没听见,你别着急,孩子没事,肯定是想我了,要不你先去休息,我来看着他们。”苏青扯了个借口。

    “外婆,晚安。”

    “外婆。晚安。”

    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道,母亲见这两孩子没事,摸摸两孩子的头,“宝贝,乖,你们想妈妈了,就不能给外婆说一声,外婆还以为你们怎么了?没事就好,好吧,那我也去休息了。”

    待母亲离开,苏青再次锁上门,这才带着双胞胎来到空间的卧室。

    看到哥哥和老爸身上残留的伤痕,葡萄眨眼间,变成了狼身,爬上床,在爸爸的身上嗅嗅,又在哥哥的身上嗅嗅,然后,朝身后的老妈哼唧了声。

    苏青摸着他头安抚,“没事,他们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葡萄小朋友就蹲在了哥哥的身边不动了。

    橙子被苏青抱上了床,叫了声老爸和哥哥,就不吱声了,皱着个小脸,亲亲老爸的脑门,又亲亲哥哥的脑门。

    看到这几人的互动,苏青的眼圈痒痒的,液体有外流的趋势。

    跑到外面,猛吸了几口气,待情绪恢复,这才出去,打电话通知孔老爷子。

    床上里侧的庞然银白之物,四肢微微伸展开,中途却被阻止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绣着繁复花式的帐顶,瞬间进入到视野,有些发蒙生锈的脑筋转动了几下,这才想起,是媳妇空间里他们的卧室。

    原来他没有被雷劈死,哦,对了,生存无望之际的绝望心情,以及儿子遇险的恐惧太过于深刻,都忘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使劲想了下,才记起,他和儿子都还活着,还有昏睡前,媳妇安抚的眼神。

    眨眼间,床上里侧的庞然之物,霎那间化为了一名身材健壮,俊美不凡,威风霸气的年轻男子,此人正是度过劫难的孔二爷。

    孔铭扬转头,看到旁边小白四肢朝天仰躺着,睡得正熟,而嘴边的银白绒毛随着小家伙呼出的气流,在不停地打转。

    一旁体型小一号的葡萄儿子,几乎快拱进了哥哥的身子底下,头被哥哥厚实的身子压在下面,从起伏不定的肚子可想而知,小家伙呼吸极度不畅。

    孩子他爹,摇着头叹气,怕儿子给憋死,赶紧轻轻地将葡萄毛茸茸的脑袋给拔出来,并在下面放了一个枕头,然后在其脑门上亲了一口,这才去把小白的腕脉。

    足足有十分钟,眉头才松开,叹了口气,亲了下,给他换一个舒服的睡姿,这才移开视线。

    臭小子,平常把他气得跳脚,能生生少活十年,可在生死存亡之际,却毫不犹豫地冲到前面,当时,他光顾着着急,心疼去了,现在想来,心里溢的满满的,感动的一塌糊涂,在他出世的时候,果然没白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

    看在他对他这个老子隐藏着深深的爱的份上,以后还是多让着他得了。

    亲亲女儿光洁的额头,然后将她从媳妇的怀里轻轻移出,放到了葡萄的旁边,自己侧躺在了媳妇的身旁。

    抚摸着媳妇疲惫,憔悴的容颜,心里心疼的不行,再次触摸这人,感觉真好,活了二十几年,觉得能够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忍不住凑近亲亲媳妇的嘴角。

    只是,媳妇自从跟了他,福没想到,安稳的日子也没过几天,净是提心吊胆,经历生死考验去了,光生孩子都几乎几度生死,搁在别的女人身上,早就承受不住嗝屁了,这还不算,还要再为他担惊受怕,深深地觉得,媳妇碰到他,真心的倒霉。

    叹了口气,禁不住伸手将媳妇搂在了怀里,空落落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苏青就是睡得不沉,被他这一动,顿时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男人,茫然了会,然后浮现惊喜之色,“醒了?身体哪有地方不舒服嘛?”

    “没有,好着呢,晋升后,不但功力提升了很多,身体资质只会更好。”

    苏青闻言,这才打量他一番,发现这人晋升之后,相貌和身体,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气息内敛隐晦了不少不说,貌似成熟稳重了些,就好比从少年一下去步入到了青年一般,当然,这比喻有些不恰当,毕竟,这人之前都已经二十几岁了,早过了少年时期。

    苏青心里觉得,成熟稳重点好,这人以前就是太不着调了。

    “刚在叹什么气呢?”苏青想起他刚才的叹气声。

    孔铭扬移开视线,有些郁闷地说:“我刚在在想,你若是嫁给别人,也不会见天地身心受到折磨,时不时受到生死考验,也能过安慰的日子。”

    苏青摸摸这人的脑袋,没有发烧的症状,怎么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太不符合他的画风了,居然,能这么深明大义,若搁在往常,别说提嫁给别人,就是多看别人两眼,这人都能给她闹上几天。

    难不成,成熟期,真能让人迅速成长,包括心境也是?

    那要是这样,这么被折腾一番,也不是没有收获。

    “可不是嘛,没有你的话,等我毕业后,工作稳定了,就找个看的顺眼的人结婚,与家人一起,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也不错……”苏青说出了,这辈子要是没遇到孔铭扬,自己可能的生活轨迹。

    二爷听着媳妇叙说着,与别人可能的生活规划,脸色顿时精彩纷呈。

    怎么能这样呢?他奄奄一息之际,扫到媳妇绝望的神情,难道是他看花了眼不成?

    在他说出这番的话的时候,媳妇不是应该,对他表示忠心,至死不渝嘛?

    傻眼的二爷,眼睛圆睁,狠狠地在媳妇嘴上,咬了一口。

    苏青感到疼痛,赶紧将这人的头颅拉开,“你疯了,怎么还咬上人?”

    二爷气呼呼的,“我不但咬你,我还要把奸夫撕了,看谁敢有那个胆碰你。”

    本以为这人迅速成长为一个有为正常的青年了,却原来还是抽风加不着调,而且有恶化的趋势,居然还咬上人了?真白瞎了她刚才的雀跃,怒火上涌,意念一闪,两人瞬间回到了空间外,四合院卧室的床上。

    没有孩子们在旁边的顾忌,苏青狠狠揍了这人一顿,摸着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丝,怒道:“还成熟期,我看不如不成熟呢,你这成熟期,跟人家幼稚园小朋友一个级别,动不动就咬人,你连你儿子葡萄都不如。”

    见到媳妇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心里后悔不跌,冲动是魔鬼,果然不假,皮糙肉厚的他,被揍了几下,跟挠痒差不到,赶紧上前伏低做小。

    “别生气了,我那不是嫉妒之下的冲动吗,哎,你不知道拉,我不能听见,你与除了我之外的人扯上丁点关系,那只会激起我身体内隐藏的恶魔因子,若是被全面激发,后果是什么,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你还敢威胁我?”苏青揪着他的耳朵,还隐藏?你这完全就是一恶魔。

    “不敢,我只是说明我目前的心里历程,可能是我刚晋升后心境不稳的关系,所以,我也是为了咱两好,你说的很对,在你面前,我几乎没有智商,可不就是连葡萄都不如嘛。”这人装萌卖傻,毫无负担。

    苏青白了他一眼,相信他的话,那她就傻逼了,还没有智商?不过,想想,他说的心境不稳,确实也有可能,心里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

    “不生气了,再次重获新生,咱们最该做的就是一起庆祝。”

    “怎么庆祝?”苏青狐疑不定地望着眼前这人。

    那人眼睛深邃,眼底深处闪烁着熊熊火焰,紧接着的动作,就告诉了她,他所谓的一起庆祝。

    “你这个禽兽,我还没原谅你呢,我嘴巴疼……”那人灼热的气息,滚烫的身体,已经扑了上来。

    “马上就不疼了,相信我……”

    “我困了,我要睡觉……”苏青随便扯了个借口。

    “睡眠很重要的,那你就睡吧,不用管我……”那人手上的动作不见停下,反而越发地急躁。

    “尼玛,我又不是个死人,我能睡的着才怪。”苏青哀嚎,在沉入某种意境之中前,还在纠结着某个问题。

    刚经历完生死,不应该感叹庆幸互诉衷肠嘛,为嘛到了他这里几句话没说完,就演变成了这种状况,果然是禽兽啊!

    苏青捶床不已!

    ------题外话------

    今天大风推,来一章温馨的剧情,马上又要激烈了。

    还有拜谢各位的各种支持。

第一百零三章 橙子的失踪

    孔铭扬再次出现在四合院,让院子里沉闷多时的气氛一扫而光,虽然苏青告诉他们,这人出差去了,可对于一个连吃饭上厕所都要粘着媳妇的人,难免让人质疑,更别提一下去分别这么多天去外地出差。

    这么些年,小两口的腻歪,他们可都看在眼里,以前别说从来没有出差过的时候,即使有,估计也会打包将媳妇带上。

    所以,出差这借口,说服力确实欠缺,当然,这不是说苏青扯谎的能力太差,实在是,无论任何的借口都不足以让人信服。

    因为,咱二爷离不开媳妇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即便是出自苏青这样从来不屑于说谎的人,都很难让人相信。

    对于他的消失,大家脑补了很多种可能,但都没有问出口,看她的忧心忡忡的脸色就知道可能事情不妙。

    大家都看的出来的事情,章书玉自然也看的出来,但是见女儿整天情绪低落,魂不守舍,她也不问,问了只能再给她添加一些无谓的压力。

    况且女儿比她有主见多了,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不用她瞎指画,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在背后默默地照顾好孩子们,解除她的后顾之忧。

    当再次见到女婿孔铭扬,没察觉身体有什么不妥,提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表面上看女婿,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感觉上就是觉得跟以前不一样,具体是那儿,要让她说,反正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同。

    不过,见到他依旧甜言蜜语地哄她开心,脸上也露出真诚的笑容,关于这段时间,他去了那儿,干了什么,压根一句都没提及。

    孔铭扬在四合院里晃了一圈,就回了孔宅。

    这次历经天劫,觉醒了银狼血脉,也让他明悟了很多的东西,譬如关于银狼一族。

    这些事情,他需要和爷爷好好谈谈。

    刚走进院子,就碰到了正准备出门的杜文妍,再次见到这女人,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就往上窜,按都按不住。

    以往这女人对他媳妇,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本就恼火的不行,可见媳妇都不放在心上,况且又碍于大哥,他也就忍着。

    可谁知,这女人竟然伙同她的妹妹,意图占他二爷的便宜,欲让他做出对不起媳妇的事情,一想到这儿,心中的火气就如岩浆般急于喷薄而出,将眼前这女人烧成灰烬。

    若那天真是发生了什么不堪的后果,做出对不起媳妇的事情,即便是媳妇不说,他自己都不能容忍。

    但是,见向来护犊子的爷爷和大哥,都没有什么动作,心里大概也猜到些什么,压下满腔的火焰,面上扯出笑容,“大嫂这是去那儿?”

    杜文妍再次见到孔二少,一时间神情僵硬,眼光躲闪,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很快恢复正常,言语间是亲切又带着歉意。

    “二少,好几天没见你回来,不会是生病了吧,上次发生的意外事情,大嫂真是对不住你了,我上次还亲自去跟苏青道歉,不过,好像她对我有不少怨念,说是不管我的事情,不接受我的道歉,你看,这不是明显还在生我的气吗?”

    孔铭扬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冷光,笑道,“她这人心思单纯,简单,不喜那些弯弯绕绕的,大嫂肯定多心了,那你忙,我先去找爷爷。”说完转身离开,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代以冷冽之寒气。

    杜文妍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这话里的嘲讽,抓着包的手忍不住用力,望着孔铭扬的背影,咬牙暗道:等着吧,你们姓孔的嚣张日子,也快过到头了。

    ……

    小白也在第二天的中午醒了,其他还好,就是神情有些恹恹的,但孔铭扬说小家伙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她也就放下不少心。

    孔老爷子听说重孙醒了,赶到四合院,将小白抱在怀里不撒手,心肝宝贝地喊个不停。

    孔铭扬在旁边听得直起鸡皮疙瘩,怎么越老越腻歪,真是肉麻的不行。

    一旁的孔铭维虽然面色沉静,但微微抽动的嘴角也暴露了,他对老人家肉麻的不敢直视。

    自此后,小白的精神就大不如以前,苏青他们还以为,是雷劈后遗症,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而且孔铭扬这段时间,忙着稳定境界,苏青去医院上班,小白也去了学校,一家人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日子。

    只是小白的精神不济,没有改善,反而表现在了嗜睡上,几次在上课的时候睡觉被老师逮住,给予了警告批评。

    小白嗜睡自己也控制不住啊,他干脆就利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从前排跟最后排的一名学生换了位置。

    那个位置正处在角落中,正是班级里睡觉无人发现的宝地。

    他满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老师的观察,可谁知,旁边那位学生,也是个上课睡觉的主儿,一人睡觉也许不太引入注意,可两人都如此,那还不引起老师的关注。

    虽说这里的老师注重,全面教育,不主张填鸭式的教学,教学活跃自由些。

    可作为一名在台上讲课的老师,你要是不喜欢听他的课,你可以不来,这都无所谓,可你来了睡觉,这明显是赤裸裸对他的不尊敬。

    老师一看,得了,这小家伙不就是在前排睡觉被他警告过几次的孩子嘛,居然不思悔改,跑到后面去了,还带着别人一起睡,心里那叫一个气,教过这么多年的学生,就没见过一个像他这样,不思悔改,堂堂上学来睡觉的。

    当下,便罚他们站在了走廊里。

    小白哀怨地看着被一起罚站的同桌,“你看吧,要不是你睡觉,我也不会被老师发现,记住了,以后不要在课堂上睡觉,这样影响很不好。”

    那名男生低下头撇嘴,碍于小白以往竖立的淫威,这人没敢当面反驳,但心里却是腹诽不已。

    要不是你跑到后面睡觉,他会被抓到罚站,他都睡了一个学期都没被发现,他一来,就露陷倒霉,还怪他?

    还说什么睡觉不好,那你干嘛专一跑到后面来睡?明显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小白并没有听到他新任同桌的腹诽,因为他睡功高超,站着又睡着了,气的老师半天无语。

    罚站都能睡着,你说还能拿他怎么办。

    发展到最后,更有甚者是,吃着饭他都能睡着,也不怕被米拉给噎死。

    小白这不论何时何地嗜睡的症状,还是炎炎回家跟苏青说,经常看到小白站在他们班的走廊上,由于在课堂上睡觉被罚站。

    苏青一听,心下诧异,孩子最近精神是有些萎靡,可还不至于如此严重吧,紧跟着观察了两天,果然如此。

    心里立马着急起来,她这个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在儿子面前是无用武之地,孔铭扬在修炼,她就带着孩子直接去找孔老爷子。

    查看了一番后,孔老爷子神情放松,并不着急,言语肯定,“小家伙上次阻挡雷劫,好在体内有天罡正气护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在阻挡雷劫的同时,也吸收了一部分能量,而对于他来说,这部分能量,太过于庞大,蓄积在体内,一时半会不能消化,才产生这样嗜睡的毛病。”

    “这要持续什么时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苏青想到当天的那个恐怖情形,顿时紧张起来。

    “这不好说,要看孩子的吸收能力,我看还是不要让他上学了,先在家待一段时间,想睡就睡。这样有利于快点消化。”孔老爷子摸着重孙耷拉又要睡去的脑袋,心疼建议道。

    苏青想到,小白的修炼似乎是在修炼中进行,也只能答应了下来,以他的聪明劲,耽误一段时间问题不大,反正一开始她的宗旨,也只是希望孩子,多跟同龄人交流交流,并不指望他在学校能学到什么东西。

    ……

    苏青眼看就要从医院毕业了,她又也没有继续攻读研究生的打算,所以,紧接着就要面临就业问题。

    当然,以她如今的名声,并不担心工作没有着落。

    不像班级里其他的同学,到处投简历,拉关系,夸张的,七杆子打不着的关系,现在都变成了活祖宗,那叫一个热情亲切,为的无非就是,毕业后能留在京市,能得到一份好的工作。

    而苏青,目前所处心内科的科室主任,正在舌灿莲花地劝着她毕业后留在他们科,什么他们科室是全国重点学科,是医院创收领先的学科,有很多的重点科研项目云云。

    总结一句话,没有比他们科室更好的了,有种货比三家,不买他,还买谁的意味。

    不过,苏青这段时间,由于老公和儿子的事情几乎占据了她整个心思,还真没有腾出时间来思考毕业去向,只得对说的吐沫星子乱飞,眼睛血红,激动的像跟人干上一架的科室主任说,“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容我再想想。”

    科室主任闻言,这才停了下来,楞然地看了苏青会,慎重道:“那好,那你好好考虑,一定要考虑清楚,工作的事情,不像别的,找对了位置,才有归宿和自我价值实现感觉,咱们科室……”几句话不到,又展开推销了。

    以往挺稳重一老头,还真看不出来,身体内隐藏着推销的潜质,再被他这么推销下去,说不定苏青还真被他说的耳朵起茧子,不耐当场答应他,赶紧打断,“主任,你放心,我回去定会好好考虑,你看,这都下班了,你也赶紧回去陪陪家人,我也要回去了。”

    说着,不等对方回应,赶紧溜之大吉。

    这主任缠人的功夫,可见一斑!

    刚走出住院大楼,就接到孔铭扬的电话。

    “下班了嘛,媳妇,我现在正在医院门口。”电话里传来那人磁性慵懒的声音。

    “你不是在家稳定境界嘛?”

    “我去公司处理了的事情,刚好趁着过来接你。”当然,二爷没说,接媳妇下班才是他的目的,去公司那是捎带。

    回去的路上,苏青提到了毕业后工作的事情,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可这人倒好,憋着股坏水说:“去什么医院,咱又不差钱,干脆,你来公司上班,给我当助理,夫唱妇随,多好,多美妙的情景,如果,你要嫌助理太低,你当老板,我给你当助理,怎么样?保准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舒服你大爷,苏青怒瞪了没正经的那人一眼,除了上班的时间,全被他缠着,现在居然还要一起上班,神啊,要是这样,她还有自由喘气的时间嘛?

    再说,身负医术,却不应用,那学来何用!

    知道这人也给不出什么着调的建议,干脆,不再提这事。

    两人回到四合院时,也才五点多一点,母亲正在石桌边,缝制几个孩子的衣服。

    这几个孩子所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母亲亲手设计缝制的,料子,都是选穿起来舒服的,这倒是没有去商场买衣服,看着款式顺眼,可面料不顺心的遗憾。

    刚好做衣服是母亲的拿手绝活,做着喜欢做的事情,孩子们又能穿着舒服,两者兼得,何乐而不为,苏青也就随她了。

    其实,以母亲的手艺,加上她的一些前世的新颖设计,开家服装厂,弄个服装品牌什么,保准赚的盆满钵满,只不过,他们现在无需为钱财奔波,母亲又没有很强的事业心,没必要徒增麻烦。

    “妈,孩子们呢?”苏青将包包搁置一边,在母亲旁边坐下,帮着她按着布料,好便于她剪裁。

    孔铭扬从旁边的凳子上,拎起茶壶,给丈母娘和媳妇分别倒了杯水,不等母亲回答,就接口道:“两个臭小子,正在池边的席子上睡觉呢,可真会享受。”

    苏青听他这么一说,扭头朝不远处的池塘边看去,见一棵树下,宽大的席子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小白横躺着睡得呼呼的,一只腿压在一旁葡萄露在外面的肚子上。

    肉肉的,软软的,感觉似乎很舒服,脚还时不时地蹭蹭。

    现在这个时候,天不会太凉,也不用担心他们受凉生病,当然,即便是受凉,以这两狼崽子的体质,也不可能生病。

    “橙子呢?”苏青没看到女儿,忍不住问道。

    “刚才还在啊?”母亲抬起头,四处望望,没看到人,这才想起道:“对了,刚才我正在忙活,小白和葡萄睡着了,没人陪她,她好像跟我说,老爸和老妈快回了,要去门口等,当时,我想,反正都在院子里,也没很么危险,再说,橙子宝贝,自小就稳重懂事,不会到处乱跑,就答应了声,你们回来的时候,没在门口碰到她吗?”

    “没有啊,一路走来,没看到什么啊?”事关女儿,孔铭扬有些着急了,“我再去门口看看。”说着往门口飞奔。

    苏青也在院子里找了一遍,一无所获,与空手而回的孔铭扬相互对望,两人禁不住往坏的方面想。

    孔铭扬似乎想到什么,拿出电话,手忙脚乱地拨了一窜号码,嘟嘟没人接听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一直回响,脸色更加阴沉的他,不死心地一连拨了好几个都是无人接听。

    苏青见他这样,大概猜出他在给谁打电话。

    孔老爷子为了重孙们的安全,一直都有让人在暗中保护,可现在孔铭扬打他们的电话,若是一个人是这样,也可能是意外,可一连几个人都是如此,那可能性,不用想下去。

    “妈,你看好小白和葡萄,橙子有可能跑出去玩了,我和苏青去外边找找。”孔铭扬深深地看了媳妇一眼,然后控制着自己恐慌的情绪,回头嘱咐岳母道。

    章书玉看看两人,“那你们快去吧,有什么消息,赶紧往家打个电话。”

    两人点头应了声,当下出了院子。

    “媳妇,你可能要有个心理准备,答应我不着急啊。”刚走出远门,孔铭扬就将媳妇拉到怀里,声音都是颤抖的,“橙子很有可能被人绑走了。”

    苏青感觉这人浑身都在颤抖,并不像他表面这么平静,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是谁干的?仇家?绑匪?为了某种利益的团伙?茫然一阵后,她的脑子里闪现过无数的可能。

    虽然着急如焚,生怕女儿有一丝伤害,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知道着急惊慌没用,只会无济于事,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心,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推开这人。

    “能在这么多人护卫的情况下,将人弄走,可见,这人的本事不小,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橙子那么小,能跟什么人结仇?不见到我们,不达到某种目的,他们是不会动孩子的。”这句话的底气不足,与其剖析事情的可能性,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我现在就让小胖帮着寻找橙子的位置。”几个孩子在空间里,没少跟小胖接触,它那里肯定存有孩子气味的信息。

    现在天色还亮着,两人不敢太过于暴露,开着车在空间小胖的指引下,一路来到了郊外一处单独别墅前。

    “先打电话给苏军,让他查查这栋别墅的主人。”孔铭扬停下车,审视了一番眼前的别墅,回头对苏青说道。

    眼前这栋别墅,地处偏僻之地,周围几乎没有人家,而且别墅的造型,也很奇特,一栋带着欧美风格拱顶的小楼。

    难怪孔铭扬慎重,苏青当下利用手机拍了照连带着地理位置传给了苏军。

    好在苏军没有出任务,听到苏青的嘱咐,立马着手去办,若论信息灵通,还真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九局。

    五分钟后,苏军打来电话,“这栋房子登记的名字,是一个外国人,房子是他自己建的,由于,不属于国内管辖,这个外国人的信息目前查不到,若是要详细信息,肯定要费些时间。”

    “我知道了,不用再查。”苏青一听,就知道,从房屋登记上,挖不出什么信息。

    “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嘛,我这就带着人过去。”苏军在电话那边,似乎察觉到了妹妹声音里的紧张,有些担忧地问。

    在一旁静听的孔铭扬对着媳妇摇摇头,事情不明,人再多也没用。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说完,苏青就挂断了电话,两人下了车,相互对视一眼,向着别墅门口走去。

    大门,门禁,对于两人来说,等于虚设,况且确定橙子就在里面,想必接下来一定有一番恶斗,两人没必要隐藏实力,能做出绑他们女儿的事情,这已经犯了大大的忌讳,以二爷的性格,逮到之后,剥皮抽筋都有可能。

    这么大的一户别墅,在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毛影子,在夫妻两人的心里,更增加了几分凝重。

    郊区外的晚风呼呼作响,夹带着不知名生物的鸣叫声,此时此景,两人的警惕提高了极致,脚步沉稳地步入别墅的大厅。

    “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人,比我想象的要早到很多。”熟悉带着诱惑力的男人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夫妻两人已经听出此人是谁。

    ------题外话------

    写到激烈处,要好好筹划下面的情节,不要打我卡的不是地方。

    谢谢各位的各种支持,么么哒!

第一百零四章 一家人并肩作战

    “姓张的,你装逼虚伪也就罢了,居然还无耻的没天理,连一丁点大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的仁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看来我以前还是高估你的道德下限了。”

    张锐楠衣冠楚楚,面带优雅笑容,转过楼梯现身时,孔铭扬眼睛紧缩,双手握的嘎吱嘎吱响,忍不住大骂。

    “孔二少这话可真是高抬我了,与你相比,我是自愧不如。”就见张锐楠莞尔一笑,在大厅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闲适的态度,更是让孔铭扬气的冒火。

    这话中的意思,指的无非就是当初他装醉揍人的事。

    “人都说心不能太善了,心太善,往往容易吃亏,我当时就是因为心软,留了你一条命,才酿成大祸,让你有机会绑架我闺女。”孔铭扬后悔不跌,“我闺女呢?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闺女。”

    一直没说话暗暗观察周围环境的苏青,此时心也是高高提着,紧盯着椅子上的张锐楠。

    此人,一身剪裁恰当的手工西装,深邃俊朗的五官,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再配上贵族般优雅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儒雅而有着良好修养的贵公子,完全看不出,内心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罔顾他人的性命,现在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人面兽心也不过如此。

    面对着孩子父母的他们,却依旧镇定闲适,可想而知,这人的道德底线该有多低。

    似乎感觉到自己不善的目光,那人竟然还朝她温柔一笑,渗的她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俗话说,能力强悍的莽汉不可怕,心机深沉的笑面虎才最可怕!

    人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上辈子他们仇深似海,注定了这辈子不能善了,两人对决,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会拿她女儿开刀,这比折磨害她致死,更让人怨恨,新仇旧恨,交织之下,胸脯剧烈起伏,眼中冒着火光,恨不得上前,将这人的笑容撕烂,千刀万剐,骨头丢出去喂狗,都不解她此时的心头之恨。

    “苏小姐,先不要着急,你女儿不就在那儿嘛?”他朝空中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橙子横躺在床上的身影刹那间,立体地投影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橙子?”孔铭扬着急地喊了声,情知道这是投影,不是真人,却还是忍不住,几个跨步上前搂抱,可想而知,什么都没捞着,一时间恍惚起来。

    看到橙子身影时,苏青的脚步也情不自禁跟着移动,心里满是担忧。

    “张先生,你有什么不满的,有什么招儿,你能对着我们大人来吗,橙子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还不到一岁,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她为什么不动弹,你都她做了什么?”苏青的神情有些歇斯底里。

    立体投影上,橙子就像没有生气的娃娃般,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睫毛都没颤动一下,要不是苏青看到她胸腔还有微弱的起伏,估计在看到的那一刻她就晕过去了。

    “别着急,我只不过是,让她睡会觉而已,省的醒了吓坏了孩子,你女儿叫橙子是吧,很可爱的名字,跟她可爱的长相一样,漂亮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这要是我自己的女儿该有多好。

    哎,我怎么就没有这个福气呢,不过,以后,说不定我也会拥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软酥酥地喊我爸爸,想想,就幸福的不行,觉得做什么都值了……”说到这儿,看着苏青的眼神,充满着灼热和希冀。

    “像你这种人只配做白日梦,女儿?这辈子想都不用想了。”这人眼神里的觊觎,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心中的火气,顿时按耐不住,拳头眼看就要砸向那人,中途却被媳妇给拦住,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抬着下巴,朝投影上努了努嘴。

    只见投影上,橙子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名面面无表情的黑衣精瘦男子,其中一人五指伸开如鹰爪,卡在橙子细弱的脖子上。

    如利器般,仿佛稍微一使劲,咔嚓一声,就能拧断女儿细弱的脖子般。

    孔铭扬倒抽口凉气,吞咽了几下唾液,拳头伸开,合上,再伸开,再合上,恐慌,惧怕,怒火,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几乎将他整个人烧成灰烬,若是闺女有个什么不测,他毁天灭地的心都有。

    宽阔空旷的大厅,气氛极度紧绷,仿若一点火星,就能燃烧整个空间。

    当然,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没有火星的麦秸不能放开手脚的燃烧,只能不停地冒烟。

    外面夜幕四合,白天晴好的天,这会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房檐低落的雨滴,仿佛敲打在他的心里,让他紧绷的同时,也浇灭了一些狼烟,人表面暂时冷静下来。

    “白日梦嘛,我也会做,但是我这人与别人不同的一点就是,别人做做白日梦也就算了,可我却要努力一把,不撞南墙心不死,撞了南墙,心不还死,因为,就像二少一样,我这心里,也就这堵墙了。”坚定的目光落在苏青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才移回到孔名扬的身上,充满着挑衅。

    二爷喘着粗气,压抑地瞪着眼前这虚伪的伪君子,“你不就是记恨,我上次痛殴你的事情吗?要不这样,我让你揍回来,你把我闺女给放了,怎么样?你要什么,只要我们有的,我一定送到你面前。”

    苏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人嚣张跋扈惯了,只有他对别人吆五喝六的份上,哪有对别人低声下气的时候,现在为了女儿,姿态放得如此低,语气里带着哀求,心顿时酸涩无比。

    可她明白,女儿在别人的手里,再横,能力再强悍,此时也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

    “能见到孔二少这副求人的姿态,还真是不容易啊,说是京市最大的稀罕事都不为过,不过,既然孔二少,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能拂了你的面子不是。”说着,笑容中带着一丝凌冽,再次朝空中拍了拍手。

    紧接着,就有两名黑衣人抬着一把椅子走了过来,两旁的扶手上带着乌黑蹭亮的手铐,椅子脚踏上,也同样带有脚铐。

    “请吧,二少。”张锐楠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不要!”苏青忍不住拉住了孔铭扬的手,眼前这椅子不可能仅仅是把椅子那么简单,惩罚力度不会轻了。

    虽然对那些惩罚手段了解甚少,但是有些她也是有所耳闻,上次去九局,审问那批异能者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一些非常手段。

    看这椅子的造型,很有可能,带有通电设备,不管是人还是具有高贵血统的银狼,高科技的电力,超过了一定的程度,都会承受不住。

    孔铭扬缓缓掰开媳妇紧紧攥着的手,目光柔和。

    “不用担心,你知道我皮糙肉厚的,难不倒我,再说,谁让我当初手贱,揍了人家,现在人家想找回场子,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张总无非就是出口气,气出了,就会把咱闺女给放出来,就这么点恩怨,没什么大事。”语气轻松至极,仿佛即将坐上的不是什么惩罚措施,仿佛是按摩椅一般。

    苏青拉住这人的手不丢,可从来不忤逆她的人,竟然强行掰开了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身向着椅子上走去。

    豪爽地在椅子上坐定,手很识趣地伸在了手铐处,“开始吧。”

    “果然够硬气,够爽快。”做为生死对手,张锐楠也忍不住为他的勇气,赞了一句。

    “咔嚓”几声响后,孔铭扬的双手和双脚,全都烤在了镣铐上。

    孔铭扬试着挣扎了一番,却是纹丝不动。

    牢固不可撼动。

    此时此情,张锐楠突然撕掉伪装的笑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溢了出来。

    “给我通上电。”对那两名黑衣人大手一挥,命令道。

    “是,张少。”两人恭敬应答。

    声音方落,无数道闪动的电流,就在孔铭扬身上,浑身到处乱窜,而那人被高压,电的面目扭曲,在椅子上弹跳不止,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却硬是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连哼一声都没有

    苏青捂住了嘴巴,双腿酸软,眼中满是痛苦,仿佛那些痛苦,加注在自己身上一般。

    可旁边的张锐楠却还在命令属下,加大电伏。

    苏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被折腾的,头发根根竖立,爆炸成一团,脸色青黑,牙齿紧咬,青筋崩裂,几乎破裂而出。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人就会被折腾死,看看立体投影上,不明状况的女儿,以及放在女儿脖子上的那犹如利器般的手,心痛的无以复加。

    同时,冒着怨恨火焰的目光,瞪着眼前得意地似乎陷入某种疯狂状态的张锐楠,“你这样,他会死的。”

    “死嘛?他是要死的。”张锐楠不以为然地说道。

    苏青楞了片刻,看着这人,“为什么?他无非是揍了你一顿,并没有伤害到你的生命,你这样报复,是不是太过了点?”

    “过嘛?”张锐楠走近苏青几步,两人离得很近,孔铭扬被他困住,这一刻他没必要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贪婪地看着眼前这清秀出尘的女人,连怒气怨恨的模样,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苏青感觉到他眼神不对,还没深想,就听到他接着说道:“一命换一命一点都不过分。”

    “什么意思?”

    张锐楠的眼神闪过一抹戾气,“你们不会忘了,双水村,所杀的那人吧。”

    “双水村?杀死的人?”苏青重复了一遍,脑海里回忆起,双水村的事情,在那里,他们碰上了修炼邪功的人,杀的人,也就是他。

    猛然抬头,心里更是沉重了几分,若他真是报仇而来,那今天……

    “他是我的父亲,练功走火入魔,是伤害了一些人,可你们却杀了他,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做儿子的都理当要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所以,孔二少的命,今天我是要定了。”

    然后,深邃炽烈的视线,盯着她,语气缓和了不少,“不要怕,我不会要你的命,虽然你也有份,可是我舍不得啊,谁叫我对你念念不忘呢。”

    苏青终于明白,这人刚才眼神的含义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恶心之感,同时也在不解,上辈子这人可是不会多看她一眼,只当她是赚钱的工具,这辈子,竟然会看上了她?还念念不忘?真是可笑之际,她也对他念念不忘,只不过是,望着他早点归西而已。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苏青冷冷讽刺。

    “孔家是家大业大势力大,可这些只是表面上的,我有的东西,他就是再强悍,也是无法得到的,权势上那点东西也是垂手可得。”

    说着,走到孔铭扬椅子背后,双手搭上那两名黑衣人的肩膀,神情一凛,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弥漫着阴森之气。

    然后,她惊恐地看到,那两名黑衣人,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顶着一身衣服的骨头架子。

    苏青差点没被眼前的恐怖景象,惊呼出声,太可怕了,简直有如身在地狱般,手中准备出手的银针,也没敢有所动作。

    这功夫,比着那老怪物强悍了不止多少倍。

    张锐楠,像是没事人似的走回到脸色惨白的苏青身边,“孔二少的功力很强,这我是知道的,可世上无论什么事物都是相生相克,我这吞噬的功法,即便是再强的人,也能吞噬,能量为我所用,你肯定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你们见过我父亲,觉得稀松平常,那是因为他练功心急,走火入魔,才不堪一击。”

    说到这儿,燃烧着野心的淡蓝眸子,凝视着她,“有了这吞噬的功法,你跟我在一起,要不了几年,这天下就会被你我掌握在手中,人人都要听从你的意志,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会好好待他们,只要他们乖乖的,跟了我吧,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要生活在一起,想要分享一切,分享成就的女人。”

    “你……你休想……”孔铭扬不顾身上乱窜的电流,眼珠子都几乎凸了出来,拼命猛烈的挣脱,像是被激怒的山林野兽,处于崩溃狂躁的边缘。

    对困住孔二少的这椅子,张锐楠貌似很有信心,无视他的挣脱和怒火,依旧看着苏青,眼神蕴含了诱惑,仿佛能吸人魂魄般。

    若是苏青没有前世与他的纠缠,没有发现这人的真面目,此时此景,面对这人真情的表白,外加这副欺骗世间少女的英俊外貌,也许,她也会一时间走心。

    可现在的她,只觉得讽刺厌恶。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这人的话,不是作伪,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更恶心。

    被仇人喜欢,什么感觉?可想而知,并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

    况且,只要她有一丝动静,左边立体投影上的女儿的脖子也许立马就被扭断,而右边狂躁不停怒吼的孔铭扬,在电力作用下,命能坚持多久,还有眼前,这咄咄逼人的恶心表白,这一切几乎让她失去理智,处于崩溃边缘。

    痛,却不能解救。

    恨,却不能报仇。

    刹那间,她真想,沉睡不醒,也不比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地看女儿丈夫备受煎熬的好。

    当然,她不会像电视上演的,为了救女儿老公,牺牲自己的色相,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就是自己答应了他,孔铭扬和女儿,他同样也不会放过

    聪明的人都知道,没有了钳制,她估计第一时间就要了他的命。

    张锐楠半天不见苏青有所反应,缓缓地再次走回孔铭扬的身后,手按在了他的头颅上,“孔二少功力高深,你要是被电力折磨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身体的能量,可就白白浪费了,我怎么舍得呢。”说话时,目光却不离苏青的身上。

    “慢着”苏青紧张大喊。

    “你要是还没想好我刚才的提议,那就慢慢想,不急,我有的是耐心,现在,我先找点事情做。”

    “你……你要是答应,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孔铭扬血红着眼睛,呲牙咧嘴,怒瞪着苏青。

    “我……”苏青哽噎。

    “怎么样?”张锐楠问道。

    就在她急火攻心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瞄见背后投影上的景象时,神色大变,冷喝道:“我要你去死。”

    与此同时,无数道银针,冒着冷冷寒光,闪电般地刺向那人。

    突变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寒光粼粼的银针,和着窗外天际不断闪现的闪电,让这惊变更加诡异万分。

    张锐楠布下这个局之前,早就想到,这夫妻两对女儿的溺爱和宝贝,只要抓到了孩子,这两人是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听他摆布。

    可苏青突然发难,让他一时间措手不及。

    这还不算,原本固定在椅子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嘶吼声,被折磨的原本奄奄一息的他,砰地几声崩裂声响,眼前突然出现,一头银白的庞然大物,跃至半空中,仰天怒吼。

    身上泛着金黄的点点荧光,通身的毛发,一阵抖擞,王者归来的气势,弥漫在整个空间,居高临下,凌冽的看着底下渺小之人,转眼间,袭向那人。

    不防的张锐楠,刚刚堪堪躲过数道银针,却没有来得及避过那银白之物的撞击,一个空中翻,被撞落到了身后的墙上。

    “妖兽?原来如此,怪不得,孔家个个能力强悍。”那人抹掉嘴角的鲜血,颤巍巍地站起来,眼中露出诧异的兴奋之光,就好像饿极了的人,看到面前摆着一盘肉一般的眼光。

    “妖兽又怎么样,这倒反而好了我了,你们的女儿在我手里,难道你们不想要她的命了吗?苏小姐啊,原来,你嫁的是一头妖兽……”眼神的可惜同情不言而喻。

    “不管是什么,那都是我的事情,你还是看看立体投影,再说吧。”苏青冷冷地说道。

    张锐楠顺着看去,顿时惊住了,只见投影上,一大一小,两只威风凛凛的未成年银狼,正在勇斗十多名他的属下。

    而那个一开始钳制小女孩的人,已经血肉模糊地躺在床上,脖子里还在噗噗地留着鲜血。

    他的神情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自信,神情逐渐凝重。

    闯进他房间的,正是紧跟着赶来的小白和葡萄,看到屋内僵持的情形,小白果断地,利用葡萄双胞胎的感应,先去救妹妹。

    此时立体投影上,小白几乎一爪子结束一条人命,而葡萄呆在橙子的旁边,看到有人过来,就扑上去,死命地撕咬,直到那人被他咬断了气才算是罢手。

    局势完全是一边倒,无需再看下去。

    大厅内,大白也转眼间化为人形,跳下地来,紧紧搂住媳妇,在她身上,猛嗅一阵,这才走向张锐楠。

    “还妖兽?睁开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二爷岂是那低劣的种族,你这练了一点邪门外道的功夫,就敢在二爷面前耀武扬威,就你这电椅真以为能困得住我?不是你拿我闺女做要挟,我早就将你撕成碎片了。”

    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陡然冒着怒火,“你这个懒蛤蟆,竟敢掘二爷的墙角,你他妈的胆子够肥啊。”随着孔名扬一步步走来,张锐楠的眼睛逐渐紧缩。

    ------题外话------

    本来准备把这段写完,可后面还有不少,只能放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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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要死,你去!

    这时,大厅内速速赶来,十几名黑衣人。

    孔铭扬还没接近张锐楠,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

    “嗷呜”一阵嘶吼声在半空中,骤响。

    刹那间,在场的人,就见头顶窜过一团银白的庞然大物,此时此景,纷纷惊愕,心下顿时一凛。

    此物,正是小白,嘴里还吊着昏迷不醒的妹妹,随后跟着葡萄狼崽子。

    落下地,小白将橙子放到老妈的怀里,急切地蹭着老妈的手,样子很是担忧,两只前爪,焦躁地在地上扒来扒去。

    葡萄也是围在老妈身边,不停地转圈圈。

    苏青赶紧接过橙子,把过脉后,一直紧绷的心,才算是缓了些,还好,张锐楠没有说谎,只是喂了一些嗜睡的药物。

    挨个摸摸小白和葡萄的脑袋,安抚了下,这两个家伙,肯定是找不到他们和妹妹,一路寻过来的。

    他们赶来倒是帮了大忙,要不然,她和孔铭扬还要与那姓张的,虚与委蛇一番。

    也没提及两人私自跑来,当下拿出银针在橙子的某处穴位,扎了几针,留下一些灵气。

    一分钟的时间不到,怀里的橙子,已经悠悠睁开了眼睛,四顾望了一圈,茫然过后,挨个喊了声老妈哥哥。

    见妹妹没事,小白和葡萄,用毛茸茸地硕大脑袋亲昵地蹭着妹妹。

    “闺女醒了?”孔铭扬也不去收拾人了,中途折了回来,摸摸橙子的脑袋,问媳妇,“闺女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虐待?”

    苏青摇摇头,“已经没事了,不过,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算算帐了。”将女儿放到葡萄的身边,望着张锐楠的方向,眼神冰冷,双手握的嘎吱嘎吱响。

    孔铭扬很少见媳妇动怒,露出杀人的架势,眼睛似乎黏在了她身上,移不开了……

    不过,他心中的杀伐之心可不亚于媳妇,他爸爸的,这狗杂种,电了他二爷一通不说,还想将他媳妇据为己有,这简直不能忍嘛。

    “儿子们,你们盯好屋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出去,老爸要去撕了那贱人。”孔铭扬嘱咐小白和葡萄。

    葡萄受命,猛乖乖地点头。

    而小白却是别过头,腹诽,这还用你说嘛,跑走一个人,他就有做小白鼠的可能,怎么可能会放走他们?

    看着橙子的人,已经被小白葡萄收拾干净了,现下,别墅内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

    从刚才投影上,这些人与孩子们的打斗情况来看,都是些古武者,并不会张锐楠所说的吞噬功法,当然,这些人的功力,也不低,放在现今的古武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连宋岩之类的佼佼者,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在这些人,有所行动之前,苏青手中的银针,骤现,嗖嗖数声,分别向着,那十几名黑衣人而去。

    见媳妇负责解决这些人,孔铭扬径直走向张锐楠。

    “你知道我生平最记恨什么嘛,那就是惦记着我媳妇,伤害我孩子的人,你说你两样都犯,你这不是作死嘛?”

    话落,一股排山倒海的雷霆之力,瞬间淹没了对面之人。

    现在他这一拳头之力,即使是孔老爷子也不敢硬接,这张锐楠铁定死的妥妥的。

    可事情往往出乎预料,那股力量靠近那人之后,竟然缓缓地消失殆尽。

    就见张锐楠嘴角噙着笑意,安然无恙,看孔铭扬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吞噬功法,遇强则强,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很期待。”这人再次恢复到儒雅风范。

    “卧槽,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二爷眼神紧缩,拳头再次挥出,力量比之刚才强的不止十倍,夹带的狂风,犹如冰刃,将对方的衣服化成了碎片,却还是被他给缓缓吞没。

    这见鬼的吞噬功法,让二爷的每次出击,仿佛都打在了棉花上,对方,就像是一个容乃百川的巨大容器,力量不但伤害不了他,反而还有去无回?

    二爷那叫一个憋屈,浑身的力量,完全无用武之力,郁闷跳脚之际,对方突然发起了攻击。

    攻击力量不容小觑,比刚才他的强悍度有过之无不及。

    他爸爸的,吞噬了他的力量,再反用在他的身上,真他爸爸的不要脸!

    孔铭扬自然不会傻得硬接,眼睛微咪,眨眼间,修长的人形,再次变成泛着金光的银白庞然大物,瞬间跃至半空中,闪躲开对方的攻击。

    “嗷呜!”一声长吼,庞大的身躯,至半空中,瞬间跳下,直取张锐楠所处的方向。

    你吞噬功法了不起,能吞噬能量,那二爷跟你肉搏,看你还吞噬个鸟毛。

    伴随着响彻天际的怒吼声,犹如闪电般的银白身影,眨眼间,到了他的跟前,一人一兽,体型相差悬殊,就像是蚂蚁面对大象,光这份磅礴的气势,以足以让对方震撼。

    张锐楠身手再快,可快不过矫健晋升后,身体素质暴涨了不止几个级别的大白。

    刹那间,被再次掀飞到了墙上,一声声痛苦的闷吼声传出,从墙上滑落在地时,嘴角再次涌出鲜血。

    不过,这人也真够抗摔打,片刻后,再次重新站起,一把抹掉嘴角的殷红液体,朝地上啐了一口,与眼前立着的威风凛凛的庞然大物对视。

    “妖兽,想要我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话落,双掌运力,前推,巨大的带着吞噬功效的能量向着大白而去。

    只见,力量所过之处的椅子,茶几,全化成了粉末,刹那间吹散的无影无踪。

    “妖兽你妹!”力量到达之前,只见犹如座小山般的庞然之物,突然消失于原地。

    对面正志得意满的张锐楠见状愕然,神情一凛,四处搜索踪迹,一无所获,紧张的身上汗毛都竖立起来,突然,脸颊部感觉呼呼风声,顿知不好,正要躲避,可已经晚矣。

    只见,血珠子犹如雨滴般,飘洒在空中,夹带着骨骼错位的咔嚓声,他正个人被突然出现的庞然之物,给一爪子拍飞到了半空中。

    这次,不等对方落地防备,大白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大白果真是肉搏啊!

    张锐楠再次被揍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上次因为怕暴露自己,隐忍挨揍,而这次却是对方根本不给他施展身手的机会。

    怒瞪着不远处踏地的小山般的庞然之物,张锐楠郁卒!

    原本胸有成竹,即便你再强,他也能道高一丈,可碰到这人,却感觉到浑身无力。

    他总能在你胜利之际,给你来一个奇葩的招式,你刚应付完,他这奇招,他的另外招数,又再袭来,真可谓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地让人应接不暇。

    他承认自己虚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过去可谓是无往不利,可是碰上这无赖,无耻,无节操的三无之人,他也只能甘拜下风。

    颤巍巍扶着墙,挣扎起身,目光扫见,自己的那帮属下,已经被那女人给灭个干净,心知今天这坎是度不过了。

    遇强则强,这四个字是吞噬功法的宗旨,对手再强悍,靠着吞噬,照样立于不败之地。

    之所以敢大胆挑战孔家,绑架孔铭扬的女儿,就是因为有吞噬功法在身,可碰上跟你肉搏的无赖,况且还是一头强悍的妖兽,他又怎么能肉搏的过?

    还真是失算了,没把孔铭扬是妖兽的身份给算进去。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知道了孔家的秘密,这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生路,可他不甘心啊,即便是死,他也要……

    没错,吞噬功法,是邪恶,霸道,对别人是,对自身也是,不得之,则毁之。

    “老爸,老妈,哥哥,快走,危险!”橙子突然扯着嗓门大声尖叫。

    苏青收拾完那帮黑衣人,正往孔铭扬的方向走去,听到橙子的尖叫声,下意识就向张锐楠看去,能使稳重沉静的女儿,如此失控,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这一看不得了,就见那人,周身骤起狂风,飞速绕转,身体和面部,犹如氢气球般,被填充了气,鼓涨起来,扭曲的面目,仍然可以看出癫狂的神情。

    那是一种,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的神韵。

    当然,离那人最近的孔铭扬也看到了,神色大变,骂了句他爸爸的,转身,就要护在媳妇孩子前面。

    光从他周身旋转的狂风,就可想而知,这人同归于尽的自我爆炸能力的强悍程度,逃出去是不可能了。

    可是苏青这会儿,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冷静,甚知自我爆炸的力度和快速,逃已无望,唯一自救的方法,就是抢在这人跟前,想办法,将其带到空间之中。

    “媳妇,不要,走啊!”情急之下,孔铭扬变回人身,见到媳妇不跑,反而往这边冲来,眼睛血红,顿时狂躁,深深了解媳妇的他,不用深想,也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可是,这不是明显送死嘛,即便是在爆炸席卷周围之前,将那畜生,带到空间之中,可中心地带的爆炸冲力,也会将媳妇炸的血肉模糊。

    二爷躁狂,随即向着媳妇扑去。

    “哈哈,有你们一家陪伴,我也算是值了。”到了下边,没有了这世的能力,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他未必得不到他想要的,张锐楠癫狂至极,身周旋转的狂风,犹如股漩涡般,肉眼几乎不可见它的轨迹。

    这阵势眼看就要频临爆炸。

    苏青义无反顾往前。

    孔铭扬目赤眼裂,欲扑上媳妇。

    气氛紧绷,外面突然响起轰隆隆的雷声,雨滴变大,夹杂着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照亮大厅,仿佛让人看清楚即将发生的惨剧。

    突然,情况有变,本以为即将到来的爆炸,却像是时间变缓了一般,爆炸的前兆迟缓下来。

    苏青见状楞然,与身后同样不明所以的孔铭扬对视,紧接着,两人望向门口的橙子,就见他们的闺女,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滴,垂着的双手不停地抖动。

    此时此情,震撼的同时,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青稳住心神,趁机快速赶到那人的身前,在他诧异的眼神下,伸出手,意念一动,连带着旋转的狂风,全都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浑身被汗踏湿,因恐慌还在颤抖的孔铭扬,一把将同样似水里刚捞出的媳妇,狠狠地搂在怀里。

    “幸好,幸好。”嘴里一直在不住重复,这两个字,眼眶泛着水光。

    苏青又何尝不是庆幸。

    想到阻止这一切悲剧发生的人,两人倏然分开,紧赶到女儿身边。

    小家伙似乎脱力了,看到安然无恙的老爸老妈,整个人再次昏睡过去。

    夫妻两人心疼的不行,苏青又给女儿过了一些灵气,对着急的父子三人说只是累着了,这才将女儿放到了空间的床上。

    小白和葡萄留在空间里陪妹妹。

    而这次的罪魁祸首张锐楠,在即将爆炸之际,被苏青收到空间里的那一刻,已经化为了乌有,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上辈子害了她,这辈子又要伤害她家人的人就这么消失了,两辈子的折磨,酝酿的怨恨,没来得及泄恨,人就这样没了,虽然有些郁结无处发泄,但好在一家人都完好无损,相比之下,那些郁结又算得了什么。

    后续的处理,苏青打电话给了苏军让九局的人来处理,毕竟消失了这么多人,有九局出面比较好办。

    苏军带人过来,看到躺了一地的尸体,就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一场恶战,抬头,看看这夫妻两人身上没什么受伤的痕迹,这次松了一口气。

    “哥,最好仔细搜查一下这栋别墅,看看这人还有没有别的势力。”上辈子她可记得,这人身后的背景不简单。

    苏军点点头,吩咐一部分人处理尸体,一部分搜查的整个别墅。

    还别说,苏军他们还真搜查出了不少有用的价值,而且他们一直怀疑,那批异能者有幕后主使,这次也得到了印证,从没有销毁的资料文件中得知,此人正是那幕后主使。

    另外,这人还与一些当今的掌权势力,有着某种金钱交易,算是用金钱饲养他们为他服务。

    苏军将那些金钱交易的底单,慎重地塞到包里,带回九局,看来九局又要有的忙了。

    从各种隐私文件,可以看出,这栋别墅应该是张锐楠的大本营,可让苏青惊讶忧心的是,其他的罪证都有涉及,可就是没有张锐楠的身世背景。

    他证件上的那一套,经查得知,明显是伪造出来的,从他过往的经历,稍经询问,就得知并无此人。

    “连犯罪的证据都可以搜到,关于他的身世背景,为什么一丁点的信息都没留下,他在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世,为什么?”苏青纳闷,询问孔铭扬。

    “难不成他家里是要饭的,怕别人知道,脸面无光?”孔铭扬调侃道。

    苏青白了他一眼,“要饭的怎么了?我和母亲弟弟在乡下时,也穷的快要去要饭了,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的隐瞒,这隐秘的程度,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再说,现如今这个励志的社会,若他真是要饭出身,如此年轻,就拥有这么大的事业,定然会利用这点,博取大家的好感和同情。”

    “是,是,这里面肯定大有内幕,但是,现在人没了,无从查起,咱就不要再想了。”不过,他自己却是将这事放在了心里,下去要好好查查才是,媳妇说的一点没错。

    “还是去看看闺女,她身负精神力,又聪慧敏感,怎么可能在家门口被绑走,肯定有熟人帮忙。”孔铭扬皱着眉头说道。

    苏青带着孔铭扬回到空间,看到床上,三个小家伙都在熟睡,也没叫醒他们,今天一天几经惊险,孩子还小,也够他们受的了。

    搁在普通的孩子身上,估计魂魄都吓出窍来了,而他们家的孩子,却能在父母战斗的时候,扭转局势,心里顿时涌起自豪之感。

    “不要叫醒他们了,刚才给家里打过招呼说晚点回去,还是等他们醒了再说。”见他们睡得熟,孔铭扬不舍得叫醒他们。

    “那我去做饭,等他们醒了就可以吃了,忙碌了大半天,这几个小的肯定饿了。”苏青说着就往门口走。

    “我也饿。”被那人从背后抱住,耳边传来,慵懒撒娇的声音。

    “不但饿,而且还受惊了。”转过媳妇,拉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感知下面频率格外快的心跳,苏青的心也软了下来,想起刚才的惊险,也难免心惊肉跳,伸手主动搂住这人的腰,喃喃自语,“我们都会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孔铭扬收紧手臂,心尖颤动,“爷爷和哥哥说我以前比较混,不着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有个人管着才行,他们说,你就是那个管着我的人,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安分,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青着实感动了一把,被人如此依赖,是个人都会感动,可仔细回味,突然抬头,反问:“你不是一直都不着调,外带抽风嘛?”

    孔铭扬语噎,神情精彩,卧槽,他都不知道,原来,在媳妇的心目中,他二爷是不着调,外加抽风的形象,这怎么可以,不应该是英俊不凡,所向披靡嘛?

    二爷那叫急啊,巴着做饭的媳妇,试图扭转自己不良的形象。

    吃饭时,叫醒三个小的,橙子脸色略显惨白,如此年幼,就施展精神领域,肯定是耗尽了体内的能量,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别想恢复过来。

    吃完饭,两人问橙子还记得不记得,怎么被抓走的。

    橙子沉思了会儿,就回忆被抓走的过程。

    小白在家不上学的这段时间,过的那叫一个滋润,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这天,在外面吃了会零食,睡意上来,就倒在院子里的羊毛毯上睡着了。

    而旁边的葡萄,见状,也装模作样地像个癞皮狗死的,躺在哥哥的身边,谁知不一会儿,也睡过去了。

    没人搭理的橙子,迈着小短腿,给忙活着的外婆说了一声,就去接老爸老妈去了。

    坐在门口处,托着腮帮子望着,前面的巷子。

    这时,大伯母杜文妍走了过来,带着和煦的笑容,蹲下身子,“橙子,你坐在这儿干嘛呢?怎么没人陪你?”

    橙子看了杜文妍一眼,这个大伯母,她和哥哥们都不喜欢,可出于礼貌,还是老实回答,“外婆在做衣服,哥哥们在睡觉,我在等老爸老妈。”

    杜文妍一听,眼珠子转了转,哦了一声,“你在等爸爸妈妈啊,我刚才过来时,看到他们在巷子的那头,不知在做什么,大伯母就没打扰他们,你要是想他们,要不我带着你去找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很快就到。”

    橙子看看她,犹豫不决,她确实想老爸老妈了,经过一番斗争,终于答应了她。

    小家伙涉世不深,虽然聪明,可对于大伯母,却没加怀疑,虽然她不喜欢她,可老妈说,大伯母和大伯是一家的,大伯很是疼他们,大伯母应该不会对他们不利吧,小家伙的脑子是这样想的。

    尽管她有些预测的能力,而且貌似时有时无,不过,俗话说的好,即便是你有预测的能力,却也无法预测自身。

    橙子被大伯母牵着手,顺着巷子往前走,这个时候,处于下班时刻,应该有不少回家的人,可是现在,硬是没有碰到一个人。

    敏感的橙子,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大伯母,拔出了自己的手,“外婆不见我,该担心了,我还是在家等他们吧。”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而杜文妍并没有阻止,任她离去,抱胸,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因为,刚转过身的橙子,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鼻子,紧接着,一阵刺鼻的气体吸入,很快眼皮子沉重犹如压了座大山,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题外话------

    这几天天气骤变,不幸中招,得了感冒,各种不舒服,本想请假,可我那点可怜的节操,硬是支撑我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明天见,么么哒!

第一百零六章 相爱相杀?

    听了橙子的诉述,毫无疑问,拐人的铁定是这大嫂,但苏青实在是想不明白,杜文妍这样做的目的,还有上次唆使自己的妹妹勾引孔铭扬。

    勾引孔铭扬这点还可以说成成,给他们夫妻制造些麻烦,不想要他们好过,还可以理解为,杜文妍对他们厌恶至极。

    可你现在绑架孩子,意图毁了孔家,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于理,顶多是妯娌之间的一些嫌隙和嫉妒,怎么也上升不到要勾结外人,致人于死地的深仇大恨吧。

    跟孔铭扬一说,他冷哼一声,没发表什么意见,说告诉老爷子和大哥,让他们去处理。

    因杜文妍的关系,一家人今天差点都载了,苏青是无论如何也不打算放过她,容忍一次的结果,差点赔上全家人的性命,这女人太能祸害人了。

    可有孔老爷子和大哥在,处理权理应该交给他们,但苏青相信,以孔老爷子和大哥爱护孔铭扬和小家伙们的份上,是必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杜文妍回到家后,就一直坐在屋内靠窗的藤椅上,望着外面时不时走动的佣人,可若是仔细瞧,就会发现,她的眼神根本没有焦距,脸上有种决绝般的茫然,仿佛掏空了灵魂,等待着生与死的判别。

    其实生与死,对她现在来说,已经不那么看重了。

    活着那就代表着,爱恨交织的那人不在了。

    道理上,她应该高兴,复仇后的快意,可她知道,那样以来,她只会更空虚,更悲哀,亲自手刃爱人的,又有几个能够抛开一切,获得幸福的。

    而死了,那就证明她所做的一切失败,即使到了下面,她依旧会不甘心。

    这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的悲哀,无论何种结果,都不是幸福的未来,而是步入了地狱。

    这时,佣人敲门进来,告诉她,孔老爷子唤她过去。

    藤椅上的杜文妍,茫然的表情,缓缓退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喃喃道:“果然还是这个结果,早该想到啊。”

    “大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那名佣人,见她这副表情,惊异,忍不住询问。

    杜文妍视线转向窗外,“大少奶奶吗?”过了今晚,就什么也不是了。

    “你去吧,我换件衣服马上就过去。”朝那名佣人摆手,紧接着起身,身子晃了晃,一阵眩晕袭来,差点重新坐回藤椅上,扶住一旁扶手,好一会儿,那阵眩晕才算是过去。

    佣人应了声,带上了门,临走前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杜文妍找出了第一次见那人时,所穿的衣服,然后又化了个精致的淡妆,立时,精神光艳了不少,遮住了疲惫的黑眼圈。

    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房门,临走前,又回头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每件摆设。

    杜文妍刚跨进门,突然察觉,一股风扫来,然后呼不上来气,白皙的脖子已被人卡住,似钳制般的五指,牢不可催,一点点缩紧,直到她憋红了脸,咳嗽不止,眼看要断气时,那人才松开了一些,嗜血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仿佛来自地狱索魂使者的冰冷声音。

    “你真当我不敢动你嘛?”

    “咳咳……”杜文妍咳嗽了会儿,才呼吸上来气,对上头顶那冰冷,恨不得立马杀了她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坐在上位的孔老爷子冷冷旁观一切,没有言语。

    苏青和孔铭扬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将这事告诉了孔老爷子,然后,孔老爷子又将孔铭维给召了回来。

    这爷孙两人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脸色阴沉,直接将杜文妍叫了过来。

    苏青心想,肯定先审问一番,可谁知大哥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杀人,幸亏他还留有一份理智,给了她一丝出气的机会。

    只是,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夫妻间的反应。

    而孔铭扬愕然了会儿,神情随即有些了然,凑近不明所以的媳妇,耳语道:“相爱相杀啊!”

    苏青白了他一眼,相爱相杀是这样用?你那大哥眼里可一点情绪都没有,除了要杀人。

    被这人一闹,她脑子似乎抓住了什么。

    “你敢?你怎么不敢,即便是我什么都不做,你照样会要了我的命。”杜文妍哀伤道。

    “你很有自知之明,可你却没有自知之明的头脑,以你的身份,我会让你死的好过些,可是你却自作死,居然还联合外人,试图整垮我孔家,你真的以为有那么容易?你那所谓的主子都不敢轻举妄动,更可况他?”孔铭维怒极。

    “怎么个死法,不还是死吗?”杜文妍质问,“我们当初的相遇,是别有目的,可我们结婚后,我就死心塌地跟着你,再也没有传送过有价值的消息,好歹我们也做了两年的夫妻,都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口口声声要杀我,你果真冷血啊。”

    “夫妻?”孔铭维冷哼,“孔家的媳妇,没有行过孔家的古礼,什么都不是。”

    “是啊,你根本就是打算利用我,利用我的感情,利用我钳制那边的人,我却还傻傻的爱上你,我当你是我的依靠,我的丈夫,我的老公,可你却是在耍着我玩,你说我能不恨吗?我不但被你白睡了两年,到头来,你却还要我的命,你们孔家好样的。”杜文妍神情扭曲,撕破脸后,说话更是肆无禁忌。

    上座的孔老爷子,老脸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情。

    苏青也脸红一下,只有脸皮厚的无敌的孔铭扬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果然不愧是兄弟,同样有着厚厚脸皮的大哥,面对大厅广众之下,谈论闺房之事,丝毫没有不自在,嘴角带出一抹嘲讽,“睡你?我还没有这么低的品味,上敌人,我还没有那种嗜好。”

    孔老爷子猛咳嗽。

    苏青是一口茶喷了出来。

    而孔铭扬却是相当惊讶,“卧槽,老哥这是身经百战的节凑吗,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人家杜文妍已经快要奔溃了,他却还在这儿,探究这些有的没的。

    苏青一脚下去,那人捂着嘴闷哼,“媳妇,干嘛踩我。”

    就见那边杜文妍煞白着张脸,气急败坏,“你居然如此侮辱我,还不承认?你还是个男人嘛,难道那些个晚上都是别人不成?”

    “不是别人,压根就没有人,只需一点药剂而已。”孔铭维爆出惊言。

    此言一出,杜文妍的表情,自不必说,各种神色犹如跑马灯似的往来交替,到最后,几近疯狂。

    而屋内的其他三人,包括孔老爷子在内,俱是惊愕。

    孔铭扬眨巴星星眼,为其老哥喝彩,外加敬佩。

    碟中谍?他哥这死人脸,玩起来,比他都恨,再看杜文妍,不免有些同情。

    至于苏青,心中那叫一个震撼,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貌合神离的夫妻,会是这种状况?

    间谍?都只是出现在电视里,可突然有一天,在自个家儿,有人告诉她,身边的人,就是间谍。

    而且,离奇的是,间谍还陷入了情感漩涡不能自拔,因爱生恨,不得而要毁灭了这一切?

    这该有多大的爱才能生出如此大的仇怨?

    苏青忍不住抬头打量大哥,入鬓剑眉,浓如墨,挺拔鼻梁,青如松,眼眸若星,深邃冰冷,狂拽酷的资本,富得冒油,难怪间谍的杜文妍,会情根深种。

    这样优秀的男人,不是杜文妍,换成别的人,或许只要是女人,就难逃他的魅力掌控。

    冷情,寡言,却同样跟孔铭扬一样,拥有着众多的粉丝。

    杜文妍要是感动了他,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可面对,貌似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底细,再兼之,不轻易所动的心,那悲剧的只能是她。

    一腔情义,无人顾,怪不得这女人要发疯,再听到最后这劲爆之言,那必须待崩溃。

    正盯着大哥愣神的间隙,突然眼睛一黑,双眼被人蒙住,旁边那人不满,“老哥长的是还过得去,可你千万别被他蒙蔽了,好看的外表之下,那是一颗,暖不熟的石头心,徒有其表说的就是他,眼镜蛇好看吧,可那毒气也好看。

    杜文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他冷酷的心,刺激的都要杀了我全家,本以为我老哥还能念着两年同床共枕的份儿,手下留情,可谁知,这两年人家压根是在一个人追着泡沫玩,奇耻大辱啊,所以说,比着他,我简直是男人中的典范,老公中的模仿,人夫中劳模。”

    踩低别人,抬高自己,二爷运用的那叫一个娴熟,连自己的大哥都不放过,你至于吗?

    苏青白了他一眼,“我看奇葩两字更加适合你,这方面,你称第一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二。”简直就是飞机中的战斗机。

    孔铭扬神情严肃,“媳妇说的是,奇葩也是奇,你老公我那就是人生中的传奇,确实无人能比,想不到为夫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这么高大上,都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得媳妇如此高看,那为夫以后,自当再接再厉,我就说嘛,我这样的高富帅,最重要的是痴心一片,为媳妇唯命是从的人,说成传奇都是自谦了,应该称之为神奇都不为过。”

    苏青滴下满头黑线,一群的草泥马在心头狂奔,神啊!还是来道雷,把他劈走吧,世界着实装不下他这奇葩,不劈他,那就将她劈了,跟他呆一块儿,实在是深受打击。

    她无力地瞅了他一眼,“不用再接再厉,你这样……这样就已经很好……”

    二爷做出一副,不能停止前进,要天天向上的勤奋模样,“那不行,你看看,你刚才还盯着我老哥一直瞧,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骄傲自满,定要迎头并上,再创高峰。”

    苏青的嘴角抽动不停,就这奇葩的劲头还不够,再创高峰,那她还能在平地上吗?估计被他整到外星球的可能都有,忙赶紧吞咽了一下,也正经八百,严肃道:“你这样很好,无需进步,我看大哥,那是在审视与你之间的差距,然后发现,简直是天差地别。所以,你保持现状就很好。”

    一番话说得那叫言不由衷,嘴角猛瞥,冷汗狂滴。

    她发现,碰上这人后,她已经在朝着不正常的奇葩路上奋进,而且是越去越远,越陷越深,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一番违心的话呢。

    二爷听了心花怒放,拉着媳妇的手,不停地摇,后面的大尾巴,都快被摇出来了。

    这两人暗潮汹涌,斗法斗智,而在外人眼里,那就是打情骂俏。

    孔老爷子的眼刀子,朝自家孙子,甩了无数道,可人家愣是没看到,气的老人家直翻白眼。

    如此严肃,火药血腥味十足的场合,你怎么能如此轻佻,像条摇尾巴的狗,你怎么不去抱媳妇的大腿啊?

    不过,你还别说,爷爷那是顶顶了解他这个孙子,若不是还有长辈在场,他估计真的抱上媳妇的大腿了。

    老人家实在是忍无可忍,装腔作势,干咳了几声,以示警告。

    可那人脸皮忒厚,扭头看向老爷子,“爷爷,你老是不是生病了?早就告诉你,要多注意自个身体,毕竟年纪大了,机能开始退化,各种病症都出来了,可你就是不听,不服老,不放在心上,这下好了,生病了吧,我都不爱说你,生病了,有病就应该治,讳病忌医,要不得……”巴拉巴拉个没完。

    而孔老爷子此时额头青筋直跳,眼珠凸出,嘴角哆嗦,眼神喷火,估计是碍于孙媳妇在场,没有发作,都快要将自己给憋出病来了。

    那架势,真的弑亲的心都有。

    抽风的二爷,唐僧附体气人的本事,原来不止自己是受害人,看到眼前即将暴跳如雷的老人家,苏青邪恶的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意,老爷子养出来的奇葩孙子,原来不止祸害别人,还祸害自己。

    打断别人培养感情,那必须待遭嫌弃啊,二爷偷眼瞅着气的胡子乱颤的爷爷。

    还有些尊老爱幼节操的苏青,有些看不下去,看了那人一眼,转移话题,“这大嫂,好像真疯了。”

    就见杜文妍已经被大哥甩到了地上,先是愣愣的摇着头,满脸的不敢置信,再是,惊恐地盯着大哥,哈哈大笑起来,

    房间内只剩下了她的笑声。

    大家闺秀的形象,消失殆尽,脸上的妆,也被液体冲花了去,色彩缤纷,配上癫狂的笑声,可不就跟精神病院的疯子差不多。

    那液体,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伤心过度情不自禁流出来的。或者,两者都有。

    “孔铭维。”杜文妍趴在地上,咬牙切齿,“我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可我更恨我自己,瞎了眼,看上你,竟然还为了你背叛了他人,哈哈……”

    孔铭维的冲动杀人劲下去后,将人甩到地上,在孔铭扬和苏青的对面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冷眼扫了地上的那人一眼。

    “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姓张的,你知道他多少事情?”

    “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啊,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孔家的人,一个个,从上到下,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是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早晚要下地狱……”杜文妍歇斯底里怒道。

    这不但诅咒他们孔家的大人,连带着小孩都诅咒上了,不等孔铭扬和苏青有所反应,一道力量,自孔铭维发出,击在那恶狠狠的女人身上。

    砰地一声,那女人滑出好远,匍匐在地,抬起头,嘴角溢出汩汩的殷红液体,看着毫不留情打她的人,裂开嘴,笑了,露出的牙齿,沾染着血红的液体,看起来诡异恐怖,“打的好,好!你怎么不一掌拍死我?”

    “死,是最简单的了结方法,一死百了,一切归于远去,若是这样,你觉得不甘,不公,是我们孔家欺负了你,可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就坦荡无愧于心嘛?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可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大概了解一些。

    在知道你的身份后,大哥能对你有感情嘛?你要是真的喜欢,你就应该彼此坦诚,站好队,这样才能有进一步的空间,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心计深沉的女人,况且你还是这样的身份。

    大哥虽然对你没有感情,但也没有虐待过你吧,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他的底线,他会杀你?

    若论冷血,大哥可远远比不上你,他虽然面冷,可却做不出去伤害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也不会因为你的关系,去杀你全家?

    蛇蝎心肠的女人,那个男人会喜欢?”苏青突然开口说道。

    她实在是,不吐不快,大哥做的过分,可杜文妍的一切行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胡说,不……不是这样的。”杜文妍语无伦次,心防攻破,“要不是你们如此对我,我怎么会想着毁了孔家,都是你们逼的,还有你苏青……”

    说到这儿,她想起了,当初为了生孩子,跑遍了大小医院,看过无数的中西名医,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还怪过苏青不给她看病,是因为存着私心,可到了最后,却得知,人家压根就没跟她同床。

    即使是欺骗她,也不屑于碰她,她该是多让他厌恶。

    她什么都没得到过,连欺骗都没有,而感情,家和孩子,她没有拥有过的,眼前这女人全都拥有,一样不缺,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一副教育人的口气?她什么都有,生活在蜜罐子里,怎么可能体会到她的不得之的心情?

    对,她这是在炫耀,在失败的她面前炫耀她的成功,炫耀她的幸福,让她就像一个可怜的,乱蹦跶的小丑。

    想到这儿,心中涌起无限的愤怒和嫉妒,不甘,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强撑着她猛然站了起来,目光中充斥着疯狂,崩溃的眼神。

    突地生变,只见她一个前扑,带着同归于尽的滔天疯狂,向着苏青而去。

    只是,在场的都是身手不凡之人,即便是苏青不动手,他们也容不得她发疯,还没到苏青跟前,人已经像片落叶,无力地倒了下去。

    圆睁着眼睛,倒下的那一刻,看到背后杀了她的果然还是那人。

    有仇的应该是大哥吧,苏青自问,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为嘛,最后拼命要找她?

    或者说,为什么女人总喜欢为难女人?苏青摇头,表示不解。

    “只是,遗憾的是没有问出什么信息。”孔铭维颇为懊恼。

    “你以为她能知晓什么?”孔老爷子似乎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赶紧让人处理掉。”

    在处理之前,苏青悄无声息地在她的头部,刺进了一枚银针,通过空间的小胖,在她的记忆碎片中,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只是得知,这女人一点功力都没有,或许这样才更加取信与人,不易让人防备吧。

    ------题外话------

    大嫂终于虐完了,可悲啊!

    谢谢大家的各种支持,今天感冒好了很多,总觉得有了你们的支持,身体有无限的冲劲,拜谢!么么哒!

第一百零七章 二爷的风情万种!

    京市某处庄园。

    一名相貌硬朗的年轻男子,表情阴沉,急冲冲地进了一间书房。

    “爸爸,刚得到消息,那女人死了。”

    书桌背后的一中年男人,闻言,头也不抬,继续在宣纸上挥毫。

    立着的年轻人,见状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得干等着。

    沾满墨的狼毫直到完成最后一点,那中年男人才搁笔,起身,拿起宣纸端详了会儿,轻轻吹了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紧接着,才放下手中的宣纸,抬头看向桌子前面的儿子。

    “早就料到的结局,有什么好惊讶的,当初,要放一个暗桩在孔铭维的身旁,我就不赞成,你说别看他冷情,说不定是个闷骚,为了松懈别人的防范,你还派了个没有功力的生手。”

    中年男人转过桌子,走到一旁会客的沙发上坐下,“一开始就告诉你,不能小看孔铭维,他话不多,却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能隐忍,又杀伐决断,可你偏偏不信,这回知道了吧,从一开始,人家就破了你的局,反而还将计就计。”

    “他真有那么精明?”年轻男子,在父亲的对面沙发上落座。

    “从她传过来的那些无关痛痒的信息,难道你还琢磨不出味来?她知道的,也是别人想要她知到的,不想她知道的,她丁点不知,儿子啊,再加上,这女人对人家产生了感情,所以,我早就当她是个费子,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早就让人除掉她了,好在她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即使落在他们手里,也查不出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算是杀了我们的人,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啊?”年轻男子,满眼的不甘,“难道还要等?小叔虽说被逐出了家门,可毕竟还是我们的亲人,还有堂弟,也被那孔二少给杀了,这仇不能不报。”

    中年男子脸现戾气,“你小叔那是咎由自取,持才傲物,急功近利,胆大妄为,为了提升功力,不折手段,完全不顾虑后果,以为以他的那点微末功力,就能傲视天下?可笑,可怎么着,碰上了孔二少和他妻子,生生折在人家的手上。

    还有你那看似精明的堂弟,原本以为是个稳重干大事的年轻人,可你瞅瞅他办的那些事,跟他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孔家二少孔铭扬,别看他嚣张跋扈,以为人家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着四六就以为人家头脑简单,若是这样,那就大错特错了,那小子资质比他爷爷都不遑多让,尤其那不着四六的头脑,玩几个你堂弟那样的人都跟玩似的,还有,他那个妻子,是叫苏青吧,众多信息得知,那更是个神秘莫测的主儿,根本看不透啊。”

    “爸爸,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怕了,不敢惹吗?”年轻男子挑眉,撇嘴。

    “什么叫怕了?跟你小叔堂弟那样?那是勇气可嘉?可结果呢,被人一锅给端了,你以为我心里就不难过?不管你小叔再怎么混,那也是我的兄弟,你堂弟再怎么样那也是咱家的人。”

    停顿片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眼现利光,“孔家的人个个都是棘手人物,想要对付,要慢慢筹划,不能急躁,而且要想办法消耗他们的能力才行。”

    年轻男子点点头。

    苏青手里拿着个小熊抱枕的玩具进了院门。

    说起她手中这抱枕的来历,还有些意思。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位在路边摆摊卖玩具年轻母亲,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神情慌张,呼天抢地地呼喊着怀里的孩子。

    苏青往她怀里仔细一瞅,发现那小男孩,嘴角发绀,呼吸急促,眼看一口气喘不过,人就要不行。

    事不宜迟,当下上前,把住了小男孩的手腕。

    这位母亲,正处在六神无主的状态,掰着孩子的嘴巴,按着胸口,希望孩子能够更好的呼吸,生怕一个眨眼,孩子的呼吸就没了。

    正在这个时候,感觉有人近前,心慌意乱之际,就要呵斥这人走开,可回头瞅见,眼前是一位年轻漂亮女子,尤其那清尘脱俗的气质,根本让人想不出一点歪了。

    再看看她神情严肃,握着儿子的手腕若有所思,呵斥的话到了嘴边,愣是给她咽了回去,呆呆地看着,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大嫂,你这孩子患了先天性心脏病,两三岁的时候,就应该动手术,耽误到现在很危险,孩子现在是急性发作,时间紧迫,即使送医院恐怕也来不及,我是医生,你要是相信我,我先给孩子治治。”苏青把完脉,抬头对上这位母亲的视线,缓缓说道。

    这位母亲拿袖子抹了一把泪,目光浮现惊喜,心底深处的那一份期待,顿时变成了九分。

    孩子确实是在大医院查出,患了先天性心脏病,这天仙般的姑娘,居然凭借着把脉,就精准地诊断出来,莫不是真是碰到了仙女?泛着泪光,猛点头,都差没跪下磕头了。

    “仙女……哦,不,姑娘,碰上您,是我们母子的天大福气,有您出手,我儿子肯定没事的……”

    激动地语无伦次,看苏青的眼神仿佛是下凡的仙女,眼神中闪过笃定。

    苏青当下拿出银针,在小男孩身上的几处大穴,扎上几针,用灵力,一点点地修复缺损的瓣膜。

    十分钟后,这才收回银针,孩子惨白的脸上,正逐渐恢复红润,紫绀的嘴唇,也慢慢淡去,呼吸已经平稳,变得有规律,表面看来,孩子似乎正处在熟睡当中。

    “大嫂,孩子已经没事了,过不过了多久,就会醒来。”

    孩子的母亲,听了之后,惊喜交加,放下孩子,就要跟苏青磕头跪谢。

    吓得苏青赶紧将人扶起,紧接着又是一连窜的鞠躬感谢。

    这种场面让苏青有些招架不住,只能一个劲地说举手之劳。

    “对了,大嫂,你这孩子患的先天性心脏病,并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病,只要在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做个手术就没什么大碍,也不影响以后的生活质量,你难道没去医院给孩子瞧过?看他这样应该这种情况过去也是常有过的?”

    已是三个孩子母亲的苏青,这会儿的口气,难免有些质问了,要不是碰到她,这孩子这次可能真是命悬一线了,即便是叫救护车,都不一定来得及,心脏可是马虎不得,稍有不慎,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小男孩跟小白的年龄差不多,还没真正明白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就去了,多可惜啊!

    那位母亲闻言,脸色讪然,眼泪再次涌出,叹了口气,从摊子后面搬来一个凳子,让苏青坐下。

    “怎么没给孩子瞧过?孩子从生下来,就经常生病,不是感冒发烧,就是经常喘不过来气,一岁多点就在医院查出了,心脏有问题,我们夫妻当时听了,瞬间就懵了,还以为是绝症,可当时那个医生说,在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做个手术就行,也不影响孩子以后的生活质量。

    我们夫妻这才安心,可一打听,孩子的手术费用,要好几万,当时我们生活在乡下,光靠种地猴年马月才能攒够孩子的手术费,于是,我们夫妻一商量,就来到了城里,想着,不管什么累活,脏活,都能干,苦点累点有啥,只要尽快攒够孩子的手术费就好。

    可谁想到,我家那口子,不幸患病,也去了,突发,人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医院说,也是因为心脏的毛病,现在只剩些我们孤儿寡母,没办法,带着孩子也做不了别的,只能在这摆地摊,慢慢攒钱,看着孩子每次患病,被痛苦折磨,仿佛一下刻就没命,我几乎也是跟着死过一次,怪不了别人,只能怪我们家穷,让孩子吃苦,穷人都生不起病,更何况是心脏的毛病。”

    苏青听了,滋味莫名,身同感受,想当初,他们家不也是处在同样绝望的境地嘛?

    本来,她避免暴露,并没有完全治好这个小男孩,只是让他没有生病危险,只要到医院做个小手术,人就跟正常人差不多,可这会儿,突然不想管那么多了,直接将孩子的病,给彻底医好。

    若是上辈子,她弟弟也能碰上医好病的神医,人生的境况又是另外一种情景。

    临走前,这位大嫂,一直朝她要她们家的地址,说要到家里亲自拜谢,被苏青拒绝。

    这大嫂,浑身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指,地摊上的东西,让她随便挑,看上什么拿什么,就是全拿走,也没意见。

    苏青不好太过于拒绝,就随手拿过一个小熊抱枕样的玩具,让她安心。

    那些大的玩具,肯定卖不少钱,她就随手,捡了个小的,应该值不了多少钱。

    这孤儿寡母的,就指望着这摊子生活了。

    苏青刚走进客厅,小白一个嗷呜,就扑了上来,后面紧跟着迈着小短腿的葡萄,兄弟俩,一人抱住老妈的一条腿,来回蹭。

    橙子下意识地也想凑前,可看到老妈身边没用了容身之地,便又坐了下来。

    苏青拖着这俩腻歪的狼崽子,费力地往前走。

    想起手中的东西,便把小熊仔放到小白跟前,“给你拿去玩吧。”

    小白的脸正蹭着老妈,听到老妈还给他带了东西,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果真是亲娘啊!

    可抬头看到面前的东西,高昂的姿态,顿时蔫了,失望之情展露无疑。

    为嘛是这个?要是短毛的他还能接受,偏偏还是个毛长的?

    暗暗撇撇嘴,松开老妈的大腿,讪笑:“老妈,我忘记,我还有作业没写完,我现在就去写,要不然明天又要罚站了。”不等苏青回答,嗖嗖两声就不见了人影。

    窜的可真够快的!

    苏青愕然,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奋好学了?举着手中的小熊玩具,放到二儿子跟前,“葡萄,你哥不要,你拿去玩。”

    小家伙不像他哥那么萌熊仔,但他人小,有总比没有强吧,苏青这样想,相比于小白,葡萄呆萌多了,应该不会挑三拣四。

    可让人意外的是,葡萄竟然,抿着嘴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哥哥说我够笨了,再玩这些毛长的东西,就没救了。”短小的身子退后,试图远离老妈手中的东西,仿佛沾染上,就会变的根笨,遭哥哥嫌弃。

    为嘛毛长的东西就能使人变笨?苏青不知道他们家的理念,什么时候竟然如此迥然,不同于常人。

    这简直神链接啊!

    看到葡萄哪一张,仿若碰到小熊玩具就万劫不复的包子脸,也跟着猛摇头,你老妈给你个玩具,又不是跟你瓶毒药。

    母子俩一起摇头,诡异的场面,让旁边的章书玉都禁不住乐了。

    女孩子,应该不反感毛长的玩具吧?苏青随后走向了闺女,可还没开口,闺女就开口了,“拉低智商的东西,我也不要。”

    苏青嘴角猛抽,大受打击,她就这么被三个小的给嫌弃了,这是她救人一命换回来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个人支持她,站在客厅中间,茫然,回头看向母亲,见她正在低头缝制衣服,似乎没看到刚才她被孩子嫌弃的一面,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在一旁坐下。

    待橙子也跑出去后,母亲停下手中的活,这才抬头。

    “咱家这三个孩子,跟别人家孩子可不同,从小就不喜欢长毛的动物,包括玩具也是,就说小白,最喜欢的就是熊仔,可要是看到长长的毛发,就说这厂家智商太低了,连小熊长毛和短毛都分不知道,这不是智商低吗?你没看他那些玩具,都是大型,比他的身体都大两倍……”

    剩下的话母亲没说,只是看了看苏青手边的小玩具,也是露出一抹不赞同。

    说到玩具,苏青还真是没了解过,自小就没跟他们买过这些,因为,不等她买,玩具房里,就堆不下了,他那些干爹,还有溺爱的无法无边的孔老爷子,大哥,以及他们这边的外公舅舅,包括弟弟苏夏,见天地买东西给孩子们,都快要把这当成了一种乐趣。

    比如苏夏,在网上淘东西时,三分之二都是给孩子们的。

    孩子们不要,总不能扔了吧,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晚上回房睡觉的时候,苏青就把它拎了回去,郁闷地将在孩子们那里收到的打击,跟孩子他爸说了。

    孔铭扬虎着脸,“这小白也真是的,没看到你拿回来不容易吗,就是真不喜欢,也要装着喜欢嘛,这不是明显的伤你的心嘛?还有那葡萄小崽子,动不动就哥哥长,哥哥短的,好像世界上就剩下他哥一人似的,造他的是我们,不是他哥?”

    一想到这个,二爷的酸泡泡就冒个不停,“这样很不好,小白一个就够坑爹了,要是这傻小子,再学他,神韵没学到,学了个皮毛,光会调皮捣蛋了,那比小白还坑爹,一定要纠正,至于橙子嘛,还小,赶明我好好跟她讲讲。”

    苏青听着孩他爹,趁机挨个数落孩子,有些不赞同,“他们只是嫌弃一个玩具而已,至于上纲上线嘛,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他们一无是处一般,前段时间,要不然三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别人家的孩子是乖,可能力挽狂澜吗?”

    “是,是。”孔铭扬搂着媳妇,陪着小心,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得逞,“小白他们这是直言不讳,不喜欢,就大胆说出来,这是一种很好的现象,是要提倡,别说他们不喜欢,毛长的东西,食肉动物,估计都不喜欢。”

    将媳妇从椅子上,拉回到床上,“你想啊,打猎时,一咬一口毛,不能一下去解决掉猎物不说,在食用时,更是不少麻烦,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不怪他们不喜欢。”

    说话的间隙,孔铭扬将那只小熊抱枕拿到床上,“不过,我喜欢就行了。”凑到媳妇的耳边,“咱们今天就拿它当枕头。”

    这暧昧的语气,苏青的脸曾地火辣辣的,“就不能好好说说话?”

    “能,但这会儿,想你,你知道吗?”那人眼神深如潭水,一眼望不到底。

    苏青将他凑过来的一张俊脸,拨到一边,这才呼吸通畅些,“知道,怎么不知道?你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点龌龊的事?”

    “那怎么能叫龌龊?媳妇,你语文肯定是数学老师教的,自古以来,夫妻和谐,在生活中,那都是顶顶重要之事,不管他是高官,高知,高商,高……都离不开夫妻和谐,那可是人类物种传承之根本……”

    又来了,苏青满头黑线。

    那人又欺身上前,苏青下意识后退,一个不防,仰躺在了床上。

    孔铭扬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眼神灼灼,俯视着媳妇,委屈抱怨,“所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咱能不这么煽情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货今天不知道那根神经又发达了。

    “我想你,你连十分之一都不知道。”孔铭扬再次做出深情款款状,眼神的柔情几乎能滴出水来。

    苏青直视着他的眼睛,“就知道这十分之一,一晚上就睡不上多少觉,要是完全知道,那京市就要惊现奇闻,孔家的二少奶奶,因为睡眠不足,早逝。”

    孔二爷闻言,嘴巴不停抽搐,浑身泄了气般,摊在了媳妇的身上,嘀嘀咕咕,吐槽着什么,苏青没有听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抽风症又发作了。

    二爷再次起身,这次画风又改变了,猛对着媳妇眨巴眼,放电,“喜欢这种风情嘛?”

    “那种风情?还有的选?”苏青好奇。

    孔铭扬眉头皱紧,咬牙切齿,“我风情万种,你要哪种?”

    苏青顺手扯起,一旁的小熊抱枕,砸向那人,“你又给我看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了?”

    那人滚到一边,无力吐槽,“小说上都这么写的,保准媳妇服服帖帖,温温柔柔,身陷不可自拔,爱上不可救药,为嘛到了二爷这儿,就没有用啊,都是骗人的玩意。”

    苏青愕然,这人不但迷剧情剧,这还迷上了小说,你的兴趣能不能正常,能不能不要这么广泛啊!

    她这还没哀嚎完,突然身上一沉,那人猛烈地扑了上来,苏青差点没被他压断气。

    只见那人幡然醒悟道;“实践才是检验一切事物的金标准。”

    苏青此时已无力评价这最后一句话,用词是否恰当。

    张锐楠身死,放出的消息是,因不堪事业破产,自杀身亡。

    对于这消息,那些关注过他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前段时间的走私,所以对于他的死亡,拍手称快的人,反而占大多数。

    他的所属产业,也基本上被其他商家瓜分完毕,而这其中受益最大的,那就是孔铭扬和杜翰东了。

    随着他的消失,那些珠宝店无力支撑,也彻底被杜翰东收购,珠宝市场,再次恢复平静。

    杜家的产业因此更上一层楼。

    随着珠宝价格提升,前段时间,杜东东和孔铭扬合资收购的珠宝售出,狠狠大赚了一笔,这仿若无本的赚钱买卖,按杜翰东老爹的话,就是,经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容易地赚过这么多钱。

    果然,跟着明白人,就是有肉吃,这是杜翰东的话。

    兄弟几个好长时间没聚了,刚好周放休假,杜翰东也要与孔铭扬分赃,几人就约定好了聚会的时间。

    ------题外话------

    二爷又在卖萌,求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餐厅遇奇葩

    聚会地点是杜翰东定的,是一家新开的店,据说里面有道菜“烤乳猪”做的很不错,传了好几代的祖传手艺,天天宾客爆满。

    “你别看它是新开的,来这儿吃饭,都要提前预约,我两天前,打电话定位子时,刚好就剩下一个包间,险的我!”一行人下了车,来到一家外表装潢大气,但不失典雅的餐厅,杜翰东走在前面庆幸道。

    一听烤乳猪,小白的眼睛晶亮,口水泛滥,小步迈的尤其快。

    苏青闻言看去,果真发现,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满脸失望,估计是没有提前预约,被老板告知坐满的客人。

    “看这阵势,像是不错。”周放看着门口点头,“希望它的手艺能名不虚传。”

    “好与坏你也品尝不出来啊,在军队里,憋了好几个月,你看见什么不冒狼光?”宋岩调侃道。

    “滚犊子。”周放上前,在宋岩的肩膀上,锤了一拳,“小爷这是在军队,不是在难民营,说的好像是没吃过肉似的。”

    杜翰东挤眉弄眼,“可不就没吃过肉?你这明显是好久不开荤的饥渴样。”

    周放不甘示弱,上上下下瞅了杜翰东一眼,哥俩好的搭着宋岩的肩膀,“咱们光棍一条,倒无所谓,可你这有老婆的人,不也跟我们一个待遇,不,还不如我们,最起码,我们是自由之身,而你这却是只能守着老婆煎熬啊。”

    随即一阵笑闹,几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免不了说些荤段子。

    “你们说话注意点,别带坏我儿子闺女。”抱着橙子的孔铭扬甩过来一记冷刀子。

    几人赶紧住口,好长时间不见,一下去忘了形,忘记孩子还在身边了。

    杜翰东一把抱起小白,率先走进门口,“这家餐厅的特色,可是咱家小白的最爱。”

    身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一身利落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凭着经验,打眼一看,这一行人的着装和气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赶紧笑容灿烂地热情招呼。

    杜翰东说了一个包厢号,那服务员热情地在前面带路。

    这家餐厅,内部的装潢,跟外面简约的风格不同,处处透着股雅致和古典,木质的建材配着现代科技的装饰手法,古色古香的气氛中,不流于俗套。

    店的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这店的每处角落都顾及到,看起来老板是用尽了心思,先不说后面的菜色,光这一走进来,所营造的良好氛围,就已经吊足了食客们的胃口。

    苏青心想,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一个有心人,难怪生意这么火爆,连她这种从不愿意在外面用餐的人,都觉得被挑起了食欲。

    到了包厢门口,领路的女服员,还没开门,突然就停住了脚步,神情僵住,尴尬地回头,抱歉道:“诸位先等一下……”

    杜翰东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这都到门口了,还等什么啊,小爷又不是没预约?”

    “有点突发状况,抱歉啊!大家先稍等一会儿……”女服务员挡在门口,一个劲地抱歉。

    看服务员这遮遮掩掩的架势,就知道包厢肯定是出了问题,杜翰东冷着脸,一把扒开堵在门口的女服务员,门还没推开,就从里面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王老板,小爷来这吃饭是看得起你,捧你的场,你别不识抬举。”

    “罗公子说的是,您老可不就是捧我的场嘛,王某,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能不识抬举?”此时,说话的应该是那王老板,正低声下气的陪着小心。

    “那不结了,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让人上菜单点菜啊。”那人一副高傲不容忤逆的口气。

    “不是我王某不识抬举,实在是这间包厢两天前就被人定去了,人家马上就要到了,我这也没法给人交代啊,我是很想好好招待罗公子,可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声誉两字,本店初开业,可经不起,自砸招牌的事情,传出去,那谁还来我家吃饭,还望罗公子手下留情,给碗饭吃,小店做生意着实不容易,要不这样,我给罗公子安排明天怎么样,明天一餐的单全算我的,你看怎么样?”

    不管这罗公子的口气有多横,王老板始终满脸堆笑,陪着小心,虽然姿态摆的很低,但话里的坚持,却让那罗公子很是恼火。

    老油条一根,还真不好对付。

    “明天?你今天的饭别吃,等到明天吃,行吗?小爷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着肚子出去,他们不是快到了嘛,你不好意思说,怕得罪人?那小爷跟他们说,小爷不怕得罪人。”

    王老板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开店做生意怎么了?开店做生意也是有脾气,有忍耐底线的,好言好语陪着这龟孙子奴颜媚骨了老半天,可这姓罗的就是不挪步,若不是看在开门做生意,最忌讳与客人争持,他早就命保安将人赶出去了。

    另外一方面,这罗公子,怎么说家里也是有些背景,表面上不好撕开脸皮。

    正无措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一个相貌堂堂,眼里闪着精明,脸上挂着不甚明了的笑容的男人,双手抱胸站在门口。

    旁边还立着一位五岁左右,灵气十足,可爱漂亮的孩童,奇异的是肩膀上还扛着一团雪白毛团样的东西。

    身后的自家女服务,正不停地眨巴眼对他使眼色。

    “我人来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杜翰东看着屋内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前,眼睛长在鼻子上,傲慢不可一世的人,语气轻柔,貌似很友好,很好说话,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人不这么觉得了,“什么都好说,但惟独一点免谈,就是包厢问题。”

    罗公子的傲慢那是表现在脸上,而杜翰东的傲慢却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开,孰高孰低,明眼人一看就知。

    那姓罗的旁边,还坐着一起来的同伴,见来人气势不对,赶紧凑近劝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另外找个地吧,这人好像不好惹。”

    同伴不劝还好,这么一劝,那姓罗的火气顿时被激了起来,“干嘛换地方,刚才我已经跟张少说好了,估计现在他都在来的路上了,你让你怎么说?咱们这是看人家的脸色吃饭,一个不慎得罪了,以后再想着修补关系就难如登天。”

    转头看向门口,也不起身,斜着眼睛,“所谓先来者先得,咱们先来的,不走,你还能怎么着,识相的赶紧另寻地方,要不然吃亏那就不好了。”

    杜翰东这会儿,反而笑了,跟旁边的小白说道:“干爹给你留了一个鸡腿,放在盘子里,可这时却跑来一个莫名奇妙的龟孙子,二话不说,就将鸡腿抢了,这种行为,叫什么?”

    小白一本正经,“偷!”

    “可是这龟孙子抢了咱的鸡腿,还威胁咱们,这又叫什么?”杜翰东又问。

    小白再答,“贼喊捉贼!”

    一大一小,这一本正经严肃的问答,使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想笑,可眼前这充满火药味的场景,又不适合,只能生生憋着,连王老板肥肥,白白的脸,都憋得通红,看上去不愧是卖烤乳猪的,不用找别人代言,完全是自产自销。

    尤其是一口一个龟孙子,明显是拐着弯骂人,那罗公子又不是白痴,自然能听的出来,人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气愤之余,将椅子都带倒在了地上。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敢骂小爷……”这家伙气的都快语无伦次了。

    杜翰东仍是不理他,兀自问着小白,“眼前这种行为,又叫什么?”

    小白挺立着直直的小身板,神情认真,“自己找骂。”

    这话若是大人说出来,也许不觉得有什么,可从一个五岁,一板一眼的孩童嘴里说出来,可乐之余,更多是嘲讽和不屑。

    在场人的眼里,这罗公子声色俱厉,威胁恐吓地蹦跶,可对方却不紧不慢,四两拨千斤地就将对方打击的锤心挠肺。

    低低的笑声,也不时从周围的人发出来。

    罗公子那个气啊,“你……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小爷,小爷今天不给你计较,小爷马上要宴请重要的客人,你们赶紧离开,这包厢,小爷要了。”

    “这包厢是我提前预定的,你占了,那我怎么办?”杜翰东慢条细理问道。

    “我管你怎么办,那是你自己的事。”罗公子以为这人想要妥协,神情露出几分得意。

    “哦,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我怎么办。”说话的同时,迈着修长的双腿,几个大步就来到了,那姓罗的面前,不等他反应,啪啪啪啪一阵耳光声响过。

    那姓罗的生生挨了十个大嘴巴子。

    在场的人愕然,就连那姓罗的同伴,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看着杜翰东,心里发憷,这人简直太剽悍了,竟然二话不说,上前就揍,回过神来,赶紧查看姓罗的伤势。

    却被姓罗的猛然甩开,感觉一股热流自鼻孔流出,下意识伸手一摸,竟然是粘稠的液体,拿到眼前一看,顿时惊恐万分,“粗血了?”

    周围的人,一开始还以为他多带种,见到他这怂然,再次发出低低的笑声。

    “还一口一个小爷,拉屎竟然拉到我头上来了,我在京市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在我的面前,叫我另找场子,赶紧给我滚,脏血,别污染了这地儿,等下没了胃口,我才要你好看,那时就不止十个大耳光了。”

    这人凌冽的眼神,发号施令的气势,让姓罗的心生胆寒,捂着麻木生疼的脸颊,顿时升起退意。

    他罗家虽然也是有些背景,可毕竟不够资格进入到那个圈子,要是这人是那圈子里的人,那他就得罪大发了,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身边还有同伴,看到他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那以后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成为朋友圈子的笑柄,那是铁定的。

    再说,反正他是得罪了这人,要是再得罪了张少,那可真是别想在这地界混了,张少的身份,相比这人知道后,也不敢惹。

    倒抽一口凉气,再次耀武扬威道:“你不但骂人,还动手打人,你知道我今天要宴请的是谁吗?张少,等会人来了,你肯定后悔这么对我,同时还会乖乖地让出位子。”

    杜翰东冷笑两声,再次问小白,“他这样用一个什么词,形容最恰当呢?”

    小白抚摸着雪貂,抬头看了那还在流血不止的罗公子,“异想天开!”

    然后又抬头看向杜翰东,“我觉得干爹,你应该好好补习语文,什么都要问我这个小孩,很让我没面子的,人家还以为我干爹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他的干儿子,岂不也好不到去。”

    嫌弃的眼神,看的杜翰东一愣的一愣的,仿佛在说,为了不拖累别人,你还是好好充充电吧。

    杜翰东语噎,“小白,干爹,这是在让你表现,你难道看不出来嘛?”

    小白嗤了一声,“我这么聪明能干的小孩,还用表现嘛?”

    杜翰东吃瘪,嘴巴抽动,小崽子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跟你老爹一个样。

    “这样会不讨人喜欢的,你造?”

    “我不造,他造。”指着狼狈的罗公子。

    杜翰东和罗公子同时愕然。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姓罗的搬出张少,见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下大喜,心想,连张少都不知道的人,背景能强到哪去?

    虚张声势的王八之气,顿时升起,听到这毛还没长齐的小毛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骂他,火气狂飙,被一个大人教训还能忍,可对一个孩子却忍无可忍,头脑一个发热,人已经窜到了门口,意图扇向小白。

    在场的人都紧张万分,心里更是大骂这人不要脸,惹不起大人,竟然去教训一个孩子。

    可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他们既震惊又松了口气。

    他们只感觉,眼前一团身影晃过,让人只是以为眼睛一花,就听得砰地一声,那罗公子竟然摔了个狗吃屎,摔在了木质门槛上。

    而那小男孩,却依旧环抱站立,小脸连点惊慌都没有,暗暗称赞这孩子勇气可嘉。

    他们以为这罗公子是自己滑到了,怎么也不会将他与那小孩联系在一起。

    这回,罗公子摔的不轻,不止鼻子流血,连前排的门牙都摔断了两颗。

    趴在地上,嚎丧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余光扫见落在地上,还在转圈的门牙,脸上更是精彩,“牙……牙断了。”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不但自找骂,还自找摔,出来时,忘记吃药了吧,赶紧回去吃药去,乖孩子是不能怕吃药的。”小白真诚地怕怕罗公子的肩膀。

    杜翰东一个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摸着小白的脑袋,满心的幸灾乐祸,干儿子拱别人家的白菜地,看着就是让人过瘾。

    姓罗的同伴,见状也不敢上前帮忙,看到他这样,也觉得脸上难看。

    罗公子本想着仗势欺人一把,可没想到捡了个硬柿子,弄得脸面尽失也就罢了,还落得伤痕累累,捧着两颗断牙,又气又伤心。

    抬头,人群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进入到他的视野,人顿时精神起来,大叫道:“张少,这边,我占了位子,可这帮子人太嚣张了,不但撵我不说,还打我,我说是你要在这里用餐,他们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还说不知道张少是谁,打我也就罢了,竟然不把你放在眼里,这简直太过分了……”

    众人的眼睛都凸出来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是炉火纯青啊,这会儿,人们不止讨厌了,已经上升到了厌恶,纷纷摇头,怎么就有这样不要脸的奇葩。

    小白这回不需要干爹问,叹了声气,就可悲地来了句,“不怕熊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简直是为着别人拉仇恨值而生的。”

    杜翰东点点头,颇为赞同。

    他口中所谓的张少闻声,正往这边走,看到罗公子糊了一脸血的狼狈样,眉头皱了皱,“谁这么胆大,抢了你的位子,还把你打成这样?”

    罗少指着杜翰东,又指了指小白,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被这一大一小给打了,欺负了,还不把你张少放在眼里,赶紧找回场子吧。

    顺着目光,那张少看了杜翰东一眼,随即将目光停留在了小白身上,打量好久,问道:“你叫小白?”

    小白狐疑地点点头,啥时,他已经这么出名了。

    张少爷不理地上哀嚎愤愤不平的罗公子,四下里看了一圈,在二楼的走廊处发现了要找的人,然后走了过去。

    “孔二少,苏小姐,虽然上次见面是在孔老爷子的寿宴上,过去了很久,不过,小白的精灵样,我还是记得的,看到他就知道,你二位肯定在附近,幸会!”

    刚才发生的闹剧,孔铭扬和苏青,以及周放宋岩,一直在旁旁观,这罗公子跳骚样的人物,杜翰东一人就搞定了,也没必要上前。

    此时的罗公子,神情更是精彩,人完全懵掉了,不好的感觉,袭向心头。

    姓孔的人家,他还是听说过的,若真是那样……

    “好说,只是今天这见面的方式有些意思,我兄弟两天前,在此定了位子,今天我们一来,包厢里竟然有人了,还说是宴请张少,让我们赶紧滚蛋,要不样要我们好看,我很期待,怎么个好看法?”孔铭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个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嘲讽这仗势欺人的主子。

    张少看了地上的那人一眼,抱歉道:“这可能是误会,这人前几天一直在缠着我,今天还打电话,说在这儿定了位子,不好拒绝就来了,我不知道他会做出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答应。”

    张少,也就是张天竹,上次孔老爷子寿宴上,苏青见过,这人面目硬朗,举止大方,看起来不像是虚伪作假之人。

    她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此人,是因为,她当时感觉这人有些不对劲,具体怎么样,她也形容不上来,总体来说,不是让人舒服的感觉。

    不过,这次遇见,那股感觉却消失了,难不成当时是她的错觉?

    张天竹的到来,没有帮姓罗的找回场子,反而还撇清了跟他的关系,对孔二少这边人的态度极为恭敬。

    那罗公子的同伴知道再待下去,想必那张少也不会放过他们,赶紧架着罗公子溜了。

    张天竹给几人打过招呼,又道了谦,这才走人。

    而王老板,此时,赶紧亲自接待这帮人,孔家是什么人,他也有所耳闻,心里更是庆幸自己坚持住原则,没有屈服于罗公子的淫威。

第一百零九章 古武协会

    “孔二少和几位能来光顾小店,这是王某的荣幸,今天这单算我的,还希望几位公子以后,多关照着小店。”

    待工作人员重新清理好包厢内打乱的东西,客人一行落座后,那王老板微低略胖的身子,笑容满面客气道。

    孔铭扬正在帮媳妇倒水,闻言抬头,笑道:“免单这项,就免了,你这刚开业,生意虽然好,但扣除原材料,工人工资赚的也有限,被你这三请四不请的,再红火的生意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王老板愕然。

    就见孔二少顺手指着杜翰东,“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嘛?家里开珠宝店的,就你这餐厅,他一天能赚好几个,你跟他比有钱?你比的过他嘛?今天他请客,你放心,就按原价来,只要你将菜做的好吃一些,那就是头功一件。”

    王老板看了杜翰东一眼,随即回神,连忙点头称是,合上点好的菜单,准备吩咐下去,临走前,看到一行人中还有两个一岁多点的娃娃,忍不住关心问了句,要不要送来两个婴儿椅。

    苏青摆手致谢,“不用,他们坐不惯那个。”其实是压根没坐过。

    王老板没再强求,领着刚才的那女服务员带上门,退了出去。

    “竟然有请客都不要的人,今天我还是头一回碰到,老板,你说他们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奇怪。”出了门,那女服员满心的不解。

    “有钱人也分很多种,这才叫做修养,气质,来咱们这儿的世家子弟也不少,不是嫌这嫌那,就是谱儿摆的特别大,咱们把他当皇帝捧着都还嫌低。”

    叹了口气,“有些抠门的更是希望你将折扣打到脚后跟,而且,为着生意,你又不能翻脸说不,只能忍气吞声,做餐饮这行,吃的就是受气这碗饭,你要是做不到这点,干脆就不要踏进这行,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

    回头又忘了一眼包厢的门,“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桌的客人,那个拉出来,跺一跺脚,在京市这个地界,都能震三响的人物,可你看看人家,那罗的听了,吓得直溜,还有那姓张的,还不是恭敬赔礼,可对咱们呢,客气又有礼,我本想着出了这档次事,给他们免单赔礼,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还顾忌咱们做生意不容易。

    别人不都传,孔二少是京市嚣张跋扈的活阎王,哪有一点像?我看都是谣言,还有人说,他的妻子是悍妇,你看看那一直没说话照顾孩子,身上散发着不俗气质的女子,怎么可能跟市井的悍妇联系在一起?”

    王老板经过罗公子和这桌子的客人的鲜明对比,大发感概,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包厢的门被关上后,杜翰东就不淡定了,朝着孔二少就嚷嚷开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家开珠宝店的,可那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珠宝店怎么了?不要请师傅,请销售人员,是,我承认,这利润比着他们这,是好了那么一点,可比有钱,我比的过你孔二少嘛,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杜翰东心里那叫一个心疼,人家老板都说要请客了,这孔二少居然大手一挥,给人回绝了,回的那叫一个豪爽,可你他妈的豪爽的是他的钱。

    “那要不,今天这餐算我的。”苏青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杜翰东刚才的气焰瞬间没了,赶紧摆手,“怎么能让你来?一帮子大老爷们,要你请客?这不是让人家王老板看笑话嘛,我那不是看孔二少铺张浪费,提醒他一下嘛,这习惯可不好,要改!”

    开玩笑,他媳妇怀着孩子,调理身体,和以后的生产,可都要指望她了,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呢,还要人家付账,这不是找虐嘛。

    孔铭扬心里嘿嘿直笑,媳妇真是太给力了,腹黑程度不亚于他啊,一句话,就杜翰东给堵的没脾气了,顿时雀跃不已,在家时,媳妇虽然总欺负他,可在外人面前要是被欺负了,却总是护在前面。

    在桌子底下,捏着媳妇的小手,兴奋地不停地摇晃,被苏青瞪了一眼,才有所收敛。

    “谢你的提醒了,但我这次没浪费钱,请客的是你。”孔铭扬云淡风轻地说

    “你……”杜翰东气的够呛,正要与他理论,却被周放搂着脖子给按回了坐位,低声劝说。

    “你就认了吧,光我二哥一个,你都对付不了,再加上苏青,你只能是炮灰的命,那对夫妻的腹黑值你又不是第一次领教,还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冲动,就像我一样,习惯就好了,再说,天长日久,总有扳回的一城。”

    杜翰东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可听到最后一句就琢磨开了,天长日久?可不是嘛,想到了什么,眼神晃过一记精光,扭头,看向周放。

    “不错啊,军营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说话都一套一套了,而且还挺有道理,有道理。”竖大拇指。

    等重头菜上来,一桌子人品尝过后,称赞不已,果然不负所望,色泽红润,光滑如镜,皮脆肉嫩,香而不腻。

    厨师的手艺,确实了得,这烤乳猪可谓是八珍之一,据说,曾经失传,现如今,能将这道菜做到这种程度,着实不易,苏青一家的口味,被空间里的食材养的够吊了,可看看眼前他们这副吃样,可想而知,对着道菜也极为待见。

    厨艺一般的人,往往看重食材,好的食材,才能做出好的东西,而对厨艺颇有造诣的人,反而对食材没那么看重,就是普通的菜色,到了他手里,经过加工,也能变成美味佳肴。

    尤其是这父子三人,对猪肉那可是情有独钟,最爱,几人吃的满嘴冒油,孔铭扬还算好,时不时地还照顾一下媳妇,而那两个小的,就敞开了肚子,低头猛吃。

    杜翰东几人刚开始也吃些,但毕竟没有这兄弟两的胃口好,差不多就停下了筷子,专心伺候着这兄弟两了。

    孔家的这几个娃娃,食量跟他老子一个样,大的出奇,尤其无肉不欢,几人倒也见怪不怪,可上菜的服务员,那见过这种场面,惊得瞠目结舌。

    小孩子胃口好,是讨人喜欢,可这么吃会不会吃坏了肚子?

    惊讶归惊讶,可看人家大人都不担心,他们也不会越轨,说什么。

    苏青也是满头黑线,这副吃相,真跟饿了很多天没进食似的,那服务员心里肯定在想,他们家是不是有虐待孩子的习惯,放出来就不要命地吃。

    杜翰东见那盘子烤乳猪,几乎不剩什么,就叫住了要离开的服务员,“麻烦,再上一盘烤乳猪。”

    服务员愕然,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却硬被自己给憋回去了,木木地答应了声,呆呆地转身出门。

    周放哈哈直笑,“这服务员心里八成想,这么一帮子人,外表看着也行啊,怎么点菜这么土。简直掉渣,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冒出来的暴发户。”

    杜翰东看了门口一眼,“我看未必,那服务员,八成给吓着了。”

    几人笑闹了一阵。

    孔铭扬擦擦手,给媳妇和孩子们各盛了一碗汤,不以为然道:“土怎么了,吃的高兴,把他这烤乳猪包圆了都成。”

    苏青瞥了他一眼,“你这话,像极了暴发户。”

    橙子食量不如这兄弟两,吃好之后,苏青带她去洗手间洗手,回来时,听到他们正在谈论刚才碰到的张天竹。

    “这张天竹,也就是张家,现如今,在京市,已经跻身为一流家族,势力雄厚,背景强大。”

    杜翰东喝了口杯中的酒,“这父子俩很会做人,尤其他那父亲,看起来就是一个儒雅绅士,整天都把慈善公益挂在嘴边。”

    苏青说:“照你的意思,这张家父子,是大善人?可不都说,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嘛?”

    “你这可真是一语道破天机,以前我还还看不明白,要真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就跻身为一流世家?像我们这些家族,那可是浸润了几代人的心血,方才有现如今的成就,若是有个什么冲击,家族紧接着就会受到波及,守江山都这么难,更何况打江山了。”

    杜翰东猛拍自己的脑袋,“这其中可能大有蹊跷,哎!不管那么多了,话归正题,咱们还是谈谈上次的分红……”

    苏青回想刚才张天竹落落大方的举止,外表看来很像一个俊朗坦荡之人,若真是杜翰东所说的那样,这人的演技可真炉火纯青了,简直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破绽。

    不过,人家怎么样,好像跟她也没什么关系,索性也抛却到了脑后,不去想。

    “小白,这次干爹帮着你们赚了这么多钱,算是今年的红包了,怎么样?”杜翰东又开始挑拨小家伙去了。

    小白抬头,满嘴的油污,手里还拿着一个猪脚,含糊不清道,“我没意见啊,老妈说了,红包是大人的心意,好孩子不能主动朝大人要,不过,前几天我听老妈跟老爸说,等你们家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后,准备送一份大礼,那这样,是不是就不用送了,其实吧,我也觉得很麻烦的,你送我,我再送你,送来送去,很麻烦,是吧,老妈?”

    杜翰东囧然。

    苏青拿出毛巾,给儿子擦擦油污污的嘴,有些同情杜翰东,好像,前几天跟孔铭扬说起杜翰东即将出生的孩子时,是说过这话,想不到小家伙,会拿来对付他干爹。

    逢年过节的红包,那可是小家伙赚钱的最基本来源,杜翰东竟然要说今年掐掉这一来源,小家伙不急才怪。

    杜翰东真恨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给孩子们,无非也就是包些钱,虽然这钱的数目很可观,可毕竟是自己干儿嘛。

    但比着人家苏青送的东西,那就差太远了。

    这不是说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价值几何,人家送的根本不能用钱财来衡量,很多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就比如,他媳妇怀孕以来,苏青送的那些药材,在市面上根本就寻不到。

    他们隔壁邻居,也有一个孕妇,隔山差五的是往医院跑,做这个检查,做那个检查,照这个照那个的,看着都让人头疼,看那架势都恨不得将医院当家,听他媳妇说,那邻居孕期反应强烈,几乎吃什么吐什么。

    而他媳妇呢,除了大着肚子,吃的多些之外,几乎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你要说是因为他媳妇是警察,身体底子好,那隔壁那家还是拳击教练呢,究根接底,还是多亏了人家苏青。

    苏青送给他的那些药材,按照她的嘱咐,几乎一顿都没拉下。

    送大礼?杜翰东猛地起身,上前将那盘烤乳猪全端到了小白的面前,宋岩正要夹菜,却夹了空,瞪着杜翰东,人家压根不理,整个心思都放在哄小白身上了。

    “干爹,刚才给你说笑呢,大长一年,压岁钱,怎么会不给呢,给,而且大给……”

    小白从盘子里,撕下一块,放到葡萄的碗里,“别浪费了,吃吧。”

    宋岩在对面瞪眼,怎么叫浪费,他还没怎么吃呢?

    小白头也不抬地说,“那好吧,麻烦,麻烦就成习惯了,老妈都说了,这是多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想要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杜翰东郁卒,你说他这嘴贱什么。

    杜翰东和孔铭扬这次几乎是坐地生财,光分到孔铭扬这里的就够他们一家吃上一辈子。

    想起那天遇到的没钱治病的母子,对孔铭扬建议道:“我看这些钱,也算是不义之财。”从张锐楠身上刮来的,那可都是走私的黑钱,“可以分出一部分,捐给那些,什么小儿先天性疾病中心什么的……”

    孔铭扬倒是没意见,这些钱多它不多,少它不少,媳妇既然这么说,他自然赞成,赚钱不就是为了媳妇儿子高兴嘛?

    “我看可以,老杜,咱这钱赚的好像是有些心不安理不得,虽然咱们不迷信那些,但为了自身着想,还是捐出一部分,图个安心,你没意见吧?”

    杜翰东嘴巴猛抽,你想讨媳妇开心,你就捐吧,干嘛拉上我?我很心安理得好不好,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尼玛,口袋都还没捂热呢,又要掏出去。

    可是孔铭扬这话都说绝了,为了自身着想,他要是不捐,就好像一定不祥似的,他能不捐嘛,他媳妇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眼睛要杀人,嘴里冒着火气,但还是点头答应,他发现,今天整个就是他的破财日,压根就不应该出门。

    “对了,宋岩,宋老爷子快要晋升了吧?”苏青放下杯子,随口问道。

    宋岩皱眉,“应该就是这段时间,爷爷这几天几乎都没出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人都挺担心的。”

    到了宋老爷子这样,想要晋升成功,几乎是一万个里面还没有一个,宋家人怎么可能不担心。

    宋老爷子要是晋升成功,宋家有一个镇宅之宝,家族在古武界,也能再升一个台阶。

    可要是失败,那老人家很可能命不保夕。

    失去了宋老爷子的宋家,势必要遭到打压,前景堪忧。

    怪不得宋岩,从见面到现在,都闷闷不乐,愁眉苦脸的样子。

    “要不这样,等宋老爷子到晋升的关键,你就通知我,看到时候,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苏青若有所思,金针秘籍,以及空间里的那些医学古籍,并没有提及怎么帮人顺利度过晋升期。

    其实,也是,功力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引起身体功力的质变,就像是蚕蛹化蝶一般,晋升后,那就是一种新生。

    新生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得到的,它是要经历一定的磨练,才能顺利完成。

    就像当初孔铭扬,几乎九死一生,九道天雷,在外人眼里,那几乎就是一道死坎,没有人相信他会度过去,就连孔老爷子都心里没底,危险困难更是可想而知。

    功力越深,质变越大,所对应的危险磨练也就越大。

    所以,苏青鲜少的没有把握,只希望到时候,能见机行事,争取帮他安全度过。

    这不光宋岩是她名义上的徒弟,是孔铭扬兄弟的关系,还有一层关系就是,宋老爷子,在现如今的古武界,也算是排的上名号的高手,修炼这么多年,着实不易,若是陨落,那真是太可惜了。

    宋岩一听,眼神浮现神采,“那真是太好了,有师傅在旁边助阵,我爷爷肯定会没事的。”

    紧接着摸摸头,“其实,我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就想找师傅商量商量,但一想,看病你在行,可这晋升,你未必能懂,也就没有提,现在我们一家人,都愁坏了,要是有个什么,那以后……”

    宋岩的资质好,自小就跟在爷爷身边,什么都是爷爷手把手教的,做的好,理所应当,没有表扬。

    可做错了,那可是当头臭骂,可即使挨骂,他也觉的踏实,有定心骨,现在眼看爷爷有可能出意外,他这个既定的家主之人,突然茫然无措,好像失去了奋进的方向,好与坏都没人骂他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往前走了。

    “孩子,你这叫没断奶,你应该跟你师弟小白学学,他恨不得没有我这个老爸去碍他的事……”孔铭扬开口调侃。

    宋岩楞了片刻,瞬间回神,“我是他干爹,你占我便宜是不是?”

    “你看看你这样,我用得着嘛,你爷爷看到你指不定多失望呢,该断奶了。”

    孔二少的话,顿时活络了气氛,几人又贫嘴了一番。

    有了师傅的承诺,宋岩悬在喉咙眼的心,总算是回落些,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前几天,我爷爷没闭关之前。古武界有些身份背景的家族,好像在商量,要推举出一个古武协会会长什么的。”

    “几百年都没这老么子会长,怎么着会想起捣鼓这个了。”孔铭扬有些不屑。

    其实,华夏的古武界,一直都是一盘散沙,各自发展,而且为了争抢地盘势力,更是互相倾轧,各个家族之间,都是对手,没有朋友联盟,有的只是依附,古武界的逐渐衰落,跟这也不无关系。

    苏青闻言,也很惊讶。

    宋岩说:“听说,好像是国外的古武者,越来越嚣张……”

    从他的话里,苏青有些懂为什么要选什么会长了。

    古武者,不止华夏,可以说遍布世界各个国家,但古武的起源应该是华夏,没落的那些大能之人,可能就是生活子这片土地。

    随着环境以及其他的原因,世界的古武者都在衰落,可国外有些修炼资源丰富的古武者,比着我们,还是强出了不少。

    可即便是强,他们功力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还是无法突破极限,达到延长生命的可能,于是就把眼光,放在华夏,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那些大能的遗址,希望从中找寻出突破的办法。

    这样一来,华夏古武肯定不愿意了,即便是大能的遗址,那也是属于他们的,你这可是强盗行为。

    所以,近段时间,古武界没少跟人家发生争持,亏可能是没少吃,这才有了振兴古武,以求共同发展,抵制外敌的念头。

    ------题外话------

    祝母亲们节日快乐!

第一百一十章 闯入者

    上次苏青实习所在的心内科科主任,劝说她毕业后留下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她有反应,就曲线救国找上了章老。

    其实,也不怪他这么着急,现在正是各大单位企业招聘的高峰期。

    虽说,现在普遍认为,大学生毕业工作不好找,但是这并不包括那些在校时有突出表现的毕业生。

    就好比苏青,这期间,京市的几家医院,都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待遇开得也非常优厚,另外还一项补充,有要求尽管提。

    这待遇都快赶上那些知名专家了,不过,以她的水平,也的确超出了专家的范畴,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技术,那日后的前景定是不可估量。

    俗话说,一人兴邦,这也并不是不可能,有个神医般的招牌,医院蒸蒸日上的发展,可不就指日可待。

    这样的人才,那能还不拼了命的拦下。

    另外这期间龙局,也找上了她。

    基地有自己的医院和研究所,设备规模,比a大附属医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服务的对象比较单一,全是九局内部的人。

    按道理来说,在九局工作,更能放松,不需要太缩手缩脚,但问题是,如此一来,想要跟九局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就难办了。

    再加上,疾病种类有限,这也是她听了之后,立马回绝的最主要原因。

    章老,身体硬朗,除了修炼古武的关系之外,也跟心情舒畅有关,外表看起来,就像四十来岁的人。

    基本上将家族事务,交给章朔打理,他自己每周,上一两次门诊,剩下的时间,除了修炼,就往四合院里跑,逗弄逗弄几个小家伙。

    这种悠闲的状态,跟退休颐养天年没什么区别。

    苏青下班回家,就见外公正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教橙子写大字。

    小家伙满脸认真,专注于笔墨,而外公不住地点头,时不时地还指点一番。

    这副场景,跟苏青小时候,母亲教她写字的情形很相似,只不过当时她年纪比橙子大了很多。

    橙子还能静下心来,要换做是葡萄那简直就是折磨,你让他呆在一个地方,五分钟不到,就像是屁股长钉子了般,要往外跑。

    苏青四处搜索,果然看到那臭小子,正跟年糕玩闹在一起。

    “回来了?”外公抬头看见她。

    苏青给外公打了招呼,又亲亲闺女,这才走向搁置茶壶的石凳,给每人倒了一杯水。

    “昨天,你实习的那个科室主任去找我了?”外公接过外孙女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放在了石桌上。

    苏青抬眉,哦了声,等着外公接下来的话。

    “这老家伙,平常上门时,从来都是空着两只手,这次居然大放血,还准备一份厚礼,搞的我很是纳闷,弯弯绕绕了大半天,我才弄明白,他是有求于我,希望我劝劝你,留在他们科室,老东西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盘。”章老摇头失笑。

    “啊?”苏青也是诧异,“他之前是跟我提过这事,不过当时,家里事情挺忙的,我还没腾出心思,考虑就业的问题。”

    “那你怎么想的啊?这个时候,也该定下来,很多的单位都正在忙着招聘,不过,我也没答应他什么,主要还要看你自己的兴趣。”外孙女不像别的孩子,自己有注意着呢。

    苏青沉思了会儿,“我想暂时先留在a大附属医院,毕竟那里的疑难杂症较多,病种广泛,能多些历练,至于以后,就再说。”

    章老欣慰地点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个意思,他们章家世世代学医,到了儿子女儿这一代,都没这方面的天赋,也没这方面的兴趣。

    好在这个外孙女,倾心于医道,并青出于蓝胜于蓝,连他这个外公,都要仰望的程度,自然希望她学以致用,不断进步,最好,最历练的环境莫过于现在她所在的医院,全国最高的医院。

    “那老东西人品还不错,极为爱惜人才,留在那里也好。”

    工作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待过完年,毕业答辩之后,她就算是彻底脱离了学校,步入了社会。

    不像上辈子,为着工作忙的焦头烂额,这辈子反而极为踏实,不惊不澜,一切都像是按部就班,这也是她希望过的日子。

    只是,想法很理想,现实很骨干,日子不可能照着人的思想行走的,即便是你不招惹麻烦,可麻烦也会找上你。

    上次与杜翰东几人吃饭时,谈到国外的古武者,想不到,没几天就碰上了。

    这天,也是刚下班,孔铭扬接了她,两人一起回的家,远远就看到院子的大门敞开,并且还从里面传出一阵阵的争执声。

    两人见状,紧赶了几步,走近一看,好家伙,警察都招来了,另外,在他们家还有三个陌生的人。

    只是,其中两个陌生的人情况不佳,一个躺在地上哀嚎,一个被小白踩在地上。

    而葡萄和橙子竟然都站在小白的身后恶狠狠地瞪着这几个陌生人。

    母亲正在与那个一旁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理论,那个警察应该是他们这儿的片警,正在试图劝说先把人给放了。

    “这怎么回事啊?”苏青问道。

    母亲看见女儿女婿回来,愤慨不已地,叙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下午三四点,三个小家伙在院子里和年糕汤圆玩耍,母亲在一旁边缝制衣服,边看着他们。

    其实,这几个孩子,根本不用大人怎么照顾,只是渴了饿了的时候,会告诉你,别的时候,都是自己玩。

    尤其喜欢年糕和汤圆。

    这两只藏獒,现在已经步入成年,黑色的毛发油光程亮,在太阳光下,浑身萦绕着,金黄的光泽,仿佛森林之王。

    再加上剽悍如牛般的体型,给人震撼而又拉风的感觉。

    太他妈威风了!

    对于热衷于大形宠物的发烧者,这两只藏獒,简直就是他们梦中的最爱。

    这两只自小就宠着这对双胞胎,只要在家里,几乎都守在他们身边。

    而事情的由来,就是这两只拉风的藏獒引起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得知的,敲门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与孩子们玩在一起的年糕和汤圆,眼中闪过炽热的亮光。

    一行三人,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其中,一个白皙带着无框眼睛的年轻男子,对开门的章书玉说明了来意。

    说是他这两位随行的朋友,看中了她们家这两只藏獒,让他们出个价,他们愿意高价买走。

    母亲看看这人,再看看自从进来后,那两个方脸,高瘦的男人,灼热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两只藏獒,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心里不喜。

    尤其这人说话的语气,让人不舒服,“很抱歉,我们没有卖掉的打算。”

    “一百万?”其中一个方脸的男人报了一个价格,见母亲摇头,又说:“两百万。”

    旁边那个白皙的男子,听到这个价格,也不免惊讶,藏獒的价格是高,可也不至于高到这个程度吧,况且,只是看了几眼,都没有近身接触。

    可令他瞠目结舌的是,母亲再次强硬拒绝,此时脸色已经是很不好看了,“我说了,我们没有卖的打算,这两只藏獒,相当于我们的家庭成员之一,无论如何都不会卖,你们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那白皙男子见没有回旋的机会,就想着算了,确实有些人,把宠物当做了家人,这些人,你就是给他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卖给你。

    可随行的那两人不愿意啊,不经主人的允许就向着孩子和藏獒的方向走去。

    年糕和汤圆见他们走来,警告地嘶吼一声,没将这两人吓退,反而更激发了他们的贪心。

    不但品种优良,还极通人性,绝世少见的宠物。

    年糕和汤圆见状,野性骤起,陡然猛扑上那两人,可这两人似乎早有准备,并且有不弱的功力在身,没看到他们的动作,就见年糕和汤圆已经倒在了地上,爬起来后,分别有条腿被生生折断。

    三个小家伙见了大怒,小白和葡萄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一旁的那戴眼镜的白皙男子傻眼了,这两人可是身负高深功夫之人,怎么对上两个奶娃娃,却愣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只是挨打的份上?

    难不成不屑于对两个孩子出手?这猜测立马就被他推翻了,折断那两只藏獒的狠劲,可不像是会对人手下留情。

    今天下午,院子里人刚好都不在家,章书玉见状,赶紧打电话报警。

    等会警察过来了,还不等母亲叙述情况,那个白皙的男子,就从包里拿出一个证件,递给了赶来的那片警。

    那个姓孙的片警一看,神情肃穆,赶紧让小家伙们把人先放了。

    葡萄小朋友,手下没轻重,脑子里就知道这些坏人,太可恶了,竟然伤了年糕和汤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猛揍,才不管要害不要害,几下子,就把那人踢得奄奄一息。

    至于小白不像葡萄,揍人有技巧,外表看不出伤势,但内伤不轻,不致死,只会痛苦加重。

    小家伙们,自然不会听他的话放人。

    此时正是苏青和孔铭扬回来看到的一幕。

    母亲气的浑身颤抖,指责这警察工作失职,竟然连缘由都不问,看了一个老么子本本的东西,就要求放人,你这不是明显区别对待嘛?

    这些人跟入室抢劫没有二样,为什么要帮着他们说话。

    那姓孙的警察,脸红了红,却仍是游说先把人放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帮着这帮闯入者。

    “老妈,他们把年糕和汤圆的腿给打断了,你快给看看。”小白朝苏青说道,但踩着那人的脚并没有放下来,反而还使劲地研磨了几下,疼的那人直抽气,叽里咕噜,说了一窜外语。

    “原来不是本国人。”孔铭扬扬起眉毛道。

    然后,那白皙的男人,威胁那警察,说是不让他们将人放了,上面怪责起来,不是他一个片警能承担的起的。

    孙警察,是从别的区刚调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摸清所属区的情况,看到这四合院,虽然别有洞天,装饰布局不凡。

    但这种小型规模的院子,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背景,可这国际友人,就不一样了,听这白皙男子的口气,明显背景强大,要是一个不慎得罪了,那他升职无望不说,也有可能丢掉这个饭碗。

    纠结一番之后,就偏向了白皙男子这边,坚决要求放人,要不然就实施强制措施。

    苏青将扑过来的葡萄和橙子塞到孔铭扬的怀里,蹲下身给年糕和汤圆看腿,帮他们接好了腿,喂了一些灵泉里的水,见无碍之后,这才起身,刚好听到孙警察强硬放人的话,火气蹭地窜了起来。

    年糕和汤圆,那可是他们从小养大的,说是跟养孩子,没什么区别,自家人都从来没有拍过他们一巴掌,今天,这两个外国人,竟然闯到家里来,蛮横地伤了他们,还威胁放人?

    这似乎也太过分了吧。

    “人不能放。”苏青冷冷道,随后拿出电话拨号,接通后,对电话那端说,家里闯进来两个m国的人,看起来是古武者,伤了年糕和藏獒。

    白皙的男子,一直在嚷嚷着放人,却没有一个人理他,而那个孙警察见这家人如此强硬,简直就是刁民,立马将电话打回来了局子,报给了上级,要求派人过来。

    他的上级一听他所在方位,差点没昏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姓孙的被骂懵了,看看四合院的一家人,顿时头重脚轻,飘飘忽忽起来。

    十分钟后,苏军领着人进来,也先是递给姓孙的一个证件,说这件案子有他们负责,人也要带走。

    看了苏军的证件,他算是明白上级为什么气急败坏,劈头盖脸就骂了,虽然他所认为的原因跟上级想的并不是同一个。

    这会儿,那白皙的年轻人也傻眼了,看着那两人被不明身份的人带走,一直嚷嚷着要去那那儿告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苏军走到他旁边,咔嚓一声,连带着也铐走了。

    那两个会说华夏语,并且面目有九分像华夏人的m国的人,此时,几乎奄奄一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反抗了。

    人被带走后,看着趴在地上,精神萎靡的年糕和藏獒,小白还在气呼呼的,后悔没把那两家伙的腿折断。

    章书玉听了,倏然打了个冷战。

    “不用你动手,这两人以后也要靠轮椅度日了。”孔铭扬一手抱着一个,轻松无比地往前走。

    小白不解,想来想去,也没有印象打过那人的腿啊。

    走在后面的苏青摸了摸他的头,没说什么。

    她的手法,够快,够神出鬼没了,没想到还是被那人瞧了出来。

    ------题外话------

    明天更八千。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过年,表妹?晋升!

    年糕和汤圆被折断的腿,即使有苏青在,也要个把月才能长好,毕竟伤到的是骨头。

    “这些人也太嚣张了,不卖,竟然明目张胆地抢,多亏咱家孩子不似普通孩子,那些人没有占到便宜,要是手无寸铁,家里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那情形可想而知……”晚上回房,洗完澡出来,苏青还是心有余悸。

    “持强临弱,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孔铭扬拿起毛巾,帮媳妇擦头发,“平等人权,在普通人群也许能够看到,可在以实力为尊的古武界,那就是个毛,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在他们银狼一族血液里,体现的更为直接,只是融入人群之后,被掩盖起来了而已。

    苏青回头看他,他缓缓地将她的头转回去,继续轻柔地擦拭,“虽然,古武修行的起源在华夏,可他们因为有着优厚的资源,古武者的整体水平,比我们高出很多,自然看不起我们,若是我们古武者的水平,比他们高,他们还敢做出如此蛮横的事?”

    “你的意思,主要还是在提高实力?”苏青再次扭头,“宋岩不是说那些有身份的古武家族,正在准备成了个什么古武协会嘛,推举出个会长,有了组织和领导,大家互相交流,应该会有提升的空间?”

    孔铭扬哼了一声,“希望如此,不要成为扩张势力的工具就好。”

    苏青点了点头,赞同,“看来,这会长的人选,至关重要。”

    “重不重要,那是他们的事,咱们还是来解决眼前最为至关重要的事情。”

    苏青沉思的档口,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已经被那不要脸的一把扛了起来,向着床边走去……

    又是春色无边的一夜!

    被苏军带走的那三个人,除了给被葡萄毫无章法揍的奄奄一息的人,稍微处理了下,不至于让他有生命危险,另外一个压根就没管他。

    这两个人,一直到了九局,都还是混混沌沌,大脑整个是懵的,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全身会受到制约,无法动手,就好像是处在重力领域,无法施展拳脚。

    真是活见鬼了!

    至于那个白皙带着眼睛的男子,原本还很嚣张,趾高气扬地嚷嚷着,怎么抓他来的,还要怎么送他回去,并且还要用跪舔的。

    气的九局的人,一个大嘴巴子,扇的他找不着北,牙齿都扇落了两颗,才算是安静下来,有了恐慌。

    开玩笑,这些人,可都是奔赴生死边缘的彪汉子,靠的是拳头,博的是命,你跟他们讲这些,简直不是对牛弹琴嘛!

    他不会跪舔你,只会狠狠地大嘴巴子抽你,再狠点,身体某部分致残都是有可能的。

    苏军找来那个白皙年轻人问话。

    被九局剽悍的人生唬的,再也不敢大声喘气,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腰,惊恐着小脸,身上残留着血液,老老实实地,苏军问一句,他答一句。

    小白脸嚣张的不可一世,其实就是个导游似的人物,领着这两个外国人,到各个地方旅游观光。

    当然,那两个人的真是目的,还有待考量,谁没事常年在这儿观光,另外还说一口流利的华夏文。

    不过,根据这人的神情举止,苏军推断,这人应该不是在撒谎,其余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苏军准备走人时,随便问了一句,他们时怎么知道那家里有藏獒的。

    紧接着这人的回答,却让苏军提高了警惕。

    原来,并不是像苏军想的那样,他们是在外面看见了年糕和汤圆,才起的歹意,而是在一家酒吧里,有人听到他们在谈论藏獒,告诉他们,京市有户小型四合院里,养了一对藏獒,绝对可称得上绝品!

    那两个外国人,本质上就是藏獒的发烧友,听了之后,非要过去看看,一看之下,瞬间就喜欢上了,见主人家不卖,就要去抢。

    从这种行径来看,这种持强临弱的事情,以前估计他们没少干,只是,这次却在这家不起眼的小四合院里,踢到了铁板。

    几乎命丧黄泉!

    而且还是被两个小娃娃打的,一个五岁大点,一个一岁大点,说出去丢人不说,人家未必会信!

    只能哑巴吃黄连,委屈闷在肚子里。

    出于某些原因,他们也不能关着人家不放,便将人交到了对方相应人的手里,敲山震虎地给予了警告,让他们这些人不要太放肆,要不然,这就是榜样!

    这榜样确实够震撼力,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可散布信息的那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值得商榷。

    问到那人的面目特征时,那小白脸竟然回忆不出具体的的面目特征,在酒吧偶遇,更是不会知道人家的名字。

    这点更是让苏军郑重起来,并打电话提醒苏青。

    苏青听了,只能提高警惕,毕竟孔家树大招风,隐藏在暗处的作对之人,还能少了?

    从嫁到孔家的第一天,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大雪已经下过一场,又一年的春节将至。

    还记得去年去救人,在外面引发早产,在空间里生下了双胞胎,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赶了回来。

    之前的一个月,几家的人都生活在悲伤中,哪有心思准备过年。

    时间过的真快,仿佛眨眼间,一年过去了,双胞胎也一周岁了,长的却像别人家快两岁的孩子。

    今年孔铭扬的大哥也在,可谓是大团圆,这个春节,自然要好好准备。

    春节前几天,苏青也放了假,孔铭扬更是提早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剩下的交给了下面的人,撒手不管,呆在家里,准备年货。

    今年大家提议一起过,孔老爷子,孔大哥,章老,章朔,二叔一家都在四合院吃年夜饭。

    关于置办年货,荤素的食材,不用采买,空间里各种蔬菜水果,鸡鸭鱼肉齐全。

    虽说,不需要采买什么,但年味,年味,就是从办年货的过程中才能体会到,尤其是三个小家伙,更是兴趣盎然。

    孔铭扬和苏青以及母亲,苏夏,甘旭,还有二叔一家带着三个小家伙,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奔向了商场。

    几辆手推车,在商场里来回穿梭,就连二叔二婶,往车里放东西时,都不带看价格的,看中什么,直接丢进去。

    大人如此,更不用说三个孩子了。

    小白瞄着的都是食品区,吃货嘛,几乎都快将食品区里扫荡了一遍。

    葡萄小朋友向来手贱,这个摸摸,那个摸摸,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他几乎连拖把都要染指,被其老爸,一个大力扛在了肩膀上。

    小家伙就在他老爸的肩上挣扎着傻乐,呆萌的笑容,几乎秒杀了一众的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姐姐,小妹妹们。

    看到这么一家子,忍不住要驻足一会儿,有的更是跟着他们穿过了大半个商场。

    察觉的苏青愕然了,原来他们一家子也有粉丝追捧了。忍不住可乐,随他们,一家子该干嘛,干嘛。

    橙子就正常多了,去挑了些喜欢的书籍,宣纸什么的,这品味让苏青咂嘴,且有些汗颜。

    母亲和二婶,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买了一推的床上用品,帘子什么的,说是图个吉利准备将家里焕然一新。

    办年货,图的就是过程和气氛,一整天下来,开来了的三辆车被塞得满满的。

    都快成了慰问团了。

    大年三十这一天,也就是年夜饭,母亲和二婶,林阿姨他们,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但是,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大长一年,做饭的大都是妇女,三十这天,家里的男人,或者是男孩子,应该动动手,做一道菜,意思意思,也算是犒劳家里的妇女。

    这是过去有些地方的习俗,现在,很多都是男的做饭,慢慢地这个习俗也就淡化遗忘了,可今年,不知谁提议,说男丁都要下手做道菜。

    孔老爷子和章老以及章朔都算是长辈,自然不算在内,他们就在客厅里闲聊,看电视。

    而孔铭扬,孔铭维哥俩,还有苏夏,就连小白和葡萄都有份。

    葡萄这么小,他能做什么?不过,貌似他的积极心,还很大,慌的比谁都靠前。

    苏青干脆给他想了个最简单的菜,拍黄瓜。

    拍黄瓜,难不到小家伙,有的是力气,拿着刀,咣咣几下,那黄瓜碎的不能再碎,哗啦搓到盆子里,给他再放上作料。

    小家伙,一顿乱搅,成了,再滴上几滴香油,香喷喷的,还真是那么回事,端到客厅里,被几个长辈一顿夸,小家伙顿时飘飘然,找不着北了,傻乐个不停。

    小白一看葡萄弄出个拍黄瓜,他作为大人家几岁的哥哥,怎么也要做点高难度的吧,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炸鸡腿,这个应该简单。

    以前没少见外婆和老妈做,拌上淀粉,放在油里,一炸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袖子一撸,就开始忙活起来。

    作为一个精深的吃货,在做饭方面,他确实没什么天赋。

    无良老爸也只在旁边围观,想煞煞儿子的气焰。

    于是,小白端到桌子上的砸鸡腿,焦黑焦黑的不说,扒开里面,还能看见血丝,别说别人了,就是他自己都不敢吃。

    打击的小家伙,玻璃心那是碎了一地,几个大人又是一番安慰,责任全推到了食材上面,小家伙才算是喜笑颜开。

    至于厨房里三个成年男人,除了孔铭扬之外,没一个擅长厨房业务的。

    孔铭维那更是一个没沾过厨房的主儿,他连柴米油盐都分不清楚,多亏了良心发现的弟弟,在其指点下,算是完成了一盘炒土豆丝。

    至于苏夏嘛,媳妇儿子热炕头的孔铭扬,自然不跟以前一样,与其争锋相对,热心地指点,最后做了个干煸四季豆。

    轮到孔铭扬了,这家伙就想炫耀一番,大展身手,做了个露功夫的荤菜,腊鸭闷藕。

    苏夏在旁边看着,不停咂嘴。

    而孔铭维更是惊讶不已,着实没想到,过去不进厨房的人,居然还能做出这么复杂的菜来,看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力,还真是大。

    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一顿年夜饭,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结束,老年人喜静,早早歇下了,小的就在客厅里,闹的很晚才睡。

    等苏青安顿好孩子们睡下,并将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他们的枕头下,才回房间,屋内没人,而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见那人在洗澡,她便到床上整理床铺,发现里侧的枕头下,放置着一个厚厚的红包。

    看了浴室方向一眼,然后打开来看,里面一扎崭新的红色钞票,心里顿时淌过一股暖流,嘴角微弯,听到浴室门开启的声音,赶紧又放回了远处,装做什么都没发现。

    第二天,是在外面的炮竹声中醒来的,母亲她们在准备饭,孔铭扬他们领着小家伙们,在外面点炮竹。

    在京市里,按说,也是禁止鸣炮的,但是孔家嘛,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些特权,不敢有人上门管,睁一只闭一只眼,反正也不会酿出什么不好的后果。

    就连橙子都拿着打火机,去点炮竹。

    葡萄更是胆大,炮竹信子都快燃到头了,才开始闪开,不过,也是,人家瞬移的动作,确实很快。

    就连几个大人都童心未泯地点炮竹,这个年过的真是开心。

    老人不用说了,嘴巴都没合上过。

    而感触最深的就是孔大哥,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一家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温馨无比,感触不可谓不大。

    棱角分明的轮廓,柔和了不少,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温润挺拔。

    大年初一,吃过饭,孔铭扬苏青带着小家伙们回了孔宅,这一天,来孔家拜年的人,几乎踏破门槛,他们自然要忙着招呼客人。

    苏青一直挂着微笑的脸,都快麻木了,而小家伙们却是收红包收到手软。

    看小白那笑眯眯的眼睛,就知道收获不错,“整个一个小财迷,看你的好儿子。”苏青感觉有些丢脸,瞅了孔铭扬一眼。

    “财迷总比败家子强。”孩他爹倒是不以为然。

    大年初二的时候,孔家来了一位远客,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着装时尚,面貌清俊,举手投足间,透出良好教养,但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倨傲,却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

    孔铭扬的介绍是他的表妹,姓谢,叫谢敏雪,家住在s城。

    从孔老爷子对她亲切的态度,可以看出,这谢敏雪不是一般的客人,连孔铭维都对她扯出了一个笑容,就可想而知了。

    “二表哥,你也真是的,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结婚的时候,竟然也不通知我,难不成还怕我闹场子?”谢敏雪貌似怪责道。

    一起长大?那岂不是青梅竹马?她过去怎么没听孔铭扬提过。

    “敏雪小的时候,曾经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这妮子会不会说话啊,二爷赶紧给媳妇补充。

    “结婚比较仓促,时间很赶,就没顾得上通知你们,路途遥远,太折腾人了。”孔铭扬说。

    现在高科技那么发达,飞机也就一个多小时,该多遥远?

    “很赶时间?”谢敏雪重复了句,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随后,孔老爷子又聊起了谢家的人,以及她的学业。

    “今年六月份毕业,刚好趁着这半年,游学一段时间,省得参加工作后,就没这么多空闲时间了,所以,可能要在京市多逗留一段时间,不知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谢敏雪说。

    “添什么麻烦,几年不见,小丫头,那来那么多的心眼,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在这里住过,等会,让刘妈给你收拾个房间,安心地住下来,对了,你二表嫂,可是堪称小神医,并且是a大的高材生,你们有时间多接触接触,你也多学着点。”

    孔老爷子这口气,完全将人家看成了自家小辈,若是当成外人,怎么也说不出,让跟人学着点的话。

    谢敏雪乖乖地应着,看了二表哥身旁的苏青一眼,“哎!爷爷说的是,二表嫂,以后你可别嫌我烦。”

    苏青淡然一笑,“爷爷说的太夸张了,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好,你若有时间,就来家,方正两家离得也近,走几步就到了。”

    又闲聊了会,谢家表妹回房间休整了,苏青他们一家也回到四合院去住。

    来京市已经好几个年头了,苏青很早就打算陪着母亲回趟老家,因着各种事,一直拖到现在,与母亲商量一番,趁着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刚好回趟老家,去看看爸爸。

    二叔二婶听说后,也嚷嚷着一起回去,六爷,身子还算硬朗,嫌弃城里没有乡下自在,每年住上一段时间,可大部分时间还是回苏村。

    七十来岁的人了,二叔二婶很不放心,可又拗不过老人,这次趁着回去,无论如何,就是绑也要把老人绑过来。

    几个小家伙,听说要回乡下老家,兴奋的不行,一个个地老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小行李箱,早就想看看老妈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森林,这样的乡下,尤其吸引小白和葡萄,这种急需撒欢驰骋的狼崽子。

    可正在准备出发的档口,宋岩打来电话,说是他爷爷可能到了晋升的关键时刻,务必要她赶去一趟。

    苏青接完电话后,神色凝重,

    孔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宋老头到了八级巅峰,在古武界,也是首屈一指了,哎,只是九级这个坎不好迈啊,据我所知,九级的人寥寥无几,过程定然凶险万分,若是有可能,就帮一把,毕竟,这宋家一直对咱们不错,不过,量力而行。”

    老爷子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苏青点点头,“我这就过去,我妈出去买东西了,橙子和葡萄正在午休,醒过来,爷爷给他们冲杯奶就行……”

    孔老爷子摆摆手,“赶紧走吧,孩子们在家里,你就放心吧。”

    苏青本来要自己开车过去,走到大门口,刚好碰上陪母亲买东西的孔铭扬,听了她的话,就要跟她一起去。

    到了宋家,宋岩和他老爹,正在焦急万分地在门口等着接他们。

    “现在怎么样了?”苏青问道。

    “房间周围五米以内,根本近不了人,屋内不断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屋顶都有松动的迹象。”宋岩的老爹,满脑瓜子的冷汗,不停地搓着手,领着人往宋老爷子的房间走去,宋家的人都在院子里焦急徘徊。

    “石头,你让他们下去,都呆在这儿,也于事无补。”孔铭扬看了四周一眼说。

    “我去,小岩你领着他们过去。”几乎宋家的族人都在这儿了,有些人不单单担心家主能否顺利度过那么简单。

    一个大家族,不可能都团结一心,打着自己小算盘的大有人在,尤其是宋家家主的人选。

    所谓人走茶凉。宋老爷子在的时候,都把宋岩看做是宋家的下一代家主,可宋老爷子不在,那就另说了。

    谁不巴望着做上家主宝座,发号施令,握有实权。

    “这不是孔家的二少和他夫人嘛?你怎么领他们去了家主的院子,家主这个时候,生死一线,怎能受得了外界打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耐不住质问了。

    “正是因为生死一线,才叫他们过来,孔二少夫人的医术你们又不是没听说过?”宋老爹皱着眉头反问了句。

    那人愣了下,不甘心再次反驳:“医术好顶个屁用,家主现在是晋升,完全不是一道局,不要嫌我说话不好听,若是因为外人的干预,让家主功亏一篑,这责任算谁的。”

    “算我的。”宋岩厚实的声音突然响起,盯着刚才说话的微胖之人,“要是爷爷因为这个有个闪失,我自愿放弃家主的继承权。”

    那人缩了缩脖子,躲闪着宋岩看透人心的目光,吞咽了下口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没逼你。”

    宋老爹觉得儿子太冲动了,继承权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那他父亲还不气的跳脚,佯怒道:“小岩,怎么能乱说,你爷爷正在冲关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谈家主人选?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正因为,爷爷在冲关的关键时刻,宋家人才不能起内乱。”他放弃继承权,可没说放弃争夺权。

    宋岩坚定的话,让宋老爹忍不住侧目,孩子好像一下去长大有担当了不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父亲坚毅运筹帷幄的气势,欣慰之余,全力支持儿子。

    宋家的其他人,听宋岩这么一说,突然加深了几分好感。

    宋岩碍于功力浅薄,无法进屋,只得让孔铭扬和苏青独自进去。

    房子前面狼藉一片,花木绿植,东倒西歪,甚至有的拔地而起。

    强大的气场,围绕在房子周围,形成的漩涡,夹带着落叶,不停地旋转飘飞,犹如被台风袭击过一般。

    不过,这样的气场,对苏青和孔铭扬却是无碍。

    进到房间,发现宋老爷子闭目盘坐在蒲团上,脸上一会儿青一会红,来回交替,窜流,打坐的身体,更是不时地上上下下弹跳,就像是过电一般。

    这种状态,苏青估计是功力到了巅峰,蓄积在体内,超过了经脉所承受的容纳力,才导致到处乱窜的结果。

    持续不到半天,人定会暴毙而亡。

    唯一的办法,就是冲破壁垒,引起晋升,经脉,身体发生一系列改变,方才能容纳下狂飙的功力。

    当然,有些玄幻小说上,也曾写道,冲关时,利用某种药物协助,方能顺利通关,而靠自身,十有八九,都会暴毙而亡。

    虽说是玄幻小说,可苏青觉得甚有道理,若过去真有大能,冲关容易,不但跟修炼的资源有关,也跟冲关的辅助药物有关。

    遗憾的是,那些辅助冲关的药物方子已经失传。

    苏青虽说,在古籍上没有看过这种情况,但深悟医理的她明白,那些乱窜,毫无章法的气流,必须引导他们按部就班。

    当下,手臂一伸,几枚银针出现在掌心,在呼呼风声的四周,闪烁着寒芒。

    刷刷之下,没入身体几处重要的经脉穴位之中,然后,运转灵力,引导他体内,狂乱不止的气流。

    好在苏青的功力高上宋老爷子不少,十分钟后,这些乱窜的气流总算是顺着各自经脉流动起来。

    宋老爷子不再弹跳不止,脸上青色消失,全变成了红色,紧接着要做的事,冲婆壁垒,要是冲不破,同样是死局。

    只是,目前的宋老爷子,没有自主能力。

    突然,一旁的孔铭扬动了,一掌拍在宋老爷子的后心,苏青能感觉到,他体内涌进一股浑厚的能量,推动着经脉内的气流,去冲击丹田下的壁垒。

    因着这无声地默契,苏青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就见那人对她调皮地眨巴了下眼睛。

    这人还真是的,不分什么场合。

    脸上微红,当下移转视线,专心引导不按章法运行的气流。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也过去了,外面的人,感觉时间,就像是停滞了一般,漫长的可怕。

    宋岩攥着拳头,望着爷爷的房间,没有移动半分。

    连那些碎石,刮到脸上,划出血迹,都无所感。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那些宋家人,也坐不住了,再加上刚才微胖之人的煽风点火,纷纷开始埋怨起宋家父子来。

    而那个煽风点火的人,却躲在角落里,打电话给自己的心腹,吩咐如何如何行事。

    宋老爹,此时也是着急万分,在院子里不停地转圈子,心里也是没底,他心里虽然很清楚,苏家丫头的能力和不凡,可九级冲过的寥寥无几,他怎能不担心。

    再加上,家里人此起彼伏的埋怨声,气得几乎,当场发飙。

    可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惊呼道:“快看,屋顶上!”

    在场的人下意识看去,就见夹着树叶的漩涡,从上至下,涌入到屋顶上,到了屋顶,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而那些携带着的气流,却仿若注入到了屋子里面。

    这种场面持续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紧接着,就发现天边的云团似乎也都聚集而来,低到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

    映着背后的晚霞,发射出五彩光芒,大家仿佛进入到如梦如幻的场景,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就连那个躲在角落里的人,也望向屋顶,神情琢磨不定。

    “人我都安排好了,现在赶过去嘛……”通着的电话那端,问了好几遍,才换回这人的神智。

    他呆愣愣地移回目光,对着电话吼道:“赶你妈的头还,赶紧把人给我解散,现在,立刻,透出一点风声,你就别想混了……”到手的肥肉,就这么飞走了,他能不气急败环嘛?

    持续了大概有一刻钟,五彩的云团消失了,而房子周围的气场也销声匿迹不见了,似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若不是狼藉不堪的地面,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在梦中一般。

    门嘎吱一声,骤然响起,所有人的人,纷纷一抖,下意识看向门口,就见刚才进去的那对夫妇神色如常地走出来。

    “怎么样?师傅?”宋岩下意识凑前,沙哑着声音,忐忑地询问。

    不等人回答,神采飞扬,气息内敛,起码年轻了十岁的宋老爷子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已经不需任何的回答。

    宋家的人兴奋地大声欢呼,而那个不轨之人,心里也是欣慰,反而没那么失望了,有个九级的人,他们宋家只会越来越好,他之所以做这一切,无非就是不服宋岩,怀疑年轻的毛小子能否撑起宋家。

    苏青和孔铭扬的再生之德,宋老爷子无以言表,来日方长,再图回报,反正他宋家早上了孔家这条船。

    宋家出了个九级的人,引起什么样的轰动,那都是后话,忙完了宋老爷子的事情,一家人也要回乡下去了,只是路途上却多了两个意外的人,一个是宋岩,一个是谢敏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回苏村!

    宋家老爷子顺利晋升九级,宋岩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听说师傅一家要回苏庄,没有在乡下呆过的他,充满了好奇,死皮赖皮地跟了过来。

    而谢表妹跟来的理由却是游学。

    游学,说白了,就是到处走走看看,增长见识,刚好乡下,她也没呆过,权当是游学的一部分,体验乡下生活。

    一行十几人,赶到过年前后,各种交通工具都拥挤不堪,孔老爷子不忍重孙们路上折腾,干脆让孔铭维弄来了一架直升飞机,直接送他们回去,回来的时候,再过去接。

    那里是乡下,直升机刚好可以直接将人送到家。

    其实,以他们孔家的财力,完全可以购买得起私人飞机,只是用得着地方太少,以银狼血统强悍的能力,比着飞机的速度不遑多让。

    苏青总觉得这样太招摇了,可孔铭扬这货却大言不惭地说,他孔家在京市怎么说也是顶级权贵世家,出个门,坐驾是直升机,这还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听他这口气,活像是,乘坐直升机都还委屈了他孔家二少的身份,苏青瞪眼,恨不得一脚将他从飞机上踹下去。

    再看看几个小家伙,淡定若素的表情,苏青真心地觉得,他们这一家子,就自己是个土老帽子,穷命鬼。

    这样以来行程就缩短了太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直升机已经在苏村的上空盘旋了。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吸引了全村的人出来仰着脖子看热闹,等看到一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直升机,往村口的方向降落时,纷纷跑去看热闹。

    他们这山沟沟里,虽说这几年由于包山,搞发展经济副业,富裕了不少,公路也通了,可即便是辆轿车,那也是稀罕物,更何况是剽悍的直升机。

    想要上前围观,可又怕是什么大人物给惊扰了,只是远远地看着。

    苏维棠正给人下棋,闻讯也赶了过来。

    “能坐上这大家伙的,肯定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说不定是电视上的某某。”

    “可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咱这穷山沟啊,再说,咱这儿又不是旅游点,那些吃饱了撑得四处溜达的有钱人,要看风景,也是去松河县城啊,咱们这儿又没什么可瞧的。”

    “老村子来了……”

    “您老有听说什么大人物要来咱们这嘛?”

    被人围着的苏维棠,砸吧了两口旱烟,看着不远处,缓缓降落的直升机,“咱们这儿,能来什么大人物,要是视察指导,那也是县城里来人,别的能会有什么人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大冬天的,能冻死个人……”

    这个时候,来这儿纯粹是找罪受,除非是自己人……

    想到这儿,正吧嗒烟的他,木然停了下来,难不成是……

    “咳咳……”吸进去的一口烟,忘记了吞雾,刺激的气体差点没把他呛死。

    周围的不少村民怪异地看着他。

    苏维棠脸红了那么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作为一个几十年资深烟龄的人,被烟呛个半死,确实有够丢人的!

    村子里大人在叽叽喳喳低声议论,小孩们却是跑近了些,又赶紧折了回来,嘻笑不止。

    螺旋桨轰鸣的声音,逐渐沉了下去,大家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目不转睛地望着舱门的方向。

    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白色的舱门缓缓开启,然后又降下一段云梯来。

    一个身穿米白色长身羽绒服的娉婷女子走了出来,紧了紧衣服,深吸了口气,“空气真清新,可就是太冷了,幸亏我带足了御寒的衣服。”

    这位正是谢家的表妹,宋岩紧随着下来,暗暗腹诽,可不带足了,整整三大皮箱,比模特明星出行,装备都多。

    哎!女人啊,要是等他以后找了老婆,每次出行也是这样,那拎包的苦劳力,还不是他,想想就让人胆寒。

    要是有像他师傅这样随意的女子就好了,不矫情,不瞎讲究,还几乎十八班才能样样精通。

    抬眼看了周围,感叹,“这地儿,确实比京市冷多了。”

    苏维棠发现下来一位陌生的女子,心里打起来了鼓,难道不是?睁大眼仔细瞧了瞧,确实没见过这姑娘,心下一阵失落,转过身,心想,还是回去下棋吧,光顾着看热闹呢,刚才那盘棋他都快赢了。

    “咦?那个抱着个娃娃的高大年轻人,就那个,长的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的那个,我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好像在那见过……”

    “电视上吧!”

    这人摇头沉思,“不是,绝对不是在电视上,在那儿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你看看我这猪脑子……”

    “你自己说的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不在电视上,你能在那儿见?你以为以你这一身泥土味的人,能认识这样的大人物,你就瞎嘚瑟去吧。”

    旁边一人不耐烦地奚落他,这人平常就爱瞎吹牛,在村子里出了名的,可等他仔细瞧上两眼,也觉得眼熟,想来想去,他也没认识过能做直升飞机的人,当然,在梦里可能出现过。

    突然,这人猛拍额头,“我想起来了,这英俊的后生,我见过……”

    引来一众的诡异眼神。

    “刚才还说我想嘚瑟,你也不嘚瑟上了。”

    这人干笑了两声,“不嘚瑟,咱们都不嘚瑟,这人不但我见过,你也见过,你记不记得,几年前,苏青家来的那个少年,跟着苏青一家从城里一起回来的,还开了辆特别拉风的车,全村人都围过去看?就是他,几年过去了,人长开了,可那面目却错不了,我这人认人绝对错不了,只要是我见过的人,第二次再见,肯定能认出来。”

    这人这么一说,在场的村民,陡然有了印象,越看也越觉得眼熟。

    苏维棠都已走出老远了,听到这话,迅疾回头,正看见孔铭扬抱着个红色羽绒服的女娃娃,可不就是苏青丫头家的橙子嘛!

    去年七八月份他去京市,可是见过这对双胞胎的,当时给他稀罕的不行,他们苏家上上下下,好几代人,还从来没有出过双胞胎呢。

    还走啥啊,老人将烟枪往腰里一别,走向了直升机。

    紧接着,苏青牵着小白和葡萄也跟着下来,再然后,就是母亲苏夏,二叔一家。

    “我想着你们可能在晚上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迎上来的苏维棠,笑了笑,再看了眼身后的大机器,“也难怪,听说,这大家伙,一天的路程,他一会儿就能到。”老人家也好奇地忍不住多看两眼。

    “人多,赶飞机,赶车都挺麻烦,干脆找了架飞机,您老人家还好吧。”孔铭扬笑着打招呼。

    “好,好,都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怎么不好?”苏维棠点头,“橙子,来,给老头子抱抱,小丫头,比上次见,长高了不少。”

    孔铭扬将怀里的闺女递给老人,小家伙有礼地给老人打招呼,立马将老人稀罕的不行。

    “老妈,听老爸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山里,就是后面那座山吗?”小白刚下飞机,一眼就看到了村子背后一望无垠的深山野林。

    苏青点点头。

    小白望着其老爸的背影撇嘴,老流氓,说不定是早有预谋。

    小家伙不耻的同时,也在庆幸老流氓的预谋,要不然怎么会有他和弟弟妹妹呢!

    人生其实就是矛盾而又纠结的过程!

    “哥哥,那咱们等会就去吧。”葡萄满眼的小星星。

    小家伙还没接触过大山深林,体内疯狂的因子早已按耐不住。

    小白也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其老妈发话了,“不行,这座山大的没边,连我都没进过深处,没有我和你老爸的陪同,你们两个小家伙不准私自给我跑进去,被我发现,罚闭门思过。”

    村子里老人讲过不少太白山上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虽然被当成了故事来听,可前辈的村民,却从来不踏足深处。

    传说,深山里住有神灵,生怕惊扰侵犯了他们,给村民遭来惩罚和报应。

    神灵,有木有,还待商定,但大白山深处,肯定隐藏着凶险,天下之大,地上之广,他们所了解的事物,也才仅仅是九牛一毛。

    隐藏着的未知事物又何其多!

    小白悻悻然地瞪了葡萄一眼,他怎么就有了一个这么没眼色的弟弟?

    当着老妈的面说,你还去个毛?先斩后奏,怎么就学不会呢?

    葡萄被警告了不说,还被他哥哥嫌弃了,小心肝郁卒不已,虽然不太明白又怎么惹他哥了,但是,总归是他错了,舔着脸挨着他哥哥,傻笑!

    小白仰头扶额!

    他还能再傻点嘛!

    等到后面章书玉苏夏和二叔一家下来,直升机上配备人员,帮着将行李放下,婉拒了六爷的热情邀请,给孔铭扬打了声招呼,关上舱门,螺旋桨轰鸣的声音,再次在半空中响起。

    村民们看到是走了几年的苏青一家和他二叔一家,心里的震撼不小,忍不住咂嘴。

    以前,只听说,这苏青家发达了,多有多有钱,在大城市里,寸金寸土的地界,都能住上带院子的房子,后来,也把他二叔一家带了过去。

    他们虽然惊讶,感叹世事多变,有时候,饭前饭后也拿出来唠唠嗑,可毕竟是道听途说,并没有很深的感触和印象。

    可今天,却是真真见识到了,几年前几乎家徒四壁,揭不开锅,眼看就要山穷水尽的一家子,真的发达了,连直升机都能坐上,这岂止是一般的发达。

    再看看,他二叔和二婶,脸色红润,油光满面,身上衣服考究,气质明显跟他们这些泥土里翻滚的人有着不同。

    心里难免遗憾,要是当初,人家在艰难的时候,他们也能上前帮上一把,也许,能去城里买房的人,就是他们了。

    想到这儿,免不了要想到,与他们血缘最近的亲大伯,苏宏贵了,心里难免有些许安慰,嘴角扯出一抹嘲讽,那人才是个杯具呢……

    说到苏宏贵,其实他也在围观的人群中,满脸沧桑,头上掺杂着星星白发,腰背弯曲,跟二叔一辈的人,看起来却比二叔老上二十来岁。

    自然,他也看到了这一幕,神情莫名,嘴里苦涩,在苏维棠迎上去的时候,转身走掉了,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与围观地村民打过招呼,分了些提前准备的糖果吃食,一行人拎着行李回了家。

    苏青家已经好几年没住人了,不过,六爷知道他们要回来,早让花婶他们帮着,将家里,里里外外全都收拾了一遍,并且还找人做了几床厚厚的崭新被子。

    六爷苏维棠,城里呆的时间也不短,知道城里人都爱干净,尤其还有三个宝贝孩子,哪舍得委屈了,另外那两个客人,也怕人家住不惯。

    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苏青她们虽然好几年没回来,可前几年二叔他们还在村子里,隔上几个月,就会拾掇一次,屋子不至于落败。

    等二叔去了城里,就有六爷打理,所以,阔别几年,苏青再次看到这几间红砖绿瓦的房子,并没有感觉到落败,和长期无人居住的沉闷之气,仿佛,他们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归来一样。

    要说有改变,那就是一路走来,他们在当年村子里格外出挑的房子,已经被村子里的楼房给淹没,毫不起眼。

    太白山下,这个时间,还是挺冷的,二叔一家回了自己家,苏青和母亲就将房间里的坑都烧上。

    总共三间卧室,宋岩跟苏夏还睡在他自己以前的那间,谢家表妹就要跟母亲挤一间,苏青孔铭扬带着三个小家伙还是睡以前自己那间。

    乡下人的炕都比较宽大,即便是两个大人,外加三个孩子睡上去,还是绰绰有余。

    家里煮饭用的还是地锅,晚饭是苏青准备的,奔波了一天,就没让母亲进厨房。

    用村民送来的蘑菇和山鸡,做个小鸡炖蘑菇,并把花婶拿来的腊肉和冬笋做了一个菜,又从空间里取些排骨和酸菜,熬了一大锅的酸菜大骨棒,实在是那父子三人太能吃了,前面那两道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呢。

    孔铭扬帮着媳妇烧地锅,狼身的时候,不但在这儿住了大半年,前几年更是跟着媳妇回来过一次,烧火还是会的。

    只是,这种地锅,也只有在乡下才能见到,宋岩和谢家表妹,今儿也是第一次见,当然三个小家伙也是第一次,忍不住好奇,再加上,大冬天的,烧火确实是个美差。

    于是,厨房里就出现这么一幕。

    宋岩拿着个烧火棍,在灶膛里,来回地翻拨,而三个小家伙,却在不停地往里塞木材,一片繁忙景象。

    至于孔铭扬早被挤到角落里去了。

    谢家表妹,在堂屋没瞅见人,便找来了厨房,看到简陋,空间还弥漫着烟灰的厨房,眉头紧皱,脚下移动,转身就想出去,可再看看这大大的地锅,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踌躇了半天,也从旁边拿起一根粗壮没有劈开过的木头,直接塞了进去。

    宋岩还没来得及阻止,灶膛的火,已经快被压灭了,大股的浓烟,冒了出来,宋岩离得最近,给呛个半死,回头瞪着谢家表妹,“你添什么乱,火灭了,你还要不要吃晚饭。”

    谢家表妹,愣了一霎,“火灭了,也是你的事,你不是看火的嘛!”

    “你……”宋岩吭哧了半天,气的也不搭理她了,女人就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拿着烧火棍,凑近了灶膛,不停翻拨,而刚好这个时候,有些心虚的谢家表妹,拉了把风箱,忽的一下,满膛的火星子,烟灰,大股地全扑到了宋岩的脸上。

    结果可想而知,宋岩负伤了!毁容了!

    满脸的烟灰,活像是黑包公,被灼热的火星子烫的,嘴巴抽吸不止,要是个男的,他早上前揍丫的了。

    从此,宋岩算是和谢家表妹结上仇了。

    “我要挨着老妈。”晚上睡觉时,换上小熊睡衣的小白抱着老妈的臂膀不丢。

    穿着同样款式比着哥哥小了一号的葡萄,却轻轻扯着哥哥的衣服,那意思再清楚不过。

    橙子睡在苏青的右边,显然,媳妇的身边没有了二爷的容身之地。

    二爷咬着后槽牙,怒瞪着那个有恋母情节的兔崽子,这个房间里,曾经有他美好的回忆,初恋心跳的感觉都是在这里发生的,美好的初吻,也是在这里进行的。

    再次重温这么多美好回忆的旧地,即便是做不了什么,他也想挨着媳妇睡啊!

    “不行。”

    二爷使了个巧劲,将臭小子从媳妇身上拨开,小家伙滚到了旁边的被窝,可还没等一秒钟,这死小子又滚过来了。

    葡萄觉得很好玩,穿着连身背带睡裤的他,也在炕上滚开了,傻乐的不行。

    剑弓怒张的场景,瞬间转化为欢乐时段。

    苏青在旁边笑,“你一个大人,怎么整天跟孩子较劲。”

    二爷委屈撇嘴,黑脸,闷闷地睡在炕角。

    心里盘算着,要找上一天,单独跟媳妇重温一下初恋的回忆。

    苏宏贵家,昏暗的煤油灯下,父子两人,正在矮桌边默默地吃着饭。

    突然,一阵山风透过破败的窗户刮进来,吹的煤油灯,东倒西歪,不抵无情的狂风,火苗眼看就要熄灭,苏东放下馒头,赶紧捂住灯芯,等那阵山风过去,这才放下手。

    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在村民都用上电灯的情况下,他们家还在用煤油灯不得不说,也是一家稀罕事。

    “咳咳……”苏宏贵发出一阵咳嗽声。

    苏东赶紧给父亲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赶明儿,我带着你去看看,老这样咳着也不是办法啊。”

    苏宏贵喝了口水,这才好受了些,面无表情地看了儿子一眼,“还拿来的闲钱看病。”

    “钱呢?又被她翻走了?”

    苏宏贵没说话,却等于无声默认。

    苏东砰地一声,重重地放下来手中的碗,“她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我们还要脸呢,她这是扒不得我们父子俩早点死啊。”

    苏宏贵饭也不吃了,闷着头抽烟去了。

    那股气下去后,苏东走近父亲,低声说,“那家人回来了……”

    苏宏贵恩了声,他白天亲眼看见过。

    见父亲没有太大的反应,到嘴边的一肚子话,口张了几张,却愣是吐不出来半个字。

    “苏东这孩子,自从出狱了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可不幸的是,却摊上这么个不正经的娘……”

    第二天早晨,花婶来窜门,看他们还却什么不缺时,就聊上了苏宏贵家。

    苏东进了监狱,侯秀前面还好,到了后面不知怎么勾搭上了镇上一个地痞流氓,这人比她还小上几岁呢。

    不知道怎么灌了迷魂汤,两人就厮混在了一起,自倒贴本地供着这地痞流氓,有了这姘头,也把她儿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苏宏贵知道后,要离婚,可这候秀却不愿意离,因为,那地痞流氓,家里也有媳妇,只是家里的不敢管他。

    再说,只要不离婚,侯秀就能死闹活闹,从家里拿东西拿钱,要是苏宏贵反抗,那地痞流氓,就找人找他的事,苏东出狱后,知道了这事,要打那地皮流氓,可结果是,那地痞流氓,将他打进了医院,白花了一笔医药费。

    遇上这样的人,只能忍着,由于这父子两以前将村子里的人得罪光了,谁也不会上前帮忙。

    日子过得穷困潦倒,还戴着绿帽子,苏冬都快三十了,却连个说媒的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里宝藏?

    侯秀勾搭上奸夫,弃夫抛子,确实惊着了苏青!

    在乡下这个犹自半封闭,传统思想甚重的地方,女人的名声,那可是比脸面都重要。

    虽说他们苏村没有沉塘惩罚不守妇道的约定俗成,但光邻里街坊,戳你的脊梁骨都够你受的。

    可她这大娘,比城里人都前卫开放,梅开二度不说,居然还搞起了姐弟恋!

    不得不叹为观止!

    可话又说回来,上辈子她倒是没听说过她这大娘有这风流韵事。

    而且,她这大娘以前不是挺宝贝她那个儿子的嘛?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奸夫将苏冬打进医院呢?那不是她的心肝嘛?

    这心态的转变也太大了,颇让人费解!

    她一向知道侯秀心狠,为了霸占她家的房屋,能让弟妹往火坑里推,就可见一斑。

    只是,无视儿子,将儿子往火坑里推,这又该是怎么样的心情才能做得出来?

    作为三个孩子母亲的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在她将大伯家的事情不解地讲给孔铭扬听的时候,那人顿时扬起眉毛,满眼地警惕,“你可不能学她,去勾搭奸夫。”

    苏青横眉冷对,“我倒是想,可我有机会嘛!”

    那人神情一缓,“那倒也是,有个恋母的儿子,你是没机会,再说了,二爷我,风度翩翩,气质绝伦,天下还真找不出,比我优秀的男人,不过,话说回来了,不都说爱情他就是个迷,不知道怎么看对眼了,那还管得上其他,天才勾地火都嫌不够……”

    房间里,二爷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谢敏雪路过房间外,眉头紧皱,朝正在劈材的宋岩走了过去,“你这师傅,也太过分了,我二表哥,对她那点不好,百依百顺,都快装成孙子了,她竟然还拳打脚踢,还知书达理?我看跟个泼妇没二般,只是隐藏的好罢了。”

    宋岩直起腰,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你二表哥,也许他有被虐倾向,极为享受呢?”

    “你才有被虐倾向,你全家都有被虐倾向。”甩下一句话,蹬蹬地走人。

    徒留愣愣地宋岩,斧头狠狠地挥舞两下,他说错什么了?

    孔二少要是不愿意,谁能揍得过他?

    孔二少要是没有被虐倾向,挨了揍还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屁股后?

    他可不是有受虐倾向?要不然,他干嘛搭理这精分女!

    回来的当天夜里,外面飘起了大片雪花,第二天清晨,外面白茫茫一片,房屋,树木,地面,全覆盖上了厚厚地积雪,睁开眼,仿佛一下去进入了纯白的世界。

    吃完早饭,送走花婶,苏青和母亲准备了些祭品,去看看爸爸。

    孔铭扬这是第一次正式见岳父,正正经经地行礼鞠躬,鲜少的严肃,郑重,然后,又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苏青,拜祭过后,站在不远处,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还不住地点头,远看就像是在跟人对话似的,具体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三个小家伙,也规规矩矩地行礼节,看到苏家有了下一代,苏爸地下有知,应该也欣慰了。

    外面雪大,风大,母亲还立在那儿神情落寞,不忍离去,苏青怕她生了病,硬是和苏夏将她拖走了。

    回头的那一刻,她对着苏爸的墓碑承诺,她会照顾好母亲和弟弟,让他放心。

    回去路上,还没到家,远远就看到,苏军在门口焦急地转圈,看到人,几个大跨步迎了上来。

    “苏青,你快跟我去家一趟,爷爷今天在外面巡山的时候,在进山口的雪地上,发现了一个人,给背回了家,本以为是冻得,可保暖之后,人就是昏迷不醒。”

    苏青眉头皱起,“六爷年纪大了,怎么还让他巡山啊?再说,今天还下着大雪呢?”

    苏军无奈,“我和我爸,不知说过多少回了,他就是不听,他说,养成习惯了,醒来就想到村子周围溜达一圈,你要是不让他去,他能在院子里急的呼呼转,幸好,他这身子骨硬朗,这么些年,连个头痛发烧的病都没有,他老人家还有理了,说都是早起溜达的功劳。”

    苏青点点头,让母亲先回家,跟着苏军去了二叔家。

    “她这什么都没带,怎么跟人瞧病?”谢家表妹,在后面跟宋岩说道。

    大雪天的,也没办法出去,母亲和苏夏回了家,其余人也都跟着去了苏军家。

    宋岩看了谢敏雪一眼,就是他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不对劲,这孔铭扬的表妹,好像针对他师傅般,处处挑他师傅的不是。

    这是要干嘛?

    狐疑了打量了她一番,“什么叫高人,高人就是不能按照普通的思维来思考事情,没听说我师傅是神医嘛?”

    谢敏雪暗嗤了声,“你一口一个师傅,她都教你什么了?我看你的年纪比她都大上几岁吧?”

    “人的年纪是跟能力不成正比的,教了我什么,那也是我们师徒的事情。”跟你这精分女,没有一毛钱关系。

    谢敏雪,盯着宋岩的背影,脸色阴沉,每个人都把她夸的跟天仙似的,她就不信,她有那么好。

    “苏青,你们来了,老二家的,赶紧泡茶,招呼客人,苏青先去跟我去里屋瞧病人。”六爷看到人进来,赶紧起身招呼。

    “好,六爷,这大雪天的,怎么有陌生人还往山上跑?你老这几天有在村子里看到陌生人嘛?”

    来的路上,从苏军的嘴里得知这昏迷不醒的人,是一个外地人,心里就纳闷透了。

    平常,他们这都很少来生人,更何况,是大雪天,就她们这些熟悉山路的村民,大雪天里,都不敢轻易上山。

    当然,偷猎者也有,只是现在上面管的严,加强了防范,那些人也不敢随便上山,而且也不会选择,在大过年的雪天里上山。

    六爷往烟枪里装了一些烟丝,“我天天在村子里转悠,陌生人倒没发现,刚开始,在雪地里捡到这人,我也以为是什么图谋不轨的坏人,可掰过来脸一看,觉得不太像,就带回了家。”

    等苏青进到里屋一看,就知道六爷为什么如此说了,因为这人长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确实看不出来怀着龌龊心事的人。

    而且,令她惊讶的是,这人不是陌生人,当然也不算是熟人,一面之缘罢了。

    后跟着进来的孔铭扬,似乎也瞧见了床上人的面目,冷哼一声,不无讥讽,“世界还真小!”

    这主儿,还没忘记,床上这人欲对他闺女有所图。

    “怎么?你们认识?”六爷听出了话味。

    “也不算认识,在朋友的珠宝店里,偶遇过一次,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苏青走到床边,拉起床边那人的手把脉。

    孔铭扬就在一旁黑着脸。

    谢敏雪端着杯茶,也跟进来瞧苏青治病。

    二婶以为,这谢家表妹,在担心侄女给人瞧不好病,便说:“你们城里的人,都喜欢看西医,用那些各种各样的机器照过,才觉得放心,认为中医太虚了,可你别看我侄女年纪不大,那医术没得说。

    前几年,我们当家的,在山上,被那些杀千刀的偷猎者打断腿,在大医院住了好长时间的院,都没治好,人家说了,这腿这辈子都没救了,我们家那个时候,跟天塌下来没区别。

    后来,我这侄女,就跑到家,说她跟着村子里的老人学过一些医术,想给他二叔治腿,那个时候,她也才十四岁来岁个小丫头,我还不相信,可我们当家的和公公却是很支持,可没想到,被她扎了一段时间的针,就这么好了。

    从那儿,我算是打心里服了,我这侄女,那是有大本事的人,况且还知恩图报,当时,家里也是穷,也没帮上什么,可你看看,要不是她,我们家也不会到城里住……”

    苏青在治病的空档,二婶就跟谢家表妹唠叨开了,说了苏青家以前怎么穷,怎么困难,她这侄女是如何撑起一个家,怎么去城里的。

    “想不到师傅受了这么多苦,那大伯也太可恨了,不帮就不帮,怎么还忍心,逼着人家往火坑里跳呢。”宋岩愤愤不平,心里心疼她师傅,那么小就要撑起一个家,那副瘦弱的肩膀怎么能承担那么多的苦难。

    “哎!主要还是她大娘候秀的主意……”说到这里,二婶也停住了,这侯秀的事情,太丢人了,说出来,她都怕人家客人笑话。

    谢敏雪脸上阴暗不明。

    苏青把了脉,发现这人的症状,跟宋老爷子晋升时很像,只是体内的功力浑厚磅礴,远远不是宋老爷子能比的。

    虽然心下疑惑,晋升的关键时刻,为什么会倒在雪地里,但手下不敢迟疑,当下,便在其身上几处大穴,刺入银针,引导他体内狂飙的能量。

    这人体内的功力,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一望无垠,深不可测,有时风平浪静,有时狂风骤雨,似乎随时都有吞噬她的危险。

    好在她有了上次的经验,体内几乎耗尽灵力,才算是稳定住他体内狂飚的能量。

    拔出银针,苏青起身,她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虽然感觉不出这人功力在那个阶段,或者已经超出了她现有的认知,但是,她明白,他这晋升只是小阶段的晋升,在帮他稳定住狂飙的功力后,九分可能能晋升成功。

    苏青将他的情况,给二叔和苏军简单讲了下,让他们不要人进来打扰,话里隐晦地提了,这人不是简单人。

    二叔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当下吩咐二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人进来。

    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苏青跟孔铭扬说起了白天那人,“你说突破了九级古武,是什么境界?”

    “古武一到九级,相当于先天之境,突破了九级,就像是重新开启了一扇大门,进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修炼境界,俗称化天境,古武修炼的是身体,筋骨,而化天境,却可以直接沟通天地灵力,为自己修炼所用。

    从宋老爷子晋升到九级,就如此艰难,可想而知,进入化天境该有多困难,这人的境界,我想应该是化天境,上次我就有所察觉,他不是什么好鸟。”

    苏青黑线,人家也就问了一句收徒的事情,却已经被这人贴上了,不是好鸟的标签。

    正在她默默为那人点蜡的时刻,自己的睡衣已经被人褪到了锁骨处,暗暗咒骂了一句,赶紧阻止,“你想死呢,孩子们还在旁边睡着呢……”

    那人撅着嘴,“那去空间。”

    “你就不能忍忍……”

    天天吃荤的人,你让改吃素,怎么可能?

    “不去空间,那就在这儿。”那人光棍道。

    “你能要点脸嘛?”

    “我要的是媳妇,我要脸干嘛!”要媳妇不要脸的人,手脚不老实起来。

    苏青望着帐顶,深深吸了几口气,无奈妥协地带着他进了空间……

    第二天的中午,苏军过来告诉她,那人醒了过来,要见她。

    “原来是你们?我们还真是有缘,那个小丫头呢?”这人一副自来熟的表情,刚说上两句话,就提到了橙子小朋友,都过了这么久,居然还念念不忘。

    孩子他爹的脸都快黑锅了,“你为什么在这儿?”

    那人没瞅见橙子略有些失望,叹了口气,“你们救了我一命,也算是自己人了,我也不隐瞒你们……”

    谁跟你是自己人,救了你一命,你还沾上了是吧?二爷周身挥发着冷气。

    “我跟踪七八个国外的古武者来到了这儿,这一行人中,光九级的人至少有四个,他们带着一堆的废铜烂铁,像是在山里找什么宝藏似的,可天有不测风云,我刚好赶到这个时候晋级,怕被他们发现,赶紧出了山,没想到气息不稳,就昏了过去。”

    九级古武?寻找宝藏?

    闻言,苏青和孔铭扬若有所思地相互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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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偷溜三人小分队石洞惊险!

    “卧槽!九级?”跟过来的宋岩惊呼,“我爷爷晋升九级那是碰到了贵人,险些就没了命,现如今的华夏,能找出一两个九级的就很不错了,他国外的古武者再强,九级也不至于跟路边的大白,一抓一大把吧?”

    “这精神的小伙子是那家的?你爷爷是?”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挑着眉头。

    此人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和煦笑容,眼神似乎还带着狡黠,说不出的亲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宋岩有种局促的感觉,比现如今他爷爷给他的感觉还要强烈,当下便老实介绍了自己。

    “哦?原来是宋家的人,宋家老头近几年的修炼速度可是大涨啊,都晋升到了九级?还算不错。”

    这人一副长辈者自居的态度,让宋岩不爽,看着他,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他爷爷现在怎么说也是古武界首屈一指的人物吧?

    正腹诽,那人又打量了他一番,斜着一边的眉毛,“你这小伙子的资质嘛,还凑合,可就是脑子不太开窍。”

    不太开窍?瞬间激起了宋石头的牛脾气,“敢问,您老是……”

    苏青也竖起耳朵。

    那人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茶,“这茶不错,浑身的毛孔就跟舒展展开了般,好不舒畅,走时,能送些给我嘛?”

    孔铭扬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能,京市青青茶舍有售,你可以到那儿去买!”

    那人嘴角微动,端起空杯子,让人续水,又赞叹起了这茶的口感怎么好,可就是避而不谈他是谁?

    搁别人身上,那肯定识趣地,不再多问,可宋岩的眼色,向来不好,再次重复,“你还没告诉我们您是那位呢?好歹我师傅还救了你一命呢。”

    这人脸色微红,浮现一丝不自在,干咳了两声,微低头,望着杯子中的茶水,仿佛那里开出了一朵莲花般,“你们可以称呼我何先生?”

    “何什么?”宋岩顺口追问了句。

    那人从杯中移开,抬头,眼睛似乎有火焰跳动,看着宋岩,“何故。”

    宋岩也有些不耐烦了,“相互认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问何故?”

    “何故!”

    宋岩瞪眼,何你奶奶个头啊!

    “我说我叫何故,重复这么多遍,你都听不明白,说你不开窍都还夸你了,我看你整个就是个榆木圪塔。”

    何故?这名字……

    宋岩醒悟过来,神情极具精彩,又是尴尬,又是想笑,又是惊讶,诸多表情推挤在他脸上,面皮没挤爆都算不错了。

    其他人都低头。

    何故扫视一圈,瞪了呆愣的傻小子一眼,深吸了几口气,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聪明人的原因,跟呆头鹅呆在一起,太考验人的耐心了。

    不过,这名字还真需要超高功底的文艺者才能欣赏得了。

    堂屋中好一阵静默!

    “国外的古武是强些,可九级古武,应该还没泛滥到像路边的大白菜,随处可见,有四个九级,应该算是大手笔了。”苏青分析道。

    何故点头。

    “那你看到他们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嘛?”苏青看向他。

    何故摇头,沮丧,“你说这晋升,它早不来晚不来,专赶到关键时刻,我跟着他们转悠了大半个森林了,这不是让人抓耳挠腮嘛,给我急的。”

    众人愕然!

    卧槽!这又是女人的大姨妈,定点定时的来。

    二叔沉思道:“这山里,我每年都要巡视好多趟,都没听说过什么宝藏之类的,要真有,那村子里的人,还早不发现了等到现在?不过,这深林深处,倒是没涉足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话锋一转,“不管有没有宝藏,也不能让这帮子人破坏了山林。”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座长白山,养活了不知多少代山脚下的村民,那是他们的根本,他们心中的魂,不允许任何捣乱破坏。

    而且,他们有种执拗的迷信,破坏大山,就会触怒山神,是会给他们带来惩罚和不幸的。

    “等下我就上山。”二叔作势起身。

    “爸,你先别激动,先等弄清楚情况再说。”经过几年的磨练,苏军倒是越发的沉稳。

    “二叔,哥说的对,这帮人找到这里,肯定准备充足,再加上他们实力强悍,即使宋家老爷子在这儿,都不一定对付得了,贸然的山上,只会白白送命,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二叔沉着脸再次坐了下来。

    经过一番商讨后,商定事不宜迟,准备下午进山。

    山里的情况,苏青虽然比不过二叔熟悉,但也摸得差不多,就没让他跟着。

    有孔铭扬在,大型野兽,倒是不足畏惧,可怕的应该是人类。

    几人回到苏青家稍作收拾,可刚推开院门,就碰到神色慌张要出门的母亲。

    “你着急成这样,要干嘛去啊?”苏青一把拉住她。

    “你们回来了?我正要去你二叔家呢,看看三个小家伙是不是去找你们了,刚刚他们还在院子里,就这一转身的功夫,就看不见人了。”

    “没有啊。”苏青摇头,想到什么,脸色暗了下来,“肯定是偷偷跑出了。”

    说着,往房间里走,果然在炕桌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小白的狗爬字:

    老爸老妈,原谅我们不辞而别,我本想向领导汇报,无奈领导不在家,葡萄和橙子,想要去山上玩,我这个做哥哥不忍拒绝,只好陪伴着他们一起去了,毕竟山上还是会有危险的。

    都说将在外有所不受,回来你们不能惩罚我吆,这叫从长计议,么么哒!

    “这臭小子,看回来我不打断他的腿,上次带着弟弟妹妹跑出去,闯了那么大的祸,教训了一顿,什么都没记住,就记住了一句以后不能不声不响地离开,好了,这会就给人留了个字条,还将在外有所不受,我看他是专挑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跑路,气的我,现在都想拎着那小子暴打一顿。”

    孔铭扬接过媳妇手中的纸张,看完后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刚回来村子的那天,他们就想去,被我警告了一番,以为他们打消了念头,没想到,趁着我们不在家就偷溜走了。”

    苏青也是又急又气,他们这些孩子,怎么教都教不好,即便是打都不管用。

    小白别提了,一说要打他,就给你嚎丧,嚎的连孔宅几乎都能听到,跟要杀了他似的,长辈们赶过来,临到最后,小家伙毫发未损,她和孔铭扬倒是千夫所指,落了众长辈的轮流数落。

    葡萄那小子呢,不像他哥那么猴精,喜欢披着虎皮扯大旗,可你越打他,他反而越乐,气的你都不想理他。

    至于橙子,比着哥哥们,那是好了太多,不干出挑调皮捣蛋的事,可就是一点,每次都会全力配合哥哥们的行动。

    你说这都是些什么熊孩子,动不动就偷溜出去,谁家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就够鸡飞蛋打,更何况他们家还三儿。

    “你那会儿,就应该告诉我,我会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他们了解父母的权威。”孔铭扬握着拳头,咬着牙。

    苏青白了他一眼,“你还是省省吧。”结果只会是反粗暴。

    “天啊,这几个孩子怎么想起来上山了?这可如何是好,连大人都不敢轻易进山,更何况几个孩子,赶紧去找,这要是有个什么……我……”章书玉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圈。

    “你先别急,他们肯定刚走不久,我们现在就上山去找,苏夏,去扶妈到一旁坐下,那几个孩子皮实的很,有一定自保的能力,您不用担心。”苏青安慰母亲。

    “那你们抓紧去。”母亲摆手。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苏夏走到门口。

    “你还要在家看着妈呢,有我们几人够了。”孔铭扬说。

    苏夏不满地斜了他姐夫一眼,知道他说的在理,没有反驳,哼了一声,“那姐你们小心点,都怪我和咱妈没看好他们。”

    苏夏现在比她都还要高上一头,帮他理理衣领,柔声道:“这山上以前我几乎每天都要进去一趟,放心吧,再说,这怎么能怪你和妈,即使我和孔铭扬在家他们要想出去,也照样看不住他们。”

    走出院子,却看到谢敏雪和苏军站在一块,似乎在一起等他们出来。

    再看这谢家表妹,一身利落的爬山装,爬山靴,准备爬山的架势,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这表妹看到他们出来,理所当然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这是进深山野林,可能有些地方人类都还未到过,你知道有多危险嘛?这不是游玩,那里不但有野兽,而且还有更可怕的……你造嘛,你就别添乱了,我都不敢保证能囫囵着回来。”

    宋岩一副别闹了,赶紧那边凉快那边去,别在这儿给哥添乱的无奈表情。

    谢敏雪没说话,而是看了苏青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她怎么能去?

    “我师傅有功夫。”宋岩鲜少地看懂了她的眼神,补充道。

    谢敏雪收回视线,意味深长地盯着宋岩,“你怎么知道我没功夫?”

    说话空档,只听嘎吱一声闷响,她对边一棵一人粗的大树,从中应声断裂。

    不止宋岩,连苏军都扭头愕然地多看了她两眼。

    宋岩愣愣地看着她放下的右手,再看看他两手合抱才能抱住的树木,断裂处的碎屑,心下震惊,隔山打虎,即便是他,估计都不一定做到,这表妹也太让人吃惊,也太汉子了吧?

    怪不得整天一副拽拽的,除了她二表哥,看谁都一副眼睛长的额头上的倨傲样,原来不是摆设花瓶,绣花草包?

    还真是看走眼了!

    苏青倒没什么诧异,似乎早有预料。

    “怎么样?我有资格跟你们去嘛?”谢敏雪虽然盯着宋岩问,可目光却是有若无地往苏青身上瞟。

    “问我有什么用,你待问你表哥,你归他管。”宋岩嘴巴抽动几下,转过了身,还没从震惊中回神。

    “呵呵,大山又不是他家的,想去,腿长在你身上,谁管得了你,去嘛,刚好人多热闹。”何故跑过来笑道。

    孔铭扬青筋跳动,真是看热闹不嫌腰疼的人。

    谢敏雪看着他二表哥。

    “有些功夫,也不能破坏人家的财物,这样不好,这树是隔壁花婶家的,先去道歉赔偿。”孔铭扬拦着媳妇,率先出发。

    这回答虽然歪的没边,却也暗示同意她跟着上山。

    孔铭扬还算是了解她这表妹,不同意能阻止了她?何故刚才不是提醒了,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没人管得了。

    他隐隐有种感觉,何故这人内心八成隐藏着熊熊的八卦火焰,血液流淌着围观看热闹基因。

    谢敏雪还是有些憷她表哥的,皱着眉头,步伐沉重去了花婶家。

    大雪飘飞了一夜,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停了,太阳冒出头来,金黄色的光芒,给雪白的大山仿佛镀了一层金。

    壮丽而又神秘的大山,有多少代人,曾经踏足,而又有多少人曾经留下过他们的痕迹。

    而那些足迹,早已淹没在飞速流逝的年轮里。

    那些人类所曾刻意留下的痕迹,有的也许被时间消化,化为了肥料,重新滋润着大山的成长,有的也许被大山隐藏着,不被外人所知。

    积着厚厚一层积雪的山林里,原本野兽低吼,虫鸣鸟叫,悠然自得,出来寻食的原住民们,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一霎间寂静下来,迅速隐没于绿色之中。

    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四处躲藏,更有那些胆小的,慌不择路地,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吱吱地摔落下来,奄奄一息。

    紧接着,就看到,一条银白的庞然身影,嗖的窜了过去,远远的嗅了嗅,然后,凑近,两只前爪,将那只撞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鸟,翻了过身,不知是不是嫌弃,这还没有它指头大的小鸟,不够它塞牙缝的,一爪子将其拍在了地上,跑开了。

    它这一爪子下去,这只生物彻底死挺了。

    跑开的那只银白之物,招猫逗狗地,东窜西跳了好一阵子,又跑回了一只比大上一个型号,上面还驮着一个一两岁大的女娃娃,同样是银白之物的身边。

    他们正是偷溜家的兄妹三人小分队。

    正悠闲走着的小白,眼睛突然疑惑,前方纯白的积雪上,出现一堆深浅不一的鞋印,一直沿着前方而去,消失于低矮的灌木丛。

    等它凑近灌木中,扒开,穿过,果然发现,一直往前延伸。

    低头沉思,看这脚印子,起码不下于五人,可他今天上午还在家里听外婆讲,雪刚停,村民是不会赶在这个时候上山的,所以才敢带着弟弟妹妹出来。

    葡萄得得地跑到他哥哥身边,眼神询问,“肿么了?”

    小白看它一眼,“前面可能有坏人,你敢去嘛?”

    “去,去,打坏人。”葡萄体内打怪兽的鸡血因子,顿时复活。

    小白点点头,“这可是你要去的,不是我带坏你?”

    葡萄猛摇头。

    深山野林的深处,七八个人,正在摆弄着一堆“废铜烂铁”,嘴巴里叽里咕噜冒出一连窜的外语。

    虽然面貌属于东方人范畴,可若是仔细瞧,就会发生跟华夏人有着不同。

    各个都身着轻便利落的短打御寒服,神情严肃,似乎在周围找寻什么东西。

    手中的铁锹,在多处地方挖掘,似乎都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不远处,靠着一侧石壁的灌木丛下,掩藏着三人小分队,正眼睛不炸地,盯着忙碌的那群人。

    “哥哥,就是他们,上次断了年糕和汤圆的腿,害的它们躺在那里一个月不能动,也不能陪我们玩,我要去咬死他们,替年糕和汤圆报仇。”葡萄狠狠地说。

    小白白了他一眼,纠正,“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同类,你还咬死他们,不等你咬死他,你就变成他们嘴下的猎物了。”这几人的气势太强了,他隐隐感觉到了威胁。

    只是,他们在找什么呢?

    不停地刨地面,难不成有金子?

    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贵重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敢在这个时候上山。

    虽说他小,可那些人手里拿着的机器,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货。

    在小白的精明头脑里,本钱下的越足,说明目标物越值钱。

    想到此,眼睛精光直冒,可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几个大人的实力太强悍了,想要虎口拔牙,谈何容易,估计搭上他们兄妹三人的小命都有可能。

    电视上不都说了,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小命顾,一切皆可抛。

    惋惜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招呼弟妹打道回府时,葡萄那蠢货,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立马引起了那帮人的注意,叽里咕噜一阵鸟语,紧接着,就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

    彻底暴露!

    紧急之下,小白变为人形,抱着妹妹,就要逃窜。

    葡萄也知道自己似乎又闯祸了,也赶紧化为人形,紧跟哥哥。

    那帮人,在灌木中的影影绰绰下,看见了三个小身影,明显还是三个奶娃娃。

    这深山之处,几乎未有人类触及,怎么可能出现三个孩童?其中一位领导样的人物,对旁边的两个同伴叽里咕噜一阵鸟语。

    似乎在吩咐他们警惕搜索,附近是否还隐藏有人,同时用生硬的华夏语喊道:“娃娃们,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我不会对你们肿么样,你们是不是跟大人走散了,在森林里迷路了,你们过来,等会我会带你们出去的。”边诱哄,边又对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

    好人会跑到这里挖地皮?骗鬼都不信,别说小孩了,“我家就在这附近,不用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

    同时转身,带着橙子葡萄就要跑路。

    “娃娃,说谎是不好的,这附近哪有人家,还是跟我们走吧,你说你家大人在那儿,我们可以带你去,这地方,可有不少吃人的野兽。”

    后路也被两个人堵住,脸上挂着大尾巴狼的笑容,逐渐地一步步靠近。

    前有虎后有狼,抱着橙子的小白,双臂微微收紧,抿着嘴,转动着眼珠子,想对策,可这会儿,脑子除了硬拼,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碰到最棘手的麻烦。

    要是他一人,怎么着都可以逃出去,可毕竟弟弟和妹妹还小,本事是有,对付一般的人,还能应付,可这些人身上的气势,连他都禁不住汗毛竖立,更不用说橙子和葡萄了。

    前后的人越来越逼近,兄妹三人组,下意识地往后退。眼看就要贴到石壁上。

    四下里搜索警戒的两人,回来,对领头那人,摇摇头。

    领导那人疑惑不解,三个娃娃是怎么安然无恙地走到深山里来的?

    他们进山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走到这里,功力稍差的,体力都会吃不消,更何况是加起来,还不到大人身高的娃娃。

    陷阱沟壑,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深山之处,最危险恐怖,是那些随处出没的猛兽,就连他们这一路上都没少与那些畜生搏斗。

    所以,这三个娃娃的出现,太惊奇了,华夏有不少的神话传说,人参娃娃,山中精灵什么的,难不成被他们碰上了?

    “你们大人怎么能这样,我都说了,不用你们送,你们怎么还靠近,信不信我哭给你们看。”小白一边说,一边眼角的余光,四出找寻最好的突破口。

    “呵呵……”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小孩子。

    就在此时,放松的一刻,小白眼睛一亮,抱紧橙子,右手就要拉旁边的葡萄,一起逃窜。

    突然,嘎吱一阵石壁开启的摩擦声响起,小白的手落了空。

    “哥哥。”葡萄跌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白回头一看,原本灰白的石壁,已经变成了黑洞,跌倒在地的葡萄,撅着屁股,迅速爬了起来,眼色惊慌,就要跑去找哥哥。

    “往里走。”小白微楞片刻,迅速喊道,紧跟着也窜了进来,往里走。

    而外面的人看到娃娃们消失,傻眼了一瞬,赶紧上前,看到了石壁上开出的一扇半人高的门,弯腰,作势就要跟进去。

    可那门竟然,在这个时刻,咣当一声,再次自动合上,其中的一人,手臂都差点没来得及缩回,被压成肉酱。

    “怎么回事?”领头的那人看着恢复原状,灰白色的石壁,敲打了半天,却不见再次开启。

    “我想,我们挖了半天,却毫无头绪的东西,可能就在这里。”一人沉思推测。

    “华夏人精通机关奇门遁甲之术,我们的设备虽然探到,可能就这块区域,可整个地面都快被撬起来,都没找到洞口之类,这里虽说离探测的区域有一定的距离,但也有可能是入口。”

    领头人摩挲爬满藤蔓的石壁,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你们大家,都好好找找,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才使得石壁开启,若真是入口,那三个娃娃,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呢。”

    七八个人一起,将石壁附近的藤蔓,灌木,迅速地清理干净,石壁周围的空间,一下去空旷起来。

    而石门处两旁立着的两块一人高,黑水晶的石头,霎时映入他们的眼帘,移不开视线。

    这些人走南闯北这么些年,阅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稀奇古怪的东西,没少见,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奇怪的石头。

    这两块石头,形状如椎体,上尖下宽,里面似乎萦绕着一丝丝雾气,啥是好看。

    其中一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感叹地抚摸了上去,这么美丽的石头,可从来没见过,即使是墨色的翡翠,都不能与之相比,让他们有种此物不应该属于地球上的东西的感觉。

    “啊……”

    在那人的手放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声波的震动,几乎连树叶都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更给在场人的心里增加了几分恐怖。

    就见抚摸石头的那人,在短短的时间里,犹如走火入魔般,先是青筋崩裂,扭曲,裸露在外的皮肤爆红。

    身体跟得了帕金森症般,颤抖不止,紧接着眼睛翻白,皮肤下的青筋破裂,血液横流,一时间成了血人。

    这惊悚的变化,太快了,不等人反应,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满地,连眼睛都被红色液体包绕。

    同伴下意识迅速后退,只希望离那石头,能躲多远躲多远。

    太可怕了!太惊惧了!

    根本没给人留任何的反应空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人,就这么变成了一滩血水。

    视线对上,在太阳光下,泛着金黄光泽,美好神圣的石头时,忍不住,吞咽了喉咙。

    越美丽的东西,越可怕,这话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

    “这两块石头,大家不要触动,否则,跟他的后果一样。”领头的人严肃警告。

    即使你不说,他们也不会再去触碰。

    “这东西我会通知上面,让他们派专人弄走,肯定有不少的研究价值,下面大家继续找石门机关,请大家务必小心谨慎。”领头人吩咐。

    再说,那三只福星,在他们跑出一段距离后听到咣当一声,后面的石门再次自动关闭,刚刚还透着微弱狭窄的石洞,迅速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他们银狼的视力不比常人,在夜晚也能视物。

    但是,被突然关闭在一个狭窄阴暗,未知的石洞里,是人都会心生恐怖,更何况,还是小孩子。

    “哥哥,这是那儿?”葡萄抓紧哥哥的衣服。

    小白心里也发毛,可此时此景,作为哥哥,他又不能表现出害怕,只得安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用怕,老爸老妈会找到我们的,那些坏人还在外面,我们现在不能出去,等着老爸老妈来救我们。”

    对哥哥无限崇拜的葡萄小朋友,惨白的小脸,立马有了血色,神情放松,反正有哥哥在呢。

    “你刚刚是怎么打开石门的?”小白镇定后询问葡萄。

    “我也不知道,我正往后紧贴石壁,突然,身后一空,我就给摔了进来,差点没啃一嘴泥。”葡萄还狠狠吐了几口。

    小白黑线,“谁问你有没有肯泥,我是问你,有没有察觉,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葡萄哦了声,歪着小脑袋,努力回忆,自言自语:“碰到什么呢……石门怎么开了?对了,哥哥,我贴上石壁的时候,我感觉有个锥子样的小东西,在戳我,我以为是什么动物的爪子,正想着拍死,然后我就摔进来了。”

    锥子样的东西?难不成是机关?小白的电视总算是没白看,这回迅速联想到了,神秘古墓探索上去了,戳葡萄屁股的锥子样的东西,绝壁是机关。

    天啊,不好,葡萄误打误撞开启了石门,难道那群人,不会找到吗?

    正眉头打结,想对策的时候,后面咣当一声,再次响起了石门开启的震动声,昏黄的光线,透进来,门口的黑暗一扫而光。

    “啊!快走!”小白抱着妹妹,拉着弟弟,飞快去往里跑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蹂躏!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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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前面有个水潭。”

    顺着幽暗的狭窄山洞,小分队一路闷头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黝黑的视野突然开阔,就见一人宽的狭窄山道,转变成一百多个平方米大小的空间,中间位置还有一个水潭。

    其大小,跟老妈空间里的灵泉差不多,当然,这里的水质是没办法跟灵泉相比的,不含有任何的灵气。

    “不用管它,绕到对面去。”后面的脚步声,一直紧咬着他们不放,就是有金子,也来不及捡啊,小白催促。

    大概跑了一百米的距离,前面的葡萄,突然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小白喘着粗气。

    “前面没路了。”葡萄指着横在眼前的光滑石壁告诉他哥。

    死死盯着灰白的石壁,小白也傻眼了。

    居然是条死路!

    “往回走,哥哥。”一直没说话的橙子开口道。

    小白对上妹妹认真的视线,沉思片刻,点点头,“原路返回。”

    那帮国外的古武者,没人敢再去触碰,黝黑泛光的石头,经过几人一番的摸索,终于在石壁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成人指甲盖大小的锥形凸起。

    领头的那人,眼神示意,发现这个凸起的同伴按下去。

    经过刚才那番惊吓,无论碰到什么,在场的人,几乎都草木皆兵,可这人又不敢违抗上级的命令,在他们国家,等级森严,上下级无条件服从命令,即便让你去死,你也只能去执行。

    这人吞咽了下,颤抖哆嗦的手,按上了那块不显眼的凸起,按上去后,半天没有反应,这人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用点劲!”领头人命令。

    “是。”这人紧闭着眼睛,硬着头皮,视死如归地用了三成力,按了下去。

    紧接着,“哐当”一声闷响,堵在眼前的石壁,缓缓升了上去,片刻后,露出半人高,一人宽的黑洞。

    “你,还有你,留在这里守着洞口,其余人带好东西跟我进去。”

    石洞出现,令领头人眼睛一亮,当即做好了部署。

    当他们进去后,石洞再次自动关上。

    这帮人来之前准备充分,每人都携带有探照灯,五个人,顺着墙壁传来的跑动脚步声,一路向前。

    这几个孩子撞到了他们,以防万一,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他们的性命。

    前方的脚步声陡然淡了下去,正皱眉要跟丢的时刻,发现前面的空间变得宽阔起来,还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在空寂封闭的空间里,尤为响亮,可却没看到娃娃们的身影。

    望着宽阔处的后面,再次变成狭窄的通道,料定,这几个孩子肯定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跟上。”领导人举着探照灯,刚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朝后面紧跟的同伴摆手,“不用了。”盯着前面的眼神,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蹬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飞速奔来,三个娃娃气喘吁吁的身影在昏黄光束的照耀下,映入大家的眼帘。

    “小家伙们的力气可不小,让我们好阵追赶,不过,我们还要多谢你们,帮我们找到了这个地方。”领头人手里的探照灯光束,直射到娃娃们的身上。

    小白微眯着眼,不甘示弱地对上那人不含感情的目光,“大人说话,应该一言九鼎吧,你都说了要谢,我们要是拒绝,那多没礼貌,能请你们让开嘛?”

    那人愕然了一瞬,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可能不行,你们从前面回来,那里有什么?”

    “有什么,你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白故作深沉。

    “这孩子狡猾的像只狐狸,您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还是尽快解决,免得引起后患。”身后一人,提议。

    “再聪明狡猾,那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难道还能翻过天去,那显得我们也太脓包了。”又站出一人不屑刚才那人的话。

    其余几人的神情,在昏黄的光线下,露出不以为然地神情,不过就是几个吃奶的娃娃而已。

    领头人摆手,那些人顿时禁声,“娃娃,这山洞里可能隐藏着无数的金银财宝,若是找到,够你们家生活一辈子,你爸爸妈妈也不用再辛辛苦苦地工作,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着你们,他们肯定高兴的不行,还会夸你能干,怎么样?跟我们一起寻找宝藏吧?”

    他父母知道后会夸他才怪,只会罚他冷板登上打坐,小白暗暗冷哼,这人的笑容像极了,拐卖小孩的猥琐大叔,不过,脑中灵光一现,一个念头形成,装出一副很感兴趣,冒着精光的孩童样,“叔叔说的是真的嘛?”

    那人见他上钩,满意地点头,“叔叔不会骗你的,要不是有好多的金银珠宝,我们费这么大的劲干嘛?找到之后,人人都有份。”

    小白低头看看自己矮小的身材,还有身上抱着的橙子,身下挂着的葡萄,踌躇不定,“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啦,可我们小孩子又帮不上什么忙,你干嘛找上我们?”眼神警惕。

    那人莞尔一笑,还真是个狡猾的小家伙,这么小,警惕心就这么高,再加上根骨过人,自小培养,前景不可估量。

    心里犹豫完事后,要不要将人留下,还有那两个更小的娃娃,资质都不错,杀了,真是可惜了,这样的资质,在他们那里,也是很难遇到,不过,现在还是先办正事要紧,是留是杀,还有的时间考虑。

    “怎么帮不上忙?要不是你们,我们还发现不了这个地方,运气也很重要,叔叔相信,你们就是我们的福星,一定能找到宝藏的。”

    小白歪着脑袋,貌似不太懂,纠结沉思了半天,“那好吧,我答应你们合作,但是,你们人多,又是大人,不能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就欺负我们。”

    “不会。”那人保证。

    葡萄仰头不解地看看他哥,又看了看前面不怀好意,笑得渗人的大叔,包子脸纠结成一团。

    小白老实说:“前面没路了,你们也不用往前走了。”

    几人听了奶娃的话,神情凝重,在宽阔的空间里,仔细搜寻了一遍,连石洞顶部都没有放过,依旧没有找到什么机关,出入口的标志物。

    几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后,把注意力放在了中间那水潭。

    小白见状,连忙自告奋勇,“我们兄妹三人,都会游泳憋气,要不我们下去找找有没有出口?”

    几人闻言,狐疑地盯着他。

    小白神情自若,“我在想,你刚才说我们是你们的福星,帮你们找到了这个地方,说不定下去后,我们再次幸运地找到出口,这样我们也帮上一点忙,希望你们分宝藏的时候,多分一点给我们。”

    那人再次哈哈笑道:“娃娃不说,我都忘了,你们三个小家伙是福星的事了,那感情好,要不你们就试试,不行再上来。”

    随即看看那对一两岁左右的双胞胎,“你的弟弟妹妹还小,我看还是呆在上面,我们帮你照看着。”

    “不用,你别看他们人小,水性可好了,能在下面憋好长时间,我们打小就训练。”小白坚决道,双胞胎不下去,他还下去有毛用。

    那人虽然纳闷这么小的孩子,就训练游泳,是不是对孩子太苛刻了,但还是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小白摸着橙子的头,低声道:“不怕,有哥哥在。”

    然后,看向葡萄,“你先下去。”

    葡萄也不脱衣服,听话地跳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山洞内的关系,水潭里的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寒冷,跟春泳的感觉差不多。

    葡萄跳下去后,小白抱着橙子,扑通一声,也跳了下去。

    望着四溅的水花,几人的心思各异,感叹孩子勇敢奇特的同时,觉得这孩子再聪明,毕竟是一孩子,在他们面前,抛了块空头无期的诱饵,他们就不要命地往前冲,不是单纯是什么?

    本以为单纯的兄妹三人,已经沉到了水底,小白半抱着橙子,与葡萄,在水底下搜索。

    这水潭很深,先不说氧气不够用,就是水底的压力,都不是一般人承受的得住。

    小白和葡萄还好,就是橙子脸色惨白,神情急促,在水下不能撑太久。

    小白着急忙慌,游了一圈,都毫无头绪,不一会儿,葡萄从另一侧过来,拽着哥哥的衣服,就往一边扯。

    小白跟着他游到那边,顺着葡萄手指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细细的裂缝,不仔细瞧,都不容易发现,也不知道,向来迟钝呆萌的弟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发现的。

    当下,小白伸出手指,扣向石缝,使劲向上掰扯,片刻后,发现有了松动的迹象,再次加大了力气。

    突然,一阵水流冲力袭来,裂缝越变越大,直到能容纳人的时候,小白迅速将葡萄推了进去,随后,紧跟着,也抱了橙子钻了过去,发现身处的地方,还是在水潭之中,眼神示意葡萄带着橙子先浮上去,自己留下,四处搜索……

    葡萄带着橙子,上岸后,摊在地上好一会儿,小白才忙活完上来。

    兄妹三人,横躺在池边,望着石顶,大口喘气,犹如三只热的不行的小狗般,张着嘴巴。

    “哥哥,那些坏人会追来嘛?”葡萄侧过身子问道。

    “会,不过没那么快,没那么容易而已。”小白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哦!”葡萄又问,“那我们在这儿等老爸老妈来嘛?”

    小白想了想,看了眼通往前面的山道,“不,那些人还是会找过来的,我们不能在这儿等,哥哥带你们去探险,找宝藏,我们从水潭下穿过来,现在可能就处在那些坏人挖地皮的地方,这里肯定有好东西……”

    那帮国外的古武者等了大半个小时,水面仍是平静无波,连点涟漪都没看见。

    “都大半个小时,还没动静,别说是小孩,就是大人,也憋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气啊,连我们这些修炼的人,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奶娃娃?肯定是趁机逃跑了。”刚开始说小家伙像只狐狸的人断定道。

    “要是不测,身体也该浮上来,我也觉得,这几个孩子,肯定找到了出口,逃跑了。”另外一人接话道。

    “或许,一开始,那小家伙就是故意,装作跟我们合作,其实,早就打好了算盘。”

    “他才多大点,撑死了五岁,有这么聪明?连我们这些大人都蒙骗过去?”

    “关键是,看到他们是孩子,我们提前放松了警惕,以为孩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殊不知,这孩子就是一猴精,华夏的人,果然狡诈,连乳臭味干的孩子都是如此。”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孩子在洞外,一看到我们,浑身都充满了警惕,完全不像是五岁左右孩子的心智,可刚才,提到合作的时候,那孩子居然答应了,这本身就比较突兀,再加上,他还主动自告奋勇地要跳下去,以身试险,孩子的心态不都是碰到事情,都躲在大人背后?很少见主动上前的。”事出有因必有妖。

    一直沉默不语的领头人,一拳击在了水面上,哗啦一阵声响,四散涌起一阵浪花。

    竟然被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给糊弄,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不甘,阴狠。

    其余人,顿时消声,不敢再生言语。

    领头人,阴暗的眼神,在众位同伴身上扫了一圈,“也不算没有收获,娃娃们既然没上来,说明下面肯定有出口或者密道,先下去两个水性好的探路……”

    随即,走出两人,脱了衣服,下到水里,顿觉一阵冰冷,直打冷战,运转了体内的功力抵抗,这才埋下头,沉到水里。

    刚刚那些孩子跳下水可是连个停留都没打,就下了水,这难道真是水性好的原因?

    下水的两人,忍不住纳闷。

    十分钟不到,这两人气喘吁吁地浮上来,大口呼吸,“在下面找到一个像是出口的地方,可就是打不开,肯定是被那些孩子给做了什么手脚,运功合着我们两人的功力,都推不动,要不,都下去,合众人之力,肯定能推开。”

    进了山洞的五个人,全都下了水,来到了,小白他们穿过的出口处,合着几人之力,一起击到上面,三次后,才算是打通。

    在五个人穿过出口,到了另一个空间时,苏青一行人也来到了山洞附近,空间里的小胖告诉她,几个小家伙的气息就在这附近。

    “二表嫂怎么就知道,孩子们来了这里?也有可能去别的地方啊,林子这么大,那儿没有可能,也许,早被……母子间的感应,真那么神奇?”

    谢敏雪怀疑地看向,一起领他们直奔这里的苏青,“山洞口,有两个守门的,要是真来了这里,估计也被抓走了。”

    “小白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没那么容易被抓住。”宋岩看着精分女的谢家表妹。

    苏青不傻,反而还相当敏感,自然感觉出,这谢家表妹对她的不友好。

    这女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察觉一股倨傲的气势,应该是大家族捧着长大养成的,就是所谓的千金小姐的通病。

    虽说傲慢了些,但修养还算不错,不管是对孔老爷子还是别人家的长辈,都还算客气有礼,尊重有加,包括来到村子里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老人,都很有耐心,鲜少有不耐烦,厌恶的神情。

    所以,就因为这点,苏青不讨厌她,但也说不上喜欢,为什么对她不友好,她也很想知道。

    难不成,正像宋岩说的那样,就是一个精分女?

    “母子间的感应,有没有这么神奇,只可意味不可言传。只有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能亲身体会,孩子们应该就在这两人守着的山洞里面。”苏青淡淡一笑。

    “你……”苏青的话,不知那句戳中了这谢家表妹的痛处,隐隐有发怒的趋势,可在对上二表哥阴沉警告的眼神后,生生憋在了肚里,使劲研磨地上一块土坷垃泄愤。

    “要想进去,先要处理掉门口那两人。”何故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半天的好戏,见好戏被迫终止,这才意犹未尽,收起八卦的小火苗,看着山洞门口那两尊门神。

    “我去解决他们。”谢敏雪正积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呢,摩肩擦掌,看看孔铭扬,再看看苏青,“你最好跟紧二表哥。”

    苏青点点头,明白她误会自己没有功力,话中隐含的关心,倒是听出来了,虽然嘴巴毒了些,不过心还不坏。

    “你?”宋岩诧异,“行嘛?这可不是逞强耍横的时候,那可是掉脑袋的。”

    “怎么?你怕了?上山就是来救人的,你要是怕了,可以躲在我后面,我罩着你。”谢敏雪讥讽。

    “谁怕了?我那是谨慎甚微。”宋岩跳脚,冷嗤一声,“小爷还没怂到躲在女人背后,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你还是省省吧。”

    男人的面子和尊严,比生命和尊严都重要,尤其像宋岩这样直脾气的人,更受不起激,“上去就上去,谁怕谁啊,我还输给你一个女人不成?”

    苏青看向孔铭扬,眼神询问:“你表妹怎么回事?”

    孔铭扬眼神回她,“我那儿知道,小姐脾气,甭理她,不受挫折,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罩着我吧,我怕,我愿意躲在你身后。”何故不嫌乱的说,顶着一副仙风道骨的脸,吐出这样的话,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谢铭雪和宋岩分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向了山洞处。

    “不知深浅的傻丫头,还有不受激的愣小子。”何故摇着头叹息,“话说,一个表哥,一个是师傅的,你们怎么就不阻止呢?那可是一个九级,一个八极啊,上去,生生遭蹂躏啊!”

    苏青垂下的手掌,掌心银光悄悄闪过,眼睛盯着前方,“他们这个时候,谁能阻止得了?”

    “说的也是,否则,也没有……”好戏看了,后面的话,被他吞咽了回去,何故掩饰性地干咳了声。

    宋岩这几年修炼的算是快的了,可也才七级,谢敏雪,苏青估计顶多六级,对上一个九级,一个八级,可不就是人肉去了。

    谢家表妹对上的是个八级,没走上三招,败像已露,肩膀中了一掌。

    “不得了,傻丫头受伤了。”何故惊呼,可就是不上前。

    “她可是你表妹,你怎么不动弹呢?”苏青说着就要出手,却被孔铭扬按住了手,“这丫头没吃过苦头,就应该让吃些,才会成长。”

    这货一副长辈者自居的模样,他真有这么好心?橙子也是女孩,别说苦头了,连点苦瓜,他都不忍让闺女吃?

    谢家表妹,又中了一拳,孔铭扬镇定自若地看着,心里却不像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这丫头,几次三番,对他媳妇不敬,不让她多吃些苦头怎么行。

    宋岩那边的情况更惨,脸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这两人似乎要从他们嘴里问出信息,一直没下死手。

    眼看那些人已经没了耐心,苏青和孔铭扬速速出手。

    谢敏雪下腹部中了一掌,疼的直抽冷气,半蹲在地上,直不起来身,心里后悔自己大意莽撞,这人的功力高深莫测,要不是耍着她玩,估计一招都走不了。

    这回可是栽了,脸侧突然一阵生疼,扭头,就见那人的拳头,向着她的面部而来。

    此时此景,避无可避,随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并没有等到该来的疼痛,睁眼,顿时闪过一抹惊诧。

    “柔弱”的二表嫂,飞起一脚,踢中那人的胸口,随着那人倒下,几枚银光闪闪的东西,闪电般地隐没与那人身体几处位置,那人立马不能动弹。

    针灸的银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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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国医介绍:
苏青被迫给人顶缸,枪决时,以为这充满悲苦愧疚的一生,终于画上了休止符。然而,却不想会再次重生,回到命运的转折点。这一世,她决定重新来过,不要再有遗憾。踢走逼母亲改嫁的亲戚,医治生还无望的弟弟。从此,一个山村出生的普通姑娘,却是军政要界,古武世家的座上宾。从此,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却成为家产万贯的商界奇人从此,国家安全局,一直空着的s极保密档案,有了它的新主人。从此,一身清冷的身影,身边却美男环侍,诱惑不断。一切只源于重生途中,意外得到的传承,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命,在阎王手中收魂。只因,金针在手!小鬼遁走!本文女主成长型!非np!现代励志爽文!本文纯属虚构,架空现代,涉及专业知识方面千万不要较真。喜欢看爽文的亲,喜欢看女强的亲,请放心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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