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哭闹不止
“此事押后再议，先解决你的问题。www.uu234.cc”
“事有轻重，臣就是无依无着也比不得此事重要。”
“事有先后，你的安排就在眼前，自然先处理你的事，这是旨意。”
两人干巴巴的对话以李世民不耐烦的强压为终止，蔡聪不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李世民。
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蔡聪在等着李世民的旨意，李世民跟其他人还有得商量，跟蔡聪多数是指命，大概是觉得这样可以压得住蔡聪。
“朕觉得你可以先去工部，兵部此刻交给你，朕怕你耍性子弄的一团乱。先去工部学着，然后是礼部，吏部，户部，刑部，最后再去兵部吧！”
“您想让臣把六部尚书都当一遍？”蔡聪眼睛顿时就亮了，要是六部都走一遍那一定很有趣。
“想的美，你想让朕六个尚书都给你挪位？给你个侍郎的位置，你好好学着吧！”李世民嗤笑一声，这小子心够大的。
“那臣不去礼部，要去礼部的话臣就告老还乡。”蔡聪视死如归的说着，去礼部当老大当然好，去当个二把手就麻烦了，王那老古董一定会将他盯得死死的，要求他言行举止一眼一板的，这样恐怖的繁文缛节他可受不了。
“有的你选吗？朕这么做是希望你能早日走进殿堂成为朕的左膀右臂，你还敢挑三拣四？”李世民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蔡聪面前，没好气的说着，寻常人谁有着福气？如今也就一个李承乾打小就在三省六部里游走，将来掌控帝国才能轻而易举，蔡聪如今有这种的机会居然还敢嫌弃？
“臣哪有挑三拣四，臣就是不想去礼部，王老大人是什么性格您也知道，臣去了一定受他欺负。”
蔡聪委屈的说着，李世民横了他一眼，就他这样还受欺负？要是让那些大臣知道蔡聪要登场了，怕是都要备点人参以便随时可以吊命。
“少在这瞎扯淡，你给朕听清楚了，既然让你去你就好好学着，朕的大大疆土还等着你来帮朕管理，莫要让朕失望啊！”
李世民突然语重心长的说着，蔡聪挠了挠头，压力有点大啊，房玄龄还没死呢，皇帝就在计划着找人接手他的工作。
等到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蔡聪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看看妻儿，不过真到府里的时候他又命人送一床被子到书房，实在不忍心吵醒她们。
早上的时候他被脚步声吵醒，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下人们行色匆匆，连看到他都是匆匆行礼就小跑着离开。
“这些混账越来越胡闹了，简直当我这个家主是不存在的。”蔡聪气呼呼的说着，得亏是没外人看到，不然他这侯爷的脸放哪里呢？
他随着下人一路走下去，走着走着他的怒火就没了，府里的下人，老妈子都聚在一块，想方设法的想要让两位小祖宗不要哭。
扮鬼脸，扭身体，跳着幼稚的舞蹈，哼着不知名的地方歌谣，什么方法都有人用，小小的地方吵得跟闹市一样。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统统都给我退下。”蔡聪威严的呵斥一声，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急忙躬身退下，只有两个哭闹不休的婴儿和蔡姐儿她们。
“大清早的让这么多人围着孩子，不哭也给吓哭了，让我来抱一下。”
蔡聪说着就去抱孩子，郑容正想说从清晨开始孩子就哭闹个不停，谁来哄都不行，就看到两个孩子吸允着手指睡着了。
蔡聪骄傲的昂着头看向她们，还没等他高兴起来，怀里的两个孩子又嘤嘤的哭泣了起来。蔡聪傻眼了，边睡边哭？现在的婴儿都这么的厉害吗？
“夫君，这两孩子已经哭了一个早上了，谁来哄也不行，他们这是怎么了啊？”郑容带着哭腔的问着，一直都不吃不喝，哭哭闹闹的，连那些专门带小孩子的老妈子都搞不定他。
“早上喂他们吃什么了？”蔡聪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睡着都在哭的孩子，他不信无缘无故会哭的这么厉害。
“没有吃东西啊！今天孩子起的比较早，丫鬟抱着在院子里走了走，回来还没吃饭就一直哭到现在。”
郑容说着就要哭出来，而两个跪在地上的丫鬟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在院子里逛了逛就哭到现在？这院子里有什么东西吓到孩子了？蔡聪看着院子思考着，院子里种了几株小树和一些花草，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蔡聪说着将孩子的衣服脱掉细细的看了看，最后才发现儿子的脚趾缝里有红点，女儿的腰上也有一个红点，看着很不明显就像是湿热长小脓包了一样。
“立刻派人去请大夫来。”蔡聪抬头喝道，说着伸手在孩子的皮肤上轻轻摸着，只是这么轻轻的碰一下，孩子就抖了一下哭声也大了许多。
“夫君，孩子难道是病了？”郑容吃惊的看着孩子，又觉得不像，孩子要是病了怎么额头不烫手不冷呢？
“还不知道，你带孩子先回屋子里去，一会大夫来了再说。”蔡聪总感觉像是被什么虫子叮咬了，不过他也不敢确定。
大夫来的很快提着衣摆小跑过来，后面是提着药箱药童，没一会就来到蔡聪面前抱拳行礼。
“陈大夫莫要多礼，大清早就麻烦你跑一趟实在是孩子哭闹不止，本侯束手无策，这少小科陈大夫是高手，所以就劳烦你了。”
蔡聪客气的说着，大夫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有地位的，谁叫他们掌管着生死呢？
“应该的，不知道小侯爷和小娘子在哪里？在下需要细细诊断一番才能知晓缘由。”
陈大夫客气的说着，地位从来都是相对的，对于贵人家的孩子他向来是畏之如虎。治得好也就罢了，治不好轻则挨打毁名声，重则破家丢性命啊！
待陈大夫再三诊断之后他才一脸困惑的说道：“侯爷两位小贵人是被黑蚁咬到了，幸亏发现的早，只需要反复用酒擦洗伤口，不消半个时辰很快就会好了。”
蔡聪点点头，果然猜的没错是被咬了，看来要叫下人多多注意点别忘树木茂密的地方走，花花草草多的地方也不能去。
蔡聪都不用吩咐，立刻就有丫鬟小跑着去拿酒来，蔡聪回过神来就看到陈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五百七十二章用刑
“陈大夫可是有何难言之处？为何欲言又止。”
“回侯爷，在下只是在纳闷，这黑蚁从来不在冬天出现，而且院子里种了芙蓉，黑蚁是最讨厌芙蓉的，按理说是不该有黑蚁才对啊！”
陈大夫很是不理解的说着，蔡聪笑了笑让陈大夫下去领赏。陈大夫下去以后蔡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命人将小六子招来。
不一会小六子就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见蔡聪这里还有下人在服侍着便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查到什么了？”
“黑蚁是从炭炉架子里爬出来的，炉子最边缘的木架上有个洞，就算是火炉最烫的时候，那个洞温度也不会太高，刚好虫卵可以孵化，那个洞是有人特意凿出来的。
我查过了绝不是巧合，这是谋杀。被黑蚁叮咬成年人甚至是少年人都死不了，可是婴儿被咬致死的，长安这些年也发生过几次。”
小六子刚刚一路走来的时候看谁都像是坏人，吓得仆人噤若寒蝉，这时候他心头的怒火更是难以压抑，蔡家一脉单传这是有人想断主家的香火啊！
“呵呵……”
蔡聪眼里冒着寒光，嘴里发出一阵阵冷笑，前几年自己遇刺查到最后不了了之，所以就以为自己是软蛋？现在连自己襁褓里的儿女也敢动了？
“依我之见，您院子里的人都该换了，所有接触过这个炭炉，包括生产炭炉的工坊里的人统统都应该拿下严刑拷打，这事交给龙辰即可，他用刑之下能不招供的人我还没见过。”
小六子一字一句都带着杀气，院子里的人换到哪里去？自然是到龙辰手里，到龙辰手里能活下来的人也是个残废了。
“这事不要打草惊蛇，京里的所有力量都由调动，暗中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是什么人做的，老子要将他千刀万剐。”
蔡聪冷酷的说着，他两只眼睛都血红了，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出来。小六子吃惊的看着他，京里的力量全部发动，他相信就算是凶手挖洞藏在地底下，他也能将人挖出来。
小六子不敢说什么微微躬身退了出去，他跟了蔡聪这么久自然知道这是蔡聪暴怒之极的表现，一旦查出凶手，必然是血雨腥风。
蔡聪独自在里面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身上那个骇人的暴戾气息渐渐的平复下去，等他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个儒雅的侯爷，眼中带着淡淡的担忧去看自己两个宝贝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居家不出，李承乾他们要给李渊守孝三个月也没有来找蔡聪，侯府里风平浪静。
可是暗地里却是水流汹涌，侯府里被派出去办事的人从那天以后就没见回来过。长安的各个场所里都有人竖着耳朵在听人说话，他们有小贩，有苦力，有酒楼的小二，妓院里的龟公，各行各业数不数胜。
“昨日午后你去见的那人是谁？侯府里的炭炉是你送去的，你做了什么手脚？”
一座阴暗的地牢里，龙辰手中拿着本论聚精会神的看着，口中随意的盘问着，在他前面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木头架子上，脸色发白一脸惊骇的看着龙辰，他的皮肤从胸口被划开，一直划到肚脐上，皮被撕开了挂在两边，嫩红的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一丝风吹过都疼的直哆嗦。
“大爷，我见的是我表叔，那什么炭炉我真的没动手脚啊！”
中年男人哀嚎着，龙辰的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淡淡的说道：“既然不说那就多吃点肉吧！”
他的话刚落下，便有人拿着刷子在中年人的胸口肚皮上刷蜂蜜，疼的那中年男人死去活来。这还不算完，刚刷完蜂蜜就有人拿着火把开始烤，不一会就有肉香味飘在狭隘的空间里。
“现在只是表面上一点肉而已，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不从实招来的话，便将这肉切下来塞进你嘴里，到最后你不是被烫死的，也不是被割死的，而是吃太多肉胃被撑爆，活活涨死的。本官很仁慈烤肉吃腻了，来点水煮肉片如何？”
龙辰风轻云淡的说着，中年男子眼中全是惶恐，眼前这个就不是人，比妖怪还要凶残冷血啊！
“我说，我说，饶了我吧！那人是长孙家，他要我从我叔叔家里抄出百炼钢的秘法，我每次抄一点卖给他，到现在一共换了五千两，我不要吃自己的肉，饶了我吧！”
“我说了我要知道的是你在送往侯府的炭炉里做了什么手脚，没有让你说这个。请他吃水煮肉片！”
龙辰头也不抬的说着，随手将论语翻过一页继续读着，对于耳边令人发指的惨叫声充耳不闻，真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
很久以后他才将论语扔下，用朱红的笔在册子上将中年男人的名字挂掉。
“不是这个，不过也算意外的收获。将长孙家表亲偷盗百炼钢秘法的事告诉你们六爷，将下一个抬进来。”
龙辰说着对小厮招招手让他给自己按摩一下，别看他一直在读书，精神头却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再三分析之下才确定这个男人没有说假话，这精气神消耗也不小，疲乏也是正常的。
血腥的拷问似乎与蔡聪毫不相干，他这时候已经得了圣旨进入工部任侍郎一职，第一天上任他便邀请全部同僚到太白楼吃素宴。
而工部没人会不赏脸，就在他们欢歌笑语的时候，大街上传来极为惨厉的叫声，同僚们好奇的看向大街上，只见一个男子被十几个持刀的汉子一路追砍。
阎立本一开始还只是皱着眉头，天子脚下居然还敢如此猖狂？可当他看清那个被砍的男子面貌时吃惊的大叫了起来：“快快下去救人，那是长孙大人的表侄，老夫见过他数次。”
“阎尚书，下官听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工部应该专心与土木桥梁，这种当街斗杀的事情应该由武侯或者长安令去管，你说是不是？”
蔡聪突然淡淡的说着，原本那些准备下楼的衙役也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虽然工部阎立本是最大的，可是侯爷的话他们也不敢不考虑，要知道侯爷会杀人，阎立本了不起将他们革职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冷眼旁观
“救我，救我啊！我是长孙无忌公的表侄……”
下面的男子原本看到三楼栏杆处有那么多的官员在还一脸狂喜，当看到那些衙役站起来又做下去的时候，他的心沉到了谷底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着。www.uu234.cc
“见死不救非吾辈所为，你们还不快下去救人？”阎立本瞪着那些衙役怒喝着，那些衙役这才再次站起来往楼下跑。
蔡聪也不阻拦起身走到栏杆处冷冷的看着长孙无忌的表侄，那些汉子一见蔡聪站在那里，更加奋力的砍着，很快就提着刀子跑着小巷子里。
等那些衙役跑到一楼的时候人早就全跑没了，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蔡聪看。
“真是不幸啊！无忌公家里出了这等惨死，本侯免不了要送上一份帛礼。”
蔡聪说的沉重，语气却冷的令人发抖。阎立本指着蔡聪愤怒的说道：“太上皇宾天不久，本来不宜大吃大喝，本官念你归来不久又是吃素菜方给你面子。没想到你这人如此麻木冷血，本官羞与你为伍。”
阎立本说罢拂袖而去，其他官员没有这样的底气，只能坐在原位上一言不发。蔡聪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诸位同僚吃菜，莫要为了一个死人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众同僚立刻强笑着夹菜送去嘴里，一顿饭吃的全不是滋味，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才得到消息，长孙无忌那表侄家里昨夜一场大火全家连带下人死的光光，这是灭门惨案啊！
蔡聪昨夜的表现让所有人都怀疑是他，而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熟悉着工部，工部里没人敢讨论这事，无凭无据的非议一个侯爷，那是活的不耐烦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戴胄亲自带人到工部请蔡聪去喝茶，工部这时候才炸锅了。
“长安侯，昨夜太白楼外杀人案你亲眼目睹，而且你还阻止阎尚书派人去阻拦，可有此事？”
戴胄坐在公堂上大声的问着蔡聪，蔡聪坐在堂下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确实目睹此案，不过本侯倒也没有阻拦，只是说此事由武侯或者长安令处理比较合适。”
“混账！目睹凶杀而不阻拦与杀人者又有何异？长安侯，长孙府的人说死者觊觎你蔡家的百炼钢秘法，花钱买通你蔡家的人买着秘法，可是因为如此才被你报复灭门的？”戴胄发须皆张蔡聪说的还是人话吗？
“哦？还有此事，那烦请戴尚书主持公道，按唐律我蔡家百炼钢秘法价值万万金，这死人应当赔我万万金，请将这死人的全部家产赔给本侯。”
“胡口，本官现在问你是不是你杀人满门的？”
戴胄气的脸都红了，他这人最是注重唐律，蔡聪草菅人命的行为让他怒不可遏。
“呵呵……戴尚书莫要信口开河，本侯看到了便是本侯让人杀的？那本侯前些天还亲眼看到我那襁褓中的幼子幼女差点被毒杀，那岂非是本侯要杀自己的儿女？”
蔡聪淡淡的说着，戴胄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是有人捅了马蜂窝了啊！他还没有说话公堂外一个捕快跑进来惊慌的说道：“尚书大人出大事了，今早发生十五起灭门惨案，皆是权贵的亲族还有朝中的官员。”
“看来戴尚书公务繁忙，本侯便不打扰了，若是需要本侯配合的，尽管言语一声，本侯先行告辞了。”蔡聪漠然的说着起身拱拱手便朝外面走去，戴胄已经肯定这些人都是被蔡聪杀的，可他不敢强留蔡聪。
前些年蔡聪遇刺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次有人动的他子女那就是断蔡家的香火，不死不休的大仇谁拦着谁就是蔡家的死仇。
“此事尔等抓紧调查，本官需要即可进宫面圣。”戴胄直觉得脚有些发软，这种大事开国以来就没有发生过，断人香火传承那是不死不休，两边名下的附庸也都会卷进去，要死多少人根本没个定数的。
蔡聪回到府里小六子已经在哪里等着他了，一脸的阴沉完全没有平常的嬉皮笑脸。
“还没有查到吗？”
蔡聪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沉着声调的问着，查出这么多潜在的隐患，却还是没有查到凶手的踪迹。
“已经排除了一半的人，但是还没有找到人，除了已经被收拾的十六人，还有三个世家的子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灭门吧！借这个机会动手把跳蚤处理掉，他们吃了哑巴亏也不敢跳出来找事。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查出到底是谁对孩子下手的，我要将他凌迟处死。”
太极宫里戴胄在书房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看天色，他拉住一个路过的侍焦急的问道：“小公公，陛下还要多久才回来？”
“回这位上官的话，官家为先帝祈福，算算时辰也该差不多了，你多等一会应该就可以了。”小侍说着笑笑的躬身就离开了。
戴胄叠掌扼腕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听到那声陛下驾到，李世民面色肃穆的走过来似乎还沉浸在缅怀之中。
“臣参见陛下！”
“爱卿无需多礼，朕听宫人说你已经等候多时，可是有何要事？”
李世民往书房走，戴胄跟在他后面急忙回道：“臣确有急事禀报，昨夜发生十六起灭门惨案，死者皆是朝中官员或其亲戚，其中还有长孙无忌公的表侄一家。”
“混账！天子脚下也敢行凶，你是做什么吃的？贼人可已缉拿归案？”
李世民听言立时就震怒了，戴胄急忙躬身告罪，心中却无限的委屈，口中说道：“臣已经初步断定凶手是受何人指使，只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案情较为复杂，臣不敢自作主张所以特来请示陛下。”
“混账，没有证据就去找，案情复杂？案情能有多复杂？”
李世民气的大声咆哮着，若是事事都需要他亲自决断，那还要这些官员做什么？
“臣有罪，臣初步已经断定这些人都是长安侯派人杀的，至于案情复杂，是因为臣得知几天前有人下毒想杀长安侯尚在襁褓中的子女，幸亏发现的早否则蔡家此刻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质问戴胄
“什么？有人敢毒杀侯爵子嗣？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李世民此刻真的震惊了，自汉以后就有一条隐性的规矩，那便是不管如何斗争都不能对勋贵和他们的子嗣行刺。www.uu234.cc蔡聪那时候威胁文武百官也不过是说可能会在战场上受伤，现在居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传出去所有勋贵都会炸毛的。
“目前还不知是何人所为，长安侯如今跟疯了一样，查到任何可疑的人他都会痛下杀手，臣怕这么下去会出大乱子。”
戴胄有些不安的说着，现在还没传出蔡家独苗遇刺的消息，若是传出去的话各个勋贵都会不遗余力的协助蔡聪，以证明自己的平白，到那时才是天下大乱的时候。
“哼，这些人都是该死，想来这些人都在蔡家插了眼，蔡聪这是有杀错无放过，这些案卷便按下不管吧！蔡家单传也难怪蔡聪会如此暴怒，你代朕去一趟蔡聪府里，一来慰问一番，二来告诉他尽管放手去做，朕要告诉世人有功之臣不可辱，蔡聪为国立下奇功，有人想断他的后，朕都不答应。”
李世民冷冷的说着，他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可他心里比谁都知道帮他维持庞大帝国的人是这些勋贵，勋贵圈子是万万不能乱。
“微臣遵旨！”
戴胄口中称是，心中也一片冰冷，他也是勋贵，幕后的人做下这等事犯了大忌讳，便是他也会相助蔡聪。
戴胄匆匆出了皇宫，在东大街上就看到一行人披麻戴孝拉着二十几个棺材哭喊着走过去。
“戴尚书这是今早被灭门的刘文吏一家，是秦国公府的远亲，长安侯这回是真发急了，他与秦国公交好却也没有手下留情啊！”
戴胄的侍卫见他投来询问的眼神立时解释道，戴胄冷哼一声，这时候管他是谁的亲眷，只要是手脚不干净蔡聪一定会斩尽杀绝。
戴胄继续往前走，先是看到秦叔宝，继而是长孙无忌，十几个勋贵在东大街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戴胄转身进了一间茶肆。
“老夫妻侄满门罹难，家中哭做一团吵的人心激愤，老夫只能出来透透气。”
秦叔宝走进来坐在戴胄的右侧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后长孙无忌也过来坐下说道：“老夫表侄被人当街砍成肉块，死无全尸，真是不忍视之。”
其他人进来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找个位置坐下来，他们都在看着戴胄，他们需要一个解释，纵然他们对蔡家有所窥视，倒也不至于死满门。
茶肆本就没什么生意突然发生这么一幕那些茶客纷纷扔下几个铜钱离开了茶肆，连茶肆的店家也被侍卫扔了块银子提到街上去。
“今早你明明亲自登门提问蔡聪，为何进了大理寺没多久你就把人给放了？”
说话的是一个侯爵他也不怕戴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戴胄，似乎是戴胄杀了他亲眷一家一样。
“你在质问老夫？”
“而今我十六家亲族遭逢大难，疑凶进你大理寺不过两刻钟便大摇大摆的出来了，难道我们还不能质问你吗？”
有人愤怒的叫着，不过是觊觎一点点秘术，发财的方子罢了，用得着杀人满门吗？
“人八成是长安侯杀的，陛下也知道此事了，不过陛下派老夫去慰问长安侯，希望他能息怒，少开杀戒。”
戴胄冷冷的说着，十六家贵族勃然大怒，让蔡聪息怒？
“纵然我们的亲族不成才觊觎蔡家的发财秘术，见不得便将命赔给蔡聪，何须杀人满门这么残忍？”
有人直接拍着桌子对戴胄咆哮，要不是见戴胄去了皇宫，他们都想召集家奴打上长安候府了。
“蔡家前几天出了大事，他如今清洗自己府里的细作，你们的亲族手脚不干净死的不冤。”
戴胄冷笑的嘲讽着，这下连长孙无忌和秦叔宝也坐不住了，纷纷脸色大变，戴胄这话太毒了，简直就是说他们的亲族死的活该。
“戴尚书这话可真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素来公正严明，我们那些亲族纵然有罪也不至于要死全家，蔡聪若是把他们押送大理寺，老夫今日已经登门向他致歉了。”
长孙无忌声调低沉的说着，他经历的风浪太多了，这种事还不至于让他太过失态。
戴胄暗中将茶肆内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这些人十有**都是被牵连的，可惜蔡聪正在暴怒中，也算他们倒霉吧！
“老夫自然公正严明，不过有人意图毒杀长安一对双胞胎在前，蔡家根苗稀少，有人要断长安侯一族的香火，这犯了大忌讳，诸位的亲族死了就死了，只不过千万别让长安侯查出下毒的是在坐中人，否则老夫免不了拳助长安侯一番。”
戴胄话语一落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时候已经不是追究蔡聪杀人的问题了，而是如何自证清白，要是被蔡聪误会了，那可真是不死不休的大罪。
“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断一等国侯的香火？老夫在此发誓势与贼人不两立，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一直坐在那不说话的秦叔宝猛的站起来声气如雷的发出誓言。
“老奸巨猾！”
其他人在心中暗暗唾弃，同时暗恨自己动作不够快，这老贼立个誓言就把秦家撇的七七八八。
“我等也是如此，誓与贼人不两立。对了戴尚书你方才不是说要去长安侯府吗？我等同行，看看长安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其他人也开口说道，总得想办法解除自己的嫌疑，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真要拼起来他们这十四家都不够蔡聪一只手捏。
“那就走吧！老夫也不愿意看到蔡聪为了立威大肆杀戮，这样一定会弄的满城风雨的。”
戴胄站起来叹着气的说着，一夜间十六家两百余人死的干干净净实在好不吓人。
长孙无忌也跟着他们走出了茶肆，没想到这时候一队大理寺的衙役跑过来惊慌的说道：“尚书大人大事不好了，崔，王，卢三家死了几百人，他们三位主事人也死在官衙里了。所有人尸体都是发黑的，是被人毒杀的，要出大乱子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登门请罪
“闭嘴，本官平日怎么教你的，要遇事不乱，你们这群废物。www.uu234.cc”戴胄怒喝一声，心中却在发寒，蔡聪发疯了吗？这是要把所有可能毒害他子女的人都杀掉吗？
“你们快快收敛尸体，派人去他们祖地通知三家派人来收尸。诸位同僚你我还是快快去找蔡聪吧！老夫怕他是疯了。”
戴胄说着快步朝长安候府走去，众人也快步跟着，心中却冷的像结了冰一样，崔，王，卢三家在长安的人都死绝了，蔡聪已经发疯了，他们必须去解释清楚，不然蔡聪疯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六子坐在门房听着下面人的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一顿饭的功夫一个都没遗漏做的是不错，他一直就觉得蔡聪在家宅这方便太心慈手软，这么些年都没有清洗过。
这次他就帮着蔡聪全清洗掉，家宅里没有了这些魑魅魍魉，他平常看家也能省心不少。
“六爷，门外长孙无忌，秦叔宝，戴胄与一众勋贵来访，求见侯爷。”
府外的守卫进来通传，小六子让人带他们到偏厅饮茶，自己则去见蔡聪。蔡聪在都弄自己两个孩子，孩子已经好了，这会和蔡聪在玩遮眼抓迷藏。
“爷～”
“没什么要紧事就回头再说吧！”
小六子小声的叫着，蔡聪头也不回的说着，至于杀死的人在他看来那就不是要紧事。
“十六家与戴胄联袂而来，你看要不要见见他们？”小六子羡慕的看着和儿女嬉戏的侯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家立业，也能生两个娃子玩呢？
“见他们是浪费时间，不过不见一见他们也不会心安，那就去见一见他们吧！”
蔡聪直起腰懒漫的说着，见他不玩了，两个婴儿瘪着嘴就要哭，蔡聪急忙弯腰继续哄着，边上的奶娘急忙过来接着玩遮眼抓迷藏。
“哈哈……两个娃子粘人，本侯怠慢了，还请诸位同僚见谅。”蔡聪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到厅里，只见他如同没事人一样的走进来，笑的那叫一个爽朗。
众人起身回礼，而后才分主次落座，长孙无忌见蔡聪这般模样心中对蔡聪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层次，以前蔡聪这人喜怒都写在脸上很容易对症下药，今后怕是不好猜出他的想法了。
“话说回来还是本侯的不是，回到京畿便事务缠身，到今日都没时间拜谒诸位同僚，反倒要诸位亲自登门，实在是失礼啊！”
蔡聪又是哈哈大笑的说着，转头便对戴胄打趣的说道：“今早过堂的时候还见戴尚书事务繁杂，这时候又有空闲驾临寒舍，莫不是真把本侯当凶犯了吧？”
“～长安侯哪里话？老夫不过是今早听闻令郎与令爱有恙，特意前来看望一下，此外别无他意，你可千万不要想多了啊！”
戴胄摆摆手的说着，他可不想让蔡聪这个二愣子以为他是来给十六家主持公道的，那样会惹的一身骚的。
“原来是如此，让戴尚书挂心了。犬子与小女得陈大夫诊治已经无恙了，方才还哭闹着要我陪他们玩耍呢！这种小事都惊动了这么多位同僚，本侯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蔡聪笑笑的说着又对众人拱手作揖，好像真的已经放下了一样。不过众人也不傻，谁也不会真的以为蔡聪就这么不追究了。
“惭愧惭愧，老夫却是不知道此事，今日前来是因为家中族亲死了，老夫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发现他居然窃取蔡家商队的酿酒秘籍，老夫是前来负荆请罪的。”
秦叔宝那是真愧疚，他这病残之躯要不是得蔡聪早年赠药，现在怕是走路都要气喘吁吁了，那能像现在这样骑马跟程咬金他们打上个把时辰都能坚持下来。
“呵呵，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秦公爷无须挂怀，你我两家交好，本侯又怎么会去计较这点事情呢？”
蔡聪淡淡的说着，秦叔宝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蔡聪话语中生疏，他也不禁有些惋惜，跟蔡家交好绝对是利大于弊。
“难得蔡哥儿大量，老夫就宽心了，晚上便派人将秘籍和贩卖所得的钱财送到蔡府来。”
秦叔宝含笑的说着，至于那些死绝的的族亲，就当他们没活过吧！
“哈哈，还请长安侯原谅，本伯也是发现族弟居然也偷盗蔡家商队的发财秘法，所以特意前来请罪。”
这时一个伯爵也抱拳请罪，其他人也急忙开口请罪，蔡聪已经不否认儿子被人下毒的事情，那他们必须撇干净点。
蔡聪也打着哈哈的揭过去，不过这些人都附上一定的银两作为补偿，不是所有人都像秦叔宝一样不知情的，没有他们在背后推动，他们敢对一个当红侯爷使手段？
当他们从长安侯府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心头沉甸甸的，蔡聪的怒火明明已经压制不住了，却全程笑的那叫一个真诚，笑得他们心里发毛啊！
“戴胄没有跟我们出来，就戴胄的性格，要不了三天这事就传的长安皆知了。”
长孙无忌笃定的说着，蔡聪的长子被封了个三等侯，而谋杀侯爵是要夷三族的，就戴胄的性格，一定会查的满城风雨的。
“哼！这是底线，不管是某些人还是草野人士做的，这都触犯了底线，老夫也会倾尽全力相助长安侯，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敢做下这事。”
秦叔宝哼了一声便背手而去，他这一生都讲义气，故友满天下，可是厮杀多年仇敌更多，若是蔡聪此事不了了之，那他的子孙将来遇到这种事怎么办？
“无忌公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啊！”这时候有人对长孙无忌拱拱手似笑非笑的说着，若说嫌疑最大的必然是长孙家了。
“怎么？想看老夫和蔡聪斗个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长孙无忌睥睨了那人一眼，冷笑的问着。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想紧随无忌公步伐罢了。”
那人急忙躬身解释，他小小一个子爵还收什么利啊？随便来个人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酷吏
“老夫年纪大了迈不动步子，这事只能紧随长安侯的步子，哪怕他要挨家挨户的查，老夫也一定全力支持。UU小说”
长孙无忌说着晃着肥胖的身子慢悠悠的走了。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忙活了一天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要搭进去大笔银子，最后都阴沉着脸各自回家了。
“你这动作太大了，不怕打草惊蛇吗？今早老夫去了陛下哪里，陛下说了此事由你放手为之，他不过问，只要你不迁怒无辜即可。老夫希望你能克制心疼怒火，立威固然是无可厚非，可你一下子屠杀十九户人家，长安现在是人心惶惶啊！”
其他人走后戴胄才苦口婆心的说着，其实他很不愿意见蔡聪这般大肆杀戮，那些家丁婢女，还有老弱妇孺都是无辜的，蔡聪杀他们的时候，心头连一丝不忍都没有，手法干脆的让戴胄畏惧。
“您就放心吧！小子虽然怒火冲头但绝不会对无辜百姓下手的。手底下的人没本事到现在也查不出个头绪来，那小子只好打草惊蛇，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来。对方使出这种绝户计，小子是恨得牙痒痒，所以让我查到是谁的话，我一定会倾尽所有不死不休，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动荡的话，您可得担待啊！”
蔡聪笑眯眯的说着，戴胄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一直往胸口窜，他急忙摆摆手说道：“这事本官担待不起，你要找人替你撑腰你就找陛下，本官小胳膊细腿的抗不住。不过~若是有需要老夫相助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虽然老夫只是一个郡公，但也不能看着有人破坏了规矩。”
蔡聪听罢沉默着看了他数眼，然后才收起满脸假笑郑重的对戴胄抱拳说道：“本侯谢过武昌郡公，改天若是有麻烦到的地方，还请恕罪则个。”
“大善！”
戴胄抚掌叫好，笑的很开心摇晃着脑袋哼着俚曲的走了。蔡聪长出了一口气，刚刚一番试探他也感觉不出这十几家人有没有问题，只能让小六子继续派人去监视着，希望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吧！
“夫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登门致歉？”就在蔡聪想问题想得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关心的声音，他急忙收起阴沉的脸色，转身嬉笑着说道：“哪能有什么事，这些人不过是动了我们家的生意，被我教训了一顿现在来服软了。”
蔡聪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蔡姐儿，郑容，楚瑶和空明都站在他身后，听到他的话楚瑶还一脸愤怒的想要说什么，被空明给拉了拉手才没有开口，只是站在原地赌气不说话。
等蔡聪领着两个妇人去看孩子的时候，楚瑶才不高兴的质问空明：“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明明就是有人想害我哥的孩子。”
“说出来除了徒增烦恼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师父还要分身去开导安慰师娘她们，你这样意气用事没有好处。”空明淡淡的说着，若说府里最冷静的人莫过于她了。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管了？”
“管，怎么不管，多看顾我师弟师妹莫要让人钻了空子便是管了。”
空明平静的说着，楚瑶烦躁的都要发狂了，她抓着空明的手问道：“这还用你说吗？我是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忙抓出凶手来？”
“师父手段多还是我们手段多？若是师父查不出来，那我们插手了也只不过是添乱罢了，最近能做的便是在府里绣花看书，莫要给师父添加麻烦。”
空明说着踩着小碎步朝自己的阁楼走去，楚瑶一跺脚也跟了上去，尽管不情愿但她必须承认空明做得是对的。
阴暗的牢房里，龙辰依旧优雅从容，只是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看样子应该很久没有合过眼了。
“我也困了，没那精气神和你们耗了。这么着吧！你们谁做下的速速说来，否则的话，每隔一刻钟便从你们身上锯下一节来。说的早可能都不用受皮肉之苦，说的晚那可就是天残地缺了。”
龙辰合上手里的论语从容不破的说着，见没有人站出来搭话他便将书本盖在脸上，牢房里顿时就响起惨烈的嚎叫声，几个被吊着的人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脚趾慢慢的被锯掉，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整个人都弓起身子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这时候龙辰的鼾声已经响起来了，那些惨叫声就像摇篮曲一样完全不会影响他的睡眠质量，阴暗的牢房，面无表情的执刑者，在那些时不时发出惨叫声的受刑者眼中这就是地狱，暗无天日的无间地狱。
两个时辰以后失去了脚掌的人被拖下去治疗，第二批人被挂起来，大概是脚指头切多了，执刑者上来就一人先锯了一根手指，让他们在剧痛中看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滴血。
“我招了，我招了，是有人给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在炉架上放黑蚁的。”就在要切第二根手指的时候，挂在最左边的人一脸害怕的叫着。
龙辰猛地坐直了身子沉声说道：“将他带到隔壁来，其他人继续受刑。”
半个时辰以后龙辰推开牢门对外面的人吩咐道“速速将这份口供送往府里，同时派人封锁西市四大街，不许任何人进出。”
侯府里小六子一收到口供便立刻找到蔡聪，惊喜的说道：“侯爷查到人了，炉子是个工匠收人五百两银子放的。还有府里的洗衣婆，有人抓了他儿子逼她用蜂蜜洗内院的衣服。收买，逼迫他们的人是西市四大街的混子头。”
“既然是被逼迫的那也情有可原，把他们一家都葬在一起吧！”蔡聪冷冷的说着，受到胁迫不是出卖他的理由。
“那个混子招供了没有？”
“还不知道，龙辰派人送来口供的同时也派人去抓他了。”
“哼，总算钓到条小鱼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老子要看看谁敢活的这么不耐烦。”
蔡聪的杀意已经从脸上溢出来了，他想杀人他想手上沾血。
等他们到地牢的时候龙辰已经把人打成浑身是血了，见蔡聪走进来他急忙起身行礼：“夫子，这人已经招供了，他说有人给他五百两金子他才冒险下毒的，在他房子里找到了五百两金子。”
第五百七十七章死士
“这话你信吗？”
蔡聪背着手的问着，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人，国字脸，面容坚毅看着就不像城狐社鼠。
“弟子自然是不信的，他看着更像是来替罪羔羊，还是那种心甘情愿的。”龙辰蔑视的笑着看着他，那大混子不屑的笑了笑将一口血水吐出来，一副看淡生死豪迈的样子。
“哼，我最讨厌的就是死士，一副忠义的样子，动不动就一死了之让人无从下手。可惜啊！死士最怕有了寄托，你哪怕藏的再好，也逃不过我的法眼，西下乡那替人浣洗衣服的妇人和他身边那个整天拿着木棍当游侠的小鬼……”
龙辰冷笑的说着，那大混子再没有方才的镇定，眼中全是恐惧，他咬咬牙蹬着脚就想往墙上撞。
侍卫一脚将他踩住，龙辰嘿嘿冷笑蹲下来问道：“想一死了之这样就看不到妻儿受折磨的样子，也能为主家守住秘密了是吗？”
“杀了我，杀了我，拿女人和小孩威胁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混子疯狂的扭动着，可是背上的大脚就像是一座山压在他的身上。
“我只要一个结果，至于折磨女人和小孩对我来说是附加的，你要是从实招来，我可以做主饶他们不死。”
“蔡聪，蔡聪，你堂堂一个侯爷不会对无辜百姓出手的对不对？有什么怨气你对我出，将我千刀万剐也行，好不好？好不好？”
那混子知道蔡聪才是能做主的人，就像发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砰砰砰的给蔡聪磕头。
蔡聪微微摇了摇头，森沉着脸看着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本侯将那女人送到暗窑去，至于那孩子就打断手脚扔到街上当个乞儿，你放心，只要我一天没死，他们就能苟延残喘，想死都不行。”
“魔鬼，你这个魔鬼，祸不及家人你堂堂一个侯爷难道不懂吗？”
混子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他从没有想此刻这么恐惧过。哪怕以前被几十个人追了八条街，砍的浑身是血胸口被捅了一刀他也没这样恐惧过。
“本侯给你一刻钟的时候考虑下，时间一到你的女人就会被送到暗窑去，到那时你说不说这个女人都会死，一个时辰后你还不说的话，那你儿子手脚都会被斩下来，你也一样，你们都不用死，你就在暗窑里当龟公吧！”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算什么大善人？算什么万家生佛？我哪怕死也会诅咒你蔡家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大混子疯狂的咒骂着，极尽难听的话语不要钱的从他的嘴里喷出来，龙辰等人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蔡聪却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有抬过，任由他满嘴喷粪。
时间渐渐流逝，混子骂着骂着也没声音了，在诡异的氛围中牢房都安静了，只有喘气声在牢房里回荡。
“时间到了，你妻儿的命运由你决定。”
蔡聪打破了牢房内的安静，咻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混子的身上。
“你不能这样，你要是伤害他们母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混子惶恐而又怨恨的说着，他实在想不明白龙辰是怎么找到他们母子的，他藏的那么深。
“无所谓，要不到答案，你们谁也别想好过，这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就像你藏那么深的妻儿也被站出来了，本侯把这个天下反过来查，一样能查出来。费点时间罢了！看样子你是决定用一家人的命运来给你背后的人争取时间，那我成全你。”
蔡聪淡淡的说着，他不会手下留情当什么烂好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去把他的女人送到暗窑去，马上安排她待客。”
蔡聪平静的说着，他身后的侍卫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说，你们别乱来。”
混子急忙叫到，见侍卫停下脚步他痛苦的拿头撞青石板。
“我说，但是你要答应我，放过他们母子，不要为难他们。”混子痛苦的说着。
“我可以答应你放他们离开，还给他们一千两银子，但是你要是有一句不实之言，我会让他们后悔生而为人，咒骂你到死。”
“既然已经出卖主子了，那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混子生无可恋的说着，作为一个死士出卖主人，那是永生永世的耻辱。
“我不想赘言，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蔡聪沉声的说着，混子似哭似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真名叫史大贵，从我大人那一辈开始，我们就是义安王的死士，后来王爷的野心大了，派我蛰伏在长安为他打探消息，可惜还没等起事便事发了，王爷死后我便成了自由人，手里有钱有人过的倒也自在。
可是两个月前王妃回到了长安，她找到了我，要我为王爷尽忠，我自然不会拒绝的，后来在诸葛先生的谋划下，才有了毒杀小侯爷的事情。王妃说你断了王爷的此生所愿，又害王爷绝了后，要让你绝后才甘心。
王妃已经疯了，她多年前就离开了西突厥，自毁容貌以毒寡妇的名号在江湖上闯荡，所以她进京也没人注意到她。我只知道她投靠了一个勋贵，做了人家的门客所以很安全。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实在不知晓。”
史大贵一股脑的全说完，松了一口气好像解脱了一般。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会假死，他们有多少人，具体在哪个勋贵门下？”
蔡聪吃了一惊的说着，李孝常的女人那年在蔡聪回京路上害死了甘新达和那么多人，蔡聪怎么可能放过她？
早些年就派人深入西突厥刺杀她，也将她斩杀了，现在看来被杀的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不知道，我只见过诸葛先生和王妃，都是他们来找我的，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下人，又怎么会和我说什么呢？连我知道她投靠了勋贵也不过是因为毒寡妇在江湖上有些名头，所以我才有所耳闻。”史大贵自嘲的说着，死士终归不是死人还是有出卖主人的可能，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不过他其实知道王妃在哪个勋贵的府里当门客，他不说只是想着给主人多争取点时间吧。
“该说的我自己说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放我妻儿一条生路。”
第五百七十八章打上门去
“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只要我证明你说的是真话，那我自然会放他们走，决不为难他们。UU小说”
“多谢了！赏小的一个痛快吧！”
见蔡聪说的那么真诚，史大贵露出正真放松的表情，闭上眼睛安详的说着。
“不急着死，待我查清楚你说的是真的之后，我一定给你个痛快，在这之前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蔡聪淡淡的说着，他对死士还是有些不放心，说的再真诚也有可能是假话，他必须查过以后再做决定。
“将他绑在架子上，小心不要让他自杀了，待查明他所说属实以后再给他一个痛快。”
蔡聪又对着龙辰吩咐着，史大贵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蔡聪，蔡聪既然没有折磨他，那便说明他是守信的人，他心中也就无所畏惧了。
“爷，我立刻派人去查一下这个毒寡妇在哪里，断不叫她逃了。”
六子在蔡聪身后说着，蔡聪点了点头，既然是江湖上的人，那就让小六子去办，怎么拿捏城狐社鼠他比那些衙役还要精通，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果的。
蔡聪坐在牢里等着，外面的世界却翻了天了，城狐社鼠四出打探消息，将市井闹的乱七八糟，城门口内外都有混混在盯着，只要进出一个人他们就死死的盯着，生怕有人走漏了。
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小六子便已经知道毒寡妇在哪里，亲自在那盯梢，同时派人去请蔡聪回来。
蔡聪得到消息冷笑三声，一脚踢翻沉重的实木案几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等他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几百个披盔贯甲的士兵已经杀气腾腾的跟在他的身后，百姓们纷纷的闪躲，只在远处偷偷的观看。
“这种大场面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不愧是长安侯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场面，也不知道是去找谁家的麻烦。”
跟在蔡聪他们远处的武侯里有人感慨的说着，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他们要做的就是不要让百姓遭殃，其余的还是让大人物们自己解决吧！
而戴胄才刚刚到家里换了便服，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热饭衙役便跑来告诉他这个吃惊的消息，他看了一眼残缺的夕阳，无奈的叹息着朝府外走去。
“老爷，该吃饭了，你这胃不好不吃饭明天该胃疼了。”
他的妻子在后面叫着，戴胄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这会那还吃得下一会那是要出人命的，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知道长安侯去那一家了吗？”戴胄问身后的衙役，衙役急忙说道：“还不知道，不过长安侯是朝着东大街来的，我们过去的话，一定能遇到他们。”
“那打道回府，我夫人说的对，再不吃饭我明天就该胃痛了。”戴胄说着收住脚步往回走，不一会他就端着大海碗坐在门口上盯着大路吃饭，他的宅子就是东大街第二间，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戴胄才吃了半碗饭就听见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蔡聪和士兵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他眼前，紧随其后的是巡城武侯，最后面的是一大队看热闹的人，戴胄也不阻拦，端着饭碗就往看热闹的人群里钻，他的侍卫立刻跟着钻进人群里将戴胄隐隐的保护着。
“大叔真性情，在下还以为读书人不会好这口，没想到大叔为了看热闹居然端着碗就过来了，在下佩服！”一个小伙子站在戴胄身边一见他这幅模样顿时就竖起了大拇指。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场面，老夫自然不能错过，至于这碗饭，呵呵，家里婆娘看的紧，怕老夫犯胃病，硬要我端着吃。”
戴胄也不摆架子笑呵呵的说着，那小伙子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说道：“大叔家中一定琴瑟和鸣叫人羡慕，就是长安侯爷不知道为什么闹出这么大的事，平白叫蛮夷看笑话了。”
听到这话戴胄顺着小伙子的眼神看去，看见禄东赞也在人群中张望，看到了戴胄还微笑着对他拱了拱手，戴胄举了举碗对他勉强的笑了笑，心中却有些纳闷，亲事，丧事都办完了，这家伙怎么还没走？
“将这国公府给本侯包围起来，任何人都不许出入。”蔡聪走到国公府邸前大声的吩咐着，人群中的戴胄露出了情理之中的神色。满朝文武和蔡聪仇深的没几个，至于那些世家~戴胄谁都怀疑就是不怀疑他们。世家确实恨不得蔡聪全家死绝，但是他们会用阴谋，阳谋，唯独不会用毒杀后代子嗣的手段，因为他们传承的久远，他们高贵他们觉得划不来。
唯有张亮这种泥腿子出身的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而张亮在贞观五年的时候已经由郡公晋级成国公了，地位权势大步提升想要报复蔡聪也是情理之中的。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当兵的，将府里团团围住，管家出去质问被他们二话不说给斩死在门口，您快出去看看啊！”
张亮正在宴请自己的门客，就看到平日那个机灵的家丁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惶恐的说着，他心中也是大吃一惊，长安里谁敢这么放肆？难道最近自己太张扬有人在陛下面前打自己小报告。
“外面来的是那部分的兵？”他猛的站起来问道，那些门客也是心有余悸的看着家丁，豪门贵家风光是风光，可要是破败一夜间就可以沧海桑田啊！
“天色昏暗，小人也看不清是那部分的兵，但是打前排的是长安侯蔡聪。”
“混账玩意，他一个工部侍郎小小侯爷也敢带兵围我国公府，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张亮一听是蔡聪顿时就来劲了，命人拿来他的兵器便气势汹汹的往大门口走去。
中门咯吱一声的推开，张亮双眼怒睁声若洪钟的咆哮道：“蔡聪你兵围我国公府以下犯上，今夜要是说不出的之所以然来，老夫便是将你斩杀在此地，到那时陛下问起本公也无所畏惧。”
“哼！张亮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本侯今夜要你张府上下鸡犬不留。”蔡聪杀气弥漫的看着张亮，张亮气的那是哇呀呀的叫，举起手里的斩马刀就要去劈蔡聪。
“住手！”
看热闹的人群中同时响起熟声大喝，张亮手停顿了一下便看到戴胄，房玄龄，魏征他们越众而出朝着他们走来。
第五百七十九章疯癫恶毒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蔡聪受宠便能一手遮天了？若是这样休怪老夫不念旧情。www.uu234.cc”
“张亮你别说话，蔡聪你有证据吗？”
戴胄凝重的说着，他实在不愿意看到朝中同僚相互压扎，蔡聪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人就在他的府里，刚刚还跟他在里面饮酒听曲。”
“混账东西，先皇尸骨未寒你便饮酒作乐，老夫势必参你一本。”
人群中的王愤怒的叫着，偷偷喝两杯还情有可原，听曲看舞那就大失礼仪了。
“王尚书息怒，此事容后再议。蔡聪你说人在他府中，姓甚名谁你且道来，只要真的是他指使的，本官担保无一人会插手此事。”戴胄朗朗的说着，张亮听的心中发寒，莫非府里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去坐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哼，那人是逆贼李孝常的遗孀，自毁面容在草莽间混了个毒寡妇的名头，如今是他张亮的门客。”
“什么？你说毒寡妇是李孝常的王妃？”张亮大吃一惊的叫了出来，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若蔡聪说的是真的，当年可是他向李世民检举的李孝常啊！
“不好！”
想到着他也顾不得太多提着长刀就往内院跑去，一走进月亮门他的心就沉到谷底，血腥味扑面而来，满地的尸体，鲜血已经把石板路染成了黑色。
“啊~啊~啊啊啊!”儿子，夫人，啊~~”张亮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紧随其后追进来的人都沉默了，这一家子算是死绝了啊！
“毒寡妇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老夫要杀了你。”张亮失心疯的大叫着，他怎么都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他的亲眷就都死绝了。
“侯爷，后门有人在突围，有三十余人，现在被我们给缠住了。您看要不要将人调过去将他们拿下。”
一个侍卫跑进来问道，蔡聪摆摆手说道：“你们都不许动，让武侯去后门协助，务必不能让一人逃走了。”
这姓诸葛的诡计多端蔡聪可不想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而张亮已经奔溃了，三十余人？那不真是他门下食客的人数吗？自己居然将仇敌悉数招揽到身边，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般的愚蠢。
“啊，啊啊啊！老夫要将这些狗贼碎尸万段。”张亮愤怒的大吼着，提着斩马刀就往后门的方向冲去，戴胄急忙命人将他拦下。
“立刻对东坊施行宵禁，所有百姓立刻回到各自家中，胆敢出门者立刻拘拿下，命所有衙役不良人将这条街道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戴胄将张亮给拦住了，可是蔡聪已经带人到后门去了，他也只能下令将这条街封锁起来，这样才不会让人跑了，只是想到一个公爵几乎满门死绝，他就头大无比，大理寺上下都免不了要吃挂落了。
后门一般都是狭隘的巷子，可架不住张亮的霸道，硬是将后面的房子买下来扩充成街道。
此刻街道上百十人打成一锅粥，蔡聪一来就看到了罪魁祸首，火光下毒寡妇那张被火烧过的脸爬满了像虫子一样的伤疤，此刻她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蔡聪，扭曲的面容是狰狞异常。
“蔡聪！你这个贱种！”
她终于咆哮起来了，尖锐恶毒的语气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蔡聪这时候却十分的平静，看了看她又看看她身边的诸葛老头。
“你们可真是让本侯刮目相看啊！诈死，毁容，改名易姓，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切从世上抹去，隐姓埋名多年就为了给李孝常那个逆贼报仇。佩服，佩服。”
“成王败寇，你赢了自然可以在这高谈阔论，我只恨没能将你那两个小贱种毒杀。好在有张亮一家陪我上路，到了黄泉之下我也有脸面见我夫君了，我真的好想他。”
毒寡妇已经扭曲的太严重了，她的声音时而充满怨毒，时而充满了爱意，就像一个神经错乱的精神病一样。
“是吗，那你自裁吧！怎么说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本侯给你个体面。”
蔡聪淡淡的说着，三十几个江湖高手到那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可惜他们遇上的是军队的士兵，被军阵绞杀的七零八落，根本支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痴～心～妄～想～”
毒寡妇一字一顿的说着，说完提着刀子也加入了厮杀之中。蔡聪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注定是死换他也会拉上几个垫背的。
厮杀声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连李世民也派了严咚前来了解情况，三十几个人只剩下毒寡妇和诸葛老头。
诸葛老头动脑子行，动起手来那是战五渣，还没出手就已经被侍卫给拿下了。
毒寡妇手持两把满是豁口的刀，满脸惨白怨毒的看着周围的士兵。
“义安王妃，放下武器吧！陛下会饶你不死的。”严咚看着浑身是血的毒寡妇出声劝他。
“哈哈哈……王爷都被你李老二杀了，哪来的义安王妃？李世民这杀兄弑弟的狗贼现在想邀买人心了，他也不怕被世人笑话？”
毒寡妇疯狂的叫嚣着，严咚默默的闭上嘴退到一边去，一个疯婆娘留着也是祸害。
蔡聪见他退开了，挥挥手让侍卫动手将毒寡妇斩杀，这时候张亮却疯狂跳出来叫道：“给我生擒着贱妇，生擒这贱妇，我要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这时候已经不是蔡聪跟这些逆贼有仇了，而是张亮的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众将听令，本侯命尔等听从国公的命令行事。”蔡聪想了想的说着，房玄龄他们都没有出言阻拦，就像他们没有拦着蔡聪找张亮一样。
“蔡聪，你们是有过节的，老夫今日承你这个情，他日必有厚报。”
张亮感激的看了蔡聪一眼，让人将毒寡妇的腿打断，他冲过去大象一样粗的腿重重的蹬在毒寡妇的脸上，鼻梁骨都给踹断了，毒寡妇却还在嘿嘿直笑。
“嘿嘿嘿……呸，才断了四颗牙，难道你不恨我吗？下手这么轻。嘿嘿……你不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吗？尽管动手啊！老娘要是喊一声痛，那我就是狗娘养的。”
毒寡妇笑的的那叫一个变态，张亮都快气炸了，拳头像雨点一样的往毒寡妇身上招呼，而毒寡妇却一直在笑，笑的那么的畅快那么的满不在乎。
第五百八十章千年之虫死而不僵
“走吧！人都已经疯了，看着也没意思。www.uu234.cc”蔡聪说着扭头就走，没想到张家最后闹出这么一出惨剧，诸葛老头被打断了腿抬走。
不是蔡聪看不起毒寡妇，这么些毒辣的计谋她那脑子还转不过来，也就这个老头才能想出这些计谋。
“长安侯，陛下要见诸葛山河，请将这人交由老奴带回去。”
严咚拦在蔡聪面前小声的说着，李世民这人有毛病，但凡是个人才他就觉得自己能控制的住，也能为己所用。
“此老贼毒谋诡计频出，居然想出计谋毒害公侯，这样的人你也敢往陛下面前带，你这老奴蠢的可以啊！待本侯将他的阴谋诡计审查个一清二楚之后再面报陛下吧！”
蔡聪大义凛然的说着越过严咚就走，开玩笑这老贼犯下这种恶事蔡聪不将他凌迟处死又怎么会甘心呢？要是让李世民一个高兴给招降了，那以后同朝为官，叫蔡聪怎么受得了？
严咚被蔡聪当众骂他蠢也不敢还口，作为奴才哪怕主子这要求再过分，他也必须照办，只不过蔡聪不答应他也不强求。
“你们留在这里听候国公的调遣。”
程咬金对金吾卫吩咐着，他们也都自行散去了，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要做好随时被皇帝召见的准备。
“把这狗贼凌迟处死，本侯要看着他的肉一片一片被割下来，看看他是不是也能想义安王妃那样视死如归。”
蔡聪冷冷的说着，诸葛山河被赤条条的挂在架子上，身上被网勒出一个个肉球。
侩子手用锋利的小刀轻轻一挑，诸葛老头左肩上的一块肉就被剜了下来。
“啊……啊～”
诸葛老头顿时满头大汗的说道：“长安侯何苦为难老奴这样的下人呢？”
“当年你居高处命人对本侯放冷箭的时候，可丝毫看不出下人的姿态。”
“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侯爷若是记恨那便将老奴乱刀砍死，如此也能解气不是？何必这般血腥残忍传出去坏了您的名声啊！”
诸葛山河只求速死，凌迟处死那不是人能受得了的，在身上割几千刀整个过程需要几天几夜，他可不想遭着罪。
“传出去？怎么会传出去呢？到时候对外便说你这恶贼暴毙身亡，本侯宅心仁厚将你下葬，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谁敢不说本侯是慈悲人家？”
“啊……”
在蔡聪微笑说话的时候，侩子手又从诸葛老头身上切下一片肉疼的他大声的叫。
“老奴，老奴，实在不能忍受剐刑之苦，若是侯爷愿意放老奴一条生路，老奴愿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告知与您。”
诸葛老头惊魂未定的说着，蔡聪只当没有听到，李孝常一家都死光了，那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关心的？
蔡聪没说话侩子手就不会停手，帮诸葛老头止好血以后，又在他手臂上剜下一块肉来。
“当初，嘶～当初王爷造反是有神人在背后支持他的，后来王妃逃亡到突厥，又回到中原，背后都有哪些神人的踪迹，连这次进长安花费的钱财和人手都是神人提供的。若不是你蔡家从来不招门客，那些神人必定要我们去你侯府，而不是张亮哪里。老奴知道那些神人在哪里，你只要答应放老奴走，老奴就将所有消息告诉你。”
“前两年对你动手的也是他们，说来长安是个好地方，在长安对你动手，你肘制颇多想要追查到底也不容易，若是在扬州对你下手，怕是会死的很难看。前两年他们是和别人联手的，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不得不说诸葛老头求生欲真的好强，连蔡聪心头那根刺也点出来了，让蔡聪不得不挥挥手让人停止用刑。
“既然你这么怕是为何还要做下必死之局？”蔡聪不理解的问着，就算自己的两个孩子只当是意外，可是张亮一家子死绝，他们根本逃不出长安的。
“天见可怜，本来老奴也不会做下这等死局。但是半年前小王子暴病身亡，王妃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她只想看着仇人生不如死的样子，要不是皇宫太森严她甚至想对陛下下手。主子既然都存了死志我们这些做家奴的又怎么能不帮她达成心愿呢？”
诸葛山河无奈的说着，若是小王子不死，再过几年娶妻生子，王妃便会徐徐图进他们也不会陷入这样的死局里面了。
“你这狗奴才倒是挺忠心的，可惜就是不够坚勇，否则刚刚就在东大街就该自裁了。”
“好死不如赖活，老奴由始至终都没有出卖主家，如今主家灭绝，老奴已是自由身为自己考虑一下也是应该的。侯爷考虑的如何，若是侯爷答应放老奴一条生路从此不再追究，老奴便将长安的暗手和神人的计谋，以及跟神人有联系的人是谁老奴都会一一告知，这买卖不知觉得划算否？”
“真划算，好！本侯答应你。只要你将所知一一道来，本侯就放你走，只要你不再与本侯为敌，本侯绝不为难你。”
这生意是一点都不亏，蔡聪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这些在阴暗处的人若是能拔掉，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那老奴便先说说前两年与那些神人合谋行刺你的人吧！那便是博陵崔家，侯爷想不到吧？”诸葛山河笑盈盈的问着，蔡聪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
“博陵崔主家全数被诛杀，如今当家的不过是陛下提拔起来的傀儡，他们又怎么可能对本侯出手？你这样扰乱视听真以为本侯看不出来吗？”
“侯爷虽然在能力上确实是傲视天下，可惜区区十年时间你蔡家底蕴太浅，侯爷难道以为五姓七家千年来没经历过灭门之祸吗？”
“你的意思是？”
蔡聪脑子嗡的一声作响，今夜所有的震撼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一小会诸葛山河带来的震撼厉害。
“七世家历经千年不倒是因为他们同气连枝，崔家主家倒下了新上来的分支便主动升为主家，而崔家原先所有的暗棋都会变成新主家的力量，而剩下六家按照惯例必须支援落难的世家，陛下如今镇压着，那些世家敢不敢支援老奴不知道，但是老奴却知道博陵崔家如今的势力发作起来绝不会比您蔡家若。
您那时候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快速的灭了博陵崔，若是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老奴敢保证您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也得益于此博陵崔的势力其实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只不过换了个当家的。而新的博陵崔如果要得到哪些世家的认可必须拿出更强大的力量，或者为旧的博陵崔复仇，所以他们才会和神人联手刺杀你。”
诸葛山河感慨万千的说着，蔡聪却冷汗直流，当年若不是自己动作快，那长安侯府此刻怕是已经成了废墟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有意无意
“将他放下来，赐坐，给他包扎疗伤。UU小说”
蔡聪突然的说道，诸葛山河感激一番又要了一壶茶水解渴才说道：“至于那些神人则隐匿在各处，神人自有分歧，大部分人追求长生，他们穷经皓首只为在古籍中寻找长生的蛛丝马迹，对于你这等得道真人他们是不敢有所得罪的，有些人还在环山书院中就读。
还有部分神人不知道为了什么一定要杀你而后快，他们分别藏匿在陆家庄的大喜饭庄，东坊市的四季胭脂铺还有……”
诸葛山河侃侃而谈蔡聪眼神越来越冷，他一直以为这些神人高高在上不会混迹市井之间，却没想到这些神人居然全躲在这么九流之地。
蔡聪吃惊的时候龙辰也没闲着，拿着纸笔飞快的将诸葛山河说的记录下来，诸葛山河说完以后发现蔡聪还在沉思中便将长安城里的暗手和据点也说了出来，龙辰写了满满五张大纸，看的他是满头大汗，这些据点有些就在蔡府不远处，有些人还经常贩卖东西到府里，可是谁能想到这种查过底子世代清白的人也会是神人的养的狗？
“夫子，其余尚且好办，只是这博陵崔家行刺您一事无凭无据，单靠着老贼口说无凭啊。便是告到陛下那去我们也毫无胜算啊！”
龙辰忧心忡忡的说着，蔡聪摆摆手说道：“这事先不理，六子立刻你立刻带兵去将这些所谓的神人拿来见我！龙辰这些神人的暗手从今天开始由你跟进，清除掉一些，剩下的不要动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漏网之鱼，多给他们些情报，我要让这些神人自投罗网。”
“弟子遵命，这就去办。”
“死活不论吗？”
“死活不论！”
六子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便酷酷的转身离去，这家伙办正事的时候还是有点高手的风范的。
“侯爷，老奴已经将所知的一切尽皆告知了，不知可否？放老奴离开？”
诸葛山河舔着老脸的问着，此刻他心中也是无比的忐忑，所蔡聪说话不算数，那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本侯既然说放你走，自然就不会为难你。这五十两银子拿着，找个乡下养老吧！这天下人才辈出，你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谢谢侯爷，谢谢侯爷，老奴这次回去就找个地方养老，决不再出现在长安了。”
听见蔡聪说要给他五十两银子养老，诸葛山河喜出望外，他还不差这五十两银子，但蔡聪若是不想放过他，那就不必给他银子了。
他躺在椅子上怀抱着银子被两个看守牢房的给抬了出去，他一直说着感谢蔡聪的话，直到被抬出了牢房，他才平静的对两个抬他出来的人说道：“两位小兄弟，你们看老夫这腿也断了，实在是行动不便，能否劳烦二位帮老夫找个车送我去医馆，作为报酬这五十两银子便送给二位小兄弟了。”
那两人见他老残本就没安好心，见他这样上道不由得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成，既然你老汉如此上道，那大爷我今天也不能小家子气，你等着我找个车来拉你。”
不多时其中一人就赶着一架破旧的马车回来了，两人合力将诸葛山河抬上马车，然后才扬着鞭子赶着马出发。诸葛山河躺在马车上咒骂蔡聪的同时又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当机立断将这银子送给二人，否则必会被二人抬到荒郊野外杀人劫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到驭~的一声，马车外那人就喊道：“老头到地方了，我们抬你下来。”
诸葛山河听着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也不觉得奇怪，这天才微微亮，街上没人也不奇怪。只是等帘布被掀开的时候，他就大吃了一惊，这哪是什么街道上，分明就是荒山野外啊！
“两位小兄弟，你们这是做什么，老夫都说钱财全给你们了，为何还要将我带到这里来？”
他惊慌的质问着，两人将他从马车上抬了下来，其中一人粗暴的将他的脖子扼住，兴奋的说道：“怪只怪你露了才，本来我们兄弟两只想要你几十两银子的，可你却大方的全给我们了，嘿嘿……”
说着那人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诸葛老头扒拉了几下手指，眼珠子直往外突，没一会就彻底断气了。两人激动的将银子分了，又在诸葛山河身上摸了又摸，最后摸出一块玉璧和十几张金叶子。
其中一人拿起玉璧就想放进嘴里要一下，被另外一人一巴掌抽在脑门上。“你是不是傻，这是玉璧，不是金子，咬坏了卖给谁？把这老头的袍子也拔下来，看着料子洗洗应该能当个七八两。”
两人一顿忙活最后随意挖了个坑将诸葛山河给埋了进去，至于这么浅的坑晚上尸体会不会被野兽刨出来吃掉，那他们就不在乎了。两人甩着鞭子哼着小曲乐呵呵的走了，谁又能想着生前搅动风云的人物，最后死的这么凄凉。
东坊集市上人来人往，四季胭脂铺的掌柜娘里娘气的在和店里的客人推荐着水粉，时不时的还聊几句昨晚发生的灭门惨案，说上几句惋惜的话。
还不能和女客们说太多话，否则后院就会传出河东狮吼，吓得掌柜脸色发白。所有人都知道这家店铺的掌柜惧内，十几年来就没人见他敢大声的和婆娘说过话。
“慕容掌柜是吗？我家主人想请你一家做客，请随我们走吧！”
就在掌柜的感慨今天生意真不错的时候，小六子提着一把红缨枪走进来冷冷的说着，那傲慢的神态和冰冷的语气怎么都不想是邀请别人做客的。
“当家的快跑，长安侯的狗腿子杀到了。”掌柜的想都不想嗷嗷就是一嗓子，小六子听到这话真心为他感到丢人，居然管婆娘叫当家的。
“叫什么叫？老娘往哪里跑？”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掌柜的很快就看到自己娇滴滴的美妻脖子上架着两把钢刀走出来。
“前两天叫你跑，你不跑。这下可好，给人家一锅端了吧！”掌柜的哭丧着脸的说着，他见风头不对前几天就喊着要逃，可是他婆娘不愿意走，现在好了，一块给人端了。
“闭嘴，老娘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哭包，被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有我陪着你，你还怕死不成？”这女子生来娇弱美艳说起话来却有一股子悍劲，小六子都不由得有些佩服她的胆识。
第五百八十二章耐心
“走吧！诸位可真是带种，这次侯爷怕是会将你们吊在城门上示威了。UU小说”
“只吊着不杀我们可以吗？”
掌柜的带着哭腔的商量着，小六子一头冷汗，神人要是这德行，那他为侯爷感到不值得，有这种的对手实在丢人。
“快走，脸都给你丢光了。”那女子一脚踢在掌柜屁股上没好气的说着，仿佛是看到小六子的鄙视，她又笑了笑的解释道：“管教不严，见笑了，笑见笑了，这混蛋是我自己找的，和我娘家没啥关系，丢人也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千万别扯到我娘家身上去。”
小六子摇了摇头，这种奇葩夫妻真少见，他还以为抓他们会像昨夜大喜饭庄那样经历一场大战，没想到他带兵器都是多余的。
“敢问小哥是谁卖了我们，被抓的人多吗？”那掌柜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六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生硬的说道：“出卖你们的人已经死了，陛下看中了他想招揽他，侯爷本来想放他一条生路，没想到他自己做的一手好死，被杀人劫财了。”
小六子的话才说完那两人就撇撇嘴，这话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都毒杀后代了还能宽宏大量不追究忽悠鬼呢？
不过他们俩也不敢说什么，命在别人手里自然就得低调，不然人家一个不高兴随手将他们宰了，到时候喊冤都没地方找。
出了门两人就被打晕了，还被灌下麻药短时间是醒不来的，小六子朝着下一个目标去，有拼死抵抗的，有人去楼空的，也有举手投降的，但是唯独没有遇到这样的二货。
“爷，一共九家，有两家提前撤走，四家负隅顽抗被我杀了好些人，还有三家举手投降。那两家人我已经画出画像发出绿林追杀令，但是顶多也就是给他们造成一些困扰，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的。”
小六子站在蔡聪身边有些不甘心的说着，会接这种所谓绿林追杀令都是刀口舔血的莽汉，提着刀子杀人没问题，遇上这些靠脑子吃饭的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把那什么追杀令撤了吧，那样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了。”
蔡聪笑笑的说着，九家能抓到七家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至于这种江湖草莽才会发的追杀令发出去只会惹人笑话。
“您是想来把大的，要不从宝库里取个几千两黄金通缉他们，要是有几千两一定有很多势力会出手。”小六子眼前一亮显然是想到之前蔡聪对付松文的招式，就用钱砸。
“钱多也不能这么花，何况这些人手里掌握着大杀器，逼急了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蔡聪凝重的说着，尽管看不起那些土雷，但他不能否认那些就是炸弹，居然杀伤力，若是他们不顾一切往府里扔，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理？您自己都说了那是不死不休的死敌，这样轻轻放下未免太可惜了。”
小六子有些惋惜的说着，蔡聪摇摇头的说道：“这些所谓的神人不过是一些明面上的摆设，跟他们较劲一点意思都没有。正真的黑手还潜伏在暗处，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可以一代一代的传承这么多年？”
小六子倒吸一口冷气，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一些人手便已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那躲在暗处的家伙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蔡聪没有说过，他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人主宰着一千几百年的历史走向，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没做过？
“那我们怎么办？”
“等！等他们出手，他们伸出一只手就剁他们一只手，剁到他们没手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跳出来，而他们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足为据了，到时候要怎么拿捏他们是易如反掌。”
蔡聪斩钉截铁的说着，这些年太顺风顺水，所以他就知道他们在等自己放松下来，到哪时候就是他们给蔡聪致命一击的时候。
而不管是遇刺还是府里人手被收买，不过都是一种刺探罢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蔡聪的反击这么凌厉，将他们在长安的势力摧毁的七七八八。
“我明白了，只是这么干等着实在不得劲，憋屈的很，若是让我放手去做，我非煽动江湖力量将他们给刮出来不可。”
小六子不甘心的说着，他这人平日嘻嘻哈哈不着调，可是遇到事情的时候那是勇猛之前，非把眼前的敌人摧毁才甘心。
“这玩的就是耐心，谁的耐心好，谁就能赢。说真的，他们要是有那个决心熬到我百年以后再出手，那他们一定能赢。”
蔡聪说着就笑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被他们拨乱反正吧？
“您这话说的我云里雾里的，熬到您百年以后，那他们怎么就赢了？”
小六子不知道蔡聪跟神人在争的是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蔡聪这话里的含义，只能一头雾水的看着蔡聪。
“不懂是正常的，下去吧！好好招呼这些神人，希望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蔡聪意兴阑珊的说着，他不像鬼谷子在乱世中以局外人的神态俯瞰世间，在世俗中打混有些话终归只能藏在心里头。
蔡聪的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大肆抓人弄的长安人心惶惶的，但经过安抚总算是平息了。不过张亮却闹起来了，全家死光光啊！虽然是自作自受，可是作为受害者，大众总是同情他的。
他将毒寡妇千刀万剐一身的骨肉都拿去喂了狗，李世民也没有说他一句不是，反而多加赏赐以示抚恤。
但是张亮的愤怒丝毫没有得到释放，毒寡妇到断气的那一刻依然在笑。她不觉得痛苦张亮便暴躁的难以抑制，连李世民派来的侍卫婢女都有不少人被他毒打过。
出殡的时候棺材排了半条街，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棺材前面说不出的悲凉。
百官咸聚为他一家送行，蔡聪自然也没有缺席，一直送到了城门口，张亮让瘸腿的管家护灵先走，他直勾勾的盯着蔡聪看。
第五百八十三章银换铜
“张将军，莫要这样盯着本侯看，所谓祸福自扰，若不是你招募那么多门客也不会害死满门，还差点害死我一双儿女。”
换个人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早就发毛了，蔡聪却不咸不淡的说着，甚至还责怪张亮连累自己。
“老夫自知贪慕虚荣，效仿古人招募什么门客，累死一家老小，还连累你的两个孩子，若是不嫌晦气的话，老夫将长安宅子地契交给你，算是一点弥补吧！如今家破人亡，老夫是看破了红尘，不日就会向陛下告老还乡，这长安的宅子留着也没用了。”
张亮了无生趣的说着，蔡聪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这宅子就算他好意思收下，蔡姐儿那也交代不了，蔡姐儿那么迷信的人，一个死了这么多人的宅子，她怎么可能会让蔡聪接手？
“那老夫尚有一些积蓄，岭南那边每年也有一些收入，长安侯大可都拿走……”
“张将军想要本侯拿什么交换？你这样子我反而有些害怕了，大抵人在丧失理智之前都会有一段压抑到沉默的期间，你现在就很像这个阶段。”
蔡聪叹息的说着，张亮沉默着不说话，街上的风吹的人发冷，那些还没走的官员远远的看着他们二人，只觉得下一秒两人就会打起来。
“只要你将抓到的那些人悉数交给老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老夫这一生已经无所求了，只要能将这些畜牲千刀万剐泄我心头只恨即可。”
张亮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蔡聪，整张脸却狰狞到扭曲了。
“人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是控制不住仇恨，那这些人便是让你亲手凌迟了又如何？别说什么看破红尘，到时候你会变成一个嗜杀成狂的疯子，这样的人将军在战场上没少见吧？”
“那又如何？只要能祭奠妻儿在天之灵，老夫便是嗜杀成狂又怎么样？你就说答不答应？”
张亮愤怒的看着蔡聪，此时此刻蔡聪说这些话在他眼里就是猫哭耗子了。
“回去我便会将人送到你府里，你好自为之吧！”蔡聪说完就走，张亮看着走远的人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侯爷，真的要把人都给张国公吗？有些人就是真心退隐江湖的，像那个慕容掌柜两口子，那是什么都不管，只不过因为家里的原因才被牵连。”
卫国跟在蔡聪后面追问着，尽管他做事越来越老练，可从骨子里还是一个烂好人，见不得有人无辜被牵连。
“回去让六子将那些查出来有涉案的人交给张亮，其余人等继续关押。你怎么就肯定他们没有参与呢？不能是弃车保帅吗？”
蔡聪连连质问，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人家说几句话你就信个十足十的，神人家族就不会说谎了？卫国见蔡聪语气不好，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中却不以为然，那两口子那么爱笑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蔡聪也没管他怎么想，他能管好家里的琐碎事就足够了。两个人在街上四处闲逛可也是有够无趣，李渊大丧期间严禁娱乐嬉戏，更不许大摆筵席，长安的街市那是一下子萧条了许多。
“侯爷咱们在这街上做什么啊？要想买这些东西，让他们给送家里就好了，用得着亲自出来买吗？”
蔡聪背着两只手悠闲的有些，卫国身上挂着袋子，手里抱着纸袋子，挣扎着冒出头来问道。
“别吵吵，自打小时候和刚叔出来卖叫化鸡，买了本论语以后，我就没这么在街上逛过了，让我逛逛能咋滴？”
“那干嘛不叫六子或者带着侍卫，他们力气比我大，别说提些东西就是拉一车回去也没问题的。”
“我忘记了。诶～老人家你这是两头奶羊吧？”
蔡聪嘟囔了一句，正巧看到有人在卖两头给山羊，立刻凑过去问道。
“小郎君好眼力，这是刚下完崽子的母羊，小羊被人买去做什么，什么烤羊羔了，这大羊人家又不要，老汉就只能牵到这街上叫卖，看看有没有人卖走。”
“巧了，家里的孩子刚好没喝过羊奶，这两头羊作价多少，合适的话在下就买回去了。”
蔡聪笑笑的说着，卫国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这是搞什么啊？不说堂堂小侯爷喝这个羊奶丢人，就说这要是买了羊，他总不能绑脚上带回去吧？
“不贵不贵，一头十五两，两头就算二十九两吧！”
老人笑笑的说着，一般人家都说买一头，这小郎君一下买两头他就不用在这街上吹冷风，让价一两也是划得来的。
“价格倒也实在，那就两头都买了，这钱你称一下。”蔡聪说着丢出一块银子，那老汉都懵圈了，谁家出来买东西不是用铜钱的啊？
“小郎君啊！这老汉也没带称，不如我们去前面店里借一下。”
听老汉这么一说蔡聪点了点头，他这才发现那老汉身上还有一个布袋，看样子是用来当钱包装铜钱的。
“老人家，你带这么大的袋子是打算卖羊的时候，将钱背回去吗？”
“可不是嘛！这年头像小郎君这样花银子的可真不多，老汉实话跟你说，你用这银子买东西，老汉赚了，这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零五个铜钱，街面上有人在收，老汉一会拿了这银子，就去那里跟人换。”
那老人笑呵呵的说着，他也不怕蔡聪会跟他计较着五文钱，能拿银子出来逛街的人怎么会在乎这点钱？
“这么稀奇？银子和铜钱一样都是钱，怎么银子就值得多给五个铜钱呢？一会跟老人家您一块去见识一下可以吗？”
蔡聪笑笑的说着，他早就听说从扶桑流入的大量金银几乎没有在世面上流通过，没想到不但不流通还要大量回收。
“小郎君你阅历还少，这种事自早就有了，那些当官的那个死后不得弄一笔金银珠宝陪葬啊！这么一来二去可不就不够了嘛！只能在市面上收了。”
老人笑呵呵的说着，难得遇到个这么平易近人的富家子弟，他也乐的多说几句。
第五百八十四章宫里出事
借了称和剪刀银货两讫之后，蔡聪笑呵呵的随着老人到了一个小店面里，哪里只有几个年轻人百无聊赖的在玩着着骰子，见老人是来换铜钱的，很爽快就换给他了，还因为这块银子够大块不需要融了重铸又额外多给了他十文钱。
两人到了街上道别，蔡聪看着老人背着三十斤重的铜钱在走着，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若是二十几两银子往怀里一揣就可以走了，又何必让一个老人背几十斤铜钱走路呢？
“侯爷走了吧，您在这看什么呢？”卫国已经快受不了，特别是那两只山羊没有一刻老实呆着的。
“我在看人背钱啊！走吧！回家吃饭了，我有些饿了。”蔡聪说着迈起步子就朝着走，卫国赶紧跟上去，他觉得今天的侯爷很不正常，得跟紧一点。
回到府里卫国亲自牵着两头羊往内院走，一边走一边骂，回来的路上拉屎拉尿的可把他整惨了。
“管家好，你别把羊牵到院里去啊！老夫人自打黑蚁之后，院里就不让这些牲畜进去了，前天瑶瑶娘子带了只波斯猫进去都被老夫人好生一顿训斥。”月亮门哪里两个丫鬟对着卫国福了一福，柔声的说着。卫国平时待这些下人挺好的，所以都不愿意见他挨批。
“这两只混账羊可不是我要的，婶婶要是想骂就去骂侯爷去，这是侯爷买回来给小侯爷和小娘子吃的。”
卫国怏怏不乐的说着，要是可以的话他半路上就像把这样给送人了。两侍女捂着嘴直笑，小贵人牙都没长出了呢，怎么吃羊肉。
“既然是给小主子吃的，那就送过去让厨房煮了，带到这做什么？”
“这羊是母羊，侯爷说是喝羊奶的，难不成你以为是给小侯爷吃肉的？”卫国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特别是看那俩丫头戏谑的眼神，更加的不爽了。
“那奴婢进去请示下老夫人，对了侯爷回来了吗？今天太子派人来传侯爷，他让侯爷得了空闲去东宫一趟。”
“我这就去找侯爷，这羊你们看着。”
卫国说着将羊栓在一棵树下就走了，步履轻盈走的那叫一个悠闲，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着急的事，否则侯爷在外面逛了半天都没见太子再催过。
蔡聪得知李承乾找自己，把刚脱掉的靴子一穿就出门了，东宫还是那么的阴沉沉，随着李承乾越来越威严，东宫的下人除了在自己的住所外都不敢随意的嬉戏玩耍。蔡聪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沉默的气氛，老旧的宫殿再加上这阴暗的天空，他有种走在陵墓里的错觉。
“下次再有什么事，要不就去我那，要不就去胖子那，你这东宫我真心不想来。”蔡聪大大声的说着，李承乾正在批阅一些李世民让人送来的奏折，李泰这大胖子在吃东西，而那些宫女太监听到这话都把头死死的低下。
“我这东宫是旧了一点，但是还没到不堪下脚的地步吧？”李承乾搁下笔笑笑的问着。
“屁话，这是房子的问题吗？你这要是欢声笑语的，人人喜气洋洋的，就是房子都倒了，我也会高兴的和你坐在瓦砾堆上聊天。可你看看这东宫，我刚刚问了下宫女，休沐的时候都没人敢在花园里玩耍，以前东宫不是这样的。”
蔡聪没好气的说着，在这种阴郁的环境住久了，没病都会闷出病来的。何况李承乾的儿子也有几岁大了，长期面对这种环境对性格养成不好。
“这怪我，之前惩罚几个宫人重了点，害的他们现在都不敢随意嬉戏了，我也不想宫里一天到头死气沉沉的，但是总不能让我去求他们开心点吧？”
李承乾不痛快的说着，起身走过来顺手将李胖子手里的食物给拿走了，都胖成猪了，就不能克制下？
“上行下效，你自己天天板着脸，其他人谁敢笑？不说这个了，你叫我来做什么？”蔡聪说着拿个梨子咔嚓就是一口。
“宫里有些情况，前些天你一直在处理家事，我们也没找你，自己查了一阵子，感觉不太对劲，所以才把你找来。”李承乾凝重的说着，挥挥手让宫女们下去。
“说来我听听。”
蔡聪也凝重的问着，他们两兄弟进出皇宫那是再简单不过，现在却要用一个查字，可见问题很大。
“刚开始是我的奏折突然暴增，你知道我每天清晨都会去给母后请安的，奏折加多后，母后便派人来传懿旨让我以国事为重，不用暂时不用去请安了。随后阿泰也进不了立政殿，说是母后要为皇祖父祈福不见任何人。
再然后我们两个就发现父皇每日早朝以后都去母后那，政务都交给大臣们去做，我们派人去宫里连立政殿的人都接触不到，我们很担心啊！”
李承乾长话短说，蔡聪脸色更加凝重，难怪他在长安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李世民都没有找过他，原来是皇后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接下来的时间里恪守职责，莫要给陛下添堵，也别再派人打探消息了，我现在就进宫。”蔡聪说着起身就要走，李承乾一把抓住他。
“你知道是什么事？”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这涉及到大唐的最高机密，现在只有我和陛下知道，陛下没松口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得带着全家跑路。”
蔡聪认真的说着，君权神授的年代你说这世间没有神，那不得乱了纲常？一生都是命中注定的话，那谁还会努力？
“一定不能让母后有事！”
李承乾带着恳请的说着，蔡聪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才松开了手。至于有什么事不能他这个堂堂太子知道，他现在一点都不关心，他只要皇后平安无事。
蔡聪到了宫门口求见李世民，结果御林军直接让他进去。说是皇帝早就下旨了，只要他来了，便直接让他进宫面圣。
蔡聪见到李世民的时候，他正在吃饭，一碗米饭三碟小菜那叫一个节俭，见蔡聪来了他便让人多加了一副碗筷。
第五百八十五章生死有命
“太子他们没闹着要跟你一块来？”
“臣向他们保证娘娘不会有事，他们才没有跟来。www.uu234.cc陛下，娘娘现在怎么样了？”蔡聪急切的问着，李世民让他坐下吃饭，可他那吃得下？
“朕在想是不是朕这几年穷奢了，所以皇后才要遭这样的罪。刚登基那会朕跟皇后天天粗茶淡饭，然后你就出现了，我李家就顺风顺水十年，可是这几年朕骄纵自大了，所以皇后福薄了，不能像父皇那样好运。”
李世民有些迷茫的说着，蔡聪心里一阵发寒，他甚至自己开始将一切归咎到自己身上了，足见问题有多严重了。
蔡聪端起白饭就着小菜默默的吃着，老李这话真心没法接，说他穷奢吧？还不至于，说他节俭那更是谈不上，这几年那叫一个吃好喝好玩得好。可是这一切跟长孙遭罪那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历史的轨道的运转的时候，才不会管你怎么做，一定会将沿着既定的轨道转动。
李老二也不过是喃喃几句，蔡聪不接话他也没怪罪，两人默默的将饭菜吃干净，蔡聪擦了擦等着李世民说正是，李世民却毫无形象的摊着两条腿坐在胡床上发呆，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陛下，娘娘情况如何？臣记得娘娘大不忍应该是在七月，现在才四月怎么就出事了呢？”李世民不说话蔡聪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这要是因为历史的改变而导致长孙短寿的话，李世民这个宠妻狂魔起码会将蔡聪打个半死不活。
“很不乐观，上月突然气疾就发作了，万幸服了药就好了。可是这段时间意外频发，走路好好的差点一头就栽倒在石角上，半夜翻个身把脸全压在枕头上喘不过气，平滑的地面上走两步都会摔的手骨折断，朕派人日夜守护，立政殿里所有坚硬的物品朕都撤掉了。知道朕为什么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因为朕越是靠近观音婢，她的意外就越多，和朕说几句话都岔气，气疾直接就发作了。”
李世民不悲不喜的说着，这段时间该惊慌恐惧的他都经历过了，现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由命了。蔡聪听罢低头沉思，因为李世民对长孙的影响太深远，所以靠的越近排斥就越大？
“臣能去看看娘娘吗？”
蔡聪决定不在这瞎猜，实地看看才是最要紧的。想来要是小心一点那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你去看看也好，但是身上的饰品，头上的发冠什么的统统都要除掉，朕那天戴个佩玉平白无故就滑了一跤，那玉佩差点就把皇后的眼睛的划瞎了。”
李世民想了想的说着，说到长孙的眼睛他还心有余悸，这可不是手臂骨子接骨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瞎了可就真的成独眼龙了。
蔡聪郑重的点了点头，随着侍一直走向立政殿。沿途他就看到立政殿外布满侍卫，而有些宫女太监被按在地上杖打，嘴里都堵着布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嘴里的布条都被血染成了黑色，断气都是迟早的事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
蔡聪淡淡的问着，宫里的污秽事太多，他也管不了，但是这么多人被打杀就有些恐怖了，他所看到的就有数十人被杖毙拖走了。
“这宫里最多的就是趋炎附势之辈，谣言传的更是快。娘娘在立政殿不出来，陛下又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见娘娘，所以有些人就以为自己机会来了，殊不知是自寻死路。”
小跳子阴阳怪气冷笑着，宫里的女人以为长孙失宠被软禁，纷纷派人来打探消息，想来个一步登天，殊不知等这事过去以后，皇后绝对会清洗后宫的，要知道皇后可不是什么老好人。
蔡聪闻言不屑一笑，这群愚蠢的人注定死路一条，不是暴毙就是给长孙殉葬，这两口子才是真正的情比金坚，若长孙要是死了，这些搞小动作的人会被李世民用三尺白绫送到阴曹地府去的。
“侯爷请在这里稍待，奴婢进去请示下娘娘。”小跳子说着将身上所有的配饰全摘下放在地上然后才走进立政殿。
“娘娘，陛下派长安侯来，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您看要不要宣长安侯进来？”
小跳子跪在离长孙十米远的地方高声呼叫着，立政殿如今已是风声鹤唳，一点动静就足以让所有人的神经绷紧，所以除了看护的人，其他人都不得靠近长孙。
“让那臭小子进来吧！”
长孙的声音传来威严中带着疲倦和喜意，足见蔡聪的到来让她感到高兴，或许蔡聪有办法帮自己把这种诅咒般的情况解除。
蔡聪走进立政殿就发现情况特别严重，长孙最喜爱的那些花草连同树木都不见了，光秃秃的地上全铺着丝绵，踩在上面软乎乎的，宫殿的柱子上也包裹着丝绵，而那些宫女太监都是穿着简单的衣服，连个手链都没有带。
“臣，蔡聪拜见娘娘。”
“平身，过来说话吧！”长孙笑笑的说着，蔡聪起身走近了才发现长孙胳膊吊着，整张脸苍白的过分，两只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再也看不出往日的雍容华贵。
“娘娘您还好吧？”
蔡聪哽咽的问着。长孙笑着点了点头，拍拍身边的蒲团示意蔡聪坐下说话，蔡聪的眼泪立时就流下来了，堂堂一国之母地位何等尊崇，可偌大的宫殿里居然只有这些蒲团，连张矮茶几都没有。
“哭什么呢？本宫比起渭水河边的那些人不是已经好太多了吗？起码我还活着。”长孙豁达的笑了笑，当对未知的恐惧消去之后，她最大的痛苦便是要提防无时无刻出现的意外，夜晚时不时会被婢女叫醒，睡眠不足自然身体就更差了，但长孙丝毫没有烦躁易怒的迹象，每日诵经念佛心态倒也平静。
“是臣着想了，只是臣无能，现在还想不到办法。”蔡聪说着低头不敢看长孙，这不是身体的病痛可以靠药吊着，说不定走在丝绵上，下面都会地陷让整个人都掉下去。
“陛下和本宫说过来龙去脉了，能延寿是福气，不能延寿本宫也认了。”长孙笑呵呵的说着，就像认命了一样，坦然面对生死。
“那不行，臣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娘娘去死，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蔡聪立刻激动的说着，长孙笑笑的摇了摇头，逆天改命岂是那么容易的？
“生死有命，本宫身为国母又怎么会畏惧生死呢？若是像这样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本宫打算召见承乾他们，见过他们以后，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长孙坚定的说着，蔡聪已经听出了死志，想来也对，如果要日日夜夜都提防着不知道那来的杀身之祸，那最好必然被逼疯，长孙绝不会接受这样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