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买陈粮
昨天晚上和赵涵电话聊天的时间长了点儿，睡得比较晚。
虽然还没有下雪，可是晚上天气已经冷得不行了。狂风吹得树木东摇西摆，最低温度已经估计降到零下了。晚上孙刚睡在床上，听见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好像老虎在怒吼。狂风吹得果园屋子的窗户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那响声响得能把熟睡的人都能够吵醒。孙刚披着大衣，拿着手电筒，去鸡棚和鸭棚转了一圈儿，幸好当时钉的比较结实，经得起风吹雨打。
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吹乱孙刚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他的肌肤。万般无奈之下，孙刚只得将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
回到屋里的孙刚也是久久不能够入睡，静静地听着那老虎般怒吼一样的风声……过了很久很久，孙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虽然昨天晚上睡的很晚，但是生物钟形成规律了，不到六点孙刚就已经醒来了。
春天的早晨是温馨的，夏天的早晨是热烈的，秋天的早晨是宁静的，那么冬天呢？
一年有四个季节，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而孙刚最喜欢冬天下雪时的壮丽景色。冬天，大雪纷飞人们好象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来到了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松的那清香，白雪的那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人的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可惜现在还不到下雪的时候，孙刚天天盼着下雪，每天起床前都要往窗外望一眼。
早上的空气很新鲜，天和地的界限是那么朦胧：山是白的，天是白的，水上也飘着白雾。
起床先喝一杯空间水，锻炼一下身体，孙刚感觉神清气爽。检查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大风有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幸好都没出啥问题。
早饭的饭桌上，孙刚和爸爸谈起了鸡鸭陈粮不足的问题。
“爸，家里陈粮不多了，需要买点儿了，”鸡鸭消耗粮食很快，用今年新下来的粮食喂鸡鸭就显得有点儿奢侈了。
“新粮食下来了，村里肯定有不少陈粮，等会儿我去村长家说一声，借村里的喇叭吆喝一下。”孙爸听完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本来孙刚想要自己去的，不过想想，还是觉得爸爸去比较有说服力。毕竟在农村关于粮食方面就属于大事，大事就必须有家长出面，别人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孙刚只有二十多岁，还没结婚。
“好的，爸，这事儿你做主吧，”孙刚没什么意见，孙爸比他有经验。
“对了，爸，现在粮食什么价格，我们只收稻谷和麦子，不要玉米，玉米的话需要粉碎一下。”孙刚想起了收购价。
“我也好久没卖粮食了，你贵兵叔肯定知道，等下顺便问问他。”孙爸知道周贵兵前段时间卖了一些粮食。
孙刚想了想，说道：“都是自家村里人，也别亏了别人，只在我们村里收购就能凑不少。”
“你小子，你老爸我比你会做人，”孙爸敲了儿子一下。
“家里有钱吗？需不需要去镇上信用社取？”孙刚想起来收陈粮还需要钱。
“不用了，手里还有万把块钱，粮食要几千斤不就行了，够用了。”孙爸家里一直会留一些钱应急的，毕竟镇上信用社又没有24小时取款机，万一急着用钱，很麻烦。
孙爸去了村长家，不久大喇叭里就传来村长的大嗓门：“孙老二家收购陈粮，大概需要三五千斤，家里有想卖的就扛到他家门口，价格和街上的一样。”
不一会儿，有几个村子里的小伙子都来瞧瞧，问问情况，孙刚上前挨个打招呼、发烟。
又过了一段时间，乡亲们有拉架子车的，有用摩托驮着的，还有直接扛着的，纷纷来到孙刚家大门口。
过磅，付钱，很快孙刚身后就堆了二十多袋了。
“看来去年收成不错，大家都有不少剩的。”孙刚有些意外，毕竟农村打出来的粮食，自己家吃要占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卖来换钱。孩子上学的，老人看病的，还有农药、种子、化肥款，都是从这里面出的。所以现在还能收到不少陈粮，说明去年的收成很好。
孙刚松了一口气，一会儿的时间，就收了不少，他之前还担心村里陈粮不多，怕过段时间，鸡鸭就不得不喂今年的新粮了。
村里人陆陆续续来卖陈粮，两个多小时，孙刚他们父子就收了四五千斤，花了大几千块钱。
就孙刚现在的养殖规模，很长时间不需要再购进粮食了。
忙到中午吃饭，孙刚说差不多够了，孙爸赶紧去村长那儿用广播告诉乡亲们，粮食收够了，其实也收的差不多了，有闲余的差不多都卖完了，不是在街上就是卖给了孙刚。
看着堆在院子里一包包的稻谷或者麦子，孙刚父子俩也有点发愁，有大概五六十袋，装粮食的一般是用洗干净的化肥袋子，一袋有八十多斤。
没有其他人帮忙，孙刚和孙爸只好一袋一袋里往储物间垛起来，村里的粮食他很放心，都是各家各户吃不完剩下的，质量绝对有保证，毕竟人吃了都没事儿，更别说鸡鸭了。
留了十袋放到车上，等会儿拉到果园的屋子里。
“来，你爷儿俩歇会儿，喝点儿水，”孙妈看着父子俩搬粮食很辛苦，赶紧端上茶水。
中午吃过饭不久，孙刚把预留的十袋稻谷和麦子拉到果园里，堆到一边。
忙完这些后，孙刚搬个躺椅，拿本书，在屋子前面空地上晒太阳，这个时候，那只母鸭子领着一群小鸭子“啾啾”的在地上啄着，这些小家伙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并不怕人，还有几只胆大的上前啄孙刚的裤脚。
这些小家伙天性活泼，很喜欢在养泥鳅黄鳝那水沟里祸害，有母鸭子在，那些黄鳝个个吓得不敢露头，连带水沟里孙刚扔进去的小鱼遭殃不少，尤其是那些小泥鳅，母鸭子特别喜欢吃，经常可以看见院子里母鸭子啄着泥鳅头，尾巴还在嘴外面露着。
幸好孙刚在养火头的水池边上围了网子，要不然这些胆大包天的小家伙肯定也会下去，那是给那些凶猛的火头送菜，估计一口一个没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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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松叶
“刚娃，吃完饭和你爸一起去ha点儿松毛，”孙妈对正在吃饭的父子俩交代道。（ha这个字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写，是我们那儿的方言。）
松毛也叫松叶、松针，叶成针形。长约十几厘米，深绿色，细长而柔软，叶缘有细锯齿。
干枯的松毛烧锅不行，很快就燃完了，但是松毛是上好的引火柴，每次只要一小把就行了。现在正是冬天，虽然树上的松叶依然青绿，但是地上早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松叶，这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嗯，我顺便给爷爷和姥爷家弄点儿，”孙刚想了想，爷爷和姥爷家里烧的也是灶台，再说冬天了，很快要烧火盆取暖了，都少不了引火柴。
“我去年给他们弄了几捆，今年肯定不会忘，”孙爸也记得这事儿呢，“等会儿吃完饭我去稻场，打几个草绳。”孙刚家的稻草都在稻场里垛着。
一般一捆松毛需要两根草绳，而且松毛还很不好捆，因为很短，所以必须很熟练才行。
早饭后，孙刚去准备好筢子、和扦担。筢子是用竹子、铁丝等制成，搂柴草的工具。扦担是两头有尖锐的铁角，用来挑东西用的一种工具，类似于扁担。
等孙爸打完草绳，把所需要的工具扔到车上，孙刚带着孙爸一溜儿烟就到了双峰山脚下。
把车停在山下，带上工具孙刚和爸爸一起往山上走去。
这两座山的林子几乎全是落叶松和柏树，其中参杂少量其他树种，还有一些灌木。
父子俩沿着小路上山，行进的速度不快，地上是厚厚一层松叶腐枝，走上去，软软的，悄无声息，心自然熨贴起来。林间难见到阳光，即使有也早散成星星点点的碎银屑了，成了点缀的小首饰。空气中
略带一点潮气，却是醇纯的，散发一种特有的松香味。
孙刚兴奋地跑到一处长满红色小果的灌木丛前面，说道：“爸，这不是救军粮吗？好久没吃到了。”说话间孙刚就开始摘来吃，“嗯，味道不错”。
“是啊，这也叫火把果，不过咱这儿不算很多，”双峰山里有一些，不过不多见。
火把果就是救军粮，之所以叫火把果，是因为一簇簇的果实红得像火把一样，之所以又叫救军粮，是因为曾经有被困在山里的军队用其充饥，它真正的学名叫火棘，是一种微带酸甜可食用的灌生植物。
火棘树形优美，夏有繁花，秋有红果，果实存留枝头甚久，在庭院中做绿篱以及园林造景材料，在路边可以用作绿篱，美化、绿化环境。
果近球形，直径8～10毫米，成穗状，每穗有果10～20余个，桔红色至深红色，甚受人们喜爱。9月底开始变红，一直可保持到春节。是一种极好的春季看花、冬季观果植物。适作中小盆栽培，或在园林中丛植、孤植草地边缘。
火把果实含有丰富的有机酸、蛋白质、氨基酸、维生素和多种矿质元素，可鲜食，也可加工成各种饮料。
其根皮、茎皮、果实含丰富的单宁，可用来提取鞣料。火棘根可入药，其性味苦涩，具有止泻、散瘀、消食等功效，果实、叶、茎皮也具类似药效。火棘树叶可制茶，具有清热解毒，生津止渴、收敛止泻的作用。
火棘木坚硬、韧性好，十年以上火棘是上等木质材料。火棘生命力顽强，耐旱、耐涝、耐瘠薄、耐盐碱、抗寒。适合我国各区生长，火棘苗通过修剪、控苗，又是理想的花卉盆景。它的根能自然生成畸形怪状，3—5年生火棘树根又可做根雕艺术品。
孙刚采摘了不少火把果，等回家了去掉果肉，将种子洗干净，晒干后撒种在空间里。如果不是孙爸在身边，孙刚直接把树移植到空间里面。
采摘完后，在孙爸的催促下，孙刚依依不舍的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粗点的松树上都有一个个或新或旧的“伤口”，那是采割松脂遗留下来的伤口。
“老二，你上山弄啥啊？”在路上，遇到一个林场工作人员和孙爸打招呼。
“老李啊，我带着儿子ha松毛呢，”孙爸显然认识这个人。
“哦，那你忙吧，我等会儿还要准备给松树刮皮。”被孙爸称作老李的人也是行色匆匆。
刮皮最好在冬季或早春进行，这时树液流动量少，不易伤及内皮。夏季气温升高、雨量多、湿度大、光合作用强、树液流动快、产脂量增加，是最好的采脂季节。
一般在松树胸径达20厘米以上开始采割。
树干向山坡内侧的背阴面，一般因自然打枝强烈，树枝干枯死亡较多，造成偏冠，导致向山坡内侧面的树干边材厚度小，年轮窄，树脂道数量少，材质坚硬；而向山坡外侧的受光面则相反，树冠较发达，边材较厚，材质嫩，年轮较宽，树脂道数量较多。
在疤节较少的向阳面树干上刮去表面的粗皮，制作供开中沟和侧沟用的刮面。粗皮刮到无裂纹就行了，残留粗皮厚度不超过1厘米，然后在刮面正中开中沟，长约二十多厘米，宽约一二厘米，沟槽外宽内窄，笔直而光滑,深度以不伤及内皮为宜。
父子俩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来到山腰上一处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可以透过树顶看到外面的景象，这里已经地处高处，看到脚下连绵不断的林海，蔚为壮观。
这个地方地势相对比较平坦，很好下筢子，地上有足够的干枯的松叶。
干活前在这休息一会儿，呼吸呼吸山中的新鲜空气。
孙刚坐在大石头上，只见刚才还很安静的松林忽然如波浪涌来一样，一顺的伏下，又一顺的挣起，一波一波的向前推进，真是壮观！
劲风扑面，涛声顿起。
漫山的松林顺着风力，一山的松绿随着山势，从前到后，由下而上，向你涌来。那起伏高低、声音大小恰似大海的波涛，只是缺海浪中的那一点白色和最后的哗哗声。而松涛却是在低沉中浸透你之后，再向远方奔去。
这时就忽然想起了白居易的一句诗：“松排山面千重翠”。而且越想越觉得好，尤其那个“排”字。松林本无序，可山风一吹，眼前的松林却在起伏间成排；树木只“翠”色，但排排之间，光映有异真显层层翠。
于是，松林之翠，松涛之壮，总在孙刚脑中，久久不去。欣赏一下松绿，感受一下松涛。
冬天去时，可以沿林间的路走一走。这时人迹罕至，森林只有你。山势逼仄处，路变窄了，松林几乎拥抱了你，绿色似乎淹没了你；山势平坦时，路变宽了，林风一起，松涛满耳，极目一看，绿潮奔涌。景象壮阔却不使人心悸，势大只欲让人亲近。真是：你独有森林。
在我们的传统中，人们赋予松的东西太多了。有“谁与东风记霜雪”的坚韧，有“风入寒林声自古”的深沉，甚至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就是老杜，也表达过“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的道德爱憎。可我不愿这样去感受，我只觉得它美在平易，有山处多青松；美在长绿，很养眼；美在松涛，常沁人心脾。
冬天时去山间走一走吧，或许，你也会感到风鸣山林的美。
人在其中实在太过渺小，面对这样的景象，心中的所有烦恼都会一扫而空。
孙刚这边还坐在石头上感慨，孙爸那边已经开始拿起筢子在那ha起松毛来，孙刚只好起身帮忙。
由于地上的松叶经过日积月累，铺满厚厚的一层，用筢子随便扒拉几下，面前就堆积了一大铺。
捆松叶需要技巧，只见孙爸把两根草绳平行放置，间隔大概有半米。在草绳上横置几根树枝，然后把成堆的松毛往上铺，铺一点儿，孙爸就用膝盖压一压，这样捆子才瓷实。
忙碌了一会儿，孙刚和爸爸共捆了8捆4挑，一挑大概有一百多斤。爸爸年纪大了，山路又不好走，孙刚怕有危险，他让爸爸拿着工具先下山，自己慢慢挑着往下走，多跑几趟。
孙爸实在怮不过儿子，只好先带着工具下山了。
孙刚在周围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只有松涛阵阵，就把几挑松毛一股脑儿收进空间。空着手往山下赶去，快到山脚时，把空间的松毛转移出来一挑，用扦担一串，扛起就走。
孙爸在车边等着呢，孙刚卸到车上，然后又朝山上走去，在不远处坐等时间，差不多后再挑一担下来。如此费了两个小时，才把所有的松毛都弄到车上去。
回到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孙妈也一直等着父子俩吃饭呢，饭菜都架在锅里，锅底还有火炭余烬，吃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
孙刚吃过饭就把卸下来4捆，放到柴房里，剩下的给爷爷和姥爷家一人2捆。
“爷爷，我爸俺俩今天上山ha松毛了，给你弄了一挑。”孙刚没开车，直接担了一挑去了爷爷家，反正就几步路。
“好，刚娃，放到锅屋里吧，”孙刚的爷爷在院子的菜园子里正忙碌着呢，孙刚的爷爷年纪大了，种不了地了，可是他干了一辈子的活，老了也闲不住，在空旷的院子里开辟了一个大大的菜园子，有事没事就呆着那里，拔拔草、松松土的。孙刚的爷爷对他很满意，孙子很勤劳，让他相当欣慰。
奶奶出去和村里的老太太们唠嗑晒太阳去了，孙刚和爷爷随便聊几句，没有多留，告辞离去了。
回家开着车去了姥姥家，姥姥家离孙刚家有几百米呢，有点距离，就没有直接挑着去。
午后，阳光灿烂，似跳动的音符清脆、舒心；心情，格外明亮，像徐徐的微风爽快、恬淡。
冬天午后的暖阳温柔的照在身上，半躺在躺椅上的孙刚手里拿着一本书，也跟着变得懒洋洋的，越发不想动弹，只想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孙刚眯着眼睛在享受温煦的阳光，淡淡的茶香从身边的茶杯里传来，颇有些悠然自得的感觉。
果园里没有了喧闹和繁杂，却多了份惬意的宁静。阳光不再显得灼热刺眼，反而多了一分柔美。
大黑小黑也懒洋洋的趴在旁边，享受这一份难得的清净。
身边一群小鸭子“啾啾”的叫着，满地的找食吃，还时不时的啄一下孙刚的裤脚。这群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不时的去骚扰一下旁边的两个庞然大物，要不是孙刚交代过，大黑小黑早就不耐烦了。
现在还小，等再过几天，孙刚就打算把它们赶到鸭棚里，和其他的鸭子一起。
几个兔子也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孙刚有一段时间都没看到它们了，可能在果园哪处找了个新家。
不知不觉中，阳光逐渐暗淡下去，杯中的茶也冷了，一个冬日里暖意融融的下午就这样消磨过去了。孙刚合上书，起身舒展一下懒洋洋的身体，来保持住身体的温度。
孙刚赶完鸡鸭，牵好羊，关上圈门，锁上大门，亦步亦趋的朝家里走去。
天空吹来淡淡的白云，薄薄地裱在天空之上。太阳并不刺眼，只是在西天边温和地朝你笑着，笑着，最后，脸红了，又一笑，就跑到山那边去了。
远处起雾了。
这时，四面八方传来村子里妈妈们呼唤孩子的声音：
小娃——
周洋——
…………
回家吃饭了——
她们的呼唤声被拉的很长很长，与四野的回声连接在一起，象诗，象歌，与淡淡的泥土的芳香，微暗的天空一起构成这美妙和谐的画面。
孩子们自然应着：
嗳——
知道了——
来了——
…………
这声音是甜甜的，嫩嫩的，带着些许稚气，但也一样让人动情。
随着孩子们的应声，欢笑与喧闹去了，村子里渐渐地静下来。此时天空更暗了，夜悄悄的降临了，谁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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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妞妞一家到来（上）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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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地间还是雾气蒙蒙，到处都是朦胧的一片。好像是天空给大地披了一件白纱裙。
孙刚起床，洗漱完毕，继续着每日清晨的锻炼。这时天刚朦亮，浓厚的雾笼罩了整个村子。路面上全是一层霜冻，所有的物体都成了银白色，那一粒粒霜露，晶莹剔透，银光闪闪，透着无比的寒气，似在傲视万物，又似在宣告一种结束；地上的落叶霜白无语，挺立的枯树昂首指天，似在静养蓄意，又似在准备一场新的开始；湖面烟雾缭绕，犹如仙境，灵动入心，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包容，所有的事物都可以润养，所有的事物都可以涤净；看看眼前，一切都很寂静，一切都很清凉，又一切都安祥。
不知何处传来鸟鸣声，孙刚不懂鸟，只是觉得这声音入耳清悦无比；活动活动筋骨，只觉血液流动加速，神清气爽；极目远眺，雾蒙蒙一片，隐隐有一点红光从迷雾深处透来。
太阳正在冉冉升起，火红的大太阳，浸在这乳白色的浓雾中，显得淡淡的，也是若隐若现。
果园里的树木，被调皮的风吹的光秃秃的，没有了夏天、秋天那硕果累累的风采。满地的树叶，被风吹得就像撒欢的孩子，到处乱跑。
收拾好果园的一切，孙刚慢慢的往家走去。
孙刚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在吃早饭。
嘟嘟—————
大门外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这是谁来了，这么早，孙刚嘴里嘀咕着。要知道现在才8点多呢。
厨房里除了孙刚又这样的心思，孙爸孙妈也很好奇，这个时间点谁来。
一家三人放下碗筷来到大门口。
黑色的轿车“咯吱”一下停在面前，“小刚叔叔，我来了。”车还没挺稳，就赶紧推开车门奶声奶气的叫道。
随后妞妞的妈妈和赵涵也从车上下来，原来是妞妞一家和赵涵来了。
没等孙刚走近，小家伙已经扑到孙刚怀里，眨巴着她那大眼睛，“小刚叔叔，好久没见了，妞妞好想你。”
这孩子，离上次见面才过去5－6天，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看咱家孩子，对孙刚可真是亲热，”妞妞爸颇有点儿吃味的对着老婆说道。
“你呀，这还吃醋了，你什么时候看到妞妞这么高兴啊。”妞妞妈呵呵一笑。
“爷爷奶奶好，”小家伙松开孙刚以后，很有礼貌的对着孙爸孙妈打着招呼。
“好，好，妞妞来了，”孙妈很高兴，自从小家伙上次走了以后，孙妈念叨了好几次了。
“叔叔阿姨，这是我表姐和姐夫，也是妞妞的爸爸妈妈。”赵涵赶紧介绍双方。
“走，赶紧进屋坐，”孙爸赶紧把客人往屋里让。
妞妞爸手里提不礼品，孙刚赶紧接过来。
“上星期小涵回去之后，妞妞闹腾的不行，非要来你这儿玩，折腾了我一个星期了，”妞妞爸很郁闷的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不今天星期六，被她缠的没法了，大清早天还没亮就把我们叫起来。”
加上上次赵涵把孙刚这儿说的很好，食物美味，就惦记着呢，顺便来玩玩，放松一下心情。
“没事，时间就过来玩呗，”孙爸赶紧客气道。
“你们吃饭了没？我去再做点儿。”孙妈一看时间这么早，以为他们还没吃饭。
“不用麻烦了，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的。”妞妞妈和赵涵赶紧阻止孙妈，“你们赶紧吃吧。”
孙刚赶紧回到厨房随便对付了几口。
孙刚带着几人往果园走去，主要是赵涵和小妞妞想看看那几只小鸭子。
刚打开大门，几只小野鸭就“啾啾”的往孙刚身边跑，小鸭子对着妞妞妈的高跟鞋起了兴趣，轻轻的啄了啄，发现不能吃，转身就跑了，弄的妞妞妈哭笑不得，小心翼翼深怕踩到它们。
孙刚养的鸭子一般都很干净，不像别人家的鸭子，肚腹下面都有一些烂毛的情况出现。
有只小鸭子，脑袋上有个黄色的斑点，比妞妞巴掌大点儿，在赵涵和小家伙眼里，显得非常可爱。蹲下身子，抚摸这灰黑色的羽毛，那只小鸭子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还不时的发出稚嫩的叫声，看的孙刚很郁闷，好家伙，小小的就知道讨女孩子欢心了。最后赵涵和妞妞给它起了个非常形象的名字“小雨点”。
当孙刚和妞妞爸说一句，野鸭子味道不错的时候，换来了妞妞妈、赵涵和妞妞的一致鄙视，还说这么可爱的鸭子怎么好意思吃。弄得赵涵跟孙刚再三交代，一定不能亏待它们，不能下毒手。
不过也不知道这只“小雨点”怎么回事，就一直跟在赵涵和妞妞的屁股后面，大摇大摆的。就没有回到妈妈身边的意思，赶了好几次都不行，孙刚只好无奈的说，“小雨点”可是跟定你们了。
三个大大小小的女人，对着小鸭子和其他动物很感兴趣。小黑小黑也非常给面子，赵涵来了好几次，它们也认识了，没有对她们不屑一顾。妞妞这小家伙一会儿都消停不了，非要骑着大黑，弄得大黑跳脚不已。妞妞妈还在旁边担心，怕狗狗咬她女儿，孙刚让她放心，大黑小黑很听话，没有孙刚的命令，它们是不会乱咬人的。只是大黑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妞妞爸对着果园周围的刺揦子非常感兴趣，现在是冬天，刺揦子上已经没有叶子，但是一根根尖锐的利刺告诉别人，它们不是摆设。
“孙刚，你这弄的不错啊，很有自然风格，”妞妞爸夸赞道。
“王哥，现在是冬天，比较萧条，到春天来这里会更美，明年春天欢迎你们全家来玩。”孙刚邀请他们全家到春天的时候来玩儿。妞妞爸叫王文安，在地税局上班。
“嗯，一定会的，冬天都这么美，到春天坡上开满桃花，那景象想想都很美。”王文安感叹道，经常和各种各样的商人打交道，见惯了各种嘴脸，对于孙刚他是越来越有好感了，这个小伙子待人谦和，很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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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妞妞一家到来（下）
太阳快到头顶了，雾气慢慢散去，几人游性正浓，特别是妞妞，一会儿也不消停，白色的小羽绒服都沾染不少露水和泥土。
招呼他们坐下，端出枣子、捂好的柿子和煮好的栗子，摆在桌上招呼他们一起吃。
小家伙左右拿了一个柿子，右手对枣子发起进攻，这两种东西都是不能多吃的。
柿子那软软绵绵的样子，就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感觉。瞧那盘子里光泽如新的“小灯笼”，真是叫人垂涎三尺！
孙刚家捂好的柿子，味道实在太好了。撕开薄如蝉翼一般红色的表皮，只轻轻地咬了一口，就觉得那甜爽的味道沁入心脾，使劲一吸，整个果肉都全部到嘴里了，只剩下一张柿子皮。甜甜的，而甜中又不乏一点涩涩的苦味。这让人不禁产生了翩翩的联想……
生活中有多少像柿子一样能让我们从甜中感到苦涩，从涩中体会到甜的事物？这样的机遇是很少的，而当我们真正遇到了这样的事物，却常常视而不见。其实，细细回想，我们错过或淡忘了多少这样美好的幸运？我们做的很多事都会让我们在生活的道路上再迈出一大步。生活就是这样，除了甜，还有许多其他的味道。甚至有一些是我们无法用言语表示的。我们的生活如果全是甜，那将会让我们感到腻；如果全是苦，那又会让我们感到悲伤。所以，上天是公平的，他让我们的生活像六味盒，永远都是那样五彩缤纷……
吃一个小柿子，能感悟一个人生大道理。
“你们这个时候来，也没什么吃的果子，明年春天有樱桃吃，”孙刚空间里当然有不少水果，但是他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享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打打牙祭。
“到时候春天满山桃花朵朵开的时候，很美吧，是不是真的？”赵涵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孙刚。
“嗯，是啊，到时候粉红的桃花，白色的梨花，交织成一片，绚丽的很呢。”孙刚以前见过，确实美丽极了，今年回来的时候花已经谢了。
围着桌子聊了一会儿，临近中午，孙刚收拾下东西，带着几人回去吃饭。
孙妈已经张罗好了一大桌子菜，家里能用上的材料都用上了。毕竟客人是赵涵的表姐一家，也算是娘家人，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再说了农村人本来就好客，来客人的话，会使出看家本领让人吃好喝好。
妞妞一看到满桌好吃的就忍不住了，刚刚吃了不少水果，也不知道她的小肚子是怎么长的。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妞妞的爸爸妈妈也对孙妈的手艺赞不绝口。确实如赵涵所说，孙刚家的东西真好吃，刚刚的水果就不说了，这桌子菜没有一个不好吃的。就连在家不吃青菜的妞妞专挑桌子上的野菜吃，这让妞妞的爸爸妈妈高兴极了，女儿挑食偏食让他们一直很头疼，在孙刚家她却什么都吃。
看着妞妞的爸爸妈妈对这顿饭很满意，孙妈也就放心了，虽然没什么事情，但是让客人满意是农村里每个家庭主妇的心愿。
孙刚麻利的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孙爸孙妈和妞妞的爸妈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聊天。赵涵进了厨房帮孙刚一起刷碗，小家伙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看着女儿这半天笑容都没断过，妞妞妈心里很高兴，也暗暗下定决心，经常带她到处走走，在家妞妞可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女儿是夫妻俩的心头肉，平时老公工作应酬多，自己呢也要上班，只有女儿姥姥和奶奶轮流看着。看来夫妻俩对女儿的关心还是少了。
“你表姐他们来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孙刚对着正在灶台前坐着的赵涵埋怨道，万一招待不好的话，容易引起误会。
“时间太早了嘛，我也是今天早晨还没起来呢，就被妞妞打电话叫起来了，”赵涵也很郁闷，小家伙完全是折腾人，也不知道她精力怎么那么好，大清早的就打电话来了。
“我只是说一下，没有怪你的意思，”孙刚赶紧解释着。
“我没生气，只是郁闷早上没睡好，这个小家伙太能折腾了。”
下午二点多，太阳晒的懒洋洋的，孙刚带着他们去外面走走。
走到堰塘埂的时候，孙刚突然问道，“咱们要不要在这烧红薯？”
“好啊，好啊，”小家伙是拍手同意，有什么新鲜事总想试一下。
孙刚小时候和伙伴们常常偷偷摸到别人地里，扒出三两个红薯，然后在挖坑生火烤红薯。
孙刚回家拿了4－5个小红薯，都是刚刚吃过饭，还不饿，就是没事好玩儿。这些红薯是前段时间孙刚大姨夫背来的，孙刚家没种这玩意儿。
挖个浅坑，把红薯放进去，上面浅浅的撒上一层土。现在到处都是枯枝树叶，赵涵和妞妞兴致勃勃的去拾柴火。
孙刚负责生火，如果不注意烧过头了，扒出来的会烧焦，不能吃。
在用掉不少柴火后，用树枝扒拉开余烬，挑开覆土就闻到了一股红薯的香气。
给一人分了一个，有点烫，小家伙左手换右手，不停的扔着红薯，烫的直咧嘴，就是不撒手，模样可爱极了。
“嗯，真甜，味道不错，”妞妞爸掰开外皮尝了一口，赞叹道。
“是啊，真好吃，比城里卖烤红薯的好吃多了，而且那还要两三块钱一个。”妞妞妈也很喜欢吃烤红薯，在城里就经常买着吃，但是没有孙刚烤的这个好吃。
孙刚又带着他们在附近转了转。
最后妞妞爸妈提出告辞回家，小家伙死活不想回去，在这儿才呆了不到一天。但是怮不过爸妈的坚持，泪眼婆娑的样子让她爸妈很心疼。没办法，妞妞爸明天有正事要办，只能狠下心去不看女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孙刚给他们准备了很多东西，有新鲜的蔬菜、晒干的蕨菜和蘑菇，在稻田里捞了不少鱼，都是双份的，一家一份。还有果园里鸡子下的鸡蛋，这鸡子都是吃粮食、虫子长大的，下的蛋蛋黄橙黄色，没有腥味，味道很好。给他们一家装了一二百个鸡蛋。
虽然冬天天冷了，孙刚养的鸡子可能是因为天天饮用空间水的缘故，并没有歇窝，每天还能下不少蛋。
赵涵也随车回去了，明天她有个姐妹结婚，要去参加婚礼，不得不依依不舍的离去，今天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
最后，小家伙还拉着孙刚的手不愿意走，孙刚保证过几天去城里看她，给她带好吃的，才终于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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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对月礼（上）
农历十一月为“冬月”，又称幸月、畅月、仲冬。
天气越来越冷，孙刚期盼已久的雪花还是没有飘下来。
“孩子他爸，明天要给亲家送对月礼了吧？”孙妈正在和孙爸商量着孙阳婚礼前送对月礼的事情。
对月礼，就是在结婚那天前一个月的时间下的礼，通常是双数，有四彩六彩八彩十彩。（一彩必须有两样，也就是说四彩是八样，以此类推。）
“是啊，都冬月十五了，等会儿给媒人打个电话。”孙刚的哥哥孙阳婚期订在腊月十六，他会在过年前才有假期回来探家，顺便结婚。
孙阳的媒人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四婶，一个是孙刚未来嫂子的邻居。还是两人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孙刚四婶随口提了一下，那个邻居就记在心上了，回去就探了探孙阳未来丈母娘的口风，后来见面之后，居然对上眼了，一来二去事儿就成了。
两人早在去年就把亲定了，日子也算好了，只是孙阳在部队每年只有一次探家的机会，顺便回家过年，所以婚期就订在年根上了。
定亲：通常由男方请媒人提亲，备四色礼传送庚帖，帖上有男子生辰八字。女方接帖后，将其同女子的生辰八字合在一起推算。若相和即回简应允，名为允帖，视为正式定亲。定亲后，男方或男女双方设宴谢媒，备礼相送，谓之喝定亲酒。婚约既定，不能更改，遇节日和红白大事还要相互往来。
择吉：俗称下日子，即男方向女方请求婚期。先请阴阳先生算出吉日，忌单日、晦日，崇尚双月双日，以花朝节和腊八节的日子最多。选好后，用红纸写上喜日，备礼由媒人送至女方。女方若无异议，双方着手各项婚事的准备。
现在也只是讲究个形式而已，其实没多少讲究生辰八字了，只要给算命先生钱，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都是相合的。只是图个吉利，没有迷信之类的意思。
备婚：男方修建新房，装饰室内，女方购置嫁妆。嫁妆有全嫁、半嫁之分。全嫁者箱柜衣被四套俱全，取四季兴旺之意；半嫁则各样两套，象征成双成对。中等人家多置全嫁，农户以半嫁者居多。豪富置超全嫁妆，极尽奢华。吉日前一二日，男方备大礼送至女方家中，内有大肉、鸡、鹅、衣物、首饰等。
孙阳去年就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只不过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人去住。孙阳常年在部队上，现在以他的级别结婚后可以带家属去部队。
孙爸就和孙阳商量了，婚礼就在家里举行，暂时把西边那间布置成新房，等年后孙阳回部队的时候，可以把老婆一起带去。就没必要去住县城那套房子，孙阳到时候和老婆商量一下，把房子租出去。
“刚娃，明天你负责把东西拉到县城你四叔家，”孙爸给儿子交代道。
“好的，东西多不多啊？”孙刚只是听说过这些，并没有亲眼见过。
“不少哦，鱼去田里捞，酒家里也有，剩下的我一会儿去街上买，”孙爸孙妈年纪大，懂得多，比孙刚这样的小年轻知道这些习俗，其实他们也是事先问好村里的老人的，毕竟也是第一次娶儿媳妇。等下次孙刚结婚就不会手忙脚乱了，有经验就好多了。
孙刚这边的习俗送对月礼一般是：一个礼条；礼条就是割一块猪肋排的一条肉，从猪脊处一直要割到肚皮下面，长长的带着肋骨和板油，约五斤重；再有一条连方，相当于二个礼条连着，中间得浅浅的割一刀。还有一双对子鱼，就是二条鱼，这鱼得大一些，起码得三四斤以上，二瓶好点儿的白酒，四个猪腿带着猪蹄的；一只羊腿，羊腿要大，带着一个羊臀；再就是一把粉条。这送送猪腿羊腿是象征着，常相互走动，送粉条是长长的丝象征着二家是长来长往，拉扯不断的亲戚了。还有红色框框的镜子和红色的梳子，象征着喜庆、吉利。
有些地方已经不讲这些了，送衣服、皮带、发卡什么的，但是就是不能送鞋子，送鞋子不吉利，意思是让对方走人的意思。
孙爸开车和孙妈一起上街，筹备这些东西去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少，不开车还真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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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气很冷，北风呼呼的吹着，冰冷刺骨，空气中确实大雾弥漫。
“刚娃，路上开慢点，小心一点儿啊，雾气重。”孙妈再三嘱咐，雾气太大，她有点儿不放心。
“知道啦，妈，我会小心的。”孙刚吃完早饭，就带着孙爸孙妈准备好的对月礼物，还有给孙刚四叔家带了一点儿其他东西，迎着朝阳和大雾上路了。
到处变得迷蒙蒙一片，整个天地之间好像披了一层白纱，真给人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神秘感。
朦胧的大雾弥漫着，好象从天上降下了一个极厚而又极宽大的幕布。孙刚的视线全被这雾挡住了，好象在空间里就只有眼前这么大。开着车小心翼翼的行驶着，公路两边的树木只能看出个黑影子……
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窗外的雾便钻进车中，丝丝缕缕，慢慢在车厢中飘散，空气中也弥漫着雾送来的草木香气。
能见度很低，白茫茫的大雾和隐约可见的房子、树木、行人和车子构成了一幅和谐生动的画面，孙刚也仿佛置身于虚无缥渺的仙境之中。
雾气在流动，在减退。太阳出来了，过一会儿，浓雾逐渐变成一层薄薄的轻纱，不远处的小楼呀，大树呀，都隐约可见了，近处的树木也能分辨出枝杈了，枝杈上湿漉漉的，枯黄的叶子被这甘露浇灌后，好象也有了生命力。茫茫的雾气和隐约可见的树木、小楼，构成了一副神气莫测的大自然水彩画。
由于雾气大，能见度不高，孙刚的速度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县城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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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对月礼（下）
孙刚轻车熟路的把车停在了四叔家门口，孙刚四叔是早些年来县城打拼的。刚来的时候是租房子住，前年在县城买了一块儿地皮，起了三层楼，面积不小。
“刚娃，刚刚你爸还打电话说你要过来呢。”听到车响，孙刚的四叔和四婶出来开大门。
“四叔，四婶，你们吃了吗？”孙刚赶紧下车给他们打招呼，搬东西，给三叔、四叔带了一些板栗、蔬菜和鱼。
“这些是给你的，车上还有我三叔的。”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孙刚的四婶客气道。
“呵呵，都是咱家产的，又不是买的，家多的是吃不完，反正你们不是还要在街上买菜吃啊。”
“刚娃，赶紧进屋坐。”孙刚的四叔接过东西，把孙刚往屋里让。
“等会儿再来坐，我先去把东西给我三叔家送去，”孙刚的三叔在离着有个大概一里路的距离。
“好，那你快点儿过来啊。”
“嗯。”
三叔家不远，孙刚2分钟就到了。
“三婶，给你送菜来了，”孙刚看见三婶正在门口洗被面。
“刚娃，来啦，”孙刚的三婶赶紧擦干双手，把孙刚让进屋。
“我三叔呢？”孙刚看了看，没见三叔人影。
“他啊，化肥厂来了几个领导，带他们下乡去了。”三婶回答道，“你来干啥来了？”
“今天不是我哥要送对月礼嘛，我送东西来了，刚从我四叔家来。”孙刚解释道。
“对啊，你哥快结婚了，你呢？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孙刚的三婶见过一次赵涵。
“我还早呢，等明年再定日子吧。”孙刚有点儿不好意思。
坐了一会儿，孙刚起身告辞。
“中午我做你饭，你忙完过来啊。”孙刚的三婶对他交代一声，不能让人来了不吃饭就走。
“我晌午找赵涵去，就不过来了。”孙刚赶忙推辞，本来就打算去找她。
“带她一块儿过来，我一会儿就烧锅。”
“三婶，不用了……”孙刚赶紧发动车一溜烟跑了。
“这孩子……”三婶摇了摇头。
孙刚又回到了四叔家。
“东西在车上，四叔一会儿你帮我把四婶送到王燕家里啊。”王燕是孙刚未来的嫂子，现在孙阳还没结婚，孙刚不方便去他哥哥未来老丈人家。
“现在就去，你先在屋里坐会儿。”
四叔开着车带着四婶一起去了孙刚未来嫂子家里，另外一个媒人就在王燕家旁边。
“喂，小涵，等会儿中午一起吃饭啊。”孙刚给女友打了一个电话。
“好，你来县城了？”赵涵高兴的问道。
“是啊，等会见面了聊，你现在还在上班呢。”
孙刚在四叔家很无聊，就看起了电视，快到中午的时候四叔才回来。
“放下东西就要走，亲家太热情了，拉着不让走，让的太实在了。”
“四叔，我走了，有事呢。”孙刚终于等到四叔回来了，赶紧准备出发。
“晌午咱爷儿俩出去吃，你哥的老丈人非要我在那，你四婶在那就行了。”
“那你也赶紧去吧，我去找赵涵有点儿事。”孙刚赶紧推辞，和赵涵约好了的。
辞别了四叔，孙刚就往赵涵上班的地方赶去。赵涵在县电业局上班，平时比较清闲，年底福利待遇也不错。
县城不大，几分钟就到了电业局楼下，就五层小楼，赵涵在三楼办公室。
“我到了你们楼下，还有几分钟到吃饭时间，我在车里等你。”孙刚熄了火，就给赵涵打了个电话。
过了几分钟，只见赵涵“噔噔噔”跑下楼梯，气喘吁吁地。
“去哪吃啊？”孙刚和副驾驶的女友问道。
“去飞石那儿去吃吧，”飞石是孙刚高中的时候和赵涵去过的一个地方，在县城边上，有块大石头在山顶，有一半悬空，所以被他们称作飞石，他俩曾经还在上面刻过名字。
那片山都不高，海拔几十上百米的小山坡，山脚下都是那种农家乐饭馆，周末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全家老少一起出动，爆满的。
路程也不远，很快就到了，随便进了一家叫“农家小菜”的馆子，这家饭馆的有间餐厅建在了湖边，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里，是座小竹楼，说是竹楼，其实就一层，摆了七八张桌子。颇有环境幽静、风雅的气息。
今天是星期二，来吃饭的人不错，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个菜。
“你来干啥来了？”赵涵问道，没事孙刚一般不来县城的。
“今天是给我哥的老丈人送对月礼的，”孙刚怕赵涵不明白什么是对月礼，就给她解释了一番。
“哦，那你哥下个月就结婚了，在哪办酒席啊？酒店里，还是家里？”
“打算是在家里，在酒店虽然方便，但是不热闹。”农村里结婚都是在院子里，搭上大灶台，那锅和杀猪锅一样大，几百人吃流水席，非常的热闹。
“那我们呢？”赵涵最近也很感慨，前天最好的姐妹也披上了嫁衣，周围的人都差不多结婚了，有几个朋友结婚早的孩子都有了。
“明年春天，让你爸妈去我家玩，然后双方父母在一起交流一下，把时间定一下，我是这么想的。”孙刚也二十六七了，赵涵也二十六了，不小了，是时候把事情定一下了。
“德行，谁说要嫁给你了，”等孙刚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她又害羞了。
“除了我娶你，谁还敢要你。”孙刚揶揄的打趣她。
“想娶我的大把，就你，哼……”赵涵很不服气的说道。
“哈哈……”
正聊着，菜慢慢的上齐了，一荤一素一个汤。荤菜是兔子肉，青菜是清炒萝卜缨子，汤是骨头萝卜汤，事先煲好的，很香。
菜的味道很不错，只不过材料就没有孙刚家里的好了。
吃完饭，两人手拉着手，在附近小山坡上坐了一会儿，看看飞石，回忆一下高中时期的青葱岁月。
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两点了，赵涵下午还得上班，孙刚就把她送到电业局楼下，依依不舍的告别。
孙刚独自一人，开着车，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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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那年的第一场雪（上）
大清早，孙刚像一个婴儿一样安宁的蜷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一动也不想动。寒冬时节，最难将息，给赖床找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
“呼——呼——”，窗外狂风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根根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这是近一年来孙刚第一次赖床不想起来。
在屋里就能最先感觉到冬的气息的是窗户上的冰花，有的像森林，富有神秘感;有的像小溪，仿佛在静静流淌。有的像圣诞老人，好像来给人们送礼物……冬姑娘真是心灵手巧!
孙刚从被窝里露出头望向窗外，外面正飘着白色的雪花。
“下雪了！”孙刚突然一个激灵，赶紧穿衣起床，终于下雪了。
雪花到了，寒流也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
孙刚推开门出去时，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不时地向他袭来。并且，偶尔会有顽皮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就像跳舞一样。六角形的雪花各式各样：有的像银针，有的像落叶，还有的像碎纸片……煞是好看。落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铺上了厚厚的毛毯；落在树上，像穿上了银装；落在房顶上，就像刚刚出炉的新鲜奶油蛋糕。
下雪了，一片片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不一会儿，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白色来装饰而成的。
看吧，不远处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果园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象被风儿吹动，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
松树苍翠地站在白皑皑得雪地里，随着凛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
迎着雪花，爬到果园的山坡上。看到了山坡北面的孙刚移植的竹林，只见它们毅然挺立在草地上，北风吹过，它们摇了摇头，似乎不怕这冷冷的寒冬。
这美丽的雪景使人们沉浸在清新的空气里。到处银装素裹，显得美不胜收。
送走了五谷丰登的秋天，迎来寒风凛冽的冬天，孙刚期盼的雪花飞舞终于来临了。
孙刚爱白雪，爱雪景，更爱冬天。冬天是心灵的年轮。冬天，虽然十分寒冷，但是它有着无可比拟的温馨和希望。
一年有四个季节，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而孙刚最喜欢冬天下雪时的壮丽景色。大雪纷飞人们好象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来到了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松的那清香，白雪的那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孙刚的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给赵涵打电话让她起床看雪，一下子让她睡意全无，嚷嚷着要堆雪人。拜托，现在才刚铺满一层薄薄的地皮，就算她楼下的雪全收拢起来也堆不出一个雪人啊。
群发信息给朋友们，说这里下了好大好大雪。并用手机拍下来几张照片，传到weibo上，那些在南方的朋友，有些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的，看着图片上雪花漫天飞舞的样子，显得很激动。
雪不停地下着，小雪花变成了大雪花，大雪花又变成了片片鹅毛，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银蝶般的雪花在空中跳着欢乐的集体舞，忽左忽右，像个顽皮的孩子，你碰我，我碰你，直到跳入大地母亲的怀抱中才肯安静下来。
雪不停地下着，亮晶晶的雪花飘落在大地上，给麦苗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盖着被子的麦苗暖洋洋的，做着甜蜜的梦，梦见夏天到了，它们戴着金黄色的帽子唱着丰收的歌。
果园里水沟里、堰塘里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孙刚担心水沟里的黄鳝和火头。拿着棍子和石头，把沟里的冰给砸开，冰块儿有近两指厚，顺着水面往下仔细看了一下，黄鳝都钻到四周的泥里取暖，火头也在水底一动不动，像是被外面的雪花给吓着了。
几个小鸭子呆在屋里死活不出来，好像知道外面很冷。棚子里的鸡鸭都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取暖，羊圈里也足够暖和，前两天孙刚扔进去不少干稻草。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储存好的青草，给几只羊添加一些草料。
清理下鸡鸭棚子上的积雪，以免压坏棚子，大片的雪花还在洋洋洒洒不停的下。
鸡鸭暂时没放出来，撒些粮食，注满水盆。让它们暂时先在棚子里关着，外面太冷了。
忙活了一会儿，孙刚头顶冒着热气，满身大汗，轩敞淋漓。
孙刚慢慢的往家里走去，他走了不一会儿，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便凝成一层层霜花儿，脸上被风吹的红扑扑的。
大路上，一片片枯叶落上面。一片片梧桐叶堆在地上，北风吹来，他们像一群调皮可爱的小人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路上。北风夹杂着雪花也在孙刚的衣服里灌去，调皮的雪花灌进他的脖颈里，凉的孙刚一阵激灵，赶紧缩缩脖子。
在村东头冷清的路上，天气虽冷，天上还飘着雪花，仍旧有几个打打闹闹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冷。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发出愉快的笑声，那些笑声仿佛可以穿透孙刚的身体，直抵内心最深处，他们天真无邪的，萦绕周身，挥散不去。
孙刚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每当下雪的时候，早上很早就起来了，几个小伙伴一起，东跑西蹿的，打打雪仗，堆堆雪人，浑然不知道冷为何物。孙刚耸耸肩，哑然失笑。
偶然间回头看来时的路，那串他落下的脚印，很快又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淹没，好像从来没人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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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那年的第一场雪（下）
不知不觉中，孙刚已经站在自己家大门前，看着冬天下雪时美丽的景色，迟迟不想进门……
“刚娃，门口傻站着干啥啊？”只见孙爸拿着大扫帚打开大门，见到儿子傻傻的站在那儿，就好奇的问道。
“没事儿，爸，我看下雪呢，”孙刚接过爸爸手里的大扫帚，把大门前并不是很厚的积雪扫开。
“没事儿就赶紧进屋，别感冒了。”
“下雪了路滑，我去爷爷家扫扫雪，不然他们滑到了怎么办。”孙刚和爸爸说一声，就往后面跑去。
来到爷爷家，两位老人都已经起床了，爷爷正在屋檐台阶上扫着雪。
孙刚赶忙上前，“爷爷，我来吧，小心点儿，路滑。”孙刚赶紧抢过爷爷手里的扫帚，孙刚爷爷的眼睛不太好，害怕爷爷滑到了。
“刚娃啊，起那么早啊，”孙刚的爷爷也没闲着，慢慢的跟在孙子后面，指挥着扫雪。
“嗯，奶奶呢？”孙刚很快就把偌大的院子清扫干净，虽然天上还在飘着雪花。院子是大，但是又一半被孙刚的爷爷开辟成菜园子了。
“你奶在烧锅呢，煮的米汤，你早上在这儿吃啊。”
“不了，爷爷，我去姥爷家也去扫扫雪。”孙刚赶忙推辞。
“真孝顺的孩子。”看着孙子急急忙忙的往门外跑去，孙刚爷爷点点头笑了。他最满意的是几个儿子都有本事，对老人也孝顺。孙子也有7个，上大学的上大学，当兵的当兵，也都很懂事。大孙子也有了一子一女，是真正的四世同堂，作为一个老人，子孙满堂，孝顺懂事，这是他最骄傲的事情。村子里很多老人就很羡慕他，这也是孙刚爷爷津津乐道的事儿。
孙刚又去了姥爷家帮忙打扫了一番，姥爷的身体要比孙刚爷爷的身体好多了。81岁了还能挑水，捡柴火，比村子里很多六七十岁的老人身体还好。外婆身体要差一点儿，天阴下雨的话，身上会很疼。
“刚娃，回来了，赶紧吃饭吧。”孙妈看见儿子满头大汗的进了家门，“你干啥去了，弄了一头汗，别闪着汗了。”
“我刚从我姥爷家回来，给他们扫雪去了。”孙刚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毛巾，随便抹了一把汗。
早餐是白粥、馒头，菜是酸剌菜炒肉和一盘小咸菜，酸剌菜就是腌的雪里红，这玩意儿配上五花肉那是绝配。
储藏室内有口大缸，里面腌的全是这东西，腌菜的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不能盖盖子。也可以顺便在缸里面丢一些其他的菜，比如青椒、萝卜条之类的，过几天捞起来就能吃，很爽口。
腌制雪里蕻的时候要注意：整个过程中要保证无油、干净，以防**细菌的滋生繁殖变质。食用腌制菜品的时候，会有亚硝酸盐含量的高峰期，一般10—15天。高峰期过后再食用，比较安全。最好用陶土罐子或者缸，不能用铁、铝或者不锈钢的容器。
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喝进肚子里，浑身舒畅，仿佛驱散了整个冬天的严寒。
雪一直下个不停，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那雪花洁白如玉，它是天宫派下的小天将，还是月宫桂树上落下的玉叶呢？雪花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无愧是大地的杰作！只见眼前的雪花像蝴蝶一样调皮，一会儿落在屋檐下，一会落在树枝上，还不时飘在行人的脸上。
外面的雪渐渐后了，村子里的孩子们越发的活跃。有在斜坡上坐上一块儿木板滑雪的，有打雪仗的，还有些淘气的小孩子把人吸引到树下，使劲一摇晃树就跑开。那树上的积雪浑浑扬扬飘落下来，弄得几人一头一脸。受骗了的熊孩子们开始追逐着、打闹着，时不时的传来稚嫩的笑声，也有恼羞成怒的训斥声。
坐在大门口的孙刚看着这群孩子们在玩闹，孙刚想起了小时候快乐的童年，当年他和伙伴们也像现在一样，追逐打闹。最后回家衣服全部都是湿的，有汗水也有雪化的水。换上衣服吃完饭，继续疯玩，乐不此疲。这个时候妈妈是最头疼的，一天要两套衣服，那个时候没有洗衣机，冬天洗衣服很受罪，还要担心孩子受凉生病。
正回忆着过去，一个雪球飞过来，正中孙刚腿上。
“熊孩子，你们弄啥啊，”孙刚佯怒的对着几个熊孩子训斥道。
“小刚叔，不是我干的。”鼻涕娃赶紧撇清自己，小脸冻的红通通的，鼻子下还挂着两串“粉条”。
“嘻嘻，小刚叔，来玩儿啊。”
“一定是你，汪远你个熊孩子，滚蛋。”孙刚一猜就是这个家伙，村子里面现在最调皮的一个孩子王，天不怕地不怕的。
孙刚抓起一团雪，佯装砸他们，几个熊孩子一哄而散。
孙刚无奈的笑了笑，他不会和几个胡闹的熊孩子们计较。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不停地飘落下来。地上铺的是雪，厚厚的，软软的。房顶上落的是雪，白皑皑的，又松又软。树上盖得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
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象忽然害羞，微微露出点粉色。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一场大雪，才真正有了冬天的感觉。伴着入夜时家家户户窗口映出的灯光，照在白雪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雪花漫天飞舞，落在村子参差不齐的屋顶上，落在岁月的沟壑间，顷刻，一个十分清洌，十分透彻，十分充分的冬雪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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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冰凌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天和地连在了一起，白茫茫一片，分不出哪儿是天，哪儿是地，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中飘洒下来。那扬扬洒洒的雪花随着飒飒的寒风漫天飞舞，似柔似轻的柳絮，似随风飞扬的鹅毛，在广阔的天空中遨游。
雪花轻盈地飞过山岭，山岭披上银白色的披风，雪花飘舞着，飞过房屋，房室上穿上了白色的衣裳。雪花旋转着飞过树梢，树上开满了银白色的花朵。雪花轻轻的飘落在嫩绿的麦田上，越落越厚给麦苗盖上了温暖的棉被。雪一直在下着，可那群不怕冷的熊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雪地里，堆起雪人，打起雪仗，尽情享受着大雪带给他们的无限快乐。感叹这冰清玉洁的雪。
早上起来，孙刚推开屋门，天空是灰蒙蒙的，雪仍在簇簇地下着，果园边上低矮的灌木丛上，积雪白亮而厚实。山坡上，有被雪压弯的树，颤颤巍巍的，被风吹过，时不时落下几个雪团。
抬头望去，在这一片雪的世界里，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深深淡淡，雪的层次竟是那么的不尽相似，尤其是远处山上，一眼望去，真像一幅中国画的泼墨长卷，浓淡有致，疏密相间，韵味无穷。这一种大自然的钟灵、博大、深远、壮丽。
天是灰的，地是白的，到处都沉浸在雪的世界里，大地被披上了一层银装。积得半尺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白的刺目，花的耀眼。树梢上堆满了银条，雪球，真应了那句话“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时有小麻雀落在树梢上，震得银条和雪球呼呼地落下，那情景真有点说不出的清新，说不出的畅快。
村子里一片隐约，如果没了那些积雪所显示的轮廓，也许所有的房屋早就消失了，此刻，唯有雪，才是一支神奇的笔，在勾勒着一切！
屋檐下挂起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凌，上面粗下面细，圆溜溜，亮光光，想像它是透明的吧，一字排开，把一溜房子变得像龙王的水晶宫，花果山的水帘洞，好看极了。像挂起了一扇扇漂亮的水晶帘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冰凌滴落下来。
在孙刚的记忆里最难忘的就是儿时的那些快乐时光，在冰天雪地里打雪仗，拿棍子敲下冰凌来拿在手里，宝贝似的，藏家里，冷不丁偷尝一口。往事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此刻同样的情景又把他带回那个美丽而又久远的年代。
冰凌极晶莹到凛冽，极华丽到夺目，极剔透到孤寒，——但，从不叫人觉得冷，只叫人想起童年。冰凌欢喜了整个童年的冬天。
孙刚掰下一根冰凌，尝了尝，凉丝丝的，但是却没有儿时的那种味道。
屋顶的积雪像一张厚厚的棉被，足足有半尺多厚，孙刚听爸爸说，这是这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啊！
屋顶上的雪，微微地走动，所有的严寒都会被风带走，所有寒冷的日子也将被风带走，白银的村庄，在一场大雪中迷失，满眼无边的雪色，雪有时也会迷住视线。
孙刚拿着大扫帚和铁锨很快就把门口的积雪给清扫到一边，雪的深度都到小腿肚了。鸡鸭的棚子上面也有很厚的积雪，费了很大劲才清理干净。
鸡鸭的棚子和羊圈也被孙刚好好清理了一遍，以免棚子被雪压塌。别看雪很轻不起眼，但是积累多了能压断树，压塌瓦房。
孙刚记得小时候经常会有大雪封门的情况，那个时候都是瓦房，没有像现在平房、楼房这么宽的屋檐，早上起来拉开门，雪都往屋里灌，也幸好门都是往里开的，不然还真推不开。
孙刚小时候下雪的时候上学都是要家长接送的，那雪深到腰部，一不小心掉到哪个田沟里，就是直接看不到头顶。小孩子呢又贪玩，又喜欢追逐打闹，经常掉沟里，所以家长们都不放心，要亲自接送上学放学。
最近鸡鸭消耗的粮食越来越快，天冷了，池塘结冰了，果园里又都被积雪覆盖，鸡鸭们没有其他的食物来源，一天要喂三四次，所以粮食消耗的很快。
水沟里的冰也是厚厚的一层，每天早晨孙刚都要把冰层敲碎，能让下面的黄鳝、泥鳅不至于没有新鲜空气。
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三滑的来到了田边，敲开厚厚的冰层，往里面丢了一些空间储存的青草、菜叶子和麦麸米糠之类的。不然里面的鱼没东西吃，田里的鱼大概有四五斤了，孙刚的哥哥结婚的时候要用几十条，过年前的时候打算把它们都捞起来，一家分一点儿。
经常没事儿的时候就捞点儿打打牙祭，村子里的亲戚邻居干农活的时候也捞了一些，孙刚象征性的收一点儿，白给人家死活要给钱，不然下次好意思来，农村人这点儿还是很是在的。
田里面大概还有一千多尾鱼。自家吃和送人都消耗不了那么多，堰塘里面的鱼再捞一点儿，就够卖的了。
孙刚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走路时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回到家，孙爸正在铲雪，孙刚和爸爸妈妈交代一声就去爷爷家帮忙扫雪。这几天一直下雪，孙刚每天都去帮爷爷和姥爷铲雪，雪太大他们也没出门，就在家里烤火取暖。
雪太厚了，不可能全部清扫，只清理了厨房、堂屋到大门口和厕所的路，屋檐上也扫的干干净净。就那也把孙刚热的满头大汗，最后连羽绒服都脱了。
去往姥爷家的路上，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家家户户的炊烟，缀满雪花，显得更加浮动，雪花被炊烟连串，形成偌大的鸡毛掸子，清扫浑浊的天空。
村子里穿着厚厚的棉衣的的孩子们有的在打雪仗，他们追逐着，奔跑着，像大地上盛开的彩色花朵。有的孩子在堆雪人，一张张小脸虽然被冻得通红，但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的干脆躺在地上，好欣赏这美丽雪景。有的孩子真“坏”，用两只冻红的小手，使劲的摇晃着盖满雪的松枝，像面粉似的落在孩子们的头上、肩上，甚至睫毛上，有的孩子眼馋也跟着摇了起来……到处都充满了欢笑声。
嗬!好一个粉妆玉砌、银装素裹的皑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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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羊羔
孙刚听爸爸说山羊快产羊崽了，波尔山羊的孕期在一百四十七八天，也就是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了。
波尔山羊产羔前的准备，在产羔前，应把即将分娩的母羊羊圈打扫干净，墙壁和地面要用碱水来消毒，无论喷洒地面或涂抹墙壁，均要仔细和彻底。
分娩用的羊圈要有足够的面积。产羔期间应尽量保持干燥。羊圈潮湿容易滋生细菌害虫。料槽和水槽等用具，在产羔前都要进行消毒。母羊产过羊羔后关在圈内，要避免其他山羊干扰。
孙刚把羊圈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清扫干净，也消了毒。幸好羊圈够大，用块儿门板把羊圈一分为二，即将产崽的母羊单独在一边，不让它出圈，在里面铺上干净的稻草。天气有点儿冷，孙刚把羊圈的周围用塑料布蒙上挡风，给它创造一个最好的生产环境。
这几天早上，孙刚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羊圈看看。
这天早晨，孙刚像往常一样去羊圈看一下，凑近一看，孙刚大喜过望，那只母羊下了两只小羊羔。
羊羔身上还湿漉漉的，显然刚出生不久，母羊还在怜爱的用舌头一下下的舔着它们湿漉漉的毛发，眼神中充满慈爱。
孙刚赶忙把母羊和羊羔一起转到空间里，外面太冷了。
进入空间后，温度适中。孙刚拿破衣服给小羊羔垫上，它们还没睁开眼睛。
孙刚给母羊弄点空间水，和菜叶子。可能生孩子耗尽了它的体力，对着水盆狂饮了几口，叼了一片菜叶子，上下唇慢慢的咀嚼，眼神还慈爱望着两只小羊羔。
刚产后的母羊腹闻空虚，体质衰弱，体力和水分消耗很大，消化机能较差，这几天要给易消化的优质草料，饮盐水，麸皮汤。青草、豆饼、麸皮、多汁饲料等有催奶作用，但不给得过早太多。产羔的1天－3天内，如果膘情好，可少喂精料，以喂优质草料为主，以消化不良或发生炎。
多汁饲料主要指、山芋、马铃薯、甜菜和南瓜等块根块茎类饲料，特点是含水量高，干物质含量少，粗纤维含量低，维生素含量高，消化率高，是羊冬春季节的好饲料。
孙刚相信，空间水和空间产的蔬菜叶子比任何饲料都要好，而且母羊也爱吃。
母羊在产后几天之内一般不出圈，所以要有够数量的优质草料，多汁饲料供产羔母羊补充营养。
哺乳母羊的管理要注意控制饲料，不能喂粗料，像玉米秸、麦秸、稻草、谷草、豆秸等都不行。产后1天——3天内，不能喂冷、冰水。空间的水温正好，温温的。
母羊产后5天以内的乳叫初乳，它是羔羊出生后唯一的食品。因此，应让初生羔羊尽量早吃、多吃初乳，吃得越早，吃得越多，增重越快，体质越强，发病少，成活率高。
5天以后，奶是羔羊的主要食物，辅以少量草料。
母乳是羔羊生长发育所需营养的主要来源,特别是产后头一个月，母羊奶多，羔羊发育好，抗病力强，成活率高。如果母羊养得不好，母羊消瘦，产奶量少，而且影响羔羊的生长发育。
孙刚细细打量两只小羊羔，全身皮肤松软，颈部和胸部有明显的皱褶，尤以公羊为甚。眼睑和无毛部分有色斑。全身毛细而短，有光泽，有少量绒毛。头颈部和耳为棕红色。头、颈和前躯为棕红色，允许有棕色，额端到唇端有一条白带。体躯、胸部、腹部与前肤为白色，允许有棕红色斑。尾部为棕红色，延伸到臀部。
头部粗壮，眼大、棕色；口颚结构良好；额部突出，曲线与鼻和角的弯曲相应，鼻呈鹰钩状。
四肢端正，短而粗壮，系部关节坚韧，蹄壳坚实，呈黑色；前肢长度适中、匀称。
波尔山羊是最耐粗和适应性最强的家畜品种之一。能适应各种气候地带，内陆气候、热带和亚热带、灌木丛、半荒漠和沙漠地区都表现生长良好。在干旱情况下，不供水和饲料，与其它动物相比存活时间最长。可采食小树和灌木以及其它动物不吃的植物。采食范围大，可高至小树的树叶和树皮，低至矮小的牧草。
母羊吃了几片菜叶子，喝完空间水，浑身也有了力气。小羊羔闭着眼睛，闻着奶香，凑到母亲腹下去吃奶，小嘴一啄一啄的，吃的很欢快，小短尾巴一摇一摇的，可爱极了。
母羊对初生小羊羔的态度不尽相同，当有人靠近羊羔时，有的母羊特别“护犊子”，立刻会虎视眈眈的并做出要顶人的架势；有的母羊会被人吓跑，但仍站在不远处咩咩的叫；而有的羊，特别是初次产羔的母羊对自己的小羊羔会置之不理。
过了一会儿，小羊羔睁开了它们那美丽而纯净的眼神，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
小羊羔的眼神清纯，纯真，透亮，不夹一点儿杂质，不带一丝儿混浊，不掺一丁点虚伪，这是羊羔的心灵还没有受到大气环境的污染。像一米阳光，像一滴甘泉，像一片原始森林，像尚未开发的天然田野。这样的眼神方能倾泻出自然生命的神韵和灵气。
面对小羊羔纯净的眼神，孙刚的心灵受到一次自然的洗礼。仿佛有一道清明的阳光照亮了他的心房。好像走进一个春光明媚的虚拟世界，没有黑暗的笼罩，没有阴暗的死角，各色花草公平地斗艳，天地之间光光明明，磊磊落落，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人与人，友善相处，诚信相待，和平竞争。
但愿纯净的眼神带给我们无怨无悔的人生，但愿人们的心灵也被小羊羔的纯净的眼神照亮，但愿更多的人能够享受人生真实的快乐和幸福。
小羊羔纯净的眼神，萌的孙刚的心都化了。
初生的小羊羔也不大一样，绵羊羔生下来一会儿就能站起来，没多久就会跑了。山羊羔生下来后不能马上站起来，要过好一会儿才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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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弹棉花
“爸，妈，母羊生了，”孙刚把已经恢复气力的母羊和已经会走的小羊羔放回了羊圈，就回到家给爸妈报喜。
“太好了，下了几头羊羔？”孙妈高兴的问道。
“两只，现在已经站起来会走了。”
“这两天你要多照看一下，刚下羊羔要补一补。”孙爸也很高兴，在农村家畜下崽那是喜事儿，也是大事儿，“等会弄点麦麸、苞谷面，熬一熬，给母羊补补。”
“今天的米汤就有多的，等会弄点苞谷面直接在锅里烫烫，我给端去，顺便看看小羊。”孙妈答应道。
吃过早饭，孙妈就端着一盆烫好的苞谷面、麦麸去了果园喂母羊。
孙爸去街上买一些豆饼，由于雪还没化，路上结冰有点儿滑，就没有开车，反正就二里多路，慢慢的走也要不了多久。
很快孙妈就从果园喂羊回来，把孙刚一顿夸赞。说他把羊养得膘肥体壮，小羊羔也很健康。
“刚娃，你不是明年开春要在堰塘埂上栽树吗？什么时候挖树坑啊？”孙爸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哎呀，这段时间忙忘记了，我们下午就去挖吧。”孙刚这段时间确实把这个事都忘记了，农村栽树一般是都是年前挖好树坑，让土上上冻，让低温把里面的害虫和有可能引起病害的病菌杀死。
虽然现在是农闲，孙刚和爸爸也没打算请人，毕竟事情不多，就是零碎，不怎么累，没必要找人来帮忙，农村人是实在，但是欠人情多了也不好。
下午，孙爸扛着?头，孙刚拿着铁锨，土被冻住了，有点儿硬。幸好中午太阳大，下午在化冰。
而且树苗都不是很大，要栽鸡蛋粗的杨树苗，坑深半尺多就可以了。堰塘埂长一百多米，宽近四米。在堰塘埂两边各挖一个坑，每隔三米挖平行的两个坑。
花了一下午时间，才挖了一半，大小深浅、行距株距都是按照上面的标准去做，一丝不苟。
随后几天下午，孙刚和爸爸把堰塘埂全部挖好了树坑，上午的时候土都是冻的梆梆的，下午的土比较软，好挖。
在堰塘一圈也挖了一些坑，孙刚打算把堰塘周围都种点儿树。果园里也挖了一些树坑，这些是用来种植桂花树的，桂花树在地里不安全，半大的每棵值好几百上千元，难免有人忍不住。所以孙刚打算把它们移植到果园里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发生那种情况。孙刚规划了一片空地，准备弄片桂花林，到开花的时候，满园飘香。
忙活了几天，终于把这件事给弄完，孙刚才算松了一口气。
“刚娃，你哥打电话回来了，明天出发，后天上午到，你到时候开车去接他吧。”孙妈对儿子交代道。孙刚的哥哥快结婚了，得提前一段时间回来准备准备。
“嗯，好，我知道了。”
“对了，等会儿你开车带着我去街上弹被褥套。”孙妈差点儿忘记了，要把棉花弹成被褥，然后用红色大喜的被面缝成被子。孙刚这边的习俗是父母要给新婚的儿子做个十床八床的被子。
“哦。”
孙刚带着妈妈，车里装满了大麻袋棉花，来到街上专门弹棉花的作坊。
现今，手工弹棉逐渐为机械所代替，有所减少，但手工弹棉仍在不少地方流行。
这家小作坊已经开了十多年，每年秋冬季都有很多住在附近的老顾客光临，是一个半手工半机械的作坊。孙妈这么些年也一直是在这里加工棉褥的。
传统的棉被便宜，盖着暖和，肯定要比化纤材料的要舒服多了。
在不少70后和80初期的记忆里，曾走街串巷背着“弹棉弓”吆喝的弹棉郎如今已基本看不到。那时，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花飞，一堆棉花就被压成一条整整齐齐的被褥，仿佛是一种魔术，让孩子们惊讶不已。而那时候的弹棉花工匠们也都走街串巷，生意应接不暇。
棉花去籽以后，再用弦弓来弹，絮棉被、棉衣的棉，就加工到这一步。
弹棉工具有大木弓，用牛筋为弦；还有木棰、铲头，磨盘等。弹时，用木棰频频击弦，使板上棉花渐趋疏松，以后由两人将棉絮的两面用纱纵横布成网状，以固定棉絮。纱布好后，用木制圆盘压磨，使之平贴，坚实、牢固。按民俗，所用的纱，一般都用白色。
墙边堆放了十多床加工好的棉絮，压棉花的机器不时传来弹棉花的声音。老板夫妻俩戴着口罩，将刚压出来的长条形的棉絮取出，平铺到一台机器上，再用竹棒将棉絮捣鼓均匀。老板在机器前忙碌着，孙刚和妈妈则在店门口静静等候。
打一床棉被要经过打散、铺匀、磨盘、上纱网等数道工序。引进弹棉花机后，原先色彩黯淡、缺少弹性的老棉被，经过弹棉花师傅的重新弹制，又呈现出洁白柔软的新状。
老板见了新客人，就放下棉弓，出来歇一会儿，顺便抽根烟，在作坊里面是很容易引起火灾的，所以烟瘾大的基本上都憋不住。
棉弓是一把专门的弹棉花的弓，根据个人的习惯可长可短，通过用榔头敲击弓上的弦，来沾取棉花，把棉花拼成方形，我们所听到的弹棉花的标志性声响就是由它们发出来的。这就是弹棉花最基本的工具，整理棉花都要靠这个“弓”。
老板和孙妈打了声招呼，和孙刚闲聊起来。
“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鼻孔里都是絮絮头，脏得很。这样的活哪个年轻人肯干？”老板闲聊告诉孙刚，他和老婆如今还能勉强维持这家小店，但手艺想传下去太难了，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学。
弹棉花是很古老的工艺了，即使是现代生活我们也离不开它。因为，即便是年头久远的又硬又黑的棉絮，一经重新弹制，又洁白柔软如新，很是神奇。可弹花匠人工作很是辛苦，灰尘很重，很多人在露天作业，随便找个墙角或打个棚子就可开张。几乎没有人想从事这个职业了。
老板还说，一般一个小时可以弹一床，一天光弹棉花能弹七八床。
老板一看车上的棉花分量，只好让孙妈过两天来取，因为工序摆在那里，自己想加快速度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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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哥哥回家
这天早上孙刚起来以后，接到棉被作坊的老板通知，八床棉褥子已经做好，孙刚去街上把东西拉回来。孙妈和大婶、五婶在屋里铺上几张晒单套被子。被面都是大红的，上面绣有鸳鸯戏水、凤凰牡丹等吉利的图案。
鸳鸯戏水，一直是夫妻和睦相处、相亲相爱的美好象征，也是中国文艺作品中坚贞不移的纯洁爱情的化身。凤凰牡丹，寓意婚姻美好，前程荣华富贵。
结婚的物件都要讲究一些，不能随随便便去弄，有时候会有一些忌讳，年轻人懂的少，孙刚的大婶已经有了经验，孙妈在她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孙刚开着车子，去县城火车站去接他哥哥去了，孙阳所坐的火车在上午10点多到站。
一路上，积雪还没化完，公路两边边上、田埂上，还有远处的山顶上、背阴的屋顶上、田沟里还有一些积雪没有化完。
10点左右，孙刚就到达了县城火车站。
县城火车站，离县城有两公里的路程，属客货三等甲类车站，有宁西单线，吸引区范围涉及附近两个市的旅客和货运。
清冷的车站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在车站等车。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孙刚立起衣领，想挡住寒风的肆虐，可寒气却直接透过外衣，刺在皮肤上，刺进骨缝里，孙刚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孙刚只好先回到车上，等哥哥那趟车快到了再下车，那趟车好像晚点了十几分钟。
在车上暖和了一会儿，听到车站的广播，孙刚接的那趟车终于到站了，于是拿起副驾驶的大衣，又去了出站口等待哥哥出来。
孙阳是在上海东边的一个岛上当兵，是海军，那里的温度肯定没有家乡的低，所以猛一下车会受不了家乡的严寒。
“哥，这里，”孙刚看着哥哥穿着便装提了一个迷彩包包从里面出来，赶紧叫道。
“小刚，来多大一会儿了。”孙阳看着几年没见的弟弟，也很感慨。
“我也刚来，哥，冷不？”孙刚赶紧递上大衣给哥哥披着，结果他手里的包，往停车场走去。
“咱爸咱妈在干啥？”坐在副驾驶的孙阳对着正在发动汽车的弟弟说道。
“咱妈在套被子，咱爸在家闲着没事儿，现在农活都忙完了，没什么事了。”孙刚发动车就一溜烟儿往家里赶。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自家大门口，屋里忙活的几人听到车响，就往外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刚下车的孙阳向孙爸孙妈问好，又给大婶和五婶打了招呼。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孙妈显得很激动，现在小儿子就在身边，大儿子很久没见了，也十分想的慌。
“阳阳，你妈刚还在念叨着你呢……”孙刚的大婶也很高兴。
“阳阳，饿不，让你妈给你做饭，”孙爸虽然也很想念大儿子，但是在人前不能显得太激动。
“对，对，你刚下车，我去给你弄吃的。”孙妈这才想起来给儿子弄吃的。
“不忙，妈，我还不饿，都快晌午了，等会儿再吃，我先去爷爷和姥爷家看看。”孙阳也很孝顺，回来也要去看看四位老人。
“行，你先去吧，等会儿让他们一起来家里吃饭。”孙妈对儿子交代道，被子也不缝了，准备做中午饭。
孙阳和孙刚带着从上海给老人买的补品，先去了爷爷家。
爷爷奶奶看到两年没见的孙子，也是非常的高兴。孙刚的爷爷最喜欢孙阳，并不是说他很偏心，每个孙子都很听话、孝顺，他都喜欢。只是孙阳的成就要高一点儿，是个军官，让他在村子里的老人面前倍儿有面子。
孙阳是初中毕业就去部队当兵了，在部队混了几年后，受到了领导的赏识，给了他一个提干的机会，最后慢慢往上熬，现在大小也是个军官了。
和爷爷奶奶聊了一会儿天，孙刚让奶奶别做中午饭，孙妈做着呢，还有大婶和五婶。奶奶也就没有坚持，先去了前面孙刚家去看看。
两人提着东西又去村子南头去看望姥爷姥姥，路上村子里的人都很热情。
“孙阳啥回来的？”村长周贵兵看着兄弟俩从门口经过。
“是贵兵叔啊，我刚到家。”孙阳赶忙上去递烟。
“回来结婚啊，到时候好好喝两杯啊。”周贵兵知道孙阳这次回来主要是结婚的。
“好，到时候一定敬你两杯。”孙阳也感觉客气道。
和路上遇到的乡亲们一一打过招呼，很快就来到了姥姥家。
在姥姥家做了一会儿，让姥爷锁上门，几人一起回到孙刚家里。
“爹，妈，你们赶紧坐。”看到两位老人进门，孙爸赶紧搬凳子到屋檐下，让两位老人坐，屋檐下晒太阳挺舒服的。
“亲家，来坐这儿，”孙刚的爷爷喜欢和老人家们唠嗑。
几位老人晒着太阳，聊着天。孙阳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房间孙妈昨天晚上都提前拾掇好了，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孙妈大展身手，张罗出一大桌子好菜，吃的大家赞不绝口。
特别是孙阳，两年没有吃到妈妈做的菜了，吃的特别香，而且也感觉味道变的更好了。这都是孙刚空间的功劳，家里吃的水是孙刚空间里的水。厨房里有个大水缸，孙刚每隔两天时间都偷偷的注入一次空间水。
菜园子里的菜，也经常被孙刚浇了一些空间水，长势喜人，味道也变好。
孙妈看着几位老人和儿子吃的那么开心，非常高兴，不知不觉中比平时也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孙刚收拾桌子去洗碗，孙阳在屋檐下陪着几位老人聊天，聊聊部队上的生活。孙妈和几个老人商量一下婚礼的注意事项和安排，毕竟老人们比他们经验多一点儿。
婚宴的厨子都是事先交代好的，是下村里一个姓田的师傅，擅长做婚宴的大菜。
鱼、鸡鸭家里都有，猪等到婚礼前几天再杀。需要的菜到时候大厨会列出个清单出来，家里又的就不用买了，孙刚空间里还有不少反季节蔬菜，到时候孙刚开车去县城买菜的话，偷偷转移出来，真正需要买的并不多。
062.果园闲逛
孙刚洗完一大堆碗筷后，四位老人也都没了精神，外面毕竟还是有点冷，回家烤火才舒服。孙刚孙阳两兄弟把他们一一送回家，下午了路上化冰，地上很黏，有点儿滑，老人们走路不太安全，只能慢慢搀扶着。
过了一会儿，孙刚带着哥哥去果园看一看，果园里的地面不像村里的路，走的人多了，路都瓷实了。果园里的地面经过早晨的结冻，下午的化冻，早就泥泞不堪。只有屋前空地，还有去鸡鸭棚子的路面，要好一点儿，这些地方孙刚经常走动。
大黑小黑见到陌生人开是“汪汪”大叫，已经做好姿势随时准备扑上来。
“一边去……”孙刚赶紧上前呵斥它们，毕竟两条狗狗是第一次见到孙刚的哥哥。
把从家里带来的剩饭剩菜倒入食盆里，两个家伙被美食吸引住了，开始享用面前的食物。几只小野鸭子还想凑近吃两口，大黑恐吓也不管用，孙刚交代过，也不敢对几个小家伙下嘴，只好任它们围着食盆时不时的啄几下。
小灰和小英在天上盘旋，看见主人回来，就俯冲着往他飞来。孙刚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挥手让它们离开，冬天穿的是羽绒服，被它们爪子一碰，衣服铁定会报废的。
看见主人挥手，两个家伙只好悻悻的飞走了，翱翔天空去了。
“小刚，这两只老鹰是你养的？”孙阳奇怪的问道，老鹰这玩意儿可是喂不家的。
“我有次去双峰山，在树下捡的，那时候它们还是雏鸟呢，后来就一直跟着我了。”孙刚解释道，如果没有空间的存在，这玩意儿还真养不了。
“小刚，弄的不错啊，都挺好的。”孙阳附近转了转，鸡鸭都不少。虽然现在是冬天，看不到秋天的硕果累累，但是也能想象到弟弟把这片拾掇的真不错。笑着点头，弟弟能在家照看父母，他在外面也放心。
孙阳在果园看了看，和弟弟聊了一会儿，回家休息去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虽然是卧铺，但是还是有点儿累。
孙刚在哥哥离开后，把母羊和小羊羔放出来透透气。
看着小羊羔，孙刚想起了它们出生的那天早上。两只小羊羔在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上蒙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浑身都是粘液，卧在地上直打颤。不一会儿，小羊羔便打着颤，慢慢地把后腿抬起来。正要抬起前腿，后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母羊心疼地在小羊羔身上舔来舔去。可能是羊妈妈给了它继续的勇气，小羊羔勇敢而又艰难地站了几次，可一连几次都摔倒了。折腾了大半天，小羊羔终于站了起来，它高兴极了，真想跑到羊妈妈身边去。但它一步都还没迈开，又摔倒了……
经过几天的成长，小羊羔已经长结实了。现在，这两只小羊羔和刚生出来完全不一样了。它们现在会一蹦一跳地跑了，除了头部以外身上的羽毛也变得洁白了，不时甩打着白萝卜似的小尾巴“咩咩”地叫。
小家伙们一出圈门，两个小羊羔就撒欢的乱蹦乱跳，一点儿也不老实。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新鲜，一会儿也消停不了。
两只小羊羔在大门口一起追逐嬉戏，遇到门外的一小段土埂小羊羔便在上边跳跃、顶头，玩的特别开心，还不时的“咩咩”的叫着，孙刚看着它们快乐的玩耍，自己的心情也随着轻松起来。
过一阵小羊羔们大概玩累了，一只离开小土埂回到母羊身边去了，土埂上只有另外一只羊羔还在那玩。
突然，孙刚发现有一只小山羊羔趴在土埂下边不动，便走过去，其中一只都跑开了只有它仍然在那趴着，看它身上雪白的毛上干干净净。孙刚用小棍子轻轻捅捅，它都不动。奇怪，孙刚赶紧把它抱起来，摸摸它的小腿儿就觉得很软，关节可以随意弯动，没发现什么问题。再看看那小羊羔眼睛很有神，目光中透着狡黠。看不出什么原因，只好弯下腰把小羊羔先放下，同时心里开始盘算，一会儿抱它回家。谁知那羊羔小蹄子刚一沾地就一溜烟儿的跑到了自己母亲身边。原来它是装的！
看着它一蹦一跳的跑开，孙刚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只调皮的小羊羔。
翌日，孙阳一个人坐车去了县城，回来了要去老丈人家看看，本来孙刚打算送他的，可孙刚被孙爸拉了壮丁。
两人在院子西边，挨着储藏板栗的坑边继续挖坑，用来窖藏萝卜。
家乡的农民有在秋冬季节大量贮存萝卜的习惯，或腌制或窖藏，或晒成萝卜干存放，以备冬令时节家中无新鲜蔬菜时食用。
前几天孙爸和孙妈把菜园子里的萝卜全部起出来了，有一部分的胡萝卜和大量白萝卜。
萝卜是普通百姓人家冬天的主要蔬菜之一，多汁甘美，营养丰富，对人体的消化功能也大有裨益，所以民间素有“冬至萝卜赛人参”一说。
过去农村生活家里困难时期，萝卜是可以补充主食不足的重要蔬菜，所以农村人十分珍爱萝卜。
萝卜吃法很多，可炒、可炖、可凉拌、可在主食中搭配。是佐餐下饭的质优价廉实惠的家常菜。
萝卜怎么吃好呢？孙刚小时候，总是抱着大萝卜左一口右一口的生嚼最好。那时，吃萝卜从来不用刀子削来削去。先去萝卜堆里寻一个头圆尾细的长萝卜，只是将膝盖一抬，双手握着萝卜的头尾，用力往膝盖上一磕，“咔嚓”一声大萝卜从中间断开，微辣多汁的萝卜瓤在嘴里嚼着，那才叫爽呀！
孙妈将新鲜的萝卜削去顶部，去毛根，要严格剔除带有虫伤、伤口、裂口和过小的萝卜。
为什么要将大萝卜的顶头削去呢？因为萝卜在贮存的过程中仍会继续生长，虽长势不明显，但却足以耗尽其体内的水分。水分被排空后，原本水灵灵的大萝卜会变成糠心萝卜，那自然是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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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结束了，具体是第四名还是第五名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063.摊馍
白萝卜的萝卜缨子都在孙刚的要求下，单独放起来了，这东西不管是清炒，还是下面条，或者是腌成咸菜，吃着也是水灵灵的。
孙爸和孙刚费了小半天功夫，挖一个1米见方的土坑，将萝卜根朝上，顶朝下，斜靠坑壁，按顺序码紧。码齐一层萝卜，撒上一层沙子，还是上次弄板栗剩下的。如此交替码放，然后1层萝卜、1层沙子进行层积，沙子要将萝卜空隙填满。若沙子过干，要适当喷水湿润。
最后一层码好后，要根据气候变化逐渐加厚土壤层，天暖少覆土，温度低时多覆土，也可以搭上一层厚厚的湿稻草。质量好的萝卜，入坑前不受热，入坑后不受冻，能贮存到来年3月上旬。
如堆上萝卜出现小泡或皮发亮，说明已受冻，此时要注意保温。当发现空气较干燥时，可向萝卜堆上喷水，以防糠心。萝卜糠心是一种过熟现象，口感极其的差。
糠心萝卜的手感轻泡，切断萝卜一看，会发现萝卜肉质不均匀，而且有一个个白色的泡眼，这种现象就叫做糠心。
糠心的萝卜熟食口感缺乏甜味，纤维多，汁味少，如果切块漂洗时还会浮在水面。
栽培在轻沙土的萝卜会比在半泥沙土、壤土中栽培的萝卜会早出现糠心。土壤排水不良，施基肥和追肥不均匀，或者追肥过迟，叶片生长过早停止，也有较多机会出现糠心。种植密度不当，株行距过大，也会糠心。供水不当，或者生长期间前期水分均匀，但后期干旱，也会出现糠心。
如果萝卜糠心了，基本是没有什么人会吃了，只有扔给猪吃了，有时候猪都不愿意吃糠心的萝卜。
农村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储藏方法，常用的除了上面的窖藏，还有泥浆储藏法，把萝卜削好顶，然后放到黄土泥浆中滚一圈，使萝卜外面结一层泥浆，阴干后形成一层密闭的泥壳，再堆放在阴凉地方。如堆外再培层湿土，效果会更好。
等等……这都是千百年来，广大劳动人民智慧的体现。
忙完后，孙刚和妈妈一起，把萝卜缨子的黄叶子挑拣出去，然后洗净、沥干水分。
拿刀切成一厘米长的段，按照腌剌菜的方法一样，腌在另外一口咸菜缸里。酸萝卜缨和酸剌菜是各有各的风味，吃起来都是很爽口的。
这几天孙阳一直在县城呆着，睡在三叔家里，白天就带着他未来老婆去逛逛买东西，昨天打电话回来说买了三件套。孙刚这里的习俗是结婚前，男方要给女方买三件套，是金戒指、金项链和金手镯（手镯也可以用耳环代替）。
孙刚就猫在家里，玩玩电脑，逗逗老鹰溜溜狗，顺便在灶台下面烧个红薯，日子像神仙一样悠哉。和赵涵通通电话，年底了她们单位也比较忙，没时间过来。
“刚娃，中午吃摊馍不？”孙妈问儿子。
“吃……”孙刚整个一吃货。
孙刚小时候孙爸经常摊馍，主要是很方便，摊馍简单易操作。
摊馍要比蒸的馍、贴的锅饼、烙的馍等好吃的多。
摊馍的手艺孙妈不如孙爸，只见孙爸把面和稀了，成浆糊状，打进去几个鸡蛋，加点葱花。然后把锅烧热，在锅中心一圈淋上香油，再把浆糊状的面倒进锅里，用锅铲把锅心的面糊往上摊，形成一个薄饼。小火慢慢的煎，火一大摊馍就会焦糊。然后翻面再煎，要轻轻地翻动就行了。
摊馍还要注意一点就是：不能放太多油，不然油腻腻的吃着不舒服。
一张泛着油光的摊馍就出锅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孙刚迫不及待的操起筷子就吃起来，但爸爸这次摊的摊馍吃起来总觉得没有当年摊的好吃，同样是爸爸摊的。
“爸，你的手艺退步了。”
“胡扯……”孙爸觉得受到了儿子的鄙视。
“那怎么没有小时候的好吃呢。”孙刚疑惑的问道。
孙爸说：“你初中没学过《芋老人传》这篇课文吗？”
孙刚一听，心里明白了，爸爸的话也许是对的。小时候，家里哪有什么好吃的，所以吃摊馍觉得香。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吃摊馍当然就吃不出香味来。
望着爸爸被火炕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孙刚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说。爸爸费这么大的功夫，辛辛苦苦摊了馍，哪能说不好吃呢。
其实也不是不好吃，只是孙刚感觉没有小时候那种味道了。
其实，摊馍到啥时候都不能跟馒头同日而语，摊馍偶尔尝尝尚可，吃多了或者经常吃就腻了。对于农村人，吃馒头永远也吃不够，而吃摊馍，一个月吃一次都有点多。
摊馍很薄，也不大，一顿饭孙刚吃了六张，配上点小咸菜，那味道绝了。吃完喝点儿茶，刮刮油。
中午刚吃完摊馍，孙刚就把烧火的时候，丢进去的大红薯从灶台底下扒拉出来。打掉上面的焦灰抱着就啃起来，黄彤彤、热乎乎、香气四溢的红薯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孙刚家乡的红薯分为笨红薯和洋红薯，笨红薯是红色的皮，白色的瓤，块头大，有的有一斤多重，不过吃起来有些笨牙，也不是很甜。洋红薯就是孙刚正在吃的，外皮颜色比较浅，里面的是淡橙黄色颜色，生吃起来是脆甜脆甜的。
“熊孩子，中午没吃饱啊，”孙爸看着儿子抱着一个大红薯啃的正起劲。
“吃饱了，这是饭后甜点嘛。”孙刚“嘿嘿”一笑。
孙爸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刚心满意足的拉了把椅子，拿壶热茶，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冬天的太阳一点儿也不毒辣，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冬天里饭饱茶足之后晒太阳最惬意不过了。
“你看这孩子……”看着儿子惫懒的样子，孙妈也很无语。
“随他吧，反正也没事儿做。”孙爸说道，孙刚是忙得时候像头牛，随便拉随便拽。闲的时候整天像没骨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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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杀猪（上）
随着孙阳婚礼的临近，孙刚家也开始忙碌起来。这不，今天大清早起来就准备杀猪。小时候孙刚经常看别人杀年猪。
猪圈的有两头猪，现在都有200多斤了，一头是孙刚结婚要用到肉的，另一头准备杀年猪的。
孙爸提前一天把其中一头猪拉到屋后头爷爷的院子里，他那儿也有个空猪圈，只不过好几年没养猪了，暂时先安置在那儿，免得受到刺激这几天不好好吃食。
那头今天即将被杀的猪，前一天就没有喂食了，孙刚只喂一些空间水，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猪把身体内的粪便排干净。
大清早天刚放亮，孙爸请来的三四个棒劳力就来到院子中，有孙刚的大舅，还有邻居胡金成、周海生等几个人。
孙刚把已经饥饿难耐的猪从猪圈里放出来，，那头猪可能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哼哼着左奔右突，企图摆脱那几个强壮男人的围堵。
最后孙妈想出个招儿来，把院子的大门关严，再在院子里撒上一把黄豆。
于是那头猪的思惟全在黄豆上只顾吃了，胡金成和周海生就从后面一人抓住一只猪的后腿，一个子就把猪放倒在地，另外孙刚的大舅也从前面捺住猪的头，最后七手八脚地把它的四蹄用绳子绑了起来。
倘若第一次没能抓住猪脱了手也不要紧，因为它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不一会儿它又去聚精会神地吃黄豆了，于是就有了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一阵又一阵嘹亮的猪的嘶叫声，冲破冬天乡村的寂静，这是孙刚几个人在抓猪。
杀猪的地方在前堰塘边的一户人家，姓汪，大家都叫他汪老大，他是村里的屠户。有事儿大家都找他，平时背集他下乡收猪，逢集了就在街上开摊卖猪肉。是个远近闻名的杀猪匠。
只见他前胸穿着皮围裙一直拖到脚面，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通条。那通条是用指头粗细的钢筋做的。有两个大约半尺见方的铁板做的刮子，那刮子一边被弯成了铁筒形，刚好就套在了通条上。手里则拎了一把一尺多长的锋利无比的杀猪刀，凭空就有一种寒气出现。
这头猪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末日要到了，几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赶到现场。
那口直径超过1.5米大锅正烧着水，热气腾腾的。
然后把捆好的猪抬到大案板上。这个步骤的技巧是案板不能太高，要比猪的腿稍微高一点为益。2人抬其前腿，使前半身先上，然后再抬后腿上案。如果掌握技巧3人就可以了，力量大的2人即可完成。案板略短于猪的身体，让后腿悬空，这样就用不上力。它的头部向下倾斜着，下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大铁盆，盆里装了一些清水，是准备接猪血用的。
只见那汪老大弓起左腿的膝盖顶住猪的后颈，左手紧紧地抓住捆猪嘴的绳结向后扳，猪的前脖子就突出起来。汪老大先用右手摸索着猪的咽喉，可能是寻找下刀的地方。不一会，他找准了地方，右手就操起刀来指向猪的脖子，在刀还没有刺进去之前，汪老大却说了一句话：“猪羊本是一刀菜，我来杀你别见怪。”说完这句话，那刀就向着猪的脖子深深地扎了下去。
常年累月的杀猪，死在他手下的猪不一定有多少了，所以念叨几声，也是个心理寄托。
汪老大是个杀猪老手，眼疾手快，一刀封喉，猪血脉脉涌出，很快，尖亮的猪叫声，慢慢低沉，渐渐沉寂。
这一刀稳、准、狠，太重要了。说是封喉，要猪不垂死嘶叫，这一刀不是扎在猪喉咙管，一定要扎在猪颈动脉，如果扎歪了，那再多几个人也按不住垂死挣扎的老猪了。
也曾经听村里人笑谈，有些新手杀猪时，猪在砧板上挨了一刀，跳下砧板，满田地逃窜，满村庄人，满世界围追堵截的热闹场面。那是一刀扎歪了。
孙妈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不停地在盆里搅来搅去，让水把那血稀释了不至于凝成血块。然后拌上调料用一会开膛出来的小肠灌血肠，最好吃的血肠是刚出锅的，一般人做不好这个菜。
稀释后的猪血鲜红鲜红，胆小的人看了后会心惊肉跳。等到血已经流得差不多时，那猪还会抽搐几下，最后就完全瘫在那里，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了。
人们解开捆猪的绳子，又拎起它的后腿把它抬高，是让猪体内的血全部流出再把它放下。
这时，汪老大就用刀在猪的一只后蹄上把皮割出一个口子来。然后操起那长长的钢通条来，用那尖头向刀口的皮下扎去，直到扎向猪的后颈。然后抽出来还是从这处刀口向别的方向扎去，直到把猪的全身扎遍。扎完通条后，汪老大就用嘴含住那刀口使劲往里吹气。吹一会吹累了，他会用手捏住刀口歇一歇然后再吹。在他吹气时，又有一个人拿着木棒子捶打着猪的身子。
据他说，用棍子敲打时，可以让皮和肉之间的缝隙进入气体，以便让整体充气，便于刮毛。
只见随着吹气和棒子的捶打，那猪竟被吹鼓了起来。直到最后，整个猪被吹得鼓鼓的。汪老大把那吹气的刀口用绳子扎严不让气跑出来，然后几个人抬起这头鼓鼓的猪，把它放在锅台上。这时，锅里正烧着滚开的热水。人们在锅上面横放两根木板，把猪挪到木板上。
水已经在杀前就准备好，温度要在沸腾前，大概80度就可以了，这样就不会汤伤猪皮，皮鲜亮当然对肉质有加成。要在大锅内不断的翻其身，目的也是不要烫伤猪皮。
拿一个瓢舀水往猪身上淋，然后弄一块刨猪石，开始褪毛，刨猪石好像是火山石，有很多小孔，扔在水里会漂浮起来。
被石头刨光了毛的猪还不算于净，汪老大还要用专用的刮子浑身刮，一直刮到猪身雪白雪白的才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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