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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一章

    第三百一十一章李丹不愧是学识渊博之人,说起话来,尽显忠肝义胆之‘本色’,催人泪下,让听者不由得心生感叹。

    李弘听后,更是心有感触,忍不住老泪纵横,连声说道:“吾儿刚烈,不愧我为我贞国太子!”

    太龘子党那边的大臣们见机会来了,纷纷出列,跪地叩首,说道:“公子偷取令符虽然有错,但完全是出于对大王的忠孝,对贞国的忠义,请大王网开一面,就原谅公子这一次吧!”

    不仅太龘子党的人出来相劝,就连其他大臣也都纷纷站出来为李丹求情。

    很简单,现在的贞国形势已经够危急的了,如果在太子身上再发生乱子,那无疑如雪上加霜,令贞国的局势更加混乱危险。

    李弘根本就没有惩处李丹的意思,此时加上大臣们纷纷劝说,他拭掉眼角的泪水,顺水推舟地说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但看在列为爱卿为你求情的份上,父王暂且饶你这次,不过,这次的事以后绝不可以再发生,你在家中禁足五日,好好的闭门思过!”

    禁足五日?李丹咋舌,五天的时间,局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恐怕联军早就发动大举进攻了吧?自己怎能在家中坐以待毙?!他急忙挺起腰身,大声说道:“父王……”

    “不必再说!”李弘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摆摆手,又说道:“高斯、林宁二将听令!”

    “末将在!”高斯、林宁二人从武将班列中走出,叉手施礼。他二人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凶恶,满脸的横肉,站在那里,即便不说话也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两位,皆为贞国一等一的猛将,为贞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赫赫的战功。

    李弘对他二人说道:“太子禁足这五日,我二人负责在公子府看守,若出差错,本王拿你二人示问!”

    “末将遵命!”

    李弘安排他俩看守李丹,也是有目的的,是给他们营造相处的时间和相互了解的机会。

    他有意让高斯、林宁掩护李丹突围,日后,他俩就是李丹的左膀右臂,要护着他重振贞国,之间当然要有默契,这短短的五日也算是个难得的机会。

    如果李弘安排旁人看着他,李丹或许还能抓到可乘之机,一看到高斯、林宁,他彻底绝望了,这两位的灵武之高强自然不用多说了,而且还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软硬不吃,即便平时李丹遇到他二人,也会下意识地礼让几分。现在由这两位来看守他,他就算背生双翅也飞不出公子府了。

    李丹偷取令牌的事,被他事先埋下的伏笔顺利搪塞过去,可是也受到禁足五日的处罚,这五天里,他是再难有所作为,只能天天呆在家里,和高斯、林宁二将大眼瞪小眼。

    且说城外的联军。庞丽给唐寅指出一条可以秘密入城的水道,而且还是直接通入王宫的,唐寅十分重视,派程锦安排人手,随庞丽前去查看。

    自从庞丽和暗箭的人离开,唐寅在大帐里一直都是坐立难安,他急迫的想弄清楚这条水道到底是真是假,有无通行的可能。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也过的异常慢长,正当唐寅在营帐里来回徘徊的时候,灵霜来了。

    灵霜现在还不清楚水道的事,见唐寅在帐里不停地走动,她知道他肯定是有烦心事了,但却故意问道:“王兄,今晚的饭菜应该很合口吧?”

    唐寅愣了愣,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王兄吃得太多,为什么这么晚不睡觉,还在帐内来回散步呢?”灵霜笑盈盈问道。

    散步?唐寅差点气乐了,自己现在哪里还有闲心散步!他走到桌案前,把庞丽送给他的地图拿起,递给灵霜,说道:“看看吧!”

    灵霜狐疑地接过,把地图展开,低头看了好一会也没弄明白唐寅到底要自己看些什么。不等她开口,唐寅手指地图,把庞丽提供的那条水道原原本本地向灵霜讲述一遍。

    等唐寅说完,灵霜又惊又喜,西汤城内竟然还有一条这样不为人知的水道,这太不可思议了。她说道:“如果是真,我军便可以兵不血刃地直捣贞国王宫,擒下李弘!”

    “没错!”唐寅点点头,说道:“现在,我就是在等查探水道的结果。”

    这就难怪唐寅会坐立难安了。灵霜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也睡不着觉了。她兴冲冲地说道:“不如我陪王兄一起等吧!”

    唐寅耸耸肩,说道:“随你。”

    一个人等时间过得漫长,两个人等也好不到哪去。所过时间不长,灵霜就已颇感不耐烦,她对唐寅说道:“王兄,反正无事,不如,你我下盘棋吧!”

    哦?唐寅来了兴趣,笑问道:“下什么棋?”

    “杀阵棋!”灵霜问道:“王兄会下吗?”

    杀阵棋在当时是一种比较流行的棋艺,双方各有三十子,按照两军对阵的模式排列,分前、中、后三军,前军可以吃掉直线两格以内的棋子,中军可以吃掉直、斜线一格以内的棋子,后军可吃掉直线一格内的棋子,前军可走两格,中后军皆只能走一格。此棋规矩简单,却是能考验人的整体协调能力和运筹帷幄的能力。以前在风国的时候,唐寅和邱真最常下的也正是这种棋。

    他笑道:“好,我们就下杀阵棋。不过,我不得不说,我的棋术并不低啊。”

    灵霜噗嗤一声乐了,摇头道:“我也不差!请王兄赐教。”

    唐寅让侍卫取来杀阵棋,随后和灵霜对弈起来。虽然他说得好听,但唐寅的棋术和他的自信刚好成反比。

    他和邱真下棋的时候,偶尔也会赢上几盘,那大多是邱真有意相让,毕竟他是大王,邱真也要留几分情面的。

    而灵霜可不会手下留情,她在玉国几乎天天都在王宫里研究琴棋书画,加上头脑又聪明,棋艺十分厉害,即便邱真前来也未必能下得赢她,何况是唐寅呢?

    本来唐寅还想和灵霜定个赌注,但等两人一对弈起来,他马上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没有提出赌注,不然可就输惨了……

    唐寅和灵霜下了五盘,每次都是唐寅的棋子输个精光,灵霜的棋子也所剩无几,每次都是差一点就可以赢,但每次都赢不了,唐寅越下越觉得脸红,面子也渐渐挂不住了,当第六盘下到过半时,他把吃掉的棋子把棋盘上一扔,说道:“我肚子饿得慌,实在无心下棋,还是改日再下吧!”

    灵霜笑吟吟地把手中棋子放下,说道:“看来王兄今天是不在状态喽?”

    “恩!”唐寅随口应了一声,连他自己都觉得脸红。

    他一边令人收起棋盘,一边又交代侍卫上几盘饭菜。难得能有赢唐寅的时候,灵霜的心情特别愉悦,等侍卫要下去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侍卫带两壶玉国的花酒过来。

    “王妹的棋术实在不错,如果能在兵法上多做钻研,相信王妹定会成为一名善于统兵的君主。”对于灵霜的大局观,唐寅是由衷佩服,这正面也正是他的弱项。

    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让他单挑成百上千的敌人也没问题,但如何率领成百上千的己方将士战胜同等数量的敌人,就不是他的所长了。

    灵霜一笑,说道:“在王妹心中,王兄才是个真正会率军打仗的君主呢!何况,王妹已经有了这么会打仗的‘夫君’,又何必自己再去学呢?”

    她这话有玩笑的成分,但身为女子,她确实对统兵打仗的事提不起兴趣,每次一拿起兵书,她的眼皮都会变成异常沉重,有昏昏欲睡之感。

    唐寅无奈苦笑,灵霜如此依赖自己,到底是自己的福气,还是自己的麻烦呢?

    等酒菜上来,唐寅和灵霜坐于营帐里,边吃边聊。二人的话匣子打开,话也渐渐多起来,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这几日两人之间的隔膜又似乎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守在帐外的许问枫见到灵霜和唐寅在里面有说有笑,心里颇感不是滋味,只是在这个时代,身份地位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就算许问枫心里再妒忌,再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

    唐、灵二人聊开,时间也过得快起来,不知不觉中,天边也慢慢升起鱼肚白。这时候,有侍卫快步跑进帐内,跪地施礼,拱手说道:“禀报大王,程将军回来了!”

    “哦?”唐寅眼睛一亮,旁边的灵霜亦是精神大振,整晚未睡,却毫无倦意。唐寅挥手说道:“快让他们进来!”

    “是!大王!”侍卫转身跑了出去,时间不长,程锦、庞丽以及两名暗箭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耐着性子等他们施过礼后,灵霜迫不及待地问道:“打探得如何?水道是否真的通向贞国的王宫?”

    庞丽没有见过灵霜,看她坐在唐寅身边,心中就已充满不解,现在又听她抢在唐寅的前面发问,她心里就更是好奇她的身份了。

    程锦向两名手下人扬扬头,示意他二人但说无妨。

    其中一名暗箭人员拱手说道:“回禀大王、玉王殿下,水道是真,而且确实可以通到贞国的王宫之内,只是……水道里的环境也差得很……”!~!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二章

    第三百一十二章

    暗箭人员不说,灵霜还没什么感觉,他一说完,后者立刻嗅到一股恶臭迎面袭来。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抬起胳膊,以袖口遮掩住鼻子,疑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唐寅心中暗笑,既然是下水道,里面又怎么可能有干净的东西呢?!既然知道水道是真,确实可以通进贞国王宫,那就已经足够了。

    他挥挥手,说道:“你二人先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来见我。”

    “是,大王!”两名暗箭人员拱手应了一声,双双告辞离去。庞丽这时候来到唐寅近前,笑问道:“风王殿下,现在你总该相信,我并没有骗你吧?”

    唐寅一笑,反问道:“庞姑娘想要什么报酬,尽管讲来!”

    庞丽眼珠转了转,又偷眼瞧瞧唐寅身边的灵霜,心中一动,开口说道:“其实,民女并不想要什么报酬,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希望……能做风王殿下的女人!”

    扑!程锦在旁险些让自己的口水噎到,好个庞丽,难道她是疯了不成,她不知道大王和玉王有夫妻之名吗?竟然敢当着玉王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太目中无人了。

    唐寅也有些错愕,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还是如此的直截了当。

    见他怔怔发呆,庞丽笑了,幽幽说道:“不管风王殿下给我多么厚重的报酬,哪怕是金山、银山,也不如做王的女人来得实在嘛!”

    “哈哈——”唐寅回过神来,仰面大笑,她倒是很坦诚,这一点他很欣赏。一旁的灵霜表情则显得不太自然,按理说,她和唐寅只有名分,没有肌肤之亲更没有夫妻之间的感情,她应该对庞丽如此大胆的要求毫不在乎才对,可事实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仅感到羞辱,而且还有酸酸涩涩的滋味,仿佛是本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突然被旁人抢去了一半。

    她没时间仔细分析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庞丽,噗嗤一声,她笑了,只不过是嘲笑,她对唐寅慢悠悠地说道:“人人都说贞人不懂礼数,如未开化的蛮人,妾以前还不相信,但今日得见这位姑娘,感觉传言果然不假,难道,贞国的姑娘都不识廉耻二字?”

    灵霜刻薄起来也是字字如刀,伤人于无形。唐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庞丽倒是做到了心无旁骛,对冷嘲热讽的灵霜视而不见,她含笑说道:“风王殿下早已说过,只要我提出的要求是殿下能作到的,殿下就绝不会拒绝。现在我提出的这个要求,对风王殿下而言,并不难吧?”

    唐寅含笑点点头,没错,他当初确实有这么说过。

    沉吟了片刻,他转头看向灵霜,问道:“王妹没有意见吧?”不管怎么说,灵霜和他有夫妻的名分,既然现在有她在场,于情于理唐寅都需先问问她的意见。

    灵霜明白,唐寅是故意做戏给旁人看,以他二人之间的真实关系,唐寅要收纳什么样的女人,根本无须征询她的同意。

    她淡然地哼笑一声,说道:“既然王兄当初已许诺于人家,现在又怎能失信于人呢?”

    唐寅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并不意外,他正要讲话,这时候,灵霜又补充一句道:“不过,这位庞姑娘看上去只是贞国一普通民女,以她这样的身份,最多只能做王兄的侍妾!”

    她一句话,等于是把庞丽的身份定了格,在当时,侍妾就和陪睡的丫鬟没什么区别,连个名分都没有,在王宫,侍妾充其量就是比普通的宫女高级一点罢了。

    唐寅不明白灵霜为何这么说,她又为何会对庞丽怀有敌意,不过这只是件小事,而且灵霜已亲自开口,他也不好拒绝,含笑说道:“好,就依王妹之见!”

    说着话,他看向庞丽,问道:“庞姑娘,玉王殿下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做本王的侍妾,你可愿意?”

    庞丽几乎连想都没想,当场便点头应允道:“臣妾愿意。”

    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说唐寅也觉得让庞丽只做一侍妾太委屈她,但她自己都同意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凝视了庞丽片刻,唐寅耸肩说道:“好吧,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本王身边,至于狄尤先生那边,我会派人向他说明的。”

    “是!大王!”庞丽改口也快,施了个万福,算是向唐寅表示谢恩。其实她现在并不是很看重名分,如果唐寅不喜欢她,就算给她个冠冕堂皇的名分,也随时可以剥夺,而若是唐寅喜欢她,就算现在不给任何名分,以后也是会有的。当然,能不能让唐寅宠信于她,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见庞丽接受得如此痛快,灵霜心里更加不爽,但又拿她无可奈何。她转移开话题,问唐寅道:“王兄,接下来,你打算如何部署?”

    唐寅轻轻敲着额头,喃喃说道:“既然有了这条秘密水道,我军派出小股精锐潜入王宫已不是难事,关键是如何能让这批小股的精锐在进入王宫之后能立刻控制住李弘!”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再次看向庞丽,问道:“庞姑娘可清楚王宫内的守军实力?”

    庞丽一笑,对答如流,说道:“王宫的守军数量在两万左右,采用的是轮换制,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时候,王宫的守军都不会少于万人,其中也不乏出类拔萃的修灵者,尤其是大王的身边,随便挑出一名贴身侍卫都是一流的灵武好手!”

    唐寅若有所思,王宫里有过万名的守军,其中还有大批的修灵者,己方这边想控制住李弘,也非易事啊!他又问道:“我方派多少人通行水道最为安全?”

    庞丽收敛笑容,露出正色,说道:“百人以内!”

    这么少?唐寅心头一惊,疑问道:“只能派出百人以内最}}好书城w

    庞丽点点头,说道:“臣妾早已向大王交代过,水道内狭窄,并不容易通行,即便是爬出百人,都需要不短的时间,如果人数再多,耽搁的时间太长,先出来的人员无处藏身,很容易便会被巡逻路过的侍卫所发现!”

    恩,这倒是个问题!唐寅站起身形,背着手,又开始在大帐里来回徘徊。他一边走动脑筋也在飞速的运转着,考虑己方潜入王宫百人,到底有多少机会能成功制服李弘。

    他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想不出稳妥的办法,最后心念一动,与其呆在营帐里瞎琢磨,不如自己亲自走一趟,做个现场考察,然后再考虑应对之策。

    想到这里,他说道:“明日,你带本王再走一次水道!”

    在场众人听闻这话,心头同是一惊,即便庞丽也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问道:“大王要亲自前去?”

    “是的!”唐寅悠然说道:“暗箭的兄弟能去得,本王自然也不在话下,明日,你尽管为我带路就是!”

    “大王,这实在太危险了!”程锦急道。

    “富贵险中求!”唐寅自信又从容地说道:“今日我冒多大的风险,明日,我可是要相应的回报!”说到这里,他摆摆手,道:“不必再劝,就这么定了!你去安排几名暗箭的兄弟随我同行即可!”

    唐寅处事作风独断专行,他决定了的事,没有几个人能改变得了。程锦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旁边的灵霜同样是满脸的担忧,想开口劝他,但又怕两人再起争执,最后也只好作罢。

    长话短说,白天,唐寅静下心来在寝帐中休息,一直睡到入夜他才起床,梳洗完毕,令人找来程锦和庞丽,询问他二人,自己何时动身合适。

    程锦随庞丽已经去过一次水道,虽说没有进入,但多少也了解了附近的环境。

    他说道:“大王,水道的入口位于护城河内,那属于守军的监控范围,若想接近,需等到后半夜守军放松警觉之时。”

    “恩!”唐寅不置可否地耸下肩膀,说道:“那现在就先讲讲水道内部的情况,我也好先做到心里有数。”

    庞丽也担心唐寅的安危,她把水道内部的情况详细讲解给唐寅听,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后者边听边点头,把庞丽所描述的情况牢牢记在脑海中。

    深夜无话,等到后半夜丑时,唐寅、程锦、庞丽以及四名暗箭人员穿着便装,悄悄离开联军大营,潜入西汤的外城区。

    唐寅、程锦和暗箭人员的灵武无须多说,身为暗系修灵者,入夜之后就是他们的天下,暗影飘移完全不受限制,可随意使用。庞丽只是女子,但灵武也不简单,身法也灵活,和唐寅等人走在一起,丝毫不显得拖累。

    他们一行人如同暗夜中的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外城区,来到护城河附近。在护城河左右二十米的范围内,是彻底的开阔地带,没有任何建筑,空旷旷,一目了然,唐寅等人想穿过这条空旷地带很容易,只需用暗影飘移闪过去即可,唐寅担心的是庞丽,不知道她要使用什么办法才能接近护城河。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三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庞丽可是轻车熟路,她自然有她的办法。在一处较为靠近护城河的民宅后藏好身,她不慌不忙地把身上斜背的包裹解下来,放到地上,动作娴熟地将其打开,然后抬头问道:“等会,你们当中有谁会陪大王一同进入水道?”

    程锦率先说道:“我去!”

    庞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程将军不是说不识水性吗?”

    程锦看眼唐寅,说道:“但是我还会憋气,何况,大王也不识水性。”如果是下面的兄弟进入,程锦在外面等等也就算了,现在唐寅要亲自前往,他哪敢不在身边。

    唐寅也不会水?!庞丽吃惊地看向唐寅。后者笑了笑,道:“正如程锦所说,不识水性也没什么,只要能憋住气就好。”

    庞丽苦笑地摇摇头,随后又问另外四人道:“你们四位也要一并进入吗?”

    不等他们答话,程锦说道:“刘阳、李耀进,颜力、丁勇在外留守!”

    庞丽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低着头,从包括里取出四只打包的油纸,递给唐寅和程锦。唐寅不解,疑问道:“这是什么?”

    “等进入水道,大王自然会知晓!”说话之间,她又从包裹里取出一条披风,快速地披在自己的身上。

    唐寅好奇地上下打量,披风很普通,只是显得有些肥大,把身材并不算娇小的庞丽包裹得严实,最为格格不入的是,披风的颜色太土了,那是真正的土色,上面还有一道道的斑迹。看罢之后,唐寅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准备用披风做伪装,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接近护城河。

    恩!唐寅暗暗点头,心里称赞一声高明!在这个时代便能想到伪装之术,庞丽也算是个奇女子了。他把庞丽给他的油纸包随手揣入怀中,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不行!”庞丽走到墙角,缓缓探出半个头,向对面的城墙上张望,低声说道:“现在守军负责洞察的修灵者还在,只要我们一接近护城河,立刻便会被守军发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唐寅问道。

    “等到负责释放洞察的人离开。”庞丽回了一句。

    “如果对方整夜不走呢?”唐寅扬起眉毛问道。

    “那我们今天就只能作罢。”庞丽回头向唐寅咧嘴一笑,说道:“不过大王尽管放心,人有三急,释放洞察的修灵者不可能时刻都在,肯定会给我们可乘之机的。”

    唐寅耸耸肩,嘟囔道:“希望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寅等人也是越等越不耐烦,正当他们皆感灰心之时,在墙角放哨的庞丽突然招手说道:“城墙上的修灵者离开了,就在现在,快走!”说着话,她匍匐在地,用披风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快速地向护城河爬去。

    唐寅、程锦和两名暗箭人员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护城河的小堤坝上。

    他们四人皆是罩起灵铠,大半身子浸入水中,十指仿佛钉子似的,深深嵌进河沿里,使他们的身躯不至于沉入河底。

    另一边的庞丽,她的情况比唐寅等人要惊心动魄得多,虽然身上盖有和地面同种颜色的披风,但她仍是要爬爬停停,每当城墙上有守军向外眺望时,她得立刻停止爬行,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在黑夜中,远远望去,她这边就象是拱起来的小土包。

    庞丽是名副其实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接近到护城河的,等她潜入河中,这长出了一口气,游到对面,接近唐寅四人,低声说道:“水道的入口就在河下,现在河水黑暗,大家要一个拉着一个,千万不要跟丢!”

    众人纷纷点下头,唐寅向她示意,赶快在前带路。

    庞丽不在耽搁,拉着唐寅的胳膊,一头扎进护城河的水里。正如庞丽所说,现在的护城河里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旁人或许无法视物,但唐寅拥有夜眼,依旧能看得真切。

    他一手拉着庞丽,一手拉着程锦,向护城河的底部潜了一会,终于看到河沿壁上有一个两人多粗的大圆窟窿。庞丽率先游入进去,唐寅拉着她,也跟了进去,当他行过窟窿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窟窿周围有被利器切断的铁条,很显然,以前它是有金属护栏的,但不知被什么人割断了,所以便成了可以自由通行的通道。

    进入窟窿里,这回彻底变成漆黑一片,即便有夜眼的唐寅所能看到的距离也仅仅变成三米左右。

    又向斜上方游了一会,庞丽拉着唐寅总算是浮出水面。在浮出来的一刹那,唐寅本能的大口吸气,结果这一口气吸入肺子里,他险些把昨天吃的饭菜都吐出来。

    水道里实在是太臭了,有排泄物的恶臭、有发霉的腐臭还有潮湿的阴臭,各种臭味混合到一起,足可以把人熏晕过去。庞丽经验丰富,即便从水里露出头了,她也没有立刻吸气,先是取出火捻子,吹着,插入墙壁的腐泥中,然后从容不迫地拿出油纸包,撕开,在里面抽出一条干净的布巾,紧紧地系于脸上,这才大口吸气。

    唐寅见状,总算明白她先前给自己的油纸包是干什么用的了,效仿庞丽,他散掉灵铠,掏出油纸包,将外层的油纸撕拦,快速地把里面的布巾系于口鼻处。

    布巾显然是有经过特殊处理的,上面有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并不浓烈,却完全把水道里的恶臭掩盖住。

    这让唐寅如释重负地长松口气,好在有庞丽送给自己这条布巾,不然自己在水道中恐怕一刻都呆不了。

    很快,程锦和另外两名暗箭人员也纷纷露头,程锦和唐寅一样没经验,浮出水面,下意识地吸气,结果象是吞了苍蝇似的,脸色憋得涨红,一个劲地咳嗽着。

    唐寅指指自己脸上的布巾,说道:“快把庞姑娘给你的布巾戴起来!o”

    程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快速取出油纸包。

    唐寅趁机向四周打量,这里的空间呈狭长形,宽度只能容一人通行,向前看,前面有个黑漆漆的洞穴,直径大概只有半米左右。他问面前的庞丽道:“那就是你说的水道?”

    “没错!”庞丽回头向唐寅嫣然一笑,说道:“里面的环境比这里恶劣得多,也脏得多,大王千金之躯,真的要进去吗?”

    唐寅淡然说道:“庞姑娘尽管在前带路就是。”

    听他口气坚决,庞丽不在多言,率先钻进水道里。唐寅紧得没错,水道里肮脏得程度已让唐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四周的墙壁全是腐烂的淤泥和秽物,甚至上面还挂有粪便,手掌按入地上,软乎乎的,十指都会没入淤泥和秽物中,即便浑身上下罩着灵铠,他仍是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这是唐寅第一次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早知道水道里的环境是这样,自己当初真不应该执意前来。现在他已身在其中,后悔也无用,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庞丽向前爬。

    这段水道,可谓是唐寅这辈子走过的最恶心的一段路,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甚至连鼻子都暂时失去嗅觉。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前方终于有昏暗的光线出现,唐寅精神为之大震,对前面的庞丽急声说道:“快到出口了,快点爬……”

    未等他说完,庞丽发出嘘声,微微扭回头,低压声音,提醒道:“这里已是王宫之内!”

    不管是那里,唐寅片刻都不想在水道里逗留,他向庞丽仰头示意,让她先爬出去再说。

    好不容易从水道里爬出来,唐寅第一时间散掉身上的灵铠,然后一把把脸上的面巾扯下来,仰起头,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随后跟出来的程锦和两名暗箭人员也同是如此。

    缓了好一会,唐寅的神智才从濒临崩溃的边缘被重新拉回来,他蹲下身形,默默打量四周。这里是一座小院子,地面虽然还算干净,没有杂物,但方砖上却布满污渍,尤其是水道的出口处,更是乌黑得发亮。再向四周看,院子周围堆放不少杂物,大多都是废品,想来,这应该王宫内的垃圾间。

    为了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低声问庞丽道:“现在可否能出去看看?”

    庞丽向他做个稍等的手势,然后高抬腿、轻落足地走向院门,先是倾听一会外面的动静,然后慢慢拉开房门,又透过缝隙向外张望好一会,确认没问题,这才向唐寅招招手。

    唐寅跟随她走出院子,向四周巡视,夜幕中,一座座高大雄伟的殿堂隐约而见,最为吸引人的是在他东侧有一座极高的台式建筑,对这座建筑,唐寅并不陌生,在联军大营的了望塔上向西汤观望,便可以看到这座建筑,这就是建于贞国王宫中央,极为著名的‘登天台’。

    通过登天台和它所在的方位,唐寅可以确认这里确实是贞国王宫,同时也可以确认水道的出口就位于王宫的西侧。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四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

    唐寅亲自穿行庞丽提供的水道,环境虽说恶劣了一些,但确实很安全,从王宫里出来的地方也十分偏僻,尤其是在深夜,巡逻的王宫侍卫都很少过来。

    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唐寅做到心中有数,这才和庞丽、程锦等人返回垃圾房。现在又要钻水道回去,唐寅心里一阵阵的发憷,最后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钻进水道里,原路返回。

    由护城河到王宫的在段距离本就不短,加上在里面狭小的空间里爬行又十分困难,耽误的时间也自然很长。

    当唐寅等人爬到一大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时候,王宫里的许多宫女已起床,一桶桶的垃圾、排泄物也开始源源不断地倒进水道里。

    夹杂着垃圾、烂菜、屎尿的污水从他们后面汹涌而来,唐寅等人虽然有香巾遮鼻、有灵铠护体,但仍被恶心得连连干呕。

    到最后,唐寅等人是熏红着双眼爬出水道,潜回到护城河中。

    进入护城河里,唐寅没有马上浮出水面,一直闭气沉倒河底,尽可能的多呆一会,好把自己身上的污秽之物冲洗干净。

    直到体内的氧气全部用尽,已达到极限之时,他才快速地浮上水面。

    这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值得庆幸的是,城墙上的守军正在进行交接班,这给了唐寅等人逃离护城河的机会。

    唐寅、程锦、暗箭人员看准不远处房宅下的阴影,以暗影飘移闪了过去,而庞丽则是故技重施,继续用土黄色地披风做伪装,慢慢爬离护城河旁的空旷地带。

    等唐寅返回联军大营之后,马上召集各军众将,开始着手布置进攻计划。有了一次亲身的体会,唐寅对如何破城也更有把握。等众将都到齐后,他开门见山的把水道之事讲明。

    众将闻言,无不是又惊又喜,贞军将领们则是吃惊不已。王宫里倾倒垃圾的水道竟然可以被当作入城的密道之用,当真是匪夷所思,不知是何人想出这样的鬼点子。

    越泽和黎昕二王乐得嘴巴合不拢,有这么一条水道,己方的大军随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贞国王宫内,那攻破西汤岂不也变成易如反掌之事了?

    黎昕兴奋的站起身,环视众将,大声说道:“贞国王宫里的侍卫充其量也就万把来人,只要我们通过密道,潜入两、三万人进去,定能控制王宫,擒住李弘!”

    “桓王殿下所言有理!”众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唐寅苦笑着摇摇头,说道:“黎王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密道虽然隐蔽,不易被人察觉,但却十分狭小,另外,出口处所在的空间不大,我估计,通过密道,我方最多只能潜入百人!”

    “啊?”听闻这话,黎昕傻眼了,膛目结舌的喃喃说道:“只能潜入百人?”

    “没错!”唐寅正色道:“即便是潜入百人,还得要碰运气,万一中途被人碰到或察觉,就得提前暴露了。”

    黎昕泄气大半,摊着双手说道:“只可以潜入百人,那还能有什么作为……”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如果这百人皆为我军出类拔萃的修灵者,那作为可就大了,当然,这还需要全军将士配合。”

    灵霜顺着唐寅的话问道:“王兄可是有什么良策不成?”

    唐寅悠悠说道:“明面上,我军要强攻西汤,而且要全力出击,四面围攻,吸引住城内守军的注意,暗中,本王将亲率我军百名将士,潜进王宫,直接去擒杀李弘!”

    在场众人脸色同是一变,灵霜仔细想了想,低声说道:“王兄这么做,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唐寅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守军抽不出身来增援王宫,只靠王宫里那万余名侍卫,定然挡不住我亲自率领的百名将士。”

    说完话,他不给灵霜再多言的机会,挺直腰身,看向下面的众将,问道:“列为将军,谁愿随本王一同入宫,擒拿奸佞李弘,立此奇功?”

    众将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敢立刻表态。王宫重地,不用问也知道,里面的侍卫们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精锐,如果己方人数与其相当,还有一战的可能,但只有百人去迎战上万的王宫侍卫,恐怕凶多吉少。正当众将抱着观望的态度时,有人震声喝道:“大王,末将愿往!”

    首先站出来表态的不是旁人,正是上官元让。他话音刚落,江凡亦挺身而出,拱手说道:“末将也愿跟随大王左右!”

    随着他二人主动请缨,风将这面接二连三的站出武将,表示愿意随唐寅一同潜进王宫。

    风军这边报名踊跃,请缨出战者络绎不绝,高涨的气势立刻感染到另外四军。玉、安、桓、贞四军的武将也都纷纷站了出来,拱手表态,愿意随唐寅一同出战。

    看到众将的表率,唐寅满意地点点头,含笑说道:“列位将军的斗志能如此高涨,本王很是欣慰,不过,军中所有的武将不能全部跟随本王出战,还得留下一部分在城外率领兄弟们作战。”说到这里,他顿住,眼珠转了转,扬头道:“风军,元让、江凡两位将军可随本王同行;玉军,石宵、汤凌两位将军可去;安军,徐文、徐武两位将军可去;桓军,黄勉、张贵两位将军可去;贞军,古吉、杨轩两位将军可去。”

    他点名的速度极快,一口气,在五军当中选出十名武将。这十位武将,上官元让和江凡自不用多说,另外八将也都是各军中的猛将,各个都有一身如火纯青的灵武修为。

    等他点完十将的名字后,还装模作样地问了问灵霜、越泽、黎昕三王的意见。

    此次行动虽说凶险万分,但身为风王的唐寅都肯亲自前往,现在只是向他们借几员战将,他们三人又哪好意思拒绝。

    三王连想都没想,当即便点头应允。随后,电脑访问唐寅又开始着手安排各军的进攻目标。

    城外联军的任务是把守军牢牢吸引在城墙上下,自然不能是佯攻,而是要真打,如果全军混在一起,一窝蜂的攻城,恐怕发挥不出几成战斗力,唐寅得把他们分散开,让各军进攻不同的目标。

    在他的安排之下,玉军进攻西汤北城,安军进攻西汤南城、桓军进攻西汤西城,贞军进攻西汤东城,至于风军,作为全军的后援军,哪里的进攻展开不利,就去增援哪里。

    对于他的安排,灵霜、越泽、黎昕皆无异议,此战,很可能就是联军伐贞的最后一战了,三王也都有意借着这最后一次的机会好好表现一下本国的战力。

    唐寅排兵布阵的速度极快,三言两语之间,便把计划敲定下来。

    见他告一段落,越泽开口说道:“王弟要带百人潜入到贞国王宫,现在只是选出十名猛将,还缺少九十人,不知王弟是怎么打算的?如果有需要为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是啊!”黎昕接道:“我桓军将士,王弟尽管去挑,有相中之人,尽管带走就是。”

    唐寅笑呵呵地向他二人拱拱手,说道:“多谢两位王兄的好意。不过,剩下的那九十人,我已经有人选了,两位王兄不必再多费心。”

    他所说的人选,其中大半是暗箭人员,另一部则是他身边的贴身侍卫们。

    深入敌人腹地作战,又是以寡敌众,唐寅可不敢大意,就算安、桓两军肯提供精锐死士,他还不放心呢,真正能让他信赖得过的,还得是自己这边的人。

    当天无话,联军大营里杀猪宰羊,将士们饱餐战饭,休息一天,翌日,联军营内战鼓喧天,号角声长鸣,一支支的兵团从联军大营里开出来,在西汤城外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排好战阵,拉开了随时展开进攻的阵势。

    联军方面的动作立刻引起西汤城内的警觉,四城守军全部进入战备状态,城墙之上,兵甲林下,城墙之下,密布守军,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

    天至辰时,也就是早上八点左右,联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由于受西汤外城区所限,联军的推进无法列出整齐的战阵,铺天盖地的将士们如蚂蚁一般在大街小巷中穿行,快速地向前飞奔。

    联军列不出整齐的战阵,但杂乱的房宅也为他们提供了大量的掩体,使他们在推进时能最大限度的减免守军箭射的伤害。

    等联军推进到护城河前二十米的空旷地带时,这才是双方血战的真正开始,联军再想向前推进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价。

    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其箭矢之多,密度之大,仿佛蝗灾一般,在空中拉开一面面的黑幕,漫天落下。

    联军阵营里中箭之声四起,无数的将士在推进过程中被射翻在地,有些人带着箭伤咬着牙站起来,继续向前,而有些人则再也没有站起来。

    短短二十米的距离,只是顷刻之间便被联军将士的尸体所铺满,人们踩着阵亡将士的尸体继续前进着。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五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联军对西汤展开全力猛攻,一架架云梯铺在护城河上,把云梯当桥来用,人们踩着云梯,向城墙下展开强攻。

    这时候,后面的联军抛石机已然架了起来,对西汤的城防展开狂轰乱砸。

    随着双方交战进入白热化的程度,两边将士们的伤亡也呈直线上升。此时,唐寅先前所施的‘仁政’挥出功效。

    联军受伤的将士们被就近拖入外城区的百姓家中,贞国百姓非但没有拦阻,反而还帮忙抢救,备水备药,出人出力,这为联军处理伤兵可节省了不小的力气。

    一边是过百万的大军强行攻城,一边是数十万的将士背水一战、拼死守城,偌大的西汤,四面城墙,处处都在生着激战,处处都有双方将士厮杀的身影。

    唐寅早早就传达全军,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联军方面也准备的比较充分,正面进攻的贞、玉、安、桓四军都分成数个批次,一部分将士在前面强攻,其他的将士们则留在外城区,各找阴凉处休息,同时支起锅灶,就地做饭。

    前面的将士们一旦打累了,退回来后马上就有热汤热饭可供食用,等养足了体力,再顶上战场冲杀。

    联军的攻势并不是很强猛,但十分持续,一波兵打不下来,退下去马上又有后一波兵接替,如此反复,攻势连绵不绝。这就是兵多的优势。

    反观守城的贞军,受兵力所限,无法象联军那样打车轮战,将士们由头到尾都得坚持,体力消耗的度自然远胜于联军。

    但贞人确实能吃苦,无论在多么艰苦的环境下,只要士气还未崩溃,人们就能咬紧牙关坚持住。

    战斗由清晨一直打到深夜,等到天色大黑,联军点着火把,连夜攻城。看联军的架势,大有不攻下西汤就绝不收兵势头。

    当然,和白天相比,联军在晚上的进攻强度要减弱许多,直接攻城的兵力大大缩减,而由城外放箭的兵力则大大增加。

    战斗至凌晨十分,唐寅带着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上官元让、江凡、石宵、汤凌、徐文、徐武、黄勉、张贵、古吉、杨轩十将以及程锦、阿三阿四、五十名暗箭人员和四十名风国侍卫,在上万名风军的掩护下,来到两军厮杀的战场上。

    过了护城河,风军士卒立刻列好战阵,撑起盾牌,挡住城头上射下的箭雨,同时也挡住敌军的视线。唐寅等人则在己方将士们的掩护下,快潜入护城河中。

    上次有庞丽领路,这回唐寅已是轻车熟路,进入到水道,浮出水面后,他停留在原地,每浮上来一人,便交代他们散掉灵铠,同时把事先准备好的香巾蒙上。

    以唐寅为的这百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护城河,进到通往贞国王宫的水道里,一个跟着一个的快向前爬行。

    水道里的环境固然恶劣,脏得令人作呕,但和你死我活的战场比起来,这里可是出奇的安全。无须交战,无须厮杀,可直接进入贞国王宫的内部,这样的机会堪称千载难逢。

    头顶上就是双方血流成河的战场,而自己则在战场的地下向前爬行,这种情景让众人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长话短说。唐寅这百余人顺利穿过水道,在王宫内的出口处顺利爬出来。

    百人是不多,但在垃圾房这个小空间里,人们还是将其齐得满满的。出来后,人们的反应全都一致,立刻散掉灵铠,撤掉面巾,接着便大口大口吸着气。

    缓了好一会,唐寅环视众人,见大家的脸色都已恢复正常,他慢慢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说道:“大家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我军将士还在城外和敌人拼命,能否让兄弟们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就看我们的了!今日列位,包括本王在内,皆为死士,不计代价,务必擒下李弘。若成功,伐贞之战便可立刻结束,若失败,今日此地,便会成为你我的葬身之所!”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身子同是一震,不约而同地拱起手来,齐声说道:“我等定誓死追随大王,同生死,共进退,不擒杀李弘,绝不罢休!”

    唐寅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伸展几下筋骨,抽出自己的双刀,同时身子周围腾出一层黑雾,瞬间凝化成灵铠,双刀也完成兵之灵化,合二为一,化为狭长的镰刀。

    他一带头,战场的场面可谓是壮观至极,百余人,各持兵器,灵铠化与兵之灵化此起彼伏,几乎是眨眼工夫,众人就变成了黑白两种颜色。

    黑色的为暗系修灵者,白色的为光明系修灵者。

    “走!”唐寅简短地说了一声,率先走出垃圾房。

    他曾事先让庞丽绘制过王宫地图,对贞国王宫的环境已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过李弘具体在哪他可不知道。

    现在正是己方大举攻城之时,按道理说,李弘只能在两个地方,一是书房,一是王宫正殿。

    垃圾房位于王宫的西侧,距离书房较近,唐寅所走的路线也是直奔书房而去。

    这百余人,毫无避人之意,光明正大的在王宫里横行,但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已走出好一段距离,但连巡逻的侍卫都没碰上。

    唐寅暗暗皱眉,心中不免起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李弘已经悄悄逃走了不成?他正暗自猜疑之时,前面行来两名提着灯笼的宫女。他眼睛一亮,提着镰刀,迎面走了过去。

    他目力强,又有夜眼,在深夜可视的距离也远,两名宫女虽说有灯笼在手,可直到唐寅走到近前时现他。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手持黑色镰刀、浑身黑色铠甲的陌生人,两名宫女不由自主地双双惊叫出声,还以为碰到了妖怪,当场便吓得瘫软在地,两腿麻,想跑都也没法跑。

    唐寅来到二女近前,低下头,毫无温度的目光在她二人身上冷冰冰地扫过,随后,沉声问道:“李弘现在何处?”

    他直呼李弘其名,两名宫女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二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唐寅懒得再和她俩罗嗦,手臂晃动,镰刀上布起一层黑色的火焰,随着他信手一挥,镰刀的锋芒在二女的脖颈处飞快划过。

    两女根本连点反应都没有,原本漆黑晶亮的双眸一刹那变成死灰色,丝丝的白雾从她二人身上升起。唐寅吸气,将灵雾全部纳入体内,接着,闭目凝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这两名宫女并非是伺候李弘的侍女,所以在她俩的记忆中,也根本没有任何有关李弘下落的线索。他深吸口气,对身后的众人甩头道:“继续走!”

    他话音刚落,就听前方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十数名侍卫手持长枪,快奔了过来。

    他们是听到宫女的惊叫声才赶过来的,到了现场,看到两名宫女倒在地上,附近还站有百余名身罩灵铠手持灵兵的修灵者,侍卫们脸色同是一变,心头大惊,只是稍愣了半秒钟,他们回过神来,其中有人张开嘴巴,正要大叫,可猛然之间,一道电光刺入他的口中。

    那是程锦的灵刀!双方距离本有十多米远,但程锦在他开口大叫前的瞬间,突然在他面前现身,手中的灵刀也顺势刺穿他的咽喉,刀尖在其后脑探了出来。

    另外那些侍卫直吓得双目圆睁,可惜的是他们也没有出叫喊的机会,暗箭人员纷纷施展暗影飘移,在十数名侍卫的周遭同时出现,灵刀由四面八方刺入他们的体内。

    十数名侍卫,只眨眼的工夫就变成十数具尸体,暗箭之可怕,由此亦可见一斑。

    解决掉半路跑出来的侍卫,唐寅等人非但未惊,但而还长松口气,只要王宫里还有侍卫,就表示它不是一座空地,李弘还在王宫之内。

    唐寅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狞笑,今日,他势必要取下李弘的脑袋!他单手提刀,向暗箭众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在前打头阵。

    直至唐寅一行人已快接近王宫的中央地带时,才真正引起侍卫的警觉,一时间,王宫里哨音四起,警钟长鸣,尖叫声、喊喝声、厮杀声连成一片。

    大批的王宫侍卫由各个方向蜂拥而出,数以千计,率先迎敌的是以程锦为的暗箭人员。

    出类拔萃的修灵者在王宫侍卫中比比皆是,暗箭固然厉害,但侍卫人数众多,打到一起,暗箭人员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

    唐寅轮刀参战,他看准一名修为精深的侍卫,大步流星冲上前去,挥臂膀就是一记重刀。

    这名侍卫正与暗箭人员交战,冷然间感觉身侧恶风不善,急忙横刀招架。

    耳轮中就听当啷脆响,那名侍卫被唐寅的重刀足足震退出三大步,持剑的手臂突突抖,灵剑震颤,出嗡嗡的鸣声。

    一击不中,唐寅的第二刀立刻又至。他的刀太快,快到让对方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那名侍卫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横刀招架。

    当!这一次的铁器碰撞声更大,那名侍卫承受不起如此强大的力道,灵剑脱手而飞。不等他回神,唐寅反手一刀,只听扑的一声,将侍卫的脑袋硬生生砍下。

    【……第十集第三百一十……】a!!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在唐寅的刀下,侍卫的身躯仿佛变成了木桩似的,头颅断落,却无一滴血喷出,尸体呈灰白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白色的灵雾从他周身升起。

    唐寅一走一过之间便把空中的灵气吸入体内,随后,又去寻找下一个出手的目标。

    上千名的侍卫,在与唐寅等人的交战中,死伤惨重,仅仅是上官元让一人,就连斩侍卫不下三十名。

    并不与对方纠缠,见前来围攻的侍卫已死伤得七七八八,唐寅招呼一声,继续向书房的方向冲去。

    他一马当先,从众多的侍卫中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书房前,提腿一脚,把房门踢碎,冲进去一瞧,里面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不在书房,那李弘十之**就是在正殿了。唐寅抽身而出,接下来,又带领己方众人向正殿方向冲杀。走至半路时,前方的道路已被列好战阵的三千侍卫封堵住。

    这些侍卫,手中皆持有硬弓,早早的捻弓搭箭,只等敌人前来。唐寅见状,冷笑一声,倒提镰刀,快步飞奔过去。侍卫当中有人大喊道:“射杀来敌——”

    随着喊喝之声,三千侍卫乱箭齐,铺天盖地地向唐寅飞射过来。在密集的箭矢马上要近身的瞬间,唐寅突然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距离侍卫的战阵不足二十米远。

    “是暗系修灵者!释放灵压!”侍卫当中的头领马上判断出唐寅的身份,其反应也快,知道灵压是限制暗系修灵者的利器。

    侍卫当中的修灵者听闻命令,马上释放出灵压,只是一瞬间,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甚至连呼吸空气都困难。

    侍卫头领再次下令:“放箭——”

    二十米的距离,箭矢眨眼即至。

    此时唐寅无法使用暗影飘移,但身法仍在,他身子之灵活,好像狸猫一般,就地卧倒在地,向前翻滚,随着嗖嗖的破风声,无数的雕翎几乎是贴着他的身躯掠过。

    一轮没有射中,反而还让对方越来越接近,侍卫头领眼睛都红了,扯脖子大吼道:“放箭!继续放箭!”

    侍卫们又一轮集中箭射向唐寅而去。

    由于距离太近,唐寅已无法再向前翻滚,只能横向闪躲。他的动作虽快,可还是无法将对方的箭矢全部避开,好在他有灵铠护体,被零星的箭矢射中倒也没什么。

    趁着侍卫们箭射的空隙,唐寅提刀,毛腰向前急冲,只几个箭步窜出,距离侍卫已不足十米。

    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扎手的敌人,侍卫们都有些慌了手脚,尤其是前面的侍卫,上箭的手都在阵阵抖。

    敌人已近在咫尺,侍卫们正准备展开最后一轮箭射的时候,猛然间,在他们的侧方传来尖锐的哨音,还没等众人弄明白怎么回事,一道金光射入人群当中,耳轮中就听扑扑之声不绝于耳,同一时间,至少有五名侍卫的太阳穴被贯穿,一头栽倒在地。这突如其来又霸道无比的冷箭令侍卫的阵营一阵大乱,原本要射出的箭阵也因此耽搁了两、三秒钟。

    这眨眼即逝的两、三秒对旁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唐寅而言,足可以近敌人的身了。随着他连续两个纵身,只听嘭的一声,他的身躯重重撞在一名侍卫身上,力道之大,将侍卫手中的硬弓连同箭矢,一并撞折,那侍卫痛叫一声,倒飞出去,与后面的同伴碰到一起,滚成一团。

    打开缺口,唐寅举刀横劈,在一阵咔嚓嚓的脆响声中,三名侍卫被拦腰斩断。众侍卫大惊失色,人们慌张地扔掉手中弓箭,拔出佩刀,与唐寅展开近身搏杀。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喊杀连天,唐寅在无法施展暗影飘移的情况下,只身力战三千侍卫。侍卫中有修灵者,但更多的是普通的精锐士卒。人们手端长枪,向唐寅猛挑猛刺。

    唐寅刚刚把两边冲来的侍卫砍退,迎面又冲上来数人,数杆长枪齐齐向他胸口刺去。唐寅抽身而退,脚下还未站稳,背后又刺来一枪,他的后面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连头都未回,微微侧身,将长枪闪过,不等对方收回去,他手臂回缩,将长枪的枪身死死抓住,接着,猛的用力向后一刺,扑哧,长枪的枪尾竟将那名侍卫的胸口刺透,在其后背探出。

    他握着枪身不松手,用力向前一抡,尸体在空中画着弧线,砸进前方的人群中,趁着前面人群大乱的空档,唐寅箭步窜上前去,镰刀连挥,十数名侍卫惨死于他的刀口之下。

    “杀——”侍卫当中有三名修灵者跳出人群,在同伴的头顶上掠过,直奔唐寅,借着身躯下落的惯性,立劈华山的各出一刀,皆是奔唐寅的头顶而来。

    还没等唐寅做出抵挡,凌空又是飞来一支冷箭,那金色的电光不次于闪电,其中一名修灵者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悬在空中的身躯便倒飞出去,胸口之上触目惊心地插着一支金箭。

    唐寅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何人在放冷箭,他手中镰刀挥动,随着当当两声脆响,两把灵刀双双被他挡开,未等二人收刀再攻,唐寅身子提溜一转,以不可意思的度和角度闪到一名修灵者的身后。

    那人暗叫一声不好,正想回身施展杀招,唐寅五指弯曲,如同铁爪一般的手掌已恶狠狠击在他的后心上。

    他这一爪可是用了全力,就听咔嚓一声,那名侍卫背后的灵铠破碎,唐寅的手掌竟从他胸前探了出来,掌心中还抓着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

    啊?看到同伴的惨状,周围的侍卫们无不脸色大变,人们的恐惧立刻转化成怒火,纷纷大叫着又对唐寅展开齐攻。唐寅抓着尸体,猛的一侧身,将尸体作为挡箭牌,正面袭来的武器几乎全刺在尸体身上。他顺势将尸体向外一推,双手持刀,杀进人群当中。

    唐寅只一人,却把三千侍卫的战阵搅得大乱,这也给了后面上官元让等人顺利近身的机会。随着上官元让等人杀到,侍卫们彻底抵御不住了,阵营散乱,已如同一盘散沙。

    战场上,双方陷入混战之中。唐寅双手持镰,将前方的侍卫连连砍翻在地,一边向前冲杀,他一边大喊道:“不必与敌纠缠,我们的目标是正殿!”

    “吼——”众人齐声呐喊,算是表明自己已听到他的命令。

    唐寅率队,如同一把尖刀,由侍卫阵营的最中央豁开,强行穿了过去。

    他们边打边向前强冲,不知不觉间已到正殿的台阶前。唐寅举目向上观望,高高的台阶上方漆黑一片,没有灯光,看起来,大殿里也是空无一人。

    难道李弘也不在正殿?唐寅暗暗皱眉,既然已经杀到这里了,没有不上去一探究竟的道理!他咬了咬牙关,提刀迈步,大步流星的登上台阶。

    到了这里,侍卫反而少了很多,可也正因为这样,唐寅越往上走心里越凉,侍卫如此之少,那只能说明一点,李弘确实不在此地。

    很快,唐寅便一马当先的冲到台阶顶端,再往前,就是正殿的大门。在大门前,只站有四名持枪的侍卫,向他们身后看,大殿里黑漆漆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直冲冲地走上前去。他进一步,挡在前面的四名侍卫便退一步。此时唐寅的模样也够吓人的,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黑色的灵铠都已变成暗红色,最为骇人的是他的双目,闪烁着诡异的绿光,让人看后,不由自主地打心眼里毛。

    扑通!在唐寅的威慑下,侍卫们没有注意背后的门槛,被绊了个正着。四人同是惊叫出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唐寅对他们好像视而不见似的,继续向殿内走着。

    “啊——”一名侍卫实在按耐不住,从地上爬起,双手握着长枪,了疯的向唐寅冲去。后者侧身,让开锋芒,手臂只略微向外一挥,指尖处锋利的灵铠在那侍卫的脖颈处划过。

    沙!他的喉咙出现一条血线,接着,鲜血喷射出来,他在原地摇晃几下,长枪脱手,人也软绵绵地跌倒在地。

    另外三名侍卫直吓得身子乱颤,坐在地上,连连向后蹭。

    唐寅进入殿下,扫视左右,确认里面空无一人,他暗叹了口气,李弘到底躲在哪里?他的目光终于落到那三名侍卫身上,一字一顿地问道:“告诉我,你们的大王现在在哪?”

    三名侍卫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见状,唐寅摇摇头,甩了甩手掌上的血迹,然后握紧镰刀,向三人*近。

    眼睁睁看着唐寅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面前站定,镰刀高高举起,停在半空中闪烁着幽幽的森光。一名侍卫急声大叫道:“大王不在王宫,而是去了公子府!”

    “公子府?”唐寅眼中的绿光更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名说话的侍卫,慢悠悠地问道:“哪个公子府?”

    “就……就是太子的府邸!”

    好端端的,李弘怎么会突然去了李丹那里?唐寅走近他,半蹲下身,柔声问道:“此话当真?”

    【……第十集第三百一十六……】a!!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听闻唐寅的问话,那侍卫连连点头,结结巴巴道:“是……是真的,大王确实去了公子府!”

    唐寅凝视他片刻,毫无预兆,手中的镰刀向旁一挥,只听扑的一声,位于他右手边的侍卫被镰刀的锋芒应声斩断。

    两截的尸体没有流出鲜血,只有丝丝的白雾飘起。唐寅吸气,将灵气吸入体内,随后闭眼睛,默默冥思了片刻,随后,站起身形,什么话都没再多问,转身向殿外走去。

    那侍卫所言不假,根据另一名侍卫的记忆,李弘确实出了宫,也确实是去往公子府。

    说来也巧,就在傍晚的时候,公子府突然起火,不明缘由的李弘爱子心切,亲自赶往公子府去探望。

    唐寅心中苦笑不已,李丹到底是帮自己的还是和自己作对的?公子府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偏偏赶在自己潜入王宫欲一举擒下李弘的时候起火,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顺着水道原路返回,水道之事彻底败露,贞国方面定会把这条水道完全摧毁,日后再不能为己方所用。

    第二个选择,便是冲出王宫,强行去公子府,把李弘拿下。不过,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等于是只靠己方这百十来人和整个西汤城内的贞军作战。

    千钧一发之际,唐寅没有过多的考虑时间,何去何从,必须得当机立断。

    他把官元让等人全部叫到自己身边,把李弘已去往公子府的事向众人说明,然后问道:“诸位将军,李弘现在不在王宫,而在公子府,大家认为应当如何?”

    官元让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道:“大王,既然我们已经成功进入西汤,岂能无功而返,干脆就豁出去了,强冲公子府!”

    古吉接道:“末将也有此意!只有擒下李弘,才能尽管结束这场战争,让贞国百姓不再遭受兵戈之苦!风王殿下,这次,可是我们最佳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啊!”

    局势已进展到这个份了,连贞国的王宫都已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此时若是毫无作为的逃回去,任何人的心里都是不甘的。

    看明白众将的心意,唐寅重重点下头,说道:“本王正是这个意思,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定要擒下李弘!”说着话,他挥动手中的镰刀,喝道:“众将军随本王冲出王宫!”

    “杀——”众将齐齐呐喊,人们在唐寅的率领下,杀下正殿,又开始向王宫外冲击。

    王宫遇敌,不管李弘在与不在,对于贞国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事。现在西汤真是无兵可用了,中央军几乎全部顶到四城去抵御城外联军的进攻,城内只剩下兵力不多的预备役。

    唐寅一行人刚刚杀出王宫,就和闻讯赶来的贞军预备役碰了个正着。

    说是预备役,实际,这些贞军和正规军也没什么两样。见到敌人从王宫的大门杀出来了,贞军立刻布起战阵,弓箭手顶在前面,捻弓搭箭,准备展开齐射。

    他们的箭阵还没有射出来,阵营之中突然传出一阵扑扑的利刃破甲声,数十名身罩黑色灵铠的修灵者出现在他们中间,手中的灵刀同时刺穿数十名弓箭手的胸膛,毫无半点停顿,暗箭人员齐齐拔刀,连续砍杀周围的贞军。

    贞军阵营被突然出现的这许多暗系修灵者搅得大乱,趁此机会,唐寅的数十名贴身侍卫开始强攻贞军阵营。

    虽说暗箭已搅乱敌阵,但是仍有为数众多的弓箭手把箭矢狠狠射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风国侍卫即便有灵铠护体,也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箭射,人们身的灵铠被射了个细碎,浑身下,插满翎羽,有些侍卫当场倒地,而有些侍卫则是挂着一身的箭矢冲入敌阵当中,轮刀乱砍乱劈,最后力尽血竭而亡。

    “我方兄弟,统统让开!”看到惨死于敌阵箭射下的己方兄弟,官元让大吼一声,灵刀光芒大胜,刺人眼目,兵之灵变释放出来,凌空挥刀之间,虚刀横着扫了出去。

    虚刀射入贞军阵营当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至少有百余名贞军弓箭手被巨大又恐怖的虚刀拦腰斩断,地面,残肢断臂散落满地,鲜血汇聚到一起,流淌成河。

    官元让的兵之灵变把贞军阵营打开一条大豁口,余下众人顺势杀入敌阵当中,与贞军展开近身肉搏战。

    贞国预备役这边也不都是普通士卒,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贞国将领,猛将巨安就是其中之一。

    来敌厉害,砍杀己方士卒如切菜一般,巨安暴怒,提灵枪前迎敌,刚来到双方厮杀的中央地带,巨安就碰了古吉。他二人以前就认识,谈不深交,倒是经常能碰面。

    看到古吉,巨安震怒,他最恨的也正是这种见利忘义的叛徒。他连续几个箭步,窜到古吉近前,二话没说,举枪就刺。古吉仓促招架,被巨安的重枪震得连连后退。

    巨安追杀,对准古吉的周身要害,连刺数枪。

    古吉的灵武也属不错,但和巨安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两人只战了十余个回合,他便显出不支的迹象。正在这时,另一名贞将杨轩赶了过来,接替古吉,挡住巨安。

    好嘛!有来一个叛国贼!巨安胸中怒火更盛,舍弃古吉,全力猛攻杨轩。两人只战了七个回合,杨轩一招不慎,被巨安的灵枪正扫在肋下。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杨轩的身子横着飞了出去,等他跌落在地,再看他的肋下,灵铠俱碎,连里面的钢制盔甲都凹陷下去好大一块,连带着,肋骨也被砸断两根。

    未等他爬起身,周围的贞兵一拥而,刀枪并举,对着倒地的杨轩猛砍猛刺。

    只眨眼工夫,他身的灵铠便被击碎,身躯被疯狂的贞军切碎成十数块,惨不忍睹。一旁的古吉看得真切,心中又悲又愤,大吼一声,向巨安杀去。

    他本就不是巨安的对手,此时又怒火攻心,方寸大乱,更是不敌。

    他来的快,回去得更快,只不过是被巨安一脚踢回去的。摔出数米开外的古吉胸前灵铠破裂,他手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喷出口血箭。

    巨安冷哼一声,提枪向他走过去,正当他举枪要把古吉一斩两断之时,背后突然出现一人,身罩着黑色的灵铠,手中持有一张无弦的紫金色长弓。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江凡。

    江凡把紫金弓当刀用,看准巨安的后脑,猛然劈砍下去。巨安大惊,出于下意识反应的向旁侧身。沙!紫金弓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侧掠过,险些将他身的灵铠削下一块。

    “好个贼子!”巨安怒吼着回手一枪,横扫江凡。后者也不避让,立起紫金弓硬接。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巨响,江凡的双脚贴着地面,足足滑出三四米远。根本不给江凡喘息之机,巨安的后招追魂刺已释放出来。

    只是他的追魂刺连江凡的边都没粘到,刺中的只是一团空气。本位于他正前方的江凡竟然瞬间在他背后现身,紫金弓无声无息的刺向他的后心。

    巨安感觉背后灵压波动,预感到不妙,刚要侧身闪躲,可不知何时,古吉已咆哮着冲到他近身,双臂张开,一把把他腰身搂抱住。

    该死的!巨安心中怒骂一声,不过,他反应也快,腰眼用力一拧,来个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紧紧搂抱住他腰身的古吉也被他甩了过来,正好挡住在他背后下杀手的江凡。

    在他想来,江凡和古吉都是一伙的,现在古吉挡在自己身前,就如同自己的挡箭牌,对方这一击无论如何也刺不过来了。

    可是他猜错了,江凡根本没有收招的意思,紫金弓继续前刺,期间连停顿都未停顿。

    扑哧!这一弓,正刺在古吉的后心,巨安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目,看着对面的江凡,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恐惧之色。

    江凡先是刺中古吉,紧接着,向前近身,手臂继续向前用力,扑!紫金弓穿过古吉的身躯之后,顺势又刺入巨安的胸膛。

    这是名副其实的一弓两命。古吉、巨安这两位贞军将领,本为同袍,却因为理念不同而反目成仇,但最终却双双惨死在江凡的手里。

    身为风国的核心将领之一,江凡对唐寅的心思再了解不过,关键时刻,贞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包括古吉这些倒戈向己方的贞将。

    此时他们深入虎穴,在西汤城内作战,讲究是速战速决,江凡没时间和巨安缠斗,既然有机会能将他一击毙命,他自然不会手软。

    唐寅等人经过好一阵的冲杀,总算在贞国的预备役阵营里杀开一条血路,艰难地突了过去。

    甩开贞军的预备役,接下来碰的就是些小股的贞军,这对唐寅等人而言,也不构成太大的威胁。

    不过,经过这一番血战,唐寅这边的死伤也不少,两名出战的贞将古吉、杨轩全部阵亡,另外桓将张贵也死于乱战之中,至于下面的暗箭人员和风国侍卫,也折损有三十多号。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八章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公子府现在的情况和唐寅等人所想的完全不一样,这里现在可是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府内府外,全是贞军,双方刀剑相向,如临大敌。

    联军对西汤展开猛攻,被禁足在家的李丹心急如焚,他不知道己方的中央军到底能抵挡住联军多久,一旦联军破城,西汤城内就得血流成河,到时不知要有多少的无辜百姓会受到牵连,甚至杀红了眼的联军屠城也是有可能的。

    李丹对唐寅的话深信不疑,想救贞国,想救贞国百姓于水火,就必须主动投降,恭迎联军入都,表现出贞国改过自新的决心。

    可是在他身边有高斯、林宁二将,他再心急,也是于事无补。

    战斗打了一午,联军没有任何退兵的意思,反而隐约传来的激战声越来越大,李丹实在无法再在公子府里坐以待毙,他把高斯、林宁二将领到房,关起房门,与二人密谈。

    他开门见山的把自己和唐寅曾经暗中接触过的事向两人挑明,然后对高、林二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说服他二人,帮着自己,控制住父王,然后放弃抵抗,主动向联军投降。

    不管他的口才有多么好,他说的这番话,对于高斯、林宁而言实在太过于震惊了。

    两人呆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沉默无语。最后,还是高斯开口说道:“我们只当公子是在胡言乱语,希望,公子以后万万不可再说类似之言!”

    劝高斯、林宁无果,李丹几近绝望。这一天,他如同热锅的蚂蚁,坐立不安,满脑子浮现的都是联军破城时的惨状。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淡下来,但联军的攻势依旧有增无减,李丹已然感觉到,联军打算连夜攻城,看样子,联军方面已经下定决心,不破城就绝不收兵。

    自己若是再不能有所作为,贞国可就要亡国了!他再次把高斯、林宁找到房,这回没等开口,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正当高、林二人震惊之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天色已黑,但联军仍不撤兵,看起来是打算连夜攻城了!联军兵力超过百万,后方援军源源不断,而我西汤现在只是孤城,只靠二、三十万的将士,如何能守得住偌大的都城?两位将军,现在已是我贞国生死存亡的关头,本公子身为贞国太子,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贞国毁于一旦,但凡还有办法,本公子也不会选择投降,可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一旦都城被破,就算本公子能侥幸逃走又哪还能力挽狂澜?现在只有向联军投降这一条路可走,也只有这样,只能保存都城、保存朝廷,保存我贞国!父王执迷不悟,难道,两位将军也明白这个道理吗?”

    李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还真把高斯、林宁二将打动了。

    其实,他二人也对守住西汤早已不报任何希望。别说他俩,就连李弘也是如此,不然,后者也就不会有让高斯、林宁掩护李丹逃走这样的安排了。

    高、林二人面面相觑,心里也在暗暗嘀咕着,沉吟了好半晌,高斯先问道:“公子,事关重大,一旦我贞国选择投降,联军真会放过我贞国吗?”

    “一定会的!”李丹回答得干脆,说道:“这是风王殿下亲口向本公子做出的保证,想来绝不会虚假。等双方议和之时,我贞国大不了就赔联军一些战损罢了。”

    高斯和林宁又对视了一眼,若果真如此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至于要不要按照李丹的意思做,两人陷入挣扎当中。

    最终,在李丹恳切的目光之下,高、林二将做出了人生最错误的一次抉择,选择信任李丹。

    二人下定决心后,异口同声地问李丹道:“公子希望我二人怎么做?”

    听闻这话,愁眉苦脸一整天的李丹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惊喜交加,急声说道:“两位将军快快伏耳过来!”

    李丹成功劝服高斯、林宁,随后在自己的府邸中故意放了一把火,他很清楚父王对自己的看中,一旦得知自己府起火,父王必定会赶过来,到时,就是挟持父王的最佳机会。

    他在公子府的后院放火,干柴加火油,火势一起,立刻窜起十多米高,烧红了半边天,远远看去,好像整座公子府都已陷入火海中似的。

    还真被李丹料对了,一得知公子府突起大火,李弘吓得魂飞魄散,连鞋子都没顾得穿,只着袜履,便乘坐马车赶往公子府。

    他的离宫,带走了相当一部分的王宫侍卫,这也是唐寅等人潜入王宫之后所遇侍卫不多的原因所在。

    李弘关心李丹的安危,急匆匆赶到公子府后,见火势还没有蔓延到前院,他方长出口气。在现场没有看到李丹,向公子府的下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李丹和高斯、林宁等人都还在府邸的,李弘想都没想,立刻冲进公子府。

    结果他这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早就在公子府内布下天罗地网的李丹和高斯、林宁等人联手挟持了李弘。恐怕,李弘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喜爱的大儿子和自己最信赖的高、林二将,竟然联手背叛了自己。

    父子反目,李弘被李丹被制。公子府里全是李丹的亲信大臣、将领、门客、士卒、家丁,而公子府外,则被王宫侍卫团团包围,由于大王在人家的手里,侍卫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对公子府敢围而不敢强攻。

    随着李丹突然叛乱,李弘受其挟制,贞国的朝廷也乱成了一团,朝中的大臣们纷纷来到公子府外,有的劝李丹不要做糊涂事,有的直接出言威吓,而李丹的回复一律是立刻开城,向联军投降,也只有这样,他才会释放李弘。

    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唐寅等人赶到公子府的时候,所看到正是这种混乱的场景。唐寅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而贞国方面也同样不清楚这突然杀出来的一群人是什么来历,双方碰到一起,都有些吃惊。

    唐寅心里暗暗嘀咕,只是着了一把火而已,怎么公子府这边有这么多人?难不成是贞国把朝议的地点从王宫改到公子府了?

    懒得去琢磨其中的究竟,唐寅一马当先,拖着镰刀硬向公子府里闯。

    王宫侍卫们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纷纷冲前来拦阻。

    不等他们开口发问,唐寅的镰刀已先抡了过去。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两名离他最近的侍卫被他斩个正着,尸首异处,惨死当场。

    “是……是公子的同党!他们定是公子的同党!”

    王宫侍卫们根本不会猜想他们是联军,只当是李丹的党羽了。唐寅也不在乎他们把自己误认为是什么人,总之,能进入公子府,擒下李弘就行。

    不过,现在的公子府可不是那么容易冲进去的,贞国朝中的将领们有许多人都聚在这里,看到唐寅一众,贞将们各持武器,迎了过来。首先和唐寅碰面的是贞国中将军,龙飞。

    龙飞为贞国猛将之一,手使双锤,力大无穷,又具备一身精纯的灵武修为。等他和唐寅打照面,双锤齐出,分砸唐寅左右太阳穴。

    唐寅身如泥鳅,从双锤的下面滑了出去,就听当啷一声巨响,双锤砸空,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一起,仿佛晴空炸雷一般,就连闪躲开的唐寅也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再接老子一锤!”龙飞强横,双锤下砸,猛击唐寅的双肩。唐寅身周突然腾出黑雾,突然之间,不见踪影,再现身时,已到龙飞身侧,镰刀回切他的小腹。

    暗系修灵者!龙飞暗吃一惊,不过他也沉稳,收回一锤,挡住镰刀的锋芒,另一锤反砸唐寅的后背,同一时间,他释放出灵压,不给唐寅再施展暗影飘移的机会。

    唐寅的反应更快,对方用的是短兵器,善于近战,而他用镰刀,此时就显得束手束脚了。他立刻将镰刀一分为二,化为两把灵刀,弹开龙飞击来的灵锤后,双刀连出,对龙飞展开了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抢攻。

    刚开始,龙飞还能挥舞双锤勉强招架得住,但唐寅的出招不仅连续,而且越来越快,渐渐的,已看不到他的双刀,只见一道道寒光不停的在空中闪过。

    唐寅一口气连攻出二十余刀,龙飞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唐寅的快刀全部接下来,此时再看他,身的灵铠多出五、六道裂痕,里面银白色的盔甲已然露了出来。

    此人的刀法怎么这般厉害?!龙飞还是第一次碰到出手如此之快的敌人,他心中吃惊不已,可他来不及细想,唐寅的双刀又来了。

    这回龙飞没敢力敌,连连后退,一时间,在唐寅的快刀之下,他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他这辈子与敌厮杀无数,还从未被人打得如此狼狈过。怒极之下,龙飞大吼出声,拿出压箱底的本事,释放出了兵之灵变。

第十集 第三百一十九章

    第三百一十九章龙飞被唐寅*出兵之灵变。双锤在他掌中迸射出万道霞光,锤头上随之生出无数根尖刺,毫无预兆,他对着唐寅猛然一挥手,灵锤射出,直奔唐寅的胸口击去。

    唐寅反应也快,双刀灵化,合二为一,化为镰刀,随后双手持刀,硬接龙飞的飞锤。

    只听战场上迸出当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飞锤结结实实撞击在镰刀的刀杆上,席卷而来的强大力道让唐寅双脚贴着地面向后滑出五米多远,地面上留出两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硬接对方的重击,唐寅感觉双臂麻,虎口生痛,仿佛撕裂一般。他暗暗咋舌,这名贞将好大的力气、好精纯的修为啊!

    灵变后的灵锤有灵气化成的灵线相连,飞射出去后,龙飞只略微抖了抖手臂,灵锤便又重回他的掌中。

    唐寅在吃惊,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已用出兵之灵变,而对方用的只是普通的灵兵,可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被对方硬生生的接住了,这在他看来是即难以想象又不可思议的事。

    “你再接我一锤试试!”龙飞暴喝一声,这次他双锤齐出,先是砸向唐寅的面门,接着又砸向他胸口。

    双锤划破长空,出刺耳的破风声,并且刮起一阵劲风,将地面的尘土都卷起好高,声势*人。

    唐寅倒是不慌不忙,微微下蹲,先把迎面的一锤闪开,接着又是一侧身,把击向他胸口的飞锤也让了过去。龙飞的脸上露出冷笑,如果对方以为让开自己正面的进攻就万事大吉,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兵之灵变的厉害之处在于灵锤有灵线连接,不仅能飞出去,还能飞回来,而且飞回来的度更快,令人防不胜防。

    就在唐寅把他的双锤一并避开后,龙飞双臂猛的向回一拉,那两只掠过唐寅的灵锤又呼啸着反砸回来。

    就在双锤眼看着要砸中唐寅背后的一瞬间,后者身躯突然就地扑倒,但他并不是趴在地上,而是以镰刀支住地面,使他的身躯几乎与地面平行。

    嗡!两只飞锤从他身上掠过,距离之近,锤身上的尖刺都已触到他的灵铠,在上面划出两道长长的划痕。

    正当灵锤马上要飞过去的时候,唐寅猛然一伸手,抓住连接灵锤的灵线,紧接着,脚尖全力登踏地面,与地平行的身躯就如同一支离弦箭,直直向龙飞窜去。

    唐寅自身的爆力本就惊人,全力前窜,度之快已不是常人能比,这时候他还使了个巧劲,借助龙飞收回灵锤的劲道,两种力道融合到一起,使他这个前扑真如同闪电一般。

    龙飞做梦也想不到唐寅会使出这样的怪招,自己的双锤还没有收回来,对方倒是先到了自己近前。

    他吓的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可是他双手正拉着灵线,无法攻击到近在咫尺的唐寅,出于本能反应,他脑袋用力向前一顶,以额头去撞击唐寅的脑袋。

    他的修为和唐寅在伯仲之间,如果真被他顶中,其结果也是两败俱伤,不过唐寅又哪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后者心中嗤笑,脚下提溜一转,身如陀螺,又似鬼魅,由龙飞的正前方直接闪到他的背后。

    他是闪过去了,但龙飞的那两只飞锤也恰恰在这个时候到了,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两只灵锤全砸在龙飞自己的胸口窝上,后者惨叫一声,身子弹起多高,向后倒飞出去。

    他受到自己双锤的重击,所释放出来的灵压瞬间消失,随着灵压散去,唐寅立刻施展出暗影飘移,在龙飞的身躯还飞在空中的时候,他神奇般的在龙飞身下凌空出现,狭长的镰刀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寒光透过龙飞的身躯,将其一斩两截。

    两段尸体在空中断裂开,洒下漫天的血水,仿佛殷红的花瓣从天而降。

    扑通!唐寅和尸体几乎同时落地,随着他手腕翻转之间,镰刀在他掌中打了旋,接着,重重地钉在地上。镰刀的锋芒光亮如银,一滴血珠顺过刀刃由刀尖滴落下来。

    静!现场一片安静。周围的贞兵贞将皆张大双目,看着唐寅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头怪物。

    龙飞可是贞国著名的猛将之一,在他用出兵之灵变的情况下,竟然被对方以普通的灵兵所斩杀,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二人的修为是相差不多,但在武艺上,唐寅高出龙飞太多,其战斗的智慧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龙飞被唐寅所杀,其余的贞将已不敢再轻易上前拦阻,只剩下普通的贞国侍卫想挡住唐寅,难如登天。

    后者抡起镰刀,突入侍卫当中,好像虎入羊群一般,在镰刀划出的寒光中,周围的侍卫成群成片的扑倒在地。

    由唐寅一马当先的在前开道,上官元让等人顺势跟了上来,侍卫们再拦阻不住,彷如潮水一般向两侧分散开。

    唐寅一行人顺利冲杀到公子府的院墙下,他连暗影飘移都未用,身形纵起,双脚连点两次墙面,人已窜到院墙顶上。

    不过未等他向下跳,院墙内倒先射出一轮箭雨。唐寅这回想不施展暗影飘移也不行了,他从院墙上直接闪到院内,大喝道:“叫你们公子出来见我!”

    聚在院内的贞军哪有人听他的,见来者是暗系修灵者,贞军脸色同是一变,急忙把高举的弓箭放平,再次对准唐寅,展开齐射射。

    该死的!唐寅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施展暗影飘移,闪入贞军阵营当中。

    一名位于他正前方的贞兵惊叫一声,扔掉手里的弓箭,回手就要拔刀,可他的手刚刚碰到刀把,唐寅已先一步扣住他的脖子,他掐着这名贞兵的脖颈,向前急推,就听贞军阵营里传出一阵惊叫声,至少有十数名贞兵被撞翻在地。唐寅环视周围众人,沉声喊喝道:“我乃风王唐寅,叫你们公子来见本王!”

    他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让周围的贞军将士身躯同是一震。

    风王?风王不是在城外吗?怎么进到都城里了?人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是谁大喊道:“杀——”

    随着这一声喊杀,周围的贞军纷纷抽出战刀,缓缓向唐寅围拢过去。

    正在这时,忽听人群外侧有人高声大吼一声:“住手!”随着话音,由大堂快跑出一将,这位正是李丹的心腹亲信,李英。

    李英分开己方人群,来到唐寅近前,上下打量他几眼,疑问道:“阁下自称是风王……”

    他话还没有说完,城墙处又传来骚动,上官元让、江凡等人纷纷翻过院墙,跳了进来。

    李英心头一惊,没等他开口,唐寅已先说道:“他们都是本王的部下,你等不必担心。”

    “阁下真是风王殿下?”李英难以置信地端详着唐寅。此时唐寅的模样可一点也不象一国之君。他身上所罩的灵铠已被鲜血洗刷过无数次,整个人和个血葫芦似的,狰狞又恐怖。

    唐寅哼笑一声,把手中的镰刀向地上一挫,扬说道:“叫你家公子出来见本王,自然就知道本王是真是假了!”

    李英看看傲气十足的唐寅,再瞧瞧后进来的那数十号人,琢磨了片刻,拱手说道:“阁下稍等!”

    说着,他又对周围的贞军喝道:“没有本将的命令,谁都不可轻举妄动!”说完话,这才转身跑回大堂。

    所过时间不长,李丹在一干大臣、将领的簇拥下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看到被己方将士围在中央的唐寅,李丹也有些傻眼。他是见过唐寅,可是没见过唐寅罩起灵铠的模样,此时他又浑身是血,李丹哪里还能辨认得出来。

    李丹看到了唐寅,后者也看到了他,不用李丹开口问,唐寅散掉头部的灵铠,露出本来的相貌,冲着还站于台阶上的李丹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不认识本王了吗?”

    看清楚他的模样,李丹可谓是又惊又喜,惊得是唐寅竟然真的在都城之内,喜的则是自己刚刚挟持住父王,唐寅就来了,这可真是天助自己成就大事啊啊!

    他一溜烟的跑下台阶,喝退院中的将士,然后快步来到唐寅近前,拱起手来,躬身施礼,说道:“果然是风王殿下!部下们多有得罪,还望殿下万万不要见怪!”

    唐寅伸出手来,客气地扶起李丹,说道:“公子不必多礼!”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听说李弘正在公子府内,已被公子所制,不知可有此事?”

    李丹连连点头,对唐寅低声说道:“父王确实是被我软禁起来了,本来我打算借此*迫朝中大臣们打开城门,恭迎联军入城,可没想到,风王殿下竟然先来了,不知……风王殿下是如何进得城?”

    唐寅仰面而笑,暗暗点头,看来当初自己拉拢李丹这一步棋还真走对了,他还真是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呢,连自己的父亲都敢软禁,实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当然,这是就愚蠢的程度而言。

    【……第十集第三百一十九……】a!!

第十集 第三百二十章

    第三百二十章

    唐寅半真半假地说道:“贞王自以为西汤固若金汤,可实际上,本王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易如反掌。”

    他这话多半是说给周围的贞军听的。果然,听闻唐寅的话,跟在李丹身边的高斯、林宁二将脸色同是一变,都城的防守他二人是清楚的,也有巡查过,可谓是密不透风,犹如铁桶阵一般,但唐寅却能率领这么多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城内,实在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李丹同样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含笑说道:“风王殿下的本事果然非同凡响。”顿了一下,他忙又侧身,对唐寅摆手说道:“此处非讲话之所,风王殿下里面请!”

    唐寅点点头,由李丹在前领路,走进公子府的大堂之内。上官元让等人生怕唐寅有失,也都跟了进去,偌大的厅堂,此时聚集了风、贞两方百余人,显得空间狭小了不少。

    李丹把唐寅让到正中间的主位上,然后拱手说道:“我已按风王殿下的意思制住了父王,不知殿下当初的承诺是否可以兑现?”

    唐寅一笑,悠然说道:“本王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只要贞军放弃抵抗,向联军投降,向天子请罪,联军就绝不会为难贞国。”

    顿了一下,他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不过,看起来即使公子软禁了贞王,贞军的抵抗也仍没有停下来啊!”

    李丹急忙回道:“那是因为前方作战的将士还不清楚父王已被我挟持……”

    不等他说完,唐寅打断道:“那是因为公子向来仁慈忠孝,即便挟持了贞王,贞国的大臣们也认为公子不敢对贞王怎样,所以,他们仍敢与联军死战到底!”

    他这句话算是说中了要害,李丹无言以对,事实上,也确实如唐寅所说,贞国的文武大臣并不认为李丹敢伤害自己的父亲。

    唐寅冲着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本王来了,公子也不必再担心,本王会有办法让那些冥顽不灵的大臣们乖乖就范的。”

    说着话,他站起身形,说道:“请公子带本王去见贞王!”

    “这……”李丹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跟着起身,说道:“风王殿下请随我来!”

    李弘被软禁的地方就在大堂的侧房,有数名李丹的门客负责看守。

    等李丹带着唐寅进入侧房的时候,原本坐在里面的李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目怒视着李丹,沉声呵斥道:“丹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哈哈——”不等李丹回话,一旁的唐寅已仰面大笑起来。

    见状,李弘的眉头拧成个疙瘩,上下打量唐寅几眼,怒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我在笑你!”唐寅慢悠悠地说道:“公子只是弃暗投明罢了,而想造反并且已经造反的那个人恰恰是你,贞王殿下!”

    李弘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唐寅恍然想起什么,含笑说道:“李王兄肯定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唐寅。”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击在李弘的身上,后者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

    唐寅?风王唐寅?他……他是怎么进城的?难道都城已被联军攻破了?想到这里,李弘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转头看向李丹,问道:“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情此景,是李丹最不愿意面对的,但形势所迫,他现在又不得不站在和父亲对立的那一边。

    他深吸口气,上前两步,垂首说道:“父王,这位……确实是风王殿下!联军在城外已经强攻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父王所倚仗的都城城防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连风王殿下都可以随意进出便可见一斑!父王,都城已经难以再守,此战贞国早已经战败,死扛下去,贞国恐将破灭,还望父王迷途知返,写降书递顺表,向联军、向天子投降吧!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我贞国不亡啊……”

    听闻他这话,李弘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哪里是他的儿子,简直是他前世的仇人,今世来索命的恶鬼!他怒吼一声,猛的扑到李丹近前,挥手就是一巴掌。

    他快,可唐寅更快,抢先一步把李弘的手腕扣住,然后略微用力向外一退,李弘站立不稳,登登登连退数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看唐寅,转头又瞧瞧束手旁观的李丹以及众贞将,老头子忍不住仰天哀叹,哈哈狂笑道:“本王一生,阅人无数,却偏偏没有看准自己的儿子,哈哈……”

    “父王的所作所为,引来六国伐贞,此战,错不在六国,而在我贞国。等战事结束,孩儿自会代父王去向天子请罪,到时父王也就明白了孩儿的苦心了。”说着话,他向左右的门客使个眼色,接着又道:“现在,请恕孩儿不孝!”

    随着他的话音,左右的门客把笔墨纸砚端到李弘近前。后者凝视着李丹,咬牙问道:“畜生,你这是要做甚?”

    李丹躬身说道:“还望父王能按照风王殿下的意思,写降书、递顺表,传令全军,放弃抵抗,全体投降。”

    腾!李弘的怒火瞬间又烧到脑门,他提腿一脚,把摆在自己面前的笔墨纸砚全部踢翻,几乎是咆哮着大吼道:“你这畜生,就算是现在杀了本王,本王也绝不会写狗屁的降书、顺表!”

    这时候,李弘已气得两眼直冒金星,脑袋嗡嗡直响,他现在真想豁开李丹的肚子,看看唐寅给他到底灌的是什么迷魂汤,怎么就把一向那么精明的李丹给迷惑住了呢。

    六国岂是善类?一个比一个奸猾诡诈,这次肯投入重兵、花费巨资联手伐贞,又怎么可能会毫无所图呢,投降就等于是自寻死路,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面跳。

    更}}新最快就对列国的看法,李弘可远比李丹看得透彻,不过后者现在已钻进牛角尖,一心认为奉天子之命的六国联军是正义之师,就算贞国有错误,只要肯认错、肯补偿,便可将战事化解。

    他对父亲的怒骂全然接受,还想再劝,唐寅把他拉住,柔声说道:“公子可否让本王与王兄单独谈谈?”

    “哦……”李丹一怔,让唐寅和父王单独在一起,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万一话不投机,唐寅伤到父王怎么办?

    看出他的顾虑,唐寅微微一笑,平和地说道:“公子尽管放心,本王以人格担保,不会伤害王兄的,怎么,公子还信不过本王吗?”

    他一句反问,*得李丹无话可说,他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又沉吟了一会,他方说道:“那么,我就先出去等风王殿下。”

    “恩!”唐寅点点头。等李丹带人离开,他向上官元让等人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随李丹一并出去。

    时间不长,侧房里就只剩下唐寅和李弘二人。不知道唐寅到底要干什么,但李弘也不怕他,冷声问道:“唐寅,你把旁人都打发走想做什么,是打算在这里对本王下毒手吗?”

    唐寅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背着手,其状悠闲地环视一周,见一旁的小方桌上摆放有茶壶,他走上前去,提起壶盖嗅了嗅,感觉味道还不错,直接对着壶嘴喝了两口。

    随着茶水下肚,唐寅眯缝着眼睛舒适地叹了口气,接着,他在桌旁坐下,举目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李弘,笑吟吟地说道:“王兄,你知道吗,我等一天,可谓是魂牵梦萦啊。”

    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李弘瞪着他没有接话。

    唐寅又喝口茶,继续道:“自你贞国和川国联手讨伐风国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把我风国的大旗,插在你贞国的头顶上,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他很得意,当然,现在的唐寅也绝对有得意的理由。

    身为贞王,拥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的李弘,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当面羞辱过?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手掌下意识地抬起,想摸腰间的佩剑,可是摸了两下,发现腰间空空,这才想起,自己的佩剑已被他那位最喜爱的大儿子解掉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唐寅,你认为你已经赢了吗?”

    “难道没有吗?”唐寅笑呵呵道:“连贵公子都站在我这一边,现在连你的性命都掌控我的手上,难道这还不算赢吗?”

    李弘想反驳唐寅,可是此时他竟然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他握紧拳头,摇头说道:“本王教子无方,养出李丹这个畜生!不过,你能骗得了李丹,却骗不了本王……”

    他话还未说完,唐寅已挥手打断道:“现在再说这些,已然无用。李弘,你若是识趣,就应马上下令,让城内贞军放弃抵抗,不然,若是让我*着他们投降,等联军入城之后,西汤会变成怎样,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第十集 第三百二十一章

    第十集第三百二十一章

    第三百二十一章

    李弘不受唐寅的威胁,反而狂笑道:“我贞人又岂会怕尔等这些猪狗之辈?”

    唐寅走进他,靠到他近前,低声说道:“王兄,你可以不管西汤城内百姓的死活,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孙、妻女也都可以不顾吗?”

    这话令李弘脸色一变,唐寅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你自己应该也看得出来,李丹虽有对你不敬,但是从内心来讲,他还是极为敬重你这位父王的,甚至,他都肯代你去向天子请罪,替你接受天子的惩罚,此等忠孝之心,当真是令人佩服啊!有这么一位尽忠尽孝的儿子,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他做你的殉葬品?”

    别看李弘恨李丹恨得牙根痒痒,但那是恨其不争恨其不强的恨,现在听唐寅说也要对李丹下毒手,老头子眼珠子都红了,大吼一声:“你敢?”

    说着话,他一把把唐寅的衣领子揪住。

    唐寅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领,淡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何况,除我之外,还有川、莫、安、桓、玉五王,等战事结束后,你认为他们能容得下李丹公子吗?不过,如果有本王护着他,足可保证李丹公子平安无事,若本王置之不理,公子可就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了,到时,王兄也将断子绝孙、后继无人,李氏一族,将从此灭亡!王兄不会不为子孙后代着想吧?”

    看着满脸笑吟吟但却狠如蛇蝎的唐寅,李弘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

    抓着唐寅衣领的手慢慢松开,随后,老头子象是被抽干力气似的,一身体下半部坐到地上,久久回不过来神。

    没错,现在他确实可以咬着牙硬是不下令全军投降,但是这么做已毫无意义,如果他只是落到李丹手上,他态度强硬,李丹还不敢把他怎么样,大臣们也不会受李丹的挟持,但现在唐寅来了,只要唐寅把他拉到公子府外,拿刀往他脖子上一架,那么唐寅的话还有谁还敢不听?到时西汤就得大乱,城防不攻自破,局势更加糟糕。

    可以说李弘现在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唐寅的意思做。他呆住许久,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唐寅,问道:“如果本王肯传令全军投降,你会放过我子?”

    唐寅耸肩说道:“当然!我会保证他们平安无事的。”

    李弘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深吸口气,目光落回到笔墨纸砚上。他颤巍巍地把散落满地的纸、笔一一捡起,铺在桌案上,然后提起笔来,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很清楚,一旦投降,对于贞国而言将会是万劫不复,但若是不投降,结果又可能更加悲惨。年过五十的李弘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脸上失去光泽,蒙起一层死灰。

    见李弘迟迟没有动笔,一旁的唐寅颇感不耐烦,他冷漠地质问道:“王兄还在等什么?这可是王兄最后的机会了,等会联军若是破城,王兄连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了。”

    李弘喃喃问道:“风国出兵伐我贞国,只为报当初贞国伐风之仇?”

    当然不是!只要有贞国在,风国的南面就永远存在一个强大又恐怖的敌人。贞国可谓是风国的心腹之患,唐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灭亡贞国的机会。

    他没有回答,而是含笑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李弘长叹一声,把心一横,在纸上写下了投降书。

    他也算是敢做敢当的人,在降书中,李弘把所有的过错都背在自己身上,表明一切争端皆因他而起,和贞国没有关系,他也有愿意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受到相应的惩罚。

    等他把降书写完,李弘大致看了一遍,随后别过头去,把降书甩给唐寅。后者并没有接,而是笑眯眯地说道:“王兄似乎还疏漏了一点。”

    “什么?”李弘怒视着他。

    “若是不盖上玉玺,谁又知道这份降书究竟是不是王兄所写?”唐寅慢悠悠地提醒道。

    李弘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袖口中取出贞王的印章,狠狠盖在降书之上。

    他刚把印章盖完,唐寅便伸手把降书抽走,拿在掌中,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后什么话都未在多说,迈步走出偏房。

    “唐寅,不要忘记你对本王的承翰,你若敢食言,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边向外走边耸肩说道:“你做人我尚且不怕,岂还会惧你做鬼?”说话之间,他已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唐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李弘好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唐寅回到大堂,早已等待不耐烦的李丹等人纷纷围拢上前,问道:“风王殿下和父王(大王)谈得如何?”

    向众人微微一笑,唐寅把李弘所写的降书递给李丹,说道:“贞王已同意投降,这是贞王亲笔所写的降书!”

    啊?虽然众人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听唐寅亲口说出,还是不由自主地倒细口凉气,目光也齐刷刷地集中在李丹手捧的降书上。

    李丹双手颤抖着,低头看着父亲写下的降书,心中可谓五味俱全。

    他了解父王的脾气,让父王投降,那比杀了他更让他难以接受,可是现在,父王却写下了降书,从降书上的字字句句也不能看出父王的无奈和痛苦。

    其他那些贞国的大臣和将领们心情也同样很复杂,举国投降,对作风向来强硬的贞国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身为贞人,实在无颜以对,但又值得庆幸的是,战争终于结束了,他们也终于没有成为这场荒唐战争的牺牲品。

    “大王英明!”有位贞国大臣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向着偏房那边连连叩。他一跪拜,其他大臣、将领们也都跪了下来,叩之间,无不泪流满面。

    很快,李弘的降书便由公子府传到府外,聚在外面的贞国大臣和将士们看过这份降书,场上立刻陷入一片沉寂当中,时间不长,公子府外便哭声响成一片。

    许多贞国将士不由自主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脸上带着茫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对于他们而言,这突如其来的降书太震撼,也太令人不知所措。

    李弘亲书,举国投降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似的,在西汤城内快地蔓延开来,不仅城中的百姓听闻了此事,消息也一直传到四城守军的耳朵里。

    数十万的贞国中央军在战场上与城外的联军浴血奋战,宁死也不后退半步,无论联军的攻击有多么凶猛多么频繁,始终未能攻上城头,可是就在他们拼死拼活的与敌力战之时,后方的大王却下令举国投降,现在他们在这里战斗还有何意义?

    李弘的降书,对贞军将士的打击不亚于一枚原子弹,人们的士气立刻跌入到谷底,瞬间崩溃,成群成片的士卒放弃抵抗,如潮水一般涌下城墙,向城内溃逃。

    但有不少贞将还不肯放弃,还在倾尽全力地稳定己方混乱的局势,但这时候,贞国的大将军、左右丞相、御史大夫四大重臣分别赶到四城,正式向四城守军宣读李弘的旨意,全军立刻放弃抵抗,打开城门,恭迎联军进城,并向联军缴械投降。

    随着降书正式传达到四城,守军将士们也彻底陷入绝望。城外的喊杀声依旧,可城墙之上,却是寂静得可怕。贞军士卒们抱着手中的长枪、长矛,缓缓滑坐于地,放声痛哭起来。

    贞国千百年来,经历过那么多的战乱和风雨,但举国投降还是第一次,难以言表的耻辱感烙印在每一个贞人的心头上。

    但是身为君主的李弘已亲自下令,不管贞军将士们再不甘心,再不服气,也于事无补。

    没过多久,西汤四城的城头上便竖立起白旗,同一时间,吊桥放下,城门大开,以四城主将为的贞军将士纷纷赤手空拳的走出城门。

    贞军的突然投降也令城外的联军错愕不已,灵霜、越泽、黎昕三人经过短暂的震惊立刻反应过来,定是唐寅潜入贞国王宫这一招起到了奇效,甚至很可能已经擒下了李弘,所以贞军只能被迫投降。

    三王大喜过望,几乎同时下令,全军入城,并把投降的贞军将士暂时关押在己方的联营当中。

    西汤城内的守军不下三十万众,好在联军的联营面积够大,很轻松的便把投降的贞军将士容纳其中。

    正当玉、安、桓、贞四军接纳贞国降兵的时候,风军以最快的度冲入西汤,没去别的地方,直奔贞国王宫而去。

    抵达之后,风军散开,将王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滴水不漏,将其牢牢控制住。

    贞国的王宫里可是囤积着贞国大量的财宝,而且贞国的王亲国戚这些重要人物也大多在王宫之内,风军当然要抢占这个先机。

    等灵霜、越泽、黎昕反应过来时,再派己国的军队去接管王宫时已然晚了一步,风军把王宫围成了铁桶阵,寸步不让,王宫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ro

    【……第十集第三百二十一……】a!!

第十集 第三百二十二章

    风军控制住王宫,玉、安、桓、贞四军也把西汤城全面接管,至此,西汤已基本落入联军的手中。

    灵霜、越泽、黎昕三王入城之后,立刻赶到公子府,和唐寅汇合。此时,贞国的大臣大多也都聚集在公子府这,他们到后正好把这些大臣们就地收押,扣留在公子府内。

    等他们见到唐寅,越泽和黎昕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拱手说道:“王弟奇谋,一击制胜,平定西汤,令人佩服、佩服啊!”

    唐寅乐了,含笑说道:“此战我军之所以能顺利拿下西汤,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两位王兄和灵霜王妹也都居功至伟,出了大力!”

    他不骄不傲,主动把功劳分给越泽、黎昕和灵霜,自然让越和黎二人极为受用。

    两人乐得嘴巴合不拢,正与唐寅寒暄之时,李丹走了过来,向他二人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低声说道:“罪臣李丹拜见安王、桓王、玉王三位殿下!”

    灵霜不认识李丹,但越泽和黎昕都见过,看到他,这两位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越泽把头一偏,没有说话,黎昕则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也没有理他,最后还是灵霜微笑着说道:“公子不必客气。”

    唐寅说道:“此次,若非李丹公子挟持了贞王,我军想攻破西汤也非易事,所以,李丹公子也是功不可没啊!”

    越泽和黎昕心中冷笑,李丹功不可没?他在自掘坟墓倒是真的。不过他二人也能听出唐寅的话外之音,现在西汤还不稳定,己方还需要留下李丹来稳固局面,至少现在不能动他。

    黎昕深吸口气,强压心中的厌恶之感,向李丹摆了摆手,说道:“公子不必客气!一切皆是你父之过,和公子没有关系。”

    “没错!”越泽接道:“既然这次公子能主动投诚,说明公子对天子并无叛逆之心,我们也不会把贞王的过错算到公子头上的。”

    听闻他二人的话,李丹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一些,他拱手作揖道:“李丹多谢诸位殿下的不责之恩。”

    “恩!”黎昕应了一声,随后向四周望了望,似在寻找什么,看了一圈,他问唐寅道:“王弟,李弘现在何处?”

    唐寅随手向大堂的侧房指了指,说道:“就在房中。”

    黎昕眼中先是闪过一道精光,紧接着,含笑说道:“我去见见李王兄,算起来,我和李王兄已有数载未曾相见过了。”

    唐寅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一直以来,桓国都被贞国压着,现在难得翻过身来,可以把贞国踩在脚下,黎昕又怎会放过这个羞辱李弘的机会?

    他并不阻拦,顺水推舟地含笑点点头,说道:“也好,王兄和贞王算是‘老朋友’了,难得相见,去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黎昕感激地看了唐寅一眼,未再多话,迈步向侧房走了过去。黎昕和李弘之间的恩恩怨怨暂且不提,且说越泽,他在大堂里稍坐了片刻,便站起身形,把唐寅拉到外面。

    见状,灵霜立刻跟了出去,李丹本来也想跟过去,但转念一想又作罢,对于列王而言,他究竟是个外人,列王之间肯定有许多话是不想让他这个贞国太子听到的,自己又何必厚着脸皮贴过去讨人嫌呢?

    唐寅、越泽、灵霜来到大堂外的前庭院中,越泽先向周围的众多侍卫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开。等人们都退出一段距离后,他低声问道:“王弟,你打算如何处置李丹?”

    “这个……”唐寅没有答话,反问道:“依王兄的意思呢?”

    “李丹不能留!必须得及早……”说话之间,他手掌比了个下切的手势。

    唐寅笑眯眯地点下头,应道:“我也有此意,但现在,李丹对我们还有些用处,等我们完全控制住西汤,稳定了大局,再除掉他也不迟。”

    他果然是这个意思。越泽抚掌笑道:“王弟谋略过人,想来也不用为兄再多*心了。”顿了一下,他恍然想起什么,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弟好快的度啊!”

    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说得一愣,唐寅疑问道:“王兄此话怎讲?”越泽耸肩说道:“我军刚刚破城,风军兄弟就把王宫围住,我安军和玉军、桓军想进都进不去!”

    唐寅眨眨眼睛,接着仰面而笑。其实他并没有私下命令风军在破城时第一时间控制王宫,想来这是萧慕青和子缨的意思。他二人都是有灭国经验的统帅,自然很清楚攻破一国的都城后哪里最为重要,所以风军抢夺先机,也并不令人意外。

    他笑吟吟道:“偌大的西汤,贞国最富饶之地,钱财又怎会都在王宫里呢?据我所知,贞国的国库里可是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难道王兄还未派兵前往接管吗?”

    越泽倒吸口凉气,是啊,自己怎么把国库给忘了,若大的贞国,国库里得囤积多少金银?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眼灵霜,现后者也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他急忙转回头去,大声喊道:“庞琼何在?”

    “末将在!”随着一声应答,一名身材高大的安将飞奔跑了过来,在越泽面前站定,插手施礼。

    “你带部下将士,去往国库,务必要把国库守好,不可让贼人趁乱钻了空子,明白吗?”

    “末将遵命!”名叫庞琼的安将点下头,然后向外飞奔而去。这时,灵霜也向自己的部将们使个眼色,并向府外扬下头。玉军众将会意,紧随庞琼之后,也纷纷冲出了公子府。

    唐寅转移话题的本事可算是十分高明,利用贞国国库,轻易便把己方独占王宫的事给化解了。

    灵霜向大堂里望了望,秀眉皱起,低声问道:“王兄,李丹麾下的贞国大臣和将领不在少数,这些人是不是也要一并押回我军大营?”

    这倒是个难题。唐寅轻揉着下巴,沉默未语。留下这些贞国的大臣和武将,对己方而言终究是个隐患和麻烦,但他们又是李丹的心腹,若把他们也扣押起来,又于理不合。

    沉吟了半晌,他说道:“暂时先不要动他们,等我们着手除掉李丹的时候,再把这些人一并铲除也不迟。”

    灵霜没有异义,拱手说道:“就依王兄之见!”

    唐寅面色一正,说道:“现在,我们必须得约束好各自的将士们,要做出暂时接管西汤的姿态,不可侵犯城内百姓一丝一毫,只有这样,西汤的局势才能尽快稳定下来,我们也可趁此机会,把散落在城内的贞军残余和李弘余孽一网打尽,不给他们留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越泽大点其头,赞同道:“王弟所言极是,等把李弘余党清除干净,我们也就可以空出手来,解决掉李丹一系了。”

    唐寅背着双手,但笑不语。

    联军在攻破西汤之后,表现得还真象一支军纪严明的正义之师,对城内百姓林毫不犯,并张贴出安民的告示,说明联军是奉天子之命讨伐奸佞,要铲除的只是李弘一党,而不会牵连到贞国百姓身上。

    联军的规规矩矩、安分守己也渐渐让贞国百姓放下心来,西汤城内并没有因为联军的入侵而生大规模的动乱。

    趁着这段平静的时间,联军方面先是把李弘秘密转移出城,押回到联军大营,严加看管起来,而后,联军又利用李丹一系对西汤和朝廷的了解和熟悉,对那些忠于李弘并藏匿在西汤各处的大臣们展开围捕。即便是围捕的过程中,联军也有意避开百姓,尽量不伤及无辜,即便对那些忠诚于李弘的大臣,也是只抓捕本人,不牵扯他的家人。

    在联军攻占西汤的前三天,其所作所为堪称可圈可点,毫无过分之处,当然,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在这三天里,联军其实也都没闲着,一到晚上宵禁的时候,联军便开始悄悄行动起来。

    风军把贞国王宫里的金银珠宝成车成批的运送到城外的风军营地里,而玉、安两军也没客气,很有默契的把贞国国库平分,一车车的银子也是趁夜拉出西汤,送回各自的驻地。

    唯一没有捞到好处的就属桓军。黎昕对此愤愤不平,找过唐寅、越泽、灵霜理论过多次。

    得了便宜的三王口径自然一致,都是暂时安抚黎昕。为此,唐寅还拍着胸脯保证,只要铲除了李丹一系后,西汤城内的一切随便桓军去抢,但是现在,必须得安分守己。

    他这看似安抚的随口一句话,也给西汤百姓埋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祸根,至于他是不是有意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正是搜刮西汤财富的时候,灵霜、越泽、黎昕三王都选择住在西汤城内,就近处理城中的事务,只有唐寅是例外,不仅自己依旧住在联军大营里,而且等风军把王宫搜刮一空后,连风军也被他撤出西汤。他向灵、越、黎三人主动提出由风军负责看押贞军俘虏,三人也乐得轻松,很高兴的把这个麻烦丢给唐寅。

    【……第十集第三百二十二……】a!!

第十集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三百二十三章

    联军对李弘残党的抓捕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早已退到城外的唐寅倒是乐得清闲,早上吃完早膳,便在营中散散步,东走走,西逛逛,一派悠闲。

    他能沉得住气,但下面的风军将领们可坐不住了。

    玉、安、桓三军时不时的把李弘残党抄家,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都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而功劳最大此时却已驻守城外的风军对此只能干瞪眼,将士们心里哪能服气?

    萧慕青、子缨、上官元让、江凡等将纷纷来找唐寅,看到大王还有闲情逸致在营内散步,众将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人人纷纷走上前去,冲着唐寅拱手施礼,“大王!”

    唐寅转回身,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众人,疑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是不是城内出了意外?”

    上官元让性子最直,说起话来也最直接。他歪着脑袋嘟囔道:“城内没有意外,倒是大王的态度让臣等颇感意外。”

    唐寅乐了,笑问道:“元让,有什么话就直说,转弯抹角可不是你的个性。”

    听闻这话,上官元让也就不再客气,坦然道:“大王,你现在应该进城去看一看,看看玉、安、桓三军搜刮的那些金银珠宝,都是一马车一马车的往回拉,难道大王就一点不动心吗?就算大王不动心,但……也要为下面的将士们想一想嘛!”

    唐寅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声,然后甩头道:“你们着话,他迈步向前走去。不知道大王要带自己去哪,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跟在唐寅的身后。

    走出不远,唐寅在三座巨型的帐篷前停下脚步。

    这三座大帐,大小和中军帐差不多,周围有重兵把守,而且还有暗箭人员穿插其中,在周围不停的巡逻走动,只瞧这架势,不用进入帐内查看也能知道此处为重地。

    唐寅向看守营帐的暗箭人员扬了扬头,看守帐门的两名暗箭人员立刻把帐帘挑开,唐寅大步走了进去,众将们也纷纷跟了进来。

    走入帐中,众人举目一瞧,好嘛,偌大的帐篷里,堆放的都是一口口的木头箱子。

    只见唐寅随手翻开一口箱子的箱盖,里面金光闪烁,刺人眼目,那里面,皆是一粒粒的金沙,他随手抓起一把,让金沙在掌缝中流淌,同时对众将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从贞国王宫里缴获的战利品,整整装了三大营帐,难道还不够吗?至于玉、安、桓三军现在所搜刮的金银只不过是小钱而已,就随他们去吧,我们没必要事事争先,和他们闹翻。”

    风军从贞国王宫里缴获的金银珠宝不是一次性运出来的,而是分批分次,足足运送了三个晚上。

    至于具体的数量是多少,众将们并不知晓,直到现在众人才知道,原来己方从王宫里抢出来的财宝竟有如此之多。

    上官元让不由自主地走到唐寅身边,眯缝着眼睛看着满满一箱子的金沙,愣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还特意用力抬了抬箱子,以他这一身的力气,硬是没能搬动箱子的一角,可见其分量的沉重。

    他暗暗吃惊的同时,嘴里还是不服气地嘟囔道:“谁会怕钱多嘛!大王现在连座王宫都没有,如果我军将士现在在城中,光是搜刮李弘余党的家财,就足可以搜刮出一座王宫带回国去!”

    唐寅拍拍上官元让的肩膀,说道:“我之所以让将士们驻扎于城外,最主要的一点是不希望大家去趟这淌浑水。别看玉、安、桓三军现在只针对李弘的余党下手,但用不了多久,李弘的余党便会被抄光,到时,他们会放过城中其它的权贵和富户吗?只要掠夺一爆发,城内的局势就会失控,以桓国对贞国的憎恨,到时血洗西汤也是有可能的,这个骂名,我们没必要去替桓国背,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我们坐在城外看戏就好!”

    原来大王是这个意思!众将现在总算是搞清楚唐寅的意图了,萧慕青眼珠转了转,咧嘴笑道:“一旦发生屠城,贞人只会怨恨玉、安、桓三军,不会怪到我风国的头上,甚至还会主动来求我们庇护,到时,大王便可以趁机施恩,并顺理成章的把贞人迁移到我风国去!大王此招甚妙,即能两边讨好,又可坐享其成!”

    萧慕青又把他善于阿谀奉承的那套搬了出来。唐寅听后,淡然笑了笑,说道:“什么都让你说了,以后一切皆由你来作主好了。”

    若是换成旁人,肯定会被他这话吓出一身冷汗,萧慕青倒是不怕,他也很了解唐寅的脾气,笑呵呵地赞道:“若非大王提醒,以末将的愚钝,又怎能想到这一点呢?!”

    唐寅仰面而笑,摇了摇头,然后环视众人,说道:“我的心思,慕青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大家也都回去吧,安守本职,不要轻举妄动。”

    “是!末将遵命!”萧慕青带头插手施礼。若是不认识萧慕青,只看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他竟会是风国最凶猛的平原军的统帅。

    众将正要离开,唐寅猛然又想起一件事,说道:“先前倒戈于我们那批贞军,不能再任由他们留在城内。子缨?”

    “末将在!”

    “你派人传话给玉、安、桓三王,让他们尽快把倒戈之贞军调派回营内,然后,再由我军全权接管。另外,孔青不能再留,想个办法,将此人除掉,但一定要隐秘,不可走漏消息。”

    倒戈于联军的那批贞军,现在其中级别最高的将领就是中将军孔青。

    他曾经为唐寅顺利混入西汤帮了大忙,也正是他为唐寅引见的狄尤,通过狄尤唐寅又认识了庞丽,从而掌握可秘密潜入贞国王宫的途径。可以说孔青对唐寅是有大恩的,但由始至终,唐寅也没把他当自己人来看待。现在西汤已破,孔青再无利用价值,最要命的一点是,他对贞国又十分忠诚,唐寅本手打怎还会容忍他的存在呢?

    干掉孔青,子缨颇有些于心不忍,这么长时间,孔青一直都是和己方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不过大王亲自下令,他不敢不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子缨按照唐寅的意思,派出部将,进入城内去见灵霜、越泽、黎昕三王,向三人转达唐寅的意思。

    灵、越、黎三人也觉得有如此众多的贞军呆在城内太碍手碍脚,现在唐寅提出调派贞军返回营地,三人顺水推舟,立刻应允,随即把倒戈于联军的二十万贞军全部调回城外的联营。

    顾安民‘重伤’不在军中,孔青现在就是贞军的主将。他率军返回营地时,正好碰到前来迎接他的子缨,二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聊,进入大营之内。

    路上,孔青不无好奇地询问子缨,好端端的,列公为何要调贞军回营?

    子缨微微一笑,说道:“城中局势混乱,费力不讨好。我家大王英明,早早的就退出西汤,回营内养清闲了,难道孔青将军还喜欢呆在城中不成?”

    孔青暗叹口气,西汤城内虽谈不上混乱,但麻烦事倒是挺多,整天的东奔西跑,劳心劳力。他其实也不愿意驻扎于城中,但他担心一点,有贞军在城内,玉、安、桓三军可能还会有所收敛,不敢为所欲为,但贞军一旦撤离西汤,联军还会象现在这样不敢为难城中的百姓吗?他心里实在没底。

    他看了看左右,然后凑近子缨,低声问道:“子缨将军的消息应该很灵通……诸王突然调贞军出城,是不是要在城内有所图谋啊?”

    他和子缨的关系还不错,也十分欣赏子缨这个人,所以有些话他也敢在子缨面前挑明,直接开口询问。

    子缨怔了一下,道:“会图谋什么?我看孔将军是多心了。列公调派贞军回营,一是城内驻军甚众,对百姓也多有不便,其次,现在营中关押的李弘党羽甚多,极需人手,由你们贞人来负责看管也最为合适。”

    “原来如此!”听子缨说得在情在理,孔青不疑有它,理解地点点头,对子缨笑道:“看起来,确实是末将多心了。”

    孔青跟随子缨,走进天鹰军的帅帐之中。

    这里毕竟是风军的地头,孔青没有带过多的随从,身边只有四名贴身的侍卫。

    在帅帐中分宾主落座后,子缨令人上酒上菜,时间不长,帐内已摆起丰盛的酒席,就连孔青的侍卫面前也都各摆放一张小桌,上面有酒有菜,样样不缺。

    都城被联军攻占,贞国国内混乱不堪,数日来,孔青都没什么胃口,对于面前丰盛的酒菜也提不起兴趣。

    见状,子缨心思转了转,装模作样的长叹口气,说道:“这次,可能是我与孔将军最后一次同席共饮了。”

    听闻这话,孔青一惊,急忙问道:“上将军此话怎讲?”

    “大王已下令,”子缨自斟自饮,说道:“再过两日,我天鹰军便要撤回风国本土了,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与孔将军再相逢的机会……”

第十集 第三百二十四章

    第三百二十四章

    风军要撤兵了?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孔青心里又惊又喜,如果风军要撤兵,那么另外五国的联军估计也要撤回本国了,这场战事就真的要结束了。

    不知子缨所言是真是假,孔青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撤兵之事,末将怎么从未听列公提起过啊?”

    子缨耸耸肩,淡然说道:“不管其他王公是什么意见,反正我家大王已准备回国了。风国距离贞国路途遥远,现已争战数月,将士们早已归心似箭,何况现在叛贼李弘已经被俘,大王回国,也可以给天子一个圆满的交代了。”

    风王能带头撤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孔青端起酒杯,对子缨说道:“上将军,末将以为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等末将能抽出空闲,定要亲自去往风国登门拜访上将军!”

    子缨迎面而笑,说道:“若是如此,到时我可要好好招待孔将军呢!”

    “上将军,干!”“干!”

    子缨和孔青互相敬酒,各干一杯。听闻风军准备撤兵的消息,孔青连日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不知不觉间,与子缨连喝数杯。

    他那四名侍卫在旁也是边吃边喝,时间不长,众人桌上的酒壶已更换了三次。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孔青已有头晕之感,他坐在铺垫上,身子不时的左右打晃,知道自己有些喝多了,为了避免在子缨面前失态,孔青拱起手来,舌头发直地说道:“上将军,末将不胜酒力,不能再陪上将军畅饮,请恕末将先行告退!”说着话,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子缨也不挽留,扬首说道:“来人!代本将送孔将军出帐!”

    随着他的话音,从外面走进来数名风军士卒,来到孔青左右,纷纷伸手相扶。孔青一笑,转回身再次向子缨拱手,说道:“多谢上将军盛情……”

    他话音还未落,猛然间,感觉肋下一凉,紧接着,传来钻心的剧痛感。

    他本能的低头观瞧,只见自己的左肋下触目惊心的插有一把匕首,匕首的锋芒几乎全部没入他的体内,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面。

    “啊?”孔青看罢,倒吸口凉气,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左手边的那名风军士卒。

    没有人解释,也没有人说话,站在他周围的风军士卒不知什么时候都已抽出匕首,默不作声地在他身上乱捅乱刺。

    孔青能在贞国做到中将军,他的灵武并不弱,若非酒喝得太多,又疏于防备,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暗算到。

    他身上连中数刀,这时候,他也彻底醒了酒,很明显,风人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他全力大吼一声,周身上下散发出白色的灵雾,可是在灵雾凝化成灵铠前的瞬间,站于他背后的那名风军抢先出手,抡刀就是一记重劈。

    这一刀又快又狠,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孔青人头断落,无头的尸体在原地足足站立三秒钟,才向前翻倒,鲜血喷溅出好远。

    那么厉害又精明能干的孔青,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了人家的刀下鬼,直到死,都死的不明不白,可悲又可叹。

    说来迟,那是快,整个刺杀行动加起来还不到十秒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孔青的四名侍卫目瞪口呆,等他们回过神来,大喊大叫的时候,那些风军士卒已各提着钢刀,向他们冲了过去。

    那些士卒并非普通士卒,而是由暗箭人员乔装改扮的,一个个灵武高强,出手狠毒。在众多暗箭人员的围攻之下,那四名侍卫连丁点抵抗都未做出来,只眨眼工夫就被砍翻在地。

    扑哧!暗箭人员把最后一名还未断气的侍卫刺死在地,然后环视左右,确认再无活口,这才收刀入鞘,纷纷向子缨拱手说道:“我等已把上将军托付之事办妥,不知上将军还有何吩咐?”

    子缨低头瞧了瞧营帐内的尸体,幽幽哀叹一声,要怪就只能怪你是贞人,如若不然,又何至于此?这就是命啊!

    他摇了摇头,对数名暗箭人员挥手说道:“没有别的事了,诸位兄弟都可以回去了。”

    “小人告辞!”众暗箭人员纷纷向子缨插手施礼,而后鱼贯而出。

    等他们离开,子缨站起身形,绕过桌案,来到孔青的尸体前,将他的首级摆放在他的断颈处,低头又看了几眼,这才把手下人叫进来,令他们马上把孔青等人的尸体全部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

    而后,他又去往贞军的驻地,向贞军将士们说明,孔青已被诸王安排去往西汤以西的各郡各县,劝降那边的李弘势力,现在贞军暂时由他代为接管。

    由于顾安民和孔青都不在军中,只剩下一干偏将和兵团长,贞军等于是群龙无首,听闻子缨的话,众将士也无任何异义,纷纷向子缨插手施礼,表示愿听从他的调遣。

    子缨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很简单,原地驻守,哪都不能去,只在营中休整即可。等他处理完贞军这边的事务,这才去见唐寅,向后者复命。

    随着贞军撤出西汤,被风军所指控,玉、安、桓三国已再无顾虑,这时候,他们开始把矛头对准了李丹一系。

    要如何铲除李丹一党,越泽、黎昕、灵霜在一起也经过好一番的核计。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他们三人的意见一致,要铲除李丹,必须得秘密进行,消息绝不能泄露出去,不然的话,势必会引起贞国全国百姓的愤慨和不满,到时贞国的局势就得大乱。

    但想秘密铲除李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身边不仅有众多的贞国大臣、谋士,还有不少的将领,其中包括高斯、林宁这两位贞国著名的猛将,另外,李丹手底下的贞军也接近两万之众。要如何除掉李丹,越泽、黎昕、灵霜拿不定主意,最终三人不o~o约而同地想到了唐寅。

    唐寅头脑机敏,善出奇谋,而且要歼灭李丹一党,也需要风军从中协助,这样才更能十拿九稳。

    三王同行,出城回营,去见唐寅。

    在风军的中军帐里,唐寅接见了三王。落座之后,唐寅笑呵呵地问道:“听说这几天安、桓、玉三军查抄了不少李弘的党羽,想必三位王兄王妹也都收获颇丰吧?”

    越泽、黎昕、灵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黎昕说道:“我和越王兄、灵王妹抢得再多,也不如王弟霸占王宫来得丰厚啊!”顿了一下,他收敛笑容,切入主题,正色说道:“据报,川莫联军距离西汤已不足五百里,如果日夜兼程,两天就能抵达,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得着手解决掉西汤城内的麻烦了。”

    唐寅故意装糊涂,疑问道:“不知王兄所指的麻烦是……”

    “当然是李丹一党!现在,贞人大多已尊李丹为贞王,以他马首是瞻,若是不能铲除他,我军在西汤城内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黎昕说话时两眼贼溜溜的乱转,闪烁着精光。

    “恩!”唐寅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李丹在贞人当中声望一向很高,现在李弘被俘,贞人自然都希望他能继承王位。对于李丹嘛……我们只能让他秘密‘消失”只要这样,才不至于落人话柄。”

    “没错!”越泽接道:“我们也正是此意,可是,李丹身边的贞军将士不在少数,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亦非易事,不知,王弟有何高见?”

    唐寅轻轻敲着额头,幽幽说道:“李丹身边,即有高斯、林宁这样的猛将,也有深藏不露的众多门客,想秘密除掉他,确实很难。”

    沉思了一会,他又说道:“这样吧,我们就在王宫设宴,请李丹前去参加,对外则宣称是李丹已入主王宫,他是地主,邀请我等赴宴。等宴会开始之时,我们找机会对李丹下手,就算事情宣扬出去,我们也可说是李丹图谋不轨,在王宫设伏,欲对我等诸王下毒手,我们出于自卫,将其斩杀,如此一来,还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把李丹一党全部根除!”

    恩!这倒也是个办法!越泽和灵霜边琢磨边点头,虽然唐寅的计谋粗鲁了一点,但也确实可行。

    黎昕哈哈大笑道:“王弟想出的这个办法甚好!我看,我们就按照王弟的意思办吧,先让李丹住进王宫,使他疏于防范,然后再在宴会上将其除掉!”

    越泽和灵霜点头应道:“好!就按照王弟(王兄)的意思办!”

    四王经过秘密磋商,制定了铲除李丹的详细计划,然后派人去往公子府,通报李丹,现在他可入住王宫,接管贞国的大权。

    听闻这个消息,公子府上下一片沸腾,太子党的人无不喜出望外,他们还真怕联军把持贞国大权不放手,此时联军让李丹住进王宫,无疑是让李丹继承王位,由此可见,联军也并无亡贞之心。

第十集 第三百二十五章

    第三百二十五章李丹欣然接受了联军的邀请,正式入住贞国王宫。

    贞国王宫虽说经历过风军的洗劫,但风军还算客气,并没有进行大肆破坏,贞国王宫的内外基本还保持原样,只是摆设的饰物丢失很多。

    对于王宫内金银珠宝的大量流失,李丹倒是还可以接受,在他看来,这也算是对失败者的惩处之一,现在他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联军能保留贞国,并从贞国尽快撤军。

    在李丹入住王宫的第二天,风、玉、安、桓四国的君主派来使者,让李丹在王宫内设宴,请诸王齐聚一堂,顺便再商议一下李丹继承贞王王位的事宜。

    李丹当然不会拒绝,而且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和能力,现在的他,就如同俎上鱼肉,唐寅诸王怎么安排,他就得怎么接受。

    白天无话,当日晚上,贞国王宫的正殿里大排筵宴,布置起一场丰盛的酒席。

    这里是贞国王宫,但从里到外的侍卫却大多是联军将士,可以说王宫的控制权还是掌握在联军手上。

    到了约定的时间,唐寅、灵霜、越泽、黎昕四王相继而到。

    在王宫的大门外,四王碰头,黎昕向四周望了望,低声说道:“王宫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李丹纵有天大的本事,这回也插翅难飞。”

    唐寅没有参与铲除李丹的具体细节,他随口问道:“李丹麾下的将士现在何处?”

    “都在城东的军营里。”黎昕答道。

    “可有派出我们的人去往城东?”

    越泽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和王妹已各派出五个兵团,埋伏于城东兵营附近,只要王宫里的行动一开始,我安玉两军便会合围军营,将里面的贞军统统消灭!”

    唐寅点点头,觉得他们布置的还算稳妥,没有再继续追问,和灵霜、越泽、黎昕三人并肩走入王宫。

    王宫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成群结队的巡逻士卒随处可见。唯一让人觉得别扭的是,这么多的侍卫,军装却很杂乱,即有盔甲精致、武器精良的安军,也有装备相对比较粗糙的桓军,即有中规中矩的玉军,也有骁勇善战的风军,在侍卫中,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两名贞军。

    现在贞国王宫的守卫,就是个大杂烩,贞人、风人、玉人、安人、桓人,个个不缺。

    当四王走到王宫正殿外的时候,还没上台阶,李丹已带着一干贞国文臣、武将快步迎上前来,众人齐齐向四人拱手施礼,说道:“臣等见过风王、安王、桓王、玉王四位殿下!”

    四王中,越泽年纪最长,他率先开口,说道:“列位不必多礼,平身吧!”说着话,他上前两步,来到李丹近前,故作亲近地笑问道:“公子在王宫里住得还习惯吗?”

    李丹忙回道:“自我受封太子,就搬离了王宫,算一算,已有十多年没有入住王宫了,刚刚住进来,是还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

    “哈哈——”越泽仰面而笑,拍着李丹的肩膀,说道:“贤侄以后就是贞王,王宫就是自己的家,还是要早日习惯才好啊!”

    “是、是、是!安王殿下所言极是。”李丹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一副甚是受教的模样。

    贞国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的皆露出喜色,这可是安王越泽亲口说出要让太子即位,看来,贞国的多灾多难也终于要度过去了。

    “此地非讲话之所,四位殿下请殿内入席!”

    李丹侧了侧身,在前引路,唐寅、灵霜、越泽、黎昕四王缓步上了台阶,在他们身后,则是黑压压一面的风、玉、安、桓、贞五国大臣和将领们。

    进入正殿,众人分宾主落座,由于现在贞国暂时还没有君主,大殿正中央的主位是空着的,唐寅等四王分坐两旁,再往后,则是李丹以及列国的大臣和将领。

    王宫的正殿面积已不算少,但参与宴会的人太多,光是风、玉、安、桓四国的战将就不下百名,一时间,大殿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气氛融洽,仿如庆典。

    时间不长,大批的宫女进入殿内,把酒菜一一端送上来,这时候,大殿里的气氛更加热烈,联军这边,有的是本国将领之间互相敬酒,有的是向别国将领敬酒,震耳欲聋的笑声一浪接着一浪。反倒是贞国的大臣和将领那边显得异常安静,联军可以把此次宴会当成他们的庆功宴,但贞国这边不可以,而且堂堂的一国之王宫,国家的最高殿堂,竟让别国的将领肆无忌惮的大说大笑,凡是贞人,面对此情此景又怎能不觉得脸红呢?

    看着忘乎所以的联军众将们把王宫的大殿当成了酒馆,毫无规矩而言,李丹的脸色也异常难看。最后,他终于沉不住气,沉声咳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对唐寅等四王说道:“四位殿下宅心仁厚,虽率军攻入我贞国,却未伤及无辜的百姓,贞人感激不尽,我替所有贞人敬四位殿下一杯!”

    他向唐寅、灵霜、越泽、黎昕四人敬酒,如果联军的将士再在一旁又说又笑,那就是对他们本国的君主不敬了。

    李丹这一招果然见效,一时间,联军众将们纷纷停止交谈,回到各自铺垫上,正襟危坐,不敢表现出丝毫的随意和怠慢。

    见状,唐寅暗暗点头,李丹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但也仅此而已,成不了大气。

    四王相继拿起杯子,越泽笑吟吟道:“贤侄客气了,此战之所以能结束得这么快,贤侄也是功不可没,所以,我等一干王公才决定扶你登上贞国王位!”

    李丹身子一震,急忙放下酒杯,站起身形,向四王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说道:“李丹多谢诸位殿下的厚爱。”

    越泽摆摆手,笑道:“希望以后贤侄能带领贞国走上正道,再不可步乃父的后尘啊!”

    “是!李丹定会以此为戒!”说着话,他坐回到铺垫上,与四王各干了一杯。李丹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说道:“还有一事,希望四位殿下能够应允。”

    “贤侄有话请讲!”

    “现在,风、安、桓、玉四军在王宫内的驻军不下两万,王宫里女眷众多,又有不少妃嫔,驻扎着……别国的军队,实在多有不便啊!”

    李丹现在最希望联军能立刻撤离王宫,不然的话,他就算住在王宫里也没有半点的安全感,何况,本国的王宫驻扎别国的军队,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嘿!这个李丹,要求还挺多的,难道他不清楚谁才是贞国的主宰吗?越泽没有马上答话,转头看向唐寅等人。

    黎昕撇着嘴,满脸的不以为然,唐寅倒是微微点下头,暗示越泽可以应允李丹的要求,反正今晚就要致李丹一党于死地,无论答应他什么都已无所谓了。

    越泽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哪会不明白唐寅的意思。他冲着李丹微微一笑,说道:“若是贤侄不提,本王都快把此事忘了。贤侄说得没错,联军驻扎于王宫之内,确实很不方便,也容易引起麻烦,落人口实,这样吧,明日,凡驻扎于王宫内的联军将士全部撤离,贤侄以为如何?”

    李丹本以为自己要在这件事上颇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越泽应允得如此痛快,令他也感觉十分意外。

    愣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拱手说道:“多谢安王殿下!”顿了一下,他立刻又补充道:“多谢风王殿下、桓王殿下、玉王殿下!”

    谈完了王宫驻军之事,李丹又主动把话题引到李弘身上,他再次向四王敬酒,干过一杯后,问道:“不知……父王现在在联军营地里的情况如何?父王年岁已高,最近身体又一直不好,可不可以把父王软禁在王宫里,我也好就近照顾。”

    “不行!”不等越泽开口,黎昕抢先说道:“不日,我军就将押送李弘去往盐城,面见天子。”

    李丹倒吸口凉气,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父王已非贞王,而我又将继承王位,我愿代父王去向天子请罪。”

    黎昕嗤笑一声,冷声说道:“拥兵自重,公然造反,自立为帝,此等大逆不道之罪,哪是你想代替就能代替的?此事不必再多说,押送李弘面见天子之事,绝不会更改。”

    听他口气强硬,李丹下意识地看向唐寅,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话,但后者正低头细嚼慢咽地吃着饭菜,根本没向他这边看。

    李丹无奈,还想说话,这时候,越泽开口笑道:“今日宴会,只图开心,不谈政务!贤侄,听说贞国的林宁将军箭法出众,素有追风落日之美誉,而风国的江凡也将军也是以箭术见长,今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不如让他二人比试一下,看看到底是谁的箭术更精湛,如何?”

    李丹一怔,没有立刻接话,一直在吃东西的唐寅倒是难得的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含笑说道:“只是比箭术而已,又非拼命,有何不可?”说着话,他扬头看向下手边的江凡,问道:“江凡,你可愿意?”

    【……第十集第三百二十……】a!!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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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