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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上京有狱可禁仙

    天下修士,要说最害怕的地方,不是那些个充满着烟瘴毒物的禁地,毕竟那些个地处虽说凶险了一些,可都还有着一线生机,说不得还会因祸得福,得到一些个前辈仙家们所留下的机缘;最害怕的地方儿还是要数这上京城的禁仙狱了,若是那朝廷不下令放人,不把那大门打开,便是连一只苍蝇也是没法儿从那禁仙狱里飞出来的。

    说到了这儿,自然就有人想要问这禁仙狱的来历了。嘿,这禁仙狱也并非什么仙人所造,毕竟谁也不想弄这么个地方把自己给关起来不是!乃是那大齐开国皇帝,先祖姜飞熊所造,相传那姜飞熊福泽深厚,得了天书一卷,虽说修为不曾多么惊人,可也因此得来一个天下阵法第一的名头。

    不论佛道,这天下的修士都是自在的惯了,不愿意被那些个世俗规矩给拘束着的,也是因此,在这大齐开国之初,大齐之内也是生出了好些那修士当街杀人的事情。姜飞雄无奈,遣下能工巧匠,以精铁著称这牢狱一所,浑然一体,其间不留半点的空隙,其中构造,尽合天地阴阳之理,顺乎阴阳,取大道为用,以此来镇压那些个修士们的翻江倒海力,在外头,那些个修士们纵然能一指断江,搬山填海,可只要进了这禁仙狱的地界儿,不光修为不再,便是那身子也是与天底下的凡夫无异的。

    却说陈墨与徐生两人来到 这地字第一号的牢房前,抬眼看去,正看到了那里面闲的无所事事的易一,想来这牢狱里也实在无聊了一些,便是想来不曾参禅打坐的易一,此时竟然也是盘膝而坐,那双目微合,便是连陈墨和徐生两人到此时生出的动静儿也不曾察觉到的。

    “要我说,易一碰着这事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知白你看,易一正打坐呢!”见得那牢房里的易一,这徐生也是开口打趣着说道。

    陈墨也是见到了那牢房里面儿的光景儿,见着这地字第一号里面只有那易一一人,也是放下了心来,面上勾出笑意,开口道:“哪里是打坐,我看啊,分明是睡着了,要不然,咱们俩说话这么大声儿她还能听不见?”

    便是那陈墨话音刚落,易一猛然睁眼朝着陈墨这边儿转过头来,面上尽都是一些个不可思议,赶忙起身,来到了这两人跟前,开口道:“墨哥儿,生哥儿,你们俩怎么也来了,难不成也是被那平安县衙给抓进来的。”一边说着,这心里更是着急,心道那太子的动作也太快了一些,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儿,就把这俩也给送了进来?

    “呸!”许是觉得这易一的言语实在晦气,那想来修身养性的徐生也是忍不住轻啐一口,给那易一丢过一个白眼儿,接着开口道:“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儿好?”

    那易一闻听此语,也是反应过来,还是朝着两人的身后仔细看过几眼,没见着那些个衙役的身影,这心里也是彻底地放下心来,又念及这徐生的身份,心里也是了然,面上欢喜,开口道:“要不说生哥儿这小儒圣的名头实在值

    钱,连这等地方也是说进就进的,要不生哥儿再跟上面的人说说,给个面子,就把我给放了就是了。”

    “哼,你这还好意思说,这下山没几天儿的功夫儿,你这胆子倒是大了好一些,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还把你放出来,放出来接着给我们太华山丢人吗?”陈墨冷声开口,停顿了一下,有接着开口道:“若是被修师叔晓得了这等事情,说不得也会亲自下山给你打断这一双腿的!”

    “嘿嘿,只要墨哥儿与生哥儿不回去说,我们家那老头子也不会晓得的。”纵然已经身陷囹圄,这易一还是轻松的很,仿佛此番见着了这陈墨与徐生两人,心里也是有着主心骨儿一般,开口说着,言语里却还是平日里那般强调儿。

    “好了,咱们都晓得易一定然是干不出这等事情的,此番过来,不就是像听着易一来说说这事情的原委吗?”那徐生开口打断两人,开口说道,“易一还是仔细说着这事情究竟是如何的?”

    “嗨!说来也是我点儿背,替着墨哥儿承受了这般罪过,你看,墨哥儿还这般模样儿,我这心里实在是冷的很呐!”一边说着,那易一假作西子捧心模样,好生造作!

    “好好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怪到了我身上?”陈墨眉头锁起,开口说道。此时的言行,咱易一面前浑似一个长辈的模样儿!

    易一见得如此,嘿嘿地笑过几声,接着也不曾做过什么隐瞒,将今天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斗告诉给了陈墨与徐生两人,说道最后,又是转眼看过陈墨一眼,开口道:“墨哥儿招惹了人家太子,此番咱们在人家的地头儿上,人家能不给咱们一些个苦头吃嘛!墨哥儿整天呆在太师府里,那太子自然也是寻不着机会,就是可怜了我,在这上京城里转过一圈儿,被人给盯上了,这才生出了这等事情!”

    陈墨听完了这些个言语,眼睛里也是有些愧疚,只不过好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接着又是一个白眼儿给丢了过去,冷声开口道:“身为道左峰的弟子,还能被别人给下了套子?若是被修师叔给晓得了此事,定然也不会轻饶与你的!”

    ......

    也没说上几句话语的功夫儿,便有着以为狱卒走了进来,对那徐生几人说过这时间到了。那徐生与陈墨两人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也没继续与易一嗦什么,转身就出了这禁仙狱。

    一路上走着,这陈墨倒是少了好一些个言语,徐生见得如此,心下也是会意,不自觉的也就多说了一些个话语,“知白也不必将这些个事情放在心上的,说到底是生出在上京城的事情,老师定然会有着一些个法子的。”

    陈墨只是点头,却也不曾开口,低头思索着,好一会儿,猛然抬头,眸子中凶光闪烁,止住了脚步,开口对那徐生道:“我知道,就算动安你不说,我也是晓得的,易一的事情就包在你身上了,可是咱们太华山的人也不能

    就这般被人给欺负了,堕了咱太华山的名头儿不说,易一在那牢狱里的那些个苦头儿也不能白吃的!”

    听得了此语,徐生面上也是疑惑,接着又是开口说道:“知白这话时什么意思?”

    “好了,你且自己先回太师府吧,身为咱们太华山掌教的亲传,这等事情还是要由着我来做的。”一边说着,陈墨也是抬脚迈开了步子,抽身离去!

    看着陈墨的那道背影,徐生嘴角也是勾起来一丝笑意,轻声嘀咕着开口:“知白这般,倒也不枉费我下山的这四五年了!”

    ......

    要说陈墨去了哪里,自然是去找场子去了。陈墨先前也是来过一趟太子府了,自然也是路熟,没几步儿就到了这太子府的门前了,只是还未上前,便见得那大门紧闭,陈墨只当是他姜伯约做出了这等亏心事,不敢轻易见人,这才紧闭着大门,也不曾多做犹豫,陈墨上前一步便是来到了那门前,抬起一脚,直将那大门踹开,陈墨有着一副朝元的底子,那大门又岂能吃下这等力气,大门飞起,一直飞出了好几丈!

    生出了如此的动静儿,这太子府上的那些个下人也就全数都跑了出来,看着那陈墨,心里也是直打怵!

    “太子殿下可是躲在了这府上?”待着尘烟落定,陈墨上前一步,开口喊过一声,目中凶光窜动,好似是能够吃人一般!

    底下的那些个人之中也是有着好一些先前见到过陈墨的,见过他那人行凶杀人,大开杀戒的模样儿,这心里别提又多害怕了。有些胆大的,颤巍巍的上前一步,轻声开口说道:“太......太子殿下不在府上,听说是被九皇子请到天下楼了!”

    陈墨心里暗道一声晦气,也不在此多做停留,转身就走,毕竟这些人与此事无关,陈墨也并非是什么好杀之人!

    天下楼的名气也是并不小,便是陈墨与易一两人刚来上京城的头一天,徐生就带着两人前去看过了,只不过当时有些匆忙,倒也不曾在那酒楼上停留,只是在外头草草的看过几眼,就是离开了。可到底来过一趟,陈墨也是记得路了,没多会儿,就来到了这天下楼的地方儿!

    烟花之地,陈墨最是不喜,只不过此番有事,也就只能进去一看。看过了那天下楼的牌子,抬脚接着就要朝着那楼里走去。只是还没走上几步,便见得一人来到了陈墨身前,抬手将那陈墨拦下:“今日九皇子在这儿包了场子,闲杂人莫要进去!”

    陈墨转眼一看,见着那人灰色短衣,小厮打扮,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便也不曾恼火,只是开口道:“上面的可是当今太子殿下?”

    “不错,九皇子请的,正是太子殿下!”

    “那就对了,我与太子殿下乃是熟识,此番专程过来与太子殿下喝过几杯酒水的!”

    ......

    修士最惧,上京有狱可禁仙!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上京有楼甲天下

    陈墨的话倒也并非弄虚作假的,不说别的,的确是与那太子姜伯约有着几分熟识的。m.www.uu234.net也不知那小厮究竟是信了没有,反正是的确给陈墨让出了路来,倒也没什么恭维的言语,毕竟在这小厮眼里,就算这陈墨的确是太子殿下的熟识,来此也不过是要讨好罢了,也就是这朝中某位大员的公子,在这上京城里,这等身份也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的。

    说到了此处,就不得不好好说一说这上京天下楼的名头了!天下楼,顾名思义,乃是这天下酒楼之中的第一,说来这天下楼的兴起也就是在这几年的功夫儿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天下楼在这上京城里开了张,等到了别家的酒楼留意到的时候,这天下楼的名声早就已经是天下皆知了。

    虽说有着莫大的名声,可也不晓得这天下楼的老板究竟是谁,整个天下楼能说上话的人里,真正露过面儿的也就是平日里打点着生意的酒楼掌柜,至于那位传说之中的老板,便是连一格名头儿也不曾传说出来的。

    陈墨绕过了那小厮,没了旁人阻拦,径直上了这天下楼,这天下楼上下九层,平日里定然是人山人海的,只不过今日那九皇子也不知是碰上了什么喜事,竟然将整个天下楼都给包了场儿,出手实在阔绰!

    来到这天下楼第一层,入眼处,那正中央一高台耸立,身后更是有着一方牌子,只不过被红布遮掩,也是看不得那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再往上走去,也没什稀奇的了,与别的酒楼里也没什么区别,大抵不过是那些个包间儿酒桌什么的,只不过今日这天下楼被九皇子给包了场儿,不许别人进来,自然也就没得人气儿,显得十分冷清!

    那九皇子与太子是在这天下楼第九层的,只不过是这九皇子与太子两人,这酒桌儿之上倒也没有多少吃食,可虽说样数儿不多,到底是这天下楼里出来的菜品,便是最家常的东西,经这天下楼的大厨手之后,定然也是别人做的不一样的。

    “仲颖可是有了什么喜事?本宫虽说想来不曾留意这等酒楼上的事情,可这天下楼的名声大了,也容不得本宫不知晓得,像今日仲颖这般一股脑儿的给包了全场,定然是费了好些个银两的。”姜伯约开口说着,面上也是满是笑意的,也是了,毕竟今日报了仇,虽说不是整在那陈墨的身上,可到底是他们太华山的人吃了暗亏,心里定然也会堵得慌的。

    “也没费多少银两,毕竟咱来这天下楼的日子也是长远,纵然没见着那老板的模样儿,可在这掌柜这儿还是有着几分面子的,那掌柜也没多要,虽说咱这些个日子里手头紧了一些,可这点儿银钱却也是能拿出来的。”九皇子开口说着,不紧不慢的说着,面上喜色,两坨肥肉之下更是带着些许的春意。

    “说来今日里也的确是晓得了一件喜事!”九皇子说着,这心里也是想到了那件事情,面上的喜色更甚,闫胜利

    更是透露出来几分神秘样,小声开口道:“皇兄可还记得前些年的那位玉堂春?”

    “玉堂春?”姜伯约轻声嘀咕着几遍,面上恍然,开口说道:“想起来了,前些年暗香楼的花魁,当年仲颖不也是出过银子博头嘛?怎么了,怎么忽然又提起了那位?”

    “嘿嘿,当年那玉堂春刚出阁的时候儿,咱就把这心思给全放到了他身上,谁知道被别人给截了胡儿,不得不说这事情在咱心里也是一丝也不曾放下过的。”一边说着,八成也是念起了那佳人模样儿,姜仲颖的面上也是生出来一丝向往与痴迷,“可就在今日,下面的人跟咱说了,说是有见着了那玉堂春的踪影儿,就在那暗香楼的那一片宅子里,八成是被哪位不开眼的给养了起来!”

    与自己这皇弟相处了多年,自然也是晓得这位皇弟的心思的,面上闪过一丝会意,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儿,眼神里有着几分一样,紧接着,生怕这姜仲颖有所察觉,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在此处先行祝贺皇弟了!”

    “哈哈哈!谢过皇兄了!来,你我再干一杯!”一边说着,那九皇子再次举杯,与那太子手中的酒杯相撞,满口饮下,大喜过望之余,许是也实在禁受不住肚里的酒虫作祟,那酒壶微倾,一连三倍,尽数进了这九皇子的肚子!

    “先前去请皇兄的时候,皇兄也不在府上,得亏下面的人眼尖,在这街上碰见了皇兄,要不然,弟弟我这一肚子欢喜也不知跟谁说了!”一边说着城,九皇子的面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狐疑,接着开口说道:“也不知皇兄方才又是在忙着些什么事情?”

    “哈哈哈,说来也算喜事,来,也陪本宫喝上一杯!”说着,想起了方才自己坐下的事情,心里欢喜,也不顾那九皇子是如何反应,这位太子姜伯约就是自顾自的抬手斟满了一杯酒水,满口饮下。

    “喜事?哼!劳烦殿下也跟咱说一声这喜从何来啊?”便在那姜伯约满满的一杯酒水吞饮下肚的时候,便在那姜伯约的身后,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姜伯约光顾着高兴去了,一时间也是记不起这声音的主人,由此,也是与那九皇子姜仲颖一同转身,看着来人,自然正是那刚上楼的陈墨了。

    “大胆?你是何人,怎的这般无礼?”九皇子见着外人到此,顷刻间,那满心的欢喜全都不见,那心里被怒火填满,大喊着开口。这也怪不得九皇子会这般的,毕竟这今日里的天下楼已经被这九皇子给整个儿的包了场儿,银子都已经给了,此番却是见着有外人在这儿,这心里如何能不生气?

    陈墨见得如此,面上也是淡然的很,这一路走来,心里的气也是消了几分,此番见着这太子的人,也不曾动手,听着那九皇子的言语,转眼将他打量过了一番,接着又是开口,那声音不大,却也是落地有声儿!

    “想来这位便是传闻中

    的九皇子了!早就听说大齐九皇子最喜酒色,今日一看,九皇子将这天下楼给整个包了下来,倒也是名不虚传的。只不过今日我来,倒也不是专程来拜访九皇子的,有些事情要与太子殿下商量一番,若是方便,九皇子不如就先回避一下!”

    那九皇子姜仲颖哪里又遇见过这等事情,不说别的,就凭着自己这皇子的身份,到哪儿不是被人给众星捧月的捧着?今日猛然遇见了陈墨这人,莫说是捧着了,那言语全然不将自己这九皇子的身份给放在心上,心里更是生气的很!

    只是仔细看过了这陈墨几眼,却也不曾急着言语,毕竟自己这位皇兄行的事情自己也是晓得的,夺嫡大事说不准有着什么急事儿不是,这陈墨说不得就是自己这位皇兄收下的谋臣不是!一边这般想着,这九皇子也是转眼看向了一边不出声儿的太子姜伯约,不说别的,只要自己这位皇兄要自己回避,自己定然也不会多加言语的。

    要说在平日里,这位太子殿下向来也不会少言语的,可是今日是如何这般,自然也是要从这陈墨身上论起的。不说别的,就说前几日这陈墨将这位太子殿下狠狠的掼在了地上,这姜伯约也不会给陈墨几分好脸色看的。此时又是见着了陈墨,姜伯约也是觉得自己这脸面上又是隐隐作痛,不自觉的,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惧意,不为别的,就只是这位太华山的弟子实在不按常理出牌的!

    可是自己到底也是一朝太子,还是要顾忌自己的几分脸面的,强自压下心里的几分惧意,开口对看着自己的九皇子开口说道:“这位别是我与你说起过的太华山弟子陈墨,怎么样,与你心里面想的可是有几分出入?”

    听得此语,这九皇子面上也是一愣,接着开口说道:“这位就是了?”一边说着,面上全是惊讶模样儿,可这心里的惊惧却是更大,前些日子也是听说了太子府上的事情,难道说是这太华山的弟子未曾出气,追到了这儿来?可这上京城里尽是人精儿,这九皇子将心里的惊惧忍下,面上扯出了几丝强笑,开口说道:“这道长生的这般白净,比起那暗香楼里的兔儿爷还要胜过几分,若是走在街上,定然是不敢朝着那些个整日打杀的修士那儿想的!”

    这话说的却是有着几分难听了,可这姜伯约听见了,这心里却是痛快了几分,禁不住又对自己的这位九皇弟高看了几分,不说别的,单论这损人的本事,就比自己要强上不少!

    “这整个上京城都说咱这位九皇子是个专长酒色的夯货,今日一看,却是有着几分名不副实了,不说别的,九皇子这口舌上的功夫儿就是厉害的很呐!”纵然那言语有着几分难听,可这陈墨的心里也是不曾生出来几分恼火,那轻薄的双唇轻启,也是出言反击,言语里的力道儿,倒也不必那位九皇子轻了多少!

    ......

    酒菜第一,上京有楼甲天下!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武夫赤手迎雷

    酒桌儿上有着规矩,不知这头一次下山的陈墨是否晓得,反正这位九皇子却是门儿清儿的。www.uu234.net这规矩究竟是什么,那就是在这酒桌儿上不管那些个话语说的多难听,彼此都是不能在这酒桌儿上翻脸的,都是要留在酒席散去之后,再各使各的手段,若是直接在酒桌上翻脸骂娘甚至说掀了酒桌,纵然当时占尽了上风,可在背地里,却也是让人瞧不起的。

    这位九皇子在酒桌儿上混迹了多年,自然晓得这等规矩,毕竟年幼时也是吃过了不守规矩的亏了不是。便也是因此,纵然那陈墨的言语说的更是难听,可是咱这位九皇子的面上仍然满是笑意,眯着双眼,仔细的看着陈墨的那副面孔,八成也是想着要将这陈墨这模样仔仔细细的印在自己的心里,日后也能够好好的将他收拾一番的,也让他看清楚了,这上京城究竟是谁的地方儿!

    “好了,来者便是客。既然陈道长已经到了此处,不如也坐下来,好好尝尝这天下楼的手艺?”将自己的那些个心思尽数藏下,这九皇子面上还是那般热情的笑意,轻声开口,一边说着,也是在自己身旁又是抽出来一张椅子,示意着陈墨坐下!

    “谢过九殿下了!”一边说着,陈墨也是上前,径自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转眼看向了一旁的姜伯约,又是接着开口说道:“在下又些事情要与殿下说说,不如就先让九皇子殿下回避一番?”

    “有什么事情,道友说便是了,何必如此麻烦。仲颖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不能让他晓得的?”姜伯约也是害怕这那陈墨此番又会大打出手,如此开口说着,虽说那九皇子姜仲颖也不通武艺道法,可多一个人在这儿,最起码这心里的底气也是足了几分不是!

    “就是,陈道长只当做我不在这儿就是了,要不然就把我当成一个聋子瞎子!”一边说着,这九皇子也是低头拾起了筷子,好似真的变成了一个局外人一般,不再理会身旁的这些个事情,专心对付起了桌子上的那些个菜肴!

    “好,便就依着太子便是了。”陈墨不曾再此事上纠缠,看过了那九皇子一眼之后,这陈墨接着又对那太子姜伯约开口说道:“殿下先前说今日有着一件喜事,倒是不晓得是什么喜事,不如说出来,正好九殿下也在此处,大家都开心一下也好!”

    听得那陈墨问起了这件事,那姜伯约的心里更是紧张了几分,心里也是猜到了,这陈墨在来之前定然是去过了那禁仙狱见到了易一的人了,晓得了此事实自己安排下的,此来定然是讨债的。如此想着,姜伯约定然也不会将这些个事情说将出来,只是今日这心思也不知怎么了,赶不上平日里一二分的活络,一时间也未曾想出来什么借口,便也只能开口道:“哪有什么喜事,先前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罢了,道友何必要放在心上!”

    见这太子姜伯约推诿,陈墨紧紧咬住,又是开口道:“太子殿下向来都是金口玉言的,哪里会空穴来风,何必如此的吝

    啬,不过是个好消息罢了!”一边说着,那双俊朗的眸子也是眯起,紧紧地盯在那姜伯约的身上,目光似电!

    “好了,便不说本宫的事情,陈道友今日来此不是说也是有着事情要与本宫商量不是,说来听听!”见着陈墨对此事穷追不舍,这姜伯约赶紧开口岔开了话题,一边说着,似乎是要掩饰心里的那几分不安,抬手给自己斟满了酒水,就在自己的嘴边,不停的小口抿着!

    “是有着一些个事情要与太子殿下说的。就是不晓得殿下是否还认得此物?”陈墨一边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儿方寸令牌,正是先前这姜伯约在昆仑山里赠予他的那一块。陈墨一手将那令牌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那姜伯约的面孔,隐约间还能够见得零星的几处淡痕,想来也是自己前几日那一次的手笔,这心里也是禁不住泛着嘀咕,直道自己那日的力道的确是重了几分!

    太子姜伯约自然也是识得这一间物事儿,毕竟这原本是自己的东西,似这等令牌,自己拿府上倒是还有几块,也是平日里用来拉拢这些个江湖人的东西,自己当日将这块令牌赠出的时候,也不曾想到这陈墨是如此的不是抬举!

    “自然认得,怎么,陈道友此番将这物事给拿了出来,难道说实在这上京城里碰着了什么难处不成?”一边说着,也不曾掩饰自己心底里的那几分喜色,面上也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等那陈墨开口回应,接着又是开口道:“不应该啊,陈道友此番可是住在太师的府上,整个上京城,谁敢不给太师几分面子,说句难听的,陈道友便是在这上京城里横着走也是没问题的。”

    这话说的自然也是嘲讽,陈墨看着姜伯约面上那股子烦人的笑容,这心里也是不痛快,“殿下可是听说过易一的事情?”

    “奥”那姜伯约沉吟一声,面上做那痛惜模样儿,接着开口道:“看来陈道友今日来此是为了易一道友的事情了。说到这事情上,本宫也是纳闷儿,虽说与易一道友相处的日子并不长,可也是了解几分他的性子,谁能想到,这易一道友竟是如此的至情至性之人,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敢非礼良家?唉,罢了,既然先前已经夸下了海口,这事情本宫也给易一道友多使几分力气吧!”一边说着,这姜伯约便已经是伸出了手,打算着收起摆在桌面上的那一块儿令牌!

    一旁的九皇子虽说不曾说过什么言语,可也是个耳目聪明之人,自然也将这两人的言语尽数的听了进去,心里也是了然,也是清楚了自己这位皇兄先前所说的喜事又是如何了,定然是那个叫什么易一的入狱一事了,说不得这事情还是自己这位皇兄的手笔,毕竟身为一朝太子,要给一个人下个套儿,让他有个什么牢狱之灾,也是简单的很的!

    只是那姜伯约的手还不曾接触到那令牌,陈墨一手将那令牌按住。姜伯约见得如此,心里也是纳闷儿的很,抬眼看着这陈墨,眼神里尽是一些个疑惑,接着开口

    说道:“陈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太子殿下应该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陈墨一边说着,将那令牌收起,又是揣进了自己的怀里,“陈墨此番前来,可并不是求着殿下将易一给救出来的!”

    “那是......”一边说着,这姜伯约的眼神里也是猛然间生出几分警惕。

    便是一旁的九皇子,此番也是放下了碗筷,紧紧地盯着那边的陈墨,面上也是纳闷儿。

    “将易一救出来的事情,有着徐生和太师帮衬着,自然就不需要太子费心了。殿下先前也是说了,易一并非什么好色之人,又怎么会干出来这等事情?况且我太华山与其他的道门不同,有着炼心一说,若是不曾断去了那些个淫 欲,易一也定然入不了我太华山的山门的。所以说,这事情定然有着别人使诈的!”陈墨一边说着,眸中凶光尽显!

    “陈道友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那太子姜伯约猛然起身,面上凛然,开口喊道:“难道陈道友是怀疑本宫陷害易一道友不成?”

    陈墨不曾起身,也是抬头,狠声说着:“殿下既然承认了,便也不必陈墨多说什么了。太华山向来有规矩,被人欺负了,定然要讨回来的。此番易一身在禁仙狱,一时间没法儿出来,太华山的仇向来不隔夜,便先由着我替他报了。”说罢了此语,拾起身前的酒杯,那杯中先前便是斟满了酒水,陈墨一直不曾饮下,此番陈墨扬手,杯中酒水尽数泼洒,正泼在了那姜伯约的面上。

    那姜伯约见得如此,有心阻挡,只不过这水势无形,纵然那姜伯约已然抬手,可还是免不了被那酒水浇淋在面上,心中恼火。

    原以为这陈墨破过姜伯约酒水之后,将心里的那口气出了也就罢了,怎料他得理不饶人,将那酒杯随意一抛,接着又翻身而起,越过了酒桌儿,那好似蒲扇一般的手掌,夹杂着掌风,朝着这姜伯约的面庞呼啸而来。

    这姜伯约又不是那不能动弹的木头人,怎能甘愿挨打,身子后仰,脚下也不曾闲着,将自己身后的那张椅子踢到了一旁,接着抬步后撤!

    一旁的九皇子整日呆在这上京城里,哪里又见识过这等阵仗,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已经见得那陈墨整个人越过了他与太子之间的那一张酒桌!

    见得那姜伯约后撤,陈墨又是上前,此番出来的匆忙,也不曾带上那把长歌,只得凭着拳脚上的功夫,转眼间,又是欺身到了那姜伯约的面前,还是一掌拍出。那姜伯约到底是有着身手,暗自催动起天师府的雷法,掌中满是青芒,迎着陈墨那一掌而去。

    虽说陈墨肉身强悍,可到底没了修为,肉身再强,哪里能挨得下这等雷电,与那姜伯约的手掌一触几分,身子更是做过了一个鹞子翻身,后撤几步,那手掌别在身后,掌心出已然有了几分焦黑!

    ......

    再起纷争,有武夫赤手迎雷!

第二百一十三章 白衣肉掌撼长龙

    一招得手,那姜伯约也是反应了过来,没了趁手的兵刃,陈墨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没有半点儿修为的江湖武夫?可自己呢,前些日子因祸得福,自己这一身的修为早已踏进了返虚,如何还会惧怕与他!也是这般想着,姜伯约的心里不自觉的生出来几分底气,向前踏过一步,做那高人模样儿,一手别在身后,接着开口对那陈墨说道:“说来还要谢过陈道友的,若非陈道友那日的羞辱,本宫也没法儿迈过这返虚之境,若是依着先前那脱胎的修为,想来也难入陈道友的法眼的。www.uu234.net”

    听的此语,陈墨面上闪出来一丝苦笑,直到这时候儿,陈墨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已经是一名返虚大修士了,凝实了那阳神,这一身的修为自然也不是那些个脱胎境能比的。强自忍住身后那只手掌心儿里火辣辣的疼痛,陈墨抬眼,看着那姜伯约面上的那些个得意,这心里生出了好些的烦恼,禁不住,也是开了口!

    “呵呵,殿下这是说哪里的话,若是殿下当真想谢我,也不会给易一那儿弄出来这等的圈套不是?”陈墨一般说着,目光却也是紧紧地盯着那边的姜伯约,心里思索着此番究竟要如何才能破局!

    “哈哈,本来想着答谢一番陈道友的,只是一直不曾寻着机会,没办法,就暂且将那些个礼物送到了易一道友的眼前,只是今日陈道友既然已经来了,便顺手将这些个礼数一并带回去吧!”说到最后,那姜伯约冷哼,声音里尽是狠意,也是了,自这两人在昆仑山相遇之后,期间也是动过了好几次的手了,只不过那几次里,一来是姜伯约的修为不到,另一方面,陈墨凭借着手里的长剑,几次交手下来,都是这位太子姜伯约落了下乘,虽说这口头上并未抱怨过什么,可这姜伯约的心里又怎么会痛快了!

    今日难得碰上了如此的机会,这姜伯约又怎会轻易将陈墨放过,一边如此想着,这姜伯约仿佛已经见到了待会儿陈墨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瘫倒在自己身前的场面,心里不自觉的痛快了些许,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听得如此,陈墨这眼睛里倒也不曾生出来多少惧意,毕竟曾经是那朝元境的修士,什么场面不曾见过,又怎么会被这么一个返虚境给吓破了胆子!或许是这些个日子里陈墨接纳了自己拿武夫身份的原因,心底里也不知是怎么了,格外的好战,此番碰上了如此的光景,这心里反而是生出了一丝激动之意,不自觉的,这身子更是挺直了几分。

    姜伯约也是察觉到了陈墨的变化,心里有着几分奇怪,只不过急切着想着能将这陈墨踩在自己的脚下,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去理会这些,双手作掌,身下横跨弓马,冷哼一声:“陈道友,礼数都在此处,定要收好了!”话音还未尽数落下,这姜伯约就已经化作青芒一道,周生夹在这些许紫电青芒,眨眼的功夫儿,那电芒缭绕的肉掌就已经来到了陈墨的天灵盖上!

    这姜伯约来的迅猛,得亏这陈墨有着一身朝元境的底子,虽说没了修为,可这眼里与反应却也是能跟得上的,将这姜伯约的动作尽数收在了自己的眼底之下,身子也是朝元的身子,速度自然也不会被拉下的,后撤一步,接着转头侧身,将那肉掌躲过!

    虽说在之前也不曾与那些个江湖武夫交过手,可这姜伯约的心里对这些个武夫的本事也是摸着几分底细的,见得陈墨如此的眼力与反应,心下也是有着几分惊奇,只是那手上却也不曾慢下,一招不曾用老,眼见不中,眨眼收回,同时,另一手也是探出,此番不做掌法,好似鹰爪,青筋暴起,单用看也是晓得,这鹰爪定然苍劲有力,更不用说那鹰爪夹杂着的青芒,若是被这鹰爪吃实在了,定然会从身上撤下好大一片血肉的!

    陈墨此番扭腰转身,脚下已然没法儿在多做什么,躲闪不得,没办法,也是探掌硬抗,只是看的那鹰爪模样,心里自然也是忌惮,先前已经吃到了那天师府雷法的亏了,此番自然也是格外留神!

    索性那姜伯约尽做攻势,将周身青芒尽数运行到了自己的双手之上,自那手腕之上,便没了那些个电芒护着,陈墨留意此处,探手避开那鹰爪,一掌正拍在那姜伯约的手腕儿之上,手劲不小,直将那鹰爪荡开,陈墨不曾作罢,使出一个黏字诀,那手手臂尽是借势而出,将那鹰爪黏住,趁着这个空档,摆正了身子,就在自己身前,那鹰爪便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是不曾伤到那陈墨一分一毫!

    姜伯约先前便已经是稳操胜算,此番被这陈墨如此挡住,心里如何能不着急,眼见自己拿鹰爪没法儿施展,也不犹豫多少,另一手还未彻底收回,便又是朝着那陈墨挥了过去,此番也不是朝着那陈墨顶上的天灵盖使劲儿,照着那陈墨胸膛使劲。

    陈墨眼神里一直留意着姜伯约的后手,此番见得如此,也不曾惊讶,好似是早有准备一般,还是黏字诀,身子后撤,扯住了那鹰爪后退,姜伯约被此番牵引之下,身子前倾,没法儿接力,便是自己另一手上的力气也是减弱了好一些,陈墨借得了如此的时机,手上使劲儿,将那姜伯约的双手全部荡开,此番那姜伯约中门打开,陈墨手上用力,狠狠的一掌拍在了那姜伯约的胸前!

    不仅仅如此,陈墨接着自那姜伯约胸前的力道儿,身子猛然踪起,后撤几步,警惕这看着这姜伯约!

    那陈墨手劲儿不小,便是姜伯约此番有着返虚境的修为,一时之间竟然也是吃不住这般力气,胸前传来一阵疼痛,身子更是不听了使唤,一个劲儿朝着后边儿倒去,也得亏这姜伯约脚下的步子跟的上,紧忙这后撤了几步,这才堪堪稳住!

    先前这一般,说来也是轻巧,可也实在凶险,便是那一旁看光景儿的九皇子姜仲颖,眼睛还未来得及眨过一下儿,边见到这两人兔起鹘落之间,又

    是分散了开来,只是看着这光景,应该是自己这为皇兄给落了下成了。

    “哼!原以为陈道友只是那兵刃上的功夫不低,哪里想到这拳脚上的武艺更是厉害,如此也好,剩的今日本宫便是赢了还要被人说些闲话!”一边说着,此番这姜伯约也是不在顾忌四周这些个天下楼的摆设,全力行起了天师府的雷法,返虚的修为,阳神在外,向来张扬,便见得那姜伯约的身上好似是披上了一件紫色的披风一般,无风自鼓,便是那俊朗的眉眼里,此番也是被紫色晕染,全然看不出先前是何等模样儿了!

    天下武夫,无论这身上的武艺是高还是低,都是有着同样的一种相同的特质,那就是遇强则强了。此番见得了姜伯约如此的模样,依着那陈墨的见识,如何还能不清楚这是何等情况,这位大齐的太子殿下此番定然是动了杀心,手里一分力气也不曾留下了。

    若是别的武夫,碰上了那些个胆气小的,见得了此等阵仗定然也是会被吓破了胆子的。可是这陈墨是谁,太华山掌教亲传弟子,便是撇开了此等身份不说,先前也是有着一身朝元境的修为,这胆气自然也不是那些个寻常武夫能够相提并论的了!此番这陈墨见得这姜伯约如此,不仅不曾生出来半点儿的惧意,这心里激荡,胸中一口气激涌,眸中凶光涌动,不自觉的,一股子气势又是从自己这周身喷涌而出,眨眼的功夫儿,那些个气势缭绕全身,虽说清气不曾有着什么颜色,可此番浓郁,那气势已然是肉眼可见了。

    那姜伯约自然是认得这般气势的,虽说也不晓得那究竟是个什么名堂,个先前在昆仑山的时候,自己与三皇子等三人就是吃了这东西的亏得,原本也是打算着回到上京之后好好询问一番自己门中的那些个长辈的,只不过这些日子里忙活这六皇子的亲事,这事情一时间倒也都抛到了脑后。今日又见得这等的气势,这姜伯约的心里惊讶之余,心里也是生出来几分的惧意。

    可此时箭已然是搭在了弦上,也就不得不发了,哪里还能顾忌着陈墨身上的那股子气势?也是这般心思,双手聚拢在了身前,那些个紫电青芒尽数聚拢在自己的身前,口中轻颂些许口诀,眨眼的功夫儿里,双掌合十,掌心出,那紫色更是强盛了好一些,光芒耀眼,让人实在睁不开眼来!

    双手接着一拢,隐隐间,那姜伯约的胸前,紫电好似变作了点墨,勾画出一颗凶残的龙头,那狰狞的獠牙,那满是凶光的龙目,实在渗人的很。

    见得了如此,陈墨也是不敢贸然上前,毕竟这等声势,姜伯约这一手定然也不会平凡的,若是一招不慎,指不定就要在这儿折下了呢,也是如此,陈墨的眸中尽是警惕,脚下扎着武人最常见的马步儿,双手尽数落在腰间,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边儿的姜伯约!

    ......

    兔起鹘落,白衣肉掌撼长龙!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武夫擂鼓似神人

    一边儿九皇子眼见得这两人如此的阵仗,纵然他不曾见过那些个修士们交手,更不曾见过似这等的江湖武夫,可到底也是在这上京城里混迹了多年的人精儿,自然也是晓得这两人已经是动了真格儿的了。www.uu234.net心里也是害怕生怕着这两人手上没个轻重,殃及池鱼,眼见着情况儿不妙,也不曾多说过什么言语,一眨眼的功夫儿,就跑到了一边儿去,躲在那角落里,那肥胖的身子也实在找不到什么遮挡,只得如此,那眼神儿且仍然紧紧地定在那两人的身上!

    说过了这身为旁观这者的九皇子,书归正传,再看着这交锋的两人,许是一身修为已然尽数的酝酿在这胸前紫芒,那眼睛里的凶光闪烁,低声冷哼一声,“陈墨,你给我死来!”话音声大,好似惊雷!那声音还未尽数落下,双手猛然推向前去,那胸前的紫色龙头,好似也是会意一般,随着那姜伯约双手的动作,朝着那边的陈墨呼啸而去,在这龙头之后,那掌力未罢,一连串的龙身子紧随其后,龙身蜿蜒,紫芒闪动,在这四下里带起了一连串的狼藉。

    那长龙未至,陈墨便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子强劲的气势扑面而来,目中光芒更甚,马步不曾做过什么改变,一步踏出,腰间一拳冲出,正是这些个江湖武夫最常见的马步冲拳,也不曾躲避过什么,好似身前什么也没有一般,那冲拳直来直往,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的轰击在那紫色的龙首之上。

    那紫色长龙尽是那天师府的电芒所化,纵然这陈墨的身子乃是朝元境的底子,可是也有着几分经受不住,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再看那陈墨时,浑身焦黑,哪里还能看出个人样儿,可纵然如此,这陈墨还是不知疲倦的挥动这双拳!

    陈墨也是不记得自己挥出了多少拳了,这身上的疼痛实在煎熬,只不过此番搏命,哪里能容自己疏忽,咬牙坚持者,一步不曾后撤,不仅如此,要下的那马步扎的也是实在安稳,泰山并非不动,每当挥出一拳的时候,这陈墨一步踏出;每当着一步踏出之后,那紫色的长龙变回消散半分。

    姜伯约打出了如此的一记之后,这身上也是没了半分的力气,只是凭着自己身上仅存的几口真气,使劲儿的撑着不让自己倒在地上。可纵然如此,这姜伯约心里更是吃惊的很,不说别的,只是那陈墨久久不曾倒下,反而在这会儿的功夫儿里,费尽了自己修为打出的那一记长龙却是消散了好一些!

    一直盯着陈墨两人的九皇子心里更是吃惊的很,先前只是听说过那些个道门里有着那位真人一指断江,可哪里见到过今日这等光景,实在下人,不说别的,单说那一条紫色的长龙,想来就不是自己手底下那些个十个八个的下人能够当下的,再说那陈墨,也不知他是托大还是怎的,竟是凭借着自己的肉身强撼那条长龙,这光景,在来之前,莫说是看过了,便是连想也是不敢想过的。

    终于,陈墨彻底地将这一记长龙吃下,那紫电青芒也是彻底地消散,一干二净的。再看陈

    墨,浑身焦黑,那一袭白衫破烂的,原本的模样儿全都看不出来了。可纵然是这般,陈墨撑了下来,不仅仅撑了下来,更是在这挥拳的功夫儿里,顶着那一条缭绕着紫电青芒的长龙,一步步的来到了这姜伯约的身前,就是身前,面对面,不过半尺的距离!

    许是这没多久的时间里,陈墨挥拳也是顺了手,纵然是那长龙已然消散,陈墨也是没缓过神儿来,那一拳已然抬起,再一看,眼前哪里还有那长龙的踪影,就只剩下了那姜伯约满是汗水的面孔,这陈墨见得如此,盯着这姜伯约的面庞,裂口轻笑:“太子殿下可还有别的手段,若是没有了,接下来就看看陈墨的了!”

    那姜伯约见得如此,面上也是一愣,不曾在意那陈墨的言语,许是已经慌了神儿,注意力竟然全放到了陈墨的那一口牙齿上,白的很!

    陈墨见得这姜伯约也没有言语,心里直道是他默认了的,接着也不在多加嗦什么,那原本微曲着扎马步儿的双腿此番也是直起,双拳自腰间收回,还做一道直拳,狠狠的轰打在那姜伯约的胸口处。

    陈墨力大,姜伯约就只是觉得自己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自己的整个身子也不听自己的使唤,狠狠的倒飞了出去。先前也是说过,这九皇子设宴是在这天下楼的最顶层的,为了能看的这整个上京城的全景,这酒桌自然也就按在了靠窗的位置,陈墨力大,那姜伯约倒飞的方向刚好是那窗户的位置!

    “皇兄小心!”见得这般,便是那边的九皇子也是开口,惊呼一声,心里也是惊惧,若是从此处掉下去,便是这太子有着一身返虚的修为,能保下一条性命,可也免不了断过手脚的,更不容说这事情就此按压不下,传将出去,日后自己这位皇兄莫说是夺嫡了,便是连在这上京城里继续待下去的脸面也是没有了。

    许是单单这一拳还不曾解气,又或是也害怕闹出来人命,这陈墨一拳落实之后,紧接着,另一只手也是探出,刚好握住了那姜伯约的脚踝。那边的九皇子见得如此,心里自然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这九皇子的心便又是提了起来,不仅仅如此,他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仅仅的盯着眼前的光景儿!

    也不是别的光景,只不过这陈墨正扯住了那姜伯约的这一只脚撒气呢。但见他抬手,直将这姜伯约狠狠的抡起,在那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颇为完美的弧线,接着,狠狠砸在了那酒桌儿之上,那酒桌到底不过是木头制成的,哪里能吃得住这等力道儿,那酒桌应声儿破,眨眼儿的功夫,那些个碎瓷碗片儿纷飞起!

    单单这一下子的功夫儿,陈墨有哪里会解气了,反正这身上还有着被不少的力气,便尽数使在这姜伯约的身上吧!也是如此,陈墨还是如先前那般,来回反复,又是几番抡将下来,一直到这姜伯约见不得人形儿之后,陈墨这才停下!到这时,那一边儿的九皇子早就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今日这事情实

    在下人了一些,若是在平日里,就凭着自己这等皇子的身份,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的?可这太华山的弟子实在也是不寻常,便是连这等面子都不曾给的。

    陈墨将那姜伯约的脚踝放开之后,这身上的力气也是没剩下了多少,也不曾避讳什么,只是坐倒在了那姜伯约的身边儿,转眼看着身边儿的姜伯约,陈墨大口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儿,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样子!

    到底是有着返虚的修为,姜伯约还是清醒的很的,这等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只怕早就昏了过去了。可依着姜伯约自己的心思,此番还不如就这般昏了过去,除却了身上的那些个苦痛不说,这心里的耻辱却也是实在难以抹去的!

    “怎么样,太子殿下是否还醒着啊?醒着就应一声儿,要好让我晓得不是!”陈墨一边说着,许是此番抡将那姜伯约使了不少的力气,那手上乏力,刚抬起便也是支撑不住,落下,狠狠的拍在那姜伯约的身上!

    姜伯约身上吃痛,低哼一声,也算是回应,阴沉着脸,也不抬头,至于说爬起来,也不是不想,只不过这身上也实在没了多少力气!

    陈墨也是念及了此处,转眼看向了一旁的九皇子,眼神示意,开口喊过一声道:“殿下也就别愣着了,这般躺在地上定然也是不得劲儿的,殿下还不赶紧过来把太子殿下给扶起来?”

    那边的姜仲颖此时也是回神儿,听得了这陈墨的言语,浑身一颤,眼神里尽是一些个恐惧,赶忙低头开口说道:“诶,这就来!”一边说着,缩着脖子,好似是受惊了的麻雀一般,手上使劲儿将自己这肥胖的身躯撑起,颠着一身肥肉,颤巍巍的小跑儿了过来,也不敢多说什么言语,赶忙将躺在一旁的姜伯约搀扶了起来,只是这些年里,这姜仲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略有几分支撑不住,瞅准了空子,在这一片狼藉里寻得了一张椅子,让这位太子姜伯约坐下,也是这一会儿,这九皇子好好的看了一眼这一片狼藉,心里也是疼的厉害,没别的,这东西都是人家天下楼的,此番弄成了这般模样儿,只怕自己又要给花出好大的一笔银两了!

    那姜伯约坐定,此番鼻青脸肿的,脸上更是有着一些个细小的伤口儿,比起先前那般,更是要惨了几分,只是这心上的疼痛比这身上的痛楚更重一些。想起了这一身的痛楚究竟是谁给自己带来的,这姜伯约又是转眼向那陈墨看去,眸子里尽是一些个寒冷,轻声开口道:“光天化日之下,陈道友当街行凶,袭击当朝太子这事情已成定局,想来是陈道友怕易一道友在那禁仙狱里寂寞,想着进去陪他了!”

    陈墨闻听此语,刚想着有所言语,却听得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不仅也是将那些个话语全都吞下,朝着身后看去!

    “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就吃个饭嘛,这怎么还弄了出儿全武行呢!”

    ......

    拳破雷法,武夫擂鼓似神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长山且道文武长

    听得了这般言语,在场的这三人都是寻声望去,见着来人,便是这天下楼的常客九皇子的面上也是一愣,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人实在眼生的很,纵然这九皇子来了这么多次了,也是不曾见过这人的,实在想不出这人又是个什么身份,难道说这天下楼不声不响的换了掌柜?

    那九皇子与太子不认识,可是这坐倒在地上的陈墨却是隐约的认出了此人。www.uu234.net要说着陈墨此番也是头一次来到这上京城的,哪里又有多少熟人,可好巧不巧的,眼前这人,也正好跟这陈墨有着一面之缘的,正是那日里在那江城钟家露过一面儿的管家,若是陈墨不曾记错,这人应该是姓魏的,只是那钟家遭逢大难,这人怎么来到了此处?

    “你是谁?掌柜的没跟你说,此处被我等包了场子,闲杂人不许上来的吗?”姜伯约面上阴沉,语气里也满是不善,想想也是,此番如此狼狈的模样儿被他人看了去,依着自己的身份,这事情定然会被当做谈资的,口口相传,便是不需要添油加醋的,自己在这上京城的脸面也是会丢的干净的!

    那姜伯约问出了这等言语,陈墨与九皇子两人虽是不曾言语,可这心里也是猜测着这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便也是将目光投到了那人的身上,等着他的解释!

    这魏管家看过这三人一眼,那目光落到陈墨身上的时候,似乎是认出了陈墨,略作停留,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只是生怕被这太子与九皇子两人察觉,那喜色一闪即逝,接着开口道:“在下魏长山,正是这天下楼的老板。”这魏长山一边说着,拱起双手对着三人做过了一揖。

    “这掌柜的确也是跟我说了,说是九皇子舍下了大价钱给咱这天下楼捧场,整个儿给包了场子。说来咱这天下楼开张一来,还是头一次碰见了如此的大买卖,也是因此,我也想来看看咱这位出手阔绰的皇子殿下,可谁成想,原本以为九皇子包了场子是因为一些个喜事的,此番看来,倒是在下猜错了!”这魏长山一边说着,面上虽说还是笑着,可是在这些个满满的笑意下面儿,却也是不难看到那一丝冷意!

    “原来是魏老板,此番倒也怪不得我等不识得了,只是魏老板实在神秘,不见首尾的,这么多年了,咱这还是头一次在这天下楼里见得魏老板的模样儿呢!”说着,那九皇子讪笑几声,掩饰这面上的尴尬!

    “前些年有着别的事情,这天下楼的生意便也是尽数交给了下人打点,说实在的,今日里,我也是头一次来到这天下楼的,只是也不曾想到,这第一次来,就碰上了好大的一个惊喜!”也不知是家大业大还是怎么,纵然是这满地狼藉的模样儿,这位天下楼的老板却也是不曾有着半点儿的心疼模样儿,反而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出口的,尽是一些个揶揄的言语!

    “哼,魏老板只管放心便是了,虽说本宫那私库里没多少银两,可也定然不会做出那等无赖只之事的,找人算过此番损毁的物件

    儿,这算银两,让人递送到我那观风府上,那些个银两定然不会短了魏老板的!”一边说着,也不知是面上疼的厉害还是心疼那些个银子,这位太子殿下的面上也是抽出过几下,面色实在难看!

    “嘿!就是,咱这位太子殿下定然不会在乎这些个小钱儿的!”一边说着,陈墨心里的疑惑更盛,先前也是留意到了这位魏老板看自己的眼神儿了,显然也是认出了自己的。可任由这陈墨如何思索,也是想不透这位江城府钟家的魏管家是如何有着如此的一笔银两能够在这寸土寸金的上京城里开了如此的一家酒楼!难道是贪墨了那钟家的钱财不成?

    闻言,那魏管家也是转眼看过了这陈墨一眼,那眼神儿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一眼之后,这魏老板又是看向了那惨不忍睹的太子姜伯约,轻声开口:“如今到了如此的境地,也不知殿下是如何的打算,要不然,我现在就遣下人去那平安县衙报官?”

    “自然是要报官,要不然,难道就让这人完完整整儿的从这儿走出去?”那姜伯约还未开口,九皇子急忙说着,一边说着,还朝着那边儿的陈墨看过一眼,只是这一眼里,满是忌惮,想来也是打算着报官之后,这心里也是会踏实点儿不是!

    “好了!”毕竟是太子,考虑的自然也是周全一些的,这位太子姜伯约转眼,对那九皇子喊过一声儿,接着转看向了那边儿的魏管家,试探这开口说道:“那依魏老板看,此事应该是如何解决啊,难道说,本宫就要兀自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不成?”

    “罪过罪过,哪里敢让殿下吃亏!”魏老板点头哈腰,面上赔着笑脸儿,要不说他们这些个生意人,个个都是带着好些个假面的,方才这位魏老板的面上还带着些许的恼怒,此番见着这位太子殿下的嘴里有着几句软和话儿之后,眨眼的功夫儿,这魏老板的脸上就已经变了模样儿!

    “毕竟是我天下楼生出的事情,这责任,自然也是要我们天下楼给担起来的,毕竟做生意的,这等事情还是多少的见过一些的。若是依着小人的意思,那就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毕竟也不是光彩的事情,若是传将了出去,抹黑了咱天下楼的名声儿,我看还是就此罢了,算了吧!”这魏老板一边说着,也是偷眼去看那姜伯约面上的脸色,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儿,这魏老板也是强忍住笑意,看来看去,这伤势太重了些,没了多少模样儿,也看不出这姜伯约的面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听到了这儿,一边儿坐在地上的陈墨心里更是泛起了嘀咕儿,依着这魏老板的言语,算来算去,这事情已经跟自己没了关系了,先前来此的时候,心里也是做过了打算,与这姜伯约打上一场,出了心底里的那口恶气,惊动了官府,自己也能被关进那禁仙狱,也好跟易一做个伴儿不是,只不过此番看来,自己这点儿打算八成也是落空了!

    姜伯约自然也是听出了这魏老板言语里的意思,耷拉着眼皮,

    朝着一边儿的陈墨看过一眼,心里狠的很,接着又是看向了那位魏管家,开口道:“怎么说,依着魏老板的意思,本宫就只能将这苦头儿咽下不成?”

    “嘿!哪里敢让太子殿下吃这亏!为了赔罪,此番这损坏的东西便不要殿下赔了,另外,生出了这等事情,扫了两位殿下的兴,此番这场子就当是小人给包下的,待会儿便让掌柜的将那包场儿的钱给殿下送到府上去,您看着成不成?”一边说着,那魏老板的笑意更盛。

    “哼!难道说在魏老板的眼里,我等就差这包场儿的银两不成?定然是要这厮下了那禁仙狱不成!”那边的九皇子再次开口,面上尽是恼火,想他九皇子在这上京城里什么人没招惹过,此番若是在今日这等事情上给摔了跟头,日后这上京城里的人还指不定会怎么说自己呢!

    “小人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那魏老板一边儿说着,身子又是低了几分,抬眼看着那边的九皇子,眼神儿里尽是一些个奉承!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好了!”姜伯约开口将那九皇子的言语打断,转眼又是看向了那边儿的姜伯约,此番更是仔细的打量过这位魏老板一番,意味深长的说着:“这天下楼在这上京城扎根儿也没几年的功夫儿,可就是这几年的功夫儿里,魏老板就能将这天下楼办得如此的红火,闯下了如此的名堂,想来身份也定然是不一般的。”

    这言语自然也不是空穴来风的,莫说别的地方儿,便是这天下楼老板能将这身份隐瞒下这好几年这一桩事儿,若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定然也是做不到的。

    “哪里,不过就是一般的生意人家,哪里有什么身份背景的!”魏老板咧嘴打着哈哈。

    “哼,魏老板也是谦虚了。”姜伯约一边儿说着,接着又是转头看向了那边儿正坐在地上的陈墨,轻声开口说道:“陈道友此番也是好生的运气,碰见了魏老板这么一主儿,也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俩的恩怨,来日方长,只要陈道友在这上京城里一天,那便要擦亮眼睛,小心才是了!”

    姜伯约说出来此等的言语,自然也就意味着这位太子殿下已然不打算追究此事儿了。虽说吃了如此的大亏,可这位太子殿下的心里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思量,毕竟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是找到了那平安县衙的门上,只事情只怕在第二日变回传遍这整个上京城的,到那时候,即便真的将那陈墨整进了禁仙狱,可自己的名声儿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唉!小人便先谢过太子殿下了。小人这就安排马车,让人将两位殿下送到府上!”那魏老板一边儿说着,接着就要转身下去,便在这时,身后却是传来了那陈墨的声音。

    “打了这么长时间,身上也是没了什么力气了,劳驾,便也给我找一辆马车把!”

    .......

    主家管家,长山且道文武长!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有谋士胸藏经纬

    等到这陈墨回到了太师府的时候,天色也是不早了。www.uu234.net这府上的那些个下人们眼见着这一辆马车停在了自己门口处儿,心里也是纳闷儿,天都已经黑了,又是哪位官家这时候来这儿串门子啊,也不看看是个什么时辰了,再说了,自家老爷还没回府呢!等到了那陈墨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这些个下人门的心里又是惊讶,只道是这位陈道长实在好本事,在这上京城里没几天儿的功夫儿里,就已经弄了一辆马车了!

    陈墨眼见着到了太师府,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天下楼马夫的手艺实在差了一些,从那天下楼到这太师府,也没多远儿的距离,不过四五里地的路儿,可这马车颠得厉害,便是肚子里没多少东西,也差点儿吐了出来,那屁股上更是疼的很!

    掀开那帘子,陈墨起身便是跳下了那马车,揉了揉自己拿不堪摧折的屁股,朝着那太师府走去,此番替着那易一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心里也是痛快了好一些,便是走起路来,也是有着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儿,也是了,不管是谁,若是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将当朝太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定然也会是陈墨这般的。

    那些个婢女们,眼见着陈墨如此,倒也不曾避讳什么,上前与陈墨打着招呼,毕竟这些个日子相处下来,这位太华山弟子也没有那些个道门高人的架子,平易近人的很。“陈道长,什么事情啊,能把你高兴成这样儿?”

    陈墨朝着那些个婢女们看过一眼,开口笑道:“便是与诸位姐姐说了,姐姐们也定然不会相信的!”

    “哪能啊,陈道长有不是什么信口开河的人,我们哪里会不相信呢?”

    “嘿,那不是什么喜事,只不过是将那太子殿下给好好的教训了一番!”陈墨说着,有着抬眼看过,再看那些个婢女,一个个都是小的花枝乱颤,那模样儿,定然只是当这位太华山的弟子随口编了个笑话儿糊弄她们的。见得如此,陈墨不仅撇嘴,开口道:“你看,都说了你们定然不会相信的。”

    “信,我们哪能不信,莫说是太子了,便是陈道长说先前将那位老天师给教训了一番,我等也是相信的。”一个婢女轻笑着开口,那言语里却满是揶揄的意思!

    陈墨也不怪她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些事情,若非是亲眼见到,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的,同时,这陈墨也是寻思着,寻思那天将那太子给诓骗到这太师府上,守着这些个婢女的面儿给他好好的收拾一顿,到那时候,也容不得这些个婢女们不相信了!

    “好了,便不说这些了,你家小老爷呢?”陈墨一边说着,面上的笑意也是散去了几分,毕竟牵扯到了易一的事情,关乎易一的安危,做起事来,还是要稳妥一些的。

    “小老爷啊,在老爷书房呢。方才急匆匆的回来之后,也不曾透露出是个什么事情,就到了老爷的书房里,也不知与老爷说了些什么,总之啊,也没多少功夫儿之后

    ,老爷就出府了,跟郑伯一块儿出去的,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嗯,便不与几位姐姐言语了,还有些事情要与你们家小老爷商量呢!”一边说着,陈墨也是迈开了步子,朝着那边的书房走去。

    看着陈墨的背影,也不知是哪个婢女多问了一句,但听她言语道:“怎么没见着易一道长回来啊,难道是咱这上京城太大了一些,易一道长给迷路了不成?”

    “嘿,还真被姐姐您给说准了,易一的确是在这儿迷路了,这不,我也是打算着与你家小老爷商量着该如何把他给找回来不是!”陈墨也不曾转身,开口说道!

    这整个太师府也没占多大点儿地方儿,到那太师的书房自然也不会用去多少的功夫儿的。来到这书房的时候,门也没关,想来也是那徐生特意留着,好等着那太师回来的,只是这太师还没等到,却是先等回了陈墨。

    见着陈墨的身影,那徐生也是急忙的迎上前去,上下将这陈墨仔细的打量过一番,所说那衣衫有着几处焦黑破损,可最起码也没见着什么伤痕不是,由此,那徐生也是彻底地放下心来,开口说道:“知白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听府上的下人说动安一直在这书房里,便也没去别的地处儿,先过来看看了。”陈墨一边说着,抬脚进了书房,许是这身上的确没多少的力气,也是站不住了,寻着一张椅子,直接坐下。

    “看样子,知白心里的那口气也是出了?”书生求道,便是这等察言悦色的本事也是不曾落下的,看着陈墨面上的表情,徐生这心里也是有了几分了然。

    “不过是替易一给报了仇罢了!”陈墨一边说着,这面上却是生出了几分焦急的模样儿,开口道:“你这儿怎么样啊,易一的事情可是有着几分把握?”

    “还没呢,先前与老师说过了这事情,便是老师也是有着几分难办的,毕竟老师已经二十多年不曾理会这朝廷的事情了。老师方才也是出去了,说是去那平安县令的府上拜访一下,究竟如何,想来老师回来之后,也就有底了。”徐生一边说着,这言语未曾落罢,边听的外面传进来多少的动静,像是那些个下人们问候老爷的声音,徐生也是晓得,是自己的老师回来了。

    果不其然便是徐生与陈墨刚站起来的功夫儿里,那太师刘文镜也是来到了这书房的面前,几人各自打过了一声招呼之后,这刘文镜也是径自进了书房,徐生偷眼,见着自家老师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心里更是吃不准究竟如何。

    还不曾等着陈墨与徐生两人开口询问,这太师刘文镜却已经是自顾自的开口了,轻叹一声:“唉,人老了,不中用了。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说到底,人情凉薄,哪里在乎以往有过什么交情!易一的这事情,你们俩还是要另想办法的!”

    ......

    出了这天下楼之后,这位太子姜伯约与

    九皇子姜仲颖也是分道扬镳了,毕竟这两人的府邸也不在同一个地方不是。等这马车到了这太子观风府前之后,这姜伯约一下马车,也是目瞪口呆,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眼前的光景实在出乎这位太子殿下的意料,自己观风府的大门怎么就没了呢!

    也是由此,这位太子殿下急忙赶进了府里,果然,那好几人高的大门安安稳稳的停放在自己的庭院里,想来也不是被人规整的拆下,毕竟那上面还有着好几处的裂痕。姜伯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碍开口冷哼一声道:“来人,说!这是谁干的?”

    一些个下人来到了这姜伯约的身前,见着自家殿下如此的模样一个个的心里也是害怕,却也是有着胆子要大一些的,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开口道:“就是前几日在府上大闹的那一位,说是来找太子殿下。”一边说着,也是偷眼去看自己这位主子的模样儿,看着那姜伯约的脸上鼻青脸肿的,心里也是有了数,那人八成也是找到了自家这位太子殿下了,要不然,这上京城上也没第二个敢将当朝太子给收拾成这一副模样!

    “哼,来人,去将郭先生请来!”那姜伯约喝过了一声儿,接着拂袖,抬脚便是进了这屋子里。

    这太子殿下说的这位郭先生是谁,便是这殿下也是不清楚那人的底细的。这人也不是什么朝廷的官员,一介书生,也是几年前来到这上京城的,那时候太子在夺嫡一战中屡屡失策,朝中大臣们,原本站在太子这一边儿那些个文武大臣们,不就是遭到了贬黜,要不就是重新站队,总之留下来的也没剩下几个!

    也就是在这时候,郭先生毛遂自荐,也不曾讲明了自己的姓名身份,只是说过自己姓郭,接着,就给这位已经走向了绝路的太子殿下献上了好几条儿的计策,也是凭着这几条计策,太子一派在这朝堂之上一扫先前的颓势,挽回了局面。

    正是凭借着如此的功劳,这位郭先生也是彻底地在这上京城里站稳了脚跟儿,当上了当惊太子殿下的谋士,专门给这太子殿下出谋划策。如今生出了这等事情,这姜伯约自己也是没了方寸,毕竟自己在与陈墨的交锋之中,屡屡失利,没办法,这事情就只能交到了郭先生的身上了。

    郭先生的宅子也是这位太子殿下给安排下的,为了来回方便,这宅子落址与那观风府也没隔多远,也没一会儿的功夫儿,这位郭先生便已经来到了这诶太子殿下的面前。

    但见这郭先生书生的打扮,面白无须,倒是眼角却是生出了些许的皱纹,想来也是有着四五十岁的年纪。“太子这时候将在下叫来,可是这朝中生出了什么事情?”这位郭先生也并非没有见着这太子那鼻青脸肿的下人,可作为一个谋士,说到底还只是一个下人,在主子面前,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位郭先生也是晓得几分的。

    ......

    神龙首尾,有谋士胸藏经纬!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上京城里暗波涌 “

    “先生就不想问问本宫这一身的伤是如何得来的?”那郭先生不曾问过,只是到底要与他说清此事的,与其遮掩,倒不如想此番这般直接了当,也能省去了好多些麻烦!如此心想着,毕竟咱的这位太子殿下还是要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便是面上痛的厉害,却还是咧嘴轻笑。m.www.uu234.net

    抬眼看过那太子一眼,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儿,便是这位在这上京城里见惯了血腥的郭先生也是心生不忍的,一眼过后这郭先生也是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低垂这眸子,轻声开口道:“说不想那自然也是假的,只是能否知晓,还是要看太子殿下的心思了!”

    “呵!”这姜伯约轻声叹过,面上也是无奈,似他们这等儒生,实在矫情,这姜伯约的心里最是不喜这般。可纵然不喜,这姜伯约还是挤出来一个笑模样儿,开口说道:“郭先生可是听说过太华山?”

    “太华山的名头实在太大,这天下要说不曾听说过的,也就只剩下那些个不懂事儿的顽童稚子了。听说那位这两年里风头不小的小儒圣也是从那太华山上下来的,这些日子里,还有着两位太华山的弟子住在了太师府,殿下无端说到了这些,难道说,殿下的这一身伤势与那太华山的弟子有着牵连?”这郭先生还是低头,做那思量模样,一边思索着,一边试探着开口。

    “哼!”那姜伯约低声冷哼,接着开口,“不错,本宫正是与那太华山的弟子生出了争执,可是武艺比不过人家,这才弄成了这一副模样儿!”一边说着,这姜伯约许是又想到了那陈墨,心中生出好些怒意,右手攥拳,狠狠的捶在了身旁的那张檀木桌子上,到底是返虚的修士,纵然不曾使出这一身的修为,那力道儿也不是这等上好檀木桌子能够承受的!这一拳落罢,便是一旁的郭先生也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儿,毕竟也是认识这位太子殿下好些年头儿了,这性子还算沉稳,今日做出这等举动,定然也是动了真怒了。

    听得了此语,那郭先生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惊讶,毕竟他先前也不过是生出来几分猜测,又哪里想过,这等事情还真是那太华山的弟子作下的,这胆子也是实在大了一些,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郭先生的心底里竟是对那太华山的弟子生出来一丝丝的敬佩!将心底里的这些个异样压下,那郭先生也是开口,毕竟这事情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便是这郭先生也是实在吃不准自家这位太子殿下是个什么心思,没办法,也是只能轻声试探着,“此番太子将在下唤过来是.......”

    姜伯约一边听着那郭先生的言语,转眼见着自己手下的那一张檀木桌子,心里更是堵得慌,也不知该如何发泄,只得强自压下,抬眼,目中尽是阴狠,开口说道:“这上京城毕竟是咱自己家的地界儿,如何能让那等荒山野岭出来的莽夫这般乱来。此番将先生请来,自然也是希望先生您能听本宫好生想出个办法,将那太华山的人好

    好惩治一番,便是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不是,要不然,实在难解本宫这心头之恨的!”

    听得了此语,那郭先生也是猛然抬头,与那姜伯约的目光相撞,浑身也是一阵,心里无端生出了一些个苦涩,也不为别的,只是此番这太子教给自己这营生儿实在不容易了一些!

    按理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位郭先生虽说有着不少的学问,可也不曾在这朝中担任过什么一官半职的,只是在这太子府上做过这谋士,平日里那等锦囊妙计也是层出不穷,也是因此,备受太子殿下信赖的。可今日这事情确实不一样了,要算计的人不在是这官场上的权贵,更不是那等平头老百姓,乃是那天下第一道门太华山的弟子,让这郭先生如何下手?

    虽说这位郭先生不曾动过什么修行,可在年轻时也是看过了基本志怪传奇的,那等“一力降十会”的道理也是晓得的,这太华山本就是世俗之外,若是铁了心不讲世俗里的规矩,又有谁能奈何的了!

    也是这般心思,这位一直被太子殿下看做是自己智囊的郭先生就只是这般愣了好一会儿,待回过了神儿来,转眼看着这太子殿下,也是开口道:“并非是在下不想帮殿下出这一口恶气,只是这太华山的人并非寻常道门,讲规矩还好,若是真的不讲规矩了,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儿呢?”

    “哼!可本宫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恶气!”这姜伯约自然也是晓得这郭先生说的这些个道理,先前也是想过了,可是一想到那陈墨将自己的心上人给硬生生的夺了去,自己这心里不甘心的很。

    “唉!”这郭先生看着姜伯约的那等模样儿,心里也是晓得那等不甘心的滋味儿,自己舍却了朝廷里那些个官职,跑到这太子府上当一个谋士,不也正是因为自己心底里的那些个不甘心吗?低头思索了片刻,这位郭先生又是抬头,看着这太子殿下开口说道:“那太华山毕竟不容小觑,纵然是当今圣上也是要忌惮三分的,要不然,前些日子那对师徒弄出了那般的动静儿,圣上也不会权当什么也不知晓一般了。而今殿下的头一等大事便是夺嫡了,若是因为这等事情,让陛下的心里生出了厌烦,便是的确让那几位太华山的弟子吃到了苦头,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更何况,那小儒圣到底不过一介书生,日后八成也是要入朝为官的,只要殿下登上了大宝,这小儒圣如何摩 弄,还不是单看殿下的意思!”

    说到了此处,这位太子殿下的面色也是缓和了几分,不由得对着为郭先生更是高看了一些,虽说心里还是不甘,只不过想到自己的大事,也就全然顾不得了。眼见着天色已晚,这位太子殿下接着开口道:“此番便听先生的安排,便让那几位太华山的弟子在安稳几天!时候也不早了,先生也不必着急这回去,我且让府上的下人安排一些个酒菜,便在此处吃过饭再走吧!”

    那郭先生闻听此语,面上露出来些许的为难。若是放在以往,自己定然也是会在这太子观风府上留下,毕竟这太子府上的厨子,那手艺的确少见。可是今日不一样了,这太子殿下鼻青脸肿的模样儿,自己实在也不忍心去看,又如何能在此处留下?

    也是因此,这郭先生不曾将此事答应下来,开口对那太子姜伯约说道:“今日便不在太子这儿了,来时就已经与府里的下人们吩咐过了,准备了一些个吃食,若是不赶紧回去,只怕会凉了!”

    ......

    转眼的功夫儿,一夜便已经过去了,要不说这上京城与别的地方儿不一样,便是在夜里,还有着宵禁,那些个消息也是不曾停留片刻的,好似是生出了翅膀,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不停的传来传去!

    这不,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这位钦天监监正袁守诚也是晓得了那太华山弟子易一被关进了上京禁仙狱的消息!

    此时还未到夏天,俗语言,春三月,此谓发陈,早卧早起,广步于庭!那什么时辰又算早起,依着以前的那些个大儒们的解释,人生于寅,故寅时最通人气,所以大多都是寅正而起的。

    这袁守诚向来恪守古礼,因此,每日里都是寅正便醒,正值春日,也不曾继续在榻上停留多少,披发而行,便在他散步的时候,底下的下人们确实传来了消息,由此,这袁守诚并未当真,毕竟身为太华山的弟子,哪里又会做出那等事情?抬手掐指,卦象果然,略作思索,也不曾说过什么,只是让那位下人下去。

    又一转眼,刚刚到得了卯时,袁府这儿还如往常,女儿家睡的要久一些,这袁家小姐袁轻衣此时也是刚醒,洗漱了一番,便要去用过早饭了。俗语有言,叫做食不言寝不语,这说的并非不是吃饭的时候,从头到尾一句话不准说的,毕竟好些个事情都是要放在这饭桌儿上说的,就好比今日,这袁轻衣刚刚坐下,那碗筷还没端起来的时候,这边儿等了好一会儿的袁守诚也是开口了。

    “轻衣今日起的早,怎么,是没睡好?”

    这袁轻衣自小没了母亲,与自家父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自然也是了解自己这位做钦天监监正的父亲的,自己此番哪里有起的早了,还是和往常差不多的,此番父亲如此得到开口,定然也是有着别的事情要与自己商量的,便也不曾多说什么,未急着动那碗筷,接着开口说道:“哪里又早了,还不是跟平日里一个时辰起的。父亲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多的弯角?”

    想来似今日这般的情景在这袁府上也是生出了好多次了,这袁轻衣的言语刚落,那边袁守诚又接着开口:“为父就知道,一准儿瞒不过你的,也就不多费口舌了,轻衣可还记得昨日里的那位太华山弟子?”

    ......

    风动幡动,上京城里暗波涌!

第二百一十八章 愁云锁时逢贵人

    这一天的功夫儿还没过去,袁轻衣又并非健忘之人,自然也是记得昨日里一语便道破了自己身份的易一,想起那副可恶的面孔,这袁轻衣紧皱的鼻子,满脸的不情愿,也不在理会桌子上的这些个早点,袁轻衣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也是纳闷儿,这大清早上的,自己父亲有提起了那人要做什么。m.www.uu234.net

    一边这般寻思着,这袁轻衣也是接着开口:“自然也是记得的,怎么了,父亲说起那人可是有着什么事情,若是女儿没记错,离着越州那事情还是有些日子呢不是!”

    “自然不是因为越州那些个事情的。”一边儿说着,这袁守诚略加思索,在这肚子里也是做过了腹稿儿,接着开口:“今早上,我晓得了一些个消息,说是那位太华山的弟子被关进了咱这上京城里面儿的禁仙狱了!”

    听得了此语,那袁轻衣的面上也是猛然愣住,虽说自己也是厌烦这那易一小瞧人的模样儿,可也没惦记着让他下大狱不是,那上京城的禁仙狱可是有着不小的名头,这些年来,还没听说过又哪位仙门弟子进去之后又出来过。

    只不过仔细想想,那易一虽说见着让人厌烦,可是也没觉察出有什么品行不端的苗头儿啊,也不知那人是犯了什么事情了,还被人给扔进了禁仙狱去!心里 的疑惑更盛,这袁轻衣又是开口说道:“那人是犯了什么事情了,还能被扔进了禁仙狱去?他不是住在太师府上吗?这事情太师就没帮着出点儿力,讲点儿情?”

    “犯了什么事情?听说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总之是被那平安县衙的捕头给逮了个正着。至于说太师那边儿,听说昨儿夜里,太师也是去过平安县令的府上一趟的,只是这朝堂之事,人走茶凉,太师二十多年不曾理会朝事了,那平安县令又哪里会卖他几分面子?”袁守诚一边说着,这面上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得意。

    也是了,别看都是二十多年不曾上朝了,可这位钦天监监正与那太师却是不一样的。那太师撇去了这当朝太师的身份,还是这当世的儒圣,朝中那些个百官,不论文武,尽是佩服,可似平安县令那等,不过七品大小,本身得肚子里也没多少笔墨,都是些看人下菜碟儿的主,哪里认得那等儒圣;可自己就不一样,虽说也是多年的赋闲,可自己在朝堂上的名声却是不曾软过了半分,那些个武将大儒的,给不给自己面子还是难说,可似这等平安县令,定然不敢无故就驳了自己的面子的。

    “若是那太华山那人没法儿从那禁仙狱里出来,那咱们越州的那件事情......”一边低声说着,这袁轻衣也不知自己这心里是个什么模样儿,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无端的替那人生出来几分担心。

    这袁守诚只顾着自己得意,倒也没有察觉到自家姑娘面上的异样,只是此番听着自家姑娘的言语,面上倒也没多少担心,反而是生出了多少个喜色,眉飞色舞的说道:“要我说啊,这也是件好事儿,要

    不然,人家太华山的弟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咱们去那越州一趟。也得亏那平安县令不肯给那太师几分面子,若不然,日后定然也会让咱们父女俩难办喽!”

    说到了这儿,这袁守诚许是实在饿了,直接端起了眼前的那碗白粥,小口小口的细抿着,抬眼见着自家闺女还在想些事情,也是接着再次开口:“好了,便先吃饭吧,等吃完了,为父就亲自去那太师府一趟,说来也是二十年没见着太师了,也不知太师记不记仇啊!”

    ......

    上京的早点吃的要快,还没出了卯时,这位钦天监监正便已经吃完了早饭,也不曾多做什么墨迹,出了门,就径直的往那太师府去了。先前也是说过,这袁府与那太师府也没隔多远,不过几道胡同儿,这袁守诚便也没用上自家的马车,腿儿着没多会儿就是到了那太师府了,若是太师府的早点在晚一些,说不得这位钦天监监正还能在这府上在吃一顿儿!

    想来也是那太师不曾记仇的,毕竟那事情过去了二十年,依着他们儒教的言语,肚里撑船,这些个多少年的恩怨也算不得什么的。那下人进去通报过之后,没一会儿,便领着这位钦天监监正进了这太师府的厅堂。

    一入厅堂,堂上三人,一老二少,年老的自然就是当朝太师了,至于说那两位年轻人,这钦天监监正多年在家,也不曾见过那小儒圣的面儿,自然也就认不出这两人里,究竟哪一位是小儒圣,哪一位是太华山的高足了。

    这位钦天监监正刚一进来,太师刘文镜就已经察觉到了,抬眼看着这位二十年不曾见过的故人,心里也免不了的一阵唏嘘,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已经二十年过去了!撇去了这些个不谈,这太师心里也是纳闷儿的,自二十几年前,自己与这位钦天监监正就已经断了来往,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位钦天监监正怎么又到了自己的府上?

    “见过太师!”论起资历,在这位当朝太师面前,这钦天监监正自然也是晚辈,一进了厅堂之后,这钦天监监正便弯腰行礼,开口道过。

    “嗯,二十多年不见了,袁监正的风采更盛往昔啊!”听得了此语,那太师刘文镜也是开口,一边说着,也是拱手回礼,“监正且坐!”

    这袁守诚径自在一旁坐下,也是在此时,太师府的下人上前,给这位钦天监监正斟满了茶水。袁守诚抬起茶盏,撇开了那些个热气,小口的抿过了一口。

    “也不知是那一阵风,将袁监正给吹到了府上!”太师刘文镜再次开口,这心里更是不停的寻思着,这位钦天监监正来到了府上的原因。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若说是专程来看过太师的,莫说太师了,便是守诚自己也断然不会相信的,此番来到太师府上,自然也是有着一些个事情来求着太师的。”袁守诚开口说着,言语里尽是一些个诚恳。

    听得了此语,这位太师刘文镜又是仔细的考虑过一番,寻

    思着自己这身上又有什么能够让这位钦天监监正求到自己府上的,可是想了好一会儿,这位太师刘文镜也没个想出来,这心里的疑惑更甚,抬眼看着那袁守诚开口:“老夫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又有什么事情能够帮到袁监正的?只怕是让袁监正失望,白白的跑过这么一趟了!”

    “哈哈哈,太师说笑,守诚自然不敢劳烦太师,此番过来,还是奔着几位太华山的高足来的。”一边说着,这袁守诚的目光也是投向了一旁的徐生与陈墨两人,只不过也分不出来这两人的身份,自然只能各自看过一眼。

    陈墨见着那袁守诚看向了自己,也是起身,低头做过了一个稽首,开口道:“太华山陈墨,见过袁监正了。”陈墨介绍过自己之后,又是坐下,接着开口道:“不知袁监正有什么事情?”

    有了陈墨的此番自我介绍,这袁守诚对着那陈墨点头,接着有将目光放到了一边儿的徐生身上,开口说道:“那这位想必就是小儒圣了,果真一表人才!”

    “监正过奖了。”徐生齐声开口,面上也是狐疑,都这么一会儿了,这位钦天监监正也不曾说明来意,也不知这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

    “听说太华山有着两位高足来到了这太师府上,怎么今日就见着一位,没见着那位易一道友啊!”袁守诚一边紧皱着眉头,一边轻声开口说着。

    “易一不在府上,倒是不知监正找他有什么事情,若是寻常事情,便与我说就好了!”陈墨开口遮掩着说道。

    “那在下也就直说了!名头儿上,咱是一个什么钦天监的监正,可说到底,打从根儿上说,我也就是一个术士。前些日子里,我也是算出过一些个机缘,是我等术士的机缘,只是这天下之事,祸福并行,哪里会有平白的好事儿,那等机缘自然也是难取得很的。听说太华山的易一道友也是一个术士,说来有缘,便是昨日里,那易一道友还跟小女因缘际会切磋了一番,实在了得,也是因此,想请那易一道友几日后与我等一起去一趟越州的。”袁守诚开口。

    听得了此语,那陈墨的面上也是为难,也不知该如何言语,毕竟这易一能不能从那禁仙狱里出来还是两说呢!只是那一旁的太师刘文镜听完了这袁守诚的言语之后,也是清楚了这位钦天监监正的来意,想来他定然也是先行知晓了易一的事情,这才有了这么一趟。

    明人不说暗语,心里既然已经明白,这太师刘文镜自然也就不再遮掩什么,抬眼对着那边的陈墨与徐生开口道:“你们两个边放心就好了,易一的事情,相比这位钦天监袁监正也是有了法子了!此番过来,想来也是要与咱们做一番买卖的!”

    “哈哈哈,太师的性子还是在这般,快人快语,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那易一道友能陪着咱去一趟越州,这事情自然也就包揽在我的身上了!”

    ......

    人情往来,愁云锁时逢贵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 山林深处有人家

    先前也是说过了,这南蜀之地多险山峻岭,虽说富庶得很,可除却那几座城之外,却也是不乏荒山野岭的,这不,眼前这一片儿地处儿就是这般,荒凉的很,纵然是这位常年呆在北疆的两愿寺弟子道嗔,见多了北疆那漫天风雪下没多少人气儿,此番也是禁不住心里叹过几分,自打前日里从那江城里出来之后,一连走了好些个路程,这一路上,莫说是什么客栈了,便是连个人家也不曾见着,若非是在那江城边儿下隐约的听见了一些个传言,自己也定然不会再往前走的。m.www.uu234.net

    此番下山,这道嗔也是带着任务下来的,说是要寻找那两愿寺方丈无妄的亲子,也不晓得那人是个什么长相,便是连姓名,自己的那位师父也只是说了个表字的,叫什么陈损之!可是下山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碰见个叫什么陈损之的,也不知那人还在不在了。

    一边儿走着,许是这一连走了数十里的路,这嘴里也是渴的很,从这腰间去下一个皮囊,看那模样,应该是牛皮做的了,抬手拔下那软木塞子,抬手便向自己这嘴里倒去。虽说那陈损之没找到,可有一桩事情,自己拿师父的确是没骗自己的,这南蜀的酒水的确好喝的很,入口倒不像自己在北疆那儿烈,可是这绵软的酒劲儿在这身上却也是久久不散,倒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

    这牛皮囊也是有限,自然也盛不了多少的酒水,况且这道嗔嗜酒如命,一路走来,没事儿就往嘴里灌上几口酒水,打呼爽快之外,这牛皮囊里的酒水也是逐渐的见了地儿了,使劲的将那囊里仅存的基地酒水尽数抖落进自己的嘴里,面上不禁闪过几丝失望之色,也不知这前面儿的路还得走到什么时候,没了这些个酒水,也实在难熬的很,也罢,再走过今天,若是还没碰上人家,今日便就原路撤回便是了。

    许是这道嗔的这些个牢骚被那西天的佛祖给听了去,那佛祖垂怜,显现灵验,又是走过十几里路,入眼处,一片山林,那山头不高,可此时正值春月,树木茂密,将那山峰后的光景尽数遮掩,可再仔细去看,那山半腰出,几缕炊烟袅袅,显然也是有着人家的。这道嗔见得如此的光景,心里大喜过望,脚下的步子更是轻快了许多,朝着那山赶去!

    修行之人,脚下自然轻便的很,没多会,穿过了那山脚下的层层密林,来到了那炊烟近处,到得了近处,此番自然也是能够看得这炊烟之下,看样子应该是一处村落,十几户人家,正是在这密林的边缘,辟出来一片空地,那些个屋子旁边,更是有着各自用篱笆围城的院子,那院子里种着果蔬,散养家禽!

    道嗔刚打算进村,便已经见得了从一户人家里跑出了一个孩童,看得了这光顶僧衣的道嗔,许是害怕,一边跑着,一边操着那一口江州土话大声的喊叫着。先前也是说过了,这道嗔乃是那两愿寺长老无病的亲子,虽说入了空门,可自小便是说着一口江州方言长大的,依着他师父无法的言语,别管是和尚还是道士的,只要是咱南蜀的娃娃,就不能不回家乡话的。

    也是因此,这道嗔自然也是晓得那娃娃是喊的些什么,也不是别的,无非是喊着这村子里来了外人,看着那挨家挨户儿叫喊一边的孩童,这道嗔也实在分不出来,这孩童到底是兴奋还是害怕!

    这村落本来就不大,一共也就只是十几户儿的人家,也没多会儿的功夫儿,这孩童就已经全都转过了一遍,自那些个人家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也是走出来三四十号人,一股脑儿的全都来到这村口这道嗔的面前,许是这村落少有人来,这些人看着道嗔的目光也是稀奇,指指点点。

    出家人修身养性,修了十多年的养气功夫 ,这性子自然也是要稳重的很,虽说那些个指点有些失礼,可到底不过寻常百姓,此番已经算好的了。由此,这道嗔倒也不曾生出来恼怒,只是上前一步,合手行过佛礼,做过佛号,轻声开口:“阿弥陀佛,贫僧一路远来,腹中饥馑,诸位施主,可否能施些干粮?”

    这南蜀人最是向佛,便是这山野百姓的家里也都是供奉这佛祖菩萨,此番眼见僧人来此,这些个村民心里也是欢迎的很的。在这些个村民的前头,一名老者,佝偻着身子,须发皆白,一手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迎上前来,对着道嗔开口道:“自然是好,如今天色已晚,若是大师傅不嫌弃,不如就到寒舍住上一宿,毕竟这外面难免有些蛇虫走兽,实在不安全啊!”想来这老汉也是念过几年私塾的,这些个言语里也是有着多少水平的,一边儿说着,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些个人的指点,转身开口:“好了,大师傅远道而来,你我怎可这般无礼。”

    “阿弥陀佛,如此,贫僧便先行谢过施

    主了!”说着,道嗔低身,又是行过了一个佛礼。

    之后,彼此又是寒暄几分,待着村口的人群全都散去,这道嗔也是紧随着老汉的身后进了他家门儿,嘿,也不是别人家,就是先前那满村子跑着喊的孩童家里,先前还以为是那孩童害怕,可是此番再看,那孩子虎头虎脑的,虽说少些言语,可那眼珠不时的转动着,又哪里像是个害怕的样子,分明也是有着满肚子心眼儿的。

    一番言语下来,这道嗔也是对着村子里的请况了解了一些,这村子也没个什么名字,只不过为了又个称呼,再加上这村子里的人家都是姓刘,便唤作了刘庄儿,可离这儿十几里地的另一处山头儿上,也有着一个村子,许是为了省事儿,也是叫做了刘庄儿,没办法,此处便有加了一个字儿,叫做大刘庄。

    这老汉正是这大刘庄的村长,膝下两子,现而今正是与他的大儿子刘伯钦住在一块儿,只是这道嗔在这屋子里也是坐了好一会儿,只见的那个中年妇女来回忙活这着,想来也是那刘伯钦的妻子,这刘老汉的儿媳,没见着那刘伯钦的影子,也不知是去干什么去了。而先前那孩童,也正是这位刘老汉的孙子,小孩子也没个取个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只是取了个还算好记的乳名儿,叫做狗蛋儿,虽说不太好听,可这山野百姓,都图着个好养活,便都给自家小子起个贱名儿,盼着那阎王老爷看着这名实在不好听得份儿上,懒得勾了那生死簿,也能平安长大成人不是!

    “大师傅是好些什么素菜,只管言语,咱山野人家儿虽说家里没什么东西,却也不能短了大师傅的嘴儿不是。”那边刘老汉开口说着,面上堆砌着笑意!

    道嗔闻言,心里自然也是有着一些个思量,虽说是一个出家人,可这嘴里却是喜好那些个酒肉的滋味儿,只是此番初来乍到的,若是直言自己喜吃酒肉,只怕这一家人定然会将自己当成个假和尚的,没奈何,这道嗔只得开口:“便不必特意准备些什么,咱家里家常的东西便好!”

    那刘老汉听得了如此的言语,刚要接着开口说些什么,边听得了屋子外头又是传出来一些个动静儿,嘈杂的很,听得了这动静儿,急忙起身,朝着屋子外头走去,道嗔也不会自顾自的在这屋子里坐着,也是跟在那刘老汉的后头出了这屋子。

    一出屋子,道嗔便是见着五六个中年汉子,个个儿都是生的膀大腰圆,身后还背着刀叉弓箭,看那制式,差不多也是自家做的土把式。再仔细看看,只见得这地上,一头老虎,看那样子已经是没了气息,想来也是这刘伯钦几人今日打下的猎物!

    只见那为首的一人,面上生这些许胡茬儿,迎着这刘老汉赶忙走来,开口说道:“爹,你怎么出来,外头有风,您这身子刚好,还是要避着的。”

    “好了,你爹我这身子骨儿再怎么不济,还能被这点儿风儿给打倒了?”刘老汉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也是迎上了前头,仔细打量过自家儿子一眼,明显的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开口:“今天还算顺利?看样子,没碰见那东西了!”

    “嘿嘿,是啊,咱今天也是运气好些,没遇见那等物事儿!”那刘伯钦一边儿说着,“也没往林子深处走,遇见了这东西,我们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赶忙的抬了回来,也好让咱们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开开荤!”

    刘伯钦抬眼的功夫儿里,也是见着了那道嗔的影子,面上一愣,只是看着那道嗔光顶僧衣的模样,自然也是晓得了这等身份,开口对自家父亲说道:“家里来了客人?”

    此时,这刘老汉也算是回过了神儿来,赶忙转身,开口道:“不错,这大师傅赶路经过咱们村子,被为父留下,也好让咱们尽一番地主之谊!”

    刘伯钦这小半辈子都是待在这村子里的,也不曾出去过,又哪里会晓得那些个和尚的规矩,可这好客的性子却也是随了自家的父亲,这村子偏僻,好些时日也不曾见着外乡人了,此番更是见过了一个僧人,这心里实在也是高兴的很,开口说道:“哈哈哈,过路的大师傅,也是实在有口福,今儿咱打下了这头大虫,定然会让您饱一番口福了!”

    “住口!”那刘老汉闻听此语,面上也是尴尬,赶紧地与自己这没见过多少市面的儿子喝过一生声,接着开口道:“出家人,哪里会吃这等荤腥,阿弥陀佛,吾儿愚昧,菩萨莫怪!”一边说着,也是双手合十,做过佛礼,低声与那些个个不曾露过面儿的佛祖菩萨道过告罪!

    那道嗔起先听着那刘伯钦的言语,心里也是高兴的,生了这么大了,的确也没尝过这老虎是个什么滋味儿的,嘴里也是馋的很,说句难听的,

    嘴里面,早已经是口水流个不停了。可是又听见了那刘老汉的一番告罪,这心里没来由的生出来一些个着急,也不顾那等高人模样儿,接着又是赶忙的开口与那刘老汉道过:“无妨,虽说出家人要戒那荤腥,只不过出门在外,化缘之事,自然也都是看着主家的意思,施主也不必麻烦,刻意准备,便让贫僧一同吃些就是了。”

    那刘伯钦本就性情,自然也是看得出来那道嗔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也是开口对自家父亲说道:“既然人家大师傅都不介意,咱们也不必多忙活什么了。”一边说着,这刘伯钦便已经转身朝着那几个中年汉子吩咐着将这一头老虎分下。

    虽说这大刘庄儿有着十几户人家,可此番这刘老汉乃是这一村之长,刘伯钦又在这打虎的事情上出了不少的力气,更何况,这刘老汉家里还有着客人,这分虎的事情也没细作思量,那刘伯钦拾起腰间一柄短刀,那短刀来回,没几下儿的功夫儿,便给那一头老虎卸下了一条大腿,与剩下那几人知会一声儿,任由这他们摊分那些个虎肉以及地上的那些个野鸡獐鹿之类,自己抬着那一条老虎腿就回家了。

    几人回到屋子里之后,天色也是暗了下来,接着那昏黄的灯光,刘伯钦的媳妇儿也是收拾起了那条虎腿,都说熟能生巧,这刘伯钦的媳妇儿没几下的功夫,开水一滚,拔尽了虎毛,褪下了虎皮,那菜刀拾起,“笃笃笃!”,随着那菜刀切砍在砧板上的声音,那虎肉入锅,滚油起锅,没多会儿的功夫,夹杂着那别样的香气,那一盘盘儿的虎肉也是端上了桌儿。

    看得眼前这些个菜肴,这道嗔的食指大动,道过一声阿弥陀佛,便也是在这刘家人的推诿里拾起了碗筷,大快朵颐!

    “大师傅是从那座庙里出来的啊?”一边吃着那些个菜品,这刘老汉的言语也不曾停下,开口问着,只是看着那道嗔的眼神儿却是有了几分异样,毕竟这刘老汉也是有着见识的人,可这吃肉的和尚还是头一次见到的呢!

    嘴里还满是虎肉,道嗔抬眼看着这位好客的老汉,放下了碗筷,大口的将嘴里的吃食全都咽下,这才开口对那刘老汉开口说道:“贫僧是从北边儿的两愿寺出来的,老人家可是人听说过?”

    “两愿寺?”听得这道嗔的言语之后,这刘伯钦的面色一变,眼神里也是生出来几分警惕,又是仔细打量过这道嗔几眼,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也就对了!”那刘老汉开口一边儿说着,眼神里也满是关切,接着开口道:“天底下的僧人大多恪守戒律,只是那北疆的两愿寺不同,乃是咱们南蜀的枭龙军出家,军人做派,这些个酒肉荤腥的,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避讳了。”

    “哈哈,老人家说的那些个长辈大多都回乡了,此时寺里的这些个年轻弟子也是守着清规的!”那道嗔说罢,又是夹起了一大块儿的虎肉,扔进了嘴里,大口的嚼着!

    “既然都已经破了荤腥,今日里,大师傅不如就在添上几杯酒水?”刘伯钦及拿着自家老父亲那般模样儿,这心里的顾忌也是减弱了几分,开口一边说着,那手里也是不曾闲着,伸手替那道嗔洗过一个大碗,提起了那坛子,替那道嗔添上了一大碗慢慢的酒水。

    道嗔见得了自家碗里的酒水,这心眼里更是高兴,嘬了几下自己拿满是油星儿的手指,抬眼开口说道:“先前就馋这一口儿了,只是生怕两位施主不乐意,便也没好意思开口。”一边说着,抬碗,那碗底慢慢朝上,满口饮下!

    一股脑饮下了这一碗酒水之后,这道嗔也是大呼爽快,许是这肚子里的酒虫被馋了好一会儿了,一碗不够,道嗔又是自顾自地添满了一碗,大口饮下,这才作罢,有了酒气做底儿,说起话来,也是豪爽了许多!

    便在这酒气正酣的时候儿,那虎头虎脑的狗蛋儿此时却是来到了这道嗔的身前,道嗔喜欢小孩子,这是整个两愿寺都晓得的事情,此番见着这狗蛋儿,这道嗔的心里欢喜,将那狗蛋儿揽到了身前。

    “大和尚,听爷爷所两愿寺的和尚都是会武功的,会飞的,大和尚你会吗?”被这道嗔揽到身前,这狗蛋儿眼神儿里也是生分,怯生生的开口,那小眼儿也是仅仅的盯着那道嗔。

    “自然是会的,等吃完了饭,身上有了力气,我也叫狗蛋儿几收功夫儿,到时候与别人打起架来,别人定然也是打不过你的。”道嗔一边儿说着,也是全然没留意到自己嘴边儿的那些个油星儿已经溅到了那狗蛋儿的脸上。

    “那大和尚能打的过妖怪吗?就是狗熊变成的妖怪!”

    ......

    炊烟袅袅,山林深处有人家!

第二百二十章 三两酒气吐然诺

    狗蛋儿一边说着,抬眼看着揽着自己的道嗔,眼神里的东西,若是这道嗔没看错的话,那都是期盼的。www.uu234.net

    “伯钦,把孩子带下去!”那边的刘老汉也是听得了这等言语,面色也是一边,开口对自己的儿子冷哼一声,紧接着,又是转头看向了那边吃酒的道嗔,面上挤出来一些个笑意,开口小声儿说着:“小孩子胡乱说的,大师傅不必放在心上,便在吃酒吧!”

    听得自家父亲的嘱咐,这刘伯钦自然也不敢拒绝,虽说生在这山野,没机会去那私塾里读个什么四书五经,可最起码的孝字,这刘伯钦还是晓得的。伸手就要去抱那狗蛋儿。只是你这话语说到了这般境地,那道嗔如何听不出真话戏言,眼见这刘老汉父子有心遮掩此事,将刘伯钦的双手按下,抬眼,看着那刘老汉说到:“老人家,若有难处,便也不必遮掩,只管说与洒家听听,洒家定然也是量力而行,不会给咱们平添一些个麻烦的!”

    “唉!小老儿都说了,这不过是家里人哄孩子时编的瞎话,谁曾想,这孩童无知,竟然当了真,大师傅不必放在心上的。”那刘老汉虽说如此说着,可是那面上的紧张之色却也是显而易见,遮掩不住的。

    “也好,洒家小时候还真没被人如此哄过!不如今日,就将洒家当做孩童,也把那故事说与洒家听听!”道嗔一边说着,看着那边的刘老汉父子,眼见着他们不曾说话,也不勉强,转头低下,看着怀里的那狗蛋儿开口道:“不如就让狗蛋儿给咱说说那个故事?”

    想来是这刘家管教的严,闻听了此语,这狗蛋儿也是晓得了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偷偷看过了自己的爷爷与父亲一眼,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这胆子莫名的就大了几分,也不再看自己父亲与爷爷的脸色如何,壮着胆子,开口对那道嗔开口说道:“不是故事的,我看见过那妖怪的模样儿,那身子比我们家的屋子还要高大,那眼睛,便是我们家过年时才舍得挂出来的灯笼也是比不过的,吓人的很,听大人们都叫他熊山君,那驴蛋儿的爹都被它给吃了呢!”

    听到了这里,这道嗔接着面上也是凝重几分,若是这狗蛋儿说的是真的,那这林子里的确是生出了妖怪,吃人的妖怪,应是这山中的野熊成的精怪,只是不晓得又是到了何等的境界,一时间这道嗔也是有着几分吃不准的。

    想起这到底是小孩子的言语,纵然不曾说过谎话,可难免说不清楚,由此想着,这道嗔便又一次看向了那边的刘老汉父子俩,开口说道:“两位施主,可否将此事与洒家说的仔细一些,毕竟生出了人命,若是任由这那精怪造下杀孽,冤死的人多了,这地处儿难免会生出来一些个大恐怖的!”说此话时,这道嗔的面上有着几分肃意。

    也并非是这道嗔故意吓唬那刘老汉父子的,这等事情也并非没有生出过,被那精怪打杀的人,阳寿未尽,入不得阴间,孤魂野鬼的飘荡这,三两个还好,若是多了,那怨念集聚,久久不散,定然成魔,到时候,就不是他道嗔这不过返虚境的修为能够对付的了的。

    听到了此处,这刘老汉父子俩也是害怕,便只是那熊山君一个就已经将这大刘庄闹得鸡飞狗跳的了,若是再生出别的大恐怖来,那还不知会生出来什么事情呢!

    “唉,便也罢了,不瞒大师傅了!”那刘老汉轻叹一声,也许是这心里的确愁的很,抬手将身前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一边儿的刘伯钦见得如此,也是害怕,赶忙在自家父亲旁边叮嘱这慢点儿喝。只是这刘老汉并未理会与他,转眼看着这位两愿寺的和尚,开口说道:“狗蛋儿说的不错,这地方的确是生出了妖怪,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那天我这儿子还是带着庄上的这些个小伙子出去打猎,只不过久久未归,便在这时候,那熊山君来了,生着獠牙,像是头狗熊,可是那个头却是比老汉往前见到过的狗熊要大的多,还口吐人言。”

    “那妖怪毁坏了好几处屋子,要我等给他奉上贡品,要个什么二八芳龄的黄花儿闺女,可是谁家又舍得将自家的闺女推进这火坑,这些日子里便也都将自家的闺女给送出了村子,怎料那妖怪晓得了这等事情,便在伯钦他们又一次出去打猎的时候,打伤了好几个村里的汉子,更是将那驴蛋儿他爹给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可怜啊,剩下那家孤儿寡母的,这日后的日子如何过啊!”一边说着,这刘老汉的面上已经老泪纵横。

    “大师傅若是没把握,便只当没听过这等事情,待过了今晚,就赶紧赶路去吧,莫要惹祸上身!”这刘伯钦忍住了自己的些个泪水不曾落下,开口对着道嗔说着,心里也是害怕这道嗔顾忌着那几分脸面在白白的送了性命!

    道嗔

    并未立即说些什么言语,只是将怀里的狗蛋儿搂的更紧了一分,自顾自的给自己斟满了一大碗的酒水,满满饮下一大口,那酒气上涌,赶紧地拾起了身前的碗筷,大口的嚼着那甚是有着嚼劲儿的虎肉。那边的刘老汉父子见得这道嗔如此的模样儿,也只当是这道嗔对那妖怪害怕了,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庆幸着这道嗔量力而行,不会无端丢了性命,可也是对这道嗔的本事生出了几分失落,这道嗔如此,想来也是估计着自己不是那妖怪的对手的。

    就这般,三人无言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肉,这气氛也是实在尴尬,各自沉默着,这屋子里就只剩下吞咽这酒水,咀嚼这虎肉以及一旁那刘伯钦媳妇儿来回忙活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还是那道嗔率先将这等尴尬的气氛打破!

    许是酒足饭饱,这道嗔放下了碗筷,先前也是说过,这南蜀的酒水,比不得那北疆的烈,可是后劲儿十足,此番这道嗔许是酒劲儿上了头,一拍桌子,起身开口道:“如今洒家身上有了里,也不能白白吃了施主家的酒肉不是,但看洒家前去替施主除了那妖魔。”一边说着,酒气上涌,打过一个酒嗝儿,霍,那味儿,实在难闻!

    那刘老汉父子俩见得了这道嗔如此的模样,面上也是一愣,还是那边的刘伯钦先行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那道嗔拉住,开口道:“大师傅喝多了,怎的说这般胡话,莫说大师傅不能去,便是要去,也得等明天这一身的酒劲儿过去再说不是!如此过去,酒劲儿上了头,手软脚软的,又如何能是那妖怪的对手!”一边说着,这刘伯钦手上使劲儿,打算着让这道嗔再坐下。

    可是那道嗔到底有着一身返虚境的修为,便先不说此番他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最起码这一身子的力气也不是那刘伯钦能够相比的。但见这道嗔猛然一挥手,也不曾使出多少力气,便将那刘伯钦的手推开,迈出步子,开口说道:“哈哈!两位不知,洒家并非常人,这一身的力气也是与常人不同的,好酒下肚,酒劲儿上头之后,接着肚子里的这些个酒气,咱手脚上的力气只会比平时更盛几分的,休要说洒家不是那等山精野怪的对手,这些年在北疆的时候,便是北边儿的妖族,折在洒家手下的也不知是有着多少了,只怕那个叫什么熊山君的骨头太软了,洒家打不尽兴呢!”

    这道嗔说罢,趁着酒劲儿,大踏步的朝着门外便要走去,便是先前被道嗔揽在怀里的狗蛋儿,此时也没有缓过神儿来,呆呆的看着那道嗔的身影,好一阵儿发愣,便在那道嗔就要踏步迈出了这屋子的时候,许是心有所感,察觉到了自己身后那道满是希冀的目光,转眼便是朝着狗蛋儿这边儿看来,咧嘴笑道:“嘿!等洒家除了那妖怪之后,在传狗蛋儿几手武艺可好?”

    那刘老汉父子眼见阻拦不住,这眼神儿却满是着急与无奈,虽说身在山野,可这心里却是比寻常人家还要良善几分的,那刘伯钦再次起身,还想将那道嗔阻拦下,只是那道嗔身后好似生出了一对儿眼睛一般,不曾去看,便也是察觉到了那刘伯钦的动静,那虎目圆睁,狠狠的瞪过了刘伯钦一眼,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这刘伯钦便是连那山里的老虎也不害怕的,可此番却是被这道嗔的眼神儿瞪地心里直发麻,脚下也没了接下来的动作,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看得如此,道嗔心里满意,推开了房门,转眼就要出啦屋子,可是那一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只觉得自己这后脑勺“咣!”的一阵声响,那酒劲实在持久了一些,猛然接着涌上了头颅,一阵的头晕目眩之后,眼前猛然一黑,接着,这道嗔便也是啥都不知道。

    这道嗔没见着,可是屋子里的祖孙三人却是见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这等情形便是亲眼见着了,可这心里却还是不敢相信的,但见着眼前,那房门后,一中年妇女手里擎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也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娘,你咋把大和尚给打死了,他还要去打妖怪呢,你打死了他,那谁去打妖怪啊!呜呜呜......”小孩子的心思单纯的很,此番眼见着那道嗔昏倒在了地上,只当是自己娘出手太狠了一些,把这大和尚给打死了,虽说这和尚长得吓人些,可是方才逗弄自己的时候,也是亲切的很的。如此,这孩童心思承受不住,狗蛋儿哇哇的大声哭着。

    “孩儿他娘,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这般对待大师傅!”这刘伯钦也是开口,冷声呵斥着,心道,这婆娘平日里也是守规矩的人,今日怎么就犯了这般的糊涂。

    “哼,住嘴吧你!”这刘伯钦话语未落,那刘老汉便对着那刘伯钦呵斥过一声,接着那眼角的皱纹也是没了好一些,使劲儿的瞪过了那刘伯钦一眼,开口接着说道

    :“哼!好歹也是几尺高的汉子还比不过一个整日围在锅台边儿的婆娘!”到底比这刘伯钦多吃了好些年的干饭,见识的多了,这心思自然也是要比这刘伯钦活络了好一些,此番自然也是晓得了自己家这位儿媳妇儿的意思,如此开口说着。

    被自己家公公如此一打岔,这刘伯钦的媳妇儿此时也是回过了神儿来,转眼对自己拿汉子开口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这地上怪凉渗的,还不赶紧将大师傅给扶起来!”

    “哦,诶!这就来!”

    ......

    同样是这夜里,不痛快的并非只有那远在荒山野岭的道嗔,便是这身在上京城里的平安县令,这些个日子里也是不安生的很的,也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还是那太华山弟子给闹的。原先只当他一个山上的弟子,在这山下也没个根底,便是将他下了大狱,想来也不过就此罢了,谁成想,就因为这那么一个太华山的弟子,那多年不曾理会朝政的太师亲自过来了一趟不说,便是连那位钦天监监正也是来到了自己眼前给那太华山的弟子求情,这心里也实在纳闷儿,那太华山的弟子究竟有着什么本事,便是那位赋闲多年的钦天监监正对他如此的待见!

    要说只是有着太师一个人来到这求情,这平安县令自然也不会理会过什么的,毕竟那过了气儿的太师在他这七品小官儿的面前也实在没几分面子;可那钦天监监正却是不同,那些个术士们,有着一手观风水测气运的好手段,若是自己此番不曾依着那委屈钦天监监正的意思,保不齐这位赋闲了多年的钦天监监正在当今圣上面前随口编个由头儿,给自己摘了这头上的顶戴不说,说不准还得要了自己这条儿小命儿不是!

    只是这事情并非是这位平安县令自己个儿能够说了算得,这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给吩咐下的事情,若是办得不利索,那向来不怎么大度的太子殿下只怕也是给子少不了的苦头儿吃,也是如此,这位平安县令实在为难的很。也是因为这桩事情,这位平安县令好几宿都没睡个安生觉了。

    许是咱那位太子殿下这心里生出来些许个体谅,这天一擦黑儿,那边儿那太子府就已经来人了,也不是别人,正是这太子府家的谋士郭先生。虽说这位郭先生不曾再朝中致士,可这上京城里的人都是晓得咱这位太子的府上可是有着一位运筹帷幄的高人。常言道,宰相门房儿七品官儿,这郭先生乃是那太子的谋士,真论起来,这品级还是要比这位平安县令还要高的。

    也是如此,别看前些日子里见那位太师的时候,这平安县令没给当回事儿,可此番见着为郭先生,这平安县令却也是好生的准备了一番的,让这府上准备了不少的好酒好菜,与那郭先生一同落座儿之后,平安县令更是不停的斟酒沏茶,换着花样儿的献那殷勤。

    “郭先生,你且说说,今日咱那位太子殿下让您过来,又是有着什么吩咐啊!”酒过三巡之后,这位平安县令也是小声儿开口,试探着那郭先生的口风儿。

    那郭先生闻听此语,抬手将酒盅儿里的酒水尽数饮下,接着抬眼看过了那平安县令一眼,开口道:“先前殿下托大人办得那件事情,殿下也是听说了,大人做的的确不错,特意让在下前来谢过大人一番,日后再朝堂之上,定然也会给大人多少几句好话的!”

    听得如此,这平安县令也是眼尖,见着那郭先生的酒盅儿里没了酒水,赶忙的探过去身子,提起酒壶给这郭先生又是满上,抬眼看过,小心翼翼的接着开口:“那殿下没说这事情该怎么收场?”

    郭先生身处上京,这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的很,不说别的,也是晓得了前些日子,那太师与赋闲了多年的钦天监监正接连拜访了这位平安县令的事情,自然也是清楚这平安县令的心里定然也是有着几分害怕,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模样儿。

    “好了,殿下也是晓得你的难处,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的。”一边说着,郭先生拾起了身前的筷子,挑着合自己口味的菜肴,一边嚼着,又是接着开口说道:“既然那位太师与钦天监监正都已经开口了,大人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儿,便让人将那太华山的弟子放出来便是了。”

    “诶!”听得了这般的言语,平安县令这心底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着抬起了身前的酒水,开口道:“来,郭先生,咱在敬您一杯!”一边说着,将眼前的酒水抬起来,也不顾自己这七品的官衔儿,弯腰上前!

    “呵!大人多礼了!”嘴里虽说如此说着,可是那郭先生的身子却也是不曾起来,还是那稳坐钓鱼船的模样儿,抬起了身前的酒盅儿!

    ......

    山精野怪,三两酒气吐然诺!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有熊猖狂称山君

    道嗔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也不知是昨日那酒劲儿未曾全数散去,还是因为别的,总之这道嗔一醒来,只觉得自己这脑瓜子疼的厉害,好似是被别人给从脑后狠狠的敲了一棍子一般,昏昏沉沉的。UU小说

    虽说这头疼的厉害,可是这道嗔却也是不曾喝断了片儿,脑子里还是记着昨天夜里自己许下的事情,四下里观望了一番,见着自己此番正躺在一张床上,见着这周围的摆设,应该还是这刘老汉家的屋子,也不知昨天晚上喝醉了,是否是出了洋相,若是被人看了笑话儿,那岂不是给堕了自家两愿寺的名头!

    心里面儿有着这般担心,也没继续在这床上躺着,起身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穿好了鞋子,便推开了那房门,来到了正间,正见着刘老汉这一家人张罗着早饭呢!看着那桌子上的吃食,纵然是昨夜里吃了好一些的酒肉,可此时也是觉得这腹内又是空了出来!

    “大师傅起来了!正好儿,这早饭也好了,我等还没动筷子呢!”刘老汉一边儿说着,心里也是泛着嘀咕,也不知这大和尚是否还记得昨晚上的事情,若是怪罪下来,这刘老汉也是实在不晓得如何赔罪的。

    “诶,起来了,先前只是听我家师傅说过这南蜀的酒水好吃,也不曾想有着这等的后劲儿,也不知昨儿晚上是否出了洋相,实在丢人的很!”道嗔一边儿说着,也是小心的留意着那边儿刘老汉一家人的脸色,只是觉得那一家人面色有些难看,心里也是咣当一下,完了,八成儿是的确生出了洋相了。

    如此想着,这道嗔的面色更是尴尬的很,也是不晓得在说些什么了,只是慢悠悠的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吃着那桌儿上的吃食,早饭本来就吃不了多少,更何况此番这道嗔吃的急了一些,没几口儿的功夫儿,简单的扒拉了几下筷子,将自己碗里吃食吃了个干净之后,当即也是放下了碗筷,开口道:“好了,此番洒家也是酒足饭饱了。”

    “大师傅这就吃饱了?”说话的是那刘伯钦,先前也是害怕这道嗔晓得了昨夜里是自家婆娘给他敲昏的,也是不敢开口对着道嗔说些什么言语,只是此番见着道嗔如此的模样儿,心里虽说还是有着几分愧疚,可是这胆子却也是大了几分!

    “哈哈,饱了!”一边儿说着,道嗔一边儿摸着自己儿的肚皮,想起了昨夜里夸下的海口,转眼去,接着又看向了那边儿的刘伯钦,开口说道:“昨夜里洒家也是应承了狗蛋儿了,要给咱除了那作恶的劳什子熊山君,只是洒家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晓不得那熊山君的洞府安在了什么地方儿,也不知伯钦兄弟是否晓得,若是晓得,可愿意给咱指个明路儿?”

    听完了这些个言语,那边儿正小口儿喝这自己个儿碗里的粥的狗蛋儿也是立马儿瞪起了眼睛,仅仅的盯在自家父亲的身上,眸子里全是一些个兴奋!只是这事情定然是要那小狗蛋儿失望了,也不说别的,便说这刘伯钦实在不晓得那熊山君的住处,毕竟那妖怪仗着法术,来无影去无踪的,哪里会由着这些个凡人寻到他的踪迹不是。

    想着自己这村子里的事情,这刘伯钦也是面露难色,抬头看着这道嗔开口:“并非是我不肯说,只是那熊山君每次来去的时候,都是仗着一股子黑烟儿遮掩,我等又没个什么金睛火眼,实在看不仔细的。”

    听得了此语,也不仅仅是那狗蛋儿,便是这道嗔的面上也是有着几分失落的,看样子也是得在这村子里多待一些个日子了,莫说别的,就单单看在昨日里那些个酒肉的分儿上,这道嗔也是得给人家排忧解难不是。

    “唉!大师傅若是铁了心要管这等事情,我等便也不拦着。可有一桩,若是到时候大师傅察觉自己不是那妖怪的对手,便只管自己去逃就是了,莫要再理会我等这些个累赘!”一边儿说着,这刘老汉面上全是一些个愁意,这一宿的功夫儿里,这刘老汉也是寻思了过来,有着那妖怪在此处,自己这些人定然也不会有着什么好日子过的,说不得过不了几天儿就都进了那熊山君的肚子里。

    若是万一这大师傅就真的将那妖怪给除了去,那自然也是好事儿,就算除不去,自己这些个人,横竖也不过一死不是,不过就是早点儿晚点儿的罢了!虽说凭着自己的这点儿眼力见儿,这大师傅八成不会是那妖怪的对手,可万事都有一个说不准,万一是自己给看走了眼呢!

    “嘿!老人家只管放心,便是洒家不是那熊山君的对手,也定能拼着命给它扒下一层儿皮来,要他有一阵子没法儿再出来为非作歹,到时候你等只管逃去便是了。若是真的让洒家撇下你等独自逃了,便是此番侥幸逃下了性命,日后回到山上也定

    然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那道嗔也是晓得这刘老汉定然不相信自己会是那熊山君的对手,也是了,这些个人生在山野,有哪里晓得自家这些个修士们的手段,道嗔全然不曾在意,只是嘿嘿的笑着开口,这心里却是慢慢的信心!

    “罢了,说到了这等地步,便一切都随了大师傅的意把吧!”眼见着自己说不过那道嗔,这刘老汉也不再多说什么言语,许是妥协了一般,这刘老汉又是开口:“那熊山君先前来的时候也是说过,说是今日里来取那黄花儿闺女!”

    “哈哈哈,正好儿,也省的洒家费那功夫儿去找他了,便在这儿等那劳什子熊山君自投罗网,到时候也让你们瞧瞧洒家的手段!”听得了此处,这道嗔也是欣喜,大声笑着,开口说道!

    “好,今天就要打妖怪喽!”那边儿的狗蛋儿见得这道嗔答应,也是开口欢呼,眼神儿里尽是个小星星儿!

    吃过了早饭,这道嗔也没什么事情做,便在这刘家的院子里寻得了一处空儿地,带着那狗蛋儿在这儿练着那两愿寺传下来的武艺。那两愿寺的僧人,先前大多是军旅出身,这些个武艺也大多是军队里的功夫儿,不想那些个门派里起步儿高,大多都是简单上手的把式儿,拿来教给这小孩子正合适的很!

    “来,这手啊向上再抬一抬,身子在往下一低!”虽说这道嗔也不过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可是教起徒弟来却是有着不少的耐心份儿,一边说着,更是上前几步出手指点着。

    这狗蛋儿也并非是三两的热乎气儿,该如何作也都是依着那道嗔的言语,这心智也并非是简单的孩童一般,纵然是满头的汗水,却还是咬着牙坚持这,一转眼儿的功夫儿,也是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

    “好了,你这身子骨儿还软的很,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咱先歇口气儿!”一边儿说着,这道嗔径直的走到了那院子里的水井旁,将那吊桶放下,胸中提气,手上使劲儿,但见着那水井了溅起些许的水花儿,再看时,那水桶已经是拉了上来!这底下的井水凉的很,道嗔大口的喝着那桶里的酒水,心里也是大呼爽快,便是比起昨夜里的那些个酒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再看那边儿狗蛋儿,此时也是坚持不住,听得了那道嗔的言语,胸中的那口气当即泄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也是瘫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脚也是酸痛的很,抬手抹去了脸面上的那些个汗水,这狗蛋儿也是爬将了起来,小跑儿到了那水井儿旁,探手掬了一捧井水,大口饮下。

    喝过了这井水之后,这小狗蛋儿抬眼,看着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道嗔,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和尚,你能打过那妖怪吗?要是打不过的话,你还是赶紧地跑吧!”一边儿说着,这小狗蛋儿的眼里也是担心的很!

    “嘿!”那道嗔闻听了这等言语,面上轻笑一声,接着低下了头,看着那满头大汗的小狗蛋儿,咧嘴开口说道:“放心吧,等那什么熊山君来了,洒家没几下就给他收拾喽,说不得咱今天儿晚上还能有口福吃顿熊掌呢!”

    小孩子到底是单纯了一些,莫管是个什么话语,最容易信人的,此番听得了这道嗔的言语,那小眼儿乌溜溜的直转了好几圈儿,接着又是小声儿开口说着:“那等大和尚跟那个妖怪打起来的时候儿,我能出来看看吗?”

    道嗔的面上猛然一愣,接着转眼轻笑,开口说道:“小孩子还是别看这些个大打杀杀的,可若是你的确是挨不住,心里头痒的很,那就悄没声儿的从那门缝儿里看过几眼,反正咱终究要长成个打汉子的,这等事情也没啥大不了的!”

    这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儿,突然间,好好的天气暗了下来,一阵风儿吹过,些许的黑烟儿从那密林的伸出飘起,这些个大刘庄儿的人瞧见了这等动静,自然也是晓得是生出了什么事情,心里害怕的很,个个儿都赶忙跑回了自己的家里,紧闭着房门。瞧见了这等模样儿,这刘老汉心里发慌,来到了这道嗔的身前,也不知是个什么言语,只是眼巴巴的望了那道嗔两眼!

    这道嗔晓得这刘老汉是个什么意思,便也不遮掩什么,径自开口说道:“老人家便先回屋子里吧,来,便将狗蛋儿也带进去!”一边说着,将狗蛋儿抱起,递到了那刘老汉的怀里,那刘老汉虽说上了年纪,平日里走几步儿的功夫儿都要拄着那拐杖,可此番逃命要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抱起这狗蛋儿就朝着那屋子里走去,看那脚步,便是比起平日里,还要利索了几分的。

    等见着那刘老汉抱着狗蛋儿回到了屋子里,这道嗔也是放心了些许,转回了头去,也好留意着那妖怪的动静!只是这妖怪的排场也的

    确是太大了一些,便是光放这黑烟儿也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儿了,等着那黑烟儿散去,这所谓的熊山君也是露出了模样儿,嘿,还别说,样子倒是的确下人,灯笼大的眼睛,那獠牙更是白的吓人!

    看得那熊山君出现在了村口儿,这道嗔纵身一跃,翻身便是出了这刘老汉家的院子,来到了这熊山君的身前,开口喝过一声:“你就是那熊山君?”

    那双灯笼大的眼睛在这道嗔的身上仔细的打量过几眼,那血盆微张,口吐人言,便是隔着老远,这道嗔也是感觉到一股子血腥扑面而来!“你是什么人,就不害怕本神君一口吃了你?”一边儿说着,似乎是打算好好吓唬这道嗔一番,那熊山君双眼一瞪,大声吼叫!

    这声音的确不小,让这道嗔的两只耳朵也是难受的很,皱着眉头,抬眼看过去,此番将这熊山君看了个仔细,凭着这道嗔的眼力,自然也是看出了这熊山君的深浅,未曾脱胎的修为,连那妖族化形的门槛儿都不曾摸到,实在也不值得这道嗔放在心上的!

    “尔等山野畜生,偶然得了机缘,开了灵智,有了些许的修为,就敢妄称神君?实在猖狂的很!此番就此退去,立下誓言,不在伤害人命,洒家还能绕过你这一条性命,若是一昧的执迷,便休怪洒家不守清规了!”那道嗔喝过一声,上前踏过一步,这一身返虚的修为也不曾有所掩饰,尽数散出,周身气势猛然一变,好似龙腾虎跃,又好似金戈作响!

    那熊山君见得如此,在这等气势之下,禁不住也是倒退了半步,得亏身大,堪堪收住,可那面上还是先前那副猖狂的模样儿,看着这道嗔的身影,心头生出了一股子怒意,低声咆哮,接着抬手,那身躯庞大,便是这一条手臂也好似一座小山一般,那手掌厚实朝着道嗔的头顶便是拍了过去!

    原以为自己将这一身修为散出,这熊山君定然会知难而退的,怎料他如此的不识时务,竟敢率先动手,这道嗔面上一愣,接着也是瞬间缓过了神儿来,眼见着那小山一般手掌直直的拍了下来,这道嗔也不曾退去,抬手,但凭着那一条不过几寸周圆的手臂,硬生生的将那座小山给抵挡了下来。

    那熊山君见得这道嗔如此,心头更为恼火,只是也来不及作何对策,这道嗔也是出手,并非有过什么花哨的招式,只是那只擎着那座小山的手臂猛然发力,青筋暴起!那熊山君只觉得自爪下一股子猛力汹涌而来,便是自己也是吃不下来,手上吃痛,倒退了数步。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先前好言劝你你不听,便也罢了,既然你一心找死,洒家就送你去那西天极乐,看看哪位佛祖菩萨家里还少着一头守山的走兽,你便去添了那个空缺不是!”这道嗔一边儿说着,得理不肯饶人,欺身而上。

    毕竟是返虚境的修为,但见这道嗔仅仅是踏出那一步,一步的功夫儿里,便已经是来到了那熊山君的身前。熊山君见得如此,眼睛更是瞪大了几分,嘴里低声咆哮着,双爪更是探出,朝着那道嗔的胸口抓去!

    这道嗔见得了如此,也是不惧,右手握拳,低声道过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声之后,那右拳更是猛然佛光缭绕,一拳狠狠的轰打在了双爪之上!别看那双爪粗壮,可在这一拳之下,却也是挨不住这一拳的力道,咔擦的脆响声响起,这熊山君的双爪已然断掉!

    那熊山君吃痛,忍不住也是一阵哀嚎,急忙后撤,避过了那一拳的锋芒,那两盏灯笼里也是满满的恨意。若是寻常的狗熊,碰见了这等事情,只怕早就打算着逃命去了,可这熊山君到底是有着修为傍身,并未躲避,那血盆微张,一颗血红色的珠子自那口中窜出,单见那珠子散出道道血芒,在这些个血芒之下,熊山君原本断掉的双爪眨眼的功夫儿里也是完好如初了!

    “嘿,还给修出了内丹!看来这儿地处也是个灵气充裕的好地处儿啊!”那道嗔修行多年,自然也是识得那血红色的珠子是个什么东西。似这等山精野怪,一朝得了天地间的造化,开了灵智之后,潜心修炼,纳得日精月华与体内,经年累月的,便可入得丹道。丹道一途,有份内外,天材地宝做外丹亦可脱胎换骨,可若机缘巧合,日精月华结在了丹田,那便是内丹!

    此番这熊山君所走的便是这内丹一途了!

    治好了这双爪之上的伤势,那血盆再张,将那内丹收好,接着,凶光再起,仅仅的盯在这道嗔的身上,随着那熊山君不停的咆哮着,那熊山君的身躯便又是涨大了几分,随意挥爪,身周的那些个大树断开,好似锋利的镰刀割着韭菜一般!

    ......

    内蕴真丹,有熊猖狂称山君!

第二百二十二章 和尚深山斩妖熊

    熊山君那庞大的身躯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原先它与那道嗔之间还有着四五丈的距离,只是在这熊山君的脚下,眨眼儿的功夫儿里便已经到了道嗔的面前,灯笼大的眼睛仅仅的盯着这道嗔,血盆大张,朝着这道嗔的咬了过来!

    嗅着那冲鼻子的血腥气,瞧着那血盆里泛着闪闪寒光的獠牙,没来由的,这道嗔的心里也是一阵儿发怵,此番也是不敢与这一张血盆硬碰硬,脚尖轻点,身形急退,避过这锋芒!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纵然这熊山君的这点儿修为不入那道嗔的眼界儿,可是在这道嗔的心里,仍然也是谨慎的很,小心翼翼!

    熊山君眼见一击不中,步子接着迈开来,一步接一步,身子重了一些,一步下来,便是整个地面儿也是觉得晃动了几分,得亏这林子里的草木多一些,不曾有着多少的尘烟扬起,可是那来势汹汹,爪牙锋利,若只是那些个凡夫俗子身在此处,只怕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道嗔眼见那熊山君得理不饶人,眉头锁起,心里也是生出了好些个繁琐,莫说别的,便是原先心里那要放过这熊山君一马的心思,此时已经是一丁点儿也是不剩下,当真是动了真火!这熊山君不识抬举,一心求死,便也怪不得这道嗔再开杀戒了!

    眸中凶光一闪,仔细看过那熊山君几眼,自腰间顺手一抹,一道流光自那腰间闪起,眨眼的功夫儿,一根长棍出现在了那道嗔的手里,这长棍微斜,道嗔又是抬眼看向了那边儿的熊山君,这点儿功夫儿里,那锋利的双爪已经是来到了自己的胸前。www.uu234.net

    此番这道嗔并未慌忙,一个漂亮的棍花儿耍过,那不过小臂粗细的长棍更好抵住了那熊山君右爪的爪心,这一棍,道嗔使的匆忙,倒也未曾使过几分力气,可纵然如此,毕竟有着一身返虚的修为,那熊山君哀嚎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自己这爪心里传来。熊山君力大,道嗔也是借着这熊山君的力气,轻身一纵,跳出了好远,与这道嗔拉开了距离!

    熊山君一边哀嚎着,脚下的步子也是停住,再次看向那道嗔,灯笼大小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狠辣,似乎也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警惕的看着那道嗔的模样,后撤一步,接着那血盆再次打开,那可血红色的珠子也是再一次从那熊山君的口中窜出来,缭绕着血红色的光芒,飘荡在这熊山君的身前。

    眼见的如此,那道嗔心里也是生出了一丝喜意,若是依着自己这一身的修为,便是这熊山君皮糙肉厚,也是撑不住自己这全力抡起的一棍子的,可先前为何留手,还不是看上了这熊山君的内丹不是,若是自己先前将这熊山君一棍子打死,这蕴含着熊山君一身的造化的内丹只怕也会消散在它体内,只有先行将这内丹夺下,才可得了这等机缘!

    虽说这道嗔有着一身返虚的修为,用不到这等物事儿,可毕竟是这畜生经年累月修炼的产物,若是让它消散在体内,这岂不是糟践了好东西不是。也是如此的心思,一时间里,这道嗔也不曾贸然出手,生怕再惊动了这熊山君,将那内丹收了回去,只是仔细留意着熊山君的动作,也好瞅准了机会,将这等物事夺下!

    “吼!”那熊山君猛然的一声咆哮,将道嗔的目光从那内丹又拉回到了他的身上,但见它那浑厚的熊掌一挥,身前那血红色的内丹仿佛是生出了灵智,晓得了这熊山君的意思,猛然一震,接着也是飘摇间来到了熊山君的头顶。

    熊山君假借那内丹的血红,血盆猛然张开,自然血盆之中,好些个血红喷涌,那些个血红凝聚成一股,好似一条血龙一般,朝着道嗔汹涌而来。

    道嗔见得如此,眸子里也是闪过了一丝惊讶,心道这熊山君也并非寻常,自己在这荒山野岭之间,竟然也是悟出了这一等打杀的手段,可毕竟修为不济,在这道嗔看来,这等手段无异于蚍蜉撼树了!

    提起来胸中真气,双手攥紧,见着那血龙眨眼的功夫儿便是来到了自己的跟前,长棍举起,横在身前,双手使劲儿,长棍舞做了团扇,棍影虚实之间,那血龙便是被挡在了这团扇之前,一滴都不曾渗进去!

    这血龙也是长了一些,团扇舞罢,道嗔并未收手,趁着这熊山君一招出罢缓神儿的功夫儿里,体内真气灌注足三阴经,使出了那两愿寺里特有的步子,便见得一连串的虚影飘过,那熊山君连眼睛都来不及眨过一下儿,这道嗔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还不曾等着自己有什么反应,那道嗔手里的长棍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咣!”的一声,那长棍狠狠的抽在了熊山君的脸面上,便是这熊山君有着山一般大小的身子,几千斤的轻重儿,却也是挨不住这一棍子的力气,在这一棍之下,被抽出了好几丈的距离,这还是有着身后好些个粗壮的树木给

    当着,就这样,那些个参天也是给折断了好几棵!

    纵然那熊山君被抽出了好远的距离,可是那血红色的内丹却仍然飘在那原来的地方儿的,道嗔见得了如此,也不曾做过什么犹豫之色,伸手便是将那内丹握住,只是这内丹乃是有主之物,在这道嗔的手里也是不安分,也得亏这道嗔使劲儿握住了,要不然,定会脱手儿飞走了!

    道嗔察觉到这等事情,到了手的机缘,怎能再让它在飞走了,自己这一身返虚境的修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心念及此,但见这道嗔微合双眼,神识扫过了这手心儿里的内丹,将那熊山君的气息抹去,再睁眼时,这血红色的内丹便已经变作了无主之物了。

    那边摔落在地上的熊山君此时也是挣扎着起身,再一看,这熊山君哪里还有着先前那等威风的模样儿,一边儿的脸面高高的鼓起,血盆里更是不停的有着鲜血流出,嘴里不停的哀嚎儿着,几遍禽兽本性,此时疼的厉害,那眼睛里也是有着泪光儿在里面儿不停的打转儿!

    也是了,这熊山君偶然得道,有了修为,成了精怪,在这儿地方也是无法无天,哪里有想今天这般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虽说这熊山君心里猖狂,可此番也是察觉到自己与那内丹的联系猛然间就给断开了,自然也是晓得眼前这道嗔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儿,心里生出来好些个害怕,只道自己此番莽撞的厉害,惹到了这等不该惹的人物儿,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想着先前在自己身前求饶的那些个人的模样儿,猛然跪倒在了道嗔的面前,双手拱起,好似有着个人样儿,口吐人言!

    “仙师饶命!”那熊山君打呼一声,接着跪着向前几步,又是开口道:“先前是小妖不识抬举,还望仙师大人大量,能让过小妖一马!”一边儿说着,也不强忍着,眼里的泪花儿哗哗的落下!

    道嗔先前只顾着打量自己手里的这一颗内丹了,此番听得了那熊山君的言语,抬眼看过,接着将那内丹血色压下几分,揣进了自己的怀里,那长棍反手别在了自己的身后,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先前好生劝你,你全然不曾听进去,此番眼见不是洒家的对手,又做这等可怜模样儿,实在没什么骨气!你已经做下了杀孽,洒家又怎能放过你!”

    听得了如此,那熊山君的眼里也是彻底地慌了神儿,急忙开口,声泪俱下:“小妖无知,若是仙师肯放过小妖一马,小妖定然洗心革面!”一边儿说着,生怕这道嗔不相信,俯身下去,头颅着地,磕着响头,则熊山君有着一身不小的力气,那地面上“梆梆”直响,没一会儿,这地面儿上也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窟窿!

    “罢了,你也不必再磕了,先前洒家既然已经说下了,此番便定然要取了你的性命的。”道嗔抬眼,一边儿说着,提起了棍子也是走上前去,没几步儿的功夫儿,道嗔也已经是来到了这熊山君的身前!

    眼见求饶不管用,这熊山君的眼神儿里更是狠厉闪过,看着那道嗔来到了自己的身前,猛然抬头,大声咆哮过一声,擎起了一只浑厚的熊爪朝着那道嗔的头颅狠狠的打了过去!

    见得出来如此,这道嗔也并未有过什么惊讶,不闪不避,抬手,将那熊爪当下,反手撇到了一边儿去,此番也不再多说过什么言语,那长棍高高举起,朝着这熊山的头颅狠狠的抡了一棍子!

    一棍之后,鲜血迸溅起好高,那熊山君此时也是彻底地绝望,渐渐的失了神儿,只是那目光却还是紧紧地盯着那道嗔,轻声开口,有气无力:“那些个山民整日一打猎为生,似我等这山上的野物儿死在这山民手里的还少了?小妖不过是吃了一个人,仙师便要了小妖的性命,可是有着什么道理!”

    道嗔自然也是晓得自己这一棍子的轻重,此番见着这熊山君如此,清楚这是熊山君的一口执念,略加思索,接着开口道:“天道轮回,因果报应,那些个所谓的杀孽,谁还没有多少!世间之道,不过弱肉强食罢了,此番洒家压过了你,你的生死自然也就都在洒家的手里了!”

    一边说着,将那熊山君顶上的长棍收了回来。

    听完了道嗔的这些个言语之后,那熊山君灯笼大小的眼睛里没了一丝的生气儿,身子也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溅起了好些个尘土!

    ......

    说过了那道嗔斩妖熊,话锋一转,再来到这上京城!自打那郭先生拜访过了那位平安县令之后,这位平安县令也真的不曾再对那易一有过什么难为,第二天一早便是下令,让平安县衙的捕快拿着公文将那易一从禁仙狱里放出来!

    陈墨与徐生两人自然也是早早的就晓得了这些个事情的,毕竟这平安县令也是存了几分心眼儿,虽说这太师多年的

    离朝,可似这等顺水的人情儿,多做几番,也是不疼不痒的不是,也是因此,下了公文的时候,这平安县令更是遣下了几位捕快对那太师府和袁府里也是言语过了一声的!

    熬过了牢狱之灾,这事情若是放在俗世里也是大事儿了,陈墨入乡随俗,也是看重了一些,便在晓得了这等事情之后,与那徐生作伴儿,一同来到了这上京禁仙狱的门前,许是这两人的腿脚儿快一些,又或是那禁仙狱里还有着别的手续,反正这陈墨与徐生来到这儿的时候,那易一还是不曾出来的。

    “此事之后,想来易一也会安生一些的了,不会在跟前些日子那般,整天在这上京城里溜达的了!”陈墨开口,一边说着,面上也是轻松了好一些,此事虽说有着周折,可也算顺利的很,也没几天而的功夫儿,想来这易一在这禁仙狱里也没吃多少苦头的。

    “若是安生一些那自然是好,毕竟这些日子里,易一在这上京城溜达了没几天儿的功夫儿,我那攒了好些年的银钱也是没剩多少了。”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看了看自己钱箱的光景儿,那寥寥几枚铜钱和一些个散碎的银子,便是徐生向来不将这些个俗物放在眼里,可没来由的也是一阵心疼!

    “嘿,只盼那易一不曾在这里面儿吃什么苦头的,要不然的话,这事情若是传回了山上,修师叔定然也会将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的。”陈墨面上几分无奈,开口笑着,可是那目光却是盯着徐生的身后,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久久不曾回神儿。

    见得了如此,徐生也是转头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果然有着光景,也不是别人,正是在这易一事情上出了不少力气的钦天监监正袁守诚。在这陈墨与徐生两人的注视之下,这袁守诚缓缓的走着,没几步儿的功夫儿,便也是来到了这两人的身前。

    “见过袁监正!”眼见着那袁监正来到 了身前,那陈墨与徐生两人开口,徐生作揖,陈墨稽首!

    “陈道友,小儒圣!”一边说着,那袁守诚也是拱手,到了这两人身前之后,袁守诚站住了身子,“两位到这儿可是在等这易一道友的?”

    “是啊,说来这事情还是要谢过袁监正了。”陈墨开口,“难道说,袁监正也是因为此事?”

    “哈哈,不错!”袁守诚一边笑着,也不曾遮掩,继续开口说道:“方才我府上去了几个平安县衙的捕快,说是今日易一道友便要从这禁仙狱里出来了,毕竟也是喜事,便也过来看看光景儿。”

    也就是这几人闲聊着的功夫儿,那边那禁仙狱的大门也是彻底地打开,那一道门缝儿里,只见的一道单薄的身影伫立着,等着这门缝儿大了一些,那人也是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也并非别人,正是陈墨与徐生两人要等的易一。

    易一刚一出门儿,便见得那陈墨与徐生在这禁仙狱前等着自己,心里也是高兴,便是连脚下的步子也是快了一些!当然了,也是见到了那位钦天监监正,只不过素未谋面,易一并不认得,只是以为今天是个不错的好日子,从这禁仙狱里出来的不只是自己一个呢。

    “墨哥儿,生哥儿!”易一一边喊着,脚下不曾停下,来到了这陈墨与徐生的面前,开口道:“我又不是不晓得太师府的路,你们俩也不必过来迎我的。”一边儿说着,这易一面上的喜色也是不曾改变半分,咧嘴笑着!

    “动安你看,咱们俩今天还给来错了,要我说啊,咱就不应该管他,让他在这禁仙狱里再待一些个日子,好生吃些苦头,咱俩的耳根子也能清净一些不是!”陈墨一边儿说着,面上也是不少的玩味!

    “知白你没见着这易一胖了一些,想来这禁仙狱里的日子也是不错,若是在待些日子,还不知给胖成个什么样子,说不得到时候咱俩就认不出他了呢!”陈墨说完之后,这徐生也是接过了话茬儿!

    “这位便是易一道友了!”眼见着这三人只顾着嬉笑叙旧,都不顾得将自己介绍一番了,那边儿的袁守诚也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闻听了此语,这易一也是转头,此时才好生的将这人打量过一眼。那边的陈墨与徐生此时也是回过了神儿来,毕竟这位钦天监监正也是在易一的事情上出了力气了,想起自己先前那般,也实在失礼,那徐生刚想这亡羊补牢,对这易一介绍过一番的时候,边见得那易一抬手,对自己示意,制止了自己。

    见得如此,徐生一愣,转头看着易一,但听他此时开口:“这位便是大齐钦天监监正了吧!易一早有闻名,此番能够脱得这牢狱之灾,想来也是袁监正帮忙儿了,易一便在这儿先行谢过了!”

    ......

    弱肉强食,和尚深山斩妖熊!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未央宣室意难宁

    袁守诚眼见这易一如此,心里更是大喜,未卜先知,单单这一手本事也不是自己能比的,都说这太华山如何如何,可在这位钦天监监正的心里,也是有着几分不服气的,毕竟术业有专攻,难不成那太华山样样儿都比人强?只是此番见过了这易一之后,心里的那些个不服气此番尽数化作了佩服,弟子尚且如此,真不知这易一的师傅,那手段又要高到了什么地方儿!

    “哈哈,道友果然好眼力!”袁守诚一边说着,心里的那些个主意此时更是坚定了几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这些个谢字的。www.uu234.net要说谢的话,还是要在下先谢过易一道友的!”一边说着,这袁守诚依着那道门的规矩对着这易一做过一个稽首!

    这易一能认出这钦天监监正袁守诚的身份,也并非是那些个卜算的手段,只是由于先前见过了那袁轻衣的模样儿,都说闺女随爹,这话说的倒也是有着几分道理的,那袁轻衣与眼前的这位钦天监监正袁守诚的确是有着几分相像的。只是这易一听过了那袁守诚的言语之后,面上却也是猛然间愣住,不仅开口对那袁守诚问道:“易一不懂,袁监正这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那袁守诚见得如此,转眼看过了那陈墨与徐生两人,面上恍然,不曾着急,轻声开口说着:“看来这两天里,陈道友与小儒圣也不曾来过这禁仙狱的,这事情易一道友还不知晓!无妨,在下便于道友说上一说!”

    “前些日子里,在下夜观天象,见得那越州方向有着紫气充盈,又细来一算,那一处有着你我术士的机缘,便想着给自家闺女得来当做日后陪嫁的嫁妆!只是在下生怕那机缘地里有着凶险,听闻易一道友精通术法,便想请道友帮忙,当日在太师府的时候,陈道友已经替着给答应了下来了!”一边说着,袁守诚抬眼再次看向了这边的易一,面上轻笑,心里得意!

    易一听着这等言语,也是转眼看向了啊便的陈墨,眼神里也是带着好些的询问,见得陈墨轻轻点头儿,易一晓得此事当真,当即又是转眼看回了那边的袁守诚,轻声开口道:“既然如此,这事情易一也只能应下来了,最起码儿也不能给太华山讨回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儿不是?既然此番墨哥儿已经答应了,那袁监正也只管放心便是了,若是敲定了出发的日子,只管跟易一知会一声就是!”

    这易一话音刚落,后面儿的话还未说出口,那袁守诚接着又是接过了话茬儿,面上做惊讶模样儿,开口说道:“又被易一道友给猜到了,昨夜里刚好也是敲定了这出发的日子了,没多少天儿了,就定在了明日!”

    易一猝不及防,哪里想到这事情如此急,自己这好歹刚从这禁仙狱里出来,还没有好好儿的缓过一口气儿呢,也罢,都已经答应了人家,便也不计较这几天的早晚了,“既然如此,你我便也说定了,就是明日,明日还请袁监正到太师府上来叫我!”

    “好说好说!”袁守诚开口,一边说着,嘴角勾起,面上全是一些个笑意,高兴的很!

    ......

    姜伯约自那日被陈墨给好好的收拾了一番之后,这几天里,在自己的府上深居简出的,不肯轻易见人,便是每天的早朝也是不顾了,推脱自己身子不舒服,将这几天的早朝给旷了,当然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借口,毕竟被人这般收拾,咱这位太子殿下,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上,想必都是不舒服的很的。

    只不过这儿到底是上京城,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的压住了,即便是这位太子殿下对此事有心遮掩,可还是逃不过那些个皇子大臣们的耳目,只是这等事情毕竟关乎皇家的脸面,这些个人知晓之后也是不敢到处去说的,所以呢,虽说这上京城里的百姓没几人知晓这等事情,可在这大齐的朝堂之上,当今太子被一个武夫揍成了鼻青脸肿的模样儿,虽说都没见着,咱的这位太子殿下姜伯约也是成了这朝堂之上的笑话儿!

    历朝历代的朝堂与那天子的内宫向来都是分不出泾渭的,这大齐也是一样,朝堂上的消息往往都是瞒不住宫里面儿的人的!也是因此,这姜伯约的事情在不知不觉间,瞧瞧的飘过了那宽厚的城墙,到得了这深宫里,成为了那些个宫人们彼此的谈资。

    宣宁公主就是从服侍自己的那些个婢子的口中晓得了这等消息的。这宣宁公主也并非旁人,同是那崔皇后所出,闺名唤做姜瑶,乃是那太子姜伯约与三皇子姜叔遥的亲妹妹,还是那位六皇子姜子陵的亲姐姐,年年纪只是比那六皇子大了两岁,此时也是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按理说,皇家的这些个公主们大多都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出阁挑选这自己的驸马了,正是二八年华的好时候儿,这些年里,便是比这宣宁

    公主还要小几岁的公主们大都出了这深宫,好些个都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而这宣宁公主,却还是独自一个人!

    生在了这宫里,这位宣宁公主早早地就是不将自己的婚事放在心上了,似那些个姊妹们,又有哪一个是自己做主的,自己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母后有着父皇的喜爱,还能在这宫里待些日子,若是那家的大臣被自己的父皇看中,说不得自己就要被许配给他的子侄!

    皇家的亲情向来要淡一些,可这位崔皇后膝下的这唯一一个闺女不一样,或许是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引不起自己那些个兄弟们的警惕,总之这位宣宁公主与自己的那些个亲兄弟们相处的都是好的很,儿时也时常被那位太子殿下给照顾着,与那太子殿下的关系最是亲密的!

    此番听着那向来疼爱自己的皇兄被一个什么太华山的弟子给打了一个鼻青脸肿的模样儿,这位宣宁公主的心里也是恼火的很,一来是心疼着自己的那位皇兄,另一方面儿也是记挂着皇家的着几分脸面!

    许是这位大齐威烈皇帝对这位宣宁公主也实在是宠爱的很,便是这进出皇宫的事情,也是不曾做过什么规定的。由此,这宣宁公主仗着自己的那几分泼辣脾气,在听说了自己皇兄的那些个事情之后,当即便换了一身儿衣裳,去找那什么太华山的弟子去了。

    自小生在这上京城,这些年时常出来走一趟,买些东西,看些光景儿,没几次的功夫儿,这位宣宁公主已经将这上京城的路子摸了个清清楚楚,先前那些个碎嘴的宫人们说了,那太华山的弟子此时就居住在那太师府里,这宣宁公主自然晓得这太师府的位置,让那宫人们给自己备了了匹快马,自己着了轻装,翻身上马,扬鞭,朝着那太师府的位置就去了!

    宫里的马匹,脚力自然是要快的,没多久的功夫儿,这位宣宁公主就已经到了那太师府的门前了,听说这太华山的弟子到自家皇兄的府上的时候,不曾通报,是一脚将那大门踹开的,那人的力气太大了一些,都将那大门给踹了下来!这宣宁公主翻身下马,都已经到了太师府的门前了,刚要抬手敲门,却是想到了此处,心道自己此来乃是来此讨个公道的,哪里能弱了自家的气势,便将手收了回来,抬脚便是踹到了那太师府的大门上,青天白日的,这太师府的大门也不曾关上,只是虚掩着,在这宣宁公主的一脚之下,只听得了“咣当!”一声儿之后,那大门敞开,宣宁公主上前跨过了一步儿,眉头倒竖,开口娇喝:“那太华山的陈墨可是住在这太师府上?”

    平日里这太师府上的下人们都是各自有着各自的事情,原本这些个下人们都是忙活这各自的事情,可听得那门口儿的响声儿之后,都将各自手头儿上的事情丢下,转眼看向了那边的宣宁公主。

    此番这公主出宫也并未穿什么盛装,一来是自家母后自小就教导这自己节俭,另一方面儿,也是此番行事,还是这一身儿的劲装来的方便不是!也是因此,这借个下人们那里会以为眼前的这位乃是当朝的公主,可是此行实在无力,便又下人们上前开口,冷喝一声:“你是谁,可是晓得这是个什么地方,怎敢这般的无礼?”

    “哼,怎么不晓得,这不就是太师刘文镜的府邸嘛!”宣宁公主轻声冷笑,面上不屑,接着开口道:“我问那太华山的陈墨可是在这儿?让他出来见我!”

    眼见这宣宁公主还是这般骄横模样儿,即便这些个下人们还是不晓得这公主的身份,可这人如此的有恃无恐,想来这背景定然不会浅了,生怕自己这些个下人们再惹出些乱子,一个下人急忙转身朝着那府里跑去,去那太师那边儿禀报这等事情了!

    陈墨与徐生两人将易一带回来之后,陈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看看那小狐狸的模样儿了,毕竟前些日子已经服了解药,说不得自己哪天从外面儿回来又或是早上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这眼前站着的就是以为娇滴滴的大美人儿了。只不过此番回来,陈墨却是失望了,没别的,还是那火红的狐狸模样儿,还是没什么精神,安安稳稳的卧在那榻上,便是连自己回来了,也是不曾察觉的。

    心里轻叹一声,陈墨上前来到了这榻旁坐下,轻轻的抚摸着那小狐狸柔顺的皮毛,兀自开口道:“唉!原先以为服了这解药之后,你就能立马解了这身上的毒,谁晓得还是这般模样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呢!”

    听得了这动静儿,那小狐狸的耳朵也是动了动,细长的眸子缓缓睁开,抬眼见着是陈墨的模样儿,许是放心,便又是将那娇小的头颅底下,趴在那床榻上,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也不知究竟是睡着了没有!

    小狐狸的这些个

    动作自然都被陈墨给看在了眼里,面上轻笑,接着又是开口道:“快些吧,快些好了,我也好将你送回到北边儿去,别忘了,咱们还有些个因果要北边儿两愿寺方丈陈克胜出手解决呢!”

    “陈道长!”便在这时,一个太师府的下人也是给闯了进来,看着陈墨开口:“陈道长,您快些去门口儿看看吧,来了个年轻女子,指名儿要见您呢!”

    “女子?”陈墨听得了此语,嘴里轻声嘀咕着,心里却是仔细的思索着自己在这上京城里还有什么认得的女子,只是思来想去,也没个什么结果儿,心里纳闷儿,无奈起身,也罢,到了那门前去看看便也就晓得是谁了。

    如此想着,这陈墨也是迈开了步子出了这屋子,那小狐狸此时被那下人吵的清醒,见着陈墨又要出去,便化作了火红一团,眨眼间就跳到了陈墨的怀里。陈墨想着它在这屋子里待了好些日子了,正好也趁着今天出去透透气儿,如此想着,便将这小狐狸抱在了怀里,不紧不慢的朝着那门口儿处走去!

    这想来是那门前的动静儿闹得不小,便是那唐沁也是惊动了,听说是点名儿叫着陈墨,这心里也是担心的很,生怕是来找麻烦的,提起了那柄秋水宝剑,朝着门口儿走去。这两人都是在这太师府的西厢,这一出门儿,陈墨刚好与那唐沁碰了个正着!

    “哼,陈道长好生潇洒,下山没几天儿的功夫儿,便勾搭了好些个女子呢!只怕今日来的这位女子也是看上了陈道长了吧!”唐沁一边儿说着,也是看见了那陈墨怀里的小狐狸,心里没来由的就生出了好些个气,堵的很!

    听得了此语,陈墨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嘿嘿地笑过几声,倒也没有做过什么解释!唐沁见得这陈墨如此,只当是被自己给说准了,心里这火气更大,嘴一撇,冷哼一声,便走到了陈墨的前头,朝着太师府门口儿的那边儿走去!

    自那厢房到门口儿也没多少的距离,没几步儿之后,陈墨与唐沁两人也是都来到了这门口儿,此时这门口也是聚着好些人,除却了那些个看光景儿的下人之外,还有着太师刘文镜和徐生,这师徒俩好似是认得来人的身份,面上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方正实在耐人寻味的!

    来到了这边儿之后,陈墨朝着那女子仔细打量过了一番,心里仔细想过,自己的确不认得这个女子,便也是不曾当即言语,走到了那徐生的身边儿,轻声开口道:“动安可是认得那女子的身份?”

    “自然是认得,见过几次。”徐生一边说着,朝着那女子的方向看过一眼,接着开口道:“这位是当朝宣宁公主,是崔皇后膝下唯一的一位公主!听说这位宣宁公主与太子姜伯约最是亲近,此番找你,只怕也没什么好事情的!”

    “无妨,既然晓得了身份,便也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管她是个什么公主呢,那太子姜伯约都被我给收拾了,还怕她这么一个女子?”一边儿说着,陈墨迈开了步子,上前踏过了一步,对那人做过稽首,开口说道:“在下太华山陈墨,不知公主此来是如何吩咐?”

    闻听了此语,这宣宁公主也是晓得来了正主儿,冷眼看过这陈墨一眼,哼,这太华山的弟子果然生的就让人生厌!如此想着,这宣宁公主也是不顾这太师在此,径直地来到了陈墨跟前,眉头倒竖,娇喝一声:“你就是陈墨?”

    那宣宁公主此时满面的怒气,心里更是被火气填满,一时间也是忘却了那些个男女之防,来到了这陈墨的跟前儿,两人隔的实在近了一些,不过四五寸的距离,也是由此,着陈墨将这位宣宁公主那姣好的面容仔仔细细的看过,蛾眉,薄唇,秀目都是漂亮的很,就更不用说那娇小的琼鼻,可爱的很,差一点儿,陈墨就没忍住要伸手去捏过一下!

    兀自压下了自己心里的这些个冲动,陈墨开口道:“正是!”看着这宣宁公主娇憨的模样儿,陈墨这心里猛然间生出来一些个玩味,想着故意要逗弄一番这位宣宁公主,略作停顿,还没等着那宣宁公主接下来的言语,这陈墨接着开口道:“正是前些日子里好好地教训了太子一顿的陈墨!”

    这心里本就有着火气,此番又听得了陈墨的这一番言语,这位宣宁公主也不再忍着,冷哼一声:“放肆!”那薄唇微张,紧接着抬手,那芊芊玉指也不做什么琴棋书画,只是用作玉掌,朝着陈墨那让人讨厌的面庞上招呼了过去!

    陈墨放才那句言语说出口,自然也就提防着那宣宁公主,此番见得这位公主这般动作,心里也并未有过什么惊讶,抬脚后撤一步,将那玉掌轻松躲了过去!

    ......

    上京明珠,未央宣室意难宁!

第二百二十四章 红尘仙此回玉清

    虽说早已料到了这位宣宁公主会这般的恼怒,可此番眼睁睁的见着这位当朝公主如此的动作,陈墨这心里不知是怎么了,满是可惜的模样儿,如此娇美的女子,可这性子怎的这般。www.uu234.net一步退后避过那芊芊玉指之后,陈墨抬眼,见着眼前的这位宣宁公主还是那气鼓鼓的模样儿,这心里闪过一丝好笑,又是轻声开口道:“陈墨不过是与公主对证一下,公主怎么如此?难道说公主要找得不是我这个陈墨?”

    那宣宁公主见着陈墨躲过,心里更是生气,又是听着这陈墨如此言语,瞪大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边儿的陈墨,那凶狠的目光,好似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这太华山的弟子实在可恶了一些!

    “哼,只听说过太华山道法举世闻名,可今日一见,道法却是没见着,只是这太华山的弟子伶牙俐齿的手段实在让人佩服的很呐!”眼见先前那一掌扑了个空,未曾落到那陈墨的面上,这宣宁公主自然也是晓得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毕竟连皇兄那等返虚境的修为都是败在了这人的手上,自己又能奈他如何,此番就这般闯到了太师府上,也不曾带些人马,实在鲁莽了一些。只不过都已经来了,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人的。正是这般的言语,这宣宁公主也并未在抬手,只是开口娇喝,言语里也是满满的嘲讽之意!

    若是别人如此的言语,这陈墨定然会挽起袖子,要他好好知晓这些个太华山的手段的,只是此番见得这宣宁公主如此可人儿的模样儿,这心里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总之是生不起火气来的。可咱们到底是太华山的弟子,不能眼睁睁的见着太华山的名头折在了自己手里头不是,纵然不忍心对着女子动手,可在这些个言语上也不能弱了咱们太华山的名头儿的。

    “下山前也是听闻这大齐威烈皇帝膝下的这些个公主们,个个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举止得当的。只是今日见得这位公主殿下,想来那些个传言定然是言过其实了!”陈墨开口,一边说着,嘴角轻笑,那笑容里,满是玩味!

    宣宁公主闻听了此语,那柳叶儿般的细眉倒竖,眼见着言语上也不是这问太华山弟子的对手,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与其这般斗法,倒不如守着这位当世儒圣的面儿将这些个事情讲清楚,也好让这位儒圣给自己评评理不是。

    这般寻思着,这宣宁公主又是转身,只是那目光略过了那便是满脸笑意的陈墨落到了一边儿不曾有着多少言语的太师刘文镜的身上,毕竟这位太师乃是自家父皇的老师,这宣宁公主便是再怎么骄横,此番也得守着一些个规矩的,但见这宣宁公主低身行过一礼,接着开口说道:“太师在这儿,倒不如给我们评评理!”

    太师刘文镜见得了这位宣宁公主这般,心里清楚这位宣宁公主做个什么打算,虽说自己清楚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也不曾听着陈墨提起过他将那太子教训过一番的事情,心里也是有着几分好奇,更何况此番晚辈都已经求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又哪里有着推托的理由,由是,太师开口道:“殿下只管开口便是了!”

    见着这太师应承了下来,宣宁公主此番也是得意,转眼又看过了那陈墨,面上轻笑,开口:“陈道长可是有胆量让这当世儒圣给你我评评理?”

    见着宣宁公主的这副样子,陈墨只觉得眼前的这女子更是可爱了几分,有血有肉的模样,虽比不得昆仑山里白朝蓉的那般妖媚,没有身旁唐沁的这些个清冷,可也是因此这般,才让人觉着真实!姜伯约那事情,于心于理,陈墨都是没有半点儿的愧疚的,自然也是不怕在这太师面前与这宣宁公主对质的,理直气壮,开口道:“既然公主有意,陈墨自然奉陪!”

    “那好,本公主便也说了!”许是被这陈墨的三言两语间激将起了这宣宁公主的性子,此番便也不顾那些个皇家的脸面了,守着这太师的面前,径自开口道:“便在前几日,就是这位太华山的高徒将我那位大皇兄殴打,此番皇兄手上,直到今日还不曾好利索,太师您说这事情应当如何处置?”

    便是这宣宁公主要求着自己评理额时候,这位太师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个准备的,可是听完了这宣宁公主的言语,太师还是有着几分惊讶的,原以为是这陈墨与那太子切磋,技高胜过了那太子,这宣宁公主替她那皇兄此来找过场子,哪里想得到,这陈墨竟有如此大的胆子,能让这宣宁公主使上那殴打二字,这事情不小啊!

    念及了此处,太师转眼看向了那边一声都不曾言语的徐生,心想着,生出了如此的事情,自己的这位弟子怎么不跟自己说过一声儿,如此想着,那目光里带着几分询问,更多的还是审视!

    徐生似有察觉,抬眼看去,面上也是苦涩,却也

    不曾多说过一些个言语,只是轻轻点头。

    陈墨也见到了那太师的目光了,心里晓得这太师恐怕是责怪徐生,便也开口道:“太师莫要责怪动安了,这事情是陈墨自己一人坐下的,便是动安也是在时候才晓得的,至于太师不知情的事情,也是我嘱咐这动安将太师给瞒下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没什么脸面与太师言语的。”一边说着,陈墨又是朝着那太师做过了一个稽首,算作赔罪!

    先前也是说过了,这位宣宁公主此番过来闹出的动静实在大了一些,眼前这地方儿也是聚集这好些个太华山的下人,此番听得了这等事情,议论纷纷,最吃惊的,莫过于那夜里与陈墨碰了个正着的几名婢女了,先前还是不信,此番这位公主殿下都不顾脸面如此说了,便也由不得她们不信了!

    “呀,那夜里这陈道长说的都是真的,他还真的将当朝的太子殿下给教训了一番呢!”

    “哼,你们先前还不信,你看,这位公主殿下都承认了,这事情定然是真的了,你们这回相信了吧!”

    “你先前不也是不信嘛,那夜里数你最能起哄了。”

    底下那些个下人的声音的确不小,这宣宁公主也是留意,晓得了自己方才的那些个话语不妥,心里后悔,只是此番话已出口,也是顾不得那些了。如此,这宣宁公主将目光仅仅的盯在那边的陈墨身上!

    渐渐的,身后那些个下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这太师也是晓得不妥,不曾转头轻声喊过:“好了,便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去吧,莫要在这儿多说什么言语了!”这声音不大,可是中气十足,轻轻一声,将身后那些个细碎的言语压过,一声过后,下人们各自散去!这刘文镜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目光也跟这宣宁公主一样,落到了陈墨的身上,似乎是等着陈墨做过什么解释!

    若是在别的地方儿这陈墨定然是懒得解释过什么的,生性就是惫懒,便是说上几句话语也是觉得太费力气的,可此番到底是不一样的,在这当世儒圣的面前,还要给人家几分面子的,由此,陈墨开口:“说道这事情的缘由,太师也是晓得的。这不,今日易一才从那禁仙狱里出来没多久,那易一的事情就是那位太子殿下的手笔呢!”

    听过了陈墨的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位太师自然清楚了这些个事情的缘由,转眼过去,看向了那边的宣宁公主,开口说道:“殿下有一事不知,此番听来原委,说来此事还是太子殿下有错在先,实在怨不得陈墨小友的!”

    这两人的言语不清不楚的,宣宁公主听得一头雾水,可既然这位当朝太师都已经这般说了,想来事情也是**不离十的,此番晓得是自己这边没了道理,颓然气糜,转眼见着那边陈墨一连的得意,心里更是觉得讨厌的很,暗自恼怒,也不曾告辞,冷哼一声之后,便是转身离去!

    ......

    一别二十载,今日里,李丹阳可算是回到了这太华山了,过了山门,不曾往那太清峰去,径直的回到了自家的那一座玉清峰了,虽说一晃二十年,可是这二十年里,自家这玉清峰上倒也没多少的变化不是,还是跟自己离山的时候儿差不多,只不过这山上的生面孔倒是多了好些的!

    “丹阳师伯回来了!”这弟子应该是在山上待了好些年的,还记得这李丹阳的模样儿,见着李丹阳,面上生出来一些个喜色,一边说着,自然也是见到了那李丹阳身后的陈益,心思也是快的很,赶紧开口道:“看样子丹阳师伯这也是在山下收了个徒弟呢?”

    “哈哈,你小子也是眼尖!”李丹阳轻声说着,转身对自家的弟子开口道:“损之,这是你高师兄,也是咱们玉清峰的弟子!”

    “见过高师兄!”那陈益对那人做过稽首!

    “好了,便不说这些了,首座呢?我这个当师兄的回来了,怎么也没见着他出来迎我一下子啊!”这李丹阳一边儿说着,抬起了步子就往这玉清峰里走去!

    “哈哈哈,师兄回山也不提前言语一声儿,师弟我哪里会晓得,这不听见了师兄的动静,师弟我也是赶紧地就出来了!”便在李丹阳的言语刚落的时候,这玉清峰的里面便是传来了一道声音,人未至声先到,这一声过后,一人腾空,朝着这边而来,转眼的功夫儿,便来到了这李丹阳的身前,定睛一看,不是那玉清峰首座莫当心还会是谁!

    这师兄弟两人二十年未见,彼此想的很,只是此番相见之后,一时间这两人都忘了想要说些什么了,还是那莫当心先反应了过来,朝着这李丹阳身后的陈益看了过来,仔细打量过一番,也是轻声开口说道:“这就是师兄在山下收的弟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呵呵,师弟说笑!”那李丹阳虽说这般言语,可那面上的得意却是溢余肌表,不曾遮掩的,“损之,还不见过你首座师叔!”

    听得了自家师父的吩咐,这陈益也不曾多说些什么,抱手做过了一个稽首,开口道:“弟子陈益,见过首座师叔!”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很!

    “好好好!”那莫当心满是欢喜,连声叫好,一边儿说着,身前引路,开口道:“都到了自己家门口儿了,便不要在这门前干站着了,赶紧进山,这些年师兄的那出屋子也是一直空着的,时常让弟子打扫,说不得师兄那天回来,最起码也得有个落脚的住处不是!”

    一边说着,几人进了山,只不过却也不曾去那李丹阳先前的住处,反而是来到了这莫当心平日里在这山上讲道的地方儿,此时这地处儿也有着不少的玉清峰弟子,大多都是三两成群,应该也是交流着各自今日里的心得了。

    这玉清峰首座莫当心的亲传弟子赵易也是在此处的,眼见着自家师尊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此处,心里有着几分纳闷儿,撇开了围绕在自己身旁的那些个师兄弟,径直的来到了这莫当心的身前,“弟子赵易见过师尊!”

    “呵呵呵.......”见着了自己的这位得意弟子,这莫当心的开怀笑着,转眼对着一旁的李丹阳开口说道:“这些年师弟我也收了不少的弟子,若论资质,赵易算不得最出彩的,可此番这山上要说修为最高的年轻弟子,还就是这赵易了!”一边说着,转眼对那赵易开口吩咐:“这位就是你丹阳师伯了,他身后的,是你陈益师兄!”

    听得了此语,赵易晓得自家师尊的意思,转身做过了稽首,抱拳弯腰:“赵易见过师伯,见过师兄!”说罢了此语之后,这赵易抬眼看向了那边的陈益,仔细打量,面上闪过了几分不屑,哼,不过返虚的修为,又哪里有资格做他赵易的师兄,还有啊,姓什么不好,非得姓陈,让人烦得很!

    那边的陈益从小便跟在李丹阳的身旁,一同游历天下,见识过了各式各样儿的人,有哪里晓不得这赵易的意思,倒也不曾记挂在心上,毕竟都是修道之人,又何必在乎他人的那几分脸色!

    可是这陈益不在乎的样子看在这赵易的眼里却是变成了几分不屑,不过返虚的修为,凭什么端起这师兄的架子,心里不忿,也不做掩饰,既然到了这玉清峰,若是今日里不给他几分苦头吃,那有如何让他晓得自己的厉害,如此想着,这赵易便守着自家的师尊师伯,开口道:“陈益师兄跟在师伯身边儿在外游历了这么多年,想来这一身的修为定然也是不凡的,听师尊说,师伯修的是走红尘的路子,还请师兄不吝赐教,也好让师弟我看看这路子的不凡不是!”

    一边说着,那赵易翻身一跃,来到了这校场中间,随意朝着那校场中还在论道的那些个师兄弟们看去,眼神示意,那些人晓得这赵易的意思,不做停留,各自散开,将整个校场都给这赵易腾了出来,围绕在校场的四周,也是打算着看光景儿的!

    依着陈益自己的意思,断然不会接过这等麻烦的,若是输了,定然是给自家师尊堕了脸面,依着自家师尊那等好面子的性子,日后自己只怕也少不了的苦头儿来吃:可若是侥幸赢了,那还是不美,毕竟还要在这太华山上多待一些个日子,麻烦定然是少不了的!如此的思量之后,这陈益便转头看向了自己的那位师尊,很显然,此番是将这事情给甩到了自家师尊的身上,只道是自己出手与否还是要看过自家师尊的脸色的!

    果不其然,这一旁的首座师叔也是晓得了自己的这些个意思,莫当心转眼也是看向了那边儿的李丹阳,开口说道:“我这弟子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不守规矩,只是年轻人嘛,性子急一些也没什么大碍的,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模样儿,我看今日高兴,倒不如让他们师兄弟俩也切磋一番,点到为止就是了!”

    听得了这莫当心的言语,李丹阳转眼看向了自家的弟子,也不曾做过什么思量,开口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便下去与你师弟较量一番便是了,切记,莫要伤了他!”

    “弟子遵命!”抱手应下,陈益腰板挺的笔直,接着纵身一跃,来到了这赵易的身前,不曾取出兵刃,单手背在身后,另一手微微抬起示意,开口对那赵易说道:“师弟便先行出手吧!”

    那边赵易见得这陈益如此,心里羞恼,这陈益实在瞧不起人,这般模样儿,待会儿定然要好好教训他一番的,如此想着,一挥手的功夫儿里,赵易已然取出了腰间的宝剑,不曾使出道术,朝着那边的陈益刺去!

    .......

    游子归乡,红尘仙此回玉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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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桃花春介绍:
人间有趣,有剑仙三开天门;道理难明,听儒圣一语惊天;妖孽猖狂,看高僧万佛加身。
秋水作神玉为骨,青丝短落散红衣。陈墨为博红衣笑,直言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剑下桃花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下桃花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