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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爱女子着红衣     剑下桃花春txt下载     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五章 凭蛊毒而控人心

    俗世里向来就有着拜过山头的规矩的,那些个凭着自己手艺吃饭的手艺人没当到了一个新地方的时候,都要带上些许的礼物又或是多少的银钱到当地的地头蛇那儿拜过了山头,虽说破费了些许的钱财,却也能少了好些的麻烦。www.uu234.net

    这等规矩在太华山上自然也是没有的,毕竟天下道首,若是跟凡俗里的那些个凡夫一般,那岂不是无端掉了身价?当然了,这太华山向来没有外人来的,可是此番在这玉清峰上,平日里山上的这些个年轻弟子都是以那首座弟子赵易马首是瞻的,今日这陈益到了此处,若是不将他的威风打下,日后这赵易又怎能服众!

    但见得那赵易一剑刺去,脚下踩着这玉清峰特有的步法,玄妙的很,眨眼的功夫,那剑刃裹挟着些许的寒芒来到了这陈益的面前,虽说此番只是试探,可也不妨碍这赵易动了真格儿,不曾使出修为,力气却也用的十足!

    那边的陈益见得这一道寒芒迎面而来,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惊慌,身形不动,仿佛是任由这那赵易朝着自己这面庞刺过来一般,只是那剑芒来到了眼前时,这陈益动了,抬手去,并指面前,但凭着两指,竟然也是将这长剑紧紧的夹住,任凭着赵易一身足以翻江倒海的力气,却也不能让手中的长剑向前半寸!

    眼见上前不得,这赵易面上有着几分尴尬,原先还对着陈益有着些许的瞧不起,此番晓得先前自己是轻敌了,生怕此番僵持,待那陈益再次动手的时候,自己防备不得,手上使劲儿,想着将那长剑撤回!只是那陈益两指的力气实在大了一些,便是赵易费力后撤,却是动弹不得,见得了如此,这赵易的面上羞恼,一阵青一阵白的,也顾不得先前的打算,胸中真气提起,灌注到自己的右臂之上,真气循着手臂运至手中的长剑,却见剑芒窜起,好似毒舌吐信,一阵轻颤之后,陈益手上里起虽大,却也不敢与这剑芒相争,两指松开,却不想后撤,抬脚便朝着那赵易的腰腹踹去,还是不曾用到了修为!

    赵易先前便已经意识到了这陈益的力气太大,纵然他不曾使出什么修为,可这赵易的心里也是不想抗下这陈益的一脚的,没办法,只得退步,收回了那长剑攻势,身子后撤一步,纵身一跃,整个人变作了鹞子翻身的模样儿,后退了好一些的距离,还是在这陈益的对面儿站定,单手持剑,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边的陈益,此番这眼神儿里,尽是一些个警惕!

    四下里的那些个玉清峰的弟子此番将这校场之中的光景尽数收在了眼底下,一个个的面上尽是惊讶之色,纵然是守着这赵易的面儿,此番也忍不住对场中的两人评头论足一番!

    “你看,那刚回来的陈益师兄还不曾使出过修为呢,此番就已经隐隐的占据了上风了!”

    “想来也是了,毕竟是咱们李丹阳师伯的亲传,若是没几手看家的本事儿,咱那位眼界向来就高的很的丹阳师伯又怎么会将他带到咱山上来!”

    “赵易师弟一直在这山上顺风顺水儿的,此番与这位陈益师弟,谁胜谁负,也的确难说!”

    听得了四周那些个师兄弟们的言语,这这赵易面上的恼意更盛,抬眼去看着自己对面儿的陈益,面上闪露一丝阴狠,开口说道:“师兄好手段,赵易实在佩服!既然都已动手切磋了,你我自然也是要尽兴的,师弟我就先行得罪了!”这言语还未落罢,陈益再抬眼去看时,对面站着的赵易此时没了身影,眉头锁起,刚想着前去一探究竟,只听得耳边那风声猛然急骤,暗道了一身不好,接着也是一个鹞子翻身起寒芒乍闪,听得“叮当!”一声,一并宽厚的斩马大刀出现在那陈益的手上,刚好将那身边的那一柄长剑当下!

    见着这陈益手中出现了一把大刀,这赵易的面上一愣,眨眼的功夫儿回神儿,手腕翻转,便是又要变招儿,此番这一招一式已然使出了那等朝元境的修为,长剑裹挟青芒,似乎也是返璞归真的模样儿,剑气吞吐间,尽数刺向了那边陈益的要害处!

    虽说这陈益的修为比不得眼前的赵易,只是自己跟随这师父在山下游历了多年,大小战数没有一百也不止八十了,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似这等在朝元境上还不曾站稳的,陈益也不是不曾对付过,远的不说,便是前些日子刚被这陈益给打趴下的那个合欢门掌教桑冲不也是个朝元境!

    由是如此,这陈益使着那一柄厚背宽刀斩马身子来回腾挪间,这大刀来回的挥舞,纵然修为不济,在那长剑之下也不曾显现出半点儿的败绩!

    “师兄这是在哪儿收的弟子,如此的根骨,实在难得!”那边的莫当心一直看着这家农场上来回腾挪的两人的,毕竟年纪在这儿了,有着不少的阅历,也算得明眼人了,

    此番也是晓得,虽说这两人切磋间还未分出胜负,可若是生死之争的话,自家这个得意的弟子已经不止死了多少回了,自家师兄的这个弟子,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手段,招式狠辣,若非有意,此番早就分出了胜负,不仅胜负,更有生死!

    “哈哈哈,师弟过奖了,平日里这小子练功就不上心的,若是被他听得了师弟的这些个言语,只怕还是要惫懒好一些的。”那李丹阳一边说着,可是这面上的得意之色也是不曾遮掩半分的,身为长辈,谁不喜欢听得别人夸奖这自己的小辈呢?“师弟的这位弟子也是不错的,莫说别的,就是这一身朝元境的修为,在这些个年轻人里也找不出几个来的!”

    说话的功夫儿里,校场上那两人的争斗又是激烈了几分,那赵易手持长剑,身影好似鬼魅,来回间,之间的一片虚影飘过,看不真切,在那剑上寒芒的映衬之下,这身影更是虚淡了几分,一道道的虚影来回作方圆将那陈益围在了中间。

    再见那陈益,身形不动,任由着那赵易来回,自己稳坐钓鱼台样,手中大刀时不时的抡起,将四面八方指不定从哪窜出来的剑芒当下,除此之外,也不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如此的模样儿,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那赵易抽身退回,面上有着些许的汗水,那气息也不似平日里那般安稳,手上更是微微的颤抖着,抬眼看着那边的陈益,面上惊讶更盛,心道这人只不过返虚的修为,怎的有着如此的手段,这般想时,这陈益完全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凭着返虚的修为硬撼过朝元境了!

    那边的陈益也是不好受的,毕竟自己这一身的修为比不得人家,来回交锋间,自然也要吃过好些个苦头的,此番也是那陈益刻意遮掩,若是仔细留意,这陈益的虎口处已然渗出了好些个鲜红的血迹!

    “好了,此番你们俩就当打了个平手就是了!”见着此时这两人停手,那边的莫当心开口说着,示意着这两人就此罢休!

    闻听了此语,陈益向这边的首座师叔看过了一眼,虽说晓得自己这位首座师叔的意思,只是转眼看过那赵易一眼,见着那赵易还是手拿着兵刃,自己这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警惕,不曾多做什么理会!

    赵易自然也听得了自家师尊的言语,只是记挂着自己的那些个脸面,此番自己仰仗着朝元境的修为却不曾将这一个返虚拿下,这面上无光,赵易心里不甘,不曾多做什么言语,只是那眉宇间轻锁,抬手,自长剑之下,一道厚重的黑光打出,那黑光眨眼而散,显出了本身模样儿,正是这赵易在那昆仑山里得来的机缘,那尊古印!

    古印横空,眨眼变大,呼吸间,由着方寸变作方丈,朝着那边的陈益当顶压下!陈益听自家师尊说起过这太华山各峰的宝物,却不曾听说过这等古印,心里有着些许的纳闷儿,可此番情形,哪里又能由着自己多想些什么,纵身起,后撤避过,也是抬手,一道青芒猛然出现在了陈益的身旁,陈益心念指使,青芒划破长空,朝着那边的赵易倏忽而至!

    在看那古印,一击不中,也不做压顶,朝着那陈益的身影直直的撞了过去,陈益见得如此,慌忙间,抬手将厚背斩马横在胸前打算挡住,只是那古印势大,陈益无心,哪里能够当下,一股汹涌传到了自己的胸前,胸中激荡,自己实在挨受不住,一口鲜血猛然喷出,面上慌神儿,倒在了地上!

    再看那边,赵易将那放古印打出之后,也不曾多做留意,可是转眼间,一道青芒迎面而来,赵易瞳孔一缩,反应不及,任由着这道青芒穿胸而过,便是连那等疼痛也是察觉不到,这赵易胸前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赵易与那陈益一同倒在了地上!

    ......

    那位六皇子的婚事转眼间也是过去了好几天了,这消息便是再慢,也是越过上京,翻山越岭的,来到了这禹州龙虎山上了。一心想要复辟东夏,这岳长屏与朱圭师徒俩又怎么能不建立一张庞大的消息网,最起码也是要将整个禹州都给笼罩住的。

    龙虎山的大殿之上,唐颜此番也是在那张钊一事之后头一次又来到了这一所议事的大殿,心里也是纳闷儿,这龙虎山上,如今还有着什么事情要自己商量?只是自家这龙虎山攥在这师徒两人的手里,不敢拒绝,来到了这大殿之后,这唐颜还是来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一个位置之上,看着殿上的其余三人,这心里倒是没什么害怕的,毕竟还要拿着自己来做威胁不是!

    “唐长老,不知听说了那上京城的事情了没有?”如今这殿上,论起身份自然是那东夏遗胄朱圭最高的,可是这岳长屏毕竟是他朱圭的师父,也不曾理会那些,此番先行开口,对着那唐颜的言语里,全然是

    一些个轻蔑!

    “整日呆在后院儿,哪里会晓得这些个消息?”唐颜这话可是违心了,晓得这岳长屏说的是些个什么事情,只是此番形式比人差,还是装傻的好!

    “呵!唐长老说笑了!”岳长屏一边儿说着,面上轻笑,心里虽说也是晓得这唐颜说谎,也不曾再这事情上做过什么纠缠,转眼接着开口说道:“咱们掌教被大齐的皇帝给叫去参加那六皇子的婚事,可谁曾想,这皇家的婚事也不是板上钉钉的,到头来还是被人给截了胡儿,按理说过了这么些日子了,咱们掌教也应当回到山上了,只是久久不归,咱们这心里也是担心的很呐!”

    “就是,说到底唐掌教也是个女儿家,整日在外头也不方便,若是在遇上了歹人,谋财害命,更是不美,别忘了,老掌教就是折在了山外头的!”朱圭此番也是开口,这些个日子里,朱圭早就习惯了此时的身份,一副上位者的口气,全然不在乎昔日里这唐颜的地位!

    听到了这里,唐颜清楚了此番将自己叫过来的意思了,说到底还是害怕自己的那位侄女儿破釜沉舟,将这山上的事情给捅出去!如此想着,这唐颜接着开口道:“那边派个弟子去那上京城一趟,将掌教唤回来便是了!”一边儿说着,这唐颜许是觉的嘴干,见着眼前摆着一杯茶水,不曾多想,抬起那茶盏,低头抿过了一口!

    再看那边的岳长屏师徒与张德坤三人,不曾有着多少言语,只是紧紧的看着那唐颜托起的茶盏,眼见着唐颜将茶水咽下,这三人互视一眼,面上都是露出来些许的笑意,神秘的很。

    “唉!此番咱们龙虎山的事情师妹也是晓得的,若是底下的这些个弟子口风儿不严,走漏了风声,定然会给咱们龙虎山招来灭顶之灾的,像我们师徒俩,又哪里信得过别人,不如师妹费些力气,亲自去那上京城跑一趟,毕竟师妹是咱们掌教的亲姑姑,掌教定然会跟着师妹一同回来的。”这岳长屏一边说着,那原本就细长的眸子更是眯起,看着那边的唐颜!

    听得了岳长屏的这些个言语之后,唐颜彻底的愣住,转眼间,这心里闪过了万千个念头,离谱的以为自己此时身在梦里,又或是这岳长屏还念及着几分香火情,打算放过自己姑侄一马,想到了此处,唐颜甩头,这年头比起在梦里还是离谱的很的。只是想了好一些,这唐颜还是不晓得这岳长屏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可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等是非之地,这心里也是高兴了好一些,许是害怕自己听错了,唐颜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岳长屏开口道:“师兄是说让我去那上京一趟?”

    看着那唐颜的模样儿,这岳长屏也是觉的好笑的很的,只觉得自己那位已经故去的掌教师兄实在好笑,难道就打算让这等鼠辈光复这龙虎山不成。强忍住了心里的笑意,这岳长屏接着开口道:“不错,师妹并未听错,我正是打算着让你下山将掌教寻回来的,若是师妹手里的事情太忙又或是不愿意的话,也不必勉强,我让德坤去也行的!”

    那边儿的张德坤听得岳长屏将话锋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是一愣,接着也是晓得了这岳长屏的打算,晓得自己要陪着他将这场戏演完的,便连忙摆手,开口道:“相当年咱在战场的时候打杀了好一些大齐的将士,那上京城,咱是断然不敢前去的,万一被人给认了出来,只怕就要折在那里了。”

    “就是,不必劳烦张将军的,唐颜愿意下去的。”唐颜连忙开口说着,生怕那岳长屏将这等言语给收了回去,此番这心底里更是打算着一去不回,远离这等是非地,也不管那光复龙虎的大事了,还是先保住了自家的性命才好!

    “呵呵呵......”见得了唐颜答应了下来,这岳长屏的面上尽是一些个笑意,伸手进了自己的怀里,取出一颗丹药,对着那唐颜开口说道:“若是师妹打算要下山,便将这可丹药服下吧!”

    见得了如此这唐颜的面上一变,显然也是不愿意的,谁晓得这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丹药,贸然服下,说不得又让这岳长屏拿捏住了自己!

    “早就料到了师妹这般,无妨,此番便与师妹说清楚了,师妹先前饮下的那一杯茶水里已经被我下了蛊毒,这颗也并非是什么阴险的毒药,只是能够保下师妹一个月的性命而已!”岳长屏一边说着,随手将那可丹药挥到了那唐颜的身前,接着开口道:“听说先前在山上的那个武夫得了两卷天书,我也不瞒师妹,先前掌教师兄下山正是因为晓得了一卷天书的下落,那武夫手里的一卷,理应是我龙虎山的。此番师妹下山后,不仅要将掌教带回来,更要将那武夫也诓骗到山上来的。”

    ......

    人心狠辣,凭蛊毒而控人心!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世间哪有不散席

    易一今日便要走了,昨天刚晓得了消息,自然要好生收拾一番的,毕竟此去越州,路途遥远,还是要带上几件换洗的衣裳和银钱的,当然了,那些个银钱也不是别的地方儿得来的,还是小儒圣徐生的家底儿,也没剩下多少,俗世里本就有穷家富路的说法儿,徐生一点儿也没留下,全都给了那易一用作了盘缠!

    转眼的功夫儿,看天色已经是辰时了,昨日里与那袁守诚说过了,若动身,便让他来这太师府叫上自己就是,想来那位钦天监监正的性子也是惫懒了一些,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是没露面儿的,若是在待会儿,也能在这太师府上蹭上一顿午饭了!

    易一心里也不曾着急的,只是在这厅堂里待着的,此番这厅堂之上,没多少人,有着太师,徐生,再就是他易一了,前些日子里,这易一大多是身在外头的,早出晚归,这太师也没抽出机会来与他多做了解,怎料这没几天儿的功夫儿,易一便就要离去了!

    “易一小友此去越州,一路上定要小心一些的!”太师刘文镜一边说着,此番好生将这位太华山的高徒打量过了一番!

    “嗯,定然会的!”易一应下,接着开口:“谢过太师挂心了!”

    “呵呵,无妨,小友与动安都是从那太华山下来的,也不必将这太师府当做别的地方儿,权当是自己家了,等小友在越州的事情了解,便在回府上,也让老夫好生的尽过一番地主之谊!”刘文镜轻声开口说着,这心底里道也不曾为这易一的安危担心的,虽说这位太师深居简出的久了,可在那北疆的时候也曾听说过昆仑山前的事情,在那些个只言片语之中,听说了这位太华山高徒的手段,好似神人!

    “生哥儿和墨哥儿都在这儿,易一自然也不会去别的地方不是!倒时候,只要太师不嫌弃易一太吵了些就好!”易一轻笑着开口,看过这厅堂里的几人,这心里也是生出了几分纳闷儿的,自己今日便要出发了,怎的不见这陈墨的身影,就不出来送过自己的吗?

    这般想着,易一转眼,看着那未曾开口言语的徐生开口道:“生哥儿,怎么今日没见着墨哥儿啊,难道又是生出了什么事情?”

    听得了此语,徐生抬头,抿嘴轻笑,开口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得还是在生你的气呢,毕竟你这不安生的性子,实在难以让人省心的!”

    “生哥儿就回说笑,我哪里又不安生了?”易一一边说着,眼见着那徐生不打算告诉自己,也不勉强,抬手便又要掐指推算,身为术士就是这些个好处,诸般实情都在这一掌之上!只是那右手刚刚抬起,便听得这堂外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不是那陈墨还会是谁!

    “好了,便不要卖弄你那些个卜算的本事了,若非你在人家袁家小姐面前如此卖弄,此番也不会凭添这等事情!”陈墨一边说着,抬脚便迈进了这厅堂。UU小说

    易一与徐生两人听得了声音, 都是朝着陈墨那边看了过去,只是此番这陈墨的打扮,却与平日里有着几分不一样的,还是一袭白衫,腰间更是悬挂着那一柄长歌宝剑,怀抱这那一团火红,只是肩上却是背着一包裹,看这样子也是要出远门儿的!

    “知白收拾着东西是打算去哪啊?可是生出了什么事情?”那边的徐生开口,不曾掩饰住自己心里的那些个纳闷儿,径自开口。倒是那边的易一,看过了陈墨一眼之后,不曾将手头上的事情停下,那拇指来回,猛然停住!

    “思来想去,此番易一去那越州,我还是不放心的,反正也没别的事情,不如就与易一一块儿过去看看!”陈墨开口说着,手上也没闲着,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怀里的这一只小狐狸,今日这小狐狸也不知怎的,精神十足,没睡着,在这陈墨的言语间,也晓得了这些个事情,朝着那易一的方向转头,丢了一个白眼儿给他,还全没好气儿的轻声开口叫唤过一声!

    “易一又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此番去那越州还有着袁监正的,那里还要知白一块儿前去的。”徐生轻笑着,接着开口:“好不容易下山来到了这上京城,知白不如就在这京城里多待一些日子!”

    “就是,不就是去那越州走一趟嘛,墨哥儿不必担心的!”说此话时,这易一也是将手掌放下,抬眼看着那陈墨,轻声笑着,“方才给墨哥儿起了一课,这几日墨哥儿也会有些事情的,墨要在因为我的这些个事情在给耽搁了!”

    陈墨闻听了此语,眉眼里全是不信,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只是看着那易一的模样儿,想来实在不愿意自己跟着的,也罢了,反正这山下的这些个术士里,也没几人是易一的对手,便是遇见了一些个了不得的人物,纵然打不过,有着那些个缩地成寸的符在手上,易一逃下性命也定然不是什么问

    题的。

    “好了,莫要说那些个有的没的来糊弄我了,既然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便是了!”陈墨一边说着,将包裹解下,在这厅堂上随处找了个位子坐下。

    “嘿嘿,不是不想墨哥儿去,只是卦象上显示,墨哥儿明日的确是有着事情的,说不得也要出这上京城一趟的,墨哥儿也晓得我这性子的,断然不会再这些个事情上开玩笑的!”易一笑着开口!

    “罢了,莫要说了,我信你便是了!”陈墨面上不耐烦,心里想到了一事,接着又是看向了那边的易一,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便留下一张传音符给我!”一边说着,伸手到那易一的面前!

    易一也是晓得这是陈墨担心自己的安危,便也不曾吝啬,自怀里取出一张符,交到了陈墨的手上,面上无奈,轻声道:“好,便依着墨哥儿就是了!”

    陈墨将那张符折好收下,这才罢休,也不再多说过什么言语,毕竟这陈墨性子惫懒,若非今日这事情关乎着易一,莫说要陈墨出门儿了,便是连言语也不会多说一句的!

    此番言语罢休,这太师府的客人也是到了。有由着那下人通报过一声之后,那钦天监监正袁守诚便带着他的那位宝贝女儿来到了这厅堂之上!

    “下官袁守诚见过太师!”袁守诚对着那堂上的太师做过了一揖,接着转身看着自家的女儿,“轻衣,还不给太师请安!”

    那袁轻衣听得了自家爹爹的言语,看着那听说了二十年的那位当朝太师,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全是一些个敬佩,并未像女儿家那般低身,学着自家爹爹的模样,郑重的对着那太师弯身做了一揖,开口道:“袁轻衣见过太师!”

    “哈哈哈......早就听说了袁监正有着一个好闺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太师打量过这袁轻衣一眼,英姿飒爽的模样儿,实在招人喜欢,“谁说女子不如男儿啊!”

    “太师谬赞了!”嘴里虽是这般言语,可是那袁守诚的面上满是那些个遮掩不住的得意!

    “好了,老夫也是乏了,便不在此处了,你们且商量着就是了!”太师刘文镜一边说着,站起身来,迈步,便出了这厅堂!

    等着那太师离开了之后,这袁守诚妇女俩也是在这徐生的示意下在这厅堂上坐下。坐下之后,那袁轻衣也是留意到了易一,看着那副熟悉的面孔,想起来前几日的事情,这心里生出了些许的不痛快,一个白眼甩给了那易一之后,扭头冷哼一声,面上全是嫌弃!

    那俩大活人来到了这儿,易一又怎么能见不到,看着那袁轻衣姣好的面容,心里也是觉的有几分好笑,看样子,这姑娘还是记仇的呢,说不得此番在路上还会给自己一些个苦头吃呢!

    “好了,袁监正既然都来到了这儿,我也就不遮掩了!”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这陈墨心里还是不放心,此番径自开口,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也不曾看那袁守诚是个什么脸色,接着说道:“此番易一与你们一同去那越州,我不管那机缘如何,我太华山也不缺那些个所谓的机缘,易一定然要全须全尾儿地回来的!”

    听得了此语,那位大齐的钦天监监正还没说过什么,那一旁还在嫌弃着易一的袁轻衣却是猛然回头,也不管这陈墨是什么太华山的弟子,开口喊着说道:“若是不敢去便不要去了,也没人非要求着你们!”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眉头轻锁,转眼看着那位袁守诚的千金开口道:“袁小姐放心,我太华山答应的事情便定然会做的,只是易一涉世未深,不识得人心险恶,有些地方还是要两位帮衬着的。我太华山也不求那些个莫大的机缘,只要人没事就好!若是易一生出了什么事情,我陈墨也就顾得什么大齐的钦天监了!”

    言语说道了这等地步,哪里还算商量,这陈墨已经有着一些个威胁的意味了,眼见这气氛不妥,那易一接着开口道:“好了,墨哥儿不必担心的,便是不信别人,难道墨哥儿还不信我了?”

    那边的袁守诚见得如此,也是赶忙的接过了话茬儿,开口道:“陈道友只管放心,若是生出了意外,袁某便是豁出了自家的性命,也定然会护得易一道友的周全!时间不早了,我等也要上路了!”

    “但愿袁监正能记得今日的言语!”陈墨的面色也是有着几分缓和,起身做过了一个稽首,开口道:“便不耽搁你们的行程了,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

    送走了易一,陈墨这心里纵然不舍,也只得忍下。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心里也没了别的心思,眼见着自己怀里的这一只小狐狸又是沉沉的睡去,生怕它在自己这怀里着凉,陈墨抬脚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那小狐狸轻轻

    的安置在自己的榻上。刚要转身,便见得那王恒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房前,踌躇着,想来也是有着事情要与自己说的!

    陈墨见得那般,刚忙起身走了过去,倒也没什么言语,生怕将那睡着的小狐狸吵醒,眼神示意着那王恒移步,去到他的房间去。那王恒会意,迈步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些日子里,得亏有着易一的悉心调理,王恒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不仅如此,在那些个药石之下,王恒觉得自己这一身的气力更盛以往,只道那太华山的手段实在不凡,便是这等医术也是高深莫测!

    陈墨与王恒的房间都是在这太师府的西厢的,没几步儿的功夫儿,两人来到了房前,推门进去,陈墨便见得那唐沁安稳的坐在了房间里!见得了如此,这陈墨心里也有了个大概,这两人将自己找过来,定然又是要商量着那如何夺回龙虎山的事情了。

    念及了此处,这陈墨的心里满是苦涩,说实话,似龙虎山那些个事情,陈墨实在也是不想插手的,那岳长屏好歹有着朝元境的修为,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陈墨这心里实在没什么底细,若是放在以往自己修为还在的时候,自然不惧,可是此番自己没了修为,但凭着肉身和从那天书上得来的手段,也不敢说会是那岳长屏的对手。

    只是有想到了那唐傲临终前的模样,心里也实在不忍,别的不说,要不是有着那唐傲送那那一卷天书,自己这条性命只怕早就要折在那昆仑山里了,有着此等恩情,那龙虎山的事情,陈墨说什么也不能够彻底的置身事外的,更何况自己与这位龙虎山掌教唐沁还是揭发夫妻,虽说只是有名无分,那好歹也是拜了堂的不是!

    便在陈墨心里思索的时候,王恒已经率先进了屋子,陈墨见得如此,也不曾多做犹豫,紧随其后!王恒眼见陈墨进来,做那神秘模样儿,来到门前,左右看过几眼,见得没有别人,心里放心,将那房门关上,接着又是来到了陈墨的身前,屈膝,跪倒在地!

    陈墨见得如此,面上愣住了片刻,待回过了神儿来,赶忙起身上前,要将那王恒搀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怎的这般没骨气,还不赶紧起来!”

    只是那王恒已然还是跪着,不肯起来,接着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若是陈师兄不肯答应,王恒定然不会起来,便让王恒跪死在这儿!”

    “我晓得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可是你且仔细想想,那龙虎山上,抛去你所说的那成千上万的兵卒不说,便是那岳长屏一个人,有着朝元的修为,就凭我们三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陈墨一边说着,手上还是使着力气要将那王恒搀扶起来,“你且先起来,便是要夺回龙虎山,你我也得从长计议,好好商量一番不是,若是贸然前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此番请师兄过来,自然已经想到了一些个对策了!陈师兄且先听我说完不迟!”王恒一边儿说着,抬眼紧紧的盯在那陈墨的面上,停顿了一番,还是不肯起来,自顾自的说道。

    “陈师兄说的这些,我与掌教也是考虑过了,对策倒也是想到了一个,虽说有些凶险,可也容不得我等咱拖延下去了!”王恒一边说着,对着一边儿唐沁示意,接着开口道:“我师尊也是朝元境的修为,先前听掌教说过,师尊只是败给了岳长屏半招,可若是与陈师兄联手,定然能将那岳长屏的头颅斩下!”说到此处,这向来为人谦和的王恒面上也是浮现出了一分狠辣!

    “我师尊此时被囚禁在龙虎山的地牢,那地方我也曾去过几次,认得路,便由着我先行回到山上去,将我师尊救下之后,陈师兄再同掌教一块儿,到时候,那些个兵卒有着那些个龙虎山的弟子们对付,那龙虎山也就不怕夺不回来了!”

    那王恒说到了此处,也是不在言语,只是抬头紧紧的盯着陈墨的,眼神里全是一些个希冀!陈墨见得如此,面上的苦涩更甚,这两人什么都打算好了,此番就等着自己答应,看着阵势,自己有怎能拒绝。

    “如此,便答应你便是了!只是你可曾想好了,我等什么时候动身啊!”

    陈墨一语落罢,那边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唐沁此番开口说道:“先前下山的时候,那岳长屏师徒两人拿着我姑姑的性命做威胁,要我在山下少做停留,此番六皇子的婚事也过去了好多天了,龙虎山上的那师徒俩只怕也是等急了吧!”

    听得了这般言语,陈墨如何能够不晓得这唐沁言语里的意思,想起了易一走前的那些个言语,嘿,那小子还真不曾骗过自己的,如此,这陈墨抬眼迎向了那两人满是希冀的目光,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明日咱们就动身吧!”

    ......

    天意难料,世间哪有不散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过大名又遇不平

    要说下山之后的这几年里,徐生最开心的也就是陈墨与易一在这上京城里的几天儿了,他乡故知,自然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了。UU小说可是这高兴的日子也没过了几天,一转眼,陈墨与易一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出了这上京城了,都有着别的事情,自己阻拦不得,只得由着他们了!

    昨日送走了易一之后,徐生见得那陈墨情绪不高,便不曾多做打扰,可这心底里也打算着这几天带着陈墨在这上京城里好生逛逛的,可惜还未来得及,今日早上,陈墨便带着那龙虎山的唐沁与王恒来到了自己面前辞行了!

    等这徐生将那三人送出了上京城门之后,独自回到了这太师府里,府中的下人们也是见得自己这位小老爷不开心,一些个胆子大一些的婢女凑上前去,开口问道:“小老爷,那两位道长怎么走了啊?”

    徐生听得了这些个言语,强作笑颜,嘴角处扯出来一丝的强笑,开口说道:“自然是有着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那他们还会回来吗?”想来是这些日子里对陈墨与易一两人的印象不错,这些个婢女也是有着几分不舍,轻声开口问道!

    “会的,过不了几天儿,就会回来了!”徐生说罢了此语,面上也是坚定,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不曾在这儿多做停留,抬脚,迈步朝着那太师刘文镜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碰见了好些个下人询问这陈墨两人的去向,这徐生的心里高兴,就这么几天儿的功夫儿里,陈墨他们俩与这太师府上的人相处的还是蛮好的。一边与那些个下人们寒暄这,转眼的功夫儿,徐生便已经来到了这太师刘文镜的书房前了!

    那书房的门不曾关上,四敞大开的,徐生抬脚进去,见得自家的老师正在那案上读书,一手捧着书卷,另一手也没闲着,不是捋一下自己颔下的胡须,要不就抬起案上的那茶盏抿茶!

    “老师!”看着自家老师读书读得出神,都不曾察觉到自己进来,这徐生倒也不曾惊讶,想来这事情也是见得多了,开口轻声唤过一声!

    听得了那徐生的动静儿,这太师刘文镜也是回过了神儿来,转眼看着自家这位得意弟子,开口道:“回来了,陈小友已经走了?”刘文镜一边儿说着,将手中的书卷放下!

    “嗯,刚送他出了青龙门!”徐生开口说着,想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一件事情,在自家老师面前,也不曾做过什么掩饰,径自开口道:“老师这次回京,是不是就不再去那北疆了?”

    “北疆啊......”刘文镜一边轻声开口,心里似乎也是想到了些什么,接着开口:“说来那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儿,倒也没传言里说的那般下人。只不过到底比不得咱府上养人,若是没什么大事情,就不过去了!”

    听得了此语,这徐生也是稍稍放心了些许,自己的那两位好友刚刚离开,若是自己的老师在回到了那北疆,那自己的这日子又要寂寞了好一些了,虽说先前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可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刘文镜说到了此处,心里也是想起了前些日子里陈墨与自己说起过的事情,心中意动,看着自家这位弟子,更多的还是几分为难,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动安啊,先前陈小友有件事情要老夫亲自跟你说的,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咱俩都有着功夫儿,不如就将这事情说清楚了!”

    那刘文镜说着,稍稍停顿一会儿,也不曾顾忌那徐生的表情,径自开口道:“先前陈小友为了你的事情也去过了那六皇子的府上一趟了,按理说,咱们毁了人家的婚事,折了人家的脸面,那六皇子定然会埋怨咱们的!”

    “只是那六皇子也是明理之人,听陈小友说,虽说那言语里有着几分不快,却是对我等有着几分理解的。现如今,咱们这上京城里的状况,动安也是晓得的,龙子夺嫡,暗波汹涌,也是陈小友的本事,竟然说服了六皇子,也加入了这一场暗仗里!”

    “先前咱们做的事情,也的确是欠了人家六皇子的,按陈小友的意思,咱们太师府就站到了六皇子这边儿,一来有着咱们太师府,另一方面儿还有着周尚书那边儿不是!”

    说到了这儿太师刘文镜也是说完了自己的这些个心思,那边徐生听得如此,倒也不曾说过什么,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刘文镜见得如此,倒也不曾逼着他急忙做过决定,也是在那边耐心的等着。

    良久,徐生的面上闪过了几分苦涩,抬眼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师,轻声开口:“老师晓得的,学生想来不喜欢那朝廷里的勾心斗角的!”

    徐生这言语说的委婉,可是心底里也是不愿意的,刘文镜似乎早已料到,面色还是如同往常,接着开口道:“老夫也是晓得你的这性子,可是咱们在这上京城里,便是自己

    不去沾染,只怕也是少不了麻烦的!更何况,新皇登基,总要清除一些个异己的,若是老夫不在了,还如何能保得下这太师府的安稳!”

    徐生自然也是晓得这些个道理这事情先前也是想过,只是虽说想过,可也不曾放在心上的,心里总是觉得,这事情离得还老远,只是今日听得了这太师的言语之后,心里全是纠结,面上挣扎,又是良久,仿佛心底里打定了主意,开口说道:“那边依着老师的意思吧!”

    “唉,老夫也晓得让你做到这般是为难了你!”刘文镜开口说着,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那一番措辞拿出来,“那你明日就去六皇子的府上看看,剩下的这些个日子里,还是好好看看那些个经义,准备一番秋闱吧,我等儒生出仕,还是要看重那些个功名的!”

    “学生晓得了!”徐生说罢了此语,道过了一声告辞,起身便出了这太师刘文镜的书房了!

    ......

    陈墨三人出了那上京城之后,王恒骑上了来时唐沁驾的那一匹快马,扬长而去,先这两人一步往那龙虎山去了,毕竟这王恒有着要务,要在这两人回山之前将自己师尊解救出来,还是要走的快一些的好!

    至于说陈墨与唐沁两人,没了那快马,便只得凭着自己脚上的力气,腿儿着去那龙虎山了!到底也并非寻常人,一转眼,一日过去,这两人走了百多里的路程,早早的就出了那上京的地界儿,来到了这兖州管辖的地方儿了!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这两人也不再继续赶路,在外头那些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儿,风餐露宿不说,也实在是不安全的,说不得就回碰上个什么歹人不是。由此,便是那日头还在,陈墨与唐沁两人来到了这兖州地界儿一座叫做大名府的城池,打算着就此安顿下来!

    大齐开国十七年,物产丰盈,老百姓们个个儿都丰衣足食不说,便是这些个商摊小贩也是比之前那三国鼎立是多了好一些的,这大名府算不得什么又名儿的地方儿,可这城中,两旁叫卖这自己身前货物的,拉拢着客人要往自家店里去的,实在也不必那上京城少的。

    在看那各自摊前的物事,琳琅满目,大多数,这陈墨下山这么长时间了也叫不上名儿来,只是看着两旁的光景,觉得好生热闹!

    “唐掌教,此番我等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吧!”虽说下山没几天儿,陈墨也是晓得了这山下有着客栈这等地方的,有着落脚之用,只是不晓得这大名府的客栈价钱如何!

    “嗯,也好!”唐沁一边儿说着,轻轻点头。

    可便在这两人要去寻着那客栈的时候儿,只觉得这街上的人猛然多了好一些,一股子人流朝着陈墨这两人的方向涌了过来,在那些个拥挤的人群里,这两人也只得随着那人群来回,便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咣!”的一声清脆响起,原本拥挤的人也是让出 些许的空隙!

    陈墨与唐沁两人寻声望去,但见的那边空子里,一个绿衣姑娘满面的惊恐,在她对面儿,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满面的油腻,肥头大耳的,面上尽是一些个淫 笑,轻启自己的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面颊,再看那手底下的脸面,那一半儿已然泛红,嘿,想来方才那一声清脆就是这贵公子被人扇了耳光的!

    “嘿嘿,这小妮子的性子还是这般的泼辣呢,也好,若非如此,跟那些个青楼上卖肉的也没什么两样儿了,公子我还就喜欢这个样儿的!”那男子一边说着,面上的淫 色更盛,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儿。

    在看那绿衣女子,许是惊魂未定,面上的那些个惊恐更甚,看着那男子的模样,这姑娘的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着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言语,反正那面上此时已经被吓的煞白,眼眶儿里更是有着泪水在里面儿不停的打转儿!

    便在这时候儿,自人群里面儿又是走出了几个穿着灰白短衣的下人,来到了这男子的面前,为首的一个,低着身子仔细的看了看着男子的面颊,面上紧皱着眉头,满是心疼的模样儿,“哟!公子爷,这是谁啊,这般的不是抬举,敢这般对您?”

    看着来人,那公子哥儿的面上笑意更甚,轻声开口道:“咱不过是跟这位姑娘闹着玩儿的,何必认真!”一边儿说着,脚下迈开来步子,走到了那姑娘的身前,抬手便朝着那姑娘秀丽的面容上摸了过去,那动作,实在轻浮的很!

    四周的这些个看光景的,想来也是认得和公子哥儿的身份,没有一人干上前阻拦,一个个只是轻声叹气,纷纷议论,心底好的,替这姑娘骂两句老天不开眼,至于那些个没心没肺的,直将眼前的这些当做热闹来看了!

    “唉,也不识得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就惹上了这一位?”

    “哼,

    还不是有着他那位做知府的老子在背后撑腰,若不然,就凭他做出的那些个荒唐事,早不知被斩了多少次脑袋了!”

    “嘿,谁让人家会投胎呢!”

    听得了四下里的言语,那公子哥儿更是得意,也不要说什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单单就看现在这般架势,自己在这大名府不还是个一手遮天的角儿?

    那姑娘见得这公子哥儿伸手到了自己的面前,心里害怕,自小便是生长在这大名府里,这几年听说了这知府公子的名声儿,坐下的那些个恶事,便是自己这等未曾上过学的也觉得荒唐无耻,怎会料想到,今日里,这等事情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身子后撤,将那公子哥儿的手躲过,抬眼看去,这姑娘早已是满面的泪水,泣不成声,开口央求着这位公子哥儿,道:“公子,就放过我吧.......”

    “哼,咱们公子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若是依了,说不得还能赏你些银两,若是不依,便将你卖到那翠红楼里,要你做那千人骑万人跨的营生儿!”那公子哥儿的身后,还是那个为首的下人开口,言语里尽是一些个威胁之色!

    “诶怎么说话呢?再惊扰了佳人!”那公子哥儿闻听了此语,转身对着那下人摆手说道,停顿一下,接着又是看向了那位绿衣姑娘,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开口道:“姑娘放心,咱定然不会做出那等无耻的事情的,只是姑娘出落的实在漂亮,让咱这心里实在痒的很呐,姑娘就当可怜一下咱,与咱会到府里好好说上几番话,说完了,咱就亲自派人将你送回家,你看这般行不行?”

    这公子哥儿自及觉得自己的这一番言语说的实在有水平的,便先将这姑娘给哄骗道府里去,等到了自家的府里,想怎么摆弄还不是单看这自己的意思!如此想着,看着那边的姑娘,那面上果然也是有着几分犹豫了!便在这公子哥儿的心里生出来一些个窃喜的时候,只听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行这等欺男霸女的龌龊之事!”寻声望去,那说话的正是陈墨身旁的唐沁,也许是生怕着遭到那等池鱼之祸,这唐沁一语落罢,先前还拥挤的人群四散开来,将那唐沁与陈墨两人暴露在了那公子哥儿的眼皮底下!

    陈墨见得如此,面上也是猛然愣住,转眼看着自己身旁的唐沁,这心底里无奈,先前见得了此事,自己也看不过的,只是想到此番两人有着要是在身上,生怕无端惹上麻烦,刚要打算离去,便听得了身旁的这唐沁一声冷喝!

    果然,在这唐沁的一声冷喝之后,那先前只顾着端详佳人的公子哥儿,此时也转头朝着唐沁这边看了过来,未曾仔细打量,只是简单一眼,见得了那唐沁的容貌,惊为天人,与这唐沁比起来,自己眼前的这位绿衣姑娘也只能算是庸脂俗粉一个了!

    便是如此,这公子哥儿看直了眼,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儿,才缓过神儿来,也不顾自己面前这位受到了惊吓好似小兔子一般的绿衣女子,径直的来到了陈墨与唐沁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唐沁的面容,心里的欢喜更甚,只道自己今日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一些,竟然能遇见这等姿色的佳人,便是还不曾言语,这公子哥儿便已经幻想到了那床榻上的模样儿,面上的淫 色更盛!

    “哈哈,这又是哪里来的美人儿,若是美人娇嗔这么一声儿,只怕就没了这些个福分,看来也是美人看上了咱,刻意开口的是不!”那公子哥儿开口说着,那手上也是不曾老实了,伸手便要朝着那唐沁的脸上摸了去!

    见得那公子哥儿那般无礼的动作,一旁的陈墨也是上来了脾气,自己与唐沁好歹也是名义上的福气,就那清冷的小脸蛋儿自己还没捞着摸过呢,又怎么能便宜了别人!这般想着,眼见那肥厚的手掌就要碰到了唐沁的脸面上,陈墨抬手,将那只手掌拦下!

    此番被别人打断,那公子哥儿的心里自然也是扫兴的很,面上不悦,转眼看过了这陈墨一眼,面上不屑,开口冷哼一声:“哟,我还没看见呢,这还有着一个人!”一边说着,这公子哥儿对着这陈墨瞪过一眼,眼神里全是一些个威胁的模样儿,接着开口道:“咱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陈墨见得这般,面上倒也没什么惧色,轻笑着开口:“这可是我媳妇儿,又哪里能算得什么闲事!”陈墨一边说着,也是迈步上前,将自己的身子刚好挡在了唐沁的前面!

    “你媳妇儿?”那公子哥儿的面上闪过了几丝惊讶模样儿,接着又是变作了轻笑,开口道:“如此的话,就更好说了!你且说个价钱,不论多少,咱都应下,若是打算着做这笔买卖,此番便跟这咱到府上取钱就是了!”

    ......

    欺男霸女,过大名又遇不平!

第二百二十八章 纨绔子洒血长街

UU小说    都说红颜祸水,先前在山上的时候,陈墨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的,只是此番下山之后,莫说别人了,单单因为这唐沁,这等事情就不是头一回了!念及了此处,见怪不怪,陈墨听得了这公子哥儿的言语之后也不曾有过恼火,只是抬眼看着,嘴角处噤着轻笑,开口道:“若只是那些个银钱的话,这买卖还是不划算的,不说别的,便是前几天儿在京城的时候还有人许下了莫大的官职呢!”一边儿说着,这陈墨的言语里满是嘲讽!

    那公子哥儿闻听此语,面上一愣,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儿来,眉头紧锁,面上不悦,似这等富家公子自小跟随在自家父亲的身边儿,见识过了好些个场面儿,哪里能听不出这陈墨言语的嘲讽,满是不喜,开口道:“哼,听这言语,这位兄弟也是见识过大场面儿的人物?咱也不管你先前是怎么样,但此番来到了这大名府,是龙就给我好生盘着,是老虎也得给我老实的趴着,若是敢呲牙炸毛,定要你不死也脱层儿皮!”

    似这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陈墨也听说过的!只是那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说到底还是因为强龙不够强罢了,就说自己,莫说眼前这位不过是个知府的公子了,便是在上京城里,那位当今太子的脸面自己不也是不曾理会过!

    这般心想着,陈墨开口道:“若没事情,咱们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只是今日这些个麻烦找上门儿来,咱也不能轻易服了软儿不是!”一边儿说着,陈墨眯起了双目,上下打量着这位公子哥儿,嘿,也是有着些许的修为,不过也不值得自己放在眼里的!

    “大胆,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跟我家公子这般说话!”那公子哥儿身后,为首的那一名下人开口,一边儿说着,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那几人眼神示意,朝着陈墨那边儿围拢过去,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的模样儿,眼看着就要动手!

    那公子哥儿眼见如此,面上有着几分不悦,守着唐沁这等女子的面儿,若是做出来这般以多欺少的事情,实在唐突了佳人,更是给自己丢了几分脸面,再说自己有并非寻常凡夫,好歹也有着一些个修为傍身,眼前的这人看样子不过是个单纯的江湖武夫,自己还能对付不了?

    这般想着,那公子哥儿对身后的那几名下人眼神示意,将他们制止,接着又转眼看向了陈墨,开口道:“听你这言语,看来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便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那公子哥儿将此语说罢,那肥厚的手掌仅仅攥紧,来做拳头,朝着这陈墨的面庞便是打了过来!

    陈墨此时一手揽抱着小狐狸,另外一只手更是提着那柄长歌宝剑,眼见的如此,左手中长歌翻转,也并未出鞘,自左胁下来到身前,刚好将那拳头当下!

    那公子哥儿的这一拳已然是使出了**分的力气了,此番见得陈墨竟然能够如此当下,心里惊骇,也不顾变招,赶紧扯手,后撤数步,在抬头看向那陈墨的时候,那眼神里全是一些警惕的模样儿!

    陈墨此番并不想惹出麻烦,见着那公子哥儿后撤了之后,这陈墨朝着他身后看过了一眼,眼见着原先在那儿哭哭啼啼的绿衣姑娘此时早已不见了身影,想来也是趁乱逃走了,这陈墨也是放下心来,接着又是抬头,看着那公子哥儿开口道:“此事到此为止,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先前这公子哥儿还对这陈墨有着几分忌惮,只是陈墨的这一番言语说出口之后,这公子哥儿只当是那陈墨害怕了自己,面上假作痛苦模样儿,左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开口喊道:“就此罢了,你如此伤了本公子,这事情又怎么会就这般罢了?”一边儿说着,还对着身边儿的这些个下人们使着眼色!

    想来这等手段也是使的惯了,在这公子哥儿的那几分眼色之下,那几个下人也是上前,将陈墨与唐沁两人围在了中间,再看四下里的那些个百姓,估计着也是见过了这等场面,晓得接下来回生出一些个什么事情,尽做鸟兽般散去,便是原本在这摆摊儿的小贩,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那些个货物了,刚忙躲到了一边儿,生怕遭到了池鱼之祸!

    陈墨见得了这般阵仗,对着身旁的唐沁看过一眼,眼神里全是无奈模样儿!可是这等眼神儿在唐沁看来,只道是那陈墨责怪着自己多管了闲事,惹出来这等的麻烦,心道这陈墨好歹也是太华山的弟子,怎的这般矫情!如此想着,唐沁那纤眉竖起,对着陈墨娇喝一声:“若是你怕了,只管离去便是了,这些个腌之辈,我自己也能够收拾了的!”

    唐沁一边如此说着,那持拿着宝剑秋水的左手猛然抬起,那秋水宝剑也不曾出鞘,来到右手之上,使劲握住,朝着身边儿的那几个下人呼啸而去,那身影宛若游龙,凭借着自己拿一身和合境的修为以及龙虎山传下的步法,那几个下人

    又怎么会是这位龙虎山掌教的对手,即便那秋水都不曾出鞘,可是几个呼吸间,来回下,那些个下人们都已经是瘫倒在了地上,面上鼻青脸肿的,哪里还有个人模样儿!

    陈墨先前听得这唐沁的言语之后,还未反应过来呢,转眼间,唐沁出手,地上零零落落的瘫倒着那些个下人,七横八竖,嘴里哼哼着,满面的痛苦之色!

    看得了这般,那位公子哥儿面上道士没有半点儿的恐惧模样,反而还是有着几分欢喜,嘿,先前只道是这美人儿生的好看,此番见得这般身手,看样子还是有着几分修为的,也好,如此的话,就更有意思了不是!

    “美人儿好生身手,只是此番伤了我的这些个下人,再怎么说也得给本公子个交代不是?且随我回府上去,陪本公子过上一个晚上,这事情咱们也就权当揭过去了!”那公子哥儿一边儿说着,面上还是挂着那几分淫!荡!

    “呸,无耻恶徒!”唐沁啐过一口,接着也不做犹豫,手中的那柄宝剑秋水已然出鞘,朝着那公子哥儿的咽喉袭取!

    唐沁这一间来的迅猛,可到底也不过和合的修为,这公子哥儿面上并未有过什么异样,身子后撤一步,刚好将唐沁的这一剑躲了过去,那剑势去尽,唐沁停住了身子,面上慌神儿,原先只当这淫 徒不过是个富家公子罢了,此番看来,也是修行中人的!

    “姑娘修行勤勉,可到底也不过是和合的修为,实在白费了这一副好皮囊了!”那公子哥儿一边说着,右手搭上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翠绿色的戒指,随手一抹,一道光芒乍现,一柄细长的狭刀已经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手里,“倒不如转投到我合欢门门下,彼此交融,阴阳寻欢间,你我也能提升不少的修为的!”

    唐沁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面上的那些个厌恶之色更是浓郁了一些,那手中的秋水宝剑再次抬头,身子再起游龙,翩翩步子,朝着那公子哥儿那边,挥剑斩下!

    那公子哥儿手中狭刀随意抬起,将这秋水当下,只是但听得“当啷!”一声,再看时,自己的这一柄狭刀已经是变作了两截儿!心里惊恐,刚忙侧过了身子,将那剑芒躲过,可那剑芒来的突然,纵然躲过,这公子哥儿的面上还是显出了一道血痕!

    那公子哥儿觉得自己面颊上猛然刺痛,舍却了那柄断刀,抬手一抹,再看时,自己的手已经是有着不少的血迹,见得了如此,这公子哥儿将先前的那些个怜香惜玉的心思全都收起,面上闪过了一丝狰狞的模样,不退反进,抬手作掌,朝着唐沁的胸膛便要打下!

    唐沁先前见得自己伤到了这淫徒之后,心里也是做过侥幸,可是猛然间,那淫徒欺身上前,自己哪里能反应过来,心中生出一丝忌惮,躲闪不及,只得任由着这一掌打下!

    眼看着那凶猛的一掌就要落到了唐沁的身上,那公子哥儿只觉得自己掌心出传来一股刺痛,接着,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后撤,在抬眼看时,先前那武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了这儿,那宝剑不曾出鞘挡在了唐沁的身前!

    那公子哥儿此番见得如此模样儿,面上难看的很,尽做狰狞模样儿,对着这陈墨开口道:“不过一介武夫,怎敢管老子的事情,若是此时离去,还能保下一条性命,可若是执迷不悟,便休怪本公子狠辣了!”一边儿说着,又是绿芒一闪,手中还是一柄狭刀!

    “呵!”陈墨面上轻笑,也不曾开口说着,只是那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屑模样!

    见得陈墨那般,这公子哥儿的心里更是恼怒的很,抬手,那狭刀横在身前,脚下似乎也是那合欢门的步子,朝着陈墨冲去,待近前,那狭刀当空砍下,刀锋处闪烁这青芒,凶猛的很!

    陈墨抬眼,见得那般,心里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波澜涌起,眼神里平静的很,眼见的那倒忙眨眼就要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陈墨抬手,将手中原本的长歌宝剑笔直的插在地上,就凭着那只血肉凝成的肉掌硬是将那狭刀,只见得那肉掌与狭刀相撞,“当啷!”一声脆响,好似金石一般,再看去,陈墨已经是将那公子哥儿的狭刀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那公子哥儿见得了这般,面上尽是惊恐模样儿,此番也是回过神儿来,眼前的这个江湖武夫哪里又是什么普通的角色,早就听说在昆仑山前有着一个从太华山上下来的江湖武夫,就只是凭着自己的那些个江湖上的把式就跟龙虎山那化神境的长老打成了平手儿,再看自己,就那点儿不过脱胎的浅薄修为,哪里又能让人家放在眼里啊!

    那公子哥儿猜出了这陈墨的身份之后,心里更是恐惧的很,也顾不得自己先前顾忌的那几分少的可怜的脸面了,不在去管那柄狭刀,松手之后,脚下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陈墨的面前,面上那等涕泗横流的

    模样儿,也实在让人看得可怜!

    “大侠,小人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高抬贵手,放过小人这一马!”一边说着,也不再顾忌着自己知府公子的身份,一个劲儿的趴在那地上给陈墨磕着响头!

    陈墨见得这般模样儿,面上不曾有着一丝的动容,从很小的时候,陈墨就晓得了那等除恶务尽的道理,毕竟谁小时候儿还没有个仗剑天下,行侠仗义的梦?陈墨随手将那柄狭刀抛却了一旁,面上轻笑:“哟,这公子怎么就跪在了地上,咱不是还得商量着那婆娘的价钱吗!”陈墨一边儿说着,转眼看向了一边儿的唐沁,眼神儿全是一些个玩味!

    那唐沁听得了这些个话语,面上通红一片,全是一些个羞恼的模样儿,只是此番这等街道之上,这唐沁还是拉不下脸面的,只得兀自忍下!

    “哪里,是小人被猪油蒙住了心窍,日后小人定然不再敢了!”那公子哥儿一边儿说着,头颅还是不听的磕碰到地上,也实在心狠,没几下的功夫儿,那额头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的模样儿了!

    “呵呵,不敢了?看来公子这等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是干过了不少是吧!”陈墨一边儿说着,那双眼更是细细地眯了起来,面上也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实在想些什么!

    那公子哥听得陈墨这些个话语,浑身一颤,也是猜到了这位身手莫测的武夫是个什么意思,止住 头颅,猛然抬头,目露狠光,咬牙切齿的说着:“我爹乃是这大名府的知府,若是你真动了我,即便是你有这天大的本事,也要你走不出这大名府的!”

    陈墨不怒反笑,开口说道:“呵呵,那昆仑山都闯了出来,我还真想看看你这大名府又是个什么阵仗呢!”一边儿说着,陈墨动了,白衫掀起,那衫下踹出一脚,正狠狠的落在了那公子哥的脐下丹田处!

    这一脚收回,但见得那公子哥儿身上自脐下一阵隆起,那隆起处不停游移,没一会儿的功夫儿,又回到了那丹田的位置,紧接着,便听得一声闷响,再看去,那公子哥儿的已然是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满头的大汗,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神里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的模样儿!

    “你竟然......竟然毁了我的丹田?”那公子哥儿喃喃的说着几句,接着面上狰狞,对着那陈墨大声的喊叫着:“我师父乃是合欢门新任掌教桑行!今日你竟然毁我丹田,便也不要想着走出这大名府了,还有你护着的那个女子,哼,本公子定然守着你的面儿与她好好亲热一番,不仅如此,还要我府中的那些个下人都与她睡上几觉,还要将她卖到青楼......你干什么!”

    这公子哥儿的言语还不曾尽数的说完,便见得那陈墨满面的怒气,提起了那一旁的狭刀,一步便是来到了这公子哥儿的身前,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狠辣,开口说道:“你已然毁了好些女子的清白,我怎会再容你继续作恶!只希望你父亲膝下并非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陈墨一边说着,那狭刀狠狠地朝着那公子哥儿的胯下刺了过去,那鲜血不停的涌出!

    “啊!”那公子哥儿还未来得及明白过来那陈墨言语是个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胯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头脑中一片空白的模样儿,整个人都已经是昏厥了过去!

    ......

    街道上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陈墨到底还是不曾取了那公子哥儿的性命的,也并非是忌惮那大名府知府的威势,只是觉得不想在今日杀人了!将那公子哥儿收拾了之后,陈墨与唐沁也就离开了,倒也不曾出了这大名府,还是在这街道上寻到了一所看着模样儿还算不错的客栈,径直的走了进去!

    也是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自打那街道上的事情了解之后,这都好一会儿了,唐沁连一句言语也不曾说的,毕竟自己也算是又救了她一命,就不跟自己说声谢谢?陈墨倒也没在这等小事上纠缠,权当不曾理会!

    进了这客栈之后,两人来到了那柜台前,还是那唐沁自腰间取出钱袋,开口询问着那正打瞌睡的店家:“店家,两间房要多少银两?”

    听见了动静儿,这店家也是醒来,见着这殿里来了买卖,店家立即就回过了神儿来,仔细打量了那唐沁与陈墨一眼,嘴角处扯出几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道:“小两口儿哪里还要两间房,怎么,是闹别扭了?”一边儿说着,这店家还不停的朝着陈墨使眼色,那意思仿佛是向陈墨邀功一般!

    “店家,你误会了.......”

    “就是,哪里还要两间,就要一间就好了!”陈墨将那唐沁的言语打断,开口笑着说道!

    .......

    因果报应,纨绔子洒血长街!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过酒家且遇强人

    这大名府地处在上京与兖州的交界儿上,更是进出那上京城的门户,自大齐开国以来,便受到了朝廷的重视,尤其这大名府知府一职,不仅仅管辖着大名府上的琐碎事物,更是手握兵权,在这大名府内屯驻的上万朝廷士卒都是要听着这位大名府知府的命令!说句不好听的,就这位大名府知府在这大名府上的威势,与那些个传言的里土皇帝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自大齐开国,在大名府这一处地方上已经是换过了三任知府了,前两位那都是勤勤勉勉,凭着点滴功劳升迁到了京城去,到了如今这位知府手里,嘿,别提了,这大名府的老百姓们过的实在是苦的很呐!

    如今的这位大名知府,姓高,单名一个明字,乃是天狩五年间的进士,是在五年前调到这大名府的,跟他一块儿过来的,还有着他那家眷,一家老少的,也得有二十多号人了!至于说先前在大街上欺男霸女的那位,正是这大名知府高明的独子,唤做高飞,也是在五年前随着父亲迁到了这大名府之后,听得了那合欢门的声名,寻着关系给投到了那桑行的门下!

    今日里,便是在那高飞外出招惹上了麻烦的时候儿,这大名知府的府上却是来了客人,来人乃是一个道人,五六十岁的模样儿,身上着一玄黄道袍,腰间悬挂着一并宝剑,手里持着一并拂尘,若是那高飞在此处,定然也是能够将此人认出来,不是自己那位好长时间都见不得一面儿的师傅还会是谁!

    却说这桑行来到了这大名知府的府上,倒也不曾提前知会过的,来这府上也是长远,就当是回到自己家了一般,也不曾让那些个下人前去通报,径直的走了进去!至于那些个下人,在这府上呆的久了,自然也识得自家公子的师傅,有几个腿脚儿还算勤快的,便是自家老爷少爷没在这儿吩咐过,就已经凑上了前去,给这道长奉上了好茶!

    那桑行见得如此,心里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得意,也是托了自家那个徒儿的福气,要不然自己有哪里敢擅入这等官家地界儿!低头抿过一口茶水,清香溢满了唇齿间,神清气爽,此时,也算是想到了自己那位宝贝徒弟,抬眼看着这下人开口道:“你们家少爷呢?”

    那下人见得这道长与自己言语,一时间面上有着几分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开口说着:“少爷......少爷他出门儿了!

    “嗯?也是不巧!”那桑行如此说着,晓得自家那徒弟的心性,想来又是去外面找一些个练功的炉鼎了!

    “哈哈,桑道长!”正在这时候,一个人踏着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进了这屋子,看得来人,中年光景,臃肿的身材,身上尽是锦缎裹住,面上还有着长须,正是这大名府的父母官,大名知府高明!

    那高明疾步走了进来,待来到了这桑行眼前,弯腰做过一揖,接着开口道:“道长来钱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儿,也好让我准备一番,此番这府上也没什么好的酒菜,也无妨,等着飞儿回来,今晚咱们去这大名府最好的酒楼里喝几杯!”

    这桑行见得了高明,也是连忙站起身来,低头做过一个稽首,开口道:“见过知府大人!”说罢了此语,静等着那高明坐下之后,自己有再次坐回到原来的地方儿,接着开口道:“大人不必麻烦,贫道此番过来只是想看看飞儿的修为是否落下,不在这儿做过耽搁的!”

    “哈哈,道长放心便是了,飞儿平日里勤勉的很,毕竟似贵派这等修行的法子实在合乎飞儿的胃口,那心思上来的时候,说不得一天一宿都不带停过的!”高明说着,与这桑行多做寒暄!

    “如此甚好,想来知府大人也是听说过,前些日子我合欢门遭了大难,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竟然惹到了那太华山的头上,与几位长老一块儿,尽数折在了总舵!也得亏贫道刚好出了远门儿,否则,只怕此番也没命见到大人了!”这桑行开口说着,面上假作悲苦!

    “唉!谁说不是呢,先前听说道长做了合欢门的掌教,我还打算着给道长送上一份儿贺礼去呢,只是听到了这些个事情,也是觉得不妥,这些个事情便也就搁置了!”高明在官场上浸淫了十多年,这看人脸色的功夫儿何等的高明,如何看不出那桑行脸面底下的欢喜,只是那话语说到了此处,只得装作糊涂,若是说破了,自己落了下成,彼此也会难堪!

    便在这时候儿,还是先前给这桑行奉茶的那个下人,匆匆忙忙的闯进了屋子里,大声对着高明喊道:“大人,不好了!”

    那声音实在不小,高明听得,眉头紧锁,面上不悦,冷哼一声:“没见着又贵客在这儿,这般模样儿,没个礼数!什么事情,这般急切!”

    那下人听得了此语,低头,也见不得那面上什么模样儿,只是开口说着:“是少爷......少爷出事儿了!”

    听完了这一句言语,高明与桑行两人立马都站起了身子来,那高明的面上急切,看着那下人,开口追问:“少爷他怎么了?”

    “他.....唉,老爷,您还是赶紧去院子里看看吧!”那下人的面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的模样儿。m.www.uu234.net

    这两人,一个爱子心切,另一个爱徒心切,哪里还理会那下人说些什么,没等着这下人说完,便已经朝着院子的那边去了,毕竟那桑行乃是修道中人,这腿脚儿也要快上几分,率先来到了那院子里头,但见的那院子出有着几个下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儿,还有一些个女眷围在哪里,人实在多了一些,围地严实,也见不得那里面是个什么模样儿。

    男女有别,这桑行也不好意思挤过去看,只得在哪里稍稍耽搁了一会儿,等着那高明也来到了此处!高明见得这般光景,心里生出恼火,这些个下人们实在没个眼里见儿,不禁开口大声叫骂着:“都干什么呢,让开!飞儿这是怎么了?”

    听得了此语,原先一直围在那儿的人们也是赶紧让开,只是还有着一妇人,趴在那儿哭哭啼啼的!高明与桑行来到了近处,看得了那般光景儿,只见得那高飞双目紧闭,僵硬的躺在那地面儿上,不管那妇人如何叫喊这他的名字,那高飞不曾有过一丝的反应,再看胯下,一滩血迹,不用想也是晓得这高飞已经被人给去了势了!

    桑行见得这般模样,赶紧低下了身子,手指搭在那高飞的寸关尺之上,没一会儿,抬头开口道,“飞儿还有着几丝气息,赶紧去找大夫!将他抬到床榻上去!”

    “听见了没有,赶紧的!”高明听得了这些个言语,对着一旁的那些个下人们吩咐着说道!

    听得了此语,那几个下人将那妇人拉了起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就将这高飞给抬到了屋子里的床榻上!在那高明的吩咐之下,那下个下人也是各自散去,只是留下了先前在街上为首的那一个!

    在这高飞的房间里,那妇人还是哭泣着:“我的儿,你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模样!”

    知府家的事情,那大夫也要认真一些的,没一会儿就已经来到了此处,简单的处理过了一番,皱眉摇头,面上一沉,起身告辞:“公子的性命是无忧的,只是日后传宗接待这等事情,只怕是做不了了!”

    听得了此语,那妇人面色一变,只觉的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那边的高明见得这般,赶紧伸手将自家媳妇儿搀扶住!也是由此,这妇人回神儿,站稳了身子,那目光里全是一些个恨意,转身看着这高明开口!

    “都怪你,自小就将飞儿宠着,养成了这等无法无天的性子,我早就劝过要收敛一些,你们不听,此番惹到了强人,被人给糟践成了这般模样儿!可怜的儿啊!”一边儿说着,面上又是忍不住的抽泣!

    桑行见得了这般,心里无奈,也只得开口劝过:“夫人莫要责怪大人了,谁又能想到会生出这些个事情呢,此番还是先想想如何替飞儿报仇吧!”

    听得了此语,那妇人的眼睛睁大,瞪了这桑行一眼,开口对着这桑行破口大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等修行的方法是在恶毒,专坏女子清白,若非有你这等老师,我那飞儿又怎么会做出这么些的荒唐事情!”

    “够了!”眼见着自家媳妇儿的言语越来越难听,这高明喝过一声,将那妇人的言语打断,接着转身,对着那桑行开口说道:“道长,既然飞儿已经保下了性命,你我便先出去,就不要在打扰飞儿休息了!”一边说着,这高明伸手,做过一个请的手势!那桑行点头,接着便随着高明一块儿出去!

    .......

    陈墨与唐沁最后还是只要了一间房!待进了这房间之后,那房间也是朴素,一张床榻,一张桌子,剩下的,也就不在有什么了!

    明显的感觉到了,自打进了这房间之后,那唐沁局促了好一些,平日里尽是一些个清冷的模样儿,便是在大婚晚上,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陈墨有哪里见过唐沁这般,心里生出来些许的玩味,将行李放下,长歌就直接放到了桌子上,怀里还是抱着那团火红,轻声开口道!

    “唐掌教,说来你我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只剩没圆房了,当日在龙虎山的时候,有着你山上好些个长老,咱也不敢强迫,可是今日里,咱们孤男寡女的,不如就把没走完的流程给走完了?”一边说着,这陈墨的面上生出了好些个笑意,那模样儿,与白天里再这大名府遇见的那个公子哥儿差不了多少的!

    唐沁听得了陈墨的这些个言语,心里没来由的一紧,那包裹还不曾放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宝剑秋水,抬眼看着陈墨,目光里全是一些个警惕的模样儿,正如陈墨所言,若是今晚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自

    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哼,你且试试,我晓得自己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可若是你敢用强,得到的也只是我唐沁的一具尸体罢了!”唐沁一边儿说着,那面上还是做清冷的模样儿,可是在心底里,却是已经生出了几分动摇了,毕竟与陈墨这些个日子相处下来,也是晓得了这陈墨的为人,有着一身的好武艺不说,那品行也是没问题的!

    倒也不是说就在这些个日子里,唐沁便已经彻底的喜欢上了陈墨,可哪一位女子不想找一个本事与品性都很好的如意郎君呢,何况这唐沁与陈墨本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别看唐沁的言语说着这般决绝,可若是陈墨真的强占了唐沁的身子,想来这唐沁也就顺水推舟的就从了!

    “哈哈,陈墨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唐掌教何必这般认真!”陈墨一边儿说着,径自来到了这床榻前,将自己怀里的小狐狸搁置到那床榻之上,轻轻的抚摸着那小狐狸的皮毛,心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陈墨一语落后,那边的唐沁一怔,心里无端生出了几分失落的模样儿,良久,回过了神儿来,甩头将那些个心思抛却脑后,目光狠狠的看过了陈墨几眼,只是那面上还看不出什么波动,兀自开口道:“哪里又想到太华山的人会拿着女子的名节来开玩笑的!”

    说过了此语,唐沁也不再对那一人一狐做过什么理会,来到了这桌子前,径自坐下,自顾自的斟满一杯茶水,小口的喝着,那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般模样儿,两人之间也没什么言语,沉默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天暗了下来,唐沁见得黑了,便起身掌灯,但见的在那灯光摇曳间,门外有人影攒动,待唐沁收手,只听的“咣当!”一声,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在看来人,正是先前在那大名知府的府上的桑行!

    陈墨见得来人,看着那颇为眼熟的装束,纵然是屋子里的灯光较暗,陈墨还是认出了这人的身份,不就是之前追杀了自己好长时间的桑行嘛!之前听得那公子哥儿的言语,陈墨也没有放在心上的,毕竟那桑行乃是合欢门的新掌教,按理说应该呆在总舵里的,谁能料到,陈墨这般运气,桑行就在这大名府里!

    “哈哈哈......小友,你我又见面了!”桑行开口说着,面上全是一些个欢喜模样!先前这桑行不曾去过那昆仑山,可也是听说过了这陈墨的名头,晓得了是有着天书的武夫,自然就猜到了这陈墨的身份了,虽说在传言里,陈墨乃是跟那太师府化神境的长老战成了一个平手,额这位合欢门的新掌教也晓得那些个三人成虎的道理,纵然这陈墨的武艺的确不凡,可也到不了那等境地的!

    “听说了好一些小友的传言,也不晓得虚实,今日里听说了我那徒儿招惹了一个武艺高超的武夫,特意前来看看,果然,还真的是小友啊!”那桑行感慨的说着!

    “呵呵......此番还要恭喜桑长老成为了合欢门的掌门了呢!”陈墨一边说着,拱手开口!

    “哼!这掌门之位还是你太华山给贫道打下来的呢!”那桑行一边儿说着,面色一沉,这等事情关乎了师门脸面,心里自然不会痛快了!说罢了此语,桑行转眼看向了那边儿的唐沁,开口说道:“小友倒是好生的艳福啊,有着如此的美人儿相伴!”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转眼看向了阿娜唐沁,开口说道:“唐掌教,这位就是害死了您父亲的合欢门桑行了!”

    唐沁见得了来人,原本这心里不过也是有着几分警惕与厌恶,可是听完了陈墨的言语之后,眉头倒竖,面上全然是一股子寒冷,眼神里全是恨意!

    听过了陈墨的话后,那桑行也是猜出了这唐沁的身份,也不曾遮掩,径自开口道:“不错了,唐傲的确是折在了贫道的手上,毕竟你龙虎山仗着那行侠仗义的名声,打杀了我合欢门的好些个弟子,早已结下了仇怨!何况,你父亲身怀巨宝,我等修道人如何能不心动!”

    “好了,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先前那一卷天书落到了小友的手里,只是听说在昆仑山前,小友可是拿出了两卷!若是小友能将这两卷天书都交给贫道,贫道定然会放过你二人一条性命,可若是牙关里蹦出半个不字儿,便莫要怪收下不留情了!唐掌教这等姿色,贫道也是心动,我那徒儿没做成的事情,便有着我这个做师父的替他做完就是了!”

    陈墨听得了这桑行的言语之后,面上阴沉,与那唐沁使过一个眼色,接着,整个身子就暴射而出,抬脚将放在桌子上的长歌剑踢将起来,抬手握住剑柄,长歌在半空中猛然出鞘,一道寒芒闪起,冷彻了整个屋子,便是裹挟着这一道寒芒,长歌剑径直的朝着那边儿的桑行刺了过去!

    .......

    冤家路窄,过酒家且遇强人!

第二百三十章 一树桃花焕然春

www.uu234.net    那桑行见得了陈墨这一剑来的凶猛,心中也生出来几分的忌惮,虽说这桑行不行那陈墨仅凭着自己拿一身武艺就与天师府化神境的长老打成了平手,可空穴难以来风,自然也不敢小觑了陈墨的身手,不说别的,便是年前与这陈墨交手的时候,这陈墨的身手就是不凡的!

    这般想着,桑行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那眼睛眯起,眨眼间,寒芒已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桑行抬手,手中拂尘上已然灌注了那桑行浑厚的真气,根根竖起,好似钢针,那拂尘一起,朝着陈墨的面庞而去,若是被这等物事碰到,定然会刮去好大一块儿皮肉的!

    陈墨见得了如此,也顾不得手中的长歌剑了,寒芒猛然消散,接着,陈墨回手,撤剑,做那贵妃醉酒模样,长歌挥到身前,刚好将那拂尘当下!纵然这般,陈墨这心头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桑行此招止住了陈墨的攻势之后,并未做过犹豫,欺身而上,收回拂尘,另一手,来做手掌模样儿,掌上荧光流动,也是裹住了那浑厚的真气,朝着陈墨的胸膛出便是呼啸而来!毕竟陈墨此番不曾有着半点儿的修为,便是这身子结实一些,也是扛不住这朝元境修士全力一掌的,念及如此,陈墨后撤,纵身跃起,堪堪避过!

    “哼,怎么怕了!”那桑行见得这般,心里也是得意,什么太华山的弟子,到头来,便是连自己这一掌都是不敢接的!嘴上这般嘲讽着陈墨,手底下也没有闲着,踩着步子,手上还是成掌,对着那边的陈墨,隔空挥出了一掌!

    但见得自那掌下,一道强劲的掌势喷涌而出,一道青色掌印紧随在那掌势之后,朝着那边的陈墨呼啸而去!陈墨见得如此,取长歌来到了身前,长歌游荡,剑下再次划出了方圆,便是在那方圆之外,那掌印层层消散,待到了陈墨身前的时候,已然尽数消散,只是剩下了一丝残存的掌风,将陈墨那几缕还算柔顺的长发扇起!

    那桑行哪里见到过这等手段,面上惊奇的很,只是想到了先前关于昆仑山的那些个传闻,这桑行心里也有了几分底细,开口道:“想来这便是那天书中记载的手段了,果然不凡!”一边儿说着,面上也忍不住牵扯出几分喜色,想到了待会儿自己就要将那天书夺了过来,这等手段便是自己的了,这心里如何能不高兴!

    陈墨一言不发,只是转眼看了那边的唐沁一眼,只见得那唐沁此时也不知是怎么了,愣在了那边,好似出了神儿一般,陈墨心里恼火,开口对着那边的唐沁便是一声冷哼:“唐掌教,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

    被陈墨这一语唤回了神儿,唐沁也想起了方才陈墨的那等眼神儿,心里晓得自己应该干什么,面上闪过了几丝愧疚的模样儿,低头,转眼看过了那边卧在榻上的小狐狸一眼,接着开口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啊!”此语说罢,唐沁紧咬着自己拿单薄的下唇,接着,来到了那床榻一边,一把抱起了还在那榻上酣睡的小狐狸,也不再所说过什么言语,来到了窗边,纵身便是跳了下去!

    桑行见得那唐沁逃走,心里也没什么失望还是什么的,虽说像唐沁那等姿色的女子,世间的确罕见了一些,可也不是没有啊,哪里有陈墨怀里的那两卷天书来的实在,若是得了那两卷天书,日后修行大成,什么样儿的女子找不到!

    这般心想着,桑行心里对那天书的期待又是急切了几分,一步迈出,又是拂尘起,根根钢针呼啸,拂尘上还有着些许的青芒,正挥向那陈墨的头颅!

    那陈墨见得这般,还是做那剑画方圆的模样儿,此番强敌在前,自然也不能在藏私了,那一身武夫气势不曾掩盖,尽数释放了出来,在那陈墨身周,随着那长歌宝剑的舞动,那些个气势已然成型,时而做龙蟠,时而又是虎踞!

    便是凭着这等手段,那拂尘便是停留在了那陈墨头顶上方的三寸处,也是在这等境地,那边的桑行只觉得自拂尘之下一股子巨力汹涌,猛然,便是有着朝元境的修为,这桑行面上变色,急忙要收回那拂尘,可此时,已然迟了,但见得那陈墨身周一身武夫武夫气势所化的龙虎都是大口一吐,自那龙虎口中,复有龙虎一对儿,循着那拂尘朝着那桑行呼啸过去!

    桑行眼见如此,也顾不得陪伴了自己这几十年的拂尘了,赶忙松手,弃了那拂尘,接着后撤,可纵然如此,那龙虎好似生出了灵智,还是狠狠的撞击在了桑行的胸前,在那胸前消散!那桑行只觉得自己胸中血气激荡的厉害,“哇!”一口鲜血吐出,殷红!

    在抬眼,此番这桑行的眼中已经全然没了先前的那几分轻蔑,不论轻敌与否,自己的确是在这陈墨手上吃了一个狠亏的,别的不说,就是那一对儿龙虎来到自己的胸

    前,这一下也实在疼的厉害!

    “那天书果然奇异,你小友不过是一江湖武夫,区区凡胎,竟也有着这等本事!”那桑行开口说着,眼神里的急切更是浓厚了几分!也是了,这武夫成势的手段在世间已然消失了近千年了,那桑行认不得这等手段,当做是那天书上的记载,也是合乎常理的!

    在看陈墨那边,纵然是那桑行抽身退去,可他那拂尘却还是停留在半空的,在那陈墨身周已成龙虎的武夫气势之下,那拂尘再也坚持不住,眨眼间,被那龙虎绞碎,化作了齑粉!

    修士尽是方外人,大多都不曾理会这些个身外之物,可是这桑行许是心智不坚,见得自己这柄心爱的拂尘被这陈墨毁掉,这心里也是有着一阵儿难受的,心疼的很,毕竟陪了自己几十年了,便是死物,也早已成了朋友!只是想到了那陈墨怀里的两卷天书,这桑行的心里倒是好受了几分,用这么已经入不得品级的拂尘来换两卷世间难求的天书,这买卖,怎么想都是自己赚了的!

    这般寻思着,桑行再一次踏出了一步,此番那一身朝元境的修士尽数施展了出来,自腰间一并宝剑猛然飞出,赫然正是那修士御剑的手段!

    在这朝元境的气势之下,这屋子里的桌椅此番再也经受不住这两股气势的纠缠交争,全数碎成了齑粉!再看那半空的宝剑,裹挟着青芒,朝着陈墨这边呼啸而来,那青芒所至,全是一片的狼藉!

    陈墨见得了这般模样儿,眼神里也是多了几分凝重,手中长歌舞动的更是迅猛,周身气势,龙腾虎跃,与那宝剑来回斗法,只是那桑行一身朝元境的修为又哪里是虚的,也未曾用上几个回合,眨眼间,那长剑洞穿了那一对龙虎,紧接着,但听得“叮当!”一声,再看去,陈墨手上吃不住那飞剑的力气,手中的长歌脱手被掼在了地上!

    陈墨也来不及去捡,不为别的,只是那飞剑来势不曾尽数消散,冲着陈墨的面门刺来!见得这般,便是在这等凶险的时候儿,陈墨这心里也不禁泛着嘀咕,这桑行的手段怎么全是朝着自己头面招呼,若是躲不过,即便活下了性命,也得在脸面之上留下好大的一条伤疤,那模样儿,还能看吗!

    虽说心里这般嘀咕,可陈墨不敢有着丝毫的轻视,便是那长剑要触碰到了自己眉间的时候,陈墨仰身,刚好避过,眼见着这飞剑从自己的面前飞过,接着陈墨俯身,果不其然,那长剑折回,此番躲过,陈墨顺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便在这翻身的时候,将那地上的长歌宝剑拾取了起来,再是抬头看着那道汹涌的飞剑,手上翩起一个剑花儿,那剑花儿挥舞间,只觉得是时下的一枝桃花被那陈墨握在了手里,好是潇洒!

    却见此时,陈墨手中桃花一枝,来回间,几番腾挪,与那飞剑过招之间,堪堪招架之下,陈墨抬手,好似那桃枝之上,一朵桃花飘落,那桃花不堪飞剑摧折,正是碎在飞剑之下,花瓣飘落,却是不曾散去,朝着那边桑行飘了过去!

    桑行此番只顾着要将陈墨斩在自己的剑下,哪里又会理会这等花里胡哨的东西,还是操控这那飞剑,来回间,在那陈墨的身后穷追不舍!只是这桑行想不到的是,便是这几多碎开了的桃花,却也是这陈墨制敌的手段,但见的在这飘零间,那几片花瓣来到了桑行的胸前,猛然间,花瓣变了模样儿,没了那几分粉意,青芒浮现,哪里又是什么花瓣,分明就是几道锋芒毕露的剑气,狠狠的印在了那桑行的胸前!

    便是朝元境的身子,可说到底,不还是一副血肉之躯,这桑行又哪里能挨得住这几道剑气,胸前直直的被那几道剑气洞穿,几个血洞出现在了那桑行的胸前,此番也顾不得在控制着那柄宝剑,眉宇紧锁,“哇!”一口鲜血,身上也没了力气,单膝跪倒,抬眼去,眼神里尽是一些个不可思议!

    那宝剑没了那桑行的控制,此番自然也就不能再停留在空中了,“咣当!”一声摔落在了地上,陈墨见得这般,心里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手抹去了自己面上的汗水,大口的喘着粗气,面上咧嘴,朝着桑行开口:“哈哈,道长此番觉得如何?”

    那桑行看着陈墨,眼神里除却了那些个惊奇不说,更多的还是几分忌惮,若是陈墨还有着这等鬼神莫测的手段,此番自己只怕那天书夺不过来不说,自己能否在陈墨的剑下逃下性命还是两说呢!

    说来也是这桑行想多了,人力有时尽,陈墨此番与这桑行这般交手,出尽了底牌,便是先前使出那等剑作桃花的手段,这还是前几天刚刚总拿天书里悟出来的呢!那些个日子里,无端的想到了自己在龙虎山上的时候,那等桃花仙人的名头,想到这般,心中有着几分意动,后来又看过了那天书几

    次,也就悟出了这等手段,说来陈墨还给它起了个不错的名字,桃花作剑,春意盎然,此剑便是唤做“桃花春”!

    眼神里还是那些个浓厚的忌惮模样儿,可此番既然都来到了此处,若不全力一搏,岂不可惜!想到了此处,这桑行的眼里更是生出了几分狠辣,猛然抬头,口中轻念;“摄魂!”此语一落,便见得那桑行身后,猛然间一杆旗幡出现,赫然是以前在那桑冲手里的摄魂幡!随着那桑行缓缓的站起身子,那摄魂幡此时也是缓缓的舒展开来,一些个粉色尘雾朝着陈墨这边就扑了过来!

    陈墨先前在昆仑山的时候也是见过那桑冲使过这等宝物,自然也是晓得这宝物的用处,眼见的那尘雾涌来,陈墨也不曾躲闪,更是没有捂住口鼻,任由着那些个尘雾蔓延!

    那桑行见得这摄魂幡里的尘雾对陈墨没有用处,也并未做过什么犹豫,一挥手,那摄魂幡来到了自己的手中,紧接着,手上一阵抖动,那幡面儿聚拢,此番这聚魂幡好似一杆长枪,桑行双手持拿着这杆长枪,纵身一跃,朝着陈墨这边挺枪就是刺了过来!

    陈墨见得了这般,挥剑格挡个,只是那桑行手上的力气太大了一些,纵然陈墨这一剑将那长枪避过,可是长歌与长枪相遇,震荡间,自己的手里也是生疼,虎口处更是渗出了些许的鲜血!

    在看那边儿的桑行,虽说自己身上有着不小的伤势,只是此番夺宝心切,哪里又会理会这些,一枪刺过,这桑行得理不饶人,转身,长枪好似龙头一般,来做回马,枪刃锋利,朝着陈墨的咽喉点过!

    陈墨见得这般,慌忙间后撤,堪堪躲过!眼见得这桑行气势汹汹,没办法陈墨只得故技重施,手中的长歌挥舞间又做桃花一枝,挥舞间,剑气纵横,好似桃花迎风飒飒,甚是讨人喜欢!

    可此番生死间,这两人又哪里会理会这些,那桑行眯眼,见得了陈墨这般,心里也是晓得这陈墨此番已然技穷了,一阵欢喜,想着速战速决,不觉间,手中的长枪挥舞的又是加快了几分!

    陈墨手持桃花一枝,左右格挡,那长枪好似蟒头,来时尽是刁钻,陈墨措手,无奈,那桃花两朵飘零尽,碎在蟒头锋芒前!这长歌剑上的那些个桃花,尽是陈墨这一身的武夫气势所化,自然也是有着穷尽的时候,这不,此番这剑上仅存的两朵桃花也是散去,花瓣飘零在两人身旁,仿佛是生出了灵智,要找寻着机会变作剑气再给那桑行狠狠的一下!

    那桑行先前就已经吃过了这些个桃花瓣的亏了,又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如此,还未等到那些个花瓣变作剑气,长枪轻点,来回十数下,将那些个花瓣尽数散去,出手舞动长枪的时候,这桑行的面上还露出了几丝嘲讽!

    “哈哈!小友莫不是黔驴技穷了?不然的话,这等相同的手段怎么会使出来两次?”那桑行一边说着,眉飞色舞间,仿佛是已经见到了这陈墨丧命在自己的长枪之下,自己得了那两卷天书的情景!

    陈墨见得了这般,心里着急,的确,诚如这桑行所言,此番自己早已是底牌尽出了,哪里还有着什么手段,若是再与这桑行耗下去,定然是挨不住这桑行的一身朝元境的修为的!如此想着,陈墨这心里更是有着一些个别的思量的,只盼着那唐沁此时已经逃出了足够的距离了!

    想到了这里,陈墨纵身一跃,拼尽了自己体内这仅存的几分武夫气势,自这长歌剑下,一道青龙猛然朝着那边的桑行冲去,再看陈墨,眼见这那桑行要应对自己这一招的时候,瞅准了时机,又是纵身,从那窗边跃下!

    那桑行见得这青龙来时凶猛,只道是自己小瞧了那陈墨,眉宇间闪过了几分凝重,也不再理会陈墨的身影,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长枪,眼神更是紧紧的盯着那道青龙!便在这桑行那一身的朝元境修为提到了胸口,要全力应对着那道青龙的时候,那青龙猛然一声龙吟响起,还未与那长枪相遇,青龙猛然散去,一丝气息也不曾剩下!

    桑行见得如此,面上一愣,再看陈墨原来的地方,哪里还有着一个人影儿!见得了这般,这桑行也是反映了过来,这青龙不过是陈墨为了虚张声势,好让自己趁机套去罢了!“哇!”先前为了应对那道青龙,这桑行一身朝元境的修为全都积攒在了胸口,可此番青龙散去,那浑厚的修为无处发泄,先前这胸中更是受了不轻的伤,那修为在胸中激荡,这桑行如何还能挨得住,一口鲜血喷涌,整个人也没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大喝过一声!

    “兀那小儿,若是被我擒住,老夫定当将你千刀万剐,以解老夫这心头之恨!”

    ......

    长歌剑下,一树桃花焕然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水火阴阳破空门

    这边说过了那陈墨与桑行两人之间这还算精彩的比试,转眼,在去看那先行逃离了的唐沁!却说这唐沁怀抱着小狐狸跳下了窗子之后,纵然是自己遭到了歹人,可也是不敢言语的,

    毕竟先前就已经晓得了那公子哥儿的身份,乃是这大名府知府的儿子,更是这位合欢门掌教

    的徒弟!

    轻声避过了那街道上的耳目,唐沁取出了腰间的宝剑,捻动口诀,但见得自己的那柄秋水

    宝剑猛然来到脚下,翩然而起,接着,唐沁的整个身子便是化作了一道青芒,越过那了高高的城墙,朝着城外倏忽而去!

    这唐沁还是挂念着陈墨的安危的,毕竟夫妻一场,陈墨还对自己龙虎山有着几分恩情,如何能让这唐沁将他放下!这边心想着,待出了暗大名府约莫三四里地的路程,唐沁心意指使,按下了剑首,落到了地上!

    剑仙御剑,在半空中的风到底要大一些,唐沁怀里的小狐狸许是感到了几分冷意,轻声打过了一个喷嚏,接着也是悠悠的醒了过来,抬眼,正见的那唐沁清冷的面容,面上一愣,只道是自己挣在做什么梦呢,便接着趴下那娇小的头颅!

    便是如此,又是过去了一会儿,小狐狸再次抬头,此番过了好一会儿,小狐狸也是清醒了好一些的,又是抬眼,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还是唐沁的身影,此番自然也是回过了神儿来,此番分明就是真的,有哪里是个什么梦境了!

    小狐狸这般想着,面上不悦,接着,龇牙咧嘴,身子猛然化作了一团火红,从那唐沁的身上跳了出来,浑身炸毛儿的模样儿,仿佛下一刻便要朝着唐沁冲过去,在那清冷的面容之上,狠狠的挠上一爪一般!

    唐沁在昆仑山的时候,便已经晓得了这小狐狸乃是那北边妖族的公主,说不得在受伤之前,那一身修为还要比自己高上几分呢,自然也会听的懂人言,如此心想,唐沁那朱唇轻启,小声开口说道:“陈墨此番遇上了歹人,便让我带着你先逃了出来!”

    其实依着这唐沁的性子,此番能对这小狐狸如此细声细语的开口解释着,也实在不容易了!那边的小狐狸,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也是缓和了一些,只不过还是那唐沁隔开了一些距离,小心翼翼的!

    唐沁见得这般,摇头轻笑,只是那面上也不可置否,最起码自己跟这小狐狸的关系实在算不得融洽的,接着再次开口:“那歹人的修为并非寻常,便是陈墨也没有把握对付得了,若不想让他分神,便先顾好自己的周全吧!”一边儿说着,唐沁微移莲步,朝着一旁的一出小林子里走去!

    ......

    大名府秉承大齐法度,自开设城府以来,便是有着宵禁的规矩的!此时早已入夜,正是那月朗星稀的时候,陈墨自那客栈的窗户跳下来之后,也顾不得这大名府的规矩了,那身影几番腾挪,避开了来回巡逻的城中兵卒,更是在那些个兵卒们少去的地方儿,翻身跳上了那城墙,也得亏陈墨有着一副朝元境的身子,不然的话,单凭着这些个江湖武夫们不入流的手段,又哪里能悄无声息的越过了这等城墙!

    纵然是出了城,可是一想到那桑行的模样儿,陈墨也不敢多加逗留,朝着那龙虎山的方向赶去,不敢走那宽阔的大路,抄着一条还算隐秘的小路,偷偷摸摸的,那速度却比起平日里慢不得半分的!

    就这般,一连走了三四里的路程,远远的望见了前边儿有着一处茂密的林子,心里生出几分侥幸,此番说不得也能接着那林子躲过一劫的!这般心想着,陈墨的脚步又是加快了几分,一边儿走着,那双耳朵却也是高高竖起,仔细留意着自己身后的动静儿,生怕那桑行此番追了上来,自己依然没了力气,若是被他给追上,定然敌不过他的!

    到那林子也就不到二里的路程,一脚迈入了这山林之后,心里顿时也是放松了好一些,自胸中一口浊气吐出,此番身上的力气一点儿也是不剩,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先前能够一连逃出这般的距离,全凭着自己这胸口的一口气紧紧的撑住,此番这一口气泄尽,身上自然也就没了力气了!

    陈墨老实的躺在那林子的地上,眼睛却是睁着的,也是很累,可纵然累,陈墨也不敢睡!撇去身后紧追不舍的桑行不说,似这等神山密林里,保不齐就有着什么山林野兽的,若是自己睡死了过去,就怕会被那些个野兽当做是夜宵给吃个干净的!

    便在这时,陈墨只觉得自己胸中生出来一股子暖意,接着低头看去,只见得自己胸前一股子金光隐隐散出,自己怀里的那两卷天书好似是晓得了自己此番的状况一般,那天书之上,经文流转,隔着那些个衣衫,书卷上些

    许的文字浮现,还是那些个看不懂的符号儿,一横一竖,无迹可寻,却又满是生机!

    陈墨见得了这般,晓得这天书奇异,面上并未有着什么惊讶的模样儿,只是抬眼去看,看得仔细!那些个文字浮现空中,陈墨看得出神,便是身上的这些个疲乏也是给忘却了,还是紧紧的盯在那天书的文字之上!

    天下间,不管是单纯的江湖武夫还是那佛道两门的修士,所依赖的都是自己脐下三寸的那一处丹田,陈墨便是在看那文字的时候,只觉得那些个文字好似生出了生命一般,一个个儿的都是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来回激荡,最先还是在那丹田,炽烈的热气蒸腾,陈墨只觉得自己脐下好似是有着一团烈火灼烧一般,痛苦的很!

    太华山修士自小便要修习那等九层炼心的法子,便是这灼痛感痛苦了一些,陈墨那面上满是汗水,却仍然是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语!陈墨晓得,这乃是自己的机缘,修行之事,最需一鼓作气,若是这等痛苦忍不下来,开口喊出声儿,泄了胸中那口水火气,那此番这等机缘便是错过了!

    许是这天书太霸道了一些,光是这丹田那一处地方已经容纳不下这等炽烈的水火气,自那丹田猛然喷涌,此番又做水火两端,水行阴经,火行阳经,循经上行,最先走的,便是背腹两处!

    人身自有阴阳两端,以背腹而言,背为阳,腹为阴!故而,阳经走背,阴经循腹!此时陈墨最是有着那般感觉的,腹部阴冷,可是背后却是滚烫的很!先前说过了,陈墨这一身的修为乃是被那太华山掌教陈重使着那太华祖师亲自传下的符给封住了,要说这等修士的修为如何能封住不用,自然还是要以那等无上手段,闭塞了他的经脉的!

    正是因为这般,陈墨身上的六阴六阳拢共一十二条经脉不同,这等水火气又能如何循经运遍了全身!那阴冷至膈下便艰涩难前,背后那火热更是在陈墨第十七椎的地方就已经停住!

    人体经脉最是喜通恶涩的,似这等水火气拥塞,陈墨的身上更是难受的很,若是放在了别人的身上,只怕早就已经大声叫喊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上这等机缘!可陈墨到底并非常人,纵然是此番实在难熬了一些,既然是自己的机缘,便要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的。www.uu234.net

    自己体内经脉阻滞,乃是自己师尊的手段,这等水火气乃是那天书所发,天书乃是天地至理,尽含天地伟力,说不得此番自己能接着这天书之力将自己体内这些个经脉尽数冲开,到时候自己这一身修为得以恢复,便莫说是那大名府里的桑行了,就算是那龙虎山的事情,解决起来也会简单很多的!

    正是这般的心思,陈墨不仅不曾阻拦那些个水火气,反而是有意引导,将那两股自气息朝着自己堵塞的经脉处引了过去,不停的轰击着自己拿经脉!天书之力本就惊人,在那经脉里,气势宛如海啸,裹挟着隆隆的声势,狠狠的撞击在那经脉之中那一道无形的门上,只是那门实在牢固,在这一击之下,并未出现分毫的动摇!

    陈墨不肯服气,接着又是一下子,在那痛苦之下,便是陈墨也忍耐不住,“嗯!”自鼻中,两道气体涌出,一青一红,那青气自鼻中喷涌到了这临终的草木上之后,眨眼间,那草木上便凝结出冰霜;再看那红气,所过之处,草木尽数枯萎,好似是被一场大火给烧过了一般!

    可即便这两道水火气有着这等神奇,却还是奈何不了那道门,依然牢牢的根扎在陈墨的经脉之中,阻滞这陈墨那一身修为!再观陈墨,面上通红,眼神里更是没了神采,满头的汗水,却仍然咬牙坚持着,眼见着自己的身子依然承受不住,陈墨的眼神里闪过了几丝狠辣模样,心道,便最后在试一次!

    心念及此,陈墨心意指使,牵引那水火两道真气隐隐蓄势,眉宇间愈发坚定,猛然间,陈墨狠心,将那水火二气全数放出,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巨响,陈墨再也经受不住那些个疼痛,开口低声喝过,口鼻之中,那些个水火气尽数散去,再看陈墨,此时已然晕厥了过去,只是在陈墨昏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看见了,自己膈中与十七椎的那两道门已经被打开了!

    ......

    陈墨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身上还是隐隐的作痛,再是转眼一看,只见得四周的景象早就跟昨夜里不一样了,看这模样儿,还是这林子的深处,再看自己身旁,一对刚刚被熄灭的火堆!

    这般光景,陈墨纳闷儿,赶紧挣扎着起身,便见得那唐沁此番正在自己的不远处,自己的身边,还有着那小狐狸睡的正酣,看来自己昨晚的动静儿也实在大了一些,将这两人招惹了过去了!也是自己的运气要好

    一些,若是那桑行赶到这边,定然也会将自己斩在这边的!

    听得了陈墨这边的动静儿,那唐沁也是清醒了过来,眼见着陈墨已经醒了过来,心里也是放心了些许,说来也是侥幸,自己昨夜在这林子里隐约的见得了那边有着丁点儿的金色光芒,这心里好奇,便赶了过去看看,只是自己还没到那儿的时候,那金光便是熄灭了。

    即便是这般,唐沁还是赶了过去,但见得那陈墨瘫倒在了地上,面上全是汗水,双目紧闭,唐沁怎么叫唤着,陈墨也是没有反应,这唐沁的心里着急,那一处地方可是这林子最浅显的边界,没办法,唐沁只能讲陈墨给抬到了这边,生怕这陈墨着凉,捡了些许的柴火,生起了火堆!

    唐沁自小便是整个龙虎山的明珠,养尊处优的惯了,有哪里做过这些个事情,生火的时候,那些个柴火实在不听话了一些,将这唐沁的手指刺破,渗出了些许的血迹!

    陈墨也见得那唐沁已经醒了,抬眼朝着唐沁那边看了过去,轻声开口说道:“谢过昨夜里唐掌教的救命之恩了!”一边说着,起身做过了稽首!

    唐沁见得了陈墨这般模样儿,眉头轻锁,面上一愣,待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面上的表情显然也是不高兴的,只是不曾表露过,还做那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儿,冷冷的开口:“不必谢,这等小事比不得陈道长对我龙虎山的恩情的!”

    陈墨自然听出了那唐沁言语里的那些个不悦,只是心里纳闷儿,自己对她道谢,又哪里惹到了她,怎么就又不高兴了!女儿家的心思实在那一琢磨透的,陈墨在这等事情上也实在没个什么所谓的天资,思索不得,摇头将这些个繁琐自脑袋里甩了出去,便不必理会与它!

    想到了昨夜里生出来的事情,陈墨的心里也是生出了些许的惊讶,隐约地记得自己冲开了经脉里的那道门户了!如此想着,陈墨当即便是盘膝,坐照自观!只见得自己体内丹田处又霞光氤氲,随着那真气流转,膈中与十七椎出果然已经是畅通无阻了!

    见得这般,陈墨心喜,更是催动开了体内真气,流转间,腹内阴经已然越过了膈中来到了檀中,背后阳经跨过了十七椎,却又堵在了大椎处!陈墨见得这般,心里便又是一凉,说到底,自己此番还是不曾将经脉打通,还是没有恢复了修为的!

    ......

    此时此刻,那合欢门掌教桑行又在何处,身负重伤的他,并未直接去追赶这陈墨的,自那客栈里离去之后,还是回到了那大名知府的府上,这一身的伤势到底不轻,若是强行运气,只怕就算是杀了陈墨得了那两卷天书,自己这一身的修为也 保不住了,成了废人,自己要那两卷天书又有什么用!

    见得了那是桑行满身是伤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那大名知府高明的心里却是失望的很,不仅仅是失望,还有着几分害怕的,毕竟自己这几年里也是晓得了那桑行的本事,朝元境的修为,放在道门里也算的上高手了!

    可就是这等高手,却还是伤成了这般模样儿,那将自己儿子折磨成那个模样的武夫又得厉害成什么样子,若是惹怒了他,难保不会做出些什么极端的事情,若是恼羞成怒,将自己这老小三十多口给灭了门,到时候,自己便是哭也没得地方儿去哭了!

    说到底,还是那高明多想了,毕竟一个江湖武夫,纵然是顶破了天,又怎么会是这等朝元境修士的对手?此番陈墨逃走,那还是凭着自己从天书里悟得的哪几种手段,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打了那桑行一个措手不及的!

    一夜过去,桑行身上的伤势也是好了七七八八了,想到了昨夜的事情,这心里恼火的很,晓得那陈墨两人此番定是要回那龙虎山去的,从这大名府到那龙虎山也就那么几条路,自己定然会将那两人堵下!

    如是这般,桑行一大早便起来与那高明辞行了,可是在这桑行说明了去意之后,那高明却是怂了!

    “若是那歹人实在了得,飞儿的仇便不报也就罢了!毕竟是飞儿他没个眼力见儿,惹到了那等人物儿,怨不得旁人的。可若是激恼了那歹人,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的!”

    桑行处世多年,自然也是晓得这高明的忌惮,一边摆手,一边轻声开口说着:“昨夜是贫道轻敌,虽说受了些伤势,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此番出手,定然一举将那歹人拿下,也好给飞儿报了那等仇恨!”

    那高明还有一些个言语,只是见得了那桑行的眼神儿之后,便也打消了开口阻拦的打算,只是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便由着道长去吧!”

    ......

    天书奇异,水火阴阳破空门!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武夫叱咤断心神

    陈墨休息了这一晚上之后,身上虽说还是没得什么力气,只不过想到后头兴许还有着那等恶人紧追,也就不敢再在这儿多加逗留了,如此,便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这疲乏,勉强站起,看着那一旁的唐沁,开口说道:“那合欢门的桑行说不得也是来到了这一条路,我等还是不要耽搁了,尽快赶到那龙虎山上吧!”

    陈墨一边说着,抬手碰了碰在自己身旁酣睡的小狐狸,那小狐狸睁开那萌松的双眼,见得这陈墨的影子,顿时来了精神,纵身一跃,整个身子便化作了一道鲜红的火光,猛然间翠红进了陈墨的怀里,抬起那娇小的头颅,不停的在陈墨怀里蹭着!

    陈墨见得这般,虽说身上没多少力气,却还是使劲儿将那小狐狸抱住,晓得这小狐狸这般是担心自己,便也是抬手,在那小狐狸轻轻拍着,开口说道:“好了,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了嘛!”

    这等光景自然也都被一旁的唐沁给看进了眼力,那面上想来都是裹着一层清冷,也看不出有着什么变化,可若是仔细看去,便也能够发现那唐沁眼里的几分羡慕!

    “也好,我等赶紧走吧!”唐沁回神儿,将自己眼神里的那些个异样遮掩,开口一边说着,起身上前将昨夜里燃了一宿的火堆熄灭,接着抬起步子,便率先走在了前头!

    陈墨赶忙迈步,紧紧的跟在这唐沁的身后,似这等密林,若是两人走散了,那可就麻烦了!只是这一边儿走着的时候,陈墨的心里却还是一个紧儿的泛着嘀咕的,方才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墨只觉得那唐沁看自己的眼神儿不一样,好似是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难道自己有事什么地方儿得罪她了!

    这事情思索起来也实在头疼的很,比起昨夜里的那一场恶仗也差不了多少,陈墨这身上本就不剩多少的力气了,哪里还有着功夫儿去想些这个,摇着头,将那些个念头狠狠地甩出了脑后,接着抬头看路!

    一边赶路的时候,陈墨也不曾闲着的,也并非是这陈墨不安分,只是先前刚醒来的时候,陈墨的确是感到了自己体内有着几分异动的,察觉到了如此,陈墨心里激动的很,莫不是自己此番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之后,便是体内的修为也能用了!

    如此想着,身子还是紧紧的跟在那唐沁的身后,只是神识内收,自观体内,见得丹田内氤氲汹涌,水火二气相互交融,互根互用,心意指使,那氤氲自丹田而出,虽说还是堵塞在了檀中与大椎处,可是陈墨的手笔上却还是感受到了丝毫的凉意,那等感觉,分明就是当年自己刚刚迈过了炼己境的感觉的!

    想到了这些,陈墨这心里激动的很,虽说这炼己境的修为在之前自己的眼里,实在上不得台面儿,可此番这等时候儿,有了这丁点儿的微末道行,便也就多了几分逃命的手段不是!

    所谓炼己,乃是借天地伟力锤炼己身,除却了这身子与凡俗有异之外,便是那丹田处,更是有着一口灵气储存,可借此使出些许的道法,上不得台面儿,可拿在那些个凡俗百姓的面前,也能够充当一番世外神仙的!

    此番陈墨的身上虽说没了力气,可有了这点氤氲气之后,真气灌注足三阴之后,脚下顿时也是轻快了好一些,没几步儿的功夫儿里,便是追上了走在前头的唐沁,看得唐沁的略显惊讶的面容,陈墨这心里的欢喜又是多了几分,展颜一笑,接着开口:“唐掌教赶紧赶路,看我干什么?”

    在上京太师府的时候,这唐沁也是在那徐生与易一的口中晓得了这陈墨一身修为被封住了的事情,因此自然也是晓得这陈墨先前也是朝元境大修士的,方才看得陈墨那等虚弱,这心里还有着几分担心的,谁曾想,这不过转眼的功夫儿里,陈墨便又是这般生龙活虎的模样儿,唐沁本身也是一位道门的修士,虽说修为不济,却也晓得那等真气的奇异,心里生出来几分猜测,不曾遮掩,径自开口!

    “陈道长的修为恢复了?”一边说着,唐沁的眸子里难免会有着几分惊讶,似这等能封人修为的手段,这唐沁之前也是在龙虎山的典籍里听说过的,除却了施法人亲自解开之后,还没听说过有人自己解开的!

    陈墨听得这般,心里得意的很,面上笑意更盛,开口说道:“不曾尽数恢复,此番不过是炼己境的修为罢了!”一边这般说着,陈墨这心里也是有着几分无奈的,心道太清峰上那老头儿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竟然给自己下了好几道的禁制,难道是生怕自己在这山下过的顺意不成?

    便只是这般,唐沁心里也是惊讶的厉害的,先前只是自己有着几分猜测,而今听得了陈墨出言确认,此事已然成真,这太华山的弟子果然不一般,便是这等封存修为的手段也能相处法子来破掉!

    这些个话语之后,两人之间便又是沉默了下来,那唐沁的面上有变作了先前的那般清冷的模样儿,至于那陈墨,本就不是什么话多的人,见着唐沁面上的那些个冷意,心里就更是没了开口说话的意思了!

    就是这般,两人没多久的功夫儿里,便出了那密林,密林之外,连着的还是一条小路,那小路蜿蜒,得亏这些个日子里,春雨贵如油,不曾有着点滴的雨水下来,要不然,这小路泥泞,定然难走的很的!

    顺着这一条蜿蜒小路,一去又是四五里的路程,百川汇海,小路也是要并入大路的,来到了这大齐的管道儿上,虽说这心里有着几分不放心,只是别路子也实在不熟,也就只能冒点儿凶险了!

    可就是在这蜿蜒小路上走了不过三里的路程,便是在一个路口儿的地方,只见的一个道人矗立在那路中央,仔细看过几眼,那人不是那合欢门的桑行还会是谁!

    .......

    先前这桑行在大名府知府高明的面前夸下了海口,本来这桑行是打算着请那知府排上一些个兵卒给自己来做调遣,这样儿自己也能省些力气的,只是那知府实在没什么胆子,生怕招惹了灾祸,说什么也不答应的!

    如此,这大名府上,自己也实在不想在待下去,便是连早饭也不曾用过,这桑行便已经是长剑横空,朝着龙虎山的方向来了!合欢门与那龙虎山做了几十年的对头,彼此的底细自然也都知晓的几分,这桑行更是晓得从那大名府到龙虎山的必经之路,也是因此,出了那大名府之后,这桑行径直的来到了此处,专程等着那陈墨两人的到来,为了提防被那两人做过漏网,来回的这些个行路的,便是那几口棺材,这桑行也是不曾放过的!

    “哈哈,上天不复有心人,此番可算是将小友等到了!”桑行远远的就见得了那陈墨两人,抬起步子便迎了上去,开口说着,好似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那模样儿,实在热情的很!

    可是这般模样儿看在这陈墨的眼里就要变了味道了,不说别的,昨晚那一场恶战下来,自己这身子的确是还不曾尽数恢复的,就算是恢复了过来,昨晚已然出尽了底牌,此番又如何跟这么一位朝元境的修士硬抗!

    可就算这般,陈墨晓得自己不敌,却还是不曾退却的,自小在那太华山上的时候,那老头子就教过自己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不管是不是对方的对手,最起码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的。www.uu234.net如此想着,陈墨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抬眼直视着那边的桑行,轻声开口道:“老匹夫,何必多说废话,昨夜里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一边说着,面上带着些许的嘲讽!

    那桑行听闻了这些个言语,面上阴冷,想起了昨夜里在这陈墨的手里吃了不少的暗亏,心里恨的很,那眼神如刀,好似要将那陈墨活剐了一般,咬牙切齿的喊道:“小贼,莫做嘴上痛快,待会儿落到贫道的手上,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桑行此语落罢,抬手,腰间宝剑嗡鸣作响,手做剑指,那宝剑猛然出鞘,在那半空中翻过了好几个的跟头,锋芒朝着陈墨这边儿便是呼啸而去!

    陈墨见得这般,不曾生出半点儿的惊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此番折在了此处,就权当是自己命不好,害怕也没什么用处的!这般想着,陈墨抬手,将怀里的小狐狸交付到了一旁唐沁的手里,生怕这飞剑误伤了两人,脚下用力,纵身一跃,高高跃起,在那半空,长歌出鞘,朝着那飞剑刺去!

    “叮当锵啷!”一连串的脆响,那边陈墨落下了身子,练级境的修为,还远远到不了那等凭虚的地步,再转身,那飞剑在自己额身后绕过了一圈儿,并未有过什么变化,锋芒倒转,又是朝着陈墨后心处,狠狠的刺将过来!

    陈墨晓得自己的身前,自然也是晓得自己先前那一番定然不会给那飞剑生出什么影响的,接着转身,长歌倒持,一手来做剑指在前,看着那汹涌而来的飞剑,但听得这陈墨一声厉喝出口,“呔!”

    此声之后,那半空中的飞剑分明停顿了一阵,紧接着,自那飞剑之上传来一阵嗡鸣,好似是生出了灵智,害怕了那陈墨一般,剑身抖动不停,也不在向前,剑上光芒全数散去之后,便跟那些个寻常兵刃一般,摔落在地上了!

    那边的桑行此时也不好受,整个人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巨响,心神一晃,接着,便觉到自己与宝剑的联系已然断开,昨夜里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在这耳边的一阵嗡鸣之下,胸中又做激荡几分,喉中那一口甘甜不曾忍住,“哇!”的一声,嘴角处便又是渗出了些许的血迹!

    这桑行抬眼,面上却是一些个不可思议,自己这一柄宝剑,虽说不是什么神兵利器

    ,可在自己的身边多年,受自己温养,早就已经与自己心神相通了,这陈墨此番又是使得什么手段,竟然能将自己的飞剑镇落不说,还切断了自己与宝剑的联系!

    “小贼,你使得是何等妖法?”如此想着,桑行开口,大声质问这陈墨!

    说来陈墨的这等手段,自然也是那太华山上学来的,倒也没什么名头,毕竟只是一道鸡肋的手段,放在以前,自己定然也不会使出来的!

    天下凡是用剑的修士,到头来走的就都是那些个温养飞剑的路子了,不说别的,便是上清峰那老头儿手里的一柄青霄剑,那不也是温养了几十年了!古籍上曾有明言,练剑莫先于练气,练气要在于存神,指的就是修士以自身精气神寄养在自己这宝剑之上,经年累月,宝剑与自己心神相通,待到日后对敌之时,自然也就能颐气指使,心意所至,则剑出无阻了!

    而太华山的这一手段也是钻了这等存神养剑的空子的,神识一物,目不能见,耳不能闻,可也是最为脆弱的,单凭丹田真气一口,过膈中檀中,从肺系,自口鼻出而做声,技巧到了,便能起到断人心神的效果了!

    只是此等妙处,陈墨自然也不会与这桑行多说的,只是转身看着那边的桑行,轻声笑着开口道:“哼,妖法,你合欢门采阴补阳都算不得妖法,似我这等取巧的手段就是妖法了?”陈墨一边说着,手上长歌剑挽起剑花儿一朵,俨然以待!

    果然,听得此语之后,这桑行更是做那恼羞成怒的模样,面上通红,眼神里全是阴狠一片,心神指使,只觉得还是没法晓得那飞剑的情况,便也索性不再管他,双手做掌,朝着陈墨这边冲了过来!

    那一声朝元境的修为,速度自然也是快的很,便只是眨眼的功夫儿,陈墨就见得一只肉掌朝着自己挥了过来!不慌不忙,陈墨长歌抬起,一剑递出,正是朝着那掌心刺去!但见得那肉掌之上,荧光流转,纵然有着宝刃来前,却也不曾躲闪避过!

    “锵啷!”那肉掌与长歌相撞,所发出的竟是一阵金石之声,便是在这一声之下,陈墨只觉得自己手中一阵发麻,那长歌险些持拿不住,脱手飞了出去,手上使劲,自虎口出传来一阵剧痛,一股子巨力扑面而来,陈墨抵挡不住,步子后撤,宝剑左右腾挪,步子来回走动,也是有着四五步的功夫儿,才将那一股子凶猛的掌力看看卸了个干净!

    这边陈墨刚刚站稳了身子,抬眼去,那桑行的第二掌已然接踵而至,还是朝着自己的胸前挥了过来,陈墨见得这般,自然不敢再硬抗,纵身跃起,便要躲过!只是那桑行怎能如他所愿虽说那一掌打空,不曾落在陈墨的身上,只见他当即止住了身子,看着那陈墨高高跃起,换做另一只手,隔着老远的距离,一掌凭空打出,但见的那空中,一道青色掌印朝着那边的陈墨窜去,那掌势凶猛,倏忽间,便已经来到了陈墨的胸口!

    陈墨身处半空,若是放在今天之前,没得半点儿的修为,在这空中没地儿借力,自然就只能任由着这一掌狠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了!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虽说不过炼己,可好歹自己的还有着一口真气不是!那真气太弱,升举不能,陈墨将其尽数灌注双足,屏息之间,那身子好似是绑上了几十斤的铅块儿一般,便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直直的落到了地面儿上!

    那边的桑行的见得如此也顾得多想,身子轻动,在那地面儿上留下些许的残影儿,便是那陈墨刚刚落到了地面儿的时候儿,这桑行也是来到了他的身前,又是一掌,用尽了全力,狠狠的挥出!

    陈墨留意到了这桑行的动作,可奈何自己此番修为不够,躲闪不及,只得抬剑来当,怎知那桑行不做躲闪,浑厚的掌势裹挟着自己手中的宝剑,狠狠的轰击在了自己的胸前,气血上涌,陈墨哪里能挨得住这一掌,整个身子便好似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飞出了老远,便在空中,一空鲜血当空喷出,化作血雨一片,好不凄惨!

    “咣当!”一声,陈墨摔落在地上,面上带着几分痛苦,身上沾染了好些血迹!

    如此,许是这一掌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又或许是这陈墨此番在桑行眼里已然成了那刀俎上的鱼肉,总之桑行在打出这一掌之后,道不曾乘胜追击,站在原地,看着那边摔了一个狗吃屎的陈墨,也不曾言语什么!

    在说那边儿的唐沁,此番见得陈墨这般,眉头紧锁,面上全是一些个担心,心里更是愧疚与悔恨,只道是自己昨日不管那等闲事,也就遇不上这桑行了,陈墨便也吃不到这等的苦头!便在这唐沁心里着急的时候,远远的望见了这官道儿上一道熟悉的人影儿!

    ......

    声阻飞剑,武夫叱咤断心神!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世间生死坦然对

    陈墨并未见得那官道儿上的人的,毕竟此时此刻,陈墨的模样儿实在狼狈,整个人趴在那地上,官道儿上的那些个泥尘扬起,也不避讳,用尽了陈墨的口鼻,嚯,那一股子土腥味儿,实在不好受,差点儿让这陈墨给窒息的晕了过去!

    除却了这口鼻上的难受,挨下那桑行全力一掌之后,陈墨这身上更好似是散了架儿一般,没了半点儿的力气不说,那胸膛以及四肢关节出,都好似是刀割一般,剧烈的疼痛不停的刺激着陈墨的心神,此时此刻,便是晕厥过去也成了奢望!

    “呼!”陈墨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堪堪地翻过了身子,仰面朝上,毕竟那等狗啃泥的模样太难看了一些,“呸!”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之后,陈墨头一歪,将嘴里那些个夹杂着鲜血的泥尘吐出,心里却是不停的盘算着,自己此番这等状况要如何才能脱身?

    只是这陈墨想了好一会儿,费劲了心思,绞尽了脑汁儿,却是没有着一丁点儿的头绪的,想来此番的运气实在不好,竟然真的被这桑行给逼迫到了绝地!纵然念及如此,则陈墨的面上却也不曾有着丁点儿的苦楚,那面上反而是露出了些许的坦然,也是了,修行人虽都是一心求那长生,可终究逃不过这世间的杀伐,心思通达了,似这等事情自然也就看得开了!

    那边,一直待在唐沁怀里的小狐狸此番也是被这些个打斗声吵醒了,睁开了萌松的双眼,入眼的便是那躺在地上的陈墨,在看去,这小狐狸此番也是晓得生出了什么事情,心里着急,毛发炸起,对着那边桑行一阵呲牙咧嘴,若不是那唐沁拦着,只怕这小狐狸早就冲了过去了!

    见得了这般,那桑行一步步的来到了这陈墨的面前,低头看着这位太华山的高徒,心里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道,此番都已经沦落到这般模样儿,想来也就没别的手段了吧!自己与这太华山弟子几次交手,今日总算是彻底地将他拿下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等事情的时候,这桑行的心里无端生出了几分的自豪,面上罕见的挂上了几分笑意,那枯瘦的面上又是添上了几分深刻的皱纹,双眼微眯,两颊处带着星点儿的潮红,开口对着陈墨说道:“若是还有手段,便尽数使出来就是了,贫道尽数接下!”

    陈墨看得这般,虽说此番败了,只是看着眼前这桑行的模样儿,面上还是挂着满满的不屑,轻声开口道:“不过是胜了我这么一个没有修为的武夫,何必这般高兴,这般模样儿,若是被别人看了去,想来也只会嘲讽你合欢门没本事了!”

    听得那陈墨说完此语,这桑行的面上也是一愣,显然是将陈墨这些个话语给听进了心里,虽说不想承认,可这陈墨的话语却是的确有着那么几分道理的!那眼神迷蒙片刻,这桑行紧接着赶紧回过了神儿来,面上生气,开口喊道:“哼,小贼好生口舌,贫道险些被你惑了心智!原本还想留你片刻,让你多说几句言语交代一番后事儿的,只是此番看来,还是尽早将你除去的好!”

    那桑行一边说着,右手再次成掌,那掌上荧光流转,转眼间就要朝着那陈墨的天灵盖处狠狠的挥下!陈墨见得这般,仿佛也是认命了一般,那双英俊的眸子合上,仿佛是等待着那桑行将此掌落下一般!

    “住手!”眼看着陈墨便要丧命在那桑行的掌下,千钧一发之际,那边额唐沁赶忙开口喊道,言语之中的那几分焦急模样儿,与平日里好似是两个人一般!

    也不知是怎的,许是这桑行的心里生出来几分怜悯模样儿,听得这唐沁的言语之后,这桑行竟然也是紧忙收住了自己的手掌,正停在离着陈墨头颅不过寸许的地处儿!只是这一掌实在凶猛,纵然不曾落下,那裹挟的掌风还是让底下的陈墨一阵头昏眼花的!

    这桑行收住了自己那一掌,转眼看着那边的唐沁,看着那清冷可人儿的模样,淫,心大动,面上轻笑,开口说道:“怎么着,唐掌教这是心疼自己这位夫君了?贫道也并非是什么嗜杀之人,只要唐掌教能委身与贫道修上一番鱼水缘,说不得贫道一高兴就将这位太华山的高徒给放了呢?”

    那唐沁听得了这等言语面上闪过了一丝的厌恶,只是也不曾理会这桑行的言语,转眼朝着远处那人,开口大声喊道:“姑姑!”

    桑行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面上一愣,转眼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约莫是有百来步的距离,有着一个女子,一身素黄,中年模样儿,听得了唐沁的这些个言语之后,也是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说来这唐颜也是下山好几天了,自己身上中了蛊毒,这几日的路也是赶的匆忙,虽说那岳长屏先前就已经说过了,自己身上的蛊毒还要一个月才会发作的,可是这等事情

    万一就提前了一两天呢!

    也是因此,就是这几天儿的功夫,唐颜连着这赶完了上千里的路,眼看着就要到了那大名府了,心里有着些许的懈怠,不自觉的也就放缓了一些!好歹也是有着返虚的境界,这唐颜先前就已经见得了这官道儿上的三人,只是不曾留意,也就不曾认出那陈墨与唐沁两人的。

    更何况,此番出门在外,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这唐颜也不想去多管闲事儿的,若是引火上身,平添了些个因果与麻烦!只是这唐沁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一桩又哪里是什么闲事了,那女子,分明就是自己的亲侄女儿啊!

    心里记挂着唐沁的安危,在那唐沁喊过了那一声姑姑之后这边的唐颜不曾做过半点儿的犹豫,提起了胸中的真气,脚下轻快,那百多步在这唐颜脚下不过用了四五步的功夫儿,转眼间,就来到了这唐沁的面前,看着自己的亲侄女儿,心里满是激动!

    “沁儿,你没事儿吧!”

    “沁儿没事儿,只是那边陈墨受了重伤,姑姑一定要救下他呀!”唐沁一边儿说着,心里焦急,救人心切,此番也全然忘了,在那岳长屏手里,自家的姑姑又怎么会从那龙虎山上下来的事情了!

    “陈墨?就是那个武夫?”这唐颜一边儿说着,转眼去看向了那边的陈墨与桑行两人,仔细看去,那躺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不是自己这名分上的侄女婿陈墨还会是谁!只是这唐颜在龙虎山上的时候也是听说过了,这陈墨乃是那太华山的弟子,在那昆仑山前的时候,便是那天师府的掌教都奈何不了他,此番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狼狈!

    一边这般想着,这唐颜抬头,正是看得了那桑行的面容,这一眼之后,这唐颜的面上全然变作了怒容,开口冷冷的问道:“阁下可是合欢门的桑行?”

    被这唐颜一问,这桑行抬眼,见得这唐颜的面上满是怒意,心里也是猜到自己害死那唐傲的事情**也是被这唐颜晓得了,如此,面上倒也没什么别的模样儿,只是开口应下:“不错,正是贫道!”

    “桑行!还我哥哥命来!”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唐颜厉喝一声,已然顾不得自己的修为如何,被那怒火冲昏了头脑,长剑出鞘,抬起步子就要朝着桑行那边冲过去!

    只是那唐颜的一步还未迈出,这唐颜便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住,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侄女唐沁,但听得自己的侄女开口说着:“姑姑,那张钊长老可是下来了,怎么此番就只有你一个人啊!”唐沁一边儿说着,面上还对这唐颜使过眼色!

    这姑侄俩经年累月的相处了二十多年,唐颜又怎么会不晓得自己这侄女儿的性子,见得这唐沁这般,心里的那些个怒火一瞬间便是消散了一大半,面上愣住了片刻的功夫儿,也是寻思了过来,自己不是这桑行的对手,此番若是贸然出手,说不得还会将自己给搭进去。

    如此想着,便也就接过了自家侄女儿这个话茬儿,开口说道:“不错,不光是张师兄,便是岳师兄也不曾落下的,都在后头呢,还是你这个小丫头在上京城待了这么些日子,忘了咱们龙虎山的事情,我们都是担心的很,生怕你在这山下遇上了什么不测,便就全都下来了!”

    唐颜一边儿说着,将那唐沁拦住自己胳膊的手给抹下,假作上前迈步的模样,开口说道:“此人便是好了你爹爹性命的恶徒,此番且先让我拖住此人,只等着两位师兄赶来,到时候也好取了这恶徒的性命,替你爹爹报仇!”

    那边的桑行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也是狐疑,若真的如这唐颜所言,自己还是趁早离去的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那龙虎山张钊与岳长屏的名声也是不小,都是朝元境的修为,与之前的掌教唐傲也差不了多少的!

    可是此番自己好不容易一将这陈墨擒下,若是就此收手,岂不是功亏一篑!再说了,这唐颜的言语里也是有着不少的漏洞的,若是她诓骗自己的话,自己还不得悔死?

    便在这桑行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的马蹄声,这唐颜趁着这等,上前一步,怒喝一声,开口说道:“呔,恶徒休走!”一边说着,抬起步子便是朝着桑行那边冲了过去!

    那桑行见得这般,突然之间,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里此番已经是全然信了这唐颜的言语,也顾不得多想,不曾做过半点儿的犹豫,轻身一跃,刚好将那唐颜的长剑躲过,凭虚而起,抬手将一旁先前已然摔落在地上的长剑收起,接着整个人变作了一道青光,朝着那边大名府的方向略去,在也不管此时躺在这地上的陈墨与他怀里的那两卷天书!

    那唐颜见得这般,也不做追赶,收起了长剑,转眼

    看着自己身后的唐沁,面上带着几分得意模样儿!再看那边的唐沁,此番哪里会顾得上与自己的姑姑说些什么,赶忙来到了这陈墨的身边儿,看得陈墨此番的模样儿,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心疼,那清冷的眸子里更是布满了雾气!

    唐沁怀里的那只小狐狸,此番也是变作了一道火红来到陈墨的身边儿,那娇小的头颅不停的蹭着陈墨的面庞!陈墨此番回过了神儿来,开口说道:“无妨,这不是逃下了一条性命嘛!”一边说着,陈墨原打算这抬手抚摸着小狐狸,只是自己这身上也没得半点儿的力气,努力试了几次之后,还是没办法抬起,索性也就罢了!

    “若是还有力气,就赶紧起来吧,莫要在这边儿逗留,若是那桑行回过神儿来,咱们一个也跑不了的!”唐颜此番开口,言语里不曾有着半点的好气!

    陈墨听得此语,面上苦笑一声,自然也是晓得这唐颜的言语,只是并非自己不想,自己的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莫说是起身了,便是抬手的力气也是不曾有的!只是这等话语实在有着几分丢人的,陈墨也说不出口,只得苦笑,一声不吭!

    唐颜见得这般,心里更是有气,不是说这位太华山的弟子十分的了得,怎的此番竟然这般!无奈,的确也是害怕着那桑行折回来,如此开口对自己的那位侄女开口道:“既然如此,沁儿便搀扶着点儿吧!”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那唐沁的面上生出了些许的粉意,就好似是陈墨昨夜里使出的那几朵桃花一般,实在可人!只是想到如今的处境,唐沁也顾不得那些个凡俗礼数,只得弯身,将陈墨整个人扶起!

    陈墨到底是个男子,身子自然也是要重一些的,更何况陈墨此番身上没有半点儿的力气,自整个人都依靠在那唐沁的身上,嗅着那女儿家特有的芬芳,陈墨的心神一荡,却也是不敢多想,生怕这唐沁对自己生出几分厌恶,将自己在抛在这等荒山野岭的地方!

    那一边儿的小狐狸见得这般,许是心里生出了几分醋意,不在有着半点儿的睡意,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那陈墨的肩头,狠狠的瞪过了一旁的唐沁一眼,眼神里全是一些个威胁的模样!

    ......

    “姑姑,此番你怎么下山来了?”一边走着,许是觉得那桑行不会再追上来了,这边的唐沁心里也是放心了些许,也是由此,才想到了这唐颜的事情,心里纳闷儿,在自己姑姑面前,也不曾做过什么遮掩的模样儿,眉头轻锁,开口说道。

    唐颜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面上闪过几分异样,见得那依靠在唐沁身边儿的陈墨,面上掩饰着,强笑着开口说道:“先前说了,姑姑是担心你啊,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回去,生怕你在这山下生出一些事情呢!”

    陈墨自然是晓得这些个都是拿来糊弄自己的说辞,若是放在以往,自然也不会多做什么理会的,毕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不是;只是此番自己去那龙虎山,干系甚大,便也不能再遮掩了!如此想着,陈墨也是开口说道:“龙虎山上的事情,我也都已经知晓了,唐长老便不需要瞒着我了!”

    唐颜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面上猛然变色,接着赶紧转眼去看那一旁唐沁的脸色,见得那唐沁点头,便晓得这陈墨此番的这些个言语也都是属实的。想到了此处,这唐颜的心里也是生出来一些个愧疚,想以前陈墨在龙虎山的时候,是自己让那岳长屏去杀他的,这才将他赶下山去的,此番自己这龙虎山遭逢大难,却还是要这陈墨来救的!

    如此想着,唐颜开口叹过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唉,先前畏惧那朝廷的势力,岳长屏便由着沁儿去了京城,只是沁儿久久不会,那师徒俩的心里也生出了猜忌,生怕着沁儿撇了整个龙虎山不顾,打算着独善其身!由此,擦让我下山来找沁儿回去的!”

    那唐沁听得此语,眸子里的寒冷又是浓重了几分,想到了那岳长屏这些日子里在山上的所作所为,心里实在痛恨!

    “唐长老都说完了?”说话的是陈墨,听完了那唐颜的言语之后,这心里也是有着几分不信的,莫说别的,若是这位唐长老一直待在那龙虎山上,还能够作为要挟唐沁的把柄,可此番这唐颜下了山,若是这姑侄俩铁了心不在理会那些龙虎山的安危,那岳长屏岂不是竹篮打水?

    听得了那陈墨的言语,这唐颜的心里也是紧张,在下山的时候便是准备好了这些个说辞的,紧接着开口说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友的!”面上苦笑一声,接着开口道:“在下山前,那岳长屏在我的身上下了蛊毒,若是一个月不回山上去,变回毒发身亡的!”

    ......

    死生看淡,世间生死坦然对!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心藏执念有痴名

    花开两朵,咱们各表一枝,说过了要去龙虎山的陈墨,话锋在转,便到了这前往越州找寻机缘的易一身上了!

    这三人同行,得亏他袁守诚有着那朝廷钦天监监正的身份,一路上畅通无阻,便是沿途上的那些个守城的兵卒,也是半点儿不敢阻拦的,也是由此,便在这不过几日的功夫儿里,三人乘着马车,走过三千多里的路程,已经是来到了这越州的地界儿了!

    越州之地,地处东南,正在艮位之上,却说走了这么些个日子了,这三人也的确是有些乏了,在加上那袁守诚还不晓得那机缘之地具体的地方,由是这般,便也没单算继续向前,就在这越州与那云州交界处,到了一座唤做“建宁”的城中,安顿了下来!

    “易一道友,咱们暂且在这建宁城里待上几日,等在下确定了那机缘之地的位置之后,咱们在继续动身如何?”三人还是在那马车之上,这些个日子里,倒也用不得什么马夫,那易一从太师府郑伯的手里学来的赶车手段,在这几天儿里正是派上了用场!那袁守诚父女俩坐在马车里,见着离建宁城近了,这袁守诚掀开了帘子,探出头来,对着那易一询问着开口说道!

    “此番是跟着袁监正来的,有什么打算,监正自己做决定就是了,无需与我商量的!”易一一边儿说着,熟练的扯这缰绳,此番这架势倒也有了那郑伯的几分模样儿了!

    说起这赶车之事,想来此番正端坐在这马车里的袁轻衣十分瞧不起的,便是当日里,易一从那袁府的马夫手里夺过了缰绳的时候,这位袁家的千金小姐还好生的羞辱了一番,说什么堂堂太华山的弟子,竟然也会这等粗鄙的事情,莫不是那太华山连个马夫也请不起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那易一也不曾记挂在心上,毕竟不过是一些个言语罢了,不疼不痒的,更何况这袁守诚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被他那女儿嘲讽几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的!

    便在这几人说话儿的功夫里,这骏马的脚力实在是快,此番就已经来到了这建宁城的城门下,“吁”易一轻扯缰绳,开口喊过一声,那模样儿,至少他自己觉得是帅气的很的!轻声跳下了那马车,对着那马车里的两人开口道:“好了,袁监正,怎么到了这建宁城了!”

    听得了此语,那袁守诚探出了头来,正在此时,那守城额兵卒迎了上来,拦住了马车,开口道:“按惯例,应是让那车上的人下来搜查一番的!”一边儿说着,这兵卒小心打量着马车,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那袁守诚见得这般,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探手伸进了怀里,取出来一面巴掌大小的令牌,但见的那令牌乃是精铁铸就,令牌之上,裹着金漆,一面又北斗七星的模样,另一面只是钦天二字!

    这大齐的朝廷上下,有着这一面令牌的,也就只是这位钦天监监正了,便是自打着钦天监成立以来,能够拥有这一面令牌的,也就只是这袁守诚一人,至于为何事这样,也不是因为别的,说到底,还是这袁守诚在二十年前观星断国运这一大事,立下大功一件,当今这大齐威烈皇帝陛下便赐下了这令牌一面,以作褒奖!

    那兵卒虽说身处这越州贫寒之地,可也是听说过这位钦天监监正的名声儿,见得了这令牌之后,面上全是惊骇模样儿,接着俯身行礼,开口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未曾认得监正,还请监正见谅!”

    “好了,不比这般,不知者不罪,更何况比此番也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罢了!”这袁守诚开口说道,接着摆手,“只是本官还有要事,这马车便不用搜查了吧!”

    那兵卒听得了此语,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连忙点头称是,接着转身与那同伍知会过一声儿,几人来回,替着袁守诚在这城门外辟出了一条道路!

    易一见得了这般,更是不曾做过什么矫情,轻身跳上了马车,手上缰绳一挥,在那马匹的身上甩出了一道还算清脆响亮的声音,接着,那骏马朝着那建宁城里走去!若是郑伯在这儿,定然又会责怪着易一的劲道儿大了一些,不爱惜马匹了!

    过了城门,这易一心里想着城门外的事情,莫名的生出了一些个玩味,轻声开口说道:“袁监正,你那令牌实在厉害,等回到了上京城里,也借给我试试,让咱也好生威风一番!”一边说着,这易一面上眉眼含笑!

    “也好,若是道友喜欢,这面令牌便是送个道友也不是不可以的!”这袁守诚说出了这些个话语,也是大胆,毕竟这等令牌乃是当今圣上亲手赐下,便是这袁守诚有功在身,又怎么能赠予他人!

    “哼,爹爹莫要将这令牌借给这等歹人,可别忘了,这歹人在上京城里坐下的那等欺男霸女的事情,日后若是在有着这等令牌撑腰,还不知会做下什么呢?”那帘子后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也不需要多想,定然是那袁轻衣了!

    易一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也是老脸通红,心里羞愧,也是,自己在上京城里生出的那等事情,便是日后回到了太华山,也定然是抬不起头来的!只是转念一想,自己有不曾真的做下那些个事情,这心里有何必这般!

    “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咱想来都是行的端做得正的,这是那上京城里做官的那些个人一时犯了糊涂,又怎么能怪到咱的头上!”易一开口解释着!

    “哼!”那帘子后头的袁轻衣也不再多说些个什么言语,只是自那帘子后头传出来一些个冷哼!便是隔着这一层帘子,这易一也是能够想到在这帘子后头,那少女皱鼻冷哼的骄横模样儿!

    易一驾车,来到了一处客栈停下,这刚刚停下,便见得自客栈里走出来一个布衫短衣的小厮,见得易一模样,径自迎上前来,面上堆砌着笑意,开口对那易一喊道:“哟,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易一跳下了马车,便是马车里的袁守诚父女俩也是接连着从那马车上下来,看过了这小厮一眼,这袁守诚开口道:“是住店,劳烦小哥让人将我等这马车安置一下,个这马匹喂些草料!”

    “好嘞,客官先里面儿请!”一边儿说着,这小厮闪身,给这三人让出了路子。www.uu234.net

    这三人抬脚进来,便是见得在那客栈里头,此时有着不少的人,三人抬脚便是来到了这柜台,看着那眼神灼灼的掌柜,这袁守诚的心里也是有着些许的疑惑!

    “店家,要三间客房!”袁守诚一边儿说着,探手便伸进了怀里,取出了钱袋,也好给这店家银两!

    那店家听得了此语,也不管这袁守诚的身份,只是开口道:“只剩下两间了,若是有意,便脚上白银一百两来做定金!”

    袁守诚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手上的动作猛然停住,抬眼看着这店家,面上更是疑惑,开口说道:“定金?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住店还要交定金的呢!”

    那店家也是耐心,见得了易一这般,面上还是先前那副满是笑意的模样儿,轻声开口给这袁守诚解释着说道:“若是放在以往,自然也是用不得要交定金的,只是这几日里,也不知是怎么了,咱这没啥名气的建宁城来了好些个外乡人,都将这城里的客栈给田满了,咱们自然要得多收一些个银钱了!”

    听得了这些个话语之后,那边的易一凑上了前来,抬眼看着这店家开口说道:“那店家可是晓得,这些人来这儿都是做什么的?”

    “店里的小厮无意间听到了一些,说是这几日里,咱们建宁城里要出来一些个机缘了,那些个人想来都是过来夺机缘的!”那店家一边说着,心里的那几分耐性也是被这易一几人给打消的差不多了,面善不耐烦的模样儿,开口对这这几人开口说道:“几位到底住不住,若是不住,便也不要在这儿堵着了,挡着咱的生意!”

    那袁守诚见得这般,也不做矫情,将怀里的那些个银钱取出,抽出了一张银票,正是一百两,放在了那柜台之上,开口说道:“两间就两间吧,就委屈易一道友与我这么个糟老头子住在一起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那易一面上无奈。呵!知道自己是一个糟老头子还要跟自己住在一起,不晓得自己还有着一个长相可人的黄花儿闺女嘛!易一一边儿这般想着,转眼看了那身旁的袁轻衣一眼!

    至于那柜台后的店家,见得这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之后,面上原先的那些个不耐烦全都不见,商人逐利,自古使然!赶紧将那银票收起之后,店家接着转头,对着一边儿忙碌着的小厮开口道:“来,待带着几位客人去认一下房间!”

    “好嘞!”

    ......

    即便都已经要入夏了,可这大齐的北边儿,那北疆之地还是冷的很,偶尔的,一些个地方也是有着青草鲜花,只不过大多数的地方,还是被那一抹雪白笼住,便是与年前隆冬差不了多少的!

    山下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那摩天崖上了,那经年不化的冰雪,这些个日子里,好似又加厚了几分,天寒地冻的,一年到头,这摩天崖上也见不得什么活物儿的,也得亏在这摩天崖上的两愿寺僧人不喜好那些个酒肉荤腥,否则的话,一直呆在这等地方,还不得被自己肚子里的那些个馋虫给馋死!

    仔细算来,那道嗔下山也是有些日子了,刚开始的时候,这无法还托词着派他下山换防的,只是这日子久了,那些个死理的弟子与长老们又不是什么啥傻子,怎么会不晓得这些个事情里定然也是有着隐情的,便是明面儿上都不曾说过什么,可在私下里,却都是少不了一些个言语的!

    这不,便在今日,寺里的僧人们刚刚做完早课之后,抽出来这些个难得的闲暇时候儿,都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了一起,小声议论着,对那道嗔下山的事情,生出了好一些猜测!

    “这么些日子了,道嗔师兄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是被无法长老给派出去干什么了,都不捎带着咱们?”那僧人一边儿说着,面上也满是一些个失落。那道嗔平日里在这两愿寺的时候,就是平易近人的很的,更何况自小就是戒不了那些个酒肉,逮着了机会,变回私自下山去,回来时也都忘不了山上的这些个师兄弟,定然也得让他们开一顿荤腥的!

    “谁说不是呢,这些个日子里,道嗔师兄都不在山上,也没人给咱们弄些给酒肉,这嘴里难受的很呢!”

    “那些个酒肉还是少吃的好,若是被长老们看见,指不定怎么收拾咱们呢!”

    便在这些个弟子们小声议论着的时候,只见得一个年轻人来到了几人的身后,听得了那几人的言语,眉头紧锁,开口说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那几个小声说着的僧人们,听得了这一道声音之后,当即停下了言语,急忙转身,见得了这人模样儿之后,面上更是紧张的很,互相推搡着,自中间的那一个,许是斗法输了,无奈,向前一步,耷拉着脑袋,开口道:“没什么,就是想,道嗔师兄下山时去做什么了?”

    “是啊,道痴师兄,你一直都跟在咱们方丈身边,有没有听得咱们方丈提起过这件事情啊!”有着一个打头儿,身后的那几个也是胆子大了一些,开口问道!

    这道痴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闪过了些许的厌恶,开口冷哼一声,说道:“这些个事情,既然方丈和长老们不跟咱们说,就是不想让咱们知道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必多想这些!”

    这道痴言语说罢,也不管眼前的几人,将他们撇下之后,转身离去,看着那离去的方向,应该也是要去那方丈的禅房了!

    说来这道痴,在这两愿寺里的地位也是不凡的,乃是那方丈无妄的二弟子,年纪轻轻的,这一身的修为也已然是到了返虚的境界了。

    这两愿寺也没有多大的地方儿,没几步儿的功夫儿,这道痴就来到了这方丈无妄的禅房门前了。只是今日这无妄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将那房门紧闭!道痴见得这般,抬手,刚要推开那房门的时候,便听得那房子里,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无法,你也不要与我多说什么,咱们今天就守着元帅的面儿说清楚了,道嗔究竟去了哪里?”房间里,就只是那方丈无妄与两位长老,此番说话的乃是那无病,但见得他此番满脸的怒火,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儿的无法,也不知这两位长老之间又是生出了什么!

    那无法见得这般,面上轻笑,不曾生出半点儿的恼火,轻声开口说道:“你这般是做什么,道嗔使我的徒弟,要他去做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得了这些,那无病面上的怒气更是盛了几分,那双铜铃大的眼睛里好似要喷出了好来,狠狠的瞪过了那无法,开口喝道:“他不止是你的徒弟,更是老子的儿子,我们老张家就这么一根儿独苗儿,怎么就跟老子没关系?”

    “儿子,这时候记起来他是你儿子了,想当年你这儿子找上门儿来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在那儿念着佛号,说什么‘入了空门,前尘尽空’,不肯认那个儿子呢!”一边儿说着,那无法的面上生出了一些个嘲讽!

    “这......”那无病面上涨红,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这事情正如那无法说的一样的。那无病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接着转眼看向了那边一直不曾说话的方丈,开口说道:“元帅,你且让这无法跟咱们说说道嗔去了哪里,也好让咱们放心不是!”

    那无妄听得了这些个言语,抬眼看了这无病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的责怪,开口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你我都入了空门,又哪里来的元帅一说!”无妄说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接着转呀又看向了那边的无法,开口说道:“便不必瞒着我们了,且说说,道嗔下山时去作什么了?”

    无法自从军之后,包括在这做了十几年的和尚,最佩服的便是眼前的这位方丈了,既然这无妄已然开口,这无法便也不再隐瞒,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了消息,说是晓得了损之的下落,便将道嗔派了下去,去寻损之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无妄两人的面上都是生出了几分动容,那无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得全都咽下!

    “这等事情你只让道嗔一人下去,什么时候能将损之寻到?便在派下几位弟子就是了!”那无病开口说着言语了也是带着责怪!

    “当时那里有想到了这些,再说了,派谁下去合适啊?”无法开口说着,怎着这一语刚落,便见得那房门被人推开,但见得一名弟子闯了进来,单膝跪在了地上!

    “便派弟子下去吧!”

    ......

    无事殷勤,心藏执念有痴名!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谁道娼门无贞烈

    自打那日在天下楼里,九皇子姜仲颖被陈墨那等模样儿狠狠的吓到了一番之后,这一连着好几天了,便是连门儿也不敢出的,胆子虽说小了一些,可想起自己那位贵为太子的皇兄的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儿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府里的好,最起码好吃好喝的,还没有那等风险不是!

    只是这人吧,在自家宅子里呆的久了之后,静极思动,心里头总是痒痒的,这位九皇子的心里头实在不好受,也是在昨日里,听得了自家府内的下人说什么那太华山的弟子在前几日的时候便出了这上京城了,这位九皇子的心里的没了忌惮,欢喜的很,当即做出了决定,便在今日,趁着这等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出去好生的游玩一番!

    心里念及了此事,便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好生打扮一番,这些日子里,一直呆在府上,也没心思理会身上的妆容,好些日子都没洗澡了,本就肥胖的九皇子,一动就出汗,身上那味儿,嚯,那酸爽,便是坊间有着不小名气的臭豆腐也是比不上的!

    便在这九皇子在那宽大的水池子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阵子之后,听得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儿声,那九皇子也不曾转身,面上还是搭着一根澡巾!

    身后那人也是这九皇子府上做事儿的小厮,这些日子里却是得了这九皇子的命令,一直在府外头,打听着什么事情,想来是那事情今日里有了进展,特意赶回来跟自己的这位主子禀报的!

    但见得这小厮止住了脚步,俯身对着这九皇子宽绰的背影行过一礼,接着低着头颅,开口小声说道:“殿下,这些个日子里,咱们府上的人一直盯着那处宅子,可也没见着有人进出的!”

    “没人?”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九皇子也是回过了神儿来,一把将搭在自己面上的那一根澡巾撤下,眉头锁起,思索着这小厮所说的言语,嘴里也是小声嘀咕着:“怎么会没有人呢?难不成是她自己赎了身?”一边这般想着,好一会儿之后,这九皇子的面上生出来一些个笑意,那嘴角勾起,扯动这面上的那好些个肥肉,实在让人厌恶的很!

    “想来是那人这些个日子里被自家的婆娘给管住了,嘿,忒没个胆子,放着那等的美人不去理会,无端冷落了佳人,也罢,正巧本皇子今日打算着出去逛逛,便去那儿看看,也陪着美人解解闷儿不是?”

    那九皇子一边这般说着,掂着那肥厚的肚腩站起了身子,哗啦啦的带起了好些水花儿,开口对身后服侍着这位皇子殿下的那些个婢女们开口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殿下更衣?”

    身后的那些个婢女们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一个个儿的都好似是受了惊吓的麻雀一般,赶紧小跑着取来一副,回到了这九皇子身边儿之后,便也是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这位九皇子穿戴整齐!

    洗过了这么一个澡之后,也算是去了一身的晦气,这九皇子身上一阵神清气爽,走起路来,也比平日里潇洒了几分,当然了,毕竟那一身肥肉在这儿,便是再潇洒几分,也不过是个潇洒的肉球儿罢了!

    这九皇子说的那处宅子,也不是别的地方儿,正是前些日子里,这九皇子刚刚与太子殿下言语过一番的那处宅子,正是那前些年赫一时的暗香楼花魁玉堂春现在的住处。UU小说至于要问这位九皇子来这儿是打算着干些什么,便也不需多说,无非是想着那些个男女之间的事情!

    先前便派下了府里的下人在这儿宅子出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坐着马车,这路子也算熟得很,没多久的功夫儿,这位九皇子便已经来到了这宅子的门口儿了,只是这位九皇子并未直接闯进去,反而是在离着这宅子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停下了马车!

    但见得那一处角落里,有着三两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下人,若是这上京城里,对那九皇子的府上熟识一些的人见得了这几位,定然也会认出来的,这几位哪里是个什么寻常百姓,就是那九皇子殿下府上的下人,平日里更是充当这位九皇子的爪牙,这些年,在这上京府上也是做出来不少的歹事,只是有着这位九皇子给他们担待着,各自的性命便多留了这么多的时日!

    见得了那位九皇子下了马车,这些个下人们也就全都聚拢了过来,齐声对着这九皇子行过了一礼,开口说道:“小人见过殿下!”

    “好了,此时在外头,不必这么多礼数的!”这等事情见得多了,这位九皇子的心里难免的生出来一些个心烦,摆手说着,也记起来自己到这儿的事情,便又是开口说道:“这些个日子里,可是将这处宅子的情况儿给打听清楚了?”

    自那些个小厮之中有一人上前走出了一步,低头开口说道:“回殿下的话!这宅子里面儿住着的,的确是前些年暗香楼的花魁玉堂春,只是这些个日子里,兄弟们的确是不曾见着旁人来

    这儿的!”一边说着,这小厮的面上露出了些许的惊恐模样儿,毕竟自家这位主子的性子,自己也是清楚的,最是喜怒无常,若是自己的这些个言语不遂他的心意,说不得就要迁怒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这位九皇子的面上却是不曾生出半点儿的火气的,想来是今日里的心情的确是不错的,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此番更是被面上的肥肉给挤成了一条细缝儿,挂着些许的笑意,开口说道:“无妨,这些个日子里也是累着兄弟们了,等本殿下今日的事情过后,定然会在那天下楼摆下酒席一桌儿,好好地犒劳一番几位弟兄的!”这九皇子一边儿说着,许是这心里实在痒的厉害,便也不在此处多加逗留,转身便朝着那宅子的方向走去!

    “好了,你们便在此处给本殿下好生盯着点儿,若是来了一些个闲杂人,便将他们都拦下,莫要让他们搅了本殿下的好事儿!”

    便是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抬脚没几步儿的功夫儿,这九皇子便是来到了那宅子的门口处,生怕这惊吓到了佳人,这九皇子在那门口儿处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双手,将自己的衣衫好生整顿了一番,清了清嗓子,抬手便握住了那门上狴犴嘴里的门环儿,“笃笃笃!”,轻声敲着们!

    如此几番之后,自那门内便是传来了一道颇为动听的声音:“谁啊?”紧接着,那门后头便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儿,戴的那脚步停住,这大门便是打开了!

    九皇子赶忙去看门后的人,但见得门后一个小姑娘,虽说也是有着几分姿色,只是却谈不上那等倾国倾城,这九皇子见得这般之后,那眸子里难免的会生出来几分的失落!

    “你是什么人,来这儿要做什么?”那小姑娘也并非别人,正是一直陪在那玉堂春身边儿的小丫头画儿,此番见得来人乃是一个男子,这眸子里不自觉的便生出了几分警惕!

    九皇子顾忌着那宅子里面儿的佳人,面上挤出几分笑意开口小声问道:“请问玉堂春玉姑娘可是住在此处?”

    这画儿听得了这等言语,眸子里的警惕之色更是多了几分,眉头紧锁,开口娇喝道:“不在这儿,你找错门儿了,赶紧走吧!”一边说着,这画儿的手上使劲儿,便要将那门给关上!

    这九皇子怎能让这画儿如意,抬手将那大门撑住,开口笑道:“呵,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满嘴的谎话,玉姑娘分明就在这里,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一边说着,抬脚便要朝里面儿走去!

    那画儿到底不过是个小丫头,这身上的力气有哪里能比得上一个男子,吃不住那等力气,便被那九皇子强行的闯了进来!

    见得这般,这小丫头的面上急切,起身挡在这九皇子的面前,开口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儿,怎能强闯民宅?在这般无礼,我可要去报官了!”

    听得了这等言语,那九皇子的面上生出了几分不屑,开口说道:“你去便是了,也让咱看看,这上京城里,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管我的闲事!”

    一边说着,这九皇子抬脚就往这宅子里面儿走去,纵然是那画儿费尽了力气,却也挡不住这九皇子的步子,转眼的功夫儿,便是来到了这内宅!

    一入内宅,只见得一扇屏风遮住,那屏风后有着一女子身着这红衣,还未看得那女子面容,只是单单这绰约的背影便让这位在风月场上混迹了多年的九皇子心神一荡!

    这屏逢后的女子自然便是那位花魁玉堂春了,这玉堂春听得了外头的动静儿之后,心里也是纳闷儿,开口说道:“画儿,外面是生出了什么事情啊!”这玉堂春一边儿说着,起身便绕过那那一处屏风,见得了那等光景,面上一怔!

    费尽了周章,这九皇子总算是见得了这玉堂春的真容,果然,便是这几年没见,美人儿还是不曾变换了模样儿,还是那般沉鱼落雁,只是这几年间,这位玉堂春的面上也是添上了几分妩媚!

    看得这般,这九皇子面上一怔,先前准备好的那些个措辞竟全都抛却了脑后,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这等佳人发愣!

    “画儿,这人是谁啊,你怎么让他进来了?”这玉堂春见得这九皇子的模样,面上生出了些许的厌恶,倒也不是因为这九皇子生的难看了一些,只是因为此时九皇子看着这玉堂春的眼神儿,满是那等淫。邪,让这玉堂春浑身难受!

    那画儿刚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九皇子已经回过了神儿来端正的做过了一揖,开口小声说道:“这事情管不得小姑娘的,实在是在下唐突了!”这九皇子一边儿说着,那眼神还是不曾闲着的,上下来回打量着玉堂春,那眼神儿好似能将那些个单薄的衣衫给透过一般,炽热的很!

    玉堂春眉头紧锁,面上的厌恶又是重了几分,轻声开口道:“此番寒舍

    里尽是一些个女眷,实在不方便招待公子的,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待日后我家相公回来再说吧。公子今日便先请回吧!”这玉堂春一边儿说着,此番已然是清清楚楚的下了那逐客令了!

    只是咱们这位九皇子惦念了这玉堂春好些了念头,此番好不容易见得了这佳人的面儿,又怎么会无功而返,纵然听得了这些个言语,这九皇子的面上还是满满的笑意,开口轻声说道:“哪里有着什么不方便的,本就是专程过来拜访姑娘的,有何必要等着你家相公回来?若是他回来了,你我做起事儿来,那可就真的是不方便了!”

    此番言语一处,那等淫邪之意已经是露骨了,那玉堂春也是聪明人,此番也是晓得了这人的来意,心思百转,思索着对策!

    九皇子见得了这玉堂春沉默着不说言语,心里难免的会生出来一些个不高兴的,面上强挂着几分笑意,伸手便要去抓那玉堂春交叉在腰间的荑,开口说道:“姑娘怎么就在这干站着,不累吗?来,也不必将咱当做外人,到屋子里好生聊一会天儿?”

    那玉堂春见得这般,赶紧的侧身避过,眉头紧锁,开口说道:“公子自重!”一边儿说着,这玉堂春的身子也是后退了几步,面上全是一些个焦急的模样儿,心里更是生出了几分悔意。

    先前二皇子也是说过要给这宅子里安排一些个男丁下人的,只是自己顾虑着男女之防,心里更是有着几分侥幸,便出言拒绝了,谁曾想今日里竟然生出了这等事情,实在是悔不当初啊!

    九皇子哪里会晓得玉堂春的那些个心思,只是见得那玉堂春有意与自己拉开了距离,仿佛是自己的身上太脏了一般,心里的火气更是大了几分,超前迈过了一步,开口说道:“哼,当了婊子还要什么贞节牌坊,姑且与你直说,老子今日来到这儿就是要睡你的!”

    那画儿见得了这般,面上惊恐,此番这宅子里就剩下自己与姑娘两人,哪里会是这歹人的对手,只是心里虽说还是害怕,可身子还是挡到了自家姑娘的身前,想着要将这歹人拦下!可是这位九皇子的心里,食色性急,本就不耐烦了,见得这小丫头还要拦着,也不再装作那等怜香惜玉的模样儿,抬手便将这画儿甩到了一边儿!

    那也实在是舍得那一身子的力气的,但见的那画儿的身子不堪这等摧折,被甩到了一边,那额头处狠狠的碰到了一边儿的门框上,渗出了些许的血迹,整个人更是昏迷了过去!

    “画儿,画儿!”玉堂春见得了这般,心里更是着急的很,冲着那边的画儿大声喊过了几声,见得那画儿还是不曾有着半点儿的反应,心里有惊又恐,也是这时候,那九皇子已经是来到了自己的身前了!

    那九皇子面上满是淫笑,抬起那宽厚的手掌,一把便将那玉堂春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那玉堂春本就是一个纤弱女子,被这九皇子揽进了怀里之后,动弹不得,却仍然使着力气,要挣脱那九皇子!

    此时此刻,九皇子一亲芳泽了,心里高兴,那宽厚的手掌禁锢着那玉堂春的肩头,开口笑道:“哈哈,今日若是给咱伺候的高兴了,银两自然少不了你的!”一边儿说着,这九皇子揽着玉堂春,便要朝着那内宅里头走去!

    说话间,两人推搡着,已经是绕过了那屏风,玉堂春不想顺了那九皇子的意,两人来回间,更是将那屏风撞到!这九皇子性急,手上用劲儿,将那玉堂春整个身子都给扔到了床上,手上更是不曾闲着,几下儿的功夫,便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整个人朝着那床榻上扑了过去!

    玉堂春害怕,转身躲过,身子还算灵巧,避过了那九皇子,跳下了床榻,心里还带着几分的希望,一般躲避着那九皇子,一边开口说道:“此番不瞒公子了,我家相公正是当朝的二皇子殿下,公子此番若是就此离开,我便权当不曾生出这些个事情!”

    那九皇子听得这些个言语,哪里有放到了心上,只是以为是这玉堂春诓骗自己,毕竟自己那位二皇兄的性子也是了解几分的,自小便投入了儒家,做派好似那些个老夫子一般,哪里有晓得些个事情!

    如此想着,这九皇子面上大笑,不曾生出来半点的忌惮,开口说道:“那更好了,本殿下正好也能借得这个机会与二皇兄多多亲近一些,除却了兄弟不说,今日还能做个连襟儿!”一边说着,这九皇子又一次朝着那边的玉堂出扑了过去!

    那玉堂春见得这般,心里依然绝望,可更多的还是一些个决绝,虽说自己自小不行,错入了娼门,可这玉堂春的心里自小便是生出了从一而终的念头,见得这九皇子如此,这玉堂春心下一横,朝着这这宅子一面儿的墙壁,卯足了力气,狠狠的撞了过去!

    ......

    香消玉殒,谁道娼门无贞烈!

第二百三十六章 皇家亦生痴情子

    只见得那一袭红衣狠狠的撞到了那堵墙壁之上,紧接着,红衣没了力气,没了声息,只是瘫软在了那出墙壁底下,在看去,那墙壁上留有这些许的血迹,那玉堂春的额头,更是有着一个血窟窿,不停地流着鲜血!

    那九皇子见得了这般,整个人都已经怔住,面上惊恐的没有半点儿神采,呆呆的站在那儿好半天,这位九皇子才渐渐地回过了神儿来,面上剩下了几分恐惧模样儿!这倒也不是九皇子的胆气太小了一些,只是自己此番来这儿不过是想着与这玉堂春同赴一番**,哪里又曾想过会闹出来人命!

    毕竟这地处儿乃是上京城,皇帝脚下,不论自己的身份如何,此番闹出了人命,被别人晓得了,定然会闹出好大的风波的,若是事情败露了,自己也是免不了一顿责罚的!这般寻思着,那九皇子的心里越想越是害怕,脚下也没了力气,不停的打颤,只是那面上还是难以相信,这玉堂春不过是一个青楼的女子,怎么会为了那虚头巴脑的贞洁而丢了性命!

    这般想着,九皇子的胆子也是大了一些,脚下颤巍巍的来到了那玉堂春的身旁,俯下身去,探手到那玉堂春的鼻前,果然,没了一丝的热乎气儿,已然是死透了!看着方才还鲜活的佳人女子,转眼的功夫儿里,便成了一句红粉骷髅,不知怎的,这九皇子的心里也是失落可惜的很!

    急忙将这试探这鼻息的手收回,面上惊恐,心里还是有着不少的余悸,脑袋里不停的转动着,思索着此番应该如何来应付这等事情!思来想去,这九皇子的面上猛然闪过了一丝阴狠决绝,罢了,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闹出了人命,便将这些个尸体一并毁掉便是了!

    想到了此处,这九皇子猛然间站起了身来,在这屋子里环顾了一周,将地上的衣物再次传到了自己的身上,手忙脚乱的,也顾不得是否端正了,只是胡乱的套上!

    待穿戴好之后,这九皇子再次抬脚,来到了那桌子之前,取出了那桌子上的火折子,将原本拜访在那桌子上的红烛点上,那细弱的灯光,摇晃着,在这大白天里,实在也是不起眼的!将那红烛点上了之后,九皇子来到了床榻边儿上,看得了那床榻上的被褥,大红的锦缎,上面绣着那些个成双成对儿的鸳鸯!

    见得了这些个,这九皇子又是转头朝着那边儿的玉堂春看过一眼,心里的那几分可惜与失落,更是有着一些个埋怨,轻声开口道:“唉,你一个青楼女子,又何必在乎那些个贞洁,此番丢了性命,便是本殿下也要被你连累的提心吊胆的,都说红颜祸水,你这分明就是一个祸害的!”

    这般说完之后,这九皇子也不再理会其他,将这点燃着的红烛一把就丢到了这床榻之上,那微弱的火焰碰到了那些个被褥之后,跳动着展现它的欢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便将那床榻蚕食干净,那火焰越来越大,九皇子见得火势已然生起,便也不在此处多加停留,转身便离去了!

    出来内宅,过来院子,这九皇子径直的来到院子外头那两马车旁边儿,那马车旁此番还是有着一名小厮在守着的,见得自家的主子出来,面上赶紧变作了笑脸儿,快步的迎了上去,开口对那九皇子说道:“殿下,那花魁的滋味可是好受?”

    那九皇子听得此语,面上并未生出半点儿喜色,看得这下人的模样,心里港式恼火的很,开口骂过了一声:“够啦,没见着本殿下心情不好,生的那双眼睛是喘气儿的,连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当什么下人啊,若是不想干了,就赶紧的收拾自己的铺盖卷儿滚蛋!”

    这九皇子说完了这些个言语,随口喊过一声扫兴之后,便是起身上了那一辆马车!这下人听得这般,脑门儿上一头雾水,只是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耷拉着脑袋,等着这位主子上了马车之后,这小厮便再次拿起了缰绳,“殿下,咱们回府?”看得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儿,这下人也是猜得到,相比自家这位殿下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如是开口问道!

    这一语之后嘛马车里倒是不曾有着什么言语,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儿,算作回应!那下人听得了这般,晓得了意思,手上使劲儿,那马匹吃痛,抬起步子便朝着那九皇子府邸的方向走去了!

    ......

    今日里,二皇子哪里也不曾去的,就只是呆在自己的府上,守着眼前人!至于说这二皇子殿下眼前的这位,也不是旁人,正是二皇子殿下的正室的!看着女子,一袭锦缎将那玲珑的身躯裹住,再看面上,也是精致的很,可仔细看上几分,这女子美则美矣,身上却总是少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的,想来,这皇子妃也正是与那玉堂春差在了这儿了吧!

    在这大齐,若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女子,便是那长相再怎么精致,学识再怎么了得,也断然做不了那皇子的正室的,更何况

    ,咱的这位二皇子那可是有心夺嫡的,为了自己的那点儿班底,又怎么会娶一个寻常女子做自己的正室呢!

    既然如此,这位皇子妃自然不是从哪写个寻常富贵人家出来的了,乃是那大齐左相秦会之的亲闺女,那闺名唤做秦玉卿!这秦玉卿与二皇子成亲也有两三个年头儿了,夫妻情分有没有的,别人也不知道,可在这府里,便是平日过日子,两人也是相敬如宾的!

    这不,今日为了陪一陪自己的这位皇子妃,二皇子将那岳麓书院的讲学都给旷过了,也不曾出了这府邸,就只是在后花园儿里随意逛着,偶尔的,那二皇子兴致上来了,或许还会吟上几段儿诗词歌赋,那摇头晃脑间,出口成章的模样儿,倒也是与书上说过君子差不了多少了!

    “玉卿,好些日子也不曾去相府那儿看看了,若是有时间,你且回去看看吧,也替我备上些许礼物!”一边走着,这二皇子轻声开口说着,可是那心思却是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UU小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二皇子今日这心总是悬着,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便是与那皇子妃说起话来,也总是走神儿的!

    “嗯,也好,殿下的事情多,没有空闲,这些个事情就不必总记挂在心上了!”那秦玉卿一边儿说着,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二皇子心不在焉的模样儿,轻声开口说着,那眸子里闪过了几丝失落的模样儿,想来,自己的这位丈夫跟那位扬名上京城的花魁相处的时候,定然不会是这般模样的!

    二皇子与那玉堂春的事情,也不曾刻意隐瞒,这秦玉卿自小便聪明,自然也就早早地就晓得了这些个事情,起初这心里也不会痛快的,毕竟这世上的女子,那一个不希望着自己的夫君心里只是自己一个人呢?

    只不过日子过得久了,这皇子妃也就寻思了过来,最起码这位二皇子殿下还照拂着自己的几分面子,不曾将那女子带回到家里来不是。这般寻思着,皇子妃的心思也就释然了,这事情也就不再放在了心上,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便在这二皇子与皇子妃聊着家常儿的时候儿,自外头闯进来了一名下人,那下人来到了近前,看得自家主子与主母呆在一块二,面上犹豫,迟迟不曾开口,只是在那边站着,面上满是焦急!

    这秦玉卿见得这般,心里闪过了几分失落,起身开口对着二皇子开口道:“殿下还有着事情,妾身便先下去了,不在此处打扰了!”一边说着,这秦玉卿也不曾犹豫,径直的离开!

    见得了这般,这二皇子的心里闪过了几分愧疚,他也晓得这秦玉卿是为以为好妻子的,只是自己的心早就记挂在了那玉堂春的身上,又哪里还有别的地方儿去装别人,无奈,面上苦涩!

    “好了,此番也没了别人,有什么事情你便直说吧!”那二皇子开口说着,转头看向了那边儿的下人!

    “殿下,玉姑娘那边儿出事儿了!”这等事情生的突然,那下人单刀直入,径自开口,急切的说着!

    那下人言语还未落罢,这二皇子便已经站起了身子,面上惊恐,心里却是有着几分希望,希望着是自己听错了,接着开口问道:“你说什么?哪里出事了?”

    看着那二皇子瞪大着眼睛,好似要将自己给吃了一般,这下人的心里害怕,不自觉的朝着身后车了半步,避过了那等气势,这下人才壮着胆子接着开口说道:“是玉姑娘那儿,玉姑娘的宅子那儿走了火儿了!”

    天下事,唯水火最是无情!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那二皇子的心里更是着急,也不顾叫上了那些个下人,起身便朝着外头跑去,也不曾去过别的地方儿,径直的往那玉堂春宅子那边儿赶去,一身儒家浩然气催动到了极点,身上的衣衫,无风自鼓,脚下更是生出来两道清气,那清气翻涌,将这二皇子的整个身子都给托了起来,好似那些个传奇中的仙人一般!

    玉堂春的宅子与这二皇子的府邸离得不远,凭借着这等御风而行的手段,片刻的功夫儿,这二皇子就已经来到那玉堂春的宅子,还未来到了近处,便见得那宅子里冒出了阵阵的黑烟,一些个不安分的火光更是不停的吞吐,好似是向着这位二皇子殿下示威一般!

    这二皇子见得了这等模样,心里更是着急的很,驾驭着自己脚下的那两道清气,都不曾在这宅子外做过半点儿的停留,朝着那宅子里便是一头扎了进去!

    待得到了这宅子的里面儿之后,这二皇子撤下了脚下的那两道清气,抬眼看,那内宅里的火光不停的喷涌,一股股的黑烟从里面儿冒出来,可这院子里却是见不到那玉堂春主仆两人的影子,在一看,那内宅的门口儿躺着的,不正是那玉堂春的婢女画儿吗?

    见得这般,这二皇子心里的那些个不祥更是浓郁了几分,纵然是那边儿有着猛

    烈的火光,可此番救人要紧,二皇子也顾不得那些了,抬脚,赶忙来到了这画儿的身边,低头细看,只见得那画儿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这浓烟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即便画儿已经昏迷了过去,也是挨不住的!

    “画儿,画儿,你家姑娘呢?”这二皇子心里全都记挂在那玉堂春的身上,轻拍着那画儿的肩头,小声说着。一边儿说着,这二皇子此时留意到了那画儿的额角出,那一抹鲜红的血迹,让这二皇子的心里猛然一晃,耳边轰鸣作响,心里全是一些个害怕!

    颤抖着抬手去探那画儿的鼻息,待得那使惯了笔杆子的手来到了那画儿的鼻前之后,隐约的察觉到这鼻前还有着几分进出的热气儿,这二皇子那心才稍稍的放下了些许!只是此番见得了这画儿的模样儿,这二皇子已经猜测出,此番哪里是这主仆二人不小心走火了,分明就是这宅子里进来了歹人!

    这时候儿,还见不得那玉堂春的身影,这二皇子的心里害怕的很,生怕那玉堂春被那歹人给掳了去,这二皇子晓得那玉堂春的性子,虽说出身青楼,却是刚烈的很,若是那些个歹人用强,只怕玉堂春断然不会苟活的!

    想到了这般,这二皇子的身上惊出来一身的冷汗,也不再叫着这画儿,抬手,一道青芒在手中闪现,那青芒过后,便见得一枝玉笔出现在了这二皇子的手中,那玉笔微动,笔尖处一道清气流转,正是这二皇子自体内分出的一道浩然气!

    但见的那一股子浩然气仿佛生出了灵智一般,将这画儿高高抬起,随着那二皇子一挥手,那道清气托着那昏迷的画儿便安稳里送出了这宅子了!

    送走了画儿,二皇子将目光投向了火光最猛烈的内宅里头,看着那些个不停吞吐的火舌,这二皇子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丁点儿的希冀,此等时候儿,也由不得这二皇子多想些什么了,眯起了双眼,抬脚便是冲了进去!

    身子里的那些个浩然气护在自己的身周,挡住了那些个火光,那清气更是将火光与浓烟所挟的那些个炽烈给挡在了外头,正是有了这等浩然气护住了自己,这二皇子才能够在这火焰里畅行无阻的!

    待着二皇子进了内宅之后,闯进了那玉堂春的闺房,见得那些个被火光肆孽的狼藉,心里愈发的害怕,环顾了四周之后,便见得那一袭红衣俯卧在那墙角,那红衣周身还依着些许的清气流转,替她将周围的那些个火舌挡住!

    二皇子见得这般,不曾多想,那玉堂春的身影早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这二皇子的心头,便只是这般一个背影,二皇子也足够认得出了!慌忙的来到了这玉堂春的身边儿,倒是不曾对这周身的一股子清气生出疑惑!

    也不是因为别的,这等物事正是凭借着这位二皇子昔日送给玉堂春额那一块儿玉佩所散发出来的。这块玉佩乃是以上等的灵玉打造而成,这玉佩之中有着二皇子亲自灌注的那一道浩然气,正是这位二皇子给玉堂春涌来防身的!

    “玉儿,玉儿!”说话间,这二皇子便来到了玉堂春的身边儿,轻声唤过了几声,却不曾见得这玉堂春做出来半点儿的回应,心里更是害怕,抬手,扶住了那玉堂春的肩头,将她的身子翻转了过来。

    一入眼的,便是玉堂春额头上那一处醒目的血痕,到现在,还在不停的流淌着血迹!二皇子见得这般,整个人犹如雷击一般,面上全然都是些不可思议的模样,抬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了玉堂春的鼻前,好一会儿,不曾感觉到半点儿的热乎气儿。

    二皇子整个人愣在了那边,将那红衣紧紧的包在了自己的怀里,眼神发愣,许是不相信,许是只以为此番不过是一个梦境,这二皇子抬起右手,狠狠的在自己的面庞上抽打了两巴掌,感觉到了面庞上那股子火辣辣的痛意,这二皇子又怎么反应不过来,这事情是真的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打见到这玉堂春的第一面儿之后,二皇子的整颗心就都记挂在了这女子的身上,此番生出了这等事情,这二皇子的心窝儿处传来一阵凶猛的痛意,见着遍及了全身,随着呼吸,二皇子的面上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着玉堂春,面上涕泗横流,那些个泪水好似是抽尽了这二皇子的全部力气,便是来叫喊声也发不出来!

    伤心之余,念及到此事乃是那些个歹人做下,这位向来为人谦和的二皇子心里,被那些个戾气全部充满,此番也不再控制着周身的那些个浩然气,但见得一道清气愈发的浓郁,到最后,直接化作了一道金光,从这二皇子的头顶处喷涌而出,那金光越过了这宅子的屋顶,直直的冲到了天上,此时正值春月,春雨贵如油的季节里,在这金光之下,竟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直将那不停吞吐的火舌尽数熄灭!

    ......

    轻弹血泪,皇家亦生痴情子!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书生非是无情郎

    瓢泼过后,二皇子府上的下人此番也来到了这处宅子,听说了自家主子不顾那那些个凶猛的火势,一个人就冲到了那宅子里,心里全是担心,有几位偶尔陪着那二皇子来过几次的下人,此番也认出了宅子外的小丫头画儿!

    “画儿姑娘?”那下人见得画儿还是昏倒在地上,看着那身上全被大雨淋透,这心里担心的很,小声开口唤着!

    那画儿昏迷了好长时间,方才被那大雨淋到,此番在这下人的言语之下,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儿的睁开了双眼,看得了那下人的模样,猛然回神儿,径直地坐起身子,面上慌张,开口喊道:“姑娘,玉姑娘呢?”

    这画儿一边说着,还要站起身来,只是原本就遭受了重创,方才又被那大雨淋了个通透,浑身没了力气,刚要站起身子,却又瘫倒在了地上,面上涕泗横流的模样儿,实在让人心疼!

    那下人见得了这般,心里动容,开口小声说道:“画儿姑娘不必担心,殿下已经进去了,想来玉姑娘不会生出来什么事情的!”

    纵然这下人轻声开口安慰,那画儿的面上却并没有半点儿的缓和模样儿,还是大声的呼喊着,那嘶哑的声音里,全是一些个绝望,刚刚醒来,精气未曾恢复,此番大声呼喊,这画儿又费了好些个力气,没几声儿之后,这画儿便有昏迷了过去!

    下人见得了这般,心里着急,顾不得男女之防,起身将这画儿给背了起来,朝着二皇子的府邸那边跑去!

    剩下的那几位还是留在此处的,记挂着自家二皇子殿下的安危,几人抬起步子便要朝着那宅子里走去,那外宅并未遭受到火灾的侵袭的,院子还是跟往常那般模样儿,可是内宅就不一样了,一片焦黑,断壁残垣,屋顶都坍塌了下来,哪里还能看得出原本的半点儿样子!

    便是在这些个断壁残垣之间,有着一人,一袭青袍,死死的抱着那一袭红衣,待着这几名下人走近了,不是自家的那位二皇子殿下还会是谁!此番仔细看去,自家殿下的面上全是泪水,未曾嚎啕大哭,只是低声呜咽着!

    再看自家二皇子怀里的那一抹红衣,安详的依靠在殿下的怀里,额头上那一处显眼的伤口,这几个下人的心里猛然一突,暗道不好,一时间心里慌张,竟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儿,有着一个下人心里实在着急,上前走过几步,来到了这二皇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殿下节哀,顾忌着自己的身子还是!”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二皇子殿下缓缓的抬起了头颅,那眼睛里全是一些个血丝,看着这下人的面孔,那眼神里充斥着寒冷,对着这小人小声吩咐道:“传下去,让府上的眼线好生调查,今日有谁来过此处!”

    说过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二皇子站起了身子,还是紧紧的抱着那一抹红衣,迈开了步子,朝着这宅子的外头走去!

    就在这二皇子殿下离开这宅子之后,没多久的功夫儿,那二皇子的府邸便是高悬白幡,坊间更是传遍了,说是那位销声匿迹了好几年的暗香楼花魁玉堂春原来就是被那位自小就投身儒家的二皇子给养了起来!

    ......

    做出了这些个祸事的九皇子自打回到府里之后,就派出了府里的下人,好生打听着那玉堂春宅子的动静,当然,这些个事情,动静实在不小,二皇子殿下有不曾刻意的隐瞒着,没多久的功夫儿,便晓得了自家殿下在那玉堂春的宅子里做下的事情,更是晓得了那二皇子与玉堂春两人的关系,纵然身处这上京多年,可这心里也难免的掀起来一股子惊涛骇浪,若是被那位二皇子晓得了这事情乃是自家殿下坐下的,这京城里还不知会生出来什么事情呢!

    念及了此处,这九皇子府上的下人也不敢再在外面多做犹豫,加急了脚下的步子,赶忙的跑回了自家九皇子殿下的府邸!

    却说那位九皇子,虽说逃回了府里,可是这心里却总是一上一下的,没个安分,那等坐立不安的模样儿,那几位服侍了这九皇子好几年的下人,也不曾见过九皇子曾经这般的!

    终于,见着被自己给派出去的下人此番赶了回来,九皇子赶忙的迎上去,还未曾等着那下人开口,这九皇子就率先问道:“怎么样了?”面上带着的那些个急切掩饰不住,紧紧的盯在了那下人的身上!

    一路跑了回来,这下人也是不好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缓住了自己胸中那激荡的气血,开口说道:“回殿下,那处宅子的大火已经被这大雨给浇灭了,只是......”这下人晓得此事重大,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些个话语在嘴边儿不停徘徊!

    九皇子听得了那大火被扑灭,眼睛一瞪,心道不好,自己放出那把火,不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做下的丑事?此番没了那火灾,宅子里的东西没烧干净,难免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只是见得这下人好似还有一些个言语,看着那模样儿,这九皇子也是晓得定然是要紧的事情,转眼对着在一旁的几名下人开口道:“好了,你们便先行下去吧!”

    “喏!”那些个下人应过,接着,便接连退下!

    看着那些个下人们离开,这九皇子再次开口道:“好了,还有什么事情便全都说出来吧!”

    “是!”那下人低头,接着说道:“小人在那出宅子那看到了二殿下了,看着二殿下顾不得自己姓名的模样儿,想来就是他将玉堂春给养在那儿的!”

    此语刚落,这下人便见得自家的九皇子殿下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眼睛里没了半点儿的神采,呆呆的望着半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得了这般,这下人赶紧低身将九皇子那肥沃的身躯搀扶起来,一直扶着他回到了厅堂坐下!

    此番这九皇子才总算是回过了神儿来,对着这下人轻轻摆手,示意他下去,这下人点头,也不曾犹豫,径自出了厅堂,只留下那九皇子一人,面上不停的流着汗水,嘴唇也是一阵发青!

    先前听那玉堂春说起那二皇子的时候,只以为他是虚张声势的,怎料的,这事情竟然是真的,自己那位二皇兄在这朝堂之上的势力,便是当今太子也比不过的,若是被他晓得了这事情是自己做下的,自己便是不死也得脱层儿皮的。UU小说

    “来人,备车!”这九皇子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曾想出来什么对策,无奈,起身出了这厅堂,对那府中的下人吩咐了一声儿之后,出门乘上了马车!

    要说此番这九皇子究竟是要去哪儿,也不是别的地方儿,正是那太子的府邸观风府!没办法,现如今,整个上京城里能够帮到自己的,也就只剩下这位太子殿下了,更何况,这九皇子自小就跟那太子走的近,此番生出了这等的难处,不去找他还能去求谁?

    乘上了马车之后,这九皇子并未直接去那太子的观风府的,许是心里还是带着些许侥幸的,让这驾车的下人特意到了那二皇子的府邸一看,果然,就跟坊间传出来的一样,这府上高悬着白幡,那规制,理应是皇子妃死后的规格的!

    看得了这般,纵然这心里还是害怕的很,可这九皇子的心里却是不得不对自己的那位二皇兄生出来几分敬佩的,抛却了这后事儿违背了礼制不说,便是这当朝皇子的府上,对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的后事这般操办,宫里的那位定然不会高兴的。

    这九皇子只是让这马车在那二皇子的府前停留了片刻的功夫儿,连马车亦不曾下去,确定了这些个事情之后,也不敢在此处多加停留,开口对着那马夫吩咐过一声,让他赶紧的朝着那太子观风府的方向去了!

    驾着马车,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便是来到了这太子的观风府了,待着马车停下,那九皇子赶紧的跳下了马车,别看这位九皇子的体态臃肿,可此番一路小跑儿的速度,也不必寻常人慢的,推开了那观风府的大门,向来就是这太子府的常客,也不需那些个下人们前去通报,径直的闯进了那太子府的内宅!

    “皇兄,你可一定要救救兄弟我的性命啊!”一边小跑儿着,还不曾见着那太子的模样,这九皇子就高声喊着!

    这些日子里,太子有着伤势在身,一直也不曾出过这观风府的,可是自己在这上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平日里的生出的一些个事情,自然也瞒不过这位太子殿下的耳目!那二皇子乃是这位太子的敌手,被这太子着重的看紧了几分,那玉堂春宅子的事情,发生没多会儿,就已经传到了这位太子的耳朵里!

    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的这位九弟会来到自己的府上,这位太子殿下早早的就在那厅堂那边儿给等着了,此番听得了那九皇子的动静,缓缓的站起身子,刚要出去迎接,那厅堂门儿还没迈出去呢,就见的一个肉球给滚到了自己的面前,定睛去看,正是自己等了好一会儿的九弟呢!

    “皇兄,弟弟我闯了大祸,皇兄定要救我啊!”这九皇子一下子变跪倒了太子的脚下,面上还是那副惨白的模样,眼神的全是乞求模样儿!

    “九弟快起,你我兄弟一场,若是有了难处,只管与哥哥说就是了,哪里又有什么求不求的,此番这般,可真是折煞哥哥我了!”太子一边儿说着,俯身扶住了那九皇子的身子,手上使劲儿,将他搀扶了起来!

    见得这般,那九皇子顺着太子的力气站起了身子,可是嘴上还是不停的说着皇兄救命什么的,想来的确是被吓着了!

    太子将这九皇子搀扶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接着抬头对一旁的下人开口吩咐道:“九殿下来了,还不赶紧地奉上好茶?”一边儿说着,自己也是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坐下!

    那下人的手脚也算利落,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便给这九皇子斟满了茶水,之后,就在自家那主子的眼神示意之下,低头退了下去!

    “九弟先不要着急,喝口茶水压压惊,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儿说!”屏退了下人,这太子殿下轻声开口说道,宛如一位慈祥的长兄!

    那九皇子顺着这太子的意思,托起了一旁的茶盏,轻轻的抿过了一口茶水之后,那激荡紧张的心情也就平复了些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这九皇子再次开口道:“皇兄,弟弟我此番闯了大祸了!”瓮声瓮气的说着,没了先前的那几分紧张模样儿,可这言语里还是有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害怕的!

    “无妨,不管是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慢慢儿说,哥哥我也好替你拿个主意!”太子一边儿说着,那俊秀的星眸眯起,额不知那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皇兄还记得那日弟弟我说的玉堂春那件事儿吗?”九皇子开口说着,也不等那太子开口,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我今日找到了那玉堂春的住处,原本不过是打算着在那儿睡上一觉便是了,怎晓得那玉堂春的性子实在刚烈了一些,竟然自己给寻了短见,弟弟我生怕被别人给查到了我的头上,便索性放了一把火,打算着毁尸灭迹,怎晓得,天不助我,一场大雨下来,将那大火扑灭,更麻烦的是,这事情还跟二皇兄牵扯上了干系!”

    “皇兄,你也晓得二皇兄的性子,若是被他晓得了这件事情是我做下的,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皇兄,此番就只有你能救我了啊!”那九皇子一边说着,许是想到了那事情的严重,此番面上竟然急出了泪水来!

    听完了这九皇子的言语之后,这太子的面上假作那思索的模样儿,抬眼看着这九皇子,轻声开口说道:“好了,放心吧,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的性命,那姜仲达还能真让你给她偿命不成,不说别人,这事情单单是咱们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

    上京就在这大齐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生出来半点儿的风吹草动也不会瞒过那位大齐威烈皇帝的耳目的。

    “哼,胡闹,原本以为老二是最让朕省心的一个,怎能想到,竟然会生出来这等事情,堂堂的以为当朝皇子,竟然为了一位青楼出来的女子就给舍却了生死,哼,整日读那些个所谓的圣贤书,我看他是越读越糊涂了!”这大齐皇帝一边儿说着,心里实在有气,一掌狠狠的拍到了那桌案之上!

    此番这姜烈还是在那御书房的,身旁并未有着别人,只是那太监曹季一人伺候着,见得了自家这主子这般生气的模样儿,侍奉了多年,曹季不曾有过一声的言语,就好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胡乱地发了一通脾气,这姜烈平息了心里的那一腔火气,整个人都依靠在了那张椅子之上,微合着双眼,胸膛不停的起伏,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接着开口言语着说道:“听说这时候他还在给那个青楼女子办着丧事,用的还是那皇子妃的规制,亏他整日的读着那些个圣贤书,难道就不晓得礼制二字?曹季,你说说这事情合适吗?”

    曹季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面上还是挂着那些个笑意,轻声开口对这位陛下开口说道:“反正那女子都已经不在了,那丧事儿如何就遂了二殿下的心思便是了!陛下又何必跟他置气,若是给气坏了身子,反而还是不值当的呢!”

    这位威烈皇帝陛下自然也晓得这些个事情的,只是念及着那皇家的所谓脸面,心里难免也会把不痛快的不是,想着那些个探子们递呈上来的消息,这皇帝的面上挂着些许的笑意,轻声开口说着!

    “先前听说了那小儒圣在昆仑山前的风采,说不佩服,自然也是假的!只是朕没想到啊,老二隐藏了这么多年,不说别的,就是那浩然气变作了金光而撼动了天意降下来甘霖的手段,就不必那位小儒生差上多少的!”

    “是啊,二殿下自小就好学,那些个儒生们的性子,陛下也是晓得的,整日将那些个男女情爱挂在嘴边儿,说着什么比翼连理的事情,可咱们朝中的那些个文官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书上不也说过吗,书生最是无情郎!说不得二殿下也就是这几天儿的热乎气儿,没几天儿就把那女子给忘了不是?”曹季小声开口说道!

    “哼,整个大齐上下,就你会说话,罢了,此事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吧,只要别在闹出些个麻烦就好!”

    ......

    暗波汹涌,书生非是无情郎!

第二百三十八章 龙虎山故地重游

    上京城里生出了这等热闹,远在禹州的陈墨是一点儿也不知晓的,要不然,就凭着那位二皇子殿下当日在徐生那件事情上出过的那几分力气,说什么,陈墨也得去那府上吊唁一番的!当然了,此番陈墨也不在上京城,这一切也就成了空谈!

    也就在那二皇子府上准备着那等白事儿的时候,陈墨跟随着唐沁姑侄俩,此番已然是来到龙虎山了!一别多日,便是陈墨,也禁不住叹上一声物是人非了,哪里曾想到,自己离开这龙虎山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龙虎山却已然改朝换代,易了名姓!

    毕竟是自家掌门回到了龙虎山,这龙虎山的弟子们也不曾拦着几人,只是有着几个心思活络的,却是赶紧的跑了进去,想来是向那岳长屏师徒禀告一声儿的,毕竟此时在这龙虎山上,真正能做主的,还就是那师徒俩了!

    “见过掌教,见过掌教夫君!”一些个认得陈墨的龙虎山弟子,此番见得了陈墨,也是上来打着招呼儿,毕竟也听说过了这位掌教夫君在昆仑山前的事情,说不得此番就是回来帮着掌教夺权的!

    “掌教夫君”这个名头,陈墨也是好些日子不曾听到过了,此番听来,倒还有着几分亲切,面上轻笑,对着那些个弟子们轻轻颔首,也算是打过了招呼,不曾在这儿多做停留,紧紧的跟在那姑侄俩的后头!

    此番刚刚回到山上,倒也不曾去过别的地方儿,还是去了这龙虎山议事的大殿那儿,远远的,就见着那岳长屏师徒两人的身影,倒是没见着这唐沁口中的那位前朝东夏的无常将军,估计着是要避嫌,生怕自己生出了疑心吧!

    待三人走近了,那师徒俩急忙的迎上了前来,还是那岳长屏先行开口,低头喊道:“老夫见过掌教,见过掌教夫君!”一边儿说着,双手抱拳,做过稽首!

    那朱圭紧随其后,也是开口道:“弟子朱圭见过掌教,掌教夫君!”只是在说那掌教夫君几个字儿的时候,那面上闪过一丝不甘,将这几个字节咬的格外重!

    陈墨自然晓得这朱圭的那点儿心思,只是此番有着要事,也不曾揭穿于他,只是愈发的觉得这唐沁的相貌实在能招祸害,一路走来,因为唐沁,陈墨招惹的人实在也是不少的!

    “掌教这一路赶回来,想来也是累了,赶紧进屋休息一会儿吧!”那岳长屏一边说着,好似是将自己当做了这龙虎山的主人一般,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模样!

    唐沁见得这般,这心里虽说不痛快,却也 挑不出这岳长屏的不是,想到自己亲姑姑的身上还有着岳长屏下的蛊毒,心里闪过了几分无奈,没办法,只能顺了那岳长屏的意思!至于说陈墨,人家掌教都不曾说过什么,自己这个掌教夫君就更没理由说了,也不做什么言语,只是冲着那岳长屏师徒俩轻轻点头,接着就朝着那大殿走去!

    待进了那大殿,几人依次坐下,按照礼数,唐沁身为这龙虎山的掌教自然是应该做到最上头的,此番为了应付陈墨,岳长屏师徒俩也不曾闹出个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呆在了下面!

    “这些日子,我不在这龙虎山上,这大小事情都要麻烦着岳长老,实在对不住的!”唐沁刚刚坐下,便径自开口说道,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哪里哪里,掌教说这话语可就折煞老夫了,这些事情都是老夫应该做的,只要掌教能够平安回来就好!”岳长屏面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儿,轻声开口说着,“倒是掌教夫君,前些日子不告而别,让我等好生担心啊!毕竟外头世道险恶,什么人都有,掌教夫君又不曾有着修为,生怕您遭了那歹人的不测啊!”

    “有劳岳长老记挂了,托岳长老的福,咱也算是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了!”陈墨一边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这老头面子功夫儿果然了得,做的滴水不漏!

    “哪里,虽说老夫一直呆在山上,却也听说了掌教夫君在那昆仑山前的风采,实在了得,便是那天师府的赵长老都不曾在您手上占到便宜呢?”岳长屏开口打着哈哈!

    “长老过奖了,那日不过是侥幸罢了!”陈墨一边儿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接着再次开口道:“此番回来,怎么没有见到张钊长老的身影,莫不是这山上出了什么事情?”陈墨一边儿说着,那星眸眯起,紧紧的盯在了那岳长屏的面上!

    到底是一直老狐狸,许是早就料到了那陈墨会问这等事情,早早地就准备了一番说辞,开口道:“前些日子,禹州生出了一些个事情,张钊长老就下山去了,便是我那王恒师侄,也跟着一块儿下去了!”

    看着那岳长屏一本正经的模样儿,这陈墨的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这模样儿,若不是自己先前就晓得了这龙虎山的事情,定然就被他给糊弄过去了。可即便如此,陈墨也不曾拆穿的,毕竟此番还不晓得那王

    恒事情做的怎么样了,若是贸然出手,自己摸不透这岳长屏的底细,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听说掌教夫君与那太师府上的小儒生还是熟识,我龙虎山这些年受那朝廷几番刁难,此番您有着那等关系,日后定要让小儒生在圣前给咱们龙虎山美言几句的!”岳长屏接着开口说道,面上诚恳!

    “自然,这事情好说!”陈墨看着岳长屏的那般模样,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厌恶,也不曾思索,只是胡乱应下!

    “好了,此番掌教与掌教夫君一路奔波,想来定然也是累的了,我等也就不多做打扰了,那房间早就让弟子们给收拾好了,掌教便过去休息吧!”那岳长屏一边儿说着,此番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做那告辞模样儿!

    “岳长老有心了!”唐沁轻声开口,也不曾阻拦,由着那师徒两人推了下去!

    ......

    这些年来,自打着大齐开国之后,这龙虎山的地牢就不曾再用过的,也是因此,这地牢的位置,便是那些个在这龙虎山上待了多年的弟子们也是不晓得的!可那只是普通弟子,至于那王恒,自小就跟在张钊的身边儿,耳濡目染的,自然晓得了好一些这龙虎山的秘密,其中一件,就是这龙虎山地牢的事情!

    王恒自打与陈墨两人在那上京城的城门作别的之后,骑着骏马,没几天儿的功夫儿,便是到了这龙虎山的脚下,不敢轻易声张,趁着那些个夜色,这王恒凭着自己对这龙虎山的熟悉,瞧瞧的摸上了山,找到了那地牢!

    这龙虎山的地牢平日里就少有人来,此番虽说关押了那张钊,只是那些个弟子们实在胆小,这地牢里又是常年暗无天日的光景,也不敢再这久待,就只是每日送来三餐,接着就跑出去了!

    也是因此,这些个日子里,这张钊也不曾去别的地方的,就只是在这地牢里与那张钊作伴儿的,至于锁着那张钊琵琶骨的铁钩,早就被那王恒给取了下来,也是那些个送饭的弟子们粗心,不曾仔细看过,没发现这等变故!

    这不,这一日到了中午,那岳长屏又派来了一位弟子给张钊送饭来了,张钊还是那般呆在地牢的角落里,那头发散落,好似一只恶鬼,狠狠地瞪着那来送饭的弟子!

    那弟子见得这般,心里打怵,不禁开口说道:“长老何必这般看着我,又不是弟子将长老关在这等地方儿的。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日后长老从这儿逃了出去,也莫要找弟子的麻烦啊!”

    “哼,你们这些个没骨头的孬种,若是日后掌教夫君回来了,定然会有你们苦头吃的!”张钊开口说着,那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弟子!

    是人就有三分火气的,更何况这些个龙虎山的弟子,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儿,这些个日子,在外面吃那岳长屏师徒俩的气不说,便是这等阶下囚也这般羞辱自己,这弟子此番也顾不得那些个尊卑,径自开口说道:“哼,我们都是没骨头的,哪里又能比得上张长老师徒俩,宁死不降,可到头来,您师徒俩一个生死无卜,一个在这儿做了阶下囚,这过的还不如我等这些个没骨头的呢!”

    “哼!”听得了这些,这张钊冷哼,不曾多说言语!

    只是这弟子的话匣子打开之后就好似闭不上了一般,见得这张钊无语,以为是戳到了这张钊的痛楚,接着开口,“还有啊,您说的那位掌教夫君今日也回来了,可那位实在没什么脑子,三眼两语的就被岳长老给糊弄了过去,您要是等着那位回来救您,我看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还不如盼着您那位爱徒逃下了性命,苦练个几年在来就您呢!”

    说罢了此语,这弟子也不再理会那张钊的脸色,将那饭盒丢下之后,便转身离去!

    等着那弟子离去之后,那王恒也从上方跳了下来,来到了这张钊面前,开口说道:“师父,陈师兄已经回来了,怎么也得行动了!”

    “嗯,这么些天了,可算是将那位给等到了!”

    ......

    陈墨并没有去那岳长屏让那些个弟子给自己收拾出来的房间的,倒也不是有意提防着那岳长屏,只是这么些日子不在,对那后山的几朵桃花实在想得慌,此番早就如春,也不知那些个桃花儿又给出落成了什么模样儿!

    这般想着,陈墨也晓得去后山的路,不需要那些个弟子们带路径直的就朝着那后山去了,没几步儿的功夫儿,便见得那山头儿时候,那一片茂密的桃林渐渐的露出了模样儿,那一片粉红铺就,桃花肆意的盛开着,远远的望去,好似一片花海!

    陈墨瞧得了这等光景,心里更是欢喜的很,脚下的步子也是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正在这时候,自己怀里的小狐狸也是醒了过来,看着四周这等熟悉的光景,面上一愣,接着抬眼,见得自己

    还是在陈墨的怀里,放下了心来,那娇小的头颅轻轻的蹭着陈墨的胸膛!

    陈墨觉得胸前异动,低头去看,便见得这小狐狸此番已经醒了过来,面上轻笑,轻声开口说道:“可还记得这处地方?”一边儿说着,看得那小狐狸眸子中的神采,心中了然,弯腰,俯身将小狐狸放下!

    那小狐狸刚着地,整个身子欢快地在那地上滚了一圈儿,接着抖擞尽身上的泥尘!此时正是春月,与那冬日里不同,除却了那些个更加灿烂的桃花不说,这桃林之中还有着不少的蝴蝶来回飞舞,翩然间,自那小狐狸的眼前飞过,那小狐狸见得心喜,猛然跃起,朝着那蝴蝶便扑了过去!

    过了桃林,没一会儿的功夫儿,陈墨便是来到了那座桃花小筑前了,看着那紧闭着的门,想来自己离开之后,这地处儿也没别人会来的,不曾多想什么,抬手就将那小筑的门推开!进了那小筑之后,果然,没了人气儿之后,这院子里的草木仿佛是得了空子一般,肆意的疯长,角落里的那些,约摸着也得有一人高了!

    见得这般,陈墨这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些许的嘀咕,整个龙虎山,数这桃花小筑的灵气最为浓郁,那岳长屏此番多了整个龙虎山,就不晓得借得这等地方儿好好修炼一番?最起码也让那些个弟子们定时的来这打扫一番啊!

    撇过了这些个牢骚,陈墨越过了那荒废久了的院子,推开那房门,却见的那屋子里面光景,嚯,还不如院子里呢,一推门,整个屋子里飘摇着的那些个泥尘都一股脑儿的朝着门口儿涌来,也得亏这陈墨身子还算灵活,赶忙的侧身躲过,否则的话,定然会吃上那满满的一嘴尘土的!

    待着那些个泥尘散尽,陈墨这才抬脚踏进了那屋子里,紧锁着眉头,这屋子落满了尘土,哪里能进的去人,也罢,便不进去了!念及此处,陈墨只得又退了出来,回到了这院子里,大口的呼吸着这天地间的灵气,先前自己的体内冲开了那两道枷锁之后,也可吐纳这等天地灵气了,随说不能接着修炼,却能借得此等机会,再一次好好的夯实自己这炼己境的底子的!

    便在这时候,陈墨转眼,见得方才还在院子外头追逐蝴蝶的小狐狸朝着自己跑来,到了自己的身前之后,回头示意着后头有人,陈墨会意,伸手将这小狐狸再一次抱起,接着便又是出门去看看是谁来到了此处!

    陈墨还未曾出门,便见得了来人,正是自己拿名义上的媳妇儿唐沁,倒也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提着一道饭盒,待到了这陈墨的身前,唐沁见得这陈墨还是抱着小狐狸,面上不禁一冷!

    “你此番也不曾用过饭的,便给你准备了一些个吃食!”唐沁一边儿说着,抬脚便要迈进那屋子里!

    陈墨见得这般,赶忙出言阻拦,毕竟那屋子里竟是一些个泥尘,自己有哪里能在那等地方吃饭的,“便不用进去,想来这屋子里许久不曾主人,此番进不得人的,便在那桃树底下简单用过便是了!”一边说着,陈墨率先抬脚朝着那边的桃树底下走了过去!

    “这桃花小筑历来只能是龙虎山掌教待的地方,自然少有人来的!”唐沁一边开口解释着,也是迈开了步子,朝着那桃树底下走了过去!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也是惊讶,不仅转身去看那唐沁,只是此番唐沁到了这桃树底下之后,就俯身低头,将那饭盒里的吃食给收拾了出来,倒也没留意陈墨的目光如何!看着此番这唐沁悉心的模样儿,想来山下凡俗里的那些个人家的妻子大都就是这般模样儿的了!

    念及了此处,陈面善一阵晃神儿,待回过神儿来,那唐沁已经收拾完了!陈墨也不曾矫情,就直接席地而坐,拾起那饭盒里的筷子,看着那地上的几个碟子,尽是一些个素菜,只不过花样儿还算不错,这龙虎山的手艺也算可以的!

    看着陈墨细嚼慢咽的模样儿,这唐沁的心里生出了一些个涟漪,想到了自己父亲的眼光,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佩服,可又想到了前些日子在兖州生出的事情,此番没有别人,也就禁不住开口问道:“我父亲是因为那天书死的吗?”

    陈墨听得了这等话语,不仅一怔,那筷子也是停住,接着抬头,索性将碗筷放下,口中这些个吃食尽数咽下之后这陈墨才开口说道:“不错,唐前辈昔日在江州遇难之时,身上的确是有着一卷天书的,后来托付给了我,只是先前这龙虎山对我百般提防,这等事情,我不得不慢下!”

    听完陈墨的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唐沁的面上也是生出来几分释然,刚要开口继续说着,便听得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既然那天书乃是我唐师兄拿命换来的,此番小友还是物归原主的好,便将那天书留下吧!”

    ......

    暗箭难防,龙虎山故地重游!

第二百三十九章 红芒闪一息千里

UU小说    陈墨与唐沁两人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寻声望去,但见得那桃花小筑之外有人闯了进来,看清了面孔,正是那岳长屏师徒和唐颜几人,只是此番却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想来,那岳长屏身边儿的汉子便是唐沁口中的无常将军了!

    眨眼间,几人来到了陈墨两人的面前,岳长屏低头看着正小口吃饭的陈墨,眉宇间闪过几丝心喜,接着开口说道:“小友,不知那卷天书可曾带着,若是带着,此番便物归原主吧!”

    陈墨听得了此语,总觉得此番有着几分不妥,可也察觉不出此处究竟有着什么蹊跷,眉头皱起,看得那岳长屏颇有着几分得意的面容,心里本来就对着岳长屏生出来的厌恶又是浓重了几分,待将嘴里的吃食尽都咽下,陈墨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那天书乃是唐傲前辈托付给在下的,又怎么会轻易的教给别人,即便要给,也应该还给唐掌教的!”陈墨一边说着,转眼看向了一边儿的唐沁!

    唐沁见得那陈墨看向了自己,也不知是怎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不敢与那陈墨对视,慌忙的将头转到了一边儿去,避过了那陈墨的视线,也不曾有过半点儿的言语!

    陈墨见得唐沁这般模样儿,也不曾放在心上,接着开口说道:“不放就直接告诉岳长老,当日唐傲前辈将这卷天书和长歌剑托付给在下的时候,特意叮嘱过,整个龙虎山上下,最不可信的,便是岳长老您了!”陈墨一边开口说着,那面上也是不少的嘲讽!

    果然,听得了陈墨此语之后,那岳长屏的面上涨红,恼羞成怒,抬眼狠狠的瞪了这陈墨一眼,开口道:“哼,你这小贼莫要挑拨我等龙虎山的关系!老夫听闻,你在那昆仑山前的时候,怀里可是掏出了两卷天书,老夫也不曾遮掩,今日你若是将那两卷天书全都交出来,说不得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可若是说出半个不字儿,便休怪老夫不识得你这位掌教夫君了!”

    言语说到了这等地步,那岳长屏的狼子野心已然昭然若揭了,哪里还有着半点儿的遮掩!若此番面前的乃是那寻常的江湖武夫,说不得就服了软,毕竟宝物虽说稀奇,可性命却只有一条的!可这陈墨哪里又是那些个寻常的武夫,抛却了那太华山弟子的身份不说,更是悟出了那些个武夫乘势的手段,若是贪生怕死,那一身的武夫气势只怕当场就回泄了个干净的!

    “好了,岳长老也不必这般吓唬这在下了,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便是了,也让我看看,你这龙虎山的手段究竟何等了得,又能否留得下我!”陈墨一边儿说着,许是已经吃饱,将那碗筷随意便丢到了地上,接着便要使劲儿站起身子!

    可就在这时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陈墨这身上竟然使不出半点儿的力气,不管怎么用力,可那生子就是不听陈墨的使唤,就只是瘫坐在那底下,一丝也不肯动弹!

    陈墨见得了这般,面上一怔,紧接着,嘴角处闪过了些许的苦笑,想到了先前唐沁的那等模样儿,此番如何有想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是自己的心思终究浅薄了一些,此番无端的就中了这些个歹人的圈套了!

    “哈哈哈,怎么样啊陈小友,这削骨散的滋味儿如何?”那边岳长屏此番见得陈墨这般模样儿,心里也是反应了过来,那药效已然起效了,开口一边说着,面上忍不住的得意!

    停顿了一会儿,这岳长屏接着开口说道:“老夫晓得陈小友那等莫大的手段,心里也没底气会是陈小友的对手,不得已,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小友莫怪!”

    “自然怪不得岳长老的,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太过轻信了他人,这才会让岳长老得手的!”眼看着此番自己已经变作了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了,这陈墨倒也不曾挣扎,只是接着开口说着,面上倒是生出了几分悔意!

    陈墨这些个言语说到底也只是对那唐沁说的,言语里全是一些个嘲讽模样儿,可是此番这唐沁却是有着几分委屈了,不为别的,这事情在先前的时候,唐沁也是不晓得的,便是那些个吃食还是自己的姑姑给帮着准备的呢!

    念及了此处,唐沁想通了其中的缘由,转眼看向了一边的唐颜!那唐颜见得自己的侄女看向了自己,自然晓得是这唐沁猜出了这事情乃是自己的手笔,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不敢与那唐沁对视,只是将头颅底下,避过了那唐沁的目光!

    事到如今,陈墨在那岳长屏的眼里已然成了待宰的羔羊,还是绑好了四肢的那种,心里也就放松了几分警惕,上前几步,来到了那陈墨眼前,蹲下了身子,到此时,这岳长屏才算仔细的看清了陈墨的面容!

    “小友乃是太华山的弟子,那太华山,天下道首,便是我龙虎山全生的时候,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只是为了我东夏的复国大计

    ,此番便只能委屈一下小友了!”岳长屏轻声开口,似乎是与陈墨商量着一般!

    “师父,何必与他多说这些,便让弟子将他杀了,那天书自然就是我等的囊中之物了!”看着自己的师父这般磨蹭,那边的朱圭却是等不及了,自腰间抽出了长剑,接着,就要朝着陈墨刺过来!

    “住手!”那岳长屏见得这般模样,开口叱喝一声,将那朱圭的动作拦下,接着开口解释着说道:“太华山的弟子,身上怎么会没有那等系挂性命的宝物,若是此番我等害了他的性命,说不得那太华山当即知晓,到时候,便不用那大齐朝廷,光是那太华山的人就能灭了我们龙虎山的道统!”

    “可若是小友执意不肯将那天书交出来,便也休怪老夫不讲情面,看着小友颇为喜爱这桃花小筑,日后便常住在这儿,莫要再下山了!”

    陈墨抬头,正与那岳长屏的双眼对上,但见得那双好似秃鹫的眼睛里,满是那等阴狠之色,无奈笑过,心里却是疑惑着,莫不是那王恒还不曾将张钊救下,要不然的话,怎么这会儿了,那两人还不过来!

    岳长屏见得这陈墨不说话,只当是这陈墨不曾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恼怒,面上再也绷不住那些个对天书的渴望,抬手过去,伸到了那陈墨的胸前,便要探进那陈墨的怀里摸索那天书!

    便在这时,岳长屏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道红光乍现,那红光实在光亮,刺的这岳长屏的眼睛生疼,不禁将那双目合上,接着,自己探出的那只手上传来一阵灼痛,慌忙收回那只手,接着抬头,便见得一袭红衣立在那陈墨的身旁,有着红纱这面,也见不得那红衣究竟是生的如何模样儿!

    “哼!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人家不给你,你竟然要硬抢!”那红衣眉头倒竖,开口轻斥,便是这等呵斥的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墨此番也是见得了这等光景,那目光不禁全被那红衣吸引过去,仔细的看着那每一寸,生怕错过了什么,只是匆匆几眼过后,陈墨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过什么言语,眼前一黑,便整个都昏了过去!

    红衣方才便留意到了那陈墨的目光了,察觉到了陈墨眼里的那几分眷恋,心里也是颇为得意,也不顾那岳长屏了,那心思全数记挂在了陈墨的身上,想着听听陈墨要与自己说些什么!可是那些个言语不曾等来,偏头看过去的功夫儿里,陈墨却是昏迷了过去,红衣看得如此,心里着急,美眸冷冷的看向了一旁的岳长屏,眉宇间全是一些个肃杀之气!

    岳长屏见得这等变故,面上也是一怔,不曾见过这女子的模样儿,又哪里能晓得她的身份,可仔细想来,念及到方才那乍现的红芒一道,毕竟是这龙虎山的长老,也有着一些个见识,自然晓得那等动静儿,起身后撤一步,抬眼正视着那红衣开口道:“未曾想到,这武夫身边儿的小狐狸竟然也成了精怪,难不成也是这天书的功劳?”

    美眸眨动,红衣撇过了那开口言语的岳长屏,不曾做过什么理会,将目光全都投到了一边儿唐沁的身上,红纱这面,也见不得那唇齿轻启,只听得一道清脆的声音自那红纱底下传了出来!

    “唐掌教,怎么说你也跟陈墨有着一些个夫妻情分的,更何况,不论是在昆仑山里还是在那上京城,陈墨都帮了你不少的!你怎么就能如此地忘恩负义,做出了这等事情来!”

    唐沁晓得这红衣身份的,乃是那北疆妖族的公主,只是不曾听陈墨提起她的闺名,此番听得这红衣这般言语,不由得,这心里的确生出了不少的愧疚,转头避过了那红衣的目光,想到了此番自己在这龙虎山的处境,心下不禁生出一丝的狠意,冷冷的开口说道:“说道这些个夫妻情分,那日里与他陈墨拜堂的可并非我唐沁一人,那等好似过家家一般的事情,又怎么能当真呢!”

    男子本色,虽说见不得那红纱下面的容貌,可单看那玲珑的身段儿,听得那婉转清脆的声音,这朱圭便也能够想到那红纱之下倾世的绝色,心神那面一荡,更是对那昏迷着的陈墨生出来几分嫉妒!怎么这些个绝色的女子都围绕在了陈墨的身边儿!

    “好好好!唐掌教此番说出这等话语,也是难为你了!”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红衣并未意外的,毕竟也是自小就生在皇家,这等事情也是能够想的通的,开口说过了一声之后,这红衣接着转身,看着那岳长屏开口说道:“若是此番你能将那解药交出来,此事便就此接过,我在这儿也替陈墨做一番主,以后再也不管你龙虎山这一摊子事情,可若是不给,日后,定要掀翻了这做龙虎山,灭了你等的道统!”一边说着,那红衣的眉头倒竖,面上全是一些个嗔怒之意!

    “哈哈哈,就凭你!”那岳长屏好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儿一般,开口笑着,面上全

    是一些个不屑,笑过一声,接着开口道:“就凭你这不过返虚的修为,此番还是先在老夫的手上逃过便好!”

    那岳长屏说罢了此语,接着探手,手底下风云乍起,一掌狠狠的朝着那边的红衣拍了过去,红衣见得了这般,也不敢轻易与这一掌硬碰,只是见得自己身旁的陈墨,生怕这岳长屏这一掌落空,达到了陈墨的身上,眉宇间闪过了几分决绝的模样,素手翩起,也做一掌,掌上裹着一抹火红,迎着那岳长屏拍了过去!

    “轰!”两掌相撞,生出巨响,接着,便是那红衣倒飞出去,那身子还算灵活,在半空之中腾挪几番,堪堪稳住了身子,落到了地上,还是撑不住那岳长屏的掌力,又是一连串的倒退了好几步,才将那等力道卸了个干净!

    再看那边儿的岳长屏,见得这红衣堪堪的吃下了自己的一掌,心里倒也不曾有着什么惊奇,只是那眉眼微眯,胸膛挺起了几分,做那等绝世高人的模样儿,一手别在了身后,轻声开口道:“怎么样,若是你一心想要离去,老夫自然拦不得你,可若是铁了心要管这等闲事儿,便需要怪老夫辣手无情了!”说到了最后,那语气禁不住的加重了几分,言语里不乏那些个威胁的意味!

    红衣见得了这般,倒也不曾萌生退意,可正如那岳长屏说的,自己今日要在这岳长屏的眼皮子底下将那陈墨带走,实在是不可能的!这般想着,那蛾眉不禁锁住,心里百般的思量想着此时的对策!

    “哼,岳长屏,我龙虎山的家事有何必牵连到别人!”便在这岳长屏与那红衣对峙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在场的这些个人面上恍然,接着转眼看去,只见得一人踏空而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儿,那人便来到了这桃花小筑!

    这岳长屏定睛去看,见得来人模样儿,熟悉的很,正是前些日子被自己亲自锁进了地牢里的张钊!只是自己明明亲自将他的那副琵琶骨锁住,他又是怎么从那地牢里逃出来的?

    “岳元帅,别来无恙啊!”那张钊落到了地上,面上带着些许的假笑,开口说道!

    听得了这张钊的称呼之后,岳长屏自然晓得这张钊的意思,如此的称呼,不过是为了将自己与龙虎山划分开来!

    “若是没猜错的话,王恒师侄此番也来到了此地吧!”那岳长屏思索片刻,也是想通了这些个事情,开口说着,环顾四周,找寻着那王恒的身影!

    “承蒙岳元帅惦记了!”在那岳长屏的言语之后,王恒姗姗来迟,也是来到了这桃花小筑的地方!

    见得了这般,那岳长屏的面上,原先的那些个得意之意全都不见,此番又变作那等阴沉,心道,自己当日就应该在多用几分力气的,将那王恒一掌拍死!

    “哼,此番你们这师徒俩倒也都来齐了,也罢,皇泉路上也好作伴儿,今日便一同去看看那奈何桥的光景去吧!”岳长屏阴冷的说罢此语,不在多做犹豫,抬手又是一掌,狠狠的朝着那边儿的张钊拍了过去!

    张钊不曾惧怕,抬手迎上,裹挟风势,虽说这些个日子里不曾将那等修为尽数恢复,此番却也能堪堪挡住,不落下风!那边的王恒见得那般,生怕自己的师父不敌,也是轻身上去,想要帮忙!

    可那朱圭又怎么会容他轻易妄动,身子闪到了这王恒的面前,挡住这王恒的去路,那明黄色的衣衫无风自鼓,一身和合境的修为尽数显现出来!

    看得这朱圭这般模样儿,王恒面上并无有什么表情,寒芒一闪,腰间那柄狭刀出鞘,朝着那朱圭劈砍了过去!只一刀,与人对敌,并非同门竞技,自然不曾留手,身上那脱胎境的修为也不曾掩饰!

    朱圭见得了这般,眼神里生出了一丝惊惧,哪里会想到这王恒已然是了那脱胎境,可此番对敌,容不得自己犹豫片刻,看着那狭刀劈砍了过来,自己腰间一连串的脆响之后,便见到那朱圭的手上多出了一柄三尺软剑,那剑芒吞吐,好似蛇信一身修为尽都加持在那软剑之上,迎着那狭刀刺去!

    那红衣见得这般,又哪里会顾忌着他人的生死,此番好不容易有了这等时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边见得这红衣摇身,转眼间又现出了原形,一条小狐狸,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身后的尾巴却是变作了九条!

    那小狐狸四肢用力,眨眼的功夫儿,便来到了那陈墨的身旁,张嘴衔住了那陈墨衣襟,朝着唐沁那边看过一眼,接着不做犹豫,身子化作了红芒一道,朝着天边略去,去的飞快,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迹!

    唐沁望着那红芒遁去的方向,不曾说出半句言语,可心里去生出了一些个一样,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就不见了一般!

    .....

    天狐别行,红芒闪一息千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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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桃花春介绍:
人间有趣,有剑仙三开天门;道理难明,听儒圣一语惊天;妖孽猖狂,看高僧万佛加身。
秋水作神玉为骨,青丝短落散红衣。陈墨为博红衣笑,直言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剑下桃花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下桃花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