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剑下桃花春TXT下载剑下桃花春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剑下桃花春全文阅读

作者:最爱女子着红衣     剑下桃花春txt下载     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剑下桃花春全文阅读

楔子 有剑仙三开天门

    楔子 有剑仙三开天门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只是那些个仙家神人却总喜欢找一座高山来作府邸,省得山势太缓,那些个凡夫俗子没事儿就到家门口闲聊,了身份。这太华宗的祖师爷可能就是这般想法,所以就找了太华山这么个地方来开宗立派。

    这南蜀之地多险山峻岭,这太华山那更是险峻异常,西南临无尽汪洋,北依云江天堑,只东边一处还能透点人气儿,然山势险峻凡人登之无路。再说这山上,有着七峰九洞,为首的便是这太清峰,相传在一千多年前,太华宗祖师太华仙人便是在此剑开天门,羽化升天。千百年来,俗世之中虽是仍有数位道人飞升得道,但真正为人们口口相传的,也是唯有这位太华仙人了。而这太华宗也是因此成了这天下道门领袖,只不过历代太华宗掌教心性淡泊,从不过问这凡尘俗世,故而为这太华宗更添了几分神秘。

    周天殿,太华宗议事之所,平日里掌教及其首席弟子便在此悟道,此殿尽是由翠玉雕筑而成,浑然一体,顶上嵌三百六十五颗南海夜明珠,上映星宿,煞是威风。

    此时,殿外站着一名年轻人,身着一袭白衫,面如冠玉,头顶未曾着冠,只是有着一支玉簪将那长发束起,让这年青人更是多了几分潇洒。

    “嘿,这老头儿又要搞事儿了,算来是第三次了吧。”

    循着这年青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另一座山峰之上,乌云密布,那厚厚的云彩仿佛要将那座山峰压塌一般,与周围的天朗气清相比,端的是两个天下,那密实的乌云之中更是不时的闪烁着雷电,伴随着声声的怒吼,仿佛是老天爷在那宣泄着他的不满,甚是吓人。

    这便是太华宗的第二峰上清峰,平日里,这儿也是风景秀丽,尤其是山上那片紫竹更是让人赏心悦目,那紫竹通体紫

    气萦绕,唯独竹叶青翠欲滴,竹林之中一间小筑尽是用紫竹建成,听到天空中的雷鸣,小筑中便有一人走了出来,只见这人同样着一袭白衫,一头白发未曾束起,直接披散在肩后,再看这人,面白无须,手中提着一柄宝剑,整个人显得锋芒毕露,抬头看了一眼层云密布的天空,便开口喊了两声:“打两下闪电就行了,别伤了我的紫竹。”

    只听这人话音刚落,天空之中的闪电更是疯狂的乱劈一通,更是有几道闪电直劈向峰顶的紫竹,男子见状,双眼微微眯起,右手的三指微曲,作剑指状,轻叱一声,“聒噪!”右手剑指直指空中闪电,指下迸发出一道剑气,似大河之水一般,磅礴而上,直将那空中的几道闪电吞没,入那厚密的云层之中,了无踪迹,销声匿息。

    “咦!”那男子见次,不禁轻叹一声,再次看了一眼那昏暗的天空,开口笑道,“这十几年,你也算长进了些。也罢,此番我也不再小瞧于你了!看剑!”话音刚落,只他左手抬起将那手中长剑掷出,紧接着飞身而起,踏空而行,右手直接握住空中宝剑,轻轻用力,只听一声剑鸣,那锋刃便脱鞘而出,光寒逼人。

    只见此刻,空中黑云压顶,电闪雷鸣,那人一袭白衫,凌虚而立,手中长剑闪烁着照眼寒光,满头白发随风飘扬,整个人都似一柄绝世宝剑一般,仿佛要将这天地捅个通透,让人不禁赞叹,当时剑仙也!!!

    也不管他人如何去看,那人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声道,“此番,我还是不想上去!”说完,他右手将剑慢慢举起,目光直刺上空,一声大喝“开!”

    接着,手中长剑微颤,剑锋下绽出一道银光,忽然,只觉天地间一股大势携万千剑气紧随那道银光,那万千剑气随那天地大势尽都融入那道银光之中,眨眼间

    ,那道银光便化作一条银河倾注在那黑云之上,溅起些许银光,渐渐的,黑云散开,闪电雷鸣也没了声息,那条银河也尽是消散在晴空之中,待那黑云全部散开,只见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座古朴的大门,矗立在日光下,两旁的石柱上刻数条神龙,正中那块石匾,上书三个古朴的大字“南天门”

    再看那门前,有一人,身着锦阑官服,红黑相间,头顶一方通天冠,手持一卷玄黄金榜,面白生五绺长髯,俊美异常。那人看了一眼下方那白衫男子,面露些许不喜,眉头微皱,开口说道“奉玄穹高慈玉皇大天尊昊天无上帝敕令,凡间有子李玄霄,一身修为,功参造化,理应羽化,本神武曲星君特来接引。”

    “玄霄不去,星君请回吧!”下方那李玄霄看了一眼那武曲星君,开口说道。说完,便要转身离去,也不管那武曲星君如何。

    那星君见此,不禁大怒,开口喝道“大胆,汝怎敢抗旨不遵!”说罢,右手一招,一道玄光自其掌心涌出,直打向那李玄霄的后心。

    却见那李玄霄未曾理会,只是自其后心窜出一道剑气,直将那道玄光吞没,夹杂着一股无匹的剑势涌向武德星君,那星君不曾想到竟会如此,未曾提防,一个措手不及,不过眨眼功夫,顶上通天冠便被斩落,显得极为狼狈。

    “呵,之前那两位可没你这般无礼!”李玄霄扔下如此一句话,便直接回到了峰顶林中小筑之中,关上门,也不再理会那天上的神仙。

    空中的武曲星君见此,满面涨红,冷哼一声,便收了天门,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李玄霄,你三开天门而不入,蔑视天威,日后自有苦头等着你!”

    ......

    太华宗上清峰,有剑仙三开天门!

第一章 江城有子测天机

    第一章  江城有子测天机

    却说天地之数,盖一日之时,有十二会元。www.uu234.net那天地初开,清浊未辨,正值子时当会,子者,滋也,地气厄于下,不得上;过一万八千岁,值丑时当会,丑者,纽也,天气郁于上,不得下;又一万八千岁,值寅时当会,寅者, 也,地气上升,天气下潜,阴阳和合,万物然。故言:人生于寅。又一万八千岁,值卯时当会,卯者,茂也,万物丰茂,争斗始。

    正值卯会,天地间万物斗争,也不知怎的,一些个野兽习的了修行之法,成了精怪,这时,便有了妖。这些个妖,个个法术高强,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且嗜杀成性,常常对人族大开杀戒,人族生死,危在旦夕,天可怜见,有九天玄女,盗得天书九卷,私犯天条,传授于人。自此,人族便开修行之门,又有人族先贤,偶得智慧,以礼法加身,孕一身浩然正气,便御邪魔千万。后,又有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人族拒妖蛮于北疆寒凉之地,虽偶有侵犯,却也不成气候。只是那九卷天书却是不知怎的没了下落,数千年来,虽偶有传闻,却也似昙花一现,没几年便又没了声息。

    再千余岁,气运之说兴起,有佛陀为争夺香火气运,遣菩萨下凡传教。自此,开佛,儒,道三教分流之河,这天下修行之法更是层出不穷。却说这修行之士,除却那些个儒生,整日的孕养体内的浩然正气,佛道两家却是大同小异,初时必先锤炼己身,为练己境,后餐霞饮露,纳阴阳之气,至阴阳和合,为和合境,待阴阳和合,便须伐毛洗髓,脱得凡胎,为脱胎境,继而返虚自视,坐照自观,为返虚境,再引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为朝元境,元神自现,法天象地,为化神境,灵肉合一,可开天门,为无极境。

    再说这天下,自三皇五帝之后,天下合久便分,分久便合。二十年前,大齐皇帝姜烈借由北疆之乱,一鼓作气,灭南蜀,降东夏,天下一统。更是效仿上古三皇五帝,将天下分封九州,定年号为天狩,至此已是天狩十六年。

    江城,江州首府,原为南蜀皇城,南蜀虽以灭国十六载,此地却依然繁华如往昔。那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货物更是琳琅满目,仿佛无一不在炫耀着此地物产丰盈,人杰地灵。城东街边的小贩如往常一般叫卖着自己的货物,却也是留意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街边尽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年轻人,也是摆着摊位,上面却是只摆着一套文房四宝,那人一身书生打扮,着一袭白衫,面如冠玉,头发用一只玉簪束起,甚是俊秀,若是有太华宗的人在此,定会惊讶异常,这向来生

    性惫懒的太华宗第一天才,竟会在此摆摊,自食其力!再看摊前,一张白纸,上书四字“天机难测”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卖什么的。

    “小伙子,叫什么名儿阿?今年几岁了?”张大娘,一个四十岁的农家妇人,今日似往常一般将家里那几亩菜田产的蔬菜拿来这城里卖,却见自己这摊位旁又多了一个年轻人,又见这年轻人生的面红齿白,比自家姑娘还生的水灵,说起话也不相其他书生那样满嘴的之乎者也,让人甚是欢喜,不自觉,这心思便是活络了几分。

    “大娘,我叫陈墨,今年二十了!”陈墨也见这大娘淳朴,不自觉的也亲近了几分收回了心里那些个对陈重的埋怨,开口说道。

    “呦,二十了!家是哪儿的啊?”张大娘一听,言语中的欣喜又盛几分。

    “厄,没家,我一直游学,四处为家”这陈墨心下也是疑虑万分,心道,这俗世之人难道都是这般?这第一次下山没准备啊!

    “哦?!那定是未曾婚配了!”说到这儿,张大娘那一双原本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的鱼尾纹恐怕又要深了几分。

    这听到这儿,陈墨再是不通人事,这言外之意也是听了出来,心下更是一紧,指着自己摊前那张白纸说到,“大娘,你看这四个字,您猜我是干什么的?”

    那张大娘闻言,便转过头去看着那四个字,端详了好一会,抬头看着陈墨道“那个小陈啊,这咱是一庄户人家,种个地也不需要认字不是?不过你放心,我家姑娘小时候也上过蒙学,这平日里写写画画,记个账啥的都一准没问题!”

    “不是,大娘,您误会了,我这不是嫌弃您不识字,就是吧,我想跟你说说我是干什么的”陈墨见次,赶紧解释道。

    “这不嫌弃啊?唉,不嫌弃好!那小陈你是干什么的?”

    “大娘,我就是一算命的,当然,这替人写个家书啥的也行,给点儿润笔就行!”

    “算命的。那你能给大娘算算不,大娘给你钱!”

    “瞧您说得,我这在这儿干等着半天了,也没人来,您这一卦算我送您的,权当开张了!”只见陈墨对着张大娘端详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用铜钱摇,也不须筮草卜,只是屈指推算了几番,心中了然,开口说道“大娘,我知道您想让我当您女婿,只是吧我们这些个算命的天生五弊三缺,实在是怕您姑娘跟我受苦,我给您起了一卦,您家今日有币聘之喜,且有两户人家前去提亲!就看您选哪家了!”

    “呀!两户!那小陈啊!你能算出是哪两家吗?”这张大娘以

    为是陈墨对自家不满意,心下有些许不快,便想为难与他。,

    “有一户姓钟,另一户姓李,钟家家底殷实,却是纳妾,李家虽是清贫了些,好在为人忠厚老实,且是娶妻。”陈墨也未曾恼怒,只是开口回答道。

    听闻此语,张大娘心中不快全都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惊讶,赔笑道“是大娘眼拙了,未曾识的仙人,那快跟大娘说说,选哪家比较合适?”虽说是这般说着,但心里也是有着思量的,毕竟哪家嫁女儿不想着能找个富贵人家不是。

    “您言重了,要说选哪家本是您家自己的选择,我本不应干涉,只是您与我投缘,我便与您说上一说。”接着便站起身来,冲那西北方向作了一揖,低声道“苍天在上,今有弟子陈墨欲私泄天机,若他日有果,莫要报与他人,诸般因果尽加吾身便是!”言罢,便转回头来,从怀中取出一副龟甲,三枚铜子,将那铜子纳入龟甲之中,阖眼,静心,手腕微晃,只听“笃、笃、笃、三声之后,龟甲倾斜,铜子滑出。如此六次之后,陈墨将龟甲,铜子收起,转身看着张大娘道“那钟家虽是家底殷实,然父母爻气微,官鬼爻气盛,怕是祖宗造孽,子孙福薄,日后定有灭门之祸,凡是与其有所关联者定无一幸免,至于那李家却是平淡无奇,日后日子虽不富裕,却也无甚忧愁。”陈墨还欲往下说下去,突然一声暴喝将他打断。

    “哼!何方妖人,竟敢在此坏我钟家名声!”只见那人身着一身蓝色衣裤,头戴一顶蓝色方巾,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陈墨,仿佛要将他吃了一般。

    “大娘尽快赶回家去吧!”陈墨看了一眼那汉子,便不再理会于他,只是开口催促着张大娘离开着是非之地,张大娘原本也只是一农家妇人,几时曾见过此等阵仗,未听那陈墨说完,便着手收拾东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大娘对你不住”

    “小子,没听见爷爷我正与你说话呢!”那汉子见陈墨一直不曾理会于他,心下更是恼怒,伸手便要去抓那陈墨衣襟,那陈墨见此,身形一晃,便轻松躲了过去,看着那汉子说道“你可是钟家的人?”

    “不错,爷爷我正是钟家大少爷的手下!你坏我钟家名声,若是自断手脚,些许还能饶你一命”

    陈墨未曾留意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在那汉子脸上端详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屈指推算了几番,不禁笑道“原先我只是料到这钟家有这灭门之祸,谁曾想这死劫竟是应在了我的身上,此番这因果倒是轮回的蛮快的!”

    ......

    天狩十六年秋,江城有子测天机!

第二章 因果入墨碎金钟

    第二章   因果入墨碎金钟

    日过中天,天空中的日头虽说还是有些刺眼,但得亏是过了暑天,秋高气爽,最是宜人,秋风袭来,道两旁的树叶随风飘落,传来一阵阵飒飒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仿佛是在宣扬曾经来过。只是这一切落在钟权的眼里,显得异常的烦人,只见他骑着一匹枣红马,身后还跟着一行车队,三四辆车上,各自守着五六个人,车上载着十数匹绸缎布匹,另有几个箱子上面一样系着红色绸缎。这一看就知道准是哪家姑娘有了福气,这钟家大公子都去亲自下聘礼了!

    “呸!他妈的,那杨家也忒不识好歹,放着老子这富贵人家不入,却偏要嫁个穷小子,哼!”想到这,钟权心里就更是来气了,原本几日前在城里闲逛,偶然碰见一女子,那模样,比家里那些个小妾不知要清丽多少,那身段儿,比那春风楼的姑娘更加玲珑有致,自那日一别,这位钟家大公子便是茶不思,饭不想,就连去春风楼也提不起多少兴致。看着那些个姑娘,只觉得是艳俗不堪,偶有发泄,也是草草了事,让人乏味。这不,昨日,派出的人可算是有了消息,那女子正是城外双溪村一杨家少女,闺名唤作秀儿。这大公子听完消息,登时便有了精神,吩咐着立马准备聘礼。今日正是来提亲的。

    可到了杨家,却发现今天是个好日子,提亲的不是咱一家。这大公子看了看那同样是双溪村的李家准备的半扇猪,两匹粗布,再看看自家那几两马车,心道,穷小子,就这点东西还想娶媳妇儿,没睡醒呢!于是,在自家媒婆的劝说下,在咱钟家厚重的聘礼下,那杨老汉可算是要应下了这门亲事,再看看旁边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嘿嘿,就要成了咱钟家的媳妇儿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杨老汉的媳妇儿这突然撞开门急匆匆的闯进来,这二话没说咋就

    答应了李家的提亲,这还把咱给撵了出来,临走看着那乐傻了的李家穷小子,这大公子差点气得吐出血来,

    “公子,钟力说杨家的事是一个算命先生掺和的!”

    “那臭算名的在哪儿呢!”钟权瞥了来人一眼,开口问道。

    “被钟力带回府上了!”

    ……

    江城,钟府

    陈墨就站在院子里,四下里观望了一会儿,时常摇头,偶尔叹气,又抬头看了看天,寻思了一会儿是何时辰,几番推指,长叹一声。看着那带他进来的汉子,开口问道“我观你有几分武艺,怎的做了这钟家的走狗!”

    那钟力闻言,开口喝道“与你何干!待大公子回来,有你好看!”

    “大公子?怎的不见你家老爷?”

    “听你这话,你怕是外地来的吧?否则又怎敢说我钟家的坏话!我家老爷身体不适,再说,你是何等身份,哪敢见我家老爷!”

    陈墨闻言,也是不在言语,只是眉头微皱,有四下里观望了一下,伸出右手推敲了几番,只见他拇指猛然停留在中指的第二指节处,心下大定,眉头也是舒展开来。

    “钟力,这是谁,怎会在这儿?”只见一中年男子,约莫四五十岁的光景,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身材略显臃肿,看了一眼陈墨,冲着钟力问道。

    “魏管家,这小子就是一算命的,只是他在外造谣生事,说我钟家有灭门之祸,这恰巧被我听到,特地带回来交由公子发落!”

    “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说完,那魏管家便走到了陈墨跟前,待看清楚陈墨模样,魏管家先是眉头紧锁,接着便面露喜色,冲那陈墨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陈,单名一个墨字。”

    “嗯?陈墨?今年多大

    了?”

    “二十岁!”

    “二十岁?果然是了!”那魏管家脸上喜色更甚,双手紧紧握拳,抑制着自己,以免失态!转过身去,看着钟力,开口说道“嗯!此事还是待公子回府再说吧!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说罢,便疾步离开了。

    望着魏管家离去的方向,又想起刚才那突兀的欣喜,陈墨又是屈指推演了几番,只是此番却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果真是天机难测!

    ……

    魏管家并未出了钟府,只是来到了自己的屋子,只见他急匆匆的推开房门,几步便来到书桌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提起桌上笔墨在那之上潦草的写下几个字,又小心翼翼的卷起来,食指微曲含在唇下,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不一会儿便飞来一只鸽子,魏管家将那纸条塞进鸽子右腿的信笺里,接着右手一扬,鸽子便煽动着翅膀飞了出去,望着那鸽子离去的方向,只听魏管家低声喃喃道“十六年了,可算是等到了!”

    ……

    钟府后院便是钟家祖祠,祖祠前,悬着一尊金色古钟,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光彩逼人,相传钟家祖上曾相助一仙人,后那仙人得道,便赐下这尊金钟,以庇佑钟家世代富贵,也是,钟家原本世代在南蜀为官,十六年前,南蜀失势,更是带头叛国,打开城门,引齐军入城,故,这又富贵了十六年,八成当真是这金钟之功!只是这突然间,那金钟上空暗了下来,乌云笼罩,周围阳光虽是刺眼,却都被那片乌云隔绝,一丝也射不进去。再看那片乌云愈发的漆黑,厚重,直至从那乌云之中低落一滴水珠,漆黑如墨,乌云骤然消散。那滴水珠直直的低落在那尊金钟之上,只听“咣当”一声,那金钟四分五裂!

    ......

    钟家祖祠前,因果入墨碎金钟!

第三章 有红衣踏江而来

    第三章 有红衣踏江而来

    天下有九州,要说哪一州地界最大,那便首数汉州此地了,汉州之地,界域辽阔,虽临依云江,与那江州隔江相望,因那云江天堑,只相隔一水,半只舟楫也是不敢入江。UU小说自家土地又贫瘠不堪,至于商路那更是水陆不通,故此州贫寒也在这九州中首屈一指。

    此处正属云江上游,水流湍急不堪,若要渡江而去,比起那蜀道之难也是相差无几,难于直上青天而去,要说在此渡江之人到底有是没有,那自然是有胆大艺高之人,不曾凭借木筏舟楫,只凭此身术法便是渡江而去,要说最潇洒的,那便莫过于二十年前那名中年人,剑作舟楫脚作筏,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是渡过江去,一身白衣白点不曾沾水,端的是潇洒异常,让人羡慕至极。除却这最为潇洒的,更有一人,在此渡江最为美艳,还是在二十年前,此地又一女子,紫衣紫袍,紫纱掩面,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那女子立身云江之畔,忽然袖中窜出两道紫色匹练,直冲对岸而去。约莫是匹练到了对岸,只见那女子轻身一跃踏上匹练,再一看,嘿!那女子赤着双足,光洁如玉,娇小玲珑,看那模样,便是那三寸金莲也是不及此,那女子转身回望了众人一眼,那双眸子光彩流动,那些个普通汉子便似中邪了一般,痴呆傻笑,没了心神,女子见此光景,娇笑两声,便是迈开双足踏着匹练离去,那光景美艳无比,动人非常!

    而今,这云江之畔又多了一女子,同样是**着双脚,掩住了脸面,只不过是一身红衣,那掩面的面纱亦是大红之色映衬着那女子洁白胜雪的肌肤,更是光彩动人,身后面更是有几个牲口叫嚣着要将这美人儿娶回家去供养起来。

    “哼!姑姑所言果然不错,这云江此处果然是凶险异常,只不过好不容易来着大齐玩耍一番,倒不如先过了这云江天堑,再顺路去那太华山找那抛弃了姑姑的负心汉!”这女子心下思量一番,便出手

    一挥,只见自那女子袖中飞出两道大红匹练,接着便似二十年前一般,这两道匹练冲着对岸急速飞去,约莫是半盏茶的功夫,这女子似是在这匹练之上生了双眼一般,也不曾拉扯,便知晓这匹练已是到了对岸,接着便如二十年前那紫衣女子一般轻身一跃,踏上了匹练,却是少了二十年前那妩媚非常又摄人魂魄的回眸一顾,直让那些个憨直汉子遗憾异常,抱怨着红衣差过紫衣,今人不如前人。倒是那些个儒家子弟,见此光景,直言此女虽不甚妩媚,却是灵动非常,直叹这窈窕淑女,君子难逑。

    再观这女子,婀娜无比,莲步没有半分停留,脚速过人,却又优雅,不失仪容,当真是人间难得真绝色,疑是仙子下凡来。

    只是正当这女子渡江之时,只见有三名道人撑一竹筏,又凭着自身术法,在这急湍的江流之中勉强稳住方向,冲着这名女子疾驰而来,只见那为首的一人,手持长剑,长剑直指这女子,高声喊道:“呔,妖女,此番来我人族意欲何为?”

    那女子听到声音转身望去,见到这三人,不由嬉笑一声:“哟!怎么,这从摩天崖追到这儿来了,之前我便说过了,此番来这大齐,我只欲去那太华山寻人,别无他事。”

    “哼!妖蛮之语岂能轻信!”竹筏之上,那名正撑着竹筏的道人开口喝道。

    “多言无益,手底下再见真章!”竹筏之上,另一男子说罢此语便提起手中大刀,飞身

    一跃,冲那女子劈砍而去。那手持长剑的为首男子见此也是话不多说,随意挽了个剑花,纵身而上,直冲那女子刺去。

    那女子见状,提起胸中真气,手中有多出两道匹练飞舞,别看这两条匹练平时柔弱无物,却是这女子实打实的真气所凝,与那两人的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仔细观去,那匹练之上流光溢彩,真个是常人擦着便伤,碰着便死,与那刀剑相碰,所发出的更是金石之声。

    “哼

    ,什么道门高徒,也不过是几个以多欺少的无耻之辈!”虽说这女子术法高深,比起这两名道门男子修为高超了许多,只不过此时正是要渡江,胸中真气一边要维持脚下匹练,以作渡江之用,一边还要招架这两人的刀剑,纵使是术法高超,也难免有些招架不住,不禁心中懊恼,早知如此,便不在此处度这云江了。

    “哼,你们妖蛮尽是禽兽所化,怎么,还要与你们讲一番道义不成?”那名使剑的男子冷哼道。

    “对啊,具是禽兽所化,也不知小娘子原型为何?若是一狐仙儿,到不如与我在那榻上较量一番,也叫这小娘子知晓一下本道爷的厉害!哈哈!”那持刀男子眼角含笑,开口淫笑道。

    那女子闻言,蛾眉倒立,手中匹练更是急舞的飞快,开口嗔道:“好一个淫贼,今日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你命丧黄泉。”话音未罢,手中匹练光芒更甚,光彩耀人双目,更是急速冲那持刀男子飞射而去,那男子躲闪不及,持刀来挡,怎知此番这女子得理不饶人,手下力道又加重了不少,一旁那使剑的男子,见同伴危急,欲要围魏救赵,提剑直刺那女子后心,怎知那女子看了一眼对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未曾理会那刺来的长剑,手中力道又是加重了几分,只听一声清脆声响,只见那匹练下的大刀断裂成两截,那匹练直指的插进那持刀男子的心脏,那男子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匹练,眼光中还透出了些许不可思议,便没了声息,身子便摔落进那急湍的江流之中。便在这时,那长剑也直刺进女子的后心,这女子轻哼一声,眉头紧皱,此番这才发觉这长剑非同寻常,有些古怪,急忙压下胸中真气,脚下匹练也是猛然消失,一道红光乍起,再看那女子竟在这红光闪过之后,化作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没入这冰冷的江流之中,一番雪白的浪花涌过,这狐狸便在浪花之下没了踪迹。

    ......

    汉州云江畔,有红衣蹋江而来。

第四章 道长生却言生死

    第四章  道长生却言生死

    自那天书现世,这世间道门便经久不息。UU小说寻常百姓家里,若是有人入了道门,作了道士,在街坊的眼里,那便是结了仙缘,有望成仙的,平日里,自然是要高人一等的。虽说而今三教分流,儒家、佛门同样是昌盛不已,只不过相对于立言成圣和来世福泽而言,道门修今世长生更让人向往,因此天下道人所受尊崇非儒生与僧人所能相比。

    江州,江城

    陈墨自己也是不清楚,明明这钟家的死劫应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啥都没干,这钟家自个儿就垮了,这钟家大公子在提亲回来的路上遭了劫匪,消息刚传到钟家,老爷子一口气儿没上来就下去找他儿子去了,这钟家几代单传,到了这钟大公子这儿就这么一根儿独苗儿,而且这钟大公子整日流连在青楼歌姬的怀里,虽说一连娶了好几房小妾,却是一个子女也是没有。这老少主人一日之间全都没了性命,下面的下人也是没了主意,就连带陈墨过去的钟力也没了看管陈墨的心思,忙着去搜罗几件值钱的东西。陈墨眼见着没人搭理自己,虽说有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只不过这肚子不争气,一天没吃点儿东西,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便就自行离了钟府,回到了自己这暂时的住处城东的一座破庙。说是城东,其实离着那江城也是有一段距离了,二三十里是有的,周围也不曾有什么人家,着实是荒僻的很呐!

    只不过今日陈墨进了破庙,却发现此处多了些不同,这破庙竟然被别人给占了去,待陈墨进了庙门,见那人身着一青色道袍,只是这道袍之上却是沾染了许多血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靠在那佛像底下,双目紧闭,就连他那几绺长髯此时也是被血迹沾染,黏连在一起。

    见此人蹊跷,陈墨便要走近一些看看,虽说已经躺这儿了,可凡事都要讲一个先来后到,这地儿明明是自个儿先占着的,这人到这儿也不先来拜个码头,就私自在这住下了。要不是看他受了伤,早就把他给扔出去了。只是陈墨却是没有料到,此人虽说已受了重伤

    ,昏迷了过去,警戒却是一丝也没有减少,陈墨还没有靠近,这人便已睁开了双眼,十分警惕的望着陈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额......我还想问你呢。看你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这怎么会在这破庙啊?”陈墨见此,开口答道。

    “咳咳.....在下龙虎山唐傲,只因此次下山,受小人所害,伤势颇重,在此处休息,冒犯之处,还望见谅”那人说着,语气低微,听声音好似时日不多一般。

    “龙虎山?就禹州那个?”

    “不错,正是禹州龙虎山。咳咳...倒是没请教小哥如何称呼。”

    “陈墨,字知白。”

    “嗯?”那唐傲闻此,眉头微锁,似有所思,仔细看了陈墨一会儿,便开口说道:“我观小兄弟筋骨清奇,可曾修过道法,亦或是习武之人?”

    陈墨闻此,不仅笑道:“道门典籍也曾看过几本,至于习武,不过是一些土把式罢了。”

    “哎,若非此番有伤在身,倒也想讨教一番。”此时,唐傲的脸色突然不似先前那般苍白,面色红润,却是浮越于外,好似那些个女子敷面的红妆一般,声音也是不再像先前那般低微,只是虽然洪亮,却从中听不到一丝中气。

    陈墨见此,慨然叹道:“世上所有,皆凭缘法,有何可惜。”

    “陈小哥倒是活的通透,只是唐某命不久矣,却有大任未完,心下难免不安。”

    “前辈是道门高人,怎的似凡夫俗子一般,道门修道虽说志在长生,却也需一颗道心所守,怎能在生死之前乱了道心。”

    唐傲闻言,面色更是红润了几分,心下思量了一番,右手探入怀中,似是摸到了什么,手下用力,紧紧的握住怀中之物,并未拿出,只是抬头看着陈墨说道:“小哥可知道我此番下山所为何事。”

    “若是没猜错,便是为了怀中之物。”

    “呵呵......小哥果然聪颖,不错,正是为了我这怀中之物。小哥可认得此物。”唐傲说罢,便将怀中之物

    取出递给陈墨,仔细一看,竟是一块黄帛。

    陈墨接过这块黄帛,伸展开来,仔细一看,这块黄帛约莫三尺见方,上面没有文字,只是描画这些许图样,有些是人体经络走向,有些是花草树木脉络,还有一些却是看起来玄妙非常,让人分辨不出所画的到底是些什么。陈墨端详了好一会儿,好似走神了一般,双目没了光彩,只是紧盯着黄帛上的图案。唐傲见此,更是大喜,只是此番面色却是突然变得苍白不已,面上红润一丝不存。又是过了好一会儿,陈墨猛然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急忙将目光从那黄帛之上收了回来,并且有将这块黄帛重新叠整成手帕大小,递给唐傲,并开口说道:“恕我无知,实在是不知此物到低是很么。”

    谁知唐傲见状,伸手并未接过这块黄帛,反而有将它推回给陈墨,并开口说道:“不,你知道,你肯定知道。”

    陈墨见此,心知此番隐瞒不过,便开口说道:“这应该就是九卷天书中的一卷了。”

    “呵,不错,此番下山我便是想取此物,以振兴我龙虎山,谁知却遭此劫难。我知小哥你并非凡人,这临死之际,老朽有一事所托,不知可否?”

    “何事?”

    “咳咳......我死后,还请小哥将我尸骨火化之后,带回龙虎山,眼下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便将这天书连同我这柄佩剑一同赠送与你。”说罢,唐傲便将身旁那柄用灰布缠绕的长剑递给了陈墨。

    陈墨眉头微皱,心下一叹,将手中的黄帛揣入怀中,接过那柄长剑,算是答应下来。

    “你若是上了龙虎山,山上之人,除张钊之外全不可信,且定要提防岳长屏此人。”

    “晓得。”说完,陈墨见唐傲眼中还有犹豫之色,便开口说道:“还有什么话便一并说了吧。”

    “小哥可是山上之人?”唐傲问道。

    “不错,我在山上。”

    “哈哈哈.....果然,天不亡我。”

    ......

    傲掌龙虎,道长生却言生死。

第五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第五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要说陈墨整日在那太华山上,又是如何知晓了这龙虎山的名声,只因这龙虎山在二十年前也是煊赫一时,作为那东夏国教,执东夏道门之牛耳,那势力隐隐间有着压过那上京天师府的趋势。www.uu234.net只是自那东夏亡国,这龙虎山也是没落,十六年前,这龙虎山前任掌教败在了那天师府老天师的手上,没多久便仙逝,至于门中的那些个弟子,好多都折在了那沙场之上,人才凋零。自那之后,这俗世里的道门任由着那上京天师府一家独大,无人制衡!

    对那陈墨交代过一声之后,这唐傲也是没了声息。陈墨心里倒也不曾有些什么情绪,毕竟这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只是陈墨在这二十多年里还是头一次见到死人呢。按着这凡俗里的规矩,人死后也是应该入土为安的,只是依着唐傲自己的意思,却是要将他的尸体火化带回龙虎山的,想着那几千里的路程,这陈墨也是觉得一阵头痛,若是自己的那一身朝元修为还在,这点儿的距离不过只是小半天儿的功夫,可是自己下山时却被山上的师尊给封了修为,比起那些个凡夫俗子也强不了多少,这么远的路,也不知几时能赶到!

    原本打算着此番下山是历练一番便是,若是有缘,说不准还能晓得自己的身世,毕竟自己就只记得四岁以后在那太华山上的事情了,至于别的,却也是都不曾记得了。天底下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的,都是娘生爹养的,陈墨也不能例外不是,只是这陈墨却是一直不曾知晓自己的身世,时间久了,这事情也是在陈墨的心里扎了根儿,说不准这几年陈墨的修为一直寸步未进也是跟这件事情有着干系的,毕竟这修行一事,越往后越讲究一个念头通达不是?

    也顾不得这人的夜色,陈墨出了这座破庙往那片不算大的林子里捡了一些个枯枝,堆成柴堆,将那唐傲的尸体摆在那上面,掏出自己今天白天里刚从那江城里买了的火折子,将这火堆

    燃起。本就是秋天,天气干燥的很,那些个枯枝沾着点儿火星儿便着,眨眼的功夫儿,陈墨的眼前便也是燃起的熊熊的火焰!

    秋三月,乃为容平,其气尽是肃杀,这火焰生的快,灭的也快。带着那些个火势尽数消散,陈墨低头,行过一礼,毕竟这死者为大,该有的礼数也是不能少的。陈墨取出自己从那破庙里翻出来的一个佛龛,虽说不信佛,却也道过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走上前去将那唐傲的那些个骨灰收拢到这佛龛里。

    不管身前多么富贵,死后还不都是一黄土,多少都差不多,毕竟就算那天王老子也不会比那些个凡人多几块儿骨头不是。没多会儿功夫,那陈墨便是将那骨灰给收拢完了,将那佛龛封好,也是又回到了那破庙里,打算这休息一晚,待第二天早上在赶路,毕竟这几千里的路程,也不差这一晚上的功夫儿不是!

    刚在那破庙里坐下,眼睛还没合上呢,这破庙里便是迎来了客人,还是。看着那人,也是道士的打扮,都是五六十岁的模样,身上着一身玄黄道袍,腰间挂着一柄宝剑,手上还持着一柄拂尘!

    那道士进了这破庙,目光在这破庙里环顾了一周,眉头紧锁,像是在找寻什么。如此搜寻,陈墨又不曾刻意躲藏,那道士自然见着了陈墨的身影,开口道:“那小娃娃,可曾见过一个受伤的道士?”

    听得此语,这陈墨也能猜出这倒是的身份,定是先前对那唐傲动手之人,此番赶来,只怕也是要赶尽杀绝,抢夺宝物。若是自己修为还在,自然也是不惧,可是此番修为被封,不过一凡俗武夫,倒是要小心一些了,“不曾见得!”陈墨开口。

    “不曾见得?”那道士轻声说着,只是那看着陈墨的眼神了却也是充满了怀疑,接着开口问道:“那小娃娃在庙前生了一堆火又是干些什么。”

    “毕竟这地方偏僻了些,生点火也是怕这山里有着狼不是!”陈墨开口回答这说道

    “哼!”那道士冷哼一声,对这陈墨的话语也是有了几分相信,又是环顾一周,不曾发现什么,只得离开。

    陈墨见着如此,心里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此番便也算是混了过去了。只是就在这陈墨放下了心的功夫,只觉的眼前一道寒芒闪过,陈墨心惊,偏头躲过,虽说此番没了修为,但好歹也是有着一副朝元境修士的身子,反应自然也是要比那些个凡俗武夫好许多的。

    “小娃娃倒是好生的身手。只是小娃娃不曾见着那受伤的道士,这身下又怎么会有那道士的宝剑?”

    听着如此声音,陈墨抬头,只见那道士满面冷笑,眼神里还有着几分怒意。直道这道士实在狡猾,也是自己不曾地方,大意了,只是此番事情已经如此,自然也是不能坐以待毙,看着这道士的模样,就算自己现在服软,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如此想着,陈墨也不曾搭话,只是将一旁的裹挟着那唐傲骨灰的包裹拾起,提起那柄长剑,猛然出鞘,朝着那道士刺去!

    说来麻烦,只是这事情尽是眨眼的功夫儿,便是那开口质问陈墨的道士也不曾防备,见着陈墨如此,一时间也不曾反应过来,只是那长剑此来,便是不曾防备这道士却也是侧身躲过,抬手便要朝着那陈墨的天灵盖回去。

    即便是没了修为,这一身的武艺却是实实在在的,招式不曾用老,收回长剑,脚步微动,踩着那太华山微妙无比的步法,将那手掌躲过,更似趁着如此的机会,来到这这破庙的门口,往身后看过一眼,也不曾留恋,紧了紧背后的包裹,身子伏低,朝着那庙外冲去!

    那道士见此,面上怒意更盛,大喝一声:“小娃娃,赶紧将那宝贝留下!”嘴上喊着,脚下也不曾闲着,也是精妙步法,身影好似一阵风一般,朝着陈墨的背影追去!

    ......

    匹夫无罪,虎落平阳被犬欺!

第六章 朝元士难挡朝元

    第六章 朝元士难挡朝元

    破庙的前头便是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林子了,陈墨出了那破庙,就一头扎进了那边林子之中,毕竟自己没了修为,若是在平坦的地方,那道士凭空迈过几步,便是能够将自己追上,在这林子里,还能靠着那些个茂密的树木当做掩护,说不准还真能把那道士给甩开不是。www.uu234.net

    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陈墨也是晓得是自己多想了,没了修为的自己,也不过是一具凡胎,若何能跑过有着一身真气的道士!只觉得自身后传来一阵掌风,陈墨汗毛直竖,毛骨悚然,赶忙侧身躲过,只是这一侧身的功夫,虽说不曾见着那道士手掌,可也是觉得自己面前一整呼啸,紧接着,自己原先那边的那颗参天猛然折断!

    看着如此,陈墨面上有着好些汗水,心道好险,仍有余悸!接着抬头,果然,那倒是就在自己不远处,约莫也就是**步的距离,依着他的修为,只怕也是眨眼的功夫就能来到自己的跟前了。

    “呵呵,小娃娃怎么不逃了?”那道士一挥拂尘,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开口说道,面上尽是嘲讽,“若是识趣,便将那天书交出来,说不准贫道还能发下善心,留你一条性命,若是执迷不悟,哼哼!贫道给你时间,你且逃过!”

    陈墨听得此语,心里也是窝火,看那人的模样,应该是初入朝元境的修为,若是自己的修为还在,哪里会怕他,此番还当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心里如此想着,面上闪过一丝苦笑,开口说道:“能够得了这天书,也是我的缘法,哪里有轻易与人的道理?”

    “看来你这小娃娃还真的是不要命了!”那道士冷哼一声,接着那脚下微动,拂尘扬起,朝着陈墨挥去。那拂尘看似轻柔,可是有着那道士真气加持,裹挟风势,那一根根的好似钢针一般,若是被它给碰着,只怕是不死也是要退一层皮了!到底曾经是朝元境的修士,陈墨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心中警惕,眼见着那拂

    尘扫来,赶忙侧身躲过。那拂尘落空,可那裹挟的风势却是狠狠的拍击在陈墨身旁的地面之上,扬起尘土无数!

    似乎是早就算计到了这层的动作,便是在陈墨躲开那拂尘的一瞬,那道士袖子一挥,左手成掌擎起,朝着那陈墨狠狠的印了上去!陈墨也没有半点的修为为了躲避那些个好似钢针的拂尘,更是凭空跃起,空中没地方借力,便是见着那道士挥来的肉掌,也是没法子躲闪,便是如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肉掌印在了自己的胸前,只觉的一股子巨力传来,一刹那,那股巨力自胸前传遍了整个身子,陈墨整个人便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这一掌之下,被拍飞出了好远的距离,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

    那道士一招得逞,也不曾追击,毕竟在他眼里,这陈墨不过只是一个凡俗的武夫,在自己这全力的一掌之下,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只等着那边的尘烟落定,自己再到那武夫的尸体上摸出那卷天书便是了。只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那边的那股子尘烟里,却是传出来一些个动静,待着那尘烟散去,只见的那武夫挣扎这爬起来,样子虽说狼狈了一些,可显然不曾伤及到性命的!

    陈墨心里定然是难受的很的,说来这还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伤势,这身子到底还有着那朝元境的弟子,如此一掌,倒也是能够挡下的。只不过嘴角处,那些个鲜血也是不停的涌出,便是捂都捂不住的,便也不再理会与它,任由着这些个血液顺着自己的嘴角处流到了自己的胸前,那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那道士,心里也在思虑着此番到底应该如何脱身才是!便是连陈墨自己也不曾留意到,那些个流到了陈墨胸前的血迹,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不见了,好似是被什么给吸走了一般。

    “你这小娃娃倒也有着几分蹊跷,若是寻常武夫,挨下贫道如此一掌,早就魂归天外了,哪像你,看着有几分狼狈,却还是生龙活虎的。”那道士眉头紧锁,那言语之中倒也是有着几分赞赏

    ,可也不曾给那陈墨说话的功夫,那道士话锋一转,接着开口说道,“即便如此,贫道也要取了你的性命,毕竟这天底下还不曾有着从我合欢门桑行手下逃出人命的事情!”话音落下,那桑行脚步轻挪,只是此番却是不曾使出拂尘,那长剑出鞘,宝刃森寒,想来也是一柄难得的宝剑了。长剑直取陈墨咽喉处,见此,陈墨也不曾犹豫半分,也是将自己手中宝剑出鞘,只是不曾前刺,横在身前,也是这点儿功夫,那桑行宝剑已经到了跟前,眼见着就要伤到陈墨,却是被那陈墨手中宝剑挡下,刚好那剑身抵住剑尖,由不得前进半寸。

    剑法向来走清灵,陈墨挡下那招,自然也不认任由着那桑行出手,身子后撤半步,手上挽做剑花,将那桑行宝剑荡开,接着,手中长剑好似长蛇一般,朝着那桑行胸口袭去。毕竟有着朝元境的修为,便是手上招式不敌,还有着一身的真气,若是寻常武夫,那宝剑荡开,中门打开,此番定是要吃下陈墨这一剑了,可这桑行,仰仗着自己那浑厚真气,加持在手中宝剑之上,强行将长剑收回要挡下那陈墨一剑。

    可那陈墨好似事先知晓了一般,那刺向桑行的宝剑猛然变招,化刺为削,顺着那那桑行手中长剑的走向,狠狠的在桑行左臂之上划过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感受到了自己左臂上的火辣,那桑行心里更是恼火,也不曾退后,反而上前一步,擎起那只手上的左臂,左手成掌,朝着那陈墨的胸前狠狠的印了下去。

    陈墨一击得势,本想后撤,可那桑行如此,陈墨那里来得及,任由着那肉掌印在了自己的胸前,只是奇怪,却不曾感觉到先前的那股巨力,难道是这桑行留手了不成。便是陈墨如此想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前有着一股子暖意,低头一看,只见得自己的怀里窜出一阵耀眼的金光,挡住那桑行的左掌,任他怎么努力,却也是半寸不得近前!

    ......

    落魄凤凰,朝元士难挡朝元!

第七章 天书有秘人莫测

    第七章 天书有秘人莫测

    上古时,九卷天书好似昙花一现一般,只是有着极少数的人亲眼见过,却也是接着那寥寥几眼,悟出了这天底下的修炼法门。m.www.uu234.net虽说那些个修炼法门被传承了下来,可是那天书上的内容却是没人知道的,一来是见过那天书的人本就不多,二来是这世间久了,便是传下一些个只言片语的,也被这时间个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世人只是知晓这天书上刻画着天地至理,可别的用处,倒还真不曾知晓的。只是此刻,陈墨与桑行两人却又知晓了它另一桩用处了。

    看着自己掌下的那一团光芒,这桑行也顾不得左臂上的疼痛,面上尽是喜色,这天书果真不凡,竟能凭借己身挡住自己这朝元境的一掌,便是这一点,也是胜过这世间诸多法宝无数了。只是就在这桑行欣喜之时,但见得自己掌下的那一团光芒猛然一亮,紧接着,桑行只觉得自己左掌掌心处传来一阵滚烫,一股子热浪迎面而来,那光芒耀眼,桑行也是睁不开眼睛,紧随这那股热浪,一阵巨力袭来,好似排山倒海一般,便是自己这朝元境的修士也是抵挡不住,随着那股子巨力,桑行的身子好似先前的陈墨一般,狠狠的朝后头倒飞出去。

    此时两人都是处在一片林子之中,四周自然也是有着诸多的参天,那桑行身后更是不少。即使是有着那些个参天,也是不曾将这倒飞的桑行挡住,只见得那些个两人合抱粗细的参天被这桑行拦腰折断,看那样子,最起码也是要有七八根了。

    随着那桑行倒飞了出去,陈墨怀里的那一团金光也是猛然消失,好似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见着如此情景,陈墨也替那桑行感到一些个心疼,只是那桑行倒飞地远了些,陈墨也见不到他现在是个怎样的模样,想来也是不会好受的。心里也是生出过趁他病要他命的念头,可到底也是朝元境的修士,陈墨心里也是有着几分的估量,如此一下,应该也是能够挨下的。更何况,陈墨此番也是不好受的,毕竟先前也是实打实的挨下了桑行的那一张,浑身上下痛的厉害,更何况方才胸前那那一股滚烫,只觉得自己胸前好似着了火一般。

    说来麻烦,这些个事情尽是在三两息

    之间,陈墨敲定了主意,转身便又是朝着林子深处窜去,借着那些个参天的掩护,几次腾挪之间,整个身影也是彻底地消失了身影。

    陈墨的思量也并没有出错,便是在他消失在林子深处后,没一会儿功夫儿,那被轰飞出好远的道士桑行也是再一次来到了此处,先前的那些个参天都被他自己撞断,没了阻拦,这桑行也是使出了自己的修为,凭空而立,踏步而来。须发尽张,顶上的那一只道冠此时也是不见了踪影,披头散发,那些个灰白随风扬起,在他身后张扬开来,面上也尽是戾气,看那模样也是真真儿的动了火气。只是身上的模样却是狼狈了不少,原本那完完整整的道袍,此刻也是有着好几处的破损。

    “啊”见着此处的陈墨已经没了身影,这桑行长喝一声,满面的怒气,右手抬起,对这那些个参天狠狠的挥出一剑,但见那青锋底下绽出一抹剑光,眨眼的功夫儿,剑光迎上了那一片参天,久经风霜,历经了春秋,熬过了天地间的考验,却也挡不住这朝元境的一剑,只见得在这一剑之下,最前面的那四五棵参天尽是拦腰断开,参天倒下,扬起好些个尘土。

    也是这一剑之后,桑行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面上尽是冷笑,开口小声嘀咕这说道:“想来你也是要去那龙虎山的,还有这三千多里的路程,贫道如何能放你安安全全的到了那山上!”

    说罢,仰头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天色,此时也是到了午夜,约莫也是子时了,那月亮也是到了正南方,原本有着那些个参天挡住,在这林子里自然也是看不到那空中的光景,只是此番那些个树木被桑行折断,倒也是将天空给露了出来。抬头看过一眼,桑行也大致了解了方向,别也不曾犹豫,提起胸中真气,朝着那东北方向窜去!若是陈墨在此,定然也会心惊,这桑行所行的方向虽说与自己并非一样,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

    陈墨也不曾晓得什么方向,只是想着紧快将那桑行甩开,紧了紧背后的包裹,陈墨也是庆幸,得亏破庙里的那个佛龛硬实,不曾有什么损毁,若是将那里面的唐傲骨灰给洒落了,一来让死者难安;二来自己也没法儿对那龙虎山的那些个人交代不

    是。

    一连的跑出去好远,听着身后也不曾有什么动静,陈墨也是在林子里寻了一个颇为隐秘的地方停下,毕竟身上还有着不轻的伤势,若是在跑下去,便是不用那桑行出手,自己也要被累垮了。陈墨身上疼痛实在难耐,在那隐秘的地方,陈墨随意扶住了一颗参天,还不曾坐下,面上猛然浮现出一阵潮红,喉间也是压抑不住,一口鲜红涌出。

    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陈墨面上浮现出一丝惨笑,低声自语:“那老东西力气还真不小,险些就折在这儿了。”说着,还不忘朝着身后看过一眼,见着也没什么动静,想来也是那道士走差了路子,要不然此番也应该追上来了。心里如此想着,陈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这才倚着那可粗大的参天缓缓的坐下。

    虽说此时的身上尽是伤痛,与那道士的那一番打斗,此时更是劳累的很,可是这陈墨也不曾合眼休息,想着先前的自己胸前的那一阵光景,陈墨将怀里的那一方帛绢取出,也想仔细瞧瞧这天书究竟有着什么奇异之处。

    那方帛绢抖落开来,还是那些个图样,只是此番却已经变成了血色,想来也是先前陈墨的血迹染成的。虽说先前在那破庙时,唐傲也是曾将如此宝物取出,给陈墨看过,当时只觉得心里有着一些个异样,眼神尽被这天书吸引,心里却还是有着一层阻碍。只是此番再看时,只觉得原先老老实实躺在这方帛绢之上的那些个图案都活了一般,在自己眼前浮跃跳动,彼此组合,又变作别的图样,便是在陈墨眼前,天书上那些个活灵活现的那些个个图案之中的一个,好似是文字,陈墨又不认得,好似是图画,可又太过精简了一些。只见的这一个好似文字的团猛然脱离了那方帛绢,朝着陈墨飞去,陈墨一心尽是在那天书之上,也是不吃呢个料到如此情形,心下大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图案已经是没入了自己的胸膛,紧接着,陈墨觉得心里的那层阻碍好似猛然消散了一般,尽是通畅,右手做剑指猛然抬起,只是没了修为也不曾见着那剑光迸出,却是自那指尖一道气势迸出,虽不曾劈断树木,却也让身周百草折腰!

    ......

    以象形理,天书有秘人莫测!

第八章 有火红乍起丛林

    第八章  有火红乍起丛林

    毕竟也是害怕身后的那桑行追来,陈墨也不敢再出多加逗留,天刚刚亮,陈墨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继续赶路,毕竟还有着几千里的路程,这才走了多少。www.uu234.net边走着,心里也是想着到了那龙虎山送完信儿之后,还是要去那上京城看那徐生一眼,说来他下山也是有着四年多的时间了,便是在这江城也是听说过了那上京城小儒圣的名声了,想来在那上京城里也是能混得风生水起的,此番到了那上京城,定是要让他好好地请自己吃上一顿的,下山这些天里,怀里也没什么银钱,净吃些素的,没一点儿的油水儿,嘴里淡出个鸟儿来,前些日子便将那书信给寄了出去,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到了那上京城了。

    这般一边想一边走着,这不知不觉一天下来便走了近百里的路程,还是不曾走出这片密林,倒也不曾遇见过那合欢门道人,想来他与自己走的也不是一条路子了,原本耀眼的日光此时也是消失的一丝不剩,取而代之的便是暗黑无比的夜,的确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若是在其他地方,此时定时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只是在此处,那些月光,星芒尽都被茂密的枝叶所挡在外面,一丝也是透露不进来。

    陈墨走了一天,一滴水谷未进,也得亏自个儿是修行中人,平日里辟谷修炼,十几日不食水谷也无甚大碍,若是其他凡人,早就累的趴下了。只不过见着天色已晚,陈墨这也是寻思着这几千里路也不急在这一时,便紧了紧肩膀上的包袱,寻到了一棵参天的大树,将斜挎着的长剑取下,肩膀上的包袱也放在地上,自个儿也盘腿坐下,依靠着那棵参天大树假寐休息。

    夜,约莫是过了三更天了,虽说天还没亮,只不过许是习惯使然,陈墨此时也是睁开了双眼,看了一下四周,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的状况,寻思了一会儿,陈墨从怀中将那块黄帛取出,伸展开来,打算这在看看那卷天

    书,说不准在悟出些什么,昨晚上悟出的那一式自己还不曾想好名字,也不曾使出来,单看着那阵气势,想来也是不会弱的。

    “簌簌......”

    突然,陈墨便是留意到自己身后的草丛之中传来一阵响动。闻听声响,陈墨急忙站起来,将那方帛绢收起,握住了手中长剑,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着树后的草丛。目光也是直盯着那片草丛,不敢放过一丝异样的风吹草动。纵然陈墨也是天纵奇才,是道门这百年难觅之资,但是此刻,他的心思也是甚是紧张,难不成是那道人桑行追了上来?虽说现在已是深秋,此时又是半夜,凉风习习,凉爽不堪,一些个体弱的更会觉得有些寒冷,可陈墨的额头上却是渗出了些许汗水。

    “唧唧......”草丛之中又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叫声,微弱到让人实在是分辨不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动物。只不过这声叫声却是让陈墨松了一口气,起码不会是个人,更不会来杀人夺货了。这般想着,陈墨长舒一口气,单手拿着长剑,另一只手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再似先前那般谨慎,只管大步的向着那片草丛走去,待走近了,便用手中的长剑拨开那片草丛,准备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他未曾想到,手中的长剑刚刚拨开那片草丛之时,一道火红色的光芒直直的冲向他的面庞。

    也得亏陈墨眼疾,眼见如此,急忙侧身堪堪躲过。纵是如此,陈墨仍是觉得一阵后怕,幸亏自己躲了过去,要不然,自己这俊美的面庞可就遭殃了。心中腹诽了一番,陈墨赶忙转身去看那到底是个什么。

    只见那只动物一身火红,安稳的趴在陈墨刚刚依靠着的大树下,没有任何动作,气息也显得微弱不堪。陈墨见此,也是没有任何谨慎便走了过去,待走近了,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只狐狸,再仔细一看,它后背之上竟是有着一道暗红的伤口,触目惊心。

    “记住了,下

    山后,什么都可杀,只有狐狸不可伤害一只。若是被我知晓你伤了狐狸,就休怪我这青霄剑不再认得你了。”看到这只狐狸,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陈墨心中想起,再想想那人,陈墨猛然一个激灵,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这只狐狸算是有福了。”说罢,便从自己的长衫下摆上扯下一条布条,小心翼翼的为这只狐狸包扎好伤口,生怕弄疼了它。

    只是即便如此,这只狐狸还是嘤咛的一声醒来,懵松的睁开双眼,眼见着陈墨盯着自己,先是毛发战栗,呲着牙齿,目露凶光瞪着陈墨,仿佛要冲将上去与陈墨拼命一般。

    “呵呵,这小狐狸就是这般盯着救命恩人的?”陈墨被它这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开口调笑道。

    这狐狸似是能听懂人言一般,闻听陈墨此语,先是一愣,接着像是感受到自己背上包扎伤口的布条一般,那双眼中的凶光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羞愧,耷拉着透露,却不时的抬头看着陈墨。

    陈墨见此,心中喜色更甚,直接走了过去,抚摸着那狐狸的头颅,低声说道:“二十年前,我师叔下山历练,却是带回了一只狐狸,便跨过天堑,剑开天门。你说我带你回去算数吗?”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看那树下的包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唉!算了,还要给人送信儿呢!”

    这般说着,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曾停下,将那狐狸头颅上的毛发捋顺,又看了看这只狐狸,再次开口道:“你也应该化形了吧?”也没有留意狐狸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你先前叫做什么,不过总要给你起个名字是吧,你看你亮红似火,不如便叫你火儿吧。”

    狐狸听闻此言,先是抬头看了陈墨一眼,接着便似默认一般,直接跳起,跃进陈墨的怀里,头颅也是紧紧的依偎着陈墨的脖子。

    ......

    夜深难见,有火红乍起丛林!

第九章 孰安能以动徐生

    第九章 孰安能以动徐生

    天下间,佛儒道三教分流,那天师府领天下道门之首,而这儒教自然也是有着一所天下儒生都是向往的地处,那便是同样坐落在这上京城里的岳麓书院了!可这天下最为出色的儒生,当世儒圣却并非是那岳麓书院之人,而是当朝太师刘文镜!

    要说这天下最富裕之地,那自然是这上京城了,大齐都城所在,天子脚下,自然是繁华异常。这大齐在此建都三百年,自那姜氏先祖姜飞熊裂土封侯之时,这都城便是设在此地,据说那姜飞熊曾偶得一卷天书,上有兵法阵法,故传闻此人兵法无双,更是在上京之地设下无双阵法,无论是外城还是王宫,其城墙所立尽依太极阴阳之理,若有强敌来犯,便是这城墙也是能困住他们。正因如此,三百年来偶有几次妖蛮来犯,大齐便是凭此支撑到他国来援,不至于遭受亡国之祸。

    上京城内,店铺林立,往来之人更是数不胜数,每一个初来此地的人,在街道上总是将都到那街道两旁,左观右望,每一处都想看看,不舍得哪怕眨一下眼睛。

    四年前,十六岁的徐生便是这般,不停地观望着路两旁的新鲜光景,一边问着当地路人,来到了这太师府前,更是在此等了三天三夜,方才见到了这当朝太师刘文镜,二人便是蹲坐在府前的那尊石狮子旁边谈论了许久,这位二十年不再收弟子的当世儒圣便多了一位关门弟子,拜师之日更是连当今圣上大齐皇帝姜烈也惊动了,亲自来此赐下一颗南海夜明珠给予徐生。要说这几年上京城真正的名人是谁,便是这徐生了。

    在拜师的第二年,朝中便引党争之事引起一场礼法之争,当朝太子姜伯约特地来府欲请刘文镜出山,刘文镜口头应下,在辩法当日,却是迟迟未到,太子一方岌岌可危,便在此时,这徐生手持太师手令进宫,便在朝堂之上,与数位当世大儒辩礼论法,须臾之间,局面反转,朝堂之上只听那徐生连发数问,数名大儒却无一人敢答,直到良久,一大儒慨然叹道:“太师少时也不过如此,大齐又一儒圣!”正因此语,“

    小儒圣”之名便在这坊间流传开来。

    这徐生这几年也是春风得意,在这上京也是过得颇为自在,倒是这徐生的来历却是众说纷纭,府上几位胆子大的下人倒也问起过,只是都被这位小儒圣的一番调笑变得不了了之,便是这当今圣上来府时也曾问起过,这徐生却也是守口如瓶,只说自己是从山上来,至于是哪座山,却是一个字也为曾透露。几年来也未曾回过乡,更是连一封家书也不曾写过。

    只是今日,这位“小儒圣”却是收到了一封家书,看信上,这信是来自江城的。也没多会儿功夫,这消息便在坊间流传开来,传来传去,这位小儒圣便来自江城了,更有几人直言与这徐生是老乡,有人还是看着徐生长大的。

    ......

    上京,太师府

    “小公子,您真的是来自江城的?”一名面容姣好,心思活泼又比较大胆的婢女低垂着头,仿佛着徐生太过耀眼一般,不敢直视。

    看着所谓家书,寥寥七个字而已,上书“我下山了。知白字。”这位小儒圣面露喜色,抬头看着这名婢女,开口笑道:“怎么,你想去江城?”

    “不是不是,小公子,这信是谁写的啊?”这婢女被徐生一问,更是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那人是一个俊秀公子,怎么,给你介绍一番?”徐生嘴角微翘,开口调笑道。

    “好了,动安就不要再调笑于她了!”就在这婢女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徐生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虽略显苍老,却又中气十足,再见来人约莫七十余岁,着一身灰色长衫,满头白发规整的束起,一丝不苟,正是当朝太师,当世儒圣刘文镜。

    徐生闻言,急忙转过身去,躬身作揖道:“老师!”

    刘文镜朝徐生这点头应下,接着便转头看着那婢女冲她吩咐了一声:“你且先下去吧。”

    “是。”那婢女低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见那婢女离去,刘文镜这才转身看向徐生,撇了一眼

    他手中的信件,开口问道:“这是家书?”

    “恩......算是吧。”徐生开口说道。

    “知白?嗯,倒也是个好名字。”

    “额,老师,这你也能看到?”闻言,徐生一脸佩服的看着刘文镜说道。

    “呵呵,还好啦,不过观其字,知其人,这字飘逸无双,不沾半点俗气,这人怕也不是凡夫俗子啊,老夫早年也碰到几个道门先辈,只是这字与此子相差甚远,动安,这人此番身在何处啊?老夫想见识一番。”

    闻听此言,徐生心下大惊,凭自己这几年的经验来说,这山下道门,修为高的便也是不过化神之境,抛却修为不说,便是整日受那凡俗香火,又如何能不沾染到这一身俗气。哪里能像墨哥一般,那可是掌教的唯一弟子,据说是天生道胚,又整日在山上修身养性,自然是满身飘逸,不沾凡俗,只是不知此番为何要下山。

    “额,信上只是说他已下山,究竟在哪?学生也是不知,只是想来我俩许久未见,他此番下山定会来此看望我一番,到那时,老师便见到了。”

    “下山?是哪座山啊?”

    徐生闻言,不禁惊奇,来此四年多,这还是刘文镜第一次询问他的来历,开口说道:“老师是知道的,这事我不能说。”

    “我也知晓你不会透露,但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人才如此之多。实属我人族之福啊。”

    “老师过奖了,我下山四年,更是觉得这天下卧虎藏龙,以前,当真是小瞧了这天下。”

    “恩,话虽如此,不过我对你们那座山更是好奇了。说到这山上来人,我倒是记起二十年前也有一人,此人剑法高深,一人一剑尽天下英雄,二十年前那场北疆之乱便是因此人而起。只愿你不要与他一般,为自己而弃这天下苍生不顾才是!”

    “学生修儒,虽为自己心愿,却也想借此报恩于人,老师此语,学生不感轻易应下。”

    ......

    微妙玄通,孰安能以动徐生!

第十章 问摆渡却遇匪人

    第十章  问摆渡却遇匪人

    禹州地处江北,更是在这云江下游处。而江城,在这江南,虽不曾依临云江,却也是离着那云江上游要近一些的。只是那上游水流湍急,江边更是不曾有着摆渡船夫,再加上陈墨此番也没了修为,自然是不能在这上游渡江的了。

    江南之地,依临云江下游的便也是那云州了,中间隔了一个遥州,刚好将那水流湍急的中游避过,与那禹州之地,隔水相望。

    算来也是走了小半个月了,这十几天里,陈墨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那桑行追了上来。自那夜里收留了这只小狐狸,这些日子里,在这陈墨的照顾之下,那小狐狸身上的伤势也是完好了,只是那模样且还是整日无精打采的,虽说此番陈墨没了修为,却是是能够觉察到那小狐狸体内的不对劲,应该是中了毒了,倒是不知这小狐狸是如何身份,想来也是北边儿的妖蛮了。

    自前日,陈墨便也是到了这云州的地界儿了,不曾继续向东走去,往北折过,还是先渡了这云江吧,听路上的人说,从这云州的地界,过了云江,再径直往北就到了那龙虎山了。如此,这陈墨便又是走了两日,终于,今日也是到了那云江了。

    还不曾到那云江边上,只是看着那些个来往的行人,想来这云江也是不远了。陈墨一手提着长剑,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那只小狐狸,这些个日子下来,这一人一狐也是亲昵了好多,小狐狸也不曾避讳什么,整日在陈墨的怀里睡着,也不知它哪来的这么多的睡意。渐渐的,脚下的沙子也是多了,远处一条银线映入了陈墨的眼帘,银线逐渐变粗,许是那些个来往行人的动静大了一些,将那些个江滩之上的鸥鹭惊起,扇动这翅膀,在那江边的空中徘徊,抬头望去,此时也是日薄西山,看不清那些个鸥鹭的模样,只见得一排排的黑影在那夕阳之下来回。

    天色也不早了,一些个摆渡的船家也就不接生意了,虽说此地处在云江下游,可是也晓不得这水离究竟有着什么,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那可就是要丢性命的事情了。毕竟前些年这云江畔也是传出过水妖的事情,虽说到最后查明是几个河匪作怪,可是那十几条人命却是真真儿的摆在那儿的!

    陈墨先前也不吃呢个来过此处,自然也不清楚这些个事情,也不曾留意到那些个行人的动向,径直的来到了江边,对这那些个船家开口:“船家,可否载我渡江?”

    “不渡不渡,天都黑了,此时渡江,不要命了?”

    “走开走开,有多少钱都不渡。”

    一连找了好几个船家,却都是被驳了,陈墨也是知晓了这渡江的事情,心里也是晓得今晚怕是要在这江边过一宿了,罢了,先找个地处按下,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走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小娃娃,可是要渡江?”便在陈墨打算着在这江边待过一宿的时候,自那江边却是传来一道声音,颇为熟悉。寻着声音望去,但见那江边一艘木筏之上,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背对着陈墨,却也是看不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只是这声音实在熟悉的很,自己定是在哪里听过的。

    如此想着,陈墨也不曾搭话,将那背影仔仔细细的瞧了好几遍,还不曾等着陈墨认出,那人却已经是转过身来,开口说道:“贫道在这儿等了你好几日了,小娃娃可算是到了!”一边说着,抖落蓑衣,摘下斗笠,现出了真容,只见那人一身的玄黄道袍,一手持着拂尘,腰间别着宝剑,顶上却不曾有着道冠,那灰白长发披散在身后。

    陈墨见得此人,也是愣住,这不是那追杀自己的桑行还会是谁?自己一直以为他在自己的身后,哪里想的到他竟然早早的就在此处等着自己了!

    “怎么,不认得贫道了,还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陈墨的样子,那桑行嘴角处勾起一丝嘲讽,那眼神里好似是看着猎物一般。

    “呵呵,老匹夫身上的伤势可是好些了?”陈墨开口,面上轻笑。

    “哼!”听得此语,桑行面上那笑意猛然止住,冷哼

    一声,“不过是仰仗你身上的宝物罢了,此番贫道却要看看那宝物究竟能护你几次!”桑行说完,腰间宝剑猛然出鞘,身子也不曾上前冲来,只是那剑下猛然一道剑光迸出,狠狠地朝着那陈墨劈去!

    剑光倏忽而至,若是寻常武夫只怕是连看都看不清,便要被斩下头颅了。可这陈墨毕竟也是有着朝元士的身子,那一双眼睛并非是那武夫所能比的,自然也是将那剑光看的仔仔细细,轻身跃起,侧身将那剑光躲过,身上更是纤尘不染,倒也是有着几分别样的潇洒。

    那桑行先前那一遭便也是觉察出了陈墨身上的不凡,此处又见着这陈墨将自己这道剑光躲过自然也是不曾生出多少心惊的,长剑又起,又是一道剑光,只是此番那桑行却也是紧紧的跟在那剑光之后。

    便在两人相争之时,这江边的那些个行人也是纷纷起来,不曾靠近,却也在远处远远的观望这边的动静,虽说大齐修行之事盛行,可是那些个寻常的普通老百姓也是很难见到这些个仙家手段的,赶紧的看上几眼,日后在那人前也多了一份谈资不是。

    陈墨也是留意到了那道剑光之后的人影,也未曾多想,却是不进反退,身子伏低,紧贴这地面,迎着那道剑光俯冲而去。眨眼的功夫,便要与那剑光相撞,只是那陈墨去势不减,身子又是低了几分,也没有被那剑光伤到,从那剑光之下躲过。身子也是猛然翻转,仰面朝上,果然见得那桑行一剑横劈过来,手中宝剑也不曾出鞘,横在身旁,将那挥来的长剑挡住,脚上步子也没有闲着,与那桑行一触及分。

    那桑行一击不中,止住了身子,转过身来又要出招,却只见那陈墨趁机到了自己先前的那一艘木筏之上,便是自己转身的这个功夫了,陈墨已经将那拴着木筏的绳子斩断,朝着对岸而去。

    “小娃娃,且将宝物留下!”桑行高喊一声,提起胸中真气,凭空而立,踏空而行,朝着陈墨追去!

    ......

    冤家路窄,问摆渡却遇匪人!

第十一章 迎剑锋而斩水火

    第十一章  迎剑锋而斩水火

    朝元士凭虚而行,一日何止千里!与陈墨相距也不过两三丈的距离,这桑行便是一息的功夫儿也不曾用上,刹那间,来到了那木筏之后,仍然是凭虚而立,在那陈墨头顶,“哼,不过一个江湖武夫,哪里晓得这朝元的有趣!”说罢,抬手,长剑擎起,不曾有什么招式,只是对着那陈墨的头里,立斩下来。www.uu234.net

    陈墨也不曾撑着长蒿,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那桑行来到了自己上头,便是连桑行的那番言语也不曾落下,完完整整的听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心道,自己何曾没有领略过这朝元境的光景,若是自己修为还在,哪里又轮得到他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也没有开口反驳,便见得一道银芒在自己的头顶上炸开,狠狠的朝着自己劈来,倒也没有慌乱,手中长剑来不及出鞘,便已经被陈墨擎起,横在头顶,刚好将那长剑挡下。

    只是那桑行力大,陈墨虽说身在木筏之上,可这水上到底比不上那地面来的实在,没了修为,不过一江湖武夫,此番最讲究的便是下身腰马,若是落地生根,自然事半功倍,可若是连站都站不稳,如何能有什么力道。便是桑行那一剑之下,整个木筏也是在那股子巨力之下猛然下沉,边角处更是扬起了些许的水花,虽说没有彻底的沉进那水里,可是这般一上一下的,陈墨根脚不稳,失了重心,身子也是随着这木筏一阵摇晃,险些摔落进那冰凉的江水之中。正是秋三月,那江水冰凉的很,若是人掉了进去,便是没有喂鱼,也定是要冻出个好歹的。

    天下万事,皆有利弊两端,就如陈墨此番下山一般,虽说得了那天下人都想要的天书,可也是因此招来了这桑行的追杀不是。这桑行劈下的这一剑也是不曾例外,虽说险些让陈墨整个人摔落进那江水里,可也是因为着那股子巨力,这原本行地极慢的木筏也是猛然间向前驰过一段距离。

    那桑行眼见如此,面上倒也是不曾有着什么变化,只是在那空中,又是上前走

    了几步,看着自己身下那随着木筏摇晃的陈墨,嘴角处勾起一抹嘲讽,“哼,就这点儿能耐,如何能守的下那等宝物,倒不如快些将那宝物交出来,免得日后再落到了别人手中。若是老实将那宝物交出来,贫道获能给你在那江边寻一处好地方以作埋骨,若是执意不肯,这江水寒冷,水里的鱼儿想来也有些日子不曾产国人肉了!”

    陈墨双脚使劲儿,在那要来晃去的木筏之上,堪堪稳住了自己身子,抬头看着那桑行,面上也不曾露出些许的惧意,没有说什么言语,心里也是在思量着对策。这木筏摇晃的厉害,便是一直在陈墨怀里安睡的小狐狸,此事也是睁开了那双细长的眸子,抬眼,见着四下里的光景,这小狐狸也是猛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眼神里竟是警惕,那娇小的头颅不停的转动着,好一会儿,许是留意到自己还在陈墨的怀里,这才安顿了许多,只是那眼里的警惕却是一直不曾散去的。

    陈墨感受到怀里的异样,低头看过一眼,也是见得了那小狐狸已经醒来,那抱着小狐狸的那一只左手在小狐狸的身上轻轻的拍了几下。那小狐狸在此抬头,转眼也是见到了那手中宝刃森寒的桑行,心下会意,但见着夜色里,那江水上猛然间一抹火红跃出,跳落在木筏上,那火红里还闪着两点荧光,朝着那边的陈墨不停这闪烁!

    只是让小狐狸从自己的怀里跃出,陈墨却也不曾将身上的包裹卸下,毕竟这包裹里的东西并非是寻常之物,乃是那龙虎山唐傲的尸骨,若是卸下落尽了那江水里,让陈墨如何与龙虎山交待!如此想着,陈墨将那包裹紧紧的系在了自己的身后,紧接着宝剑出鞘,将那龙虎山唐傲所赠的宝剑抽出,那光刃森寒,感觉比起这云江里的江水还要冷上几分的,这宝剑倒也并非寻常了。

    “哼哼,不过螳臂当车罢了!”那是桑行自然也是认得那柄宝剑,见着陈墨手上的动作,那脸色也是阴沉了几分,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陈墨,杀意凌然!但见那桑行左手将那拂尘别在身后,右手持长剑抬起,

    左手捻动法诀,一道青光自那指上跃出,附到那长剑之上,接着,那长剑挥出,一道青光自那剑上涌起,不曾斩向陈墨,狠狠的劈在了江面,虽说这夜里的江风大了一些,可是也不曾有着什么风浪,只是那道青光落在那江面的一瞬,平静的江面上猛然卷起一道水流,好似蛟龙一般,狠狠的朝着那陈墨涌去。

    陈墨见得如此,那原本还有些平静的眼神里,此刻尽是凝重。毕竟这天下五行之物,唯水火两端尽是有形无质,如何能挡?便也不再犹豫,但见着陈墨长剑横在身前,仔细看去,那长剑之上也是浮现着一层若有若现的气,挽起剑花连连,将那水龙拦下。此番所使的,正是那一晚从天书之上悟出的招式,倒也不曾取过什么名字,只是凭借着那一股剑气,拦得水火!水龙势大,接着如此的距离,陈墨脚下那木筏又是猛然上前,剑花裁尽了水龙,陈墨又是腾身而起,朝着空中那桑行一剑劈出,一股子剑气涌出,虽说无形,但那桑行也是能感觉到那一股子气势,逼人的很!

    先前一剑扬起那一条水龙之后,这桑行便已经是成竹在胸了,那里曾料到这陈墨不仅仅能够将那水龙挡下,还能劈出一道剑气,这哪里是武夫能够做到的!不曾提防,待发觉之时,也是已经躲闪不及了,长剑擎起,还没有横在身前,那剑气已经是狠狠的劈在了这桑行的身前,自胸口处猛然间传来一道剧痛,那桑行的身子也是朝着身后的水面狠狠的摔落。

    陈墨见得如此机会,自那剑上,又是迸出来几道剑气,狠狠的劈在水面之上,接着这几股力气,脚下的那一艘木筏也是快了好多。

    桑行到底也是有着一身的朝元境修为,如何能够折在这武夫的一剑之下,胸中真气在此提起,不曾落入水中,只是在那水面之上轻点,紧接着又是腾起,迎着那江风,凭虚踏步,须发皆张,面目狰狞,“那宝物果真玄妙,便是这几天的功夫就让你悟出了此等手段!”

    ......

    江上锋寒,迎剑锋而斩水火!

第十二章 山穷却见柳花明

    第十二章  山穷却见柳花明

    除了那些个三教修士之外,这天下还有着一拨人,不曾养浩然正气,也没有纳天地灵气,只是凭着这一身气力,历练一些个拳脚武艺,这些个人被唤做江湖武夫,不曾有过什么出彩的事情,最起码在那些个三教修士的眼里,一直不曾有过这些个江湖武夫的影子。www.uu234.net

    此番的陈墨,没了那一身的朝元境修为,在这桑行的眼里就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江湖武夫,可就是这一名江湖武夫,屡屡让自己受挫!此时若非亲身经历,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毕竟那些个江湖武夫,都是一些个凭着拳脚挣饭吃的泥腿子,这天下那座所谓的江湖里,最不缺的便是这些个武夫了,可也不曾见着有哪一个武夫在那江湖里掀起什么风浪不是!

    桑行将那些个别的念头甩到脑后,凭虚而立,一步踏出便已经是来到那陈墨的头顶,左手持着那长剑立在身后,右手探出,在那空中虚抓一下。紧接着,那陈墨急忙转身,看着那木筏前头,江面一道银浪掀起,好似一堵城墙一般,挡住了那木筏的去路。眼见着,那巨浪涌起朝着自己掀来,要将自己连人带木筏一股脑压在这巨浪之下,若是被这巨浪打进这江水里,便是自己这朝元境的身子,只怕也是要被呛死在这儿了,更何况那木筏头还有着一直小狐狸!

    如此想着,陈墨也顾不得身后那桑行如何,赶紧上前一步,这木筏本就没有多大,陈墨一步来到前头,将那小狐狸再次拦进了自己的怀里。若是陈墨看的仔细,便也会发现,那小狐狸的一双细长的眸子里,没有半点儿的惧意,只是眯了起来,转眼看着陈墨身后的桑行!

    眸中尽是凝重,陈墨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堵迎面而来的水墙,心里没有一丝的底气,虽说手上还是持拿着宝剑,只是那心思却是不知怎么就飘到了自己怀里的天书上面了,先前凭着它给自己挡下了那桑行的一掌,此番是否能在给自己挡下这堵水墙。

    要说在这江面上,虽说那江风向来凌冽,可也不会生出如此的巨浪的。这巨浪呼啸,眨眼间,就要朝着那陈墨顶上呼啸涌下便是这点儿功夫,在陈墨的眼里也是过得缓慢,心里焦急不已,眼睁睁着看着那巨浪朝着自己压下。

    便是那千钧一发之际,陈墨耳边猛然间传来一阵啸声,并非人呼,陈墨也听不出是什么动物,只听得“昂”一声,接着,自己顶上那一堵水墙也是猛然散开,阵阵水花在自己四周落下,却是一滴不曾落到那陈墨身上。见得如此,陈墨还以为又是自己怀里的这卷天书给弄出来的光景,可是也不曾觉着自己这怀里有过什么动静,心下疑惑,顺着那道啸声,但见那江面之上,一条蛟龙盘桓空中!

    虽说天道无私,不曾有着任何的偏袒,可是这天下的生灵多了,到底也是有着各自的优势的。北疆的那些个妖族,说到底也就是一些个禽兽罢了,虽说本身就有着强硬的体魄,可也是要化作人形,与大道相合。世间事总会有着一些个例外的,而这蛟龙之属,便是这世间的例外,生来就被天地垂青,不仅仅有着世间最为强硬的体魄,那庞大的身躯更是与道相合。只是这祸福两端,道理依然,纵然这蛟龙有着如此的优势,却也逃不过这兴衰二字。也正是因为那些个蛟龙生来强横,受得天妒,无论人族还是妖族,都是容不下这等生灵,群起而攻之,千年之前,龙族灭族!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尚且遁去其一,更何况这一族气运,身为万鳞之长,那龙族灭族之时,尽将全族气运尽数摊给那些个天下鳞属,凡是生来有鳞之物,若是夺了天地造化,都可化而为龙,鱼化鸱吻,龟化霸下,蚌化蒲牢,唯那蛇属于龙最亲,可化而为蛟,若是在得了天下气运,尚有彻底化龙的可能!

    而眼前这条,通体翠绿,顶上头角已经峥嵘,只是那身下四爪初成,看起来也是那蛇化成蛟了!听说蛇生五百年才可以蜕变成蛟,想来这条蛟龙也是在这云

    江里待了有些年头了。陈墨只见的那蛟龙远远的看过自己一眼,接着,转眼看向那桑行,猛然张口,吼过一声,便是那桑行朝元修士,在这生吼叫之下,竟也有着几分抵抗不住,在那空中的身子也是往后退过一步,提起真气,稳住身子,抬眼开口问道:“不曾想,现而今还能见得这蛟龙之属。尔等蛟龙本就难见,平日里找还找不到,你却是自己送上了门来!也好,正好贫道手里少了一件法宝,听说你蛟龙之属与道相合,最宜炼宝,今日,贫道也来试试!”桑行说罢,猛然出手,长剑横空,朝着那蛟龙刺去。

    那蛟龙仰头长啸一声,那身子在空中游动,身后长尾狠狠挥动,朝着那桑行甩去!蛟龙之属,体魄最是强硬,那桑行便是朝元境修士也是不敢硬抗,剑下迸出一道青芒剑光,朝着那蛟龙颈下劈去,身子也是凭借着自身真气,在空中几番腾挪,将那长尾躲过。

    毕竟是天地生成的生灵,便是再怎么强硬,身上也是有着自己的弱点,而这蛟龙之属的弱点,就好似那蛇身七寸一般,在那颈下不及七寸出,那地界儿的鳞片走向尽是与别处相反,唤之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忘!

    那蛟龙也是忌惮,前爪挥起,挡在身前,一爪将那剑光拍碎,接着那血盆张开,长啸一声,自那口中一道青光喷出,朝着那桑行而去。

    那边的桑行与那蛟龙战的火热,可这陈墨却是不曾有着一丝看热闹的机会,一来是不知这蛟龙此番来此究竟为何,毕竟这等生灵最有灵性,说不准已经是察觉到自己身上这卷天书!二来,也不知这蛟龙是不是这桑行的对手,若是不敌,那么陈墨此时不走,待会儿便也就走不了了。

    “小孽畜,休要逃走,留下宝物!”那桑行也是留意到陈墨,开口喊道,接着便要朝着陈墨这儿冲来,只是还没走出一步,便见得那蛟龙来到生前,挡住这桑行去路!

    ......

    天下鳞长,山穷却见柳花明!

第十三章 登高峰而乘龙虎

    趁着那桑行与那蛟龙缠斗,陈墨连夜渡过了云江,只怕那蛟龙不曾将那桑行拦下,不顾肩上小火儿的强烈反对,陈墨又是两天不辞昼夜的赶路,好不容易在这天早上赶到了龙虎山。m.www.uu234.net还不曾到的山前,陈墨远远望去,纵观山势!

    清晨,云雾还未散去,一片雾蒙蒙的遮住了整座龙虎山,只是能瞧得个朦胧的大概,看不仔细,可纵是如此,透过这片云雾,仍能感受到一股磅礴扑面而来,整座山形,东高西低,东面山脉之上翘起一山峰耸立,似是一巨龙自东向西而望。西面山势不似东面那般,显得略为缓和了许多,若在别的地方也不是如此的显眼,但在此处,有青龙在东,此山便似一白虎与之相应伏卧在正西,上应天象,龙虎山之名也是因此而来。

    “呵,宗门设在此处,还会没落至此,看来这历代掌门也尽都是些福薄之人。”陈墨看完了如此山势,不禁开口叹道,接着又似想到了什么,拢了一下肩上的包裹,轻抚了几下肩上的狐狸火儿,低声说道:“反正咱送完信儿咱就走,这福缘厚薄的跟咱也没啥关系。”火儿闻听此言,轻眯着原本就细长的双眼,用头颅蹭了蹭陈墨的脖子,低声叫唤一声,似是应下一般,灵性十足。陈墨瞧得此景,不由的轻笑一声,紧接着便迈开步子向着龙虎山慢慢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这山路都走了好一会儿,山都上了半截儿,竟然连一个守山弟子都是不曾见到,惊讶之余,心底也不禁唏嘘,果真是没落不堪,不然怎会缺少这几个人手来做守山之用,只是可怜这龙虎山昔年也是执凡俗道门之牛耳,谁曾想竟会没落至此,当真是时也命也!眼见着这半山腰也是没啥人手,陈墨感叹一声接着也是将其抛却脑后,不再理会,只是脚下步伐却是加紧了不少,心里也是想着将此番因果赶紧的将其了解。虽说此时陈墨的修为被封,只不过这幅躯体好歹也踏过了朝元境,体质惊人,便是寻常法术也不能伤他半分,赶起路来也是常人所不能比的,从山脚到顶上这近四十里山路,陈墨不到半个时辰便赶了下来。

    终于来到了山顶,也是终于见到了人气,只见这龙虎山山顶,先入眼的便是一块石碑,差不多是十丈多高,三丈多宽,上书三个大字“龙虎山”,在看这三个字,只觉这刻字之人当真了得,一横一竖都尽显其修为之高,比之陈墨也是有过

    之而不及。

    “哎!干什么的,这儿是你能随便来的吗?”便在陈墨仔细观看这三个字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陈墨的思虑。循着声音望去,陈墨见到那喊话之人,只见那人一身青色道袍,观其打扮约莫也就是一普通弟子,在此守着山门,也是龙虎山没落至此,山门这都挪到山顶上了。陈墨也没做矫情,便低身做了一揖,开口说道:“陈墨,受唐傲唐掌教所托前来送信,还请道兄允我见过贵教长老,将所有巨细一一告知,我便就此下山去了。”

    那男子闻听此言,神情一震,转身便进了山门,也不顾陈墨如何,将其晾在此处。又过了好一会儿,那男子一路小跑的回来,见着陈墨一反先前的态度,弯腰作揖,满脸堆笑的说道:“道兄见谅,长老有请。”

    见此,陈墨也没有言语,只是点头示意,任由着那男子在前带路。走了好一会儿,那男子将陈墨带到一座殿前,这殿也没个牌匾,也不知叫个什么名字,只是看这架势,顶上琉璃瓦,迎着那阳光,金光灿灿,墙上尽是朱红,便是着那几个顶梁的柱子,漆红之上又有着几条金粉描就的长龙,到底曾经是一朝国教,便是没落了,这气派也是能留下一些的,想来此殿便是这龙虎山议事决策之所。男子将陈墨领到门口,自己个儿便退了下去。陈墨见此,也没有说什么,便抬腿买进了大殿。进到殿中,一入眼便是那高大的三清像,尽是上漆金粉,光彩照人,再一看,像前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那俩男的估计也都是四五十岁的光景,只是一个面白无须,另一个却是脸黑须长,再看那俩女的,都是肤白貌美,光彩怡人,一人淡黄长衫,另一人是裹紧了一身素白,似是姐妹,又像是母女。

    先是陈墨自己个儿表明了身份,接着那四人也是各自介绍了自己个儿。那个脸黑须长的叫做张钊,便是唐傲告诉自己可信之人,那个面白无须的唤做岳长屏,便是自己要提防的。再说那俩女的,穿黄杉的,叫做唐颜,竟是唐傲的亲妹妹,那个裹白衫的叫做唐沁,是唐傲的女儿。

    “小兄弟此番前来,掌教有何吩咐?”先是岳长屏发了话儿,直入正题。

    “额......吩咐倒是没有,东西倒是有一样让我送给你们。”陈墨说着,轻拍了一下自己个儿肩上的火儿,那火儿灵性通人,抬头看了陈墨一眼

    ,便一下便跃下了陈墨的肩膀,陈墨便将自己肩上的包裹取下,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木制的盒子。

    “这是掌教给的?你可曾打开看过?”岳长屏见此,神色焦急,开口问道。

    谁知此言一出,旁边的唐颜便是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怎么?岳长老就不想知道掌教此时身在何处?”

    “呵呵......当然也想知道。”岳长屏尴尬的笑了一声,接着便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看向陈墨开口说道:“不知我家掌教此时身在何处?”

    “虽为不幸,然受人所托却不得不说,”陈墨长叹一身,伸手指着脚下的盒子,“唐掌教此时便在盒中。”

    陈墨说完此语,再观殿上四人,岳长屏破口大骂,骂陈墨贼子奸人,妖言惑众;唐颜惊呼不已,接着便是泣不成声;唐沁紧紧的依靠着三清石像,右手扶额,几番要昏倒过去;唯有张钊最为镇静,不曾大骂,也没有显得很是悲伤,只是仔细的看了看陈墨,开口说道:“小兄弟否能讲明一下掌教是如何遭遇不测的?”

    “我遇见唐掌教的时候,他便已经遭受了不测。后来我听那追杀的人说他是那合欢门的桑行!”陈墨说着,禁不住仔细的看了一眼那名黑脸儿长老,只是将自己怀里的那卷天书一事瞒下,毕竟这等异宝,若是这龙虎山再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讨回这天书还好,到底也是那唐傲那命换来的,可若是怕这消息给透露出去,存了那杀人灭口的心思,那可就是一桩大麻烦了。

    张钊面上狐疑,那目光却还是停留在那陈墨身上,但见他目光猛然一滞,接着便再次开口说道:“那长歌可是掌教赠予你的?”

    “长歌?你是说这柄宝剑?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听得那张钊话语,陈墨低头看了这长歌一眼,开口小声说着。

    其余三人听闻此言也是回复了镇静,齐刷刷的看着陈墨,眼神之中竟都是透着一丝渴望,看的陈墨心里直发毛。

    “这剑的确是唐掌教赠予我的!”

    听到陈墨此语,这四人认识看了陈墨好一会儿方才罢休,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那张钊便开口说道:“小友此来,不远千里,与我龙虎山有恩,便在此歇息几日如何?”

    ......

    知白守黑,登高峰而乘龙虎!

第十四章 把长歌而遇良人

    龙虎山有大殿一座,房屋若干,顶上屋舍林立,除却前面那座大殿之外,那些个高矮不一的房屋成群似一座小镇一般。UU小说顶上又分东西两院,东院位于龙首,为大殿之后,乃是这龙虎山掌教,长老以及家眷所居之处,西院位于虎口处,为弟子居住练功之所。

    唐沁便是自小居住在东院,从小便是在唐傲的宠爱之下长大,所到之处尽似众星捧月一般,受人仰视,艳羡。今日,唐沁同样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开着窗子,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一所屋舍出神,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想你爹了?”也不知何时,唐颜来到了她的身后,还是如以往那般娇媚,只不过此时的她却换下了平日里所穿的黄杉,如唐沁一般裹着一身素白。

    “恩,想啊,姑姑你不想吗?”唐沁转身见来人是唐颜,没有掩饰,只是拭去自己眼角的泪痕,开口说道。

    “姑姑也想。”唐颜也是低头应了一声,又是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唐沁的双眼,开口说道:“只是现在我们可以在此伤心,岳长屏又在想什么呢?”

    唐沁闻言,美目也应上了唐颜的目光,良久才悠悠的开口说道:“岳长老此番恐怕是在想如何坐上这掌门之位吧!”

    “对啊,若是任由着他做了这掌门之位,你我会如何?这龙虎山千百年来的基业又会如何?你想过吗?”唐颜又是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面对着这些个疑问,唐沁却是沉默了,眼光也是避开了唐颜的注视,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记得你爹说过的那句话吗?”唐颜见唐沁没有回答,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再次开口问道。

    “记得,只是那不过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唐沁再次将目光望向窗外,开口说道。

    “唉!而今这形势,也由不得你不当真了,沁儿,此番为了这龙虎山便委屈你了。”唐颜开口,也是望了一眼窗外,接着说道:“我看那人生的也是仪表堂堂,若无过人之处,你爹又怎会将长歌传于他。”

    “可是,我们直接将长歌取回来不就行了?”唐沁望着窗外幽幽的说道。

    “如果是那般,岳长屏岂会善罢甘休?”唐颜开口说着,看了一眼唐沁,接着说道:“怕是你爹也有此意,这才没有跟他说了这长歌便是我龙虎山的掌教相传之物。”

    “那便于他言明

    长歌所属,有他接任这掌教便是。”唐沁开口说道。

    “若是他也并非善类,借此乱我龙虎山又当如何?”唐颜又说道。

    “唉!若是那般,即便我嫁于他又能如何?”那唐沁紧皱着眉头,面上尽是一些个不情愿,避过那唐颜的目光,开口小声说着。

    “若是你肯委身于他,便是你做了这掌教,长歌剑还是在他手中,只是这龙虎山上下事无巨细全是由你做主。”唐颜在此开口说道。

    “那若是他知晓了原委,在此闹事又如何?”

    “便将他软禁在你爹山后小筑里,只是有个弟子安排他饮食起居,他又怎能知晓了原委?”唐颜反问道。

    “这,合适吗?”蛾眉仍是蹙起,只是那一股不情愿却是浅淡了好些,小声开口,像是疑问。

    “合适倒是合适,不过这安排他起居之人便由着我寻个弟子吧!”此番说话的倒不是唐颜,两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那黑脸长老不知何时来到唐沁的窗前开口说道。

    ......

    这一晃,三天便就过去了,这龙虎山像是将陈墨忘了一般,这三天来,除却三餐有人将之送来,便整天不再见着个人影,连个看热闹的也没有,这也没有什么事能干,整天也就逗个狐狸玩儿,每日起来,便先给自己个儿算上一卦,只是这刚上来,卦象便是有些不对劲儿,总有这那么一股阴阳将和,水火既济之象,便是陈墨也摸不清头脑,索性也不再管他,说不准是自己算错了不是,毕竟自己在这不算方面比不上那龙首峰的旭之师兄的,差个一次两次的也没什么大碍的。就在陈墨这般安慰着自己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反倒是将那一副阴阳将和的卦象给解释了个通透!

    今晨,天还没亮,陈墨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陈墨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懵松着双眼,打开了房门。却是冲进好几个女子,尽都是龙虎山的女弟子,先是冲着陈墨道喜,说了些姑爷,娶亲什么的,陈墨这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接着七手八脚的一阵捣鼓,便在陈墨的白衫之外又加了一身红袍。只到此时陈墨才是清醒过来,开口疑问道:“我这是要跟谁成亲啊?”

    “姑爷要取得自然是我家小姐,龙虎山掌教之女了。”

    听闻此言,陈墨脑海之中又是浮现出那日殿前那身裹素装的温婉女子,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高兴?谁不知怎么回事

    就要成亲能高兴,至于恼怒,倒也不至于,再怎么说新娘子也是个模样可人的美人儿。罢了,此时自己要说不同意,恐怕是下不了山了,再说平白无故的取了一个美人儿娘子,若是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自己倒是在这儿患得患失,平添矫情。

    没一会儿功夫,陈墨便被人簇拥着离开了自己的屋子,便是那柄昨日才晓得名字的长歌剑也是不曾落下,被那一众女弟子给陈墨记挂在了腰间。那小狐狸火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是不肯离开陈墨,仍是依偎在陈墨的肩上,眯着眼像是在小憩。

    陈墨便由着她们将自己推拥到了那议事之用的大殿上,此时的大殿张红结彩,那三位长老也是穿着一身红衣,端坐在大殿上,岳长屏脸色阴沉。唐颜面色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倒是那张钊脸上笑呵呵的,平日里的黑脸也是红润了许多,看的陈墨一阵无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嫁女儿呢。

    接着便是同样身着红衣的唐沁登场,喜服艳丽,穿在这唐沁身上显得更加艳丽动人。瞧得这娇媚丽人,底下那些个男弟子直呼可惜可叹,艳羡陈墨好生福气。

    唐沁这刚刚站立在陈墨身旁,吉时便就到了,拜天地时倒也出了一好生蹊跷的事清,陈墨肩上的火红狐狸竟跃了下来,像是护食儿一般,守在陈墨身前冲着唐沁一阵炸毛儿,要不是身上那伤势还不曾痊愈,只怕早就对这那唐沁扑了上去了。

    陈墨也不知这小狐狸是怎么回事,却也是赶紧的蹲下身子,顺着这小狐儿的毛发一阵轻抚。这小狐儿瞧着这事儿阻止不了,便似妥协一般,收起了獠牙,只不过也没有安分半分,竟是站在陈墨与唐沁两人中间,人立而起,在那一旁伶人的唱和之下,与这陈墨唐沁一同行了这拜堂之礼。

    望着这眼前的俊美男子,唐沁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世上那个女子不曾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个什么模样,唐沁自然也是不曾例外的,只是眼前的这名男子,虽说也是俊俏,可毕竟不曾有着修为,不过是一个江湖武夫罢了,这让唐沁如何能高兴的起来!那目光不经意间,瞥见那陈墨腰间的那柄长歌,唐沁的心里不由得记起了十几年前自己父亲的那句言语。

    “沁儿,日后为父便将这把长歌传给你那未来夫婿如何?”

    ......

    宝剑佳人,把长歌而遇良人!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1587/ 第一时间欣赏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 作者:最爱女子着红衣所写的《剑下桃花春》为转载作品,剑下桃花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剑下桃花春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剑下桃花春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剑下桃花春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剑下桃花春介绍:
人间有趣,有剑仙三开天门;道理难明,听儒圣一语惊天;妖孽猖狂,看高僧万佛加身。
秋水作神玉为骨,青丝短落散红衣。陈墨为博红衣笑,直言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剑下桃花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下桃花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