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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爱女子着红衣     剑下桃花春txt下载     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章 天命主已然老迈

    在这些个大齐的朝臣的心里,自家这位陛下,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今日这金銮大殿之上生出的事情的确是让这些个文武大臣们大跌眼镜的!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陛下在说完了给那名殉职的捕快多发一些个抚恤之后,便闭口不再言语这等事情,更不曾说过半句对那太华山弟子的处置!

    底下的这位平安县令见得了这般事情之后,面上惊讶,心里全是不信,记得前些年的时候,也是有着一位道门的高徒在这上京城里失手打杀了一个百姓,就是因为这等事情,还是眼前的这位当朝陛下,当即龙颜大怒,遣下大批宫中金吾卫,直接将那位返虚境的大修士给关进了上京城里的那所禁仙狱里!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像那几位太华山弟子说的言语,这陛下还对那经年隐世不出的太华山有着几分忌惮不成!

    这般寻思着,那平安县令转眼去,看向了一旁的太子,眼神里全是一些个乞求,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名捕快在自己手底下当了好几年的差了,若是有可能的话,这平安县令还是要试上一试,替那捕快找回公道的!

    想着这位太子殿下与那太华山的弟子有着不少的私怨,此番生出了这等事情,自己哟一遭就站到了太子的这边儿,想来殿下定然也会帮自己一把的!可这事情的结果注定是要让这位平安县令失望了!

    那太子殿下触及到了平安县令恳求的目光之后,眉头轻锁,心下里也是生出了几分上前进言的冲动,只是没来由的想到了昨日里那郭先生与自己说的那些个言语,抬眼去,刚好见得了自己父皇那阴晴不定的面容,心下暗道一声不妙,便强忍住了冲动,对着那边正跪在地上的平安县令一阵摇头!

    那平安县令见得了这般,心里失望的很,只觉得这事情没了一丁点儿的希望,整个人也没了精神,刚想着要跪恩的时候,突然,只见得自己前面的人群里走出了一人,也是当今的一位皇子,正是那位在民间风评想来不错的二皇子姜仲达!

    只见这姜仲达上前一步,手里持拿这笏板,抬眼直直地看向了自己的父皇,轻声开口说道:“那太华山素来有着行侠仗义的好名声儿,想来也不会无端打杀了那名捕快,这其中定然也是有着什么隐情!”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平安县令的心里已然没了方寸,只道是这二皇子难不成是打算着公报私仇,看自己是太子殿下的人,此番要给自己一点苦头来吃!只是这些个想法刚刚窜出来之后,这二皇子接下来的言语就让这位平安县令的心里顿时释然了!

    但听得那二皇子殿下接着开口:“纵然是有着隐情,可当街杀人这事情算起来还是那太华山弟子不对的,按照律法,那太华山的弟子理应收监,等着这案情水落石出之后,在另做发落的!”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满朝文武的心里面上具是惊奇,龙子夺嫡这等事情放在这大齐的朝堂之上已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了,这平安县令是太子的人,这等事情更是早已经人尽皆知了,可此番这位向来沉稳的二皇子殿下却要冒着触怒了龙颜的风险来为这么一个不过七品的平安县令说话,这笔买卖,不管是怎么算,这二皇子终究是吃亏的!

    果然,不出那些个文武大臣们的所料,这二皇子的言语刚刚落下,便见得那位陛下的面容整个儿都给垮了下来,抬眼,虎目紧紧的盯着那二皇子,过了好一会儿,这陛下才接着开口说道:“仲达,那科举一事你可是都给安排好了?”声音低沉,满是不悦!

    这二皇子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一怔,接着,拱手低头,开口说道:“回父皇,还有一些个事情不曾安排好的,不过也差不多了,定然不会耽搁了考试的!”

    这二皇子的言语一落,那上面的姜烈接着再一次开口:“既然自己的事情都不曾安排妥当,怎么又管起了别人的事情?”姜烈一边儿说着,站起了身子,袍子一挥,怒然呵斥:“你是聋了?没听见方才朕的那些个言语?既然朕已经吩咐了下去,你又多什么嘴,难道说你觉得你自己翅膀儿硬了,觉得能够当这大齐的皇帝,做这朝廷的主了?”一边儿说着,姜烈虎目圆睁,狠狠的看着那边儿的二皇子!

    此番龙颜大怒的光景儿着实来的猛烈,在场的诸位文武大臣都不曾反应过来,只是提心吊胆的站在下面儿,一个个儿都是耷拉着头颅,不曾说一声言语!倒是站在最前面儿的二皇子姜仲达,纵然也觉得这事情生的突然,可这位二皇子的面上还是平静的很,并未有着一丁点儿的波澜!

    等着这姜烈的言语说完了之后,这位二皇子才不紧不慢地又一次拱手低头,轻声开口说道:“儿臣不敢!”

    “不敢?还有你姜仲达不敢的

    事情?”这姜烈怒极反笑,面上生出了几分狰狞,开口接着说道:“你姜仲达是谁?大齐的二皇子,更是那岳麓书院的得意弟子,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晓得的道理自然多的很!”

    “只不过这些日子看来,这么多的圣贤书下来,你反而是忘了那些个礼仪尊卑了!”姜烈说着,面上再一次沉下来,开口说道:“罢了,今日的早朝就上到这里,退朝吧!”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在那些个朝臣的高呼声之下,这姜烈起身朝着后头走去!

    只是姜烈不曾留意到,他的身后有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儿,看得出神,若有所思!

    等着那姜烈彻底的离去之后,这朝堂上的这些个朝臣们也不再多做停留,各自结伴,出了这金銮大殿!而这二皇子的身边儿也是迎来了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秦会之翁婿俩!

    “陛下说的对,殿下这些个日子还是将那科举一事安排好了吧,其他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那秦会之率先开口说道!

    只是这时候儿,这位二皇子殿下的目光却还是紧紧的盯着上方的那张龙椅之上,好似那姜烈不曾离去,还是坐在那里一般!接着,这二皇子的嘴角蠕动,轻声开口说道:“发现了没有,父皇老了!”

    ......

    自从那位二皇子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之后,这平安县令的脑子里就一阵混沌,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了那平安县衙的,自己也是记不得了,只是等着自己倒了那平安县衙之后,便见得了这县衙里的那些个捕快都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回去呢!

    等着这平安县令浑浑噩噩的进了那县衙,全然不曾发觉那些个在县衙外头等候着自己的那些个捕快,只是一个人来到了自己位子,看着自己头顶上的那一方书有“清正廉明”四个大字的牌匾发呆!

    看着那明晃晃的四个大字,不知不觉得将这位已然到了中年的平安县令来回到了自己少年的时候,想着自己那时候也是贫寒人家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这读书的机会之后,自己也没什么兴邦治国的大志向,只是看着自己碗里没有几颗米粒的稀粥,心里却是暗自打定了主意,自己这家里已经穷了好几辈子了,到自己这里也应该生出一些个改变了!

    也是因此,这位平安县令高中之后,有机会下放到了提防做了一方县令,平日里在自己手里的官司从来都不讲究什么道理律法的,黑白是非,还不都在那真金白银上!这儒家的书生想来都不信那些个鬼神之事的,敬而远之!

    可生出了今天的事情之后,想着自己手下那位孙捕快的下场,这位平安县令的心里难免地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滋味,禁不住想着,这世间是否真有着那等因果报应!

    这些个平安县衙的捕快们,眼见着自家这位县尊大人回到了大堂上,不曾说过什么言语,只是抬头发呆!见得了如此的光景儿,这些个捕快的心里也免不了生出了几分猜测,想着这位县尊到了那朝堂之后生出的事情!

    还是那位刘捕头,心里实在禁受不住这等折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这平安县令的身边儿,轻声开口唤了一声:“大人?大人!”

    这平安县令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将那目光从头顶上的那一方牌匾收了回来,转眼去,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刘捕头,开口说道:“老刘啊,你说咱们头顶上是不是是不是这有着那些个神明啊!”

    刘捕头被平安县令冷不丁的这一句言语给问主了,面上猛然间愣住,好一会儿,面露难色,小心试探着开口说道:“小人也没读过多少书,哪里又会晓得这些个事情,只不过咱们活了这么些个年岁儿,也没见过那些个神明的模样儿不是?”

    “先前我也是不信的,可是老孙的这一件事情生出来之后,我这心里害怕啊!”一边儿说着,这平安县令在这公堂之上席地而坐,那目光却还是落在了那刘捕头的身上,开口说道:“这些年里,老刘你在我手底下当差,你的根底我也是知晓的,整个平安县衙这么多的差人,要说真正没收过黑钱的,也就只有老刘你了!”

    “先前我还是对你不放心的,毕竟这么多黑棋里面儿,就你一个白的,也实在难以让人放心不是!”说到了这儿,这位平安县令顿了一顿,接着开口:“可老孙呢,他这些年当捕快赚来的黑钱比我这个当县太爷的也差不了多少,你看看,如今生出了这等事情,难道真的跟那等因果报应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刘捕头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言语,只是见得这位县尊老爷打算洗心革面的模样儿,这刘捕快的心里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若是自家的县尊当真洗心革面,日后清廉如水,自己这心里自然高兴的很;可是仔细想想,这等事

    情确实拿着自己的多年兄弟的一条性命给换来的,这刘捕头的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伤感!

    想到了这里,这刘捕头忍不住轻声叹过了一口气,转眼去,心里猛然间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事情,接着,对着那位平安县令开口说道:“县尊,兄弟们让我过来是想问问孙捕快的那件事情,陛下是如何处置的啊!”

    这刘捕头虽说是这般开口说着,可这心里却是已然想通了,自家县尊的这般模样儿,早已经将那等事情的结果给尽数写在了脸上,只是这刘捕头还是开口,不过是想着确认一下就是了!

    果不其然,这平安县令听得了这刘捕头的言语之后,面上生出了些许的无奈,转眼去,已然忍不住轻声叹过了一口气,开口对着这刘捕头开口:“陛下说了,孙捕快是因公殉职,便多给一些个抚恤就是了!”

    等着这平安县令说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刘捕头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纵然是心里早就有了一些个准备,这刘捕头还是忍不住失望的很,面上苦涩,开口说道:“就算这事情是孙捕快不对在先,那陛下就不让审上一审?”

    “陛下的意思,我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太华山的弟子呢?咱们久居上京城,平日里也干出了不少仗势欺人的事情,这次也算是碰见硬茬子了,就算是讨了个教训吧!”这平安县令一边儿说着,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

    “属下知道了,我还是先去外面儿跟弟兄们说一声儿吧!”刘捕头开口说完,起身便要朝着公堂外面儿走去,毕竟,那外面儿还有不少等着这些个消息的弟兄们呢!

    只是这刘捕头还不曾出去,刚刚一步抬起,便听得了自己的身后又是传来了那平安县令的声音!

    “这么些年了,兄弟们在我手底下当差,也捞了不少的好处了,想来也差不多了吧!从今往后便收敛一些吧,有些黑钱,能不收就不要收了!”

    ......

    转眼一晃,一夜便已经过去,在回到那太师府里,只见得今日里的太师府也是热闹的很,只不过在这些个热闹之中,却又有着一些个伤感!

    昨夜里,因为那莫倾心的事情,那一场夜宴也并未让这些个人尽兴的,毕竟这上京城是人家的地盘儿,虽说在这些个人的恐吓之下,那几个捕快暂时退去了,可谁又晓得那平安县令会不会就此罢休呢!

    只是如今不一样了,太师从那朝堂回来之后,便表示已经晓得了这等事情,依照读书人的本分,这太师对莫倾心做出的事情也是有着几分不认同,只不过有徐生的这一层关系,太师的心里纵然不悦,面上也不曾表露出来!

    这些个人也晓得了那位大齐威烈皇帝不曾追究他们太华山的责任的,当然了,就算是他想追究,那太华山山高路远的,他也追究不到是不!

    没了这些个负担,今日要给那易一送行,这太师府院子里的众人面上不曾有着多少离别应该有的伤心,反而一个个的面上都是挂着那灿烂的笑容,高兴的很!

    这等事情看着这易一的眼里,心里难免也生出了几分难受,忍不住开口对着那陈墨开口说道:“墨哥儿,你说说我这就要走了,你们这一个个还都这么高兴,让不了解的看到了,还以为都多不招人待见呢?”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转眼过去看着那易一可怜兮兮的模样儿,轻声开口说道:“反正你还能再下来,又有什么好伤心的!”陈墨这一边儿说着,面上的那几分笑意一点儿也不曾掩饰!

    “是啊,别看我是一个读书人,可当年在太华山上的时候,也跟知白一块儿学了几手卜算的手段,先前我也给你卜算了一卦,不出两个月,那位修师叔便又会将你放下山来了!”说话的是徐生,这等事情虽说不是自己拿手的营生儿,可说此话的时候,面上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儿!

    易一听得了这些之后,面上无奈,只道这两人实在薄情了一些,也不再多说一些个言语,转眼去,便要使出自己那一手缩地成寸的手段!

    至于陈墨,如今的目光却都是停留道了那边儿的徐生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思索的模样儿,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迟迟不曾开口!

    就在这时候,那易一转眼一笑,接着便再一次开口:“好了,若是生哥儿方才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承你吉言了!诸位,俗世里有句话说的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得亏我有着这等缩地成寸的手段,你们在家门口送一下就好了!”

    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易一手上使劲儿,自那符之上生出了蓝光一道,那蓝关转眼间覆盖了这易一全身,顷刻间,易一整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

    英雄迟暮,天命主已然老迈!

第二百七十一章 赴场试必值空闱

    从上京城到哪太华山,茫茫数千里的路程,搁在那些个凡人身上,没几个月的功夫二是到不了那里的,就算那些个御剑飞行的剑仙,倏忽千里之间,这些个路子也得要走上小半天儿的!可就是这数千里的路程,在易一的手底下,不过只是眨眼间,那蓝芒一闪,顷刻间,再睁眼时,易一已经来到了这南蜀最南边儿,正是这太华山的脚下了!

    抬眼去,这易一此番真正的从山底下看过了这太华山的模样儿,那巍峨高耸,峰峦被天空云彩尽数遮住了的样子,易一仔细的想了想,想着当日在昆仑山前的事情,与眼前这等光景儿相比,这易一的嘴角处也禁不住勾出了些许的浅笑,自己这太华山也不必那帝都昆仑差多少的嘛!

    心里略加思索,这易一想着自家师父让莫倾心带下来的嘱托,心念微动,没眼微合,周身一股淡蓝色的光芒将自己的身子尽数包裹住,再睁眼时,周身那些个蓝芒尽数散去,抬眼去,入眼的尽是一些个熟悉的景象,正是这易一从小长大的太华山道左峰了!

    这整个道左峰上一共只有师徒三个,就这,还是自这道左峰开山以来人气儿最鼎盛的时候儿,也是因此,在这道左峰之上,并未有过多少的闲宅屋舍啥的,毕竟这师徒三人也住不了多大的地方儿是不!

    轻车熟路的绕过了那些个荒芜,没办法,这道左峰不必其他几座山峰,正是因为人气儿太少了一些,这平日里连一个收拾的人手都是没有的,当然了,这太华七峰里,道左峰比起那一座首阳峰来还是要强好一些的!

    没走几步儿,这易一边来到了熟悉的屋舍门前,见着那屋子并未关门,这易一心里生出了几分侥幸,看来自家那老头子是出去了,正好儿,自己也能好好休息一会儿!正在这时,易一刚想着抬脚进了那屋子的时候,便听得了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这下山一趟儿,连那些个礼数都记不得了?回来了,也不晓得过去跟我这个当师父的说一声儿,是当我死了啊?”

    这易一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几遍是在山下待了这么些个日子,又怎么能将自己师父的声音给忘了,也是这般,易一这心里忍不住猛然一突,接着,小心翼翼的转过了身子,看着那边儿的修左禅,面上嬉皮笑脸的,掩饰着心里面儿的那几份忐忑!

    “嘿嘿,这不是怕打扰了师父您休息嘛!怎么,今天没在外面教师弟手段?”说到了这儿,这易一停顿了医生,眼球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接着,这易一再一次开口说道:“不是我说啊,师父你也太偏心了一些,这一身的力气光往我身上使,就不知道多管管师弟,您是没见着当日在山下的时候儿啊,师弟他那等术数的手段实在丢人,没办法儿,还要凭着那些个剑法什么的保下一条性命啊!”

    这修左禅听完了这易一的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也是一怔,心里对那刘正生出了几分不满,差点儿就要转头就去寻那刘正的麻烦了,毕竟在这些个术士的眼里,那些个动手打杀的手段实在也是粗鲁的很,让这些个术士使出来太丢人了!

    可就在那脚步要挪动的时候儿,这修左禅转念一想,心里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儿,又是转眼过去,边见着那易一正是蹑手蹑脚的想要离去,见得了这等光景儿之后,这修左禅如何还反应不过来,分明是这易一三言两语使得手段罢了!

    这等想着,这修左禅的心里更是恼火,大声喝过了一声:“你要去哪啊?”

    易一转眼,见着自家师父正眼睁睁的盯着自己,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尴尬,摆正了身子,抬手闹着自己的后脑勺儿,笑着开口道:“哈哈,没想去哪儿!师父不是要去指点师弟一番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修左禅面上的那些个怒火不曾褪去,冷眼狠狠地瞪过了那易一一眼,接着开口:“哼,你师弟的事情先放一放,眼下咱们还是先聊一聊你的事情吧!”

    易一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没来由得愣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边见着自家这位师傅迈步来到了自己的跟前,抬手狠狠地钳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边儿走着,那修左禅一边开口说着:“让你下山到那昆仑山去走一趟,从昆仑山里出来就赶紧回来,你倒好,在山下一待就待了大半年,怎么着,山下的饭好吃啊?”

    忍着自己耳边传来的疼痛,跟着那修左禅进了屋子,听得了自己师父的这些个言语之后,易一也没来得及喊痛,只是认真的想了想自己师傅的这些个言语之后,竟然忍不住轻轻点头,小声儿开口说道:“的确是比山上的好吃一些!”

    自己随口说的一些个言语,没成想竟然被自己的弟子给当了真,还拿来怼自己,这让这位本来就脾气爆裂的修左禅的心里更是气急,手上忍不住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开口反问一声:“什么,你说什么?为师没听清,你给为师再说一遍!”

    这易一那里又不晓得这修左禅的意思,本来也不是什么硬气的汉子,更何况此时在自家师父面

    前,又何必硬气,转眼,这易一话锋一转,言语里满是哀求的模样儿,这开口对着自家那位师尊说道:“没什么,说那山下的饭太难吃了一些,那里比得上山上!”

    听到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修左禅面上缓和,也松开手放过了那易一,接着开口有事喝问道:“那你仔细来说说,你这些个日子在山下干什么了?怎么在山下待了这么些个日子?”

    易一心下有着思量,晓得定然要说出一些个事情来应付自己这位师父的,要不然自己这两天儿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好过了,心思一转,易一福至心灵,开口说道:“说出来师父可能不信,这些个日子我在山下也并没闲着的,还在那越州弄了一卷天书呢,正是记载着咱们这些个术数的那一卷!”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修左禅面上也是异彩连连,转眼去,紧紧地盯着那边的易一,开口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天书,你可曾看过了?”

    “看过了!”易一面上带着几分得意,使劲点头!

    “那天书呢?”修左禅迫不及待的追问,言语里带着几分急切!

    “送人了啊!”易一开口!

    “你不是看过吗,可还记得那天书上的东西?”这修左禅只是在那些个典籍里见到过这等天书的记载,自己又那里见到过,自然不晓得这天书的奇异之处,在加上这易一自小在自己的身边儿长大,有着什么本事,这修左禅也是一清二楚的,这过目不忘便是其中之一!正是这般的缘由,则修左禅才会问出了这些个言语!

    “的确是看过,还别说,当时还真有着一些个明悟的!”这易一开口一边儿说着,全然不曾察觉到自己那位师父面上的几分异样,只是自顾自的开口:“可后来想到了师父曾经说过我的心思太活,学东西更是要贵精不贵杂,咱们道左峰的这些个本事就够我用的了,那里还有心思学些其他,为了防止自己贪多嚼不烂,我有将那些个东西给全忘了,一点儿也不剩!”

    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易一转眼过去看向了自己的师父,面上的那些个得意之色更甚,只是自己刚刚转过头去,见得了自家师父那阴沉的面孔不说,还有一道阴影披顶而来,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怒喝!

    “蠢货!”

    ......

    时间一晃,陈墨回到这上京城已经是第五天了,算算日子,今日里就是那等科举开始的日子了,儿就在今天,这徐生就要收拾好东西,进入那考场博取功名了,陈墨自然对徐生有着十足的信心,今日已过,接下来就要等着拿放榜的日子,等着拿徐生高中的消息了!

    一大早的,徐生就早早地起来了,与他一并起来的,还有这他的那位爱妻,昔日的兵部尚书府上的周家大小姐周嘉鱼!女子睡觉,并不都是补养精神的,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言语,竟然说着女子睡觉能够有着养颜之效,也是因此,这上京城中的大多数闺女都是有着几分慵懒之态!

    这周嘉鱼当年还在娘家的时候自然也是那般的,谈不上每日都是日上三竿,可也得等着拿日头高高挂起之后,才不紧不慢的洗漱打扮的!只不过如今不同了,如今嫁到了这太师府上,自然也得稍微的勤快一些,在加上今日这等大日子,自己还是要早起给自家相公收拾一番的!

    只是出乎这两夫妻意料的是,等着他们出了那屋子之后,边见得了这府里的下人们都是在忙碌着,这等光景儿,在以往可是见不到的,就连那上了年纪的老太师,看那样子也是在厅上等了好些个时候儿了!

    “动安起来了!”见着夫妻俩到了庭前,这刘文镜不曾起身,只是抬眼,看着那两人开口说道!

    见得了这般,徐生疾步来到了那老太师的面前,低头做过了一礼,接着,轻声开口说道:“学生见过老师,给老师请安了!”

    “好了,今日是你的大日子,那些个礼数就先免了!”刘文镜笑着开口说道,“下人们也都准备好了早点了,一块儿过去吧,先前就见着陈墨小友已经起来了,别让他给就等了!”一边儿说着,那太师依然迈开了步子!

    跟在太师的后面,没几步便来到了陈墨这边儿了,果不其然,正如太师所言,陈墨显然也是早早地起来了,不仅仅是他,连着那莫倾心也出来了,两人这时候儿正坐在那饭桌儿前说些什么,面上带着不少的笑意!

    瞥见了那太师来到了这里,这陈墨停下了言语,起身看着那太师,微微欠身,开口说道:“太师!”

    刘文镜还是轻笑,微微摆手,开口说道:“好了,不必这般,在这儿就当是自己家,小友快坐吧!”

    徐生压下了心里的惊讶,没成想自己考个试罢了,竟然在府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儿!只是等着这徐生到了那饭桌儿前,看到了那桌子上的菜品,面上的惊讶更是重了几分,不为别的,实在太丰盛了一些!

    百般的花样儿,这徐生只觉得自己应接不暇,九盘九碟,荤

    素具有,九叩九碗,羹汤全在!以一道蟾宫折桂来做主菜,更有一道前程似锦与之呼应,剩下的那些,什么鱼跃龙门,锦上添花,更有龙腾四海,平步青云,总之那些个名堂尽是吉利!

    见得了这些个东西之后,这徐生面上生出了几分苦笑,开口小声开口说道:“老师平日里也是节俭的很,又那里晓得今日老师也舍得这般大的手笔!”

    “哈哈哈,动安是老夫如今唯一的一个弟子,今日要赴考场,老夫自然也不能给他怠慢了的!”那老太师一边儿说着,抬起了自己身前的一只酒杯,对着那边的徐生示意,开口道:“就祝动安金榜题名!”

    “学生惶恐!”徐生赶紧低下了头颅,开口一边儿说着,面上的喜悦一丝也不曾遮掩!

    毕竟是早饭,这肚子里实在收纳不了这么些个肥甘厚味,没几筷子的功夫儿,桌子上的这几位就都吃饱了,想着那科举在即,徐生也不曾有什么磨蹭,放下了筷子之后,起身边要拿着东西离去了!

    陈墨见得了这般,也是跟在了身后,至于这陈墨的后面儿,自然也少不了那位太华山的仙子莫倾心了!

    这太师府本来就靠近着上京城的正中央,没多久的功夫二儿,几人就来到了这考场了!看着那乌央乌央一片的士子们,陈墨这心里也免不了生出了几分感慨,只道是这读书人也不是好当的!

    徐生面上从容的很,看了一眼时辰,转眼朝着身后的陈墨看过了一眼,开口笑着说道:“好了知白,就到这儿吧,总不能把我送进考场里吧!”

    陈墨看着那互相拥挤着的人群,眉头轻锁,听得了这徐生的言语之后,陈墨也只是轻轻点头,有着那徐生前去了!

    “放心吧,知白,此番我定然会占了那金榜鳌头的!”徐生说罢,头也不回,朝着那拥挤着的人群,使劲儿的朝着里面儿挤过去!

    陈墨还是站在原地儿,远远的望见着那拥挤的人群,看着那考场的大门就好似是那龙门一般,这些个锦鲤争相用去,迈过的,化龙而去,前程似锦,摔回来的,潜心修行,来年再试上一试!

    “呵!这没几天儿的功夫二,你身边儿又换了一个女子,也是这般的美艳,你小子还真是有不小的艳福呢!”

    就在这时候,陈墨听得了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寻声望去,这陈墨只见得一个贵公子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看着那副让人生厌的模样儿,这陈墨仔细想了一想,费了不小的功夫儿,才堪堪将眼前这人的身份给记了起来!

    也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云江边儿找陈墨与红衣两人麻烦的那个公子哥儿,当时在江边,依稀的听得了别人称他做宋公子来着!

    这位宋公子看着陈墨转眼看到了自己,面上生出了几分讪笑,开口说道:“你也是来参加这等科举一事的?”

    陈墨听得了这般,并未与他多做计较,只是轻声开口说道:“并不是,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罢了!”

    “我就说嘛,若是一个武夫也来参加这等科举一事的话,这所谓的科举,朝廷也太不上心了不是?就这等没事就拿着长剑砍江水的,若是让他给得了功名,入了朝堂,那朝廷还不知要乱成了什么模样儿呢!”那宋公子一边儿说着,面上全是嘲讽!

    这宋公子的言语还不曾落下,陈墨面上也没生出什么不悦,反倒是陈墨身边儿的莫倾心,眉头倒竖,狠狠地看过那宋公子一眼,开口说道:“哼,大清早的,那里来的疯狗在这儿乱吠!”

    即便这言语实在难听,可架不住那说话人长得好看,就连那位被莫倾心骂成了一条疯狗的宋公子,此番竟然也生不出半点儿的火气,只是那眼睛一直停留在了那莫倾心的身上,开口说道:“小娘子好生口舌,莫不如等着本公子考完试再跟小娘子做过较量?”

    莫倾心为人端正,最厌恶这等轻薄浪荡之辈,此番听得了这些个言语,抬手边要讲腰间的宝剑抽出。www.uu234.ccwww.uu234.cc幸亏有着陈墨阻拦,要不然,在这考场之前动了刀兵,不用别的,就那一条扰乱了科举的罪名,也断然不会轻浅了的!

    陈墨一手拦住了那莫倾心的动作,同时也上前走了一步,来到了那宋公子的身前,面上无喜无怒,只是轻声开口:“公子此来也是要考这状元?”

    “那是自然,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咱们读书人自然不是你们这些个粗鄙的武夫能够相比的!”那公子哥儿一边儿说着,两手抱在胸前,面上全是一些个傲慢!

    “在下昔日曾在那江城当过几天的算命先生,我与公子也算有缘,今日边给公子免费的卜上一卦!”陈墨说着,抬眼看了看此时的时辰,心中有着几分了然之后,接着,指上轻推,待那拇指挺住之后,轻轻摇头,看着那边儿的宋公子轻声开口!

    “六爻之中全无父母文书,此番科举之事,公子只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

    文书不动,赴场试必值空闱!

第二百七十二章 寸心自是立风骨

    仔细的听完了这陈墨的言语之后,那位宋公子的面上也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表情,强忍住了笑意,好似是看一个傻子一般,还算命先生,连个铜板都没掷出来,就能当一个算命先生了?谁给他的自信!

    再说了,就说他给自己算出的这一卦,还六爻没父母文书,定然失望而回?哼,这算命先生想来消息也是闭塞的很,要不然怎么会连那考试漏题的事情都不曾晓得!前几日的时候,自己就拿到了那题目,自己的那位父亲更是舍下了大价钱,请了好几位学识不错的贫寒士子共同给自己拟定了一份答卷!

    这般想着,那位宋公子再一次抬眼朝着陈墨这边儿看了过来,看着他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儿,这宋公子就觉得心里好笑的很,只是又一眼瞥见了一旁的莫倾心,看着那清丽的佳人安静地站在了那边,又想到了前些日子里的哪位看不得模样儿的红衣,这宋公子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好些个嫉妒,看着那陈墨的目光再一次变得不那么友善!

    “定然失望而归?哈哈,那这等事情定然是要让你失望了啊,此次考试,本公子志在必得呢!”这宋公子开口说道,顿了一顿,口中迸出讥讽,“你说说你,算个命好歹也抛几个铜板装装样子不是,看这模样儿,连算命你也是没什么手艺的,没挣几个钱是不?”

    即便是听得了这些个言语,听得了那言语里面儿的嘲讽,这陈墨的心里也并未在意,看着那位宋公子面上生出的那些个笃定,这陈墨更是没放在心上,只当时这位宋公子守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虚张声势罢了!

    “算命这等营生儿,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若是宋公子不信额话,在下也不能勉强不是!”陈墨开口说罢了此语之后,也不想与那宋公子多做纠缠,带着那莫倾心就要离去!

    好不容易又再一次见到了这陈墨,那宋公子又怎么会将他轻易放过,见着这陈墨打算离去,他急忙上前几步,挡住了那两人的去路,开口说道:“怎的这就要离去啊?”

    陈墨瞥了一眼那考场门前没剩下的几个人,轻声开口说道:“不走还要等着宋公子考完试出来吗?那可是要整整等一天呢!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宋公子若是再不进去,只怕耽搁了,到时候不要说高中了,还不知能不能见得那试卷儿的模样儿呢!”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宋公子转眼,也是朝着那考场门前看过了一眼,果然,的确是没剩下几个没进考场的了!想到了这些个正事儿耽搁不得,这宋公子的面上阴沉的很,狠狠地瞪了那陈墨一眼,开口说道:“放心,只要你还待在这上京城,本公子就一定能将你给挖出来的!”

    陈墨随意一笑,自己在那太师府里大多都是深居简出的,就算这宋公子真的找到了自己,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也不曾说过什么言语,带着那莫倾心抬脚离去!

    ......

    这一日的方解元也是跟其他那些个士子一样的,早早地就起了床,收拾好了东西,到了这考场,凭借着州府开出的凭证,这方解元进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间屋子,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一整天,自己就要待在这一件屋子里了,当然,是没什么意外的话!

    等着这些个士子们一个个儿的都进了自己的屋子只有,但听得三声钟响之后,这方解元放下了自己的那些个东西,安稳的做到了那一方不过尺寸的窗户门前,等待着那些个卷子递到了自己的手上!

    果然,并没有让着方解元等多长的时间,没一会儿的功夫儿,就听得了自己这窗户前传来一阵敲窗的声音,紧接着,一叠纸张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也不需去看,这定然就是这一次考试的试卷了!

    方白接过了那一份试卷之后,并未立即打开,更不曾着急去看去做,反而放到了自己桌子上,自己却是转身来到了这屋子里的角落,那里有着铜盆一只,一盆清水在里面,这科举毕竟是皇上颁下的旨意,普天下所有的士子,论起来,都要是当今陛下的门生,这试卷自然也应该净手之后再拿来看的!

    用过那毛巾仔细的擦拭过了自己的双手,确保了手上不再有什么水渍之后,这才缓缓的走到了那书案前,双手捧起了那份试卷,小心翼翼的舒展开来!

    第一场考的是经义,所谓经义,自然是那些个儒家经典之义,考的就是这些个士子们对那些个圣人言的理解,这不是,试卷打开,开篇一题便是那出自第一部典籍之上的言语!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何解?”

    这方白见得这般,目光一滞,并未着急答题,反而是翻动着那份考卷,来回的看着那些个考题!

    “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解?”

    不仅仅是这些,接下来的所有考题,自己都是眼熟的很,不是别的,正是自家娘子带回来的哪一张泄露出来的考题,一模一样,凭着这方白过目不忘的本事儿,十分确定,这自己

    手里的这张考卷在几日前就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这般想着,这方白的眼睛里全是一些个慎重,这等事情实在不能小觑,此次科举,并非一般,乃是当今圣上开设的恩科,究竟是什么人,生出了这般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等事情上做手脚!

    方白并不想在继续下去,也是了,前几日就传遍了上京城的考卷,就算自己文采再怎么出众,这试卷也没有在写下去的必要了!想通了此节之后,这方解元抬手将那试卷合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写过,合起之后,敲了敲自己的窗户,便将那等考卷递了出去!

    没一会儿,外面儿就来了人,收起了那方解元递出的试卷之后,有着监考官将那房门打开!方解元抬眼一看,这位监考官也不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这么多年了,汉洲连一个三甲进士都不曾出来一个!原本听说这一届的汉洲方解元也是一位不凡的人物,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连试卷都不敢写了?”那监考官大量了那方白一眼之后,言语之中,满是一些个讥讽!

    方白见得了这般,面上平静,不卑不亢,只不过也不曾说过那些个考前漏题的事情,只是低头行过一礼,开口说道:“是学生学问不够,给汉洲丢人了!”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方白就起身出了这间屋子了!

    等着这方白出了这考场之后,脑子里还是想着那些个考前漏题的事情,心里全是一些个后怕,此番考前漏题的事情若是被捅了出来,这做紫气弥漫的上京城还不知会生出来什么事情呢!

    “哟,这位不是方解元吗?”

    就在这方解元漫无目的地走着的时候,听得了耳边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转眼过去,见得一人,身裹明黄,相貌堂堂,正是当朝太子殿下姜伯约!

    见得了此人之后,这方解元连忙俯身,拱手行礼,开口对着那姜伯约开口说道:“方白见过太子殿下!”

    “好了,方解元不必多礼的!”那姜伯约开口说着,轻轻摆手,想到了几日正是那科举考试的日子,这姜伯约的面上也是生出了一些个疑惑,开口说道:“今日不是要考试吗?方解元怎么不在考场,反而在这街上呢?”

    方白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带着几分挣扎,看着那姜伯约,心里满是犹豫!按大齐律法,知而不举,论处同罪,可是眼前这位太子身在党争,若是被他给晓得了这些个事情之后,难免,这大齐的朝堂定然又会掀起好大一番波澜的!

    只是想到了自己十年寒窗,却比不过考前的几两散碎银子,这方白的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些个不忿,看着那姜伯约面上的疑惑,轻声开口说道:“此番考试,便是不考也罢!”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姜伯约的面上更是疑惑的很,再也忍不住,可也晓得眼前这大庭广众的实在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儿,由此,这位当朝太子唇齿轻启,开口说道:“此番人多眼杂,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请方解元移步,到我那观风府上一议?”

    上京城太子观风府的名声儿在整个大齐都是不小的,这方解元也是早早地就听说过了,如今见得这太子给自己发出了这般的邀请,方白的面上虽说还是平静的很,可那心里,也是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殿下我等这就过去吧!”方解元开口,拱手说道!

    没多久之后,这方白就跟着太子来到了那一座闻名已久的太子观风府!看着那陈设还不如自己汉洲那位知府府上的的观风府,真的很难让人想象,这一处竟然是当今太子的府邸!

    等着这二人到了那厅堂之上,太子吩咐了下人上过了好茶!到时那方白,此番心急,那里还有着心思去品那些个香茗,还不等着那太子开口,这方白率先说道:“殿下,上京城可能生出了大事了!”

    “什么事情,竟然能让方解元连功名都不要了!”姜伯约开口,面上还是带着几分笑意!

    “科考漏题,殿下,你说这等事情大不大!”这方白的面上慎重,开口说着!

    这方白的言语一落,那太子姜伯约的那抬手托起了茶盏的动作猛然间停住,那只手就是那般停在了半空,转眼去,看着那方白的面孔,面上也尽是一些个认真与凝重,开口道:“方解元,你可是要知道,这等事情关系重大,那是断然开不得玩笑的!”

    “在下自然晓得轻重,若没有真真切切的证据,方某定然不会妄言的!”那方白一边儿说着,目光不曾躲避,直直的迎上了那太子的眼神!

    看着那方白笃定的面孔,这太子殿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生出了这等大事,那里还能来得及品茶!接着,这太子再一次开口说道:“那方解元有事如何晓得这等事情的?”

    听到了这里,这位方解元也是晓得,现在太子殿下总算是相信了自己的,如此,再一次开口道:“前些日子里,我家

    娘子说是从一个算命先生那儿买下了一份考题,说是这一届恩科的考题,那一日我有哪里将这等事情放在心上,只道是那奸商可恶欺人罢了。UU小说”

    “只不过今日开考,待方某到了那考场之后,拿到了试卷确实猛然愣住的,无他,考题与先前我家娘子买回来的那一份一般无二的,定然是朝中有人前些日子已经将那考题给泄露出去了!”

    那太子听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久久无言,认真的看了看那方白的面孔,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说道:“既然方解元先前就已经看过了考题,想来早早就对那些个题目有了考量,此番怎么没有继续下去,反而率先出了考场啊?”

    这方白站起了身子,拱手对着正北方行过一礼,开口说道:“我等儒生,十年寒窗,等的就是这科考一天,等的就是那金榜一日!可说到底,究竟如何,凭借的还是自己的学识文采,殿下莫要看轻了我等!”

    看着那方白认真的模样儿,这太子也是觉得自己的心里生出了几分触动,此番竟然生出了几分悔意,后悔自己前些年看轻了这些个儒生,后悔自己儿时选错了路子不曾去学儒!

    “方解元不必这般认真的,本宫不过是跟方解元开个玩笑罢了!”这姜伯约轻声开口说着,将自己先前的那些个失言给轻描淡写的抹去,接着开口说道:“方解元放心,若是本宫不晓得此事怀则罢了,可今日已经晓得了这些个事情,就定然会给诸位士子讨一个说法的!”

    ......

    方白并未在这观风府多待的,说过了那科考漏题的事情之后,这方白就跟那太子辞行了!也没再去别的地方儿,回到了那登科楼,在掌柜和那些个小厮们惊讶的眼神之中,不紧不慢的上了二楼!

    “掌柜的,你说那位方解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记得往年的时候儿,那些个士子们不都是要在哪考场里面儿待一整天的吗?可这位方解元,算算时辰,拢共也没有两个时辰吧!”说话的是这登科楼里的一名小厮,轻声开口说道!

    “哼,我怎么知道!”那正在拨打着算盘的掌柜的开口,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又是转眼看向了那个先前说话的小厮,“不管怎么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些个士子们的事情不是咱们能够说得,多做事儿少说话,定然不会错的,要是让我听到哪一个敢在多说什么,那就给我算清楚帐立马走人,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书归正传,话锋在回到那位方解元这边儿!来到了自己的房前,这方解元确实有着几分犹豫了!想着自己的那位娘子,这方解元也是一阵头痛!在那门前站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方白的心里下了几分决心,抬手,轻轻将那房门推开,接着,自己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见着这房间最里面正在忙活着缝缝补补的方夫人!那清秀的年轻妇人,端坐在榻旁,怀里捧着那方白的一件长衫,手里的锋芒来回游走,入眼的,正是衣服贤妻缝补图!

    听得了门被推开,那妇人抬头,看到的正是自己那位今天一早就去赶考的丈夫,面上诧异,忍不住开口说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方白朝着那方夫人看过了一眼,眼神里生出了几分愧疚,转头避过,轻声开口道:“考完了,就回来了!”

    听得了这些,看得了这等,方夫人心里如何还能不晓得自家这位相公的心里定然有着事情,忍不住起身,将手里的针线放下,来到了那方白的身边,开口说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方白想了想,面上闪过了几分决绝,转眼回来,看着自家的娘子,开口说道:“娘子可还记得前日里,你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

    这方夫人听得了这言语之后,面上也是稍稍一愣,接着,回过了神儿来,面上有添了几分激动,那些个兴奋再也强忍不住,开口说道:“记得啊,难道说那算命先生说的是真的,那真的是今年的考题?”

    看到了自己娘子面上的表情,这方白的心里更是无奈,不曾开口言语,只是轻轻点头!

    “我就说吗,当年相公在汉洲参加府试的时候都不曾这般的迅速,今日这科考难不成更简单?原来还是我立下的功劳,这样的话,那相公定然会考中状元的把!”那方夫人越说越激动,眉飞色舞的!

    方白见得她这般的模样儿,不禁开口,打破了自家娘子的那些个幻想,“不能的,我没有答卷又怎么会考上状元呢?”

    听得了此语之后,那方家娘子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的这位相公,眼眶里,泪水不停的打转儿,轻声抽泣着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相公定然不会作弊的。若是相公没有提前晓得那些个考题,说不得也会考的一个不错的名次的,那里又会想这般,连卷子都不答就出了考场了!”

    ......

    考场白卷,寸心自是立风骨!

第二百七十三章 书生泠然斥掩耳

    自从几个月前二皇子府上的丧事之后,这京城里的几位皇子不知怎么就都给消停了好长时间,一晃眼,这都几个月的功夫儿了,这上京城里还真没再生出个什么令人咂舌的大事儿!也许是见着这上京城平静的太久了,这不,今日里的朝堂之上有事刮起了一阵大风,吹乱了整个京城!

    这事情还要从昨日里那一场科举考试说起的,原本这圣上开设恩科对那些个书生们也是一件好事儿,谁曾想,就在今日的朝堂之上,那位当朝太子殿下道出了这场科举之中的一个大秘密!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就在那太监曹季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喊过了上朝之后,这位太子手中持拿这笏板,上前迈过一步,从那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拱手对着自己上方的父皇弯腰行过一礼,低着头颅,开口说道!

    见得了说话的是自己的这位太子,这姜烈的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惊讶,自己的孩子自己晓得,自己的这位太子那性子一向都有着几分稳重,若是没有大事,秉着他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性子,定然不会多说过什么言语的!

    想到了这里,今日的早朝却是他率先开口,也不知是生出了什么事情!如此,那姜烈一眼过后,也是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皇儿就直说吧!”接着,一挥手,对着自己身旁的那位大太监曹季示意!

    曹季晓得这朝堂之上的礼数,更是晓得了自家这位主子的意思,弯着腰,快速的挪动着小步子,来到了这太子姜伯约的身前!

    姜伯约见得了如此,也不曾有着半分的犹豫,探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份走着,递到了那曹季的手上,等着拿曹季回去递给了自己的父皇之后,这太子姜伯约再一次开口了!

    “儿臣昨日也是刚刚晓得这件事情,不曾想,父皇开设的恩科竟然成了那些个人舞弊谋利借以敛财的事情,父皇,此事定要彻查到底啊,不然的话,岂不是让天下的士子寒了心!”

    姜烈低头看过了那一封走奏折,面上满是阴沉,双手用力,将那奏折合上,只是这姜烈也是有着一身修为傍身,那奏折吃不住那姜烈双手之上的力气,顷刻之间,尽数化作了齑粉!

    底下的那些个朝臣,见得了这等情形之后,面上就是吃惊的模样儿,这大齐一统十七年,那里见到过这位陛下生出过这么大的火气!

    另一边,身为那科考主考官的二皇子心里也是少不了的惊惧,只是在官场浸淫了多年的他,一身养气的功夫还算是能够拿得上台面儿的,即便心里是惊涛骇浪,可面上还是平静的很,看过了一旁的太子一眼,这二皇子也是迈步,走出了人群,来到了这太子的旁边!

    这二皇子的手里也是持拿着笏板,拱手拜过父皇,这二皇子低头开口说道:“父皇明鉴,这科考之事乃是儿臣亲自安排下去的,身为主考官,儿臣都不曾晓得这等大事,皇兄又怎么会先晓得的!”

    这些个功夫儿里,那姜烈心中的激荡也是平复了下来,此番又听得了那二皇子的言语之后,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稍作思索,转眼看向了太子,接着开口:“不错,太子又是怎么晓得此事的!”

    太子仿佛早早地就料到了这等事情一般,还是耷拉着头颅,开口对着上方的姜烈开口:“说起来,这事情还真的不是儿臣发现的,乃是这一届的汉洲解元方白晓得了这等事情,出考场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儿臣,心中觉得不公,将这等事情告诉了儿臣,拜托儿臣位那些个士子们讨一个公道的!”

    “汉洲解元?他又是怎么晓得那等漏题舞弊之事的?”姜烈的眉头轻锁,目光还是落在那太子的身上,轻声开口!

    “只是因为方解元的妻子也曾买下了一份那漏出的考题!”这姜伯约早早地就想好了这些个言语,对答如流,说到了这里,这太子还不忘了将那位方解元夸奖一番的,“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说那位汉洲解元的为人了,实在是让儿臣佩服的紧!”

    “能够过目不忘不说,即便是提前晓得了那些个考题,也不曾做出那等科场舞弊的龌龊之事,只是交上了白卷一份儿!”

    那一边的二皇子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再也忍不住,整个都给垮了下来,不为别的,那位汉洲解元方白的名头,即便是身为二皇子,身在京城的他也是听说过的,京城里的那些个大儒们都对他青睐有佳,更有甚者,这考试还不曾开始的时候,就已经下过断言,那金榜前三甲定然会有着此人的名字的!

    此番这太子将这人的名头说出来,这事情十之**也是真的了!想着在自己的安排之下,此番恩科竟然生出了这等漏题舞弊的大事,这二皇子的心情又如何能够好了的!即便不说上头的这位父皇对自己生出不满,就算同样身为儒生的自己,也看不过这等事情的发生的!

    “汉洲解元?”听过了那太子的言语之后,这位大齐威烈皇帝轻声嘀咕了一声,面上闪过了几分疑惑,

    就算这陛下并非儒生,可身为一国之主的他,也是晓得那汉洲穷山恶水的名声儿,这多少年了,整个州府之中连一个三甲进士都不曾出过,此番看来也是生出一个不错的人才了!

    “这一场好歹是朕开设的恩科,要说有人生出了天大的胆子敢在这场科举之中动别的手段,朕也是有着几分不信的!可太子说的这般有板有眼的,也容不得朕不信了!秦相,你说说这事情该听谁的啊!”

    那站在一旁的秦会之听见了那陛下唤过了自己的名字,赶紧的上前一步,也是来到了两位皇子的身旁,俯身开口说道:“陛下英明!”一声说罢,许是觉得单单俯身还不足以表示自己的敬佩,给事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看得这当朝左相竟然出了这般模样儿,这姜烈心里气急,整个人再也绷不住,面上生出了几分笑意,开口笑骂道:“都说你秦会之是一头老狐狸,今日如此,那些个言语还真没有冤枉了你!朕说过什么了,你就说朕英明?”

    秦会之面上也是挂着笑意,抬头看着这陛下开口:“陛下不是早已有了决定?陛下放心,臣定然不负陛下使命的!”

    这姜烈面上一滞,接着,看着底下的秦会之,心里也不知是要骂他还是夸他,思索了片刻,也不在多去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摆手,开口说道:“既然秦相想要揽下这等事情,朕自然也是高兴的,只不过秦相毕竟是上了年纪的,精力难免也会有着几分不足,便让太子与秦相一同彻查此事罢!”

    “儿臣领旨!”

    “臣领旨!”

    ......

    朝堂之上,早朝散去之后,朝堂之上的那些个朝臣们也都各自散去,就连那太子与二皇子两人也不曾在这边儿多做停留的,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商议着这些个事情!

    心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位太子的心里满是欢喜,这些年了,总算是在朝堂之上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真正的压过了那二皇子一头了,此番扬眉吐气,也让那些个早早地就站到二皇子那边儿的朝臣们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才是这大齐的储君!

    等着这位太子姜伯约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之后,边见得了自家府前有着一辆马车,看着那马车上熟悉的标志,这姜伯约心里生出了几分激动,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来到了自己的府上,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些个下人们,这太子开口!

    “可是郭先生到了府上?”

    那下人看过了太子一眼,抬眼去,轻轻点头,小声开口:“不错,今天早上殿下刚刚去上早朝之后,郭先生就给来到了府上,说是有着事情与殿下商议,到现在也没离去的!”

    这些个言语还不曾听完,这太子殿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急切,抬脚,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自己府上的厅堂之上,果然,那郭先生正坐在自己反而厅堂,小口的品着香茗呢!

    那位郭先生见得了这太子殿下已经来到了这里,赶紧的站起了身子,对着那边的太子拱手行过一礼,接着,郭先生开口道:“在下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可是让在下好等呢!”

    “哈哈,方才在朝堂上有着一些个事情,便给耽搁了,在这儿便先给先生赔罪了!”这太子殿下轻声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也是踱步道了堂上,抬手示意,开口说道:“先生快请坐!”

    郭先生一边坐下,嘴里还是轻声说道:“一直坐着呢!”等着这郭先生彻底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之后,郭先生接着开口对那太子开口言语说道:“殿下此番在朝堂之上可是出过气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太子殿下面上的那些个表情猛然一滞,面上生出了几分尴尬。的确,这事情先前是自己与这位郭先生一块儿拿的主意,可昨日里方解元来找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并未告诉过着郭先生的,更不曾与郭先生做过什么商量,就决定了今日的事情,说起来,的确是有着几分失礼!

    想到了这般,这太子殿下起身,对着那边儿的郭先生拱手行过了一礼,开口说道:“此事是伯约失礼,此番边给郭先生赔罪了,还望郭先生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见得了这般,这郭先生面上还算平静,可也是连忙站起身子,假做那受宠若惊的模样儿,开口说道:“殿下这是做什么,此番这般,可真的是折煞了在下了!”一边儿说着,连忙上前一步,抬手扶住了那太子的两条臂膀!

    太子不曾执着,接着这郭先生的力气,直起了身子,开口接着说道:“此番见得郭先生前来,还以为是责怪伯约行事鲁莽,前来怪罪的呢!”

    郭先生摆手,“身为谋士,那里又敢挑主子的不是?”一边儿说着,这郭先生又坐了回去,抬手,将自己桌子上的那一杯茶水托起,用盖子撇过那上头的那些个热气,小口的抿过了一口茶水!

    待喝过了这些个茶水之后,小心翼翼的将这茶盏放回到了自己身边儿的这方桌案之上

    ,接着抬眼,对着那太子言语道:“只不过太子此番行事倒也的确是鲁莽了一些,若是等着拿放榜的日子再将这等事情给捅出来,此番边又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便是那太子姜伯约的面上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儿,实在搞不懂这些个书生的算计,反正都是要捅出来,都是要凭着这件事情拌二皇子一脚,什么时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纵然心里不曾有着多少明白,这位太子殿下也不曾说出来,毕竟自己也是一个当主子,不明白也得装明白!

    郭先生何等人物,那等心思七窍玲珑,自然看得出来着太子面上的那些个疑惑,只是也晓得自己这个当谋士的本分,不曾多说一些个言语,只是接着又是开口说道:“先前也听那些个眼线说过了,太子在金銮殿上将那位方解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相比那位方解元此番定然也会生出了好一些个麻烦的!”

    ......

    还真被那位郭先生给说准了的,这位方解元今日一早的确是有着不小的麻烦的!这些个麻烦并非里来自别的地方儿,就是在这登科楼里,那些个士子们,看着这位方解元的脸色都是差的很的!

    只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了,不管怎么说,人家那些个作弊的士子们都是花了银钱的,更有着几位好心的,还曾经想着将自己手里的这一份考题给那位方解元看看呢,谁能够想到,揭露了这科场舞弊之事的,正是他们在前想要结交的这位方解元!

    此事被这位方解元给捅了出去,莫说自己这些个人先前花出去的那些个银两了,有着这等科场舞弊的罪名,只要那朝廷不怪罪下来就不错了!

    可这位方解元又那里曾想到过这等事情,在这位方解元的心里,读书人不都是遵纪守法,克己容人的?就是因为这般,这位方解元也没有生出半点儿的防备,还是像往常一样,这方解元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觉得自己肚子里没了东西的时候,这位方解元下楼了,打算着跟那掌柜的要些东西!

    就在这方解元下楼的时候儿,一步步的从那楼梯上面走下来,也是发觉到了那些个书生们看自己的眼神儿有着几分不对劲儿,只是这心里不曾多想,抬脚来到了这登科楼的柜上,刚要开口,边见得这掌柜的抬眼看向了自己,眼神里也是有着几分异样!

    “方解元下来了啊!”掌柜的率先开口,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没有拨打他那副算盘!

    “是啊,肚子里饿了,也下来叫些东西!”方白一边儿说着,抬眼朝着那掌柜的身后看去,目光正是看向了这登科楼的价目,心里也是盘算着,今日里又要吃些什么?

    谁曾想,这方白的言语刚刚落下,便见得这掌柜的从柜上去取了几锭银子,放到了那方白的面前,开口说道:“方解元先等小人说完了这些个言语罢!”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这方白面上一愣,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儿,看着那边儿的掌柜的开口,小声说道:“掌柜的说就是了!”

    “这些日子里方解元一共在本店里花了十三两银子,眼前这是白银二十两,方解元先收下这些个银两,就当时本店赔偿您的,还是投往别家店去吧!”那掌柜的一边儿说着,朝着方白的身后看去,目光正是看向了那些个书生士子们!

    “就是,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哼,这等告密的小人,亏还是读了好些年的圣贤书呢,与这等人为伍,我等实在耻辱!”

    “就是,也别在这上京城里待着了,赶紧回你们的汉洲罢!你们汉洲人就干出这等事情,怪不得这么过年了,连一个三甲进士都没有的!”

    随着那掌柜的言语落罢,那些个书生们在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纷纷对着那方白,开口辱骂道!

    方白见得了这些个光景之后,心里如何还想不明白,定然是自己的事情被这些个书生知晓了,这些个书生对自己怀恨在心,这才威胁着掌柜的做出了这等事情!这掌柜的晓得那等众怒难犯的道理,轻重权衡之间,自然也就晓得该如何取舍了!

    俗话曾说过,水至清则无鱼!这方白先前也是想过这等事情的后果,可真的不曾想到这些个书生竟然会是这般的反应,不以自己舞弊为耻,反而将矛头给指向了自己,心里生出了几分窝火,再也忍受不住,这位汉洲最出彩的解元径自上前迈过了一步,一只手别在身后,另一只悬在身前,看着那些个神情激动的书生,朗声开口说道!

    “我等书生因何读书?是光宗耀祖,是争权夺利,还是贪慕功名?都不是,我方白读书,不过四字,立心立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尔!你等科场舞弊,本就有错在先,此番如何还能怪到我方白的身上,难道我方白不说,这件事情就没有发生过?这与那宋人掩耳盗铃又有什么分别?”

    ......

    立心立命,书生泠然斥掩耳!

第二百七十四章 显达者兼怀天下

UU小说    读书本就是明理之事,这些个书生们,一个个儿都是读了号称有十年寒窗的光景儿了,又怎么会不晓得那方白嘴里说出的那些个言语!可是知晓那道理是一回事,能够身体力行便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若是那些个书生们都能遵守那些个圣人言中的道理,那此番也就不会做出那等科场舞弊的事情了!

    等着拿方白说过了那些个言语之后,那些个书生具是一愣,紧接着,这客栈里的这些个书生之中又是掀起哄笑怒骂,更有甚者,站起身来,抬手指着方白,面上气急,开口大声骂道!

    “立心立命?你想当你的圣人你自己当就是了,何必要将我等拉下水?我等具是俗人,都想着能够官封一品,光宗耀祖罢了!”

    方白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转念间,面上生出了好些个可悲的模样儿,就是眼前的这些个人日后要为官为民,这大齐的天下如何还会清明了?这般心想着,方白轻叹一声,接着,又是再一次开口!

    “十年寒窗,却比不过考前的这几两银子,你等觉得,此事公平吗?此事攸关己身,尚且做不到正心公正,日后,就算让你等做了这天下百姓的父母官,又如何还能公平了?与其让尔等日后为官,位祸一方百姓,还不如此番就将尔等的前途毁掉,也算替天下尽一份绵薄了!”

    那些个士子听的了这些个言语又怎么会心悦诚服,面上还是不屑,更多的,还是一些个怒火,直勾勾的盯着那边站着的方白,眼睛里全是一些个恨意,好似要想着将那方白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些个士子们还想着说些什么斥责方白,只是那话语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得了这客栈外面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声音之中,庄重威严,未见得人影儿,也能从这声音之中听出几分贵气,定然又是一位当朝大官儿了!

    “哈哈哈,说得好,方解元的这些话说得好啊!”

    随着这一声言语落下,这登科楼里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门口处有着一人身着锦兰官服,上绣仙鹤纹,根据这大齐官职,这人定然是朝中的一位一品大员了!

    此番来此的也不是旁人,正是这大齐朝堂之上的那位左相秦会之了,先前在朝堂之上领了调查这科场舞弊之事之后,这位左相爷爷不曾回到自己的府上,就直接朝着这登科楼里来了,毕竟,生出了这等事情,就算是这位左相也想着看看这位汉洲最出彩的解元是个什么风采,竟然敢冒天下大不违,将这等大事给捅了出来!

    到了这登科楼之后,这秦会之刚好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看着那些个士子们一起朝着方白发难,可这位方解元呢,面上平静,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惧色,横眉冷对,当真有着几分清廉高士的风采的!

    先前方白的那些个言语也是说到了这秦会之的心坎儿里的,这大齐一片繁荣的表面之下,这些年里可是生出了好些个硕鼠的,此番看着这登科楼里这些个书生的嘴脸,这秦会之的心里倒也生出了几分释然,能够有机会参加科举的,都是天底下最出彩的那一群读书人,这些个都是这般,剩下的只怕更是不堪呢!

    来到了这登科楼里之后,这秦会之环顾了一番四周,面上同方白一样,不知不觉间,添上了几分可悲与担心!轻声叹过一声之后,这位当朝左相看了看那方白,率先开口说道:“这位就是汉洲出来的方解元了吧,果然,果然跟京中那几位大儒说的一般,一表人才啊!”

    都说书生不出门,便晓天下事!方白身为一介儒生,在这方面儿自然也不能给书生们丢人不是,纵然家境一般,没什么眼线,可看着眼前这位身上的官服,在看着这一身的气质,方白也对眼前的这位身份有了几分猜测,当即俯身,拱手行礼!

    “学生方白,见过秦相爷!”

    看着这方白如此,这秦会之的面上更是生出了几分满意,先前故意不表明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是对这位汉洲解元存下了几分考量的,见着这方白这般,这秦会之会意一笑!等着如此之后,这秦会之的也不曾在方白的身上多做停留,只是有时转眼,看向了一旁的那些个士子们,轻声开口说道!

    “先前在朝堂之上,当今陛下吩咐,让本官调查这等科场舞弊之事!说实话,刚听得了这等事情之后,我这心里也是全然不敢相信的,毕竟咱们这些个士子们都是读过书的人,又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

    “可是今日,着实是让我大开了一番眼界的,也不需调查这等事情的真假了,先前的事情,诸位已然都已经说出来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登科楼里的诸位士子们具是哗然,面上带着几分惊惧,生怕着这位当朝左相会怪罪下来!科场舞弊可是大事儿,若是这位左相想着要追查到底,自己这些个人莫说是日后登科了,只怕免不了牢狱之灾的!

    只不过这位左相显然也不曾生出那等追究的心思的,说罢了那些个言语之后,这位左相面上还是那等失望的模样儿,转眼去,不再理会这些个士子面上的表情,只是抬眼

    去朝着那方白看过一眼,接着开口说道!

    “方解元,此番可是有着空子,若是有的话,不如与我一叙,也好老朽知晓知晓这事情的始末,给这些个考试的士子们一个交代不是!”

    方白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不卑不亢,只是抬眼看过,拱手,不曾弯腰,轻声开口说道:“自然没有别的事情的,即便有,有哪里比得上这科举之事来得重要!”

    “既然如此,此间人多眼杂,还请方解元随我移步才好!”一边儿说着,这位当朝左相抬手示意,言语间少不了那些个亲切之意,那里还曾端着那当朝左相的架子,就好似平辈之间一般,身段放地极低!

    .......

    从昨日起,向来在那太师府里待着的陈墨,静极思动,这两日里一大早的起来,叫上了那位前些日子刚刚来到这太师府的莫倾心就出去了,一出去,就是在外头整整的待上一整天的,一直要等到日薄西山的时候,才会回去的!

    若是问着陈墨带着莫倾心出来作什么,也不是别的事情,还不是因为那莫倾心头一次下山,这陈墨带着她去多走走看看,也好涨一番见识不是!陈墨与莫倾心说的,的确是要出来涨见识的,可到头来,还是赴了易一的后尘,在这上京城里四处逛着,四处吃着!

    在易一回哪太华山的前一天晚上,还曾经给陈墨留下了一个小册子呢,那时候陈墨也不曾留意,只不过后来闲下来没事儿的时候,这陈墨也将那小册子给翻开好好的看了一下,这一看,心里更是无奈!

    原本以为这册子里是写着什么秘密的,可此番一看,实在大跌眼镜,那里又有什么秘密,里面描画的,都是这上京城的事物儿,都是上京城里好吃的东西,详细的记下了那些个吃食的名字,地方儿,以及所需的银两!

    虽说这些个东西放在平日里也是鸡肋的很,只不过眼下确实不同,此番那莫倾心下山来到了此地,这东西正好给派上了用场,想来当日易一留下这东西的时候儿,也是这般想的了!

    根据这小册子上描画的,在昨晚,陈墨就给安排好了今日的行程了,清早起来,先去那皇宫边儿上的那个摊前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这些个日子不在这上京城,这陈墨还真对那一碗馄饨有着几分念念不忘的,在江州的时候儿,那魏文长府上的厨子也是做过这等吃食,只不过实在做不出这小摊儿老板手下的味道!

    等着拿些个馄饨吃过之后,这陈墨也不曾多做停留,按照自己昨夜里规划的路线,一路上走走停停,边吃边走,将这一路上的这些个点心坊吃了个遍,按照那易一的言语,这些个糕点坊都是有着试吃的,陈墨若是心疼自己怀里的那些个银两,带着莫倾心吃个一口两口的就好了,若是真的喜欢,就定然要买那天巧坊的,那味道比起别家来,要更细腻三分的!

    等着这一路的点心下来,终于,陈墨带着莫倾心来到今日行程里面的重头儿了,看着眼前那古朴的店面儿,打眼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厚重感,看着那店面门口往来不觉的人流,这陈墨也不得不暗道一声那易一对着上京城的了解的确不一般!

    再一看,那店面门头之上,三个古朴的打字书写其上,“蜀将军”,看着眼前的这个名头儿,便是那陈墨也禁不住暗道一声这店家的胆色,南蜀亡国不过壹拾柒载,这店家敢将这等店面儿开在这上京城里,就不怕有心人拿着这名头儿来做文章?

    “怎么了,难道不是这家吗?”说话的是陈墨身边儿的莫倾心,这时候,那莫倾心的手里还是拿着一小块儿点心呢!这块儿点心就是听了那易一的言语从天巧坊给买来的,陈墨没吃,也不知这味道是不是跟易一说的一样,反正这价钱的确是要比别家贵上一些的!

    这莫倾心的言语之后,陈墨也是回过了神儿来,将目光从那蜀将军的牌子上收回,转眼看向了莫倾心,看着她小口吃着手里的那一小块儿点心,嘴角上还粘着一块儿乳白的残渣,这陈墨觉得好笑的很,抬手去,将她那嘴角出的残渣拈去,开口说道:“就是这一家了!”

    这动作虽说有着几分亲密,可莫倾心的面上倒不曾生出来半点儿的异样,在太华山上的那十多年,两个人不就是这般过来的吗!

    陈墨说罢了言语之后,边率先迈开了步子朝着那店里走去,莫倾心紧随其后!两人一进店里,只觉得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几分腥辣,那莫倾心一时间适应不了,忍不住掩嘴轻咳!

    陈墨听得了身后的那等声音,径自转回头去,看向了自己身后的莫倾心,开口说道:“怎么了?若是不喜欢的话,咱们便去别家也好!”

    “不用,这儿挺好的!”一边说着,莫倾心轻轻摆手!

    陈墨点头!就在这时候,有着一个店小二打扮模样儿的人迎面走来,见得了这陈墨的与那莫倾心的模样儿之后,面上惊讶,只怕也是在想,这世间怎么还有这般一对璧人!

    忍住了心里的那些个惊讶,这店小二开口:“客

    官几位啊?”

    陈墨转眼,看得来人,轻轻颔首,“就只有我们两个!”

    “客官是头一次来?”这店小二接着开口,那双透着几分精明的眼睛却是不停的转动!

    “哈哈,你也是善忘的很呐!”陈墨面上扯出了几分笑意,接着,轻声开口说道:“楼上包间儿,清汤红汤各一盏,至于菜品,等到了楼上再点吧!”

    这店小二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忍不住又是朝着陈墨这两人打量了一眼,听着这等言语,这人想来也是店里的常客,怎么自己没什么印象,不应该啊,像这等模样儿的公子,自己定然一眼就给记住了的!

    稍稍愣神儿之后,这店小二甩掉了自己那一头雾水,转头去,看着店里另外几个打杂的小厮,拖着长腔儿,开口喊过:“楼上包间儿两位,清汤红汤各一盏!”

    那店里的另外几位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敢怠慢,有一人赶紧的来到了这陈墨两人的面前,俯身开口:“客官里面请!”一边儿说着,还是附着身子,在陈墨的身边儿,亦步亦趋的上了二楼!

    这蜀将军店里的是一种唤做火锅儿的吃食的,陈墨不曾尝试过,只是在易一的那一本小册子里,对此等物事可是大为推崇的,想着易一那等挑剔的口舌,这儿的东西定然不会差了的!

    进了那包间儿之后,那小厮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本册子,没几张纸,看着那模样儿,还是这小厮想着省事儿自己做的呢!

    陈墨记得易一在那本册子里的叮嘱,也不曾去看过小厮递来的那本册子,只是轻声开口说道:“除却了那些个内脏牲血,其他的,就都来上一份儿罢!”

    那小厮听得了这些,晓得眼前这两位也是一笔大生意,连忙哈腰,轻声道好,接着,又是一路小跑儿的给走出去了!

    等着拿小厮出去,顺带手儿的关了那房门之后,这边的莫倾心美眸眨动,向陈墨这边儿看了过来,轻声开口道:“看样子,你在这山下的生活还是好的很呐!这地方儿也是经常来的吧!”

    陈墨听得了此语之后,面上苦笑,连呼冤枉,也不曾替那易一遮掩,从怀里将易一的那一本小册子给取了出来,递到了那莫倾心的面前,开口说道:“我也没在这上京城待上多长时间的,就是在这京城里的日子里,还是整天都窝在那太师府里的,若说好动的,还是那易一呢,这些个东西,都是易一在这册子上一笔一划儿的记下的!”

    莫倾心见得了如此,从陈墨的手里接过了那本小册子,简单的翻看了两眼之后,合上又递回给了陈墨,面上还是带着几分笑意,只是看着那陈墨俊秀的面庞,不曾在说过什么言语!

    纵然是陈墨,此番被一个秀丽的女子这般盯着,心里也是不好意思的,没来由的,老脸一红,可有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此间的氛围顿时边有了几分尴尬!正在这时候,那房门打开,那些个小厮端上了那些个菜品!

    看着那大盘儿小碟儿的,这陈墨的心里没来由对易一生出了几分埋怨,若不是此番有着莫倾心下山的事情,这儿一处好地方儿,那易一还不知要瞒自己多久呢!

    那些个小厮来到了这桌子前,端上汤底两大锅,底下更是生上了火,那火光闪烁之上,红汤鲜红似血,红油翻滚,偶尔泛起浪花一片,煞是诱人;那清汤更是不居其后,汤色清白,看不得什么油花儿,可难得透亮,热浪翻涌,裹着那些个热气,一股浓香泛起,也是别有风味!

    那些个小厮将东西摆放完之后,道过了一声客官慢用,边陆续的出了这屋子!等着那些个小厮尽数离去之后,这陈墨再也禁受不住肚子里的馋虫,食指大动,拾起了身前的那一双竹筷,夹起了盘子里红肉一片,扔到了那红汤锅里,泛起红浪,辛辣之气裹挟香味扑鼻而来,不知不觉得,陈墨这嘴里已经有了好些个口水!

    “倾心你也吃啊!”将那些个菜品丢进了锅里的同时,陈墨好似变作了一位东道主一般,转头对自己身旁的莫倾心开口说道!

    莫倾心见得了这般,嘴角处勾起些许的浅笑,也不曾多说,只是觉得下山一趟的陈墨比起在山上的时候更有趣了一些,更真实了一些了!随着那陈墨的言语,这莫倾心也是拾起了身前的竹筷,夹起了陈墨从锅子里捞出的那两片红肉,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儿,嗅到了那红肉之上传来的辛辣,这莫倾心的鼻子一皱,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张嘴,将这红肉咬住!

    可是接下来,那一股子麻辣充斥着莫倾心的口鼻,实在禁受不住只是一片红肉入嘴,这莫倾心的额头上便渗出了好些个汗水,眼眶里更是有着几颗泪花儿打转,这东西实在辣的很呢!

    就在这莫倾心大口的喝着茶水的时候,门口处确实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娇喝!

    “哟?这不是太华山的陈道长吗?好了,那小厮也不必再找别的地方儿了,本公......不,小姐我就在这儿吃了!”

    ......

    一锅清红,显达者兼怀天下!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公主无视男女防

    在陈墨自己的心里,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位人见人爱,一等一的好少年的!毕竟,自己也不曾做出过什么对不起别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别人又有什么理由而讨厌自己呢?直到此番再一次回到了这座上京城里之后,这陈墨对自己的人设也生出了几分怀疑,不是因为别的,自从来到了这上京城之后,只要出了那太师府,碰见的基本都是仇人的!

    这不,眼前的这位,当今大齐宫中的唯一一位公主,宣宁公主公主姜瑶就是自己在这上京城里若干个仇人中的一位的!也不知这位公主今日是怎么了,不好好儿在宫里面待着,怎么擅自就给跑了出来了?

    再说门口儿的那位宣宁公主,方才说过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曾犹豫径自走了进来,来到了这桌子旁边儿,自顾自的坐下,那灵动的美眸还是直勾勾的盯到了陈墨俊秀的面庞之上,忽闪忽闪的,可人的很!

    门外的那几位小厮,看得了这等光景儿之后,面上全都是一些个为难之色,他们晓得这些个有钱人的性子,想来都是喜怒无常的模样儿,若是眼前的这几位客官闹出了别扭来,自己这些人也讨不到好处的!

    这般想着,一个胆子稍稍大一些的上前一步,来到了那位宣宁公主的身后,轻声开口言语:“客官,这儿的地方小一些,难免太拥挤了,反正咱们店里这些个包间儿有的是,不如移步,隔壁就有一间空着的!”

    宣宁公主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扯出了几分笑意,笑颜如花,灿烂的很,轻声开口,清泉弄响,朝着陈墨这边示意,道:“你问问,他介不介意本小姐待在这里,若是他不乐意的话,那本小姐二话不说,就到那隔壁去!”

    陈墨闻听此语,面上做过了几分思索,这位宣宁公主虽说只不过见过一面,可就是这一面,也能够让陈墨晓得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自小娇生惯养的,那里会这般好说话,只怕心下定然也会有着别的思量,自己还是应承下来,免得这店家因为自己的事情儿而遭受了池鱼之祸不是!

    这般想着,这陈墨抬眼,朝着那边儿的小厮看过了一眼,开口说道:“好了,我等也算熟识,一起吃一顿便饭也算不得什么的,只不过这帐可就要记在这位小姐身上了!毕竟这位家大业大的,定然也不会心疼这点儿银钱的!你说是吧,姜姑娘!”

    宣宁公主面上还是挂着些许的笑意,仿佛这些个事情浑然不曾放在自己的心上一般,抬手示意着那些个下人们离去,开口一边儿说着:“好了,这饭前定然少不了你们的!”

    听得了这宣宁公主的言语之后,这位小厮如蒙大赦,低头小声说过一声客官慢用之后,紧接着,也不曾在这边多做停留,转身离去,出去的时候儿,还不忘了将那房门关上,关的严严实实的,实在不想在碰见一次这等事情了!

    等着拿小厮离去之后,这宣宁公主低头去看过一眼这桌子上面儿的菜品,眸子中泛过来好些个异彩,砸吧了几下嘴,赶紧地拾起了桌子上的一双不曾用过的筷子,抬手间,不曾将自己看好的生食挑进锅里,反而是越过了清红两锅汤底,径直地来到了这陈墨的身前,抬手夹起了陈墨刚刚从那锅里捞出了几片红肉!

    陈墨看的了这般,心里也是生出了几分腹诽,只道这位大齐的公主殿下也实在不在乎那等男女之防,得亏眼下不曾有着旁人,要不然的话,就算自己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这等事情了!

    “公主今日怎么出宫了?难道又是替那位太子殿下来讨公道的?那在下可就冤枉了,这些个日子一直呆在那太师府里,连太子的面儿都不曾见过,若是那位太子殿下又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定然跟陈墨没半点儿关系的!”

    这宣宁公主不曾理会陈墨的言语,与其说不曾理会,倒不如说对陈墨的这些个动静烦的很,嘴里被那几块儿红肉塞满,说不得言语,只是眉头紧皱,对着陈墨一阵摆手,眼眸之中尽是意!

    一旁的莫倾心此番也是晓得了这位女子的身份,那清秀的面孔之上不曾有着半点儿的表情,只是檀口微张,轻声喘着粗气,想来这莫倾心的确吃不得辣,先前那片红肉的劲儿还不曾吃下,那里像眼前的这位大齐公主,一声不响的功夫儿里,陈墨身前,盘子上那些个先前捞出的熟食尽数被这宣宁公主给消灭了干净,都是从那红汤锅底捞出的,一连串的好几口吞下,这宣宁公主的面上平静的很,连汗水都没多少的!

    “呼!”等着将最后一口咽下之后,宣宁公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意犹未尽,还是擎着筷子,只是入眼处只剩下那些个还没入过汤底的生食,没办法,将那一双竹筷放下,擦去了自己嘴边儿的那些个油渍,此番才抬眼,看向了一旁的陈墨!

    陈墨身边儿的莫倾心,模样儿清秀,更是因为常年修道的原因,身上有着一股出尘的风采,实在难以让人忽视!这宣宁公主自然早早地也是看见,那美眸在莫倾心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紧接着,轻轻眯起,开口对着一旁的陈墨说

    道!

    “哟,陈道长,这艳福不浅啊,记得上一次咱们见面儿的时候,你身边儿的不还是那位龙虎山的唐掌教嘛,当日不还冲冠一怒为红颜,连我们皇家的脸面都不曾放在眼里的呢!还以为你陈道长怎么长情呢,这几个月没见,身边儿怎么就又换了一位啊?”一边儿说着,宣宁公主的面上满是一些个嘲讽的意味!

    “陈墨也不曾想到,堂堂的大齐公主,难道都不晓得这等男女之防,此番竟然从一个男子的嘴下夺过了好些个吃食,若是传扬出去,公主口中 的那等皇家脸面定然也会无光的吧!”陈墨面上平静,轻声开口反击!

    听过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宣宁公主想到了自己方才失态的模样儿,眨眼间,面上铺上了好些个粉红,眸子眨动,避过了陈墨的目光,又是转眼,这位宣宁公主的面色猛然又一变,眉头倒竖,开口威胁着陈墨说道:“你要是将之间事情给本公主说出去,本公主跟你没完!”

    见得了这宣宁公主服软,这陈墨的面上也是绷不住,生出了几分得意,此番自己略胜一筹,这心里竟然有几分满足油然而生!

    “公主放心,毕竟这等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便公主要说,陈墨还得好生拦着呢,省的在坏了陈墨的名声儿?”

    听得了这陈墨应下,这位宣宁公主心下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那些个言语尽数听完之后,这宣宁公主也是反应过来,眼睛瞪大,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这人方才说什么,坏了他陈墨的名声儿?我一个堂堂公主,怎么就坏了他的名声儿了?在这说了,就他这位太华山弟子的凶名,在坊间都传遍了,还能再坏?

    这般反应了过来之后,这宣宁公主心里气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视,眼看着就要撸起袖子与陈墨动起手来!

    陈墨见得了这般,面色一变,连忙改口,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公主息怒,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又放在心上?”

    见着陈墨服软,这宣宁公主才稍稍安稳下来,缓缓坐下之后,平息了自己心里的那几份恼怒,转眼去看向了一旁的莫倾心,眉眼弯起,没有一丝那公主应该有的架子,开口说道:“这位姐姐,你是哪里来的啊,怎么生的这般好看,还有啊,怎么就被这坏人给骗到了这儿来?”

    见着那宣宁公主与自己言语,这莫倾心看了陈墨一眼,轻声开口说道:“公主过奖了,公主生的也好看的紧呢!我姓莫,名叫倾心,也是从太华山上下来的,只不过来到这儿,还真不是陈墨骗来的呢?”一边儿说着,听着这宣宁公主叫陈墨坏人的声音,这莫倾心再也忍不住,面上生出了几分笑意!

    “太华山的,那倾心姐姐定然会很厉害的了!”宣宁公主一边儿说着,那双灵动的眸子转动了几下,心里似乎是生出了什么主意,接着,又是开口说道:“这坏人以往欺辱了我,太华山乃是名门正派,可这些个日子里,在这坏人的经营之下,太华弟子都生出了止小儿夜啼的凶名了,倾心姐姐定然要将他好生教训一番啊!”一边儿说着,似乎是赌气一般,这宣宁公主还朝着那边的陈墨狠狠地瞪了一眼!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曾开口,也是挂着轻笑轻轻摇头!倒是一边儿的莫倾心,看过了那宣宁公主一眼之后,轻声笑道:“那可是要让公主失望了,论起本领,我还真不是陈墨的对手呢!”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位宣宁公主的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失落,抬眼朝着那陈墨看过一眼之后,视,接着面上露出了几分凶光,恨声开口:“还愣着干什么,没看着我跟倾心姐姐还都饿着肚子呢,还不赶紧将这些个东西下到锅里去?”

    ......

    太师府

    自从昨日里从考场出来之后,这徐生的心里就好似一块大石头高高落到地上一般,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反正自己已经考完了,想着那试卷上的题目,自己还算是有着把握,定然不会差了的!

    原本徐生的打算是,等着自己考试完了之后,好生与陈墨聚上一聚,此番正好那莫倾心也来到了上京城,自己带着他们俩在上京城里四处逛逛,也算是尽上一番地主之谊不是?只不过这徐生不曾想到,等着自己来到了这陈墨的房间的时候,还不曾进去,便被那张钊告知,陈墨一大早儿就给出去!

    也不用多想,那陈墨定然是陪着莫倾心出去看看这上京城的光景儿去了,要不然的话,依着他那老成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出了这太师府的们的!

    也不知今日是个怎样的日子,生出了好些事情,这位小儒生眼见着没机会陪着陈墨两个,转念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娘子,这些个日子自己准备考试,娘子她也操劳了不少事情,自己也得抽出这空子去陪陪她不是?这般想着,徐生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那里!只不过刚刚走到厅堂的时候,便被自己的那位老师给拦下了!

    看着那刘文镜从厅堂里走了出

    来,这徐生拱手,对着那刘文镜做过一揖,开口说道:“老师,学生给您请安了!”

    刘文镜看过了这徐生一眼之后,开口说道:“有些事情要与你说说,你先随我进来!”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徐生也不曾多想,抬脚,紧紧跟上那刘文镜的步子,到了这厅堂之上,不曾贸然坐下,只是站在那刘文镜的身前!

    “方才从朝廷里传来了消息,你可是晓得了?”刘文镜开口!

    这位小儒生面上一愣,显然是不晓得这位当朝太师嘴里说的那等事情的,毕竟昨日里刚刚考完试,这小儒生也打算着今日好生歇息一番不是,如此木业就没有安排看那些个眼线递送来的消息!

    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徐生也不曾遮掩,老实地开口:“学生不晓得!”

    这事情好似在这位太师的意料之中一般,面上还是平静,看着那徐生开口说道:“这也怪不得你,毕竟你昨日刚刚考完试,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惰意,这也是人之常情。UU小说更何况,这事情来的突然,便是为师也是不曾意料到的!”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徐生面上生出了几分疑惑,忍不住轻声开口直言:“老师,可是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刘文镜开口:“科场舞弊,自然也算大事,此事虽说不曾查明,可既然那位太子殿下敢在朝堂之上捅出来,这事情就定然不会是假的了!”一边儿说着,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般,对着一旁的空位子抬手示意!

    徐生见得了如此,拱手谢过,也是抬脚来到了那位子上坐下,面上还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儿,开口说道:“此番可是皇上设的恩科,究竟是什么人生出了这般胆子,敢在这科场舞弊!”

    “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世间想来就不乏那等艺高之人!此番若不是那位汉洲解元为人中直,只怕到现在我等还要被蒙在鼓里呢!”这太师一边儿说着,抬手捋着自己的那几缕长髯,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欣赏!

    徐生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也是生出了几分思量,不禁小声开口念叨着:“若是此番有人在科场舞弊,这次考试究竟如何,岂不是还有着莫大的变数?”

    ......

    同在这上京城中,不仅仅有着那等蜀将军远近闻名的小吃饭馆儿,更有着眼前这等简陋的露天儿小摊儿,一人一锅,几张桌椅,自己主厨,自己收账,虽说寒酸了一些,可也禁不住这店家有着不错的手艺,来往的客官也是不在少数儿的!

    可就在这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小摊儿前,此时确实有着三位大人物儿,当然了,搁在那些个有着几分见识的人眼里,此地真正算得上大人物儿的,不过只有两位,当朝太子与朝堂左相!至于另一位,也不是别人,就这今日在这上京城里闯出了大风头的汉洲解元方白!

    说到这儿,就有人要问了,先前不是只有那位左相爷将方白给唤了出去,怎的那位太子也出现在了此地!

    这不还是那位郭先生出的主意!不过说起来,那位郭先生还真是一位谋虑过人的人物儿,先前在太子的府上听说了朝堂之上生出的事情之后,也不曾做过多少的思量,边断定了那位当朝左相定然想着先下手为强,来寻那位汉洲解元的!

    这位太子殿下自成人之后,就被这秦会之与二皇子翁婿俩不停的打压,此番如何还能遂了这位左相的意,更何况自己也是领了旨意要与这位左相一起调查这等事情的,此番这左相如此行事,实在不和规矩!

    如此寻思着,这太子殿下也没有所做思量,当即吩咐下去,将自己府里的那些个眼线都分派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晓得了这两人的地方儿,竟然在一个上京城普通的小摊儿上!如此之后,马不停蹄,这太子殿下也径直地来到了这里,如此,也就有了眼前的这般光景了!

    不过只是一州解元,放在这当今太子与当朝左相的眼里实在不够看,可即便如此,这位汉洲方解元的面上还是平静的很,不卑不亢,全是一些个淡然!

    “秦相,父皇在朝堂之上已经说好了,此事要你我一同审理,可您却瞒着我,一声儿不吭儿的来到了这里,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那边的太子殿下轻声开口,开门见山!

    “呵呵......殿下多虑了,老夫此番来此并非是为了科场舞弊的事情的!”这秦会之面上平静,还挂着几分微笑,“说到底,抛却了这一身的官服,老夫也是一介儒生,也想着看看这等出彩的后辈,此番将方解元叫到了此处,不过是与他说些个书上的事情罢了!果然,正如京中那些个大儒们所说的一样,方解元博学的很呐!”

    如此的言语,那太子殿下怎会轻信,面上带着几分询问的眼神儿,看向了一边儿的方白!方白见得如此,轻轻颔首,不曾否认,开口言语:“不错,左相并未提及那等科场舞弊之事的!”

    ......

    冤家欢喜,公主无视男女防!

第二百七十六章 书生最是少风骨

UU小说www.uu234.cc    听得了方白的言语之后,这太子殿下也就不再多想过什么了!虽说与这位方解元不曾有过多少相处,可在这方白的只言片语之中,也能了解这方白的多少性子,中直的很,又怎么会从这等人的嘴里听到几句假话?

    “既然如此,是本宫失态了,还望秦相见谅!”这太子殿下一边儿说着,可那面上还是有着几分倨傲模样,说到了这里,这姜伯约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是开口,轻声言语着说道:“只不过本宫都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择日不如撞日了,关于这科场舞弊的事情,方解元还是好生与我们说一说吧!”

    秦会之听得了如此的言语之后,也是开口应和,“不错,太子殿下说的在理,既然咱们仨碰到了一起,便在此处将这等事情说清楚吧,也省的日后这位方解元再走一趟公堂了!”

    方白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还是不曾有着什么表情,低头沉吟片刻,眉头微微皱起,轻声言语道:“在下知道的,先前都已经全书告诉太子殿下了,一丁点儿也不曾隐瞒!”

    那秦会之的面上生出了几分失望,瞥眼去留意了一番那位太子殿下的面上的表情,刚要开口说过什么,便被那位太子殿下率先开口打断:“先前的那些个言语,本宫在朝堂上也都说清楚了,若是秦相不信的话,可以跟这位方解元印证一番的!”

    秦会之连忙摆手,笑着说道:“哪里不信,既然殿下说是,那就是了!”只是这些个言语说罢之后,这位秦相又是接着开口了,此番是对着那方解元言语,“方解元,先前殿下说那张泄露的考题,是你从算命先生那里给买下来的,就是不晓得,可否跟我等说说,那位算命先生又是在哪儿?”

    方白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不曾做过思量,仿佛早早地就料到了这位左相会这般问自己一般,接着开口:“先前也是去过那里看过的,只是不曾见得那位先生的身影儿,只怕也是害怕此事泄露,提前离去了!”

    听得了这些之后,这秦会之面上还算平静,毕竟查案子嘛,生出这等事情也算正常的很,再说了,此事牵扯的人太多了一些,有没有那位算命先生,也不会生出多大的影响的,毕竟还有着那些个士子不是?

    先前也是说过了,这位秦相的膝下没有一个男丁,府里婆娘生出来的,全是一些个闺女,幸亏咱们这位左相爷开明,没那等庄户人家重男轻女的想法,对自己的那几个闺女也都是宠爱的很!

    这些个闺女之中,除却了招了那乔远明为婿的大小姐和嫁给了那位二皇子的二小姐之外,剩下的那些还都不曾出阁的,这不,眼看着三小姐就要剩在家里了,这位左相爷的心里也实在着急的很,平日里就时常留意着京城里的这些个得意的书生,此番见得了这位汉州最出彩的解元,心里更是满意的很,爱女心切,此番也顾不得一旁的太子还在,径自开口!

    “方解元学识人品皆是一流,就是不晓得,方解元可是成亲了?”

    那方解元还不曾开口言语,一边儿的太子殿下就已经率先开口:“哈哈,看来相爷府里的那位三小姐还是没有嫁出去呢,也是了,咱们这位方解元生的一表人才,自然也讨人喜爱的很!只不过这件事情可是要相爷失望了,咱们这位方解元已经有了妻室了呢!”

    听得了这些个事情之后,这方白晓得了那位相爷的意思,面上生出了几分尴尬,不曾开口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应下!

    ......

    这三人在那小摊儿上坐了好一会儿,也没叫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借了这店家的地场儿一用罢了,可那位秦相,还是赏给了店家一锭不小的银子,出手阔绰,这方白此番也是开了眼界了!

    说罢了那些个言语之后,这方白想起了那登科楼里方才生出的事情,心里着急,生怕着那些个书生恼羞成怒,在那店里闹出什么事情,在惊吓到了自己娘子,不敢多加逗留,就算是太子亲自邀请,也是被方白给婉拒了!

    等着方白回到了这登科楼之后,之间店里一片空荡荡的,先前在这儿说谈地正起劲儿的那些个书生们也都没了影子,至于为什么,这方白也没有多想,当然了,实在也不想去寻思这些个事情!

    几步来到了这柜台,看着那正拄着头,来回拨算盘的掌柜,这位方白想到了他之前的言语,轻声开口说道:“掌柜的?”

    “啊?”只怕是这掌柜的心思早就放到了别的事情上,走神儿了,此番被这方白的言语着实是吓了一跳,抬眼去,看得是那方白,面上一愣,转眼间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儿,看着那方白,轻声开口:“这不是方解元吗?怎么了 跟相爷说完话儿了?”

    见得了这般,这方白不曾多说什么,只是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方才这掌柜的给自己的那几锭银子,放到了柜台上面儿,开口说道:“做买卖的,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几人掌柜的不

    想让在下住在这店里,方白走就是了!这些个银两,在下是断然不能收的!”一边儿说着,这方白将那些个银子推到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见得如此,面色变幻,竟然生出了几分惊恐模样儿,赶紧将那银子又推还给方白,更是轻声言语道:“哪里哪里,先前是小人被猪油蒙住了心思,那里敢不让方解元在店里住下,方解元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这些个银两,方解元还是收着吧,就当是咱们店里对方才那等失礼的事情的补偿了!”

    方白见得了这般,面上全是一些个无奈与疑惑,先前这掌柜的还赶自己走呢,怎么自己不过出去了一趟儿的功夫儿,就又变了?虽说这般寻思着,可这方白并不曾出言询问过什么,只是又将那银两给推过去,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在这儿住着了,只是这些个银两断然不能收,掌柜的便莫要为难与我了!”

    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方白并未在这柜前多做犹豫,起身抬起步子,朝着那楼上走去,连给这掌柜的说话的机会也是没有!

    再说那掌柜的,先前碰见的那些个书生,虽说都是张口子曰,闭口就是之乎者也的,可做起事情来还是跟咱们这些个俗人一样的,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想这位方解元这般不爱银钱的,这位掌柜的还是头一次见着呢!

    “掌柜的,那方解元怎么说啊?”等着方白离去之后,一旁的几位小厮也是凑到了这位掌柜的身边儿,看着那方解元离去的身影儿,禁不住心里那些个疑惑的折磨,轻声对自家掌柜的开口说道!

    那掌柜的并不曾回答那小厮的言语,目光还是停留在那方白的背影,轻声对着这小厮开口:“三儿,你说这世道儿还真有不爱钱的吗?”

    那小厮仔细的想了一想,心下仿佛是有了结果,接着,又是转过头去,看着自家掌柜的轻声开口说道:“我哪里晓得有没有人不爱钱的,反正我是爱,要是他们不喜欢那些个银钱的,那就给我啊,我肯定不会嫌多的!”

    这小厮的言语刚落下,边见得那位掌柜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吹着胡子,瞪着眼睛,面上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开口喊道:“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掉进了钱眼儿里了?要是都跟你这般的话,这世道儿得坏成什么样子啊!”

    再说回到这位汉州方解元的身上!却说这位方解元念及着自己的那位娘子,急匆匆的赶回到了自己房间里,推门进去,看着自家娘子还是完好无损的坐在那床头缝补着衣裳,心里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不过等着这位方解元走近了之后,见得了自家娘子手里的那一件儿衣裳,心里有不是个滋味儿!那间衣裳若是这位方解元没记错的话,还是自己夫妻俩成亲的时候,亲自给娘子挑的呢,只不过一晃也是好几年了,这衣服早就补满了补丁,可自家娘子还是不舍的换!

    想着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连一件女子衣服都添不得,这方白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悔意,早知道,方才在下面儿的时候,就不端着了,从那掌柜的手里接过那些个银两,定然能够给自家娘子置办一件好衣裳的!

    听得了门口传进来的动静儿,这位方家娘子抬头,正看见自家相公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纵然是成亲好几年的老夫老妻了,可这位方家娘子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些羞涩,面上铺上了几分桃红!

    “你看什么啊,都进来了,还不赶紧坐下歇歇,说是下去叫些饭菜,怎的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啊?”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位方解元也是回过神儿来,转眼去,看着自家娘子,面上憨笑,开口说道:“方才下去的时候,生出了一些个事情,给耽搁了,娘子还没有吃饭啊,你说说我都给忘了这事情了,娘子等着,我这就下去叫一些饭菜!”

    “好了,这饭菜已经送上来了!”方家娘子一边儿说着,好生收起了自己怀里的那些个针线,起身来到了桌子旁边儿,将那饭盒打开!之间大碟儿小盘儿好几个,有酒有肉,有荤有素!

    方白见得这般,面上疑惑,这些个酒菜定然不是自家娘子叫的,也不知是谁给自己弄了这些?

    到底是相处了好些年的夫妻,这方白的心里想些什么,还没有说呢,单单一个表情,这位方家娘子就已经知晓了!看得了方白面上的表情,晓得他是疑惑这些个酒菜的来历,这方家娘子开口解释!

    “先前相公下去没多会儿,这门外就生出了一些个动静儿了,说是有好几位书生都被那大理寺给请了过去了,那动静儿闹的还不小,我正要打算去看看热闹呢,底下就上来了一个小厮提着饭盒进来,将这些个放在桌子上,说是店里送给咱们的,没等着我再说些什么,就给跑没影儿了!”

    “娘子说,好几位书生都被大理寺给带走了?”这方白开口问道,面上生出了几分急切!

    “是啊,相公是去了哪里了,连这等事情都不晓得吗?”

    “果然啊!”方白暗道一声,心里也就生出了几分明悟,自己前脚儿随着那左相离开,后脚儿的功夫儿,这些个书生就被请到了大理寺去,分明都是以为是自己与左相说了什么的,若不然的话,那掌柜的又怎么这般献着殷勤?

    看着那方白只顾着自己发楞,这位方家娘子面上的疑惑更甚,接着再一次开口说道:“相公?相公!你方才是去了哪里了,怎么一回来就是这般魂不守舍的?”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方白回神儿,底身坐到了桌子旁边儿,拾起了那一双竹筷,夹起了几片殷红的腰花儿添到了自己嘴里,醇香四溢,回味无穷,嘿,这登科楼的手艺果然要比寻常的那些个客栈要好一些的!

    “哦,方才下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左相也要找我问过那等科场舞弊的事情,就跟着他一并出去了一会儿!”吃过那腰花儿几片之后,这位秦相的面上也是心满意足的很,开口一边儿说着,还自顾自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娘子也吃啊,这手艺的确要比咱们汉洲那儿的要好一些的!”

    这位方家娘子此番破天荒的没有因为这等喝酒的事情斥责方白,听得了方白的言语之后,也是坐到了一旁,只不过还是不曾动过筷子,反而有提起了那酒壶给自家相公斟满了一杯酒水,递到了那方白的面前,等着他将那一杯酒水下肚之后,这位方家娘子又是开口了!

    “就只是这件事情,没有别的了?”

    “哦,别的啊,还真有一件!”方白一边吃着那些个酒菜,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多做一些个思量,随着自家娘子的话头,有什么说什么!

    “那又是什么事情啊?”

    “左相打算着将他府里的那位三千金许配给我!”

    “什么?”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先前还问完无比的方家娘子此番好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抬手就紧紧地揪住了这方白的一只耳朵,眉头倒竖,开口喊道:“怎么着啊,咱们方解元这还没高中呢,就已经打算起换媳妇儿的事情了?”

    “疼!娘子轻点儿,那是左相的意思,我没答应啊!疼啊!”

    ......

    大理寺,此取天官贵人之牢名曰大理之意,平日里能被这大理寺审讯的,都是这些个朝中的文武大臣又或是那些个皇亲国戚!只不过,今日里,还真有着那么一批人,没那等身份,却还是受到了这大理寺亲自审讯的待遇!

    这些个也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登科楼里闹得正欢的那些个书生士子!说到了这些,就不得不说说几日这大理寺的两位主审官,正是先前与方解元聊得错的那两位,当今太子还当朝左相!

    这科场舞弊事关重大,只不过那些个书生士子们究竟是谁作弊谁没作弊的,的确难以分辨清楚的,若是一个个儿查,一张张试卷看的话,实在太费时间了!

    辛亏这位左相先前去了那登科楼一趟,看得了那些个书生士子们的嘴脸,晓得登科楼里的士子们就有着不少作弊的人,便同这位太子殿下说明此事,两人一同到了这大理寺,下达了那等拿人的命令,就是这般,这些个士子们才会受到了这些个礼遇!

    “啪!”但听得一声惊堂木落下,只见得最上方还是那位左相爷与太子两人,这两人低眼去,看着堂下的那些个士子们,左相率先朗声开口:“此次本相与太子殿下共同审理这等科场舞弊的案子,先前你等在登科楼里说出的那些个言语,本相爷都听见了,已然承认了那等事情的,此番来到了这公堂之上,尔等还不从实招来?”

    “不错,”从实招来,那考题是如何的买到了,都给本宫说清楚了!若是敢有半点儿的隐瞒,别说科考功名了,这身姓名能否留下还要另当别论呢!”这太子姜伯约狠狠地瞪过了一眼,开口说道!

    这些个书生大多都是一些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散人,至于说那些个骨气,哼哼,书生风骨?书生最是少风骨!听的了这太子姜伯约与左相秦会之两人的一唱一和之后,这堂下的十数位儒生如何还能经受的住,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也不曾做过什么辩解,只是仰面高呼饶命恕罪!

    “殿下饶命,我等定然不敢隐瞒!”

    这太子殿下与秦相相视一眼,只觉得此番太容易了一些,原本还害怕这里面会出几个有骨气的,谁成想,全都是这等软骨头,连刑都不用上,就要招了!

    “好了,既然如此,来人,将他们待下去,分别给开,录过口供便将他们放了罢!”说话的是那位左相爷,毕竟也是儒生出身,对这些个书生还是要心软一些的!

    “好久听秦相的吧!”这姜伯约心里也是得意的很,面上添了几分笑意,意味深长!

    ......

    书生风骨?书生最是少风骨!

第二百七十七章 看儒生决胜方寸

    这大理寺的文书手脚麻利的很,UU小说龙蛇游走,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便带着那些个士子们的供词回到了这大堂之上,俯身疾行,脚下步子快的很,双手捧着那些个供词,递到了那太子殿下与左相的面前,面上还有这一些个谄媚!

    “殿下,相爷,那些个士子们的供词都在这儿了!”

    “好了,辛苦你了,放在这儿就好了,你先下去罢!”那左相开口说着,不曾从哪人手里接过那些个供词,只是轻轻摆手,让他退下!

    “是!”

    等着那人下去之后,这位太子殿下并未犹豫,抬手,将那些个供词尽数收揽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翻阅,这供词之上,并未有太多的言语,没多会儿的功夫儿,这位太子殿下就已经将那些个供词给尽数看过!

    只不过,并没又似先前所想的那般,这些个供词上面并没有什么线索的,要真说算得山什么线索的,那就只能是那位算命先生了,不为别的,这些个士子手里的考题都是从那位算命先生的手里买来的,至于价钱嘛,有高有低,还是得看各人讲价儿的本事的。UU小说

    只不过论起讲价这种事情来,这些个士子们的本事还真比不过方解元的那位夫人的,人家用了不过二两银子就拿下来拿考题,这些个士子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把脑子给读坏了,愣是花掉了二三十两,也真舍得!

    合上了这些个供词,这位太子殿下面上生出来几分失望,那位算命先生早就没了身影儿,此番到这儿之后,这线索不是又给断掉了?

    看得了那位太子殿下面上的表情之后,这位左相爷爷看出来了,这事情进展的定然不像想像的那般顺利,只不过终归还是比这位太子殿下多活了一些个年月,经历的事情多了,这心里也就耐受一些,面上还算平静!

    “殿下,可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这太子殿下朝着他这边儿看过了一眼之后,收拾了一番心里的无奈,轻声开口道:“这些个士子的供词里都说那考题是从一位算命先生哪里得来的,想来就是先前方解元说的那一位了,只不过那位算命先生早早地就没了身影儿,如何还能找到?”

    “大理寺里有着不少画影图形的高手,让那些个士子们仔细说说,说不得还能找到!”秦会之一边儿说着,心下也做出来思量!

    “也好,这事情就麻烦秦相了!”这太子一边儿说着,应该是太过劳累了,抬手揉着自己的睛明穴,心下也是不停地思量这对策!说实话,这事情虽说看起来是那位二皇子的事情,可这位太子殿下的心里也是晓得的,做出这等事情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那位谋士郭先生,只不过纵然是太子殿下,身为主子,也不晓得那位郭先生在这件事情上充当了一个什么样儿的角色,心里忐忑,还是将这间案子早早地了解了,省的日后查到了自己的身上!

    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位太子殿下并未在此处多做停留,起身对着那边的秦相开口道:“今日里得事情多了一些,本宫的确有几分劳累了,剩下的事情便拜托秦相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位秦相的面上也是生出来几分惊讶的表情,这位太子殿下对自己想来提防嗯很,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将这等事情全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虽说这般疑惑着,可秦相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开口:“殿下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歇息吧,这儿有老夫就够了!”

    “多谢秦相了,告辞!”太子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不曾再多做犹豫,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这太子殿下走的着急,至于这位秦相爷也没有多想什么!在说说这位太子殿下,出来这大理寺的大门之后,并未回到了自己的观风府上的,反而迈着步子来到了一处府邸的门前,那府邸并未有任何的题字,门前更是连一尊镇宅的石狮子都没有!

    即便不过那太子观风府的富丽,可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也不曾生出过半点儿的嫌弃,半点儿都不曾犹豫,抬脚就进了这宅子里!无他,这宅子也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挂在这位太子殿下名下,送给了谋士郭先生的宅子!

    这宅子里并未有过下人,先前这位太子殿下也曾说过,只不过那位郭先生嫌弃那些个下人太过碍手碍脚,便不曾招揽过!

    进了这宅子之后,之间的那院子正是有着两人,有一人也是颇为熟悉,十几岁的年纪,生的唇红齿白,正是先前那位郭先生的书童灵均!至于另一位,六七十岁的年纪,须发皆白,身上更是穿着一件黑白玄衣,身旁还有着一面赛过半仙的旗幡,正是那些个大街上算命先生的行头!

    看得了如此,这太子殿下直愣愣的盯着那位算命先生,心里生出了好些个猜测,难不成这位就是将考题卖给了那些个士子的算命先生?

    听得了开门声之后,那两人也都是朝着太子这边儿看了过来,尽都俯身行礼,那算命先生先行开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虽说认不出眼前这人的模样儿,可这声音实在熟悉的很,这几年里,不就是这道声音一直给自己出谋划策吗?听到了这道声音之后,这太子殿下如何还寻思不过来事情的始末,想来那位自己一直要找的算命先生,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位郭先生了!

    看得了这太子殿下也不说话,反而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这位郭先生也是反应了过来,晓得自己此时的容貌与平常不同,想来这殿下的心里也是吃惊的很!如此,这位郭先生抬手,将自己头上的发套和那些个灰白的胡须扯下,露出了那等干净的面孔,与以往没什么不一样!

    “太子,只怕此时在大理寺的左相爷正苦苦找寻着在下吧!”这郭先生开口一边儿说着,抬手做过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又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灵均,吩咐着赶紧去备上好茶!

    太子殿下此时回过神儿来,面上又惊又喜,以往只道这位郭先生是出谋划策的智囊,如今一看,手段远远要比自己想的多呢!“先生好手段,便是本宫也被蒙在了鼓里呢!”

    “呵呵......这等事情毕竟还是有着风险,在未成之前,殿下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只不过如今大局已定,殿下知晓与否,也是无妨了!”那边的郭先生轻声开口说着,等着这位太子走在自己的前头之后,也是迈步跟上!就这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那屋子里!

    等两人上前坐下之后,没一会儿,那位书童灵均就端上了两杯茶水!

    太子低头抿过了一口茶水之后,抬眼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郭先生,轻声开口说道:“先生,如今已成定局,我等下一步又该如何去做?毕竟先生这儿的线索已然断开,这等事情又该如何查下去?”

    这郭先生低头轻笑,仿佛早早地就考虑好了一般,胸有成竹,接着开口:“大齐的朝廷,历来被这些个党争填满,若是太子非要查下去,只怕那位英明的陛下定然会对殿下生出来几分疑心,所以啊,接下来,殿下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太子殿下的面上满是焦急之色,紧接着,这位太子殿下又是说道:“那怎么可以,这么多年来,本宫好不容易寻到了如此一个机会而,若是白白放过,日后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殿下放心,该做的自然会有别人替殿下去做,毕竟这一届的科举与以往不一样的!”这郭先生的面上闪过了急死神秘,还是胸有成竹,仿佛这心里早早地就生出了好些个算计!

    ......

    这一段时间里,陈墨实在煎熬的很,整整一桌的丰富的吃食,自己还真没吃多少,不过想想,先前已经跟这位公主殿下说好了,这一顿饭由着她请客,如此,这陈墨的心里还算是好受了一些!

    陈墨手忙脚乱的将那些个菜品下到了锅里,看着在那些个红浪里翻滚的,陈墨的嘴里不知不觉间生出了好些个口水!

    “哧溜!”陈墨实在忍不住了,夹起了一片红肉吃进了嘴里,面上满是一些个满足!

    “哼,小心点儿,别给别把口水流进锅里呢!”一边吃着,这位宣宁公主听得了陈墨的声音,也是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朝着陈墨这边儿看了过来,眉头紧皱着,面上满是一些个嫌弃的模样儿!

    陈墨听得了此语之后,面上也不曾做过什么理会,只是轻声开口接着说道:“有能耐你别吃啊,还嫌弃?”

    “哼!”这宣宁公主冷哼一声之后,接着,又是低头对付起那些个盘子里的酒肉!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这满满一桌子的东西都被这三人消灭了一个干净!就算是那位宣宁公主也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心满意足的,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面上得意!

    至于那位太华山的莫倾心,早早地就停下了,比起那位不拘小节的宣宁公主来,这位莫仙子的举止看起来更像是那些个大户人家儿出来的姑娘,得体的很!

    “莫姐姐。你怎么吃地这么少啊?怪不得身材这般好呢!那里像我,都长肉了!”宣宁公主一边儿说着,伸手在自己的腰身那儿比划着!

    纵然修道多年,可猛然听得了这等赞扬的言语之后,这莫倾心的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面上有着几分红润,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轻声开口:“哪里啊,公主的也是好的很呢!”

    又是寒暄了好一会儿,那宣宁公主与莫倾心两个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言语,大多都是一些个女儿家的私房话,陈墨也不曾仔细去听,闭目养神,吃了这些个东西之后,陈墨总是觉得有几分熟悉,心里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滋味,不知不觉间,眼眶里竟是生出了几分泪水,猛然,一连串的画面在陈墨的脑海里涌现!

    也是这般热气腾腾的火锅摆在中间,只不过与此时不同的是,那桌子上只有着一口红汤,没见到那清汤的影子!与桌子上的这些比起来,那桌

    子上的彩屏更是多的很,又好些个东西自己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叫出那些个吃食的名头儿了!

    坐在这桌子上的,一个中年男子,两个孩童!而陈墨,就是那两个孩童里面的一位,至于另外两个人,陈墨也是有着几分印象,正是自己的父皇,南蜀圣皇陈君圣,再说另一个孩童,也不是旁人,若是陈墨记得不错,就是自己的那位堂兄陈益了!

    在脑海里,陈君圣就像今日里的陈墨一般,自己很少吃下这些个青菜红肉,只是不停地收拾着,将那些个菜肴下进锅里,又或是凭借着自己手里的竹筷,将熟了的从锅里捞出来,不停地朝着这两个孩童身前的碗里夹着!

    “益儿,你多吃一些,别等着你父亲回来见着你瘦了,到时候还不知要怎么埋怨你大伯我呢!”陈君圣一边说着,夹着两片红肉放到了那陈益的碗里!

    “父皇,我也要啊!”那是儿时的陈墨,擎着自己的碗递到了那陈君圣的面前!

    “好好好,自然也少不了你的!”陈君圣笑着,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这陈君圣的面上生出了好些个担心,忍不住对着那边的陈墨轻声开口道:“墨儿,今日多吃一些,听说山上那些个道士们都是不吃酒肉的,日后就没有这等机会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陈墨的笑脸登时就垮了下来,面上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位南蜀圣皇,开口小声言语道:“父皇,能不能别把我送走啊?”

    “不是吧墨儿送走,只不过是让你去山上学本事,等学好了本事之后,日后下山也好给你的那几位皇兄报仇是不是?”一边儿说着,陈君圣的眼里含满了泪水,面上却还是强颜欢笑,开口安慰着陈墨!

    “那能不能让堂哥一块儿去啊!”陈墨转眼去,看向了一边儿陈益,轻声开口!

    就是一旁的陈益,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也是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转眼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皇伯父,面上全是一些个期待!

    “唉,你师父可是说了,你这益堂哥可是有着别的机缘的,你放心,只要日后你们兄弟俩一起,定然能够将咱们南蜀打回来的!”陈君圣说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转眼又看向了一旁的陈益,接着开口:“益儿啊,日后咱们陈氏就剩下你们俩了,定然要相互帮衬啊!”

    .......

    “其实本公主今日出来呢,还有着别的事情的,先前还没想好对策呢,只不过如今在这儿碰见了陈道长,这事情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问题了!”

    就在陈墨走神儿的时候,耳边猛然间传来了这一道言语,将陈墨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转眼去,陈墨连忙又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宣宁公主那里,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儿,陈墨这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提防!

    “公主是说什么?”陈墨一边儿说着,面上满是疑惑,这些个皇家里的人,不管男女,都得好生提防着一些,毕竟从小生长在那等地方,勾心斗角地长大,这心眼儿定然要比寻常人家的儿女多上一些的!

    宣宁公主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眯起,紧紧地盯着陈墨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面上闪过了几分邪气的笑意,接着,又是开口道:“陈道长可曾听说过今日里京城最是有名气的事情?”

    “没听说过!”陈墨开口,敷衍着宣宁公主!

    “自然是科举的事情了!若是本公主没记错的话,太师府里的那位小儒生也是参加了这一次的科举的,陈道长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宣宁公主说着,面上带着几分讥讽!

    “动安的本事我也是晓得的,从小到大,没见过什么是他想做却又做不得的事情,既然他参加了此次的科举,那就定然有着把握的!”陈墨淡然的开口,云淡风轻,就跟他的言语一样,的确是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担心的!

    “那若是有人科场舞弊呢?”宣宁公主开口,歪着那臻首!

    “科场舞弊?”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陈墨的面色也是阴沉了下来!既然这位公主殿下已然这般开口了,此事定然也是差不了的了,只是陈墨不曾想到,大齐的这些个士子们这般胆大,皇上开下恩科,竟然也敢做出那等科场舞弊的事情!

    “陈道长,怎么样,此番心里还是不曾担心?”宣宁公主的面上满是得意,终于,这位太华山的弟子不还是要折在了自己的手上?

    “唉!公主就直说吧,要陈墨做些什么?”陈墨面上无奈,妥协开口!

    “这科场舞弊的事情,父皇交给了皇兄跟左相的,只不过这等事情大家都是晓得的,明面儿上去查,不管有多大的本事,都是寸步难行的,只不过陈道长有着那等高深莫测的本领,月黑风高,飞檐走壁之间,弄出一些个线索什么的,自然是简单的很!”这宣宁公主一边儿说着,面上更是得意!

    ......

    运筹帷幄,看儒生决胜方寸!

第二百七十八章 良工必先利其器

    这位宣宁公主果然没有让陈墨失望,吃完了这些个东西之后,又消了一会儿食儿,这几人就要离去了,到了底下,果然,这位财大气粗的公主殿下掏了这饭钱,那也是十多两银子,这位公主殿下却愣是连眼都不曾眨过,惹得那些个打杂儿的小厮看着陈墨的眼神儿里也透出了几分异样,只道是这人也太窝囊了一些,有两位这般漂亮的女子陪着来吃饭,到头来,这饭钱还要人家女儿家出!

    陈墨看得了那小厮的眼神儿之后,面上也是生出来几分火辣的滋味儿,很是不好意思的,当然了,那不是很丰满的腰包儿将他这心里的这些个上前一步打算付钱的冲动打消,人穷志短,这言语说的太过真实了一些!

    等着这位宣宁公主结完账之后,这三人便出来这蜀将军了,到了大街上,这位公主殿下看来看天色,面上生出来几分失望,转眼去,有看回到陈墨的身上,轻声开口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公主这就要回宫了,陈道长可不要忘记了方才我与你说的那些个事情啊!”

    陈墨看了看这位公主殿下精致的面孔,不曾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应下!

    公主见得了这般,面上也不曾生出恼意,还是笑颜如花,眨眼看着陈墨身边儿的莫倾心,道:“莫姐姐,我这就要走了啊!”一边儿说着,不曾留恋,摆了摆手,转头去,潇洒的离开!

    “这位公主人还是蛮不错的呢!”莫倾心看着那位公主离去的身影儿,心里想着方才两人相处时候的事情,面上扯出了几分笑意,轻声开口对陈墨说着!

    “不错?那是倾心没见着她撒泼的时候呢!”陈墨开口,似乎想到了当日也是这位莫倾心口中人还不错的公主殿下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要给自己一巴掌的光景儿!“好了,既然这科考生出了事情,今日咱们俩就先到这里吧,欠下的那些,等将这些个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在给倾心补上吧!”

    “无妨!”莫倾心轻轻点头,一边儿说着,便紧随这陈墨的步子朝着那太师府走去!

    “生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我没在那儿,你说动安不会埋怨我吧!”陈墨一边儿走着,面上也是生出来好些个思索,轻声开口道!

    “定然不会的,徐生哪里曾对别人生出过埋怨?”莫倾心道!

    “那样最好了!”陈墨虽说开口这般说着,可这心里还是无奈的很,毕竟这位太华山第一天才当日在太华山儿的时候还是出了名儿的惫懒,这些天好不容易给闲暇了一些个日子,从今日起,这就又要忙活起来了!

    陈墨两人走着,断然也不曾发现,就在这条街的另一头,那位先行离去的宣宁公主停下来步子,远远的望着并肩离去的两个人,面上充满着一些个期待,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张纸条儿,心中疑惑,也不知是谁将这陈墨的消息递到了自己这里!不过也不用多想什么了,反正此番是替自己的那位皇兄做事儿,那人定然也是站在自己皇兄这边儿的!

    ......

    两位都是那等太华山得意弟子,一身修为莫测,从这蜀将军到太师府的这段路程,搁在喝两位的身上哪里算什么,没几步的功夫儿,便回到了那太师府里!想来这府里的这些个下人们都已经晓得了那些个士子们科场舞弊的事情,兴致都是低落的很,见着陈墨与莫倾心回来,也只是简单的打过招呼,不曾多说什么!

    那位郑伯也是这样儿,蹲在院子里,一声不响,闷声抽着自己手里的那一只旱烟,吞云吐雾的,眼神飘忽,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陈墨见得了这般之后,实在按捺不住,打发着莫倾心回去她自己的房里,自己迈过几步,来到了这位郑伯的身边儿,也不嫌弃,整个人也是蹲在了那郑伯的身边儿,转眼看着这郑伯那干黄的面孔,心下生出来几分腹诽!

    之前听人说过,说这位郑伯在二十年前也是一位冠绝天下的任务,想想那二十年前,不就是上清峰那老头子下山的时候,能在那时候闯出冠绝天下的名头,想来当年这位郑伯定然也是厉害的很呢!可如今这等模样儿,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位传言之中的天师府南曦道长!

    “你小子看咱看了好一会儿了,想什么呢?老子可先跟你说了,虽说咱生的这副模样儿,讨不到什么漂亮的媳妇儿,可咱断然不会做出那等断袖分桃的事情的!”郑伯开口,露出来那一口黄牙,将自己烟锅儿在地上磕了一磕,把里面儿的烟灰敲出来,面上满是一些个嫌弃的模样儿。怪不得这小子放着那好几个水灵的大姑娘不去碰,原来是有着这等癖好,那以后自己可得看紧点儿,要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这小子给占到了自己的便宜呢!这样想着,郑伯紧了紧自己那身儿半个月都没换的衣裳!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整个人都是愣住,转眼去看着位赶路二十年车的马夫,心里满是一些个无奈,怎么在他嘴里,自己就成了那等龙阳之好了!

    “郑伯说什么呢,别说我没那等癖好了,就算是有,放着动安和易一那等细皮嫩肉的不去碰,也犯不着来

    找你不是?”一边人说着,陈墨给那郑伯甩过去一个好大的白眼儿!

    “嘿,没有就好!”听得了陈墨的言语之后,这位郑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彻底的放心了一些,紧接着,又是开口:“那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陈墨想了想,心里好似是有了什么念头,转眼去,看了看那些个漫不经心的婢子下人们,见得他们都不曾留意到自己这边儿,这才神神秘秘嗯开口对那位郑伯说道:“府里今日可是生出来什么事情?”

    “唉,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就是这事儿哪里要搞的这么神秘!”一边说着,郑伯的面上还是嫌弃的很,“可不嘛,听说是这场科考里,有着不少的士子们舞弊,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嘛,就这些个士子还都是一个个儿的读了不少的圣贤书呢,竟然做出这等事情,也不嫌着丢人!”

    “这事情咱们那位小老爷虽说都不曾放在心上,可那些个当下人的,心里却是担心的很,毕竟小老爷再怎么厉害只怕也干不过那些个好几位大儒一同商议出来的答卷不是?原先还以为此番咱们太师府要出一位状元郎呢,如今一看,只怕没什么机会喽!”

    这般说着,郑伯心里好似也是发愁一般,轻车熟路的,又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包旱烟,抖落进那口不小的烟锅儿,火石点火儿,大口大口的抽起来旱烟!

    听到了这里之后,陈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那些个悠然飘起的烟圈儿,看的出神,心里也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事情,好一会儿,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般,转眼有看向来那边儿的郑伯,轻声开口:“郑伯,你在这上京城赶路好些年的马车了,是不是对着上京城里得布置了如指掌啊!”

    郑伯一边儿抽着那旱烟,混不在意,面上却生出来几分得意,轻声开口:“那是自然,别的地儿我不敢说,就说着上京城,还真没有比我更熟悉的了!”

    “那此次安排考试的,是朝中哪一批人啊?”陈墨接着开口询问,心里同时做着盘算!

    “这一次听说是二皇子的安排的考试,朝中大臣嘛,就是礼部的那一群人了,一直都站在那位二皇子的后头,此次定然少不了他们的。考题泄露,说不得就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呢!”郑伯说到了这儿,声音嘎然而止,转眼去,仔细地在陈墨的脸上端详了一会儿,面上全是一些个赞赏的一位!

    “好小子,胆子果然不小啊!那太华山下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郑伯一边儿这般说着,咧嘴露出了他那一副大黄牙笑着!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陈墨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是挠了挠后脑勺儿,面上还是挂着几分清浅的笑意!

    “你小子跟我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这郑伯面上神秘,对着陈墨说过 一声儿之后,就率先站起了身子,迈步!

    陈墨紧紧的跟在这郑伯的身后,没一会儿,就见着身前的郑伯率先在一处屋子前停下!那处屋子就是安置在哪马棚的边儿上,在想想这郑伯马夫的身份,想来这就是郑伯的住处了!

    “好了,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这郑伯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几径自推开了那扇房门,迈步进了屋子!紧接着,那屋子里生出了一连串的噪杂,好似是翻找东西的声音!陈墨听得了这些,不曾在意,没一会儿,那是你房门便又是打开,只见得这郑伯手里提着一个包裹,随手将那包裹丢到了这陈墨的手上,一边儿开口说道!

    “老爷曾经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道理老子也不懂,就晓得你定然能用到这些个东西的!想干什么,放心去做就是了,别说你身后还有着太华山,就算山高路远,太华山照应不到你,还有咱们老爷不是?别的不敢说,就说这上京城里,咱们老爷要保的人,还真没有保不下的!”

    ......

    礼部之中,除却了最高的尚书一职之后,下面的便是那四位侍郎了!说到了这四位礼部侍郎,虽说都是在礼部为官,身为同僚,更是都站在了二皇子这一边儿的,却是各有喜恶,两两抱团!

    这其中,就有着一位比较特殊的,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位乃是那左相的贤婿,更是那位二皇子殿下的连襟儿!平日里,这位礼部侍郎乔远明历来与同在礼部侍郎一职的肖凤梧交好的,平日里两人形影不离,只要是在礼部这里,这两人就定然是在一块儿的!

    这不,今夜里也不例外,这礼部的其他人早早地都给走干净了,只剩下了这两人,伏案挑灯,也不知是在那里忙活些什么!

    “乔兄,今夜你不必等我的,便先行回去吧,省的让相爷担心!”说话的那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更是出彩,得亏是一个男儿身,要不然的话,单单这一双眼睛就不知要倾倒多少!

    “无妨的,来的时候已经跟家里人都说过了,今日里可能会晚一点儿回去的!”那边的乔远明轻轻抬头,一边儿说着,那双精明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肖凤梧的面容!

    见得

    了这般,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肖凤梧眼神躲闪,避过了那乔远明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案前的书册,看心思却全然不曾在那书册之上,好长时间,那书册一页儿都没有翻动,这肖凤梧也只是这般低头看着,也不知那心里究竟是想些什么!

    这房子里的门窗没有关,隔着窗户看着外面,这一夜没有星星和月亮,乌漆嘛黑的,实在渗人,就在这时候,一道冷风吹袭,不曾将那扇窗户掩上,反而让着乔远明的身上一连串的打了好几个寒颤,更是将那肖凤梧身前的书册吹起,哗啦啦的,一连着好几页儿翻过,只是这肖凤梧却全然不曾留意!

    这秋风实在冷的很,乔远明耐不住这冰凉,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肩头儿,起身去,将那窗户关上!等着要回到自己的座位的时候,正看见了那肖凤梧搁那儿耷拉着头颅发楞!

    “肖兄,肖兄?”看得了这等情形,这乔远明也是忍不住,轻声开口,唤着那肖凤梧的名字!

    “啊?”方才走神儿,猛然间听得了别人叫唤这自己,这肖凤梧浑身一震,头颅猛然抬起,那双细长的凤眸紧紧地盯着自己眼前的乔远明!

    “啊?乔兄,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着肖凤梧那等慌张的模样儿,这乔远明的心里生出了几分疑惑,忍不住轻声开口:“只怕是肖兄才有着什么事情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像方才那般失态啊!”一边儿说着,这位乔侍郎目光如炬,好似能够洞观人心一般,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位肖侍郎!

    听得了这等言语,那肖凤梧心里一阵发虚,避过了乔远明的眼神,还是低下了头,嘴里确实轻声开口:“没......没有,我又有什么事情,是乔兄想多了!”

    见着这肖凤梧不肯承认,这乔远明也就不再追问下去,轻声叹过,接着又是开口:“肖兄,你我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就是了!”

    “真的没有,乔兄便不要再问了!”一边儿说着,这肖凤梧的面上生出一些个无奈与苦涩,一边说着,心里慌的很!

    就在这时候儿,外面的风声猛然间大作了起来,呼啸着,这两人但听得咣当一声,紧接着,那窗户被风吹开,那狂风就好像是闯进了民宅的强盗一般,不停的在这屋子里肆虐着!狂风之下,这些个轻飘飘的纸张经受不住摧残,被这狂风卷起,在这屋子里四处纷飞!

    见得了这般,两人的眼睛里具是一些个急切,不同的是,那位肖侍郎的眼底,除却了这些个急切之外还有着几分慌乱!

    乔远明赶紧跑到了那窗户前,将那一扇窗户关上,这才将那强盗一般的狂风挡住,栓住了那扇窗户之后,这乔远明又是赶紧的跟着这肖侍郎将散落在房间里的这些个纸张捡起!

    这地上的这些个纸张,纷飞的散乱,更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显然这上面儿还有着一些个要紧的事情,那里能够随随便便的捡起来就完了?还得好好看看,看清楚了这上面的东西,归类收好才是!

    这位乔远明又是稳重的性子,做起事情来一丝不苟的,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端详一边确定了这纸张上面的内容之后,这才收好!

    “乔兄,这些个事情你放着我来就好!你先歇着吧!”那位肖侍郎也是急急忙忙的收拾着散落的纸张,一边儿忙活着,开口对那乔远明说道!

    “无妨,两个人终归是要比一个人快的,咱们俩一块儿,赶紧收拾好了,也好回家,看着天气,说不得待会儿还要下雨呢,若是咱们走的慢了,指不定就要被留在这儿了!”这乔远明一边儿说着,手底下的动作却不曾有着半点儿的停顿!

    虽说这般,可那位肖侍郎的眼底却不曾有着半点儿的喜悦,眉头紧锁,也不知是在担心什么!就这这肖侍郎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的乔远明却生出了异动!

    只见得他捡起了地下一张纸张,并未做过端详,只是粗略扫过一眼,那一眼还并未看完,整个人却是猛然愣住,接着,乔远明又是抬头,朝着肖侍郎的那边看过去,眼神灼灼,紧紧的盯着那人,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

    “肖兄,万万没有想到,泄露出考题的那人竟然是你?”一边儿说着,这乔远明将手里的那一张纸张抬起!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肖凤梧也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是愣在了原地!

    “肖兄,为什么?你我都是同科的士子,相处多年,我也晓得你的性子,究竟生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做出来这等事情?”那乔远明一边儿说着,迈步,来到了这肖凤梧的面前!

    见着乔远明这般质问的模样儿,不知怎么,肖凤梧的心里猛然间生出了好些个厌恶,忍不住一阵惨笑,开口回答:“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肖凤梧,一甲进士出身,读了二十年的圣贤书,如今更是身为礼部侍郎,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等事情?乔远明,是因为你啊!”

    ......

    欲善其事,良工必先利其器!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十载寒窗好皮囊

    乔远明听完了这肖凤梧的言语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微微张着嘴,却是说不出一丝话语,只是抬眼看着!自己一直将这肖凤梧当做知己,平日里,一些个在家里不愿意说的言语在他面前都不曾隐瞒着,到头来竟然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的心里不仅仅不曾将自己当做好友,还生满了好些个怨恨呢!

    这是这乔远明还是不明白,纵然是自己一厢情愿,可自己与这肖凤梧相识相处以来,凭心而论,自己没有一丝对不起她的地方儿,这肖凤梧的心里,怎么就生出来这般大的怨气!一边想着,这乔远明有不曾做过半点儿的掩饰,只是轻声开口将自己心里的那些个疑问全都说了出来:“肖兄,可是在下平日里做出来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肖凤梧的面上全是一些个挣扎,面上狰狞着,眼神里全是一些个怨恨,狠狠的盯着这乔远明,低声说道:“没有啊,平日里你乔远明对我太好了一些,就连我这礼部侍郎的职位想来你在左相爷面前也替我说过了不少的好话了!”

    听过了这些之后,这乔远明的心里更是疑惑的很,眉头紧紧的皱起,看着那肖凤梧面上的那些个怨恨,心里更多的还是一些个无奈,既然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又哪里来的这么些怨气!

    仿佛晓得啊乔远明的疑问一般, 那乔远明还没有开口问,这肖凤梧便接着开口了:“可是凭什么,你我是同科的进士,我是一甲第二名,可你呢,三甲进士,就是因为有着一个身为左相的岳父,就成了提拔我的贵人?”

    一便说着,这肖凤梧好似是觉得自己说出的这些个言语是在好笑一般,忍不住,面上挂着笑意,言语里也全是一些个揶揄!“我肖凤梧二甲第二名,十年的寒窗,到头来竟然比不得你这一副好皮囊,找个好岳父!你说,乔远明你自己说,这世道儿就真正的公平吗?难道就比那些个科场舞弊的要光明一些?”

    这些个言语之后,再去看那边,乔远明整个人都呆立在哪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肖凤梧,却是没有了半点儿的光彩,好一会儿,这乔远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如遭雷击,哇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见得了眼前的这一幕,这肖凤梧的面上也是有着几分动容,只不过心下一横,接着,上前一步来到了那乔远明的身前,抬手,自乔远明的手中抢下来那张考题,接着开口:“这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此番就不劳烦你来帮我了!”说罢,这肖凤梧转身就要离去!

    只是见得了这般,这乔远明猛然回神儿,突然伸手,拉住了那肖凤梧,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你私自泄露考题,依然触犯了大齐律例,还是早早地自首,说不得便陛下还能轻饶与你!”

    一边儿说着,这乔远明伸手便要去抢那肖凤梧手中的考题!这肖凤梧又怎么会轻易让他遂了心意,一便边躲闪着,面上还是有着不少的不屑,开口道:“轻饶?既然敢做出来这等事情,我自然就不害怕那些个所谓的刑罚,身家性命早早地就抛却了,既然你们都没有公平公正的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以后的那些个士子?”

    就在这肖凤梧一边儿说着的时候,一个不留意,被那乔远明打到了自己的手腕儿,手腕吃痛,竟然将那考题丢到了一边儿,见得了这般,这肖凤梧的心里气急,接着就要去拿考题,只不过身后有着一股子力气拉扯住了自己,转眼去看,不是那乔远明还会是谁!

    自诩这肖凤梧的知己,这乔远明晓得这等事情的严重,如何还会让他再错下去,刚要开口劝阻这肖凤梧的时候,突然,就是那张考题掉落的地方,传来了一道陌生的言语!

    “原本今日过来不过是为了碰碰运气,没成想,还真有着不小的收获啊!那左相与太子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勘破的案子,眼前的真凶就给自己跳到了我的面前呢!”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两人齐齐停住了挣扎,转眼去,朝着那边儿看过去,但见一人,一袭黑色的夜行衣,面上更是有着黑布蒙面,只身站在那里,将地上的那张考题拾起,几番折叠之后,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要说这人究竟是谁?也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里刚刚晓得了这件事情的陈墨!却说那陈墨自郑伯的手里接过来拿个包裹之后,不曾做过停留,赶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小心翼翼的,不曾惊动正在参悟天书的红衣!

    等着打开了这包裹之后,只见这包裹之中竟然有着一张这上京城的地图,地图描画的仔细,除却了那那些个重要的街道之外,连那些个官员的府邸也给标注了清楚!除却了这地图之外,这包裹里还有着一件事物,不是别的,正是陈墨此时身上的这一件夜行衣了!

    等着这夜幕刚刚落下,陈墨就穿上了这一件夜行衣行动了,既然是那些个礼部的人出的考题,这第一个要看看的地方儿自然也就是这礼部了!本来这心里也不曾抱着什么希望的,谁曾想,这等死耗子还真就被自己这个瞎猫给碰上了,眼前的这位肖侍郎就是那泄露考题的人!

    陈墨一直待在外面,目睹了这事情的全程,等见得了那张考题被丢到了一旁的时候儿心下意动,晓得那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便也不在隐藏,现身将这考题收好!

    见得了这礼部竟然有着外人给闯了进来,这乔远明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陈墨,轻声开口:“阁下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相见?深夜到这礼部衙门又是所为何事?”

    陈墨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生出来一些个无奈,只道这位乔侍郎是在有着几分名不副实的,这开场白如此的老套!虽说心中腹诽,可也不妨碍那陈墨开口答话:“我是谁?既然已经这般打扮了,这身份就定然不能轻易告诉你了!所为何事,先前已经说过了,就是要找这泄露考题之人啊,如今也算找到了,不仅如此,还有这一份证据在我这儿呢!”陈墨一边儿说着,抬手轻轻拍了一拍自己的胸前!

    那乔远明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眼睛轻轻眯起,心下思量,试探着开口:“可是太子殿下让你来的?”

    陈墨晓得这乔远明是在试探着自己的底细,原本就要开口应下,只是想着那太子姜伯约的那一副令人厌恶的模样儿,这陈墨心里难受,只得摇头,开口说道:“不是啊!”

    “既然不是,这事情几不是你能管的,还不赶紧将东西放下离去,不然的话,这等越俎代庖的罪名可不是你能够担待的起的!”这乔远明见得陈墨否认,心里也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人究竟是谁,索性也不去猜测,开口威胁着说道!

    纵然是有着黑布蒙面,也架不住这陈墨的眸子太明亮了一些,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陈墨的那一双星眸弯起,轻声笑着:“罪名?我闯下的祸事多了,还真不怕这些个所谓的罪名!”

    “哼,既然乔某人好生相劝你不听,便不要怪我了!”到了此时,这位乔侍郎的心里也没了那些个耐性,一声言语刚刚落罢,周身一股子浩然气不停的吞吐,紧接着,这位乔侍郎并指,朝着陈墨那边遥遥一指,这些个浩然气猛然间在指尖凝聚成型,幻化做一口青冥宝剑,朝着陈墨那边狠狠地刺了过去!

    陈墨见得了这般,心下生出了好些个惊讶,从小到大,三教之中,唯有这儒教之人陈墨不曾与其动过手,那些个手段,自己这心里的确是没有半点儿的了解!也是如此,那双星眸之中生出来一些个慎重,同时,双手握拳,手臂挡在了胸前,不闪不避,想着试试这宝剑的锋利!

    一瞬间,那宝剑眨眼而至,对着那一双手臂狠狠的刺过,只不过这陈墨好歹也是有着一副朝元的身子,但听得一道金石之声,好似那宝剑狠狠的刺在了一块儿钢铁之上一般,陈墨的身子被着宝剑顶住,后撤了好一段儿距离,将这房间里得几张桌椅撞到,再看那手臂,除却了那一身夜行衣不堪摧残之外,手臂之上全无一点伤痕!

    见得了这般,这乔远明的面上也是生出来好一些惊讶,心下只道这人果然有着不小的本事!只不过此番对敌,这乔远明哪里还有那些个时间与心思,接着,手中剑指一划,那青冥宝剑好似生出来灵智一般,晓得了乔远明的意思,在陈墨的深浅突然散去!

    陈墨猛然间没了那一股子力道顶住自己,身子轻晃,稍稍稳住,还未来得及做过歇息,瞳孔骤然缩小成针芒状,只觉得那身后有着一股子冷气,也不曾转头去看,急忙纵身跃起,一个鹞子翻身,将身后刺来的那一剑躲过!

    果然,先前身前这一剑骤然散去不过是 为了麻痹自己,真正的杀招就是那些个四散开来的浩然气绕到了自己的身后,有变作宝剑一柄朝着自己的后心刺过!

    “不曾想,这儒家之中,还有这等打杀的手段!”陈墨面上轻笑,开口说到!

    看着陈墨将自己处心积虑盘算出来的杀招轻轻躲过,这乔远明的心里也是生出来几分失落,也不曾太过在意,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心绪,接着,这位乔侍郎又是抬头,看着那陈墨,轻声开口:“上古圣人悟出的法子,自然玄妙的很,不然的话,昔年的那几位圣人又怎么能凭借着这一身浩然气将妖族挡在了北疆寒凉之地!”

    “是啊,昔年的那些个儒家圣人们,凭借着自身浩然气位人族谋福祉,可如今呢,圣人传下来的手段缺被你们拿来在朝堂之上玩弄这权术,若是那些个圣人有知,只怕也会失望的很罢!”陈墨说到道!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你等粗人有哪里晓得这等道理!”虽说还是嘴硬,可

    是这乔远明好似是呗陈墨给戳到了痛处一般,恼羞成怒,又是抬手,,浩然气喷涌而出,探手,自身旁的桌子上取来纸笔一份,那纸张被浩然起轻轻托起,那只笔却是被乔远明握在了手里,但见得来回游走,没一会儿,那些个线条勾勒成图像,竟然是一条活生生的长龙!

    这乔远明再一挥手,自笔管上,那浩然气化作的墨滴滴下了两点,刚好变作那长龙双眼,那长龙在纸上眨动眼睛,接着整条长龙从哪纸上越出,一生龙吟吼破了这黑夜里得宁静!

    陈墨见得了这般,心中更是大乎精彩,这儒家的法门实在有趣,怪不得那徐生放着好好的太华道术不去学,非要下山来,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上京城学什么儒!

    可这两人呢对战之际,哪里能容这陈墨多做犹豫,眨眼间,那长龙蜿蜒而来,腹下探出龙爪一直,朝着那陈墨的头颅抓来,看着那来势汹涌的龙爪,好似要将这陈墨的头颅抓碎一般!

    陈墨心下后悔,先前出来的时候也曾犹豫过是不是要带着那一柄长歌宝剑的,毕竟在那些个志怪小说里,里,身穿夜行衣的侠士的腰间总会少不了那一柄长剑的,只不过这陈墨想到自己不过是出来找着那泄露考题的证据,别人能不能看见还两说呢,又怎么会有机会用到那柄宝剑?如此,就将那长剑放下了!

    只不过眼前的这一副光景,若是有着长剑在手,自己定然也是会轻松好一些的!虽说这般想着,可眼见着那龙爪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陈墨不敢犹豫,抬手握拳,朝着那龙爪狠狠的递出了一拳!

    自古以来,一直都是掌克拳,掌法刚猛之中也不缺乏那一丝阴柔,如此,阴阳互济,自然就要比那些个拳法来的凌厉!在说拳法,讲究直来直往,讲究一力降十会,全是刚猛!可此番这陈墨的一拳对上了那龙爪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好似是泥牛入海一般!

    察觉如此之后,陈墨面上一变,紧接着又是变招,右拳使那长龙的身子稍稍一滞,自己赶忙借力,腾空翻转,两脚抵住了那长龙的身子,使劲儿起蹬,将自己的整个身子从长龙身下逃离!

    见得了这般之后,这乔远明的面上得意,接着抬手,指使长龙朝着陈墨那边儿紧追!

    那长龙翻转身子,抬起龙尾,朝着陈墨那边儿狠狠的抽过一记!陈墨刚刚落地,此番躲闪不急,只得抬手护住头面,将这一记龙尾生生吃下!

    先前也是说过了,龙族自古以来就是这大道之下第一,有着一副无比强硬的身子,这力气更是大的惊人!纵然这长龙乃是那乔远明画出来的,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陈墨有着一副朝元的身子,可也不过人身,如何能比这龙族还要强硬!

    果然,这一记龙尾落下,那陈墨实在抵挡不住,只见得那龙尾稍稍一滞,接着,陈墨整个人便被这龙尾给狠狠的飞出去!

    一连着撞飞了好几张桌椅,在地上打量好几个滚儿,地面上纸张纷飞,陈墨也是灰头土脸的,那模样儿,实在是狼狈的很!

    此番有强敌在前,陈墨不敢犹豫,连忙站起来身子,抬头,那眸子里全是一些个凝重,也不知那些个儒家的圣人是如何想出来的法子,那笔管描画出来的长龙竟然也有着这般的本事,实在也太没道理了!

    身为儒生,自然读过了不少的书的,像那些个兵法也是有所涉猎的!究竟会不会排兵布阵还是两说,单说这理论方面儿,那定然回说的头头是道的!乘胜追击者四个字,不仅仅是说说就算了的,但见得这乔远明随手再次一指,长龙腾起,血盆大开,朝着那陈墨的头颅狠狠的咬下 !

    陈墨眯起了双眼,右手还是握拳,不曾后退半步!打架这等事情,太华山那老头子从小就嘱咐着陈墨,不管能不能打过,最起码要试过才知道的,只要分不出高低,就万不能后退半步的,没了气势,原本能打过的也就打不过了!

    如此迎着那长龙,陈墨擎起了右拳,狠狠的朝着那长龙的头颅锤下!

    眼看着那血盆与那一道单薄的人影儿相撞,就在那千军一发之际,那到蜿蜒的龙影儿猛然间散去,只剩下来拿一道擎着右臂的人影!

    陈墨落地,这一拳落空,面上疑惑,转眼去,看着四周,找寻着那龙影!不曾见着那龙影,却是见得方才面上还满是得意的乔远明,此番全是面上猛然浮现了一些个潮红,接着,又是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乔远明的身旁,肖凤梧见得了如此,再也按捺不住,闪身来到了这乔远明的身边儿,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面上满是惊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乔远明,开口说道!

    “你,你的文胆竟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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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银权贵,十载寒窗好皮囊!

第二百七十九章 灵台清明忘生死

    书生读书学儒,不仅仅要孕养那一身浑厚的浩然气,更要坚持着自己的风骨,磨练着自己胆气。UU小说不畏强权这些个言语可不只是说说就可以了的!一个书生,没了风骨,少了胆气,纵是他的文采在怎么了得,胸中丘壑再怎么险峻,到头来,也不过是那些个权贵手里的刀,用来割着这些个好似韭菜一般一茬儿接一茬儿的老百姓!

    就是有了这些个风骨和胆气,在那些个浩然气的温养之下,那些个学有所成的书生体内便又会生出来一件物事!而这,就是那肖凤梧口中的文胆!

    可就在方才,听得了那肖凤梧的言语之后,这位乔远明乔侍郎对自己先前所坚持的那些个道理竟然生出来好些个怀疑,那一口献血突出,体内的这一颗文胆已然生出来碎裂的迹象了,只不过有着陈墨跳出来,这乔远明心里急切,哪里还能有着那等功夫儿去理会这些个事情!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那乔侍郎全力催动着体内的那一口浩然气,体内的文胆如何能够经受的住,轰然碎裂,就连那孕养了二三十年的那一口浩然正气,此时也是在不停地流逝!

    见得了这般状况之后,那肖凤梧的面上全是一些个着急的模样儿,也顾不得此时陈墨还在面前,抬手便要将自己的浩然气给那乔远明渡过去!只不过这动作被那面色苍白的乔远明拦下,开口对肖凤梧说道:“那人还不晓得是个什么身份,若是让他这般完完整整的走出去,将这些个事情宣扬出去之后,有损朝廷的颜面,更是损坏了二殿下儿的名声儿,肖兄,先不用管我,赶紧将那人拦下啊!”

    先前这策划全力以待,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就打算着好生对付一番那巨龙,只不过那巨龙猛然消散,让陈墨疑惑的同时,这一身的力气没地方儿宣泄,体内气息难以安稳,在胸中激荡的厉害!就是因为这般,纵然是有着空子,陈墨也不曾立马离去的,实在是胸中难受,要不是陈墨这儿刻意忍着,早就是一口献血喷出来了!

    此番听得了那乔远明的言语之后,陈墨的面上也是闪过了一些个无奈,这位乔侍郎的执念也太大了一些,自己都已经站不起来了,还不忘拦着自己呢!就是说话这会儿功夫儿里,陈墨静心调息,平复了胸中气血,看过了那两人一眼,不再打算多做停留,转眼便要离去!

    “肖兄,还不去追!”眼见着那陈墨纵身一跃,自那窗户里跳了出去,远远望去,这陈墨几番腾挪,没一会儿就见不得了人影,这乔远明面上着急,开口对那一旁的肖凤梧说道!

    肖凤梧连看都不曾朝着那窗外看过一眼,只是又是按住了那乔远明的后心出,自己体内的浩然气不停的渡进来乔远明的身子里,听得了乔远明的这些个言语之后,这肖凤梧淡然的开口:“肖某晓得乔兄的好意,可是事情已经坐下来,就没有那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反正肖某早已将生死忘却了!至于二殿下那边儿,还是请乔兄替在下说一声告罪罢!”

    。。。。。。

    上京城的夜里,有着明确的宵禁规矩的,也是这等原因,让这座白日里热闹的很的皇城在夜里也借着这等机会好生的歇一歇!夜里的这里,冷清的很,除却了那些个来往巡逻的兵卒,这街道上的确是没有半道人影儿的!

    陈墨就只是自己在这街道之上穿行着,那高高的弦月散出点点的冷清,在哪微弱的月光之下,陈墨的影子被拉的好长,上下跳跃着,陈墨上了那些个房顶,记得在那些个志怪小说里的人物儿,那些个侠士们都是不走寻常路的,想来房顶这儿时最不会让人发现的!

    要说此番陈墨要去哪里,看着这方向,也不是回那太师府的路子!说来,陈墨这惫懒的性子今日里也不知是怎么了,破天荒的就给改了,方才刚刚弄清楚了这科场舞弊的来龙去脉,眼下,陈墨就已经按捺不住,要去往那位太子观风府上,将这等消息告诉与他了!

    虽说这陈墨对那位太子的印象的确不好,可那句老话儿怎么说的来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便这陈墨在怎么不待见,可也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谁让那位太子殿下有着以为好妹妹不是!

    得亏有着这黯然的夜幕给陈墨做过掩护,就这般,陈墨一路狂奔来到了这太子府上,一路上还真的没有被那些个士卒和打更的发现!

    等到了这太子观风府前,看着那完好的大门,陈墨心里唏嘘,这时间过得太快,记得自己上一次来的时候儿,这大门就是毁在了自己的脚下的,一转眼的功夫儿,再回到这儿里得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仔细的想来一想,陈墨打算着放过这大门的,也不去踹了,毕竟那等动静儿是在大量一些,若是将那些个来往的士卒听见了,自己有生出来好些个麻烦!

    不仅仅是不打算踹门,陈墨连敲门的功夫儿也给省去儿了,纵身一跃,有给来到了这房顶,看着那一片漆黑的观风府里,只有一处透着亮光!

    陈墨这心里好奇,好奇都这个时候儿,这府里还有谁有着事情不曾睡过去啊!这般想着,陈墨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那处亮光的房顶上头,轻轻拾起一块儿瓦片,一道亮光照射在陈墨的面上!短暂的一晃眼之后,陈墨也是看清楚了那房间里的人!

    那一袭华服,熟悉的面孔,隐约的,俊俏的面庞之上仔细点儿还能看得几道浅淡的伤疤,这人不是当今太子殿下姜伯约还会是谁!只见这姜伯约挑灯看着手里的书册,虽说看不清那书册之上的内容,可就是这般勤奋的态度,日后想必也是一位勤政的君王!

    就在这陈墨一边看着的时候,底下的姜伯约猛然间一声低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赶紧下来!”说罢了此语,抬手,手底下一道紫芒打出,蜿蜒着,眨眼间就来到了那陈墨的面前!

    也星亏陈墨眼疾,侧过头颅,看看将那一道紫芒躲过!大意了,只记得眼前的这位是当今大齐的太子,忘记了他那天师府得意弟子的身份了,这些个日子不见,这位太子殿下手下的雷法又是精进了好一些了!

    那一道紫芒之后,这姜伯约见得陈墨 躲过,心下也是惊奇,究竟是什么人,有着这等伸手缺要半夜来到自己的府邸,也不知是打算干些什么!这般想着,姜伯约放下了手中的书册,自这书桌旁,取下一只宝匣,背在了自己的身后,径自出来这屋子,纵身一跃,正跳到了这房顶,远远的看过去,只见一黑衣人!

    “什么人,怎么大半夜的来到了这里,难道不晓得这上京城里有着宵禁的规矩?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难道是什么歹人?”看着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儿,这姜伯约的心里莫名生出来几分不喜,开口冷冷的说道!

    “哈哈,就是晓得那等规矩,这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听得了那姜伯约的言语,陈墨忍不住轻笑,若是不清楚这位太子的为人,单单听得了这一席言语,说不得自己还以为眼前这位是个什么日后的有道明君,多么的光明正大呢!

    “哼!油嘴滑舌,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了!”这位太子殿下的耐性也实在差了一些,这三言两语的功夫儿就给他耗费了个干净,只见得这言语还不曾落罢,这位太子殿下就已经翻身而起,撇下了身后宝匣,抬手,在那宝匣之上使劲儿一拍,便见得两道青光自匣中窜出,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龙吟,那青芒一闪而逝,再看时,这位太子殿下的手上已经多 一对碧绿双枪了!

    陈墨见得如此情形,心里忍不住生出了一些个胡思乱想,只道是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认出来自己的身份,要不然怎么如此的暴躁,话还没说几句呢这就给动手了?也就是陈墨想这些的功夫儿里,那位太子殿下此时依然手持着双枪来到了陈墨的身前,那双枪一上一下,封住了陈墨躲闪!

    陈墨见得了这般,不得不承认,就是眼前这几手儿功夫儿也足以说明这位太子殿下这些个日子里没有闲着的,这伸手明显的上升了好一些了!只不过就算如此,这些个手段放在陈墨的里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只见这陈墨的神色还是淡然的很,不曾后撤,也不曾左右闪躲,只是抬手,凭着自己的一只肉掌紧紧地握住了那刺来的一只短枪!就在这时,眼看着另一只短枪就要刺中陈墨了,只不过就是在离着陈墨身子还有不过一寸的距离的时候戛然而止,再仔细看去,陈墨的右脚也不知何时来到了那姜伯约的小腹上,狠狠的一脚踹过去,那位太子殿下整个人连带着呢手里的那一对双枪都是朝着后面倒飞过去,得亏是有着一身返虚的修为,凭借着那一身修为,在空中借力,一连着好几个腾挪,这才堪堪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纵然如此,太子姜伯约依然施展出来自己浑身的解数,可还是不曾将那一脚的力气完完全全地卸去,身子吃不住,半跪着在那房顶之上,脚下,那些个瓦片有经受不住的,发出来刺耳的声响,更是有几片已经从哪屋顶之上滑落,狠狠的摔碎在地上,那狼狈的样子就好像是房顶上的那位太子殿下一般!

    太子殿下直起了身子,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虽说自己不曾施展出自己的修为,可这返虚的身子缺也是实打实的,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有这般本事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当下!

    “阁下好生身手,想来也是道门里的人物儿!可纵然身份与修为不凡,也得遵守着这山下的道理的,须知这世间向来都是山外有山的!”姜伯约手中还是持拿着那一对绿沉双枪,一边儿说着,目光灼灼,紧紧的盯着陈墨,虽说有着黑布蒙面,可

    不知怎么,这太子殿下总是觉得眼前这人熟悉的很!

    “哦?那还请殿下让我看看,殿下是不是那一座更高的山!”陈墨开口说着,眼睛眯起,言语里全是一些个讥讽!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这位向来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如何还能忍下这等,一股子无明业火直冲天灵盖,这太子手中双枪挥舞,催动起来自己这一身返虚境的修为,那双绿沉之上猛然裹满了紫色的电芒,在这轻柔的月色之下,这紫芒更是耀眼慎人了一些!

    陈墨见得了这般,心下也是一紧,生出来一些个凝重,更多的还是对那位太子殿下的埋怨,这人也太不经逗了,才几句话啊,怎么就恼?

    只不过还不曾等着那陈墨言语过什么呢,那边儿的太子姜伯约双枪挥舞,来到了陈墨的进前!吃一堑长一智,先前失利,这太子殿下也改变了策略,一只在前,直取陈墨中门,另一只护在后面,提防着陈墨!

    那绿沉刺来,陈墨此番手里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不敢硬碰,只是侧身,将那绿沉堪堪躲过,脚下轻动,身子化作了好些个残影儿,一眨眼的功夫儿里,整个人便绕到了那太子姜伯约的身后,右手做掌,一掌探出,直取那太子姜伯约的后心!

    这太子姜伯约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异样,整个人汗毛倒竖,只不过此时依然转身不及,幸亏这太子姜伯约修习了多年的天师府雷法,经脉之中孕养天雷一道,眼见着那一掌就要劈在了自己的身上,抱着那等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这太子心念意动,自他后心处,一道紫芒劈出,直劈在那陈墨的手心!

    陈墨不曾提防,眼见之时,依然收手不及,硬生生吃下了这一记紫芒,那电芒闪动,给陈墨手里劈地一阵焦黑!陈墨手上吃痛,忍不住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身子也是后撤了好几步!等停住了身子,陈墨抬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只觉得更疼了一些,忍不住,驾驭起自己丹田里得那点水火阴阳气不曾经过体内经脉,直接敷在这手心之上,一些个凉爽自手心传来,陈墨眉头舒展,好受了好一些了!

    也是察觉到了陈墨真气流转,这姜伯约仔细感应,心里生出来好些个底气,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屑,轻声开口:“不过是练己境罢了,有敢在上京城里撒野,是谁给你的胆子?”

    “练己境怎么了?据我所知,当日在昆仑山的时候儿,还有着以为没有修为的武夫跟天师府的长老战成了一个平手儿呢,据说也就是那人,在上京城里还教训过点下好几次呢!”陈墨开口说着,只不过说这话时,陈墨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一朵乌云将那弦乐遮住,乌黑一片!

    可能是陈墨不曾留意,此时这位太子殿下的脸色比起那夜色还要黑的,毕竟被人戳到了痛处,任谁,心情也不会好了的!如此,这太子殿下双手使劲儿,将那一对双枪并在一起,首尾相接,但听得一道隐约的机关声,那一对双枪此时已经变作了长枪一只!

    手中长枪好似一条蟒蛇,不停地吞吐蛇信,几个枪花抖过,这太子不曾在多做言语,轻身跃起,长枪朝着陈墨这里刺来过来!

    陈墨的面上还算平静,只是来回躲闪,上下跳动,左右躲避,任凭那长枪蟒头如何凶险刁钻,这陈墨总是轻易躲过!

    见得在这身手上占不到陈墨的半点儿便宜,这太子殿下索性抬手,将那一柄绿沉长枪整个抛到了空中,口中颂过口诀,接着,那绿沉浑身一震,摇身一变,褪去了那金石外衣,显露真身,分明就是一条青花儿五爪长龙!

    陈墨见得了这等光景儿之后,眼神里生出来几分苦涩与无奈,同时又想起来今日过来所为的事情!有着正事儿在身,若是两人的动作大量一些个将那些个士卒找来就不美了!这般想着,陈墨破天荒的服软儿了!

    “殿下且慢!”陈墨说着,一边摆手!

    “现在求饶?晚了!”那太子的眼神阴冷,一边开口说着,手指舞动,便要差遣那青龙朝着陈墨那边攻击过去!

    “太子就不想知道科场舞弊的事情?”陈墨忍不住,对着那太子喊道!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太子殿下的面上动容,眼看着青龙就要到了陈墨的面前,这太子心念一动,只见他又是一挥手,那青龙猛然消散,变作了长枪的模样儿,在空中转圈儿回到了太子姜伯约的手里!

    “你知道些什么?”姜伯约看着那陈墨的眼睛,开口说着,言语里全是一些个急切!

    “殿下看看这个就全知道了!”陈墨说着,从怀里将那一份考题取出,抛到了那太子姜伯约的面前!

    。。。。。。

    方寸取舍,灵台清明忘生死!

第二百八十章 深闺女萌动春心

www.uu234.ccwww.uu234.cc    谁也不曾想到,这等科场舞弊的案子,不过查了一天,就被那位英明的太子殿下给揪出来了,正是那位礼部侍郎肖凤梧!

    今日里的大理寺还是热闹的很,只不过不再是因为那些个书生士子了,此番站在这大理寺的,反而是那些个礼部的大臣,毕竟在场的诸位都是不信的,想来老实巴交的肖凤梧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

    “肖凤梧,科场舞弊一案,你可认罪?”堂上之人,正是那位英明的太子殿下,但听得那惊堂木狠狠地摔下,这位太子殿下高喝一声!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太子殿下身旁的当朝左相先行开口,转眼看着太子殿下,道:“殿下还是不要妄下结论,这事情还是调查清楚的好!”一边说着,心里满是担心,这位秦相爷晓得下面这肖凤梧与自家姑爷的关系向来不错,若是这等事情真的是眼前这位坐下的,难保这朝堂上的那些个有心人不会将风头儿引到自己这边儿的!

    这秦相在朝堂之上近二十年,行事向来小心,什么事情都要比别人多想几分的!

    秦会之的言语刚刚落下,底下的那些个礼部的官员也是人头攒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不能啊,就这位肖侍郎平日里连蚂蚁都害怕的性子,要说他敢做下那等科场舞弊的大事,反正我定然是不信的!”

    “别说你不信了,我也不会相信啊!”

    “啪!”听得了下方的那些个嘈杂,这太子姜伯约的心里烦的很,忍不住又是将自己手里的那一块儿惊堂木高高摔在这桌案之上,接着,怒目而视,满是威严,冷冷的看了那些个儒生一眼,这位太子殿下开口说道:“究竟是不是,你们说了不算,本宫说了也不算的!”

    这太子的言语落下,大堂之上鸦雀无声,只是从后面的那些个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身着禽兽,头顶高冠,也是这大齐官场之人,说来也并非别人,正是眼下这位肖凤梧的顶头上司,堂堂礼部尚书易钟海!

    但见得这位礼部尚书上前一步,拱手对着上面儿的太子与左相两人俯身做过了一揖,接着,也不在掩饰自己心里的那些个想法,径自开口:“殿下,并非是我等怀疑殿下,我等也没有那个胆子,只不过殿下说肖侍郎是那漏题之人,总归是要拿出一些个证据来的!”

    眉眼抬起,瞥了那礼部尚书一眼,这太子的面上还是满满的厌恶,抬手自怀里将昨夜里得来的考题取出,对着那礼部尚书示意,开口说道:“证据就在这里,易尚书,你过来看看?”

    看得了这般之后,这礼部尚书心里还是不信,又是做过一揖,径自走到了那桌案之前,拿起了那桌案之上的那一张考题,不曾细看,只是粗略一打眼,这礼部尚书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惊讶,这笔迹实在太熟悉了一些,不正是自己的这位得力下属的手笔?

    听得了这太子殿下的言语之后,底下的那些个礼部中人也是对着些个事情猜出了一些,只不过念及自己礼部的清白,这些个礼部中人还是嘴硬,满不承认,纷纷开口!

    “不过是一张考题罢了,若是我想,定然也能造出这等东西,定然与肖侍郎的笔迹一样,分不出真伪的!”

    “就是,只要是有了样本,莫说是肖侍郎的笔迹了,就算是殿下的笔迹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肖侍郎说话啊,咱们礼部断不能背了这等黑锅的!”

    “够了!”这位太子殿下实在受够了那些个嘁嘁喳喳的声音,再也忍受不住,也不曾去拿那惊堂木,只是凭借着肉掌,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这桌案之上,对着下方那些高喝一声,大声喊道!

    “肃静!你等难道不晓得此地是个什么地方?若是在干多加言语,就算有着顶戴在身,本宫也能够治你们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在这太子殿下的一声怒喝之下,底下的那些个礼部中人纷纷没了言语,各自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殿下莫要生气,这几位也都是挂念着自己与肖侍郎的同僚之谊,难免有些失态,这也算人之常情的!”眼看着气氛尴尬,这秦相爷只得出来充当着和事佬儿!开口说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转眼去,看向了地下的这位肖侍郎,轻声接着开口:“肖侍郎,你好歹也是这出儿戏的主角儿,就不打算说些什么,哪怕给自己辩解两句也好!”

    这秦相的言语刚刚落下,在场的这些个人就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那肖侍郎的身上,眼神里全是一些个希冀与期待,又希望这肖侍郎认罪的,更多的还是期待着这位肖侍郎能够开口给自己辩解两句的!

    “不错,那些个试题的确是在下给泄露出去的!”这肖凤梧面上平静,也不曾低头,还是直视着堂上的那两位主审,轻声开口,轻描淡写,好似这等

    大事儿在这位肖凤梧的眼里,不过是喝口水吃口饭一般简单的!

    这肖凤梧的言语落下之后,这大堂之上,所有人全都愣住,整座大堂没有半点儿的声音,落针可闻!不管是那些个希望这肖凤梧认罪的,还是那些个希望他辩解的,此事的眼睛里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怎么就承认了呢?

    终于,还是那位当朝太子率先反应过来,转眼看去,看着底下的这位肖凤梧轻声开口:“肖侍郎,你可要想清楚了,科场舞弊可是重罪,你身为监考,更是要罪加一等的,本宫这一纸判下,你最轻也是一个斩首的下场!”

    那肖凤梧听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虽然还是跪在地上,可是不知不觉间,那腰板儿又给挺直了几分,眼神灼灼,直视着那太子,开口说道:“既然做出了这等事情,便早已将这生死抛却了,殿下只管判就是了,莫说是斩首,便是活剐了,我肖某也认了!”

    不知是怎么了,看着那肖凤梧的眼神儿,这太子殿下总觉得自己的眼睛生疼,好似是被什么给烫到了一般,偏过了头去,避过了那肖凤梧的目光,这太子殿下才犹豫这开口:“兹事体大,还是呈给父皇看过在做决断罢!至于这位肖侍郎,便先关进天牢里吧!”

    ......

    大理寺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这太子殿下并未耽搁,从那大理寺里出来,就直接奔着那皇宫里去了!所幸这大理寺离着皇宫也不远,坐上自己的马车,颠簸着,没一会儿,这位太子殿下就到了这皇宫里了!

    一下马车,这太子殿下就逮到了一个小黄门,问清楚了自己那位父皇今日可还在宫里,嗯,不出自己意料,的确还在,听着小黄门说,自己父皇正在那坤宁宫里陪着自己的母后聊天儿呢!

    那坤宁宫的路自己熟悉的很,想起了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没进宫看看自己的母后了,就趁着今天这个功夫儿,也给自给母后请安!

    这皇宫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在这太子殿下的脚下,就从那宫门到坤宁宫的路,整整走了要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这坤宁宫,凭借着自己这太子的身份,也无需前去通报,径自走进去,之间那屋子里,并没有那些个宫女婢子,除却了自己反而父皇母后之外,还有一个人正是前些日子给自己抱打不平的皇妹宣宁公主!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给父皇母后请安了!”一进屋子,这姜伯约拱手行礼,开口说道!

    “好了,起来吧,也没有外人在,无需那些个礼节的!”齐皇姜烈轻轻扫过了那太子殿下一眼,开口说道!

    “儿臣遵旨!”一边说着,这太子也是起来,正是坐到了那宣宁公主的身边儿!

    宣宁公主见得了这般,心里纳闷儿,自己这位皇兄这些个日子不是要查那科场舞弊的案子吗?怎么腾出了空子来到了这皇宫里?这般想着,这位宣宁公主开口对太子问道:“皇兄这些日子不是有着要紧事吗,怎么又时间来到了母后这儿?”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太子的面上讶然,心道这小妮子整天呆在这皇宫里,可是这消息却也是灵通的很呢,连这等事情都知道,怪不得能晓得自己丢脸的事情,还替着自己去抱打不平呢!

    “自然是将那案子给破了啊!皇妹这些个日子还是不要讲心思放在这些个事情上了,还是好好寻思着找一位得意郎君吧!”这太子一边儿说着,许是今天这心情好了一些,竟然还开起了那宣宁公主的玩笑!

    这宣宁公主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通红一片,轻嗔一声:“皇兄就知道笑话我!”之后,便转过头去,好似是生气了一般!

    “科场舞弊的那桩案子,皇儿已经给破了?”听得了这太子姜伯约的言语之后,这大齐皇帝的面上也全是不信,毕竟自己这位太子的本事也是晓得,舞刀弄枪也许还上得台面儿,可像破案这些个事情,实在是不擅长的!

    “不错,将考题泄露给考生那人正是那礼部侍郎肖凤梧!”这姜伯约开口说道!

    “肖凤梧?”这姜烈一边轻声说着,低头小心思量,好似是对着位肖凤梧有着什么印象一般!

    “皇儿此番侦破了此等大案子,你说说你这个做父皇的也不知道开口鼓励一番!”就在那姜烈低头的时候儿,另一边儿崔皇后却是开口为自己的这位长子抱不平,给那姜烈抛过去一个白眼儿,开口说道!

    “嗯?”听得了这崔皇后的言语,这姜烈的面上疑惑,抬眼正看见这崔皇后给自己抛着白眼儿,心里紧张,赶忙转过头去,将心里的那些个一样掩饰,面上还算平静,只是看着那姜伯约轻声开口说道:“嗯,你母后说的不错,你此番做得很好!你好好儿跟朕说说,你是怎么破了这案子的,毕竟这一天儿的功夫儿,也太快

    了一些!”

    听得了自家父皇的这些个言语之后,这姜伯约的心里更是惊奇,对自己的那位郭先生更是佩服,不因为别的,自己从府里出来的时候儿,那位郭先生已经说过了自己父皇定然会有此问,原先自己还是不信的,此时一看,还真的被那位郭先生给说中了!

    这般想着,这太子姜伯约也不曾做过什么犹豫,将那郭先生早早地就给自己准备好了的说辞拿出来,开口对着姜烈说道:“真说起来,这件案子并非是儿臣与秦相两人侦破的!昨夜里而成正在府里对此事发愁的时候,有一人身着夜行衣,潜到了儿臣的府里,我与交手,那人丝毫不落下风,也就是那人,将那一份肖侍郎禽兽抄录的考题送到了儿臣手里,也是凭借着那一份考题,儿臣才得以将此案告破的!”

    听着那姜伯约的言语,这姜烈的面上也全是一些个好奇的模样儿,等着这姜伯约说完了言语之后,姜烈忍不住,直接开口问道:“皇儿可是晓得了那人是谁?”

    姜伯约轻轻摇头,接着开口:“不曾晓得,那人蒙面,看不得模样儿,更没有通过姓名!”

    “好了,你们父子两个也不要多想了,既然做出了这些个事情,定然是帮着朝廷的!”这崔皇后开口说道!

    只是在场的这三人都不曾察觉到,就是在那位太子姜伯约说着那送来考题的那人的时候儿,一旁原先低头的宣宁公主此时抬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位皇兄,眼神里更是不停的泛着异彩,那双眸子好似是天上的星星一般,一眨一眨,明亮的很!

    哼,算那坏人还识相一些,果然是将本公主的言语放到了心里,还真的替自己调查这等事情去了,也算他还有几分本事,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儿就给查出了线索,也不亏本公主请他吃地那一顿火锅儿呢!

    ......

    科场舞弊的这案子一共是有着两位主审的,说过了那位去皇宫里禀告皇上的太子殿下,在说说另一位!这位当朝左相秦会之,听得了那肖凤梧的言语之后,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可这肖凤梧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也容不得自己不信了,没办法,这事情只得作罢!

    等着那大理寺的人全都散去之后,这位当朝左相也并没有在那里多做停留的,留意到了自己的那位贤婿今日不曾到场,心里生出了几分担心,也没有与人作伴,就自己一个人,径直地朝着自己的相府走去!

    别看这位相爷上了年纪,可是这身子也算得上是老当益壮的,脚步更是利索的很,不弱于那些个年轻人的!没多少时间,这位相爷就回到了自己的相府,只是还没有进去呢,就看见自己的那位大女儿在门口儿那儿走来走去的,看那样子,想是在等着什么人!

    瞧得了这般,这位向来疼爱自己闺女的相爷脚下的步子更是加快了几分,忘记了自己的这一副老骨头,小跑着过去,没几步儿,就有些受不了,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开口!

    “闺女,生出了什么事情啊!”

    “爹爹,你快去看看远明吧,今早上回来的时候儿,整个人的面色就难看的很,白的吓人,我原以为他只是昨夜里累着了,谁曾想,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他又给大口地吐着鲜血了!”那乔夫人开口说着,面上满是焦急!

    “好好好,闺女你先别着急,爹爹这就过去看看,啊!”这秦会之一边儿说着,便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了,赶忙又是抬脚,朝着自己贤婿的房间走去!

    等进了屋子之后,一入眼,便是自己那位贤婿一个人躺在那床榻之上,面色的确是跟自己女儿说的一样,惨白的很,也不知昨夜里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把自己给弄成了这个模样儿!

    这秦会之来到床边儿,见着这乔远明紧闭着双眼,也不曾开口将他叫醒,只是抬手搭在了那乔远明的手腕儿出,仔细的感觉着!

    纵然那秦会之不曾出声儿,这乔远明还是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岳父来到了面前,想要起身行礼,只不过被秦会之拦下!

    “岳父,今日那大理寺里的事情怎么样了?”见着这秦会之阻拦,这乔远明也不在执着,只是开口说道!

    “看你这模样儿,你应该是知道了啊!”这秦会之何等人物儿,心思剔透的很,见微知著,见得了自家姑爷如今这副样子,在想想平日里他与那肖凤梧两人形影不离的关系,想着今日在大理寺是那肖凤梧的异样,这秦会之心里自然想清楚了一些个事情,如是开口说道!

    “果然!”这乔远明也是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受到这秦会之的青睐不是,此番听到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闪过了几分惨笑,开口轻声嘀咕着!

    ......

    女儿心思,深闺女萌动春心!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却还道人心似水

www.uu234.ccwww.uu234.cc    虽说这位大齐左相的膝下有着好几位闺女,可头一个出生的,总是要多沾一点儿光儿的,初为人父,这左相对自己的那位大女儿自然会格外的宠爱,爱屋及乌,对眼前这个老大女婿自然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毕竟自己眼下还只有两位贤婿,比起那位这大齐的二皇子来,眼前的这个乔远明更顺这大齐左相的心意的!

    正因如此,此番见着自己的这位贤婿如此模样儿之后,这位当朝左相的心里也是疼的很!低头沉吟了片刻,接着,这位左相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位贤婿,轻声开口问道:“究竟是生出了什么事情,那位肖侍郎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而你这文胆怎么又给碎了呢?”

    听得了此语,乔远明的面上生出了好些个苦笑,,不禁轻轻摇头,避过了自己岳父的目光,开口说道:“常言道人心似水最多变,原本我还是不信的,只不过经此一事之后,也容不得我不信了!读书人最多傲气,我与肖兄还是摸不清彼此啊!”

    听着这乔远明云里雾里的言语之后,这秦会之的眉头紧锁,也不曾听出这话里的那些个隐喻,不禁生出了几分不喜,面色一沉,开口轻斥:“年纪轻轻的,怎么这话里话外都这般颓废,像个什么样子!究竟生出了什么事情,还不快跟我说说!”

    见着岳父已经有了几分生气的模样儿了,这乔远明也不在多做犹豫,使劲儿稍稍坐直了身子,只不过身后还是要倚靠着那床榻!“我与肖兄是同年的进士,那一年,他是一甲第二名,而我不过是三甲罢了,可我两个的境遇呢,他下放地方三年,到最后还是通过我的举荐才得以留在京城,而我呢,有着岳父在京中打点,仕途顺利的很!就是这样,肖兄的心里生出了怨恨,很我等凭借着权势压人,埋没了公平二字啊!”

    “岳父,我思来想去,这事情的确是跟肖兄说的一样,我等这般运作,与那些个科场舞弊的士子们又有着什么两样,不同的是,我的贵人是夫人与岳父,而那些个士子们的贵人却正是那身陷囹圄的肖兄呢!”

    听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即便是一旁的秦会之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低头做沉思模样儿,一言不发,也不去看眼前的乔远明,仿佛当头一棒,在那边发楞!

    “公平?这世间又那里来的公平?”好一会儿之后,这秦会之稍稍缓过神儿来,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乔远明,轻声开口说道:“凭什么有人生来富贵,而有的人却一声贫寒;有的人父母安在,而有的人举目无亲;有的人身登皇榜中状元,可有的人只能名落孙山回乡间!公平二字向来都是一些个无能之人对自己的安慰,你我又何必因为这等镜花水月的事情多费心思?就像你,因为这等事情竟然碎掉了自己的文胆,当真是不值的很呐!”

    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秦会之起身边要离去,响鼓无需用重锤,这些个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只留下那倚靠着床榻的乔远明,看着那秦会之离去的背影儿,在那边独自发呆!

    ......

    看着这繁华的上京城,这位南蜀旧臣魏文长家的公子心里免不了的唏嘘,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上京城呢,看着眼前这模样儿,不愧是这大齐的皇城,就是气派,只不过转念又给想起了那些个从小就挂在自己嘴边儿的国仇家恨,这魏正先连忙甩了甩头,心里赶紧念叨着,哪里又能比得上咱们南蜀的那一座江城?看看,差远了呢!

    虽说不曾来过这上京城,可好歹这魏正先也算是上京城天下楼的少东家,自然也晓得自家在这上京城里还有着这么一出产业,自己个儿心里也是明白,那天下楼里的东西为何那么好吃,还不是自己父亲将当年南蜀皇宫里的那些个厨子们都给请到了这里?南方人向来要比北方人精细,吃饭这等营生儿更加是马虎不得的,那些个南蜀御厨们的手艺,若是真比起来,比如今那大齐皇宫里的那些还要高出一大截儿呢!

    小时候也只是有着那么三两次的机会尝过那些个南蜀御厨的手艺,这十几年没见着了,心里自然痒的很,肚子里馋虫作祟,竟然让这魏正先将那等正事儿先给放下,碘着肚子,抬脚儿就来到了这天下楼这边儿,虽说也是头一次来,竟然猜出了这天下楼大体的位置,这一路走来,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来到了这天下楼前,看着那高高的九层高楼,这魏正先的心底里生出了几分自豪,说起来,就这天下楼的图纸,拟定的时候儿,自己也是出过几分力气的,这里的一砖一瓦,算起来,还有着自己一份儿呢!

    来到了楼前,这魏正先抬脚就要往里进,只不过那大门儿还没有迈过去呢,便见得一个小厮拦在了自己的身前!

    “客官,今日这天下楼被人给包下了,若是想来,赶明儿,咱定然会给你留出一个位子的!”那小厮说的诚

    恳,一连串儿的点头儿哈腰,面上全是一些个奉承!也是了,在这寸土寸金的上京城里混口饭吃,实在也不容易,城里这些个人里,鱼龙混杂,保不齐就碰见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富家公子哥儿,要想难为自己,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功夫儿!

    见得了小厮这般模样儿,魏正先也是不知怎么了,今日里破天荒的好脾气,耐下了性子,对着那小厮看过了几眼,接着,开口说道:“无妨,别人自然没法儿进去,可本少爷也算是这天下楼的少东家,哪有不让主人进自己家里的道理!”这一边儿说着,魏正先抬脚便又往里面儿走去!

    可是那小厮又怎会轻易让这魏正先如愿?毕竟这天下楼这上京城安置了好些年了,少有人能见着那东家的模样儿,自己有幸,前几个月见过了那位老东家,可又哪里听说过还有一位少东家,这人别是来着天下楼蹭吃蹭喝的!这般想着,只见他整个人都挡在了魏正先的身前,挡住了那魏正先的去路!

    还不曾等着拿小厮言语,这魏正先的心底已然没了那些个耐心,只见他抬手一会,厚实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小厮的面颊之上!这魏家世代将门,这魏正先从小就跟着自己父亲学得了一身武艺,身上的力气自然是大的很,如此一巴掌,那小厮如何能经受的住,只见得整个人朝着一旁甩飞过去,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再抬头时,口鼻溢出了好些个鲜血!

    “连这等眼力见儿都没有,还当什么下人!”这魏正先轻斥一声,紧接着便又要朝着这天下楼里走去!

    这两人闹出的动静儿不小,尤其是方才这魏正先的一巴掌,连带着那小厮的身子,直将一些个桌椅摆设打碎,这天下楼里面儿的人听见了这些个动静儿之后,如何还能耐下性子,赶忙跑出来,为首的也是一个小厮,只不过这小厮却是有着几分见识,曾经跟着那魏文长下过江城一趟,出来之后,见得了这魏正先的模样儿,自然也是将他给认了出来!

    “少东家?您怎么来了?”那小厮一边儿说着,赶忙凑到了这魏正先的近前,面上满是一些个谄笑,又是点头儿又是哈腰!

    这魏正先此事正在气头儿上,也不曾正眼瞧过那人,只是微微抬眼,瞥了那人一眼,嘿,这记性总算不错,竟然认出了这小厮,还记得这人的名字!“小四儿,你说说,你找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惹得本少爷好不痛快!”

    那小四儿听得了这些个言语,赶紧点头,赔着笑脸儿,开口说道:“是小四儿的错,这就把他给赶出去!”

    那还躺在地上的小厮听见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愁苦,心中惊恐,只道是自己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猪油蒙住了心思,竟然不知好歹非要将这位给拦下,这下倒好,人家的确是自己的少东家,自己触怒了他,定然在这天下楼待不下去了!

    “诶!不必了!”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魏正先并没有同意了这小厮的言语,只是一抬手,开口拒绝,转眼朝着躺在地上那人好生的打量了几眼,心中还是有着一些个思量,沉吟一会儿,接着说道:“本少爷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这么点儿事情就夺了人家的饭碗,也的确是太过分了一些!冒犯了本少爷的事情就这样算了罢,本少爷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那小厮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心里满是窃喜,刚要打算爬起来对着位少东家道谢的时候,这边儿的魏正先又是开口了!

    “只不过本少爷这儿算了,可这楼里的东西却是不能算的,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使了好些个年月了,就折算一半儿的价钱,要他赔偿便好,那算账的仔细算算,算出来之后记得跟我说一声儿!”

    这魏正先漫不经心的说着,等将这些个言语说完了之后,这魏正先也不在这儿多做犹豫,径直地朝着楼上走去了!

    听着这些个言语,看着那魏正先丰满的背影儿,这小厮的心里更是绝望,心里的阴影儿只怕是跟那到正朝着楼上走去的背影儿差不了多少的!

    上到了楼上,见得这天下楼里并没有多少客人,这位头一次来到了自家天下楼里的少东家心里满是疑惑,只道是那个小厮对自己撒谎了,记起来自家这天下楼里可是有着九层儿的,登楼登高的道理,这魏正先不自觉的就要朝着那顶层儿走去!

    只是这魏正先定然是要失望了,果不其然,这位天下楼的少东家还没有走到那第八层儿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听得了声音,这魏正先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楼下认出了自己的小四儿!

    这小四儿似乎是有着什么急事,跑的急切,到了魏正先的身边儿之后,还不曾说过什么话语呢,这边儿就大口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想说话却又说

    不出来!

    魏正先见得了这般,眉头轻轻锁住,开口问:“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好一会儿,那小四儿才缓过了这个劲儿,抬眼看着自家这位少东家,轻声儿开口道:“今日是三皇子包下了这天下楼,酒席就是安置在九层儿的,少东家还是不要过去的,那些个皇子们都是些喜怒无常的爷爷,咱们是招惹不起的!”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魏正先稍稍诧异,只不过也不曾固执,停住了脚步,转身下去,一边儿走着,还是忍不住这心里的疑惑,对着一旁的小四儿开口:“那三皇子是请了什么贵人,竟然舍得在咱们这儿摆下一桌儿酒席?”

    “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这两天儿风头正盛的六皇子!”小四儿开口一边儿说着,走到了前面儿,给这位少东家引路!

    听得了这小四儿的回答之后,这魏正先又是没了那些个言语,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是微微眯起,心里也不知是在盘算着什么!

    这小四儿又那里有那等心思去想着那些,也不知是究竟到了那一层儿了,这小四儿抬手示意,欠身请这魏正先移步,左拐右拐之间,竟然来到了一处房间里,这房间也是不小,宽阔明亮,中间更是有着一张酒桌儿,酒桌儿上摆满了菜品!

    见到这等光景儿,这位天下楼的少东家心里也是诧异的很,这天下楼里那些个原先南蜀的御厨们果然不一样,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儿,就给收拾出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了!

    魏正先本就是好吃之人,也不曾等着那小四儿开口,就几步来到了那桌子前,拾起了身前的碗筷,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看着自家那少东家满面的油光儿,嘴里更是不停的传出那些个“吧唧吧唧”的声音,这小四儿的口里也不知不觉间生出了好些个口水,实在忍受不住,这小四儿对着那魏正先弯腰,轻声开口道:“少东家,要没什么事情,我就先下去了,若是有事儿的话,您喊我就行!”

    嘴里被那些个佳肴占满,实在腾不出空子来费那口舌,这魏正先只得摆了摆手,挥舞着自己手里的筷子,示意着那小四儿下去就好,从头到尾,眼皮都不曾抬起一下!

    等着那小四儿走了之后,这魏正先也许是站累了,这才坐下了身子,那筷子也没有被他给放下,起起落落间,将那些个菜肴夹起送到了魏正先的嘴边儿!

    这桌子上还有着一些个酒水,凭着天下楼的名气,这酒水定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酒水了,看着那澄清的酒水,一眼去,那寸许多高的酒杯直接看得到底,单单是闻的话,与寻常酒水一个味道,只不过等着这酒水入喉之后,那一股子醇香在唇齿之间久久不去,酒气上行,不仅仅没有半点儿醉人,反而愈发的清醒,魏正先生到了这世上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尝到这么好的酒水!

    心满意足的同时,这魏正先难免对自己的那位远在江城的父亲生出了几分埋怨,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亲生的,要不然的话,这儿有着这么好的酒水也不曾跟自己说过!

    一杯喝罢,接着又是一杯,没一会儿的功夫儿里,这桌子的整整一壶的酒水就都已经全数进了这魏正先的肚子里,好酒好菜下肚,魏正先面上全是一些个满意,幸亏自己亲自来到了这上京城一趟儿,要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等美味呢!

    常言道,饱暖思淫 欲,可眼下的这位天下楼少东家这儿,吃饱了喝足之后,首先想起来的并非是那些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竟然是那位南蜀四皇子陈墨!想到了自己到这上京城所为的正事儿,这酒气顿时就消散了一半儿,紧接着,这位天下楼的少东家就要挪动着身子站起来,打算着去找那陈墨,酒足饭饱了,那些个正事儿时断然不能怠慢的,要不然自己回到江城之后,定然又少不了一顿竹笋炖肉了!

    就在这魏正先刚刚要挪动着身子的时候,门外却是传了几道陌生的声音!

    “六弟啊,不是哥哥说,这上京城实在是吃人的地方儿,这不,今日里的那位礼部肖侍郎,不过一夜的功夫儿,就成了那大理寺的阶下囚,说是因为科场舞弊一事,可究竟是什么,想来就算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说,你也能才是一些来的!你常年在那云州,自在惯了,这上京城还是少待的好,不然,指不定哪一天,这风向就要吹到你这儿来了!”

    “三哥说的是,子陵定然会多加小心的!”

    “唉,哥哥我就只能说这些了,究竟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个儿啊!诶?这儿怎么还有人啊,不是整个儿都被我给包下了,怎么还有着别人?”

    ......

    本性难移,却还道人心似水!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上京城里起苍黄

www.uu234.cc    这事情搁在以前,就算是打死魏正先都不会想到会生出这等事情的,自己不过是回自家吃顿饭,就这也能够平白的招惹上麻烦?要是那位四殿下还在这儿就好了,最起码能给自己算上一卦,若是提前晓得了今日的运势,说不得这些个麻烦就给躲过去了呢!

    就在这魏正先胡思乱想的时候儿,那位身为经国寺俗家弟子的三皇子殿下就已经推门给走了进来,只见得这屋子里,大盘小碗的,比起自己在九楼上摆下的那一桌儿还要丰盛一些,这心里就更是恼火的很!

    再一抬眼,正见着眼前这个肚满肠肥的魏正先,这脸上哪里还会有个什么好脸色,只见得他眉头倒竖,也顾不得经国寺里那些个佛经佛理,面上全是一些个恚怒,开口呵斥道:“你是何人,怎会在这天下楼里,难道不晓得今日这天下楼已经被我给全包了下来?”

    这魏正先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原本还想给这位三皇子殿下好生解释一番,见得了这位三皇子二话不说就怪罪于自己,这心里自然也不得劲儿的很,没了原先的耐性,眉头轻挑,好似挑衅一般,上前走过一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位三皇子殿下,不紧不慢的轻声开口:“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我来也来了,吃也吃了,殿下又能怎样?难道说还能因为此时让我下了那大狱不成?”

    自小都是娇生惯养的,这位三皇子殿下的脾气又哪里会好了,若是眼前这人开口服个软,说上几句软和话,说不得这位三皇子还会饶过他,这事情也就这样就算了!可是听得了这些个恼人的言语之后,这三皇子又如何能够收住了自己这脾气!

    但见他眼睛瞪大,怒火好像就要喷发出来一般,佛门里金刚怒目,应该也就是这等样子了!

    “大胆,你可知你此番是跟什么人说话,竟然如此的出言不逊,难道真的打算试试那天牢的滋味儿?”这三皇子的言语里全是一些个恐吓的言语!

    也并非是这位三皇子可以威胁,当今这大齐的朝堂之上,四位皇子分管四部,这其中,眼前的这位三皇子殿下就是管辖着刑部,掌管全国上下刑罚之事,要将一个人给弄到那天牢里去,说到底,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儿?

    “皇兄,此番不过是一些个小事儿,何必跟这人一般见识?若是在因为这些个事情被其他两位皇兄抓到了把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说话额正是这三皇子身后的那位六皇子姜子陵,眼见着自己的这位皇兄真的动怒,只得开口,充当着老好人,毕竟在这等地方闹出了不小的麻烦和动静儿,对谁也不好的!

    “把柄?哼,他们俩都敢在那等科举一事上做过手脚,我不过是把这个人给下到了大狱里,这等小事儿又会生出来什么麻烦?”一边儿说着,这位三皇子面上也全是一些个不耐烦的模样,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着那姜子陵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若是一般人家,莫说是听得了这些个恐吓的言语,就单单是见着了这位三皇子殿下一面儿,定人就被吓的心肝胆颤,可眼前这位呢,除却了这天下楼的少东家,暗地里更是那南蜀旧臣魏文长家的公子,又怎么会将这位大齐的三皇子轻易放在眼里!

    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是听得了这等言语之后,这魏正先的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曾生出来半点儿的波澜,眼皮抬起,看过了这三皇子一眼之后,接着,又是不轻不重的开口:“是啊,三皇子这话儿说的的确在理儿!只不过我还真不信了,这大齐的上京城里,难道还说不通道理了?”

    这些个言语刚刚落下,那位原本面上尽是一些个怒火的三皇子的面孔之上猛然添上了几分嘲笑,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儿一般,“哈哈哈......道理?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等在上京城里还要跟皇子讲道理的人呢!”

    见着那三皇子的嘲笑,这魏正先也没有生气,还是挂着几分浅淡的笑意,轻声开口:“大齐凭儒家礼法立国,不论什么人,只要在这大齐的一亩三分地儿上,做事情还是要讲道理的!我是这天下楼的少东家,纵然是这天下楼今日里被殿下给包场儿了,我这身为主家的来自己家这儿吃个便饭也算不得出错吧?”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三皇子与六皇子全都愣住,这事情来得突然,便是这两人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只不过等着寻思过了这件事情,这两位皇子的心里倒也是有着几分释然了,不错,不管这天下楼的名声儿再怎么了得,既然在这上京城里,就定然不敢轻易驳了这几位皇子的面儿的!

    “哈哈哈......既然是这天下楼的少东家,这事情不过是误会一场罢了,皇兄,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什么事情吗?咱们先走吧!”见得了眼前的这光景有着几

    分尴尬,这六皇子姜子陵出口又来充当老好人!

    那三皇子的面上却是难看的很,没成想,就在这天下楼里,自己被人给摆了一道儿,虽说不曾损失什么,可说到底,还是丢了几分脸面,即便是此间没有别人,这三皇子姜叔遥的心里也难以轻易就说过去的!

    这般想着,三皇子心里一横,也不曾理会那六皇子方才的言语,上前一步,步步紧逼,身材颀长的他,居高临下,低头去俯视这魏正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开口:“就算你是这天下楼的少东家,也要跟我去拿刑部去走过一趟的,怎么?你敢不去?”

    “皇兄,何必这样!”见得这气氛紧张,这六皇子生怕在这里生出一些个不必要的麻烦,一边叫着那三皇子,更是抬手扯了扯那三皇子的衣衫,示意着他此事还是就此罢了的好!

    这三皇子挥手示意,头也不回,看也不看那六皇子一眼,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那魏正先的双眼,轻声开口:“我说,这趟刑部你去还是不去!”

    见着这三皇子已然恼羞成怒,这魏正先没有半点害怕退缩的迹象,抬眼,迎上了那三皇子的目光,眸中精芒闪烁,开口道:“在下无罪,又何必要随殿下去那刑部一趟?”

    “这么说你是不肯去喽?”那三皇子反问一声!

    “自然不去!”魏正先肯定地说道!

    “如此最好了!”这三皇子不怒反笑,只是这一声还不曾落下,紧接着,手下金芒大作,一道“”字图样在手心闪烁亮起,右手成掌,挥手间,裹挟无数梵文朝着那魏正先的天灵盖拍去!

    魏家世代为将,虽说不曾修行,可在自家父亲的督促之下,这魏正先的拳脚功夫也算了得,见得如此,纵然先前不曾提防,可凭着自己眼疾手快,脚下轻动,身形一晃,堪堪避过那拍来的一掌!

    “呵!还算有些身手,怪不得这般的有恃无恐!”这三皇子一边儿说着,面上却满是一些个讥讽,凭着他的眼力,也看得出眼前这位天下楼的少东家没有半点儿的修为,纵然身手如何的了得,还能是自己的对手?毕竟,眼前这位天下楼的少东家总不能也是从太华山下来的人物儿罢!

    见着自己的三哥突然动手,这六皇子姜子陵的心里也生出了几分紧张,赶紧开口,对着那三皇子言语:“皇兄,此事还是慎重,若是闹出了人命,落下了口实,在父皇面前也难以交代的!”

    “无妨,我晓得手下的轻重,不过是让他老老实实地随我去刑部走一趟罢了,定然不会伤到他的性命的!”这三皇子一边儿说着,脚下又是动了,显然也是使出了修为,整个人都变做了一连串的虚影儿,眨眼的功夫儿边来到了那魏正先的身前,当头便是一掌劈下!

    魏正先躲闪不及,索性就直接留在了原地,脚下四平马扎的稳实,正是那军中练操是最常见的把式,双手擎起,交叉递到了自己头顶,硬生生的当下了蕴含了好些个佛家修为的一掌!

    “喝!”这三皇子一声暴喝,整个人都来做那金刚怒目模样儿,一声之下,掌下力道猛然越过了千斤!如此一掌,那魏正先实在也经受不住,胸中猛然激荡,一股子鲜血子口鼻喷涌,整个身子后退数步,堪堪稳住!

    “经国寺佛门金刚掌不过如此!只能对付一下我这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武夫罢了!”纵然是样子狼狈不堪,可这魏正先还是故作潇洒,一把抹去了自己口角上的这些个血迹,面上轻笑,开口说道!

    “再问你,这刑部你去还是不去!”一招得势,三皇子整个人上前踏出一步,开口问道!

    “不去!”这魏正先的与其愈发的肯定!

    “阿弥陀佛,既然你这般执迷不悟,就休怪这拳脚无眼了!”说罢这些个言语之后,三皇子又一次欺身而上,手上化掌作拳,一步踏出,正是来到了这魏正先的面前,举起了拳头,便要朝着那魏正先的脸面去打!

    虽说身上有着伤势,可这魏正先身子还算吃受的住,见得了如此,纵然身形肥胖却也不妨碍他灵活闪躲,俯身后退,避过那拳头,脚下紧跟,变守为攻,双手来做掌,蒲扇一般大小的双掌朝着那三皇子扇过去!

    三皇子见得了这般,面上更是不曾在意,见着那双肉掌攻来,这三皇子也没有刻意躲闪,只是抬手,将那双掌轻易当下!光是当下还不算,借着这魏正先双掌攻来,中门大开的功夫儿,这三皇子上前一步,欺身而上,来到近前,一记直拳狠狠地轰打在了那魏正先的胸膛之上!

    没有修为来护佑身子,这魏正先又那里能经受得住如此一击,果不其然,这一拳之后,那硕大的身躯在这一拳之下就好似是一颗石子一般,直直的被抛出了好远的距离,直将身后

    那一张上面儿还摆满了酒肉菜肴的桌子打饭翻,得亏这楼上还有着一道结实的栏杆,要不然,那魏正先定然就摔到了楼下!

    在地上翻转了好几个滚儿之后,这魏正先挣扎的站起了身子,此事那面上已经添了好几道的伤痕,鲜血淋漓的模样儿再配上此时面上的那笑容,当真是渗人的很!

    “殿下的拳头太没力气了一些,怎么着,难道是在这天下楼里没捞着吃饱饭?”那魏正先开口说着,只是说话时扯到了自己面上的这些个伤口,那刺骨的痛意,让这魏正先也禁受不住倒吸好几口的凉气!

    “哼,若是这位少东家的拳头跟嘴这么硬的话,也不至于弄成了现在这一副模样儿!”这三皇子一边儿说着,面上也少不了的讥讽!

    只是一旁的那位六皇子,见得了那魏正先的如此惨状,于心不忍,忍不住对自己的那位三皇兄开口阻拦:“皇兄,差不多就行了,此番这等教训对他也差不多了!”

    谁成想,这六皇子的言语刚刚落下,那位三皇子还不曾说过什么言语呢,那边儿的魏正先确实先行开口了,“不够,这点儿怎么能够呢?”一边儿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等着拿言语说罢,此番这魏正先率先出手,先发制人,脚下疾步,双手做拳,来做那双雷贯耳势朝着那三皇子狠狠地大过去!

    三皇子见得这般,不闪不躲,抬脚,脚下一记鞭腿朝着那魏正先的面庞抽扫过去!那魏正先猛然止住了脚步,双拳撤回,双臂护住了面庞,只是那鞭腿力大,这一记吃下,魏正先只觉得自己的两条手臂都好似没了知觉一般!

    三皇子手脚,面上浮现出了几分冷笑,接着,身子猛然一动,一闪的功夫儿,整个人都来到了那魏正先的面前,抬手,便又是一拳又狠狠地轰打向那魏正先的胸膛!

    只不过此番,那魏正先见得了这位三皇子来到了自己的近前之后,面上不仅没有生出半点儿恐惧,更是有着几分笑意显露,不曾躲闪,不曾格挡,只是生生的吃下了那一记重拳之后,任凭着自己的胸膛凹陷,这魏正先还是不曾后退一步,反而是擎起了手掌,用尽了自己剩下的所有力气,以迅雷之势,扇在了那三皇子俊秀的面庞之上!

    “啪!”的一声清脆,接着,那三皇子俊秀的面庞之上立马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红印!

    这三皇子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那魏正先实在也支撑不住,身子满满的滑倒,瘫软在了地上,这时候,这位三皇子突然厉喝:“我杀了你!”

    这一声暴喝之后,这三皇子再一次抬头,狠狠地盯着躺在自己身前的魏正先,接着,抬起了右掌,朝着那魏正先的天灵盖便要狠狠地拍下!

    眼看着那魏正先就要毙命在这一掌之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修长的手掌挡在了那魏正先的面前,接着,便是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皇兄息怒,若是在此地取了此人的性命,定然会闹出好大的动静儿,到时候,若是父皇怪罪下来,皇兄也难以逃脱了干系啊!”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这三皇子转眼看去,只见得是那一旁的六皇子不知什么时候儿来到了自己的身前,出手拦下了自己,只不过此时的三皇子已然没了那些个所谓的理智,眼睛通红,看着那六皇子姜子陵恨声开口:“怎么,你此番要挡我?”

    “皇兄,断不可做下错事啊!”这六皇子还是不肯私信,开口轻声对着三皇子劝阻着说道!

    “也好,你自小便在那云州点苍山求道,此番也让我来考量考量你这些年学到的本事!”这三皇子姜叔遥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调转了矛头,收掌进步,右手作拳,一式金刚伏魔,打向了那边儿的姜子陵!

    这六皇子姜子陵见得了这般之后,心里自然也是不敢轻易怠慢,双掌探出,点苍绝技起苍黄使出,双手黏住了那直拳,一番连消带打,将那三皇子姜叔遥的攻势尽数卸去!

    三皇子见得了这般,心里诧异,浑身真气散出,凭借着己身修为将自己的那一记直拳从姜子陵的双掌间强行撤回,身子更是后退了好几步,抬眼去谨慎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位六皇弟!

    “皇兄,适可而止罢,此番将这人伤成了这一副模样儿,教训的也差不多了!”这六皇子也是收手,抬眼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位三皇兄,开口说道!

    那三皇子不曾直接开口,此时已然冷静了几分,心下还有思量,低头好一会儿之后,这三皇子再是抬头时,那面上却已然边做笑意,轻声开口:“好,就听子陵的,总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外人,坏了你我兄弟俩的情谊不是!”

    ......

    风雨欲来,上京城里起苍黄!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天下楼里藏貔貅

    幸亏此番这六皇子姜子陵在这儿,要不然的话,这位天下楼少东家魏正先的性命就定然没有了!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因为这魏正先方才那一巴掌的缘故,就算是如今身受重伤了,这位颇有一些小心眼儿的三皇子也不打算放过他的!

    只见得那位三皇子与六皇子说完了那些个言语之后,接着便是迈着步子来到了那魏正先的面前低头看着眼前这人,居高临下,轻声开口说道:“怎么样啊少东家,这一次能跟我去那刑部走一趟了吧!”

    此时的魏正先面前全是一些个鲜血,可即便如此,这魏正先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还是忍不住生出来讥讽之意,身上全无力气,只得挣扎着抬起了头颅,看着那三皇子得意的面容,面上轻笑,好似此番一战他才是胜利的那一方一般,低声开口:“既然殿下执意邀请,盛情难却,在下只得亲自陪殿下去过一趟了!只不过在下这般情况而,殿下也看见了,实在也走不动路了,去那刑部的路上,便要麻烦殿下了!”

    这天下楼在这上京城里也算有着不小的名气,虽说都不曾见着这天下楼老板的面儿,可在这儿吃过饭的达官显贵们,谁没有乘过这天下楼的老板一份情?正因如此,今日将这位天下楼的少东家给带回到刑部衙门里,这件事情在六皇子姜子陵看来实在算不得什么明智之举的!

    也是这般想着,这六皇子转身,看着那三皇子满是恼怒的面容,轻声开口:“皇兄,此番都已经将他伤成了这般模样儿,也算给过他一些个教训了,便先饶过他一马吧!”

    那三皇子轻轻摆手,接着又开口说道:“子陵你也见着了,虽说给过了他一些个教训,可这人的嘴里还是硬的很呢,没一丝觉悟,还是要去过那刑部走过一遭的!此番就权当我替这位尚未谋面的天下楼东家给管教管教孩子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咣当!”一声,有一人撞开了那门闯了进来,正是方才将这魏正先给领到这里来的小四儿!

    方才这小四儿还在楼下忙活着呢,就听见了这儿传来了一些个不小的动静儿,心里害怕,害怕这位想来无法无天的少东家在这上京城里闯出了什么祸事儿,到时候儿,自己也不好跟东家交代的!就是这般,这小四儿毛毛躁躁的跑了上来,纵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准备,可真正的见着这眼前的光景儿之后,则小四儿还是被吓到了!

    眼前这两人不就是应该在那九楼吃饭的三皇子和六皇子吗?怎么不在九楼上,反而到了这里,难道说自己的那位少东家给惹到了这两位,这般想着,环顾了一番这屋子里,找寻这自家少东家的身影儿,等见着躺在地上的那一位之后,这小四儿更是给愣在了那里!果然啊,自家这位少东家还真是奇人办奇事儿,这来到上京城还不到一天儿的功夫儿,就惹到了两位皇子!

    心里虽说没你事惊奇,可既然生出了这些个事情之后,就要想办法来解决的不是,毕竟自己身为伙计的总不能不管自家这位少东家的死活不是!正是这般想着,想来也是这小四儿平日里跟着那魏文长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了不少的见识,纵然面对着两位皇子,可这心里还是生出了不少的胆气!

    “哎哟!这是个怎么回事儿,两位殿下怎么就来到了这儿啊!”这小四儿一边儿说着,面上陪着笑脸儿,脚下也不曾闲着,几步就来到了那魏正先的身边,俯身就要将这位少东家给搀扶起来!

    “嗯?”可是那三皇子怎会轻易饶过这魏正先,冲着那小四儿一瞪眼,声音抬高,还拖着鼻音,面上全是一些个不悦!

    毕竟是一位皇子,还是这两年儿风头不错打算着夺嫡的三皇子,那几分天家威风有怎么是这个平头儿小老百姓所能经受的住的,见得了这三皇子如此之后,这小四儿只得停住了手里头的动作,任由着这位少东家就这样躺在那地上,面上还是讪笑!

    “两位殿下怕是不晓得这位吧,也不是别人就是咱们这天下楼的少东家,若是冲撞了两位殿下,那小人在这也擅自做个主,今日这顿酒席就权当我们天下楼请了,还请两位殿下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少东家才是!”这小四儿一边儿说着,面上诚恳,更是拱手对着这两位殿下俯身行过一礼!

    这六皇子想来心软,此番见得了如此主仆情深的光景儿,心里受到了几分触动,打定了主意,今日就算是触怒了自己这位三皇兄,也要再试试,劝下他!

    “皇兄,这天下楼已然拿出了诚意来了,我等也就这样算了吧!”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三皇子的面上也是有着几分犹豫,不是因为那小四儿的一些个言语,更不是因为那几百两银子

    的饭钱,毕竟身为这大齐的三皇子,还真不曾心疼那点银子的!只是那六皇子的言语,却也是有着几分斤两的,毕竟这些个日子里,自己的这位六弟在父皇的面前受尽了宠爱,他的面子,自己还是要顾及几分的!

    只是还不等着那三皇子点头应下呢,躺在地上的那位天下楼少东家魏正先却是率先开口了。www.uu234.ccwww.uu234.cc只见他眉头倒竖,冲着这方才替他求情的小四儿呵斥一声:“好你个小四儿,什么时候还轮到你来做这天下楼的主了,没见着本公子还在这吗?还免了这两人的饭钱?不能免,一个大子儿都不能给我少喽!”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那小四儿的面上全是一些个苦笑,直道自己的这位少东家实在不一样,这性子太难揣测了一些!

    那边儿的三皇子自然也将那魏正先的言语一个字儿都不曾漏下,全部给听了进去,面上的那些个犹豫瞬间便是烟消云散,无影无踪,转眼看着那一旁的六皇子姜子陵,轻声开口:“六弟,你也看见了,这不是皇兄我不留情了!”说罢此语之后,这三皇子上前一步,径自来到了那魏正先的面前,接着开口:“既然你自己找死,便怪不得我了!”

    “不怪殿下,不过我还有一些个事情要跟这些个下人嘱咐,殿下总不会连这等事情不会应允的吧!”一边儿说着,这魏正先对着那边儿的小四儿使着眼色!

    小四儿已然会意,接着,附耳过去,听着那魏正先说完了那些个言语之后,面上不曾有着什么表情,只是不停地点头儿!

    等着那魏正先跟小四儿嘱咐完了之后,虽说不曾听见那些个言语,可这位三皇子的心里却也猜出了差不读,面上满是不屑,开口轻声言语道:“哼哼,搬救兵?方才给你机会你自己不肯珍惜,此番在搬救兵,晚了,我也要看看,看看究竟是那一位大神能将你从我那刑部里捞出去!”一边说着,这三皇子俯身,提溜住了那魏正先的衣襟,稍稍用力,便将他整个人都给提起来!

    “呵!那可不一定,万一呢?”那三百斤的身子被人提溜着,这魏正先的面上也不曾生出过什么不一样,混不在意,开口说道!言语里虽说是风轻云淡的,可说话时还是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处,牵动这伤口,传来一阵疼痛,让这魏正先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好,我就等着你的那一个万一!”这三皇子不曾将魏正先的这些个言语放在心上,只是以为这是他的嘴硬之语,一边儿说着,提起了那魏正先的身子,大踏步的迈出了这天下楼!

    。。。。。。

    话锋一转,再说回这身在太师府里的陈墨这里!却说昨夜里里出去转了这么一趟儿之后,没成想,还真就有着不小的收获,只不过这等事情陈墨也不曾对外面儿做过什么声张,只是今天起来之后,提着那昨日从郑伯那里得来的包裹,便朝着马厩那里去了!

    毕竟这是人家郑伯借给自己的东西,既然用完了,这东西自然年也就要物归原主了不是!陈墨还还没有走到哪马厩呢,跟昨日了一样,这郑伯就蹲在那院子里吞云吐雾呢,看着那浓白的烟雾吞吐,陈墨也弄不清楚,这东西有什么好的,别说抽了,就是在一边儿闻着,时间久了,自己这儿还有着几分吃不消呢!

    几步来到了那郑伯的身边儿,也是学着那郑伯的模样儿蹲在了那里,将手里的那一只包裹给递了过去,轻声开口说道:“喏,郑伯,这下子物归原主,你也看看少没少东西!”

    郑伯从陈墨的手里接过这只包裹,连看也不看,就给夹到了自己的胳膊下面儿,瞥了那陈墨一眼,使劲儿的嘬了最后一口,接着,将那烟锅儿在地面儿上磕着,轻声开口说道:“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

    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陈墨也不曾隐瞒,直接说道:“嗯,办妥了,还幸亏了郑伯的这些个东西呢,要不然这事情定然不会这么顺利的!”

    “光办妥了还不行,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倒时候那平安县衙的人给找上门儿来,你可别连我也给供出去啊,我这一身老骨头可吃不住那些个刑罚的!”郑伯接着开口!

    “放心吧,啥都没有的!”陈墨开口说着!

    “也是了,太华山额弟子坐这等小事还是轻而易举的!”郑伯一边儿说着,又忍受不住这烟瘾,从怀里取出了那烟叶儿,填满了烟锅儿,火石打出了火星儿,使劲儿嘬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便又是吞晕吐雾起来!

    嗅到了那些个烟味儿,这陈墨又是忍受不住,眉头紧皱,更是小声的咳嗽了起来!那郑伯见着这陈墨此番吃瘪的模样儿,郑伯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抬手,将自己手里额这一只烟杆

    儿递到了那陈墨的面前,咧嘴一下一笑,露出那那一对被烟给熏染成黄色的门牙,开口道:“来一口?”

    陈墨见得眼前这一根烟杆儿,面上满是嫌弃,轻轻摇头,话都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起身,刚要迈步离开这里,便听得了那大门处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这郑伯也是听得了这些个动静儿,面上全是一些个不耐烦的模样儿,张口嘀咕着:“又是谁啊,自从你来了之后,这府里就没个安生时候儿,别又是来找你的!”这郑伯一边儿说着,还不忘白了陈墨一眼!

    陈墨见得如此,面上无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什么也不曾言语!只是等着那郑伯将大门打开之后,纵然陈墨也不曾过去,却也是听得了那门口儿传来的言语!

    “陈墨陈道长可是在府上?”

    那郑伯听得了这些个言语之后,面上无奈,转身朝着陈墨这边儿看了过来,不耐烦的开口:“看吧,我就说八成儿又是来找你的!”一边儿说着,给那人闪过了身子,腾出来空子!

    那人见得了如此之后,赶忙的跑进了这院子里,顺着那郑伯的目光正是瞧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陈墨,跑到了这陈墨的面前,直接趴到了地上双膝着地,开口喊道:“陈道长,一定要救下我家少东家的性命啊!”

    陈墨见得了这般光景儿之后,整个人也都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久久不曾说话,好一会儿之后,许是回过神儿来,这陈墨轻声开口说道:“你家少东家是?”

    听得这言语,这人反应过来,擦了擦面上的泪水,开口介绍道:“我是这上京城天下楼里打杂儿的,东家都叫咱小四儿,我家少东家就在方才惹恼了那三皇子和六皇子两位殿下,被打成了重伤不说,还给带去了刑部,临走前让我来这儿找您,您可一定要救下我家少东家啊!”

    听完了这些个言语之后,这陈墨也晓得了这事情的始末,想来是自己不声不响的离开之后,那魏文长没法儿跟那些个南蜀旧臣交代,就派了他那宝贝儿子来这上京城找自己,谁承想,人还没见着呢,那魏正先自己就先给惹上了麻烦!

    “好了,我也晓得了,你先起来吧!”这陈墨开口说着,面上也是无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科举之事刚刚告一段落,这边儿又有着麻烦找上门儿来了,还一下惹到了两位皇子,嘿,那魏正先也真是好本事呢!

    小四儿见着这陈墨答应下来,这才起身抬眼,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人,这一眼之后,心里也满是一些个惊奇,不为别的,自己之前的确是见过这陈墨的,这陈墨不是别人,就是几个月前在自家天下楼里狠狠地教训了那太子殿下的那人,听说还是那太华山的弟子,怪不得自家那少东家有恃无恐呢,有着这等靠山撑腰,要搁自己身上自己也断然不会害怕那两位皇子的!

    看着这小四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这陈墨还以为是这小四儿信不过自己呢,便又一次开口,对着那小四儿说道:“好了,答应你了,你先回到天下楼里等着去吧,不必担心,我定然会将你家少东家给捞出来的!”

    这小四儿听得了陈墨的言语之后,猛然回过神儿来,狠狠地点头,开口说道:“嗯,谢谢您了,那小人就先回去了!”这小四儿说罢了这些个言语之后,又是撒丫子跑了出去,坊间传闻这太华山弟子喜怒无常,自己还是离远点儿好!

    “怎么了?又是生出了什么事情了?听那些个言语,这没几个月的功夫儿,你这还结识了天下楼的少东家!那天下楼的东家可不是什么平凡人,天下楼闯出了这等名堂也有着好几年了,可没几个人见过那位东家的面儿,入是没什么手段那里会做到这般!”说话的是一旁的郑伯,在一旁也是听清楚了这陈墨与那小厮的言语,开口说这些个也是为了提醒一下那陈墨,凡事定然要小心的好!

    “是啊,也是机缘巧合,在那江城的时候与那少东家处过一段时间,也能谈的上来,就当了个朋友了!”陈墨总不能将自己是南蜀皇子的事情告诉这郑伯的,没办法,只得撒了一个谎,开口一边儿说着,心里还是少不了的思量,“这人这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疯了,到了这上京城里,啥事儿都没干,就敢招惹那三皇子和六皇子的麻烦,这不,把自己给丢进了那刑部的大牢里,等着我去捞他呢!”

    “嘿!在上京城都敢招惹皇子的麻烦,听你这言语,咱倒是也想看看这天下楼的少东家了!那天下楼里什么东西都是这天下的顶尖,说不得那烟叶也是烈的很呢!”一边儿说着,那郑伯眯起了眼睛,仿佛已经尝到了那天下楼里烟叶儿的滋味儿一样!

    。。。。。。

    舍命求财,天下楼里藏貔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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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桃花春介绍:
人间有趣,有剑仙三开天门;道理难明,听儒圣一语惊天;妖孽猖狂,看高僧万佛加身。
秋水作神玉为骨,青丝短落散红衣。陈墨为博红衣笑,直言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剑下桃花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下桃花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