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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爱女子着红衣     剑下桃花春txt下载     剑下桃花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善逢迎能传百世

    上京城

    自打那昆仑开山,那些个有心夺嫡几位皇子也是离开了上京城,去了那昆仑山找那些个仙家机缘后,这上京城也是平静了一段日子,平日里弹劾不断的朝堂之上,这些日子却是无聊的紧,实在是这大齐的政治太过清明!只是那些个比较精明的官吏,自然也是留意到了那不曾离京的六皇子姜子陵了。www.uu234.net

    那姜子陵这些个日子也是不曾闲着,每日的早朝不说,便是不上朝的时候也是经常的被姜烈召进了宫里,一待便也是一整天的功夫。这刚开始的时候,朝中那些个大臣们自然也只是以为是这六皇子自小离京,自家这位皇帝陛下顾及亲情想着接着这段时间与他多亲近一些。这是没几天的功夫,那宫里也是传来了消息,说那六皇子在宫里与皇帝陛下所谈论的都是些国家大事,治世御人的道理,只怕是这位皇帝陛下心里生出了废立太子的心思。

    这些个话语传进了那些朝中大臣的耳朵里,便也是不得不多寻思几分了。便是不说这龙颜喜怒向来无常,便是在民间的那些个寻常百姓家里,那些个年纪最小的子女往往也是要多占几分宠爱。

    更何况这六皇子自小便离开了京城,咱这位皇帝陛下对他的心思如何说不准,但是后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心里对这幼子定会生出几分愧疚,再在那龙榻上吹上几次枕边风,这换嫡给这位六皇子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更何况这位六皇子自小离京,在这朝中也没什么党羽,咱的这位皇帝陛下也能放心不少,最起码不怕他不听话不是!

    要说这换太子这事儿,这位大齐皇帝姜烈还真的考虑过,不为别的,这些年来,这几位皇子也是都有了各自的羽翼,当然了,这其中还是要数那太子姜伯约的羽翼最为丰满。若是他们一心一意为人族百姓考虑,这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错就错在那几位皇子也不管是什么人,品行如何,只要是能帮到自己的,便都是揽到了自己的门下,这几年下来,虽谈不上什么天怒人怨,却也是做过那么几件不光彩的事情!

    这一日,应当休沐,这姜烈自然也是体恤臣子,五日一休,十日一沐,这十几年来一日也不曾少过。所谓休沐,自然是不需要上早朝的,只是今日,这大齐的兵部尚书周槐却是不曾闲着,便不曾有早朝,这周槐也早早地就来到了这皇宫门前等候,待着那黄门进宫通告一声,若是那皇帝允了,这周槐自然也是

    能够进宫面圣了。

    别的皇帝不知道,但是咱这位大齐威烈皇帝想来勤勉,无论休沐与否,只要有臣子要进宫面圣,基本都是会准了的。今天也是不曾例外,不一会儿,那黄门小太监便已是回来,领着那周槐进了皇宫里去了。

    周槐估计的不错,今日面圣仍然是在那御书房,想来咱的这位皇帝陛下今日也是不曾闲着,仍然在想着军机大事。那黄门带着周槐到了御书房前,自己便也是退下。周槐进了那御书房里,见着那正在读书的皇帝陛下,双膝着地,俯身道过:“臣兵部尚书周槐叩见陛下!”

    “好了,这也不是在外面儿,那些个繁文礼节便是免了吧!”姜烈开口,倒也是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那周槐说完,便也是起身,不曾言语只是看着那姜烈出神。

    “今天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周槐进宫自然是有着什么要紧事情,可此番他却是不开口,这让姜烈实在纳闷儿,难不成这家伙是专程来拿自己开涮的?

    听着那姜烈开口,这周槐心中轻笑,低头开口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今日臣在府中不知怎地也是想起了儿时的事情,想着那时候臣跟在陛下身后,到现在逸飞跟在太子殿下身后,只觉得时间飞快,人啊,一转眼便老了,就想着来看看陛下!”

    说到了几处,便也是不得不提起这上京周家了,兵部尚书掌大齐兵马之事,那也是风光多年,其祖先也是跟着大齐太祖打天下的功臣。俗语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可是这周家风光,那止五世?这周槐也是自小在上京城里长大,与这姜烈也算是发小。

    听闻那周槐说到此处,这姜烈也是将手上的书籍放下,抬眼看着那边周槐说道:“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你我相处几十年,你想些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哈哈,臣就知道瞒不过陛下,陛下当真英明!”那周槐此时也是抬头,看着那姜烈轻声笑道,着笑了一会儿,那面上笑意不曾退去,却是皱紧了眉头,做那苦笑模样,开口道:“唉,此番前来倒也的确是有一件事情请求陛下。”

    “何事?难不成是你贪了钱财?”一边说着,姜烈面上尽是玩味,看着面前这这位老臣,姜烈的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底气的,虽说有着几分权欲,可也是因此,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很,即便是贪墨了钱财,也定然不

    会被别人拿住把柄的。

    “臣惶恐,自然不是,若是那般,臣哪里还有脸面来求陛下。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小辈的事情,毕竟这当父母的自然也是要为自己的儿女费些心思的!”周槐躬下身子,面上有着几分紧张,却是看不出真假,毕竟陪在咱这位威烈皇帝陛下身边这么多年,对陛下也是知晓几分根底的。也能听出那话语里的玩味。

    “嘿,谅你也不敢。小辈的事情,是逸飞还是嘉鱼啊?”姜烈开口说着,心里疑惑更甚。

    “逸飞毕竟是男子,便是有什么事情也是很少跟家里说的。女儿的事情总是要多一些的,自然是嘉鱼了。”

    “嘉鱼又有什么事情要求着朕了?”

    “陛下可还记得嘉鱼多大了?”

    “朕记得她与仲达是同一年生人,算来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吧?”

    “是啊,二十四了,别人家的女儿十六七岁便已经出阁个,可是嘉鱼却还不曾婚嫁,莫说是朝中的那些个大臣,便是上京城了的寻常百姓也是不时的那这做个谈资,有时候那些个话语也实在是难听的紧呐!”

    “坊间的那些个言语真也是听说过的,嘉鱼那也是有着一个才女的名头啊,记得朕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没到朕的膝盖,那时候虎头虎脑的小姑娘,倒也是可爱的紧呢。若非是伯约已经成婚,朕还真想给他们俩做一回媒!此番你在真面前说起这事情,想来也是给自己找好了一位乘龙快婿了。”

    “陛下英明,一下子就看出了臣的这点儿小心思,臣就只怕那人不同意啊!”

    “无妨,你且说说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能让咱嘉鱼看上,朕赐婚,他还敢不同意?”

    “嘿嘿,就等这陛下的这句话呢!臣先谢过陛下了!”说罢,那周槐又是双膝着地,俯首行礼。

    “好了,你且说说是哪家的公子哥有如此福分?”姜烈摆手说道。

    那周槐直起身来,看着那姜烈,轻声说道:“说福气,那还是嘉鱼的福气,能让陛下赐婚。算来这六皇子也是二十了,陛下就没想过给六皇子寻门儿亲事?虽说咱嘉鱼比六皇子打了几岁,可老话也是说过了‘女大三,抱金砖’,再说了,陛下先前可是已经答应过微臣的。”

    ......

    君子之泽,善逢迎能传百世!

第一百零六章 烝然汕汕应君子

    都是在太华山上的弟子,这赵易与杨玢几人所涉猎的就不如陈墨那几个多了,一心一意学着道法,对其他的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此番这刘正既然已经说了,那此地应该也是有着机缘的。www.uu234.net

    只是话虽如此,可眼前这洞府如此的凌乱,实在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寻起。便也是因此,这三人分散开来,在那些个杂草堆里四处搜寻。

    “刘师弟,你先前卜算的那一卦当真没问题?就此处这等荒凉的地方,难道还真有着什么仙家机缘不成?”洞中不见天日,又是数前年没个人气儿,也是生出了一些个别样的味道,的确也是让人难受的,那边的杨玢一边四下里搜寻着,开口出声质疑着说道。

    “应当是没问题的,以前起的那几课也都是应验”刘正开口,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拨开那些个半人高的杂草,搜寻的也是仔细的很。

    至于那边的赵易,却是一直不曾开口的,倒也没有在那些个杂草堆里搜寻,只是四下里走动着,仔细留意着这洞里的石壁,毕竟是仙家的洞府没说不得这墙上便是有着关于这机缘的线索。

    三人便是如此,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抬头,对视一眼,各自摇头,都是没有什么发现的。那刘正心里也是紧张,难道真的是自己算差了?便是如此想着,长剑竖起拄在地上,打算这腾出手来在起上一课,只是那长剑刚刚着地,刘正觉得剑下一样,刚要低头去看,只听得轰隆一声,一侧的石壁猛然裂开!

    石壁裂开的动静自然不会小的,三人抬眼望去,只见的那道石壁裂开的口子之中,一丝金光乍起,其中一方古印悬在空中,流光溢彩,定然不是凡品!

    ......

    虽说这天下有三教分流,那道门执天下之牛耳,可是在这上京城里,那些个道门的道士还真的是少之又少的。这其中自然也是有些缘由的,一来是这上京城里乃是天子脚下,也碰不到什么不平之事,便是遇见了,八成也是那些个权贵惹事儿,也不是这些个道士们能管的,与其在此处畏手畏脚的,倒不如到那外面去,也能快意恩仇不是;至于另一方面,自然也是这朝廷担心这些个道士在城中生事,对这些个道士也是管地要紧一些。少有道士,那僧人自然也是难见的,城里最多的,那自然还是那些个儒生了。

    要说这三教之中最为风流的,那自然也是要数那些个儒生了。也不必像佛道两门之人那般练功,少了那些个风吹日晒,一个个自然也是生的细

    皮嫩肉,唇红齿白的,虽说身子骨要弱了一些,单凭着这副皮囊那也是极讨那些个小娘子喜欢的,更遑论圣贤书里还藏这那些个青词歌赋,随便写下一首,也能大小赚个才子的名头,说不准还能被哪家富贵小姐看上,成就一段富家小姐与落魄书生的佳话!

    只是整日的在那风月场上混得久了,这些个风流儒生的眼界儿自然也是要高了许多。那些个青楼女子虽说娇媚,却也是少几分清雅,逢场作戏还好,难为良配;至于那些个百姓良家,模样还在其次,笔墨却是没有,若是糟糠还好,日后风光实在不雅。也是因此,那些个所谓的风流才子便也是将目光都投到了这上京城里的那些个官家小姐的身上,更有甚者还有意排了一张胭脂榜,将那些个上京城里不曾婚嫁的千金小姐都是罗列其中。而这榜上首名正是这上京城兵部尚书周槐之女,周嘉鱼!

    虽说这周家世代将门,只是这周家大小姐自小便也是生的温婉,不曾舞枪弄棒,笔墨上的功夫便是那些个整日之乎者也的儒生才子也是自愧不如,至于那模样,那自然也是不需多说的,能做这胭脂榜的头名,自然也不是那些个庸脂俗粉能比的!

    也是名头在外,便是这周家小姐二十岁的时候,便有着朝中的大臣的公子前去提亲,那二皇子也是曾到那周府上下了聘礼,却是尽被那兵部尚书拒绝,说什么这女儿自小便在膝下,实在也是舍不得,便再缓些日子。只是这一缓便是四年。也是如此,那些个上京城里的儒生才子心里的那点心思不曾散去,每逢诗会便是施展全力,使劲儿卖弄自己肚里的那几分笔墨,也好讨得佳人青睐!也是如此,那周家小姐也遭到了别人的记恨,并非三两人,整个上京城里的千金小姐都是记恨这周家小姐,每到一处,那风头竟都被她一人占去。也是这样,这周家小姐这几年来也是不曾有一位闺中密友,孤独的很,只是这女子也并非庸俗,更是曾言道:“这世间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不招人妒,便是庸才!”

    只是这一日早朝之后,自那些朝中大臣嘴里漏出的几丝风声却是彻底的击碎了他们的心思。也不知咱的这位皇帝陛下怎么想的,今日这早朝竟是下了一道旨意,亲自赐婚,要那六皇子与周家小姐成亲。如此这般,倒也是狠狠将那些个上京城里儒生才子的心给伤透了!

    ......

    周家的府邸坐落在这上京城西,自然是咱的这位皇帝陛下有意如此。兵部尚书掌大齐兵马数十万,杀伐之气自然是要重上

    一些,那西方乃是白虎之地,白虎乃杀星,此两者自然也是要配的紧一些。若是有心,仔细研究一番这上京城图也是能发现,城东所居竟是文官,城西却是武将,而那些个谏官却都是居住在那城南处,竟是上应四像。

    虽说这周槐乃是兵部尚书,只是平日里也是清廉,不曾贪墨,这周府的府邸便是与那些个富贵商人也是比不过的。府前也不曾有什么石狮狴犴坐镇,便是两扇大门也是古朴的很,看起来也是有些年岁了。进了那府邸,莫说是什么假山楼阁,便是那普通的平房屋宅也就只是那么几间,那些个什么成群的奴仆,更是见不到的。

    而此时此刻,那周槐自退了早朝之后,回到府中,便是直接到了自家女儿的书房里,那书房也是小巧的紧,只是方丈大小,里面一桌一椅,剩下的便全都是些古朴的书籍了。这书房里不曾点过沉香,那书香四溢;不曾设下屏风,非礼不视!

    那书房桌前又一女子,生的花容月貌,那面上不曾施过粉黛,却也是白皙胜过冰雪,十指纤纤,拈一直紫毫小笔,玉葱更比紫毫细,青丝挽成垂鬟髻,清丽可人,着一身淡青流仙裙,端庄秀丽。这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这兵部尚书周槐长女周嘉鱼!见着那周槐进了书房,那周嘉鱼也是急忙起身道过一声万福!声音温婉,好似天籁!

    “哈哈,陛下当真守信,今日便已将赐婚一事在朝上说出!”那周槐满面的笑意,看着周嘉鱼说道:“嘉鱼,这几日你也学一下女红,也要准备一下自己的嫁衣了!”

    “那六皇子可是答应了?”周嘉鱼面上不曾有过几分喜悦,只是开口问道!

    “陛下开口,便是他六皇子也是不敢不从的,更何况我女儿也是这上京城胭脂榜榜首,说不定他此时已经在府里庆贺了!哈哈哈......”

    “可是父亲就不曾问过女儿愿意吗?”面上不曾有什么表情,只是那言语里却也是能听出几分不快,周嘉鱼看着周槐说道。

    听闻此语,那周槐此刻也是将面上笑意收敛,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说道:“生在官宦世家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决定自己的亲事?书里的那些个才子佳人的佳话又怎能经得起柴米油盐的折腾?为父在太子身上压了十六年,而今咱的那位皇帝陛下动了换太子的心思,若是我什么也不做,只怕日后这上京城里便也没有我周家落脚的地方了!”

    ......

    南有嘉鱼,然汕汕应君子!

第一百零七章 巫山神女莫倾心

    太华宗共有七峰,各峰的风景自然也是各有不同,那太清峰有着周天殿一座,庄严不少,却也是失了几分风雅,那首阳峰虽说未曾有什么宫殿,只是也不曾刻意打理,山上古树斑驳,少了几分秀丽,至于说剩下的那几座峰,都是人气儿太重,反而是没了那几丝灵气!真要说这太华七峰里风景最好的,那还是要数那李玄霄的上清峰了,莫说别的,便是顶上那片紫竹林,也是胜过其余六峰许多的。

    平日里这上清峰也是少有人来,大多都是只有那李玄霄自己在此,偶尔的那陈墨几人也会到这上清峰来讨几杯酒喝,只是自那陈墨下山之后,这山上剩下的几个小辈也是不曾在到这山上来!自那李玄霄下了山去了那神山昆仑后,这座上清峰上便也是彻底地没了一丝人气儿!

    只是今日里,这上清峰上却也是迎来一位稀客,自然也是这太华宗的弟子,身份倒也并非寻常,乃是那玉清峰首座莫当心的亲女,更是那紫云峰首座沈韵兰的首徒,那名字自然也是清丽,便是唤做莫倾心!

    这莫倾心虽说生在那玉清峰,只是那玉清峰上有条不成文的条例,那便是不收女弟子,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才有的,总之那莫当心也是不敢违背,也是因此,莫当心便将自己的亲女交到了那紫云峰沈韵兰手上调教!

    无论身份如何,生为女子,这注重的自然要是那容貌了。而这莫倾心的模样自然也是清丽可人,人如秋水玉为神,便是不曾施染粉黛,却也是自然秀丽!除却了这清丽模样,这莫倾心的修为也是不曾落下,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年纪,便是比起陈墨还要小上一岁,只是这修为却也是已经返虚,在那紫云峰上也是那些个年轻弟子的第一人!

    从小这莫倾心便是与那陈墨对脾气,儿时也是时常去那太清峰上,只是这上清峰却还是头一次来此。虽说不曾到过这上清峰,却也是与那李玄霄见过几面。先前也是与陈墨说过,待有时间后,让他带着自己也到这上清峰来看看这片紫竹的模样。只是还不曾来过,那陈墨便已经是下了山去。

    也是因为是头一次到这上清峰来,不曾识得道路,便也是在那片紫竹林里兜兜转转的走了好一阵子

    ,总算也是出了那一片紫竹,看见了那紫竹小筑,只是那竹门紧闭,想来也是那师伯李玄霄还不曾回来。在那紫云峰却也是听见了那掌教陈重师伯的言语,想来师伯李玄霄回来也就是这两天的光景了。

    倒也是巧了,便是在这莫倾心就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只觉得空中传来一阵剑鸣,接着便也是一道声音传来:“怎么,都来了,就这般回去,不想知晓那墨小子在山下的情况?”

    莫倾心听闻此语,也是立即停下了脚步,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那空中一人踏剑而来,先是米粒大小模样,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已经是来到了跟前。撤去了飞剑,那人落地,仔细一看,不是那剑仙李玄霄还会是谁!

    这李玄霄在那留仙城头也是听得了那陈重的话语,虽说留恋佳人,却也是不曾多加逗留,只是与那李梦洁又说了几番知心话语,便也是撇下了佳人,独自回了这太华山!这还不曾到了上清峰,便也是见到了一名女弟子在自己的紫竹小筑前晃悠,也不必多加思索,便也是猜到了这名女弟子的身份,想来只会是那陈墨经常提起的莫倾心了。

    待落到了地上,看着了这莫倾心的模样,这李玄霄心里也是纳闷儿,那莫当心的模样自己也是知晓的,说不上是个粗鄙的汉子,倒也谈不得俊秀,只是这生的姑娘怎就这般清丽,怪不得那陈墨小子时常将此女子挂在嘴边儿!

    那莫倾心见着李玄霄落地,也是行过一礼,开口道:“弟子莫倾心见过师伯!”

    “免了,先前时常听那墨小子将你提起,算来这也是头一次见你。”李玄霄开口,看着这莫倾心说道,“此番到此,可是来打听那墨小子的消息?”一边说着,李玄霄的面上有着几分玩味,毕竟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这些个年轻人的心思自然也是瞒不过这位大剑仙的。

    “师伯高明,只是不知道师伯此番下山可曾见过知白?不知他在那山下过得怎样?手头上的钱财可是够用的?”许是在那紫云峰上待的久了,这莫倾心便是说起话来也是与那沈韵兰有着几分相似,都是这般的爽快,这性子比起一些个男子也是不遑多让的。

    “你这么多问题

    ,我倒是不知道该答哪一个了!”听得这莫倾心的言语,李玄霄却是开口笑着,“虽说我一直在这上清峰上,却也是知晓这太华山上的事情,也听说了你那玉清峰上的那个爹一直看着那墨小子不顺眼,你就不怕他知晓了此事会生气?”

    “倾心现在一直呆在紫云峰师尊身边,少有回玉清峰上,便是父亲知晓了此事,到了紫云峰上也还有师尊护着倾心,自然是不怕的!”那莫倾心也是开口说道。

    “嘿,你这妮子倒是比起你那臭脾气的爹有趣儿的多了,怪不得陈墨那小子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的确是讨人喜欢啊。”李玄霄笑道。

    “谢过师伯夸奖。”莫倾心在此起身行过一礼,接着开口道:“师伯还没有说此番下山是否见到了知白。”

    听得此语,那李玄霄也是不再多言其他,开口说道:“此番下山,我也是不曾见过那墨小子,只是在那江城打听到他惹到了一门大户人家的身上,原本还有这几分担心,只是去那户人家看时,才晓得那人家都已经是死绝了!想来那墨小子也并未有什么意外!”

    听完了李玄霄的这些个话语,那莫倾心眼里的那些个期盼此刻也是一点儿也无,眼神落寞,却是不曾有过担心,虽说那陈墨没了修为,但在那山下,便是不敌,也是有着脱身的法子的!只是这番到此上清峰也算是白来了!

    “既然如此,那倾心便先行告退了!”这莫倾心又是行过一礼,虽说言语上未曾表示,可是那紧蹙的秀眉却也掩饰不住心底里的那几分失落,也未曾等着那李玄霄开口,这莫倾心便已经转身。

    见着那莫倾心就要离去,这李玄霄也是不曾开口阻拦,只是开口说道:“那易一小子也是下了山去,想来定会找到那墨小子的消息,便再等些时日,待那易一小子回山,便去问他就是。”

    那正要离去的莫倾心听得此语,也是赶紧回身,开口说道:“倾心晓得了,谢过师伯了!”说罢,便也是接着迈开了步子离去!

    “嘿,那墨小子倒也是好生福分!”

    .......

    玉清绝色,巫山神女莫倾心!

第一百零八章 有龙子身投佛门

    身为一国之君的大齐威烈皇帝姜烈,虽说不曾贪恋女色,每日也是勤于政事,只是这三宫六院的也是不曾少了,毕竟身为人君,这些个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若是整日贪欢,便会有一些个谏官骂你昏庸,若是太过清心寡欲了,那些个谏官也不会闲着,定会奏上谏言,让你洒下雨露,也好开枝散叶,也能多几个储君的人选,择优而取不是!便是如此,这大齐威烈皇帝姜烈膝下也是儿女十数位!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的乘龙欲争储,有的却也是安安稳稳,不争不强,想着做个富贵闲王便好。www.uu234.net这大齐上下,不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已经知晓,心里存着要争储心思的也就是那么几位皇子,先前那太子与二皇子也已经说过了,剩下的便也是那位三皇子姜叔遥了。

    这位三皇子,说来那也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嫡子,与那太子姜伯约和六皇子姜子陵尽是皇后所出,只是这天家向来无亲,历朝历代,为这皇位反目的父子都还数不清,更遑论这些个所谓的兄弟情义,实在不值一提。

    太子既然已经是身投道门,那二皇子也进了书院,这为三皇子若要与两位皇兄抗衡,便也只能拉拢佛门的势力了,也是如此,这位三皇子自小便也是拜到了那上京经国寺,坐了一名记过名字的俗家弟子,虽说只是俗家,但那一身的佛法造诣也是较之真正的佛门弟子不遑多让。

    说到了这上京城的经国寺,那边不得不说一番天狩元年的一番趣事了。这事情在当时那也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究其根源,却也是离不开这“声名”二字。

    天狩元年,天下一统,威烈皇帝分封九州,更是赐下“天下第一寺”牌匾给了那镇守北疆的两愿寺。只是那陈克胜刚经历那亡国之痛,怎会收下那方牌匾,便也是出言拒绝。威烈皇帝自然也是不曾强人所难,只是将那方牌匾顺手赐给了上京经国寺。

    茶余饭后,总是要找一些个谈资的,似这等声名之事,那自然也是上上之选,于是这坊间里便也是有了一些个闲言碎语的,说这经国寺实在没骨气,便是这牌匾也是人家嫌弃不要的!

    这经国寺里虽说都是一些个吃斋念佛的和尚,但到底也是不曾成却佛祖菩萨,六根未曾清净,心里自然也是生出了不满。不敢埋怨朝廷,便也是只能发泄到那两愿寺身上,也好让天下人真正晓得,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寺”。于是便也有了“摩天崖上,和尚论佛,踏北城下,高僧染血”的一番佳话!

    那经国寺前任方丈方正大师孤身赴北疆,与那刚刚出家的

    两愿寺方丈无妄在那摩天崖上,探讨佛理,和尚论佛,这一论,便是三天三夜。不曾传出输赢,只是那方正大师下了摩天崖之后,不曾回到上京经国寺,反而是留在了北疆踏北城,便也是那几年,每当有妖蛮来犯,便会见到那踏北城下,一袭僧衣染血,斩妖除魔!直到十年前,天狩七年冬,方正大师在那踏北城头圆寂,由着那两愿寺火化,舍利也是留在了那两愿寺里供奉!

    ......

    自那太子姜伯约进了那昆仑神宫之后,到现在也是过了一天一夜的光景,莫说别人,便是陈墨也是将这天帝神宫给看了个遍。至于其他的那些个两族修士,便是这四周的墙壁也给敲打了个遍,只是却也不曾寻到半点儿的仙家机缘,那些个墙壁角落里,偶有只言片语,这些个人也不曾认得,不是别的,尽是一些个鬼画符般的笔画书就的,便是在场的那位小儒圣,凭借着自己的那一身浩然气也是不曾认出!

    也是因此,一些个人也是没了耐心,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也都是陆续的离开了这天帝神宫。渐渐的,这整座神宫里也就只剩下了天师府一行人和陈墨几人了,当然了,那白朝容仍然是跟在陈墨身边,不曾离去,毕竟这妖族的公主殿下还在陈墨手上不是!

    见着两族的修士都已离去,这陈墨也是心生去意,只是想着自己先前与开明兽的那一番苦战,心里太多不甘,自己费了这莫大的力气,难道就只是进来看了个光景不成?更何况这里面的摆设实在寒酸,不对,哪里有什么摆设,除却那桌椅,这神宫里还真是没啥长物了。便是如此的想法,便是陈墨这颇为淡然的性子也是忍不住对天上的那位天帝生出来几句牢骚,直道他实在抠搜的很,连一点点儿的宝贝也不肯留下。

    “唉,此番能进来看着神宫一眼便已经侥幸,哪里还敢奢望什么机缘,是方某多想了。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涨过了见识,不如归去罢!”徐生身旁,那方白说过此语,接着便转身对徐生等人作揖告辞,随后,那宽大的袖子轻拂,再看时,方白已经是朝着门外去了。

    至于那边的姜伯约自然也是留意到了两族修士的离去,也是暂时的打消了继续寻找机缘的念头,只是那目光却也是一直在陈墨身上,心底下也是一直思量着,想着还是先除去这陈墨再说!

    便在这姜伯约又要对陈墨几人出手的时候,这神宫门口却又是迎来的一批人,尽是僧衣,为首的却是不曾剃度,长发也不曾束起,便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也是和身后的那些个僧人一样,手上提着一根长棍,只

    是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打造的。

    为首的那人径直的走向了那姜伯约身前,躬身行过一礼,开口道:“叔遥见过皇兄了。”

    那姜伯约自然也是认得来人,开口说道:“三弟竟然也是到了这天帝神宫,只是怕要让三弟失望了,这神宫里当真是半点的仙家机缘也没有啊!”听着姜伯约所言,旁边的人自然也是晓得,眼前的这位便是大齐的三皇子姜叔遥了!

    “佛门想来讲究缘法,说不准弟弟我便与这神宫有缘不是!”姜叔遥开口笑道。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了。”那姜伯约再次开口,只是将那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陈墨,开口说道:“只是此番到还要三弟帮为兄一个忙了。”

    “你我兄弟之间哪里需要如此客气,皇兄有用的着弟弟的地方,开口便是了!”那姜叔遥开口,目光却也是随着姜伯约看向了一旁的陈墨。

    “此人与那妖族女子走的甚近,只怕是那妖族细作,不如便在此处除去,也免得日后麻烦”

    那徐生在上京城待的久一些,自然也是识得这人身份,心道一声麻烦,也是上前一步踏出,开口对那姜叔遥说道:“此间有些误会,殿下莫要冲动才是。”

    那姜叔遥只是看了那徐生一眼,却也不曾理会,这位三皇子想来如此,脾气上来了,便是自家父皇的面子也是不肯给的。姜叔遥转眼,看着陈墨开口道:“哪管他什么误会,皇兄说是,就算真的冤枉了你,那也只能算你倒霉罢了!”说罢,便也是提起手中长棍,大步来到陈墨身前,开口说道:“看你不过一武夫而已,若是接下我三招,那此事我便也不管了!”

    那陈墨见着眼前这人,随意打量一番,开口说道:“动手便是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嘿,嘴还挺硬!”那姜叔遥轻笑一声,长棍抡起,眼前这人虽说不曾有半点儿的修为,但秉着狮子搏兔的道理,这一棍,姜叔遥也是用上了全力!但听得那根长棍之下,雷声乍起,声势吓人的很,眨眼间,已经是到了陈墨头顶处。

    陈墨眼见如此,也并未慌忙,脚下微动,后撤半步,手腕翻转,长歌出鞘,寒刃迎上长棍,只听“锵锒!”一声,那姜叔遥的身子后退了好几步!再看那陈墨,仍然是站在原地,半寸也不曾退却。

    便在此时,这神宫里却是生出了异象,自神宫顶上,猛然间一道白光亮起,光芒闪烁,让人睁不开眼!

    ......

    绝顶辩法,有龙子身投佛门!

第一百零九章 神宫且遇无字书

    先前也曾说过,人族势弱,幸得九天玄女垂怜,赐下天书九卷,这才开了修行之门。www.uu234.net只是这天道反复,几番辗转,那几卷天书也都是没了消息。也是因为没了消息,天下间自然也是生出了一些个风言风语的,更有甚者,也不吝啬笔墨,对那天书的来历也是一番浓墨重彩!

    说什么这天书虽说是九天玄女赐下,却也并非是那天上的仙人书就,那是那天地初开,阴阳未辨之时,有圣人以象成言而书就,只是那些个神仙率先得了机缘,也是因此才得以居住在那昆仑神山之上!

    无论仙凡,得了机缘总是不会愿意与人共享的,那九天玄女盗得天书私授凡人,自然也是让那些个其他的仙家不快,也是因此,那天帝便遣下几名仙家下了凡间,也好将那几卷天书寻回!

    既然是圣人书就的天地至理,便是不过几张帛绢也非凡物所能相比的。便是那几名仙家使出莫大的神通,也并未将那几卷天书尽数寻回,后来那天帝率众仙家上了天去,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了。只是也不晓得,那被寻回的天书是否也被带到了天上去!

    窄剑对上了长棍,不曾分出生死,却是惊出了一团亮光。陈墨与那姜叔遥两人见此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与其他几人一般,眼睛紧紧的盯住了那团耀眼的目光,心里也是寻思着,八成那也是一番机缘不是!

    便是在众人的目光下,那团亮光也是缓缓地落下,稳稳地落在了那仅有的一张桌子之上。也是幸亏在先前那徐生将那张桌子上的几卷古籍收起,要不然只怕还容不下那团耀眼的亮光!只见那团亮光渐渐散去,亮光里的物事也是渐渐的现出的模样!只见那桌上一方帛绢整洁折成巴掌大小的模样,模样古朴!

    别人自然也是不认得这件物事,可是这陈墨却是不能不晓得那到底是个什么物事!不是因为别的,自己这怀里便揣着一件差不多的物事。那桌上的那一方帛绢,想来也是差不多的物事,十之**也是那九卷天书其中的一卷了!念及此处,这陈墨也是禁不住伸手进了自己怀里,摸着方帛绢的边角,眼睛里也是多少的有些眼馋!

    毕竟这些日子下来,陈墨也是晓得了几分这天书的奥秘,虽说竟是一些个玄妙的符号,却都是暗合天地至理,大道至简,便是那上面紧紧一个符号也是足以让人推敲好久的。倒也不是陈墨贪心,

    只是此番陈墨没了修为,说不得也能从这天书上得来给自己解开这封印的法子不是?更何况似这等宝物,想来也没人会嫌多的!

    那几人虽说不晓得这绢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这也是天帝神宫里的物事,想来也定是不凡的,说不准便也是那天帝的修行法门不是!也是如此,无论是谁,看着那方帛绢的眼神都是一片炽热!

    佛家向来讲究缘法,对此,这姜叔遥也是深信不疑的。见着自己此番刚来,这神宫便也是现出神迹,降下机缘,想来此物也定是与自己有缘。心念及此,这姜叔遥却也是转头看向了那边的太子姜伯约开口说道:“皇兄且看,这神宫当真是与我有缘啊!”说罢,那姜叔遥自然也是不曾闲着,迈着步子便到了那张桌子跟前,接着便要伸手去碰那方帛绢!

    见着那姜叔遥如此,那边的姜伯约自然也是不曾闲着,手中长剑不曾出鞘,却也是将那长剑递出,脚下步子自然也是跟上,眨眼地功夫,那长剑便也是到了那姜叔遥的手下,正好将那姜叔遥手上的动作挡住,也是开口说道:“怎么,三弟在这机缘之前却也是忘了那些个长幼尊卑了?”

    手上的动作被人挡下,那姜叔遥心里自然也是恼怒不已,只是见着来人竟然是那姜伯约,却也是强自压下心中火气,又听得那姜伯约的言语,这姜叔遥的心里火气更胜,却也不能发作,便也是开口说道:“神宫之内,机缘之前,讲的都是各自的缘法,此物与弟弟我有缘,难不成皇兄还要从自己亲弟的手下抢了去?”一边说着,姜叔遥又是朝着姜伯约的身后看过一眼,自然也是留意到了那方古匣,接着开口:“看皇兄的身后,想来也是在别处得了机缘的,哪里像弟弟我,还是两手空空,此番皇兄便不要与我争了。”

    见着那边相争的两兄弟,其他人自然也是不敢出言阻拦,只是那边的易一自然不会有这些个顾及,便也是站出来,开口说道:“既然凭的都是各自的缘法,怎么,两位殿下就不让咱们这些人试试自己的缘法如何?易一虽说不才,却也是觉得自己与这物事有缘!”

    虽说这易一开口,只是那边的姜伯约与姜叔遥两人却也是不曾理会。那姜伯约听得姜叔遥的话语,手上长剑不曾撤下,手上用力,那剑上自然也是将那姜叔遥的手掌弹开,接着便也是伸手去触碰那方帛绢。

    姜叔遥手上吃痛,却也是不曾罢休,长棍递出,也是抡向了那边儿姜伯约要触碰到那方帛绢的手掌。那姜伯约手上也是汗毛竖起,见此,赶紧将那手掌撤回,长剑抵住那抡起的长棍,剑抵浑铁,那姜叔遥力大,姜伯约也是觉得手心处一阵酥麻传来,身子也是禁不住后退数步,堪堪稳住身子,却也是见到了那便的姜叔遥的手掌已经是触碰到了那一方帛绢!

    那姜叔遥的手掌在触碰到那方帛绢的那一刻,那方帛绢却也是猛然间闪过一道亮光,姜叔遥也是觉得自手掌上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是一股子巨力传来,将那姜叔遥的整个身子弹开。觉着如此,这姜叔遥的面上也是一阵火热,尴尬不已,看来此物也是与自己无缘了。

    见着那姜叔遥如此,这姜伯约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紧,若是放在其他时候,这姜伯约自然也是要狠狠的嘲讽一番,只是此番有阵天帝机缘在前,哪里容得姜伯约想些别的,也是赶紧的走上了前去,到了那张桌子跟前,也是伸手要去触碰那方帛绢,又是一番亮光闪起,那姜伯约便也是像那姜叔遥一般,被弹开来好几步的距离!

    “呵呵,看来两位皇子都是与这等宝物无缘了,倒不如让小女子也来试试?”

    见着如此的模样,旁边的那些个人的心思自然也是活络几分,不说别人,便是那边的白朝蓉此刻也是翩然而起,眨眼间便也是来到了那一张桌子的跟前,玉葱探出,便要碰到那方帛绢,许是这物事也是有着怜香惜玉的心思,不曾将那白朝容弹开,只是又飘摇飞起,绽出了亮光,只是此番泛出亮光的并非那一处,便是那陈墨的怀里此刻也是有亮光耀起,也是得亏陈墨使劲儿按住,否则只怕那怀里的物事定会飞将出来!

    见得如此异样光景,此时宫殿里的所有人都将那目光投到了那团亮光之上,心里也是想着兴许能透光那光芒,看一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宝物。

    空中的那一方帛绢此刻又是猛然展开,眨眼的功夫便也是没入了陈墨的怀里。便是先前那一眨眼的功夫,却也是引得众人失神,此间自然也是有见识广的,也是猜出了那方帛绢究竟是个什么物事,便也是开口说道:“听传言讲,玄女传下的九卷天书便也是书就在几方帛绢之上的!”

    ......

    匹夫怀璧,神宫且遇无字书!

第一百一十章 入佛门六根未净

    便是陈墨也是不曾想到会生出如此状况,便也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陈墨便又变成了众人的焦点,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先前那武夫怀里的那阵亮光,说不准也是一卷天书!”说话的是那边的姜叔遥,想着先前陈墨怀里的那股子亮光,心里也是觉得蹊跷,不禁猜测着说道,那目光里也是满是炽热!虽说他所修的乃是佛门正法,可这天书上的尽是天地至理,谁说这些个佛门弟子便就看不得了!

    “哼!怪不得他不过一江湖武夫却有着如此的身手,想来也是这天书之功了!”

    “呵呵,这武夫也是好生福分,竟是有缘得了如此宝物!”

    “此间哪里是什么福分,只怕便是先前那卷也是守不住了,能保下性命便已是不错了!”

    “得罪了太子殿下,便是没有这天书一事,又哪里会留得他一条性命!”

    听得了那三皇子姜叔遥的言语,那些个天师府与经国寺的弟子此刻也是议论声不断,那些个弟子也是朝着那陈墨不断的指指点点,心里却是盘算着此番替两位皇子夺下这两卷天书,说不准还能有幸观上几眼不是!

    原本那太子姜伯约便已经是对陈墨存了杀心,此刻又晓得了陈墨身怀重宝,那心思自然也是重了些许,只是这陈墨那身手倒也的确棘手,不容小觑!便也是心念及此,那姜伯约也是转过头去,看向了那边的姜叔遥开口说道:“三弟,此人身手了得,不如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待夺了那两卷天书后,一人一卷如何?”

    身为那经国寺的弟子,这姜叔遥一直不曾将这些个江湖武夫放在眼里过,毕竟在平日里,那些个所谓的江湖武夫得了个大侠的名头便已经是顶破天了,在这些个三教中人看来,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便是先前在陈墨手下略有不及,也只是以为是自己有了轻敌之嫌,更何况,像那九卷天书那等宝物,这姜叔遥又怎能舍得与他人共享,虽说有着两卷,但像这等宝物,自然也是越多越好的!

    心里如此想着,那姜叔遥自然也是开口拒绝了姜伯约的提议道:“像此等江湖武夫,若是再让你我兄弟联手,反倒是长了他的名头,便是弟弟我一人也是足够了!”

    那话语还未落罢罢,姜叔遥又是向前走来一步,那双星眸直视陈墨,也是收起先

    前的那几分轻视,开口说道:“那武夫,此番若是将你怀中那两件宝物交出,我尚且还能饶你一条性命,否则,便也休怪我手上这条铁棍顾不得你的那身皮肉了!”

    姜伯约听得那姜叔遥的话语也不曾多说什么,毕竟他也是曾经与那陈墨交过几次手,虽说不曾探出那陈墨的底细,心里却也是清楚,这姜叔遥断不是这陈墨的对手,只是那武夫的身份在那儿,不让他姜叔遥吃点儿苦头,想来他也是断不会相信的,。再者说了,就先让他与陈墨战过几合,说不得自己也能做一回渔人,将那两卷天书给全占了不是。

    陈墨瞧见了那姜叔遥的动作,不曾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上长歌握紧了几分!倒是那边的易一此刻却也是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先前还说什么此间神宫各凭缘法,怎么,这般便也是要行那杀人夺宝的腌了?”

    那姜叔遥也是大量了那易一两眼,不曾说话,转眼又是看向了那边的陈墨,不曾开口,手上用力,将那长棍抡起,直抡向那陈墨的头颅。陈墨见此,也是不曾有所慌乱,手上长歌擎起,一阵清脆响起,长歌挡住那根长棍。那姜叔遥自然也是不曾想着如此便一击中的,如此那长棍被长歌挡住,接着,那姜叔遥的身子便又是高高跃起,长棍离了长歌,又一次狠狠的抡起!

    此番这姜叔遥手中的长棍哪里有什么章法,便好似凡俗里那些个打铁的铁匠一般,手中长棍就是那打铁用的锤子,全凭小腿与腰上的功夫,那长棍在顶上划过周天,一次次抡起,一次次落下,那力气层层叠起,一棍重过一棍。

    嘿,这也是姜叔遥走了捷径,剑走轻灵,若论灵活章法,自己定然不是那武夫的对手,毕竟能够被太子姜伯约另眼相待的人,定然也是有着不凡的。如此倒不如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便与他比试一番力气。

    陈墨见此,也是猜出了几分这姜叔遥的心思,也不曾如他所愿,此番不曾抵挡,毕竟那长棍力大,便是挡住也是要费一些力气,身子微移,长歌藏起,却也是轻松将那长棍躲过,只是那姜叔遥却是得理不饶人,一击不中,身子翻转,长棍便又是朝着陈墨抡了过来。见那姜叔遥如此,陈墨也是多少的有了一些个心烦,眉头皱起,脚步轻移,那长歌却也是抵住长棍,脚下那步伐不曾停住,长歌也顺着那长棍朝着那姜叔遥

    划去!

    那陈墨如此,便是姜叔遥也是不曾料到,心下一惊,身子赶紧地朝着后面退去,只是那陈墨手上的长歌却好似生出了眼睛一般,直奔这那姜叔遥的心窝处儿去。在那姜叔遥的眼里,那长歌便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紧紧逼来,姜叔遥手上长棍也是擎起,身子也是侧过,将那长歌躲过!

    陈墨见此,心里倒也是觉得有趣,此剑不曾中的,陈墨身子也是手腕翻转,又是一个剑花儿挽起。那姜叔遥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看时,那长歌已经是避开了自己手上的长棍,又是朝着自己的心窝处刺来,心中生出一阵慌乱,手上长棍用力舞起,将那长歌荡开,身子也是后退数步,堪堪避过!

    也是那长棍力大,便是陈墨堪堪稳住了自己手中长歌宝剑,便也停下了脚下步子,不曾继续紧逼,站在了原地,长歌轻抖,斜在身旁,面上带着些许笑意,看着那已经是满头汗水的姜叔遥!只是这番笑意落在那姜叔遥的眼里却是满是嘲讽,又想起先前那姜伯约所言,心里也是生出来些许悔意,早知道,便也是与那姜伯约联手了不是。

    只是先前既然已经是夸下了海口,又怎能轻易地服软了不是,姜叔遥手中那长棍便也是握紧了几分,腾出另一只手将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那陈墨开口说道:“先前也是想着与你争一番这拳脚上武艺的高低,倒也是未曾想到,你这武夫的这一身武艺的确厉害的很,想来也是那天书上的手段,罢了,此番看来,倒也是不得不使出我经国寺的手段了!”

    听得了此语,那陈墨却也不曾生出什么慌乱,倒是身后边儿的唐沁,那双美眸之中却也是充满了担心,虽说这陈墨身手非凡,到底还是一江湖武夫,况且先前与那开明兽争斗也是耗费了好些气力,如此再与这三皇子相争,这安危也实在是让人担心呢!

    那边的姜叔遥自然也不曾理会是否有人担心那陈墨,此番定是要先前败了这陈墨才好,那长棍此刻却也是藏在了身后,右手持拿着棍子,左手却是以手指地,行的便也是那佛门里的降魔印法,只见那姜叔遥之下猛然间便是有着一道金光亮起,凭空生出了一道“”字模样,接着,只见那姜叔遥屈指轻弹,那道亮光也是猛然间射向了那边的陈墨!

    ......

    且斗佛子,入佛门六根未净!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白衣神宫灭佛

    虽说也说不清这天底下的佛门究竟是从何时兴起的,但那些个佛祖菩萨的故事倒也是像那佛经中所言一般,犹如那恒河沙数,至于那条恒河究竟在哪儿,便是那些个礼佛多年的佛门高僧也是不曾晓得!

    而这所谓的佛门降魔印,其来历那也是有着一段佛门故事的!说是当年,那佛祖在那菩提树下冥想,却有妖魔伺机而动,想要将其打杀,怎知那佛祖已经明悟成佛,见那妖魔来犯,也不曾生出多少慌乱,只是右手低垂,食指指地,那妖魔竟然是心生惊惧,对佛祖俯首,就此皈依!也是由此,这手印法便也是被那些个佛门中人唤做降魔印,便是凡俗里的那些个僧人在行法事的时候也是时常结此印法!

    此番那姜叔遥使出这等法术,自然也是不曾留手的,只见那金光闪过。m.www.uu234.net便是陈墨也是来不及躲闪,长歌悬起,想着将其挡下,怎知那金光力大,便是陈墨也是不曾抗住,由着那道金光过裹挟这长歌宝剑狠狠的印在了那陈墨的胸口,整个身子也是不曾稳住,直直地倒飞出数步之远,扬起一股尘烟,那样子也是颇为狼狈,便是连手中的长歌也是震落!

    便是被击飞的时候,陈墨也是不曾忘了紧紧的蜷缩着身子,将怀中的小狐狸护在其中,便是那陈墨灰头土脸站起来的时候,那怀里的小狐狸也好似是没事儿一般,半点儿的尘灰也不曾沾染。虽说样子颇为狼狈,但陈墨到底有着那朝元境修士的身子,此番也不曾在身上留下半寸的伤痕,只是这皮肉上的疼痛,那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也是让这陈墨一阵儿的呲牙咧嘴。

    那姜叔遥见着一击得利,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陈墨,得理不饶人,手上又是捻动法诀,一阵金光自左手只见闪起,右手长棍随意挽了个棍花横在身前,左手轻拍长棍,指尖金光布满了棍身,双手也是用力一抛,那条浑铁长棍也是猛然间化作了一道金光射向那边的陈墨。

    金光在众人的眼前掠过,但听得一阵音鸣过后,那长棍便已经是来到了陈墨的眼前。此时这陈墨也是刚刚站起身子,却似早就有所准备一般,未曾捡起脚下的长歌,右手成掌挥起,便是这只肉掌,荧光流转,浑似碧玉雕成,迎上了射来的长棍,不曾躲避,狠狠的拍在了那长棍前头,一道声音响起,宛如金石,那肉掌不曾损坏,倒是那长棍,金光不再,摔落在陈墨身前!

    见着那陈墨如此,便是那姜叔遥也是一阵发愣,他自然也是晓得自己先前那一招威力如何,莫说他陈墨只是一个江湖武夫,便是自己门中的那几位返虚境的师兄也是不敢硬抗,也不

    知这武夫那手掌究竟是什么生就的,竟是如此的硬实!

    “这武夫倒也的确不凡,便是将师弟这招都接了下来,还是空手,便是我等修行之人,似这等肉身也实在是罕见的!”说话的也是一名经国寺的僧人,听着那言语,还是那姜叔遥的师兄!

    “师兄,先前你与殿下切磋时可曾接下过此招?”这般说话的自然也是那经国寺的弟子,开口对方才说话的那僧人说道。

    “哪里敢接,便是接下,也得落下一身的伤病啊!”那僧人苦笑一声,倒也不曾隐瞒,开口说道,只是他那看着陈墨的目光却也先是不住眼底的那一抹炽热,“这天书倒也真是一件好东西!”

    便也是在那姜叔遥发愣的功夫,陈墨轻拍了一下自己怀中的小狐狸,那小狐狸自然也是会意,猛然间便也是一道火光从那陈墨怀里窜出,眨眼的功夫,便也是到了那边的白朝容的肩头!

    陈墨见着怀中一空,右手随意一甩,那地上的长歌便也好似是生出了灵智一般,一阵清鸣响起,那长歌抖动了几下,便也是飞到了陈墨的手中!陈墨持拿宝剑,随手挽了一个剑花,看着那边的姜叔遥轻声开口道:“殿下招式倒也当真不错,只是还请殿下看看我这几招如何?”话音未落,只见那陈墨的身影猛然间在那原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那姜叔遥见此,心中也是猛然一紧,眼睛大量了一番四处,也是想着寻找那陈墨的身影。只是却也是一无所获!正是在那姜叔遥心中发紧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耳边一道冷风传来,接着,便听见自己那位师兄大喝一声:“师弟,小心!”长棍眨眼间便已经是来到了自己的颈前,一道清脆响起,只见那长棍抵住宝剑,陈墨也是现出了身形!

    陈墨见着当下自己宝剑的那人,正是先前开口的那名经国寺僧人,听他先前的言语,还是那姜叔遥的师兄。陈墨毕竟曾是朝元境的修士,自然也是一眼便看出了这人的深浅,比起那姜叔遥的修为倒也是要高一些,得有返虚境的修为了,陈墨开口道:“看来你们这也是打算着以多欺少了!”

    “仙缘在前,哪里又能管的了那些个繁文缛节的!若是施主怕了,便将那仙缘留下,说不得两位殿下仁慈,还能留你一条性命!”那名僧人开口,手上的长棍轻抖,将那陈墨手上的长歌震开!

    陈墨撤回了长歌,看着那人在此说道:“怕?只怕你此番没了性命!”

    “阿弥陀佛,施主此语狂妄,也罢,便由着贫僧替施主做一会摆渡。”那僧人说罢,长

    棍抡起,犹如疯魔。那姜叔遥自然也是不曾闲着,随手一招,收回那摔落在地上的长棍,也是舞起长棍,抡向了那边的陈墨!

    陈墨见此,不曾生出来半分慌乱,手中长歌剑画方圆,将那两人的攻势尽数挡下。以一敌二,凭借着那天书中所悟出来的“方寸敌”的手段,一时之间不曾显露出半分的劣势!

    但见这边光景,倒也的确惊人,两条长棍浑似擎天的柱子,棍下声势,胜过滚滚风雷,金光闪烁,给那两僧衣更添庄严!两僧衣之中,一白衣傲立,白衣翩起,宝剑轻灵,不曾沾染这半点儿凡尘,更像是天上下凡的谪仙人,手持宝剑一柄,来此斩妖除魔!

    眨眼的功夫儿,三人已经是走过了十数招,佛门的这些个打杀的法子当真是耗费力气,那两人见着久攻不下,心里自然也是生出了些许火气,手上自然也是使出了那经国寺的法术,佛音缭绕,金光飞舞,却也是不曾攻尽那方圆一寸一分。

    “若是还有别的手段,权且尽数使出,不然,只怕就没什么机会了!”陈墨身处这些个佛光之中,倒也是游刃有余,剑下方圆,挡下那两人手中的长棍的时候,仍然开口对那两人嘲讽道。

    那二人心中火气更盛,大喝一声,手中长棍舞得更是飞快。许是技穷,来来回回的也就只是那几套招式,陈墨见着也没什么新意,心里也的确是烦了,长歌轻震,将那两人长棍荡开,长歌藏进怀里,身边一阵气势散开,目光扫过那边光顶僧人,最终却是落在了姜叔遥的身上,一步踏出,周身那股惊人气势四散开来。

    那僧人到底年长一些,虽说不清楚陈墨此招究竟有什么名堂,心底里却是有着几分不安,眼见的姜叔遥危险,稳住了手中长棍,佛光猛然乍现,尽数晕染在那长棍之上,宝棍递出,便要替那姜叔遥挡下陈墨。

    陈墨见得如此,嘴角处一丝冷笑闪起,身子扭转,长歌递出,剑锋直抵那僧人!那僧人一心想着救下姜叔遥,先前那一棍递出,已经是尽了全力,此番中门打开,如何能挡?姜叔遥见此,自然也是要上前帮自家师兄,只是陈墨如何能让他得逞,但见他右手递出长歌剑,左手成掌,同时玉彩裹住,避开那两条长棍,狠狠的印在那姜叔遥的胸前!

    那姜叔遥挨不住如此重力,身子到飞出数丈之远,扬起尘烟无数,挣扎这站起身后,再看向自家的那位师兄,身子仍然立着,只是那地上,却是有着好大的一颗头颅!

    ......

    大好头颅,看白衣神宫灭佛!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武夫独战两道

    此番说起来,这还是陈墨有生以来头一次杀人,倒也不像那书上所说的那般恶心,当然了,陈墨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那些个所谓的刺激和快感自然也是不曾有的,只是也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长歌,幸好,霜刃锋利,也不曾染上鲜血!

    自陈墨下山后,也是要有小半年儿的光景了,这些日子里,的确是不如山上好过,说到底,这山下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憋屈,没了修为傍身,处处受制。www.uu234.net也是因此,此时此地,陈墨也顾不得这仙家清净,在此处开了杀戒,倒也是痛快了好一些!

    一口浊气吐出,陈墨抬眼,看向了那边的姜叔遥,再次开口道:“殿下的这位师兄可当真是一位好人哟。”一边说着,陈墨面上露出好些讥讽。

    便是那姜伯约也是不曾想到,这陈墨竟是如此杀伐果断,从那姜叔遥两人与他交手也不过盏茶功夫,却是已经决出了生死。心里也是多少有些解气,谁让那姜叔遥不听自己所言,非要自己去夺那宝物,此番吃了苦头,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自家师兄身死,那些个经国寺的弟子们自然也都是愤怒不已,也没等着那边的姜叔遥开口,便也已经是各自抡起了手中的混铁长棍,冲向了那边的陈墨,嘴上更是叫喊着,定要取下陈墨的头颅,也好为师兄报仇!

    见着如此的状况,那陈墨也是不曾惧怕,手中长歌轻颤,未曾言语,身子伏低,脚下发力,那身子也是猛然间化作一道白影,迎上了那些个经国寺弟子,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剑光乍起,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鲜血溅起,而那陈墨已经是从那些个人群之中闯过,来到一边站定,再看那边的那些个经过寺弟子,原本也是二三十人的队伍,此刻站着的也就是寥寥十几人,至于说那些个躺着的,都是没了声息,有的颈前那鲜血还不曾断去,不用说,定是没了性命了!

    后面的那几人,白朝容自然好说,生在那妖族,自小便也是见过不少这等场面,更何况有着面具遮挡,也是看不见那面上是个什么样子。那徐生与易一两人,虽说也是头一次见着这等血腥,但到底也是男儿身,便是有些不适,自然也是能够忍下的。

    至于那边的唐沁,虽说是龙虎山的掌门,只是自小便在那唐傲的庇护下长大,哪里曾见过此等场景,数十人横尸当场,那血迹更是将这天帝神宫的地面给染红,心里的确是十分的恶心,强忍住心下呕吐的冲动,面色却也是遮掩不住的惨白,看着那边陈墨的目光,此刻也是流露出了一丝惧意!

    看着先前还活蹦乱跳的师兄弟们,此刻却已经是伏尸此处,没了声息,那几个剩下的经国寺弟子自然也都是又惊又怕,惊的是,这陈墨不过一江湖武夫,怎的练就了如此杀人手段;怕的是,万一这陈墨得理不饶人,行那斩草除根之事,自己这些人只怕也会丢了性命!

    那姜叔遥自然也是瞧见了此等场景,那面上也是发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那躺在地上的十几名佛门弟子都是折在了一名江湖武夫的手上。再想起先前那姜伯约的话语,此刻这姜叔遥的心里也满是悔意,早知这陈墨身手如此了得,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惹到这位杀星的,便是动手,也定会与那姜伯约联手的。

    看着那些个躺在地上的经国寺弟子,那姜伯约自然也是有喜也有忧的!喜的是,此番在陈墨手上折了如此多的人手,自己这位三弟的势力自然也是折损了些许;忧的是,这陈墨如此身手,当真不好对付,那两卷天书也是实在难得!

    便也是这般想着,姜伯约的心里便也更是坚定了那联手的心思,看着那边的姜叔遥说道:“三弟,吃了此等苦头,还不肯听为兄所言,联手对敌吗?”

    闻言,那姜叔遥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苦笑,看着那

    姜伯约说道:“先前是兄弟我被那仙缘蒙住了眼,不曾听皇兄相劝,也是吃了这般苦头,如此,便也与皇兄联手,先压下那武夫的锐气!”

    “哈哈,也罢,尔等若是有胆,只管上前便是!”此刻的陈墨,原本脸上的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是一点儿也不再,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股子豪迈之色,笑声爽朗,手中长歌随手挽就一个剑花,看着那些个人说道。

    那姜伯约闻听此言,倒也不曾言语,不说别的,此番便是胜了,这事情传了出去也是实在难听,佛道联手,为的只是对付一个江湖武夫,莫说别人,便是自己想想也是觉得实在丢人!只是而今有着珍宝在前,也顾不得那些个虚头巴脑的名头了。

    但见得那姜伯约一步踏出,手中长剑不曾出鞘,随意撇到了一边去,身后的那一方宝匣也是打开,一对双枪显露真容,姜伯约轻拍宝匣,从身后接下,顺势紧握双枪,枪身通体碧绿,好似一对宝玉一般,“刚刚得了这一对绿沉,还不曾使过,刚好,就借你人头一用,看看这枪刃是否锋利。”

    话音落罢,与身后姜叔遥打过一个眼色,紧接着,也不多加言语,身后猛然待其一道紫青电芒便朝着那陈墨冲将过去,正是他天师府的雷法。

    姜叔遥虽说挨下陈墨一掌,却也没什么大碍,眼见着姜伯约已然上前,也是不曾犹豫什么,手中长棍顺势一个棍花儿挽起,滚上金光闪烁,棍下风雷宛如佛音,朝着那陈墨的头颅便是抡了过去。

    “殿下小心。”姜伯约身后,那名天师府小师叔见识过了陈墨的本事,惊骇之余,也是担心,手中长剑翩然起,银芒乍闪,亦是挟起雷法而去。

    风雷之势向来迅猛,眨眼的功夫儿,这三人便已经是来到了跟前,陈墨见得如此,也不慌张,长歌宝剑好似龙抬头,剑锋之下,一道道银芒乍起,道道银芒彼此相连,陈墨身周便已经勾勒出一瓣瓣银莲,莲瓣流转,刚好将那三人挡下。

    说来麻烦,却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儿,在四下里的那些人眼中,就只见到那长歌轻启,再看时,原本气势汹汹的三人便都已经被挡在了那些个莲瓣之外。

    “嘿,你说墨哥儿这性子还是没变,这些个打杀的法子在他手里倒是变得漂亮了许多。”那边的易一看着陈墨,言语里少不了的一些个调笑。

    “谁说不是呢,看着这朵莲花,只是缺了些颜色,可这模样儿,却也不必那些个画师差的。”徐生开口道。

    绿沉挥舞,在那莲瓣一旁,好似荷叶一般,只是那天师府雷法超然,招式凌厉,转眼间,一对荷叶变作两条青龙,上下翻飞,与那雷法所挟风雷之声相配,龙吟阵阵,声势不凡!

    金光扫过,佛门棍法向来都是大开大合,一棍落,金刚怒目,佛光不断,宝相庄严!

    另一处,那道人与姜伯约同门,使得自然也是天师府雷法,虽说手中宝剑不过凡品,奈何这道人修为更高,紫芒闪烁,尽数加持在那长剑之上,来去之间,锋芒过处,定然激起好些尘土。

    那三人虽说各自神通不凡,怎奈何陈墨也并非常人,还是那剑下画出方圆的法子,强敌在前,那一股子武夫气势自然也是不再私藏,尽数显现,先前的那一朵朵莲瓣,便都是那气势所化,手中长歌变作辽尾狼毫,假借武夫气势来做水墨,剑锋过处,自然勾勒!

    古语言,双拳难敌四手,一柄宝剑自然也是战不过那四条兵刃,来往十数合,便是陈墨这剑下方圆也是现出来一些个破绽,遮掩不及。见得了如此,那三人面上也是有着些许的喜色,手上的力气更是加大了几分。

    眼看那破绽愈发难掩,陈墨索性也就不再管他,转眼间,目光在这三人面上一一

    扫过,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狠色,手上长歌用力,周身气势猛然一紧,那莲瓣凋零两片,飘然间,挣脱那莲蕊束缚,裹挟这那股气势有混入长歌之中,朝着姜伯约与姜叔遥两人平扫。

    两人见此,也不敢硬碰,各自擎起兵刃来挡,“锵锒”一声脆响,兵刃相碰,这剑势被那两人挡下,只是力道实在大了一些,各自退后数步。牵一发则全身都动,陈墨猛然出剑,身上自然也是现出破绽。

    一边的那道人见此,哪里会放过如此时机,那宝剑悠然而起,天师府雷法迅雷之势必然不及掩耳,便是眨眼的功夫儿都不到,那长剑便已经到了陈墨的胸前狠狠地插了下去,只是那道人还来不及欣喜,便已经见到自己的那一柄长剑在那陈墨胸口处寸寸断裂,道人惊恐,抬眼去,只见得这武夫咧嘴笑,嘿,这太华山的人便是那牙齿也比自己白了好一些。

    一道鲜红溅起,那殷红化作点点胭脂,刚好给先前的那一片片莲瓣添上了几分颜色。嚯!好一幅血色莲花图!

    又是一条性命留在了此处,姜伯约与姜叔遥刚刚稳住了后撤的脚步,便见到了这般光景,也是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见着那两人没有继续动手的动静,陈墨也是收回了长歌宝剑,撤了那晕染了那幅莲花的气势,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果然丝毫未损,想来又是那天书的功劳了;又转眼去,看过徐生与易一两人,虽说没有什么言语,但那眼神里的意思自然也是让人放心的。

    “阿弥陀佛,此处乃是仙家府邸,怎能容你屡造杀孽?”姜叔遥诵过一声佛号,接着开口,“这武夫已然生出了魔障,若是容他出了这昆仑山,免不了的要造出好些冤孽,我等出家人,行的便是除魔卫道之事,此番定然要将这魔障斩在此处!”

    “三皇子说的不错,我等一同出手,这武夫定然不是对手!”姜伯约也是开口,言语之间虽说激动,但这一切看在那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周逸飞眼里,自然也是晓得自家这位太子殿下已然萌生退意。

    “天师府,经国寺,天下道首和第一寺!哈哈......罢了罢了,你等一心求死,我自然也是拦不住你们”陈墨开口,长笑一声,长歌轻颤,剑鸣响起,与之应和。接连几战下来,陈墨这心里愈发痛快,言语中,原先的那些个惫懒此时也都是不见了踪影,更多了几分那些个江湖人的豪气。

    可是那些个普通弟子哪里知晓这些,更何况此时这些个修士都已经被陈墨怀里的那两卷天书给蒙住了心窍,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想其他,便在这两位殿下的鼓舞之下,天师府与经国寺的那些个弟子都已经是操起了各自的兵刃,也未等姜伯约与姜叔遥出声,那些个按捺不住的,便已经朝着陈墨冲了过去。

    这等事情若是有人敢打头阵,身后的那些人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各自挥舞着兵刃,嘴里也是少不了的喊吗,至于都骂些什么,自然也没什么新奇的,无非是什么除魔报仇之类的。可在看那一个个儿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陈墨的胸前呢!

    “呵呵,想不到这人族之中,对付起自己人来竟也是如此狠辣,堂堂名门,却也行这般以众欺寡的腌之事!”说话的自然是那白朝容,不仅如此,那白朝容更是翩然而起,来到了陈墨的身旁,显然也是生出了要帮陈墨的打算。

    只是那陈墨不曾领情,伸手拦在她身前,开口道:“男人的事情,便是解决不了的,也不是女子能插手的!你且只管看好了这小狐狸便是了!”说罢,也不曾理会那白朝容的目光,提起长歌,迎着那人群而去,只把那背影留下,便是这背影,在那白朝容的眼里,那也是好生的潇洒!

    ......

    一夫当关,有武夫独战两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恩怨皆有嗔念起

    虽说此时已经是二月里了,寻常的地方自然也都是春风四起,百花争艳,芳菲一片,只是自然也有着那些个不寻常的地处儿,“高处不胜寒”说的不仅仅是那些个孤独的高手,便是那些个地处若是高了,寒冷也是久久不退的。www.uu234.net

    这摩天崖便是如此一个地界儿,二月的摩天崖上,冰雪未曾化去,皑皑一片,每当饭点儿的时候,一缕孤烟升起,山高风大,并非直线,袅袅飘去,透着些许的人气儿,让这山顶的冷意也是弱了几分!

    虽说山顶寒冷,只是这两愿寺的弟子却一年四季只是身着一身单薄的僧衣,薄薄的一层粗布,也不曾絮上棉花!幸亏这些个佛门弟子整日修炼,这身子自然也是要强壮一些,待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便是天气寒冷,但每日的早课也是不准落下的,天还没亮,丑时刚过,这些个两愿寺的弟子便也是都起床,先是各自到那山脚下担上两桶水,这一来一回二三十里的山路走下来,身上自然也是暖和了好一些的,接着便也是到那堂前诵读经书,待经书颂罢,时间也是要到了卯时,各自用过餐后,自然也都是要打理着各自手头上的事情了。

    虽说佛家讲究这什么众生平等,只是这天下间无论那一间佛寺都是有着森严的等级与寺规的。这两愿寺地处北疆,倒也是不曾免俗,寺规也是不曾有过几条,只是这等级也是如那些个寻常佛寺一样的。

    除却了方丈无妄之外,这寺里还有着两位长老,一个唤做无病,另一个法号无法。说来这二人也是一直跟在那无妄身边。先前也是说过了这两愿寺的来历,乃是那南蜀枭龙军的军人出家后才做的僧人。而这两位长老,便分别是那枭龙军中枭字营和龙字营的主将,以前便是这陈克胜的主将,待其出家之后,这两人也是不曾离去,便也都剃度出家,仍是做了这无妄的左膀右臂。至于这两人出家前的俗家名字,这隔得时间也是久了,大家伙也都是给忘记了。

    虽说这两愿寺的方丈是那无妄,只是这无妄却也是不曾理会那些个琐事,每日的诵经打坐,偶尔指点一番自己的弟子道缘。便是如此,这两愿寺的事情便也都落在了两位长老的肩上,像什么督促这那些个弟子做过早课,打理着这两愿寺的财务,事情琐碎,却也是繁多。

    这一日,天还蒙蒙亮,那些个弟子们还都在那当前打坐诵经,那无妄自然

    也是坐在最前头,不曾敲打着木鱼,也不曾拈着佛珠,便只是两目低垂,身前守着一卷佛经,心中默诵!那些个弟子也都是如此,也是因此,其中也有着一些个意志不坚者,也是双目低垂,只是不曾诵经,仔细听去,便能够听到那轻微的鼾声!每当见着如此状况,那位不曾打坐诵经,只是四处溜达的两愿寺长老无法便会来到他的身前,不曾言语,只是轻拍那人的肩头,那人便也是醒来,继续诵经。

    要说为何只是这无法长老不需诵经,自然也是那位两愿寺方丈所默许的。这位无法长老,虽说是那枭龙军枭字骑兵营主将,却也是自小便投身军旅,战功无数,只是不曾识得半个大字,连字都不曾识得,更遑论颂那佛经了,若真逼他去看那些个经文,还指不定如何曲解佛法,闹出什么笑话儿来呢!

    那无法在这堂前巡视了一会儿,突然间,一只红色小鸟闯进了这佛堂,未曾打扰自家方丈,那无法将手臂抬起,红鸟意会,便也是直直的飞到了那无法的手臂之上。那从那红鸟腿上取下一张纸条,手臂一抖,那小鸟便也是在此飞出了佛堂,待那红鸟离去,这无法也不曾将那张纸条展开,也不曾打扰那些个弟子诵经,只是来到了那人群的最后头,来到了一位弟子的身旁,伸手轻拍了一下那弟子的肩头。

    那名弟子也不曾打鼾睡,自然也是好奇这无法为何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便也是睁开了双目,看向了那边的无法。那无法眼神示意,接着便也是转身走出了佛堂。

    说到那名弟子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曾寻常,法号唤做道嗔,生的也是虎背熊腰的,虽说横肉满面,许是身在佛门的缘故,却也是不曾让人生出来惧意,整日里,那面上也是一直挂着笑意,好似那弥勒下凡。

    这道嗔的身世那也是有着一番曲折,乃是这两愿寺里另一位长老无病的亲子,后被这无法寻得,亲自带上山来,原本也是打算着让那无病亲自调教,只是那无病不愿,这无法便也是只能将他收到了自己门下。

    说来也是奇了,这道嗔也实在是合无法的性子,直爽的很,大大咧咧的,的确讨无法的喜欢,资质也是并非一般,一身的修为此时也是到了那返虚之境。既然是那无法的弟子,便只是一个眼神,这道嗔自然也是意会,便也不再诵经,站起身来,紧紧的跟在那无法的身后,出了佛堂。

    两人便是这般,一前一

    后地出了佛堂,来到这两愿寺这不算太大的院子里,还是那无法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道嗔。那道嗔自然也是停住,不曾等着那无法开口,着道嗔却是先行说道:“弟子还在诵经呢,师尊把弟子叫出来可是有什么急事?”一边说着,那面上的困意实在按捺不住,不停地打着哈欠。

    看着这道嗔长大,这无法自然也是晓得自家徒弟是个什么性子,惫懒的很,方才就算没有在那打瞌睡,定然也是早早的就神游天外,指不定正在跟哪位佛祖菩萨的搁那儿聊天儿呢。抬眼撇过,也并未拆穿,只是将手中的那张纸条递到那道嗔眼前开口说道:“给为师看看,这纸上写的什么。”

    道嗔接过那张纸条,嘴上却也是不曾闲着,小声嘀咕着道:“这都十几年不打仗了,也不赶紧学着认几个字。”

    “怎么,翅膀硬了,便嫌弃师父我了?”一边说着,无法虎目一瞪,冷哼一声,“让你看你就看,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不敢。”道嗔低声应着,那眼睛自然也是不曾闲着,赶紧的将那纸条打开,将那纸上的内容阅过,面上也是流出一丝喜色,看着无法说道:“这上面说了,方丈俗世里的亲子未死,尚在人间。”

    “可说请究竟在哪儿?”听得如此,无法也是激动的很,赶忙开口问道。

    “这上头也不曾提起。”

    知晓了那纸上的内容,这无法的面上也是露出来一丝兴奋,低头思量片刻,抬头看着眼前的弟子说道:“徒儿,这些日子不曾下山,可曾馋那山下的酒肉了?”

    那道嗔目光闪动,却也是开口道:“弟子也是出家人,哪里会喜欢食那些个酒肉?师父如此,莫不是要乱了弟子的道心!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边说着,道嗔双目假寐,一本正经,口诵佛号!

    “还记得为师说过,南蜀的美酒便好似蜀地的美人一般,天底下那是首屈一指的,徒儿就不想去尝尝那蜀地的酒水是个什么滋味儿?唉,若是真的不乐意,为师也不会逼你,毕竟咱这山上一直都是清汤寡水儿的,想来那些个弟子早就想着下山去开开荤腥了!”

    那道嗔闻听此言,面上满是纠结,抬眼看着那无法,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要不就下山看看?”

    ......

    酒肉穿肠,恩怨皆有嗔念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下何处去不得

    先前说过了这大齐的最西边儿便是那汉州,而这最南边儿的地界便是那紧紧依临那无尽汪洋的遥州了。UU小说算起来这遥州在十七年前那也是南蜀之地,南蜀向来富饶,这遥州自然也算是那鱼米水乡之地,老百姓们也是丰衣足食,自然也都是念叨着那南蜀圣皇的好。

    圣人有言,天下所在,在乎民心。可是在这些个南蜀子民看来,民心终究也是抵不过那所谓的天命,便是天命所归,十七年前,南蜀亡国,而这遥州自然也不曾分划除去。有人说过:“百姓皆是墙头草,风吹便倒。”

    此话虽说直白,但也不无道理,民不与官斗,任他朝代变换,改天换日,这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不是。也是如此,南蜀圣皇不再,英明的便也是换成了这为大齐威烈皇帝了。

    虽说风云变幻,只是这遥州却是仍然富庶,鱼米水乡,只要是没有那些个烽火战乱,自然也都是家家户户的丰衣足食。而这遥州之地,最为富裕的,自然也是那遥州首府扬城了。烟花之地,富裕非凡,更有一条江水自那云江划出,贯穿了整个遥州入海,唤做淮河,便也是在那淮河之上,这扬城之人夜夜笙歌,灯火彻夜!

    更有一些个风流才子曾言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城!”可见这扬城烟花之名那也是天下皆知的。便是当年的一位妖皇大举南侵之时,也曾说过:“策马扬城,柳绿花红”之语,便也是想着一观那扬城盛景,兴起兵马百万。

    要说扬城里最是清净时是个什么时候,那便是每日的清晨了,此地富庶,清晨里自然也是少不了那每日的晓市,便是每日里沿街叫卖的小贩那也是多的数不胜数,至于为何说清晨里是这扬城最清净的时刻,自然也是因为这那些个青楼女子夜里在那淮河上卖弄了一宿,也就是趁着这每日清晨到那中午的这点功夫睡下休息片刻,少了那些个青楼女子搔首弄姿的声音,这城里自然也是要清净许多。

    便是在这日的清晨,在那些个沿街小贩的叫卖声中,宵禁也是刚刚度过,城门刚刚打开,一股子人流自那城外涌进,有的自然也是挑着担子,赶着马车,载着自己这日里想要叫卖的货品,有的自然也是空着双手,只是怀里的银两钱财也是少不了的,毕竟这扬城乃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若是没了钱财,只怕在这城里寸步难移的。

    当然了,也有着好些个例外的,

    不曾挑着货品,也不曾怀揣银两,一条竹竿,一盏破碗便也是进了这扬城,在这城里,双膝着地,喊上几声大人娘子,道过几声富贵万安,这一整日的口粮便也是有了保证,说不准还会碰到几个出手大方的,赏个几两银子,还能到那些个普通的青楼里喝上几杯花酒,也能快活一宿。

    只是在今日里,也是有些奇了,这些个叫花子之中,还有着两人手中空空,不曾有着竹竿破碗,看着那样子,身上的衣服倒也算干净,虽说也是有着一些个补丁,却也不曾沾染着那些个污迹。

    那两人一老一少,像是父子,又像是爷孙,那名老者,精瘦模样,着一身粗布蓝衫,满头的白发披散在身后,白须垂在胸前,约莫也有三四寸的长短,只是眼中精光闪烁,也实在是让人难以猜的清他高寿贵庚。至于那名年轻人,看那样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级,一袭青衫,

    却是缝满了补丁,相貌谈不上清秀,普通的模样,却也是多少有些方正,走起路来,龙行虎步,那腰板也是挺得笔直,打眼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少年将军。

    扬城之外,虽说那些个要进城的人不少,只是也不曾拥挤,都是排着长队,等着那些个守城门的士兵检查过后,自然便也是能顾进了这扬州城里,当然了,也少不了那些个性子急的,实在耐不下心思在那儿排队,便在这扬城城门这儿,卸下了货品,叫卖了起来,一些个叫花子自然也是在这儿,屈下了双膝,向那些个排队进城的商贩讨要钱财。

    只是那边混在叫花子里的一老一少却是不曾留在此地,排在那人群后面,不一会儿,便也是到了那城门前了,这两人与这些个叫花子混在一起,也被当成了讨饭的,便是那些个守城的士卒也是嫌弃的很,捏着鼻子,也没有搜身,冷哼一声,眼神示意,便由着这两人进了那扬城。

    过了那城门,入眼的便是一片繁华,两边沿街叫卖的商贩暂且不说,便是街道两边那林立的店铺,也是数不胜数,来往的人群,琳琅的货品,那更是目不暇接,实在不知道将这眼睛看向那边。

    这两人向来也是见过世面的,虽说身着褴褛,只是那目光却也不像那些个乡下人初次进程一般紧紧的看着头顶上店铺的牌子,只是看着眼前的道路,便是两旁的那些个叫卖的商贩也是不曾引得两人的注意,就这般径直的走着,也不知要做些什

    么。

    “徒儿,说来这扬城也算是与你有些渊源,此番到此,可是有什么想说的?”说话的自然是那名年长的一位,干枯的面容上挂着些许笑意,看着身边的那位年轻人,轻声开口说道。

    “到底也是过去了十几年,便是有些渊源也都是淡去了,哪里还会有些什么好说的。”那名年轻人面上也是有着一丝笑意,只是仔细看去,眼睛里却也是有着一丝落寞。

    “此番也是下山十几年了,也该回山看看了。转眼间就过了十几年,你看,你都长成了一个大汉子了,咱也是上了年纪喽,说不得此番回到那山上之后就不再下来了,只是咱这一脉还是要有人传承下去,就只能要你受点儿累了。”那老者在此开口,眼神平淡,倒也是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回山啊?也好,也能认识一下山上的同门,毕竟也是在师父门下过了这十几年了,却没见过师门,若此事传了出去,倒也的确丢人的很呐!”听得那老者的言语,那年轻人却是愣了一下,只是也不曾反驳。

    “这有啥丢人的,想当年咱年轻的时候,巴不得天天在山下呢!想来现在山上的那一群混小子定然也是天天想着往山下跑的,毕竟咱那山上的确是寂寞了一些,若是你回到了那山上,我这个当师父的害怕你舍不掉山下的这些个繁华呢!”那老者一般说着,一边砸吧着嘴。

    “终不过是一些个过眼的云烟,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年轻人开口说着,环顾四周,看着两旁的光景,若有所思。

    “嘿,也不知让你看那些个佛门典籍究竟是对是错,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比我这个当师父的还老成一些,没了那些个朝气!”

    “多看一些书终归是好事的。”

    “罢了罢了,便不说这些了,前些日子,从山上传来消息,听说那太清峰的墨小子也是下山了,想来也是在那江城地界儿,我们还能顺路去看他两眼。”那老者说道。

    年轻人嘴角勾起,那双英气十足的星眸也是眯起,开口应下:“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也不知那小子是否还记得我这位堂兄呢?”

    “下山十几年了,就不曾想过去那北疆看看?”

    “想过,只是不敢去啊!”

    ......

    损之有益,天下何处去不得!

第一百一十五章 鬼魅却生廉明府

    第一百一十五章  鬼魅却生廉明府

    也是不知从何时起,这天底下的儒生里便也分成了南北两派,谁都不服谁,可是隐隐间这南边儿的儒生倒要胜过北方一筹,即便是十七年前,天下一统,此等局面更是一点儿的也不曾改变,便是朝廷科举,也是分成了南北春闱!

    此等大事,自然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只因那天狩二年的那一场科考,那榜上数十人,竟然全都都是这南方的士子,北方的那些个儒生全都名落孙山。此等事情一出,北方士子们自然也是不服,朝廷也是没了别的办法,便也是只能将这科考给分成了南北春闱。

    昔年这江南一带还是南蜀所辖的时候,那位英明的南蜀圣皇倒也不曾过于重视这些个整日里吟诗作对,满嘴的之乎者也的儒生。也不知是这江南之地有着天赐的灵气,还是那些个水秀山青的缘故,即便是这陛下不曾重视,此地的那些个风流才子那也是不曾少的,而这扬城之中,彻夜不休的淮河上,那些个风花雪月之下,才子佳人的故事自然也是只多不少。

    许是走了一路,身子乏了,肚子里也是没了东西,这刚进城的一老一少便也是在这扬城里寻了个普通的客栈。待着二人刚进那客栈门儿,便也是见到了一人,身着灰布麻衣,想来便也是这客栈的小厮了,满脸堆笑的迎上了前来,嘴上更是说着:“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话音还未落罢,待着那两人走近了,小厮也是看清了这二人的穿着,那面上的笑意不再,还不等两人开口,那小厮便也是再次开口,面上尽是一些个厌恶,说道:“这大清早的,也没什么剩饭剩菜的,若是要饭,且晚些过来。”说罢,便要转身离去,嘴上却也是小声嘀咕着:“这大清早的便碰上了俩乞丐,倒也是当真晦气。”

    虽说这小厮没甚礼数,只是那两人却也是不曾生出半点儿的怒火,毕竟修道之人,最先修的便是自家的心性!那年轻男子也不曾拦下那名小厮,只是开口说道:“大清早的自然也不会来此住店,只是肚子里没了东西,来此用些吃食!”

    闻听此语,那小厮也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那边的年轻男子,面上不屑,开口说道:“用些吃食?你有钱吗?要知道在咱这扬城里吃霸王餐也是要见官的!”

    那男子面上含笑,不曾恼怒,只是开口解释道:“小哥只管招待便是,这银两

    自然也不会短了你的。”

    “那好,你且寻个地处坐下吧。吃点儿什么?”见着如此的模样,小厮面上也尽是不耐。

    那两人便也是在接近门口的地方随意寻了张桌子,也不用那小厮收拾,两人便也是低身坐下,将桌上那几个叩着的茶碗翻转,那小厮见此便也是只能给那两人斟满了茶水。将那茶碗端起,轻轻抿了一口,那年轻男子便也是开口道:“两碗素面便好。”

    那小厮听闻,点头应下,接着便也是转头对着后面大声说了一声:“素面两碗。”

    也没听得后头有什么声响,这小厮便已是离开了这两人的那张桌子。

    在这两人坐下之后,这客栈里也是陆续的进来了一个个的人,那小厮也没有刻意收拾,面上便又是堆满了笑意,迎着那些个人走上前去。想来那些人里大多数也是这里的常客,对于这些个老主顾,那小厮打起招呼来自然也是熟络好些。

    “嘿,李老板来了,这位子早就给您留好了。”

    “哟,刘员外也来了,可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位子一直给您空着呢。”

    “王大爷,您来的正是时候,您爱吃的那水晶虾饺儿在后头儿刚出锅呢!”

    那些个人也是一个个都与那小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也不曾刻意找寻,十分熟络地走到了各自的位子。便在这时,那一老一少的桌前便也是迎来了一人,一名老者,身上也是粗布麻衣,看着那模样,想来也是要有六七十岁的年纪了。

    “打扰两位,小老儿在此处用早茶也是几十年了,到了别处反而没了胃口,可否让小老儿坐在这儿?”那老者也是开口说道,面上自然也是有着笑容。

    “老哥哥何必客气,坐便是了。”说话的是年长的那人,身手给那名老者拉开来桌子下得凳子,用那袖子轻轻拂去了那凳子上了尘土,示意那老人坐下。

    “小老儿且先谢过了!”说罢,那老者也是低身坐下,接着便又是抬头,看着那小二喊过了一声:“小二哥,还是老几样儿!”

    “诶!好嘞!”

    扬城人喜欢将早饭唤做早茶,若是外乡人自然也是意外,不过是果腹的一些个东西,又能生出来什么蹊跷!可若是见过了那张桌子上,三人面前的吃食,便也会理解,这早饭为何就变成了早茶。

    只见先前进来的那一老一少的身前,只是摆放着一碗素面,清汤寡水的,除却那些面条,剩下的便也就是几颗青菜了。再看看后面进来的那老者面前,大笼小屉,各式各样的早点,那些个吃食的模样也是好看的紧,柳绿花红,那红的,比时下的桃花还艳;那绿的,比门外的柳枝更青。再看那笼屉旁边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蘸料,大小十几个碗碟,让人目不暇接!再看看四周其他那些个桌子上,那些个早点式样,比起这老人身前的,只多不少。

    扬城人的早点,不仅仅只是做果腹之用,更多的还是一种享受,以及乐趣,在这客栈里,那些个用早点的客人们谈天说地,一会儿说着坊间传闻的奇谈怪趣,一会又说到了那天南海北的各种传言,又是后还会有着几人对那些个传闻争论起来,便是如此的你说一句,我插一嘴,这客栈里那也是好生热闹。

    “你们听说了吗,这扬城里啊,生出了妖怪!”

    “妖怪?那不是在北边儿吗?有着两愿寺在那儿,那些个妖怪又哪能过了那踏北城,更别说这千里迢迢的来到咱这儿了。”

    “自然不是那北边儿的那些个妖怪了,听说是人化作的鬼魅!”

    “这倒还真没听说,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也有一些日子了,那知府柳大人为何这好几天都没出府了?就是因为他那柳府里生出了害人的鬼魅,听说啊,已经闹出人命来了。”

    先前进来的那一老一少,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些个人的言语,便也是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放下了碗筷,抬头看向正在侃侃而谈的那人,也是寻思着听听这城里的这些个奇谈,只是也不曾放在心上。

    也就是坊间传闻的那般,大户人家不知怎么生出了鬼魅,害了几条人命,却也是不曾有人亲眼见过那鬼魅的模样,究竟是人是鬼,这谁也不敢断定。毕竟,这世道。活生生的人若是生出了歹心,那可是要比那些个死人化成的鬼魅可怕的多。

    同一张桌子上,那正在用着早点的那一名老者不曾放下手上的碗筷,却也听见了那人口中所说的鬼魅,见着这一老一少兴许是对此事有些兴趣,也不曾搭话,只是轻声说道:“那知府柳大人也算是廉明的清官,怎就摊上了如此的一桩祸事!”

    ......

    烟柳扬城,鬼魅却生廉明府!

第一百一十六章 砺道心而走红尘

    北方向来要比南边儿寒冷一些的,尤其那北疆之地,便是时下春风四起,桃红柳绿的时节里,那北疆之地,大清早上竟还飘起了雪花。www.uu234.net刘文镜来这踏北城里也是有些日子了,自那昆仑开山之后,别面儿的那些个妖蛮倒也是没有在兴兵来犯,让这位当世儒圣这些日子里也是好生休闲的。

    只是今日里,咱的这位儒圣倒也没有安分的待在那踏北城里,天蒙蒙亮的时候,便是出了城了,要说去了哪里,倒也不是什么太远的地界儿,这不,正在这摩天崖的山路上走着呢。这位儒圣也没有亏待了自己,身上也是披着一件轻裘,也不知原本是什么颜色的,总之这一会儿山路走了下来,上面落满了雪花儿,尽是雪白。

    要说这些个儒生的手段,虽说不如佛道两教那般神奇,可凭着自身的那股浩然气单行这赶路之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袖中两股清气托起,好似鲲鹏冯风,扶摇而起!可这位儒圣,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放着自己那一股浑厚的浩然气不用,非要徒步赶路!

    来这摩天崖,也不需多想,定然是要去这两愿寺看看。说来这位儒生也是老早的就听说过顶上那位军神陈克胜的名声,此番前来,想来也是想着看看这位无妄方丈的如今模样!

    脚下的路,不论多远,只要肯下功夫儿,终有尽时,这不,咱的这位儒圣已经来到了顶上,打眼去,一座寺庙前离着一人,光顶僧衣,嘿,应是那方丈无妄了!

    ......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这坊间的传闻里便都是那些个书生女鬼的故事,都是一个套路,什么落魄书生,屡试不中,进京赶考的路上,没了钱财,便只能找所破庙住下,却也是引来一番姻缘,女鬼青睐,接着便是一番郎情妾意,考场失意,情场上却也得意。

    当然了,这其中也少不了几番周折,再蹦出几个恶人来棒打鸳鸯,最后自然也是要成就那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说来简单,但也是赚足了那些个官家千金的泪水和钱财。

    虽说关于那些个女鬼的佳话不少,可是真正的女鬼却也是少有人见过。此番那两人也是听见了关于那鬼魅的传闻,起初也是以为这只是那些个坊间百姓以讹传讹的瞎话,只是又听见了这同一张桌子上的这位老者一番言语,心里也是有了些许底细,想着此番说不准这扬城里还真有着那还认得鬼魅。

    那两人也是对视一眼,接着便再次端起了碗筷,没几口

    便也是将那碗里的面条吃下,接着那名年轻男子便也是冲着那先前的那一位小厮招手。那小厮自然也是意会,便也是小跑着来到了桌前,开口小声说道:“可是还要些什么?”

    那年轻男子摆手,开口道:“这面实在,倒也是饱了,劳烦小哥结账。”

    那小厮听闻此语,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开口,说道:“两碗素面,四文钱。”

    年轻男子将那右手伸进了怀里,摸索了好一阵儿,看着那小厮满是怀疑的目光,只是讪讪一笑,开口道:“先前说了,银两不会短了你的。”正说着,那右手也是从怀里抽出,摊开手心,正好是四个铜板,不多不少。

    见此模样,那小厮面上也是再次挂满了笑意,开口道:“嘿,正好四文,客官慢走,吃好再来!”

    便也是在那小厮的喊声里,这一老一少的也是出了这客栈。二人要去的地方,便是这扬城知府柳轻舟的府邸。至于去那儿要做个什么,自然是与那坊间传闻的鬼魅有关的。

    说来也是奇了,这柳轻舟到这儿扬城里任知府也是有些年头儿了,谈不上什么两袖清风,但也是一位能够为百姓做主的好官,在他的治理之下,扬城百姓也是能够安居乐业,不曾生出过那些个什么鱼肉乡里的恶霸。至于贪墨什么的,那更是不曾有的。

    便是这么一位事事为百姓考虑的好官,不知怎的,竟能惹上了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这几日下来,也是闹出了几条人命,虽说扬城地儿大,可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捂不住的,没几日的功夫,这些个事情便也是满城皆知了。

    至于这正要前往柳府的两人,那也并非是凡夫俗子。先说那年长的那一位,唤做李丹阳,也是从那太华山上下来的,若是论起身份,那也是玉清峰首座莫当心的师兄,一身修为比起那莫当心来,那也只高不低的。便是这首座之位,当年也是要传给这李丹阳的,只是这李丹阳修的,乃是走红尘,磨道心的路子,哪里能整日的待在山上,如此,那首座之位便也是落到了那莫当心的手上。

    再说那年轻人,自然也是这李丹阳的弟子,姓陈,名益,字损之。自小便也是投到了这李丹阳的门下,只是那太华山却也是不曾去过,这十几年来便也只是跟在那李丹阳的身边,在这凡俗里闯荡,这两人也是凭着脚下的功夫,将这大齐也给走了个遍。

    这扬城不小,却也总会有着走到头儿的时候,更何况那

    知府柳轻舟的府邸就安在这扬城府衙的旁边,更是在整个扬城的中央,这两人也没用多少功夫,便也是来到了这柳府门前。眼见着那府邸的大门,这两人自然也是瞧出了一些个蹊跷。

    “如何,可是看出了什么?”说话的自然便是那李丹阳,这十几年来,每当有这等事情的时候,总是要下考量一番自己这弟子的眼力。

    “只是见着一些个阴气儿,想来此间有鬼魅的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了。至于说其他的,徒儿眼拙,未曾瞧出什么来。”到底也是那修道之人,看个鬼魅阴气儿的功夫自然也是有的,便是如此,那陈益开口,对那李丹阳说道。

    “嗯,能看出这些来便也是不错了,至于说其他的,进了府邸,自然也就清楚了。”说着,这李丹阳便也是迈开了步子,到了那门前,伸出手来,也是抚上那门上的铁环儿,手上用力,轻叩几下,“笃笃笃”几声之后,自那门后也是出来一阵脚步,李丹阳便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后退一步。接着,那紧闭的大门也是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名年轻人,生的也是俊俏,一袭青色长衫,见着门前的那李丹阳后,这年轻人便也是低身做过长揖,开口说道:“不知先生何人,为何来此?”

    看着开门的那名年轻惹的模样,想来定不是什么家丁小厮的,看着年纪,应该是这柳家的后生,如此,这李丹阳便也是开口道:“只是一介闲人,听闻府上蹊跷,便也想着来此看看。倒是这柳大人好歹也是扬城知府,怎的连一个家丁也是没有?”

    那年轻人闻此,也是不多做掩饰,开口说道:“先前也是有的,只是这几日来,府里生出一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害了几条人命,父亲怕殃及池鱼,便补了些钱财,将府上的下人尽数给遣散了。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先生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在惹祸上身,伤了自家身命。”

    那李丹阳闻听此语,也是不曾开口,反而是他身后那陈益此番却是开口道:“素来听闻扬城柳大人勤政爱民,只是天生不测,府里生出了祸事,我和我师父也是晓得一些个驱邪除鬼的手段,此番特地前来,想着给柳大人除了这些个不干净的事情。”

    听闻此语,那名年轻人的眼里也是闪过几道精光,侧身腾出来一条道路,伸出手来,伏低了身子,开口道:“既然如此,仙师请进!”

    ......

    玉清老朽, 砺道心而走红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品香茗却论妖异

    却说这李丹阳师徒两人进了那柳府的大门,那年轻人便也是赶紧的将这大门关上,走到了前头,好给这两人引路。这柳府不大,从门口到那厅堂的距离,也就是二十几步的功夫儿。便是这几步的功夫,又是几句话下来,这师徒两人也是知晓了这年轻人的身份。

    这年轻人名字唤做柳正明,是那柳轻舟的独生儿子,也是二十几岁的年纪,自小便跟在这柳轻舟的身边儿,也好学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更何况这柳轻舟不仅仅只是这扬城知府,更是大儒一位,自身的学问那也是没的说的,将自己儿子留在身边儿,自然也能方便盯着他读书不是。如此,这柳正明也是从小便在这柳轻舟身边待着,这些日子,更是托那昆仑开山的福,准备着今年的恩科。只是也不曾想到,竟会生出来如此的事情,但真是祸福难测啊!

    没一会儿,这师徒两人便也是来到了这柳府的厅堂,只是那张方桌旁边儿有着两张太师椅,其中一张之上,坐着一人,看样子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相貌端正,头发高高束起,身上那袭青衫,所说有几处破损,却也是整洁的出奇,边角处也是有些发白了,想来这衣服也是有些年头儿了。

    两人见着此人之后,这李丹阳先行开口,道:“见过柳大人。”见着师父如此,那陈益自然也是轻声开口,介绍着自己。

    看着自家小辈突然带回两个外人,这柳轻舟直恐这府中祸事殃及无辜,便也是开口对那柳正明说道:“为父不是说过,这些日子便不要将外人带回来了。”

    听出了自己父亲那言语中的不快,这柳正明也是赶紧俯身,开口说道:“这两位并非凡人,乃是方外仙师,听闻府中祸事,特地来此要除去府中鬼魅的。”

    听闻此语,那柳轻舟面上的不快却也是不曾散去,听闻了这些个言语,他自然也是不信的。并非是看不起这些佛道中人,只是自府中生出了祸事之后,自然也是请了几个什么和尚道士的,名头倒是不小,不是天上真武转世便是西方罗汉下凡,但那些人尽是一些个骗吃骗喝的酒肉之辈,莫说是除去鬼魅了,便是他们的性命也是留在了此地。

    如此想着,这柳轻舟也是开口:“如此便也不必了,不知深浅,若是不敌,难免的伤了性命。府中生出了此等祸事,本官面上本就无光的,若是在平白的填上几条人命,实在是不值当的啊!”

    听闻此语,这李丹阳自然也是晓得了他柳轻舟的顾虑,便也是开口道:“大人放心,便是不敌,我等也是有着脱身之法,大人只管让我师徒两人试上一试,说不得我师徒俩的确能替大人解了此难不是!”说着,只恐这柳轻舟还是不信,右手伸了出来,捻动法诀,口中轻叱,猛然间,晴空中闪过一道青芒,接着,便是轰隆的一道雷声响起。

    那李丹阳露过此手,便是他柳轻舟也是猛然一震,看着那李丹阳的眼神也是变得不同,想来此番便也不是那些个江湖上的骗子了,只是这当了几十年的官了,免不了的也是生出了打探这李丹阳师徒两人身份来历的心思,便也是开口说道:“仙师好生手段,倒是不知仙师来自那座仙山,哪出洞府?”

    太华宗下来的人向来低调,每每有人问起时,这些个人总是会守口如瓶。这李丹阳自然也是如此,便也只能开口说道:“哪里有什么仙山洞府的,不过是偶然学得了一点儿法门,既然入得柳大人的法眼,大人不如就与我师徒二人好生说上一说这府中鬼魅之事。”

    “也好,仙师请坐。”说着,这柳轻舟便也是站起身来,引二人坐下,这才在此回到了先前的那张太师椅上,对一旁的柳正明开口说道:“还不给两位仙师看茶?”

    “是。”那柳正明低声应下,便也是退了下去,没一会儿,便端上了茶水。

    李丹阳好茶,这也是当年太华山人所尽知的事情,便是当年李丹阳吆喝着要下山历练红尘的时候,山上的一些人还猜测着他李丹阳是不是被山下的那些个好茶给馋下去的。不过这些年里,李丹阳一直不曾在山上待着,也不知山上的那些个小辈是否会知道这等事情。

    柳轻舟身为扬城知府,府上的这些个茶叶自然也不会差了,更何况,扬城之外便是无数茶田,儒生素来喜爱风雅,便是这位一向清廉的柳轻舟也是耐不住那些个心思,总是会从每年的贡茶里抽取十之一二。而今日里,这茶水便是要在皇家才能尝到的贡茶!

    “大人不如跟我说说这事情的始末,也让我师徒俩这心里多点儿底气!”李丹阳贪婪的嗅了一口那茶水的清气。嚯,当真像时下的春风一般,沁人心脾。

    抿了一口茶水,看着那李丹阳的神情,便是此时有着要事,也是不妨碍那柳轻舟面上的几分得意,只是考虑到府里的事情,也

    只能按捺下那几分炫耀的心思,开口轻声的说道:“说来这事情也有一些日子了,具体什么时候,老夫也是记不清了。自七年前,内室故去后,这正明也是不曾娶过妻妾,府内便也没什么女眷。可这府内却是出现了几件儿女人的衣物,原本还以为是府内下人行为不端,便也只是警告了一番,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五日前,却是有人看到在府内后院有着一名白衣女子在那低声哭泣。接着,府内的下人也是有几人丢了性命。如此,我便也将府内下人遣散,请了几位道士和尚的来家里做过法事,却也是让他们丢了性命。如此,这几条人命没了之后,城里自然也是生出了一些个风言风语的。说什么老夫明面上行事端正,背地里却是行着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后院的鬼魅,便是枉死在老夫手上的人命,此番专程回来寻仇来了。可怜老夫为官几十年,这一世的名声竟毁在了这些个鬼魅的手上。”

    “大人可是见过那鬼魅?”李丹阳也是开口问道。

    “自然也是见过,倒也不曾生出什么不测。”那柳轻舟也不曾隐瞒,只是老实回答。

    “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测,大人身为儒生,读了这么多的圣人之言,自然也是孕出了一身的浩然气,这些个浩然气最是那些个阴物鬼魅所害怕的。”那李丹阳开口,对那柳轻舟解释着说道,“那大人可曾看清楚那鬼魅的模样?”

    “那鬼魅长发披散,遮挡住了颜面,再加上夜里光暗,自然也是看不清那鬼魅的相貌!”柳轻舟开口说着。

    “嗯,那府上寻到的女子衣物可否拿来给我看看?”李丹阳许是想到了什么,便也是再次开口问道。

    “那等阴物,府上的下人早就将它烧毁了,哪里敢留在府中。”此番说话的倒不是那边的柳轻舟,而是那柳轻舟之子柳正明。

    “正明,平日里教导你的,都忘了不成,怎敢插嘴?”听闻那柳正明所言,这柳轻舟便也是开口呵斥一声。

    “孩儿知错。”那柳正明也是低头应下。

    “仙师莫怪,倒也是的确像小子所言,那些个衣物都被府上的下人给烧毁了。”

    “既然如此,我师徒二人便也只能在此处留宿一宿,夜里也好看那鬼魅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

    ......

    难说风雅,品香茗却论妖异!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井栏上兀自行凶

    虽说春分已过,这天也是逐渐变得昼长夜短了,只是这一日的白天却还是转眼而过,陈益只觉的眨眼的功夫,天便已经暗了下来。www.uu234.net这李丹阳与那陈益师徒俩在那柳轻舟的邀请之下,与柳轻舟父子两人一同用过了晚饭,柳轻舟为官清廉,唯一生出的那点儿贪墨心思还尽数给用道的那几方贡茶之上,仅凭着那点点儿俸禄,府里也没什么多余的钱财,更何况今日里又生出了这等祸事,请来捉鬼的道士和尚的,又都把性命留在了此地,柳轻舟自然也是要给他们贴补上一些个钱财,管他厚不厚的,最起码先给他藏了不是!

    也是因此,今夜的这些个菜肴实在算不得丰盛,只怕比起这扬城里的一般人家还要差上几分的,最显眼的也就是那一盘龙井虾仁,剩下的,也就是寻常人家饭桌儿上的那些了。府里的那些个下人都已经被柳轻舟给遣散了,这顿饭竟然是那柳轻舟亲自下的厨,儒家向来讲“君子远庖厨”,哪里想的到这柳轻舟的手艺还算不错,向来应该也是浸淫此道多年了。

    吃过了晚饭,这李丹阳便也是开口,让那父子两人先行回到各自的房间了去休息了,自己却带着身边的陈益,来到了这柳府的后院里,等待着那传言中的鬼魅现身。

    说实话,虽说这陈益随着李丹阳在这凡俗里游历了十几年,却也是不曾见过鬼魅是个什么模样,对那些个鬼魅的印象也都是从那些个说书先生的嘴里听来的,只是游历的地方多了,不一样的说书先生,嘴里的鬼魅模样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有的说那些个鬼魅生的唇红齿白,好似那些个十七八的妙龄少女一般,让人可怜又可爱;有的却说那些个鬼魅,不论男女,都生的青面獠牙,甚是吓人;更有甚者,说那些个鬼魅没有身子,只是头颅,那头颅向下,便只是一团黑雾。如此,这陈益心中难免生出来疑惑,也曾开口问过那李丹阳,只是那李丹阳却也不曾开口解释,只是说日后见着,便也就知晓了,他这般说的不清不楚的,让陈益觉得他也是不曾见到过的。

    这柳府的后院也谈不上荒凉,只是也不想那些个大户人家那般不是花坛便是假山的,不曾有些花花草草,只是简简单单的种了一些个瓜果蔬菜的,只是这刚到了春天,哪里有什么菜苗,更多的还是那些个丛生的杂草。

    只不过想来也是了,

    这柳轻舟前几日便已经将府中的下人遣散,也没什么人打理着菜园子,又赶上这春风四起的时候,那些个杂草自然也是抓住了此等时机,使劲儿的疯长,也是这几天儿的功夫,那些个杂草生的浓密的地方,已经是没过了人的膝盖了。除却那菜园子,这后院便只剩下了一处井了,那井四周还设下了井栏,想来也是怕这夜黑时有人失足落入井中吧,据说那鬼魅现身时,便是坐在这井栏之上的。

    来到了这后院儿,二人也不曾见着那所谓的鬼魅,便也只是在此处等着。没一会儿,这天便已经是黑透了,只剩下了那空中一轮皎月,此时并非月中,故此,那月亮也是不曾圆润。月亮虽然亮,却还是不曾掩住它身旁的那几颗星星,闪烁着光芒。陈益见着此时无事,那目光便也是投到了天上去,看着那空中的星月出神,想着如此月朗星明的时候,那些个鬼魅也不会在这时出来吧,否则,着实没了那些个人的氛围。

    便在那陈益如此想着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卷来一阵阴风,阴风吹过,那井栏之上便也是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容,自然也是看不清她究竟生的是个什么模样。陈益自然也是记得那柳轻舟的言语,知晓了这女子的身份,想来便也是这柳府中的鬼魅了。如此想着,这陈益又一次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夜空,朗月,明星依然高高的悬在头顶,空中也不曾有着一片黑云掩盖,再看看那井栏上的鬼魅,嘿,也不是那般人嘛!

    便是在陈益出神的时候,那端坐在井栏上的鬼魅却也是开口了,“看来那柳轻舟还是不曾死心,此番又要搭上几条无辜的性命了,这样也好,吸食了尔等身上的阳气,我也好对付他柳轻舟身上的那一股子浩然气。”说着,手上自然也是不曾闲着,轻轻摆弄着脸旁的那几缕凌乱的长发,仔细看去,那十指纤纤,也不想那些个说书先生所说的那般,枯瘦如骨,留着长长的指甲,反而干净的很。

    “不知姑娘与那柳大人有何仇怨,竟然行此等险恶之事?”说话的自然是那李丹阳。

    “每一个来这儿的和尚道士的,总是要问这一套,当真是好烦。看着你俩的装束,既不像和尚也不像道士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都要变成死人了。”那女子说罢,长发扬起,猛然刺向了那边的

    李丹阳和陈益两人,那发丝裹挟这风声,呼啸而至,两人急忙闪过,却只见那发丝去势不减,直直的插在了地面上,好像是一根根的钢针一般。

    “咦?比起先前的那些个骗子,你两人倒也是有些本事!”说话的自然还是那女子,见着一击不中,接着那女子又是仰头,那发丝收回。便也是这点儿的功夫,那长发也是尽数收回到了身后。

    “姑娘过奖啦,只是此番姑娘伤及无辜,只怕终究也是逃不过这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啊。”李丹阳再次开口,语气里却是多少的有着一些个无奈,“若是姑娘能够尽早收手,说不定还能入那轮回,来世还有人身。”

    “哼,哪里管的了什么来世,你等只管纳命来!”那女子厉叫一声,接着那些个发丝飞舞,飘扬在她身后,此刻她也是露出了那面容,生的也是有几分清丽,只是此刻那面上狰狞,只是让人觉得可怕。

    “唉,既然如此,便也怪不得我师徒二人了。”说着,那李丹阳对这那名女子做过一揖,接着便又转身看着身后的陈益说道:“徒儿,你且只管出手吧。”话音落下,这李丹阳的身子也是飘然而起,后退了约莫十几步的距离,这才稳稳的落下。

    那女子见状,也是嗤笑一声,身子离开了那边的井栏,凭空飘起,白衣飘扬,黑发四散,张牙舞爪,此番倒也是有了几分那些个说书人口中厉鬼的模样,“小兄弟,看来是你师父心生怯意了,害怕的都躲到了后头,只怕也是为了带回逃走的时候方便一些,只是可惜了你哟,要挡在前头丢掉了性命。”

    那边的陈益见着这女子如此模样,不自禁的抬头望了一眼顶上的夜空,果然,不知何时,也不知是从哪里窜出的一片乌云将那原本明亮的星月尽数挡住,一片漆黑!耳畔也是传来了阵阵阴风,倒也是有点儿人的意思,此番总算是长了见识,瞧得了这鬼魅生的是如何模样。又听见自己师尊的话语,这陈益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手腕翻转,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取出的一柄长刀,刀背厚重,看那样式,应该是那斩马长刀了。也不再理会那空中掩住星月的乌云,更不再留意耳畔的阴风,单手持刀,不曾言语,迎着那女鬼便也是一步踏出。

    ......

    纤弱女子,井栏上兀自行凶!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青衫客刀败鬼魅

    昆仑神山里

    天帝神宫里的那一场争斗早早地分出了胜负。UU小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陈墨胜了。也是因此,两位皇子殿下灰溜溜的逃了,逃的远远儿的,嗯,还捎带着那位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周逸飞一起。

    这姜伯约与姜叔遥几人也是赶了好久的路了,身子上自然也是疲乏的很,不仅仅因为一连逃了这上百里路给累的,更是这心里有着担心,害怕那神宫里的陈墨几人再生出来追穷寇的心思,一路跟来,对自己赶紧杀绝。

    见着身后一直不曾出现什么动静,心里想着那陈墨几人也不一定生出那赶尽杀绝的心思,再仔细想想,那陈墨虽说身手不凡,但终究不曾有着半点儿的修为,也没法儿凭虚,又怎能追上这几人。便也是这般寻思着,这几人也是停住了身子,落回了地上。

    “殿下,此番咱天师府如此损伤,实在难以会师门交代啊!”说话的是那周逸飞,先前在那神宫里也是不曾出手,见着那陈墨打开杀戒的光景,心里自然也是打怵,便也是紧跟在那姜伯约的身后,从那天帝神宫里逃了出来。

    “交代?便是返虚境的师叔也不是那陈墨的对手,还能如何交代?此番你我能保住自家性命已是大幸,还在奢望什么?那些个所谓的名声哪里又能有自己这身家性命来的实在!”姜伯约开口,那模样却也是实在狼狈,灰头土脸的,平日里的风采也是不再,虽说身上有着半点儿伤痕,却也是没了那一朝太子的样子。

    “倒也不曾想到,那武夫竟有如此手段,实在是难以对师门交代啊!”那边的姜叔遥挥手拍去了身上的尘土,样子比起那姜伯约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那两卷天书也是在让人眼热,哪里会想到这等机缘竟然会落到一个凡俗武夫的手上。”

    “哼,便是此番让他得了那天书,又能如何?待出了这昆仑神山后,自然也是要让他给吐出来的,便是他先前的那卷也是守不住的。”说着,那姜伯约的眼睛也是眯起,那眼神里满是阴狠,“本宫就不信了,返虚境对付不了他,难不成山外那些个朝元境,化神境的大修士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么些年了,那座所谓的江湖里连个浪花儿都没见过,难不成此番还能让他一条小鱼儿给占尽了风头?再说了,这天底下哪一个修士还不想看几眼天书了?”

    “就是,更何况他身上还有着咱天师府和经国寺的数十条人命!”

    ......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些个凡夫俗子的心里,那些个斩妖除魔的道门仙师都是要持着一柄修长宝剑的,便是那些个顽童稚子也是会央求着自己的父亲,给自己做一把木剑,也好在那些个玩伴面前炫耀一番,毕竟,少年时,哪一个不曾有过青衫仗剑,快意江湖的心思。

    只是这陈益自小便与别人不同,从来

    不曾碰过那些个修长地讨人喜爱的宝剑,只是守着这一把南蜀厚背斩马!李丹阳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这陈益时候的样子。那也是十七年前,南蜀刚刚亡国,李丹阳也是刚刚从太华山上下来,来到这江城后,便碰见了当时不过**岁大的陈益,抱着那把跟他差不多高的长刀。记得当年李丹阳也是问过,为何这陈益喜刀不喜剑,陈益却是说道:“家父曾说过,那些个长剑虽说要潇洒几分,只是到底轻了一些,哪有这手里的大刀使得痛快!”

    此番这陈益单手持刀,一步迈出,只是那身子却也是猛然间出现在了那鬼魅的身前。那鬼魅自然也是心惊,不曾想到这陈益身手如此,但也没有生出惧怕,只是身子猛然后撤,悠然飘起,那身后的黑发却是突然伸长,好似一根根的钢针一般,朝着那陈益刺去。

    陈益见此,面庞之上也不曾有些许变化,只是手腕翻转,边见到那柄厚背长刀在陈益面前划过方圆一片,将那些个伸长着要刺向陈益的发丝尽数占斩断。挡下了这些个发丝,这陈益自然也是不才能就在此处坐以待毙,脚下又是迈开来步子,一步踏出,长刀斩落,自那刃上,乍起风雷,青芒闪烁,直朝着那边的鬼魅。

    眨眼间,青芒已经是来到了那鬼魅的眼前,却只见那鬼魅避也不避,挡也不挡,任由着那股刀光劈斩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是那刀光却也是不曾伤到那鬼魅半分,只是自她身子穿过,气势不曾减弱,落在了那井栏一旁的水桶之上,青芒消失,那水桶也是瞬间变成了齑粉!

    便是在这天下游历了十几年的陈益也是不曾见过如此光景,心里也是惊讶,想着这鬼魅倒也的确有几分手段,只是若是一直如此,自己有如何能够将其制服。心里虽说惊奇,但面上却仍虽然是不曾有什么变化,还是先前那般认真的面容,只是此番也是开口小声说道:“倒也有几分手段。”

    那鬼魅脸上原本的那些个狰狞此刻也是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笑意,再配上她那清丽的面容,虽说比不上那些个倾国倾城,却也是美艳非常,人间绝色。只听得那鬼魅轻笑一声,开口小声说道:“姐姐我的手段还有不少,就只怕你没那性命见着。”

    看着那鬼魅此时的模样,这陈益也是一阵失神,短暂的愣了一会儿,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中也是闪过一丝的遗憾,轻声叹了一声,小声开口说着:“也是清秀的女子,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做了这狰狞的鬼魅?”

    “哼,这世道看着太平,只是有的人还不我等这些个阴物干净。”那女子蛾眉倒立,冷哼一声,接着也是不再多加言语,朝着那陈益欺身而上,原本那双修长干净的十指,此时也是变得阴森,那指甲也是突然就长了几分,阴气缭绕,冲着那陈益干净的面庞刺去。

    陈益见着如此,心里虽说也

    说不上害怕,却也是赶紧的侧过身子,将那双阴森鬼爪避过。虽说这陈益也不曾在乎过自己的模样,只是毕竟也是自己的脸面,若是天生就难看一些也就罢了,可若是被这鬼魅伤到,那定是血肉模糊。到那时候,便也不是难不难看的事儿了,只怕也是吓人的紧呢。这陈益身子避开,手上自然也是不曾闲着,那长刀撩起,朝着那斜上方挑起,直奔着那鬼魅修长的脖颈。

    只是此番,这鬼魅也是不曾任由着那长刀在自己的脖颈上划过,却也是身子后撤几番,堪堪避过那森然的刀锋。

    “跟为师游历了这十几年,学了好些本事,若是连这么个不成气候的鬼魅也收拾不了,日后便也不必跟在为师身边儿了。”见着陈益与那鬼魅纠缠了如此一会儿,那边的李丹阳却也是没了耐心,开口对那陈益说道。

    那一人一鬼的,自然也都是听清了那李丹阳的言语。那边的陈益跟随了李丹阳十几年,也是晓得那李丹阳的性子,自然也是不曾将这一番话放在心上,只是轻笑一声,也是未曾言语什么。倒是那一直不曾得手的鬼魅,听闻此语之后,却是厉笑一声,朝着那李丹阳狠声说道:“既然你如此着急,那我也要你师徒二人早一些去看看那底下的光景。”

    “呵呵,徒儿,且快些吧,这走了一整天的功夫,为师也的确有些乏了。早些了解了此时,咱俩也好去休息。”那李丹阳也不曾理会那鬼魅的威胁,只是看着那边的陈益,开口说道。

    “徒儿晓得了。”那陈益说罢,手上长刀轻转,随意挽过一个花样,朝着那边的鬼魅大步迈了过去,口中也是低语,只是声音太小,也是不曾听清这陈益嘴里究竟是轻声嘀咕着什么。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陈益便也是来到那鬼魅的身前,举刀便也是朝着眼前的鬼魅砍去,仔细砍去,那刀上也是泛起了微弱的青芒,只是那光芒内敛,若是看不仔细也是没法子看清。

    眼见着那长刀挥来,那鬼魅自然也是想着抽身躲过,可是也是不知怎的,这身子好像也是不听自己的使唤,便是费尽了力气,身子也是不曾挪动半分,眼见着那长刀斩下,这鬼魅也是只得歪过脖子,有着那长刀砍在了自己的肩膀。那长刀自那鬼魅肩膀上一路往下,不曾有着半点儿的阻拦,好像什么也不曾砍到一般,从那鬼魅的身子里划过。再一看,那鬼魅哪里还有个什么身子,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再往下,便也只是一团黑雾了。那陈益见着如此,也是不曾犹豫,抽刀回来,接着便又要举刀要砍。

    便也是在此时,那边的鬼魅却也是在此开了口,只是此番却也是不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是语中柔弱,带着些许的可怜,“仙师饶命,小女子此番行事也是有着别的原因啊!”

    ......

    厚背斩马,青衫客刀败鬼魅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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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桃花春介绍:
人间有趣,有剑仙三开天门;道理难明,听儒圣一语惊天;妖孽猖狂,看高僧万佛加身。
秋水作神玉为骨,青丝短落散红衣。陈墨为博红衣笑,直言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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