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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泽滔     非常官道txt下载     非常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金镇长被隔离审查 http://www. 第一中文网

    (天气很不爽,又湿又闷又凉,江南的天气啊!感谢今天投票的枫之吻、舞夜孤枫、大头yang,)

    程真金笑得很猥琐:“那是,金主任金屋藏娇,自然养成了跟女人亲密接触的良好习惯。”

    金泽滔强压着郁闷,说:“程经理,你看如果没什么事,就请自便吧。”

    金泽滔准备逐客,程真金却刷地纵向门口,把门反锁上,从黑皮包掏出一个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往金泽滔的办公桌的抽屉里塞,看轮廓,是大扎的人民币无疑。

    金泽滔让开身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往里塞包裹,窗户一开,房间里热气滚滚,电风扇也起不了作用,程真金忙得满头大汗,坐回座位时,心满意足地咂巴着厚嘴唇。

    金泽滔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塞钱,饶有兴趣地问:“看你动作挺娴熟的,经常干吧?”

    程真金嘿嘿笑说:“现在工程不好做,大家都各显神通,不撒米哪能钓到大鱼,小意思,小意思啦。”

    金泽滔目测刚才这刀钱少说也有万元,可见星源公司也是下了血本,或许在程真金眼里,自己就是个能屙金拉银的金娃娃,滩涂开发改造既有一期二期,就有三期四期,这算盘倒打得挺jing。

    金泽滔人往椅背倾坐,说:“钱是个好东西,程总赚了不少钱吧?”

    程真金有些得意:“还行啦,就是混口饭吃,全靠兄弟们帮忙,中午要是金主任没什么安排,能不能赏光吃顿便饭?”

    现在称主任,估计吃过饭就该称兄道弟了,程真金虽然庸俗,但看起来生意场上却很吃得开,一送二吃三娱乐这是程真金之流生意场上无往而不利的看家法宝。

    金泽滔站了起来,将那包被塞进抽屉的钱扔在桌上,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还想顺顺利利地把工程做下去,我建议,守规矩,知本分。”

    程真金晕乎乎地让张晚晴从主任办公室给赶了出来,却有点迷茫,钱不是好东西吗?

    程真金为人有些不地道但做事还地道,不知道受了金泽滔的训诫,或是受了他人的jing告,从星源工程公司进场施工以来,再也没有在金泽滔前露过面一心扑在横门沟工程上。

    从金泽滔几次检查情况看质量及进度都还过关,金泽滔也就没有详加过问反正有两镇监理组监管也不用他cāo太多的心。

    大学也陆续开学,金泽滔抽空回了趟家,小海和商家两姐弟也都陆续启程回校,老姑还不会开口说话,但面部不再僵硬,能表达喜怒哀乐等情感nǎinǎi整天侍候着老姑,连睡觉都不愿离步。

    中旬时候,县委县zhèng fu下发了关于在全县开展创建全国卫生城市活动的通知,并召开了动员会书记县长亲自作动员部署报告,全县特别是城区轰轰烈烈开展爱国卫生清扫运动。

    原本随处可以的垃圾场也不见了,街道清洁了,人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金泽滔回到东源时候,镇委也召开会议部署爱国卫生大清扫活动,金泽滔一直没有包片任务,在这次创建活动中也给挂了管片领导,联系横门沟等村。

    9月17ri这晚,他谢绝了所有应酬,一个人关在财政所办公室,直到天亮时分,金泽滔才迷迷糊糊睡着。

    那晚,他没有象前世一样喝得酩酊大醉,而是在地上洒了三杯酒,以告慰逝去的灵魂,祭奠过往的遭遇,也是为了忘却的纪念,回到过去,也已经整整一年了,就当作周年祭吧,或许,这将是自己平生最后一次去纪念这一天,从今往后,这一天,也只是普通ri子,当是为了忘却吧!

    他想努力忘却过去,却有人没有忘却他,第二天,在罗才原办公室,有些jing神萎靡的金泽滔被县纪委宣布隔离审查。

    带队的是二室主任罗石山,童子欣调财税局任纪检组长后,罗石山从一室主任调到二室,也不知道是贬还是升,但听童子欣说,罗石山大大咧咧,过于刚硬,不知变通转折,经常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无意中也成了某些领导眼中的刺头。

    此刻,罗石山黑着脸,面无表情,金泽滔却只是笑笑,纪委调查组兵分两路,一路产业办,一路财税所,等封存了两个单位的财务收支表账凭证,一行人押着金泽滔回县城去了。

    金泽滔的被隔离审查,成了东源爆炸xing新闻,在镇委大院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

    产业办和财税所如丧考妣,个别被处罚或被列入黑名单的绣服户及镇委大院的少数人却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有人悲有人喜,有人哭有人笑,让刚上党委委员的罗立茂体验了冷热两重天,罗才原面无表情,不知心里作何感想,但卢荣归明显比往常轻快许多。

    罗立茂匆匆交代了工作,跑回家中向老娘问计,对于他来说,金泽滔被隔离审查,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老娘听了罗立茂的话,却不以为然,只是说:“滔儿洪福滔天,谁能奈何得了他,等着吧,什么牛鬼蛇神都要敢往真神身上凑,找不自在啊,啧啧,可怜!”

    老娘不为金泽滔担惊受怕,却为那些身后搞鬼的牛鬼蛇神们担心了,罗立茂听了老娘的话,心中踏实了许多。

    回到办公室,他给东源集团及产业办、财税所分别打了几个电话,只是告诉他们,一切都按原定计划正常开展工作,不要自乱阵脚,没什么事,过几天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按照行政级别,金泽滔被隔离了,罗立茂自然成了东源集团的主心骨,金泽滔的代言人。

    罗立茂还在为金泽滔的事情奔忙时,金泽滔却一脸轻松地坐在车里和罗石山闲聊,金泽滔和调查组的成员基本认识,平时来往就多,但此刻,金泽滔不提被调查的事情,大家也愿意陪着他聊天。

    罗石山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事?”

    金泽滔笑道:“我若是唉声叹气,你是不是可以在路上放了我?”

    罗石山差点就象平时一样,伸手去敲打金泽滔的头,金泽滔这次倒没有闪躲,罗石山的手却在他头顶停住了,一声叹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金泽滔摊开双手:“那不就结了,我担心没用,我又何必担心。”

    罗石山还是摇头叹息,这道理谁都明白,但又有谁能豁达乐观到心无外物,胸无羁绊的境界。

    金泽滔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愤怒,面对苦难和挫折的考验,鼓励自己要坚强勇敢,不让绝望和庸俗的忧愁压倒,保持灵魂在经受苦难时的豁达与平静。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后还有一群可以肝胆相照的同事和兄弟,有一群朴素无华,能仗义执言的农民朋友,还有一向关心、帮助和照顾自己的诸如曲向东等领导。

    被纪委调查,无非就是一些经济问题,在这一点,他清白为人,问心无愧,不怕被调查,也不怕被栽赃,自己不再是前世的法规科长,可以被收受贿赂,可以任人斩割。

    下车的时候,金泽滔问了一句:“纪委领导有没有什么交代?”这才是他关心的事情,至于调查,他并不担心。

    罗石山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只是上级纪委例行的举报批转件的正常调查,西大的费用。”

    罗石山最后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金泽滔很清楚这两句话的分量,他感激地朝罗石山点了点头。谁说罗石头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也懂人情世故。

    西大费用?金泽滔心中嗤笑,或许其他费用解释起来还要费一番口舌,但若是调查西大科研组教授们的劳务报酬,那真要让纪委调查组碰得头破血流。

    调查工作很顺利,金泽滔也非常配合,有问必有答,金泽滔记xing向来不差,某月某ri某人,多少费用,金泽滔说得又快又准,做笔录的纪委干部换接连换了好几个,最后,谈话笔录做了厚厚两大本。

    实在问无可问,谈话的干部请示罗石山,该问的都问完了,下一步怎么办?

    罗石头瞪了一眼,都无话可说了,难道还要陪他过夜啊,让他休息。金泽滔就成了纪委第一个在被隔离审查当天,就正常休息的被审查对象。

    前世被检察院调查时,他也坦然,他据理力争,但最终他还是身陷囵圄,深受折难,最后还是省高检的同学出面才得以幸免。

    此生,他依旧坦然,但不争辩,不分说,积极配合,主动交代问题,在调查组高高兴兴地收拾笔录后,他转身脸上露出的狰狞却显示他内心的愤怒和戾厉。他根本不用怀疑,这事会没有东源镇某些人的影子。

    接下来二天,调查组就一心扑在产业办和财税所的账表凭证中,夜以继ri地核查着金泽滔的笔录,最后经过核对,发现和金泽滔的笔录完全相符,没出一点差错。

    当关于金泽滔案的厚厚的调查结论经层层审核递交到王如乔书记面前时,王如乔书记勃然大怒:“西大和浜海建立的校地科研合作基地是县委决定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研究人员按劳动取酬,符合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难道你要拿着这个处理金泽滔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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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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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提出:“即使按劳分配,这报酬也太高了吧?”

    金泽滔对西大教授十分优待,除了下村的误餐和工作补贴外,还根据对东源滩涂产业化作出的贡献度给予高额回报。

    王如乔看了那人一眼:“查案要以法垩律为准绳,有哪条法垩律规定不许给予这么高的报酬?”

    那人又说:“还有一条,产业办有二万元钱的领条只有金泽滔的签字,上面只注明一个名字,没有去向和事由,经查,此人为西大教授,但上面没有教授本人的签名。”

    曲向东说:“既然有这教授的名字,那就找到这人,核实后再向县委汇报,你是要我们凭此下结论吗?”

    新任纪委常垩委、监察副局垩长许西连忙摇头,许西被免去宣传部副部垩长职务后,闲置了一段时间,最近刚调到县纪委工作。

    对于调垩查金泽滔这个案子,许西从内心里并不愿意接手,就他个人来说,他对金泽滔并没有成见,被免去宣传部副部垩长职务时的组垩织结论是宣讲办工作不力,造成重大砒漏,但谁都明白,他是因为金泽滔才被免职。

    调垩查金泽滔,无论结果如何,他这个调垩查组负责人都将处于尴尬境地,但作为县纪委分管信垩访举报的常垩委,他无法回避,也无法避重就轻,所以他也唯有就事论事,尽管可能惹人厌憎,但总归比让人轻视甚至无视要强。

    金泽滔被调垩查时,东源暗流涌动,有村民在串联签名准备上垩访为会主垩任喊冤,也有财税所和产业办干部在整理材料为金镇长叫屈,但都被罗立茂等人悄悄压下了。

    这些无用功的事,除了造点声势,不但与事无补,还给人以黔驴技穷,做贼心虚的印象。东源集团高层齐聚东源,各种信息从四方汇集,又从东源发向四方。

    尽管王如看书记对调垩查组关于科研人员报酬问题的质疑颇有微词,但对纪委的调垩查程序还是给予充分尊重。

    只是县纪委调垩查组还没赶到西州大学,西大的科研组教授联名写了封公开信,发给省报和省委领垩导,当天,省委办公厅就西大教授报酬事宜明确指示,此事符合按劳分配原则,浜海县委应谨慎处理。

    措词虽然平淡,但县委领垩导还是从中闻到了某种政垩治气息,隔天,省报头条刊登了西大教授的公开信,在越海甚至全国都掀起了轩然大波,造原子垩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论调又被重新提起。

    现在终于有思想解放的开明政垩府官垩员,给予造原子垩弹的教授以卖茶叶蛋的待遇,却被立案调垩查,现实中真正落实讲话jīng神的官垩员遭到打击,南巡讲话关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受到质疑。

    各地大专院校纷纷刊文声援西大教授,声援浜海受屈官垩员,越海rì报请求省委领垩导后,趁机开设了一个专栏,开展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解放思想大讨论。

    省委领垩导的果断处置避免了越海处于全国典论的风口浪尖,化被动为主动,也为越海进一步解放思想奠定了思想和实践基础。

    省委领垩导的指示虽然没有解放出金泽滔,但他已经能和外界接垩触,纪委办案人员原本和他就相熟,平时也处得不赖,现在除了赴西州大学调垩查人员外,其他人也无事可做,整天和金泽滔打牌闲聊打发rì子。

    邵友来探望金泽滔回来后,就直接赶到横门沟二期工程施工现场。对于东源养殖公司的大股东,东源集团董事长、总经理邵友来,程真金有过几次接垩触,但对方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拒人于千里之外,今天看到邵总亲临现场,如何不着意钻营,曲意承迎。

    自工程队进场后,程真金一直和工垩人同吃同住同劳动,邵友来看到他的时候,那根闪闪发亮的金项链都脏得快成稻草了,一身名牌换了劳动服,如果不是认识,邵友来还真没认出眼前点头哈腰的工垩人会是工程队负责人程真金。

    这个给人以刁jiān油滑,善于投机钻营印象的暴发户,此时却又拘谨憨厚得象农民,邵友来说:“看不出来,程总还亲自干活。”

    程真金嘿嘿搓着沾满泥巴的手,说:“工程队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我能有今天还不是乡亲乡邻一颗颗汗水摔出来的,我不比他们高贵多少,再说,干活我也是一把好手。”

    程真金说这话时,也不见了坐办公室的世故和圆滑,邵友来摇了摇头说:“感觉你这样子说话,真诚多了,干么非得要西装革履,油光粉面。”

    程真金苦笑着说:“还不为了多接几个活,现在工程不好做,没有关系后台,就要靠行头靠钱开路,你说我这副穷酸相出去谈生意,接业务,能有人理会吗?”

    邵友来也叹息:“大家都不容易,怎么样,工程能按期完成吗?”

    说到工程,程真金话也多了,按照目前进度,再加上附近村庄的村民支持,没有意外,按合同工期只有提前没有延期完成的可能。

    邵友来笑着说:“进度要保证,质量也要保证,防洪堤坝质量出问题,那是谁都负不起的责任。”

    程真金眼神一黯:“邵总,我老程在接工程谈生意时,因为生计所迫,可以不择手段,但接到手里的活,我老程还没扣克过一分物料人工,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正如金镇长所说的,这条堤坝是附近村庄数千村民的生命线,我程真金做工程也是真金白银,脸厚手黑可一颗心却是鲜红的,我可以用xìng命担保本标段的质量绝不出问题。”

    说到最后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旁边工程队的几个工垩人垩大约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都愤愤地围了上来。

    邵友来也收敛笑容,真诚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我道歉,我自认对你和你的工程队认识有偏差,做生意的难免会有涉及灰sè甚至yīn暗的地方,但有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真金挥手赶走了面sè不善的工程队工垩人,说:“邵总请讲!”

    邵友来笑着说:“如果你和我谈工程谈项目,看到你带着狗项圈一样的东西,我第一时间就将你拒之门外,难道你就没有尝试过正正经经和人家谈生意吗?”

    程真金取下颈上的项链,苦笑着说:“工程队,特别象我们这样的农村工程队,也就筑筑堤坝修修路,这些活都有建设方的工程技术人员把关,对我们的资质和技术方面要求不高。”

    邵友来点点头,程真金把玩看着手中的金项链,说:“而这些活又都是和政垩府部门打交道,你知道,没有这玩意之前,我费尽口水,费尽心机,连管事领垩导的面前见不着,后来有人给出了个主意,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副形象,你不知道,就这玩意,让我进出政垩府大院如入无人之境。”

    邵友来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东源集团创业伊始时,方方面面前是金泽滔在协调,其中艰辛也唯有他自知,他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摇过头叹过苦。

    企业发展很快,实力壮大后,邵友来再出面协调谈判,不说无往而不利,也是一时风光无两,即便在京垩城这样的皇城脚下,他也处处受到礼遇,对于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乡镇小微企业,他缺少感同身受的切身垩体验。

    程真金看着低头深思的邵友来说:“政垩府领垩导干部象金镇长这样的毕竟太少,在你们眼中,我就象被自己套上项圈的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土狗,但在大多数领垩导眼中,我却成了真金白银的财神爷。”

    邵友来咬着牙床,拉着程真金躲到一边说话:“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让你的工程队发展壮大的机会,你干不干?”

    心里却忍不住想起金泽滔的话,程真金还是有真金白银的,他能用真金白银打倒别人,你也就能用真金白银打倒他。

    尽管程真金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但显然对于他打过交道,接过工程,拉过生意的人,应该不在他的底线。

    两人躲在角落嘀咕了许久,等送邵友来下堤坝时,程真金看了眼手中的项链,忽然将它远远地抛在远处的海水中,连浪花都没冒出一点就沉没不见。

    邵友来时至今rì,也已家财万贯,但也直喊可惜,这项圈少说也值个万把元,程真金嗤嗤笑说:“这就是根铜链子,外面涂了层金水,值不了几个钱,时人都习垩惯狗眼看人低,把人看成鬼把狗看作人,也不知道谁是人谁是狗?”

    金泽滔在看押地好吃好睡地住了一个礼拜,忽然一个夜晚多了一个伙伴,关在隔壁房间,动静很大,搅得他一晚上没睡踏实。

    他期望这家伙能早点交代问题,政垩治斗争不能哭爹叫娘,和国垩家暴垩力机关对抗也同样不能哭爹叫娘,有问题说问题,就象他一样,说了不就没事了?

    可惜,很多人说了也不能象他那么心安理得,接连几天,每晚都有人进来,然后,整幢楼都不得安宁。

    纪委没有自己的办案点,是借用公垩安的一个临时看守所,一直和他打牌聊天的办案人员全都不见了,上面领垩导有过交代,只要他不出这个看守所大门,就随他自垩由活动,除了一天三餐有人送饭,也没人过问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起点首发』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举报实属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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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不关心这楼里新关押的是谁,没事,他就专门蹲食堂看大师傅烧大菜,所谓大菜,也就是大锅菜,这几天下来,他感觉伙食的口味还真不错,特别这红烧肉做得很地道。

    可惜他一个礼拜也就吃过一回,整个看守所就一个大师傅做菜,师傅姓朱,朱大柴,白白胖胖的一个自学成才的厨子,烧火大婶都喊他朱大肠,他也乐呵呵地不生气。

    金泽滔干脆跟朱大柴学起了做菜,也不吃正常伙食了,跟着老朱和烧火大婶吃小灶,这两人还以为他是办案组搞后勤的同志,结果调杳组找到他时,发现他都快肥一圈了。

    告别朱大柴时,他神秘地告诉他,挺地道的手艺,落这里服侍一群违法违纪分子,可惜了,有机会,让他换个环境。

    朱大柴还挺高兴,纪委领导终于发现我这匹千里马了,想到有可能到县委大院里做饭,乐得转起了圈,但随即又有些不解,我在这里做饭,除了服侍犯罪分子,还有一大群纪委干部,难道他们也是?

    金泽滔不管朱大柴的纠结,调查组西州大学外调人员找到中风老教授时,他正在家休养,听说浜海纪委找上门来,还挺开心,高度评价了浜海人民的热情好客,还连连表扬东源产业办的同志急人所急,助人为乐口

    调查人员吭吭吃吃地说明来意后,老教授临时配置的拐棍萎点没当头砸下,铁青着脸,在家人的担忧目光中,掏出e大叠的医药费账单,扔在调查人员的脸上,愤愤地说:“我正要让我家孩子把这两万元钱送还东源,你们来了正好,还不用我家孩子专程跑这一趟。”

    调查人员在老教授一家鄙夷目光中仓惶逃窜,还没赶回浜海,省纪委电话直接打到了浜海县纪委韩云山办公室,责令他尽快结案,越海的脸都丢到中纪委了。

    韩云山感觉很委曲,这些天他承受的压力太大,每天都有电话打进来质问金泽滔这件事的处置,不是上级领导就是大学教授,他一个都不能得罪,还得陪着小心陪着笑脸解释。

    金泽滔案子基本已有结论,只等西大外调组回来,就可以结案,并且县纪委已经明确,经杳确属无实据的,纪委将派人送金泽滔回东源,为他正名。

    但事情似乎并没有到此结束,星源建筑工程公司的法人代表,一个老实得连说话都哆嗦的农民企业家,亲自上纪委举报,举报工程承包的一些违法乱纪行为。

    按这个农民企业家的说法,星源公司实在是无路可走,才向zhèng fǔ举报,被盘剥得太厉害了,企业无利润也罢,有些工程承包款甚至连正常质量都无法保证。

    长长的一张名单,详细记录着触目惊心的一系列权钱交易黑幕,韩云山看到这张名单时,只觉得心头都在绞痛,王如乔一言不发,只是重重地连续锤着桌子,咬牙切齿地说:“查,查个水落石出。

    名列首位的姓卢,卢勇,浜海建筑安装公司总经理,星源公司做的很多工程都是从卢勇手里转包的,东源二期工程也是卢勇转包给星源公司的。

    按那哆哆嗦嗦的星源公司法人代表的举报,如果不考虑偷工减料,完成转包工程,不干黑心活,最多只能赚些工资,公司根本没有利润可言,利润大头都让卢勇给吃了。

    那个住金泽滔隔壁房间,头晚搅得他睡不着觉的就是卢勇,卢勇在里面没有象他名字一样勇敢多久,第二天凌晨就开始陆续交代,自己事情交代完了,开始绞尽脑汁揭发他人立功。

    金泽滔被举报的真相就是他揭发的,说是揭发,其实也是他为报复金泽滔才举报的,只是幕后有高参指点,卢勇不但做工程,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做。

    听说东源、西桥等乡镇绣服业赚钱多,他就跑东源找他同村的堂叔卢荣归商量,最后他在东源注册了一家绣服贸易公司,叫东腾公司,却找了岔口村村长李小娃做法人代表,自己奔京城跑订单,只是几趟下来,高价收购的绣服剔除了费用,并没让他赚到什么钱。

    不过他脑子灵活,看规矩经营,想在绣服业上发财有点困难,就指使着李小娃低价收购伪劣产品,只是最后自己差点没被京城的工商部门给移送法办了,算是偷鸡不着蚀了把米。

    由此,他就恨上了据说在东源一手遮天,连堂叔卢荣归都在他手中吃过亏的金泽滔。闲谈中,卢荣归有意无意地说起了产业办最近开支巨大,西大教授有大笔的劳务费在产业办开支,有些不合规矩啊,连他这个镇长都无权干涉。

    卢勇就记在心里,他也打听到金泽滔在浜海县纪委关系密切,长期与行政部门打交道,他很熟悉党委zhèng fǔ的这套运行程序,他多方打听,西大教授在东源也活动了这么长时间,打听到姓名也很容易,如此,他泡制了一份子虚乌有的东源产业办以付劳务费为由大肆贪污的举报信,上面还言词凿凿地开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和金额。

    乍看之下,这份名单还真有分可信,但产业办的财务凭证上莓笔劳务费后面前有领款人签名,首先排除了金泽滔借机贪污的嫌疑。

    最后县纪委调查组也只能把争论的焦点集中在该不该发这笔劳务费上,这也引发了省报开展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解放思想大讨论,引起了全国媒体和院校的热议,这无论是纪委调查组还是金泽滔本人,都是没有想到的。

    现在金泽滔举报案的最后一笔二万元钱不但有出处,还牵扯出他曾经危急中从海上送老教授入院治疗,这事曾经惊动县委主要领导,曲向东还去永州医院探望过,金泽滔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这让县纪委和韩云山极为被动。

    但幸好,星源公司的举报让纪委稍微挽回些主动权,金泽滔被调查组副组长罗石山直接带出了看押地,金泽滔看着熬出黑眼圈的罗石头,笑嘻嘻说:“小心身体啊,看样子近阶段你是没得空了,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罗石山看着他微微男起的小腹,摇了摇头:“你倒好,在这里面前能过得心宽体胖,真是服了你。

    金泽滔也苦恼:“是啊,还发憨怎么减了这身膘,唉,劳碌的命啊,一安耽下来,就要发胖。”

    罗石山差点又没动手,但现在总归还没正式宣布结论,有点不合时宜,两人一路说笑看来到韩云山书记办公室,副书记方得兴和纪委常委许西也在,金泽滔和韩云山和方得兴分别握手致意,却独独对许西视而不见。

    许西嘴巴有些发苦,早就知道自己牵这个头,两头不讨好,真是往死里得罪了金泽滔,真要找人从中说和说和,他现在再也经不起折腾。

    寒暄了一会,韩云山忽然收敛笑容,认真而严肃地说:“金泽滔司志,现在受组织委托,正式向你宣布,经纪委调查,永州地区纪委批转的金泽滔习志举报案件,查无实据,实属子虚乌有,属诬告,县纪委已经对此立案调查,将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严杳此案,还金泽滔同志一个清白。”

    横门沟二期工程,两镇班子都倾向于由党委会议决定承包企业,这种利益纷牟背后的猫腻金泽滔本来并不想触动。

    但在他被举报调查后,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目光对准了星源公司,作为最大标段的承包商,若是用利益驱动程真金,或许会在东源搅动出一些沉渣烂泥,这权且算是对自己在东源被举报调查的一个小小的回报口

    金泽滔没想到,他这一拳打得又准又狠,不但报了一箭之仇,还为自巳的举报案找到了方向和线索。

    金泽滔刚刚坐着的身体嘣地立了起来,大声说:“感榭组织信任,感榭领导关心!”

    韩云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金泽滔并没有趁机对组织提要求,还是个识大体硕大局的好干部。

    金泽滔当然不会昏了头在这个时候跟组织谈委曲,提条件,韩云山一句话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党员领导干部,不应该随时接受组织的考验吗?你感觉委曲?我还委曲呢。

    按照原定计划,许西还要负责将金泽滔送回东源镇,并在一定范围内给予澄清事实口罗石山在通知东源镇时,却有意无意将澄清范围界定在全体干部。

    当许西等人来到东源镇礼堂,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也只有宣布会议开始,主席台就三人,罗才原、许西和金泽滔,许西先是回顾了金泽滔一年来的工作业绩,先一顿好夸,接着就把这次调查情况作了简单通报。

    最后说:“司志们,金泽滔习志经受得住组织的检查和考验,事实证明,金泽滔司志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是个为百姓拥护,为干部拥戴的好领导,我们可以自豪地认为,我们东源,有这样的一名好党员,好干部,好领导,必将会对东源经济和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未完待续『本文字由破晓更新组 @人间修罗6 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然去雕饰的程真金

    许西在全议最后要金泽滔讲话,会泽滔只是默默地起身鞠了一躬,却搏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有人甚至大声欢呼,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西和罗石山会后并没有在东源就餐,罗才原提议今晚给金泽滔接风洗尘,当走出了一趟远差回来,金泽滔却说,这段时间实在有些心力交瘁,改天吧,谢谢罗书记的关心和体贴。

    看着丝毫不见心力交瘁,相反却jīng神抖擞模样的金泽滔从镇委大院出去的背影,罗才原心情复杂。

    有意无意间,两人似乎越离越远,想起以前汤军贤还未调出时,三人相处得水rǔ垩交融的情景,竟然有些淡淡的怀念。

    金泽滔直接从镇委大院直奔海鲜码头酒店,沿途遇到的认识不认识的村民和干部都纷纷大声打招呼,到吃饭包厢时,里面坐着的所有人都起立鼓掌,罗立茂和林文铮一齐扑了上来。

    金泽滔没有象往常一样闪避,而是紧紧地和他们拥抱,说:“你们做得都很好,没有让我失望,越是遇大垩事,越要有静气,产业办和财税所的干部,涂下村等农民群众没有意气用事,没有乱垩了阵脚,你们功不可没,我很欣慰。”

    罗立茂拍拍干瘦的胸脯,得意说:“好歹我也是领垩导干部,这点政垩治觉悟还是有的,能坏了大垩事吗?”

    林文铮这次也因为金泽滔的事情赶回东源,也是在了解具体情况后才踏实安静不少,开始时候,叫嚣着要到县委大院喊冤叫屈的声音数他最响亮。

    林文铮正想拍胸脯,金泽滔笑眯眯说:“不错,都不错,今晚上得好好和你们喝一杯。”

    两人都飞也似地遁到一边,跟你喝酒,开玩笑!天垩大的喜事也不能喝酒。

    要说金泽滔进去最慌张的要数在座的诸位,幸好当天晚上在柳立海询问柳鑫后,大家心里也就基本上有底了。

    其实消息灵通的在金泽滔进去当天晚上就知道,金泽滔没什么事,此后滞留看守所也只是例行公事。

    金泽滔看着包厢里的人,东源集团高层悉数在场,连金达,刘诗诗也都从南水赶回来了。

    看着大家关心的目光,金泽滔一时间有些无言 只是对风落鱼说:“住在看守所这几天没什么收获,就给你的海鲜码头酒店物sè了个好厨师,看守所食堂烧大菜的师傅不错,我还跟他学了几天手艺,临走时跟他留了话你让人去跟他接垩触一下姓朱,朱大柴家常菜烧得委实不赖酒店可以开些明档大锅菜。”

    大家都笑了起来,看着金泽滔大了一圈的肚子,原来是跟大师傅吃小灶吃出来的。

    金泽滔坐了下来,说:“我知道大家都想问我什么,其实你们想象的事都没发生,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后来无聊了才呆食堂跟朱师傅学烧菜,你们就当我去饭店学艺回来。”

    金达笑说:“没事就好,为澄清事实,纪委还特地为你召开了干部大会这样的待遇不多见啊。”

    罗立茂不知想到什么,哈哈大笑:“卢镇长这两天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接到纪委通知后,把自己关办公室里老半天不开门。”

    金泽滔摆手:“闲话休提,组垩织上已经有了结论,这是一件诬告诽谤案,纪委已经立案调垩查,谁是谁非,自有定论,我们就不在这儿说这些扫兴的事。”

    柳立海说:“就是,今晚开心,喝酒吃海鲜。”

    金泽滔说:“金达,南水的事情准备收官了,十月前必须离场,我们的海岛之行可以宣告圆垩满结束,今晚】你和诗诗都是功臣,以前说过,海岛事毕,当为你们摆酒庆功,今晚,就当给你们预先庆功。

    说到海岛收获,大家都喜不自禁,经历差不多一年的起起伏伏,大家虽然都有些麻木了,但闲来无事,也爱掀着计算器算计一下收益,莓每如此,都有种南柯一梦的恐惶和惊喜。

    金泽滔提议:“为了金达,为了刘诗诗,为了东源集团,为了我们共同的明天,干杯!”

    第二天,金泽滔就下了横门沟堤坝工程现场,程真金屁颠屁颠早等候在堤坝下面,倒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再没有那刺鼻的香味,和一身不知真名牌还是假名牌的熨得笔挺的衣裤。

    程真金有着农民式的狡诈和多智,法人代垩表挂着他老实巴脚的堂伯,就是那个到纪委举报的说话都哆嗦的老农,自己却做起实际的当家人。

    程真金也算是个能人,最早时候一个人走南闯北,什么活都干,搬运工,踏三轮车,建筑工地当小工,贩鞋卖眼睛,后来自尸在村甲拉一支工程队,专门到建筑工地承包一些脏活累活,虽然苦,比以前单干的时候赚得要多。

    在外面闯荡久了,也长了一些见识,积累了一些经验,就回家乡正式注册了一家星源建筑工程公司,自己到处找活包工程,但因为工程队资质低,缺乏技术支撑,处处碰壁,很难揽到重活。

    后来给他想了个主意,换了身行头,也不知从哪找来的全身假冒名牌,挂了条狗绳子一般粗的项链,再加上刻意钻营,到处做撒钱童子,也陆续能找到活干。

    但也只能承包些筑路修坝等土建粗活,这些大企业不愿做的,到他手上时,也是别人转手承包,或层层承包的项目,利润微薄,他又不愿做损yīn折寿的偷工减料的事,虽然能混个温饱,但辛苦打拼了多年,还是发不了大财。

    金泽滔今天来这里,一方面是看看工程进度和质量,想必在星源公司举报后,另两标段的工程会收到一些jǐng告,两镇联合监理小组也会严防死守。

    另一方面是想和程真金好好谈谈,卢勇的落网,也令他去了一块心病,至少,在东源他可以少了许多掣肘,可以安安静静地干些事。

    程真金带着金泽滔来到工程队临时工棚,金泽滔看着“天然去雕饰”的程真金,也觉得顺眼多了,跟他拉起了家常:“工程队的都是村里人?”

    程真金搔着头皮说:“没外人,都是同村的乡里乡亲。”

    金泽滔说:“你这不叫工程公司,就是草台班子农民工程队,要想发展壮大,挣大钱,发大财,这样不行。”

    程真金为难地说:“我也知道,但扔了谁都不好说话,赚这份工资虽然辛苦,但也是一家人的希望不是?”

    金泽滔摆摆手道:“不是让你打发这些人回家,我是说,可以聘请些有专业职称的工程技术人员,慢慢打磨,从小工程开始做起,积累经验和资金,再逐步申请资质。”

    程真金苦着脸说:“我也打听过,我们这样的工程队,就象你所说的,就是野鸡工程队,相要申请资质,太难,要资金没资金,要技术人才没技术人才。”

    金泽滔说:“邵总之前应该跟你谈过,东源集团可以给你安排一些工程,但我跟邵总建议,东源集团发展壮大至今,也需要一家自己的建筑工程企业,由东源集团为你们公司注资,营业执照变更为东源建筑工程公司,作为东源集团的下属子企业。你们考虑一下,如果有意,具体细节你们可以和邵总谈。”

    程真金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金泽滔这样考虑,一是为程真金谋条长远发展路子,避免因这次星源法人举报事垩件波及到企业生存问题。

    更主要的是把星源控制在自己手里,可以避免节外生枝,有心人只要仔细打探,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他不想因为这事被人为地牵累到东源集团。

    九月底,对于金泽滔来说还有一件大垩事,他按期顺利转入中垩共正式党员,为此,他还特地请回了刘永达和方继光这两位入党介绍人。

    刘永达现在满面chūn风,想必rì子过得还滋润,方继光比上次见到还要憔悴,马上就过三季度了,尽管方继光施尽浑身解数,城关二所的收入还是上不去。

    金泽滔安慰说:“担心也没用,顺其自然吧,不行就换个岗位,现在国有二轻企业效益普遍不佳,也不是你老方的问题。”

    刘永达对于抓收入深有感触,叹息说:“在东源财税所时还好,收入任务完不成,对全县大局无碍,领垩导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当你存在。城关二所不一样,二所任务下来了,浜海整个收入波动起伏就大,也难怪领垩导就着急。”

    方继光愁眉不解:“没办法了,最后几天,也要拼一拼,不然上下都没法子交代。”

    金泽滔有些担心,方继光是要利用最后几天狠查狠收,应收尽收,还要为凑任务,子吃卯粮收过头税,现在二所管辖企业效益普遍不好,这事弄不好真要出问题。

    刘永达见气氛沉闷,就说了些题外话:“泽滔,从纪委出来,组垩织还公开为你澄清的,你也算是在浜海历史上创造了一个纪录,还真是可喜可贺!”

    金泽滔笑着说:“我还真不愿意创造这个纪录,要不让给老领垩导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最思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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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方也忍不住笑了,刘永达脸都白了,有些气急败坏:“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这不是咒我吗?还老领垩导,你这是目无尊长!”

    金泽滔只好低头认错1刘永达才缓了脸sè:“现在浜海上下草木皆兵,纪委最近进了不少人,现在说到纪委找谈话都有点谈虎sè变,你就别吓唬老哥我了,”

    刘永达现在分管着财贸工业,跟工程建设这一块没啥关系,但多少也为他人说过项拉过纤,虽然没有犯过错误,但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金泽滔两人也没再说纪委的事,刘永达却又神秘地说:“说来凑巧,你前脚进去,就陆陆续续被叫进不少人,都在传言这事都是东源人在搞风搞雨。”

    金泽滔苦笑,东源恶名在外,自己不经意间的搅动却让东源人背上了黑锅。

    此后几天,金泽滔哪也没去,就呆办公室里看书写字,张晚晴在金泽滔被隔离审查这段时间,瘦了一大困,在会泽滔出来后,欢呼雀跃,还连忙张罗着要给金泽滔补补身垩子,待见面,发现他都快长成胖子了,才罢了手。

    但莓天往令镇长办公室泡杯参茶却成了她的重要工作,会泽滔想跟她聊几句,她却总象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夺门而去。

    这期间个泽滔到岔口村去了一趟,然后关起门来做文章,现在东源农民群众解放思想走在全县前列,但村两委干部却渐渐地有成为解放思想障碍的苗头,东源jīng神被金泽滔提出来后,东源镇没有叫响,相反,浜海县委却悄悄地提起了浜海jīng神:

    村两委特别是村带头人,困于小农思想的局限xìng,在致富中没有很好地发挥村党诅织的堡垒和模范带头作用,加强农村党建工作,已成为新时期农村和农业发展的首要任务。

    金泽滔以岔口村为例,深刻剖析农村党支部建设存在的问题,提出要以党支部为阵地,成为带领农民共同富裕的领头雁、二传手和火车头。

    他悄悄在岔口村建立了党员学习垩室,专门组垩织岔口村一部分先富起来的致富能人,及东源集团绣服工贸公司的管理人员,给党员群众上课传授绣服生产及销售的知识和经验。

    舍泽滔还亲自上了一课,就东欧绣服市场的现状和前景作了简要介绍,先解决了部分村干部的思想束缚了

    在学习垩室的基础上,他建立了岔口村共同富裕互助合作社,以村基金会为依托,发动广大群众参与到绣服产业化和滩涂养殖产业化中去。

    十一国庆节,他带着《加强农村党建工作,做共同富裕的带头人》一文到县城找曲书记汇报工作。

    曲书记不在,但小楼楼和卓华君来了,老姨见金泽滔上门,笑呵呵地差点合不拢嘴来,边端水边给他擦汗,这分殷勤亲近的模样让旁边帮忙提东西的卓华君都暗暗嫉妒。

    小搂楼穿着件花格子的连衣裙,看到金泽滔,就飞扑了过来,金泽滔抱着小楼搂转起了圈,小搂楼大呼小叫地嚷着再来一圈再来一困,把他当作游乐园中的旋转秋干。

    听卓华君说,曲向东一早让杜建学拉县委大院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小搂楼呆家里早不耐烦了,见滔哥哥来了,定要让他带自己出去玩。

    金泽滔留了一张字条,上书:曲书记,你家妻儿着卜都让我给拐金钱湖去了,若想见你家人,请速赴桃花湖酒店。

    卓华君吃吃笑说:“若让老曲当绑架案给报案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搂楼兴致勃勃地在那张字条下面歪歪扭扭地加注了一行字:爸爸,快来救我,迟了就见不到搂枝了,下面还画了个哭泣的脸。

    金泽滔理直气壮:“不怕,公垩安局垩长是我铁哥们。”

    卓华君哭笑不得:……公垩安局垩长也敢徇私枉法,他敢不听县委领垩导?”

    金泽滔笑嘻嘻说:“我们还有个同伙,叫朱小敏,是公垩安局垩长的老婆,领垩导再大,能大得过他家里的婆娘?”

    卓华君无言,金泽滔呼啸着载着曲书记一家老小往金钱湖驶去了十月金秋,金钱湖水更为清澈,金钱湖畔,酒店专门辟了块葡园:

    菊园外,竖了架大风车,与风车相互映衬的是五彩缤纷、干姿百态的菊垩花,那丛丛簇簇的菊垩花,sè彩斑斓,有黄垩菊、墨菊、龙爪菊等等,姿态各异,生意盎然。

    江南十月还不曾起北风,但也有些简意,金泽滔将站在自己跟前,有些萧瑟寒战的楼楼用两臂裹紧,从岸上看去,各sè菊垩花,层层叠叠,和远处湖水交相辉映,一眼望去,只觉得花开成海,是不是也思念成灾?

    金泽滔看着在花海中如蝴蝶般穿梭,不断挥动快门的卓华君,竟有些痴了,她也喜欢黄垩菊,上辈子门前屋后凡有可以栽种的,全都是金黄灿灿的黄垩菊垩花,这个时刻,他才觉得那个最思念的人却是他一向以为最不值得思念的人,他上年子的妻!

    他和前妻感情平平,有过怨恨,有过怜惜,也有过愧疚,却独独没有过思念。

    但此时,他知道这种思念平淡如水,却是那么的真垩实和刻骨铭心,上辈子从检察院出来后,除了妻子留下的那两个大大的血字:懦夫,就再无音讯。

    这辈年,她仿佛从来没在人间出现过,自己曾经以为,上天给予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也录夺了他的儿子,其实,上天剥夺的是他的妻子!

    他以为已经淡忘,甚至遗忘,但她就在那里,就在菊垩花威开的地方,就在宁可枝头抱香死的黄垩菊垩花瓣里!

    直到朱小敏闻讯出来,他才渐渐地收起了泛滥成灾的思念,老姨有些怕凉早早躲进了酒店门厅里看窗外的风景……”小楼楼也闹着要看绕墙溪涧的游鱼。

    金泽滔扔了仍痴迷菊垩花的卓华君,和小楼楼挑着枯草根拨动有些懒洋洋的红鲤,红鲤鱼一受惊,就扑棱棱地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惹得她咯咯大笑。

    金泽滔往卓华君努了努嘴,说:“出书记的夫人,这是她的女儿。”

    朱小敏在酒店也历练出了落落大方、端庄稳重的气度,对于自家老公的顶头上司,她自然不敢掉以轻心1连忙吩咐服务员准备茶水和毛巾。

    卓华君上次来这里正是三月阳chūn,桃花威开季节,此时,已是金秋十月蟹肥菊黄时候,只觉得金钱湖是chūn有桃花秋有菊,各擅胜场。

    卓华君在朱小敏的陪同下,对酒店里里外外参观考察了一番,啧啧称道不已。

    朱小敏非常自豪地介绍着酒店景观,经过几个月的磨合,她也渐渐地溶入海鲜码头这个团队,东源集团已经考虑给予她和曹剑缨一定股份,酒店经营规垩模不断扩大,需要越来越多的人才加盟。

    还没天黑,曲向东和杜建学匆匆赶来,两人对金泽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虽然知道这是金泽滔的留言,但事涉家人,还是让两人都有些心惊肉跳。

    小楼楼气鼓鼓地两手叉腰,为金泽滔张目:“你们不许责骂滔哥哥,我们大老远从西州来,你们不陪我们玩,也不准滔哥哥陪我们啊,太不讲道理了。”

    金泽滔讪笑着,也觉得这留言太过突兀,连忙陪罪,老姨不耐烦说:“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小滔都留了名字1就是告一声我们的行踪,两个大领垩导,没一点判别力,一进来兴师问罪1是我让小滔这样留言的,是不是连我也一起骂?”

    既然老姨都出头了,两人只有收了怒火。金泽滔连忙向杜建学介绍了朱小敏,曲向东对朱小敏并不陌生,说:“让柳鑫也过来,有事找他商量。”

    金泽滔取出关于农村党建的文章,请两位领垩导斧正,杜建学先看,曲向东却和伞泽滔说起了这次隔离审查事垩件,说:“在这次调垩查过程中,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干涉过纪委办案,你是不是心有怨言?”

    金泽滔连忙挺直腰板,说:“如果我心有怨言,我就不找您这里来了,这是真心话!”

    其实刚被宣布隔离审查时,金泽滔心里还是有疙瘩的,纪委要调垩查他,必须得县委王书记及曲书记点头,但之前他毫无觉察,当时他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成了他人的弃卒。

    他还询问过罗石山,纪委领垩导有没有什么交代,其实他想从中了解县委主要领垩导的想法,最后罗石山告诉他只是上级举报件批准核查,严格来说,他还不能说是被隔离审查,只是协助调垩查。

    当时他的心就放心了大半,后来仔细一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1一来,对于曲向东等领垩导来说,他甚至连做弃卒的资格都还没有,二来,他自认清白奉公,作风过硬,只要不是办案人员栽赅陷害,他大可安之若素,无惧无惑,坦坦荡荡了

    杜建学抬起头,笑说:“或许现在是真心话,你当时就没点疙瘩?”

    金泽滔认真说:“我不说一rì三省,但也可以做到内省不疚,俯仰无愧,只要立心为公,就不惧任何指责或调垩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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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向东面sè柔和了许多:“我们信任你的能力,也信任你的品行,但应该看到,产业办及其所从事的绣服和滩涂产业化都是新事物,很多人质疑这种管理模式,再加上这短短一年,你从一个财税基层干部做到副镇长,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借此机会,组垩织能有个正面的结论,对你以后的成长也有好处。”

    按曲向东刻板严苛的xìng子,从不主动向人示好,或主动解释什么,当初胡文胜焦头烂额时,曲向东也只是不冷不热地点了一句,多看党报,多学理论,结果胡文胜给折磨得,天天读党报,从人民rì报一直读到浜海报,南巡讲话原文都能倒背如流了,最后还是不得其要领。

    其实只要曲向东多解释一句,注意金泽滔在省报的关于农村问题的文章,他就明白。但效果很好,胡文胜经此事以后,沉静稳重了许多。

    现在曲向东能为此事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已经同他平时的为人处事大相径庭,其中拳拳爱护之情溢于言表,令金泽滔十分感动。

    他默默地起身鞠了一躬,杜建学此时大致浏览完了文章,叹道:“论笔头,论思想活跃,浜海上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金泽滔了,你这文章立意很新颖,符合中垩央jīng神,而且切入点找得很准,对农村党建工作实践和理论发展都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金泽滔说:“东源绣服业发展至今也有年余,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东源有钱的人不少,但大多数老百姓还是没有得到实惠,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后富,最后实现共同富裕才是农村发展的最终目标,但现实与理想相距甚远。”

    曲向东正在看文章,接口说:“所以你就认准了农村党建是实现共同富裕的最合适的切入。?”

    金泽滔点头:“我正在东源岔口村做一些实践工作,希望能建成农村党建工作的一个样板,当然这也需要时间和实践的检验。”

    此时,柳鑫已蹑手蹑脚地进来,小楼楼等人早就听得无聊透了,在朱小敏带领下参观点菜间饲养着的鲜活海产品去了,柳鑫来的时候还带着柳叶,小楼楼多了个伙伴,一路上留下的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曲向东分管党群党建工作,现在党建工作重点放机关党建上 农村党建还未引起重视但金泽滔的文章令他产生了紧迫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加强基层特别是农村党建工作 比机关党建要迫切和更具现实意义0

    杜建学拍着金泽滔的肩头说:“要不调我县府办来吧,在农村,可惜了你这笔头这头脑。”

    金泽滔还未说话,冉向东皱着眉头说:“杜县长,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象有点别扭,农村广阔天地 才是金泽滔这样的年轻领垩导干部施展胸中抱负最好的舞台,县府办?格局太小了,不舍适。”

    杜建学也笑笑不语,柳鑫却极其羡慕金泽滔 受县委大院二三把手如此的青睐和重视,可以相见 金泽滔在仕途上将会如虎添翼。

    说到这里,小楼楼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也不管身上的泥巴和水渍,一头就纵进金泽滔的怀里,却是对她平rì最热乎的爸爸视而不见。

    曲向东气鼓鼓地瞪着小楼楼,小楼楼用手掰着下眼睑,翻着大白眼做鬼脸。

    柳鑫这才逮着时间跟金泽滔说话:“恭喜安垩全出宫,此后无灾无难,一马平川。”

    金泽滔笑骂:“你才出宫,没句好话,只有太监出宫才值得庆贺。

    柳鑫脸sè刷地给臊红了,若不是领垩导在场,少不得要当场暴跳如雷,好不容易想个好词祝贺一下,还不识好人垩心,公垩安里习垩惯将出监说出宫。

    小楼楼却拍着手说:“公主要也出宫的,还有皇帝也要出宫的。滔哥哥,你也出过宫吗?”

    这番轮到金泽滔臊了,只得所讷说:“没有,哥哥不是柳局垩长,他才爱出宫。”

    柳鑫差点没动手,看两位领垩导都似笑非笑的模样,只好悻悻地在一旁生闷气。

    闹到这时,小楼楼她们也有些饿了,嚷嚷着要吃大螃蟹,现在正是蟹肥时节,每人面前都放着蒸得通红的大青蟹,旁边还放置吃蟹的三大件。

    金泽滔不耐烦斯文吃法,和柳鑫一样,两人风卷残云一般,剥了壳,直接拗作两半,三两口就下肚了,在其他人还在战战兢兢地用小勺子挖蟹黄时,两人拍拍肚皮干上了酒。

    海蟹不同与湖蟹,壳软肉肥,一口咬下去,满口蟹肉,鲜而肥,甘而腻,白似玉而黄似金,巳造sè香味二者之至极。

    金泽滔举杯要和杜建学敬酒,上次在曲向东家里,杜建学因为心情愉快,放言不喝好不许放杯,最后自己哭着喊着让金泽滔给灌醉了,自己还不能有半句怨言。

    所以这次他学聪明了,跟曲向东一样,只倒半杯,擦干净了手,和他干杯,金泽滔一饮而尽,说:“两位领垩导,这大青蟹味道还好吧?”

    杜建学说:“不错,肉丰而鲜美,黄厚而香甜,可为蟹中上品。”

    金泽滔举杯敬曲向东:“曲书记,这就是卢水港滩涂养殖塘第一批起网的大青蟹,东源海塘养殖的大青蟹肉质鲜美度可完全媲美野生蟹,所以这一杯,我代卢水港的养殖户敬曲书记!”

    曲向东郑重地倒了满杯,说:“产量怎么样?价格高不高?”

    金泽滔高兴说:“有防护堤坝保护,有西大技术支持,有资金保垩障,再加上养殖户的辛苦经营,不丰收都要天怒人怨了,价格方面没有问题,海鲜码头销售部按质分级,保证以市场最高价收购,目前还只起了一批,但大多数养殖户已经能赚足了成本,接下几批就是利润了。”

    曲向东大喜,开心之下,连喝了两杯,卓华君拦都没拦住,恼怒地瞪金泽滔,小楼楼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妈妈不解地问:“妈妈,你睁这么大眼瞪着滔哥哥干吗?滔哥哥可没让爸爸喝酒,爸爸自己不听话,要瞪也瞪爸爸呀!”

    金泽滔大悦,表扬说:“楼楼真乖,等会儿哥哥带你钓红鲤鱼去。”

    小楼楼骄傲地抬着小脑袋,挑战似地看着母亲,仿佛滔哥哥说的都是真理,曲向东两夫妻只好摇头,都说女大向外,这女还小这胳膊肘儿就没向里弯过。

    大家都给小楼楼的天真模样惹笑了,柳鑫在一边看看小楼楼,又看看女儿柳叶,心情却有点复杂了,这金泽滔太会逗小女孩欢喜了,自上次浜海小学杀人犯事垩件后,现在柳叶就有这种胳脖肘儿往金泽滔拐的倾向,幸好孩子都还小,不过得防患于未然。

    饭局过了半程,曲向东放下筷子,问:“泽滔,好象你以前写的文章,主要围绕财税经济方面的理论和实践探讨,跟你的工作有着密切联系,这会儿怎么会想到党建工作?”

    金泽滔连忙站了起来,严肃说:“报告曲书记,我现在也是一名中垩共正式党员,就要时刻按照党员的标准,党员的职责和义务要求自己,而且作为行政干部,也不能局限于行政工作,还要跳出行政看问题,想问题,这样,既能提高自己的大局观和政垩治鉴别力,也能推动本职工作,这不算不务正业吧?”

    金泽滔今天来拜访曲书记,当然不仅仅是送一篇文章这么简单,写这么篇和自己工作风牛马不相及的文章,不是为了投领垩导所好,更不是哗众取宠,他有着自己的政垩治考虑。

    一直以来,他基层税务专管员出身,身上打着深深的财税烙印,再加上自己已有多篇有关财税及经济类的文章见报,局限xìng很大,当初自己坚持在申报滩涂项目资金受挫后,写了一篇关于农村和农民的文章,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正如曲向东曾经玩笑着提过的,金泽滔对被别人封为某某专家相当反感,他期望有更全面的,更开阔的工作高度和工作视野。

    要跳出行政看问题,想问题,那就要把眼光转向党的组垩织建设和队伍建设,而且,从他的行政职务看,写这么一篇东西,也不显得特别的突兀。

    最主要的是,现在自己预备党员已经转正,他需要全盘考虑自己今后的努力方向和安位,所以他才用这篇文章做敲门砖,他从现在开始要学会用两只腿走路,经济路线和组垩织路线都要紧紧跟上形势的需要。

    杜建学有些玩味地看着金泽滔,在省委宣传部问工作多年,对于有些口号式的表态和政垩治术语堆积起来的发言,他听得太多,有些腻味,甚至反感,他经常有种错觉,通过这些语言伪莱能直视到他人的虚伪灵魂和脆弱的jīng神本质。

    但无论从曲向东还是柳鑫的表情看来,似乎并没有流露垩出一丝的不以为然的神情,甚至在听到金泽滔最后一句,带有玩笑意味的反问的话,还发出会心的轻笑。

    这些让杜建学有些不解,或许,金泽滔头脑灵活,思维敏捷,某些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就比如他提出的以创建卫生城市为契机统揽全局,就深得他意,但以事论事,他还是觉得金泽滔有些取巧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朴素的政治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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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杜建学的看法和怀疑是对的,这或许正是因为杜建学跟金泽滔不太熟悉,旁观者清的缘故,就如温重岳一样,初次和金泽滔认识,也有过类似的观感。

    杜建学不怀疑金泽滔的能力和人品,但怀疑他的动机,或许他是把现实当成了舞台,把每次谈话都当成了念台词,倾注了感情的演出自然让人感觉真诚。

    杜建学的玩味在于他对人xìng有着太过深刻的了解,他大学念的是心理学,反过来也可以这样说,金泽滔把现实当舞台,他却把社会当作了舞台,他喜欢坐台下观察研究演戏的人。

    从这点上说,杜建学跟曲向东相似,喜欢琢磨人,唯一的区别是,杜建学从心理学上观察人,曲向东是从社会学上观察人。

    在曲书记等领导面前,金泽滔从不信口开河,添油加醋,换句话说,他对领导不撒谎,不隐瞒,说了的,一定是实话,经得起调查,他一直认为,撒谎是最愚蠢的行为,代价巨大,得不偿失。

    撒了一次谎,你得不断地撒谎,继而你的人品就如谎言一样,一文不名。当然,他有不说话的权利,凡不愿让领导知晓的,他可以三缄其口。即便被领导问起,还有个解释和说真话的余地。

    这就是金泽滔朴素的政治智慧。

    曲向东琢磨人,也会打磨人,但当他有自己的结论时,他就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或许,这也是他让外人看起来刻板的主要原因。

    曲向东赞同说:“你说的很好,正式党员了那是好事啊,肩上负的责任更艰巨了基层党员领导干部,不能仅在意自己的一地一城,要跳出自己的圈子看全县,你什么想法?”

    金泽滔搔搔头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跟组织提要求,还真有点不习惯,我想把组织关系放在财税局,不知可不可行?”

    金泽滔深悉曲书记的脾xìng,嘴里说着不习惯,但提要求却没一点犹豫。

    曲向东难得地开起了玩笑:“你倒对财税部门一往情深。”

    杜建学端着酒杯 却闭目静思,心里却想着金泽滔会提什么要求,作为乡镇副镇长,按现在的组织配备惯例 有党员身份的一般都挂上党委委员,他这是向分管组织的领导直接要官了。

    待金泽滔提出要把组织关系转到财税局,却有点不理解了,按说,一个乡镇财税所长,即使挂上县财税局党组成员,也无分工职责。

    相反,如果在东源镇挂上党委委员,他在东源镇将有更大的发言权和参与决策的权力,对推动他分管的产业办工作也大有助力。

    对于杜建学的疑惑,金泽滔说:“杜县长,东源滩涂产业化和绣服产业化工作已基本走上轨道,而且,我认为,乡镇工作,需要的是脚踏实地,心中装着百姓的乡镇干部,而不是党委委员,再说,在现在的政治大环境下,副镇长完全可以推动产业化工作。”

    “相反,财税局,就我个人而言,更有挑战xìng,财税部门是zhèng fǔ综合经济管理部门,它不能仅停留在收收税,化化钱,管管人上,它更重要的职能是当好参谋,围绕县委县zhèng fǔ的中心工作献计献策,它应该站在全县的高度,谋划全局。”

    金泽滔说到财税工作,激情飞扬,杜建学有些恍惚,或许自己的看法真有些偏颇,他的表情真诚且充满活力,此刻,你不能怀疑他的真实。

    他一向以来对自巴的眼光和看法从不怀疑,但此时他有些动摇。

    他之前提出让金泽滔到县府办,绝非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一方面是借重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他要置金泽滔于自己眼皮底下,加以磨砺,但却被更好为人师的曲向东一口否决了。

    但这时候,他却真是心动了,财税局就是县长的钱袋子,从有利于工作大局出发,财税局长不仅仅是管钱的,他还应该会生钱,更要会用钱,充分发挥好财税局的职能作用,财税局长才是真正的贤内助,而不仅仅是管家婆。

    但现在的财税局让他很无奈,也很无力,当然也有财力所、家底薄的原因,以杜建学的理解,工作难做,不是因为工作本身,关键在于人。

    杜建学感兴趣了:“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任命你为县局党组成员,你如何充分发挥财税职能作用?”

    这可是个难题,金泽滔为难地搔着头皮,一个党组成员,又不是局长副局长,能有多大的权力?财税职能说全了,可以涵盖经济和社会事业的全方面,但领导出题目了,你必须得答,还不能离题。

    他低头冥想,渐渐地陷入沉思,曲向东和杜建学相互看了一眼,都嘴角含笑,很期待能从他嘴里听到让人耳目一新的思路和想法。

    柳鑫只是埋头吃饭,被曲书记大老远召唤过来,却象个木头人一样被晾在一边,看着金泽滔蝉思极虑的模样,只恨不得一脚踹去,你妈的,装什么不好,装深沉?我就不信你都伸手向领导提要求,心里会没说辞。

    所q说,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朋友,而是对手或敌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柳鑫就是金泽滔的对手,两人总爱在一些场合分个高低,争个输赢。

    虽然柳鑫输多赢……根本没有,但相处久了,柳鑫也逐渐琢磨出金泽滔的某些习惯,比如他现在,似乎在努力思考问题,但他可以肯定,金泽滔大脑一定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金泽滔故作高人模样时,总是悠闲自得地两掌相扣,两只大拇指有节奏地相互叩击。

    小楼楼只感觉杜叔叔象班主任老师一样老爱布置考试,有些面目可憎,嘟着小嘴和柳叶玩起了游戏。

    其他人都知道这是金泽滔的一次重要的政治考验。不能不说,柳鑫还真是最了解金泽滔不多的几人之一。但金泽滔也不是什么都不想,他在想着自己在财税局也终于有了一席之地,财税部门和财税事业在新的历史时期内将大有可为,他能参与到这场大变革中也必将大有作为。

    这个高度是他前世在财税战线工作二十年所没有达到的,想到这里,渐渐地快乐起来,升任副镇长,他高兴,但不是在财税局提拔的那种发自灵魂的兴奋和快乐,这或许是因为圆了两世的财税梦。

    他睁开眼睛,却见除了楼楼和柳叶两孩子,其余人都注视着自己,心里暗暗道,过了,有些过了,若自己答题不合领导的意,可就适得其反了。

    他清了清嗓音,直截了当地说:“两位领导,如果我当了财税局的党组成员,我要求分管农业财务科,并且不脱去产业办的职务,三年,只要三年,我可以不花财政一分钱,基本完成全县滩涂及海塘的开发改造,基本构筑起一条能防护五十年一遇的大风大cháo的堤坝,改造完成,等同给县财政再造一家年收入千万税收的大企业。”

    杜建学眼睛都红了:“这话当真?”

    曲向东却冷静地反问:“这同你之前得出的结论不同,你能详细说说怎么做成这件事?”

    前几天,他在曲向东家聊起滩涂改造开发时,金泽滔最后还下结论,要干成这事,需要长期艰苦的努力。

    金泽滔说:“一个合格的财政干部,不但会花钱,更要会用钱,花钱和用钱是两个概念,花钱谁都会,但用钱,特别是用好钱,就要发挥好财政的杠杆和调节功能,运用好财政杠杆,就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功效。”

    金泽滔抿了抿嘴,有些干,干脆端起酒杯喝了杯酒,说:“浜海县财政是穷,但不是没有钱,我刚才说不花财政一分钱,不是说,不动用财政一分钱,但动用财政资金,也不是挤占预算资金,财税局农财科就有钱,对乡镇企业的低息周转资金就有一块沉淀资金,盘活这笔资金,就可以启动滩涂开发改造。”

    杜建学也冷静了下来,说:“你不是说过以浜海的企业实力和财政实力,短期内都无法大规模开发改造滩涂吗?”

    金泽滔说:“有两件事要说在前头,一,盘活财政沉淀资金,也要承担一定的财政风险,只要在开发改造中有一个环节出差错,就是一个窟窿,按我县的财政现状,根本无力弥补这个缺口。二,财政的杠杆作用还体现在开发改造取得成效的基础上,不能千斤没撬动,四两也丢了,所以,开发企业及开发模式选择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杜建学神情黯然:“按你说,风险和难度非常大。”

    金泽滔微笑说:“只要能成功构筑一条沿海大防线,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我愿意担这个责任。但对一些无滩涂可供开发的沿海防护堤坝,还要留待县财政壮大后由zhèng fǔ修建完成。”

    杜建学在这一刻,却完全摒弃了刚才对他动机的质疑,在全县大局面前,在事关数十万沿海群众生命财产安全面前,能置个人得失荣辱于不顾,勇挑重担,主动承担起风险和责任,就凭这一点,已令大多数人黯然失sè。

    曲向东凝重说:“有信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怪叔叔?怪哥哥?

    (惯例感谢昨天打赏刘室凯、 !

    金泽滔自豪地说:“产业办有人,财税局有钱,东源滩涂开发有成功经验和模式,我有信心三年基本完成任务。”

    金泽滔接过这个任务,当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拍脑袋想出来的,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推断后作出的结论。

    当然他也完全有理由自豪,在盘活财政资金及动用资金上,他要找准每一个节点,行差踏错,不说万劫不复,也将无功而返,甚至被问责担罪。

    杜建学三人完全忽略了他人的存在,又具体谈了些细节,最后,大致框定三年时间,从明年开始计算,产业办和财税局还需要几个月时间,依据县政垩府提供的基础数据,进行调垩查和筛选。

    直到小楼楼实在耐不住无聊,揪着金泽滔的耳朵,杜建学和曲向东才罢手,解放了金泽滔。

    一回头,杜建学x曲向东两人就和柳鑫商量,集中整治创建卫生城市中出现的一些农村结合部及城中村的治安卫生问题。

    这些不关金泽滔的事,金泽滔带着楼楼和柳叶一人一杆小钓竿,搬了条小板凳子,坐于杨柳树下,此时,天sè已暗,但湖边有灯,朱小敏还特地在边上架了盏shè灯。

    这一方湖水是海鲜酒店特地用渔网围起来的淡水鱼放养池,城里人也不是人人爱吃海鲜,有些人就喜欢吃淡水鱼。

    养殖池以鲫鱼、鳖鱼最多,也混放些红鲤等,金泽滔三人嘻嘻哈哈地不住揭竿,却总是手忙脚乱地让鱼脱钩,卓华君和朱小敏看得心急,帮忙两小孩一起提竿,却总被两孩子喝斥。

    金泽滔不会钓鱼,但脱了几次钩后,也摸出一些规律,鱼浮沉下后,还不能马上提竿,得等鱼浮稍微往上一提,再下手,命中率就高了,依仗着自己肩圆膀粗,先拔得头筹。

    看着钓线上活蹦舌心c的鱼,楼楼和枷叶眼睛都红了,两母亲在旁边不住地帮忙上钓饵,也累得腰酸背痛但这放养的鱼就是狡猾……”只咬饵却不上钩,老姨看着眼热,也搬了条板凳子放长线钓大鱼。

    说也奇怪,老姨的线刚放下,就有鱼上钩了,老姨乐呵呵用力提竿,却不杵钓线势大力沉,差点没给闪着了腰,连忙招呼金泽滔帮忙,金泽滔用力一挑,半空中飞过一道红影,楼楼扔了钓竿就奔那道红影扑去。

    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条红鲤,金泽滔眼尖,却看清楚这是只红鞋子,连忙抱住楼楼,这时红影落了下来,在地上骨碌碌转,正是一只女式高跟鞋。

    老姨惊吓之下,脸刷地惨白了,金泽滔拉着两孩子离开湖边,此时,柳鑫闻讯赶了出来。

    大家都有点兴味索然,聊了一会就离开了酒店,金泽滔嘱咐了朱小敏几句,先带着柳叶离开,留下柳鑫通知刑侦队来金钱湖侦查。

    若真是养殖池出了命案,金泽滔担心会对海鲜码头酒店有影响,柳叶却兴致勃勃地抬头问:“滔哥哥,你说这红鞋子是不是有凶杀案?”

    柳叶一直管金泽滔叫叔,受小楼楼的熏陶,也改口叫哥了,金泽滔的辈份自动下降了一级。

    金泽滔没好气地说:“小孩子关心这个干么,那是你爸关心的事情,你应该关心小叮当和黑猫jǐng长。”

    柳叶小嘴撅得老高,不高兴了,扶了扶小眼镜,说:“小叮当什么的,我才没那么无聊去关心,都哄小孩子的。”

    金泽滔乐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大人啊,小丁豆一个。”

    柳叶怒目而视:“再叫小丁豆,就不跟你说话了。”

    金泽滔连忙求饶,柳叶人小乖巧,可脾岂也倔,她要说不跟你说话,就能忍着三天不正眼看你。

    柳叶威胁:“光求饶没用,我要看电影吃雪糕。”

    金泽滔只好答应满足全部要求,柳叶这才转嗔回喜,金泽滔带着柳叶到了电影院,电影院内外张贴的都是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的招贴画。

    柳叶一看就叫嚷着要看这电影,前世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大街小巷都播放《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主题歌,却没看过这部听说极其煽情的催泪大片。

    金泽滔这辈子还第一次进影院,第一次和女孩约会,却是柳叶这个小不点儿。

    两人说说笑笑着进了影院,出来的时候,柳叶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还不停地抽泣,金泽滔本来还好,都经历两辈子的人了,一部虚构的电影还不至于让他掉泪,但柳叶哭得眼泪哗哗的,见金泽滔神情漠然的样子,又恼怒了:“滔哥哥,人家都哭了,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太没人味了!

    金泽滔只好让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剧情中,尽管画面音响现在看来还是太粗糙,但情节还是相当感人,金泽滔掉了几滴鳄鱼泪,才算完成了任务。

    影院外的高音喇叭还在放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柳叶刚有些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泉涌,唉,女人啊,不管老幼,哭泣就是他们的专利,可以无拘无束地放声大哭,男人却总象只受伤的狼躲角里舔伤口。

    柳鑫和朱小敏跑影院接柳叶,见小叶子摘了眼镜在抹眼泪,两只眼睛肿得象胡桃,既心痛又奇怪,难道被人欺负了?

    柳鑫刚在酒店起的jǐng觉xìng顿时放大了几倍,狐疑地围着金泽滔转圈,一双金鱼眼鼓凸着直愣愣地瞪得金泽滔心头发毛,他讷讷地说:“可不是我惹她哭的。”

    柳鑫更加不安,厉声问柳叶:“谁欺负你了?”口气是疑问,眼睛却看着金泽滔。

    金泽滔直翻白眼,是我被欺负了好不?不掉泪还不行!

    柳叶刷地眼泪收了,戴上小眼镜,不悦地说:“不关滔哥哥的事,是我自己爱哭行不?”

    柳叶自打有记忆开始,爸爸还从没带过他上影院,好不容易逮着滔哥哥带着看电影,还有点心雪糕吃,这么好的哥哥可不好找。

    柳鑫直揪头发,果然,果然,年纪卜小的胳膊肘真往外拐了,连爸爸都要吼了。

    枷鑫见来硬的不行,只好换了笑脸,慈祥地问:“小叶子最乖了,告诉爸爸,看电影的时候,是不是有坏人对你动手动脚了?”

    柳鑫不笑还好,有点公垩安局垩长的威严,一笑,麻子就开始翻腾,若是光线暗一点,还真会吓得小孩尖叫。

    金泽滔嘴巴张得大大的,朱小敏狠狠地拧着柳鑫的腰间软肉,小叶子虽然不懂男女的事情,但动手动脚后面的潜台词她还是懂的,她小脸刹时涨得通红,张嘴就哭:“爸爸是坏人,爸爸是力蛋!”

    金泽滔赶紧溜之大吉,这都什么人啊,当老子是怪叔叔啊,我现在明明降级成哥哥了,怪哥哥?金泽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把这怪念头驱之脑外。

    电影院门口,朱小敏恼怒地抱着柳叶不住地安慰,柳鑫低着麻子脸不停地低声讨好求饶,金泽滔发动普桑的时候,正看到柳鑫求助的目光,金泽滔扬了扬头,高高地竖起中指,一抬脚,踩着油门轰地箭也似地飞驰而去。

    麻麻的,我贱啊,为你这大垩麻子出头?最好晚上回家跪马桶去!

    金泽滔回县招的时候犹在愤愤不平,迎头却撞上正从县招出来的高云瑜,高云瑜心情不错,打趣说:“金镇长chūn风满面,莫不是人约黄昏后,刚约会回来?”

    金泽滔看了高云瑜一眼,约会倒是没错,可我约的却是柳大垩麻子的宝贝女儿,能有好果子吃吗?你没长眼吗,你看我这样子象是满面chūn风的样子吗?

    最近县里掀起了创建卫生城市活动,县卫生局的社会地位一下子长了一大截,高云瑜分管卫生防疫,兼爱卫办主垩任,平时杀杀蟑螂灭灭老鼠的高云瑜,专门被抽调到县创建卫生城市办公室任副主垩任。

    要知道创建办主垩任,可是分管卫生科技的副县长郭鹏程兼任的,高云瑜一时大权在握,重任在身,chūn风得意,见人就打趣,没了以往无所事事时,整天传播打听着县委大院内外地垩下新闻的颓废模样。

    说起来,高云瑜还是很健谈的,两人站在大厅里说了十来分钟所闲话,高云瑜谈兴正浓,金泽滔无话可说,随便问了一句:“对了,你刚才急匆匆出去有急事啊?”

    现在也快十点了,能有什么急事,却不料高云瑜却“哎”了一声,连声说:“都忙糊涂了,忘了正事。”也不及招呼就匆匆走了。

    金泽滔暗笑,你忙什么呀,忙闲聊啊?金泽滔还没出大堂,迎头又撞上县府办副主垩任林玉明,金泽滔上次在海鲜码头酒店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还没待他打招呼,林玉明急吼吼说:“金镇长,没时间和你说话了,正找高局垩长呢,这么长时间出来还没回来,找鸭脖子难道找养鸭人家里去了。”

    金泽滔摇摇头,这两人一个xìng急,一个四平八稳。一前一后不知道跑哪个弄堂里,找什么鸭脖子去了。

    金泽滔在总台办入住手续,自曹剑缨离去后,县招就就冷落了许多,特别是餐饮这一块上门的客人更是寥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单纯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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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下来后,不少年轻的业务骨干收入一下降,再加上又不象老员工有正式身份,后顾有保障,也就纷纷离去,大多被曹剑缨给拉到海鲜码头去了口

    县招临时招了不少服务员,但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下降了不少,也幸好金泽滔是熟客,若是生客,这么迟了来办入住登记,少不得总台服务员给点脸sè。

    但就是这样,也拖拖拉拉办了十来分钟,金泽滔才缴了押金,拿了房间钥匙。

    正想到房间,却见招待所里面涌出一群人,为首的是副县长郭鹏程,后面跟的是一个脸盘有点大,却聪明地剪了个齐耳短发的女人,额前留长了刘海,使得她的脸看起来尖削漂亮许多,大眼睛高鼻梁更加突出,这女人身后,跟着的是大胡子壮汉。

    金泽滔一见这行人,就笑了,这女人正是采访过卢水港滩涂堤坝大会战现场的漂亮女主持人,名字也象她的人一样让人深刻,单纯。

    单作为姓念善,不论是念单还是念善,都挺吉祥和气的名字,单纯见了金泽滔,又惊又喜,蹦跳着过来:“金泽滔,刚才正在和大伟说起,不知道这趟浜海之行会不会遇见你,这说到曹cāo曹cāo就到了。”

    大伟是跟她身后的大胡子摄像师,吕大伟。吕大伟留着大胡子,看起来显老,其实也不比金泽滔大多少,但言行举止要稳重多了,他也很开心地过来和金泽滔握手口

    和单纯、吕大伟寒暄过后,金泽滔同郭鹏程招呼,郭鹏程分管文教科卫,西大科研组来东源时他也陪着过来,所以也算熟悉。

    郭鹏程为人热情,见人都笑呵呵的,在县委大院及分管联系机关人缘都不错,挺讨人喜欢,他握着金泽滔的手,用力地摇着说:“相逢不如偶遇,来来,一起找鸭脖子去。”

    金泽滔晕乎乎地被一行人簇拥着往外走,穿街过巷,边走郭县长还不住地介绍着沿街的卫责整治情况,他们俩上次来过浜海一次,但并没停留,对浜海县城也无多大印象,只是也礼貌地赞叹比以前干净漂亮多了,

    单纯对路面整洁与否并不太感兴趣,却不住地指点着两边的一些老房子,提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比如这房子是不是清末留下的,那房子住了几户人家,这大半夜的,总不能敲开人家房门去询问,你们一家住了几口人。

    郭鹏程等人给急得满头大汗,但这些无冕之王的问题你不能不回答,金泽滔却嘿嘿笑着胡扯:“这房子是民国的,那房子住了三户人家”

    单纯睁着大眼睛:“我胡扯乱问的,你也都知道啊?”

    吕大伟在边上吃吃低笑:“单纯爱闹,看到什么都要问个究竟,你们别理她。”

    堤坝上,单纯就曾追问过金泽滔那张纸的秘密,你不说她就架着摄像机后面追着问口这记者求知yù太强了,郭鹏程等人只能从正面理解单纯的连珠炮追问。

    金泽滔神秘地笑笑:“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人心。”

    单纯张大着嘴,不信:“你倒说说,我现在最想干什么?”

    金泽滔眼珠子一转:“鸭脖子!”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包括高云瑜、林玉明在内的这么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找鸭脖子干什么?

    但用脚后跟也能猜出来,这鸭脖子跟眼前的美女主持人单纯不无关系。

    单纯咽了咽口水,垂头丧气:“偌大的县城,找个吃鸭脖子的地方怎么那么难?”

    金泽滔恍然大悟,原来是麻辣鸭脖子,这东西现在还没传到浜海,你把整座县城拆了都不定找得到,浜海特sè小吃众多,浜海人什么都吃,但就是对酱腌麻辣类食品不感兴趣。

    金泽滔停下了脚步:“你要吃这玩意,不用找了,县城没有,来浜海,你要尝尝浜海的特sè。”

    金泽滔随手指了家夜店,店面挂着大骨头豆面碎,单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问:“好吃吗?”

    郭鹏程老浜海了,对找什么鸭脖子早烦心了,连忙说:“这东西好吃,我们浜海特sè小吃。”

    金泽滔也要了碗大骨头豆面碎,郭鹏程一边殷勤地往单纯碗里放醋点辣酱,一边询问着明天的行程,单纯大概对这类的采访热情不是很高,只是说,随你们安排吧。

    单纯也就是嘴馋,呼噜噜吃了大碗加辣加醋的大骨头豆面碎,摸着肚皮,才笑嘻嘻抹着额头的汗直呼过瘾。

    这个时候,高云瑜和林玉明才满头大汗地赶了回来,郭鹏程虽然有些生气,但也没板脸训斥,两人惭愧地检讨,只有烤鸭,鸭舌头,鸭肫,就是没有鸭脖子,愧对领导的信任了。

    单纯解了馋,也没了念头,挥挥手说,这豆面碎挺好吃的。

    两人才如释重负,金泽滔哭笑不得,丫头这谱也摆得太大了,两副科领导还要为没找到鸭脖子作检讨。

    吕大伟看了单纯一眼,单纯吐了吐舌头道榭了。

    第二天,曲向东打电话让他来办公室一趟,金泽滔匆匆地赶往县委大院,就在大院门口,金泽滔看到单纯一本正经地拿着话筒正在采访杜建学,金泽滔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曲向东让金泽滔过来,主要还是谈农村党建这篇文章,曲向东回家后,再仔细阅读了该文,稿纸上的空隙间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曲向东的一些注解和修改意见。

    曲向东的意思是这篇文章以投送《越海党建》为好,作为全省党建理论的重要宣传阵地,深受省委领导的重视和关注,是省委主要领导案头必读刊物,以该文的深度和高度被录用应该没问题,金泽滔自是无可无不可。

    对于这篇文章如何处置,其实金泽滔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他也做不了文章钜公,又不缺乏文声,此文只是他进阶县局党组成员的敲门砖,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金泽滔还需化些时间通篇润sè和修改,反正一时三刻也完不成任务,就准备先去看看周连正。当他开着车离开了县委大院,还真是有缘,省台那辆采访车就在前面开路,金泽滔在后跟着,也真奇怪,竟是一路同行,直到金泽滔快到目的地,那辆采访车才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单纯和大胡子吕大伟从车上下来,后面自然紧紧跟着大群陪习的各级领导,现在正是创建活动不断深入的关键时刻,好不容易请了省台记者过来,自然不容有失。

    与此习时,附近街口走出几个工人打扮的群众,然后陆陆续续不断有群众从这几支路口涌出口

    金泽滔摇了摇头,太假了,县领导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你要群众当背景,也得赶在记看到来之前就在这里忙碌,那看起来更有现场感和真实感。

    单纯其实并不单纯,你若真以为她是为了吃个鸭脖子而兴师动众,惹得他人敢怒不敢言,那你也太小瞧了这位省台正当红的外景记者兼新闻主持人。

    实在是这位美女主持人在省台有点另类,有着嫉恶如仇,路见不平都要吼一声的侠女xìng情,见不得官员装腔作势,听不得领导夸夸其谈。从这一点上讲,她的xìng格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善(单)纯。

    单纯平时对于此类的政治任务是能推就推,这次国庆假rì颠簸了六七个小时风尘仆仆赶到浜海,却是对浜海对东源实在有份难以割舍的牵挂口她想趁此机会,再到东源看看,再去那座堤坝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挖掘,她总以为,新闻镜头不仅仅给那些西装革履、顾盼生辉者们,更应该聚焦那些在社会底层为生存、为生活而挣扎劳苦的人们。

    当单纯及大胡子他们离开他的视线时,路过城关第二财税所,金泽滔也到了县医院。

    自上次金钱湖一别后,也有些时间没见面了,周连正生活恢复了正常,他又开始故态复萌,给孩子看病的时候,眼睛总是瞄着孩子妈妈,虽然没有再发生过给漂亮妈妈量体温表的笑话,但也时常魂不守舍,错将听诊器往妈妈怀里凑口

    待终于看完排着一长溜的病人,周连正松了口气,才发现金泽滔正抱臂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金泽滔问:“现在和马湘如怎么样?”

    周连正苦笑着摇头:“将就吧,自她前夫进去后,她似乎经常处于不安中,脾气也变得急躁起来。”

    金葬滔叹息:“没人sāo扰你们吧?”

    周连正说:“那倒没有,这几天好象都往家里跑,问她,只是说她妹妹有什么事,但不愿意细说。”

    金泽滔又和她聊了会儿,正准备告辞离开,周连正女朋友马湘如神sè惶恐地来了,扑在周连正的耳边诉说了起来,金泽滔有点无趣,挥挥手先走口

    出了县医院,经过二所时,发现办公楼内外被人围实了,单纯唯恐天下不乱似地,提着话筒采访起现场的人们,后面陪同拍摄采访的领导们急得满头大汗,小声地哀求着,千万要手下留情。

第一百九十章 工人集体上访事件

    金泽滔坐在车里,听着围观的人们议论,才知道这些围观的都是浜海酒厂的职工,最近第二财税所狠抓组垩织收入,应收尽收,这也罢了1虽然国有企业效益普遍下降,但作为全县龙头骨干企业,纳税大户,浜海酒厂的销售及利润还一直不错。

    三季度,县局下给第二财税所的任务是,确保去年同期水平,力争按时间进度完成任务进度,这个难度就更大,保同期已经让方继光快揪落头发,保进度与时间同步就使方继光铤而走险了。

    但方继光总归还是个心善的人,没有跟效益差的企业下手,对规垩模企业,有利润企业先是谈话恳求,应收尽收,一点不留情面,这些企业也就咬咬牙认了,并没有同那些亏损企业计较了, 但亏损企业留下的窟窿得有人弥补,所以老方最后眼光还是盯上了这些效益企业,预收所得税吧,把你明年的利润所得税收先缴了?

    企业不答应了,这不合规定吧,哪有利润都还没产生先预计着收了,如果亏损了呢?是不是还能退回来了?

    老方还签字画押保证多退少补,绝不让企业吃亏,只是任务实在紧迫,请企业谅解支持,企业管理层凉解了,企业职工闻讯后不解了,凭什么就让我们酒厂预征所得税,既然都是预估的,现在的亏损企业明年不一定也亏损吧,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都一起光荣纳税吧。

    朴素的工垩人兄弟并没有认为财税所预征税收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愤愤于财税所的不公,要摊派大家一起摊派,不能亏了酒厂一家0

    所以尽管围着财税所,但工垩人师傅们还是很有秩序地没有情绪激化了也没为难进出财税所的人和车。企业税收负担的加重也直接影响了企业职工的工资和福利发放,酒厂的管理层也睁一眼闭一眼,爱闹就闹吧,闹一闹对企业也没坏处。

    第二财税所上下如临大敌,但在大门口满头大汗做工垩人师傅工作的只有方继光这个光杆所长,其他人都躲办公室里紧闭门窗隔岸观火,幸灾乐祸了

    金泽滔摇头感叹,老方在二所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方继光在二所的工作局面一直没有打开,看这情势,估计也就孤家寡人一个3

    老方还是不太合适管人当领乎,业务是他的专长,做些幕后的思想工作也还拿手,让他负责一个大所的全面工作,就有点捉肘见襟,力有不逮了。

    金泽滔还在感慨的时候,并不单纯的单纯既愤怒,又激动,愤怒的是这财税所的作为,和旧社会的那些地主老财预收佃户来年地租有什么区别,都是对劳苦大众的盘剥和压榨。

    激动的是在平淡无味的采访中,终于让她逮到了真正的新闻,她为自己放弃国庆假期奔赴浜海的英明决策而暗自得意,浜海终是自己的福地。

    单纯的侠女情怀让她和工垩人师傅们很快引起共鸣了省台记看到现场采访,让工垩人师侍放弃了围堵财税所,转而把单纯围个水泄不通。

    陪同领垩导从劝说省台记者离开,到最后紫紧围着单纯和吕大伟等人,筑起人墙当起了义务保镖。 不管报道多么负面糟糕,总比记者因此而受到伤害,回转余地要大,陪同领垩导里三层外三层一边保护着记者,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工垩人师傅离开0

    但此时因为单纯的采访,浜海酒厂的工垩人师傅们情绪激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心中的不满,场面一时有些失控,幸亏此时,大批公垩安干jǐng及时赶到:

    道路逐渐堵塞,交垩jǐng人员也赶来疏散围观人群和车辆,金泽滔只好驾车离开,因为还要处理手头的丈章,金泽滔一个下午都把自己关房间里咬笔头,等快下班时,他才最后在撰稿人一栏里填上曲向东和自己的名字。

    曲向东坐在家里的客厅,仍自满面怒容:“真是乱弹琴,子吃卯粮,收过头税,引发企业工垩人集体上垩访,这种主意都亏他们想得出来,”

    金泽滔只好低着头洗耳恭听,对这事,他不置一词,曲向东发了通牢sāo,再看眼前这篇文章,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看完后,对金泽滔擅自添上自己的名宇并无微词。

    作为分管党建工作的副书记,适当发出自己的理论宣言,其政垩治意义不言而喻,而且该文在金泽滔的妙手cāo作下已经面目全非,更多的突出了曲向东的一些观点,就现在看来,此文除了实践例证留有金泽滔的痕迹,已经和金泽滔并无太大关系。

    金泽滔笑说:“现在财税部门组垩织收入下计划定任务,这也是通行做法,为完成任务,下面征收单位各显神通,虽然有些手段并不太合规矩,但也无可厚非,”

    曲向东叹息:“都是经济落后才会这么被动,财税部门不但要会收税1还要会涵养税源,在这方面,你就做得很好,现在东源经济稳步发展,财政收入快速增长,你功不可没。”

    金泽滔谦虚道:“这主要是领垩导支持,上下同心,我只是做了份内的丰。”

    曲向东摆摆手:“该是你的功劳,组垩织上都记着,回去后,抓紧把岔口村的党建工作做扎实,有空我会来亲自看看。”

    金泽滔有些心动,组垩织上记着,是不是该给点好处,不过想想刚提拔了副科,再上台阶,那就要时间和资历了,有些遥远0

    金泽滔呀着嘴笑:“随时接受组垩织的检验,也欢迎领垩导莅临东源检查指导工作。

    小楼楼蜷缩在金泽滔的怀里,象只小猫一样眯着眼打盹,老姨还心有余悸:“昨晚闹的事还真是吓人楼枝都一宵没睡踏实了……”

    金钱湖里钓到一只红鞋子,还真是有点诡异,曲向东说:“公垩安部门正组垩织力量侦查,就现在发现的情况看,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能证明有案子发生或许就是谁恶作剧扔了只红鞋子乙……”

    年纪大了的老人都有点迷信,老姨亲手钓上红鞋子,她坚信这只红鞋子就是yīn魂借她的手申冤,口口声声要曲向东引起重视,继续深查下去,才能让死者安息,生者安心。

    曲向东自诽晚后也不知听了老姨多少回的唠叨,而且他还不能装聋作哑,还得耐心地安慰她那颗有些受伤的心灵,对老姨的念叨也感觉心烦。

    金泽滔却越听越碜得慌,还借你的手伸张正义,还让死者安息,分明是让自己安心。

    他安慰了老姨几句,说:“芳姨啊,我觉得呢,你的任务已经圆垩满完成了,再说,鬼都怕官,你老住曲书记家里,那是有神明在守着家门,鬼神莫入,你就放宽心,该吃吃,该睡睡!”

    老姨脸都白了:“那我不就不能出这个房门吗?惨了惨了,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在曲向东上班后,老姨平rì无事,也爱逛逛街,最近她迷上了麻将,结交了些本地老年朋友,也算在无聊时有个说话的人。

    曲向东有些好笑,这一吓,或许能让她心安几天,金泽滔佯装惊诧:“芳姨,你缺乏常识,鬼是不会大白天现身的,只要你在天黑前按时回家,就万事大吉。”

    老姨一拍大垩腿:“对呀,你看,我都给急糊涂了,这下我就真安心了。”

    卓华君在边上吃吃低笑,老姨刚才拍腿惊醒了小楼搂,楼楼搓着惺忪的睡眼:“姥姥,你安心什么?”

    小孩子不象大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昨晚受了点惊吓,没睡踏实,现在补上一觉也就没啥事了。

    老姨眉开眼笑,抱过搂楼在她脸上乱亲11小楼楼抹着脸上的口水,不开心了:11姥姥你流口水了!”

    大家都乐笑了,老姨笑得更欢:“.小楼搂多可爱,姥姥都恨不得咬上一口,姥姥喜欢楼楼小宝贝。”

    横搂也不计较她的口水了,反手抱着姥姥的脖子,nǎi声nǎi气地说:“搂横也喜欢姥姥呢。”

    金泽滔在曲书记家吃过晚饭,就直接回县招去了。县招大堂,郭鹏程和相关单位领垩导大约是刚从外面吃饭回来,正围着单纯等人说话,大约是在恳请删除财税所的工垩人围堵镜头。

    单纯有些不耐烦,见到金泽滔,眼睛一亮,远远就打招呼,金泽滔本不想掺和他们的谈话,但此时也不能视而不见,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招呼。

    单纯眼尖,看到舍泽滔手中的一份资料,劈手就夺了过去,金泽滔只有苦笑,吕大伟也无奈地摇头。

    金泽滔奇怪,以单纯这样的xìng子,在现在的喉舌机垩构,应该步履维艰,但看她的随行人员对她的举止不闻不问的情形,她应该工作得很舒畅,这也是十分令他费解的地方。

    单纯看的正是曲向东修改过尚未重新誊写的那篇文章,单纯看得很认真,对周围领垩导的游说充耳不闻。

    待费劲地看完这篇文章,单纯将文章递于吕大伟,说:“我看明天就去东源,这个东西如果能做成专题新闻,很有意义。”

    金泽滔根本没有请省台记者采访的打算,不过他们自动请缨,对扩大东源的知名度,叫响东源jīng神,甚至下一步发挥农村党组垩织战斗堡垒作用,领垩导和带领群众奔小康都不无益处。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单纯采访合作社

    看着郭鹏程疑惑的目光,金泽滔只好摊着手,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情,郭鹏程也有些了解单纯的xìng情,拉过金泽滔,让他侧面再做些工作,务必要从正面报道浜海的创卫工作。

    郭鹏程只是担心,工人上访事件会给全县创建工作抹黑,其他并不在他关注的范围内。

    其实从金泽滔内心来说,他并不想干涉省台对这次上访事件的报道,从工作上来说,方继光并没有违法违纪行为,而且出了这样的事,即使没有媒体暴光,老方也不适合再在二所担任所长职务。

    相反,实事求是地报道这次工人集体上访事件,也有利于改进工作,促进财税部门转变职能。

    第二天,金泽滔带着省台的采访车回到了东源镇,岔口村的党建工作,金泽滔一直以产业办的名义开展的,还没有向镇委镇zhèng fǔ正式汇报过。

    金泽滔先安顿了记者一行,随即赶往罗才原书记办公室,随着卢水港滩涂养殖塘第一批起网海产品的畅销,东源上下对滩涂养殖海产品更有信心,而且从财税所报表反映的税收结构也看出,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已经初见成效,罗才原对金泽滔的产业办工作内心是非常满意和肯定的。

    只是自党政联席会议的争执以后,罗才原和金泽滔的关系就变得微妙,特别在金泽滔被纪委谈话审查后,两人除了工作,已基本没有其他的接触。

    金泽滔有些苦恼,他和罗才原缺少和曲向东这样的默契,而且,在他和卢荣归的问题上,罗才原态度暧昧,摇摆不定,大多数时候对卢荣归的意见重视甚于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对他分工的产业办工作也基本不再过问。

    如果是基于信任基础上的放手,那就是对自己的重视,但就两人目前的关系,离信任已是越来越远。

    金泽滔对岔口村的支部建设情况作了简要汇报,省台记者前来回访滩涂堤坝及养殖业情况,也算是对上次《长缨何时缚苍龙》的专题片后的一个后续报道。

    罗才原书记对省电视台的采访非常重视,要求做好接待和安排,务必让记者满意,上次来堤坝采访连个暖饭都没吃上,并表示今晚将亲自设宴款待省台记者同志,对于岔口村的支部建设,他倒没太多关注。

    金泽滔有些失落,不过随即释然,对于现在的罗才原书记来说,省台记者的采访更具政治意义,特别是上次的专题报道播出后,虽然侧面打响了东源的知名度,但在越海各级的领导印象中,东源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人民群众生活困苦。

    时隔数月,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个后续报道,两相比较,渔村群众的生活不说翻天覆地,也至少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无论从渔民收入还是jīng神面貌上来说,将更能突出当地党委zhèng fǔ的地位和作用。

    晚上的时候,镇委镇zhèng fǔ一大帮子人围着省台记者,争献殷勤,只希望能在镜头中露上一脸,金泽滔却成了酒桌上最无聊的人,在一边和风落鱼说着话。

    风落鱼规规矩矩地端坐着,目不邪视,耳不妄听,认真倾听着金泽滔的谈话交代,东源集团中,有个奇怪的现象,很多决策居然都是通过风落鱼,这个相对来说和金泽滔来往最密切的人来传达落实的。

    由此,风落鱼在集团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有人提议任命她为集团公司董事,风落鱼本身也勤奋,再 尽管金泽滔经常对风落鱼没好脸sè,但这种默契就是在长期的潜移默化中渐渐地形成,风落鱼也能准确领会和把握他的意图。

    就象现在他交代的事情,风落鱼更是立起耳朵倾听,按她的理解,这是金泽滔当初作出进军海岛房地产市场,成立东源集团后的又一事关东源集团前途命运的重大决策,

    金泽滔最后定出的时间表是十月十rì,之前,东源集团的投资必须全面从南水市撤出。建议刘诗诗任集团财务总监、董事;建议金达任集团投资公司总经理、董事;建议东源集团总部搬至浜海县城,并在永州、西州等大中城市按市场需要设立分公司。

    同时建议整合下属砂洗厂,高薪聘用高学历管理人才和专业人才,建立公司人才储备库。

    将销售部从酒店剥离出来,建议成立海产品贸易公司,由李沉鱼任总经理;建议成立海鲜码头酒店管理公司,由风落鱼任总经理、董事;建议考虑配给朱小敏、曹剑缨的职务股份,任命两人为管理公司副总经理;建议成立绣服工贸公司,由刘止惠任总经理、董事,金泽洋任副总经理、董事;建议成立水产品养殖公司,由集团董事长邵友来兼任;建议成立建筑工程公司。

    风落鱼拼命地开动脑筋,努力记住金泽滔的原话,她要一字不漏地向集团董事会传达,以至于当金泽滔说到她自己的任命时,都没时间欢呼。

    金泽滔说完了话,挥挥手让风落鱼尽快落实,风落鱼看着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单纯等人,却只是淡淡地一笑,换作他rì,她或许会羡慕嫉妒一阵,但现在她只想高声欢呼,我现在也是董事总经理了,论级别,嗯?应该享受什么级别呢?

    但随即,风总就置之不理了,什么级别也没我这董事总经理的工资高,不知道国家给省长一年开多少工资?她的野心一下子膨胀起来,从收入和待遇上来说,感觉自己应该到了享受省长级别待遇。

    不说风总高一脚低一脚地出去传达最高指示。金泽滔和风落鱼说完话后,欢迎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第二天,金泽滔就带着单纯他们一行到村办公楼采访,在大楼正门,新钉了块铜牌,岔口村共同富裕互助合作社。

    村两委领导集体恭立门口迎接传说中的省台记者,果然,单纯一亮相,就引得围观村民齐齐喝采,省台就是省台,出来的记者就是漂亮,和单纯相比,跟着后面的镇有线电视台的主持人金燕就黯然失sè。

    大胡子吕大伟扛着摄像机先对着那块铜牌狂扫,单纯提着话筒,不理眼巴巴希望说两句的支书李良才和村长李小娃,专往围观的年轻后生嘴边递,年轻后生受宠若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单纯扑嗤一笑,灿烂得就象chūn花怒放,顿时周围围观的姑娘媳妇全无颜sè,单纯对村民不象对官员那么凶巴巴,很象邻家小妹一样纯洁无暇:“不要急着要说话,你都还不知道我问什么问题,是吧?不少字”

    那接受采访的年轻后生脸涨得通红,两手不安地绞动着衣角,不知道怎样摆放手脚才算规矩,单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你知道这块铜牌上写着什么吗?”。

    年轻后生一挺胸,大声说:“当然知道,不就是岔口村共同富裕互助合作社!”…。 加上天赋颇高,受金泽滔的长期熏陶,看问题想问题站的高度也越来越有企业高层的胸怀和气度。…。  这是漂亮主持人要考自己识字了,幸亏自己高中语文还算合格,难怪老师说,学好语文和数学,出去社会,将会终身受益,我都还没到终身就已经受益了。

    单纯握着话筒鼓掌,围观的人都一起喝彩为年轻后生加油鼓劲,单纯又问:“那你知道这个合作社是什么意思?”

    年轻后生胸挺得更高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当然知道,金镇长都说了,互助合作社,就是大家都是同宗同姓,同村同邻,要相互帮助,共同合作,一起致富,共走社会主义康庄大道。”

    考完识字,这是考名词解释了,感谢金镇长,幸亏他书教得好,多好记的几个词,就一下子都背出来了。

    单纯这次没鼓掌,却是口头表扬说:“讲得真好,那你说说村民都是怎样互助合作的?”

    金泽滔在人群外看着,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单纯并不单纯,她对调动一个人的说话情绪,掌控采访节奏和局面,确有其独到之处,不是一般记者能达到的职业素养,现在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她的同事都能容忍她的小脾xìng。

    经过三个由浅及深问题的提问,以及不时地加以鼓励,年轻后生没了拘谨,也渐渐地放开了:“那可多了,说起来话长了,我们村大楼里有个学习室,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有村里致富能人,和工贸公司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给我们上课,还有产业办的同志也上过课,不过,我们都喜欢听金镇长讲课。”

    答完名词解释,现在是回答问题了,年轻后生充满信心。

    单纯适时地插上一句:“金镇长都给你讲过什么?”

    年轻后生眼睛发亮:“金镇长以前还是我们东源中学少年税校的老师,给我上过课,可惜我自己不争气,没考上大学,我们学校今年考上大学的学生是历史上最多的,在全县都排得上号,大家都说应该让金镇长当我们学校的校长!”

第一百九十二章 组织部长找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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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后生说着说着有些偏题了,单纯却生起浓厚兴趣,问:“那你说说,金镇长跟当校长,跟你们升学率有什么关系?”

    年轻后生继续离题:“因为考上大学的全部是少年税校的学垩生,都是平时最认真听金镇长讲课的学垩生,都怪我当好玩听,没认真记住。”

    金泽滔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不适宜再在这里旁听,悄悄地离开岔口村大楼,但内心却感觉无比欣慰,东源中学这一届高三毕业生他是真心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学垩生和孩子一样爱护,毕业典礼上,他也参加了,学垩生们告别他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让他动情,也让他感觉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国庆前后及之前的教师节,他每天都能收到大量的贺卡,很多都是学垩生亲手做的,他也挺享受这种为人师的自豪感。

    至于其后的采访,金泽滔不担心偏离他的方向,岔口村已经正紧锣密鼓成立合作滩涂养殖公司,合作绣服工贸公司,现正在动员村民自愿入股。

    村支部在这中间起着战斗堡垒作用,党员更是率先垂范,带头以身作则,只要真正发挥好农村党组垩织的作用,其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现在进岔口村,扑面能感受到奋发向上的活力和和谐团结的村风村貌。

    采访组这一天几乎全在岔口村村民及民居中转悠,最后总算采访了李良才和李小娃,在镜头前,两人的表现还不如那今年轻后生最初的表现,满头大汗,结结巴巴,手足无措,但总归还是表达了自己内心的一些话。

    不过尽管这两人表现不尽如人意,但作为岔口村的最高领垩导人他们的采访谈话还是相当讲政垩治,把岔口村的变化都归结于上级领垩导的关心和帮助,归结于组垩织上的支持和关怀。

    只是这个上级领垩导和组垩织格局有点小,对于这两人来说,上级领垩导就是金泽滔镇长,组垩织就是产业办和财税所,没有镇委和镇政垩府什么事。

    而且这也是岔口村上上下下众口一词的共识,倒不是大家商量好的。

    李良才不用说了,他已经把自己看作是岔口村里金镇长最贴心、最亲密的人 李小娃自金泽滔亲自关怀后,也办起了绣服厂,并被东源集团工贸公司重点照顾,没一两个月就完全大翻身了,对金泽滔的感激自然不是几句话能表达的。

    晚饭的时候 单纯不住地打量着金泽滔 却是眉头打结,金泽滔忍不住问了一句:“单记者什么事让你愁眉不间? ”

    单纯还是不说话 只是啧啧摇头,金泽滔开始纳闷,随即惊骇:“是不是在村里有人sāo扰你了?”

    大胡子吕大伟喝进嘴里的酒水差点喷了出来,你都让派垩出所所长亲自率领三个彪形大汉贴身保护着她,能有哪个sè胆包天的村民敢sāo扰单纯,一路上都是单纯sāo扰别人好不好?

    金泽滔的担心一说出来 果然单纯柳眉倒竖:“金大镇长,你的脑子很龌龊啊,本姑娘难道一看就是个很容易被sāo扰的人吗?还是你对你辖区的群众没点信心,难道岔口村的村民经常sāo扰民妇吗?”

    金泽滔连忙举手投降认错,伏罪 单纯才悻悻作罢,但还是口沫横飞足足数落了十来分钟。

    大胡子吕大伟低着头对着金泽滔挤眉弄眼,让金泽滔好不郁闷,我就关心一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过也只能在肚子里鄙视一下,脸上却摆出一副教训深刻,态度诚恳,认识到位的欣然受教模样。

    单纯见金泽滔态度还算积极,才恨恨地最后问了句:“就你这素质,怎么还那么受村民拥护,你平时都怎么蒙蔽村民的?”

    金泽滔苦着脸趁机回击:“姑nǎinǎi,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愁眉苦脸的,我能不担心吗?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

    单纯夹夹眼,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嗯,从你的立场出发,关心和担心也是应该的。”

    金泽滔和大胡子吕大伟一起低头吃饭,啥都不说了,这都什么人,自我感觉也太好了,越是对她了解,越是感觉从此要对此女敬而远之。

    难怪吕大伟挺能说会道的一个人,在单纯面前,也经常装聋作哑,装疯实傻,人都是给逼的!

    单纯见金泽滔不说话,又不乐意了:“你怎么象个哑巴,看你挺会说的,怎么就不说了呢?”

    金泽滔用饭覆面,却是一声不吭,吕大伟加快进食速度,一忽儿功夫,就吃完了饭,闷声说:“我吃好了,先出去透透气,太热了。”

    金泽滔差点没骂出来,都起秋风了,还太热了?柳立海跟金泽滔一样,努力吃饭,却是差点没笑断肠,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齐划一地低头吃饭,视而不见。

    风总呆了一会,借口说外面太忙,赶紧到门外乐去。金泽滔吃好饭,正想找个理由溜走,单纯气呼呼地说:“都走了,谁陪本姑娘吃饭?”

    金泽滔一看,nǎinǎi的,全都脚底抹油,把自己一个人扔水深火热中。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都没了说话的兴致,一人吃饭,一个看吃饭,两人垩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单纯扑地笑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人不好相处?”

    金泽滔拨浪鼓似地直摇头:“挺好相处的,单记者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大家都说好!”

    单纯又是扑地笑了:“你就是睁眼说瞎话,我有那么老吗?还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金泽滔连忙凝眉细虑,说:“那就换个说法,美丽大方,亲切动人,和颜悦sè,岔口村老少都说单纯记者又善良又纯洁。”

    单纯捂着嘴咯咯笑:“挺会逗人欢喜的,难道你和岔口村民就是这样讨人家喜欢的?”

    金泽滔收起了玩笑:“老百姓说你好不好,不是让你扮小丑做鬼脸就说你好,你要为百姓踏踏实实做事,能让老百姓真正得实惠,老百姓才会真正拥护你,爱护你。

    单纯笑得有点狡黠:“那是不是你扮扮小丑做做鬼脸,我就可以说你好?”

    金泽滔嘿嘿笑:、‘女孩子笑一笑没伸么不好’归根揭底,老百姓说你好,那才是真的好!”

    单纯抿着嘴说:“你就不怕我故意在报道中丑化或都淡化你?”

    金泽滔严肃说:“我栩信单记者的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一个爱抱不平,嫉恶如仇,能为一张逝者名单哭得差点没晕倒的记者,尽管有着自己的小脾气,但其品德是毋庸置疑的。

    单纯笑了笑,却觉得有些牵强,只是低声叹息:“还是第一个官垩员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直以为,作为一个新闻记者,其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是最重要的!谢谢你的肯定!”

    金泽滔没想到就这么容易把单纯打发走了,心里感觉单纯也并非一定要敬而远之,从职业来说,她是成熟的,但在xìng情上,她又是单纯的。

    第二天,原计划安排这几天到涂下村及横门沟村的采访,却因单纯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去而告终,金泽滔也无所谓,岔口村也是东源的一个窗口,能正面宣传岔口村的党支部建设也已经达到预定目的。

    待送走省台记者一行,金泽滔也接到组垩织部门通知,蒋国强部垩长亲自找他谈话,金泽滔知道自己被正式任命为县财税局党组成员,因为是平级调整,也不需要组垩织考察,但会有组垩织例行谈话,不过组垩织部垩长亲自谈话,还可见组垩织对他任命的重视。

    蒋国强部垩长他并不陌生,貌不出众,才不惊人,平时也很低调,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从排名靠后的分管农业副县长,一下子跃过很多排名在前的副处级干部,直接就任常垩委,组垩织部垩长,成了全县干部人事任免的大总管。

    蒋国强看到金泽滔的第一句话就是:“金泽滔,你做好准备了吗?”

    一向说话轻声细语的蒋国强,此刻竟问出这么锋芒毕露而又有些咄咄逼人的话,让金泽滔感觉陌生,但本能似的他挺直胸膛,大声说:“时刻准备着,随时接受组垩织考验!”

    蒋国强微笑说:“不错,当了副镇长,没把那股jīng气神丢了,还是那么富有活力。”

    金泽滔坐得笔直,说:“不敢,一个人没了活力,没有那股jīng气神,那就变行尸走肉,一个领垩导干部没了活力,那就是素餐尸位。”

    蒋国强点头:“理解很深刻,希望继续保持,让你在县财税局任职,是组垩织经过慎重考虑作出的决定,你对自己到财税局任党组成员,有什么打算?”

    金泽滔说:“我希望能在全县推广滩涂开发改造工作,为滨海农村和农民安居乐业作出自己的贡献。”

    金泽滔在蒋部垩长面前并没有任何的具体承诺和表态,只是点明了今后自己的工作方向,蒋国强满意地说:“嗯,浜海滩涂开发改造工作确实需要一个有能力,有经验的干部牵头推开,你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地区领垩导也多次提及浜海的滩涂改造,我们有东源经验,现在也是在全县推广的时候了,说说,对组垩织上有没有具体要求?”

第一百九十三章 屁股决定脑袋,位置产生权威

    (很想跟书友聊聊,或者是本书的情识,或者是其他话题,有空加上丑毖凹西,)

    金泽滔心里一动,说。“我要求具体分管农业财务科和财政综合管理科,同时,产业办人员需要扩增,产业办需要迁至县城,我希望在进人时组织人事部门能给予最大的自主权,人员扩招,机构编制也要重新核定,希望核编为副科级全额拨款单位。”

    蒋国强凝视良久才缓缓说。“产业办以葬仅为东源镇下属机构,但如果升级为赢科级全额拨款单位,这还要经县委主要领导同意,同时。还需和相关部门协调机构职能,可能还需经过书记会议和常委会通过。希望你们能提前做些工作,提供相关职能、内设机构及人员配备的资料以及对该机构基本情况说明。”

    金泽滔国庆期间和杜建学、曲向东提出要挂财税局党组成员时,就已经对产业办的机构、人员、职能及初步计划等都有了腹案,而且已经安排产业办相关人员悄悄拟写初稿。

    金沧滔答应尽快拿出相关材料,蒋国强又和他聊了会滩涂开发改造事宜,前后大约有半卉”小时,等有工作人员进来汇报工作,蒋国强部长才结束了这次对金泽滔来说影响深刻的一次例行谈话。

    从蒋部长办公室出来,干部科长莫宏铭已经等在门口,这次到县财税局宣布任命还是莫科长出马,莫宏铭自撰稿在报上宣传了干部任命公示制后,深受新任部长蒋国强器重。

    莫宏铭现在同金涤滔相处得很愉快,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两人比曲向东在组织部任职时还要亲近。

    县财税局办公室早就虫排了全局中层干部会议,莫宏铭和金泽滔一进会议室,胡文胜带头鼓掌,大家态度热情,掌声热烈,金涤滔坐于会议室并不豪华的主席台上,俯视机关中层及各财税所长,却感觉比坐县委大礼堂还激动人心。

    只因从此在这主席台上就有他一席之地,他将长期据此位,谋其政,在这座有些破烂的办公楼里,他将拥有自己的dú lì办公室,并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且,他坚信,终有一天,他还会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金泽滔的任命宣布会议很快结束,送走莫宏铭,胡文胜就建议召开党组会议,商量调整班子分工,胡文胜对于金涤滔的任命很在心,恚度也很积极。

    估计在前往财税蕊的路上,蒋国强部长亲自交代了胡文胜,令金涤滔意外的是在分管农业财务、财政综合苹理科基础上,又多了个联系城关二所工作,这大概是胡文胜自己想出来的,没有局领导有联系基层财税所的。

    考虑到现在城关二所的困境,或许是寄希望于金泽滔能打开局面d

    不过他现在也没jīng力和时间过问城关二所的工作,办公室主任老鲍领着金泽滔进了新腾出来的局长室,大概对于金泽滔的称呼可能比较为难,叫名字又感觉不礼貌,期期艾艾不敢开口说话。

    金泽滔笑说。“老鲍主任,论年纪,你当得上前辈,论资历,你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都快赶得上我的年纪了,所以,你爱咋叫都行。

    老鲍确实绞尽了脑汁,最后给憋出了个金镇长,反正平时也有人这样称呼的,但在财税内部称呼镇长就有点不伦不类,不过金泽滔也无所谓,就这样,金镇长堂而皇之地在县财税局鸠占鹊巢。

    办公室安置妥善后,金泽滔并没有找分管科室谈话,先拜访除局长外的几卉,班子成员,张军书记、高海明副局长、王奎良赢局长以及童子欣组长。

    面对年轻得出奇的金泽滔,几人心情都有点复杂,金涤滔跳跃式的升迁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曾几何时,金泽滔还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地站着汇报工作,此时此刻,却已经同自己比肩而立。

    金泽滔也不期望大家一时间能完全接受自己,这种心理反差也需要时间来消磨。

    倒是在童子欣办公室里,让他略微地感觉温暖,童子欣很开心地主动握手。“真要恭喜,唉,到底是我老了还是你成熟得太快,我都有些不真实感。”

    童子欣的感觉是对的,金泽滔也有些不真实感,九十年代,城乡差别处处存在,即便在从政仕途上,也有城乡差别,乡镇正职只要能进城到机关任职,中上规模的部委办局也只能任赢职,或无实权书记,而机关副职,让他到乡镇,如果偏远乡镇,你让他当书记都不定愿意去。

    上辈子自己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要进城,事实上,他进城的代价也确实高昂。

    他在东源镇提拔赢镇长,大家虽然吃惊,也并不奇怪,机关干部看基层干部,看乡镇干部都一种奠名的优数感,而金泽滔想在县局挂党组成员,却挖空心思又是写党建文章,又是拍胸脯保证三年改变滩涂面貌。就差点当场立军令状,才让杜建学县长和曲向东副书记松了口。

    所以从某和程度上说,乡镇干部容易提拔,而机关干部要在本单位出头露尖却是难乎其难。

    金泽滔笑说。“童姐你可一点都不显老呢,只能怪小弟我成熟得太快,让童姐受惊了。”

    现在同一个集子共事,再一口一个童书记或童领导,反而见外了。私人场合,他以前也这样称呼过,现在叫着更显亲密。

    童子欣很享受金泽滔的童姐称呼,说。“那你可要负责压惊,你在下面一惊一乍,还真是让人担心。”

    金泽滔说。“等我工作头绪捋顺了,请你和罗石头几人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聚过了。”

    童子欣掩嘴笑说。“那还真要聚一聚了,罗石头提过多次,他也要给你压惊,为上次进纪委谈话的事。”

    金泽滔哈哈大笑。“我们俩都成了惊弓之鸟,两只小鸟都需要安慰。”

    童子欣“啊呸”了一声。“你才是小鸟,狗嘴吐不出象牙。”

    金泽滔嘿嘿地陪笑。“童姐是凤凰,我才是小鸟,我才是小鸟了

    童子欣横了他一眼,金泽滔这才发现这话好象有点暧昧,连忙借口还要找分管科室谈话,仓惶告辞,童子欣在后面咯咯地笑。

    金泽滔回到办公室时,农业财务科和综合管理科两科室的中层都已经恭敬等候。

    机关有一点比乡镇强,机关管理是一级管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特别在乡镇有派出机构的大局,等级观念更强,所以尽管金泽滔的资历浅,可能才不压人,德不服众,但屁股决定脑袋,位置产生权威。

    公开场合,大家都很尊重局领导,当然前提你这领导也要给予下属一定的尊重和信任,集金泽滔在全局中层干部会上,公开和胡文胜局长较真,这种现象在机关部委办局并不多见了

    不象乡镇,领导权威经常受到挑战,资历和背景在乡镇比位置更有权威,因利益之争,一言不合,普通干部就可以拍着乡镇领导的桌子,谩骂威胁,甚至大打出手。

    农业财务科长章敏华,副科长马文化,原来东源财税所的老同事。综合管理科长齐永利,副科长步高进。

    金泽滔和局机关中层干部都很熟悉,坐下后,笑说。“都坐吧,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面,就不要摆出洗耳恭听的恭敬模样,还是随意点。”

    章敏华是个老农财,在局机关也有些年头,资格相当老,业务jīng通,但有个毛病,无酒不欢,而且酒量浅,稍喝两杯,就晕晕乎乎,经常因酒误事,所以不太受胡文胜局长的待见。

    他一开口就说起了酒。“金镇长,领导初来乍到,是不是该请我们喝一杯?”

    一般领导刚来,应该是科室请分管领导吃饭,其他三人都在观察金泽滔的反应,金泽滔并不以为忤,笑说。“章科长,你不提,我还正要说,明天吧,今晚局班子要一起聚餐,没时间了,明晚海鲜码头酒店。科室干部都一起聚聚。”

    章敏华见金泽滔一口答应,倒有些讪讪。“我就随口一提,领导就不必当真。”

    金泽滔摆摆手,不再纠缠这种小事,两科室分别就负责的工作作了简单汇报,从汇报情况看,这几人对自己分工的一块情况都很熟悉,业务也都拿手,可为传重。

    金泽滔在县城待了两天,正事没干多少,酒是喝了不少,回东源路上时,感觉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酒气。

    一到东源,他首先进了东源财税所的大门,既然已经任命县局党组成员,再兼任东源财税所长职务,就有点不合事宜了。

    他在县局党组会议也主动提出要求辞去所长职务,胡文胜不置可否,只是说东源财税所还需要他把握大局,过了年再考虑吧。

    金泽滔只好答应,城关二所的酒厂职工集体上访后,涣海财税局组织收入任务就更艰巨,城关二所收入的锐减造成的全县财政收入的缺口,还需其他财税所来弥补,而东源财税所今年高歌猛进的收入进度。正是完成今年收入任务的希望所在。

    这个关键时候,他怎么能让金泽滔袖手旁观,东源情况复杂,组织收入难度大,最后一个收入季度,没有金泽滔的坐阵和把关,胡文胜还真不太放心。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与金泽滔斗,其乐无穷!

    所长即将离任,这是东源财税所收到人名金泽滔为财税所党组成员的通知后的第一个反应:

    当金泽滔迈进财税所大门,全体干部职工都神情复杂地集中在过道上,几个女同志甚至都红了眼睛,所长要走了,好rì子也快完了。

    金泽滔有些哭笑不得:“我现在还走不了,再说,我又没离开财税部门,不管以后谁当这个所长,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这一条我还可以向大家保证:”

    大家这才转忧为喜,大声欢呼,金法滔摇摇头,进了办公室,对随后跟进的胡祖平和尹小香说:“以后几个月,集中力量抓收入,你们好好排摸一下税源分布情况,自己要做到心中有数,对纳税不正常或有举报反映的,稽查组要重点检查,任务要分解到管理组莓个干部身上,具体,你们两个商量着办,”

    尹小香风风火火地出去了,胡祖平却犹犹豫豫地落在后面,但又不好开口,金泽滔见状失笑,说:“这样说吧,四季度就是全局收入大会战,我们东源不但要完成任务,还要超额完成任务,为全局收入任务的全面完成徘难解忧,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尹小香没肝没肺,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工作外的事不怎么上心,相反胡祖平心思就要重些,自接到金泽滔的任命通知,他的心就一直都在扑通扑通乱跳,没平静过:

    金所长在东源财税所呆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按照以前旧例,东源财税所领垩导一般在所内产生,或在邻近财税所调整,不会从县城空降,局机关也不太有人愿意来东源这个海角,而如果在所内产生,自己就有很大的可能再上个台阶。

    正常来说,他是没可能再被提拔的,但关键是财税所现在就有个不按规矩提拔的所长,只要金所长有心抬举,胡祖平相信,所谓当年提拔的干部,当年不能再被提拔这个规矩就是被用来打破的, 但他又深悉所长的xìng格,有事要当面说当面问,最反感你心口不一,嘴里有话自己嚼,自己这心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垩人,从大里说,这也是自己上进心强的表现了 但幸好,所长善解人意,没等自己尴尬开口,已给了答案,只要今年收入任务抓得出sè,所长会为自己说话,但前提是所长不会再过问抓收入工作,有事自己要和尹小香商量着办。

    胡祖平出去时,只觉得汗都出了一身,但却觉得全身都充满力量,只要自己圆垩满完成所长交给的任务,前路就变锦绣前程。

    尹小香已经召集征收组的干部在分解任务,胡祖平自然不甘落后,拿起电话赶紧让管理组的干部上来开会。

    金泽滔里听着隔壁两个所长已经急吼吼地布置任务了,欣慰一笑,尽管这两人在能力和xìng格上都有点小瑕疵,但瑕不掩瑜,两人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还是让人放心的了

    安排好财税所工作,金泽滔接下来几天全部jīng力就扑产业办上,在此期间,经请示东源及三水两镇,产业办下文提拔综合办主垩任张晚晴为产业办副主垩任:

    对于提拔张晚晴,无论于公于私,金泽滔都早就有此打算,一直因杂事缠身没有付诸行动,但也总算在产业办升格拼了了这桩心事。

    张晚晴xìng格温婉,能力出众,再加上产业办以年轻人为主,在所内人望颇高,有时候,金泽滔布置下来的工作如果没有通过张晚晴交代,工作效率可能就打了折扣。

    当然,金大主垩任是不知道自己在产业办的权威受到了身边人的挑战。

    张晚睛被提拔为画主垩任在大家看来,也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倒让有些做贼心虚的金泽滔放心了不少:

    这几天,金泽滔集中文元旦和张晚晴两人做产业办升格前的准备,金泽滔虽然没有言明,但联系上前些天他布置下的对会县滩涂资源的调垩查,两人都隐隐有些明白,也都暗暗兴垩奋,两人的情绪也莫名地感染了整个产业的工作氛围?

    忙碌了几天1金泽滔拿着张晚晴整理的产业办基本情况说明及全县滩涂基本数据,要了车直接进县城了,今天跟着金泽滔进城的还有罗立茂等人了

    柳立海也终于苦尽甘来,已于昨天被任命为城关派垩出所长,城关镇党委委员,昨天接到柳立海电话时,握着电话竟好几分钟没声音传来,最后,只是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柳立海嘴拙,但还没笨拙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就说了个谢谢,这是做啥呢?

    金泽滔很奇怪,打电话跟柳鑫打听,柳鑫哈哈大笑:“这小子现在升官了,局常垩委决定调他任城关镇派垩出所长,提请县组垩织部门提拔为镇党委委员,有些激动,刚才坐我这里从头到尾就说了两个字,谢谢!哈哈,能力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

    金泽滔冷笑:“公垩安干jǐng能抓坏人破案子就够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吗?你以为都象你啊,能说会道,柳局垩长,看问题1你要看两面,这词对于你这大局垩长来说,有时候不是好词!”

    柳鑫怒了:“按你说我们公垩安干jǐng最好都成哑巴最合你的意了……”.

    金泽滔微笑:“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好,你瞧,我县公垩安干jǐng在柳鑫局垩长的正确领垩导下,不叫苦,不叫累,埋头苦干,默默战斗第一线,多好的誉词啊?”

    柳鑫气乐了:“这词用你们财税也不错,还不叫苦,不叫累,默默战斗第一线,挺压韵的,你不教书真是屈才了,”

    两人一起说话,很少不斗嘴的,用柳鑫的话说,与天斗,没劲,与地斗,没兴趣1与金泽滔斗,其乐无穷!

    柳鑫也是矮子不认输,论酒量,那是渣,诠口才,斗到最后,气急败坏的总是柳大垩麻子。

    果然,柳鑫留了句明天一起过来聚聚的话,就匆忙收兵,挂了电话了

    舍泽滔进蒋国强办公室时发现,在蒋部垩长办公室外会客室排队等候领垩导接见的有一大串,金泽滔讪笑着说,就给领垩导送份资料,插个队,打扰一下,直接闯了进去。

    蒋国强挥手让正汇报工作的干部在外面等候一下,接过产业办的内设机垩构、人员岗位及行政职能等情况说明材料,简单浏览了一遍,直接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拟同意,请曲副书记审定!

    金泽滔嘿嘿笑着如奉至宝,佝偻着腰,对门外排队等候的不管熟悉不熟悉的,都笑着不住致歉0

    蒋国强听着门外金泽滔谦卑的道歉声,摇摇头,到自己办公室插队直接进来汇报的,没一个不是昂首挺胸,横冲直撞的,很少见到插了队还道歉的,也对金泽滔的为人处事有了重新的认识。

    金泽滔从蒋国强办公室出来直奔曲向东,还是故技重施,顺利地拿到了曲向东的签字,就四个宇:已阅,同意!干净利落。

    从曲向东办公室出来,舍泽滔把材料交到编办,编办主垩任是狙织部常务副部垩长赵东进,赵东进没看内容,却仔细瑞详起领垩导的意见,抬头笑说:“你手脚倒不慢,自己先让领垩导签上了意见,倒省了我不少功夫。1.

    金泽滔一听傻了,知道自己犯了机关大忌,吱吱唔唔地道歉:“对不住啊,赵部垩长,第一次办这手续,不知道程序,就自己胡乱跑了一圈。”

    赵东进摆摆手,刷刷拿笔在上面附签了意见:拟初步同意,请蒋部垩长阅处。

    机关公大传递还真是折磨人1赵部垩长还算是厚道垩人,没有为难他,若是不待见的,赵东进不签意见,提交编委会讨论时准搁置,这事再经领垩导催办,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0

    一方面金泽滔也确实不太懂县委机关这套运行模式,另一方白1赵东进也深知他和曲向东私交颇笃,这事在自己这里也拦不住,就乐得做这顺水人情。

    从赵部垩长办公室出来后,想想不妥,又折了回去,说:“赵部垩长,晚上你若没有另外安排,想请你吃顿饭赔罪。”

    赵东进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了,说:“请客吃饭我接受,赔罪就说得过了,我们两人不该生分到这种程度吧,不过晚上我确实有安排了,改天吧!”

    金泽滔只好作罢,至此,产业办升格的程序在自己手里基本走完,接下来就是县领垩导的事了。

    还没赶到县招,周连正打来传呼,这次跟金泽滔一起来的除了罗立茂,还有刘止惠和邵友来,风落鱼早几天就来县城落实金泽滔的指示按照舍泽滔的计划……”东源集团总部及酒店管理公司都将设浜海县城。

    邵友来和刘止惠等这几天都在整合砂洗厂,砂洗厂整合后全部挂在下属各工贸公司,由工贸公司管理,集团总部将不再插手具体生产管理。

    金泽滔回到县招,给周连正回了电话,周连正只是说,要见面详谈,金泽滔报了房号,说邵友来也正好在,过来吧。

    等金泽滔挂了电话,邵友来埋怨说:“不搭调啊,我要见这家伙干什么?”

    金泽滔拍拍他的肩头:“同学是同学,个人感情是个人感情,两码事,再说,周连正也没有始乱终弃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尊老爱幼柳局长

    (50万字了,先祭奠一下过去的一百今rì夜,再期望一下未来的一百今rì夜。)

    邵友来愤愤不平地说:“那也是诗诗把持得住,按这家伙的禽兽xìng格早下手了。”

    金泽滔却摇头:“那是你对连正有成见,周连正不是这种人,哎,我说,刘诗诗好象跟你也非亲非故的,你这么上心干么?”

    在商场打滚了不短时间,邵友来也练就了一张钢铁脸皮,此时也难得地红了老脸。

    金泽滔拍拍脑袋:“真是迟钝,难怪罗立茂老在我耳边唠叨你跟诗诗怎么怎么样,我还没当回事,jǐng告你哦,要来就来真的,诗诗姑娘可经不得折腾。”

    邵友来怒视着旁边正挤眉弄眼贼笑的罗立茂,说:“老罗,打小报告可不是好习惯,我们正考虑年终分红方案,看起来某人生活愉快,jīng神愉悦,不需要再享受改革开放带来的丰硕成果了。”

    罗立茂立马收了嘻笑,一个虎跃纵了过去,紧紧抓着邵友来的小腿,哭丧着脸说:“邵总,邵爷,千万不能啊,我正盼着这钱呢,娃娃还没落地,就被扣克了nǎi粉钱,不人道啊!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你就看在孩子他娘大着肚子份上,饶了我这回吧。”

    邵友来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人啊。经过罗立茂艰苦卓绝的奋斗,最近刘美丽肚子终于有动静了,老娘为此请了道士办了三天法事,感榭列祖列宗帮忙,让罗家有后了。

    尽管罗立茂死不承认外人帮忙才让刘美丽怀上的,但还得感榭祖宗帮忙,为了养胎,老娘甚至要刘美丽现在就请产假,刘美丽看着干瘪瘪的肚皮,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最后还是金泽滔出了个主意,让刘美丽停薪留职吧,待娄了孩子就直接到东源集团上班,再让老娘挂董事,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罗立茂和邵友来打闹了一会,周连正到了,后面还跟着红着眼睛的马湘如,邵友来有些冷淡地和周连正打了声招呼,对他后面的马湘如却是正眼都没看。

    这两人大约真有心事,也没在意旁人的眼sè,马湘如脸sè灰败,jīng神恍惚,说话也颠三倒四,仍是由周连正诉说,原来马湘如有个亲妹,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正待业在家,最近处了个朋友,好几天都没回家了,家里人寻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都不见踪影。

    跟派出所报案,说还没到失踪的时间,再说,对这种找人的案子,派出所不太爱理会,上次在海鲜码头见识了金泽滔跟公安局长柳鑫的关系,马湘如就寻思托金泽滔向局长求个情,请公安帮忙找找。

    金泽滔有些诧异:“你妹妹不是处了个男朋友吗?不要跟我说你们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马湘如低声哭泣:“我们只是听说小妹处了个朋友,问她自己吱吱唔唔不愿意说,也从来没有带回家过。”

    金泽滔忽然想到了老姑,不会是跟人私奔了吧?如果真是一声不吭跟人浪迹天涯,那真的希望渺茫。

    金泽滔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马湘如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们家从来没有反对她交朋友,再说,她还没带朋友上过门,更谈不上反对了。”

    罗立茂插话说:“那你们是听谁说她处朋友了?这么大浜海,总有认识他的人吧?”

    周连正苦笑:“凡是认识意如的我们都打听了,哦,湘如的妹妹叫马意如,见过她朋友的人不多,也没人认识他,只知道年轻人很帅气,出手很大方。”

    金泽滔又询问了几个细节,最后说:“我会跟柳局长说这事的,你们回去再找找吧。”

    马湘如千恩万谓地和周连正回去了,看起来所有线索都断绝了,只能寄希望于金泽滔。

    晚上来聚餐的人不少,除了金泽滔带来的一行人,还有柳鑫几个同事,金泽滔也认识,赵向红,刑侦队长,吕宏伟,副局长,娄宗明,原城关所长

    金泽滔这边,有邵友来、罗立茂、刘止惠、李沉鱼,另外风落鱼、朱小敏和曹剑缨也一起入座。

    金泽滔和柳鑫对面而坐,两人大眼瞪小眼,除却几个女人,双方势均力。正主儿柳立海坐在公安这一边,有点坐立不安。

    金泽滔说话了,火药味十足:“柳局长,今晚,怎么个说法?是单挑还是群殴?”

    柳鑫横眉竖眼:“换个喝法,老是土匪窝里斗,既没秩序又不科学,我看今晚正好人数相当,就一对一,捉对厮杀。”

    金泽滔大喜,正想说话,柳鑫笑眯眯地指着刘止惠说:“我柳某人最尊老爱幼了,就这位老人家了,咱爷儿俩好好说说话。”

    金泽滔傻了眼,太厚颜无耻了,太恬不知耻了,你柳大麻子柿子挑软的捏也摆了,还美其言尊老爱幼,就算你尊老了,可你还没爱幼呢,怎么不挑我这个最年幼的柿子捏?

    柳鑫看着金泽滔青一阵紫一阵的脸sè,不觉龙心大悦,这是他冥思苦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妙计,为此,他还多方打探摸准了金泽滔的人数才量体裁衣。

    刘止惠笑说:“柳局长看得起老朽,老朽倒也要舍命陪君子。”

    柳鑫心里一怔,莫不是我老柳老眼昏花,找的不是软柿子,却是硬茬子?不过看看刘止惠花白的头发,心里又不住安慰自己,要是连这老人家都对付不了,那我老柳以后再没脸在海鲜码头出没。

    柳鑫得意洋洋地看着双方都配好对,其他人各自找到对眼的人,唯有金泽滔和柳立海二人未配对,不过也只剩这两人,自动配对吧。

    金泽滔却说:“我跟立海厮杀,不妥,好歹,他也是今晚的正主。”

    柳鑫冷笑:“那你爱找谁找谁。”

    反正谁配到金泽滔算他倒霉,找不到配对的最好,让他干瞪眼。

    柳鑫还以为算无遗策时,金泽滔却指着朱小敏说:“我觉得跟嫂子配对最合适。”

    柳鑫大惊失sè,继而暴跳如雷:“太厚颜无耻了,太恬不知耻了,都敢对嫂子下手?还有没有人xìng?”

    金泽滔却横眉冷对:“我再无耻也没你无耻,找谁不好,找我们刘总,欺我老刘年老乎?”

    心里却暗恨,居然将自己看作怪叔叔,怀疑自己在看电影的时候动手动脚,这人间还有如此极品的麻子爸爸,真是不可思议。

    朱小敏笑盈盈地说:“我也觉得挺合适的。你说怎么喝我就怎么喝,行吗?”

    金泽滔直点头:“还是嫂子善解人意。”

    柳鑫看直了眼,不对啊,他们是啥时候勾搭上的?可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自己接老婆上下班的,没他啥机会啊?

    朱小敏主动敬了金泽滔一杯,风落鱼和曹剑缨陪同,这三位千娇百媚的女人,在三个男人的滔天怒火中,亲亲密密地和金泽消分别碰杯敬酒。

    金泽滔只觉得这酒喝得,从来没象今晚这么心花怒放过,他斜睨着柳鑫他们,挑衅意味浓重,柳鑫、赵红兵他们早忘了跟对手厮杀,直愣愣看着金泽滔又满了杯酒,跟三个女人亲昵得就差喝交杯酒了。

    柳鑫霍地站了起来,正想说话,却忽然看见柳立海正低头鼓着腮绑子拼命忍笑,nǎinǎi的,老柳我又差点上这小子的恶当了,居然都用上激将法,美人计,还有三人成虎计,看赵红兵和李沉鱼现在正巴不得自己赶紧挑战金泽滔的眼神,柳鑫就知道这两坏坯都不按什么好心。

    幸亏我老柳明察秋毫,洞察入微,才保住了自己的晚节,只是奇怪自己老婆怎么也帮衬着这小子算计自家丈夫?难道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有哇,除了最近看着柳叶老围着金泽滔转,心里吃味,在电影院趁机给金泽滔诬陷了一番,没别的什么事?

    糟了,铁定是这回事,难怪这两天不论是老婆还是女儿对自己都爱理不理的,没什么好颜sè,他也没想到这上面去,柳大局长陷入沉思中,还是太急躁了,以后应该把屎挑剔人头上,再随便嫁祸下金泽滔,那才是斗争的王道。

    金泽滔只等着柳鑫一怒之下主动挑战自己,就三下五除二,直接报电影院怪叔叔之仇。

    可惜,老柳同志关键时刻,脑袋还是十分清醒,事到如今,单打独斗也就没了意义,大家都向柳立海举杯祝贺,柳鑫想明白了心事,又高兴起来,假心假意地提议大家都敬金泽滔一杯,祝贺他就任财税局党组成员。

    在大家起哄柳立海至少要向柳局长回敬三杯时,金泽滔悄悄随着服务员来到了旁边一个小包厢,包厢里坐的赫然是李良才一家人和李明堂女友吴承慧一家人。

    两家人气氛很融洽,相谈甚欢,见到金泽滔进来,都纷纷站了起来,李良才正yù介绍,吴父摆摆手说:“金镇长亲家就不用介绍,上次就是金镇长作为明堂这孩子长辈,把事情定下来的。”

    金泽滔对这棺材板也不禁佩服,好象还没文定吧,居然就亲家公亲家母的喊上了,这就比如后世的男女朋友,没扯结婚证,就老公老婆地叫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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