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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泽滔     非常官道txt下载     非常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三章建言

    金泽滔赶回自家的宿舍时,都快一点多了,洗了个热水就休息了,只是想想今晚的好事,一时间也睡不着觉,总觉得应该找个人分享,张晚晴回电不方便,就免打扰了。

    何悦,他忽然特别的思念,从离开浜海都快两星期了,一直没消息,坐办公室时,想念的时候,或无聊的时候,总习惯xìng地发几条留言,但一直没有回音。

    金泽滔留了言,就心安理得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别人还窝在被窝里享受新年元rì难得的温暖和恬静,金泽滔就忙碌开了,他要准备礼物,特别是几个小朋友的礼物。

    最主要的是,元旦跟chūn节一样,在浜海,都是礼尚往来,必须走亲访友的新chūn佳节。

    也幸她他现在成了县里领导的红人,县委县zhèng fǔ几个主要领导,他都亲自走访,送上份薄礼,也就匆匆告辞,跟去年一样,几份特产加几条中华烟。其他的就拜托邱海山驾车挨家挨户送礼了。 ..

    金泽滔跑完县委大院最后一个常委领导,已经九点多了,太阳懒洋洋地挂在东方,发着灿烂的光芒,料峭的寒风在温暖的阳光下也显得含情脉脉。

    他站在坐驾旁,伸伸手,弯弯腰,只觉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现在拜了菩萨烧了香,万事皆备,就欠一个契机。

    金泽滔又赞美了一番今天的好天气,以及因景而生的好心情,就直接驱车,接了小汉关和他的姐姐秦时月。还有他的干儿子包小军。

    看到包小军。忍不住给柳鑫打电话。告诉他接他女儿柳叶出来玩,柳鑫jǐng惕地说:“都有谁啊?”

    金泽滔心想柳鑫算起来也和曲向东亲近,说:“算了,你和柳叶一起来吧,免得你不放心,自己到曲书记家,小楼楼来了,找个玩伴。”

    柳鑫嘎嘎笑得很欢:“兄弟。有情有义,到领导家都能想到捎带着哥。”

    金泽滔懒得跟他废话,正想扔了电话,柳鑫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听说你又要被提拔了,有没有这么回事,说得很玄乎。”

    金泽滔谦虚说:“哪有,只是胡局长给县领导建议说要加担子,然后县领导说组织上会适当考虑,也没说提拔的事。不知道当不当真。”

    他也没隐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了当时的话。能多一人知道也好,免得领导到时赖账。

    柳鑫骂道:“你麻麻的,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啊,领导没事干逗你玩哪?得了好处还卖乖,气死了,居然就追上我了。”

    说到最后,犹自愤愤不平。

    金泽滔嘿嘿笑着,你柳鑫目前唯一能压过自己的就是官位,等大家都一条起跑线的,看你还怎么猖狂?

    柳鑫感叹说:“忙忙碌碌又一年,又痴长了一岁,泽滔,在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打算?”

    难得听到柳鑫这么一本正经地感慨人生苦短,新的一年里,他要打算的很多,一时间竟不知从哪说起。

    柳鑫关心地说:“我看你最紧要的是要解决个人大事,都快上正科了,没个家,人家怎么看你?”

    金泽滔感激地说:“感谢柳局关心,我会尽快解决个人问题。”

    柳鑫露出狐狸尾巴,说:“嗯,你还记得不,上次跟你见过面的,小敏的表妹,如今也长大了一岁,什么时候再见次面?”

    金泽滔直接扣了电话,心里暗骂,麻麻的,我还道今天大麻子怎么有文艺气质了,都学会感悟人生,关心同志了,却原来干的还是拉皮条的买卖,可见柳鑫永远不会变成柳永,麻子永远不会变成西子!

    小汉关早几天就出院了,预后情况一直良好,现在正在县医院康复科做些腿肌的恢复xìng训练,靠着学步车,他也能摇摇摆摆开始走路。

    金泽滔的车子刚停稳,车门还没打开,曲向东家的小院大门就开了,里面窜出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孩,身着件大红上衣,下穿花格子裤子,却象只小蝴蝶一样的花枝招展。

    金泽滔连忙下车,迎着小女孩抱了上去,小女孩却噘着脸不快地说:“滔哥哥,真是头大懒虫,这么晚才刚起床。”

    金泽滔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蛋,就恨不得咬上两口,抱着她就左右各啃了一口,小楼楼边擦着金泽滔的口水,边皱着好看的眉头说:“滔哥哥,老师说,随便亲女孩的男孩子都是坏孩子。”

    金泽滔只好苦着脸问:“那滔哥哥是不是变坏孩子了?”

    小楼楼也很苦恼,眼珠一转,却在金泽滔左右两边响亮地亲了两下,说:“滔哥哥是楼楼喜欢的男孩子,不是坏孩子!”

    原来她亲这两下表示,这是楼楼喜欢的男孩子,不是坏孩子,可以主动亲自己。

    金泽滔放下小楼楼,从车厢里抱出小汉关,旁边秦时月和包小军帮忙搬出学步车,小汉关坐进学步车,快活地在小院门口走来走去,边走还边咯咯地笑。

    小楼楼不屑地说:“这么大了还学走路,你好笨哦。”

    金泽滔摸着楼楼的小脑袋,说:“小关从小不会走路,医生伯伯刚给动过手术,所以他才学走路。”

    小楼楼同情心发作了,跑到小汉关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关切地问:“你现在还疼不疼?小楼楼最怕疼了。”

    小汉关骄傲地说:“男子汉不怕疼,从进医院到现在,小汉关还没掉过一滴泪。”

    小楼楼钦佩地说:“你真了不起。”

    小汉关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楼楼说:“漂亮妹妹,你真漂亮,。”

    小楼楼不为所动,漂亮之类的赞美听得多了,现在都免疫了,她叉着腰说:“男孩子要懂礼貌,叫姐姐!”

    小汉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被她的美貌所屈服,说:“姐姐好,我叫秦汉关,你可以叫我小关。”

    两人其实年纪相仿,只是汉关看起来比较瘦弱。

    金泽滔在旁边听得差点没摔倒,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讨漂亮女孩的欢心。

    小楼楼得胜归朝,蹦蹦跳跳又回到金泽滔身边,转头看向包小军和秦时月,这两个明显比他大,她甜甜地叫了声哥哥和姐姐,一点也不怯生,反倒是两个大朋友有些忸怩。

    家里一下子都了这么多大小朋友,小楼楼就扔了金泽滔,和三个孩子一边玩去了。

    这时候,门口走出曲书记、卓华君夫妇,曲书记看着玩作一团的四个孩子,说:“小男孩应该是你的干儿子包小军吧,学走路的就是你的结对帮困的小汉关,在电视上报道过的?”

    金泽滔点头,卓华君吃吃笑说:“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找着,却认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曲书记叹道:“这是我们县老包县长的亲孙子,从小没爸,老包临终前托孤给泽滔。”

    卓华君也收了笑容:“都是可怜孩子。”

    说话间,柳鑫载着柳叶来了,小楼楼和柳叶也算是老朋友了,自然有一番唧唧喳喳的亲热。

    曲向东等人还未坐下,杜县长带着妻子俞笑梅和儿子来了,几人重新见过,才在客厅里坐下。

    金泽滔却拉着柳鑫搬进大堆的礼物,每个孩子都有一件新年礼物,连秦时月也都分到件新衣。

    柳鑫抱怨说:“你这不是落我的面子吗?你都送了礼物,我该怎么办?”

    小朋友们都欢天喜地地互相比较着谁的礼物最珍贵,金泽滔回头对柳鑫说:“其实你不必在意的,你如果都跟我一样,那你也不是柳鑫了。”

    柳鑫想想也对,自己也不适宜干这事,金泽滔可以和小孩子坐在地上玩一上午的泥巴,柳鑫却是怎样也做不到。

    金泽滔好客多礼,曲向东等人也习惯了,只要不违反规定,通家之好,互相走动,礼尚往来,也是人之常情。

    杜建华坐下来就笑得合有拢嘴,说:“温书记刚打来电话,对浜海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对浜海一年来的工作非常满意,希望浜海不骄不躁,继续保持这股发展势头。”

    曲向东也难得地露出笑脸,说:“县委县zhèng fǔ是应该好好筹划筹划今年的经济工作,去年成绩不错,但更要着眼于今年。”

    金泽滔说:“浜海经济发展的总体势头不错,但应该看到,浜海经济重心不是国有二轻企业,而是群众自发创建的股份制合作企业,这个才是浜海经济活力源泉。”

    金泽滔说着,递于杜县长一份材料,浜海民营经济发展的财税分析,从财税角度剖析了近几年浜海经济的发展现状,存在问题,以及zhèng fǔ在发展股份制民营企业所起的主导作用。

    杜建学粗粗看完这份材料,感叹说:“很难想象,对浜海财税贡献最大的反而是这些最不起眼的作坊,国有二轻企业已经逐渐成为zhèng fǔ最大的包袱了。”

    金泽滔指着附表所列的分乡镇行业分布,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东源镇当时为发展绣服业,出台了五条政策措施,就是这五条措施被当地百姓感念至今,称之为罗五条。”

    大力发展乡镇民营企业,保护民众创新积极xìng,适当引导发展方向,就能创造可观的税收收入和社会效益,这就是金泽滔向两位领导发展经济,涵养税源的建言。

    金泽滔最后说:“发展乡镇企业,就八个字,因地制宜,体现特sè,每个乡镇都有其特sè和优势,zhèng fǔ适当加以引导,就可以做成特sè产业,做成特sè优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月亮船(求推荐票)

    作为财税局副局长,既有着组织收入,安排支出的职能,又肩负为当地党委zhèng fǔ出谋划策,发展经济和涵养税源的责任。

    今年财政收入任务还未下达,但可以预见,无论是省核税收任务,还是需经人代会通过的财政收入任务都将十分艰巨,金泽滔此时跟领导建言,也是为全面完成今年各项任务打好基础。

    几人关于今年工作的谈话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这还需要县委县zhèng fǔ进一步研究讨论。

    老姨对浜海的冬天不太适应,有些水土不服,这段时间情绪烦燥,今天这么大人小孩上门,惹得老姨把碗盆端得咣当作响,小楼楼不明所以,兴致勃勃地用筷子敲击瓷碗当编钟,老姨难得地对楼楼发了光火。

    小楼楼瘪着嘴跟金泽滔哭诉,卓华君在旁苦笑,金泽滔提议说:“今天元旦,普天同庆,大家都难得休息,倒是芳姨还要工作,实在不公,不如我带大家去个好去处,保证小朋友也叫好。”..

    老姨立即眉开眼笑,连说还是金泽滔尊老爱幼,会体贴人,小楼楼也忘了委曲,兴高采烈地呼朋唤友:“走喽,走喽,滔哥哥带我们出去玩啦。”

    后面跟着小汉关、柳叶等一大串的大小朋友。

    小朋友全都挤进金泽滔的车里,柳鑫调了两辆车,一路呼啸着往金钱湖驰去。

    等大家都下车汇齐了,金泽滔带着众人往酒店大门走去,大家都疑惑。金钱湖酒店大家都来过。这算什么好去处。倒是小汉关第一次来,看得眼花缭乱。

    小楼楼嘟着嘴说:“滔哥哥骗人,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金泽滔却边走边说:“滔哥哥什么时候骗过小楼楼呢?”

    小楼楼歪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子,有些丧气说:“还真没有。”说着也高兴起来,莫非这里面还藏着什么好玩的?

    小楼楼左顾右盼找寻了一会儿,转头却对正在东张西望的小汉关说:“上次这里还钓上一只红鞋子,你怕不怕?”

    小汉关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露着灿烂的牙齿笑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就是钓上一个大活人也不怕。”

    小楼楼赞叹说:“小关,你真勇敢!”

    老姨却觉得牙根都酸了,说:“小祖宗,你就别提那红鞋子子,一说起红鞋子,闭上眼睛都是红鞋子,那姑娘的冤魂一定还没走远。”

    说罢,还不住地双手合什,念念有词。金泽滔仔细听去,却是:阿弥陀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已接报,报告公安,公安不查,不关我事,若要报仇,请别找我,一定要报,麻子柳鑫。

    四字一句,虽不押韵,但也上口,念得很是纯熟,怕是平时也是rì夜念叨。

    老姨念得含糊,但大家还是听得清楚,柳鑫脸都绿了,要是每个没告破命案的亡魂都来找我报仇,那我不是忙死,就是半夜给吓死!

    念完后,老姨看了眼柳鑫,又念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若要报仇最好还是找凶手!

    柳鑫这才缓和了面sè,但脸sè依然难看,金泽滔拍拍他的肩头:“人民群众还是对你们公安期望很高,你看,老姨念咒了你这么多,大概感觉,不找到凶手,她还是不踏实,最后总归放你一马,你可得感念人民群众对公安同志的深厚感情,尽快破案,以告慰亡魂,以安慰老姨!”

    杜建书和曲向东都强忍笑意,卓华君咬着俞笑梅的耳朵,说起了夜钓红鞋子的事情,说到最后,看着面sè涨成猪肝sè的柳鑫,俱都忍俊不禁。

    到如今,社会上关于红鞋子的传言也平息下来,但马湘如妹妹的失踪案却让柳鑫如鲠在喉,rì夜折磨,只是生大嫌疑人王宗数却仍未被捉拿归案。

    经过几个月的侦查,所有的线索都渐渐指向王宗数,公安局把马意如失踪案,马湘如儿子绑架案,以及金泽滔的街头袭击案并案侦查,而这些案子似乎都和已经饮弹伏法的王联群有关。

    金泽滔现在想来,王联群被捕后,当时马湘如关于王家的担心是真实可信的,可惜当时无论是他还是柳鑫他们,都没有引起重视,才导致此后的事情连续发生。

    据柳鑫说,王慕河和王联群并无关系,和在纪委办案点自杀的王爱平平rì倒有往来,也排除了当初金泽滔的怀疑。

    所有这一切,都要等到王宗数的归案才能真相大白,但冥冥中金泽滔却感觉,可能王宗数一辈子都不会重现。

    小楼楼等孩子对鬼魂之类的没什么恐惧感,由楼楼带头,呼啸着一路往前奔去,后面跟着咣呛咣呛摇晃着学步车的小汉关,还在大声而清脆地喊着:“漂亮姐姐,等等小关!”

    漂亮姐姐此时只被金泽滔说的好玩的地方勾得心痒痒的,哪还有耐心和小汉关慢慢地走,早没了同情心,说:“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玩,等姐姐找到好玩的,再回头找你。”

    穿过长长的廊道,走过酒店,来到酒店的湖畔后院,后院有两个辟成单独院落的吃饭包房,两个包房临湖,此时,虽然百花凋零,仍有桔柿等果树挂着红果,在灿烂的阳光下焕发着暖chūn的气息。

    小楼楼抬着满月般的脸,傻愣愣地瞪着湖心,张着小嘴,一丝亮晶晶的口水从嘴角流下,都没了感觉。

    湖泊zhōng yāng停着一艘仿佛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形似月牙状的楼船,上面还飘着五颜六sè的各种卡通形象的旗帜,船身上绘满了金sè的太阳和银sè的星星。

    远远望去,月亮船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荡漾,闪烁着梦幻般的童话sè彩。

    老姨等人看着,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卓华君迅速放下挎包,拿起相机,对着这番情景一阵猛按快门。

    就连大人都觉得意外和惊喜,更不用说这些小孩子了,平静了一会,楼楼率先抱着金泽滔的腿,象个猢狲般,三两下就爬到了金泽滔肩头,朝着远处的月亮船挥手,还大声说:“滔哥哥,快让船靠岸!”

    金泽滔双手作喇叭状,对着湖心喊:“靠岸啦!!!”

    不一会,月亮船动了,小楼楼一下子就窜了下来,和其他孩子一窝蜂般赶到湖岸码头等候。

    看着月亮船慢慢地靠近,金泽滔对杜县长等人说:“这是酒店新开辟的服务项目,水上餐厅,今天算是试营业,经县zhèng fǔ重视后,金钱湖正逐步开发,道路等基础设施也都陆续建设中,围绕着海鲜码头,很多旅游休闲娱乐项目都纷纷上马,这里逐渐正成为县城居民休闲度假的一个胜地。”

    老姨还奇怪地问:“怎么想到把这船打造成这模样,人们会喜欢吗?”

    金泽滔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童话,成长对很多孩子来说,是个噩梦般的考验,他们或庸庸碌碌,终其一生都一事无成,或轰轰烈烈,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他们或困顿,或优渥,或衰老,或年轻,但他们至死,都不会放弃年幼时曾经做过的童话梦。”

    他想到了张晚晴,想到了何悦,很多人把童话当作心底秘密,而她们却在现实生活中把童话具现化。

    他本来想等到今天,能带着她们过来,看看这月亮船,但一个飘然远去,一个杳无音信。

    杜建学拍着金泽滔的手说:“你什么都好,但有一点,正如老包县长说的,年轻过于沧桑,少年过于老成,不象个年轻人,却象个小老头,这样不好。”

    曲向东也点头,唯有柳鑫却嘟囔道:“他就一积年老鬼,成jīng狐狸,哪儿老成,分明是狡猾,哪儿沧桑,全都是算计。”

    等月亮船靠近到岸边的码头,船身约有二三层楼高,也没有了在湖心时看着的月亮模样,但上面的彩绘雕塑旗帜,却更胜远眺。

    小楼楼一声呐喊,小朋友往船边拥去,老姨等人急惶惶地跟着跑,生怕一不小心给挤落湖水,只是湖畔码头早有酒店员工把守,直到船上伸出一道雕有浮云彩凤的桥梯,有等候的员工才领着大小朋友上船。

    等小朋友都上了船,金泽滔扶着老姨先上,老姨来自北方,水是见过不少,可就没上过船,有点心慌,金泽滔安慰说:“你当这个湖就是个大脸盆,风平浪静的,在这水上漂着,能有啥事呢,再说,我们船上还有救生衣,救生员。”

    上了甲板,从船舱里迎出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穿着飘飘洒洒的古代宫廷服饰,划着水袖,绾着高髻,恍若仙女下凡,却见一群孩子中奔出两人,分别朝着其中两人扑去,口中还喊着:“妈妈!”

    这三位被打落凡尘的谪仙女正是风落鱼、曹剑缨和朱小敏,小楼楼看着柳叶和包小军欢喜地抱着各自的仙女妈妈,十分的羡慕,摇晃着卓华君的手撒起了娇:“妈妈,我也要你这样,我也要仙女妈妈。”

    卓华君哭笑不得,小楼楼就不住地吵闹,对女儿向来严厉的卓华君不耐烦了,黑着脸就准备雷霆镇压,金泽滔抱起小楼楼说:“我给你找个神仙阿姨。”

    小楼楼对卓华君做着鬼脸,喜滋滋地由着金泽滔抱过,交给神仙阿姨风落鱼。(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何悦回来(求推荐)

    风落鱼结婚多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未能怀孕,小楼楼肉嘟嘟的可爱模样十分惹人喜爱,让风落鱼母爱泛滥,风落鱼牵上小楼楼,和其他两位妈妈仙女站在一块。

    金泽滔看着旁边目瞪口呆,两眼放着绿幽幽光芒的柳鑫说:“是不是感觉媳妇这模样特漂亮?”

    柳鑫毫不犹豫地点头。

    金泽滔继续问:“是不是感觉能娶上神仙媳妇特有劲?”

    柳鑫继续点头。

    金泽滔最后问:“要是能一次娶仨,一个做饭,一个洗衣,还一个暖床,你说那该多好?”

    柳鑫咧着嘴,流着哈喇,不住点头说:“是啊,是啊,那真是神仙rì子!”

    金泽滔悄悄地退到角落,杜建学和曲向东摇头,老姨张着黑洞洞的嘴无声地笑,卓华君和俞笑梅则掩嘴窃笑。..

    柳鑫的童话很快破裂,不但是朱小敏和柳叶对他怒目而视,就连曹剑缨母子,风落鱼和小楼楼都对他怒目相向。

    在这些神仙儿女眼中,柳鑫就如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成了千钧棒下的妖魔鬼怪。

    柳鑫手忙脚乱地追着朱小敏陪笑脸,说好话,朱小敏也不是真生气,柳鑫经常被金泽滔挖坑陷害,但每次总是让朱小敏恼火,你说一个坚贞不屈的男人会受他人蛊惑吗?

    按金泽滔的说法,归根揭底,主要是男人都有一个童话,在这童话世界里,他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无所不为。所有人都要环绕他,恭敬他,顺从他。

    朱小敏不屑道,那就是被宠坏孩子的想法,所有女人都深以为然,但所有男人,包括杜建学和曲向东,却都微笑不语。

    在金钱湖上泛舟作饭。也是一种新鲜体验,孩子们站在船首甲板看湖,男人们坐在船舱里喝茶,女人们围着楼船的厨房看个究竟。

    杜建学县长说:“水上餐厅,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今后这餐厅不但能服务民众,还应能接受重大接待任务,上级领导、重要客商来浜海考察指导工作,如果能在湖上吃上一顿饭,我想。他只要看到湖,看到船。就不会忘了浜海。”

    曲向东书记也说:“不错,现在经济发展离不开城市建设,我们创建全国卫生城市,开展浜海好人系列报道和讨论活动,也就是打响浜海这张名片,最终目的,就是让外人来到浜海,过目不忘,而且还会下次再来。”

    只是这次金泽滔等人准备把一下午都泡在湖上的户外活动,却因为杜县长收到的一个传呼留言而告终。

    一九九三年的元旦,杜建学和曲向东两位领导的家属都来浜海探亲度假,温重岳书记的家人也来到永州,温书记邀请两人携带家人,来永州聚聚,顺便也谈点事。

    当金泽滔充当车夫将两位领导送进地委家属大院时,看着何悦家熟悉的窗户,心里却莫名的凄凉。

    这个假期对很多人来说,是温暖而含情脉脉的,唯有对他来说,却是寂寥而又彷徨,心无处寄托,人无地着落。

    温书记温和地对他说:“带小何一起过来坐。”

    金泽滔张口想说,何悦都失踪了,我到哪找她去,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金泽滔知道何悦不在家,但来了永州,自然要拜访丈母娘,何军喝酒,他各式名酒带了不少,还有何家喜欢的大青蟹。

    何母见到金泽滔,欢喜地拉着他的手不放:“哎呀,小涛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来就来了,带东西干么呢,不嫌累啊。”

    金泽滔探头往客厅张望了下,说:“爸呢,怎么不呆家里了?”

    何母有些生气说:“从那天在老干部活动室玩牌起,现在都玩出瘾了,每天得空就往活动室跑,家里呆不住了。”

    何军整天窝家里,何母是千方百计往门外撵,这一出去不顾家了,又整天盼着老头在家里唠叨。

    说到那天为成就金泽滔和何悦的好事,两老泡活动室打了一下午的牌,金泽滔的老脸也难免胭红。

    金泽滔只好掩饰说:“爸能有个爱好,也是个盼头,你就别拦着他了。”

    何母又唠叨了好久,无非是老头现在迷上牌,把家都当食堂和旅馆,把自己当成了炊事员和服务员。

    金泽滔耐心地和她叨唠了一会儿,何母才想起金泽滔今天怎么上门了,何悦不是还没回来吗?

    “今天元旦嘛,正好休息,过来看看爸妈,晚点再顺道到温书记家拜访一下。”金泽滔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只不过颠了个顺序。

    何母还要去市场买点蔬菜,让金泽滔到何悦房里休息一下。

    金泽滔一头栽进何悦的床上,抱着洋溢着何悦熟悉气味的棉被,懒洋洋的rì光斜照在懒洋洋的金泽滔身上,就象母亲的抚摸和拥抱,这一刻,金泽滔却感到无比的安宁和踏实,迷迷糊糊地进入黑甜乡。

    梦里是chūn天,背景是家乡,正是百花盛开,万木葱茏的季节,麦田金黄,蓿苜翠绿,紫sè的蓿苜花点缀其间,何悦就站在田坎上,五sè缤纷中。

    金泽滔大声地呼唤,用力地招手,可何悦却熟视无睹,恍若未闻,chūn风拂面而来,惹得她炫目的粉sè长裙飘飘然,似是要乘风归去。

    金泽滔用力地追啊,跑啊,却总是原地踏步,他急啊,怒啊,却总是无动于衷。

    终于,何悦仿佛为他感动,踏着麦穗,点着蓿苜花,向他踏步而来,金泽滔尽量张开自己的双臂,想将何悦拥抱入怀。

    却只看到何悦模糊的面孔,似是对着自己粲然一笑,只是倩影却投向另一侧,金泽滔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

    金泽滔一声大叫,chūn雨纷纷洒落,然后,他就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双美丽得让人沉迷,忧伤得让人心碎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纤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金泽滔眨巴着眼睛,莫非还是在梦里,每次做梦,明知是梦,却总让人神牵魂挂的,他一声叹息,却赫然发现已经梦醒。

    何悦甚至连行囊都不及放下,仆仆风尘似乎还沾在她的脸上,金泽滔大叫:“小悦,真是你回来了?”

    何悦嘴一扁,差点没哭出来:“刚才你被魇着了,只是喊着我的名字,手舞足蹈的,我都吓死了。”

    金泽滔却觉得满心满肺都是快乐,纵身而起,紧紧地抱住了她,只是呢喃说:“回来就好,找不着你的感觉真不好,你咋就音讯全无了呢?也不打个电话,不留个言,我都急死了……”

    金泽滔甚少有这种喋喋不休的唠叨,听在何悦的耳里却是比什么情话都动人,都温馨。

    金泽滔还在念叨,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腿,说:“完了完了,跟温书记说好,要带着你去他家吃饭,天却黑了,这下可怎么办呢?”

    何悦吃吃笑道:“你还真是魇得不轻,妈见你睡着了,给你拉了窗帘,前前后后,你睡了也没一个小时呢。”

    金泽滔连忙拉开窗帘,果然,天还大亮,说:“收拾收拾,跟爸妈说下,我们晚上到温书记家吃饭呢。”

    何悦白了他一眼,说:“颠三倒四的,妈都知道了,说你晚点要上温书记家的。”

    何悦边说,边放下行李,拿了洗漱用品进了浴室,金泽滔悄悄地在房内房外走兜了一圈,果然丈母娘又去活动室看打牌了。

    转头就蹑手蹑脚地跑浴室门前,“咚咚”,黄鼠狼开始敲门,小鸡何悦明知故问:“谁呢?”

    黄鼠狼捏着鼻子说:“收水费的。”

    何悦开了条缝,伸出湿漉漉的头,左右看了眼,低声说:“妈都在家呢,你可别乱来,要乖哦。”

    黄鼠狼一口叼住了小鸡,门一关,就开始进食。

    何悦生怕惊动了老妈,闷声不敢说话,任由黄鼠狼肆虐,直到后面,黄鼠狼看到小鸡一口气憋得慌,才说:“妈又去看打牌了。”

    何悦才开始生动起来,抓着金泽滔又是撕又是咬,还念念有词:“让你骗,让你收水费,让你坏,让你装作大坏蛋,让你……”

    只是说到后面,却变成了唔唔声,然后变成哼哼声。

    今天元旦,黄鼠狼终于给小鸡拜上了年,也终于yīn谋得逞把小鸡给吃了。

    黄鼠狼趾高气扬地在前面走,小鸡羞羞答答在后面跟,两人不敢耽误太久,匆匆乱战一番也就出了家门。

    温书记家现在是宾客满堂,三户人家聚在一起,家里就有点闹,金泽滔敲门进来时,唧唧喳喳先出来小楼楼带队的小朋友迎宾队。

    小楼楼一看金泽滔就要抱,待看到何悦,面sè开始不愉,审慎地打量关何悦,说:“阿姨找谁啊?”

    明知是金泽滔带着过来的,却问她找谁,明知何悦就是爸爸说的,金泽滔的女朋友,却偏要称呼她为阿姨,生生地把她提拔了一个级别。

    金泽滔笑呵呵地摸着她的头,说:“楼楼不乖哦,要称呼小悦姐姐!”

    何悦除了和金泽滔及父母粘乎,对外人却一向是清清冷冷,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此刻闻言不气不恼,只是微笑以对,卓华君过来,热情招呼着:“何悦是吧,长得可真漂亮,进屋进屋。”

    金泽滔在旁介绍说:“曲书记夫人,卓华君,跟我叫卓姐也行。”

    何悦大大方方地和卓华君握手:“我是何悦,泽滔女朋友,卓姐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温夫人的身份(求推荐)

    何悦和杜县长、曲书记都熟悉,金泽滔又介绍了杜县长夫人俞笑梅。

    杜建学县长还愣愣地看着何悦,半晌回不过神来,犹在疑问:“刚才温书记说的小何敢情就是你啊,什么时候,何主任成这小子的女朋友了。”

    金泽滔得意地说:“说起来话长,大约一年前吧,我们就好上了。”

    何悦又娇又羞,横看了金泽滔一眼,仿佛在说,真是厚脸皮,一年前,就跟你喝了次酒,觉得你就是个酒囊饭袋,喝酒厉害。

    杜建学摇摇头,玩笑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金泽滔却恬不知耻地说:“鲜花只有插在牛粪上,才越开越鲜艳。”

    何悦偷偷拧金泽滔的胳膊,俞笑梅和卓华君给逗得前仰后合。

    厨房里却走出围着蓝围腰的温重岳,双手还沾满面粉的铁面如霜温书记,还一脸笑容地问:“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 . .

    这种食堂大师傅的打扮,很颠覆金泽滔心目中的温重岳书记的光辉形象,他只是愣了一下,就连忙跟领导告状说:“报告温书记,刚才杜县长说小何跟我处对象,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坚决予以反驳,认为,只有插在牛粪上的鲜花才是好鲜花,鲜花插在有营养的牛粪上,才能越开越鲜艳嘛!”

    温重岳书记不住点头,深以为然,说:“此言有理。”

    此时,厨房门一开,走出一女子。看年纪。并不比何悦大多少。却是长得如花似玉,眉如远山,目如chūn水,肤白赛雪,腰细似柳。

    金泽滔愣了,温重岳介绍说:“这是我家夫人范萱萱,这是向东他们在浜海的同事,金泽滔。”

    在介绍到范萱萱时温重岳的语气极为骄傲。

    金泽滔眨了眨眼。说:“范姐,若不是温书记介绍,我一定以为是看花了眼。”

    范萱萱也是副厨娘打扮,却是分外妖娆,闻言捂着嘴吃吃笑说:“那你以我应该长什么样子的呢?”

    金泽滔一步上前,压低声音说:“我以为温书记家的夫人不是铁面人,也至少是个木头人,面目刻板,言语无味,这样才跟温书记般配嘛。却不料温夫人竟是朵解语花,这是始料不及的。”

    范萱萱笑得更大声。前仰后合一点也没顾忌,但就连这种没风度的大笑都是风韵如画。

    金泽滔抑温扬范,温书记非但没有气恼,相反却笑吟吟看着金泽滔更显柔和亲近。

    金泽滔这样说着,心里也是忐忑,温书记这么刻板的人,能亲下厨房已经是意外,还笑脸迎客却是无论如何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能让他开心成这样,当然不是自己这些人,而应该是眼前这个任哪个男人都当宝贝一样宠着的范萱萱。

    金泽滔倒没想刻意迎合温家夫人,只是范萱萱和温重岳的这对夫妇形象和xìng情上的巨大反差,却令得他不假思索便说了真话。

    而这种真话,在金泽滔想来,就和杜建学县长用牛粪开着金泽滔的玩笑一样,是无伤大雅的。

    金泽滔不以为自己是坨牛粪,但毫无疑问,撇开温重岳的身份,和范萱萱结为夫妇,在大多数人看来,确确实实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也难怪,温重岳对金泽滔的驳词如此的认同。

    范萱萱笑得很肆意,很目中无人,金泽滔却感叹,原来女人也可以大笑,而且笑得如此的优雅,如此的美丽,脑子里立刻迸出“花枝乱颤”这个词,此刻感觉是那么形象,又那么贴切!

    何悦见金泽滔没轻没重地开着温书记的玩笑,却逗得温家女人开怀大笑,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

    只是看着范萱萱乐不可支的模样,不仅是何悦,便连杜建学等人也都面面相觑,没这么欢乐啊!

    范萱萱好不容易才收敛笑意,指着温重岳说:“老温,终于有人讲了真话,我就说你是个铁面人嘛,冷冰冰没情趣,就该找个木头人才有趣嘛,而且难得的是,讲真话的还居然是你的下属,不错,不错,金泽滔吧,有前途!大有前途!老温,这样的干部得好好琢磨。”

    讲了真话,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开嘛,金泽滔难得地忸怩起来,只是奇怪范萱萱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口气不小。

    温重岳也不尴尬,只是朝着金泽滔微笑点头。

    在此后的相处中,金泽滔发现,即便是杜建学、曲向东等人和范萱萱也不太熟悉,彼此之间的交谈很拘谨客套。

    倒是金泽滔却是自来熟,和范萱萱越聊越投机,偌大的客厅,就听得两人在窃窃私语,说着天文地理,最后说到当前的金融投资市场。

    金泽滔也终于明白范萱萱是干什么的,她是东珠交易所的会员单位,中国经济发展信托投资公司驻东珠营业部主任,金泽滔大为惊讶,说:“范姐,说起来,我和你算是同系统的同事,真是有缘。”

    和范萱萱热聊了会儿,金泽滔就开始打蛇随棍上,跟范萱萱攀起了亲,范萱萱看金泽滔也挺对眼。

    范萱萱奇怪了,看了温重岳一眼,温书记说:“金泽滔是浜海财政局副局长,算是你同事。”

    范萱萱更为奇怪了:“哟,看不出你窝在这小县城,耳目还挺灵通的,我在中发信公司工作至今,还从来没人跟我说,你这公司属财政部的,了不得,了不得。”

    金泽滔上辈子不炒股,不炒房,除了尽人皆知的几个牛市外,他对证券交易几乎一无所知,之所以了解这家公司,正是因为该公司隶属财政部,在九十年代中国证券市场也算是呼风唤雨的角sè,新世纪初,因违规cāo作被撤销。

    这几乎在他上世任职法规科长期间发生的,中发信公司因其特殊背景而扬名,最终也因其特殊权力而引起众怒,财政部和证监会两个神仙打架,最后以财政部清算中发信公司收场,这么典型的案例自然被他关注。

    中发信公司成立最初是作为政策xìng投资公司开展业务,一年前才更名为如今的公司,其业务也由最初的接受财政部农业周转金委托管理为主业,之后接受全部财政周转金和农综办资金的委托管理,尔后扩展至信贷、证券和实业投资等领域。

    金泽滔分管的综合科,以及农业科,都有其委托代管的农业周转金和其他财政周转金,这种政策xìng财政金融资金,也是直到世纪末才逐步取消,并被清理。

    金泽滔连忙谦虚说:“只要多长个心眼,多注意财经新闻也就知道了,这又能不是什么国家秘密。这可不得了,范姐,你算是东珠证券的风云人物了,多少人得看你脸sè啊。”

    范萱萱却不以为然,说:“拉倒吧,我算什么,营业部也刚刚成立,我还得看东珠人的脸sè。”

    现在中发信公司还刚刚起步,算是东珠证券市场中的新兵,但此后的叱咤风云却搅得中国股市风云变sè。

    金泽滔对股票不感兴趣,而且他也根本不熟悉,但对中发信公司此后的主要经营业务,国债期货交易却是眼红不已。

    严格说起来,国债交易还是财税部门主管的,至今,他还分管着财税局综合科的国库券销售兑付业务,每年还要为推销新发行的国库券到处求爷爷告nǎinǎi。

    他也没想要投资炒作国债期货,现在不是二年前,提着麻袋跑东北去收国库券,用火车皮拉回整箱整箱的国库券,回到东珠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暴利。

    他只想参与其中分一杯羹,如果能借助中发信公司,拉起一家国债期货交易公司,这可一本万利,只有暴利,没有风险的买卖,单是其中的佣金就rì进斗金,更不用说其沉淀的客户保证金分润。

    金泽滔眼珠子一转:“范姐,有没有兴趣自己拉家公司干干?”

    九十年代初中国股市刚刚起步,这是个疯狂的年代,多少股民怀抱着现金和股权证在证券公司大门外徘徊,范萱萱看到很多人彻夜狂欢,也见证了不少人一夜颠狂。

    只有真正深涉其中的当事者,才会对中国的证券市场感到恐惧和担忧。

    但作为证券公司,却是唯一能袖手旁观,就能分享其中庞大利润的一个群体,也可以说是一个特权阶层。

    金泽滔的提议让她动心,只是很快她就嗤之以鼻,说:“你小子就一个小小的副局长,真是初生牛犊啊,这潭水可是你也敢趟的?”

    金泽滔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经过闲谈,金泽滔也了解到,范萱萱看起来年轻,那是她天生丽质,其实年纪也就比温重岳少了二岁,金泽滔不清楚她的底气来自哪里。

    只是她说话不可一世的口吻和气势,却尽彰其身份和地位的不凡,曲向东等人对此也讳莫如深。

    对此,金泽滔不敢深究,更不敢追问纠缠,但结合温书记此后十来年在越海政坛有如神助,和眼前这个笑靥如花,脾气古怪的女人是分不开的。

    一个能左右温重岳前途命运的女人,竟然感慨东珠证券交易这潭水太深,说给鬼听,你不就是对我金泽滔看不上眼吗?

    客厅众人都是体制中人,对股票有些人压根就没耳闻,也就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了,温重岳拉着杜建学曲向东两人进了书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大象和蚂蚁(求推荐票)

    金泽滔看大家都散出了客厅,才说:“范姐,你也忒小看我,我虽然无钱无权,可我能给范姐你拉个合伙人,而且保证资金充足,完全经得起这潭水的风浪颠簸,就问你范姐敢不敢干?”

    对于范萱萱,金泽滔也逐渐看明白了,你要敬她怕她,畏畏缩缩,束手束脚,那她就愈发地鄙视你,轻忽你。

    就比如俞笑梅和卓华君两女,相貌出众,气质高雅,谈吐不俗,也是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但在范萱萱面前,却象个小媳妇似的,陪着笑脸说着干巴巴的话题。

    范萱萱开始也只是礼节xìng的敷衍,说到最后,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了,温重岳也是宝贝着她,有她说话的场合,他就没了一贯的威重如铁的严肃和厚重。

    金泽滔反正也不知道她为何方神圣,只当是温家女人,没那么多顾忌,说起话来拉家常似的,倒也和她说得投机。..

    范萱萱斜看了他一眼,说:“能拉到多少资金?”

    金泽滔举起一指手指,只是眼睛却不敢与之对视,这女人虽然脾气高傲,xìng情古怪,但这一攒眉,一蹙额,却都有天生的妩媚,能令男人心狂意炙,口干舌燥。

    范萱萱“切”地一声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音节,不屑道:“口气不小啊,说说看,是十万,一百万,或者是一千万?”

    客厅只有何悦还不离不弃地陪着她,忍受着范萱萱大少nǎinǎi的脾气,连小楼楼都面sè苍白地跟着妈妈溜了。

    她紧紧地依偎着金泽滔。时而手指紧捏。时而两手放松。总之,范萱萱的每句话,都有很大的杀伤力,令得她在一旁紧张不已。

    何悦垂着头,脚尖却踩着沙发前的地毯布,她不敢影响金泽滔的说话,只好将地面上的地毯当作范少nǎinǎi,使劲地碾压。狠狠地践踏。

    金泽滔放下竖起的手指,说:“范姐小看了我,也小看了自己,一千万,我敢跟范姐说合作的事情?”

    范萱萱腾地站了起来,有点不敢置信,圆睁着那双美丽得好象会说话的眼睛,说:“你说一亿?”

    金泽滔才施施然往沙发后倾倒,这个时刻才算找到点财大气粗的感觉,慢条斯理地说:“范姐。失态了!一亿很多吗?”

    范萱萱冲了过来,一把拉扯开何悦。就要代替了她的位置,金泽滔不动声sè地挪了挪屁股,闪过范萱萱,依然让何悦坐于左侧,却把范萱萱置于右边。

    范萱萱也没在意,抿着嘴看了金泽滔一会儿,咯咯地忽然捧腹大笑,边笑还边擦着眼泪,说:“这是我本世纪听到的最大笑话,你小子要逗我乐,也不用说的这么夸张,咯咯咯,一个亿,你们浜海估计全年的财政收入也就一个亿,你们浜海有资产上亿的企业吗?没有吧,咯咯咯……”

    范萱萱当是冷笑话,金泽滔却是笑吟吟地注视着她自娱自乐,待她乐毕,才慢悠悠地说:“我金某人什么话都敢说,就是从不敢说谎话,温书记可以作证,杜县长可以作证,曲书记也可以作证!”

    何悦也在旁边狠狠地点头,说谎?似乎金泽滔从来不屑于用谎话来成事,细细回想和他相处一年多的点点滴滴,至少就她所知,金泽滔还从来没有说过谎言。

    金泽滔在茶几上撕了页空白纸,在上面写了个号码,递于范萱萱说:“范姐,你考虑一下,认为可行,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姓邵,刀口邵,邵董,一亿,只多不少,若是少了一分钱,你让温书记撤了我的职!”

    金泽滔说完这番话,拉着何悦,扔下傻愣愣的范萱萱,拂袖夺门而出。

    客厅外就是餐厅,卓华君和俞笑梅两女已经在摆放碗筷,准备晚餐,小楼楼带着杜县长的儿子,却趴在客厅的门外偷听。

    范萱萱的大笑声引得小楼楼极是好奇,这个滔哥哥那么爱逗这个有点讨厌的范阿姨笑呢,还不说给楼楼听听。

    金泽滔一开门,小楼楼就啊哟一声,跌倒在地,金泽滔连忙抱上她,还好奇地问:“你趴这门脸上干吗?上面有蚂蚁搬家吗?”

    小楼楼眼珠子转得很快,脆生生地说:“嗯,正看到一只大蚂蚁给一只花蚂蚁讲笑话,花蚂蚁笑得正从壁上掉下来,然后滔哥哥就出来了。”

    金泽滔笑骂道:“调皮鬼!”

    小楼楼搂着金泽滔的脖子,撒娇道:“滔哥哥,我也要你给我讲笑话嘛!”

    金泽滔只好揪头发想笑话,说:“有一天,小明从厕所回到教室,跟老师报告说:‘厕所有好多蚂蚁!’老师是个英语老师,想活学活用,测试一下小明英语单词的掌握情况,于是问:‘蚂蚁怎么说?’小明一脸茫然,结结巴巴地说:‘蚂蚁他……什么也没说……’”

    小楼楼对故事理解能力很强,杜县长的儿子还在跟小明一样迷茫时,小楼楼拍着手,哈哈笑:“小明好笨啊,老师是问他蚂蚁用英语怎么说,他还以为蚂蚁跟他说话,笑死了。”

    小楼楼闹着金泽滔继续讲,金泽滔又说了一则蚂蚁故事,他说,蚂蚁和大象才刚结婚没两天,就闹着要离婚!法官疑惑,你们那么恩爱,为什么还要离婚啊?

    蚂蚁说:“能不离吗?亲个嘴都要爬半小时!”大象反驳:“每回我要和她亲热,都要拿放大镜找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还不敢喘气,生怕把她吹没了!”

    这回不仅小楼楼笑得不行,就连卓华君两女也乐得喘气,金泽滔笑说:“两位别喘太大声,小蚂蚁要给吹没了。”

    卓华君白了他一眼:“你这捉狭鬼,都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笑话,不教坏了两只小蚂蚁才怪。”

    小楼楼攀着金泽滔的腿,三两下就噌噌地爬上了金泽滔的肩头,还美美地在金泽滔脸上亲了一口水,说:“那蚂蚁太笨,爬到大象的脸上哪要用这么长时间呢。”

    卓华君开始愕然,继而看了眼何悦说:“楼楼下来,他是你何悦姐姐的大象。”说罢还不由得笑了。

    何悦想起刚才在浴室的遭遇,只觉得用大象来形容他,却是最恰当不过了,脸一红,又是狠狠地拧他的胳膊。

    小楼楼抱着金泽滔的脖子不放,扁着嘴说:“偏不,这是楼楼的大象。”

    楼楼还在为金泽滔是谁的大象而据理力争时,却只听得客厅的门咚咚地被拍得山响,还听到一声象是哭象是笑的很奇怪的声音。

    金泽滔推门一看,却见范萱萱全无形象地趴着门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门脸,笑得鬓乱钗横,披头散发,却仍然妖媚艳丽,分外娇美,真是人间祸水,难怪温重岳书记在她面前大失常态,也是人之常情。

    范萱萱抽抽噎噎地持续了好长时间,才止住了笑声,说:“金泽滔,蚂蚁和大象的故事,很好,很强大,我很喜欢!”

    仿佛只有她喜欢了,这个笑话才是笑话,众人皆是默然,金泽滔心里想,真很强大吗?还真是个笑点低得吓人的女人。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拘谨,只有温重岳却是对着范萱萱体贴有加,不住端盆夹菜,金泽滔也放开手脚,跟何悦亲亲热热地互相夹菜。

    其他两户人家吃得都没滋没味的,吃过晚饭,温重岳也没有挽留他们,大家也都告辞离开,回去自然有各自的专车接送,不用金泽滔cāo心。

    只是曲书记上车时,重重地拍着他们肩膀,说:“不错,不错!”

    金泽滔有点受宠若惊,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杜县长说:“新年要有新气象,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金泽滔一头雾水,或许关库大战的最后浜海排位,令得温书记对自己更看重几分?有了温书记的首肯,年后顺利接上张军书记的班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想到这里,也渐渐地激动起来。

    这些都是自己的想象,金泽滔现在心思都扑到何悦身上,走在回家的路上,何悦抱着金泽滔的胳膊,还在为范萱萱的高傲而古怪的脾气而愤愤不平。

    金泽滔却摇摇头说:“她就是一个打小被宠坏的孩子,你看温书记多庄重的领导,在她面前还不是哄着宠着她,但你不要因为这点,就对她轻视甚至敌视,至少在十年内,我们没有任何资本忽视她。”

    何悦向来与世无争,但今晚范萱萱的高傲还是挺刺激她,她挺起胸膛挤着金泽滔说:“泽滔,我说过,你天生就是当官的,将来,你要不当大官,天理都不容,以前我这样认为,今天我更坚信这一点。”

    金泽滔依然毫不客气地说:“理应如此!”

    “泽滔,你说范萱萱她能同意你的提议吗?这个国债期货交易真的赚钱吗?”

    何悦也开始关心起经济问题,毕竟,东源集团也是将来他们金家的产业。

    金泽滔也骄傲地说:“范萱萱是个天生不甘寂寞的女人,她今晚一定会问过温书记,然后明天,她也一定会找我。至于国债期货交易赚不赚钱,股票我不懂,但只要和财税有关的业务,就没有我不懂的。只要办成这件事,我们将来的儿子,儿子的儿子的一辈子就有着落了。”

    何悦也难得地没有拧金泽滔的胳膊,而是幸福地依偎着他,脑海里尽是儿子,以及儿子的儿子的美好想象。

    她突然想要有个家,有个和金泽滔共同经营,共同守护的家,想要有个孩子,有个两人爱情的结晶。(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家长见面(求推荐票)

    回到家的时候,何父何母还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两人回来,何军刚才还不太形象的坐姿就立刻端正起来,严严翼翼地摆起了老丈人的架势,金泽滔说了句:“爸,今天赢牌了没有?”

    何军就象被抓了现场的坏孩子一样,立即东张西望起来,金泽滔说:“其实,我看爸现在的脸sè比以前红润多了,打打牌能放松jīng神,挺好的娱乐活动。”

    何军才踏实起来,哼了一声,却是点了点头,何母白了他一眼:“这老小子,现在在活动室可嚣张了,逮谁杀谁,老头老太太每人脸上都挂满了白条条,再这样下去,没人跟他玩牌了。”

    金泽滔说:“爸,你也要讲究一点策略,不能老赢别人,有时候,也放放水,让别人乐乐不是,这跟做官一样,老你一个人当领导,别人也会不乐意。”

    何军又是哼了一声,没表示同意或反对。..

    金泽滔不再说这些闲事,摆开了房间装修图纸,这张图纸早几天就让集团工程公司的程真金带给两老看过,两老没有异议,只等何悦回来最后决定。

    两老的房间以休闲,方便为主,适合老年人,至于何悦的房间,则直接打通两个房间,装饰风格完全按儿童房装修,做成童话城堡的模样,以绿sè和粉红为主,都是何悦喜爱的sè调。

    金泽滔对住宿环境没什么挑剔,而且在这样的童话世界里,做些成年人爱做的事情。还是让他蛮有感觉的。

    何悦则听得两眼熠熠发光。何母在一旁暗叹。傻女儿,这是小滔宠你,哪个小伙子会爱住孩子住的房间,也就他这样骄纵着你。

    心里却十分安慰,女儿的终身大事虽然磕磕绊绊了有几年,终于也是花落有主,心有所归,真是好事多磨。

    金泽滔说完了装修的事。对何父何母说:“过两天,工人就进场了,我帮你们在海鲜码头酒店定了个四合院,那边环境不错,你们在那里住段时间,离这里也近,没事就过来瞧瞧。”

    金泽滔连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倒没有两老什么地方cāo心了,有个好女婿还真是不错,何父何母感觉要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美好生活。

    何悦也不顾父母就在眼前,“啪”地在他脸上印上个大大的吻。都要谈婚论嫁了,何悦也没当初那么害羞拘谨了。

    两老装聋作哑,讨论着装修后的房间效果,也相当满意。

    金泽滔又说了明天父母要过来和何父何母见面的事,这早在何悦还没出差前就商量定下的,不管何悦有没有回来都要如期见面,现在正好,何悦也突然赶回来了。

    明天算是双方家长正式见面,按农村的习俗就是小定了,男方送彩金,女方要还礼,这跟做买卖下定金差不多一个道理,这些两家人电话都沟通过了,已经准备妥当。

    何悦这次回来也没几天假期,等双方都有时间,再选个好rì子,请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聚会,再行正式定亲仪式。

    这在永州的风俗来说,就算是双方家长都认可的婚事了,男女双方可以光明正大来往,旁人也不会闲言碎语。

    也就是说,这是没被法律认可,但被社会认同的准夫妇,这对准夫妇说完正事,都急不可耐地回房间说悄悄话。

    “你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想你,特别特别地想!”

    “那也不打个传呼,不知道我都担心你?”

    “对不起,因为纪律要求,我们都被收缴了传呼机,我这次还是请了特殊假期才回来的。”

    “什么特殊假期?”

    “明天不是双方家长见面吗?我说自己早订好的定亲的rì子,事关终身大事,不能耽误,领导只好捏着鼻子同意了。”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嫁到金家啊?”

    两人说着说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宽衣声,抚摸声及喘气声。

    “我要做媳妇儿。”

    “哎呀,你得动作利索点,**苦短,可别爬上大象脸都要费大半小时。”

    “唔……你真是头大象,都硌痛我了。”

    “还没找准,找小蚂蚁真费劲,我得准备放大镜,不行,黑咕隆冬的,得显微镜才行。”

    两人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求索声,喘气声和喊痛声。

    “不行,小蚂蚁不行了,还是大象你来吧。”

    “我怕大象压坏小蚂蚁。”

    “小蚂蚁不怕啦,快点吧,明天还要见爸妈呢。”

    “叫声好听的。”

    “大象哥哥!”

    “好热啊,会不会一个喘气真把把你这只小蚂蚁给吹走呢。”

    两人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碰撞声,吸气声和哼哼声。

    窗外的月亮姐姐也害羞地拨上一朵云层掩上了脸,人间有chūnsè,嫦娥叹寂寞。

    第二天一早,金泽滔刚和何悦和和美美地用完早餐,就被一阵噼噼啪啪的敲门声给惊到了,谁呢,这么大早就上门要命似的。

    两老都被金泽滔赶出去到大院散步了,按金泽滔的说法,老年人一大早出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有益身体健康。

    何悦不高兴地前去应门,门外却站着风情万千的范萱萱,看都没看开门的何悦,直接登门入室,对金泽滔嚷嚷道:“昨晚我考虑过了,你让那个什么什么来找我吧。”

    金泽滔一头雾水:“那个什么什么不是写在纸条上了吗?”

    范萱萱毫无愧sè,说:“给扔了,找不回了。”

    金泽滔差点没给一口气给噎着,良久才无力地挥手说:“等会儿吧,我让他过来亲自和你谈吧。”

    范萱萱翘着下巴,示威xìng地在何悦快要燃烧的目光中扬长而去,临出门前说了句:“别让我等太久哦,过时不候!”

    金泽滔无奈了,等范少nǎinǎi出去后,赶紧打了个电话给邵友来,让他早点来永州吧,这姑nǎinǎi可不是说着玩的,她要真等不耐烦了,管他能rì进斗金也不会给你好颜sè。

    等到九点多,父亲母亲和弟弟小洋由邵友来亲自驾车过来了,两家约定在海鲜码头永州店见面。

    永州店虽然还在陆续装修中,但部分保存完好的民居还是早就整修完毕,预计全面完工开业也要等chūn节前了。

    风落鱼仍神出鬼没般地如期出现在自己眼前,恭恭敬敬地请金家老少进门。

    有风落鱼在场,也不用自己费口舌,就给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当习惯成为自然时,金泽滔进海鲜码头酒店,没有风落鱼服侍时,还真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和上次见面一样,母亲看到何悦,就忍不住满心欢喜,拉着何悦的手爱不释手,问长问短。

    这姑娘长得端庄不说,还听说,年纪轻轻,官就当得不比金泽滔小,最主要的还是说话甜糯,粘乎乎的很让人贴心。

    母亲最怕找个本事不大,脾气很大的媳妇,何悦这个媳妇只怕打着灯笼都难找。

    何悦上次到金家是被赶鸭子上架,这次却是以准媳妇的身份见公婆,害害羞羞地称呼了一声“妈”就垂着头不声响了。

    母亲呵呵地开心得合不上嘴,父亲在旁边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重重地应了一声,却是回头对金泽滔说:“我就说,上次小悦第一次上门,姑娘脸薄,多来几次才能喊习惯嘛,你瞧现在叫得多甜,还有,以后可不许欺负小悦。”

    金泽滔唯唯称是,两家子人在整修过的老四合院的堂前八仙桌前坐着,看着周围草木成荫,流水小桥的乡村情景。

    母亲叹道:“这老房子收拾好了,还真是怡人,我们家老房子也不比这里差,原来的那些老邻居也都搬出去了,小洋,回去将整个大院都盘买下来,化些钱拾掇拾掇,chūn秋季节也可以住住,就是不住,留个念想也好。”

    金泽滔拊掌赞同:“那都是我们金家的历史,可不能给拆了,小洋,你出去跟程经理说说,这里完工后,就拉他们过去,这可是要传给后代子孙的。”

    有钱还真好办事,上辈子自己家搬出这个小院落后,隔一年整座大合院就给拆除了,尽管自己也知道这院子拆除容易,再要恢复,却是千难万难了,可手头既没钱买,也没钱修。

    小洋应了一声,就出了大门,程真金和风落鱼正等在门外。

    程真金不知道金泽滔在集团中的身份,但金泽洋,那可是集团大董事。

    他再是迟钝,此刻也意识到金泽滔在集团中的地位,没看到集团酒店管理公司总经理,集团董事,风落鱼都规规矩矩地等在门外。

    难怪工程队在横门沟滩涂承包工程项目时,邵总找过自己后,最后还要金主任还亲自找自己谈,原来金主任才是最后拍板的人。

    想到这里,心里就火热了起来,现在公司也正式成立建筑工程公司,自己被任命为副总经理,工资嗖嗖窜了一大截,但总感觉工程公司无论在人员,还是规模都不如集团下属的砂洗厂。

    这一方面是工程公司刚起步,经验积累还太薄弱,人才储备还达不到集团要求,更主要的是工程公司按现在的状况,很难给集团创造经济和社会效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意外升任局长(求推荐)

    程真金知道,或许等哪天,工程公司能承接集团所有的建设项目,象其他下属公司一样,给企业创造巨额利润了,自己才能被接纳进集团核心。

    就如身边这个千娇百媚的风总,她总管的酒店管理公司旗下几家酒店车水马龙,rì进斗金,永州店也即将开业,无疑又是一只会生拉金屙银的金鸡。

    听说,酒店现在正在全地区布店,目前都已经陆续选址成功,听说还要登陆西州,天哪,一家从偏远乡镇起步的酒店,竟然把分店开到省城。

    酒店创造的业绩令她在集团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更令人称羡的是,风总在永州上下,风头也是一时无两,下面县市更是哭着喊着求酒店在他们市区落户。

    只要你瞧得上眼的地块,白送!只要你开得了口的优惠政策,兑现!只要在手续审批过程中还存在问题,放行!

    . .

    程真金做了半辈子生意,和成千上万的人打过交道,还真没见过谁家开酒店象海鲜码头这样,就像下蛋一样,走几步,拉个酒店,他难以想象,过个三五年,海鲜码头酒店是不是要开遍全国?

    金泽洋出来后,和两位正坐着喝茶的风总和程总打了声招呼,两人和金泽洋不陌生,金泽洋没有废话,直接说了金泽滔的要求。

    程真金当即拍着胸脯说:“金总,你放心,金主任交代的事情,那是一定要重视的,我马上联系古建公司。这两天就给你出图纸。满意了。等这儿完工就进场,保管chūn节前给你漂漂亮亮地搬进去。”

    金泽洋笑着致谢说:“也不用这么急的,过两天吧,我打电话给你,留两天给我办过户的手续。”

    程真金哈哈笑说:“随时恭候!”

    大院里,厅堂前,母亲怀里摸出一块红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一只白玉镯,这只玉镯上辈子母亲藏了一辈子,自己舍不得带,也没传给谁,这辈子,却是早早地给儿媳妇送上了。

    金泽滔不知道这玉镯值多少钱,但应该是很珍贵的老东西,玉面油光水亮,感觉摸上去就会刮出一层油水。

    母亲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这只白玉镯,最终递给何悦说:“小悦啊。这只玉镯,是我妈那里传下来的。也不知道传了几代了,妈也没女儿,就传你了,从今往后,你就跟我的亲闺女一样。”

    何悦给感动得眼眶都红了,接过红布包,低低地叫了声妈,拉着母亲的胳膊不放。

    母亲用一只传家玉镯送了小定,父亲却象个帐房先生一样,摸出一叠炒票,在旁边沾了水,数出十二张放回包里,然后就剩下的大钱,加了几个零钱,凑个吉数,包了红包,交于老何。

    老何也不看,接了,放进包里,却另外摸出一叠钱,数出三十四张,放回包里,剩下的,加上几个零钱,包成红包,交于父亲。

    金泽滔和何悦看得目瞪口呆,两人就这样被各自的父亲很市侩地给出卖了,而且还不起价,不还价。

    两父亲相视一笑,起身握手,象领导人接见外宾一样,握手的时候还面向金泽滔他们,不住地微笑。

    金泽滔知道这是他们摆姿势,留合影,小洋做兼职摄影师。

    果然,闪光灯噼啪响起,两个父亲留下了光辉历史形象,两个谈婚论嫁的年轻儿女却成了他们的背景。

    何悦在金泽滔耳边嘀咕:“我怎么才值八千多啊?”

    金泽滔耷拉着脸,也没好气:“你好歹还接近万元,我才被你爸要了六千多,你家还净赚二千多呢。”

    这话被母亲听到了,瞪着金泽滔说:“小孩子不懂事别嘀咕,钱能代表啥呢?你俩孩子都是千金难买的好孩子,我们和亲家都商量好了,钱就代表个意思,哪能买来卖去的。”

    何母却瞪着小悦说:“小孩子不懂事,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亲家彩礼八八八八,我们还礼六六六六,多吉利,多有喜气!”

    何悦也不知道该跟哪个妈道歉,反正都一起说吧:“妈,对不起。”

    母亲眉开眼笑:“小悦,妈刚才不是说你,妈骂的是小滔呢。”

    中午的时候,邵友来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金达,东源集团投资公司总经理。

    金泽滔撇下家人,召开了临时董事会,参加会议的有邵友来、金达、风落鱼和金泽洋,邵友来把和范萱萱谈的基本情况说了,范萱萱原则上同意共同出资成立证券交易公司,具体股份分配等她回去落实资金后再另行商量确定。

    金泽滔点点头说:“集团投资公司大本营迁至东珠,和集团东珠分公司合并办公,金达你任兼任分公司总经理,你去东珠后尽快落实公司总部办公大楼的选址,东珠江东开发现正如火如荼开展,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金达点了点头,风落鱼临时充当董事会秘书。

    金泽滔和邵友来又商量了一下,说:“关于投资公司接下来的业务,主要有二,成立证券公司和期货公司,证券公司可以和范萱萱合作,在股份方面,适当可以让步,但有个条件,证券公司必须全力支持期货公司,期货公司主营国债期货交易,这家公司务必要集团全资控股。”

    金达不知道金泽滔为什么这么看重国债业务,但海岛之行的收获,还是让他对金泽滔保持充分的信任。

    东源集团的业务又开拓到证券期货业,这是未来几年,集团赢利的主导业务。

    金泽滔的小定在永州店悄悄落下帷幕,除了家人外,参与的也只有集团几个适逢其会的几个高层。

    金泽滔又在永州呆了一天,直到元月三rì,金泽滔才依依送别了何悦,直至再一次分别,两人都只字未提何悦的秘密任务。

    只是在离开时,金泽滔在她的手中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名字,何悦有些奇怪,金泽滔却笑笑说:“记熟后,撕了它。”

    元月是忙碌的一月,金泽滔回浜海后,连续召开会议,布置一月份收入工作,组织干部年度责任制考核总结,下达各财税所分月收入任务,分乡镇任务还要等县长办公会议直至常委会议确定。

    白丰镇一期工程招投标已经结束,中标工程企业也已进场施工,滩涂养殖后续各项工作也有条不紊地展开。

    高海明副局长也由省城回到浜海,金泽滔去看望他的时候,已经是全身腊黄,下肢浮肿,骨瘦如柴,心里也不觉凄然,医生给定的生命期限已不足二个月时间,高海明坚持要回到家里度过生命的最后时间。

    金达负责的投资公司正式驻扎东珠,东源证券公司和期货公司前期申批筹备工作,也在范萱萱的亲自奔波下紧锣密鼓地进行,东源投资大厦正在紧张选址中。

    这期间张晚晴回来了一趟,住了几晚,终于正式赴上考研之路。

    一月中旬,chūn节前夕,组织部正式任命金泽滔为浜海县财税局副书记,金泽滔接到文件,才松了口气,这个红头文件,才真正确定了金泽滔财税局接班人的地位。

    chūn节rì益临近,财税局上下干部都开始变得漫不经心起来,金泽滔也在数着回家的rì期,这个chūn节将是金家最齐整的一次大团圆。

    老家早在半个月前就准备年货,金家长媳也要正式登门,这对金家来说甚至比过年都重要。

    离chūn节放假还几个星期的时候,税务总局关于南门市违法代扣代缴税款一事作出最后结论,认为南门市的做法严重违反税收征管法,扰乱财经秩序,败坏财税风纪。

    为严肃纪律,建议调整越海和南门市税务部门领导班子,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根据调查情况,建议追究南门市zhèng fǔ有关有关领导责任。

    同时对浜海财税局提出表扬,认为他们能坚持原则,维护法律尊严和权威,展现了新时期财税新风采,建议当地zhèng fǔ予以表彰。

    金泽滔喜滋滋地想,有总局的这个评价,年后张书记退休后,自己就能顺利上位,工作两年就升任正科实职,也是创造了浜海的历史。

    随后,永州地区开始了一系列眼花缭乱的人事调整,杜建学调南门市任代市长,曲向东任浜海代县长,陈铁虎任地区财税局党组书记,丁万钧任地区财税局副书记,副局长。

    金泽滔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接到县委组织部通知,请财税局集中中层以上干部,组织考察金泽滔同志。

    难道张军书记提前退休?或者是胡文胜局长高升副处?都不对啊,金泽滔大脑一片混乱,财税局上下一片哗然。

    直到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韩诚结束考察,离开财税局时握着他的手,热忱地祝贺说:“恭喜你,金局长!”

    他才反应过来,真要高升局长了,而且是到永州首府南门市任财税局长。

    还真是世事难料,自己一手将南门市财税局长掀翻下马,却不料转眼间就被人推着上马。

    还没等他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南门市财税局办公室打来电话:“金局长,请你务必于下午三点钟到市zhèng fǔ大会议室,参加市干部大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下马威(求推荐票)

    此时,胡文胜局长等干部,纷纷进来大声恭喜,张军书记说:“唉!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眨眼间,竟然就当了局长,而且还是永州府城的财税局长,了不得!”

    金泽滔心情复杂,还以为自己在chūn节后会接替张书记的班,自己此时离开,局班子成员还需要调整配备,张书记可能再留用一段时间。

    他有些动情地说:“张书记,你是老前辈,老领导,无论我到哪里任职,都始终没有忘记当初你的教诲。”

    胡文胜握着金泽滔的手,很真诚地说:“事情还来得真急,竟连个欢送的时间都不给。真是怀念和你共事的rì子,以后想要睡个安稳觉,难喽。”

    金泽滔连忙谦虚说:“还做得远远不够,没有为领导分忧,还经常给县局添堵,今天我也没时间和同志们告别了,麻烦胡局长转告一声,感谢同志们的一贯支持,感谢同志们的一路扶持!”..

    童子欣神情有些落寞,说:“到了南门,可不要忘了浜海,有空常回来坐坐!”

    金泽滔握着她的手,说:“童书记,你可别想就此跟我永别,我还要回来移交工作的。”

    大家哈哈大笑,唯有童子欣笑得很勉强,胡文胜局长笑得最放肆,说:“年内,你是没时间回来的了,年后吧,找时间再话别。”

    金泽滔最终婉言谢绝了胡局长他们要送他上任的提议,他要直接去南门市参加干部大会,总不能让胡局长他们陪自己开会吧。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杜建学县长打来电话。语透亲热。状极欢欣:“泽滔啊,到了南门,那我们可就成一个锅里吃饭的伙计了,你可得给我当好这个家,做好这个贤内助。”

    南门市,自己也不是单打独斗,还有杜县长,不。杜市长和自己并肩作战,金泽滔的心渐渐地火热起来。

    挂电话的时候,杜建学透了个底:“温书记让我转告你,解铃还需系铃人,南门市财税局的残局,你可得给我收拾干净了。”

    金泽滔心里这才踏实起来,自己能调到南门市局任职,也许是杜建学县长的提议,也许是温书记的襄助,也许是总局对自己的褒奖。对自己来说,不过是提前跨入了这个门坎。

    自己升任南门市局局长。既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渐渐地平复下来,没有了当初刚被提拔至副镇长时的那种狂喜,而是多了一份责任和沉重。

    但无论怎样,自己也是真正迈上了正科台阶,上面有无限风光,也有无数险阻,但这不正是自己孜孜以求的吗?

    他回头看了眼坐了大半年的灰扑扑的老旧财税大楼,就这一步踏出,竟是再也没可能再进入了,蓦地生出些许的失落。

    这个大楼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好,还有许多工作没完成,但从现在起,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了,他甚至都来不及交代后继者。

    地区组织部要求很急,务必在年前交接完毕,务必在年前全部干部调整到位,自己赴南门市任职,却委托浜海组织部考察,看起来地委是下决心在年内,将南门市局委托代扣代缴带来的负面影响消弥干净。

    而自己的职责,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重整南门市局的士气,消除总局通报的负面影响,重新焕发南门局的昔rì光辉。

    金泽滔坐上南门市局派来的小车,一辆丰田大霸王商务车,宽敞大气,不愧为地区所在地的财税局长,连坐驾都比浜海的县长要高档。

    对于浜海,他没什么放不下的,要说还有不舍的,就是刚开始铺开的滩涂开发改造,但工作已经上了轨道,没了自己,影响倒也不大,只要按部就班开展下去,三年的目标一定能实现。

    还有一丝丝不安的是浜海酒厂,这家严重侵吞国有资产,存在重大违纪嫌疑的国有企业,在他想来,要在未来一年内,准备一层层剥了皮的大洋葱,自此却是鞭长莫及了。

    浜海或许留有遗憾,但毕竟自己任职时间尚短,无论人望还是德望,离完美尚有很长距离,但总归在浜海的几个岗位上,自己是尽了心,也尽了职,从这点说,他问心无愧。

    驾驶员小李有些紧张,以至于在打方向时,手都有点颤抖,他是原局长的专职驾驶员。

    局里有三辆车,三个驾驶员,就他一个是临时工,但却偏偏原局长瞧上了他,安排他来开这两大霸王。

    或许是看上自己在局里无亲无靠,才让局长以为牢靠,小李只是嘴笨,不是人笨,肚里亮堂得很。

    这时候让自己来接新局长并不合适,原局长还没出来,据说交代出经济问题,自己还被检察院领导三番五次叫去问话,也就是说,自己还是“待罪之身”。

    局办早收缴了他的车钥匙,今天却又突然让他出车,来浜海迎接新领导。

    小李想自我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让新局长产生误会才好,只是新局长一上车就沉着脸,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门市财税局上下,或许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这位金局长,但他相信,绝不会有人不知道金泽滔这个大名的。

    地区和南门市财税系统,经过此次事件,多位领导或落马,或引退,就是拜后面这位金局长所赐,不说其凶名远播,但至少这个名字也已经耳熟能详。

    金泽滔睁开了眼,皱了皱眉头,说:“你们主任怎么没来?”

    小李深吸了口气,恭敬说:“金局长,局里正在组织干部年终考核,一时间脱不了身。”

    金泽滔哦了声,没了下文,小李咬了咬牙说:“金局长,我姓李,你叫我小李就好,我是原局长的驾驶员,一直在接受组织问话,今天是临时被陈主任派来接你的。”

    金泽滔和颜悦sè说:“局长是局长,你是你,既然陈主任派你来了,那就代表你经受了组织上的考验,不要有思想负担。”

    小李感动得浑身哆嗦,差点没有掉下泪来,这一个月来,他尝尽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的滋味,这种折磨对他来说就象炼狱,他做好了辞退走人的最坏打算。

    小李说话都带颤音:“谢谢金局长,我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给领导开好车……”

    小李想表达某种情感,但对第一次谋面的金局长,一个临时驾驶员,能有什么豪言壮语可以表达的。

    金泽滔和蔼地说:“还有段路,你要不嫌麻烦,就跟我说说局里的事。”

    小李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虽然说得有些词不达意,但金泽滔还是对南门县局有所了解。

    南门市局现有班子四人,书记叶宝玲,财政副局长厉志刚,税务副局长缪永chūn,纪检组长骆辉。

    很难相信,为南门市的委托代扣代缴事件,地区局局长和分管副局长都被追究领导责任,分别调离原岗位,反而始作甬者南门市局,却只有一个局长被追责。

    可见南门市局的班子不是人jīng,就是背景强大得连市委都无法动摇。

    班子分工明确,局长负责全面,分管预算科、计划科,书记负责干部队伍建设,分管人事科、办公室。

    纪检组长负责干部纪律,分管监察党建,工青团妇,好象什么都管,其实什么都不管,南门市的监察还和人事合并办公。

    财政和税务副局长职责明确,除了局长分管的外,业务科室全归他们俩管。

    一路上聊着,倒也不觉时间过得慢,很快,车子就进了南门市大院,金泽滔看着车子滑过的传达室,当初自己来市委大院来找市长反应情况时,还让门卫盘问了好久。

    干部大会由市委书记夏新平主持,地委组织部长郑昌良宣布杜建学同志任**南门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并提名为南门市人民zhèng fǔ副市长、代市长,会议开得很短。

    会议结束,南门市并没有按惯例给新任市长设欢迎宴,郑昌良部长还要和杜建学市长还要赴浜海参加浜海干部大会。

    金泽滔还未走出会议室,就被一年轻人拦住,说:“金局长吧?我是市委组织部小刘,秦部长找你谈话,请跟我来。”

    秦部长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秦部长按组织原则说了些勉励劝诫的话,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完全例行公事。

    最后说:“金局长,不好意思,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就不能亲自送你去财税局了,干部科会安排送你上任。”

    金泽滔眼瞳一缩,堂堂市财税局长走马上任,组织部长不出面也还罢了,常务副部长总应该送送吧,居然让下面的科长送着自己去,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金泽滔站了起来,神sè如常,说:“那就麻烦秦部长了。”

    秦部长目送着金泽滔离开,摇了摇头。

    南门市财税局比浜海要气派恢宏得多,新造的办公大楼,装潢设施都很豪华,坐在电梯里,很难想象这是九十年代初的zhèng fǔ机关办公大楼。

    在大楼门口也不见有人迎接,唯有一位自我介绍卢海飞的办公室副主任在底楼大厅等候引导。

    组织部的下马威,财税局的冷遇和敌视,让金泽滔还未正式履任,就感觉到压力,但金泽滔不感失落,相反还有一丝丝的兴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敲打陈主任(求推荐票)

    直到上了八楼的会议室,才看到电梯门口迎接着局里几位领导,为首的是位中年女子,矮矮胖胖,相貌气质都很平庸,但衣着打扮十分时尚,应该是局党组书记叶宝玲。

    局班子领导见电梯里走出的组织部领导居然是干部科长,都不觉惊愕,堂堂财税局长上任竟然就派了个科长陪同,这个脸丢得有点大了,有人暗喜,有人淡然,有人愤懑,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为首的叶宝玲书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心里涌上的更是扬眉吐气的畅快。

    原局长下台,南门市局的局长空悬了一个月,她一直以为自己接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直到一天,父亲跟她说,上级属意浜海的金泽滔,而且地委对此也表示支持。

    还未与新局长谋面,叶宝玲书记就对他生了恨心。

    此时,叶宝玲直接越过金泽滔,热情地握住了他旁边的干部科包科长的手,热情洋溢地说:“包科长大驾光临,我代表局党组欢迎你来我局检查指导工作。”..

    包科长年纪不大,面皮有些薄,让她的如火热情给弄得脸都红了。

    金泽滔率先走了过去,一挥手说:“同志们都久等了,就不要站这里客气了,我看还是进会议室吧。”

    组织部的下马威他只能咬咬牙,装作无视,但这里是自己的主场,堂堂一把手,还要看下属的脸sè?

    叶宝玲还握着包科长的手就僵在空中,包科长轻轻一挣,也跟了上去。对于叶宝玲的惺惺作态。他心知肚明。

    他一小小科长。可不想掺杂其中,叶宝玲的用意很明显,就是相借组织部这顶大旗,压一压金泽滔的气焰。

    卢海飞依然恭敬地在前面引路,热情地带着金泽滔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也就能坐三四十人,里面坐着二十个不到的干部,估计是局中层以上干部。而且还是中层正职。

    金泽滔就先摇头,这种小手段也太上不了台面,组织部宣布局长任命,你不召开全局干部大会,机关干部总要集中一下吧,就算你不召集机关干部,中层以上干部要集中一下吧。

    却就来了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中层正职,这是给我难堪?还是准备压我一头?

    金泽滔环视了会议室一周,会议桌是很时髦的椭圆形会议桌,为首的放着两把椅子。其余人等左右相对而坐,这大约就是平时会议坐席的基本情况。

    只是现在干部都集中坐于一边。另一边空着,应该是局班子和组织部领导就坐的位置。

    金泽滔没有在空位就坐,而是直接在为首的两把椅子的左位坐了下来,伸手请包科长在他右边就坐。

    其他班子成员愣了一下,但都是各自在空位坐下,唯有叶宝玲却是红一阵青一阵的犹豫良久,才在空位的第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叶书记正准备说话,金泽滔却手一压,说:“我们抓紧时间,下面会议开始吧,请组织部包科长讲话,大家欢迎!”

    说罢率先鼓起了掌,大家就稀稀落落地跟着鼓掌。

    包科长把文件一宣读,三两句就说完了,然后扭头对金泽滔示意说:“下面请金局长讲话。”

    会议开得极其别扭,两人竟互相给对方主持,包科长说完,也忘了请大家鼓掌欢迎之类的套词。

    金泽滔浑不在意,看了大家一眼,却并没有作慷慨表态,而是说:“请办公室陈主任站起来让我认识一下!”

    干部中站起一人,倒也眉清目秀,金泽滔点点头,说:“嗯,作为办公室主任,肩负的是上传下达,沟通协调的职责,服务领导,服务干部,服务基层,刚才组织部领导光临我局指导检查工作,既未见你亲自在旁服务,也未见你提醒引导,你这个主任很不称职啊!”

    金泽滔果然如同传言中的强势,进了财税大楼,就反客为主,把一直连原局长都非常忌讳的叶书记顶得没了脾气。

    此刻,还没发言,就先一顿数落陈主任,而且还说得在理,人家新局长今天履新上任,你陈主任不亲自去浜海迎接就失职了,居然到了市局办公楼,你还敢大刺刺坐会议室里坐等新局长进门,莫非你以为你这主任比局长还大?

    陈主任嘴角抖动了几下想说话,但最终还是看了眼叶书记,深深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金泽滔也没看他,摆了摆手,让他坐下,说:“作为财税干部,各司其职,各负其责这八个字,很重要,能受用终身,只要做到这八个字,就不会有违法代扣代缴税款的事情发生,也不会有陈主任刚才的失职,做好本职工作这是本分,也是责任。今天本来就见个面,认识就行了,不需要搞得这么正式。就这样,散会吧。”

    金泽滔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了一下。

    金泽滔的上任就职讲话还没说一分钟,就起身离开了,离之前,对着会议室的干部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但留给在座干部的印象却是非常的深刻,强势,有个xìng,但你又不能说他不讲理。

    金泽滔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要想迅速在南门市局立足,和风细雨,细嚼慢咽,显然是短时间内无法达到这个目的。

    金泽滔和包科长并肩走出门口时,回头冲着还在发愣的陈主任点头,陈主任就如奉纶音般,连忙挤出人群,亲自在前面引路。

    落在后面的叶宝玲书记脸sè更是难看。

    金泽滔在送走包科长后,陈主任带着金泽滔进了局长室,可能是因为金泽滔的任命比较仓促,他的办公室甚至还没腾出,临时让他落脚的还是原局长的办公室。

    原局长落马,连他的办公室都开始被人厌嫌,金泽滔却没那么多的顾忌,这个办公室目前也已经清理干净,办公设施完善豪华,而且胜在宽敞,采光通风都相当好。

    看着金泽滔镇定如常的神态,陈主任却反而忐忑不安起来,他嗫嚅着说:“金局长,你看我们都还没有给你腾出办公室,你先委曲将就几天,我们会尽快给你腾出办公室的。”

    金泽滔笑说:“没那么多讲究,这儿就挺好,不用再折腾了,没事的话就让办公室送份年初工作报告和干部的基本情况,我先了解一下。”

    陈主任还想说点什么,金泽滔已经挥手送客了,陈主任满嘴苦涩,在新局长的眼里,自己就如苍蝇一样被他厌烦。

    他刚走到门口时,听到金局长不轻不重的声音:“对了,听小李说,你现在都在忙碌着干部年终考核,没时间的话,就让别人送来。”

    陈主任的脚步一滞,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也怪不得新局长会如此看待自己,毕竟自己做得不太地道。

    先是借口工作忙,连最基本的迎接新局长的职责都未履行,再是办公室安排新局长用的是原局长的驾驶员,坐的还是原局长的办公室,这是领导的大忌,现在看来,新局长虽未计较,但内心肯定是十分排斥的。

    但这能怪我吗?我愿意未和新局长谋面,就先得罪了局长?

    南门市局的办公室一直由党组书记分管,叶书记的吩咐自己能不照办吗?

    他也习惯在叶书记的颐指气使下行事,尽管手段有些下作,甚至有些儿戏,但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叶宝玲书记一直在市局比较强势,心直口快,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大智慧没有,小动作不断,惹得市局上下遇着和她有事,都宁愿让着三分,也不愿和她正面冲突。

    南门市局上下,凡是遇着叶书记的事,大家也都习惯xìng地退避三舍,但明显,这个并不是金泽滔局长的习惯。

    此刻,叶宝玲书记正对着人事科长大发雷霆:“到现在还没拿出干部考核结果,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没见着新局长来了吗?还有几天就chūn节了,你们这些猪脑子,是不是让干部们都到我家过年啊?”

    人事科长被叶宝玲骂着,却只是垂着头,没事人一样翻着桌上的材料,不断地挨骂,都被骂得没感觉了。

    说起来,叶宝玲尽管脾气很臭,但对自己人那真的是没说的,凡家事私事,只要能伸手帮得上忙的,一定是不遗余力。

    而且叶书记在永州很会办事,这也是为什么市局上下很多人被她骂,却甘之如饴的主要原因。

    陈主任听到叶书记的骂声,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却是连忙紧走几步,金局长说得很体贴,很关心同志,如果自己忙的话,可以让别人送来。

    陈主任敢吗?在会议室给他一陈质问,他到现在都感觉脸红耳赤,羞愧难当,这次没时间送资料,估计下次你就没资格送资料了。

    金局长和叶书记一样的不愿意委曲自己的xìng格,让他左右为难,分外难受,夹在两位领导中间,一不小心就要被夹成肉饼。

    现在他挺后悔跟着叶书记胡闹,在迎接新局长上任,及驾驶员和办公室安排上耍这种小心眼,小手段,除了被新局长惦念,能算是下马威吗?或许换个好脾气的新局长,也许没准就被叶书记给吓唬了。

    但金局长是个好脾气的领导吗?

    陈主任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点反应,等了会儿,又轻声敲了一下,里面才传出金局长的声音:“进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扶不上墙的陈主任(求推荐票)

    陈主任小心地推门走了进来,金泽滔此刻正放下电话,年关临近,何悦早两天就回永州了,他调到南门市局,还没和她招呼,刚才正好有暇和她诉说衷肠,还说要接她下班一起回家吃饭。

    何悦自是心里甜蜜,就连处理手头工作都有点心猿意马了。

    陈主任小心翼翼地放下资料,也不敢马上离开,站着随时听候领导的吩咐。

    金泽滔点了点座位,大致翻看了一遍,说:“先放着,辛苦了。”

    陈主任立即脸就涨红了,任谁刚被狠狠地被落了面子后,再送上一句问候,都忍不住心里感动,却是选择xìng地遗忘了刚才的难堪和懊恼。

    陈主任又站了会儿,见金局长没有再吩咐其他事情,才小心地说了句:“金局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金泽滔点点头,说:“办公室工作无小事,作为主任,首先是全局的主任。要着眼全局,着眼基层,着眼全体干部,不能光盯着领导,我这里没事了,回去好好想想,怎样做个合格的办公室主任。”. .

    如果刚才让自己送资料是敲打自己,那么现在算是金局长的棒喝了,但陈主任并没有被训斥的难堪,相反,却暗暗松了口气。

    金局长在办公室看了会儿资料,期间又陆续回了几个传呼电话,上午组织部组织考察,下午就已经在南门上班,连自己到现在还有些迷迷茫茫,更不用说浜海诸多的同事下属了。

    他们很多人还以为金泽滔会在浜海就地提拔。就如周云水刚打过电话。到现在都还想不通。

    周云水很奇怪地说:“怎么就请你到南门市当局长了呢。那里的局长不是你给弄没了的吗?想不通,真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金泽滔从不勉强自己,他看看快下班了,拨了个传呼给驾驶员小李。

    不一会儿,小李就回了电话:“金局长,车子没了,车钥匙已经被收回去了。”

    金泽滔立刻火大了。跟我捉迷藏吗?派个原局长的驾驶员接我过来也还罢了,好了,现在我要用车了,车子给收回去了。

    金泽滔还在郁闷时,陈主任又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说:“金局长,驾驶员小李组织上还没有最后结论,让他给你开车还是不妥,你看,是不是另调个驾驶员先用着。如果可以,再定下来?”

    金泽滔冷冷地看了眼陈主任。说:“既然不妥,你不还是让他来浜海接我吗?我看小李就挺好,不用换了,搞什么名堂。”

    金泽滔给这些小动作也搞得烦了,不就一个驾驶员的事情,用得着这样折腾吗?

    陈主任哆嗦着嘴唇,却是说不出一句利索话,金泽滔听得楼下一声喇叭的叫声,趴在窗户一看,那辆墨绿sè的大霸王正风一样冲出大门。

    不用说,财税局,敢跟局长争车的也就叶宝玲书记,金泽滔强抑着怒气,陈局长这才结结巴巴地解释:“叶书记一贯坐三菱越野,今天是因为叶书记要接家人回娘家,人多,所以,才开走了这辆车。”

    金泽滔手指急一阵,缓一阵地敲击着桌面,说:“平时办公室都怎么安排公车的?”

    陈主任头皮发麻,说:“局里就三辆车,局长和书记用车相对固定,局长用这辆大霸王,叶书记用三菱,剩下的那辆桑塔纳,班子其他领导共用。”

    金泽滔咧嘴笑说:“我看还是要保证工作用车,班子五个人,就三辆车,我这局长也不能独占一辆嘛,你跟叶书记汇报一下,商量个办法,党组会上议议。”

    金泽滔在浜海时,也没有占用财税系统的用车,产业办置办了两辆车,自己开的一直是产业办的车。

    陈主任还请示金局长的住房,跟办公室一样,住房还没腾出来,暂时就先住市zhèng fǔ招待所一段时间。

    金泽滔不置可否,老何家的房间一直在装修,这两天也搬进去了,只是自己还没最后看过。

    金泽滔收拾了一下资料,让陈主任带回去,按他现在的记xìng,看过一遍,也就差不多心里有底。

    陈主任见金局长要出去,弱弱地问了一句:“金局长,你乘什么车出门?”

    金泽滔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市财税局局长室都安排在九楼,金泽滔出来时,正巧碰到财政副局长厉志刚,金泽滔点头擦肩正要离去,厉志刚追着上来说:“金局长,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和骆辉刚才还在说,晚上想请金局长请饭。”

    金泽滔回头,灿烂一笑,说:“今晚不好意思了,年前大家都忙,我记着这顿饭,年后一起聚聚吧。”

    厉志刚也不是一定要请新局长吃饭,如果真是这样,就不用等在路上碰到才发出邀请的,或许有这个想法,但不管这样,这份善意自己得领。

    厉志刚点点头,说:“那就说定了。”

    九十年代初,大家还都比较纯洁,没有说领导上任,单位就一定要设宴欢迎的,但一般单位都会安排班子聚聚,更何况金泽滔还是财税局一把手。

    金泽滔今天第一天上班,既没人上门汇报工作,也没人安排接风,坐的还是老局长的办公室,这些也罢,唯一的座驾还让人开走,他就不能不对办公室陈主任有了想法。

    扶不上墙啊,本来他以为敲打敲打,还能将就使用,但现在看来,这个办公室主任大概在机关坐久了,习惯于摇摇摆摆,以为能左右逢源,两面讨好,孰不知,两面讨好,两面都不讨好。

    金泽滔走出财税局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十层的大楼,在南门市也算是高楼大厦了。

    地委包括南门市委都很重视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注重机关办公大楼的建设,听说地委老大院准备动迁,正在规划设计阶段。

    正如赵江山不遗余力要引进海鲜码头酒店一样,永州上下齐心协力,准备把永州打造成越东明珠城市。

    在这轰轰烈烈的大建设中,自己不再是看客,而是在这其中占有一定分量的位置。

    金泽滔走出大门时,财税局大楼窗户里,还不时有干部探头张望议论,听说新局长今天上任,组织部只派了个科长,新局长的见面会,叶书记只集中了中层正职以上的干部。

    新局长屁股还没能坐下来,市委组织部就给脸sè看了,尽管新局长在干部见面会上,硬压着叶书记一个字都不让说话,其气势丝毫不弱于叶书记。

    但大家并不看好新局长,毕竟你是外来的方丈,如果认为叶书记就会这样善罢甘休,那也就太小瞧了她,或许她没有大智慧,但她不缺乏小聪明。

    金泽滔安步当车,直接走路赶去地区纪委办公楼,由于机构膨胀,人员剧增,地委老大院也确实人满为患,很多机关都租到外面办公。

    地区纪委在老大院边上也租了一幢楼办公,南门市区并不大,最中心的也就四条大街,两纵两横,基本上地区和南门市的行政中心都在这井字型中心位置。

    金泽滔走了不过十分钟,就到了地区纪委的楼下,何悦正站纪委的匾牌旁边等候,下班的同事经过时,她就严肃地点头,待没人时就偷偷张望。

    金泽滔出神地立在街对面看了会儿,心却渐渐地被温馨挤满。

    何悦一抬头,就看到金泽滔在街对面冲他微笑,并没有如往昔般风驰电掣地开着他那辆破普桑,而是双手插着裤袋,仿佛在对面站了很久,又好象突然出现在眼前。

    金泽滔慢慢地走了过去,何悦也慢慢地走了过来,两人在马路中间相遇,然后融入人流,消失在街的尽头。

    走了一会,何悦见远离了单位,慢慢地往金泽滔身上靠来,手轻轻地拉过金泽滔的胳膊。

    两人走了几分钟,快到地委家属大院门口时,何悦忽然提议说:“不如我们再走走,很久没逛过街了。”

    金泽滔当然乐意,两人都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房子装修的事情,现在也搬回去了,这段时间辛苦了程真金,他是两头跑,金泽滔的老宅子和老何家的装修,都委托他在奔波。

    爸妈却好象迷上了酒店老民房的四合院子,如果不是快过年了,他们都不愿意搬回来住。

    走了一段路,人流渐渐地稀少,金泽滔却看到整条街都仿佛成了大工场,各种机械轰隆作响,大功力的小太阳开始架起,看样子准备挑灯夜战。

    何悦指着前面一块大空地说:“好象地委准备搬这块地落户,这条街规划的都是地区各行政单位,按照规划,这里建好后,将至少都是十层以上的高楼。”

    再走下去,噪音和粉尘污染很大,金泽滔皱了皱鼻子,说:“回吧。”

    拐了个角,是条小街,里面都是些二三层楼的老房子,临街大多是些小吃店和副食品店,走了几步,各种小吃的芳香引得两人垂涎yù滴。

    何悦站在一个瘪着嘴,掉光了牙的老太婆的小吃摊前,走不动道了,指着新鲜出炉的羊角糕软软地说:“我要吃这个。”

    羊角糕是永州的特sè小吃,其实也就是米粉、鸡蛋加红糖搅和煎烤的糕点,上面撒几颗黑白芝麻,闻着心动,看着眼馋。

    金泽滔要了两份,包着油纸,一路走,一路霍霍地吹着气,咬上两口,香香甜甜,直沁心脾。(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何悦立功(求推荐票)

    金泽滔吃完了羊角糕,在何悦的耳边说:“如果喜欢,每天我都带你来这儿吃一个。”

    何悦兴奋地眼睛发亮,但随即就黯淡下来,浜海虽然离南门不远,就是自己驱车,来回也要花个三四个小时,如果有个什么应酬,那就根本不可能成行。

    何悦虽然也想朝暮相处,但现实毕竟大家还要分离两地,每天让金泽滔来回,她虽然欢喜,但也不愿意他累着。

    何悦至此还没意识到金泽滔已经调任至南门,而且大步跨进正科的大门。

    金泽滔看着何悦时而快乐,时而烦恼的样子,就先心疼,不想再卖关子,快乐需要人分享,而眼前,何悦是自己内心最想分享的人。

    他侧着脸说:“如果你给我个吻,我还你个惊喜。”

    何悦毫不迟疑地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重重的吻,留下一个粘着芝麻和米粉的唇印。 . .

    金泽滔抓着她的手,有些骄傲,更多的是快乐,说:“我调南门市财税局,任局长,今天刚上任,电话没跟你说,就想给你留份惊喜!”

    金泽滔一口气说完,眼睛却直直地看着何悦,此刻的神情,在何悦看来,就象宝宝捡了一分钱向妈妈请功一样。

    何悦“啊”了一声,手中还没吃完的羊角糕啪地掉在地上,她的心,她的肺,她的思想和她整个人,这一瞬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幸福塞得满满的。

    她还有点不敢置信,看着他,他重重地点头。然后。她就感觉醉了。

    她重重地拥抱着他。在刚才那个唇印上狠狠地吻了下去,却是伸出舌头,小心地将还粘在他脸上的芝麻和米粉卷进嘴里,咀嚼着咽下肚子,却是那样的香,那样的甜。

    幸好周围除了那个无声地裂着嘴笑的老太婆,没有再有旁人。

    何悦松开金泽滔的怀抱,摇着他的胳膊。指着还在冒热气的羊角糕,娇滴滴地说:“我还要吃一个,你也要再吃一个,普天同庆。”

    金泽滔又要了两个,却付出了双份的钱,掉牙的老太婆就嗬嗬地笑,两人咬着羊角糕慢慢地吃,慢慢地走。

    何悦好不容易消化掉这个喜讯,才没有再喋喋追问着关于他调任的事情。

    金泽滔问起了她的工作,何悦说。这次能在家里只上个把月,元宵后再回去一趟。也基本是进入结案阶段。

    金泽滔没再多问,何悦两只手抓着他,定定地凝视了一会,才轻轻地说:“这次,我可能要立功了。”

    金泽滔就咧着嘴笑:“那真是好事,我的小悦也成功臣了!”

    纪检系统立功,那就预示着她又要领先自己一步,自己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她,一转眼,又让她远远地跑在了前头。

    何悦眨巴着好看的眼睛,软软地说:“我即使飞到天上,栖落的还是你这支梧桐枝。”

    金泽滔开心地说:“你是鸟儿,我是窝,你是瓢儿,我是锅,你是媳妇儿我是夫。”

    何悦也开心地将臻首深埋进他的肩窝,动情地说:“好象,我这辈子等的人就是你,一直是你,靠在你身边,我以为,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两人磨洋工般走走停停,盼望这路再漫长点,永无尽头。

    何悦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认识徐法灵和杨俊生吗?”

    金泽滔点头说:“知道啊,横门沟边防哨所所长和指导员,那天我们一起出的海。”

    天sè渐渐地暗了下来,两人拐过这条不长的小巷,很快就回到了大街,何悦慢慢地将将身子收回,但依然紧偎着他,轻声说道:“永州就我们三人被组织上秘密抽调至南方,侦查上次在我们永州查获的走私大案。”

    金泽滔当然清楚这件走私案,这件案子是京城一直督办下来的,上层非常重视,此案后世甚至惊动世界,不过今生,有了自己在何悦上车前给的那张纸条,想必不会再这么轰动了。

    何悦很舒服地闭上眼睛,任由金泽滔半搂半抱地拥着她前行,说:“这次也幸亏徐法灵和杨俊生配合,才顺利抓捕到该走私案的主要嫌犯,他们说起你,都不住地夸赞。”

    因为横门沟外走私货船的意外被查获,南方的案子也提前引发,影响自然没有前世那么巨大,相对的,因此案而牵连到的人也没那么众多,或许这也是金泽滔带来的变化吧。

    快走完这条街时,却见远处长龙般地驰来长溜的车队,为首的是一辆比寻常小车都要长上一截,大上一圈的白sè轿车,天然的领航者,行人纷纷闪躲,但都很羡慕地在一旁边指指点点。

    林肯城市?金泽滔还是有些愕然,或者在省城这些大城市,见到这样的车并不意外,但在永州,这个对时下国人来说有些遥远,甚至是陌生的汽车品牌,还是让金泽滔感到吃惊。

    金泽滔拉着何悦避走一边,何悦皱着眉头,说:“每天这辆车都要在永州大街上扫上一圈,好象生怕被人遗忘了似的。”

    金泽滔说:“锦衣不夜行,犹如富贵不归乡。这人到底是谁,比省委书记出行都还要排场。”

    何悦摇了摇头,说:“永记国际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吕三娃,头上光环很多的,地委大院很多领导的坐上客。”

    金泽滔差点没让这个名字给闪了腰,嘟囔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这么赚钱,这车可不便宜。”

    何悦却好象想起什么,白了他一眼,掩着嘴笑了:“跟你金经理的环球进出口公司一样,做的是酒类进出口。”

    金泽滔曾经化名为金滔,和何悦一起私访过喜贵批发部,当时杜撰的身份就是环球公司。

    金泽滔忍俊不禁笑了,说到这儿,两人已不知不觉到了七号楼的楼下,却见那辆熟悉的墨绿sè大霸王商务车就停楼下。

    金泽滔绕着车转了几下,没错,就是让叶宝玲书记开走回娘家的这辆车。

    何悦看着他对这辆车感兴趣了,说:“应该是叶专员女儿的车吧,就是那个叶老太的孙女。”

    说罢,奇怪地看了眼金泽滔,掩着嘴笑了:“说起来,跟你还一起搭班呢,叶宝玲,财税局的党组书记,你的搭档。”

    这世界还真是小,也难怪叶宝玲在财税局那么有脾气,原来这底气都来自这里。

    金泽滔没有说起在财税局的遭遇,金泽滔想想叶家那个老太,多慈详的老人,孙女却是这副德xìng。

    其实叶老太就是看金泽滔对眼,其他人也是爱理不理的。

    何父何母有段时间没见,面sè和jīng神更胜往rì,老何也不再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客厅转着圈。

    金泽滔还没开口,何悦嚷嚷着把金泽滔升任南门市财税局长的事说了,何母连忙开冰箱,要再作几道菜,怎样也要凑足十大碗,做个十全庆功宴。

    何父还好,镇定如常,却是从酒柜里搜出那件四十五年陈的洞藏酒,只是喃喃的自言自语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好小子,这才没两年,居然做到营级干部了,不错,不错!”

    何军作为老军人,计算行政级别是都用部队的职级来衡量。何军对何悦的立功并不太上心,相反对金泽滔的进步却犹为欣喜,何军还是很传统封建的重男轻女。

    在何父何母眼里,金泽滔不仅是半子女婿,更是后半辈子依靠的嫡亲儿子。

    何悦在还等饭的时刻,迫不及待地拉着金泽滔参观两人的爱窝,金泽滔装修好后还没来过,推开门,两间打通的房间连在一起,卧室就宽敞得犹如跑马场。

    房间装修的效果跟金泽滔所设想的一样,无论是sè调还是摆设,都仿佛充满着梦幻sè彩的童话堡垒。

    粉红sè的底调,连顶灯吊珠都是粉红的,背景是一朵用布艺扎成的巨大的粉红含珠玫瑰,梳妆台做成美人鱼造型,窗套和穿台设计成欧式,窗帘是粉红碎花垂帘。

    中间的床做成巨大的圆形,上面垂着粉红的沙幔,顶灯打开,躺在床上,就犹如处在一个粉sè的童话世界。

    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金泽滔亲自选定,素雅温馨,当然也没了什么小仙女和米老鼠,但sè彩还是带着些粉sè。

    只是无论床上,还是地板上,摆放着的都是或大或小,或坐或立的各sè卡通布艺。

    所有这些有何悦自己抽空买的,也有金泽滔让程真金赶西州订制床上用品时顺带买回来的。

    金泽滔看着何悦,灼热的目光差点没当场融化了何悦,她喃喃地抱着金泽滔,说:“滔,我想做媳妇儿了。”

    金泽滔满眼都是粉红sè诱惑,只恨不得立刻化身为狼,只是何父何母已经门外叫饭了。

    十全庆功宴上,杯来盏往,女婿得敬,女儿得敬,爸得敬,妈得敬,二千元一瓶的洞藏酒不一刻就喝得jīng光,何军两眼发光,何母尽管心疼,但还是咬着牙,瞪着yù求不满的何军开了第二瓶。

    吃饭喝酒时,金泽滔何悦两人就开始粘粘乎乎,酒酣饭饱,两人就借口继续欣赏房间装修,急不可耐地回了自己的小爱窝。

    何父何母满心欢喜地看着这对小两口,在小别月余后相拥入房。

    何军喝了点酒,也仿佛觉醒了年轻的冲动,有些蠢蠢yù动,何母羞羞答答,半推半就,扔了满桌的残残羹冷炙,掩了房门,做着和女儿女婿他们在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第一次党组会(求推荐票)

    金泽滔和何悦进了房门,甚至来不及宽衣解带,就急吼吼相互索取着,小别胜初夜,两人借酒生情,情到浓时,一切都水到渠成,再无当初的生涩,所谓其兴也勃勃焉,其亡也忽焉。

    “亡”就亡了,“忽”也忽罢,年轻的身体就是宝,也就“忽”会的功夫,又生龙活虎,“勃勃”兴起。

    年轻就是好啊,不知疲倦的你来我往,你追我赶,没人喊苦,没人喊累,不象何父何母,腰酸背痛后,还要半夜起来收拾餐厅的残局。

    却说第二天,金泽滔神采奕奕地上班了,何母本来还担心这两口子仗着年轻气盛,这月余没见面了,折腾了一晚,会不会忘了起床。

    见金泽滔何悦小俩口的jīng神劲儿,也只能感慨时光荏苒,年轻不再,你没见你爸到现在还在床上挺尸。

    金泽滔先送着何悦去上班,然后慢吞吞地一路往财税局方向走来,快到局大门的时刻,却赫然见那辆显眼的林肯城市车就停局大门口处。..

    许多骑着自行车上班的干部,好奇地驻足围观,指点着足有五米长的豪车品头论足,啧啧称奇。

    金泽滔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在等电梯的时候,还听有干部议论:“如果能坐这车在南门兜上一圈,啧啧,那真别提多威风了,这车,安静,开车时,外面什么声都听不到,上马路牙齿都感觉不到颠!空调特冷,大夏天的能冻得你直打哆嗦。”

    金泽滔哑然失笑,或许这车坐着是舒服。但也没夸张到这等程度。

    大约是忽然看到熟面孔中夹着张生面孔。大家都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这人一声不吭,却面露微笑,倒象是对刚才议论的讥诮。

    有人出言:“你谁啊,这是财税局,你一大早上去找谁呢?”

    金泽滔温和地说:“我到九楼办点事。”

    九楼是局长室,看来这年轻人是找领导办事,大家也都不声言了,金泽滔问:“刚才这辆车谁开过来的。挺气派的。”

    金泽滔为缓和一下气氛,也选择了刚才他们的话题,那人见金泽滔除了年轻,穿着举止都挺庄重,态度也好多了:“你不是南门的吧,开着这辆车的还能有谁,永记老板吕总啊。”

    金泽滔哦了一声,却是继续谦虚求教:“吕总到财税局干么呢?”

    另一女干部说:“年终了,吕总又来送温暖了。”

    金泽滔不明白送温暖是什么意思,那人还耐心地解释:“吕总跟叶书记关系不错。叶书记不是分管着干部福利这一块吗?过年过节,吕总都要来财税局送温暖。”

    金泽滔明白了。原来是叶书记拉来的企业赞助,帮干部解决年终福利。

    这时候,电梯到了,有干部在嘀咕:“永记贸易向来付息准时,最近好象有些拖拉了。”

    那女干部不屑道:“拉倒吧,人家永记贸易税款月月按时缴纳,从不拖欠,每月数十万税款难道都不是钱啊,听说年终为帮咱南门争排位,还一次xìng预缴了百万元,人家吕总身上掉根汗毛都比你大腿粗,能少了你这几元利息钱?”

    那干部争辩说:“也不是说他们没钱,就是这付息不象以前那么准时了。”

    女干部说:“永记贸易流动资金占用量大,或许一时的周转不便是有的,但那又怎么呢,你有钱,想入股,都还要找后门,你不愿意收这利息,把它转给别人,保证都抢着要,要不你让给我吧。”

    那干部jǐng惕地说:“干么?这可是我的福利,你要多占股,找叶书记啊,不过也白搭。等你当了科长,自然会涨上去的。”

    大家都哄笑,这时,电梯停了,大多数人都下了,坐电梯里的就剩金泽滔和那女干部了,金泽滔问:“你们在永记入股?还按干部级别配发?”

    女干部倒没感觉这有什么好保密的,永州党政机关,只要是强力权力部门,永记贸易没少配送股份,每月按时支付红利。

    “嗯,局党组还为此专门拟了个方案,永记贸易入股是福利xìng的,据说是叶总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还必须跟干部的工龄及级别挂钩,还别说,自挂钩以来,干部积极向组织靠拢,要求上进的人多了起来。”

    女干部最后还幽默说了一句,金泽滔却是怎样也笑不出来。

    金泽滔还想再具体问问,女干部的楼层到了,金泽滔礼貌地跟她说了再见,心里却不由沉重起来。

    永州相对越海其他地市来说,工商业还是比较发达,民众从商意识浓厚,资金充裕,民间借贷相当活跃,东源集团当初赴海岛炒地时就曾在民间借贷了大笔资金。

    很多民营企业刚开始起步时,因银行贷款准入门槛高,手续繁琐,很多企业都愿意在民间拆借资金,尽管利息高些,但胜在灵活,借还都方便。

    但象永记贸易这样大面积用福利xìng质在党政机关吸收借款,还是让人感觉荒唐。

    而且永州不乏因经营不善而导致资金链断裂,无力还款甚至携资外逃的现象,只是金泽滔也不知道永记具体经营情况,以及利息支付情况。

    但这种行政机关以组织出面堂而皇之的为企业借贷的行为是绝不允许的。

    金泽滔在办公室里刚坐下来,叶宝玲电话就来了,语气分外热情:“哎哟,金局长,不好意思了,昨晚因为接家人回娘家,临时要走了大霸王,却忘了交代驾驶员将三菱越野给你留下来。”

    金泽滔也客气地回应:“没事,没事,你不是家里有事吗?用就用了,再说,这车也不是我的专车,大家都可以用嘛。”

    金泽滔心里却冷笑,你现在倒想起来,没有留下三菱越野,是不是让我在办公室过夜等你想起来?

    叶宝玲说:“是这样,金局长,你看都快放年假了,干部的考核也结束了,是不是开个党组会,议议年关的工作安排以及干部的年终福利情况?”

    金泽滔不用叶宝玲提议,他今天正要召集班子成员商量年终有关工作。

    金泽滔带了本笔记本,正想出门,却见办公室副主任卢海飞敲门进来,金泽滔抬头还未问话,卢海飞一如昨天般恭敬说:“金局长,九楼就有个小会议室,一般党组会就放这个会议室召开,我怕局长不清楚,跟局长领个路。”

    卢海飞年近三十,剪着小平头,面目清瘦,看起来极是jīng神,从昨天起,金泽滔就对他印象不坏。

    金泽滔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一般党组会是谁负责记录的?”

    卢海飞说:“历来都是办公室陈主任记录的。”

    金泽滔点了点头,示意卢海飞在前面引路,心里却极为恼怒,这个陈主任怎么当的办公室主任,昨天敲打了一阵,还以为多少会有效果,看起来,不是他政治敏感xìng不够,而是他根本不具备一个办公室主任大局着眼,小事着手的基本素质。

    一个新局长上任,你不考虑他工作生活方面的细节,已经让他暗恼,现在连开党组会的会议室也没有主动提醒。

    卢海飞将金泽滔带至会议室门口,恭敬地对金泽滔点点头,就准备离开,金泽滔却沉吟了一下,说:“卢海飞,你带本笔记,一起参加这个会议吧。”

    卢海飞神sè不易,急忙离去,但踉跄的脚步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喜。

    金泽滔没去注意他的心情,或许这个卢海飞在办公室甚至财税局不怎么得意,他在第一时间主动向自己示好,也有自己在政治上的诉求。

    但这种诉求无损于他作为一个副主任,在工作态度和细心程度上留给金泽滔的良好印象。

    而这恰恰是陈主任所不具备的,至少在主观xìng上不具备。

    金泽滔打眼看去,局党组四个成员都已经在会议室就坐。小会议室里就一张长方形会议桌,横放在会议室中间,会议室的上首,也摆放着两张椅子,叶宝玲就坐左侧的位置。

    副局长厉志刚等人则左右分坐两侧,陈主任作为会议记录员,坐在会议桌下首的对面位置。

    金泽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推门进去,收起脸上的不悦,笑着说:“不好意思,第一次党组会,让大家等候了,我还以为是昨天的会议室,询问了卢海飞同志,才知道党组会会议室就在这个楼层,倒让我白跑了趟来回。”

    金泽滔这么一说,陈主任脸sè顿时苍白,他嗫嚅着站了起来,说:“金局长,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第一次参加党组会。”

    如果说,昨天陈主任的一些“疏忽”还另有苦衷,那么,今天他确确实实是忘记了,一上班他就忙于和叶书记汇报,金泽滔昨天交代的有关公车使用的事情。

    但这种疏忽连叶宝玲都无法为他开解,她只有干巴巴地笑着说:“或许陈主任真的忙昏了头。”

    金泽滔微笑着说:“呵呵,局长第一次开党组会不知道,局长第一次进大楼你不知道,局长第一次出门你不知道,难道局长不是你服务领导的第一人选?我不知道作为办公室主任,你每天都忙着记什么?”

    说到最后,脸上虽然还带笑,但任何人都听得出他的语气所带的浓厚火药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叶书记高风亮节(求推荐票)

    金泽滔说完这话,就没再看他,班子如厉志刚等人都脸带微笑,没有谁开口为陈主任说话。

    陈主任虽然是原局长提拔起来的,但一直受叶宝玲分管,唯叶书记之命是从,没什么原则xìng,而且说起来,作为办公室主任,他的能力和品xìng都不足以担当此任。

    金泽滔走了进来,在上首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在叶宝玲的旁边位置坐下来,而是快步朝着厉志刚旁边坐下。

    这样,会议桌的就座情况就变成这样:以金泽滔为中,旁边坐着厉志刚副局长,对面坐着副局长缪永chūn和纪检组长骆辉两人,而陈主任和叶宝玲左右两首而坐,却象两个书记员,前面都放着本记录本。

    厉志刚看了叶宝玲一眼,蠢女人,你以为原局长下去了,他这个座位也是你能坐的,欺新来的局长年轻不懂事?还真以为他好欺负。

    ..

    金泽滔以一个副局长的身份,就能将南门市的盗挖税源一纸申诉到税务总局,搅动了越海财税系统这潭深水,撬动了永州南门两级财税系统,人家会凭你这几下三脚猫水平,就能乖乖束手就缚的?

    厉志刚是个明白人,这也是为什么他昨天在通道上碰到金泽滔,临时决定邀请金泽滔吃饭欢迎,不管金泽滔是怎么想的,他不主动上门示好,但能顺手递出橄榄枝,也是他乐意做的。

    厉志刚又看了金泽滔一眼,慢慢地收拾笔记本,绕着叶宝玲身后。转了一圈。坐于金泽滔的对面。

    厉志刚三十出头。身材高大,坐在金泽滔旁边有点鹤立鸡群。他这一站起来走动,带动了全场的目光。

    这样,会议室就成了绝对的以金泽滔为中心。

    此时,卢海飞夹着本笔记本走了进来,叶宝玲脸sè铁青,正在气头上,看着卢海飞推门进来。好象还要做记录似的,心里就恼火,大声斥骂:“你没带眼睛还是眼睛瞎了,没看到是党组会吗?滚出去!”

    金泽滔却是教叶宝玲的彪悍惊着了,机关干部,讲究笑不露齿,骂不带字的含蓄内敛,叶宝玲的言语纯粹是泼妇骂街,这哪是堂堂党组书记教训干部说的话。

    但奇怪的是包括厉志刚和卢海飞等人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惊吓,不过转念一想。谁教人家是叶专员的女儿,骂了你。你能对着骂回去吗?

    金泽滔心里这样想着,脸sè却开始绷了起来,指着陈主任身后一排位置,那边还坐着准备汇报干部考核情况的人事科长张明传。

    卢海飞被叶宝玲骂着,眼睛却盯着金泽滔,如果金泽滔一声不吭,他准备扭头就走。

    金泽滔这一指,他心里就松了下来,在张明传身边坐了下来,叶宝玲气得手直哆嗦,金泽滔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对着对面的厉志刚等人说:“没人告诉我党组会会议室在哪,也没人告诉我会议是不是有人记录,我带个书记员,同志们有意见吗?”

    厉志刚等人被金泽滔看着,连忙摇头,连声说:“没有,没有。”

    陈主任脸sè慢慢地灰败下来。

    叶宝玲心里有气,嘴里有话,却被金泽滔的话生生地堵了回来,恼怒地用手中的资料敲打着桌面,清清喉咙就想说话。

    金泽滔没等她开口,说:“好了,同志们,党组会现在开始,会议之前,我想先说件事。”

    叶宝玲急剧地咳嗽,自己刚想说的话又被他给呛了回去,她连忙喝了口茶,想压压这口气,岂料,咳得愈发厉害,脸sè都涨红了。

    金泽滔关心地问:“宝玲书记,会不会呛着肺了,要不要上医院看看,你可千万不能扛着,会议结束后,我会让办公室把会议结果告诉你,你完全不用带病坚持下去的。”

    叶宝玲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无力地摆摆手,金泽滔回过头来,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金泽滔说:“昨天我大概翻了一遍我们局机构设置及干部人事状况,还有班子的分工情况,有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解决。”

    说到干部人事及班子分工,不但厉志刚等班子成员腰杆一挺,便连叶宝玲也都神情严肃。

    新领导到任要迅速树立权威,调整干部是法宝,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也都有心理准备,但你也得到下面兜一圈,至少做到心理有数,才能有针对xìng地调整不是?

    但这位新局长刚来上班还没一天,好象都没有找干部谈过一次话,没下过一次基层财税所,能了解干部状况吗?

    金泽滔笑着说:“大家都别紧张,我没说要调整干部,更没有要大规模地调整干部。骆辉书记,据我了解,你是分管干部监察及工青团妇工作的,有没有联系科室?”

    骆辉脸都涨红了,闷闷地说了一句:“有分工没科室。”

    说罢看了眼厉志刚,昨天跟他闲谈,他还跟自己提起,要想结束这种尴尬景况,还是要着落在新局长身上。

    此时他心里却暗恼,明知道南门局这种情况,却还要当众提起,是不是要揭我的丑?

    厉志刚却紧接着说:“金局长,骆书记联系监察工作,但南门局监察科一直和人事科合并办公,所以……”

    厉志刚没有再说下去,叶宝玲接口说:“南门局历来如此,地区局也没有硬xìng要求各县市局的监察科必须dú lì,再说,骆辉同志对监察工作有指示,可以交代人事科办,不影响你的工作。”

    金泽滔摆摆手说:“南门局历来如此不是理由,南门局历史上还没有南门局呢,地区局没有硬xìng要求dú lì,但也没硬xìng要求不dú lì吧!”

    骆辉扑地笑了出来,这个金局长绕口令一样的反驳令得叶宝玲哑口无言,太犀利了。

    骆辉中等个头,眉清目秀,年龄跟厉志刚相仿佛,穿着件咖啡sè茄克,举止青涩,言语谨慎,从这点看,还仿佛是个刚从校园里出来的学生。

    叶宝玲还待说话,金泽滔扭头看她:“叶书记,我的意见,监察科必须dú lì出来,这是编办定机构、定人员、定职责的要求,我们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而且骆辉同志名为纪检组长,财税局却连专门的监察机构都没有,是不是要闹笑话。”

    叶宝玲愣愣地看着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骆辉不好开口,厉志刚连忙说:“我同意,早该如此。”

    厉志刚这一表态,当事人骆辉再忸怩,但涉及到自己的分工,也表态同意,一直不说话的缪永chūn也点头同意。

    金泽滔很真诚地注视叶宝玲,征询她的意见,叶宝玲众目睽睽之下,只得无奈点头。

    金泽滔带头鼓掌,扭头对卢海飞说:“感谢宝玲书记的高风亮节,我们一起鼓掌表示一致通过吧,海飞,记录下来。”

    大家都一起鼓掌,尽管寥寥几人,但掌声还挺热烈,只是听在叶宝玲的耳里,却感觉象给打了个大大的耳光。

    金泽滔还是笑意盈盈,说:“宝玲书记高风亮节,我也要发扬一下,作为财税局党政一把手,我和宝玲书记一样,应该是站在全局的高度,站在财税事业和干部队伍建设的高度,收好税,理好财,带好队,而不是陷入具体事务中,宝玲书记,你说对不对?”

    金泽滔的调子起得很高,作为党组书记,叶宝玲自忖也有这样的大局观,她点了点头说:“金局长说得对,作为党政领导,应该高瞻远瞩,站得高,望得远,要统领全局,而不是做具体事务xìng工作。”

    叶宝玲还是相当慎重,没有说太具体,笼统地说些书记经常说的话。

    她的话音刚落,金泽滔就带头鼓掌,大家也跟随着鼓掌,不过要稀拉得多。

    金泽滔赞叹道:“宝玲书记不愧是老政工领导,刚才我说了要发扬一下宝玲书记的高风亮节,我的意思是,作为局长,书记,也就抓人和事,再具体分工就没必要了,我分管的财政预算和税收计划还是让志刚局长,永chūn局长自己分管为好。”

    金泽滔一说完,大家都愣愣地不说话了,预算科和计划科都是财政和税务两个系统含金量最高,权柄最重的科室,金局长说不管就不管了?

    金泽滔苦笑着说:“这是班子分工的大事,党政主管的分工调整我能在这里说笑吗?如果大家同意,也鼓下掌吧。”

    叶宝玲带头鼓掌,这还真是高风亮节,不由得不令人佩服,其他人也都鼓掌。

    金泽滔摆了一下手:“海飞记录一下,至于宝玲书记脱出来的办公室和人事科,我以为还是骆辉同志分管为好,工作可以一以贯之。”

    叶宝玲连忙说:“金局长,我的分工就不用调整了吧,我也没说同意脱掉自己的分工。”

    金泽滔呵呵笑说:“宝玲书记说笑了,刚才我不是说了,作为局长,书记,也就抓人和事,再具体分工就没必要了,你可是带头鼓掌的。”

    叶宝玲傻了眼,这句话好象真说过,金泽滔说:“同志们也都表示同意了,海飞都记录在案了,再推翻就显得儿戏,失去党组会的严肃xìng了。”

    金泽滔说到后面,已经是面无表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调整办公室主任(求推荐票)

    金泽滔没等叶宝玲再发表不同意见,说:“班子的分工解决了,我们再议议监察科长的人选,骆辉同志,你是纪检组长,而且还分管办公室和监察科,你先说说,我们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叶宝玲傻眼,骆辉和她一样兀自出神,怎么我一下子就把叶书记分管的科室都接过来了呢,而且还要我提监察科长的人选,金泽滔问他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叶宝玲只是愣了一下,随即象被踩了尾巴般跳了起来,大声说:“金泽滔,你这是诱供,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金泽滔冷冷一笑:“我诱供你什么?你犯了什么罪要我诱供你?”

    叶宝玲词穷了,她平rì也就撒泼骂街,真要争长论短,她既无理论水平,也无口头表达能力,凭的就是头上这顶专员女儿的光环。

    干部平常是不屑或不敢与她争锋,一直养成她开口说话就所向披靡的良好局面,她也一直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口才有多好,其实也就是训斥责骂,张口就来,真要说出道理,那是为难她了。 ..

    金泽滔看着对面的其他班子领导说:“如果大家认为刚才所议的,可以作废的举手,我们也要发扬mín zhǔ嘛,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为妥。”

    到了自己袋里的分工调整科室,任谁都不会傻到同意,连一向和叶宝玲走得较近的缪永chūn都不置一词。

    叶宝玲恼怒yù狂,眼下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恨恨地瞪着他说:“我会向上级反应。金泽滔。你独断专行。目中无人,你以为凭你一家之言就能动了我的分工?”

    金泽滔拍着桌子,勃然大怒:“宝玲书记,尊重你,叫你一声书记,你现在还象个财税干部吗?还象个领导干部吗?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啊,可以讨价还价。党组会定下来的事情,白纸黑字。能说改就改吗?你说我独断专行,你刚才不是手掌拍得很欢吗?转眼间,怎么就变成我一家之言,在座的局领导不是人吗?你不是人吗?荒谬!”

    叶宝玲脸sè青一阵,白一阵,她自进入机关以来,一直顺风顺水,还没谁指着她鼻子骂过,更没人敢拍着桌子训斥她。

    金泽滔发完了火,又回头对卢海飞说:“把刚才的话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地给我记录下来,不许增一字。也不许减一字,党组会后,希望在座的各位领导要以自己的党xìng担保,签下自己的名字。”

    叶宝玲气丧了,但还自强词夺理说:“作为党组书记,没有自己分工科室,我怎么落实党的政策,怎么抓干部反腐倡廉工作?”

    金泽滔心里骂了句,没头脑的蠢女人,他闷闷地说:“套用你刚才说的一句话,叶宝玲同志对干部队伍建设有指示,可以交代有关科室办,不影响你的工作。再说,作为党组书记,管的本来就是全局干部,不让你分管科室,也没说不让你管干部。”

    骆辉只觉得满心的畅快,财税局十几年,还没看这么的扬眉吐气,其他两位领导也闷头发笑,任谁看到一个老绷着脸,变着法子骂人的老女人能被人教训也是一件畅快事。

    金泽滔皱着眉头说:“时间很宝贵,不要再浪费在无谓的口舌之争,下面请骆辉同志发言吧,刚才说过了,你分管办公室、人事监察这些综合科室,我们需要听取你的意见,年内务必到位,现在干部队伍建设任重道远,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是时候加强干部监察预防工作。”

    骆辉严肃地说:“我提议陈家禾同志为监察科长人选,该同志工作负责,原则xìng强,对财税工作和财税干部熟悉,适合监察科的工作xìng质。”

    金泽滔点头:“我赞成骆辉同志的提议,家禾同志对财税监察工作很有感情,昨天我还问过接我过来的小李,这几天,陈主任一直在加班加点,组织干部年终考核总结工作,陈主任本职工作都顾不上,还要参与干部监察考核,我认为合适监察科长职务,没有意见,就这样吧。”

    金泽滔夹棒带棍,决定了陈家禾的命运。

    陈家禾脸sè苍白,巴巴地看着叶书记,希望叶书记能挡一挡,哪怕知道这可能xìng几乎没有,但也只能寄希望于此。

    叶宝玲脑袋一片混乱,只恨不得跳起来大骂三声,然后回家找老父亲大哭三声,却是对金泽滔的所作所为没一点办法。

    金泽滔对陈家禾点点头,说:“家禾同志,现在请你回去整理一下手头工作,人事科会组织对你考察,暂时你将党组会议记录移交于海飞同志。”

    等陈家禾失魂落魄地走出会议室时,金泽滔快刀斩乱麻,说:“对于办公室主任,我认为,卢海飞同志比较合适,该同志作风细致踏实,工作认真负责,具备办公室主任的基本素质,大家议议,有没有不同意见,没有异议的,就这样定吧。”

    卢海飞在会议纪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手都在发抖,翻手之间,命运发生天翻地覆,自己也年近而立,作为财税局最早的全rì制本科大学生,他刚分配工作时雄心勃勃,但在机关厮混多年,当年的棱角也渐渐地磨灭了,当年的雄心也渐渐地淡薄了。

    就这样在办公室副主任位上被搁置多年,提拔无望,自己跟原局长也多次申请要求轮岗,甚至提出宁愿到基层所工作,但总被原局长以组织需要为由,让自己躲办公室里为领导爬格子,唱赞歌。

    之后,金泽滔又议了几件年终必须重视的工作,最后,他转头垂询叶宝玲的意见:“宝玲书记,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在党组会上讨论的,一并提出来议议吧。”

    叶宝玲有气无力地说:“干部考核结果出来了,年中的时候,曾经出过一个考核奖惩挂钩的方案,我们把考核结果和永记贸易的股份分配结合起来。”

    金泽滔朝卢海飞说:“给我看看当时的会议记录,当时是怎样的方案?”

    卢海飞还在到处寻找记录时,骆辉现在也分管着这些科室,他说:“金局长,不用找了,简单地说,这个方案就是按照考核得分,和永记贸易公司签订一份相对应的股份分红协议,作为激励机制。”

    金泽滔问:“我来这儿才一天,就多次听闻永记贸易大名,他们支付多少红利,才引得大家趋之若鹜?”

    骆辉说:“月利三分,比民间正常利率都要高出一倍左右,干部宁愿低息吸纳,也要到处找关系被永记吸贷。”

    金泽滔吃了一惊,说:“做酒类生意,能有这么高的利润吗?三分利,年息达三成六,现在有这样暴利的酒类批发吗?”

    缪永chūn也颇为不解:“大家都在怀疑,但永记贸易却是每月都照常纳税,甚至还经常为照顾我们完成任务预缴税款,我们也看过他们的财务,账证健全,成本和利润核算都很规范,应该说,它的利润和税收都是真实可靠的。”

    叶宝玲冷笑:“人家和香港澳门等多家大型贸易公司都有业务往来,他们也是因为和我们财税局关系密切,才会切出一块股份给我们干部拿红利,也是增加干部福利待遇嘛,有这么风声鹤唳,担惊受怕吗?我们不要,大把的人抢着要。”

    金泽滔没看她,却转向缪永chūn说:“我们的‘两金’征收是不是都在提取手续费?”

    所谓两金,是预算调节基金和能源交通重点建设基金,是受国务院委托代为征收,征收机构按一定比例可以提取手续费,用于改善办公条件,和干部生活待遇。

    缪永chūn点头说:“手续费一直按规定提取,目前都存银行里。”

    金泽滔说:“我还真奇怪,财税缺什么都不会缺钱,搞干部福利,搞考核奖惩挂钩,自己有钱干么要伸手向企业要钱,这不是拿人手短吗?”

    叶宝玲尖声说:“这些手续费都有严格的用途,我们使用了就是挪用,谁负这个责任?”

    “我们用了自己的钱,怕上面追究,怕自己担责,收了企业的钱就心安理得,理所当然了?真是咄咄怪事,不知道你们怎样理解上级文件的,手续费用以改善生活和办公条件,难道改善干部福利待遇,增加干部收入不是改善生活吗?”

    金泽滔还真是难以理解,宁愿让干部到企业拿利息,争一份福利,也不敢正正当当地用手续费给干部发一分钱。

    或许叶宝玲他们认为,拿钱放企业收红利,是干部个人行为,追究不到领导的责任,而组织出面用干部考核得分为他争取多投本金,那是领导对你的关照。

    金泽滔看着班子领导,说:“建议你们回去再好好学习下文件jīng神,吃透上级的意思,然后再拿份意见出来,争取今天把干部年终福利分配方案拿出来,骆辉同志牵头一下,你们不用担心,最后的分配方案,我会签字。”

    骆辉连忙表态:“金局长,按规定,在金局长签字前,我还要签字。”

    金泽滔亲近地点点头,如果这时候,连分管办公室的骆辉都不敢正面表态,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的信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日子不好过(求推荐票)

    其实对于所谓的股金取利作为干部福利,骆辉本来就有微词,只是他权轻言微,原局长和叶书记根本没把他的质疑当一回事,他本人就没投入一分钱。

    有这两人愿意担责,没有人会傻到表示反对,连叶宝玲都同意了,能有一份不菲的年终奖金福利拿,谁也不会拒绝。

    骆辉问了一句:“金局长,你说个底线,我们也容易cāo作。”

    金泽滔微笑:“最低水平,全年奖金和实物福利,不低于你们的工资水平,这就是底线,就以这个为下限,奖金结合考核结果考虑。”

    金泽滔的表态,让会议室一时安静得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和倒抽空气的吸气声,奖金高于工资,这在南门市局历史上都没有过的。

    会议快要结束时,叶宝玲问:“那么我们怎么答复永记贸易公司?还有年终他们惯例都要送些水果、海鲜等年货,吕总在我办公室,还等待着我的答复。” ..

    金泽滔呵呵笑说:“财税局不缺钱,别人跑财税局来给我们干部送年货,送福利,正如我们跑组织部去封官许愿一样,殊为可笑,那都是对我们局班子的侮辱,宝玲书记,你说,我们该接受吗?”

    叶宝玲气哼哼地收拾了东西,扬长而去。

    金泽滔也不理会她,对骆辉说:“年终到了,你所分管的这一摊担子很重,工作也很烦杂,务必要做细做实,下午召开机关干部会。请基层所所长都一起参加。将这次党组会的jīng神传达一下。由你落实。”

    金泽滔用自己的分工,剥夺和置换了叶宝玲书记的分工权力,调整了办公室和监察科干部,在他人眼中,金局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金泽滔却不这样认为,局长就是统揽全局,把握方向。你没能力,没权威,所有科室归你管,迟早也要被架空,你有威信,有水平,不分管任何科室,权力最终还是集中在你手中。

    你别不信,金泽滔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暖,厉志刚和骆辉就连袂而来。两人没坐落,厉志刚就大声嚷嚷:“金局长。昨天没给我们机会,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个面子,海鲜码头,八号院,好不容易才订到的包厢。”

    海鲜码头永州店刚刚开张,因为赶时间在chūn节前开张,除了新餐厅,古居院落就开了十个,其中四个,被地委和南门接待部门长期预定,就六个对外预订,自然是僧多粥少。

    能订到排名前十的包房,不能说达官贵人,但至少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当天就能订到房间,那就非显贵贤达不可得。

    金泽滔也奇怪,南门市是地区所在地,各级行政机关头头脑脑众多,有钱人也不少,按说厉志刚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骆辉笑得有些腼腆:“金局长,不是志刚面子大,是你的名字管用。”

    金泽滔奇怪:“订个吃饭的房间怎么又扯到我了呢?”

    厉志刚有些郁闷:“跟订房间的服务员好话说了一箩筐,都不顶事,态度很好,包房没有,大厅还有空位,要不要?你还不能发火,最后我一急,说了,都说好今天请金局长吃饭,没包房我还请什么客?”

    骆辉哈哈笑了:“服务员也是有意思,问他哪个金局长,志刚没好气了,南门财税局的!那服务员连忙说等等给你回话,然后就给了八号院。”

    金泽滔心里明白,这应该又是风总交代下来的,永州店现在应该是朱小敏负责,他笑笑说:“不是我有面子,是财税局有面子,做生意的他哪能不给财税的面子。”

    厉志刚两人想想也是,一般财税干部没面子,局长总得要给点面子的。

    骆辉说:“金局长,有件事还要请示一下,听陈家禾说,局长想规范一下公务用车,局长你有什么想法。”

    金泽滔思索了一下,说:“先放放吧,解决公务用车困难,还是要在配车上想办法,连浜海基层所都配备了工作用车,南门财税所却还开着边三轮摩托收税,就太寒碜了,这样,你牵头打个报告,顺便申请几辆机关工作用车,也不能让你们三人合用一辆车。”

    金泽滔本来想抓住公车这个环节,治治叶宝玲的气焰,但党组会上,他一口气调整了班子分工,而且是出乎意料地顺利,也达到了打击叶宝玲,树立自身威望的目的,再在用车上做文章,就未免落人口实。

    两人大喜,能有自己的专车,不仅有利于工作,也面上有光,骆辉兴冲冲地先出去交代落实。

    厉志刚留下来还有工作汇报,预算科是财税局第一科,所有财政预算内支出就从这个科室出去,权柄很重,预算科长,很多时候,甚至比一般副局长都吃得开。

    金泽滔眼都不眨就将预算科让给自己分管,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就这胸怀,足以令人感佩。

    年终岁末,各乡镇,各行政事业单位,甚至市委大院里,都是集中化钱的时候,各种要求财政拨款的条子满天飞。

    金泽滔看着文件夹里一大叠的领导批示,脑仁发痛,现在财政预算约束力薄弱,市委市zhèng fǔ大院里,只要带长的,谁都要在要求拨款的报告上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

    财政局长一年中有两个rì子难过,年终要躲债,年初下任务,都是各方注视的焦点。

    就比如这叠领导批示件,几乎涵盖所有乡镇行政事业单位。

    你得分轻重缓急,给一部分,压一部分,拖一部分,要全给也行,你明年rì子就不用过了。

    南门市财政虽说比其他县市好过,但那也是相对来说,再说,今年在出了代扣代缴税款事件后,驻永州财政监察专员办不仅返还了盗挖的税款,还扣减了原预算收入,也就是说,你不仅偷鸡不着,你还赔上自己的钱。

    金泽滔按着额头说:“让预算科长过来,一起排排队,分个轻重,再作定夺吧。”

    厉志刚刚接管这一摊,也头大无比,连忙叫过预算科长,预算科长叫翁承江,在关库大战中有良好表现,在局里无论能力和威望都很高。

    南门市局原局长跟丁万钧在浜海财税局时的情形相若,不懂业务,每次上市zhèng fǔ汇报工作都带着翁承江,所以在市委大院领导心目中,他甚至比厉志刚等局班子领导的分量都要重。

    在这一点上,翁承江并不讨局领导喜欢,翁承江进来后,厉志刚态度就很冷淡,话说也有点冲。

    翁承江业务jīng,能力强,自视颇高,原局长落马,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失落。

    新局长初来,理顺局里面的关系就要头痛一阵,更没jīng力关注自己,再加上局长亲自分管预算的优势,有这段时间缓冲,想必也对自己的能力会有了认同。

    但他没想到,才来一天,党组会议上就打得权势滔天,脾气熏天的叶宝玲落花流水,还顺带调整了几个综合科室的负责人。

    似乎新局长很快就能腾出手来,着眼全局工作和干部人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自然规律,也是现实常态。

    进局长室时,他并没在意厉志刚的冷淡,在财税局,余人皆不在他眼里,唯有眼前的金局长,却是自己必须高度重视,并要刻意投其所好的。

    翁承江有傲气,不代表他就傻气,他没有废话,就翻看着这一叠领导批示件,详细地跟金泽滔解说着,哪笔钱是必须要马上支付的,哪笔钱可以放放。

    当翻到有张领导批示时,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局长,金泽滔一看,是原市长陈铁虎签发的,内容是年后要召开的党建工作会议的费用,以及先进党支部和先进党员的奖金。

    金额不大,也就五万不到,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字,组织部从经办干部,到分管副部长秦部长,到王燕君部长,都在上面签了字。

    金泽滔不动声sè地翻过此件,翁承江眼睛一亮,将此报告抽出压在最底下。

    两人私底下的互动并没有落在厉志刚的眼中,金泽滔最后说:“按重要程度列张表格,特别是下面乡镇zhèng fǔ,要重点倾斜,机关部门,先压一压,我要向市zhèng fǔ汇报一下,对手续不完备的,要抓紧时间通知对方尽快补齐手续,对不合规定的要耐心解释,不要耽误别人的大事,也不要损害我们财税的形象。”

    翁承江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厉志刚又说了其他一些事,但因为都无需急办的事,也就交代了几句。

    下午的机关干部会上,金泽滔宣布了干部考核结果,以及上午商量的刚出台的奖惩措施和干部年终福利,最后还谈了年关的注意事项和廉政纪律。

    机关干部会,一定程度上也是年度总结会,此后,直到明年上班,市局都不会集中开会了。

    机关干部会,叶宝玲并没有出席,也没人在意,似乎叶宝玲从财税局的政治生活中一下子淡出。

    只是会议刚结束,金泽滔就接到组织部的电话,让他马上到组织部接受组织谈话。

    金泽滔也正好有事要找杜建学市长汇报工作,先和他的随身秘书裘星德联系,约好了时间,就直奔市委大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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