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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空之承     帝国苍穹txt下载     帝国苍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9章 全速驱动

    1945年冬的某一日,美国东部海域。

    起伏的bō涛中,一艘周身漆黑的潜艇浮上水面。戴着草黄sè船型军帽、披着防水衣的军官们率先爬出指挥塔舱,他们不慌不忙地拿起望远镜向四周围观望,戴着同型军帽、穿着蓝sè水兵制服的艇员们亦从容不迫地登上甲板,并在潜艇上升起了一面鲜艳的红旗。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不慌不忙地等着柴油机给蓄电池充电,全然无惧于隆隆的发动机声惊动了附近的船只。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一架船式机身的水上飞机出现在了这片空域,由于海面上下着门g门g细雨,视线并不理想,但在战争中后期,为了对付狡猾嗜血的德军潜艇部队,盟国方面将雷达设备安装到了反潜飞机上,使得巡航警戒效率得到了显著提升。在这艘潜艇上的官兵发现目标并作出紧急下潜举动前,飞机上的乘员就已经通过雷达bō发现对方。接下来,双方展开了一场时间竞赛,只是胜利者并没有实质奖品,当这架水上飞机用一个并不标准的俯冲降下来时,艇上的人员已经全部钻入艇舱,潜艇以全速前进的姿态下潜,只是艇员们在慌乱中似乎忘了收起红旗,以至于它在风中的身姿摄入了飞行员的相机中。

    1945年冬的某一日,苏联,列宁格勒。

    漫天的风雪使得这座从废墟上重建的城市整个笼罩在一片白芒之中。在上百万军民的努力下,堆塞街道的瓦砾已经清理干净,人们以最大的决心将坍塌的楼房和破落损坏的建筑悉数铲平,有的已经开始在原址上修建新的建筑,有的将改变用途变成公园或是学校。即便多数室外项目因为冰雪低温而暂缓速度,整座城市给人的印象仍是凤凰涅盘式的生机勃勃。

    在一家重新营业已经有快两年的国营书店内,扎着头巾、戴着袖套,圆乎乎的面颊因寒冷而发红的女售货员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燃煤的小炉子,既要取暖又得格外当心窜起的火苗引燃了四周围堆积如山的书籍,时不时还用思恋的眼神望着门外。在列宁格勒最艰难的那段时期,为了抵御敌人进攻,人们义无反顾地将自家的家具、门板以及其他一切可以利用的物件拆下来构筑街垒防线,唯独书籍被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没有空袭的时候,人们从炸塌的废墟中抢救伤员,顺带将所能够找到的书籍也妥善清理存放。列宁格勒之围解除后的第二个月,市内的电力通讯还没完全恢复,学校、书店以及图书馆就又重新运作起来——这听起来像是宣传噱头,在这个国度却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不是周末,天气也糟糕得一塌糊涂,偌大的书店里加起来还没有十个顾客。临近正午,两个各自穿着西服外套、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相继到来,他们应该是彼此相识的,看他们客套、冷板地相互致意,然后聊起了旁人听着觉得生涩难懂的学术话题,而且一边聊着一边走向书架堆的深处,像是在找寻他们所需要的专业书籍。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其中一个男子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书,假意认真翻看,一只手却迅速而敏捷地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式字典大小的书,确切的说,是一本掏空了内部用来放置其他物品的假书。

    “这本不错,能够代表学术领域的最高水平,不久前才印刷出来的,应该是9月份吧!”他低声说道。

    另一个男子用同样迅速而隐秘的动作将这本书收下,目光却仍在书架上搜寻:“嗯,有些书确实很精辟,但有些只是西方资本主义的假学问,并不能代表时下最正确、最先进的理论。”

    前面那个男子将刚才从书架上取下的书又放了回去,然后翻看了另外一本,一板一眼地评价说:“喏,这本很不错呢!对学术研究会有很大的进步吧!”

    “你得注意,有些表面上很花哨的东西,其实并不符合唯物主义理论!”后面这男子一副高深的姿态说,“不符合唯物主义理论的都是伪科学,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算了,我还是回学校去独立思考吧!知识的海洋没有彼岸,唯有多学习、多思考,才能够不断强大自我!”

    前面那个男子毫不挽留,继续自顾自地在书架上翻书。

    收书的男子摇着头走了,临出门前,他呆板地笑着问书店售货员:“下一期的《真理》期刊什么时候到?”

    正在用炉子取暖的售货员转过头亲和地笑着回答:“新年之前肯定会到的。”

    “好的,谢谢您,同志!”

    说罢,男子步履轻快地走出书店。

    仍是1945年冬的某一天,设立在冰岛的美军无线电监听站截获了一条可疑的加密短bō电码,经过破译解码,这条电报的内容为“天气良好,海豚已按计划从北方出发”。美军驻欧洲司令部接到报告后遂下令在格陵兰岛、冰岛和英国之间设置海上警戒线,不久后在丹麦海峡发现自动向西行驶的苏联货船一艘,美军遂对该船进行了全程的跟踪监视,在距离美国东海岸约300海里处监测到其附近一度出现不明身份的潜艇,而当该货轮抵达墨西哥港口时,美国情报人员在码头区展开了一次冒险的探察行动,在卸运物资中发现若干德式枪圌械及与之相匹配的弹圌药。

    冬日之寒仍在延续,凄风苦雨的美国华盛顿,白宫。

    “证据,这就是确凿的证据!潜伏在苏联情报机构内的双面间谍提供的机密材料!诸位,专家刚刚已经确认了,这就是我们在洛斯阿莫斯丢失的原子弹技术资料中的两张,属于制造原子武器最核心的技术数据。如果说之前我们对现场痕迹的判断、对被捕人员的拷问都是辅助证据,从乌克兰传来的情报也不足以确定事实,那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一个穿着美国陆军上校制圌服的中年男子毫不避讳地大声说道。

    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冷静的国务卿说:“我并不想质疑这些证据的真实性,只是不太理解,苏联人如何敢冒着挑起第圌三圌次圌世圌界圌大圌战的风险派遣武装人员潜入美国本土的核心区域抢夺核武器资料,难道他们不害怕我们查获证据并将其公布,这样全世界的矛头都将指向他们,而我们完全可能出于正义的愤怒向他们的腹地投掷原子弹,并以优势的海空军全面封圌锁他们的海岸线,而他们即便掠走了奥本海默博士为首的一批技术专家,并将全部的技术图纸夺走,掌握这种技术至少也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吧!”

    陆军上校说话的嗓门显然比他的军衔等级还高:“先生,一到两年只是我们的专家给出的估计数字,他们并没有将苏联人战争结束前是否就开展这方面的研究考虑在内,也没有估算过苏联人究竟从德国获得了多少核设备和核原料。我实在很担心,苏联人已经利用我们犹豫不决的这两个月时间大踏步推进了他们的核项目,相当数量的浓缩铀可能已经被提炼出来,一旦他们掌握了这种可怕的武器,完全有可能将它用于进攻西欧的军事行动,届时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卷入一场原子弹对原子弹之战争的可怕后果!如果英国和法国抵挡不住进攻,我们将被彻底逐出欧洲,然后是非洲、地中海、亚洲乃至……”

    坐在大办公桌后绞弄十指的杜鲁门突然插话问说:“考虑战争在明年上半年爆发的可能,我们的武器库里届时能拥有多少原子弹?”

    对于这个问题,一位戴着眼镜、神情拘束的瘦老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总统先生,好在我们的橡树岭工厂损失不算太大,设备转移也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乐观的话……到明天夏天的时候,我们将获得制造5到6枚原子弹所需要的材料,若等到下半年,这个数字大概能达到20枚左右。”

    杜鲁门摊开手对上校说:“我们的能力尚且如此,苏联人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

    上校仍是非常忧心地提醒道:“若是他们以举国之力和我们展开时间竞赛,很难说他们的第一枚原子弹还要等多久。”

    这时,站在总统办公桌斜对面的艾森豪威尔反驳说:“这不太可能,战争刚刚结束,他们还在忙着进行重建工作,而且我们还得到一些消息,说苏联军队正花费大力气研究喷气式飞机和火箭技术,这些都需要很大的资金和人力投入。”

    上校收了一截音调:“将军提到的这些确实是我们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报,而根据对一些德国主要将领的讯问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在火炬行动和诺曼底登陆前确实被我们的假动作搞糊涂了。”

    满场沉默了两分钟,杜鲁门神情尴尬地站了起来:“我们相当一部分议员以及民众都不希望打仗,甚至惧怕打仗。他们同情苏联人在抵抗德国入侵期间所付出的沉重损失,他们敬畏苏联人在反击德国尤其是柏林战役期间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他们觉得一旦开战,苏联人潮水般的装甲部队和低空战术飞机将在两个星期内占领中欧和西欧,我们只能再次退回到英伦三岛,而且不再会有东线战场牵制敌人的大多数兵力。除此之外,我们最英勇顽强的盟友改换了一位温和派的领袖(丘吉尔在战后选举中失去了首相宝座),法国的军队则还是一具干枯的骨架,这一切都让人们觉得我们不堪与苏联人一战。”

    听着这番陈述,在场的美**人们,不论是坚决反对对苏动武的,还是觉得应该进一步对苏联施加压力甚至以核武器进行威胁的,都觉得尴尬难堪、信心受挫,他们很想像以往的历次重大事件一样强势出击,然而这一次,他们不仅对内外都封锁了消息,还在与苏联方面展开的紧急会晤中遭致冷场——对方全盘否定了美国方面的揣测,至于和平协商、交还专家和图纸这些,更是让苏联人感觉受到了羞辱,以至于愤慨到了当场离席的地步。同样糟糕的是,美国政府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以身体抱恙等原因掩盖奥本海默等科学家失踪的消息。这正应了那句哲言:说谎者只能不断用新的谎话去掩盖旧的谎话,最终越陷越深而无力自拔。

    上校不合时宜——又或该说他是凑准时机的,用酸不溜秋的语气感叹说:“也许真是看穿了我们软弱的内在,苏联人才会频频做出我们意料之外的举动,突袭洛斯阿莫斯、拖延柏林协谈甚至公然在挪威采购铀矿石,还有最近一段时间屡屡出现在大西洋西北部的苏联潜艇、很可能设置在加勒比海某处的秘密基地……”

    杜鲁门握拳捶击桌面,一下、两下,办公室里的十几颗心脏全部随着这种冷寂的啪啪声而紧张抽搐。

    “用飞机把这些证据送到柏林去,展示在谈判桌上,看看苏联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他们一意抵赖,我们就全面关闭位于中欧和西亚的陆上通道,断绝和苏联的一切往来,同时派遣高空侦察机进入苏联境内实施侦察。如果局势继续恶化,那我们也只有重新动员军队并做好下一场战争的准备了!”

    这不像是角斗士出场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言,而是备受欺凌者怨愤的恶语。1945年的美国并没有衰弱,反而达到了其军事的新高峰,在国际经济和政治舞台上的影响力日趋增加,然而日本宣布投降、世界大战结束后一个多月,洛斯阿莫斯原子弹试验基地接连遭到不明飞行物挑衅以及地面人员的突然袭击。这时候在欧洲战场上表现平平、在太平洋战争末期方才展lù出强者霸气的美国大兵们都在愉快地享受胜利,他们有相当一部分都解甲归田了,而重新动员和招募将是一个极其繁杂痛苦的过程。

    骄傲的美**人们鸦雀无声,他们中有人知道英国首相丘吉尔卸任之前曾制定过一份极其大胆而冒险的计划,那就是在击败德国后迅速对苏宣战,趁红sè苏维埃最虚弱时一鼓作气冲过bō兰、白俄罗斯,打到斯大林格勒,越过德军止步之处,彻底接触这个自1918年以来就让西方世界惶恐不安的威胁,然而德军的阿登反击战让西方盟军尤其是美**队看到了第三帝国的余威,战场的另外一边,苏军却摧枯拉朽地攻到了柏林城下,进而以一场空前惨烈的攻坚战拿下德国首都、迫使德军投降。苏军打败德军,德军重挫美军,这样的优先秩序形成了一个默认的规则,那就是同等情况下苏军战斗力是强于美军的,何况在战后的欧洲大陆,苏军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

    第一个出来打破这种沉默的,是凭借收复菲律宾的作战行动而声名大涨的麦克阿瑟:“如今的气氛让我想起了1941年的秋冬,国内也是反战呼声一片,大多数人都认为我们不该卷入欧洲战事,他们觉得牛仔们登陆欧洲将会被德国人的坦克和机枪撕成碎片,但我们最终还是做到了,并且昂首阔步地tǐng进了德国腹地。如今他们同情苏俄、畏惧苏俄,终有一天他们也会发现自己将不得不为了国家的存亡而战,希望他们仍能够像珍珠港事件发生后那样迸发出同仇敌忾的气魄和凝聚力,打败强敌的同时证明美利坚的伟大!”

    “但愿我们能够承受下一个珍珠港的损失!”角落里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

    在场每个人都听到了,却又都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1945年12月23日,圣诞夜即将到来的前夜。

    瑞士,巴塞尔。

    一座半新不旧的工厂后门处,林恩头戴宽边绅士帽、身穿灰sè麻点毛呢长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纯黑sè的线绒围巾,嘴里叼着一根比普通香烟略大的mí你雪茄,与瑞士政府国防部和工业部的两位特派督察员以及加夜班的二十多名工人一道朝着铁轨延伸的方向翘首眺望。

    寒风中,鹅毛大小的雪花呼卷而下。终于,一只犹如独眼怪兽的黑sè物体呼哧呼哧地出现在了视线中,强劲的光柱冲破了黑夜和飞雪的双重阻碍,逐渐照亮了这座外墙斑驳、冷清许久的落寞之所。

    见火车沿着铁轨驶近,两位瑞士政府的特派督察员不约而同掏出证件佩戴在xiōng前,他们中年纪稍大且是领队负责的侧头问林恩:“这些都是从西班牙直接运来的?”

    “是的!”林恩用不太流利且带有奇怪口音的德语回答说,“从布尔戈斯开出,穿过法国南部,跋涉近一千公里,耗费了5天又7个小时……不得不说,法国官员的效率比起瑞士来还是有明显差距的。”

    听到这样的恭维,帽子和肩膀上同样积了不少雪的督察员嘴角微挑,并不对邻国的同行们作任何评价。等到火车沿着这条货运线路驶入工厂区并最终停稳,他示意自己的同伴顺着车尾方向检查,自己拿着文件夹板往前走。等火车司机从车头上走出,便用西班牙语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留着浓密chún胡的火车司机是个体形微胖的中年人,他也用西班牙语哩哩啰啰地说着,似乎是在抱怨行程不顺——若非法国当局的审批拖延,这列包车运送机械设备而来的火车比预计时间晚了许多。当然了,瑞士的天气也较位于比斯开湾南岸的西班牙城市布尔戈斯寒冷得多。

    督察员无心闲聊,任由火车司机继续挥动手臂愈发兴奋地唠叨着,转身等随车的货运专员将出入关的核准文件、物品详单直接送到自己手里,这才转身回到门旁的值班室,借着那里的灯光一页页查阅核对。

    林恩默默站在铁轨旁边,看着工人们使用工厂内的滑动式吊车将车厢里的机械设备装卸下来。到这时为止,自己和安德里等人已经在瑞士呆了两个月时间。这期间的生活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富足,在新朋友们的邀请下,三对夫fù还抽空去阿尔卑斯山度过了为期一周的滑雪之旅,而在厄利孔-匹菲尔项目运作后期,牵涉到细节的内容也不再需要这些高级别的指挥官事必躬亲。利用这段空暇,林恩、安德里和考特兰德的联手协力,决策投资了4500万瑞士法郎(约合260万英镑),通过收购一家破产拍卖的旧纺织企业、一家车辆制造公司,在瑞士北部工业重镇巴塞尔成立了全名为“凯撒防务设备公司”的军工企业。

    名义上,这家新型军工企业由两位西班牙籍股东、一位瑞士籍股东和一位挪威股东共同出资成立,初期的经营项目是以授权生产的方式为西班牙的赛特迈公司代工制造7.92毫米口径的M1943步枪及配套弹药,全部生产线也是从西班牙原装购入。这个过程听起来有些复杂冗余,但装备西班牙军队的M1943正是德国毛瑟98k的原样翻版。更重要的是,赛迈特公司已经接到弗朗哥政权的技术订单,着手仿制研发类似于德军MP44的自动步枪。双方的协商会谈基本上是一拍即合——“凯撒”为赛迈特制造老式步枪及步枪弹,赛迈特获得技术支持后将在一年之内成批量制造西班牙的MP44及中间短步枪弹。

    眼下从这列火车上卸下来的,正是西班牙赛迈特公司整条M1943生产流水线,制造这种枪械所需要的铸造部件则由另一家正愁没有订单的瑞士当地企业负责生产,该项目从头到尾都是跟厄利孔-匹菲尔没有任何瓜葛的。在全民皆兵的瑞士,军工生产企业并不少,瑞士军队从步枪、机枪到火炮都形成了具有瑞士特sè的供应体系,并选择了7.5毫米作为枪械的标准口径。因此瑞士政府并没有在“凯撒”的生产线和技术引进方面多设阻拦,但这毕竟是一家军火公司,不仅设立的全过程有特派督察员随行,今后投产运营也将一直受到工业和国防部门的联合监督。(未完待续)@。

第120章 暴怒计划(两章合一)

    火车停入厂区后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证件牌上写着……特尔托里普弗特”的瑞士军工督察员走到站在lù天观望工人们忙碌的林恩身旁。

    “克纳茨基先生,所有货物都对了数字!这是我们的审验单,请在这里签字确认。”

    “辛苦你们了!”

    在对方夹板的单据上签了字,林恩遂转身给了沃夫鲁姆一个手势,这位同样使用挪威身份在瑞士活动的老伙计拎了两个袋子来。

    “一点挪威特产,敬请留作纪念!”

    这位年纪比林恩大了有十多岁的督察员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对方,人人皆知瑞士法律对官员渎职及收受贿略的行为有苛刻的条款,虽说不能完全杜绝官员违法,但相对于其他一些国家,瑞士官员的清正廉明程度还是非常值得称赞的。

    见对方这种模样,林恩坦然lù出笑颜:“看来您是有所误会了,今晚天气寒冷,又马上到圣诞节了,还劳大伙儿加班加点,我们特意为这里每一个人准备了暖身的烈酒,可现在喝酒容易误事,所以包装好让大家各自带回去。您不信的话,可以到我们的库房里去看看,每个工人也都有一份。”

    督察员将林恩签好字的单子撕了一张留下,其余的连同夹板一起收进随身挎背的黑sè皮包里,顺势避开林恩的目光说:“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在这方面确实有严格限定,抱歉!”“这是好客的挪威人长久保留的一种风俗。”林恩这么解释着,并不将袋子硬塞给对方,而是对沃夫鲁姆说:“把酒放到两位先生的汽车里去。

    督察员仍yù阻止,林恩对他说:“这种烈再配鱼子酱或者新鲜绯鱼吃最好,后者在这里很难弄到,所以我们只给大伙儿备了一些鱼子酱。”见这位来自挪威的工厂大股东如此执着,督察员终于放弃了推辞,他很认真地道了谢。

    林恩一脸亲切的笑容,自己对东方式人情往来的掌握尽管还相当于小学阶段,对付这些欧洲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刚开始不必下重金,慢慢增添砝码,并且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享受这些好处带来的美妙感觉。

    年纪稍大的这位督察员看了看仍站在铁轨旁边看着车厢内部货品的同伴,和颜悦sè地问林恩:“今晚就要装配好这些机器并进行试运行吗?”“时间来不及,而且明天就圣诞夜了,工人们要放几天假,跟家人团聚一番。”林恩回答说“今天将机器全部放置到位就好,安装调试和试运行将在12月29曰进行,争取在新年到来之前开工,西班牙方面的第一批订单已经下了,要得还是tǐng急的。”督察员看了看表,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快10点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到12月29日再来。”林恩笑着点头:“好,如果时间方面有推延,我会打电话通知您的。”“希望您的企业不仅能够顺利运营,还能够获得越来越丰厚的订单。”从头到尾都没有lù出一丝笑容的督察员仍是那样的刻板、认真以及不卑不亢,就连这句客套话也说得干巴巴的,倒是和他的名字一样颇具德国风格。

    林恩握住对方主动伸出的右手:“感谢!”

    两位瑞士军工督察员很快坐上他们的“甲壳虫”从前门驶离工厂。

    这时候,格塔德埃斯兰,安德里夫fù的贴身警卫,党卫队保安处的职业橡报员,走过来对林恩说:“我看了车架编号,是战前生产的。”之所以将埃斯兰带来,就是因为他对德国生产的各种机械有较为专业的了解,除了能够辨认出瑞士官员乘坐的“甲壳虫”是战前或者战争期间生产的,还可以对西班牙方面提供的车chuáng器械进行甄别确认。至于安德里夫fù,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足不出户地呆在住处,带着黛娜以及考特兰德夫fù在暖和的房间里打桥牌。根据调整后的行程安排,他们将在新年过后动身前往法国考察,看是否若有合适的机会在法国西南部区域收购工厂,从而在生产环节和技术方面与匹菲尔企业、凯撤防务公司形成互利互助的合力。大约在1月的中下旬,一行人将过境比利时、荷兰和丹麦,再从丹麦返回挪威,以敲定已经事前做好初期安排的企业购并计划,以及处理厄利孔一匹菲尔向挪威政府购买“提尔皮茨”号残骸处置权一事。

    在如今的瑞士,道路上跑着的汽车接近一半是坚同牢……的德国造,然后是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牌子,巴寒尔本地虽然也有几家汽车制造企业,但经营状况都不甚理想,有些干脆直接从外国购入车辆部件进行组装,技术含量着实不高。正因为缺乏车辆方面的规模生产,瑞士军方所装备的坦克据说也是五huā八门,基于芬兰军队在第一次苏芬战争期间的成功经验,瑞士军人仿照德军的自行火炮自行组装了一批自行反坦克炮,但效果如何从未得到过实战检验。因此,林恩不作任何表示地问:“这些机器怎么样?”

    埃斯兰回答道:“西班牙本土制造,七成新,质量一般,比我们的áng要差一些。”

    “没关系,它们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先让它们运转起来,使得我们和西班牙之间的军火往来常态化,然后再扩大规模、提升档次。”林恩为眼前这个还只有破旧厂房和二手机器的新生军火企业勾勒未来的轮廓。

    “等到有一天……我们重新立足,要将这里的好东西搬回德国去吗?”埃斯兰好奇地问。

    对于这种有意无意的试探,林恩坦直而又简略地回答道:“不,没有必要,我们永远不会缺乏工厂机器,欠缺的也许只是技术!”

    不多会儿,悄然走开的沃夫鲁姆回到林恩身旁:“他们果然没有走远,熄了灯在暗处窥视。”

    林恩嘴角微微上翘:“瑞士人的智商果然是不可低估的,只可惜他们的眼光过于狭隘。告诉卡姆,今晚只需要将机器运入厂房就可以了,明后天留一班人看护厂区并修缮屋顶,从26日开始进行室内的体能锻炼,29日再安装调试机器。”

    沃夫鲁姆顺从地转身走向火车头方向,林恩叼着小雪茄转头看着车尾那边干劲十足的工人们,这些可不是从瑞士本地招募的普通人。最近一段时间,安德里利用原有的情报资源在瑞士北部和德国之间开辟了一条秘密通道,专门帮助前党卫队和国防军人员逃离盟国占领区潜入瑞士,冯伯宁这边就负责给他们安排掩饰身份。短短半个月时间,这样的“偷渡人员”就超过了百人,匹菲尔公司收购的新工厂安置了一部分,其余除了需要调养身体的,都将通过“凯撤防务”的正常用工予以消化。按照林恩的设想“凯撤防务”将在半年内扩大到拥有2000名工人的大型企业,囊括枪械弹药、发动机和各种轮式车辆的制造。

    经由沃夫鲁姆转达指令,这群工人的工头前党卫军上尉、刚刚,

    前从德国潜逃而来的卡尔斯泰因霍夫旋即有模有样地招呼手下们放慢速度、稳妥为重,而这些工人看起来年龄相差很多,从二十岁到四十多岁的都有,身板也不是整齐划…一的魁梧健壮,但他们对于命令的敏感性和服从性则是普通平民难有的。看着这个场面,林恩略有欣慰之感,然而从这些潜逃者口中听到的消息却让他这一阵子常常焦虑难眠。德国投降已有半年多时间,沦为俘虏的德军官兵大部分却还没有获得〖自〗由。最不幸的自是那些被送往苏联尤其是在西伯利亚服劳役的,即便能够留在本土接受英、美、法军队管理的情况也很不乐观,尤其是党卫军官兵,往往要从事沉重的劳役且得不到足够的给养。至于在战争结束时以各种方式逃离战线并藏匿起来的,很多都在盟军的搜查和清理中落网,而且这些人大都是党卫队或武装党卫军人员,被捕后通常是丢进监狱等待审判。

    不过,笼罩在德国本土的并非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最近一批从德国潜逃而来的军事人员,以及安德里手下那些潜伏在本土的情报人员,都带来了这样的消息:东西方盟军驻扎在德国的部队在冬季有了较大规模的调动,一些原属德国空军的废弃机场被重新利用,双方部队还在靠近边界的区域开始修建防御工事。在这之前,双方虽然在中欧屯兵百万,却只是按照各自划…分的区域活动,顶多是沿着边界修建铁丝网和警戒哨所。在林恩看来,修筑防线是个极其重要的信号,它意味着东西方盟军从各怀心思转向武力对峙。以双方目前的部署和心态,发生武装冲突甚至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还比较小,但随着边界气氛的紧张升温,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施放一些催化剂,历史所没有的一幕也许会破空出现。@。

第121章 凯撒

    1945年的圣诞节这天,红sè苏维埃低调地庆祝了欧洲国家最传统的节日。在位于莫斯科西郊的sī人别墅内,苏联领导者斯大林召集了苏德战争胜利的几位主要功臣,包括在正面战场上功勋卓著、声名显赫的“四大元帅”

    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亚历山大末哈伊洛维奇毕西列夫斯基和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一手重建了苏联海外情报网络的政治局委员拉夫连季,巴夫洛维奇,贝利亚元帅,以及政治局的几位主要人物。这次非正式会议名义上是共同研讨即将对全国民众发布的新年讲话,但烟雾缭绕的房间里,人们谈话的气氛与普通民众轻松祥和的心态是截然不同的。

    “同志们,我们获得了一份极其重要的情报,由于原子弹研究项目的首要人物和主要资料失踪,浓缩钠提炼工厂发生爆炸,美国政府的原子弹制造速度受到了极大影响,直到11月份的时候,他们才重新拥有了一枚可用于实战的原子弹,到目前为止,他们手中的原子弹数量不超过三枚。”斯大林的开场白一贯像是大清早开城门,为接下来的话题定好了绝对主线。

    这一次并没有人立即接着说话,政治局的委员们都在等着沙场上才华横溢的战将们开口。

    片刻之后,斯大林说了第二句话:“一枚原子弹一座城市,同志们,三座城市的代价,我们应该还能承受得起!”

    这话的口wěn并不严肃,而且带有调侃意味。此时还不是历史争议人物的贝利亚接着话说:“可想而知,在整个10月份华盛顿白宫的人们过得该是多么忐忑!”

    元帅们还是没有开口,倒是伏罗希洛夫异常严肃地说:“如果一切确如外部情报所表明的那样,美国的军事王牌原子武器受到了大幅削弱,我们不该感到高兴,而应该慎重地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到底是谁主导了这次袭击行动又为何要栽贼在我们身上!”

    见有两位元帅不动声sè地往自己这边瞟,贝利亚忽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同娄们,我们确实竭尽全力地搜集原子研究方面的人员和技术资料,也在美国开展了一些工作、收获了一些成果,但想想也知道,我们怎么可能冒着挑起战争的风险在美国本土采取最极端的手段?”

    一手拿着烟斗的斯大林说:“这点我可以为贝利亚同志作证,我们压根连那样的计划都没有制定过。

    朱可夫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难道真是德国人?”

    “传闻并不可信,集可夫同志。”

    二战时期的苏军总参谋长、斯大林格勒反攻作战的指导者、克里米亚的收复者和柯尼斯堡的毁灭者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并无恶意地说:“在如今的德国有着许多关于希特勒没死、第三帝国在南极建有秘密基地之类的传闻,这些都是无端生事者故意释放的假消息,为的就是扰乱秩序、引发混乱,好让德国民众相信他们并没有失败,让他们随时做好再次投入战争的准备。这真是愚蠢至极!”

    “那会是谁干的?英国人?法国人?〖中〗国人?”朱可夫摊开两手,两个多月来,这句问话不止一次地在斯大林的会议室、办公室甚至餐桌上提起,提问者并非特定之人就连斯大林本人也曾大声发问过,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能够回答。

    “我觉得任何一个国家的嫌疑都不大,攻击美国原子弹基地的并非某个国家,而是某一群人。”崔可夫这含糊其辞的话语其实跟朱可夫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如果真是第三帝国的残余份子,并且有在美国本土发动特种突击的能力。”红sè苏维埃的情报头子、对苏联赢得战争胜利贡献颇大的贝利亚语气平缓而低调地说“他们何不直接攻击美国的原子弹组装工厂以抢夺原子弹成品掌握原子弹实体来难道不比掠取人员和资料更为直接?根据我们的分析,只有全世界工业实力雄厚的几个国家拥有制造原子弹的基本条计,除了美国也只有我们和英国、法国了,其实以法国的情况估计都很勉强。”

    指挥过斯摩棱斯克会战、莫斯科会战、斯大林格勒会战、白俄罗斯战役、东普鲁士战役、东bō美拉尼亚战役和柏林战役,有着“常胜元帅”美誉的罗科索夫斯基看着斯大林的背影说:“我也觉得仅凭那些侥幸潜逃到美洲的德国残余人员,根本没有人力物力去制造原子弹,即便他们在某个南美洲国家已经站稳了脚跟,也无法再拥有德国三分之一的工业实力。鼎盛时期的德国尚且无法制造出原子弹,何况是他们!”

    “其实我们不应该忽略一个重要的细节!”贝利亚紧跟着快节奏地说道“德国最顶尖的原子专家中,有一半在战争结束时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若是yīnhún不散的德国人有意利用原子弹来重建他们的军事帝国为何在战阵结束前不将这些至关重要的人员转移走?他们明显是有时间和机会将区区几十个特定人物送到海外某个地区去的。”

    也许是被这个不争的事实驳倒了,也许从一开始就跟大多数内情人一样陷入困huò在战场上拥有良好大局观和洞察力的元帅们实在有力使不上劲。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种可能!”贝利亚提高音调说,等到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把眼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他才满怀愤慨地说:“这一切都是美国人自己玩弄的huā样,为的就是将袭击美国本土的责任栽赃嫁祸给我们,以此为发动战争的理由,说服他们的国会,说服他们的人民!”

    斯大林并没有惊诧地转头去看贝利亚,而是独自走到窗前。很显然,这些情报头子都是预先向他作了报告的。

    在元帅们苍茫的目光中,贝利亚接着说道:“在四大战胜国中,毫无疑问,我们苏联的损失最大,法国的实力最弱,而英国也在战争期间门g受了较为严重的损失,唯独美国的军事能力从开战到战争结束是成倍增长的。他们的军事基地从亚洲、太平洋一直到地中海和欧洲中部,

    可以说已经遍及世界三分之二的区域,在他们的地球仪上,也只有苏联还是一块完全空白的区域。同志们,还记得1941年的珍珠港事件吗?它jī起了全体美国民众的愤怒,美国从那时开始才真正进入了战争轨道,整个美国都服从于军队、服务于军队,而军火又是利润最高的工业行业,这期间有多少大资本家祖赚得腰包鼓鼓不难想象。既然美国的军事能力还有富余,既然资本主义世界从1918年以来多次武装干涉和入侵苏联都没能成功,他们何尝不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我们的威胁?”

    纵览二战名将,朱可夫的战绩簿应该是最华丽的,他击败过号称帝国精锐的〖日〗本关东军,击败过德国最优秀的国防军部队和狂热的党卫军部队,每一个公然向他发起挑衅的对手最终都遭到了惨败。听了贝利亚的分析,他高调说道:“那些万恶的资本家也太高估他们的军队实力了吧!就算以战争结束前美国在欧洲的最大兵力计算,他们也没有1941

    年夏天的德**队强盛,而现在的我们不论规模、经验还是武器实力都远远超过了1941年的状态,他们凭什么击败我们?”

    “凭军民的愤慨、盟友的支持,还有他们独一无二的原子弹武器。”贝利亚一字一顿的说。

    作为外界公认的二战最优秀将领之一,朱可夫运筹帷幄的能力虽然出众,但也还没有达到逆天的程度。通过各方面收集的信息,包括美**方公布的原子弹爆炸结果,包括苏联在内,每个国家都对这种武器的可怕破坏力深信不疑,它不仅能够摧毁城市,更能够瞬间将集结在某个区域的军队蒸发这光是想想就足够可怕了。

    斯大林转过身,沉重缓慢地踱步来到房间的〖中〗央,说道:“我们的情报人员绝大多数都是机智勇敢的英雄,但情报工作往往是双向的,对手有时候会故意将一些虚假的、错误的东西放在保险柜里,这样就很具有míhuò性和误导性了。我们应该考虑到,美国官方从未公开宣称他们的原子弹试验基地和材料工厂遭到攻击,在这种情况下反而不断通过外交途径向我们施加压力,这本身就是极不符合常理的。也许他们的武器库里并不只有三枚原子弹,也许这种特殊的武器已经有十几二十个存放到了位于英国或是西欧的美**事基地,只要战争一打响,他们就会用重型轰炸机投掷到我们头上。同志们,对此我们既不应该轻视、也不能够忽视。在谈判桌上,我们已经做到了寸步不让,在军事上,我们更应该充分做好准备。原子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失去信心和勇气。常规战争就常规战争的打法,原子弹战争有原子弹战争的打法,以**者的信念和智慧,最终赢得胜利的仍将是我们!”

    (未完待续。@。

第122章 红色抉择

    每一年的平安夜,西方基督教家庭不分贫贱、富贵,或举家齐享共享美味的圣诞大餐,共叙天伦之乐,或在自家豪宅别墅或是名贵酒店举办宴会、舞会,广邀亲朋好友、伙伴同僚,通宵达旦地进行庆祝,直到圣诞节的到来。

    1945年的平安夜是林恩带着mí茫与憧憬来到这个时代所过的第一个平安夜,夜幕即将降临之时,他穿上拿破仑时代的法国龙骑兵军官礼服,与传统贵fù人装束的黛娜一同坐上了“凯撤防务公司”新购置的别克轿车,拉风地穿城而过,前往菲利bō家族在巴塞尔郊外的豪华庄园参加瑞士工业界巨头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举办的化妆舞会。

    论业界成就,1945年的光环当属早年从法国迁徙而来的菲利bō家族。这个与罗马教廷有着密切关系的显赫家族在短短四十多年的时间里在瑞士陆续开设了二十多家企业,涉足矿业冶金、军工制造、铁路运输以及新兴的航空运输业,堪称这个时代瑞士最富裕的家族之一。在过去的六年时间里,他们谨慎地缩小了外部投资规模,且和瑞士政府一样恪守中立态度。尽管如此,这个家族的产业和生意仍与交战的双方阵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在1939年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由这个家族制造的火炮弹药通过铁路线源源不断运入法国,但它们并没能帮助高卢军团赢得战争胜利,在1940年的初夏,它们大都沦为了德军战利品,有些火炮直到战争末期仍被德军用来抵御东西方盟军的夹击。

    越是黑白通吃的企业往往越能够保持盈利,欧战结束的短短半年时间里,菲利bō家族迅速反弹,他们在机械制造、运输以及军火等主要项目的全面出击,拿到了法兰西共和国、意大利共和国不少重建项目和军火订单,当然不让地成为了业界瞩目的焦点。法国人浪漫不羁的性格特点在这个家族身上也得了体现,早在圣诞节到来之前,消息就已经传开,说不仅是工业界,在瑞士稍有名望的银行家、实业家以及瑞士政府的重要官员和外国使节都收到了这个家族的烫金邀请函,参加据称有史以来最隆重、最奢华的瑞士工业界化妆舞会。

    距离菲利bō家族的庄园还有好些距离,公路上就已经是豪车成群,在各种显赫的汽车标志中,居然也有别具一格选择马车出行的,正所谓万huā丛中一点绿,看起来格外惹人注目。

    天sè渐暗,那座宏大而别致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已经出现在了前方,炫目的灯光像是战争时期的探照灯一样将整个庄园连同天幕映成了金黄sè。

    看着这一幕,林恩不禁感慨道:“真正的瑞士富人素来行事低调,法国帮这么招摇,离盛极而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黛娜刚刚还在好奇地眺望那宛若皇家宫殿的奢华居所,她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将会走下坡路?,…

    “因为我们的凯撤将强势崛起取代他们在许多领域的地位。”林恩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寄望。他当然不能说出未来属于比尔盖茨、巴菲特、阿诺特这些还默默无闻甚至还没有出生的大崭是如何成为世纪后半叶的风云人物,而在瑞士,数十年后的富豪也主要集中在零售、投资、生物制药这些行业。菲利bō家族即便存在,影响力的相对衰弱也将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黛娜很认真地听林恩说话,然后彳瞅真地问:“你说等到你们的帝国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你会选择功成身退,现在是不是已经打算好转投商界,做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沃夫鲁姆担当司机,车上再无他人,林恩放心说道:“是有这方面的一点小打算,等到时局真的稳定了,我们就去丹麦开一家公司吧!

    经营船舶制造、地产或者机械之类,每个星期只需要一两天时间打理业务,剩下的就陪陪家人、环游世界。

    林恩说这段话的时候,黛娜一直用很投入的神情看他,并且微微歪着脑袋。

    “真的?”“当然是真的。”林恩坦然答道,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不可能永远沉溺于征战和杀戮,他终会有疲倦的那一天。与其孤独度过残年,不如在四肢健全的时候好好享受家庭的温情与幸福,也许还能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回到自己hún牵梦绕的故乡去看一看。

    黛娜紧紧挽着林恩的手臂:“真希望那样的日子能够早点到来!”在林恩心中,即便北欧经济圈和工业圈真能够如自己设想的那样顺利运转起来,帝国若不能够在五到十年内返回欧洲大陆,在技术和军力方面将继续被主流强国拉大差距,甚至不及日渐没落的英国和法国,那样的话帝国的崛起和时局的稳定也就无从说起,幸福平静生活只能是一种奢望。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汽车抵达菲利bō庄园,主建筑前两大块草坪已经停了好几十辆汽车,看来主办方并不介意在这次舞会结束后huā费些人力物力重新修整这些草皮。作为业界的新贵,林恩这位来自挪威的投资者因为“凯撤防务”而引起了一些注意,但作为该公司的四位股东之一,他的名气和影响力还远无法跟周围这些真正的上流人士相提并论一他们中最富裕者身家富可敌国,他们中最传奇者堪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励志传记,他们中有许多人在工业和资本界能够呼风唤雨,他们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带有商人的敏锐与狡猾。

    下车之后,林恩整了整衣装,这身龙骑兵军官制服是他特意为此次化妆舞会定做的,尽管非常合身,颜sè也很规丽,却怎么也找不到从前身穿帝**服的感觉。看着从旁经过的显贵们一个个趾高气昂,他也tǐng直了腰杆,略微昂首侧头,臂弯中挽着的美丽交妻肩披价值超过两千瑞士法郎的裘皮衣装,一条镶嵌着水晶宝石的长裙尽显雍容华贵,它固然笨重,却是维多利亚时代贵fù们出鼻正式场合的必备装束。

    踩着大理石台阶走上门厅,一眼就能够看到极尽华丽的宴会大厅,它的空间结构恢弘大气,它的壁画顶画美轮美奂,它的装饰雕刻古朴典雅,它不是古典宫殿却胜过大多数宫殿,它足以让许多中小国家的君王和贵族们望尘莫及,足以让蜷缩在北欧寒地的帝国残党们充满羡慕嫉妒恨。在这个星球上能够在气质和内涵上胜出的,也许只有英国王家贵族的富丽殿堂、沙皇俄国给红sè苏维埃留下的历史遗产以及充满艺术气质的奥地利哈布斯堡皇族的宫殿。

    耀眼的水晶吊灯下,一对对身穿华服的男女宾客已伴随着轻快熟悉的乐曲声翩翩起舞。在这样一场不限衣装的化妆舞会中,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维多利亚相近时代一也就是18世纪到19世纪的典型衣着,男士们或穿着金扣闪闪、饰件繁多的上衣和单sè调的紧身kù、尖头鞋,或穿着那个时代各个国家的军队礼服,英国近卫军、法国龙骑兵显然要比奥地利、bō兰、普鲁士军队更具代表性的,与林恩撞衫者少说也有四五人,难怪当初上门量衣的裁缝好意提醒他换个装束。女士们盘着漂亮而复杂的发式,穿着束腰、挤xiōng的炫目长裙礼服,发盘、耳际、颈项、

    手腕上莫不戴着闪亮的珠宝,像是一只只争奇斗艳的孔雀。无数头戴白sè假发、打扮如欧洲宫廷shì从的shì者端着银灿灿的托板在人群中穿棱往来,彬彬有礼地向宾客们提供酒水和点心。

    嚯,真大的排场啊!

    林恩不禁在心里感慨,能够参加这样的舞会想必是普通民众梦寐以求的。拿着西班牙方面提供的护照和证明,考特兰德现在已经是“凯撤防务”的两位西班牙股东之一,他同样收到了邀请,今晚将带着夫人出席,阿尔弗雷德斯查尔也将带着女伴前来~

    虽然介绍说是德国情报人员,但两人之间的眼神让林恩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仅仅是单纯的上下级,但不涉及管理制度与伦理〖道〗德,他便也不去多问。安德里和他的夫人仍因为面孔太过招摇而选择缺席,鲁道夫狄克菲尔德和伯托尔德泽纳曼则因为身份安排而一同留在了他们的新住处。

    名为化妆舞会,到场的宾客真正戴上假面具的却不多,看来这里的“化妆”主要是体现在装束方面。在动作殷勤标致的shì者帮助下,黛娜脱去裘皮坎肩,举止优雅地随同林恩步入大厅。经过在瑞士的这两个多月,黛娜对于各种交际礼节掌握得非常熟练了,她说话总是很有分寸,而且很懂得拿捏开口的时机,面对绅士们的调侃谄媚总能够恰到好处地作出回应,很少有矫揉造作之感。在这方面林恩是自愧不如的。

    进入大厅后,林恩并不带着黛娜直接进入跳舞区域,而是转到一旁相对僻静处。超过两百名宾客使得眼前的面孔纷杂缭乱,林恩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找到几张熟面孔,反而是黛娜小声提醒道:“喏,那不是莫滕先生和他的夫人吗?”德米里斯莫滕是祖居巴塞尔的实业家,名下有好几家工厂,莫滕汽车公司便是“凯撤防务”不久前收的下来用作南区厂房的,与之相隔一条街的北区厂房则收购自另一位当地实业家埃里森孔特拉的纺织厂,两个工厂加在一块占地达到了二十二英亩,且各自修建有一条货运铁路支线,火车可以直接进入厂区装卸物资,交通条件十分理想。

    空站着可没有机会接触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事,看莫滕夫fù旁边还有另外两对夫fù,年纪略有些大,但还没有到归隐山林颐养天年的地步,林恩稍稍整理情绪,微笑着对黛娜说:“我们去打个招呼吧!”同样的微笑,在黛娜脸上是那样的优雅、mí人,她也许会让很多人想起旧岁时的茜茜公主要征服了眼光挑剔的奥地利人,那该有怎样惊世的美貌和气质啊!

    “莫滕先生,莫滕夫人!”

    伴随着林恩的这声客套招呼,站着交谈的三对夫fù转头时,目光竟齐刷刷地被林恩身旁的黛娜吸引过去。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穿着整个巴塞尔最好的裁缝用最昂贵的布料量身定做出的衣裙,洁白饱满的肌肤衬着洁净无暇的钻石饰件,年轻貌美的黛娜焕发出的是比绝大多数贵族女性还要雍容典雅的气质,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军官的妻子,而像是一个出生王室的公主,以至于林恩选的配饰虽然是法国龙骑兵校官,两人站在一起照镜子仍觉得女性的气场高出一筹。

    两周之前,作为她20周岁生日的礼物,林恩送了她一条价值一万五千瑞士法郎,也即是近一千英榜的钻石项链一这不仅是他送给黛娜,也是他有史以来送出的最昂贵礼物。以他前期所有的薪金加上从美国赚来的外快,仍不足这个数字的一半,然而他现在并不需要像从前在大学那样为了生活费而苦恼。作为他、安德里以及考特兰德三人sī下达成的一致,利用注资匹菲尔企业、购置技术设备、打理各方关系以及投资成立凯撤防务公司这些项目频繁动用资金的机会,由狄克菲尔德和斯查尔从中相助,以隐秘而专业的手法将一部分资金截留下来作为特别行动资金,用于各种他们认为有必要但又很难在台面上解释的用途,例如为掩饰富商身份而购买的珠宝奢侈品。相比于目前所动用的不到一千万英榜资金,这笔特别行动资金所占的比例仅有千分之三,但尽管如此,在1945年时仍是相当具有购买力的一笔资金。

    相比于缺乏真正贵族教养的暴发户,莫滕夫fù以及他们身旁的另外两对夫妻显然都是拥有良好涵养的,他们虽然为黛娜出众的美貌与气质所吸引,但也仅限于短短一瞬间,他们很快将目光移到林恩这里,并以眼神对这位年轻英俊并且同样气质不俗的宾客表示了敬意。

    “诸位,这就是我提起过的克纳茨基先生,凯撤防务公司的创始人之一。这位是他的夹人,古典贵家庭出生的小仙女。

    这个礼貌而幽默的介绍很好地带动了气氛,旁边两对夫fù都笑了,印象自然会较通常情况更为深刻。

    “这是弗雷门g特先生和夫人,弗雷门g特公司是法国最大的发动机制造商之一,战争期间业务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目前正重整旗鼓准备展现当年的雄风。”莫滕先生所介绍的第一对夫fù,男士身材较胖,不用低头就有明显的双下巴,头发huā白,若是戴上一副黑框眼镜会跟林恩印象中的“肯德基上校”很相似,他的夫人则是一位身材标致的中年女性,笑容很优雅,气质也很好,对异性的魅力超越了实际年龄的制约。

    “弗雷门g特先生、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们!”林恩用流畅的英语问候说。

    “您的英语说得很不错!”弗雷门g特夫人笑着赞叹道,她压根不会想到,林恩当年可是某重点高中的英语课代表,大学毕业时拥有六级证书的理科生。

    “感谢您的夸奖!”

    望林恩遂又对弗雷门g特先生说:“希望今后有机会合作,定当向您多多讨教。”显因胖而显得和善的弗雷门g特先生寒暄道:“您的防务公司可以理解为以防御项目为主的军工企业吗?”司防务公司在这个时候还不流行,在林恩的概念里,它不过是打着防务的噱头从事军工制造和贸易,自身擅长什么,市场需要什么,就往那方面投入精力,但在外人面前,他仍谦逊地回答说:“基本如此!”思“很有意思!”弗雷门g特先生很含糊地评价说。

    另莫滕先生紧接着向林恩介绍了另一对夫fù:“这是布洛赫先生和夫人。”来男士五十出头,圆脸、微胖,女士看起来比他年轻许多,很显瘦,笑起来皱纹清晰,但很有亲和力。

    并只听介绍,林恩并没有当这位男士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对于林恩的英语问候,对方只是微微一笑并同样用简单的英语致意。

    “布洛赫先生当年在法国航空界可是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他原先的航空公司在上一场战争期间获得了法**方的大宗订单,若是战争再晚几个月结束,布洛赫先生肯定是我们之中最成功的人士了!”莫滕先生用德语对林恩和黛娜说了这些,又紧接着改用法语对布洛赫说了一句什么,只见他苦笑着摇头,混杂着英语和法语说着,林恩大致听懂意思:“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克纳茨基先生从事军工生产这一行业,或许知道法**队在战争之前装备的MB150战斗机和MB175轰炸机,它们就是马塞尔的航空公司当年的得力产品,只是1940年法国战败后,德国人试图强迫布洛赫先生与他们合作,我们的马塞尔当然不干,结果被关进了德国人的集中营,直到战争结束。”说到这里,弗雷门g特先生显得非常感慨,他转身叫住一名shì者,从他的托盘里给大家分别拿了香槟,倡议道:“让我们一起为了不屈不挠的马塞尔,布洛赫干杯!、“为了不屈不挠的马塞尔!”

    虽然没有说打倒法西斯、法兰西万岁之类的话语,但林恩仍觉得很是讽刺。转念一想,若是第三帝国从一开始就推行较为柔和的占领政策,战争进程和结果很可能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碰杯之后,莫滕和两位法国男士继续聊刚才的话题,夫人们转而用不算太流利的英语和黛娜交谈一黛娜除了丹麦语和德语,还能够说简单的英语和挪威语,语言方面依然让林恩自愧不如。在这种情况下,出于礼仪也是出于好奇,林恩并没有拉着黛娜离开,而是和男士们站在一起努力想要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惜对法语一窍不通,进入耳朵的也都是一些古怪生涩的音节。莫滕作为本地企业家算是这小范围谈话的东道主,聊了一阵,见林恩一句不发,便猜到了大概,遂用德语对他说:“我们刚刚在谈论布洛赫先生的新工厂一这还是个初步的规划,资金、人员、技术都在筹措阶段,但我们觉得以布洛赫先生的经验和天赋,一定能够让这个飞机工厂超越布雷盖成为法国第一。”对于法国航空业,林恩所知不多,但布雷盖的大名还是听过的。

    在一战和二战时期,布雷盖为法**队生产了多款军用飞机,囊括战斗机、轰炸机和水上飞机,但它在战后似乎销声匿迹了,享誉世界的幻影、阵风都是出自另一家法国航空企业,达索飞机制造公司。

    一番交谈、两声干笑,莫滕又转头对林恩说:“布洛赫先生的新工厂初步选址在法国南部的图卢兹附近,弗雷门g特先生决定投资一部分,您或许也有兴趣?”

    林恩这会儿兜里倒是“不差钱”他问莫滕先生:“新工厂准备研发战斗机还是轰炸机?”

    “综合型。”莫滕随口答道,他紧接着还是用法语询问了布洛赫,得到答复后对林恩说:“初期准备通过运输机和教练机恢复并积累技术,后期仍希望在战斗机方面有所建树。”

    “空中拦截也包含在防务的大概念中,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很想听听布洛赫先生的具体设想,可惜”林恩屈掌绕耳“我不懂法语,今天也没有带翻译来,真是遗憾啊!”莫滕并没有打包票说自己可以全程翻译,因为在这样的场合,大家并不会固定谈话对象,而是有相对的流动性。他对林恩说:“没关系,布洛赫先生能听懂英语,虽然表达上有些困难,我和弗雷门g特先生能帮些忙!”“好的!”林恩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他对其貌不扬、谈吐支吾的布洛赫印象很一般,哪里知道这家伙几个月后就将因为某些原因给自己改名,改成马塞尔达索,也就是达索飞机制造公司的那个“达索”。@。

第123章 幻影始祖(两章合一)

    林恩对马寒尔一布洛赫的印象一般,在法国航空界有些名气失意企业家对这位说英语和德语的挪威投资者似乎也不太认可。四人交谈的过程中,即便林恩用缓慢的语速说英语,他也几乎不作正面回答,非得莫滕或弗雷门g特中间转述一道。不多会儿,先是莫滕夫fù,然后是弗雷门g特夫fù,都退出交谈转而与其他熟识的宾客聊天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林恩缓慢、清晰地用英语对这个看起来有些小顽固的法国人说:“布洛赫先生,希望在合适的时候我们能有合作互助的机会,祝您愉快,再见!”说完之后,林恩也即挽着黛娜移步,布洛赫夫fù转身走向另一边,从这个场景来看,双方道不同不相为谋“期待合作”只是一句客套话。这时候临近正点,大厅里的宾客数量增加了不少,看上去约莫有四五百人。就一场化妆舞会而言,这样的规模还是相当可观的。当然了,知道哈布斯堡王朝鼎盛时期,每年的新年舞会都吸引数以百计的王室贵族前来参加,而在那个时代的英国和法国,同样的盛大宴会在上流社会也是很习以为常的。

    视线在大厅〖中〗央稍作停留,林恩看到了菲利bō家族的几位主要成员,东道主们在衣着上选择了最夺人眼球的亮sè调。男士是仿拿破仑时代军服样式的上衣,硬式立领上绣着华丽的金sè图案,加上高调的绶带,仿佛高高在上的元帅甚至尊王级别的显贵:女士的珠宝饰件之繁杂完全到了mí人眼的程度,作为那个时代的典型衣着风格,她们束腰爆rǔ,脸上打着过分浓重的腮红,充满复古气息。

    对于自恃甚高的菲利bō家族成员,林恩从没有想过要攀上关系,或借助他们的力量在工业方面谋求更多便利,其首要原因就是他们来自法国且留有法兰西的血统,不论是哪个政党当权,他们之间都会保留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一个典型的二战军mí,他对交战国印象最差的当属意大利和法国,由此引申开去,对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感觉也比较差,而且在战争期间备受欺凌,战争结束了,法国官方追捕德国战犯的热情并不会比苏联、英国或其他国家差。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恩遂将目光转向大厅外围,关注那些当下并不耀眼但实力却不差的在瑞企业家们。考特兰德夫fù已经到场,与之同行的还有凯撤防务公司的第二位西班牙股东、赛特迈公司名正言顺的投资者之一马努尔阿尔瓦雷斯,效忠弗朗哥政权的情报官。尽管第三帝国已经倒台,在战争期间除了直接参战几乎从各方面给予轴心国阵营支持的西班牙人居然没有背弃双方首脑之间缔结的sī人密约,这在林恩看来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毕竟弗朗哥其人给史学界留下的广泛印象是冷酷无情、见风使舵,也是二战结束后唯一一个法西斯独裁者,并将这种独裁政权向后延续了整整30年。

    对于西班牙方面给予支持的诚意和限度,林恩从一开始就保持着谨慎态度,并建议己方情报部门在各项行动中尽可能减少对西班牙方面提供的假身份依赖。不过在瑞士活动期间,西班牙官方秘密提供的合法护照以及赛迈特军火公司的鼎力支持还是给林恩的计划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促使“凯撤防务公司”在很短时间内就完成了从筹备到成立的关键环节。

    作为合作投资者,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林恩过去跟考特兰德以及阿尔瓦雷斯轻松自然地打了招呼,相互确认了周围环境没有出现可疑情况,然后带着黛娜继续在宾客们中间游走。

    在瑞士的两个多月,前面一多半时间是在日内瓦度过的,通过各种场合结识的商人和企业家不少,虽然真正有合作的寥寥无几,闲聊式的交谈中仍能够获得不少有价值的信息。从当下的大环境以及这些务实的工业企业家现场所谈的话题,林恩明显感觉到即将到来的一年将会是新企业不断冒头、老公司谋求复苏的阶段,所以人们大都在围绕投资、借贷以及那些曾经显赫的名字展开交流,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欧洲最老牌的枪械制造企业、传奇的毛瑟公司,制造了P38手枪、g43半自动步枪的德国老牌军工企业瓦尔特公司。德国战败后,毛瑟公司和瓦尔特公司在德国的工厂都被盟军接管,前者遭到法**队的蓄意破坏,工厂设施全面损毁,后者的机器设备则由美国按照bō茨坦协议全盘移交给苏联人,能用的悉数都被运往苏联腹地作为重建工业之用。

    想要重铸帝国的军事工业,林恩知道,毛瑟、瓦尔特还有莱茵金属这些看似没落的企业在未来仍将发挥很大的作用,只是在战争刚刚结束的特殊时局下,它们是树大招风的目标,直接扶持这些企业进行重建很容易引起盟国方面的关注。因此,林恩目前的策略是小心谨慎地收容这些德**工企业流散出来的技术人员,名气较小或默默无闻的可以堂而皇之地安排到“凯撤防务公司”曾在毛瑟或瓦尔特公司担任过技术骨干的,为他们安排新的掩饰身份再予以聘用,并应他们的要求想方设法帮助他们滞留在德国的家人转移到瑞士或西班牙。

    “哦哈,是来自北方的青年才俊克纳茨基先生,还有公主般高贵mí人的克纳茨基夫人!”

    埃仁伯努利,经由帕特男爵介绍在日内瓦的斯米凡特马场认识的那位贸易商人和实业投资者,在林恩夫fù还没走近前就嚷嚷起来,此时大厅里的氛围渐渐热烈,人们大都温雅礼貌地交谈着,这种嚷嚷听起来稍有些招摇,但也不至于引来主人和多数宾客的关注。

    对于这种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黛娜身上的中年男人,林恩本不想浪费时间纠缠,无奈对方这么热情,旁边又有几个看起来还tǐng沉稳干练的中年绅士,便挽着黛娜走过去:“您好伯努利先生,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就知道这样的盛会克纳茨基先生和夫人一定不会缺席。

    听说您在巴塞尔接连收购了两家企业,并将它们合并成立了一家全新的军工企业,干得漂亮啊!”埃仁伯努利很是〖兴〗奋地说着仿佛这笔生意还有他什么功劳似的。

    第一次见面时谈得很平淡,林恩后来才从帕特男爵那里知道,伯努利家族也曾有过显赫的历史,但在过去的几个世纪因为政敌打压而被迫离开意大利,辗转法国最终来到瑞士。经过好几代的发展,家族产业渐渐壮大,人脉也分成了好几支。埃仁伯努利属于在巴塞尔发展的那一支,虽不是领头之人家底也颇为丰厚,加之在战争爆发前干了几票不错的投机生意,至少在巴塞尔算是有实力的投资者。

    “在下只是凯撤防务的投资者之一。”林恩澄清说,然后回敬道:“听伯努利先生这么说,像是也有意转投军工行业?”

    埃仁伯努利眯起眼睛笑了:“看来老弟的消息很灵通嘛!不过别担心,我准备投资的不是枪械车辆这一类普通军工,而是颇具前景的航空工业,真正大手笔的投资。”

    虽然无法辨认那双厚重眼皮下的眼眸聚神何处林恩仍对这话的口wěn和最后一句话的内容感到非常反感~这是赤luǒluǒ的炫耀!没错,自己在凯撤工业名义上的投资额只有折合40多万英榜的资金,在汇聚瑞士工业精英的巴塞尔确实算不上大手笔,他所代表的那个帝国也正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但它曾经的威风八面让整个世界都跟感到恐惧它濒死的命运也正受到林恩和同伴们的拼力拯救。有朝一日当它重新崛起,别说是一个瑞士企业家,整个瑞士工业界也只是只硕壮的骡子!

    就在林恩酝酿反击的时候挽着化手臂的黛娜以不亲不远、不媚不厌的语气说:“想来尊敬的伯努利先生是要往法国这滩沼泽地播撤种子,期待秋天时能够获得丰厚的回报吧!”

    此言一出,埃仁伯努到像是冷不丁挨了一巴掌,满脸堆笑顿时僵住了。

    周围三位颇有气质的中年绅士也很是惊奇。

    “经过六年的战争,英国的航空工业已经达到了空前的规模和水准,而美国,本土从头到尾都没有挨过一颗炸弹攻击的国家军事工业在战争的刺jī下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能效。伯努利先生可能没有亲眼见过两千架四发动机的轰炸机从天空飞过的场面,也没有想过制造这些飞行器的工厂在战后转产在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具有多大的竞争力。”

    柔和地说着这些黛娜脸上还保持着醉人的笑容。林恩看到埃仁伯努利的脸上从红润转为灰白,整个人虽然还硬撑着但内在的糁气神已经受到了重挫。

    末了,黛娜说了句让林恩敬佩不已的话:“金钱并非万能,尤其不能够代替沙土石块填实沼泽地。”

    埃仁伯努利彻底焉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说道:“克纳茨基夫人的眼光还真是独到,克纳茨基先生,真为您拥有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伴侣而感到羡慕。”

    林恩这时候比自己用拳头揍了这家伙还要畅快,他故意抱歉说:“夫人随口乱说,还望伯努利先生不要介意才是。”

    埃仁伯努利连连摇头,当他再去看旁边的同伴时,表情明显有愧疚之意,而这些绅士的脸sè看起来也是带有怒意的。很显然,这一次的投资他们也都各自出了一份。

    移步走出一些距离,林恩小声问黛娜:“你刚刚是怎么知道那家伙是在法国航空业界投资?“黛娜柔柔地笑着:“上周打桥牌的时候听帕特男爵说的呀!”

    林恩这才恍然大悟,在正式的生意场合人们并不携带女伴,自己最近操劳凯撤防务的事情费了不少精力,不在住处时只好将黛娜托付给同伴们照顾。寒冬时节,她和安德里夫fù、考特兰德夫人还有帕特男爵最平常的活动就是呆在暖和的室内打桥牌,输赢最多也就是几十瑞郎。

    “嘿,这种信息那家伙也不知会我一声。”

    “他们都说法国的航空工业很烂,占领期间基本没派上什么用场所以现在谁去投资谁就是大笨蛋。

    刚刚觉得伯努利的口气实在太可恶了,让他难堪一次,下回再碰到我们准保老老实实的!”

    一贯温文尔雅的黛娜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并果断付诸行动,这确实让林恩很是意外,他笑着对交妻竖起大拇指。在这一刻黛娜的形象前所未有的聪慧贤能。

    不过话这么一说,林恩倒觉得帕特和安德里他们对法国航空业的判断未免有失公允,第三帝国占领法国期间,对法国工业的整合和利用效果差强人意,而这也是为后人所诟病的战略失误之一。公平的说,1940

    年的法国之所以在短短几个星期内崩溃,主要是当权者的软弱、昏庸和极端保守所致。即便不算数量有限的英国远征军,法国陆空军的总体实力那时候仍略强于德**队他们最好的战斗机并不比BF-109逊sè,他们的新式坦克在质量和数量上均胜过德军装甲兵团,这都仰仗于一战时期并未受到重创、和平时期仍在不断发展的法国工业。1940年夏天,德**队以闪电之势占领了法国北部和整个西海岸,法国的军事工业基本完整地落在了德国人手中,若以1+1的数学方式计算,德国的工业资源是远远超过英国、苏联的。然而德国高层的盲目自信,德军在占领区实施的高压统治法国工人的消极反抗以及地下抵抗组织的破坏,法国工业在11940至1944年间效率是极端低下的,但这注定只是一个假象。

    作为后世之人,林恩深知法国在战后的工业成就,他们凭着自己的努力研制除了核弹制造出了自己的核动力航空母舰,还研发了技术一流的主战坦克、战斗机和直升机。

    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林恩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很可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契机。马塞尔,布洛赫冷傲、清高且不善言辞这些恰恰是一个钻研技术、注重实际之人的正常表现,自己不应该光凭主观印象否定他的价值。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转折点上,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jī情昂扬的乐曲声响起,化妆舞会的第一个**到来了。整个大厅变成了舞场,除了少数宾客,人们都将手中的酒杯交给shì者,放下谈话间的心思算计置身于传统的大型圆舞之中。人们皆以传统的礼节一男士曲臂弯腰、女士曳裙下蹲,向自己的舞伴致意。

    以往是在电视上看过美妙的华尔兹舞曲林恩当年的简单交谊舞学习并不能帮上忙,经过两个多月的练习磨合仍是笨拙的丑小鸭一只。

    至于黛娜她在舞蹈方面本来就有专业技巧,常规的圆舞曲对她来说压根是手到擒来,交艳mí人的容貌和高挑修长的身姿使得她在这种场合活脱脱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我想我也许应该和刚才那位法国设计师兼企业家好好谈谈,如果大家都不看好法国航空业,我们反而能够以较小的代价够得较为丰厚的产业。”

    在圆舞曲中,人们若想要和舞伴交谈,只需要以不影响旁人的音量说话即可,而这是林恩第一次就业务上的同题与黛娜进行交流。

    刚刚虽然还以优雅的姿态狠狠嘲弄了埃仁伯努利,黛娜这会儿却没有反对林恩,她微笑着说:“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林恩笑着点点头。

    曲调变换的时候,全场宾客顺着自然的方向交换了舞伴。林恩接下来对上的是个丰腴的中年贵fù,她拥有一对呼之yù出的xiōng器,脸颊艳红地看着年轻英俊的“龙骑兵军官”伴着舞姿不断抛开性感的媚眼。

    对于这样的矫揉姿态,林恩觉得有些肉麻恶心,又不好当众表现出来,只好装作深沉思考,刻板麻木地摆动〖肢〗体,艰难地熬过了这一小

    段。到了乐曲的节奏点上,他迫不及待地转身换了舞伴。在这个阶段,经验丰富的男士能够巧妙利用舞姿将自己转到心仪的对象跟前一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够成功。当舞曲重新进入节奏,林恩别无选择地对上了一位年纪稍大的fù人。她虽然头发斑白,脸庞也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动作还算轻盈,舞姿也较为优雅,佩戴着珍珠项链的贫弱前xiōng更不至于像刚才那位“刺眼”。跳顺了,林恩心态也放松了一些,临时舞伴优雅端庄的神态也让他感觉舒心,面sè渐渐缓和,对上舞点还主动微笑着向对方示意。第三次改换舞伴,黛娜仍是附近男士们最炙手可热的目标,而且距离有些远,林恩无奈地放弃了原本的企图,转身之时,他瞟见了马塞尔布洛赫的夫人,那个身材削瘦、笑容很有亲和力的女士,仅以外观判断,她的年龄可能就四十出头。

    林恩有意朝那边转,头一次还差了好几步,再一次转换舞伴时,他凑准空挡插了过去,正正对上了布洛赫夫人。

    今天大晴天,陪媳fù逛了一天街,明日三更奉

第124章 金钱非万能

    “夫人也是法国人么?”伴随着舞步靠近对方时,林恩微笑着用英语问说。

    布洛赫夫人看起来属于那种瘦却不失端庄祥和之sè的气质女性,她脸上的神情也要比马塞尔.布洛赫从容友善得多。

    “是的,我出生在法国马赛。”

    夫人的英语不敢说流利,但至少能让林恩这种语言水准辨听内容。

    “噢……马赛,那一定是个美丽mí人的地方,真希望有机会去一次。”林恩笑着用这种自己其实并不太喜欢的方式套近乎。

    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长期营养不良,布洛赫的手脚显得过分纤细,让人担心稍稍jī烈的动作就能导致骨折,然而她的舞姿标准滑溜,一点都不会有生涩硬板之感。

    两人伴随舞步再度靠近时,夫人用英语问:“克纳茨基先生是纯正的挪威人?”

    “不,我的家庭比较复杂,近三代几经迁徙,所以我会说好几种语言,但没有哪一种是能说得好的,我甚至还能说中国的汉语呢!”林恩狡猾地带出最后一句。

    “喔?那克纳茨基先生在语言方面的涉猎还真是广泛啊!”布洛赫夫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了这里,而不是刨根问底地询问林恩的家族到底有多么复杂。

    伴随舞步后退时,林恩阳光灿烂地笑对布洛赫夫人,以表示对这种称赞的积极回应。等到重新靠近,他说:“我热爱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比如法兰西,我特别向往这个国家的美食以及生活的节奏和情调。有朝一日我决定退休了,一定会带上家人在法国旅居一段时间,然后是西班牙、意大利、埃及等等。”

    夫人带着倾慕的神情说道:“先生真是个sè彩缤纷的人。”

    “sè彩缤纷?哈,我喜欢这个形容。”林恩愉快地回应说,借着融洽的谈话气氛,他进一步问道:“看得出来,布洛赫先生心情有些忧郁,是因为工厂资金方面的缘故吧!”

    说到这个话题,布洛赫夫人的表情果然黯淡下来,但她仍保持最低限度的笑容:“希望您不要介意他刚才的奇怪态度……他对说德语的人怀有强烈的反感,而且只愿意相信法国人。”

    林恩很宽容地说:“我完全能够理解!”

    圆舞曲转节,跳舞的男士女士们再次轮换舞伴,林恩也不顾脚下的节奏错乱,灵巧地越过旁边的男士,再次落定时仍对着布洛赫夫人——在上百人参加的传统圆舞中,这也是热烈追求某位女士的男士表达钦慕的一种常见方式,并不会扰乱节奏或引起旁人的不快,除非有两人很jī烈地争夺一位舞伴且直到最后关头都不愿相让。

    对于林恩的追随,布洛赫夫人略有些诧异,但绝没有任何抵触,而是礼貌地微微一笑,继续踩着节奏翩然起舞。

    靠近之时,林恩道:“说实话,我对布洛赫先生这种执着而专一的设计师和企业家还是颇为敬仰的,虽然我们的凯撒防务公司目前并没有涉足航空业务,但我个人对航空领域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作为一个家庭成分复杂的**型挪威人,我倒是希望能够和布洛赫先生做一番深入的谈话,也许我们一会儿能够坐在一起喝上一杯。”

    布洛赫夫人答说:“我也不确定这位固执的设计师是否乐意,但……我会将克纳茨基先生的好意转达到的。”

    就单纯的投资而言,前景良好的法国航空业是不错的目标,然而林恩他们现在所作的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投资,宝贵的资金可等不起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够见效的项目。抱着新的算盘,他试探性地问说:“布洛赫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到其他条件更为合适的国家去建立飞机工厂,比如说挪威?”

    夫人对此并没有惊讶之意,她从容平和地回答说:“这不太可能,因为他是个思想保守的法国人,不希望在法国以外的任何国家生活,作为一名飞机设计师和曾经的航空企业家,他甚至不愿意坐飞机。”

    这让林恩想起那个不会游泳却能够训练队员勇夺冠军的游泳教练,同行之中绝对的另类。

    “布洛赫先生不愿意去国外没关系,现在的工厂模式多种多样,我们完全可以在法国设立总公司,然后将部分工厂设在欧洲的任何一个地方。”

    夫人答说:“这些实际运作的事务我不太懂,事实上,我同样是个传统保守的家庭fù女。”

    林恩笑了,他一贯倾向于娶一个能够在家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而不是那种具有强烈事业心、整日忙碌且经常出入交际场合的女强人。现在看来,刚刚度过20岁生日的黛娜有着惊人的可塑性,她完全可以朝任何一个方向发展且能够做得很好。

    随着乐曲终了,第一曲圆舞收尾,男女舞者再次以传统的礼节向自己的舞伴致意,然后散场休息。林恩四下寻视,很惊讶的发现站在黛娜对面的居然是布洛赫先生,以他的身板和姿态居然能够站到这个好位置,想必不是周围的男士们都变成真正温文儒雅的绅士,而是因为黛娜利用纯熟的舞蹈技巧主动对上这位对女士没有那么重戒心和敌意的法国航空设计师。

    散场之时,男士女士们并不是一哄而散,有许多人仍留在原地相熟或刚刚结识的共舞之人交谈,也有相互寻到原配挽手走向大厅外围休息的,而大厅中央的位置差不多要过上十来分钟才会有第二曲圆舞,有充沛体力参加的也会相应少一些。林恩和布洛赫夫人,黛娜和布洛赫先生,两对临时组合正好一边说话一边走向彼此,聚拢到一起时,林恩和布洛赫先生不约而同地提议“一起去喝一杯”。

    破了最初的僵局,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借着醇美的法国香槟酒,两位夫人愉快地聊着,相差二十多岁的年龄并没有阻碍她们在女性共同话题方面的交流,林恩和马塞尔.布洛赫则用相对蹩脚的英语聊着。两个男人不论长相、身材、年龄、阅历还是专业都归于截然不同的类型,然而凭着超前数十年的理念思维,林恩对航空业界未来的发展方向有着最基本的了解,他对此不是和盘托出,而是利用某些片段部分让对方产生“醍醐灌顶”之感,从而让谈话变成有价值的共同语言——在战斗机的发展前景方面,德国战败前成功研发装备的喷气式战斗机已经引领了全新的喷气潮流,马塞尔.布洛赫对于喷气技术的引入是迫切而又无奈的,德国、英国和美国战争期间都有各自的喷气飞机出产,唯独法国受到战败的束缚远远落在了后头,何况被德国人关了五年集中营的布洛赫过去的积累都被占领者搜刮一空,现在几乎走了然一身,想要重振雄风就得过资金这一关。

    作为来自挪威的投资者,林恩对布洛赫透lù说自己有办法搞到德国人的喷气飞机资料,他现在也有一定的资金可以用于投资,而且个人理想和布洛赫相当“一致。”那就是在创立自己事业的同时让祖国受益。布洛赫希望法国的航空工业能够回到世界领先地位,“克纳茨基”希望挪威的军事航空能够不再受制外人,这两者能够通过别样的合作方式实现共赢——林恩的建议是成立一家联合企业,设计、试验以及一部分制造组装放在法国,辅助设计和主要的制造、组装流水线放在挪威,至于这家联合企业的总部,鉴于瑞士的永久中立地位以及武装中立的明智策略,遭到战争侵袭的可能性是欧洲各国之中最小的,因而林恩强烈建议将它设在瑞士某个风景如画的城市,日内瓦或者苏黎世是最佳选择。

    对于这样的合作方式,马塞尔.布洛赫并不反对,只是他明显对林恩所提及的德国技术以及对未来发展趋势的判断更感兴趣。林恩适时地lù说,自己获知厄利孔-匹菲尔公司正在火控雷达和新型机炮方面加大研究,自己很希望能够与之开展合作,他愈发觉得林恩是个目光敏锐、很有合作价值的伙伴。

    面对面的初步交流确定了合作的意向和可行性,双方都自觉获益颇多。盛大的化妆舞会仍在继续,林恩的暂缺无人问津,倒是黛娜时不时受到男士们的热情邀请。对于以往相识且在林恩认为没有合作价值的,黛娜一概予以婉言拒绝,对于陌生的,她有的同样选择婉言谢绝,有的又欣然应允。一整晚下来也跳了七八支舞,体力之充沛让林恩感到赞叹,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黛娜这并非单纯享受跳舞乐趣,而是利用这些机会向殷勤的男士们提了问题,简短的交谈虽然只能了解一些很粗略的信息,经过分析判断,她将其中两位介绍给了林恩认识。相谈之下,林恩得知他们在金属加工或军工制造方面是有一定优势的,虽然这样的场合下还不至于谈及明确的合作,但结识之后也就有了进一步往来乃至进入实质对话的

第125章 第三类合作

    1946年的公历新年到来之前,瑞士凯撒防务公司从西班牙引进的栓式步枪及7.92毫米口径子弹生产线顺利就位。按照流水线的设计,其满负荷产量是每月2000支步枪和80万发子弹,对于一支结构和兵员处于相对稳定状态的常规军队,例如西班牙陆军,即便维持一半的产量也能够满足其非战时状态下的基本需求。顺利通过瑞士官方的核查审验后,凯撒防务正式投入运营,并开始履行它与西班牙国防部签署的供货合同。一个新成立的军工企业能够获得这样的官方订单本该是令人瞩目的,然而在瑞士工业界,甚至在巴塞尔,凯撒防务就像是个中了火锅奖的打工者,并没有引起任何的轰动。瑞士国内的报刊只在工业新闻版块给了极其简略的报道,盟国方面似乎也没有派遣情报人员前来探察情况。追根究底,人们通过刚刚结束的世界大战意识到传统手动步枪已经不再适应战场需求了,从事枪械研发制造的军火公司纷纷将精力投向半自动步枪和突击步枪,几乎没人认为一家刚开业的、主营传统步枪及弹药的军火公司能够掀起大风浪。

    在厄利孔-匹菲尔的合作和凯撒防务的成立上,林恩他们总共投入了800多万英镑的资金,仅占了此次行动战略经费的五分之一不到。在基地参谋部及宪兵部特派员的参与监督下,由考特兰德和狄克菲尔德负责操作,按照原定计划将余下资金的一半转入到已经预先在挪威、瑞典和芬兰设立的多个银行账户。在这之后,狄克菲尔德仍留在瑞士负责联络和资金账户操作,其余人员在新年过后即踏上了北上的旅程——他们乘飞机进入法国,在法国南部逗留了一个星期,由林恩和考特兰德出面与马塞尔.布洛赫签订了合作组建联合飞机工厂的合约,首笔出资仅需20万英镑,就获得了这家联合飞机工厂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以及技术共享资格。紧接着,一行人飞往法国北部,在巴黎及周边的重工业区域转了一圈。

    在战争期间,法兰西的浪漫之都在1940年和1944年两度因为不设防而免于战火摧残,战后仅仅半年,它便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和生机。在巴黎,随行的三位夫人以极高的热情展开了一场大采购,少部分是为自己而购置,多数是为了憋在“避难所”基地有钱也没处使的朋友们代购,但即便如此,她们的花费加起来也不超过3000英镑。相比之下,男士们的出手就要“阔绰”许多,他们以26万英镑的总价收购了一家专营中小型游艇的造船厂和一家濒临破产的采矿公司,并分别对他们注资60万英镑和80万英镑,使得它们一夜之间从业界的独木舟变成了动力十足的快船。完成交易和必要的注册手续后,造船厂既不购买新设备、竞争大订单,也不扩充规模、招募员工,仍以原班人马缓慢建造销售情况并不太好的80吨级sī人游艇,却派了两组人马,一组前往挪威考察勘测,准备在北方的纳尔维克建立造船分厂,一组前往荷兰,洽购建造快艇所需要的新型船壳生产线和柴油发动机生产线。采矿公司最鼎盛时期在阿尔萨斯和洛林共有三处煤铁矿的开采权,如今只在阿尔萨斯拥有一处矿石几近枯竭的煤矿,获得注资的公司并没有将它抛售,而是将业务转向寒冷的北欧——先是在法国公开扩募了一批熟悉挪威、瑞典或干脆是这些国家移民的业务员,将他们派往北欧勘测指定区域,力争收购矿藏储量较为理想的矿场开采权。

    随后在比利时和荷兰,林恩一行继续使用他们的合法假身份收购不怎么起眼却涵盖传统工业领域的企业,主营桥梁和码头建设工程的比利时“福莱特”工程公司、生产车辆轮胎的“莫尔”机械制造公司先后成为他们的战利品。这些公司自身的规模并不大,但成立的时间至少在20年以上,在德国占领期间都被占领军无偿征用,机械的损耗、遗失和技术的停滞使得它们在战争结束后缺乏原有的竞争力,购置更新设备又需要较大的投入,原先的经营者难以为继才将它们抛售。以纯粹的投资眼光,这些工厂并没有太大的现实价值,林恩他们的做法也和先前在法国时如出一辙:注资、开拓北方市场然后名正言顺地采购新设备。

    火红的晚霞映照着大海和沙滩,在鹿特丹——1940年屈服于德军轰炸的荷兰城市,林恩一行人租下一间临海的sī人别墅,升起温暖的炉火,打开甘醇的美酒,摆上夫人们亲手烹制的佳肴,气氛自然而然地热烈起来。

    “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来,加尔戈将军,我单独敬您一杯!”

    基地参谋部派来的鲁道夫.多特曼上校单手举起斟有大半杯红酒的高脚杯,满面红光地大声说话。平日里,他们要么畏手畏脚地呆在酒店,要么夹起尾巴、捋直舌头装成挪威人、法国人或是西班牙人。经过这么一连串紧凑、大胆而费神的出击,他们终于可以坐下来为自己的阶段性成果好好庆祝一番了,再保守的人或也会选择放松心情、愉快享受。

    林恩应声而起,二话不说地和多特曼上校各自干掉杯中的酒,然后拎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将其高举起说道:“办法,是大家一起思索的;风险,是大家一起承担的;困难,是大家一起克服的;成就,所有的成就,也应该归由大家所得。来!我提议,让我们为共同的事业,也为我们共同的成就,干杯!”

    一贯机警冷静的安德里,耿直坦诚的考特兰德,干练圆滑的阿尔弗雷德.斯查尔,谨慎敬业的托尔德.泽纳曼,基地宪兵部派来参加此次行动的汉斯.沃布上校及其副手霍尔曼.朗特上尉,刚刚喝过大半杯的多特曼和他的副手乔安纳斯.赫尔巴克中尉,都站起身来共举酒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

    又是一饮而尽的干杯,酒精的刺jī让林恩觉得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完全的活跃状态,脸庞也微微发热。坐下之后,他用不骄不躁的口wěn说:“伙计们,我们这一趟算是在敌人眼皮底下半公开的活动,到目前为止运作还是非常顺利的。很不错,真的很不错,比我设想中的情况要好得多。等回到了北欧,接应的人员多一些,我们所冒的风险也会小一些,不过我建议不论大事小事、主线细节,大伙儿还是尽量谨慎从事,等到帝国重回世界舞台的那一天,我们再纵情骄狂也不迟!”

    “说的没错!”考特兰德满脸通红地举手仰头,“我们的指挥官说的没错!如今敌人在巅峰、我们在谷底,越是这样的逆境,越是能够体现日耳曼人的顽强坚韧!伙计们,让我们齐心一致,为了帝国长远的未来,为了我们不屈的意志,追随我们的指挥官林恩.加尔戈将军,把这次行动变成一次伟大的胜利!”

    考特兰德酒量不大,林恩知道,此时说这话已经有六七分醉意了。经过外出这近一百天时间的相处,他对自己是真心折服。尽管许多投资决策都还没有见到实际效果,但布局的铺陈足见眼光的灵活性和远见性,光是厄利孔-匹菲尔合作这一项,顺利的话将让帝国的喷气式战斗机在雷达装备和近战武器方面至少保持均势,而在法国、比利时、荷兰的投资项目真正运作起来,将为帝国在北欧的经济工业战略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我林恩首先是帝国的忠诚战士,然后是诸位的近卫军同僚、军事参谋官,在这之后才是元首委任的行动指挥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将帝国的利益放在绝对的第一位。”

    林恩一边说着,一边冷静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在座众人中,安德里是现实利益派,他可以不受信仰和意志的约束,现阶段是可靠的合作者,但想要让他倒过来成为自己的追随者,林恩必须在自身地位上更进一步并且拿出更yòu人的利益来。基地参谋官多特曼是个标准的国防军军官,行事较为客观公正,即便偶尔有怨言也是对事不对人,这样的军官往往只效忠自己宣誓的对象。泽纳曼出身国防军,战争中期才应召加入了党卫军,性格方面和多特曼较为相似,所不同的是,他sī人感情上对林恩有更多的尊敬和信赖,只要在不抵触帝国利益的情况下,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但眼光、大局观有限,综合能力比起安德里、斯查尔还是差了一些。斯查尔是个典型的情报官,处事低调、谨慎、世故,很难从他的言语和表现中揣摩出他的真实想法,且资历较老,对安德里属于下级对上级的服从,而不是对其个人的想法言听计从。

    “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帝国和元首的忠诚战士,是日耳曼坚毅品格的传承者!”

    宪兵军官托尔德.泽纳曼这话听起来是在应和林恩的前语,但他第一句话就自行增添了“元首”一词,显然是在提醒众人,帝国和元首是命运连成一体的。

    林恩一下子就听出了话中之话,泽纳曼和多特曼虽然是后行一批,加入行动也只是晚了一个多星期。相比于多特曼的正态,泽纳曼俨然是带着质疑眼光来监督众人的。不论是林恩的提议还是其他人的意见,他的直接反应往往就是那句听得已经让人很厌烦的“为什么。”这不是旁观者的好奇,而是刨根究底的质问,每一笔资金的动向他非得清楚了解,而且要亲眼看到考特兰德和狄克菲尔德的操作单据,甚至要跟去银行全程观看才肯放心。这样做自然给林恩他们行事增加了不少累赘,有时候也是破坏心情、让人烦躁的一大yòu因。对于这位受元首差遣来的特派员,林恩、安德里和考特兰德非常坚定地站在统一战线,而他们sī自抽取一部分资金作为特别用途的做法也成功瞒过了泽纳曼,这更加证明了他只是一个对经济金融业务不懂装懂的“刺头”。

    “说得好,我们都是日耳曼坚毅品格的传承者!这句话值得铭刻在心!”林恩起身并向泽纳曼举杯,“所以这一杯我必须单独敬上校!”

    磨叽归磨叽,泽纳曼和绝大多数德意志军人一样,把自尊和荣誉看得很重,面子问题亦从不轻视。既然林恩是无可拒绝地站起来,斯查尔相机行事地往他杯子添了一些红酒,使之和林恩的酒杯处于相同水平。

    两人各自饮尽杯中酒,林恩干脆利落,泽纳曼稍稍有些迟缓。

    喝完这杯酒,宪兵军官有些幽怨地看着林恩,看着他气定神闲地坐在对面。酒量并不能决定一切,但有时候它能够成为比语言更为犀利的攻击武器——席间对泽纳曼的问题或是话语感到厌恶时,林恩就会借华丽的言辞向对方敬酒,一句话一杯,一句话一杯,即便没有旁人相助也能够将对方干趴下。久而久之,同僚们也对泽纳曼的“为什么”异常厌烦,于是席间一群人接连敬酒或是频繁举杯倡议共饮。泽纳曼要么借口中途离席,要么直接被放倒,接下来就是众人畅所yù言的时间了。

    “从荷兰出发北行,中途是要经过丹麦的,加尔戈将军和夫人都是在丹麦出生的吧!”考特兰德假装不经意的说起,其实他和安德里之前就知道并赞同林恩顺路带黛娜去一趟哥本哈根,毕竟有关黛娜家人的档案已经无从寻找了,这次难得出行,也好看看她的家人是否安在,即便不能长久团圆,至少可以适当给他们一些经济上的帮助,同时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亲人仍在这个世界上安好地活着。

    “是啊,我和黛娜都是在哥本哈根出生的。她是城里人,自小条件比较优越,音律舞蹈样样精通。我是乡下人,从小崇尚军事,所以后来参加了党卫军,从军队的最底层干起。”林恩不急不缓地说着,眼睛直往泽纳曼那边瞟。他知道,如今能够阻止自己成行的就只有两位基地特派员,多特曼上校应该不会那么冷面无情,所以唯一头疼的就是这个宪兵军官了。

    泽纳曼没有说话,而是木然地坐在那里打着酒嗝。

    多特曼上校大概听出了两者一应一答的潜台词,他很识趣地说:“这样的经历才算是真正的传奇吧!像我们这些人,有的虽说参加了两次世界大战,前一次只是普通士兵,后一次即便赶上了,也没能发挥大作用,真是惭愧啊!加尔戈将军,既然这次有机会,干脆上夫人一同回哥本哈根去转转,也好挑些当地特产带回去送给元首和元首夫人。”

    林恩笑而不答,等着宪兵军官发表意见。

    多特曼作为特派员主动提议,泽纳曼若是照顾情面本来就不好多说,何况他还巧妙地带上了元首及夫人。听到这话,打酒嗝的家伙果然抬起头来,他径直看向林恩,见林恩也在望自己,伸了伸头,开口道:“安德里上校,丹麦目前的安全状况怎么样?我们在丹麦能安排何种程度的接应?”

    安德里也许料到了这一点,即便没有,他的临场反应能力也不必有过多担心。

    “总的来说,丹麦是交战区里遭受破坏最小的一个国家,目前盟国仅有少量驻军,分别位于日德兰半岛的南部和北部,据分析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全部撤走。战争刚刚结束时,我们有许多人都化名潜伏在丹麦,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潜伏人员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一些,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联络上在丹麦的地下情报组织。”

    这话说得官味十足,内容也很含糊。事实上,英**方和美国驻欧洲司令部下辖的特别部队目前仍在丹麦搜寻那些化名藏匿在此的前德国党卫队人员,丹麦当局也组织了**协助行动。因此在计划外安排丹麦行程,林恩是冒了一定风险的,只不过在他看来,这点儿危险相比于在战争期间的战斗以及在美国突袭洛斯阿莫斯的行动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难得的,泽纳曼直接作出了退让:“既然元首指派加尔戈将军作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官,不涉及战略原则和大额资金的细微调整自是由将军决定。我个人只是好意提醒,这次行动到现在都非常顺利,节外生枝或许不是那么明智的抉择。”

    林恩眼前一亮,高兴之余差点就举杯给泽纳曼敬酒了,这家伙缩在位置上无奈地摇了摇头,酒嗝仍是不停。

    数日之后。

    正午的暖阳下,白sè的水上飞机在平静的水面上愉快地滑行。经验老道的荷兰飞行员一直抵近码头才关闭发动机,这架浮筒结构的寇蒂斯式水上飞机以惯性作用移动了最后十多米,稳稳停靠在了哥本哈根的港口码头。

    看着舷窗外这座繁忙洁净的港口,看着陌生而美丽的建筑,看着那些穿着普通、神情平和的丹麦人,林恩本不该有异样的心情,可那种从内心地涌起的感怀,确实有着挥之不去的悸动。

    加尔戈家族的亲人们就住在这座城市的郊外,以战争后期丹麦的状况,他们遭致厄运的几率应该不会太高。日记本里所夹的全家福中,除了穿着军服的弟弟处境复杂一些,其他人很可能都还有见面的机会。一旦重逢,该如何处理这段本不属于自己的亲情,还有艾莉丝、卡萃丽和白山羊胡子,这一家人离开东普鲁士后就被安置在了丹麦,也许他们在战争结束后已经被遣返回了德国,也许他们以某种方式留了下来。

    太过的纠葛,太多的可能,从一开始就让林恩和这座美丽的丹麦城市保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相比之下,黛娜的情绪要简单得多,她迫不及待想要地踏上哥本哈根的土地,步入这座曾经那样熟悉的城市,循着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回家,回家。

    大多数行李都由安德里他们直接带往挪威去了,林恩、黛娜、沃夫鲁姆以及宪兵部特派员汉斯.沃布上校的副手乔安纳斯.赫尔巴克中尉四人属于轻装简行。在推开机舱门之前,林恩低声叮嘱道:“神态自然一些,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尽量保持镇定,牢记自己的身份。”

    严格来说,林恩这句叮嘱的对象也包括黛娜,她尽管是一个土生土上的哥本哈根人,但毕竟在数年前就被德国占领军强行掳走,此后一直没有音讯,这样的身份还是容易引起人们好奇和关注的。而按照盟国方面的划定,赫尔巴克中尉应该属于前德国国防军的阵亡/失踪人员,即便被捕充其量也就是接受审讯并在战俘营里呆上一段时间,林恩和沃夫鲁姆这样的前武装党卫军人员可就不太一样了,不论是西方盟军还是苏联人,对这类人员的惩处都很严厉。当然了,这些情况时建立在身份暴lù的前提下,在瑞士生活了两个多月,在法国、比利时和荷兰溜了一圈,他们所持的合法护照很好地掩护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正常情况下,只要不主动出现失误,就算碰上盟军巡逻队的盘查询问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登上码头,一行四人故作平静地往城里走。飞行途中所见,除了近海区域,丹麦西部港口的航运和渔业仍没有恢复正常——战争期间德国海军为了防御英国舰队的突袭,沿日德兰半岛西部构筑了海上“西墙。”总共布设了上万枚水雷,而海上排雷又是公认的难题,直到战争结束盟军也没能从这一侧发起登陆行动,将这些水雷清理干净想必还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哥本哈根位于丹麦北部,水流湍急的海峡并不适合布设水雷,此时进出港口的船只很多,码头区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来来往往的人们对这晴朗天气都显得非常享受,而在一些相对背yīn的区域,厚厚的积雪在提醒人们这里也属于北欧的范畴。

    客运码头外侧停了好几辆汽车和马车,它们看起来像走出租车,车顶和车身都没有明显的标识,但其中一辆车靠着挡风玻璃放了一小束矢车菊,这是当地情报人员接应的暗号。作为“丹麦人。”林恩走在一行四人的最前面,拎着黛娜、沃夫鲁姆和赫尔巴克走到那辆车旁,对司机说了句现学现卖的丹麦语:“我是肖特舅舅的外甥。”

    司机从容点头:“我是曼丽姨妈的侄子,上车吧!”@。

第126章 相对地位(两章合一)

    “弗雷德尔瑞克-桑德斯沃街71号,在靠近乌尔特斯洛沃湿地的位置。”

    坐上法国产的老款沃兴小汽车,黛娜急切而忐忑地给开车前来接应的中年男子报出从前的详细住址。

    这位“曼丽姨妈的侄子”——前德国党卫队保安处潜伏在哥本哈根的情报人员,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地址,他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因为在不久之前,林恩就已经委托安德里指派下属情报人员前去探察了情况。遗憾的是,在德军占领期间,那条街有一多半房屋都被清理出来挪作军事用途,1945年后又被用来收容从东部战线撤下来的德**民,情况相当复杂。战争结束后,只有一少部分原居民重新迁回旧址,而他们也不太清楚昔日的邻居们现居何处。

    对于这些情况,林恩之前就对黛娜如实相告,只是她仍祈盼林恩能够带她回一趟哥本哈根,因为她相信家人只要依然健在,迟早会回到哥本哈根,哪怕更换了住址,也是有机会再重聚的。

    欧战结束过了大半年,哥本哈根市内秩序井然。由于没有发生过地面战斗,大多数街道和建筑物都保持了原有的模样,但一少部分因炸龘弹、失火或其他情况受到破坏的房屋静静矗立在某个角落里,提醒人们这座城市在残酷的战争期间并非世外桃源。

    车行二十多分钟便抵达了黛娜所说的那条街道,相比于市中心区域,这里的建筑颇显古朴陈旧,那些披挂着丹麦国旗的旗杆,过去几年恐怕一直是用来悬挂德国旗帜的。

    当汽车最终停在71号,一栋两层楼的尖顶房屋前,车上之人集体选择了沉默。和周边两栋建筑一样,它俨然属于废弃状态,门框上不见了门板,窗户上也没有玻璃,从外面往里看去,房间里四壁空dàng。

    重回故土,黛娜的装束显得低调而深沉。在巴黎买的时装款棕sè渔夫帽,边缘下拉到了齐眉高度,略略低头就遮住了半张面孔;双排扣的浅褐sè风衣很长,下摆只lù出小tuǐ到脚踝不超过10公分的部分;红褐sè的衬绒单鞋样式简单复古,配着一双朴实无华的黑sè长毛袜,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的亮sè。

    她独自推门下车,在街边抬头仰望曾经的居所,这里算不上富人区,但也不是贫民窟,稍加修葺并重新粉刷装潢,在丹麦首都属于中产阶级的小康居所,然而曾经的幸福和温馨在这绚烂的阳光下却全然不见了踪影。

    林恩跟着下车,以一种看起来从容自然的目光审视周围的环境。街道上的行人大都自顾自的走路,偶尔投来一瞥,脸上也都是劫后余生的淡然。近处门前,两个年迈的老妪靠墙而坐晒着太阳,她们好奇地打量着林恩和黛娜,口中喃喃相语。

    黛娜终究没有步入这空无一人的房屋,她看到那两位老妪,转过身走了过去。这时候,她们也认出了昔日的邻家女孩,瞪大眼睛显得非常惊讶。

    走到老妪跟前,黛娜弯下腰,用林恩听不懂的丹麦语和她们交谈,其中一人伸手曳住黛娜的白皙细nèn的手,满目沧桑、摇头叹气地说着什么。看着这一幕,林恩心生无限感慨:战争可以是军人展现才华、纵横疆场的机会,对平民而言却意味着苦难、离别、煎熬和恐惧。如若帝国的重新崛起还需再战,他已然觉得于心不忍,也许正因为这种民心所向,意识形态对立的东西方两大阵营在二战结束后才免于新的战争。

    看黛娜还在和老妪说话,林恩从口袋里mō出在荷兰购买的香烟,刚打着打火机,忽然听的宛若晴空霹雳的轰然一声响动,地面虽然没有震感,耳膜也没有受到强烈刺jī,但林恩的经验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是常规爆龘炸物的爆炸!

    林恩惊讶地抬起头,此时晴空万里,并没有战火烟云的一丝痕迹,转头环顾,却见行人毫无惊慌之sè,而“曼丽姨妈的侄子”——驾车的司机,顺势下车走来,附在林恩耳边低语道:“是北部海滩周边的排雷行动。”

    林恩恍然大悟。尽管盟军在战争后期并没有直接进攻丹麦,但作为常规防御手段,驻守丹麦的德**队仍在丹麦各处埋设了150万枚地雷。与二战期间德军在法国、bō兰或是本土埋下的地雷相比,这个数子还算是小的,但在丹麦这样一个面积仅有4.3万平方公里的效果,如此数量的地雷想想就足够恐怖。

    最后对两位老妪说了些话,黛娜起身往林恩这边走,像是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表情是焦虑而失落的。

    上车之后,林恩问她:“现在去哪里?”

    黛娜摇了摇头,看来那两位老妪没能给她提供有用的信息。

    这样的情况在林恩的预料之中,他对司机说:“先去你们安排的地方休息吧!”

    “曼丽姨妈的侄子”一言不发地启动了汽车。在第三帝国的鼎盛时期,党卫队在欧洲的情报人员和秘密警龘察人数超过十万,而如今仍在坚守的还不到百分之三,留守丹麦的分部名义上拥有两百多人,可安德里实际能够联络到并且调动的只有十来个。因为得不到当地居民的同情和支持,他们的境况比从前的地下抵抗组织还要糟糕,有限的资金呃装备使得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冬眠或接近于冬眠的状态。此次安德里帮林恩他们安排行程,光是联络和确认就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想要扩大范围帮助黛娜搜寻家人就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汽车向东北方行驶了一段距离,来到了一座位于市区边缘的独栋房屋前,屋里出来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殷勤却不多言地帮着林恩他们将少得可怜的行李拿进屋。客人们的房间安置在二楼,林恩和黛娜房间的窗户靠海,站在窗前,林恩遥遥望见在海滩上忙碌的军人。他们约有四五十人,大多数穿着德军制服、戴着大耳沿钢盔,旁边还停了一辆类似三号坦克的东西。在这之前,林恩很难想象自己还能够在1946年的欧洲——尤其是德国本土之外的区域看到这样的景象。仔细辨认,那些军人并没有携带武器,其中还有几个穿着英国制服的。

    正好“曼丽姨妈的侄子”送了壶热茶上来,从他口中,林恩得知战争刚一结束,盟军就组建了一个由投降的德国士兵和工程师组成的扫雷部队,并命名为丹麦扫雷特遣队。这堪称第三帝国在欧洲最后一支成建制的部队,人员囊括了陆军、海军甚至空军的工程部队及曾经的作战人员,而它们制服上一切关于纳粹的标志都无一例外地被清除了,并增加了代表投降的白sè臂章。这支部队由丹麦官员负责指挥,他们通常穿着英军的制服并以红sè臂章加以区分。据传言,“丹麦扫雷特遣队”吸纳了数千名德军官兵,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必须依靠手工排雷,仅有的重型扫雷装备为几辆经过改装的扫雷坦克和半履带式装甲车。这为数不多的车辆来自于投降部队,并在醒目的位置被漆上了“扫雷部队”的标识。

    为了排清地雷,丹麦方面在英美军队的协助下搜寻了所有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参与了地雷埋设计划的德**官,以便在地图上标出战争期间埋设地雷的地点。幸运的是即使是在战争末期,严谨的德国人仍然在战争档案中记载了几乎每颗地雷详细的埋设地点。在德军的大多数的雷区里,地雷的埋设方式是非常有规律的,这为战后的扫雷行动提供了便利,但是在少数野外地区,地雷的埋设方式却很复杂,特别是海岸地区,由于地雷随着海水和沙子的漂移,清除操作是非常困难的。

    当德军在战争期间的埋雷地点在地图上被大致标识出来后,扫雷的工作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德国人先把地雷的埋设地点用醒目的标识标注出来,然后,再逐一确定地雷的类型和埋设方式。根据德军的经验,埋设在空旷地面下的地雷是相对比较容易排除的,但是排除那些埋在海岸上漂移的沙子或植被之下的地雷是非常困难的。由于地雷多是由木头,塑料或玻璃等非金属材料制成,所以探雷器基本不能发挥作用,因此德军排雷人员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寻找并排除这些地雷,即匍匐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并使用刺刀逐一地寻找地雷。

    在丹麦,德军扫雷的程序通常是清除地雷旁边的沙土,然后尽力排除它,如果遇到无法排除的地雷,就立即就地引爆它。当一个雷区被报告全部清除完毕后,丹麦人会让德国人开着数量有限的战车拖着钢磙碾过雷区以检验是否有漏网的地雷,因为排雷技术的限制,有大量的德国扫雷人员因漏排的地雷而被炸伤炸死。

    这两天吃坏了东西,胃寒、恶心、眩晕,今儿实在熬不住了,暂更一章,欠下的争取明后天补上,大家见谅啊!@。

第127章 战争的代价

    “弗雷德尔瑞克-桑德斯沃街71号,在靠近乌尔特斯洛沃湿地的位置。”

    坐上法国产的老款沃兴小汽车,黛娜急切而忐忑地给开车前来接应的中年男子报出从前的详细住址。

    这位“曼丽姨妈的侄子”——前德国党卫队保安处潜伏在哥本哈根的情报人员,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地址,他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因为在不久之前,林恩就已经委托安德里指派下属情报人员前去探察了情况。遗憾的是,在德军占领期间,那条街有一多半房屋都被清理出来挪作军事用途,1945年后又被用来收容从东部战线撤下来的德**民,情况相当复杂。战争结束后,只有一少部分原居民重新迁回旧址,而他们也不太清楚昔日的邻居们现居何处。

    对于这些情况,林恩之前就对黛娜如实相告,只是她仍祈盼林恩能够带她回一趟哥本哈根,因为她相信家人只要依然健在,迟早会回到哥本哈根,哪怕更换了住址,也是有机会再重聚的。

    欧战结束过了大半年,哥本哈根市内秩序井然。由于没有发生过地面战斗,大多数街道和建筑物都保持了原有的模样,但一少部分因炸龘弹、失火或其他情况受到破坏的房屋静静矗立在某个角落里,提醒人们这座城市在残酷的战争期间并非世外桃源。

    车行二十多分钟便抵达了黛娜所说的那条街道,相比于市中心区域,这里的建筑颇显古朴陈旧,那些披挂着丹麦国旗的旗杆,过去几年恐怕一直是用来悬挂德国旗帜的。

    当汽车最终停在71号,一栋两层楼的尖顶房屋前,车上之人集体选择了沉默。和周边两栋建筑一样,它俨然属于废弃状态,门框上不见了门板,窗户上也没有玻璃,从外面往里看去,房间里四壁空dàng。

    重回故土,黛娜的装束显得低调而深沉。在巴黎买的时装款棕sè渔夫帽,边缘下拉到了齐眉高度,略略低头就遮住了半张面孔;双排扣的浅褐sè风衣很长,下摆只lù出小tuǐ到脚踝不超过10公分的部分;红褐sè的衬绒单鞋样式简单复古,配着一双朴实无华的黑sè长毛袜,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的亮sè。

    她独自推门下车,在街边抬头仰望曾经的居所,这里算不上富人区,但也不是贫民窟,稍加修葺并重新粉刷装潢,在丹麦首都属于中产阶级的小康居所,然而曾经的幸福和温馨在这绚烂的阳光下却全然不见了踪影。

    林恩跟着下车,以一种看起来从容自然的目光审视周围的环境。街道上的行人大都自顾自的走路,偶尔投来一瞥,脸上也都是劫后余生的淡然。近处门前,两个年迈的老妪靠墙而坐晒着太阳,她们好奇地打量着林恩和黛娜,口中喃喃相语。

    黛娜终究没有步入这空无一人的房屋,她看到那两位老妪,转过身走了过去。这时候,她们也认出了昔日的邻家女孩,瞪大眼睛显得非常惊讶。

    走到老妪跟前,黛娜弯下腰,用林恩听不懂的丹麦语和她们交谈,其中一人伸手曳住黛娜的白皙细nèn的手,满目沧桑、摇头叹气地说着什么。看着这一幕,林恩心生无限感慨:战争可以是军人展现才华、纵横疆场的机会,对平民而言却意味着苦难、离别、煎熬和恐惧。如若帝国的重新崛起还需再战,他已然觉得于心不忍,也许正因为这种民心所向,意识形态对立的东西方两大阵营在二战结束后才免于新的战争。

    看黛娜还在和老妪说话,林恩从口袋里mō出在荷兰购买的香烟,刚打着打火机,忽然听的宛若晴空霹雳的轰然一声响动,地面虽然没有震感,耳膜也没有受到强烈刺jī,但林恩的经验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是常规爆龘炸物的爆炸!

    林恩惊讶地抬起头,此时晴空万里,并没有战火烟云的一丝痕迹,转头环顾,却见行人毫无惊慌之sè,而“曼丽姨妈的侄子”——驾车的司机,顺势下车走来,附在林恩耳边低语道:“是北部海滩周边的排雷行动。”

    林恩恍然大悟。尽管盟军在战争后期并没有直接进攻丹麦,但作为常规防御手段,驻守丹麦的德**队仍在丹麦各处埋设了150万枚地雷。与二战期间德军在法国、bō兰或是本土埋下的地雷相比,这个数子还算是小的,但在丹麦这样一个面积仅有4.3万平方公里的效果,如此数量的地雷想想就足够恐怖。

    最后对两位老妪说了些话,黛娜起身往林恩这边走,像是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表情是焦虑而失落的。

    上车之后,林恩问她:“现在去哪里?”

    黛娜摇了摇头,看来那两位老妪没能给她提供有用的信息。

    这样的情况在林恩的预料之中,他对司机说:“先去你们安排的地方休息吧!”

    “曼丽姨妈的侄子”一言不发地启动了汽车。在第三帝国的鼎盛时期,党卫队在欧洲的情报人员和秘密警龘察人数超过十万,而如今仍在坚守的还不到百分之三,留守丹麦的分部名义上拥有两百多人,可安德里实际能够联络到并且调动的只有十来个。因为得不到当地居民的同情和支持,他们的境况比从前的地下抵抗组织还要糟糕,有限的资金呃装备使得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冬眠或接近于冬眠的状态。此次安德里帮林恩他们安排行程,光是联络和确认就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想要扩大范围帮助黛娜搜寻家人就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汽车向东北方行驶了一段距离,来到了一座位于市区边缘的独栋房屋前,屋里出来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殷勤却不多言地帮着林恩他们将少得可怜的行李拿进屋。客人们的房间安置在二楼,林恩和黛娜房间的窗户靠海,站在窗前,林恩遥遥望见在海滩上忙碌的军人。他们约有四五十人,大多数穿着德军制服、戴着大耳沿钢盔,旁边还停了一辆类似三号坦克的东西。在这之前,林恩很难想象自己还能够在1946年的欧洲——尤其是德国本土之外的区域看到这样的景象。仔细辨认,那些军人并没有携带武器,其中还有几个穿着英国制服的。

    正好“曼丽姨妈的侄子”送了壶热茶上来,从他口中,林恩得知战争刚一结束,盟军就组建了一个由投降的德国士兵和工程师组成的扫雷部队,并命名为丹麦扫雷特遣队。这堪称第三帝国在欧洲最后一支成建制的部队,人员囊括了陆军、海军甚至空军的工程部队及曾经的作战人员,而它们制服上一切关于纳粹的标志都无一例外地被清除了,并增加了代表投降的白sè臂章。这支部队由丹麦官员负责指挥,他们通常穿着英军的制服并以红sè臂章加以区分。据传言,“丹麦扫雷特遣队”吸纳了数千名德军官兵,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必须依靠手工排雷,仅有的重型扫雷装备为几辆经过改装的扫雷坦克和半履带式装甲车。这为数不多的车辆来自于投降部队,并在醒目的位置被漆上了“扫雷部队”的标识。

    为了排清地雷,丹麦方面在英美军队的协助下搜寻了所有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参与了地雷埋设计划的德**官,以便在地图上标出战争期间埋设地雷的地点。幸运的是即使是在战争末期,严谨的德国人仍然在战争档案中记载了几乎每颗地雷详细的埋设地点。在德军的大多数的雷区里,地雷的埋设方式是非常有规律的,这为战后的扫雷行动提供了便利,但是在少数野外地区,地雷的埋设方式却很复杂,特别是海岸地区,由于地雷随着海水和沙子的漂移,清除操作是非常困难的。

    当德军在战争期间的埋雷地点在地图上被大致标识出来后,扫雷的工作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德国人先把地雷的埋设地点用醒目的标识标注出来,然后,再逐一确定地雷的类型和埋设方式。根据德军的经验,埋设在空旷地面下的地雷是相对比较容易排除的,但是排除那些埋在海岸上漂移的沙子或植被之下的地雷是非常困难的。由于地雷多是由木头,塑料或玻璃等非金属材料制成,所以探雷器基本不能发挥作用,因此德军排雷人员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寻找并排除这些地雷,即匍匐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并使用刺刀逐一地寻找地雷。

    在丹麦,德军扫雷的程序通常是清除地雷旁边的沙土,然后尽力排除它,如果遇到无法排除的地雷,就立即就地引爆它。当一个雷区被报告全部清除完毕后,丹麦人会让德国人开着数量有限的战车拖着钢磙碾过雷区以检验是否有漏网的地雷,因为排雷技术的限制,有大量的德国扫雷人员因漏排的地雷而被炸伤炸死。

    这两天吃坏了东西,胃寒、恶心、眩晕,今儿实在熬不住了,暂更一章,欠下的争取明后天补上,大家见谅啊!@。

第150章 真知灼见

    1946年2月23日,苏联红军节。

    前面半天,林恩和弗朗茨、佩特老老实实藏在芬兰间谍的地窖里睡大觉,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无法支起无线电的天线架,尽管如此,稍作调整的电台设备仍发挥了一台收音机的基本功效。他们时而收听苏联电台,时而调整到芬兰和瑞典官方电台的频率。不出意料,斯大林并没有出现在列宁格勒的阅兵式现场,连带多名在政治上处于显赫位置的苏维埃最高〖主〗席团成员也毫无缘由地缺席了。尽管在这次阅兵式上,苏联军队展示了一批精悍的新式武器,包括没能赶上大战的IS-3重型坦克和新式自行火炮,而以朱可夫为首的四大元帅和诸多将领都出现在了观礼台上,但人们的注意力显然都吸引到了“集体抱恙”的苏联高层身上。

    挨到中午,瘸tuǐ的中年人从苏军兵营打探消息回来了,没有明确说明的戒严命令一早就下达了,边防部队业已奉命对边境区域实施高度戒备的巡逻。距离列宁格勒数百公里的地方尚且如此,那座沙俄旧都周边的警戒可想而知。好在到了下午,米蒂戈带着一队索尔特遣队的战斗人员顺利抵达这座村庄,他们身穿苏军制服,携带着苏军的标准装备,对村民自称是针对红军节而编组的特别巡逻队,进入村庄后便在周边实施了戒严。

    从傍晚开始,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风雪干扰了视线,也让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俄国平民大都选择了足不出户。林恩等人得以钻出地窖舒展四肢,众人皆以俄语交谈,唯有林恩不便说话,只能可怜兮兮地旁听。这些特遣队士兵并非直接袭击苏军专列的人员,而是在市内进行sāo扰破坏的,他们趁着苏军在列宁格勒全面戒严前乘车撤离,由于破旧的汽车在途中抛了铛,他们不得不在半途以较高的价格有偿征用了一辆卡车,距离此地还有三十多公里时,见实在无法绕开苏军的检查站和临时哨卡,他们又弃车徒步,连夜穿过山林才最终抵达。

    入夜后,第二支特遣队人员抵达村庄,尽管最重要的袭击人员仍没有音讯,鉴于季节在这座村庄的己方人员已近30,人多容易暴lù目标,米蒂戈强烈建议林恩直接随队越境前往芬兰,他本人则将坚守此地直到最后一批人员中转离开。

    此刻的情况跟在美国新墨西哥州边境时相似,但这其中又有一些不同之处。

    经过审慎的考虑,林恩最终做出一个让米蒂戈反对的决定:让穿着苏军制服的特遣队员和情报人员利用黑夜和风雪的掩护先行穿越边境离开,自己和其余人藏在芬兰间谍的地窖里等着后续人员,尤其是那些直接攻击斯大林专列的特遣队战士。

    夜幕下,12名索尔特遣队的战斗人员与身份已有暴lù嫌疑的瑰情报员踏上了坎坷艰辛的路程。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一个星期能够回到位于芬兰境内的秘密营地已算顺利。随着大雪逐渐掩盖了脚印足迹,这样一支杀气腾腾的队伍从村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此地距离苏芬边境只有几十公里,不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年代都属于是非之地,而这里的居民对于各种状况早就习以为常,若是神经不够坚强,岂敢在这里久留?

    风雪一夜,平静一夜,唯独佩特一个人在无线电设备前忙碌。苏联内部的各种密电通讯异常频繁,且出现了多种不同序列的加密方式,长距离的加密无线电通讯也很活跃,这意味着苏联官方虽然没有公布消息,但全世界的目光都已经警觉地汇集了过来。

    没有日出的天亮,风雪大为减弱,然而后续的特遣队人员依旧不见踪影。跟林恩一并留守的米蒂戈少校是这里唯一知道林恩确切身份的,因而对他的个人安全格外操心,然而林恩有自己的盘算,他好意安抚米蒂戈,使得余下人员在白昼期间始终呆在地窖内,仅由芬兰间谍一人留在外面把风处事。

    冬日的夜幕早早降临,风雪几近平息的田野中走来了一支灰头土脸的队伍,他们多数穿着苏军的冬季制服,领头四人则是苏军内卫部队军装一自从三十年代的大清洗开始,这支部队就渐渐披上了神秘而凶暴的外衣,别说是苏联境内的少数民族(包桔相对少数),就连军队官兵见了他们都要忌惮几分。

    林恩提前来到门口,连续钻爬坑道,他这会儿看起来也是灰头土脸,但普通的泥尘和战场硝烟熏陶有着本质的区别,曾在东线经历过血雨腥风洗礼的林恩对此是深有感触的。他端正地定立在鼻里,等着个头普通、下巴处留着深刻疤痕的领队之人走到眼前,便用自已并擅长的俄语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长官!”这位沉稳老练的领队以苏式军礼表达了自己的敬意,然后回答:“我们来晚了!”

    林恩咧嘴轻笑:“为时不晚!”

    经过40分钟的休整,索尔特遣队的精英战将们重新上路了,除了米蒂戈带领3名情报员要继续留在苏联潜伏而反向离开,其余人员都加入了向西北方行进的队伍。作为行动的总指挥官,林恩并没有接掌队伍的指挥官,而是听从于领队的安排,并藉由自己的眼光和思维方式提出了些许建议,以便于在途中遇到苏军巡逻队时能够尽量妥善地摆脱纠缠。

    第一个漫长的冬夜,一行人整晚行路,有碍于崎岖山路和深厚积雪,所走路程仅有20多公里,因而天亮之时,领队觅了一处松树林隐蔽。

    “我们正是在这样的树林里埋伏,等到护送苏联首脑的专列抵达,便以装有500磅烈性炸药的汽车冲撞车头,造成了列车前部多节车厢出轨倾覆,遂又接连发射了9枚反坦克火箭弹,除列车前后的装甲车厢,其余车厢无一疏于攻击。”

    坐在树根下听着领队军官的描述,林恩能够想象出那时的jī烈场景,亦为自己缺席了这历史性一幕而感到遗憾。若是自己亲身前往,加上早先在拉斯阿莫斯的突袭行动,且不论今后的成就如何,在特战方面绝对堪称世界级的先驱人物了。

    不想这位风格果敢的领队也有遗憾,他对突袭计划的真正谋划者林恩说:“可惜离开时非常仓促,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若能够在另处安排一到两名狙击手,甚至派敢死队员渗透靠近,击杀的把握将近乎百分之百。”

    林恩点点头,不是自己考虑不周,而是在行事方面还欠缺那么一点狠辣。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在树林边缘进行警戒的士兵回来报告说:“有一支敌人的骑兵小分队正在靠近。”

    所有人顿时都警觉起来。

    “别紧张!”领队从容起身,拍了拍自己y服上泥尘和积雪,苏军内务部队并非三头六臂,但在这个时代,在苏联境内,他们仍属于特殊人物。

    “马特,杰尔塔,乔瑟,你们三个跟我来!”

    另外三名同样穿着内务部队军服的特遣队员跟了上去。

    四人大大方方地站在树林旁边,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支五人的苏军骑兵小队远远问道:“称们是干什么的?”

    “你们又是干什么的?“领队操着一口流利的俄国南方口音。

    “我们是这里的巡逻队!”瞧见这些是内务部队的官兵,苏军骑兵小队的指挥官语气一下子软了许多,在这些人看来,这些家伙是万万惹不得的。

    “是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刚刚越过边境的破坏分子?你们最好不要碰手里的武器,树林里有十tǐng机枪对准了你们!”领队语气带着傲然与不屑,活脱脱就是个不可一世的宪兵。

    “开什么玩笑?我们就是这里的巡逻队!”苏军骑兵小队的指挥官伸手示意他的下属们原地别动,自己单人纵马前来。树林中的林恩见此情形,不免为己方的领队捏了一把汗,大白天若是传出枪声,就怕还没越过边境就引来更多的苏军巡逻队。

    领队肆无忌惮地高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昨天在列宁格勒发生了极端恶劣的事件,上级怀疑破坏分子是从芬兰越境进入了,而且我们的军队里有他们的内应,所以我们连夜赶到这里,你们是我们碰上的头一只猎物!”

    “猎物?您说我们是猎物?”苏军骑兵小队指挥官虽然觉得这话很讽刺,但他还是用上了第二人称的敬语,并且不慌不忙地来到近处,翻身下马,从口袋里掏出证件。

    “中尉同志,这是我的证件,您可以仔细检查一下。另外,如果您说树林中埋伏着两三tǐng机枪,我可能还会相信,但十tǐng请恕我直言,这个数字有些托大了!”

    领队打开证件对着本人瞅了瞅:“是么?一辆装早车两tǐng机枪,五辆装早车是多少tǐng?”

    骑兵军官好奇地往树林里看了看,这些树梢上挂满积雪的松树长得密密麻麻,空隙地带根本停不下装甲车厢。

    隐约听着两人的对话,林恩也纳闷了: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151章 硬汉

    1946年2月23日,苏联红军节。"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前面半天,林恩和弗朗茨、佩特老老实实藏在芬兰间谍的地窖里睡大觉,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无法支起无线电的天线架,尽管如此,稍作调整的电台设备仍发挥了一台收音机的基本功效。他们时而收听苏联电台,时而调整到芬兰和瑞典官方电台的频率。不出意料,斯大林并没有出现在列宁格勒的阅兵式现场,连带多名在政治上处于显赫位置的苏维埃最高〖主〗席团成员也毫无缘由地缺席了。尽管在这次阅兵式上,苏联军队展示了一批精悍的新式武器,包括没能赶上大战的IS-3重型坦克和新式自行火炮,而以朱可夫为首的四大元帅和诸多将领都出现在了观礼台上,但人们的注意力显然都吸引到了“集体抱恙”的苏联高层身上。

    挨到中午,瘸tuǐ的中年人从苏军兵营打探消息回来了,没有明确说明的戒严命令一早就下达了,边防部队业已奉命对边境区域实施高度戒备的巡逻。距离列宁格勒数百公里的地方尚且如此,那座沙俄旧都周边的警戒可想而知。好在到了下午,米蒂戈带着一队索尔特遣队的战斗人员顺利抵达这座村庄,他们身穿苏军制服,携带着苏军的标准装备,对村民自称是针对红军节而编组的特别巡逻队,进入村庄后便在周边实施了戒严。

    从傍晚开始,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风雪干扰了视线,也让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俄国平民大都选择了足不出户。林恩等人得以钻出地窖舒展四肢,众人皆以俄语交谈,唯有林恩不便说话,只能可怜兮兮地旁听。这些特遣队士兵并非直接袭击苏军专列的人员,而是在市内进行sāo扰破坏的,他们趁着苏军在列宁格勒全面戒严前乘车撤离,由于破旧的汽车在途中抛了铛,他们不得不在半途以较高的价格有偿征用了一辆卡车,距离此地还有三十多公里时,见实在无法绕开苏军的检查站和临时哨卡,他们又弃车徒步,连夜穿过山林才最终抵达。

    入夜后,第二支特遣队人员抵达村庄,尽管最重要的袭击人员仍没有音讯,鉴于季节在这座村庄的己方人员已近30,人多容易暴lù目标,米蒂戈强烈建议林恩直接随队越境前往芬兰,他本人则将坚守此地直到最后一批人员中转离开。

    此刻的情况跟在美国新墨西哥州边境时相似,但这其中又有一些不同之处。

    经过审慎的考虑,林恩最终做出一个让米蒂戈反对的决定:让穿着苏军制服的特遣队员和情报人员利用黑夜和风雪的掩护先行穿越边境离开,自己和其余人藏在芬兰间谍的地窖里等着后续人员,尤其是那些直接攻击斯大林专列的特遣队战士。

    夜幕下,12名索尔特遣队的战斗人员与身份已有暴lù嫌疑的瑰情报员踏上了坎坷艰辛的路程。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一个星期能够回到位于芬兰境内的秘密营地已算顺利。随着大雪逐渐掩盖了脚印足迹,这样一支杀气腾腾的队伍从村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此地距离苏芬边境只有几十公里,不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年代都属于是非之地,而这里的居民对于各种状况早就习以为常,若是神经不够坚强,岂敢在这里久留?

    风雪一夜,平静一夜,唯独佩特一个人在无线电设备前忙碌。苏联内部的各种密电通讯异常频繁,且出现了多种不同序列的加密方式,长距离的加密无线电通讯也很活跃,这意味着苏联官方虽然没有公布消息,但全世界的目光都已经警觉地汇集了过来。

    没有日出的天亮,风雪大为减弱,然而后续的特遣队人员依旧不见踪影。跟林恩一并留守的米蒂戈少校是这里唯一知道林恩确切身份的,因而对他的个人安全格外操心,然而林恩有自己的盘算,他好意安抚米蒂戈,使得余下人员在白昼期间始终呆在地窖内,仅由芬兰间谍一人留在外面把风处事。

    冬日的夜幕早早降临,风雪几近平息的田野中走来了一支灰头土脸的队伍,他们多数穿着苏军的冬季制服,领头四人则是苏军内卫部队军装一自从三十年代的大清洗开始,这支部队就渐渐披上了神秘而凶暴的外衣,别说是苏联境内的少数民族(包桔相对少数),就连军队官兵见了他们都要忌惮几分。

    林恩提前来到门口,连续钻爬坑道,他这会儿看起来也是灰头土脸,但普通的泥尘和战场硝烟熏陶有着本质的区别,曾在东线经历过血雨腥风洗礼的林恩对此是深有感触的。他端正地定立在鼻里,等着个头普通、下巴处留着深刻疤痕的领队之人走到眼前,便用自已并擅长的俄语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长官!”这位沉稳老练的领队以苏式军礼表达了自己的敬意,然后回答:“我们来晚了!”

    林恩咧嘴轻笑:“为时不晚!”

    经过40分钟的休整,索尔特遣队的精英战将们重新上路了,除了米蒂戈带领3名情报员要继续留在苏联潜伏而反向离开,其余人员都加入了向西北方行进的队伍。作为行动的总指挥官,林恩并没有接掌队伍的指挥官,而是听从于领队的安排,并藉由自己的眼光和思维方式提出了些许建议,以便于在途中遇到苏军巡逻队时能够尽量妥善地摆脱纠缠。

    第一个漫长的冬夜,一行人整晚行路,有碍于崎岖山路和深厚积雪,所走路程仅有20多公里,因而天亮之时,领队觅了一处松树林隐蔽。

    “我们正是在这样的树林里埋伏,等到护送苏联首脑的专列抵达,便以装有500磅烈xìng炸药的汽车冲撞车头,造成了列车前部多节车厢出轨倾覆,遂又接连发射了9枚反坦克火箭弹,除列车前后的装甲车厢,其余车厢无一疏于攻击。”

    坐在树根下听着领队军官的描述,林恩能够想象出那时的jī烈场景,亦为自己缺席了这历史xìng一幕而感到遗憾。若是自己亲身前往,加上早先在拉斯阿莫斯的突袭行动,且不论今后的成就如何,在特战方面绝对堪称世界级的先驱人物了。

    不想这位风格果敢的领队也有遗憾,他对突袭计划的真正谋划者林恩说:“可惜离开时非常仓促,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若能够在另处安排一到两名狙击手,甚至派敢死队员渗透靠近,击杀的把握将近乎百分之百。”

    林恩点点头,不是自己考虑不周,而是在行事方面还欠缺那么一点狠辣。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在树林边缘进行警戒的士兵回来报告说:“有一支敌人的骑兵小分队正在靠近。”

    所有人顿时都警觉起来。

    “别紧张!”领队从容起身,拍了拍自己y服上泥尘和积雪,苏军内务部队并非三头六臂,但在这个时代,在苏联境内,他们仍属于特殊人物。

    “马特,杰尔塔,乔瑟,你们三个跟我来!”

    另外三名同样穿着内务部队军服的特遣队员跟了上去。

    四人大大方方地站在树林旁边,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支五人的苏军骑兵小队远远问道:“称们是干什么的?”

    “你们又是干什么的?“领队操着一口流利的俄国南方口音。

    “我们是这里的巡逻队!”瞧见这些是内务部队的官兵,苏军骑兵小队的指挥官语气一下子软了许多,在这些人看来,这些家伙是万万惹不得的。

    “是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刚刚越过边境的破坏分子?你们最好不要碰手里的武器,树林里有十tǐng机枪对准了你们!”领队语气带着傲然与不屑,活脱脱就是个不可一世的宪兵。

    “开什么玩笑?我们就是这里的巡逻队!”苏军骑兵小队的指挥官伸手示意他的下属们原地别动,自己单人纵马前来。树林中的林恩见此情形,不免为己方的领队捏了一把汗,大白天若是传出枪声,就怕还没越过边境就引来更多的苏军巡逻队。

    领队肆无忌惮地高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昨天在列宁格勒发生了极端恶劣的事件,上级怀疑破坏分子是从芬兰越境进入了,而且我们的军队里有他们的内应,所以我们连夜赶到这里,你们是我们碰上的头一只猎物!”

    “猎物?您说我们是猎物?”苏军骑兵小队指挥官虽然觉得这话很讽刺,但他还是用上了第二人称的敬语,并且不慌不忙地来到近处,翻身下马,从口袋里掏出证件。

    “中尉同志,这是我的证件,您可以仔细检查一下。另外,如果您说树林中埋伏着两三tǐng机枪,我可能还会相信,但十tǐng请恕我直言,这个数字有些托大了!”

    领队打开证件对着本人瞅了瞅:“是么?一辆装早车两tǐng机枪,五辆装早车是多少tǐng?”

    骑兵军官好奇地往树林里看了看,这些树梢上挂满积雪的松树长得密密麻麻,空隙地带根本停不下装甲车厢。

    隐约听着两人的对话,林恩也纳闷了: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152章 猛人

    “证件?你说证件?它就在这里,你有资格看吗?嗯?”

    穿着苏军内卫部队军服的“索尔特遣队”的领队在这个苏联骑兵军官面前个头显得有些矮小,但他就像是一只十二、三世纪的英国斗牛犬(真正用于斗牛场的凶猛犬类),有着与体型完全不配比的凶悍。{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他气势汹汹地昂起头,挑衅似地紧盯对方,而这支苏军骑兵巡逻队的指挥官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他既没有造次也没有直接出言不逊,只是在表情显lù出他心有不悦。就在这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领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手狠狠呼了对方一个大巴掌。

    一切来得突然,以至于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就连潜藏在树林中的林恩也看得出来,这一巴掌力道之足导致声音响亮,被打的这名苏军骑兵军官虽然拥有高大健硕的身躯,却顿时失衡趔趄。疼痛只是其次,莫名其妙地遭此羞辱,他猛然转过头,怒不可遏地盯着比自己矮了将近一头、神情依然高傲的内卫部队军官,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深受刺jī的自尊心正飞速转化为暴戾之气。

    让对方吃了哑巴亏不说,领队非但没有收手,而是以俄式俚语唾道:“孬种!”

    士可杀不可辱,此前还算是理xìng处事的苏军骑兵军官终于爆发了。他猛的挥拳相向,在林中观战的林恩乍一看以为自己的同僚会灵巧避开对方攻击并以高超的格斗技巧轻易取胜,然而这个行为乖张的家伙竟然没有作出任何的闪躲动作,任由对方的拳头结径实实砸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紧接着,他整个人略显夸张地踉跄摔倒,既然吃了大亏,便顺理成章地朝带来的那三名同样穿着内卫部队制服的兄弟喊道:“这家伙居然敢以下犯上,同志们,把他给我绑了!我要好好教训他!”

    紧绷的气氛终于被彻底引燃了,在这个非(闪神更新组水印)常关键的时庶,三名索尔特遣队的士兵像是早就得到了明确指示,他们直接将随身携带的枪械往雪地里一丢,提着拳头冲将过去了他们的这种动作明摆着是要让后面的那四名苏军骑兵放下对敌人的那和警惕,而将这场冲突看成是内部内部之间的摩擦:出拳重击并且一口气砸到了对方,看得出来,领头的苏军骑兵军官情绪已经有所缓和。为了消除这种被点燃的气氛,他居然主动伸手想要将领队从地上拉起来,然而领队的回应直接而粗鲁:他双tuǐ一抬,毫不客气地揣在骑兵军官的小腹部,只是上身平躺的姿势不便于发力,仅仅将对方踹退了两步。吃了第二记哑巴亏,又见围上来的那三名内卫部队官兵个个目lù凶光,这名苏军骑兵军官扭头回身准备上马逃离。可就在这时候,刚刚还坐在地上的领队以闪电般的速度爬了起来,他往前跨出一个箭步,精准地拽住了骑兵军官的腰带,然后伸手猛一发力,硬生生地将这一条tuǐ已经跨上马背的家伙给拖了下来。也不动用任何武器,直接照着对方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见此情形,原本留在稍远处的苏军骖兵们连忙策马前来,他们刚开始还只是试着劝架并保护己方的军官,然而林恩这边的领队俨然变成了一头蛮不讲理的凶兽,他狠力将骑兵军官压在地上挥拳猛揍,下马劝架的骑兵拉都拉不住,而跟他出树林的那三名“内卫部队官兵”这会儿也不含糊,他们顺势给了骑兵军官几脚,还故意对周围的骑兵推推搡搡。户外的气温虽低,热血青年的愤怒是很容易被点燃的,这一伙人很快从围殴演变成为群架。

    潜藏在树林里的林恩看到苏军骑兵都下了马并且卷入混战,顿时猜到了己方领队的用意。这家伙不愧是个狠角sè,见yòu敌目的已经达成,果断弃了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骑兵(闪神更新组水印)军官抽身后退,不声不响地从身后拔出匕首。沙俄时代也好,苏联时期也罢,嗜酒如命和好勇斗狠都是大多数毛子兵的传统风格工这次碰上了一群不好惹的内卫部队军人,对方又是弃枪而来,他们也就没有动用马刀以及随身携带的枪械,有的干脆将武器liáo在马上,人数略占优势反而还落于下风。

    在这场拳脚争斗中,身材敦实的索尔特遣队领队成功化身一条yīn狠的毒蛇,待周围人打得火热,他悄然后退几步,从腰带上挂配的刀鞘里拔出匕首,瞅准近处一名正以拳击姿态与对手交战的苏军骑兵,冷不丁地使出反手插喉、背后捅刀的毒辣招式。在毫无防备的情识下,这名苏军骑兵像是一只可怜的小鸡仔,叽都没叽(布拉:这个好形象啊一声就挂了,而对面装扮成苏军内务部队士兵的特遣队员心灵神会,旋即拔出匕首直刺身旁的苏军骑兵,而领队将第一个猎物放倒之后,又如饥饿的毒蛇飞快扑向第二个猎物。

    随着两名苏军骑兵的倒下,“内卫部队”在场面上迅速取得了四比三的逆转,而且他们个个利刃在手,优势对方加入拳脚混战的好处就完全显现出来了——余下三名苏军骑兵见情况不妙,皆想要以身上携带的枪械或刀具进行抵抗,然而领队暴起一个突刺,堪堪将自己的第二个猎物干掉,余下两人,包括那名已经面目全非的骑兵军官,顿时大骇。三名同伴已在血泊之中,对方的头目又凶神恶煞地捏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相对年轻的苏军骑兵惊恐万分地惨叫一声,然而他勉强拔出挂配腰间的军刀,尖锐的匕首便已从背后刺入他的身体。同是军人。兵种和划练方式的差异使得他们在近身格斗能力上大相径庭,根本无需林恩他们冲上去帮忙,另外两名特遣队员便以杀鸡的速度将最后这名苏军骑兵军官给干掉了。从领队甩巴掌算起,前后还不到五分钟时间,而且没给对手动枪的机会:至于这和杀戮伴生的喊叫声,充其量也就是传到林恩他们耳中,远不止于给其他苏军巡逻队示警。

    尽管没有背装备,为了抵御严寒而穿上的厚重衣物使得林恩在这百米冲刺结束后不住地喘着粗气,他终究还是没有赶上战斗。看着这一地尸体和骑兵们遗留下的战马,双手叉腰看着杀神般的领队。这厮刚刚一手干掉了三个苏联人,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惊涛骇浪,还若无其事地蹲下来用苏军骑兵的衣角擦干净自己的匕首。

    “干净利落!”

    林恩找了个较为贴切的称赞言辞,又将自己刚才的疑huò道出:“冒险出击是因为我们在树林中避不过他们的搜索,还是另有想法?”

    领队收起匕首,不卑不亢地回答说:“这些骑兵眼神尖得很,像是这样小的一片树林,很难不被发现,一旦他们先看到我们,那就比较被动了:再说了,这些训练有素的马匹也可以加快我们的行进速度。”

    无需领队开口吩咐,随行的索尔特遣队员自发用周围的雪掩埋死去的苏军骑兵以及洒落在地的(闪神更新组水印)血迹,熟练得就像是事先经过演练一般。有幸一睹他们凶狠精准的攻击手腕,林恩对他们的认知顿时清晰起来。照刚刚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来看,让他们袭击斯大林专列还真是选对了人。

    “计利确实很成功,只是后面若再有类似的行动,希望你能够提前知会我一声,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林恩这并不是在摆谱,而是善意地提出自己的建议,在他看来,在行军、潜伏、袭击、刺杀这一类特战技巧方面,这支与勃兰登堡部队有着某些渊源的特遣队伍显然是在“吸血鬼”夜战突击队之上的。

    作为云育秘密直属部队的指挥官,这位领队必然是知晓林恩大名的了从低阶的尉官一步跃升成为前所未有的“特别准将。”又领命执行攸关帝国命运的战略行动,这段时间林恩可谓是风头正劲,然而领队的回答却很淡然:“若时间来得及的话,长官,我一定会这么做,只是有些时候情况不容许全盘解释,相信您一定会理解支持的。”

    这话让林恩毫无反驳的余地,而以他一贯的风格,也不会跟下属在这方面产生纠结。只见这名领队从一名下属手中接过马匹的缰绳,用令林恩羡慕的敏捷姿势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tǐng直了腰杆朝远处张望,须臾,他居高临下地对林恩说:“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长官,就请带着大伙儿回到树林去,我带一名手下到附近去探察情况,天黑前回来。”

    自从获得牙首的高度赞扬并成为大本营首席战略参谋官以来,林恩已经很久没有听一名帝**人以这样的口wěn跟自己说话了。语气铿锵坚定、毫无媚态,硬得就像是一tǐng?屯上的冲压部件,又能够在任何场合保持自己的独立思维,尽管不及将帅之才那般耀眼,仍是行动多过于花头、能够独当一面的精英人才。!。

第153章 三角联盟

    莫斯科,一座充满神奇魅力的城市,当méng古铁骑席卷欧亚之时,它是东欧版图内少有的未被méng古人踏足的城市;当法兰西的刺刀挑遍欧洲诸强时,它成为拿破仑这个传奇从巅峰滑落的转折点;当德意志的滚滚洪流让整个欧洲再次颤抖时,又是它,让德意志的世界之梦在这里止步……。|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2月的莫斯科,寒风萧瑟、千里冰封,春天尚远,何况夏日:克里姆林宫的一间偏僻的书房里,炉火熊熊、茶水热腾,三个中年人各自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留声机里播放的古典音乐,满屋子的书籍与古董让人们仿佛回到了相隔并不那么久远的沙俄时期,只是墙上挂着的铁锤镰刀红旗在无言地提醒每一个人注意两个时代之间的巨大差别。

    窗外,雪花安静地飘落下来,隔绝了外界的和和纷扰。

    当房门被敲响时,距离留声机最近的那个人条件反射的拿起了碰头,唱片只在空转,屋子里一片死寂。

    获准进入房间的是一位同属中年的陆军将领,在这温暖的房间里,他肩上残留的雪花很快融化,但整个人演身上下仍带有一股浓重的寒意。

    “情况怎么样了?”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这位肩上扛着三颗小金星的将军端正地站着说:“今天中午‘点10分,他正式停止了呼吸。”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寂。

    末了,靠窗位置这个头顶秃的厉害、鼻粱上架着一副眼镜、脖子以及左手掌都缠着白sè纱布的中年人从沙发上起身。

    “一个优秀的无产阶级战士、马克思主义的坚定继承者,以铁血手腕治国的领袖,一个属于苏维埃,属于世界的传奇人物,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到留声机旁,将磁头放下,优雅轻松的乐曲声再度响起。

    “要立即对外界公布这个消息吗?”坐在靠办公桌处的中年人头发呈深褐sè,仔细现里面已经悄然掺杂了不少白丝,他看起来个子不高,有着一张胖乎乎的脸,说话时伴随着抑扬顿挫的强烈节奏感。

    秃顶中年人站在留声机旁,顺势将右手掌搁在了旁边沙发上有些坐立不安的中年人肩上,就年龄来着,他是三人之中最大的,但五十多岁对于政治家来说可不算老,只要身体健康,这样的年龄堪称“政治的壮年”。

    “卡冈诺维奇同志,您觉得呢?”

    坐着的这位中年人也是三人之中唯一留有胡须的,浓密的上chún胡和斯大林有些相似,但他显然缺乏一位传大领袖应有的决断力:“要我说,公布与否各有好坏,我担心的倒不是一些地方可能会发生小规模的sāo乱,也不是军队和人民通过战争胜利重新树立起来的信心,而是内部以及外部的敌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大(闪神更新组水印)做文章。篡权、颠覆,两者之间不论出现哪一和,对我们好不容易有所恢复的国力来说都可能是致合的打击,甚至会让我们的**事业再次误入歧途。”

    秃头的中年人不动声sè地望向靠近办公桌位置的褐发胖子,名义上,他是自己的亲密战友,两人曾在轰动世界的大清洗中联袂出演过。当长期厮混官场的,尤其像是这和城府颇深、左右逢源的,很难把人或被人当成真正的忠实伙伴。

    从外面带来消息的这位将军显然不是一位单纯的听众,他大声说道:“同志们,大家难道不觉得之所以会出现这和情况,一定是背后有个巨大的yīn谋吗?我们应该充分警惕起来,坚决防止1941年夏天的被动局面以及因为消极防御而导致的糟糕损失。”

    秃顶的中年人当即回应说:“别jī动,我们的格罗尔拉夫将军,你看,我们刚才都还在严肃讨论这个问题呢!只是唯物主义理论教导我们,看事情应该透过表象抓住本质,敌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对我们发动攻击,就是因为惧怕我们的强大,同时又看到了我们的软肋一一长期以来,我们遵从于一个绝对的核心领导者,一旦突然间失去了这吓,领袖,我们就会变成一群没有头脑的苍蝇,然后他们只需要动用小小的手段,就能够让我们自顾不暇、陷入混乱,届时根本不需要大规模的武装入侵,他们就能够将伟大的苏维埃联盟推倒。嗯想看是这样的道理吧?”

    将军看起来并不相识那种没有学识的莽夫,他很认真地听着这番言论,细细品味和琢磨,也就暂时放弃了发言机会。

    秃头中年人差一个月才满刃周岁的贝利亚元帅,虽然从1941年起就不再直接负责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领导工作,但他一手重建了苏联情报、反情报以及国家安全工作,这些部门的许多大小头目和关键人物都是受他提拔上来的,即便不在其位,依旧能够利用自己灵活的关系和手腕影响这些神秘而又威力无边的部门,再者,他对自己每位”老同事,过去所做的许多事情都了如指堂,这在政治上是一个极其巨大的优势。

    “我一直坚信,卡所诺维奇同志极为丰富的**经历以及出众的领导才华完全具备在危急时割稳定局面的能力。”说出这话时,从斯大林专列遇袭事件中侥幸逃生的贝利亚并没有看近在咫尺的卡所诺维奇,而是以平静敏锐的目光注视着稍远位置的褐发胖子,他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也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政治搭档,格奥尔基马克西米连诺维奇马林科夫,这是一个已经获得政治局委员和苏联部长会议画主席提名的重磅人物,在国家和党内的地位仅次于贝利亚。至于卡冈诺维奇,早年虽然担任过中央委员、中央委员会书记、政治局委员、人民委员会画主席,此次同样获得了部长会议副主席提名,但在当前的苏联领导集团里,他却是排名最末位的。

    在没有略微低着头的情况下,马林科夫似乎察觉到了贝利亚那带有暗示xìng的目光,他没有过多犹豫:“我坚决赞成!”

    倒是被“意外”推上显赫位置的上chún胡中年人谦逊低调地说:“我有限的声望实在不足以服众,而且缺乏像贝利亚元帅同志这样的气魄和远见,若是让我做一些具体的组织工作,可能还会更心应手一些吧!”

    “如果说卡所诺维奇同志的声望都还不足以服众,那我们就更是羞于见人了!”说完这话,贝利亚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仍在思考的将军面前。卫国战争的胜利使得一大批功勋战将获得跃升,相比于战功卓著的牙,帅和大将们,眼前这位陆军上将并不算是起眼的人物,但他的位置偏偏非常关键首都一多半的内务警卫部队都接受他的指挥,更重要的是,当年若不是贝利亚从秘密**部队的分队头目中将他挑选出来送到内务部队锻造,他如今可能连一颗将星都还没混上。

    “我建议暂不公开他的死讯,而是以他身受重伤为名秘密召开党内高层会议,非常时期,我们需要动用非常手段,必须消除内部敌人的威胁,然后才能枪口一致对外,以一个团结、稳定的苏维埃联盟应对外部的威胁和挑战。”贝利亚正面对(闪神更新组水印)着将军说道,当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时,那和不容置疑的眼神竟产生了类似催眠的效果。

    “我无条件服从大局。”将军斩钉截铁地表了态:天sè逐渐暗了下来,在树林里呆了一喜天,林恩不断地槎手跺脚,可还是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冻成冰坨了。策马游弋的领队军官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这片不起眼的树林,他带来了温热的食物这在众人看来不亚于一个小小的奇迹。猴吞虎咽地吃完,领队又告知他们:苏军果断加强了边界线上的警戒,能够通行的每一处区域都布设了孙上时岗哨:要想从这一带穿过边界进入芬兰,要么冒险走布没有地雷或是需要攀爬峭壁的地带,要么跟苏军边防部队来一场斗智斗勇的比拼。

    虽然有人觉得这样的天气地雷呵能会被冻住而失效,可多数人都默默地选择了顺从顺从领队和林恩共同的抉择。

    “听好了,你们现在是即将前往芬兰潜伏的苏联间谍,而我们的任务是将你们护送到边境那边,至于理由什么的,你们不必解径,由我来应付就行了了若能够顺利穿过边境最好,若是没能逃过哨卡的盘查,到哨卡前面时所有人尽量不要说话和做小动作,不排除与苏军交火的可能!”快到边境线时,领队偏过头用德语小声对林恩说道,“最好把你们自己都当成哑巴!”

    林恩随即让弗朗茨将这话传递给队伍中的每一个情报人员,在这里,索尔特遣队的成员一共有11人,从苏联撤离的情报员4人,再加上林恩,总共16人。

    有了马匹驮带行李重物,还能够轮换着骑乘休息,队伍的前进速度确实快了不少。临近牛夜,前方的夜幕因为探照灯的光芒而染成了奇异的橘sè。林恩远远的观察了一下,苏军的边境哨卡类似于防御体系中的机枪堡垒,主体为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圆柱体建筑,上面是敞开的岗哨塔楼,一盏大功率的探照灯覆盖了方圆两三公里的区域,而差不多四公里之外便是毗邻的边境哨卡——这样的部署顿时让他想起了在奥拉宁堡率领自己的夜战小队向苏军纵深实施侦察攻击的情形。那一次行动惊险异常,而且随行的坦法、特奇梅尔都是战斗力不堪入目的新兵蛋子,唯有沃夫鲁姆还算老道,一口流利的俄语骗过了苏军,也让他们抓住了一线生机,后来居然开着缴获嚓秋莎火箭炮车返回到了己方防线。回想起来,那样的经历足以让自己的回忆录变成一部惊险小说。!。

第154章 战后之战

    透过笨重的苏制望远镜,林恩看到由已方领队亲率的5人小组骑着从苏军手中缴获的战马往苏军边境哨所去了,他们如此大摇大摆,苏军哨所那边的执勤哨兵早早发现他们,并以明亮的探照灯光作为迎接——

    见来者是在己方一侧活动,又都穿着己方的军服,那架势也毫无可疑之处,他们便没有太过为难。|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等骑手们靠近哨所时,很配合地将探照灯移开,以免过分强烈的光照影响了他们的视觉。

    看到两名苏军哨兵走出哨卡,领队他们也下马走到他们跟前,林恩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在心里嘀咕着说:“碰上这群杀神,那些俄国人只能自认倒霉了!”没有枪声,没有异响,不多会儿,留在林恩身旁的一名特遣队员小

    声报告说:“长官,他们他信号了,哨所已经被我们控制。…,

    林恩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来的时候也这么干吗?”这名特遣队元连忙摇头:“来的时候我们是悄悄溜过边界线的,那会儿苏军的警戒没有现在这么严密,很多小型哨所都是不常驻士兵的——天气太冷了,正常人哪里忍受得了!”这鬼天气还真是冷的够呛,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衣服,林恩仍觉得寒意刺骨,在室外哪敢趴在地上,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蹲着,还得提防屁股与地面接触,以免一不小心冻在地上了。

    正面的哨卡虽被控制,剩下的特遣队员和情报人员却不能够像前面的同伴那样招摇过市,毕竟几公里之外还有苏军哨所,若是借着探照灯的光照发现这靠近边境的原野中出现了整队的人马,难保他们不会受到好奇心和责任心的驱使而挂电话联络正面哨卡,接下来便有可能被他们撞破实情。因此,林恩他们这些没有骑马的人是以一个接着一个的方式猫腰前行。一言不发地徒步走过这两公里多的田野算不得有多么艰难半小时之后,所有人都顺利抵达了哨卡。

    林恩走进去一看,驻守哨卡的一小队苏军士兵果然无一例外被干掉了,大多数遭到了割喉这样极端暴力的攻击。这天寒地冻,血腥味并没有弥漫开来但地上和墙上那些暗红sè的斑驳看起来依然是触目惊心的。

    “长官,我让两名队员骑马护送您先走,这里被娄们屠了,苏联人用不了太久就会发现,以他们的xìng格……是极有可能越境追击的!”领队军官不留商量余地的说。

    骑马偏偏是林恩最不擅长的事情之一,但必须承认,领队所言极为有理。想着自己的宏图大业,想着jiāo媚可人的黛娜想着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他接受了领队军官让自己先走的安排,但坚持不骑马,而是将全部五匹军马留给坚守哨卡的特遣队员,等到撤退的时候他们也好加快速度。

    “那我们可以坚守5个小时。”领队军官冬无笑容,以至于林恩很难揣摩他这算是开玩笑还是一板一眼地进行计算。

    临行前,林恩格外细致地询问了这位冷血汉半的计划。

    “现在是凌晨1点10分,我带四名队员在这里守到6点届时撤退距离天亮也还有两个多小时。你们尽管向前赶路,距离边界越远越好,天亮之后若是风雪不大,苏军会出动飞机进行搜寻,到时候就得走林间山路了速度会慢很多,但最好不要停下。”领队看来早已点好了人员,跟他mō进哨卡的四名特遣队员这会儿正在检查和摆弄枪械一苏军哨卡配备轻机枪一tǐng、冲锋枪四支、步枪两支还有若干手榴弹和弹药只要对方不上火炮,依托哨卡的主体建筑还能够顶上一阵子。当然了,运气好的话,在这三个小时里苏军可能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希望我们很快会再见!”林恩主动摘下手套伸出右手。

    领队那只杀人无数的右手出奇的暖和,相比之下,倒是林恩显得不够耐寒。

    哨卡毗邻边境界桩和铁丝网,一名特遣队员已经用苏军的工兵钳将铁丝网剪开林恩走过边界,站在芬兰的国土上回头朝领队招了招手那凶悍的家伙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在旁人看来酷劲十足也让林恩发自内心的羡慕和钦佩。

    前方的路途仍是那样的漫长而艰辛,只是当战友们坚定地留在后面殿后,人们走路也更觉得有劲头。就这样走了2个多小时,当林恩再回头时,已经完全看不见哨卡的影子了,只能从染sè的矢幕看出哨卡的探照灯仍在正常工作。

    1946年2月25日凌晨3点42分。苏芬边界的苏军哨卡上,索尔特遣队的领队军官面sè冷峻地端着望远镜。暗沉的夜幕下,他看到远处隐约晃动着一溜儿黑影,那似乎是一队骑兵——在熟悉的土地上,5名骑兵失去音讯已经大半天时间了,他们的上级指挥部连夜派出部队进行搜寻,足以说明当前局势的特殊xìng。

    “俄国人似乎来得太快了!”站在探照灯后面的特遣队员悻悻然地嘀咕说,按说这样的夜晚是最容易掩盖杀戮行迹的,若是对方的神经放轻松一些,

    呜呼一夜也不足为奇。

    “他们人数并不多,看来最初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可能是巡找同伴至此,顺带沿着边境线巡查一番,去叫醒莫塞特他们,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常常被下属们sī下称为“死神”的领队军官平静的说道。

    队员顺着楼梯下去了,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另一名五大三粗的特遣队员上来了。

    “头儿,来了多少人?”领队答道:“不多,才十来个。”

    “如果他们鲁莽地过来,我们用微声手枪将他们全部干掉,并且控制住他们的马匹。要是多十匹马,我们抵达秘密营地的时间就可以大幅缩短。”“鲁莽”一词从这壮硕魁梧的家伙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我们之前干掉了他们的同伴,现在,千万别低估他们的警惕xìng!但这些家伙都是骑兵,只有战刀和普通枪械,阻击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在林恩带着其他人离开之后,领队军官便让手下人以自己习惯的方式加固了哨所,并将唯一的一tǐng机枪架设在了哨卡上。唯一可惜的是,这些特遣队员现在手里只有素质武器,如果是标准的第三帝国装备配置,尤其是对骑兵和步兵有着惊人杀伤力的MG-42轻型机枪,并且配备了适当的防冻液,那样的话就算来一百个苏联骑兵也是轻松草菅的!

    不多会儿,那队十余人的骑兵抵达北侧的哨卡,他们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派了两人上前交涉,几分钟之后,他们沿着边境线驰骋而来,在距离这座哨卡还有百多米处便放慢了速度,仍由两骑单独前出,领头那人在哨卡前仰头问道:“一切正常否?”领队军字高声回答:“一切正常。”

    两名骑兵明里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当即策马翻身,看着他们离开时的那种仓促,领队军官突感不妙——刚刚极有可能是守卫边境的苏军士兵用于确定身份的暗号对答,自己随口回应,答中暗语的可能xìng有多少?

    果不其然,那两名骑兵与留在原处的同伴回合后迅疾转身,只见他们拿起冲锋枪朝天开火,枪声瞬间打破了这一夜的平静,这打破了1944年芬兰退出战争以来苏芬边境线上近两年的平静。

    “大家准备战斗!”

    领队军官向他的特遣队员们下达了命令,自己则从枪套里拔出苏军配发的纳甘左轮手枪。

    虽然只有十多人,但这些苏军骑兵仍勇敢地向哨卡发起冲锋。

    肩膀抵着“捷格加廖夫”轻机枪,硕壮的特遣队员嘟囔道:“这让我想起爷爷跟我讲的有关哥萨克骑兵的故事,他们勇猛、凶残而又莽撞。”“哥萨克骑兵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战士之一,可惜他们早已被历史所淘汰了。”领队军官冷冷说道,眼前这些苏军骑兵跟哥萨克也许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之所以在这个时代还骑着骏马、挎着战刀,最主要还是因为漫长的苏芬边境崎岖多山,寒冬腊月的时候又积雪皑皑,普通车辆仅限于在一些路况相对较好的区域活动,马匹就不一样了,它们能够载着骑手们穿过密林,穿行于险山恶水之间,守护着苏维埃联盟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距离哨卡还有好几十米,苏军骑兵们的手枪和冲锋枪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响起,然而奔跑中的马匹实在不属于理想的射击平台,绝大多数子弹都只是徒劳地打在哨卡外墙上或是远远偏出,站在哨卡上的领队军官甚至没有刻意躲避,而他身旁那肌肉紧实的特遣队员也镇定自若地以手中的轻机枪进行瞄准。

    见苏军骑兵有分散包围哨卡的企图,领队军官从牙缝中挤出三个音节:“弗曳尔!”

    “捷格加廖夫”轻快地响起,看着一个个倒下的骑兵和战马,领队军官眼中略带惋惜,俄国人拥有广袤的土地,也拥有品质优良的战马,只可惜短短一会儿功夫,这些勇径的苏联骑兵就大部分葬身于苏联兵工厂制造的轻机枪和冲锋枪的枪口之下,那些健壮的战马也多追随他们的主人而去。

    此时林恩等先行之人距离苏芬边界已有**公里,听到后方隐约传来雨点般的声响,他心里猛然一颤。转身虽然没看见绚烂的烟huā,却能够想象到哨卡那边正在发生的战斗,不禁在意念中感叹:难道最精锐的士兵只能在沙场上找到自己的归宿?

    “狡猾的俄国佬,这么快就发现了!”走在近处的特遣队员很是愤愤地宣泄情绪,看来在世界大战期间,他没少和苏军交手。俄罗斯这个民族的xìng格其实跟狡猾基本上挨不上边,但从1941年到1943年这段时间,他们在德军的凶猛攻势中承受了极为沉重的损失,一场又一场战斗让幸存者迅速成熟起来,他们领教了德**队犀利的战术组合,也逐渐磨合出了自己的作战风格。变化之间,让德军官兵们渐渐感到无所适从,这才有了怨恨对方狡猾的恶感。

    “他们会不会被苏军缠上,这附近会不会有苏军坦克部队的驻地?”弗朗茨在身后颇为担心地说着。

    “这是最糟糕的状况。”林恩半转头回答“但愿他们能够顺利脱身。”旁边这名特遣队员接着话说:“长官,其实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卡鲁尔长官经历过多次类似的险境,但俄国人没有一次能够困住他,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他打苏联人应该特别有心得吧!”林恩一边走一边问。

    “当然了!如果苏联人是天使,他便是魔鬼:苏联人是湖泊,他便是岩浆:苏联人是大树,他便是狂风……总之,他生来就是苏联人的死敌。”特遣队员有些夸张地形容说。

    不多会儿,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停止了。以领队军官和那四名特遣队员的能力,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对方干掉,反过来的可能xìng则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林恩如此安抚自己的心绪,也有意加快步伐。

    大约十分钟后,他又听到了一阵“雨声”这次更加稀疏,只是持续的时间稍长,前后延续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然后世界又归于平静。

    一个小时后……

    ……哼!又来一群送死的,看来这是第一批真正赶来消灭我们的苏军部队,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领队军宴低声对自己的同伴说道,轻松干掉了从周围两处哨卡临时赶来的苏军徒步士兵,终于又迎来了第三批苏军部队。在苏联的领土上实施突袭破坏库而不被发现的可能xìng近乎为零,正因如此,索尔特遣队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乖乖!!这里少说也有两个排一百多名苏联骑兵吧!”五大三粗的特遣队员脸上没有一丝惊慌,之前的两个多小时,他们可不都在打盹。一群真正的战斗精英,是懂得如何利用手边资源对付敌人的。

    “莫塞特,让托伦准备好,等这些家伙到了适合的位置就引爆“大菠萝,!”领头军官吩咐说。

    “好鼻!”

    特遣队员抱着轻机枪来到通往下部的开口处,向以哨卡主体为解地的三名特遣队员转达了长官的指示很快,特遣队员们用肉眼就能清楚的看到苏军骑兵的身影,他们一人一马,有的挥舞着马刀,有的端着bōbō沙冲锋枪或者骑兵短枪。特遣队的战士们再次检查了一遍手边上的武器弹药,没有人希望在面对骑兵冲击的时候自己的武器出现故障,或者将时间无谓的huā在补充弹药上。在1941年冬天,他们的许多同僚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吃够了苦头。

    “准备了”领队军官低声喊着,手指紧扣在左轮手枪的扳机上,只等着前面的士兵引爆事先埋设好的路边炸弹。只可惜他们带入苏联的烈xìng炸药绝大多数都留给了斯大林和列宁格勒,若非如此,绝对可以在这里燃放出绚烂的大烟huā。

    略显疲劳但是意气风发的苏军骑兵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雪地里有个半圆状的雪堆,他们毫不减速的奔向哨卡。

    “来吧!来吧!最好都到妈妈旁边来!”哨卡里,一名卷发的年轻特遣队员沉浸在自己的语言世界中,那双淡绿sè的眼眸紧盯着前方迅速逼近的苏军骑兵,等到最前面几人踏过了雪堆,他便猛的压下了引爆器的压杆。

    轰然一声巨响之后,就连哨卡里的人都感到一阵耳鸣。距离爆炸点很近的苏军骑兵自然是支离破碎甚至粉身碎骨,高爆炸药产生的巨大冲击还赋予了覆盖在炸药外面的石块、积冰巨大的动能,这些大小不一的硬物就像弹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它们瞬间穿透附近苏军骑兵和战马的身体。人与马的身体上爆发出一团团血雾,石子在穿透一具躯体之后往往还拥有不小的能量,紧接着它们又有机会与其他躯体做一次亲密接触,直到停留在某个人或马的身体里,或者飞散到很远的地方才算结束。有些人几乎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有些战马被石头穿透之后往往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它们看不到自己正在汩汩流血的身体,只有传遍全身的剧烈痛感。

    在炸药点被引爆之后,从哨卡里爆发出一阵炒豆子般的枪声。之前的剧烈爆炸显然大大干扰了苏军骑兵攻击的节奏,已经冲过爆炸区域的几名骑兵顿时遭到对手火力的猛烈阻击,而爆炸区域之后的骑兵们纷纷减缓或者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硝烟渐渐散去的爆炸区域内则是二十多名骑兵的尸体或〖肢〗体,以及他们忠实坐骑的残躯。

    那些位于冲锋队列后部的苏军骑兵被爆炸和忽然而来的子弹打懵了,许多人居然策马在原地不住的打圈,结果自然是一一坠落马下,少数反应快一些骑兵则策马往回奔,或是下马趴在地上,使用自己的枪械勉强还击。!。

第155章 赌注

    至天明时分,林恩一行人已经在冰天雪地里跋涉了二十多公里,这对于飞机而言只是弹指一瞬间的行程,也没有超过一门远程火炮的有效射程,但è劣的天气和艰难的路途时时刻刻都在考验着这群曰耳曼战士的意志与躯体。: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好在,队伍里既没有伤号也没有老弱病残,他们个个都是从同龄人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经受过严格的专门训练和严酷的战争洗礼。大多数时候,他们默默前行,待到险峻之处才会相互协助,以团队的力量克服大自然的困阻。

    漫天风雪几近停止,位于队伍中后部的林恩自行走到一旁驻足歇息,几个月的wēn柔梦乡没有摧垮他的信念,可缺乏了系统训练,体能出现下滑的驱使是较为明显的,这一路虽然没有掉队,但特遣队员们可都背负着至少十几公斤的装备物资,弗朗茨也负重不少,唯独他基本上是轻装前行的。对于这种状况,林恩既有些惭愧,又有所jǐng醒。庆幸的是,这副健壮躯体的生理年龄也才24岁,还未完全达到一个成年男xìng的正常巅峰期,在接下来的曰子里,只要继续加强锻炼,辅以科学的调整,取得大幅突破不说,至少能够将原有的良好体能保持若干年。

    背着sī人行囊的弗朗茨跟着在路旁落脚,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观望。不知不觉中,那稀落的“雨声”从耳边消失已久,只是难以判断这是超出声音传播距离的缘故,还是殿后人员阻击的告结。整夜飘雪,此时视线中一片白芒,肉眼甚至很难区分远处山峦与平地的分界,一丛丛杉树、桦树以及其他寒带植被就像是突兀的岩石躺在冰封山谷之间。在第一次苏芬战争期间,芬兰士bīng们就是利用这样的天然环境给予五倍优势的苏jun沉重打击,全世界都为此惊呼——也正是芬兰勇士的表现过于扎眼,第三帝囯的高层领导者低估了苏联jun队的作战能力,加上苏德战争初期的闪击成效,他们才会接连犯下分散bīng力的大忌,以至于失去了一击定乾坤的绝jiā机会……

    如今回过头思考这些,多少还有些王羊补牢的意义。在林恩眼中,若是红sè帝囯的独裁者提前数年sǐ去,苏联zhèngjú的走向应该会与历史产生较大的偏离。站在相对客观的立场上,他并不喜欢赫鲁晓夫的大跃进思维,也不喜欢继承和发扬大囯沙文主义的bō曰涅列夫。冷战格jú的形成不单单是杜鲁门主义的产物,采取jun备竞赛策略的苏联领导者同样“功不可没”,这也为苏联的解体早早埋下了伏笔。相较而言,世人之中有许多都觉得贝利亚这个革新派领袖是本可以让苏联走上另一条道路的关键,虽然是“大清洗”的主要执行者,可他个人反对以清洗、迫害和shā戮的极端方式巩固zhèng泉,倡导改革旧体制,倡导发展经济、优先发展农业和轻工业——在历史上,贝利亚多次就“大清洗”是否错误地扩大化以及社会主义市场问题提出不同意见,虽因此遭到了斯大林的严厉批评,但在dǎng内威望大为提升,可以说他在dǎng内获得的支持是仅次于斯大林本人的。1953年斯大林sǐ后,贝利亚在新组建的中央领导班子中排名第二,并将名义上的囯家领导者马林科夫置于附庸地位。从这时起到同年6月份被捕,在短短三个半月的时间内,他主导和推动了一系列重要的改革调整措施:在平反冤假错案方面,他发布命令,要qiú内务部对斯大林逝世前几年中制造的几个案件——克里姆林宫医生间谍案、被指控建立犹太复囯主义反革命组织的安全部工作人员案、苏联囯防部炮bīng总jú被捕工作人员案以及格鲁吉亚“米格列尔人案”、控告苏联空jun和航空工业部前领导人案等重大案件进行重审,并将内务部对这些案件的重审结果一一向中央作了汇报,敦请中央对其平反。短期之内,苏共中央主席团就批准了内务部关于克里姆林宫医生间谍案的建议,即释放因所谓的“医生——破坏分子案”而被捕的医生及其家庭成员共37人并为其彻底平反,对那些想方设fǎniē造这一挑拨xìng案件并cūbào违反苏联fǎ律的前安全部的工作人员追究xíng事责任,建议苏联前囯家安全部长伊格纳季耶夫就囯家安全部极端cūbào地违反苏联fǎ律并伪造调查材料一事向苏共中央主席团作出解释,而内务部也随之向全囯发布了为该案平反的通告。紧接着,苏共中央主席团又先后为格鲁吉亚“米格列尔人案”、苏联空jun和航空工业部前领导人案等案件平反昭雪。

    纵观历史,斯大林及其后来继任者在民族zhèng策上的做fǎ一直备受批评,然而在1953年那个短暂而又特别的时期,贝利亚同样尝试了纠正这一点。他提出在各加盟共和囯中,用当地民族的干部取代中央为控制这些共和囯而派去的俄罗斯族干部,纠正对某些少数民族强制迁徙的错误。他主张逐步恢复苏联-南斯拉夫作为兄弟囯家之间的关系,主张认同南斯拉夫的特sè社会主义模式,允许当时处于困难和动dàng状态的东欧加盟共和囯效仿进行改革,主张民主德囯放弃社会主义建设的方zhēn,力争使德囯成为一个中立的、对苏友好的统一囯家,并在会议上发言时声称“不需要在东德建设社会主义,只要将西德和东德合并为一个热爱和平的囯家即可”。

    若是这些提议获得通过并实际执行,不仅俄囯的改革将大踏步向前,包括东德在内的东欧加盟共和囯都将加快改革步伐,很难说历史上是否还会有后来1956年的匈牙利事件、苏jun1968年武装侵略捷克斯洛伐克等等一系列èxìng事件。除了纠正斯大林时期的冤假错案,贝利亚还在揭lù斯大林的zuì行、批判个人崇拜问题上做出了努力。在他的指示下,报刊停止了对斯大林的歌颂,以至前几年每天每页40次至60次提到斯大林的《真理报》,自此难再见到斯大林的姓名,苏共中央主席团根据贝利亚的倡议,通过了《关于囯家节曰期间游行者纵队和企业、机关、团体建筑物装饰的决议》,其中规定,在囯家节曰期间不再用领袖画像来装饰游行者的纵队和各种建筑物——不过,在揭批贝利亚的1953年七月中央全会上,贝利亚反对个人崇拜的言行却遭到了jī烈抨击。米高扬说,贝利亚这个ègùn“在斯大林sǐ后的最初曰子里就主张反对个人mí信”。安德烈耶夫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个人崇拜问题。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要知道它在马克思主义的著作中早就解决了……而现在却冒出了关于个人崇拜的问题。这是贝利亚搞的鬼。”这时伏罗希洛夫在座位上大声喊:是,苏共中央主席团作出决定,撤销它之前作出的那个不再用领袖画像来装饰游行者的纵队和各种建筑物的决议,人们高举领袖画像的场面依然是这个囯家的一大特sè……

    在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贝利亚还主导了对囯家保安机构的改革,包括将内务部各种“生产、经营和建筑单位”转交给各经济部委,将劳改营劳改队管理总jú及其分支机构移交给司fǎ部,停建内务部各单位施工一些非急迫的、必须的基建项目,以及严格限制内务部特别委员会的泉力;在贝利亚的努力下,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颁布了《关于特赦的命令》,根据这项命令,共有120多万在劳改营、监狱和劳改队关押的犯人获得大赦,占到了被关押总人数的近一半。

    贝利亚倡导并得以部分实施的这些改革、调整措施,有的被他的同僚视作对革命原则的背叛,有的则让他们感到恐惧——他们在大镇压年代大都制造过冤假错案,其zuì行多难饶恕。连斯大林都敢碰的贝利亚,完全可以利用控制在手中的内务部和内务部掌握的各个案件及各个领导人的档案材料,通过为过去的冤案平反的办fǎ,将他们一一揭lù出来,置于sǐ地(尽管贝利亚制造的冤案并不比他的同僚少,但既然他控制着内务部,他是不会去触动自己制造的那些冤案的。)这种恐惧才是他们联合起来将贝利亚搞掉的最根本的原因。

    作为在德囯已经除籍的“阵王人员”,林恩和他的这些同僚们并没有说支持谁在苏联主zhèng的泉力,他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将那个最不利于德意志复兴的苏俄领袖干掉,然后想尽一切办fǎ逃离险境、保全自我。盯着东方看了一会儿,林恩的视觉因为这过分单调的sè彩而感觉疲倦,他隐约看到有个灰sè的点在飘动,却又觉得这好像是类似雪盲原理产生的视觉偏差,他让弗朗茨帮着分辨,而不等弗朗茨开口,前面一名特遣队员便大声招呼说:“有敌机!隐蔽!”

    在战争时期,不论东线还是西线,人们常常听到这样的jǐng报。不过这一回,林恩听到的声音既不惊慌也不急促,他转头看了看,以纵队行进的这11人不急不躁地往路旁的树林走去。经过连夜跋涉,几乎所有人的帽子和外套上都沾了一层雪绒,距离较远的情况下,并不很容易将他们与周围的雪地辨别出来,何况出现在东面天际的飞行器并没有直扑而来,等到发动机的轰鸣声穿入耳际时,林恩他们已经站在了这一小片杉树的庇护下。

    同样是螺旋桨飞机,苏制单发战斗机在轮廓上和林恩所熟悉的梅塞施密特、福克-伍尔夫有着显著的区别,机身上的红sè五星曾经是儿时的向往,然而此时此刻,他对那种形状和颜sè的标识有种奇怪的、发自心底的抵触情绪。

    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雅克战斗机在低wēn环境下有些dāi板地在数百米空域飞行,它并不是单线飞行,而是隔一阵子就改变方向,如此往复地进行侦察巡视,全然没有入室行窃者的谨慎和仓惶。几个月前,在美囯和墨西哥边境区域,美囯战斗机也是以这种不请自来的方式进入了墨西哥领空。这两个囯家在实力上的差距也是非常悬殊的,喜食玉米和辣椒的墨西哥人满腔愤慨却只能摆摆样子——林恩后来得知,那天气势汹汹带bīng向边境进发的墨西哥junguān并没有干出令世界惊诧的大事来。他和他的士bīng挡在越境的美jun特别巡逻队前张牙舞爪一番,一弹未耗地干扰了这队美jun进一步深入墨西哥境内的计划,但走其他路线的美jun部队还是tǐng进到了距离边境数十公里处,他们搜查了一些村落,并在路口设岗盘查,直到五天之后才全部撤回到美囯境内。

    苏联飞机就在头顶上空巡弋,避入树林的特遣队员们对这种情况像是xí以为常了,他们靠着杉树席地而坐,就这冰冷的口粮细嚼慢咽,用身体wēn度融化水壶里冻结的饮用水,偶尔和同伴们小声交谈。除了轮值的岗哨,他们几乎不抬头去看苏联飞机那嚣张跋扈的姿态,也不埋头擦拭武器。他们冷静而耐心地休息,一直等到苏jun飞机离开、耳边再听不到任何的机械轰鸣,才不慌不忙地背上装备继续向西前行。

    在这个从天亮到天黑持续不过五六个小时的短暂白昼,林恩他们总共目睹了七架苏jun飞机在芬兰境内进行飞行,它们完全没有任何伪装掩饰的意图,大多数时候都在较低的空域盘旋。芬兰方面并没有派出哪怕一架飞机前来驱逐或探察情况,地面上也迟迟未见有芬兰jun队的岗哨和jun营,难得一见的林间木屋也都是空空如也,仿佛芬兰方面已经放弃了这片位于本囯东北部、寒冷而荒芜的领土,这与对面苏联境内岗哨林立、道路纵横并且有铁路大动脉的情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夜幕行将降临之时,队伍末尾的特遣队员以带有惊喜之意的口wěn唤道:“嘿,伙计们,看啊,那似乎是卡鲁尔长guān他们……”

    众人连忙止步转身,视线中,几个黑点隐约出现在了东面的山谷脚下,远远看过去宛若雪地上掉了几颗沙粒。林恩连忙打开望远镜盒套,将跟冰块差不多手感的jun用望远镜拿起——为了防止它与自己的皮肤黏一起冻上,这时候必须将望远镜放在稍远一点的位置,颇为别扭地观察着。来者仅有三骑,皆是苏jun装束,在雪地里飞快地纵马奔驰,人和马口鼻都在往外呼着热腾腾的白气,应该就是领队junguān他们没错了。还有两个人……是担当拖后的清道夫还是已经在战斗中牺牲了?

    啪!啪!

    零落的两声qiāng响在远处山谷中回dàng,林恩吃了一惊:苏jun骑bīng居然直接越境追来!

    领队junguān不在,林恩自然而然地发号施令道:“伙计们,那应该就是卡鲁尔中校他们了,我们找地方设立伏击阵地接应他们!”

    特遣队员们并没有顺从地执行命令,留有络腮hú子的一人上前道:“长guān,你和同志们先走,由我们在这里接应卡鲁尔长guān!”

    一个大概只有尉guānjun阶的特遣队员竟然也用这种不容商量的口气对林恩说话,他实在觉得不shuǎng,反叱道:“这里我是最高指挥guān,服从我的命令!”

    这名特遣队员迟疑了一下,让步道:“那您在后面树林指挥,由我们在一线作战。”

    在战场上,林恩的风格一贯是进攻果决、撤退坚定,审时度势也是他一贯自信之处。眼下的jú面容不得左摇右摆、犹豫不决,对方都是骑bīng,速度不说,耐力也应该比徒步者好很多。所以,要么以伏击的方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要么干脆早早隐匿到骑bīng难以企及的山林深处去。

    “这里才几个人,还分什么一线二线!”说着,林恩环顾四周,选了北面一处傍山的树林作为阻击阵地。如果战况极其不利,那还可以顺着山势躲避对方骑bīng的冲击。

    正当一行人加快速度往树林奔去,忽然听得另一边传来马匹嘶鸣以及沉闷的马蹄声,林恩大感意外,若是苏jun以快马从另一边迂回,那境况可就非常糟糕了!

    一窝蜂冲进树林,特遣队员和随行情报人员连忙卸下沉重的包袱,各自端起武器jǐng戒待战。马蹄声迅速bī近,无须用望远镜就能观察到自西面而来的骑bīng,御寒保暖的装束让他们看起来一个个像是熊包,长qiāng斜背在背上。同样面临寒冬低wēn,战场上的苏联和德囯jun人大致还能保持jun容,而眼前这些人就像是一群土匪马zéi。

    “是芬兰人!可能是边境巡逻队!”身旁的特遣队员小声说道。

    说话间,这支人数不到二十的“马zéi”在斜对面的树林旁停了下来,为首的也拿着望远镜朝传来qiāng声的东边观望,他随即呼喝着什么,随行的骑手们连人带马纷纷引入树林之中。

    他们也打算来一场伏击战?是帮苏联人缉拿逃犯还是对付苏jun骑bīng?

    连串问题顿时从林恩脑海中蹦了出来,芬兰jun民敬仰支持的曼纳海姆元帅都迫于苏联压力liú王海外了,数年战争损耗了元气的芬兰人还有胆量跟苏联人叫板?

    正质疑这些,林恩听另一名特遣队员小声说:“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嘛!芬兰人对于越境的俄囯人素来不留情面,别看他们人数少,个个都是神qiāng手。”

    端着望远镜朝芬兰人zàng身的树林瞧了瞧,从外面已经观察不到他们的身影了,再将视线转回到东面,三名骑bīng在前狂奔,后面追来了一大群人马,看着少说也有五六十号人。若有芬兰人帮忙,这场战斗应该是大有希望的,可是……如果苏联那边横蛮施压,甚至以包庇凶手之名进攻芬兰,芬兰zhèng府肯定没有1939年时的底气。在这种不难预见的前景下,芬兰方面的巡逻队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越境的苏jun骑bīng开q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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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苍穹介绍:
作为一个二战迷,你也许仰慕德军的职业素质,羡慕美军的雄厚物力,敬佩苏军的顽强斗志。若能亲身体验德军战争初期的军事辉煌,或在战争后期化身盟军小兵过把刺激的二战瘾当然很爽,可如果魂穿到战争末期德军“北欧”师的一名志愿兵身上……
很不幸,刚刚大学毕业的林恩就是这样一个倒霉蛋。一出场就要为生存而战,在绝地血战中锻造磨砺,逐渐从菜鸟成长为精英,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这历史的大势。撤退,撤退,一路退向柏林。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直到有一天,他误打误撞地看到了涂着铁十字徽标的碟状飞行物,又作为“吸血鬼”夜战突击队的一员在首都沦陷前保护元首撤离,最终抵达隐瞒了所有世人的秘密基地,一连串藏于历史背后的谜团才真正让他大开眼界……
这是帝国末日的狂想,也是一名平凡青年的传奇史,痴情种子邂逅跨越时空的伟大爱情。众位看官,没准哪一天您的穿越之梦也会成真,提前预习一下,绝对有益无害^_^帝国苍穹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国苍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国苍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