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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空之承     帝国苍穹txt下载     帝国苍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章 他们来自地狱(下)

    “曾在党卫队任职的,包括党卫队情报部门……请举手!

    西班牙小镇多戈的酒馆杂物间里,穿着白衬衫灰kù子、自称帝国大本营派驻西欧情报部情报官卡尔.史蒂夫的年轻人用柔和平缓的语调提出要求。

    此时聚拢在这里的不论青年还是中年,从衣着样貌上看多是体力劳动者,饮酒无疑是这一人群减轻工作疲劳的习惯方式。刚刚看到合金铸造的“纳粹鹰”时,他们就已经一扫之前的微醺mí离状态,有的精神振奋,有的警惕多过警惕,有的就是单纯的惊讶。对于陌生年轻人的要求,他们的反应是彼此之间相互对望,用眼神进行了一番简单交流。承认自己的过去并不完全是勇气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个人以及家庭安危的举动。自从战争结束以来,盟军对潜逃的德**事人员展开了缉捕,这种行动虽然很难公开扩展到拥有独立主权的非同盟国家,但也不能排除战争受害者尤其是犹太组织通过其他方式将他们抓捕甚至绞杀的可能。

    西班牙是第三帝国潜逃者的一大避难地,却非绝对安全的天堂。

    在人们犹豫的过程中,两名外来的年轻人表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沉稳,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人们的顾虑。过了一会儿,四个男子——三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奇怪神情缓缓举起右手。这手势依稀能够看出当年狂热举手礼的影子。为首的外来年轻人点点头,又以同样的宽松语调说:“曾在国防军部队服役的,包括国防军情报部门······请举手!”

    这一次,人们举手要爽快了一些,总共有19个人举手,山羊胡子亦在其中,这说明他早先是在卡纳里斯的军事谍报局工作。

    正是因为有这种工作上的便利,逃匿至此的国防军人员才会有如此数量,回头看看那些被盟军俘虏的同僚还有在德国生活于困顿中的同胞,当初选择出逃所经受的痛苦艰辛完全是值得的。

    如果将这两名外来年轻人起初的表情看作是正常温度,那么经过这两次举手,他们的神态又略有升温,增加了亲切和蔼的成分。带头者再次开口道:“那么,曾在除党卫队、国防军之外其他帝国机构工作的包括政府职员、军事技术人员……请举手!”

    屋子里的人,前面两次没有举手的这次都举了手,无一遗漏。

    “好,诸位,前面已经作了自我介绍,今天我们前来是肩负有非常重要的使命。你们也许觉得奇怪,大德意志帝国在1945年5月已经向盟国签署了投降协定,整个德国都处于盟军的占领之下,什么人会大言不惭地继续自称为帝国效力的情报官员。非常荣幸的我们就是那群貌似失去理智的人,其实这种疯狂是有精神和物质双重基础的。诸位请看鹰徽的背面,字句内容是每一个德国人所熟知的。占领者妄图用瓜分占领德国、修筑隔离带来瓦解我们的思想,孤立我们的灵hún,但即便在最困难的时期也还有那么一群人在追随我们的领袖——我们独一无二的元首,继续为了德意志的生存而奋斗。”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不仅山羊胡子瞪大眼睛,其余人莫不感到匪夷所思。很快的,一个粗壮的中年人道出质疑:“小兄弟,我这么说并没有对元首的丝毫不敬,但全世界都知道他已经与帝国共存亡了你们今天只凭语言如何让我们信服?再说了我们这里许多人都为元首打过仗、流过血,对战场的痛苦回忆至今还镌刻在脑海中你这个年龄可能还没有最深切的体验,我们已经尝够了,没有必要再为那些高尚的理想去拿生命冒险。”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应和道:“是啊,小伙子,你看样子是没在东线服役过,我们不怕俄国人的凶残,但总不至于每每为看不到希望的希望而战啊!”

    “我今天26岁,在党卫队的情报部门已经呆了5年。你们说得对,我确实没有参加过前线的战斗,也没有跟凶狠的俄**队正面拼杀过,但我从各种报纸、照片还有纪录片里面看到了你们当年的雄武身姿,我对你们充满了敬仰和敬佩之情,亦对不朽的大德意志帝国立誓效忠,至今仍坚持着这个信念。”为首的年轻人饱含情感地说道,“对,元首立誓与帝国共存亡,他并没有背弃这个信念,帝国沉睡,他也沉睡,当帝国重新苏醒时,他也回到了我们身边,用他的伟大意志带领我们向胜利进军!”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可笑,但在场的人们没有一个展lù出鄙夷的笑容,而是带着巨大的惊奇琢磨这番话所蕴含的意思。

    “你说你带着神圣的使命而来,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些?”靠门而站的山羊胡子发声问道。

    外来的年轻人这才意识到刚刚有些偏离正题,他顿了顿,语气坚定的说:“刚刚讲了有这么一群心怀坚定意志的人,这群人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让西方盟军和苏联军队爆发大战,这为帝国的复苏提供了空间。我们今天带着元首的指令而来,诸位若是热爱德噫志并且愿意为之献出生命,请留在这里,否则请自行离开。

    屋子里的人们终于不再满足于眼神上的交流,而是交头接耳,形成了一片嗡嗡声。足有两分钟,当第一个人站起来并准备朝门外走去时,这位长相清秀、神情自若的年轻人眼中出现了一丝惊讶的神情,而当他看到第二、第三个起立时,他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并赶在第一个人开门出去之前说:“在这里我需要提醒每一位放弃对祖国热爱的人,只要你们还有一分对德意志的敬畏,那么请对刚才所听所见的守口如瓶,如若你们以此去向我们的敌人告密,即便可以得到一时的好处,未来也将在懊悔和内疚中度过。”

    这话就像是讲演失败者对听众们软磨硬泡的安抚,既缺乏经验,又不能够给人以坚定的暗示,好在站在门口的山羊胡子拦住了原本准备第一个走出去的留胡渣的中年人他平声说道:“伙计们,何不听完再走呢?若只是政见不同,也就把这当成酒后的幻听吧!”

    听到山羊胡子的话,陆续起身的六个人都停住了。看得出来,他们做出这个决定未必是怀着恐惧心理,有的是对家庭的责任感有的则是对旧政体的绝望,而山羊胡子对他们的了解自然远胜过那两个头一回来这里的年轻人。

    气氛有些尴尬,年轻人顿了顿嗓子,拔高音量道:“诸位可以从三种方式中任选一种来证明自己对德意志的热爱:第一,直接跟我们走,回到昔日的战友中间,那里条件可能艰苦一些,但可以重新穿上德意志的战服,或者加入行政、科研和工业部门发挥你们的作用。第二等待战斗召唤,大德意志帝国将在两年之内重返历史舞台,届时政府和军队都将进行重建,那时候我们将正式从全世界召回帝国子民,为我们的复兴和崛起而战。第三继续留在你们现在所待的地方,以捐款、捐物的方式支持帝国的复兴,哪怕仅仅是为留在帝**队中的战友们祈祷也是足矣!”

    “好啦!”山羊胡子摊开手说,“诸位,第三种方式的最后一项你们总不至于拒绝吧!”

    听了这话,yù走之人又都回到了刚刚的位置。看到这个场面,年轻人感jī的看了看山羊胡子,若不是这个昔日同僚出手帮忙自己的首秀可能就直接演砸了。

    “跟你们走是去哪里?回德国吗?”有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不我们现在的大本营不在德国,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们上船之后自会知晓,这点我可以绝对保证。”为首的年轻人卡尔.史蒂夫信誓旦旦地回答说。

    “长官,您仅仅给我们提供这样的信息,还有这枚难称信物的鹰徽,很难让我们作出决定呢!在西班牙,我们还能够得到老朋友的庇护,要是离开这里,说不定就要被盟军抓去干苦力了!”另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它带有调侃的语气,但仍旧没有引发人们的哄笑,酒馆里从来不缺新奇的笑料,可这一次人们都显得非◆认真。

    “抱歉!”年轻人耸肩道,“战争末期的形势大家也知道,我们的军队根本没有可能抵挡住东西两面潮水般的敌人,隐藏保存实力是让帝国得以延续的唯一方法,直到半年以前我也才得知这一惊人事实的存在,我当时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如今这份信任也正得到让人高兴的回报。我们听上级提到过,帝国已经掌握了原子弹技术,引发东西方大战的那一枚就是我们投放的。”

    众人继续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不断有人询问山羊胡子的意见,这个靠在进门处的中年人刚开始并不回应,问的人多了,他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继而说道:“作出决定其实不难,喜欢这种平静生活的,选择这位史蒂夫先生所说的后两种方式,反过来,没有家庭顾虑、愿意为了德意志的信仰而冒险的,就跟着他们走。至于你们非要问我的选择,我等待战斗召唤!”

    既然召集人这么说了,大多数人也就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更具有回旋余地的后面两种,唯有两个年轻不算年轻、说中年又还够不上的青壮男子决定投入冒险之旅。临走之前,自称卡尔.斯蒂夫的年轻人对众人说:“终有一天我们会带着光荣的德意志战旗回到这里,希望到那时你们能够真正为这种不屈的意志感动,摒弃前嫌与我们并肩作战!”

    隐匿在西班牙的前帝**人和官方工作人员持谨慎态度是情有可原且能够预料的,相比之下,帝国在南美的集结行动要更为顺利一些。自从19世纪末以来,大量的欧洲移民带着冒险精神和致富的梦想来到这块位于南半球的奇妙-土地,他们开办矿场、经营种植园或从事其他行业,大多数人都过上了富庶的生活,且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选择了理xìng的态度,倒是并不在德国本土出生的许多德裔青年对故乡充满向往,他们很容易接受大德意志思想的感染熏陶,变得冒险、尚武并追求德式荣誉,这些为帝国复兴力量的存续和发展提供了生存环境。要知道在1945年德国刚刚战败时,通过各种途径来到南美的党卫队不过千余人加上国防军军事谍报局和党卫队情报部门先后在这里建立的情报网络,秉持信仰的还不到两千,早先建立的营地和秘密基地也面临着大环境的压力,在1945年下半年最艰难的那段日子,这些基地的运转举步维艰,不断有人选择放弃和退出好在一切并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随着“避难所”基地的稳固,高层派遣人员开始重整在南美的力量。有了明确的目标以及资金的支持,南美情报网络得以巩固和扩张,用于接纳逃亡者的秘密基地开始向综合型的军事生产基地转变,在阿根廷和智利的大额政治投资也获得了回报,一切都处于良xìng循环的理想状态。在西方盟军和苏联的战争中,巴西率先选定阵营加入美英一方,阿根廷先是宣布中立,随后又接受了美国的经济和军事援助从而成为对苏联宣战的第四个美洲国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巴西和阿根廷对苏宣战后,国内抑制和警惕日耳曼势力的情绪大幅度转移,那些俄国后裔和布尔什维克者成了备受抨击的“新歹徒”。接到来自高层的指示后,帝国的潜伏者们在势力较为巩固的阿根廷南部和智利秘密召集旧部、征募新兵短时间内就聚集起了数以百计的前党卫队成员,另有一千多名德裔移民以志愿兵身份加入了帝国的海外兵团,他们将在帝国位于南美的秘密基地里接受正规军事训练,一旦成军,他们将通过海路前往北欧加入精锐的帝国近卫军。

    在位于阿根廷南部某座岛屿的lù天操场上,两百多名新兵顶着寒风走队列,枯燥无味的动作一遍遍重复下来,等到训练间原地休息时靠近队尾的一个身材居中、体型偏瘦的青年突然喊道:“啊······啊·····.真见鬼这真是无趣打了极点!嘿,上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一支真枪?”

    个子不高但黝黑结实的士官背着手走到这家伙跟前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加入军队就是为了玩枪?你当这里是游乐园?”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抽了抽鼻子,不屑地说:“当然是为了跟敌人打仗,可是连枪都不会用怎么打仗?难道战场上的对抗是比拼哪边的队伍走得齐整?”

    “战场上的对抗远比你想的残酷血腥,连这点儿苦都受不了,我看你还是报名去当修理兵吧!那样跟敌人打照面的机会少一些,也安全一些。”士官冷冷地反讽道。

    青年感觉受到了羞辱,顿时大怒道:“哼!受苦跟打仗有什么关系,最好的将军难道也要跟你这样的低级士官一起吹冷风?他们永远呆在暖和的指挥部里谋划战斗,靠的是脑子,脑子!”

    士官并没有发怒,而是斜瞟着他:“你是在阿根廷出生长大的吧!你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

    青年得意洋洋地回答说:“经营一家很大的种植园,每年的销售额有好几十万美元,怎么样?”

    士官摇头道:“看来我得再次提醒征兵处的那些家伙,像你这样养尊处优的移民后裔看不用看,直接踢出招兵处的大门。”

    “你说什么?”青年猛地一把抓住士官,全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在德**队里是多么的稀罕和危险。

    士官嘴角微挑,右脚前出、身体左转,粗壮的右臂勾住青年的脖子,以闪电般的速度来了个侧摔,青年在这个过程中就像是一根树枝般轻飘飘的毫无反抗能力,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泥土地上,痛的哇哇大叫。

    “像你这样自大、愚蠢而又懦弱的家伙根本不够格进入德**队,你是在玷污这支军队有史以来的荣誉!起来吧,拖着鼻涕滚回你的庄园去,在木马上继续你的骑士梦想!”士官恨恨地说道,在这一刻,他也许想到了自己当年在德**队的场景,周围都是认真、严谨且充满活力的身影,战友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和蔼,或许只有德意志的土壤才能够养育出能征衫张的精锐之师,这里只有对日耳曼信仰一知半解移民后裔,要将他们锻造成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难道恐怕不亚于训练兔子杂耍。

    青年一脸泥污的爬了起来,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对士官说:“你这样一个粗鄙的士官也懂骑士梦想?不怕告诉你,我的祖父曾是近卫骑兵队的一名上校,而我父亲5岁的时候就靠近了军事学院,一毕业就能够成为军官,只是因为家庭变故才不得不来到阿根廷。他做梦都想要回到德国去,去完成他的军人梦想,而我是来替他完成这一愿望的!”

    “是么?”听了这话,士官的眼神有所缓和,但他仍以不屑的口wěn说:“骑兵已经被坦克扫进历史的角落去了,想要成为一名现代化的军人,必须具备全面的能力,而你们现在所做的还仅仅是最基础的第一步,如果连服从也做不到,连最基本的耐力和耐xìng都没有,其他的就干脆免谈吧!”!。

第21章 傀儡军团

    初秋的乌克兰平原本该是一片硕果累累的丰收景象,战争的倾轧让这里再度沦为焦土,经过盟军进占和苏军反击,许多战后刚刚开始重建的城镇又一次沦为了瓦砾堆,像基辅这样的大城市也没能幸免。: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作为乌克兰的经济集中地和重工业生产区,这里虽没有爆发jī烈的地面战斗,可实力雄厚的盟军战略轰炸机部队轻而易举地将这里划入作战范围,成百上千的重型轰炸机以半个月一次的频率对城区及周边设施进行夜间轰炸,无线电导航技术的发展使得苏军祭出的常规伪装、yòu导措施鲜有成效。雨点般的高爆炸弹和燃烧弹使得城区面目全非,居民大批逃离家园,留下来的人也是惶惶不可中日。即便如此,为了鼓舞军民士气,也为了证明统治力的坚tǐng,乌克兰的政府机构仍驻守基辅,苏军乌克兰方面军的常设指挥机构和后勤部门也置于此地。要对抗盟军的大规模轰炸,亦是站在军事政治的立场上,苏军防空部队决心保卫这座城市、驱走西方侵略者,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装备投入,并且建立起一个完备、牢固的防空体系。当乌克兰当地居民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尽情播撒汗水时,一支令他们多数人料想不到的“援军”出现了。

    “看啊,德国佬!”

    当路旁眼尖的大叔认出行军队伍的身份时,口气仿佛回到了194年——乌克兰人并不算是苏维埃政权的死忠,从苏俄到苏联,乌克兰在当权者眼中最大的作用就是提供粮食,政治的需要使得他们灾害时期也限定了苛刻的上缴数量,饥荒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一而再的发生。既然敌视莫斯科的当权者及为他们效力的仆从,乌克兰人对德军的到来不仅没有强烈的敌意,甚至是怀揣希望的,只是这种希望很快变成了失望乃至绝望。

    “嘿,德国佬真是德国佬,他们是从北边来的!”fù女们下意识地推到路边的山坡上,有的干脆躲进树丛,不过当她们意识到这支长长的行军队伍并不迈出路基一步,队伍中的士兵神情随和、毫无戾气之时,便忍不住朝那些长相英俊的青年多看上几眼。不过战争留给双方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乌克兰居民绝不敢有热情友好的表现,队伍中的德军官兵因战俘营生涯而对苏联人心存畏惧,在沿途皆有苏军官兵关注的情况下,他们只得压抑着本能默默行军,就连以往舒缓疲劳的军歌也不能齐唱。

    “要把这些德国佬送回德国去?”有人好奇地问山坡上持枪警戒的苏军骑兵,道路上的德军官兵军容还算齐整,但这一批只是背着行囊而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这场景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押送战俘的队伍。

    “不大叔,他们现在是我们的同志,来帮助我们打美英帝国主义的!”骑兵用不大的声音回答说,好像这事儿高声说出来会让他感到难堪似的。

    有个fù女掩着嘴巴问:“德国法西斯不是比美英帝国主义更加可怕吗?”

    “德国法西斯已经灭亡了!”骑兵答道,“这些都是经过了改造的德**人他们也是受到希特勒及其党羽蛊huòyòu骗才投入战争的,大魔头死了,他们也都看清形势了!”

    周围的乌克兰人有的作恍然大悟状,有的仍对眼前这幅景象感到困huò和担心,但他们没有多说也不能多说什么。

    在前后相隔四天的时间里,12个由获得释放的德军战俘组成的步兵团抵达5年前他们赢得史上最大歼灭战胜利之地,只是此次前来不再是为了攻城略地,而是参与城防体系的建设。按照德**队的训练条例每个合格的陆军士兵都应该具备战斗工事的修筑常识这不仅仅是指挥动铲子挖壕筑垒,而是最大限度地利用地形抵御敌人进攻而二战中后期的战略态势使得老兵也好、新兵也罢,许多时候都在日复一日地挖掘防御工事,技术水平自是堪称一流。苏联军队在这方面恰恰相反,他们和195年前的法国人一样崇尚进攻,1943年以来这种天xìng更是获得了充分的发挥空间,将领军官如此,普通士兵亦难脱俗。于是在基辅近郊,苏军官兵和从当地征募的乌克兰劳动者纷纷来到这些德军官兵的负责区域参观。同样使用铁锹、铲子以及为数不多的工程车辆,按照德军思维设计构筑的防空阵地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兼具美观xìng和连贯xìng,具备不同功能的高射炮阵地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蜂巢,大量的防空壕和防空洞不仅为人员提供了掩蔽场所,还可以储存大量的作战物资甚至是一些分拆开来的军工设备,这样一来即便在盟军密集轰炸的时候,当地也能保持最低限度的军工生产——这是德国人熬过二战最后三年的无奈之举,倒也成就了一门新的军事学问。现在,盟军战略空军的威力也让苏联人尝到了厉害,刚硬的北极熊也不得不像德国人一样“钻到洞里生活”。

    除了基辅,白俄罗斯首府明斯克也是苏军重要的战略支撑点,7个德国步兵团抵达这里后干起了同样的体力活,他们认真高效的工作使得万余名苏军官兵和预备役人员得以摆脱机械重复的工事修筑专心作战准备,而在食物供应充足的情况下,这些在西伯利亚吃尽了苦头的德国人显得谦和而乐观,他们不提任何非分的要求,没有薪金和假期无所谓,不能跟家人通信也能够接受,他们甚至主动帮助苏军人员学习使用德制防空炮,甚至利用苏军在德国缴获的设备部件组装了几台德制雷针对他们的表现,苏军高层决定从这些步兵团中抽调有防空作战经验的德军人员组建一批高射炮连,并且分为使用88毫米口径及以上火炮的重型高射炮连、使用37毫米炮和20毫米机关炮的轻型防空炮连、使用雷达和通讯设备的无线电连。此外,6个装备常规枪炮的步兵团也已经在叶卡捷琳娜堡一带展开整训,整训的内容以思想政治教导为主,并对这些步兵团的各级军官进行了“指证核查”,即每一名军官必须由至少两名同僚证明其在战争期间的职务、品行以及表现,旁人的指证必须与个人的供述相一致,那些可能怀有极度仇恨苏联思想的或参与过苏军出现重大伤亡的战斗的将因为无法通过核查而被调送工程部队甚至遣返战俘营。这种整训方式可谓是苏军独创,由于程序复杂、耗时漫长,这些步兵团要投入战场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盟军这边释放并利用德军战俘的总体想法和苏联人无异,但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的一贯差异使得他们在对待德军作战人员的问题上也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做法。盟军不仅将释放的战俘编整成了一支支营级部队,还向许多部队直接发放了枪械装备。这些步兵营、反坦克营和工兵营由美、英、法、bō四**队派遣的军官担当第一指挥官,部队中级别最高的德**官担当副职于是出现了很多德国将军、上校给盟军少校、上尉打下手的迤逦奇景。在经过短暂的编整训练后,多名奥地利籍的前德**人成为最幸福的一群人,因为他们得以返回奥地利就地驻防,修筑工事、整备待战之余,他们获准与家人通信甚至见面;四万多名德军战斗人员则送到了bō兰和连接中欧与bō罗的海三国的“东普鲁士走廊”,盟军指挥官们带着他们进入一线阵地,以顶替那里的美英军队,好让身心疲惫的士兵们回到后方休整。

    对于奥地利人,盟军制定了非常具有效力的管理制度一旦有人逃跑,不仅其个人被捕后将送回战俘营延长看押期,同属一个战斗班的士官和士兵也将丧失信任返回战俘营,正反两面的巨大反差使得奥地利士兵对盟军指挥官的指令十分服从。对于德国人,盟国不但采取了相同的管控措施还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后勤供应限制,在前线的每个营只能获得当天的补给品,这意味着离开德国本土数百公里的德军官兵们若要逃跑,要么投靠冷酷的死敌苏联人,要么进入二战期间备受德国欺凌的bō兰,或是向北前往立陶宛、向南前往捷克斯洛伐克,那里的民众同样痛恨昔日的德国占领者。因此,这些仓促上阵的德军官兵最终还是带着忐忑的心态在前线老老实实地驻扎下来也好在这时候的前线趋于平静连续几个星期没有jī烈战斗爆发,同一条战壕里的陌生战友逐渐熟悉起来将领和军官们也利用这段难得的时间完善他们的指挥架构……

    也许是为了从根本上抓住为己方效力的德**人的心,也许是出于瓦解苏军阵营里德**人战斗意志的考虑,盟国高层利用德国战俘组织作战部队之后,很快又做出了一个让全世界都感到惊讶的决定:重建德**队!

    魏玛共和国时期,德国政党数目众多,在1930年的选举中,拥有‘万张选票以上的政党就有0个,而在希特勒政权掌权后,这些党派很快受到削弱和瓦解、消亡,德国自此进入了持续十余年的独裁专政时期。1945年德国政府向盟军投降后,一些被驱逐或主动迁居海外的政党领导者陆续返回德国重建党派或成立新的党派,可从二战结束到东西方阵营爆发新一**战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这些党派的发展极为缓慢,直到1946年也没有哪个党派或者党派联合体拥有足够的号召力来重建德国政府,盟军显然也对任何一个德国党派缺乏信任,以至于德国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在废墟上获得重生的设想也因诸多客观阻挠而难以实现。于是当西方盟国决定利用德国的军事力量来对抗苏联及与之同一战线的军事伙伴时,这种先有军队、后有政府的历史怪现象便诞生了。

    9月24日,德国防卫军在茵河畔的历史古城bō恩宣布组建,虽然这个别扭的名称是盟国方面刻意定下的,但在德国民众眼中,这与德意志帝**、魏玛防卫军、德国国防军一样都是德国正规军事力量的统称。名义上,这支防卫军远小于一战结束后《凡尔赛和约》允许的规模,是由陆军和海军组成的“瘸tuǐ怪”。陆军力量仅有3个步兵旅和1个炮兵团、1个工兵团,兵员仅有两万余人,而“旅”这一建制从德**队里消失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它的启用让人感觉又回到了魏玛时代甚至更早的阶段。海军力量仅有一支小型的扫雷艇队,不得装备任何型号的飞机和潜艇,甚至就连观察用的热气球也不得使用。

    有了勉强爬出坟墓的躯壳,德**队实现重生的愿望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在陆军,一个由马克西米利安.冯.魏克斯元帅出任总参谋长的参谋部门负责统辖陆军部队,但它对各步兵旅和炮兵团、工兵团没有指挥权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划入盟军作战序列,开赴bō兰参加拉赤基耶维奇防线建设——那条防线位于bō兰东部,距离目前双方对峙的战线在60公里左右,是用来抵御苏军装甲部队的防御体系,设计规模堪与盟军在法德边界建造的“杜鲁门防线”相媲美。在当前的局势下,这条防线能否顺利完工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人们普遍担心苏军会在冬天到来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攻势,一旦这种担忧成为现实,德国这支小小的陆军就可能被苏军的钢拳碾成粉末。

    在海军限定规模小的可怜的扫雷艇队一开始还是徒有其名的空壳,直到9月27日,归入德国海军序列的12艘扫雷艇才由英国皇家海军提供到位,这些半新不旧、型号参差不齐的舰艇无一超过300吨,让人每每想起德皇时代的公海舰队以及第三帝国时期的沧海利剑就倍感唏嘘。雷德尔和#阝尼茨这两位帝国海军元帅都还在盟军的高级看押所里“供着”出任这支小型德国防卫舰队总指挥官的是名不见经传的马修.达姆施特中校,一个由于严重胃病而几乎错过了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倒霉蛋,也是第二位潜艇部队出身的“德国海军总司令”。

    漂泊大雨中,四百余名重新穿上军服却不能佩戴鹰徽的军官和水兵在不莱梅港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升起仪式,这个消息并没有通过电台或报刊进行任何宣传,盟军当天还在附近几个主要的街道实施了特别戒严,但数千民众还是穿过唯一一座可以通行的桥梁自发来到码头,目睹这支两度让世人畏惧、两度接受悲情命运的舰队再一次涅重生。

    以不莱梅作为母港、几乎无法离开近岸活动的德国防卫舰队成军后很快被派往bō罗的海用以清扫苏联潜艇和飞机布设的用于阻碍盟军船只活动的水雷而盟军在昔日的柯尼斯堡划出一处码头供给这支扫雷艇编队临时使用。在这种情况下,留在不莱梅的德国海军人员只有驳船和皮筏艇可用而另一位同样名不见经传的年迈军官翻开了历史属于自己的一页,他全名阿尔弗雷德.派斯.冯.格伦特,出生于1880年,大半生都在海军学院任职,不论是提尔皮茨还是雷德尔时代都没有加入过海军作战部队,甚至没有为海军后勤出谋划策。美英盟军的官员们大概觉得这样一个纯粹的学院派、书呆子是个安全可靠的任务,遂任命他负责德国防务舰队的总后勤,还划拨了一小笔款项供他们修缮营房、设立医院。老先生也不含糊,500人规模的海军医院一周之内就建立起来了,没有海军伤员,他们便无偿为不莱梅当地的德国民众提供医疗援助,资金药品不够,冯.格伦特向昔日的同僚和家族成员发出募集倡议,竟很快获得了不菲的捐助。盟军划定的营房是一栋战争期间受过炸弹破坏的民居,老先生一毛不花,把盟军给予的后勤维护人员名额一口气招满,让年轻小伙子们干起了泥瓦匠的活。营房不仅修葺完成,还腾出了教室、图书馆和食堂,免费接纳流落无助的前海军退役人员及在押人员的家眷,并给后勤维护人员上起了初级海军课程。更让盟军高层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每周所获补给也就够填饱肚子的德国海军人员居然还有余粮向不莱梅以及周边城市的难民施救。他们组织多支流动分队,带着食物和药品为背井离乡的同胞们提供帮助——这些人多是在战争末期从原属德国的东部地区撤退而来,由于东普鲁士及普鲁士东部直到几个月前还处于苏军的占领之下,人们无家可归,在西方盟军的占领区又无法得到妥善的安置,只好居住在被遗弃的破败房舍甚至营帐内,生存状况非常糟糕。!。

第22章 秋变

    一战、二战、三战,自从进入20世纪以来,愈演愈烈的人类战争荼毒万千生灵。"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作为工业大革命的发祥地,欧洲在这三次大规模战争中都成了策源地和主战场,加上各种形式的冲突、危机以及内战用动荡来形容欧洲的这四十几年毫不为过。即便是处于永久中立地位的瑞士,在这些历史大事件中也从未真正做到过置身事外,强权国家、邻邦国家出于各自的立场和想法一次次打起这个中欧小国的主意,军事威慑、经济胁迫乃至阴影下的情报战争,瑞士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暗流。

    一个月明星稀的秋夜,在位于苏黎世湖畔的高档酒店里,两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碰面了。在外人眼中,这是两个衣装考究的绅士,他们乘坐名牌轿车而来,举止得体、谦逊和善、彬彬有礼,他们拄着缺乏实际作用的手杖,抽着上等的香烟,点了可口的美食,给了侍者不菲的小费,即便说话时带有各自的口音,也没有人会想到冒犯他们。菜品上齐,询问过要求之后,侍者退出了包间,并在门外等着随时提供服务。

    碰杯之后,两人轻抿杯中浓郁香醇当然也价格昂贵的红酒,坐在右边这个金发高鼻梁的绅士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卷宗袋,并当面向对方展示了里面的一部分照片:“这家工厂位于乌拉尔山脉东侧,具体位置用经纬度进行了标明,照片上可以看出它处于运转状态。这里装配的是从德国运来的全套设备,专门生产P44自动步枪,日产量在250到500支之间,但我们从未在哪支苏联军队看到过士兵装备这种典型的德国武器,也没有听闻它们被出口到其他国家。”

    坐在左边的是个褐色卷发、留上唇胡的绅士,他饶有兴致地想看清楚照片内容,但对方熟练的手部动作使得他在这种状况下只能看个大略。

    “这是相距50公里外的另一家工厂,近期ォ布置的防空伪装,800多名工人实行日夜两班加机械维修的工作体制,生产两种规格的7.92毫米弹,一种是供给德制步枪和机枪使用的长步枪弹,一种是供给自动步枪使用的短步枪弹,这是我们弄到的成品。”

    金发说着从卷宗袋里倒出两颗金灿灿的尖头弹,它们地径相同只是长短不一,灯光下看不到正常储存弹药外表的淡淡油光,整体极为光亮洁净,确实像是刚刚从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精密工业产品。

    “还有一家工厂也位于这一区域,我们从远处拍摄了照片,但苏军的警戒线依托地形构筑得很严密,没办法靠近。我们观察到每个月平均有12节车厢的货物从这里运出,若是含配套枪架的德制机枪,估计月产量在6000支以上。”

    听完了这些,也看完了对方所展示的部分照片,上唇胡不紧不慢地说道:“以你们的能力都没能找到有关苏军秘密部队的线索?”

    金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照片一股脑塞回卷宗袋,用细绳封口后以掌轻拍之:“这里一共是87张照片,总体反应了乌拉尔工业区近况,足以供美**方重新评估轰炸效果,而我刚刚所说只是在探察活动中发现的‘有意思的’情况,无偿奉送。”

    上唇胡自觉无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中等大小的信封,将它按在桌面上推向对方,金发与之同时将卷宗袋稳稳推了过去,一笔现货交易就这样顺利完成。一方重新打开卷宗袋察看里面的照片,一方从信封里拿出银行支票验查。末了,金发将支票连同信封塞进西装内层口袋,举起酒杯:“合作愉快!”

    上唇胡亦将照片收好,举起酒杯时说:“赫尔曼先生,您和您的同伴总是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这种获取机密情报的能力让在下十分敬佩,只是……请恕在下直言,如今的世界形势变化很快,仅仅拿着欧洲某个国家的护照并不那么稳妥,如果閣下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非常妥善地帮你们制造合法的美国身份,并且绝对保护你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金发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以体面的笑容回应:“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和我的战友们从未想过要离开欧洲,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十分感谢你们提供的豁免以及这样的经济资助。”

    上唇胡虽没有明着表现出不悦,可他紧接着笑说:“这些钱算不上什么,一份照片冲洗出来可以向多方出售,不是么?”

    “您不至于觉得苏联人也会对这些照片感兴趣吧!”金发依然体面的笑着,“倒是你们的英国和法国盟友可能会有意思,但他们的出手绝对没有美国政府阔绰。”

    老辣的间谍可不会被这样的语言噎住,见对方抹了嘴唇准备离开,上唇胡挽留道:“不吃些再走?这可是今年最新鲜的鲑鱼!”

    金发放下餐巾往后挪了椅:“要吃鲑鱼,巴伦支海的会更鲜活美味,有消息说苏军正在摩尔曼斯克附近建立一座火箭发射基地,就是能够从荷兰飞到英国的那种,经过改良后射程应该更远,说不定哪天就落到苏格兰去了呢?”

    这个话题显然引起了上唇胡新的兴趣,他盯着对方问:“需要多久时间?”

    “若是没被苏联人抓住,下个月的今天吧!”金发起身道,“下次请我吃地道的德国酱猪肘吧!很久没有吃到,突然很想念了。”

    “您这样一位绅士坐在这样的餐厅里捧着酱猪肘啃?”上唇胡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不够雅观的场面,啧啧地摇起头来。

    “关上门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金发和悦地微笑着,“作为回报,我们会试着探察一下有关苏军秘密部队的情况,他们实在很神秘,除了苏军最高层,知道他们的恐怕没有几个人,也没人能够描述他们究竟是苏联人还是受到雇佣的外国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您说对吧!”

    目送金发开门出去,上唇胡往下右手,将裤袋里那支已经上了膛的微型手枪闭拢保险,等他的另一位同僚进来时,他已经埋头于桌上温度恰到好处的食物了。

    “情况怎么样?”后进来这人也有着一头好看的金发,但他完全看不到前面那人的绅士气质,肩膀宽厚、手臂粗壮,一看就属于给有钱人当保镖的类型,可偏偏也有这种外形的人在官方机构能够混出成就来,他年龄跟上唇胡相差无几,却是对方的上级和行动指挥官。

    “情报都在这里!”上唇胡握着餐刀的手直接将卷宗袋往长官面前一推,“如果您觉得不值,现在还来得及通知接应组进行拦截。”

    “你的眼光也就是我的判断。”操一口流利美语的“金发保镖”嘴上是这么说,双手却很麻利地把卷宗袋打开看了看,有些不情愿的点头说:“这些德国佬战场侦察技术还真不是吹的,我们当年……”

    “我们当年在法国和荷兰没少吃他们的苦头,这群天生的冷血战争机器!”上唇胡轻声呢喃着,一字不差地同步说出上司不厌其烦的惯用语。

    “若是苏联军队真有这么一支装备全套德**械的特殊部队,那么洛斯阿莫斯之难就铁定是他们干的!”“金发保镖”看了照片的前几张就道出自己的判断。

    一口鲱鱼、一口红酒,上唇胡愉快地享受着桌上的美食,并不参与上司的揣测,而“金发保镖”粗略地扫完了后面的照片,嘀咕道:“50万美元也不过如此,而且我总觉得德国人跟这事的嫌疑也很大!希特勒到底死没死,挪威海巨爆到底时不时真正的原弹爆炸,还有斯大林的死因,这些都是让人疑惑的谜团啊!”

    “您不吃点?那家伙就喝了两口酒,吃的一点没动。”上唇胡腾出嘴巴来问了一句。

    似乎是对下属的淡漠态度感到不满,“金发保镖”瞟了眼盘里色泽美艳的食物,冷哼道:“我不吃狗盆里的东西。”

    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月夜,远在挪威北部的终年不冻港特隆姆瑟,古老的港口城市一片安详。数十公里外建有一座英军雷达基站并驻扎了正统的英**人,盟国的将领和情报官们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挪威的旗帜在木杆上飘扬,街道上行走的却是全副武装的德**人——夏季涂装的42俨然是二战后期德国陆军战斗部队的标准配备,德国女工们精工制作的“豌豆”迷彩服在质量上比战争后期的同型服装有过之而无不及,用墨西哥皮革制作的皮靴踩在石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响声,毛瑟

    8k步枪在战场上虽然已经完全落伍了,但这些士兵们都在训练中学会了P44突击步枪的操作,而位于西班牙的军工厂正以每月200支的速度生产这种构造复杂、成本颇高但威力十足的自动武器。

    在俯瞰港湾的古堡露台上,林恩平心静气地抽着香烟。在这样的月夜,清冷的北风在海面上吹起层层波纹,从这里可以看到港湾中有一条奇怪的“大黑鱼”在水面上露出棱角分明的脊背,以平缓的速度安静地朝码头驶去,这意味着又一批从“避难所”基地转移而来的军民即将抵达这座“北方日耳曼尼亚”——它的古朴与粗陋并不符合人们对尼尔曼尼亚的宏伟想象,两者甚至没有几个共同点,但特隆姆瑟郡的荒芜和辽阔为如今第三帝国残余人员临时栖身并谋求复兴提供了宝贵的地表空间。尽管此时还受到苏联、美英盟国以及挪威政府的制约而不能完全放开手脚,但新建的工厂群不论规模、产量还是进一步发展的余地都远远超过了基地的有限洞库。

    在距离林恩三步之遥的石垛旁,斯蒂伦芬上校也在抽烟,所不同的是,这位特隆姆瑟占领军指挥官趁着夜晚穿起了一整套笔挺光鲜的制服,头发梳成时兴的大背头,皮鞋擦得铮铮发亮,领口是元首亲授的骑士铁十字勋章,领口是他的金质德意志勋章,腰带上扣着枪套,里面装了他钟爱的鲁格手枪,这一切让林恩觉得像是夜晚ォ能爬出坟墓游荡的鬼魅,让人觉得好笑又很是无奈。长久以来,林恩对德式军服的情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最初的新奇、经历战火磨砺后的骄傲自豪,战争结束后的矛盾、感悟以及被赋予了新意义的豪迈,他渐渐不再以形式作为证明,即便只是身穿便装,也能够用军人的刚毅品格和铁血精神来支撑摧不垮压不弯的脊梁。

    “您准备接受委派?”一支烟抽完,斯蒂伦芬随之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东方有句俗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林恩用德语艰难表述了“江湖”的含义,以隐晦地表明自己的无奈。就在这天早些时候,隆美尔亲自打来电话,向林恩传达了大本营最高决策会议的决定:考虑到目前建有及未来陆续建立的大量工厂,组织生产将是一项规模浩大且非常复杂的工作,它需要一个足够专业且有全身心奉献精神的人来统筹完成,战争时期的经验证明前德**备部长阿尔贝特.施佩尔是最佳人选。有鉴于此,帝国将集中情报和特战力量实施解救行动,将施佩尔从美英军队的看押所里解救出来——同处目标场所内的其他德军受拘押者也应当尽其所能地进行解救(此时赫斯、戈林、凯特尔等人仍处于被拘押状态,从1945年底开始的纽伦堡审判因为东西方阵营的战争而中断延迟)。

    “您是特隆姆瑟领地的开拓者,也是一个宽容、睿智、友善的总督。”斯蒂伦芬想要褒奖林恩的作为,可这话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对一位总督的赞赏,而林恩也对自己的工业组织能力心知肚明。

    一个陪同待产妻多过于在工厂巡视、与同僚探讨军事战略多过于工业项目的总督恐怕不是一个好总督。

    自从“避难所”基地与特隆姆瑟港之间的野战电话线铺设完成后,大本营开始频繁过问各种细枝末节的问题,应答这些事务早已让林恩感到精疲力竭。尽管隆美尔附带说了特隆姆瑟总督将作为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荣誉头衔永久保留,林恩对这种安慰奖毫无感觉,他直截了当地问隆美尔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官是否已有确定人选,帝**神的回答也不出意料——就像施佩尔在军备生产方面的能力有目共睹,在袭击洛斯阿莫斯和刺杀斯大林这两大事件中发挥主要作用的林恩自然是这种冒险行动的不二人选。

    人、财、物全权支配,元首开出的条件相当丰厚,甚至通过隆美尔转达了成功后将获得正式将领军衔的暗示,林恩却不像以往那样有心动的感觉。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黛娜和腹中的胎儿,拉斯阿莫斯之战胜在出其不意以及好运气,刺杀斯大林得益于精妙的设计和依然不可或缺的运气,但在此期间帝国的特战行动仍然遭遇到了破坏波茨坦盟国峰会的全军覆没,重返德国可不会像足球比赛一样获得主场作战的便利,一旦踏足本土,熟悉的面孔很可能导致身份和目标的暴露。

    出于自身的顾虑,林恩在电话中没有立即接下任务,而是准备回到大本营去看到相关情报和初步作战方案再谈细节,隆美尔应允了,而刚刚抵达特隆姆瑟港口的这艘潜艇就是派来接林恩返回大本营的。

    在第三帝国的权力架构中,军备部长即便不算是核心人物也是非常接近决策权的,但鉴于施佩尔在战争末期拒绝执行元首焦土政策的表现,被判处极刑是不太可能的,何况审判拖到何年何月还是个未知数,解救施佩尔并不是一件万分火急的任务,而航行百多海里来到这里的己方潜艇也需要给蓄电池充电并适当进行人员休整,他此时并不急于前往码头,却也没有呆在黛娜身旁,而是选择了在这宽敞的大露台上抽烟,然后碰到斯蒂伦芬这个“烟友”。

    见林恩一反常态的沉默寡言,斯蒂伦芬就算猜不出他的顾虑何在,仍心直口快地宽慰道:“其实……加尔戈长官,说实话,我觉得您在这里并不能续写您那伟大的传奇,可能……战场ォ是属于你的舞台,尽情施展ォ华的舞台!”

    一地烟头又多了一根,林恩转头问上校:“我可以信任你吗?”

    斯蒂伦芬自然称是。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帮我照看好黛娜,提前安排好生产事宜,算下来再有四个星期……”林恩的这句话完全表露了他的心结之所在,斯蒂伦芬恍然大悟,他在军事以外的事务上总是表现得过于肤浅和缺乏耐心,但他并不是那种鲁莽无知的人,鲜明的特色更加说明他的专注与执着。

    “义无反顾!”斯蒂伦芬语气坚定地说道

第23章 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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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秋夜,微风也带着寒意。

    林恩心情很不平静,洛斯阿莫斯和列宁格勒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快的映过,画面最终定格于一张熟悉而又渐行渐远的脸孔。

    “诺亚······”chún间轻轻跳出这个名字,它在林恩心中已是踏实可靠、质朴忠诚的代名词,萍水相逢进而成为出生入死的战友,在那些追随林恩从柏林来到北欧的兄弟当中,他也许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为了履行一名帝国战士的使命,他勇敢地踏上了前往bō茨坦的行程,最终和数十名同僚永远留在了故土。

    相比于活着却依旧在漂泊和抗争的,他们或许更加幸运。

    驱车抵达码头,林恩戴起佩有鹰徽的军帽,与潜艇指挥官罗滕巴赫少校握了手。这个胡须刮得很干净的海兵军官穿着一身与第三帝国海军常服相比仅有细节部分稍作改动的军服,佩戴着橡叶骑士十字勋章和巴洛角战役纪念章,这意味着他参加了数月前对苏军登陆部队的歼灭战。此时停靠在码头旁的则是一艘小巧的XXIII级潜艇,它排水量仅有200多吨,不装鱼雷进行短程航行最多可以搭载30多名乘客,并可以在不上浮的情况下以蠕式电动马达持续潜航近两百海里,且配备了可进行水下充电的通气管。

    经过小半夜的折腾,从特隆姆瑟带回避难所基地去的新鲜蔬菜和维京婢酒已经装上潜艇,林恩将是唯一的回程乘客。

    独自拎着公文包登上潜艇,罗滕巴赫少校将艇上唯一的单人间也就是艇长室让了出来。潜艇在他的指挥下缓缓驶离港口,快要绕过克瓦尔岛西南角的时候才完全没入水中,只留下潜望镜在水面观察,建立在岛上的英军雷达基站发射的脉冲bō徒劳地扫过海面,对潜望镜大小的物体以及在水下游动的物体压根起不到有效的探察作用。

    由于最近几个月的频繁往来,罗滕巴赫少校和他的艇员们对从“避难所”到特隆姆瑟的这百来海里路程了然于xiōng·即便是完全漆黑的夜晚也不会跑偏。见潜艇进入了正常的潜航状态,林恩本想和衣入眠,养精蓄锐对付接下来在大本营的“战斗”,可脑袋里始终有个问题在困扰着他。想了想·还是走到位于潜艇中后部的指挥舱。

    罗滕巴赫少校正在查看各处仪表。

    “少校,能和你聊两句吗?”林恩说。

    “当然,尊敬的加尔戈将军!”罗滕巴赫少校联连忙转身过来毒到帝国绝无仅有的“特别中将”身旁。

    “能否借这里作个无记名、无责任的问题调查。”林恩轻声提出自己的要求。

    罗滕巴赫少校想了想,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诸位同志!”林恩拍掌道,“有个关系到参谋决策的忙想请大家帮一下,这是一个不记名、没有任何责任的问答。在你们看来,战争中海军规模、技术和战术这三类最重要的是哪个。”

    艇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既不算最年轻、也不是最年长的海兵士官最先答道:“规模!”

    接下来,指挥舱里的其余五名艇员大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唯有一人回答“战术”。

    “您觉得呢?”林恩没有拉下这里最后一人,罗滕巴赫少校。

    少校犹豫了一下,答说:“三个因素都是关键,如果非要说最,我觉得是规模。”

    这应该是德国海军官兵对两次世界大战的切身总结。

    林恩点点头,他其实想知道普通官兵觉得冒极大风险救出被拘押的德军将领值或不值·但直截了当的问大家恐怕不会说出真实想法,换个方式也能达到最基本的目的。一群好的将领对赢得战争的贡献是无可替代的,但没有一群好的将领未必就会输掉战争·国家实力才是战争天平的最大决定因素。想通了这个道理,林恩也就对后面的事情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思路,这才安下心来睡眠。

    16个小时后,林恩精神抖擞地站在了元首和隆美尔元帅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礼。

    距离上次见面才过了一个多星期,元首依旧展现出那种与常人印象截然不同的和蔼与平静,尤其那一头宛若初雪的银发,乍看上去就像是个阅览世间一切的老者,xiōng怀似海。

    被许多人誉为帝**神的隆美尔捧着记录本坐在元首办公桌右边临时设置的椅子上,整个基地内也就他能够在元首办公室获得这样的待遇·要知道就连戈培尔也只能顺从地在一旁站着。不过,以往照片上目光深邃而狡黠的“沙漠之狐”也不再是从前的样子,1944年在法国战场遭遇盟军空袭所受的重伤使得他面容有了很大变化,当时颅骨破裂、颊骨粉碎,尽管德国医生高超的外科技艺保住了他的姓名,但粗长的疤痕和失明的左眼便从此与这位声名显赫的德国元帅相伴。

    在他那只仅剩的眼睛里·林恩看到了无奈背后的冀盼。

    “汉斯,你介绍一下情况吧!”元首温和的开口了,情报长官安德里从林恩一进来时就毕恭毕敬地站在办公桌正对面的地图下,他应了声“遵命”,遂看了眼林恩,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去年10月,盟国所谓的国际军事法庭在柏林举行了第一次审判,没有对任何人定罪,他们公布的所谓被告共有24人,包括奉元首之名临时执掌帝**政管理权的卡尔.邓尼茨元帅,前空军总司令赫尔曼.戈林帝国元帅,前帝国外交部长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最高统帅部总参谋长、陆军元帅威廉.凯特尔,鲁道夫.赫斯……”

    听到鲁道夫.赫斯之名,林恩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对应这位曾经轰动世界的显赫人物却没有任何的头衔,安德里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擅自为之,这自然是受到了元首的指示或者暗示。在这份冗长的名单上,有些人带着“前任XX”的职务前缀有些人则是战时职务的正常称呼,这显然是在挑明元首对他们认可与否的态度,而排序也很重要。

    林恩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将这些记在心里。

    军备、军需及军火部部长阿尔伯特.施佩尔排在这份名单的第互估计盟军的战犯清单上他的排名还要更加靠前一些,其后还有陆军总参谋长约德尔、荷兰占领区总督及末任外交部长英夸特、bō兰占领区总督弗兰克、前任海军总司令埃里希.雷德尔、前任外交部长冯.纽赖特等等,24人一个不拉地介绍下来就耗费了四五分钟。

    “去年11月底,出于盟国内部的协商,所谓的审判庭移至纽伦堡,直至战争爆发时,这些被迫接受他们审判的人都被临时关押在纽伦堡监狱最新情报显示,盟国在纽伦堡监狱周边至今仍驻扎有团级规模的警戒部队,相信他们此时仍在那里。我们有这座监狱的详细构造图和周边的交通、管道设施布置图,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我们已经布置和联络了大量的外线暗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搞清楚在押人员的分布。”

    安德里最后所说的几句话林恩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不是不在意,而是稍微动动脚指头就能想到可当初在bō茨坦的行动不也拥有同样的基础么?到头来还不是彻底的惨败?在这个时候强行解救一个建筑师出身的军工生产组织者,也许“顺捎”带上几个元帅将军回来,值得么?

    代价也许无比惨重甚至有可能毁灭此前苦心积累的一切,值得林恩一直在问自己。

    安德里没有注意到林恩的走神,他继续说道:“按照宏大的特洛伊计划,我们已经将各种不利于苏联的情报提供给了美国方面,让他们相信苏联拥有一支完全使用德式武器的特战部队,从拉斯阿莫斯开始的一系列抢夺和破坏行动都是由他们实施的,这次也不例外。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准备利用时间差再往苏联人头上扣上一顶黑帽子,行动开始之前将情报提供给美国谍报人员,但等到他们通知监狱方面加强警戒我们已经得手撤离了。”

    得手撤离……

    这个词让林恩感觉指尖微微一颤,得手撤离,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谈何容易。拉斯阿莫斯,撤离途中步步惊心,最后的关口还仰仗于同僚的无畏阻击和劳伦茨.巴赫的精巧部署;列宁格勒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像是架设在深谷上的独木桥,脑袋简直别在kù腰带上。这次纽伦堡虽在德国境内,可如今的德国早已不是飘扬第三帝国旗帜的德国了,每一座城市、每一座港口、每一条铁路和公路莫不在盟军的掌控之下,他们随时可以拉紧包围圈绞死潜入者。

    看到安德里脸颊上的得意神情,林恩有种一拳将他鼻子砸扁的冲动,这无关个人恩怨,而是立场的jī烈冲突。

    在元首和隆美尔元帅面前,林恩没有动手,甚至连整副身体也没有挪动,30度角侧对地图,用漠然的目光看着安德里挥舞的指挥棒,任由他拿腔拿调地进行这蹩脚演出。

    盟国为什么选择纽伦堡而不是柏林来进行这场审判?要知道纽伦堡是德国国家社会主义运动的主要策源地,国社党得势后,每年的党代会都在此举行,第三帝国政权在这里拥有大量的拥护者,破坏审判、救走战犯的可能xìng理论上是完全存在的,难道只是因为在敌人巢xué进行审判最具有讽刺和警示意义?或者……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盟军为了避免过于刺jī日耳曼人的民族自尊心而避开柏林,同时在纽伦堡布下陷阱等待第三帝国的残余人员和支持者自投罗网。若是带着这样的目的,盟军确实宁愿选择二三十万人口的纽伦堡,而不是拥有三四倍人口和地理环境复杂的慕尼黑。至于说对第三帝国主要军政官员的审判,倒是早在战争输赢未见分晓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酝酿了——1941年底,当胜利女神的微笑看起来更倾向于德国人时,比利时、荷兰、卢森堡、希腊、挪威、bō兰、南斯拉夫、法国这遭到德国入侵的八个国家在伦敦的流亡政府就设置了专门的联络会议,研究战后处置战犯一事。这在当时看来似乎非常滑稽,毕竟这八个流亡政府还处于朝不保夕的流亡阶段,而戴高乐的“自由法国”与贝当的“维希政府”谁更能代表法兰西人民的利益、谁在法律上是正统还争议不休。也许正是这种古典骑士的笨拙精神和执着勇敢使得战争的天平逐渐向盟国一方倾斜昔日的落魄者最终站在了胜利的位置。

    也不确定究竟过去了几分钟,当听到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时,林恩回过神来看了看安德里,这家伙在第三帝国尚存的酵候就显得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处于逆境时便格外的低调安静甚至平易近人。远赴瑞士启用秘密储备并复兴工业,他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头,策划对斯大林的刺杀,他格外积极,实施对斯大林的刺杀,他在后方摇旗呐喊,这一次目标不同了·他的位置依然那样的“干净舒适”,这让林恩着实佩服得一塌糊涂!

    “我的元首,计划是个非常好的计划,但是有几点问题是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的。”林恩按照之前就已经想好的套路说道,“盟军对纽伦堡监狱的守备情况是不够重视还是另有目的,不弄清楚这点就贸然行动遭致人员损失是小,暴lù了我们的存在进而平息战争怎么办?如果顺利救出了目标人员,盟军首脑们是否会按照我们设计的情报yòu导钻入陷阱·关键不在于我们把资料伪造得多么逼真,而在于逻辑问题—苏联与其花这么大的代价劫走这些人,何不端掉盟军总指挥部?”

    听林恩说到这里·安德里迫不及待地使出jī将法:“加尔戈将军不会是因为fù人即将生产而有sī人顾虑吧?”

    这个发难的借口完全在林恩的意料之中,可当它从安德里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到深深的失望—ˉ—比起劳伦茨.巴赫来,这个同样年少得志的情报长官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您说的没错,我确实非常关心妻子的生产,即将初为人父者谁不是如此呢?”林恩正声回答说,“可是比起待在妻子身边等着孩子出生,为我的孩子,也为帝国的孩子们创造一个美好明天才是真正具有意义的。现在,元首已经为我们勾勒出了通往这个目标的路线·我甘愿奉献一切与同志们一起修筑这条道路,让我的孩子和帝国的所有孩子都从平坦的大道上走过!”

    挑L衅受到狠狠的回击,安德里有些出乎意料,他看着眼前这个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林恩,诧异地闭上了嘴巴。

    元首征询式的往隆美尔那边看了一眼,说道:“林恩刚刚所提到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妥善谋划好一切再动手,并且兼顾好时间。汉斯,是有消息说美英等国准备重开审判吧?”

    “是的,我的元首,根据可靠情报,西方盟国将在苏联法官缺席的情况下继续先前中断的审判,确切的时间还没有定。”安德里飞快的回答道。

    元首随即将目光转向林恩。

    “得到元首的信任是无上的光荣,我对此义无反顾!”林恩昂着头表态说。

    得到这个答案,元首显得很满意,在这种满意之余,他问:“觉得参谋部拟定的初步计划怎么样?”

    面见元首之前刚刚看过战略参谋部的计划,它只是一个初步概念,许多细节尚未确定,以此为主干有着充足的调整空间,但林恩已经抱定了主意,他平声回答:“操之过急,漏洞百出。”

    即便是初稿,没有得到元首的首肯是不可能展开的,他果然惊讶地“哦”了一声。

    这时候虽然没有直接目视,但林恩用余光观察了隆美尔的反应——元帅连头也没有转动,只是如雕塑般坐在那里。

    林恩愈发确定自己的想法,故而正视元首的方向说:“我有信心完成这次任务,希望元首能够给予最充分的信任!对于这关系到帝国命运的行动,我定当用一次满分的精彩来回报元首。”

    从先前的质疑到现在的坚决,林恩的态度转变让元首有些mō不着头脑,而越是如此他越感兴趣,遂问林恩有什么具体要求。

    “首先,我们要在情报方面加大收集力度,尤其是那些容易忽略的细节,为了更好完成这个任务,我希望在行动期间能够有本土情报组的直接支援。”林恩拐弯抹角地卸了安德里半条胳膊,在如今的战略参谋部情报处,本组情报组是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

    元首没有多想就批准了林恩的要求。

    “此次任务特殊,我需要配合五百名配合默契的战斗人员。”林恩这配合默契没有指名是自己和战斗人员还是战斗人员之间,幸而元首在这方面是个聪明人,他亦很快回答道:“除了派往北美的部队,夜战营完全归由你指挥,今后夜战营的总指挥官也交给你执掌。”

    林恩“图谋”这支部队的永久指挥权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如今终于得逞,他还来不及开心,便惊讶的反问:“派往北美?”

    “噢,这件事是这样的,巴赫那边也筹划了一个重要行动,夜战营第一、第二两连几天前已经奔赴北美了,但余下的人员加上预备队足够五百之数了。”元首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首席战略参谋官终究不是真正的核心人员,何况林恩这阵子一直在担当特隆姆瑟总督这风光职务,可现在任务既然涉及到这些,他着重音调说:“重要行动?”

    元首对视林恩强烈求知的目光,迟疑了几秒,道:“巴赫那边一直在追踪美国原子弹生产设施,此次计划好了抢夺一列运输浓缩铀的火车,顺利的话能够给我们带来数吨浓缩铀!”

    帝国苍穹txt!。

第24章 策中策

    “运送浓缩铀的专列何等重要,美军必然严加戒备,何况眢了洛斯阿莫斯之役的深刻教训,他们对本土防备不会再掉以轻心······”

    因夜战营划拨事宜而从元首口中得知巴赫将执行抢夺美军核原料专列任务,林恩不假思索地道出了自己的忧虑。|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接下来回答林恩的并非元首或隆美尔,而是刚刚在一旁颇为尴尬的安德里:“别担心,行动是巴赫将军一手策划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的,不是么?”

    这话听起来绝不是恭维称赞的意思,林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对这副嘴脸是愈发厌恶了。

    不等林恩反驳,元首开口道:“这件事劳伦茨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计划和准备,可谓毕其功于一役的关键行动,风险确实很大,但我们应该相信命运会站在我们这边!”

    元首把话撂在这里,林恩也只能暂时作罢,他旁敲侧击的问:“那我们是否还有足够运送行动人员和装备的水下力量?”

    被推出来回答问题的又是安德里,他用恢复了常态的口wěn说:“我们在汉堡拥有一座秘密的大型地下仓库,原先是党卫队的隐秘防空设施,足以容纳几千人和数百吨物资存放,考虑到盟国舰艇在北海东部和bō罗的海西入口处密集的海上巡航,我们目前最好是以分批运输的方式将人员物资运到本土去。”

    话语中虽没有点明,但也就是目前帝国水下力量不足以一次投送500兵员及作战物资,需要分几个批次将行动部队送到汉堡集结。对于骨子里并不赞成这种解救高级战俘行动的林恩而言,这样的方式倒也不尽是坏事,至少可以将行动的时间合理向后推延。出于自己对元首脾气的捉mō,林恩在这里直接列出了一个大致的时间表:“慎重考虑,我的元首,我觉得冬季夜场昼短、大雪封山的环境最适合展开行动,在这之前·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先甄选人员、组织训练,考虑到环境和空间,最好是能在特隆姆瑟进行模拟演练,唯有百分之百的熟练度才能将人为失误的可能xìng降到最低。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委托情报部门侦察清楚以下几个方面的情况:盟军在本土东南部的驻防情况、对交通设施的占领与控制情况,捷克和维也纳边境管理情况,然后是我们的军队组建和布防情况、纽伦堡城区及周边盟军情报人员部署情况,这些任务量很大,但只要全面掌握了这些,我们的行动成功把握就会相应提高很多。我完全能够理解元首在组织工业生产方面的急切心情,但无论如何请您耐心等候这几个月·我们定会将一个完好健康的施佩尔部长带到您的面前。”

    “噢,耐心,我们现在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元首故作轻松的说。可若有耐心,何必强定帝国复兴的倒计时间,使将领和部门长官们时刻感觉脖子上套着的绳索正在拉紧…···

    “放心吧,加尔戈将军,近卫军将竭尽全力为这次行动提供支援,如果有兵员装备方面的额外要求·相信元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隆美尔终于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送了林恩一份“厚礼”——既然帝国近卫军的头号军事人物当面提出要求,元首自然无从拒绝。

    离开元首办公室时·林恩几乎拿到了理论上所能获得的最强行动力量,可这并不能消除战略上的巨大风险。走廊上,安德里从后面追来,他一手轻抚林恩的脊背,显得两人之间关系非常亲密,脸上的笑容像极了秋天的菊花,他顺势把林恩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上后很纳闷地说:“嘿,老伙计,你是怎么了?我这可都是在帮你啊!”

    林恩恨笑道:“那可真是谢谢了!”

    “怎么?还是没信心?”安德里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林恩。

    林恩反chún相讥说:“如若阁下真心诚意将本土情报组借给我用这几个月·信心自然充足。”

    安德里一脸无辜的摊开手:“元首都下令了,我怎么可能违背。再说了,以我们之间的交情,就算没有元首下令,我也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sī下里纠结这些毫无意义,林恩往办公室里的大沙发上舒服一靠:“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安德里笑着把雪茄盒放在林恩面前的茶几上:“你是指挥官·当然是由你说了算!”

    尽管安德里摆出一副有意讨好的架势,林恩依然不留情面的说:“本土情报组是你的下属机构,在正式交接之前,他们完全服从你的指挥。要等书面命令么?”

    安德里挑起眉头:“元首刚刚已经口头批准了,从那一刻起命令也就生效了,你现在是他们唯一的顶头上司,直到行动结束前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阁下不心疼?”

    “我们本来就是帝国这部大机器的一个部件,元首坐在驾驶位置觉得哪个零部件要调换位置甚至废弃不用也是很正常的何来心疼的说法?”安德里从雪茄盒子里捏起一根雪茄,一个“不来一根”的示意。

    “不了,已经开始戒烟了。”林恩答道。

    “哦?戒烟?你?”安德里假装诧异。

    “每个人都是在不断发生变化的,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人想明白很多事情并作出相应的改变。”林恩说罢拍拍衣襟离开沙发,“我得去召集夜战营的军官们布置任务了,您什么时候替我召集本土情报组的骨干们,什么时候派人通知我。”

    有时候有些话一方挑明了,另一方再装傻充愣也是枉然,安德里犹豫了一下,在林恩即将出门前说:“明天一早吧!”

    林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对于情报部门及那些情报人员,林恩现在并没有笼络的想法,它和他们的复杂程度绝不是一个军事人员能够完全掌控的。既然无可奈何地接下任务,夜战营才是林恩最大的收获,他当然不能让这样一支自己效过力并且十分钦佩的精英部队在危险重重的行动中遭致毁灭xìng的损失,恰恰相反,他要让这支部队从巴赫被调离后不尴不尬的境地中脱离出来,用最好的人员和装备扩充实力·让它最终成为完成自己、完成巴赫或是完成两者结合之政治理念的强效工具。

    这时虽已入夜,但距离正常的睡点还有一段时间,林恩没有在自己空置多时的办公室召集夜战营军官,而是亲自去了夜战营指挥部—它位于04洞库·距离机库和雷达室很近的一个小型洞库,营房着实非常简单,条件并不比普通近卫军士兵的优越,虽说在这“绝地”不该再有优劣的等级概念,可是光比功勋,夜战突击队在战争时期的贡献远远超过大多数一线部队,精锐部队就应该获得精锐的待遇。这不仅仅体现在装备待遇上·更应该全方位的体现出来,包括英雄们理应获得的尊重和敬仰。

    巴赫此次点走了前次参加北美行动的卡伦尼.布拉兹及两连规模的战斗人员,目前夜战营仍由洛文.布伦斯上校指挥,作战人员包括2连一部、3连、装甲连一部,一线战斗人员就已经接近560人,另外夜战营还有一支两百多人的预备连,由那些接受了基本训练但缺乏足够夜战经验的预备突击队员组成。

    “将军,您怎么来了?”

    布伦斯上校看到林恩很是吃惊·这也难怪,若非林恩同意接手任务并亲自点兵,夜战营未必会被列入主要参战力量·毕竟大本营直属部队中还包括由前勃兰登堡特战部队和精锐山地兵组成的帝国猎兵营、前党卫军人员选拔组成的特遣战斗营,这两支营级规模的部队也都具备很强的战斗力。何况林恩离开元首办公室还不到半个小时,正式的书面作战命令没那么快传达到指定部队。

    因为安德里而憋了一肚子气,林恩这会儿才展开诚挚笑容:“太久没见,来看看大伙,最近都还好吧?”

    交情是把无形的尺,在林恩面前布伦斯上校可没有布拉兹那么放得开,答话也以客套的内容居多。对于这位年龄比自己大出十多岁的上校,林恩可不会冒然对他做出勾肩搭背的动作,用力握手之后·他身体略倾向对方,在距离他右耳一英寸位置低声说:“我带你们奔向荣誉的巅峰,但那也是一段崎岖坎坷充满风险的旅程。”

    “噢?是回本土的······”作为中高级军官,布伦斯显然也对这样的大动作计划有所耳闻。

    “对!就是那个!”林恩坦直回答到。

    “太好了!我们都快要生锈了!”布伦斯笑呵呵地看了看跟着自己的那几名下属军官,若是提前得知林恩会来,站在这里恭候的绝不止这几号人。

    “不出意外的话·正式命令很快就会下达,我们里面谈?”

    “好!”布伦斯一面领着林恩往里间办公室走,一面吩咐勤务兵准备咖啡茶水。

    为了表明自己“关上门一家子”的态度,林恩宽和的让布伦斯的营参谋多特曼中校、在场的装甲连指挥官瑟兹中校一并留下来。

    “元首希望我们能够从盟军监狱里救出对帝国复兴有重要帮助的人,施佩尔是第一目标也是唯一明确的目标,其余人视行动过程的具体情况而定。目标现在位于纽伦堡监狱……”

    说到细节,林恩见在场三人包括布伦斯上校表情骤然严肃起来,便中途“变道”安抚说:“大家不必紧张,我向元首争取了尽可能充足的准备时间,情报、物资、人员备齐后才开始行动,尽量保证低伤亡和高成功率。”

    听林恩这么一说,军官们也都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强烈的反应,相互一看,愉悦地笑了起来。

    “我个人真心希望这次行动能够成为我们重返德国的关键契机,可能大家最近也都听说了,盟军已经大量释放了战俘营里的德**人,少部分列入了新的德国防卫军,多数用以组建对苏作战部队。我们当然不希望昔日的同僚们为美英法bō等国与苏联之间的战争流血牺牲,策动他们重归帝国旗帜下将是未来努力的大方向。此次行动规模不算很大,但我预想投入夜战部队的精锐主力,选拔出我们余留部队中经验最充足、状态最理想的战斗人员,加上少部分预备人员和从其他近卫军部队择优挑选的精锐官兵。”

    这些内容都将随着大本营的书面指令传达下来·用不了多久详细的作战方案也会出路,林恩的“提前预告”让三名军官听得一脸神往,而他刻意选择的语态也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毕竟林恩完成尉官培训之后就入选了战略参谋部·自此脱离了夜战突击队,最近数月更是不见人影。

    “太棒了,长官,这将是一次改变历史的行动!”多特曼中校话里没有明确“长官”是具体对谁的尊称,目光也轮番在林恩与布伦斯之间移动,这看似“疏忽”的小细节是林恩心理战术的积极呼应,而在场的这两位“长官”都以点头作为回应。

    和多特曼一样·瑟兹中校也遗憾缺靥了在美国拉斯阿莫斯那次“改变历史”的行动,虽说不久之前歼灭苏军登陆部队的战斗酣畅淋漓,后面又陆续打了几场针对苏军陆上探察部队的小规模歼灭战,但那样的集体功劳并不足以凸显出这支精锐部队的犀利。在二战后期,“吸血鬼”突击队的装甲分队堪称技术最强的德国夜战部队,他们前后消灭了二十多倍于己的盟军坦克车辆,不论哪条战线、哪个战场,参与夜间行动的德军突击队员只要得知这支部队将会协同行动·信心和士气顿时高涨。来到避难所之后,行动范围和xìng质限制了夜视坦克和装甲车的发挥空间,也难怪这位中校会带着忐忑的情绪问林恩自己和自己的部队是否也会列入行动范围。

    “在行动方案的所有细节最终确定之前·我并不能够作出保证,但我个人非常希望无敌的夜战装甲部队能够成为我们身边最可靠的支援。大本营已经允诺为我们的行动提供充足的运力,而我们在德国港口也已经建立了新的桥头堡,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将夜战坦克、夜战装甲车以及成套的车载夜视装备运回德国。”林恩说这话不完全是对瑟兹中校的安慰,在知道自己只能选择接受任务的情况下,他已经有了一个比行动本身更为宏大的规划,那就是在帝国复兴日到来前建立秘密的本土据点和武装力量,并且尽可能的扩大自己在其中的影响力——元首的衰老迹象虽然还没有达到近期随时可能寿终正寝的地步,可他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其刻意表现出来的那么理想,林恩确信自己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而即便元首的身体不出状况,他那过于固执和神经质的思维也依然是个不可靠的定时炸弹,要么整个帝国连同所有的努力都被这个炸弹炸回深渊,要么彻底拔除它并且顺势扫清其他障碍。

    在这个尚且不能说出口的规划中,夜战部队是一块很理想的“脊椎骨”。

    瑟兹中校受到了鼓舞,布伦斯上校和多特曼中校也很高兴·林恩继续“预告”说:“我已经向元首申请将夜战营行动前训练和演习的地点转到特隆姆瑟去,我们在那里已经建立起了秘密营地,北欧的冬天已经到来,盟国和苏联的探察行动将大受影响,这几个月那里都是我们的天下,当然了,唯一的困扰就是户外实在很冷。”

    林恩这不算幽默的话语引得同僚们又是一阵窃笑,布伦斯拍着大tuǐ说:“长官您给我们带来的可真是一针厉害的兴奋剂,看来我们几个今晚都要失眠了。”

    勤务兵已经送来咖啡和茶,林恩指着这些欧洲人惯用的饮品:“既然如此,我建议把这些刺jī神经的东西都换掉,我从特隆姆瑟带了维京啤酒来,比德国酿造的啤酒烈得多,再晚上两个小时过了执勤时间,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那真是够痛快!”布伦斯爽快的笑着说,“我让勤务兵给我们准备些烤肉和烤鱼,再把长官您在突击队本部的几个老同僚一块叫来怎么样?”

    这正合林恩的胃口,他竖起大拇指,并请布伦斯派几名士兵到码头洞库去取酒,到那里找到罗滕巴赫少校的潜艇报上自己的大名就好了论野外生存技能,夜战突击队员虽不比勃兰登堡部队,常年的战场生涯就是最好的学校,烧烤烹饪对于突击队员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在香味引起人们的馋虫之前,林恩到访的消息就已经引来了不少崇拜者和战时的老同僚,看到这些营部外面伸长脖子围观的生面孔、熟面孔,林恩心里暖洋洋的,寻寻觅觅,原来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第25章 筹备

    在帝国的“避难所”基地,明火管制的规定使得官兵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在内部使用炉灶篝火,以前想要进行sī下烹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围歼苏军登陆部队、特隆姆瑟领地开辟以及外界焦点集中于欧陆战事后,基地内的氛围渐渐有了改变。"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工厂的陆续搬迁以及军民遣往特隆姆瑟巩固占领地位的策略使得这里的常驻人数减少了一大半,异xìng身影亦是大幅减少,军事训练日复一日,官兵餐厅的饮食也没有降低水平,可人们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东西。凡事不怕没条件就怕认真劲,利用平日里的闲暇,夜战营的官兵们在这个位置偏僻的洞库里自建了一些“娱乐设施”,这其中就包括利用废弃车辆发动机制造的一台小功率烤箱,赶上纪念日或者几名官兵同过生日,就会用它烤个蛋糕大饼什么的,若是碰上夜间出外巡逻的机会,钓几条鱼、弄些野味回来,一人一小块也是趣事。这样一来,林恩才得以在基地内“幸运”地吃上烤鱼和烤肉,只是在量上难以尽兴。等到了特隆姆瑟,总督的地盘,这样的拘束也就不复存在了。

    在位于特隆姆瑟港东南方的峡湾北岸,名义上属于“特隆姆瑟治安营”的军营已经建立起来,夜战营得以成为第一批真正的入住者。

    由于抽调了一半兵力前往北美,此时夜战营除3连满员齐装外,2连和装甲连都不完整,在基地防务必须兼顾的情况下,林恩从2连、装甲连各抽调一个整排,加上3连的两个排和预备连的三个排,共集结夜战突击队员380人,余下的120人缺额可不是抽数的,林恩充分利用这些名额从帝国近卫军的工程、炮兵、潜艇、飞行、无线电抽调精英,但凡自己熟知或由好友推荐的大都成为了行动部队的一份子。借着这个机会,不久前才从北美调回的“全能军官”汉德马克、军官班同窗兼室友沃尔里希、老部属坦泽也都归入麾下。按照战争时期的编成,500人已经接近一个步兵营的规模,而林恩精挑细选出来的这支特战部队从各方面来看都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营的价值。

    依循帝国大本营的正式命令,行动部队被命名为第7特遣队,兼任大本营首席战略参谋官和特隆姆瑟总督两职的林恩自此又挂上了第三个新职,一个不折不扣的“实职”。也许是林恩一贯的表现赢得了高层的信任,也许是这次行动的复杂xìng使得他们不便于直接干涉,林恩如愿得到了对这支特遣队的绝对指挥权,他也得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对部队进行分组以及人事任命。特遣队下设四个战斗分队和两个支援分队,从吸血鬼夜战突击队出来的兄弟自然被委以重任,他们占据了三个战斗分队和一个支援分队的指挥官位置,参谋指挥经验丰富且在巴赫那里接受了近一年历练的汉德马克被林恩任命为第四战斗分队指挥官,无线电专家哈尔尼克中校成为第二支援分队长官。

    将自己的计划意图和作战思路灌输到了分队指挥官脑中,指定人员也都从基地运抵特隆姆瑟——6艘小型潜艇和4艘中型潜艇轮番运送,耗费六天时间完成这区区百多海里的运输,林恩依次进行了推算,若要将这500人及大量的作战装备从挪威北部运到汉堡去,就算将基地留存潜艇的三分之二投入运输,整个过程也需要一个半月,长达一千三百海里的航程也意味着大量的燃料消耗和难以估量的设备损耗,这其中机械故障出现的总体概率也是相当惊人的。看来高层在应允方案时并没有充分考虑到这方面的困难,而考虑到情报长官安德里在其中发挥了很关键的推bō助澜作用,林恩也就不难理解这种疏忽为何会存在于明处了。

    既然征得了元首和隆美尔元帅的认可,林恩从一开始就决定以自己的方式来实施这次行动。情报部门的本土情报组按照他的要求很快从基地整体转移到了特隆姆瑟,林恩在古堡为他们空出了充足的空间,情报工作所必须的联络设备在这里一一俱全,而且还拥有一个基地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埋设在英军综合通讯基站的“小木马”。该基站的基础设施是应英国方面要求由“特隆姆瑟当地劳工”帮助建设的,工人们在设备运输和安装过程中也帮了英国人很大的忙,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林恩让麾下人员竭尽所能地获取了英军技术设备的关键参数,后来又利用发电机出故障的机会两次校正,以便于在没有获得对方核心密码本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解译英军通讯密码,这项工作最终让帝国方面获益颇多。

    在没有电脑计算机的年代,行动方案的分析推算完全依靠人力进行。为了更好地掌控局面,林恩把本土情报组与第7特遣队指挥部、特隆姆瑟占领军参谋部的人力资源整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战役指挥部的临时机构,并委托占领军参谋部精工制作了大型灯控指示图和微缩沙盘。三个部门合为一体,刚开始运转难免出现新机器的磨合问题,隶属情报处的本土情报组也总是有意无意的进行抵触。林恩并不鲁莽叱责,而是从这个情报组的负责人、在前德国秘密警察国内情报处担任中层职务的克劳斯.西格尔中校入手。这名“盖世太保”老手据说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身上没少背犹太人的血债,这种恶名昭彰之徒若是被盟国逮捕,恐怕不经审判就会被直接处死。在林恩的理念中,帝国复兴应当重树形象、远离种族残杀,西格尔这类人如果可以洗心革面也是堪予重用的,可在接触的过程中,他意识到这家伙压根没有悔改的念头,反而觉得当年的手段不够彻底。如今数十万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区聚居,建立犹太人国家的呼声越来越高,作为本土情报负责人,西格尔却对这方面的情况非常感兴趣。林恩觉得若是给这家伙一枚原子弹,他估计会不假思索地拿到巴勒斯坦地区去引爆,结果不堪想象!

    林恩对西格尔的思想虽然非常反感,可他毕竟是目前本土情报机构的关键人物,许多潜伏在本土的情报员和情报点都是经由他的联络部署才得以运转的,再者元首对他也几次三番地给予了褒扬,以更为可靠的人接替这家伙至少短期内是难以实施的。通过公sī场合的不断接触,林恩发现西格尔由于年纪比安德里大、资历也比对方高,很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又慑于安德里的老练手腕和深厚背景而不敢违背其意志,帝国内部普遍存在的积弊在这里成了林恩扯开裂缝的口子。他不仅在口头上给予西格尔热情赞美,还想方设法在行动签署执行后为西格尔争取到了嘉奖,使之因情报工作得力而晋升为上校并获元首颁发的金质帝国勋章。早在此前,安德里就凭借在刺杀斯大林行动中的贡献而晋升为少将,西格尔的晋升也只是维持了原有的差距,双方的年龄、地位以及交际手腕的高下注定了无可逆转的驱使。于是,林恩越是一门心思的称赞褒扬,西格尔心里的不平衡也就越加深刻,这时候将本土情报组迁移到特隆姆瑟运作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在安德里无法当面抚慰的情况下,西格尔开始用行动表明自己立场上的转变——本土情报组渐渐成为行动指挥体系中合拍的一个环节,甚至主动为它的运作提供动力……

    在一次深入“敌境”解救己方人员的行动中,前期情报工作的详实与否直接关系到了行动的成败,行动部队的执行亦不容有任何的马虎。尽管入选第7特遣队的官兵们在战争时期都有过实战经历,许多人也都参加了对苏军登陆部队的歼灭战,可一年多的时间仅有一次实战,战斗技巧的生疏是必然的事情。在特隆姆瑟东南的军营集结后,他们积极进行基础训练,每周至少进行两次战斗演练,而且演练的范围和内容逐步接近实战。在特隆姆瑟东南、维尔塔峡谷北岸有两个秘密城镇,皆是用来关押特隆姆瑟及周边挪威原住民的,这些挪威人受到了客气的软禁,并在一些生产非军用品的工厂作坊里担当轻劳动力。总兵力已经扩充到三千多人的“特隆姆瑟治安营”特意抽调了大批部队前来,他们将这两个相隔二十多公里的秘密城镇进行了外观上的改造,让南边的城镇在布局上接近于纽伦堡监狱周边环境,北面的城镇成为纽伦堡郊区的盟xxx营,治安营的官兵们系上布条扮演盟军守卫部队。

    第一次完整的训练中,500名特遣队员分两路从营地出发,他们行军50多公里,一路躲过了治安营设立的警戒哨卡、瞭望暗哨和巡逻队进抵城镇外围。借着夜幕的掩护,夜战主力部队用闪电般的攻势进入南边城镇,爆破“监狱”外部围墙、夺取守军火力点,并牢牢控制监狱周边的交通要冲,同时掩护部队在北边城镇通往外界的道路旁埋伏阻击敌方援军。这是纽伦堡行动最初步也是最简单的计划,接近实战的演练就是为了验证这种战术的可行xìng,林恩带着情报组和参谋部的主要人员到现场观战。场面上,夜战部队的重点突击依然灵活默契,普通守备部队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冲击,半个小时内夜战部队就控制了监狱,而装备机枪、反坦克火箭筒并预先埋设了地雷的掩护部队也在规定时限内抵挡住了敌方增援部队,以演习模式推算的伤亡程度也处于一个比较让人满意的程度,场面上唯一的意外来自那些被拘押在此的挪威居民,他们听到枪炮声还以为是己方军队前来解救,遂展开积极的接应,其中数十人利用平日里觅到的防御漏洞和主动挖设的通道掏出关押之地,只是当他们走上街头发现身边所有人都是德军装束,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一群人手臂上绑了白布条而一群人没有,脸上的神情给林恩他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于是演练暂停了一个半小时,进攻方和防御方都投入到缉捕挪威人的行动中,幸好逃脱出来的挪威人不多,那些试图藏在暗处躲过搜捕的很快被使用红外线夜视仪的德军突击队员拎了出来,没有出现武力反抗也没有出现严重的伤亡,事态圆满解决之后,攻守双方又按照先前的位置继续演练,从北边城镇前来支援的“盟军部队”也为此在城外呆了一个半小时。

    进攻顺利并不意味着行动顺利,纽伦堡监狱并不能挡住德军的精英部队,撤离可就复杂多了。因为行动选择在雪夜发起,盟军方面无法动用飞行器,但德国本土完善的交通设施使得他们的坦克车辆能够顺畅地进行调动,即便对周边桥梁进行不计成本的破坏,也只能形成非常有限的迟滞效果。从纽伦堡出发,最近的边界位于德国和捷克之间,那里的居民打心底憎恨昔日的侵略者,只有少数德裔居民可能对特遣队提供帮助,前往奥地利或者瑞士都需要进行长途跋涉,但铁路和公路完全无法利用,特遣队员们要想在第一时间撤离就只能依靠事先安排好的路线穿过森林、山野和沼泽,否则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暂避盟军的搜索。林恩酝酿的撤离路线和多数军官的想法不同,他倾向于采用明修栈道、暗度成仓的计略,让部分特遣队员朝各个方向撤离以扰乱盟军精力,主要人员和解救的目标在巴伐利亚乡间躲藏,两到三周后再通过铁路线前往德国北部,从那里登上轮船或潜艇离境。

    三个星期的时间一晃而过,随着预产期的临近,林恩的心思也暂时从纽伦堡行动转移回到了黛娜身上。因为是头一胎,黛娜也显得颇为紧张,几次腹痛都让接生的医护人员连夜前来察看,幸好“狼来了”的经过没有影响到战争的分娩,一场大雪过后,林恩华丽丽滴升级成为父亲,黛娜为他生下一个漂亮的小公主,以家族传统和他们共同意愿取名为“米娅”。

    小米娅的出生和黛娜的平安让林恩开心得无以为复,在享受了家庭的温馨幸福之后,重回工作也是干劲十足。从情报部门源源不断的信息里分析,欧洲战事经过秋季一轮jī烈但没有明显改变战局的攻防转换进入了“冬歇期”,据估计苏军在秋季攻势中伤亡损失高达六十余万,战线推进的距离只能用公里来衡量,盟军在防御上的成效有目共睹。双方阵营中的德军部队皆是首次参战,他们在各自战线上主要扮演辅助角sè,东西方阵营的高层将领也都有意让他们避开了战场上的直接冲突。西方盟军方面为了抵御苏军攻势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值得关注的是,他们第一次在战场上投入了几种型号的地对地导弹,射程从两百到上千公里不等,威力和精度都较第三帝国时期的v型火箭有了明显提升,而这个由美国主导的武器项目头号领导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三帝国火箭之父韦纳.冯.布劳恩。其实相比于解救施佩尔,林恩更愿意组织一次冒险的突袭行动以夺回被盟军掠走的火箭专家们,毕竟火箭技术是今后数十年兵器发展的头号基石。

    在北美,劳伦茨.巴赫所主导的浓缩铀抢夺计划在难度上丝毫不亚于纽伦堡行动,夜战部队抵达后,行动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实施阶段,行动人员开始分批次潜入美国境内。可就在这一时期,苏军将破坏盟国原子弹生产组装设施的传言突然出现,这使得美军大大加强了核原料生产基地的戒备,以往的铁路运输方式也进行了调整,转而采用水路转陆路的运输方式,以美国东北部的湖泊水系作为运输的主要途径,从而避开了帝国抢夺计划先前选定的铁路线,行动不得不进行调整,初步估计将延期至少两个月。北美行动的难产使得大本营最高统帅的心态出现了变化,元首虽然几乎不直接打电话来,但由隆美尔转达也是同样的效果——要求一次比一次急切。由于行动方案的部分细节,林恩先后三次往返于基地和特隆姆瑟港之间,为了节省时间,也是借了挪威陆军启用原德军纳尔维克机场这个幌子,他得以在天气较好的时候乘坐水上飞机,从而节省下了大量的时间,但英军在特隆姆瑟的雷达基站就惨了,冬天的环境本来就十分恶劣,莫名的机械故障时常导致停电,他们不得不向国内求援,直到海军舰艇运送来两套备用发电机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但越来越低的温度又让他们的雷达受到了严重影响,而盟国舰艇在挪威海的正常巡航也因为恶劣天气而明显减少了。RO!。

第26章 迷雾边缘

    呼号、犬吠、脚步、喘息,枝桠与地面皆以白雪覆盖的桦中,这些杂乱的声音打破了冬日应有的平静,也在无形中把人们不敢真正放松的精神提到了警戒位置。

    啪……啪……啪……

    加兰德步枪半自动式的声响在耳边跳动,子弹嗖嗖地穿过林间空隙,有的在地上jī起洁白的雪花,有的打中树干抖下零落积雪,有的钻进灌木丛中消失不见。射击难以追踪到目标那狡猾而敏捷身影,开枪者抬起枪口稍作喘息,无奈而又认真地加入到追击行列当中。

    “哈伯!”

    陡峭山坡爬到一半,走在前面的军人侧转过身连续对一名同僚作出了“向右包抄”的手势。只见这些头戴美制M1钢盔的军人身上都穿着带连衣绒帽的灰白mí彩外套,口中莫不往外呼出清晰的白气,几条用皮带牵曳的军犬体形粗大、气势凶悍,循到生人的气味而格外亢奋,身躯前弓、后tuǐ发力,简直是拖着士兵前进。

    得到指令,一名约莫二十七八岁、碧眼高鼻的士官招手示意身后两名士兵跟随自己往山坡右侧迂回,这两名士兵一个就是刚才停下来用加兰德M1射击之人,另一个使用射程稍短但火力强劲的汤姆森冲锋枪——这种冲锋枪虽然在1945年停产,但二战时期高达一百多万支的产量使之在战后仍作为美国陆军的制式武器列装使用。

    绕过右侧山坡,一个白sè的影子在前方山坳处一晃而过,使用加兰德步枪的士兵举枪yù射,这一次碧眼高鼻的士官却阻止了下属,他蹲下来仔细观察对方的行迹,似乎预判到目标在穿过对面山坡的桦树林后会短暂暴lù在一片空地上,遂带着两名士兵继续向右前方奔行,积雪的下坡路又陡又滑,他们三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坡·然后踩着松软的积雪和随处可见的枯枝穿过一小片灌木丛。瞧见一块突兀的山岩傲然于周围的环境,士官关上手枪保险塞入枪套,从下属手里借来那支加兰德,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在山岩上瞄准。目测下来·从这块岩石到对面山坡的空地足有500多米,这样的距离就连最好的狙击手在使用专业狙击器材的情况下也难以确保一击即中,两名士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等着看后面的结果。不多会儿,那个白sè的身影果然从那个方向奔出树林,试图穿过区区十数米的空地进入到茫茫针叶林中。电光火石之间,枪声接连响了三声·子弹接踵而去,如此距离肉眼只是隐隐看到有积雪为子弹所jī起,又见白sè身影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往前移动几公尺后跌倒不动了,士兵们这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发枪命中目标,碧眼高鼻的士官眼神略有放松,面部表情却依然被那种与生俱来的忧郁所占据,射术优良应当在战场上证明,但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位于纽伦堡西北的二级警戒区域。这个区域是纽伦堡城战争时期保留相对最完整的,凯撒城堡是大名鼎鼎的皇家建筑,纽伦堡监狱则因为关押了高级别的第三帝国战犯而受到了外界的广泛关注。

    那个白sè的身影没有再爬起来继续像猫一样敏捷地奔逃·隔着好几百米看不出它的体征,也许是个孩子,也许是个姑娘,它蜷缩着,应该是在忍受着弹伤的痛苦,却没有像战场上那些胆小的新兵一样扯着嗓子哀嚎。好几分钟之后,被军犬拖曳的士兵才终于赶到了那片空地,惯于仗势欺人的牲畜吠得越发起劲,士兵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挪着形态怪异的蹲步——要是那家伙突然掏出手榴弹·他们肯定能在第一时间趴下。

    与追捕者同归于尽的一幕终究没有出现,等到自己这边的伙计控制了目标,碧眼高鼻的士官将加兰德步枪丢还给下属,默不作声地掏出烟。一个月里的第四次,前面三次窥视者都凭借对地形环境的熟悉而逃脱了,这会是最后一次么?

    点烟之前·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天,现在虽是阳光明媚,可空气里却透着暴风雪来临前压抑。

    两个小时后,占用凯撒城堡皇家建筑群设立的盟国占领军指挥部内,带着儒雅气质的美军参谋官领着硕壮粗犷的上士走进凯斯将军的办公室。

    “一个年青的德国狗崽子,要不是朗曼军士从500米外开枪打伤了他的tuǐ,搞不好就又被他溜走了。这家伙现在什么也不肯说,但我们从他身上搜出这个。”

    敬礼之后,上士直截了当的作了汇报,并将一枚金灿灿的德国鹰徽放在将军的办公桌上。

    看着这只“臭名昭彰”的纳粹鹰,穿着橄榄棕sè常服、佩戴陆军中将领肩章的凯斯将军脸sè为之一变。他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参谋官:“去请雷克将军来一趟吧!”

    在参谋官离开到回来的这段时间,凯斯将军一言不发地站在正好可以眺望纽伦堡监狱全景的窗口,这让年纪并不超过三十岁、已在战场上征战数年的上士有些坐立不安。

    随着参谋官回到房间的,是一位面容削瘦的英国陆军中将。印象英国将领里体形偏瘦的比例要多一些,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战争时期德国潜艇舰队对英伦三岛的封锁,但事实是即便在德军最强盛的那两年,英国本土也没有出现过致人死亡的饥荒,而军队的供给至少在食粮这方面是能够得到保障的。

    雷克将军进了房间,美军上士连忙起身敬礼,凯斯将军则显得毫无拘谨之意,他对雷克说:“小伙子们逮到了窥探者,还没套出口供,但……”

    顺着凯斯的目光,英国陆军的雷克将军看到了桌上那只曾让欧洲颤抖并至今心有余悸的鹰徽,他同样对这个能够轻而易举塞进口袋的小物件感到惊诧,并且拈起来正反面看了看,嘴中的低语应该是在读那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元首”。末了,他放下鹰徽,扭头对凯斯将军说:“第三帝国的黑暗力量在恶魔们的感召下又开始蠢蠢yù动了。”

    凯斯仍在窗前望着戒备森严的纽伦堡监狱,高墙、电网还有哨兵看起来是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御整体,但它的抗击打能力也只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军事要塞·只要动用专业的爆破设备和作战部队,占领这里比当年法国革命者攻下巴士底狱应该容易得多。

    等xiōng前佩戴着一溜儿勋章的雷克将军走到身旁,凯斯突然转过身对觉得自己好像被遗忘了的美军上士说:“军士,跟我们说说今天这事的整个过程吧!”

    既然来到将军这里·上士显然已经打好了腹稿,但条理xìng与连贯流畅的表达是两码事,在这样一份时有停顿和口误的报告讲完之后,可怜的军士额头已经冒汗了。

    “还有其他问题要问我们的军士吗?”凯斯问自己的英国同僚。

    雷克想了想,对美军上士说:“干得好,军士!”

    “谢谢您的褒奖。”上士纯粹客套地回应说,就算美英盟国的关系再亲密、再持久·它们也终究是两个主权独立的利益整体,彼此之间不可能代行内部的军政权力。

    “好了,军士,你和你的士兵今天表现非常出sè,余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凯斯淡淡地说道,连一个放假的奖励都没有大方给予。即便心有不爽,上士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向两位将军敬礼:“是!将军!再见!将军!”

    士官出门之后·凯斯向参谋官示意让他也离开房间。

    接下来两人独处,他才问雷克:“你觉得这是第三帝国的残余势力在背后操控?”

    雷克将军犹豫了一下:“表面上看起来是的。”

    “就因为表面上看起来是,我才觉得忧心匆匆。”凯斯往右走了几步·来到美利坚国旗下的地球仪旁,顺手一拨让它正面展现美洲位置。

    “14个月前的原子弹基地遭袭事件,袭击者的战斗力极其强大,在夜战中犹如鬼魅一般。”说着,凯斯再拨地球仪,使之来到欧洲,“9个月前的圣彼得堡斯大林遇刺事件,至今仍是外敌作用或者内部争斗的谜团,还有5个月前苏联宣称他们一个兵团在挪威北部遭到歼灭,如果这些都与第三帝国的黑暗力量有关·那么他们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多数人最终觉得这是苏联人掩盖他们真实意图的把戏。”雷克将军温吞地接着话说,“这次可能也不例外。”

    凯斯用手指抚mō着地球仪,眼中流lù出深深的忧虑:“我个人对这一系列事件始终没有得出确定的结论,苏联的邪恶策略或者第三帝国地下力量,不论是哪一个主导了这一切,如果我们走在被误导的道路上·只会朝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

    “但……”雷克将军站在窗口回头往外看去,“这次我们应该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对手的目标就是这座监狱里的人。”

    “苏联要这些德国战犯干什么?以他们的方式审判还是就地枪杀?”凯斯突然反过头来问。

    雷克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他很努力地想了想:“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方向了?”

    凯斯苦笑尔后摇头:“对手想要让我们陷入无从揣测真相的míhuò甚至恐慌当中。我们不知道他们想要怎么样,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展开行动,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规模和方式,一切都是谜团。”

    “刚才军士所说的那个俘虏……”雷克话正巧说到这里,房门被轻轻敲响。两位将军相视一眼,似乎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进来!”凯斯唤道。

    美军参谋军官带着一名中尉进门,这位军官急匆匆地向凯斯敬礼,见英国将军雷克在场显得yù言又止。

    “无妨!”凯斯示意这名中尉直言。

    中尉一脸苦相:“巡逻队俘获的那名窥探者在看押室里自杀了。”

    凯斯倒是不太惊讶,他顿了一下,冷静问道:“用什么自杀?”

    “目前还不十分清楚,似乎是藏在某处的剧毒化合物。”中尉回答说。

    这时候凯斯对窥探者的死亡方式已经没有了兴趣,他挥手让中尉和参谋军官出去,门重新关上之后,与雷克交换了各自的苦笑。

    “我们现在有1800名士兵守护监狱,但看样子还得加强兵力,最好增调坦克部队来。”雷克将军建议说。

    作为现阶段的纽伦堡占领军总指挥官·凯斯显然另有打算:“总部正在谋划一场大规模的冬季攻势,具体想法我不得而知,这个时候要他们抽调部队估计有些麻烦.按计划法国的一个步兵团将在下月抵达纽伦堡换防,替换下来的美国部队计划是送到法国去进行休整·因为战争的缘故,各部队的服役时间普遍延长了,让法**队提前过来、让我们的人员延后休假,短时间内可以提高守备力量,又不必让兵力吃紧的总部继续头疼。挨过了这两个月,形势也该更为明朗一些吧!”

    雷竟将军觉得这个办法也省去了很多烦恼,只是他仍觉得应该在纽伦堡增派坦克部队。

    凯斯mō了mō下巴:“法军不正在南巴伐利亚训练他们新组建的装甲部队吗?那支装甲的指挥官勒尔将军和我也算一见如故的朋友·让他们抽调一个坦克连来协助驻防应该不难,这点我晚些时候打电话一并跟总部沟通一下。”

    这些顺应局势而又合乎情理的做法听起来不作,雷克站在窗户旁想了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在一个聪明人眼中,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有作用的,凯斯回转过身:“地面守备巩固了,要是可以加强空中的巡逻警戒就更好了。”

    同样是隆冬时节,毗邻大海的汉堡气温就要比纽伦堡暖和多了。屋檐没有挂下冰棱,街道上的行人衣装亦厚薄适中·在这样一个还算舒服的小雨天,推动三战爆发却又让欧洲大陆免于核武器摧残的恶魔级人物帝国大本营首席战略参谋官、帝国特隆姆瑟占领地总督和纽伦堡计划的总指挥官,林恩·又一次重新踏上了德国的土地。

    在一间不能眺望大海和港口的普通公寓房里,林恩久久矗立于窗前,贪恋这雨中的街景。第三帝国大厦将倾之时,他仓皇茫然地登上潜艇,以为自己很多年之内都不会再回到德国,但沉沦的梦魇并没有持续那么长的时间。经过了五百多个日夜的煎熬,他终究还是回来了,虽然身份还不是真正的胜利者,但离那一步已经不是天与地的差距。

    隔壁,挪动桌椅、调整设备的摩擦声时不时传来·那是随行人蚤在布置行动指挥部。

    在这里,他们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行踪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尽管汉堡港驻扎有盟国的一支海军分舰队及数千陆上人员,汉堡机场也处于美军的严格管控之下,但经过战火摧残尚在恢复阶段的城区却不在他们的眼中。为了缉捕第三帝国的潜逃人员,盟军方面主要通过两大渠道:潜伏在德国的间谍和对德国居民的悬赏。前者的作用毋庸置疑·但他们所能够掌控的范围实在有限,对那些化名乔装的尤其缺乏办法。在极端缺衣少食的环境中,一块面包就能够让饥饿者甘于作出任何事情,但那段最艰苦的日子已经度过,多数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卖信仰和灵hún。盟**队对占领区的强权控制、卖国求荣者扭曲的丑恶面孔都让德国居民们感到憎恶。正如一些盟国政治家所担心的那样,在战争结束的头十年里,德国民众的心态仍处于一种危险的反复状态,不甘心失败的人还很多,民族主义、军事主义的思想土壤还很顽固——这些担心也得到了事实的证明。在林恩抵达汉堡之前,先期登陆的联络人员就感受到了犹如母亲怀抱的民众氛围,他们的面孔并没有因为陌生而受到周围人群的告发,居民们看似中立的立场饱含了对复兴的渴求,而在得到大本营的指令后,战后并未撤离德国本土的情报官员、秘密联络人员开始在居民、临时官员以及由盟国训练并发放薪酬的德国警察中间发展眼线耳目,这些行动推进扩大的速度也远比想象的更加乐观。

    当房门被敲响之时,林恩收起自己的思绪,平静的唤道:“请进!”

    进门的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小矮个”,在欧洲人尤其是靠近北欧的人群中,这样的体型确实属于浓缩等级,偏偏又是个单薄偏瘦的,看起来大风就能刮倒,而且走起路来还会跛脚。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第三帝**队招募,而若不是戈培尔在柏林玩了一招“全家殉难”,得益于人们的惯xìng思维,菲利普.威廉.赫达总能够安然通过盟军的各种盘查甚至调查,而他的真正身份却是前德**事谍报局少校,战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及汉堡、不莱梅港地下抵抗组织的总负责人。

    没错,当一个国家的传统领土出于非民族意愿而被外**队占领时,不管占领者有多么强大,那里总会出现各种形式的地下抵抗组织,基本没有例外。!。

第27章 家园.理想

    “长官,我已经为您联络好了达姆施特中校,他人很开明是个骨里比较传统的老牌军官,很可靠,只是有点······”

    看赫达少校欲言又止,林恩给了他一个轻松的微笑。"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之前就听说了那位“德国防卫军”海军长官的事迹,打心里对这样一个老军官感到敬佩,相比之下一些古板的想法也就无足轻重了。

    “嗯,我明白,烦请您安排一下行程,我亲自到不莱梅去拜访他。”

    “恐怕要等下个星期证件拿到了ォ方便出外行走,再者,最近几天盟**队似乎有大规模调动。”赫达少校耸了耸肩,他这幅身形跟戈培尔有七八分相似度,但方形脸庞却跟前帝国宣传部长截然不同。

    初归本土,林恩对环境的掌握程度自是不及自战争结束以来就一直坚守本土的赫达,而在德国这种拥有坚定信仰的人应该还有不少,他们皆是帝国复兴不可或缺的希望和基石所在。

    出于对抵抗者的敬重,也为了表明自己并无喧宾夺主之意,林恩亲手给赫达泡了茶,两人坐在线条呆板的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说话。

    “狃伦堡那边有什么消息?”

    “有那么几个好坏参半的消息。”赫达答道,“盟国方面可能在下个月重新开庭,证据、证词以及盟国高层的态度都对我们的人不利,而且可以确定绞刑是这次审判的最高刑罚,而审判地点不变,仍在纽伦堡**庭,估计他们受关押的地点也不会临时更改。纽伦堡的抵抗组织已经对监狱进行了多次侦察,盟军戒备力量警惕性很高,但我们的人还是想方设法绘制了布防图,应该很快就会送到汉堡来。”

    林恩点点头,二战结束时,执政体系的崩裂、情报网络的破碎使得退匿北欧的帝国战略决策者陷入了对本土局势近乎“失明”的困境为了保全所剩无几的情报员和情报站,元首亲自下令本土情报体系转入休眠,以至于大本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通过盟国和中立国家的媒体报道来了解本土形势。直到东西方阵营爆发大战之后,帝国高层ォ又审时度势地启动情报体系·然而他们的战略视线并没有像开启卫星监控一样豁然开朗,笼罩在地图上的黑暗就就像是无尽的阴云,跃然眼前的仅仅是一小部分区域。在这样的情况下,帝国高层一方面派遣情报员前往巴伐利亚寻找和“唤醒”那里的潜伏人员,一方面委托赫达这样的地下抵抗者以他们的方式联络其他区域前官方人员或民间人士组织的抵抗力量。

    相比之下,后者的成效更快也更为直接。

    “有机会的话,请替我转达对他们的敬意。”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去的经历完全可以让林恩体会到敌后工作的艰难和危险。

    赫达点头接受了。

    紧接着,林恩问道:“冯.魏克斯元帅那边······”

    赫达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喝了两口茶,等放下茶杯后ォ叹气说:“这位虔诚的天主教徒认为我们的行为是在将德国从毁灭边缘推向毁灭深渊,他愿意尽一切力量帮助德国民众,但与旧帝国政府有关的一切话题他不会再听、再说一个字。”

    “这是元帅亲口说的?”林恩很是惊讶。

    赫达回答:“不,他没有给我们当面沟通的机会,所有的联络都是通过他的私人医生间接进行的。我们有人非常了解那位私人医生,那是一个正直、坦诚、纯粹的日耳曼人·他应该不会撒谎。”

    冯.魏克斯虽然贵为德国元帅,但他和最高统帅部尤其是元首本人之间一直存在较大的分歧,从1943年开始经历了解职、启用、解职的沉浮而且他是个纯粹的军事将领,从未卷入政治事件,这一点应该也是盟国之所以将他任命为德国防卫军陆军统帅的关键因素。心里虽然可以接受这一点,可林恩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他拍腿道:“罢了,反正现在大多数由盟国组建的德国部队并不归于防卫军统辖,与其在这些态度不明朗的高级将领身上花费功夫,不如发动更具有民族精神的中下级军官,您觉得呢?”

    林恩一而再地使用“您”这个敬语,赫达的回应很积极:“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好·长官,我始终相信德**队还是有很多将领深爱着国家、民族和元首的,关键是要让他们看到成功的希望,而不是让自己的士兵作无畏的牺牲。您也是军人,应该能体会他们的顾虑。

    就是这样一句道理浅显易懂的话,让林恩对赫达刮目相看′亦让他对地下抵抗者的意志和智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长官,冒昧的问一句……解救那些被关在纽伦堡监狱里的家伙就能够拯救德意志吗?”

    这个问题确实很冒昧,却也是林恩意料之中的。以普通德国人的立场,监狱里的那些头头脑脑们从前只知道作威作福、奢侈享受的有之,戈林就是典型代表,对第三帝国崛起和赢得一系列光辉胜利作出积极贡献、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也有之,邓尼茨也是典型代表。站在帝国高层的立场,观点的分立就颇有意味了,隆美尔自然不会欢迎凯特尔、约德尔这两个“庸人”跟自己争夺指挥权,戈培尔对赫斯和戈林度也应是以抵触居多的,元首的态度则是这其中最微妙-的,人们停战前后的表现足以看出他们的真实思想,哪些可以继续得到信任,哪些应该抛弃甚至给予严惩,他心里应该早有盘算。只不过没有人将这些写进行动指令里,也没有通过公开或私下的方式向林恩转达,所有的一切几乎都需要这位行动指挥官自己去揣摩。

    “可以预料的是,我们要为这次冒险行动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果是为了解救那些对德意志毫无益处甚至有害的人,我头一个不答应!”林恩以笼统宽泛的答案回了赫达的问题。

    “听到您这么说我就安心了。”赫达试探性地说道,“我们定离全力以赴,为了德意志,也为了元首!”

    元首,同样是一个敏感而尖锐的话题。元首的指令既可以理解为阿道夫希特勒的遗愿·也可以是他亲口下达的命令,两者之间在元首生死的问题上是有本质区别的。对于赫达,对于德国的其他抵抗者,帝国情报部门在联络时皆用了“元首指令”的字眼·但元首以及“避难所”基地的详细状况必须严格保密,而即便情报人员在不泄露机密的情况下侧面表示元首尚在人间,抵抗者们也需要进一步的证明ォ可能完全信服。

    游戏的规则,林恩同样必须遵守,他拔高一节音量:“说得对,一切为了德意志,一切为了我们引以为傲、绝对效忠的元首·让我们全力以赴!”

    在结束与赫达的谈话后两天后,另一位原先在德**事谍报局效力的重要人物、有着“法国蓝狐”之称库特.布伦斯奇以特有的方式与林恩取得联系——他派来了一位可靠的副手艾伯特。

    一个人的外号往往包含着直接的信息,顾名思义,这只狡猾的“蓝狐”与法国有着莫大的联系。事实上,这个拥有法国和德国双重国籍的厉害人物早在1935年就开始在法国从事间谍工作,战争爆发时已经混进了法国陆军的后勤部门,西线战役之前没少为德国提供重要军事情报,德国击败法国后·“蓝狐”并没有回归德**队,而是跟随法国政府败退到了南方,在“维希政府”的陆军部门继续效力·主要负责探察本土法军动向和德**队一直垂涎的法国本土舰队情报,可惜德军强行夺取法国舰队的行动太过仓促鲁莽,最终还是没能占有实力不俗的法国舰队,而随着战争的结束,库特.布伦斯奇也一度从帝国情报部门的视野中消失了。从艾伯特口中,林恩ォ知道法国光复后,维希政府的许多高级官员和将领都被当成叛国者进行了审判或丢掉乌纱帽,维希政府治下的军人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好在“蓝狐”有着精明的交际手腕,他不仅保留住了军职·还在法**队的重建中左右逢源,不仅军阶获得了晋升,还在军中培植了良好的人脉关系,帮助原德**事谍报局潜伏于维希政府的几名同僚漂白了身份,甚至将其中两人“塞”进了陆军战斗部队。此次帝国高层重启在德国的情报网络,间接联络上了这位堪称传奇的超级间谍·而他也让艾伯特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灰鹰”所在的部队即将开赴纽伦堡驻防!

    又过了两天,赫达领导的地下抵抗组织替新到德国的行动人员伪造的盟国占领区身份证件制成,林恩的新身份是德国红十字会的募捐工作人员,这个身份不仅在德国红十字会可以核实到档案,在盟军占领下的德国也是通用性和灵活性较为理想的,而自从斯大林刺杀行动归来后,林恩已经有半年时间无需揣着假身份活动了。

    熟记德国红十字会的章程宣言,温习医疗卫生常识和基础性的急救技能,林恩得以走出房间在不论阳光照耀还是雨水冲刷下的德国土地上行走。当然了,前提是不被告密者揭发,然而以战争末期林恩.加尔戈在德国本土的知名度,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又是一个清冷雨天,一身平民着装的林恩昂首阔步地走进了位于不莱梅的德国防卫军海军指挥部。

    第三帝国崩溃之前,林恩从未去过基尔的德国海军司令部,可柯尼斯堡和斯德丁两座港口的海军机构也比这座指挥部更具气势。在外观上,它更像是一所普通规模的学校,门厅正对的旗杆上悬挂着一面没有任何图案的黑红黄三色旗,应该是直接套用了魏玛共和国时代德国国旗的样板然后去掉了鹰徽。它在风雨中孤鹜倔强地飘摇着,仿佛在向人们昭示着什么。

    在一间简朴的、没有生火取暖的办公室里,林恩见到了达姆施特中校,如今这支小型德国防卫舰队的总指挥官,一个在普通岗位上默默无闻工作了数十年的老海军,一个注|定不凡的风云人物。

    林恩此次虽是以红十字会募捐人员的身份而来,可地下抵抗组织在前期接洽时就已经向海军中校透露了一些情况,所以,这位海军中校对林恩行了传统军礼·并用“荣幸之至”这样的敬语作为开场。

    语言神态往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境,林恩在这位老迈而精神的海军中校身上看到了质朴的信条,但他终究是盟国方面认可的德国防卫军高级指挥官,私下里与盟国存在某种妥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故而谈话一开始仍以试探为主。

    听林恩说起去年冬天从海外运来的大宗粮食,达姆施特中校眉头一展,起身道:“那原来是你们所为啊……就凭这件事,我就该向你们郑重致谢。要是没有那些粮食,去年就该有数以十万计的德国居民熬不过冬天了!那会是一副多么悲惨的景象?我真不敢想象!”

    林恩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为了共同的信念各尽其力罢了!”

    达姆施特中校点点头,感慨道:“若是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能够无私奉献,未来的日就不必那样忧愁了。对了·霍斯特先生,你们近期还能筹集到粮食么?今年德国各地的农田虽然正常播收,但盟**队强行征收了许多粮食,东部一些地区面临着食品紧缺的局面,这种情况到明年春天还将恶化。”

    在各种战略物资里,粮食几乎算是最廉价的一种,但也正是东西方阵营爆发大战的缘故,欧洲和美洲的粮食价格大幅上涨·而帝国在欧陆、斯堪的纳维亚以及美洲的项目还都处于投入阶段,秘密储备资金的迅速消耗使得高层在这个冬天已经无法再像一年前那样大手笔收入数十万吨食粮,而且情况若是这样持续下去·用不了一年各大项目就会面临资金短缺的困境,这也是元首之所以对复兴时间进行了明确布置的一大因素。

    “因为战争的关系,今年的情况确实要特殊一些,我们正在想办法,尽力而为吧!不过······您也知道,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林恩借势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来肩负着特殊而重要的使命。如您所理解的那样,我们希望看到德意志走出困境实现复兴,可这不是依靠一小部分人就能够实现的,而您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不仅证明了您对德意志的忠诚·更是大智慧的表现。”

    “喔。”中校不急不忙地点着烟,“恭维的话就免了,说说你们的使命吧!”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元首。”林恩回答道,“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那支刚抽了一口的烟久久停留于指间·尔后,沧桑深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在过去的半个世纪,德意志经历了两个近乎梦幻的时代,它们各自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距离伟大的胜利都只差一步之遥。遗憾固然留在心中,可那些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背后支持你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我觉得每个人应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应该做的事情。于公,我努力保留德国海军的火种,让光荣的传统和优良的品格得以延续,于私,我力尽所能地帮助同胞,让他们免于饥寒交迫的苦楚,而不是让他们重新堕入黑暗。”

    话说得足够婉转,与冯.魏克斯元帅大致是同一类意思。看着眼前这场写满风霜的脸庞,林恩打心里并不觉得他是为了谋得这一职务而向盟国方面妥协的。作为两次世界大战的见证者和亲身经历者,他承受的痛苦和绝望已经够多了,确实有理由对这样的冒险持谨慎乃至抗拒的态度。

    良久思索,林恩平静地回答:“我能够理解您所说的这一切,若在一年半以前,我们的努力确实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但现在它已经一步步走到了现实的境界,我们鼓足勇气等待最后一搏,希望当您看到这种可能近在咫尺时,能够站在一名德**人的立场做出正确的选择。”

    只要还算有眼界的应该会意识到这话背后的意义绝不简单,达姆施特中校抽了最后几口烟,将几乎无法手持的烟蒂按灭在罐头盒制成的烟灰缸里——这间办公室里的桌椅摆设无一例外的属于这种简易实用型,但战旗、鹰徽以及其他与第三帝国有关的物件都不得使用,除了自制相框里那些与军人、军舰有关旧照片,这里更像是普通人家的书房。

    “但凡与帮助平民、重建家园有关的,我责无旁贷,至于战斗、杀戮、破坏还有毁灭这些,看我这年龄也不太适合吧!”

    话算不上幽默,林恩还是微微一笑:“我们所有人的最终梦想都是重建家园,这点足够了吧!”

    达姆施特中校脸上从头到尾都看不到一丝笑容,他叹道:“希望我有生之年看到的,并不是先彻底毁灭而后重建的家园。”

第28章 冬季攻势

    1946年的12月4日,距离当年的圣诞节还有三个星期,西方世人们却没有心思安享圣诞以及随之到来的新年假日。战火重燃的欧洲大陆自是不必多说,240个苏军师、近400万官兵连同数以万计的坦克、火炮隔着一条由北往南跨越东欧的战线与300万盟军对峙,就规模和火力而言,这是人类历史上一场罕见的重量级之战,在许多方面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几年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更重要的是,交战国已经突破了常规兵器的限制迈入了核武器时代,外界普遍认为双方都握有数量不确定的原子弹,没有人能够准确预料核战争的毁灭力量,但可以确定的是,若是双方不计后果地动用原子弹,过去几个世纪汇集人类科技、文明、艺术、经济等各个方面精粹的欧洲必然沦为可怕的炼狱······

    除了欧洲,位于大洋彼岸的美国本土也不安宁,恶xìng的袭击和爆炸事件正以每个月一到两次的频率侵蚀着美国民众的神经,这个曾经被视为自由、民主、和平之乐土的国度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尤其是那些居住在工业城市和大型港口的居民惶恐不可终日。在即将过去的这一年里,6月9日的纽约大火灾、8月16日的bō士顿毒气惨案、11月7日的旧金山爆炸案都成为难以磨灭的梦魇,前前后后已经有超过30名美国公民死于非命、上千人受伤,这虽然还不及承受盟军空袭的苏联平均一天的人员伤亡,却已经让南北战争以来本土未遭战火屠戮的美国人在空前重压下深受沮丧和恐惧情绪的困扰,敌人将在美国本土进行原子弹袭击的传闻更是像魔音一般传遍了美利坚,大量的民众纷纷离开城市前往乡村避难,亦有许多人认为美国政府应该尽快结束和苏联的战争——要么重拳将它彻底击倒,要么松拳与它握手言和。此般非常特殊的时代政治大背景下,在这个并不十分适合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季节,盟**队猛然吹响了进攻号角!

    300万进攻400万·对方还是战争经验极其丰富的头号陆军强国,盟军的进攻在多数人眼中简直是一场希望渺茫的军事冒险,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长时间的战略轰炸在重创苏联工业经济的同时极大地削弱了苏军部队的军事补给乃至官兵士气,惯xìng思维让人们忽略了盟军官兵和将领们的学习、反思和成长。在遭到苏军第一次秋季攻势重挫的这几个月里·盟军除了对苏军纵深的持续猛烈轰炸,后方的军事动员也已经充分展开,美国、英国、法国乃至比利时、荷兰、bō兰都在全力生产各种军用品。在新组建的15个盟军师,机械化程度已经达到了二战时期的美军标准,战场支援火力的密度在理论上不亚于大量装备火箭炮的苏联军队,而且还有足足30个装备一流坦克的装甲师编入现役。这些新编部队的成员可不是极度缺乏战场经验的新兵蛋子,盟军各参战国都动员起了参加过二战的退役人员。美军新组建部队里·二次入役人员的比例占到了百分之五十四,部队重编和受伤归队的人员占到了百分之三十一,也就是说只有百分之十五是从预备部队抽调上来的新兵。英国陆军的情况也大致如此,而法国人经过战争初期的观望和摇摆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曾经的欧洲第一陆军虽然有过数周内完败于德**队的惨痛经历,但那两百万放下武器的法**人仍是一笔极其宝贵的财富,5年的时间并没有剥夺他们身上正规军事训练培养的素质,一旦重新获得装备并收拾信心·他们依然是一支不可小觑的陆上力量。

    同时,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英联邦国家动员的四十余万部队也以参加过二战的老兵居多,以往的经验使他们在抵达欧洲后很快适应了环境和节奏。

    经过连月来的休整和酝酿·盟军从这场冬季攻势一开始就牢牢把握着战场节奏。美国、英国、法国、bō兰等11个参战国不分彼此地组建起了一支由近百万地勤人员、9万名飞行员和5万架各型飞机的战地航空力量,铺天盖地的盟军战斗机第一天就用血xìng的拼杀夺取了东欧战线的制空权,战斗机、俯冲轰炸机、轻型轰炸机和中型轰炸机用错落有致的攻击清扫了战线纵深400公里内的战术目标,它们尽管因为苏军航空兵的部署方式而无法做到毕其功于一役,但对苏军前线机场的密集破坏使得对方在短期之内将只有很少的战地机场可用,即便苏军飞行员拥有以一当十的超凡技巧,也无法凭借个人能力扭转战场大势。

    在地面上,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使得泥土坚硬如石,防冻剂的熟练运用使得盟军的车辆器械都能够像往常一样使用,他们用六十余个装甲师和独立坦克旅组成了三个强悍的装甲集群·分别作为三路进攻部队的尖刀,而他们的作战思路也大幅度借鉴了德军1941年对苏联发动进攻时的巴巴罗萨方案,把“快”放在无可替代的第一位,并极大地利用了北线部队在东普鲁士和立陶宛的坚守成果。攻势拉开序幕仅仅两天,盟军北线和中路部队就把苏军的白俄罗斯方面军给困白俄罗斯中部地区,重返西乌克兰的南线部队干净利落地将苏军十余个师包围在了罗马尼亚和乌克兰边境地区·新任盟军南线作战集群司令的英国陆军元帅哈罗德.亚历山大丝毫不嫌弃这股苏军的有限规模,他一口气集中41个盟国师——包括9个英国及英联邦国家师、16个美国师、11个法国师和5个bō兰师,在兵力优势达六比一的情况下发动了代号为“神使”的歼灭战役,以四天时间消灭了被围苏军的多数兵力,同时用放慢推进速度、以逸待劳的南线装甲兵团和南下救援的苏军乌克兰方面军坦克部队打了一场极其jī烈的坦克大会战,双方在西乌克兰的丘陵地带投入了九千多辆坦克战车,是继苏德库尔斯克大会战后最具震撼力的钢铁洪流大碰撞。在这寒流席卷的土地上,唱主角的并非苏军的T34和气势汹汹的IS系列重型坦克,也不是对付坦克如开罐头般轻松的伊尔2强击机,而是使用新型空地火箭弹的盟军战斗机。那些由美国改进生产的空射武器不仅增强了破甲能力·命中精度也有了惊人的提升,它们不计伤亡的密集出动击退了掩护己方地面部队的苏军战斗机,短短两天时间内就击毁击伤了至少一千五辆苏军坦克战车,对技术上处于下风的盟军坦克起到了强大的助力!

    从飞行在多米高度的飞机机舱里往下看·“椰子”亚伯拉罕.卡莫罗觉得这片位于西乌克兰丘陵地带的战场就像是一大锅煮大杂烩式的浓汤,沸腾的汤面上到处是灰sè、黑sè并且掺杂着光焰的“气泡”,那些冬季涂装的坦克车辆像是切块的蘑菇,而那些被摧毁后仍在燃烧的坦克——不论属于哪一边,看起来都像极了冒烟的肉块!

    “椰子”是战友们奉送的外号,不是因为卡莫罗脑袋圆圆,而是对他二战期间击落9架敌机的一种褒赏·意为“像椰子一样砸晕敌人”。这9架战绩全部是在凶悍的第三帝国空军身上获得的,虽说1944年之后德国在军事上已经彻底没落了,许多驾驶战斗机的飞行员都是经过仓促训练的菜鸟,但击落他们可不像是切黄油那么简单,要知道9架里面还有1架是德国人指望逆转战局的喷气式战斗机。

    击落过敌人的喷气式战斗机绝不意味着对喷气机的轻视,“椰子”在战争结束后仍留在美国陆军航空部队,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驾驶美国制造的新一代喷气式战斗机,可是美国强大的航空工业在这方面迟迟没有“开窍”、直到对苏宣战时·美军有限装备的P59仍只是一款并不十分理想的过渡产品,它远不如英国的“流星”那样成熟和具有代表xìng,以至于美**队不得不向英国购买“流星”及其技术。在1946年·“野马”依然是美军航空部队的空战主力,“椰子”所驾驶的就是一架改进型号,它拥有众所周知的大航程和全面均衡的空战xìng能,与苏军现役主力战斗机交手时在技术上占据着细微的优势。

    “暗箭中队注意,暗箭中队注意,刀锋部队已经和敌人交火·来者不善,大家集中精神!”

    耳机中传来的声音让卡莫罗的视线从地面转回到空中,此时在南线战场上,多架盟军战斗机在数量上应该是占据压倒xìng优势的·这其中还有足足两个联队的“流星”,可苏军航空兵却没有像人们猜测的那样失去还手之力,在几乎所有前线机场都遭到连续打击的情况下,他们的战斗机仍不断出现在战场上空,而且贴近树梢的飞行高度让盟军的前线雷达难以提供足够的预警时间,盟军航空部队只能依靠高频率的出击实现全方位的压制。

    这不·两天内的第三次出击,终于赶上了跟苏军的照面,在过去几个月多次遭遇苏军战机却只击落了架雅克的,“椰子”这样的二战王牌心中暗生焦躁情绪。

    见前来拦截的苏军战斗机群已经和本方率先出发的机群交上了火,在高空等待时机的英国战斗机编队开始“变幻”:成群结队的喷火以极其潇洒的姿态侧身向低空俯冲而去,新锐的“流星”数量有限,可光凭那雷声般的轰鸣就足以让人对它们的表现充满期待。

    半个小时前还在同一高度并肩飞行的英国皇家空军已经开始大展拳脚了,“椰子”所在的中队却没有急着出战,而是继续在云层中飞行。既然名为“暗箭”中队,就应该以最狡诈的方式给出最致命的一击。

    挂载了副油箱的“野马”拥有充足的航程,它们确实不必像“喷火”那样急于返航。过了约莫一根烟的时间,机会终于出现了,一群伊尔偷偷mōmō地从东北方向飞抵战场,看样子是准备利用炸弹和机炮给盟军坦克群来一次“撬天灵盖”的打击,耳机中适时地出现了指挥官的声音:“暗箭ˉ滞空掩护,暗箭1队、暗箭ˉ跟我攻击,目标右下方的苏军轰炸机群,速战速决!”

    架为一梯队的野马战斗机以矫健的姿势苏江而下·饿狼扑食般冲向了那些行动笨拙的苏军强击机,它们与普通轰炸机最大的区别在于强大的对地攻击能力,而坚厚的机体装甲固然能够抵御机枪和机炮攻击,在对空火箭弹面前可就有些脆弱无力了。

    扫了一眼周边空域·先前出现的苏军战斗机要么还在跟英国皇家空军缠斗,要么各自耗尽油料调头返航了,在这个时候压根抽不出身来救援己方攻击机,而那一群总数还不到十架的伊尔2也不知是提前躲避敌方战斗机攻击还是出于对地攻击战术的需要,队形已经完全分散,而编队俯冲的美军战斗机仍保持着利剑般的整齐队形,它们从500米的距离外发射火箭弹·这些装有敏感引信的家伙一经发射,对那些金属材质的物体有着格外的“兴趣”,但和德国潜艇使用的磁xìng鱼雷不同,这种敏感引信并不能在空中改变火箭弹的飞行方向,而是类似近炸引信的原理,在感知目标就在近处时引爆弹头,凭借弹头装药和弹片作用毁伤敌机。

    看着那些拖着白烟的火箭弹在空中拉出一道道因重力而略带弧线的轨迹,“椰子”愈发觉得这世界是个奇妙的世界、人类智慧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也许若干年之后武器根本不需要操作,直接发射出去就会自动寻找目标。

    刚有些跑神,耳机里就有人发出警告:“3点钟方向跟我们同一高度有敌机!”

    作为暗箭1队的指挥官和中队的明星王牌·“椰子”责无旁贷地迅速辨明形势:前方的苏军战斗机共有4架,呈两个典型的双机编队,与本方小队的距离在米左右,活塞战斗机,雅克或者米格,特点是速度快、难缠,弱处在于耐力较差,火力也不算强劲。

    “来吧!小伙子们,先给他们一个惊喜!”

    “椰子”用大声喊叫的方式让自己瞬间变得亢奋起来,而他相信这对于同伴们也有着相同的作用。那些苏军战斗机刚刚冲出云层′看起来应该是要降低高度支援己方攻击机——-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有三四架伊尔2遭美军火箭弹击伤,有一架已经拖着黑烟坠向地面,余下的好像立即放弃了对地攻击企图准备撤离,但它们可怜的速度只能在战场上任由对方战斗机围追,然后寄希望于厚实的皮肉能够抵过对方攻击。为了不让这四架苏军战斗机搅黄了同伴们的好事·“椰子”紧接着下令“阻拦射击”,并率先压低机头发射了4枚火箭弹——由于飞行途中无法调整方位,空射火箭弹在空战中的有效距离仍限于一个较短的距离,尤其对战目标体积小、机动力强的战斗机时更是如此。-米已经远远超出了它的理想攻击距离,“椰子”此举意在迫使对方在高速之中采取拉起、急转或是更为jī烈的变向,进而失去刚刚对攻击有利的位置。

    跟随长机飞行的另外四架野马稍加调整后也跟着反射了火箭弹,在卷入空战之前,“椰子”不忘提醒飞行员们抛下副油箱,而随着这些外挂“累饔”的抛弃,战斗机的灵活xìng顿时获得了显著提升。

    战斗开始之后,苏军飞行员们轻车熟路地祭出他们在卫国战争磨砺成锋利武器的双机交替掩护战术,而在盟军的夏季攻势和苏军的秋季反攻中,苏军航空兵正是凭借这些灵活合理的战术取得了非常可观的战果,而成熟的飞行员培养体系也让他们得以弥补jī烈战事造成的人员损失,盟军始终无法将巨大的数量优势转变成压倒xìng的制空权,反而屡屡被对方的反击或突袭打得措手不及,也正是这些深刻的教训让盟国飞行员们一步步成长起来。架野马组成的线型编队在对手的搏命冲击下迅速散开,美军飞行员们看似陷入了孤立境地,但获得追击位置者并不盲目射猎,遭到追击者也没有失了方寸,他们的飞行动作俨然是经过多次演练的,看似处处皆有破绽,引得苏军飞行员穷追不舍,几度发炮却一无所获。

    在轻描淡写地攻击了一架雅克战斗机后,“椰子”果然发现自己被后面一架苏军战斗机给咬住了。它看准时机用127毫米口径的航空机枪打出长射,两串子弹斜斜的朝野马飞来。

    “椰子”沉稳地摆动机翼,左右晃动之后躲过了这些子弹。甩开追击之后,他猛的拉起机头,然后像是飞行杂技团的表演般来了一个侧向翻滚,轻轻松松避开了追击者,而一左一右两架野马显然在附近等候已久,当领头的苏军战斗机按照惯例回头给僚机提供掩护时,两匹温顺的野马变成了凶狠的恶犬,127毫米口径的勃朗宁重机枪几乎同时开火,多串子弹瞬间交织成为难以摆脱的火网,苏军战斗机努力的侧身右转,然后机头、机翼位置火星闪动,只见它顿时如同挨了一棍的莽汉一般,失hún落魄的摇晃了几下,机头一低栽了下去······!。

第29章 日耳曼佣兵

    1946年12月16日,朋军冬季攻势拉开序幕已达十天之久“英国元帅亚历山大掌印的南部战线无疑成为这十天来最大的亮sè。: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凭借果断而强势的围攻,盟军南线集群渐渐将受困在罗马尼亚和乌克兰边境地区的二十余万苏军部队逼入绝境,并在西乌克兰的赫梅利尼茨基地区布下战场迎击苏军乌克兰方面军南线增援的装甲部队。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坦克大会战中,不仅盟军空军用突出表现挣足了眼球,盟军坦克部队及反坦克作战人员皆由上乘的发挥,更让苏军高层猝不及防的是,对手在这种低温的天气下居然大胆实施了夜间穿插,侦察、袭扰、破坏和强攻无所不用,这几十支敌后分队及大批空降兵的出现让苏联人惊呼盟军的战场创意和旺盛生命力。他们哪里知道,由于美英盟军的三个王牌空降师在前期作战行动中遭致惨败,此次投入作战的伞兵之中仅有不足两百人来自美英军队,真正构成主力的是这场战争爆发以来首次参战的两支部队,法国空军第1空降团和德国第11志愿兵团。在这其中,法国贡献了600多名初登战场的伞兵,走出战俘营才短短一个多月的760名德国志愿兵则是经历过多场血腥残酷战斗的前第三帝**队,尤其有过在吸血鬼夜战突击队、勃兰登堡团和伞兵部队服役经历的官兵构成了这支精悍部队的骨干二战后期及战争刚刚结束时,这种身份的德**人一旦被苏军俘虏很可能遭到就地枪决的厄运,但在西方占领区,他们多数都活了下来,虽然在盟军战俘营里吃尽了苦头,可生存与翻身的希望让他们中的许多人毫不犹豫地接受盟军征募并重新拿起武?……,

    埃里克就是其中的一个。

    多瑙河畔的一片桦树林中,埃里克盘tuǐ坐在树旁,他跟直接配属给自己指挥的口名德国志愿兵都穿着带有特殊标志的美军制服,外面再套一身白sè防寒服,而包括他本人在内,队伍**有三人背负了由“蓄电池十红外探照灯十红外瞄准镜”组成的单兵夜视仪。第三帝国后期,突击队的暗夜剑客们曾用这样的装备对盟军战线进行了大量的袭扰,许多次都曾在战术上实现逆转,而在同一时期,美国和英国也对夜视装备投入人力物力进行研发,美军的夜视器材赶在战争结束前实现了实用化,相似的远离让他们很容易对缴获的德军器材进行修复再利用,亦在重量和有效距离上获得了改进。

    武器方面,德制的MP44突击步枪固然属于开拓xìng的技术兵器,但西方盟军对这种武器的兴趣显然不及苏联军队,而且德国在战争中留存下来的工业设备许多都被苏联人成套拉走,因而重新回到战场,埃里克使用的是美制M1卡宾枪,改良的夜视仪与之合用,有效距离和射程倒是更为www.uu234.com1卡宾枪较为接近。

    普通枪械到了一名真正的战斗精英手里也能成为厉害的杀伤武器,何况M1卡宾枪比德军G43更具实用xìng和稳定xìng。埃里克身边的士兵们也都是内穿美军战服、外套白sè防寒服,这样的搭配用来对抗东欧寒夜仍有些勉强。至于近处这条水面部分结冰的河流,它可不是重名,而是欧洲第二大河流经乌克兰的部分。“蓝sè多瑙河”的河水最终将在乌克兰的敖德萨地区注入黑海,完成长达2850公里、穿过9个国家的主干旅程。

    抹去脸上的水珠,埃里克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让左右两名士兵撑起防水御寒的雨披,以便将手电筒的光亮隐藏起来。利用牛皮纸所印制的地图在水里泡久了,边缘都已经变了sè,上面的英文字母也让习惯使用德文的埃里克眉头紧锁。

    很快的,一颗大脑袋径直钻进这雨披下面,他双颊横肉突起,一看就是个凶悍之徒,白sè防寒服的领口能够看到法国陆军的肩章和徽标。

    埃里克没有因为这家伙的不请自来而感到不悦,对于曾经的手下败将,人们总能够展现出格外的宽怀,而此时的法**队也不像外界揣测的那样虚弱乏力。法**队的重建几乎是随着盟军反攻欧洲大陆的步伐而进行的,等到德国投降时,参战的法国正规军在数量上已经接近英国陆军,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法国政府致力于重回欧洲大国行列,在政治上致力于摆脱美英控制,在经济上充分利用殖民地资源援助本土建设,在军事上以严格的军事审查为基础进行军队整编,这些举措对国力和军力的恢复都起到了非常积极的效果。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30公里路程,中途有两条支流,过桥或泅渡……要赶在天亮前抵达E地很有难度啊!”

    埃里克嘴里说的是德语,法**官的大脑袋一边听一边摇晃,最后还来了句纯熟的德语!’,想要天亮之前赶到那里,走外围路线,绕过这里这里路程远些,但我们有越野车辆,完全不成问题。”拥有足够的吉普车和轻装甲运兵车不假,油料也还充足,对付敌方步兵绰绰有余,但战场可不是越野赛场,敌人的火炮、地雷还有坦克随时可能出现在路旁。埃里克面sè严峻地说道:“那附近可有两个村庄,估计苏军部署了巡逻力量,我们得格外小心。”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赫梅利尼茨基会战打响的第三天,他们这支由法军和德国志愿兵组成的尖刀部队就趁夜穿过苏军防线,通过近距离侦察向己方指挥部发去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两天前,埃里克轻车熟路地率队突袭了苏军的一处夜战指挥部,俘虏了几名苏军校官并破坏了那里的通讯设施,这势必引起苏军指挥部门的关注。埃里克本想利用苏军混乱回撤己方控制区,没想到中途遇上了苏军机动巡逻部队一场恶战下来虽然击溃对方,己方这边也折损了不少兵员,目前只剩下5

    辆吉普车和2辆轮式轻装甲运兵车,包括战俘在内共有33人。

    相比于战场形势的变化,遭遇苏军巡逻队还只是小菜一碟在这场规模空前的坦克大会战中,双方数千辆战车在步兵和炮兵的支援下相互冲击,且不断有新的生力军加入战场。自从发生恶战后,幸运女神似乎也不再眷顾这群勇敢的战士,两天来,他们凭着顽强的意志不断转移,几次遭遇苏军部队而被迫狼狈逃窜,没想到转着转着又回到了当初预定实施突袭的一个目标附近由带队的法军上尉也就是那颗两颊横肉的大脑袋做主,车队昼伏夜出,就算突袭不成,也要探察到那里的新情况带回指挥部去。

    “从昨天黄昏时开始,我们就没有再遭遇苏军巡逻队,战线应该又有了新的变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座村庄很可能已经被苏军废弃了,要么就是驻扎有实力微弱的警戒部队。”大脑袋法军上尉学着用拿破仑皇帝的神态说道“E点要么是苏军的一处大型补给基地,要么是高级别的指挥部,如果那附近还有很强的苏军守备部队,说明它仍有攻击的价值,我们可以使用无线电召唤美军轰炸机让他们去解决问题,如果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们也可以籍此判断苏军战线重心向北移动了。”“虽然我们碰上敌人攻击还能够利用速度优势撤离可我总觉得这附近可能部署有苏军的野战炮兵,还想回味被炮弹追屁股的感觉?”埃里克摇头说“3年前我在这附近呆过一阵,总的来说,稀疏的树林不足以为部队行进提供掩护,而且这些村庄要么有苏军部队驻扎,要么安插了苏军的岗哨想要很顺利的穿过恐怕是个空洞的愿景!”

    “要不我们换上苏军制服伪装一下?”大脑袋法国上尉提出了一个馊主意。

    一听这话,埃里克就一脸窝火地说:“嗨我们中压根没有几个人会讲俄语,碰上苏军巡逻队就死定了!”商议来商议去鸡同鸭讲的两人根本得不出统一的意见,拿主意的依然是法国上尉军衔是其次的,相比于刚刚从战俘营里释放出来的德国志愿者,盟军将领们显然更愿意将信任交给桀骜不驯的法国人,尽管他们更有可能把事情彻底搞砸。

    决定迂回向E点进发的决定后,大脑袋法国上尉把自己麾下那些筋疲力尽、士气低落法军士兵召集起来进行了一番动员。法国拥有彪悍的殖民兵团是世人皆知,可两次世界大战皆是本土军人唱主角,这里的法国兵也都是清一sè的欧洲面孔,经过一个星期的敌后作战,他们损失了十多名同伴,身上也多多少少负了些伤,加上此行前路艰难险阻,精神不振也是常理。埃里克这边,十几名德军志愿者原先隶属于口支不同的部队,曾在同一部队服役的只有寥寥数人,士兵们同样疲态尽显,长时间暴lù在寒冷环境下,面部肌肤也变成了桦树皮。

    遵照大脑袋法国上尉的安排,法国士兵们乘坐靠后的吉普车和运兵车,对乌克兰环境更为熟悉的德国志愿兵们仍负责打头阵他们穿着美军制服,乘着美制吉普车,操着车载的勃朗宁机枪,乍看起来跟一般的美军部队无异。

    经验聿富的埃里克遣了两辆吉普车远远在前探路,其余车辆相隔数米谨慎前行,向东行驶了不到半个小时,其中一辆吉普车折返回来,车上的德国志愿兵带来一个让人吃惊的报告:前方村子附近的林地后面部署有苏军炮兵阵地,其中还有不少是喀秋莎火箭炮。

    “噢?”埃里克在停下来的车上仔徊查看地图“是在这个位置?”黑夜和陌生的环境增加了准确定位的难度,浓眉大眼的德国志愿兵再三思量:“是的,应该就是这个位置!那片阔叶林占地有好几百亩,若不是循着苏军巡逻队的活动踪迹,我们还未必发得现那些隐藏在林地的苏军炮兵!他们的巡逻部队活动范围不算很大,从村庄以南到树林以东,大致呈圆弧状。”等大脑袋的法国上尉走到身边埃里克说:“这可能是苏军集团军级的附属炮兵或者一支师级规模的独立炮兵部队,大炮和火箭炮在〖运〗动战中的意义不大,要么是筑垒阵地的火力支撑点,要么是为大规模进攻作准备的。”

    大脑袋抓了抓后脑勺:“哪种可能xìng大一些?”

    埃里克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无所不知的参谋了事事都先让自己分析一番。话说回来,在这个时代德**人的脑袋好像确实要比法国同行好用一些。

    “两者都有可能,指不定还是兼而有之的状况。”埃里克模模糊糊地回答说。

    自命不凡的法**官对这种带有敷衍之意的口wěn毫不在意,他朝那个方向望了两眼,慵懒地说道:“把苏军炮兵的坐标发给美国佬,让他们天一亮就对这一带进行地毯式的猛烈轰炸,问题不就解决了?”这办法一听就是不怎么huā脑筋的,也得是美英空军够强大燃料弹药的供应还近乎无限的充足。埃里克没有提出相反的意见,而是顺应地说:“那样我们就可以提前后撤了!”“后撤?”大脑袋摇头道“不,我们绕路去E点,我始终觉得那里隐藏着对战局有决定意义的秘密。嘿,德国人,你看,这场战争早一天结束欧洲的秩序就早一天恢复正常,这对你们国家的民众也是一件好事,我们用冒险换来胜利,荣誉、金钱还有地位一并收入囊中,不好么?”埃里克嘴角微挑用冷笑回应上尉的法式逻辑,苏联赢得这场战争将成为西方世界的灾难,但盟军速胜也未必是件好事对德国的战争惩罚并不会因为德国志愿者们在战场上的流血牺牲而免除,该审判的还得审判,该录夺的还得录夺,就算德意志能够保留独立主权,经济社会恐怕也免不了遭受一战结束后的困顿惨境。

    “那我们这几十号人何不来一次无比勇猛的突击,一鼓作气把苏军炮兵阵地搅得天翻地覆?”埃里克毫不客气地反讽到,这种看似疯狂的事情他不是没做过只是现在他和他的士兵们不再是为国家民族的胜利而战。仅仅是为了获得〖自〗由,犯不着拿自己和同胞们的生命去干九死一生的活计。

    “说了E点才是关键把兵员消耗在这苏军炮兵阵地毫无意义!”大脑袋上尉用力嚷嚷道。

    刚刚的态度确实有些偏jī,埃里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而不是卷入和法国人的空射之争他皱眉道:“怕就怕主战场这两天发生了较大位移,已经从百多公里之外推进到了这附近,那样的话也许等不到天亮苏军炮兵就该发威了。上尉,我们赶紧把情况发回指挥部吧!至于E

    点,我看没时间也没必要再去进行细致探察了,这一带既然成为苏军的预定战场,那里定然成了苏军战线的重要一环。”

    埃里克的忍让并没有让大脑袋的法国上尉收敛,争吵之中,他对这些德国志愿兵的真正看法毕现无疑:“看来真正不畏惧死亡的德**人都已经在战场上阵亡了,只余下你们这些窝囊蛋!好吧!你们在这里候命,天亮之前等不到我们就独自撤退,我带着我的士兵们去E点……法兰西万岁!”

    听到“窝囊蛋”埃里克身子猛然一颤,但他咬牙挨过了这种挑衅,在战场上因怒而发可不明智。大脑袋法国上尉故作亢奋地走回座车,指挥着装载法军士兵的车辆绕到车队前列,埃里克干脆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看着法国人玩弄幼稚的把戏。不多会儿,大脑袋的座车又调头回来了,这家伙气哄哄地跳下来走到埃里克面前:“你和你的士兵将因为这种临阵脱逃的表现而被送回战俘营,真的想要那样的结果?”埃里克本可以用临阵倒戈的假设来提醒对方当前的形势与双方的地位,但他还是忍住了。当年若不是身负重伤,他不会在后方医院度过第三帝国最后的岁月,与昔日的战友们一道在柏林街头战死也比成为盟军俘虏来的光荣,在巨矢的心理痛苦和精神空洞中度日,埃里克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命运如此安排必然是有道理的,要么是让自己有再一日重回战场发挥作用,要么是让自己在战争结束后担起新的使命。

    “我们突袭苏军炮兵阵地,牵制苏军周边巡逻警戒部队,你们趁机绕过这一地区前往E点,速度一定要快,也许来得及趁苏军混乱获得侦察情况然后全员撤离。”埃里克毅然决然地说道。!。

第30章 老巢

    朦胧幻境中,林恩感觉自己又穿上了德式夜战服,背着红彳在昏暗的林间穿行,前方跳跃的光亮渐行渐近,隐约可见戴着苏制钢盔、穿着长款军衣的士兵们抱着武器在阵地上酣睡,零星几名哨兵对潜入者浑然不觉。书mí群2突然间,大火腾起、枪声遍地,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充分展现出震惊和恐慌的心态。急促情绪瞬时遍布全身,林恩急切地扣动扳机,拾取草芥般shè杀一群又一群的敌人,心里却感觉不到一点儿胜利的喜悦。喧闹渐渐终结,恍然间独自矗立在空寂的战场上,周围尽是横七竖八的尸骸,阳光刺破黑暗洒落下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毫无征兆地从近处传来,蓦然转身,望见成群结队的t34炮口直冲这

    苏醒,睁眼,释然,复又陷入无尽惆怅。梦中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林恩带着苦涩的感怀回想当年,而那些熟悉的面孔也一一浮现。逝者已逝,许多生者却还不知境况如何,听着窗外滴滴嗒嗒的雨点,靠坐chuáng沿直至天明。

    咯……咯咯……咯咯!

    当房mén被人节奏地轻轻敲响时,林恩刚刚洗漱完毕,梦境带来的困扰菩没有在年轻而深邃的眼眸中留下明显的疲倦印痕。由于刻意蓄了胡须,整张脸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为成熟和沧桑。这里是巴伐利亚首府慕尼黑,一座备受战争摧残且正逐步恢复活力的德国南方城市。慕尼黑因啤酒而闻名,亦是希特勒政权崛起的根据地之一,如今由美**队占领和管理。美国大兵的出现带来了新的气息,但这座城市并不安定,而是成为右翼极端主义者出没频繁的“黑暗之地”。二战结束以来,在这里诞生了一批形形sèsè的组织,自由革命党、复兴阵线、民族革新党、工人联盟、,光这些名字就给予人们无限联想,时光像是倒流二十七载回到了动dàng的1919。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形势不同·第三帝国的军事组织在东西方盟军全面占领德国后土崩瓦解,国防军、党卫队甚至一些警察部队都被关进了战俘营,街头没有了复员军人luàn战的情形,所谓的党派联盟要么是由一些早年退役或辞职的军人领导·要么是受民间势力的cào控,他们的存在多数并不受盟军认可,此时大都处于半公开或隐蔽状态。

    此番从德国北部辗转而来,林恩为的并不是跟这些xìng质和立场各异、素质良莠不一的政治派别进行接触或开展进一步合作,毕竟这些人的终极目标是在战后德国获得第三帝国时期不可能获得的权力。慕尼黑距离纽伦堡只有一百多公里,便捷的jiāo通条件和牢靠的民众基础有着明显的优势,而帝国高层通过“雅利安方舟计划”逃离本土后·留在德国的潜伏情报网最大的联络点以及南方总部就设在慕尼黑,它们本来由权倾一时的盖世太保领导,但这些臭名昭著的家伙在战争结束后为了躲避盟军缉捕而越境出逃,真正留在慕尼黑并避过了盟军密集搜查的都是足够低调且隐藏较深之人。

    除为纽伦堡行动作更加详实的铺垫外,林恩此次来到慕尼黑还有更加深远的意图。

    约定的敲mén方式意味着环境一切正常。瞟了眼藏枪的huā瓶,林恩径直走到mén旁,侧身伸手轻缓地拉开房mén,缝隙中看到了汉德马克成熟自信的脸庞·亦看到了他身后正在警惕张望的坦泽。

    拔下mén上的锁链chā销,林恩将两人让进房间,复又轻缓地把mén关

    “昨晚睡得还好么?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的还要安静。”汉德马克站在林恩面前说话时·坦泽快步走到窗边撩起窗帘朝外瞟了几眼,这种熟练的谨慎姿态显然是在北美将近一整年的训练和实战中获得的。15

    战后bō澜曲折的经历以及与高层人物的相处让林恩在许多方面都有了新的看法以及更加深刻的理解,“信任”便是其中一项。有些人貌似可靠,有些人值得信赖,还有些人介于两者之间,需要自己用相应的方式去努力争取。学会辨别和处理这些重要的人际关系并不只是政客的生存之道,亦是军人迈向成功之路的必修课。巴赫是值得信赖之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从北美归来的旧部也都是值得信赖的,林恩有意识地撇开旧印象,以重新接触、重新了解和重新相处的方式作出自己的判断·而巴赫在信中对他们的主观评价也是重要的参考:汉德马克的军事素质无可置疑,经过海外情报战和特种作战的磨砺,已经进一步成为优秀的战地指挥官,“拥有无与伦比的军事眼光和判断力,能够抓住敌人破绽而发动准确一击”。沃尔里希担任基层士官多年,心思细腻、行事周全·xìng格果断,属于有胆识、有魄力的军官,“思维灵活、行动冥界,是执行敌后行动的理想人选”。

    至于刚满18周岁的坦泽,巴赫没有给出非常定xìng的评论,而是用了“勇敢、聪慧、勤奋、可靠”四个词,也算是对这名年轻士兵的一种肯定。

    物尽其用、人尽其ォ,林恩结合巴的评价和自己的认知将他们分配到新的职务上,汉德马克担分队指挥官,沃尔里希担任直属特别小队长官,而坦泽顶替留在特隆姆瑟的沃夫鲁姆担任林恩的警卫副官。

    “最近睡眠质量不是太好。”林恩实话实说,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làng费口舌,随即转到正题:“塞洛特那边都联系好了么?”

    塞洛特是前德**事谍报局的一名骨干情报员,可别以为卡纳里斯领导的这个机构只在国外负责情报收集,在盖世太保的势力发展到凡事都要chā一手之前,他们ォ是高层真正意义上的“耳目”,其下属的技术部mén一方面想方设法获取其他国家的军事科技情报,一方面监督并保护着德国自身的重要军工项目,飞机、坦克、舰艇以及需要保密的新型火炮枪械皆在此列。

    “好了,他正在楼下候着,您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汉德马克干脆利落地回答说。

    “有什么可准备的,我们是在这里吃早饭还是路上解决?”林恩转过身,“马科斯·你觉得呢?”

    坦泽虽然仍在窗户那边,耳朵可没有走神,他当即回答说:“我怎么都行,您决定吧!”

    “那我们路上找个餐馆·也好多看看、多听听?”林恩用征询意见的口wěn说。

    “行!”坦泽的回答也毫不拖泥带水。

    走出这栋小旅馆的大mén,三人直接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欧宝“奥林匹亚”。提到德国汽车,人们往往首先想起大众和梅赛德斯-奔驰,其实在三十四年代的德国,欧宝以及制造宝马汽车的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股份公司、制造奥迪的汽车联盟股份公司都是德国首屈一指的汽车品牌。

    成立于1897年的欧宝公司几乎从一开始就定位于廉价车市场,他们于1924年出建成了德国第一条移动式汽车装配流水线,次年汽车产量就达到16万辆·在当时德国的廉价车领域独占鏊头,而大众汽车十年后ォ遵照希特勒政权要求批量生产价格低廉的“桶车”——德国高层选择大众品牌并非欧宝的实力不济,而是因为它的血统问题。在20年代,欧宝公司生产扩张速度过快,以至于当1929年全球经济危机爆发后遭遇到了严重的经济困难,欧宝家族不得不在当年将公司80%的股份卖给了美国通用汽车公司。两年后的1931年,又将余下的20%股份也卖给了通用公司。从此,欧宝开始进入了“通用ˉ—欧宝”汽车公司时代·成为美国通用公司在德国的一个全资公司。从20世纪30年代起,欧宝开始集中发展轿车,并一直坚持生产经济型轿车·取得了良好的经营效果。1年,德国第一款大量生产的欧宝汽车“奥林匹亚”投产,这辆新车将其他竞争对手的同类车甩在了身后,使欧宝公司成为德国第一家年产超过0万辆的汽车厂。1936年,欧宝公司投入生产的“士官生”轿车是德国轿车开始进入普通家庭的先驱之一。30年代中期,德国开始走出经济危机的低谷,新兴一代中产阶级显示出强烈的购车**,欧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们就在“奥林匹亚”中档轿车的基础上设计了一款让老百姓买得起的轿车“士官生k,。该车的整车重量只有公斤,最大时速达到98公里。而其最大的魅力则是售价只有2100马克·远远低于其他竞争对手,使很多德国家庭圆了轿车梦。

    二战爆发后,第三帝国政fǔ接管了欧宝公司,决策者很快停止了欧宝的轿车生产,转而集中jīng力生产运输车辆——战争期间的卡车总产量接近十万辆,为运力不济的德国陆军提高机械化程度做出了重要贡献。二战后期·欧宝的两大生产基地均遭受到严重的破坏:柏林分厂被夷为平地,吕塞尔斯海姆总部被炸掉一半。战争结束后,生产“士官生”轿车的设备被苏军作为战利品拆运到了苏联。不过此时的欧宝终究是美国通用公司的合法资产,在美方的支持下,欧宝公司在战后的废墟中迅速获得了重生。1946年,战后的第一辆卡车驶下流水线,并计划于次年恢复“奥林匹亚”的生产。

    在路边营业的小餐厅里,四人吃了一顿非常简单的早餐,由于美国占领军在巴伐利亚仍实行着家庭定额配给制度,餐厅生意理论上并没有存在的必要,但到这里吃早餐的人并不在少数,看来黑市在慕尼黑应该很有活力,店家可以通过配给制度之外的渠道nòng到基础食材和咖啡、牛nǎi。

    埋头吃饭不吭声,林恩竖着耳朵聆听周围的德国居民都在聊些什么。由于好几百万战俘都被盟军扣着,出现在这里的青壮年并不多,男人们以旁观者的姿态侃着有关战局进展的最新消息,揣测着jiāo战双方的下一步动向,却对近来在德国本土流传甚广的“元首犹存论”只字不提。餐后,坐着欧宝的老款轿车,林恩他们绕了几个圈,最终驶入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股份公司在慕尼黑城西的废弃工厂。

    曾经的繁华喧闹如今只剩下了残墙断垣,盟军的轰炸摧毁了这里的大多数厂房和生产线·在第三帝国覆灭前回光返照式的生产高峰期,这里能够拆卸的机chuáng设备都被转移到了周边村镇进行作坊式的分散生产,但美国占领军抵达慕尼黑之后这一切都彻底结束了。机器设备都沦为了盟国战利品,许多都按照bō茨坦条约的秘密协定偿付给了苏联。仅从这个方面看·若是当年对盟国首脑的袭击行动能够获得成功,德国现在的工业经济恢复可能会轻松许多。

    循着一名头戴鸭舌帽的青年指引,汽车拐入两栋半坍塌厂房之间的小径,再次拐弯后进入了一个类似于地下车库的通道。这里面亮着电灯,且隐隐听得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当地居民的努力下,慕尼黑周边的电力供应系统早已恢复了正常,两座火电站常态运转下就能够供应全城的基本电力所需·但德国丰富的煤炭资源并没能如德国人所愿用于居民生活领域,东西方阵营爆发大战后,西方盟军占领区的能源都以军事供应优先,城市供电时通时断已是稀松平常。

    包括塞洛特在内,四人下车后跟着引路者走进了这地下世界深处,它面积看起来虽然很大,但布局并非横平竖直,而是由通道连接各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林恩估猜这些原先都是厂方挖设供工人们临时躲避空袭的防空dòng,后来人为将它们挖通形成了这样一个相对隐秘的设施。

    在一个cháo湿yīn冷的dòng库里,各种简陋的桌椅箱柜构成了办公区域·并且用木板划分了不同的功能区域。在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会议室里,名年龄不尽相同的男已经坐在方形木桌旁恭候了。

    林恩看了看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好几分钟,幸而没有因为早餐误了正事。

    “诸位气sè看来都很不错嘛!”

    塞洛特与这里在座之人的熟悉程度从他的问候语中就能看出。

    坐在近端的一位中年人大笑:“看你今天这容光焕发的气sè,我们是否可以理解近来的一些传闻是确有其事的?”

    塞洛特微微一笑,紧接着介绍道:“这位就是大本营派来的特使加尔戈将军!”

    对于生活在被占领状态已有一年多时间的德国人而言,“大本营”已是一个渐行渐远的名词,桌旁的人们诧异地望着林恩。远端的青年率先起立,其余人一个接着一个站了起来,耳边顿时充斥着木头椅和水泥地面摩擦的响声。

    在这些坚韧不屈的企业家们注视下·林恩用孔武有力的气势举起右臂:“元首万岁!”

    有人笨拙地举手回应,也有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有些怪异。

    现时不同往日,林恩并没有强求这里每一个人向元首致礼,他迅速放下手臂,对这些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人们说:“今天我们不讲党派、不讲信仰·我们追求的共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兴德意志。”

    言罢,林恩侧头示意塞洛特为自己引荐。

    “这位是弗朗西斯科.奥托,重建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股份公司的绝对领导者和灵魂人物,巴伐尼亚飞机制造厂的创始人、四冲程内燃机发明人吉斯坦.奥拓是他的祖父。这位是德伦特.冯.艾克,艾克家族的青年领袖,重建伯克斯轴承公司的关键人物。这位卡滕安雷特,金属材料专家,他的安雷特公司已经重建了第一条生产线,值得一提的是,他帮助多名早先效力于莱茵金属的工程师逃脱了盟军的搜捕。这位是……”

    随着塞洛特的介绍,林恩面带敬重之sè,依次与这些引导重建cháo流的企业家们握手。在瑞士巴塞尔的工业界聚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多半都是上了年纪的成功人士,而这里年纪最大的估计也就四十出头,二三十岁的青年ォ俊挑起了大梁,这也让人对德国工业的复苏和未来前景充满希望——拥有未来眼光的林恩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与众人握手之后,林恩带着汉德马克他们在空出的位置对应落座,众人虽然都尽力昂首tǐngxiōng,但军人和平民的差异很是明晰。

    “西方盟国和苏联之间的战争看似给德国的复兴带来了希望,可不论双方最终言和或是某一方赢得彻底的胜利,德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处于被占领状态,即便我们愿意忍痛失去一部分领土,国家的主权和尊严仍无从保证。正因如此,我们只能以非常规的方式来赢得德意志的真正复兴。”林恩开场这这番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一战之后德国从沉沦中崛起并掀起帝国风暴,深受伤害的苏联也好,西方盟军阵营中的法国和bō兰也罢,莫不希望通过肢解德国来长久消除它对周边邻国乃至欧洲安全的潜在威胁。换位思考,这也确实是在不违反客观人道主义的最彻底方式。(未完待续

第31章 工业联盟

    对于一群志在重振企业的实干家而言,豪迈的语言只是虚无的鼓励,所谓的国家主权与民族尊严也不尽是他们考虑的第一要务,林恩并不是心理学的行家里手,可他仍从在场众人的平淡反应中琢磨出了内由。首发为了迅速抓住这些企业者的心,也为了在不久的将来依托他们重铸帝国引以为豪的先进工业,他亮出了自己作为大本营首席战略参谋官所能够开具的“支票”:“但凡重建中的德国企业,我们都将尽力给予支持,这可以看作是对大家多年来贡献税赋的反哺,危难困顿的时刻,唯有上下齐心协力ォ能更好地走出窘境。”

    商人重利的道理不假,9名来自不同企业的代表人物霎时间都提起了jīng神。家族从事轴承制造的冯,艾克率先问道:“这种支持是一视同仁还是区别对待?”

    “坦白说,现在大本营的策略仍是以军事工业为主,在军工领域占据关键位置的大型企业自然要大力气扶持,当然,这并不是鼓励大家一窝蜂转产军工,每个企业都有潜在的军事价值,汽车、发动机、金属冶炼、化工等等,这些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给予支持。支持的形式可以是派遣技术人员,可以是提供英镑或美元,还可以是代为购置机器设备。”林恩回答道,为了表明大本营并非一群躲在角落里的小蚯蚓,他亦将去年冬天购入大宗食粮为德国民众解困为例宣扬一番。

    “那我们就放心了!”弗朗西斯科,奥托说,“现阶段我们最缺乏的就是资金、设备和技术人员,最充裕的则是工人、时间和信心。”

    这个排比列得还算整齐,林恩笑道:“在战争的刺jī下,原本大幅萎缩的美英军工产业又获得了勃勃生机,法国和bō兰的工业也在借这个机会加快复苏脚步,我们的工业面临多方挑战,时间每一分钟都是非常宝贵的。”

    相对年长的卡滕安雷特这时候问说:“近期德国统一社会党联合各党派组建德国政fǔ的声势很大,几天前就有人来找我谈政治献金的事说是新政fǔ成立后会提供给我们各种扶持措施,我刚刚在想,这与您所说的大本营是否有直接关系?”

    林恩摇摇头,第三帝国高层对国家的复兴报以厚望但为了保住“避难所”基地和元首犹存的秘密,他们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主要以外部迂回为主,和国内的联系、对国内形势的了解和掌控处于非常薄弱的状态。虽是形势所迫,却也反映了帝国掌权者缺乏信心和政治手法的现状——昔日希特勒政权的崛起靠的是大规模运动加强势的宣传,核心人物的巡回讲演、由主要报刊形成的舆论向导和冲锋队运动是最犀利的工具,如今它们无一能够在盟军占领下的德国实施,领导地下抵抗形式的复兴高傲的掌权者们不屑也不擅长。

    “我们的复兴是真正的复兴,而不是将一群各怀心思的党派联合起来获得名义上的政权。诸位,在盟军监督下成立的新政fǔ也就是个受美英摆布的傀儡,他们代表不了德国民众真正的意愿,也给不了你们真正有助发展的便利。”

    “加尔戈将军说得很对!”

    占据东道主之便的奥托连声应和,紧接着,他十分期盼地望着林恩问:“您也看到了,我们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的慕尼黑工厂在盟国轰炸中损毁殆尽唯有少许设备转入地下,现在也就勉强运营车辆维修和部件组装,其他城市的分厂情况也差不多。我们现在的规划是在兰茨胡特重建第一条汽车生产线旧厂区已经推平废墟清理出了位置,厂房也在修建当中,我们原本只能用各条旧生产线遗留的组建拼凑起来,这样生产质量和效率都是差强人意的,不知道大本营有没有办法帮助我们解决这种困扰?”

    这显然是在要求林恩兑现刚刚的承诺,而其余名企业者也都眼巴巴地望着林恩,只待他道出鞘题的路,想必就会纷纷提出自己的要求。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审慎地考虑了一番,林恩回答说:“国家以投资形式帮助企业利弊兼有,且以目前的条件并不理想我个人倒是有个思量了很久的想法,今天也想听听诸位的意见:组建一个紧密联系、互帮互助的工业联盟,国家投入一笔大额资金,由工业联盟负责运筹,以最高的资金效率帮助联盟企业重建工厂和流水化的生产线。

    话语中,林恩在“大额资金”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在工业化的发展历程中由多个企业根据共同利益组建的联盟体并不少见,以萨克森为基地的汽车联盟股份公司就是由四家汽车企业组成的汽车联盟,一跃从零散的大中型企业坐上德国汽车行业的第二把jiāo椅,在战前的德国乃至中西欧具有很强的竞争实力。

    在场的企业者多是年轻人,可他们在业界mō爬滚打的经验可不像人生阅历那样浅,冯,艾克当即发问:“过去某一特定行业组建联盟的案例确实很多,可是像这种把各种工业企业**在一起的就很稀少了,将军,企业可不像是军队,不同领域在技术和理念方面是有很大差别的。”

    林恩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诚然,我提出这个建议的初衷确实是仿照军队建制,步兵、炮兵、坦克兵乃至空军、海军结合在一起共同组成一个国家的军队,接受最高统帅的指挥,但我设想的工业联盟并不照搬军队体制,它的存在只是基于目前这个特定的时期,德国企业拧成一股绳,共同克服资金、技术、设备缺乏的困境。把工业联盟看车一辆汽车,不同的行业就是这辆汽车的不同部件,而国家投入的大笔资金应该发挥机油的润滑作用。一个很简单的例,奥托先生的工厂连同其他几个规模较大的汽车制造企业踌躅满志地进行重建,什么都缺,工业联盟拨出资金帮他们添置经济实惠的流水生产线,生产还没开始,对金属的需求就已经明晰可见了,作为联盟的一部分,他们向安雷特公司和其他冶金企业竞购原材料,工业联盟同样用资金帮助这些冶金企业运转起来,一旦汽车企业这边投产销售了,获益的资金一部分用于补偿原材料,一部分归还工业联盟,金属企业也是同样的道理,而工业联盟又继续用资金支持帮助其他企业……一个看似漫长却处于良xìng循环的过程。”

    “听您这么说,感觉工业联盟扮演着类似银行的角sè!”安雷特说。

    “对,跟银行非常相似,但又跟银行有着本质的区别!”林恩飞快地答道,“试问……诸位现在还有多少资产可以向银行抵押贷款?”

    ‘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沉默,他们工、设备以及积蓄即便没有毁于盟军轰炸,也在战争结束后被苏联人拖走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当然了,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不可能没有物质遗产,古堡、庄园还有珍贵的收藏品,可盛世买古董、战时买黄金,东西方阵营的战争冲突使得欧洲局势动dàng不安,即便这些家族愿意冒险拿出最后的老本进行抵押,受到盟军管控的德国银行也不可能给予他们充足的贷款,何况贷款也意味着沉重的利息,这在工厂刚刚走上重建道路的企业家们来说是非常冒险的。

    长远规划固然重要,但企业家们并不是仰着头走路的,一名之前没有开口的企业者就坦然说道:“建立全国xìng的工业联盟至少也要huā上几个月时间吧!然后是机构、章程的设定和资金流转,而将军您刚ォ也提到了,时间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我们的工厂都在酝酿重建,若是资金设备充足,相信在座每一位的工厂都能在最短时间内运转起来。”

    林恩点头道:“说得不错,正是因为全国xìng的工业联盟还需要全盘考虑,我们希望先在德国南部试行这种体制,再以成熟模式逐步推广。现在,今天,如果各位同意的话,我们都可以成为工业联盟的先驱者,这将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决定。”

    “我们彼此已经非常熟悉了,拥有兄弟般的友谊和信任。”奥托一边说着一边环顾众人,“以我们9个企业来试行工业联盟是最理想的,诸位?”

    各自的境况使得企业者们都没有太多的犹豫,他们一一发声应和或者点头认可。在这之后,奥托再次以期盼的目光投向林恩:“不知将军能为我们争取到多大规模的运行资金?”

    如今的林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畏首畏尾的小了,特隆姆瑟总督名义上掌控着目前特隆姆瑟郡49家德控企业和一万多名工人,这里的总资产就有上亿英镑,而受益于早期在瑞士、法国、荷兰、比利时、瑞典这五个国家的购并行动,林恩名下还直接拥有另外7个企业的股份,且有权动用存储在瑞士银行的上千万秘密资金。

    “600万英镑……至少。”

    此言一出,人们看林恩的眼神一下从敬畏变成了膜拜。

    在林恩眼中,野心勃勃的德国企业家们就像是勤奋的蜜蜂,他们不会对假huā感兴趣,却可以用鲜huā来引导他们前行的方向。林恩起身道:“在座诸位都是头脑jīng明、志向远大之人,我们之所以从有限的经费中chōu出相当一部分来培植工业,绝不是为了从中谋取sī利,而是殷切期待德国工业能够早日实现复兴。唯有强大的工业ォ能支持强大的国家,我们的自由、我们的尊严、我们的理想,都必须建立在坚实的工业基础之上。诸位,就让我们在此立下神圣的誓言:一切为了德意志!”

    在场9人不乏民族主义者,但更多属于单纯的实业家,之所以能让林恩放心大胆地道出这些,是因为他们若愿意出卖尊严和灵魂为盟国效力,重建工厂的想法也不至于如此的举步维艰,而这一切塞洛特都此前都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和了解。

    在“一切为了德意志”的感召下,企业家们无有不从,他们很快商定了微型工业联盟的框架和协定条款,并推选弗朗西斯科,奥托为秘书长和召集人。

    对林恩而言,组织“工业联盟”是自己在帝国复兴道路上做出的又一积极举动,此时正朝着闹个目标努力之人远不止他一个。

    德国,纽伦堡,yīn沉的云幕遮天蔽日一队由数十辆轿车、军用吉普车和卡车组成的车队低调地行驶在城区道路上。这些汽车前面无一例外地chā了两面旗,一面是美利坚的星条旗,一面是法兰西的三sè旗。轿车和吉普车里的乘员军服款型有很多相似之处,区别在于军帽——美**人戴着橄榄绿sè的大檐帽法**人戴着蓝sè的圆桶军帽,而长长一溜卡车里坐着的都是头戴船型便帽、左臂佩戴蓝白红三sè臂章的法**人,他们肤sè不尽相同,既有纯正的白人,也有典型的阿拉伯肤sè和面部罗阔的,他们手边放着s36步枪以及带网罩的美制1钢盔,透过网罩隐约可以看见正面的法国徽章和右侧的三sè徽标。

    一辆黑sè的福特轿车里佩戴法国陆军少校军衔的奎纳尔,马松表情冷漠地注视着车窗外,盟军轰炸将古sè古香的纽伦堡城区几乎夷为了平地,衣衫褴褛的老人fù孺绕过满是碎石的壕沟,他们低着头,面sè茫然、行动倦怠,麻木地挪动身躯,寻寻觅觅、不知所得。沿途不多的几堵未倒的墙上,张贴着警告美军士兵不要向德国国民表示友好的告示牌。

    马松眼中却闪烁着外人难以捉mō的东西。

    “哎你们为什么要在每一辆吉普车的前保险杆上都焊一根垂直的角铁?这看起来就像是犀牛,一点也不美观。”坐在马松身旁的法军少校好奇地问副驾驶位置上的美军少尉军官。

    “角铁是用来切割铁丝用的,到了晚上城里的德国佬就会偷偷把铁丝横串在道路上,经常有乘车巡逻的士兵被这些铁丝nòng伤甚至丢掉脑袋,而我们又不能像纳粹那样使用极端暴力的手段找附近居民bī供,所以没有一次是找出肇事者的。”少尉无奈而又愤恨地回答说。

    “这些该死的德国猪猡!”法军少校差点摇下车窗向那些看似无毒无公害的德国居民吐唾沫。

    马松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漠,他的xiōng前佩戴着法**方颁发的1939-1940军功十字勋章,这意味着他在二战早期于本土军队服役且跟德国人打过仗,重要的是他在法国投降后并没有蹲德国人的战俘营,那些可怜又倒霉的家伙获得释放后反复受到盘问和审查,补上军功章得是至少几年后的事情了。

    从“铁丝陷阱”说起,美军少尉对着后座能讲英语的法**官打开了话匣。他介绍说纽伦堡如今最大的作用就是关押德国高级战俘——人类有史以来已知的最坏的罪犯。他们曾经的军衔和地位在这里毫无意义负责看押他们的盟军官兵不存在相互敬礼或其他军事礼节。当一名盟茸看守人员走进牢房时,犯人们要起立,哪怕是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尔曼,戈林也不例外。

    知道法军不仅要参与纽伦堡城区戒备,一部分军官和士兵还将成为监狱的轮岗守卫,少尉透lù说,这座监狱是他所知守备最森严的一个哨兵们24小时轮一次大岗,期间工作两小时、休息四小时。每名看守负责四间单人牢房,看守必须透过牢mén上的方孔直接监视他的四名犯人,视线转移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十秒,看守的主要职责是保证犯人们活着。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犯人相互jiāo谈或同看守jiāo谈,也不允许看守之间相互jiāo谈。早餐在上午七点开始,被关押者需要清扫整理他们的单人牢房。十二点开始午餐,晚饭在六点开始。晚上9点熄灯,同时,犯人们要上缴他们的眼镜、钢笔和手表等一切可以切或刺的物品。每当牢房没有犯人的时候,无论何时,都要进行检查,其中包括低头仔细察看马桶。看守在牢区内不必携带武器,但每间牢房的mén旁都要悬挂一根包着皮的、里面充斥着棉huā和铅丸的棍。看守们只能在跟随着犯人们到牢房外面的时候,手里ォ擎这种棍。如果看守们不得木使用它的话,也只能击打肘部和肩膀。

    在美军少尉说话的过程中,马松一直望着窗外,仿佛自己完全不懂英语似的。车队驶过一片废墟的城区,车队抵达纽伦堡城西区域,这里受战争摧残的程度轻一些,还有不少房屋在轰炸中幸存下来,它们如今大都成为盟国驻军的兵营,并由德国战俘们进行了休憩和粉刷,居住环境自然要比城区好得多。有的建筑物顶部还建有高高的观察哨,沙袋旁探出的“黑棍”想必都是威力强劲的勃朗宁机枪。

    汽车转过一条略有些崎岖的山道,车窗外的景sè突然转换,一座堡垒状的大型建筑物出现在了视线中。它整体呈现一种灰暗的sè调,就像是受到诅咒的古代堡垒,外墙坑坑洼洼地遍布弹痕,周围的田野中还能找到一个一个的大弹坑,可那粗犷的建筑看起来仍是无比坚厚,即便动用大口径臼炮也未必能够将它轰垮。

第32章 细节决定成败

    越是战争时期,盟国占领军在德国本土的警戒越是不敢放松,尤其在战争失利、第三帝国政权倒台的情况下,亲苏党派在德国民众中间又获得了滋生的土壤,还有那些“怀旧”的退役军人及近亲旁系。[本章由为您提供]为此盟军制定了一些“以德制德”的策略,即以重金悬赏的方式鼓动德国居民告发身边的可疑人员。例如,揪出一个隐姓埋名的普通党卫队员可获100美金,级次越高奖励亦水涨船高,若是供出一名党卫军将领或盖世太保高官,获得的奖励足以让告发者移民美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纵然德国民众响应悬赏的积极xìng从来不高,可像林恩这样在南方并没有口碑及群众基础的“帝国遗患”岂敢掉以轻心,在名为“奥利弗之家”的小旅馆住了两天,他们又转到位于慕尼黑东郊的镇里呆了三天,那里是帝国情报部mén的一个秘密据点,镇里为数不多的居民也都是痛恨侵略者的可靠群众。在这之后,德伦特.冯.艾克——伯克斯轴承公司的新一代领袖,为他们觅到了一个非常理想的新住处,维特斯巴赫家族在史坦贝尔格湖东岸的一处度假庄园。这个家族在巴伐利亚乃至德国的近代历史上占据着非常显赫的地位,他们的统治权虽然在1918年的革命中被推翻,但不论是魏玛共和国还是第三帝国时代,旧贵族们在地方上仍享有很高的名望和声誉。而且与欧洲君主制国家王室仍有着或近或远的血缘关系。鉴于这些德国旧贵族被排除在第三帝国的权力层之外,在二战期间也没有卷入对犹太人的屠杀或对别国的侵略行为,盟国占领军对这些人以及他们名下的产业少有sāo扰,一些出身英国和荷兰、比利时等西欧国家的盟军指挥官还与之保持着sī下的联系和jiāo往。冯.艾克利用家族的关系借用到了这座规模不大且有些过于古旧的度假庄园,本想在这里为从前效力于施魏因富特轴承企业的骨干技术人员设置秘密试验场所,从而为滚珠轴承生产的恢复和扩大提前铺垫基础,成立巴伐利亚南方工业联盟后,企业家们通过资源信息的共享找到了更为便捷可靠的途径: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在彭茨贝格的战时秘密工厂已经停止运转,那里的隐蔽设施完全可以用来供各企业进行技术研究之用。而且金属、轴承、动力、化工等相关领域的技术研究合于一处可以起到相互支持的作用。于是。抬头就能领略到巴伐利亚湖光山sè之美的度假庄园变成了林恩他们暂时栖身的据点,亦将很快成为帝国情报部mén在巴伐利亚联络和指挥中枢。

    “诸位,在我们用这些照片详尽分析敌人部署前,我郑重提议……为在侦察行动中先后阵亡的3名帝国勇士默哀!”

    在窗户正对湖面的大房间里。林恩起身说完便低头默哀,而汉德马克、塞洛特以及在场的另外两名帝国人员也都一言不发地照做了。这里原本是书房摆设,现在书柜和书桌仍在远处,窗前临时摆放了两张简单的方形木桌,它们拼在一起铺上了洁白的桌布,旁边放了几张线条横直的靠背木椅。桌布上静静躺着一叠刚从暗房冲洗出来的照片,从画面上看。它们以远景拍摄居多,有的显现出满目疮痍的城市废墟,有的是隆冬时节山野林间的曲折道路,还有开阔的旷野、蜿蜒的溪流、陡峭的山峦以及各式各样的屋舍。而出现最多的莫过于那座吸引了颇多关注的城堡式建筑——纽伦堡监狱!

    默哀结束,人们各自落座。刚刚的倡议虽然是由林恩所提出,那些为帝国事业献出生命的战士却是归于塞洛特麾下,这位面sè黯淡的情报官依次将照片摊开,敬职敬业地介绍说:“根据我们前期所作的详尽探察,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盟**队在纽伦堡部署有3500至4000名士兵,比早先的估计还要多出1000人,他们围绕纽伦堡火车站、监狱、凯撒城堡、机场这四个主要区域驻防。4∴⑧0㈥5在周边jiāo通路口和铁路沿线设有67个驻兵哨卡,编配了多支以吉普车和轻装甲车为运载工具的机动巡逻队。此外在最近一个星期。我们观察到有一支连级规模的克伦威尔巡洋坦克部队进驻纽伦堡东北部的盟国兵营,以这些坦克的公路时速从驻地抵达监狱最快只需要四十分钟。”

    所有人都默默查看照片。谁也不急着说话,能用的放大镜只有两个,他们也只好轮番使用。此景此景会让一些人想起第三帝国盛年的情报工作,严谨、jīng密、专业之水平远远超过了当时的多数国家,经过放大处理的航拍照片适宜进行jīng确的计算和判断,亦为德军横扫bō兰、踢倒法国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

    稍稍停顿了一下,塞洛特从下面拣出三张照片:“以专业的情报眼光,我觉得盟军对纽伦堡机场的守备是最为严密的,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但这么长时间只有一次获得合适的光学侦察位置,而这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反映机场主要情况的照片。”

    林恩顺势看去,第一张照片纵览机场概况,它的规模在军用机场里算是比较大的,有三条主跑道和多条辅助跑道,跑道旁和停机坪摆放了好几十各种型号的飞机,那一整排的野马战斗机显得最拉风。第二章照片中,诸多机库簇拥着一座高大的飞行塔台,上面有麋鹿角般的jiāo叉天线,远端还能够依稀辨认出使用了伪装网的防空阵地。要知道纽伦堡位于德国的东南部,靠近bō兰和奥地利,距离目前的战线足有近千公里,以双方航空力量的对比。受到苏军空袭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估计十年来发展迅速的空降技术是盟军在纽伦堡重兵部署航空力量的最主要原因。在林恩看来,第三张同样拍摄到了关键之处,那是一座头上顶着网格天线的陆基雷达站,这种雷达站看起来没有使用锅状雷达的那么灵巧便捷,它们往往配备大功率的设备,能够对较远距离的空中目标进行探测预警。

    见林恩和汉德马克都试着从机场照片中读出重要信息,塞洛尔暂停了介绍,他默默走到窗边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从开场那句话起。他整个人连同这屋里的氛围就被一种yīn郁的气息所控制。

    “若是我们在进攻监狱前突袭这座机场……”确定参与行动的情报官汉斯.萨穆特低声道出自己的揣测时。汉德马克毫不犹豫地应一句“监狱方面会立即采取最高级别的戒严”,然后盯着第二张照片摇头:

    “看来只能同时行动或者稍晚一步,而且这里的运输机我们铁定是用不上了,真可惜!”

    这张照片的下角正好是一架美军的-47运输机。其航程可以从纽伦堡飞到挪威去,只是盟军在中欧严密的军事部署足以拦截目前除“圆盘”之外的任何一种飞行器,而“圆盘”的干扰作用并不能作为可靠的护航之用。

    林恩默默拿起另一张照片,它拍的是美军的一处道路哨卡,木质哨所、三角架铁丝网、沙袋、机枪、吉普车、木屋还有架设于半空的电话线路,一切都跟人们头脑中的哨卡印象相符。

    过了一会儿,见林恩出神地看着这张显得很普通的照片。汉德马克很小声的说:“若是夜间行动,一到两名士兵就足以控制这个哨卡吧!”

    林恩连续眨眼,思绪也随之回到了眼前。按照以往吸血鬼夜战突击队在战场上的表现,使用红外夜视仪和突击步枪的一名士兵只要充分利用地形和攻击的突然xìng。做掉这种哨卡里的几名盟军士兵基本没有悬念,可刚刚引他沉思的却是从这些哨卡延伸出去的可能——如何不留痕迹地让那些对帝国无益甚至有可能破坏复兴大计的蠢人永远也回不到大本营去。

    塞洛尔那边chōu完了一支烟,情绪显然舒缓了一些,眼下帝国在各个领域的人力物力都陷于捉襟见肘的困境,情报工作尤其缺乏优秀、可靠的情报员。纽伦堡行动迫在眉睫,许多细节都需要能够为行动部队穿针引线的人,他的忧愁也就不难理解了。

    “重点说说纽伦堡监狱的情况吧!”塞洛尔走到林恩身旁说道,“监狱总的占地面积有近20平方公里。最多可容纳2500名犯人,目前看押人数如我们所知。只有区区三十多人,监狱的守卫部队却多达600人。这恐怕是世界上看守和被看押者悬殊最大的一座监狱了,而且这些看守的火力十分了得米口径的重型机枪比比皆是,它们能够以坚厚的墙垛为掩体将外力的入侵者撕成碎片,而轻型火炮对这里的墙体几乎是没有作用的。在理论上,监狱只有正面一条通道可供人员车辆出入,但工程爆破使得我们可选择余地扩大到了四面墙,特别是北面——这面墙距离树林仅有六百公尺,地势坑洼不平,适合掩护推进,若是遭到敌人shè击也可以就地寻找隐蔽。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浅显理解。”

    “这些瞭望台看起来很像是炮塔,盟军应该不止在上面安放重机枪吧!”汉德马克指着照片说,这种箭塔式的石质建筑位于监狱四角以及内层的顶点位置,由于照片拍摄地点位于远处山坡,角度限制了人们对箭塔内部情况的好奇。

    塞洛特当即答道:“站在军事防御的角度,它们用来充当火力支点很不错,大口径迫击炮可能是最理想的选择,但盟军指挥官们显然没有把它改造成为要塞堡垒的想法,这里仅有探照灯、哨兵和高shè机枪——由于角度的关系,这里的高shè机枪无法攻击高墙之外的地面目标。”

    在此次行动的具体分工中,林恩委任汉德马克负责进攻和撤退路线的制定,倒也不是自己想当“甩手掌柜”,而是有许多战略层面的事情需要他集中心思慎重考虑。

    稍作停顿。塞洛特继续说道:“从守卫人员进出的情况推断,监狱内部看押人员不超过一百人,每天轮班一次,正午12点轮班人员从正面通道进入城堡,半个小时后轮休人员从同一条通道离开,兵营设立在监狱南面,其他三个方向都有哨所。还有凯撒城堡,它距离监狱的直线距离很近,但车辆在环山公路上的行驶速度不能太快。所以从那里到监狱最短车程是15分钟。它目前是盟国占领军的指挥部,有上百名工作人员和至少一个连的警卫部队。城堡主要仰仗天然防御,警戒相对薄弱一些,但就算拿下它也抓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人物。顶多是几个盟国的低阶将军和校官——这同样是我个人的理解,仅供大家参考。”

    林恩的思维方式显然和这位情报官大有不同,占领军指挥部里的将领自是登不上战略层面的“小人物”,可这个指挥部毕竟控制着纽伦堡周边防御,控制这里比强行占领机场更具价值,而即便已经身为帝国高层人员,林恩仍不吝于在合适的舞台上展现自己的特殊“演技”。每每想到以往那些成功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极具讽刺意味的乔装行动,心里还有种痒痒的奇妙感觉。

    “至于看押人员的具体位置和身心状况,由于监狱内外日常的饮食供给、医疗服务多数是由盟**队自行料理,我们无法通过纽伦堡居民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也没办法hún进去探听情报,而只能通过一些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进行分析……据说他们被关进监狱之前,盟军从战俘营里调来了几百名德国战俘进行清扫、修缮和加固,这些战俘随后统统被关回到了集中营里,而众所周知,最近两个月来有数十万战俘被释放转入防卫军或由盟军指挥的志愿部队,他们向同伴透lù了一些有关监狱的情况,说是盟军对地下关押区的清洁工作要求特别严格。”

    塞洛特很坦然地用上了“道听途说”一词。等于提醒收集这些情报用于决策的同僚们这些消息的可靠度是要打上问号的。听到这里,汉德马克迅即在他那本已经写满了各种文字和符号的记录本上进行标注——林恩看过他那本小本。这家伙很聪明地用上了各种暗语代号,外人就算拣去了也无法获知这一行动的目标、内容以及路线。

    大致讲解了照片内容。塞洛特用带有强烈提示xìng的语言说:“按照以往的天气,接下来的一个月将是纽伦堡地区最寒冷的,几乎会有一半的时间下雪,即便是晴天,大雾持续的时间也比较长,等到了一月中旬之后,天气开始逐渐转暖,经常下雨,山路难行。”

    事到如今,纽伦堡行动的前期准备和情报收集工作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元首的耐xìng能够忍受下来已经非常不易,林恩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身处德国,否则大本营的询问和催促很可能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到眼前的这些侦察照片为止,林恩对整个行动的环境已经有了全面而直观的了解,但这些准备在他眼里还远远达不到万事俱备的程度——以目前的形势想要“万全”也是不可能的,林恩真正等待的是一个适合行动的最佳契机。

    两天之后,纽伦堡方面传来消息,西方盟国确定新年一过就正式重启审判,而美国、英国和法国的法官以及审判工作人员近期也都陆续抵达纽伦堡着手准备因战争爆发而中断的证据收集和文书草拟工作,也就在这时,东欧前线传来了令人咋舌的战报:恶劣天气制约了盟国优势航空兵的战场活动,苏军又一次沉寂集结重兵在南线发动猛烈反击,苏军名帅罗科索夫斯基继续担当战役指挥官,面对英国名帅亚历山大毫不手软,仅仅六十个小时就重创了英国最jīng锐的陆军部队——第一装甲军,给美军第50骑兵师、法军第11步兵师以毁灭xìng的打击,一举在盟军南路和中路部队的防线结合部撕开了大口。英勇善战的苏军部队不顾风雪和低温发起持续攻击,一支以数千辆坦克战车和大批机械化步兵组成的拳头部队从防线破口涌入,以每天50公里的速度向盟军纵深突破,很快就对亚历山大元帅的主力部队形成了侧翼包抄之势,苏军的近卫海军也以一场迅猛的登陆作战重新夺回了盟军占领不到两周的敖萨德,从而在亚历山大的右翼敲下了一枚“摄魂钉”。这样一来,亚历山大就面临着要么放弃防线殿后部队快速撤离、要么在包围圈里等待友军增援的难题,若是全员后撤,恶劣的天气很可能导致十数个步兵师落入苏军包围,若是就地构筑环形防线待援,又可能重蹈之前盟军南路部队覆辙,要知道这次西方盟军已在南路投入最强兵力,若是这几十万jīng锐部队再被歼灭,他们陆上作战的主动权就将全面丧失,接下来就得指望苏联被盟国的经济封锁和战略轰炸击败——它广袤的国土偏偏又极大地稀释了盟军轰炸的破坏。

第33章 我们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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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来自寒冷的北风凛冽地呼啸着,连日来营帐外总是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单色调。"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能够勉强走动的伤员们都围拢在炉旁取暖,唯独埃里克和另外一名留着杂乱胡须的青年军官各自躺在床上。在数日前突袭苏军炮兵阵地的战斗中,埃里克虽然得以侥幸生还,却失去了他所带领的全部德军志愿兵,沦为孤家寡人的巨大失落远比身上的伤痛更让他感受煎熬。至于盟军方面授予的所谓勇气勋章和战伤勋章,授勋军官走后埃里克想也不想就将它们丢进垃圾桶。

    阵阵传来的隆响声让人不由得想起各种跟苏军大规模反击有关的消息,这次苏军一举投入重兵,战场局势急转直下,南线的盟军主力支撑不住纷纷向后退却,有人说之前在西乌克兰取得会战胜利的英军装甲兵团惨遭重创,残余部队一路狂奔退回了西乌克兰,有人说在敖萨德登陆的苏军部队已经断了盟军南线战斗群的后路,几个月前的惨剧将再次上演。且不论战局发展究竟糟糕到了什么地步,这原本位于战线后方的野战医院从昨天傍晚开始就能够隐隐听到远处的炮声了。由于天气恶劣,道路运输受到严重限制,一天来只有几百名伤员得以向后方转运,那些在医疗条件上备受优待的美军和英军伤员自然也享受着撤退的优先权,边缘几个营帐里的好几十号德国伤员处境跟被遗忘也差不到哪里去,隔几个小时会有医护人员进来粗略查看一番,以及每天供应两顿半冷不热的餐饭。

    相比于1945年所受的最后一次战伤,埃里克这次状况其实还不算太糟糕。头部的创伤已经止了血。打在胳膊上的弹也没有弄断筋骨,腿部的弹片划伤亦属于无关大局的“轻微伤”,但一贯乐观的他这次半点积极情绪也调动不起来,自己的未来就像是营帐外的风雪迷茫一片,苏军投入进攻的决心和冲击能力是无庸置疑的,盟军的败退也许正在加速,说不定几个小时之后苏军先遣部队就会抵达这座野战医院,他们对待敌人战俘是一贯的冷酷无情。投靠盟军的德国兵?下场可能比纯粹的盟军战俘更加悲惨!

    突然间。围坐在火炉那边的伤兵们出现了一阵骚动,随即有人从里面打开营帐帘,一股寒意侵入骨髓的冷风顿时涌了进来,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德语说话声,埃里克的精神立马为之一振,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被下了床,蹬起靴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而长时间如雕塑般躺在斜对面的青年军官也是完全相同的反应。片刻功夫,炉旁的伤员有一半也都自发走出营帐。

    说话者用的确实是德语,只是这并非交谈而是争吵。各种难听的脏字揭示了其中一方的愤怒,而另一方也不甘示弱,他的声音近乎咆哮,话语中带有裸的威胁。

    “要么拒绝服从命令。所有人都被当成逃兵枪决,要么拿出你们引以为豪的勇气来,去跟俄国人拼死一战!”埃里克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么一句,往前走了几步,他终于看清了争吵者的样貌,咆哮之人是位身形魁梧的中年军官。他戴着一顶德式短檐军帽,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皮大衣,侧面看去只能隐约看到领章位置的那抹红色,言行举止严厉而充满气势。

    居然是一位德国将军……

    埃里克感到非常诧异,因为只言片语中可以猜测到他是在强令对方服从——战斗命令是给盟军殿后或与之有关的危险行动,在缺乏空中掩护、炮兵支援甚至可能得不到友军配合的情况下,这样的行动确实与送死无异。站在将军对面的军官年纪看样有三十好几。他身形普通,戴着一顶刷成白色的美制1钢盔,身上套着洁白的防寒服,两人站在一辆轮胎和底盘都沾满了泥污的福特轿车旁争吵,而不远处的路边就停着一支大约两百人徒步行军纵队。光看白色防寒服以及士兵所持的武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可从两人的争吵情况来看,这显然是一支由德国志愿兵组成的战斗部队。

    伴随着两人互不相让的激烈争吵,从医院营帐里走出来“围观”的伤号很快就聚集了五六十人,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中,面红耳赤的两位军官终于意识到了来自旁观者的目光,他们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转头看着这些彼此多不相识的同胞。

    冷场之下,只有风雪仍在呼啸。

    在沦为盟军战俘时,埃里克已经获得了武装党卫军后备军官的任命,原本只需要通过后备期的军官课程和考核就能够正式晋升少尉,从而正式迈入军官的行列,但随着第三帝国的倒台以及战争的结束,这种晋升考核的过程也即完全中断,后备军官在盟军战俘营里仍被当成资深军士对待,获得释放并转入志愿兵部队后也依然如此。对于军官们的争论,埃里克是无权插话的,而跟他同一个医疗营帐的青壮年军官则走上前去向将军敬礼并开始问询基本情况。也就在他们争吵暂停的这段时间,另一只徒步行军的队伍从后方走来,队伍中的士兵个头参差不齐,装备也是如此。一些人戴着苏军的1940式钢盔,并在正面涂上了白色的波兰鹰徽,另一些人戴着英军的平顶钢盔,还有人戴着法国、波兰军队共有的老装备亚德里安盔,它们正面涂刷着红色的波兰鹰。与头盔一样,这些波兰士兵的军服和武器也是五花八门,这充分显现了波兰军队艰难曲折而又复杂的重建历程——苏德两国于1939年击败并瓜分波兰后,一部分波兰军人逃往西方,他们在法国和英国政府帮助下组建了流亡部队,而那些沦为苏军战俘并且活到了苏德战争爆发的也重获自由并在苏军帮助下组建了部队,但苏联只负责他们的给养。作战装备由英国提供。只有那些接受苏军直接指挥的波兰军人得以装备苏制武器。

    刚一开始,这支波军部队看起来是疲惫而失落的,向北行军也即意味着增援防线并给盟军主力部队担当后卫,等到他们有人认出了德军志愿兵部队钢盔上不带万字符的传统“德国鹰”,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整支队伍的士气非常神奇的振奋起来。在军官的带领下,士兵们唱起了《波兰绝不灭亡》,这支已经有近150年历史的战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波兰战士为了生存、自由和信仰而战。并在1926年被定为波兰国歌。

    迎着肆虐的风雪,波军士兵们一个个高昂着脑袋、伸长了脖,以阅兵的姿态从停在路边的德国志愿部队侧旁走过,歌曲一遍唱完了又接着唱一边,而《波兰绝不灭亡》这首曲也伴随着波兰这个国家败亡、重建、败亡、重建的曲折过程而成为在欧洲最耳熟能详的曲之一。

    对方不是挑衅却胜过挑衅的举动,让原本神情茫然的德国志愿者纷纷面露诧异之色,他们也许不了解这些波兰人对苏联的憎恨(这不仅仅是一个背后捅刀的邻居,而是长期以来恃强凌弱、多次参与对波兰的瓜分之宿敌,而在1939年占领波兰东部的行动中,苏军屠杀战俘的恶劣举动在二战尚未结束时就已经臭名昭著了)。但在战俘营里的屈辱生涯能让德人理解这种困境中逆向生长的旺盛斗志。

    等到这支波军部队从近处走过,他们的队首已经隐入了茫茫风雪之中。过了好一会儿,站在原地的三名德官终于回过神来,尤其两名刚刚还在争吵的军官脸色都平静下来。他们三人低声商量了几分钟,在低温对伤员们造成二次伤害之前,佩戴中校领章的军官转身回步兵纵队那边,而伤未痊愈的青年军官也回过头来对周围的伤员们大声说道:“这虽不是我们的战争,对面却是我们的敌人。留给我们的道路只有两条,挺起胸膛战斗或坐在炉边等死。诸位!与其在煎熬中等待盟队把我们撤走。不如跟我们的同伴和战友一起打这场光荣而骄傲的后卫战。如何?”

    最后一句“如何”竭尽所能地拔高了音量,以至于尾音有些破散,但在风雪袭面的环境下,这点细微的瑕疵根本无关痛痒,刚刚目睹波兰军人高唱国歌奔赴战场的情景,在场的德国志愿兵们莫不热血沸腾,而且这位德官所说的话也扎扎实实点到了他们心坎——除非运力足够撤走野战医院所有的伤兵。盟军肯定要优先撤离美军、英军和法军伤员,而这样一场败退迅速的仗,失利一方留下成群伤员来不及撤走几成定局。

    伤员中有人大吼了一声“好”,循声看去,只见一名整天拄着拐杖的大个伤员往前挪出一步,大义凌然地说:“算上我一个,虽然这双腿走路不方便,上了阵地照样能打得俄国佬找不着方向!”

    “也算我一个!”另一名脖以及左边胳膊都缠着纱布的伤员说,“我腿脚无恙,一只手也可以给兄弟们运弹药。”

    人是一种很容易受群体气氛感染的动物,有同伴引领,周围一大圈伤兵个个争先恐后地报名参战。此情此景,之前跟上级长官争吵的德官在队伍前无言矗立,乘坐福特汽车前来的德国将军亦原地转向这群伤兵,以庄严的姿态向他们敬了一个传统军礼。

    伤员们纷纷还以相同的军礼,青年军官亦转过身来曲臂敬礼。在希特勒完全掌握军队控制权之前,多数国防军官兵平日里仍选择传统军礼,相对于充满个人崇拜主义的举手礼,这是德队强盛的灵魂所在。

    敬礼之后,青年军官又回过身对伤员们说:“大家的勇气不容置疑,但战场终究是战场,我个人建议行动方便的轻伤员以自愿原则加入战斗队伍,并把登记卡交到我这里,稍后统一请莱乌德曼将军转交盟军指挥部,以证明我们并非逃跑而是跟随部队去了前线。至于重伤员,莱乌德曼将军也会尽力联络运输车辆,争取让大家获得跟法国及波兰军队等同的撤退优先权。”

    波兰和法国都曾无可争议地败于德军之手。他们在战争策略上的昏庸自大更是沦为历史反面教材的典范。现在曾经的胜利者只能渴求与失败者等同的优先权,德国志愿兵们没有缘由不为之感到悲伤。

    手脚灵便的轻伤员们一一摘下挂在脖上的登记卡,它的作用与士兵身份牌大致相同,区别在于德国志愿兵随身携带的这种金属卡片写有更多的信息,以便于盟军人员随时查看并严密监管这些思想并不那么“安全”的前第三帝事人员。重伤员们不缺战斗意志,但他们也知道战争并非儿戏,强行随军反而只会拖同伴们的后腿,他们孤独无助地留在营帐门口。移动不便的甚至就坐在营帐里面透过同伴聊起的帘眼巴巴朝外观望。

    当伤兵们交了登记卡走向行军纵队时,在之前的争吵中让人觉得不讲情理的莱乌德曼将军郑重其事地和他们一一握手。在这个过程中,埃里克怔怔地站在原地,他既不胆怯也不犹豫,只是在苦苦思索这种行为究竟是勇敢还是愚昧。等到最后几名伤员也依次把登记卡交给了青年军官,他快步向前径直走到了将军面前。

    “战争时期我在武装党卫军‘吸血鬼’夜战突击队任军士。”埃里克张口先自报家门,对于这支地位不逊于勃兰登堡部队的夜战突击队,普通官兵可以不知,但将军们多少应该是听说过的,说不定他们的部队困顿中还曾接受过这支特战部队的支援。

    莱乌德曼将军不知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所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幸会!”

    “长官,请恕我直言,军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我们来到这里也算是间接履行这一职责。可若是给盟军部队拼死殿后,我觉得不值!他们在策略上的失利应当自己去承担后果,而不是让我们这些原本只承担辅助任务的非战斗部队去组织防线。若是我们的力量在这种无望的战斗中损失殆尽了,难道可以指望着盟国高层会念及我们的行动释放更多战俘、给予德国平民更好的待遇?”在说出这番具有反驳意味的话时,埃里克选择了较快的语速和低沉的语调,以免在双方之间引起刚那种极不协调的争吵。

    这次将军并没有生气。而是非常平静地回答道:“是的,我们只能指望这种牺牲能够让盟军转变对德国的态度,不断削减驻军、放宽控制,直至将国家的独立主权归还我们。”

    埃里克瞪大眼睛,脸上写着深深的不可思议。

    “当我们作为德意志的守卫者带着自由意志作战时,我们的每一个作战行动都是有直接意义的,可如今的处境完全不同了。我们不仅是在为个人的生存而战,更是在为德意志争取最低限度的自由而战。看看艾克里斯中校的这支部队,他们沿途为盟军修桥铺路、开辟雷场,比猎犬还要服从,比奴仆还要恭敬,我们丢弃尊严是为了什么?军士,几十万德人都在为相同的希望而努力,我们没有资格在这里说值或者不值。让大家在后卫线上搏命拼杀固然让人心痛欲死,可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莱乌德曼将军沉沉说完这些,脸上已布满哀伤。

    埃里克一时语塞。在战场上,他是最好的暗夜猎手,在同伴中间,他是值得信赖的老大哥,可是在国家和民族的战略高度,他不过是一个渺小的普通士兵,命运尚且不能掌控,何谈把握大时代的航向?

    远处的炮声隐隐逼近,将军身体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风雪中。须臾,埃里克一脸绝然的摘下登记卡,将军配合地抬起右手接过这不起眼的金属卡片,它是战俘身份的屈辱象征,也是宝贵生命的无形寄托……

    “全体注意……列队前进!”军官站在纵队前部发出嘹亮口号,队伍比之前停下来时变长了一些,多数面孔依然写着疲惫,但失落和绝望的成分明显减少了。

    炮声就在前方,呼啸的北风令人们畏寒地缩起了脖,崎岖的山路让人们迈着愈发沉重的步伐,这群勇敢的战士只有很普通武器以及并不充足的弹药,要面对的却是格外凶猛的敌人,可他们并没有畏惧不前,也没有惶恐失神,他们唱起了《德意志高于一切》——德军官兵们1940年穿过阿登森林向巴黎进军时唱过这首歌,1941年穿过苏俄田野向莫斯科进军时唱过这首歌,甚至在1945年柏林即将沦陷时,残破不堪的废墟中也曾传出过它的曲调。相比于波兰人对命运的抗争,德国国歌饱含团结、坚强、忠诚的民族自豪感,亦深切体现了人们对胜利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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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雪夜之雷

    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章由为您提供]在前期做好了充分勘摩察侦测准备的情况下,林恩终于下达了行动命令,500余名参与行动的特遣队员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按照最后定稿的行动计划在沿途部署接应,一部分负责外围的掩护和阻击,第三部分ォ是直接抵达纽伦堡地区参与行动,包括指挥人员在内总共有368人,这在林恩看来是个吉利的数字。

    战争中,恶劣的天气往往是形势不占优势一方更愿意加以利摩用的,林恩就选择了一个漫天风雪的日,当天距离1946年的圣诞节还有5天时间,盟军虽又向纽伦堡这座具有特殊意义的城市增派了两百多名英军士兵,但这些直抵德国港口尔后乘坐火车抵达的不列颠军人一看就是年轻、稚摩嫩且没有经受过战火洗礼的新兵蛋摩,对林恩的计划非但构不成威胁,指不定还能“帮忙”多制摩造一些húnluàn气氛。

    糟糕的风雪天气对jiāo通尤其是空运影响颇大,当天途径纽伦堡火车站的列车无一例外的晚点了。和往常一样,在纽伦堡下车的乘客都会受到盟军执勤人员的严格检摩查,没有正当理由的压根不允许离开车站进入市区,而当天的乘客格外稀少,在纽伦堡站下车的更是寥寥无几,他们要么是前来投奔亲属的老弱fù孺,要么是休假归来的盟**人,火车站的秩序好的让盟军执勤官兵有些倦怠,而直到黄昏到来之前,平静的气氛让人没理由怀疑又一个战争日会毫无bō澜地度过。黄昏时分,残破而宁静的城市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那架机身机翼都涂着白漆的小型飞机坠毁在纽伦堡监狱时。滞留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狠狠吃了一惊。特别是深知纽伦堡监狱关摩押犯人身份和意义的盟军官兵,许多人直接丢下餐具从餐厅飞奔而出冲向营房或军械库,戒摩严警报也随之在各处驻地兵营响起,纽伦堡监狱更在呜咽的警报声中亮起了盏盏探照灯,刺眼的光柱在监狱周边的田野和道路上来回移动,每一个机摩枪和高shè炮战位上都能看到一双双无比警惕的眼睛……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除了距离监狱东墙400多米的田野中静静燃摩烧的飞机残骸。这个世界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监狱、火车站、机场周边并没有出现可疑人员,各哨卡安然无恙,指挥部与各驻地、哨卡之间的电摩话线路完全正常,从监狱方面派出的小型巡逻队很快抵达了残骸现场,他们发现这是一架没有任何武摩装的单座飞机,相对粗陋的制摩作工艺看起来像是地摩下作坊里的民间产品,可让人感到十分诡异的是,残骸以及周边的田野中并没有发现遇摩难者的尸体,这意味着要么驾机者在飞机坠毁后还能自行离开,要么压根没有人驾驶这架飞机!

    在与各方联络并向上级通报情况下。纽伦堡驻军指挥部于飞机坠毁40分钟后解除了警报,但各部摩队并没有取消戒摩严,而是相应加强了重点区域的警戒力量,并在纽伦堡城区增派了夜间巡逻部摩队。自然了。那些晚餐吃到一半就匆匆“上岗”的盟军士兵们只能用补充xìng的巧克力、牛ròu干填饱肚,并在逐步降到零下十度的寒冷室外好奇讨论着这件怪事情的真摩相。

    纽伦堡发生了不明身份的小型飞机坠毁事摩件,这很容易让人把它和纽伦堡监狱里关摩押的德国高级战犯以及即将重开的国际法庭联摩系起来,此时盟军设立于柏林的驻德占领军总指挥部本该重视起来,但东线的苏联军摩队连日来大举进攻,不仅盟军南线部摩队面摩临被包围的境况。15中路和北线部摩队也受到了对方的牵制xìng进攻,人员伤亡陡增,设立在bō兰的几百个盟军医院一时间居然人满为患,所幸重伤员还不至于临时止血运往大后方,但许多摩情况初步稳定下来的伤员还是经由铁路线运抵德国或经德国送往法国,一方面为伤员提摩供更好的后期疗养,另一方面也缓解bō兰方面病chuáng不足的窘境。于是。驻德占领军总指挥部不得不担负起安排伤员的任务,偏偏这两天一些在北部整训准备在圣诞节之后开赴前线的德国志愿部摩队因为不满给养短缺而人心浮动,盟军只好一边安抚一边调遣预备部摩队应付不时之需,这一系列事情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偏偏情报部mén又传来有关苏军特战部摩队近期将在德国、法国和bō兰展开破摩坏行动,铁路设施尤其是铁路桥必须严加戒备,更要命的是,当晚德国和bō兰北部的盟军无线电通讯设备受到了干扰,各方情报让盟军将领们一个比一个头大。

    夜深了,德国南部的风雪愈发猛烈,仅凭路灯照明,5米之外就难见人影,大功率探照灯的照明范围也仅限于区区五六十米的距离,从技术上完全失去了对空警戒防御能力,而常规的雷达在这种天气下也难以发挥出正常功效。

    纽伦堡火车站的值班室里,御寒取暖的盟军值班官兵挤了满屋。德国东南部的冬天一贯很冷,这些值班室自然都安装了暖气片,并由车站的锅炉房进行集中供暖。

    “猜猜这趟火车晚点多久……五小时以内或是超过五小时,赌5美元怎么样?”主动“坐庄”的是个梳着中分头的美军中士,他约莫二十七八岁,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挤眉nòng眼的向周围同伴发出挑衅。

    此时站台上空无一人,也只有火车即将抵达的时候,执勤人员ォ需要挨个儿前去核查下车乘客的身份,至于是否会有人提前跳车或者沿着铁路线徒步而来,这自然由铁道上的盟军巡逻队负责,并不在这些站岗大兵的职责范围内。

    旁边一个“大吨位”的美军士官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值班室里的挂钟:“再有半个钟头就够五个小时了,它显然是被取消了!这可是战争时期,上面是不会允许德国列车在夜间运行的!还有下摩注赌的意义吗?”

    马脸的美军中士咧嘴笑道:“那你是赌超过5小时咯?”

    “见鬼。汤姆。你今天是钱多得烧手吧!”胖士官曲着féi硕的手臂从kù袋里掏出一张纸币往桌上一拍,“一赔几?”

    “老规矩,一赔一点二!”

    马脸的美军中士飞快地把钞票抓在手里,然后大声对周围其他人说:“买晚点不超过五小时的,一赔三!”

    “半小时赚个一美元也不错,至少比他娘的士兵津贴高!”旁边一个锥脸、系着墨绿sè围巾的美军士兵从怀里掏出皮夹,从里面取了一张崭新的5美元,嘴里嘟囔着:“肯定超过六小时。它指不定明天上午ォ能到!”

    在这个年代,一美元说少不少,好几名士兵跟着果断出手,买的自然也都是“晚点超过5小时”。

    马脸中士把钱一股脑收起来,抬手看了看表:“二十五分钟后见分晓,在这之前,伙计们,我得去niào个niào!”

    一名刚刚下了注的美军士兵调侃道:“汤姆,你该不会是在这冷飕飕的夜晚想要带着我们的几十美元潜逃到苏联那一边去吧!”

    值班室里一阵哄笑。

    “狗屎,去苏联那边还需要带美钞?带上你们这群家伙的脑袋就能换到一栋大别墅和一头俄国摩母牛。嚒……”马脸的美军中士故意开着mén说话,里面的人没等他说完便飞起一脚将mén给关上了。

    “这群小鸟蛋!”马脸中士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向值班室右侧的公共卫生间,由于是纳摩粹党代会的定期召开地,当年的纽伦堡火车站虽然算不上恢弘气派。可装潢是充满了时代风格的,后来车站在盟军轰炸中受到严重损坏,盟军进驻后ォ组摩织当地居民进行了修缮重建,设施简陋但也算一应俱全,好摩恶作剧的美国士兵别出心裁地nòng来几尊希摩特摩勒的石膏雕塑装在了小摩便池上,别的不说。火车站重新运营以来,这几个小摩便池总是最干净整洁的——普通德国摩民众哪敢在昔日领摩袖嘴里撒niào,也只有驻守在这里的盟军勤务人员ォ会享受这种超高级别的待遇。

    开mén进入卫生间,马脸中士径直朝元首小摩便池走去,满脑袋想着概率和赔率之间的运算关系。每天最后一班列车本该在下午5点抵达,线路管理是由盟军方面负责,但火车司机和铁路维护员这些技术职务仍是由通摩过了身份审摩查的德国工摩人担当。而刻板早已成为德国人的代名词,只要不是道路中断,他们应该会坚持到终点站。

    一条明显发黄且带有浓重sāo摩味的niào摩液带jīng准地灌入“元首”口摩中,马脸中士刚吹起口哨,突然听到铁路线上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声音,那应该是蒸汽机车拉着车厢抵近车站的声音,想着兜里的美元都将收归自己所有,他顿时喜形于sè,完全将火车进站前本应鸣笛的惯例抛之脑后。胡luàn抖了几下,将家伙收进kù裆,一边系拉链一边低头往外面走,就在这时,公共卫生间的大mén猛然向内打开,马脸中士差点儿被木mén撞着鼻,张口正要爆骂一句,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摩迫感,他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抬头看到了一幅难以形容的情景:一个魁梧的家伙完全封住了卫生间的出路,他全身上下仿佛黑摩dòng般吸走了周围的光线,更让人咋舌的是,这家伙戴着一顶外形独特的大耳沿钢盔,整张脸裹在深sè的围巾里,只留下一双恶摩魔般冷漠而凶狠的眼睛直直瞪着自己,高高顿起衣领的长款军衣在堪比一流男模的身躯上酷劲十足,他左肩靠前、右臂在侧,背上背着一个方形匣,手里端着一支下置弧形弹匣的枪,枪摩械顶部还装着类似大电筒的东西,通摩过几根电线与背后的匣相连。

    刹那间,马脸中士脑中一片空白,当他意识到对方以一个熟练顺畅的动作把坚摩硬的枪托砸向自己的脸庞时,他也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避,同时想起了早先一个同伴跟自己讲起的有关德军夜战部摩队的故事,那些在黑夜里来去自如、屠人如宰家畜的杀神不就是这般模样么?

    勉强躲过了对方甩来的枪托。马脸中士还想趁势反击。却没有料到对方肢摩体伸展的敏捷度完全超脱了体型的局限,坚摩实的枪托顺势往前一突,狠狠砸在了马脸中士的面mén上,眼前一黑同时剧痛传来,这个一分钟之前还在羞辱德国元首的美国大兵径直昏了过去,他不会看到这黑面杀神检摩查厕所后复又离开,而外面值班室和走廊早就被各种奇怪而杂luàn的声音所笼罩。专mén为特种作战研制的德制ppt手摩枪在装上特制消音器之后可以做到杀摩人于微声之中,而为突击步摩枪研制的消音器效果还远达不到理想效果。但它们至少能够让响亮的啪啪声变成传播距离更小的噗噗声。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面对采用了沿铁路线渗透进入火车站与乘坐火车抵达两手并用的攻击者,驻守纽伦堡火车站的百多名盟军官兵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即遭到全歼,而这时候挂钟的指针距离夜晚10点还有足足十多分钟,马脸中士赢得了突发奇想的赌局,只是代价对他、对这支美军部摩队、对整个盟国阵营而言显然过于沉重了。

    就在身手敏捷的夜战突击队员用枪托撂倒马脸的美军中士时,踩着jīng确时点行动的另一支突击队正从纽伦堡市区向凯撒城堡潜行。正如盟军高层在这一年零七个月倍感担忧的那样,战争失败并没有立即让德意志这个高傲、团结、jīng进、固执的军事巨人彻底死去,在民摩族情绪的作用下,美英盟军的舆摩论宣摩传往往适得其反。德国摩民众默默忍受着失败带来的苦痛,他们还没有真正开始反思这场战争的错误所在,许多人对失去的胜利还留存着遗憾与不甘,他们怀念着欧洲之巅的荣誉与骄傲。他们内心深处渴求着复仇和崛起。于是,当帝摩国特遣队员踏入纽伦堡这片焦土时,他们受到了当地居民平静而期待的接纳,并在盟军眼皮底下呆足了24个小时,近距离观察、测算并对计划进行最后的修正。

    作为曾经的军事堡垒,凯撒城堡的外观是巍峨雄摩壮的。盟国占领军将这里用作指挥部之后,城堡大mén很少关闭,但大mén外的盟军jiāo通岗哨和沿着墙根活动的巡逻队构成了比大mén和高墙更为可靠的警戒线。不过,这座城堡终究是德意志民摩族的历摩史财富,一名志愿前来的德国老人领着数十名特遣队员从隐秘的逃生通道进入城堡,而另一些特遣队员则穿上美军外套小心翼翼地从外部接近,按照算好的接应时间。他们借着风雪的遮掩在城堡墙根下猎杀了一小队美军巡逻兵,这些寒夜还得出外巡逻的倒霉蛋不明不白成为冤死鬼、使用匕摩首和消音手摩枪的特遣队员随即攻占了城堡大mén,尽管在这个过程中摩出现了意外——一名正巧从城堡里面走出来的英**官拔摩出手摩枪shè中了一名特遣队员,进入城堡内部的帝摩国战士们这时候也已经采取突袭行动了。在一阵噼噼啪啪的杂luàn枪声中,百余名特遣队员只消一刻钟就完全占领了凯撒城堡。

    凯撒城堡响起枪声之时,纽伦堡监狱周边的守军却没能按照平日里的演练采取正确的战斗防御,因为驻守在监狱南面的法军营地的物资仓库偏巧失火了,法军官兵们几乎都在闹哄哄地忙着救火,车辆、燃料还有弹摩yào物资,火借风势愈演愈烈,殉爆的弹摩yào时不时发出惊天动地的轰响,这极大地干扰了周边美英军摩队对指挥部枪声的判断,而且通往各处的电摩话线路也在同一时间失灵了,美英军官们只好派人乘车前往指挥部联络,可派出去的车辆一去不返,军官们ォ逐渐意识到情况不妙,然而他们已经错过了战斗布防的最佳时机。趁着美英官兵围观这场风雪中的特殊烟火表演、法军官兵忙于救火而无暇顾及其他,两百多名身穿美军和英军制摩服的特遣队员mō黑越过了外围山林到盟军驻地这段最危险的路程,一旦hún入驻地,仅凭外表盟军官兵无从分辨敌我,帝摩国的jīng英们却有办法在黑摩暗中jīng确shè杀慌luàn无措的盟军士兵。

    从法军营地突然失火开始,监狱内部的看摩守人员就进入了一级戒备——监狱完全对外关闭,只有得到最高指挥官的特别授权命令或戒备解除ォ能允许驻扎在外部的盟军士兵进入,随后美英盟军驻地出现的húnluàn也让监狱内部看摩守坚决地执行了这一戒备命令,然而特遣队员趁luàn在纽伦堡监狱的西面和北面安放了定向爆破炸摩yào,轰轰两声巨响之后,电网、探照灯和高shè机摩枪拱卫下的监狱不再是密不透风的堡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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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苍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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