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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漫黄沙     极品刑警道士txt下载     极品刑警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8章 我是神仙

    “雕虫小技,雕虫小技,您见笑了,呵呵”杨亿被那老丈的目光一刺,也是面热心黄,口不择言地慌乱答道。

    “你他妈吓傻了,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得瑟,作死呢?”魏二苟怕杨亿的话引起那老丈的误会,以为他是不服气在叫板呢,赶忙靠近杨亿低声提醒道。

    “啊,啊,我都吓蒙圈了,其实我不是那意思,大爷,不是,爷爷,我觉得这一切其实完全是一误会,是偶然中的必然,不是,是必然中的必须地……这咋还越说越乱了,我的天呐,我现在感觉我妈把我生出来就是一个最大的误会,哼哼”杨亿看着那面色转缓的老丈,还有那掩口窃笑的柳若雪和凌萱,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你们且坐下,老朽有话要和你们说。”那老丈见杨亿和魏二苟窘迫万端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暗道他们也不过还是两个少不经事的大顽童,却要承担起维护三界安宁的重责,当真是难为他们了。

    那老丈的话好似有魔力一般,杨亿、魏二苟、柳若雪,还有那凌萱,乖乖地随着他来到那磐石前,老丈只是身形一闪,便端坐在了那石上,魏二苟正要腆着脸也坐上去,柳若雪一声骄哼,魏二苟立马缩回来,老老实实地和柳若雪、凌萱、杨亿他们挤坐在花丛里。

    杨亿暗中用那脚铃碰了碰凌萱的素手,凌萱却故作视而不见,杨亿无奈,又怕被那老丈看见,只得揣进自己的怀里。

    这时,那老丈看着杨亿和魏二苟,沉声说道:“你们可知那黎道友送你们来此地的目的何在啊?”

    杨亿和魏二苟摇摇头,杨亿因为心里想着那脚铃的事儿,没有听清楚那老丈的问话,魏二苟见状连忙答道:那啥,我们师傅说了,见啥拿啥,反正不能空手回去,嘿嘿”

    那老丈被魏二苟那貌似憨傻的神态给呕乐了,笑道:“真真是孩子话,这里无边无际,却是在那三界之外,你们一丝一毫都拿不走,看来,你们并不知晓你们师傅让你们来此的真实用意啊,呵呵”

    这会儿杨亿总算回过神儿来了,听那老丈话里的意思,这地界似乎与那地球并不在一个空间里,不禁心生好奇,遂问道:“爷爷,不是,老神仙,您是不是说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地球、进入另一个空间了啊?”

    “福生无上天尊!那老者念了一声圣号,双眉一扬,看向杨亿和魏二苟说道:“你二人修炼尚浅,不知这神仙二字的真谛,须知那神乃是得先天自然化生之圣,而仙不过是后天修炼得道之人,我教当中,得称尊神者,从古至今,不外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三清教主,之下便是那玉皇大帝、紫微大帝,勾陈大帝,长生大帝,后土娘娘等诸神……"

    那老丈以手捻须,其气度举止与那爱装逼的黎叔儿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看得杨亿和魏二苟是暗暗为黎叔儿脸红,但心里却分明又觉得还是黎叔儿那捻须的动作更亲切、更撩人。

    那老丈自然不知杨亿和魏二苟的心里活动,沉吟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诸神之下,便

    是那接引众生,超离诸苦的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方之神,以及那司命星君、司禄星君、延寿星君、益算星君、度厄星君、上生星君的南斗六星君,贪狼星君、巨门星君、禄存星君、文曲星君、廉贞星君、武曲星君、破军星君的北斗七星君,还有那九曜星君、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等等诸星曜神,再次之,便是那赵玄坛、关帝君、马灵官、温元帅护法四帅,王灵官、雷公、电母、风伯、雨师、水神、火神等护法之神,这些便是我教之中的尊神,你们可记住否?”

    “至于仙者,除了修炼得道成仙的我教门众及居士之外,那些靠着旋照、开光、灵寂、元婴、渡劫等修炼之法幻化人形的木石和飞禽走兽,亦可成为妖仙,所以成仙者是汗牛充栋,数不胜数,这也便是为甚尊神都要居于三十六天、神山仙岛、洞天福地之所,而那仙人却要在名山大川、幽冥地府、人间宫观流连之因了,呵呵”

    “尔等方才问老朽这里是不是乃三界之外,却不知尔等以为三界若何物?须知那尊神所居的三十六天从上到下,依次为无极大罗天、三清天、四梵天、无色界四天、色界十八天和欲界六天,那里亦可说是三界,亦可说是三界之外,实非尔等现在所能顿悟的!”那老丈看着杨亿和魏二苟,说的话似懂非懂,云山雾罩一般。

    “我说这道士是不是都这样不好好说话,非得舞舞玄玄的,现在我才明白咱们师傅为啥那样爱装了,都是被这么给祸祸完了的,嘿嘿”魏二苟见那老丈说起道法来也是玄而又玄的架势,忍不住附耳向杨亿揶揄道。

    “咱俩以后不会也变成这鸟样吧,诶?”杨亿也感同身受地哼哼道。

    听了杨亿的话,魏二苟一脸哂笑地看着他,不屑地啐道:“你他妈想得美,你也配,呵呵”

    那老丈对于杨亿和魏二苟的小动作故作不见,只是将手中的古藤藜杖虚空一点,杨亿和魏二苟就感觉屁股下面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竟然窜出了蓝色的火焰,不由大惊失色,跳起来是照着屁股连拍带打,不想那火苗却似固体一般,压根也扑打不灭。

    见杨亿和魏二苟跟狗熊跳舞似的滑稽样子,柳若雪和凌萱笑得是花枝乱颤、珠翠摇曳,大窘之下,杨亿看向魏二苟道:“胖子,你趴下,我先用脚将你屁股上火踩灭,然后你再踩我的,撒愣地,再磨唧一会儿,连面子带里子都特么丢光了,听见没?”

    到了这时,魏二苟也顾不得什么玉树临风压海棠的形象了,趴下之后,撅起那肥硕的大屁股,一咬牙,喊道:“别心疼哥,可劲整吧,来!”

    杨亿也没客气,因为他自己屁股后面也是火烧火燎的,耽误不起,于是抬起右脚,咔咔地照着魏二苟的屁股那是一顿猛踩,连荤油都踩出来了,还被说,这招还真管用,火居然灭了。

    见这招泰式踩背很管用,魏二苟也照章办理,将杨亿按倒后,对着杨亿那屁股也是地一顿踩,踩得杨亿眼睛都直了,舌头也耷拉出来,嘴里哼唧道:“死胖子你

    大爷的,你这是闹着玩儿抠眼珠子,下死手整我啊……”

    一番忙乱,杨亿和魏二苟总算是各自灭了火,那一厢,老丈、柳若雪和凌萱已是为之绝倒,都笑岔气了。

    杨亿和魏二苟明知是那老丈在作弄他们俩,但技不如人,哪里还敢发飙,只得低眉顺眼地嘿嘿傻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态,真真是尴尬他妈哭尴尬,尴尬死了。

    笑过之后,那老丈看向杨亿和魏二苟道:“你们且看自己的后面,可有火烧的痕迹?”

    杨亿和魏二苟就跟追着自己的尾巴咬的小狗似的,转着圈看向自己的屁股,果真如老丈所言,裤子完好无损,哪里有半点被火灼烧过的痕迹,有的只是横七竖八的大鞋印子。

    “刚才你们那里根本就没有着火,只是你们心中业障太深,杀机太重,故而视万物皆以恶意去揣测之,以恶念去破坏之,以至于满眼俱是昭昭恶行,行事俱是杀戮暴行,长此以往,尔等便是与修道之源渐行渐远,终要坠入]幽冥地府,以六道轮回为自己消除业障,到时岂不悔之晚矣?”

    “您到底想说啥啊,神仙祖宗?”魏二苟见那老丈越说越悬乎,再说下去,自己和杨亿都够判的了,忍不住出言问道。

    那老丈温颜一笑,道:“你们方才是不是在松林里遇到了达摩婆叉等诸鬼了啊?”不带杨亿和魏二苟接茬儿,老丈继续说道:“你们可知在这地界里,不仅有着难以数计的三十六鬼,还有那多如牛毛的地仙、妖仙和地精,它们麇集于此,其实都是在消业,那达摩婆叉、欲色鬼见了若雪,动了凡心,自是它们的业障,可你们一出手便要打散它们的魂魄,却是为自己积下了业障,凡事因果循环,你们若心性不改,终究是难成正果,所以,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气聚功德,同声救罪魂,这才是你们师傅让你们来此的真正用意,明白了吗?”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积德行善,对吧?”杨亿和魏二苟总算是明白了那老丈要传达的意思,但他们俩心中还是有疑问,遂问道:“照您这意思,那我们每天吃斋念佛、修桥补路就好了,就不用去降妖除魔了,若真如此,那世上那些厉鬼邪祟就任其横行是吗?”

    “杀当杀之业障,活可活之遗类,杀,是帮其消业,活,是为自己消业,你们懂否?”那老丈莞尔一笑,说出的话是越来越晦涩,跟打哑谜似的。

    “懂了,就跟我当警察一样,抓那些犯罪的嫌疑人,其实是在帮他们通过服刑来消除自己的罪孽,而去帮助那些弱势群体,就是在为自己积累善因,日后便能得到善果的回报,对吗?”杨亿看着那老丈,似有所悟地说道。

    “孺子可教!”老丈频频颔首,面有喜色。

    “他说的这些您真的都能听懂,您确定?”见那老丈对于杨亿嘴里的警察、弱势群体等词汇似并无听觉上的障碍,不由大感好奇地问道。

    “当然能听懂,”那老丈不经意间,居然也露出了一丝顽皮之气,“因为我是神仙呐,呵呵”

第199章 宝刹奇遇

    那老丈此话一出,在场的杨亿、魏二苟、柳若雪和凌萱全被雷住了,片刻之后,是笑成一片。

    笑过之后,那老丈面色一正,说道:“你们此番来神霄天,还是要设法见到万雷总司尊神,他自会与你们指点,老朽方才让白蛇去将若雪驮来此地,又让凌萱以笛声为尔引路,实则是念着与那黎道友的一段故人情,为你们做一番引路罢了,同时也是看你们心内杀机太盛,着意指点你们一二,看来你们已经领悟了,那就就此别过,继续赶路要紧。”

    见老丈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离开,那凌萱急得桃面如胭,一双黑漆的眸子不住地看向杨亿,似有意挽留于他,怎奈那老丈对她那一片小女儿心性视而不见,只管催促杨亿他们赶路。

    见老丈如此,杨亿他们也只得与那老丈举手作别,见那凌萱泪眼婆娑地看向自己,杨亿心中不忍,遂掏出那双鱼玉佩交与凌萱,笑道:“哥兜里一向比脸干净,没啥好给你的,认识一回,也是个缘分,这个拿去玩儿吧,呵呵”

    那凌萱接过双鱼玉佩,依旧是珠泪潸然地低头啜泣不语,杨亿叹了口气,只得走到魏二苟和柳若雪,朝那老丈深施一礼作别。

    那老丈一摆手:“你们沿着这青埂峰攀岩而上,过了无稽崖,前面便可见一处建筑群落,那里便是万雷总司尊神的神殿了,只是那里还有巨灵之将把守,要进到神殿里去并不容易,还要多加小心才是,等回去见到你们师傅,就告诉他,青埂峰刘道安稽首了……”

    说完,那刘道安拉着凌萱的手,转身慢慢向密林里走去,凌萱回头看了一眼杨亿,一咬嘴唇,强自忍住眼泪,嫣然一笑。

    看着刘道安和凌萱的背影,杨亿心里莫名泛起怅然若失的失落之感,整个人突然有被淘空了的感觉。

    这时,天际间忽然乌云滚动,遮蔽星月,而后,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那刘道安用深沉、浑厚的歌声唱道:“木有根兮根无枝,人有眼兮眼无珠。我来枯树活,我去人不识,

    人不识,真可惜,上天下地游八极。翻身跨起云间鹤,朗吟飞来蓬莱侧。”

    一曲歌罢,先前那些被杨亿、魏二苟和白蛇撕斗时损毁折断的枯树登时恢复了原状,重新变得枝叶繁茂,让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随后,杨亿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已经隐没在密林中的刘道安和凌萱的背影,转身同魏二苟和柳若雪向那青埂峰爬去。

    就在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爬上青埂峰的时候,刘道安回身看向青埂峰上那三道愈来愈小的身影,轻声说道:“凌萱啊,那脚铃是你特意赠予那小子的吧?”

    凌萱面色一红,似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一般,低头喃喃道:“太爷爷,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你们之间,本也是有着一世缘分的,

    只可惜……唉,一切随缘吧,女大不中留啊,呵呵”刘道安无限爱怜地看了一眼羞赧的凌萱,慈爱地一笑,握着她的小手,朝一处门前正有三五个带着满头珠翠、穿着月白缎顾绣团花袄、系着银红绣三蓝串枝莲缎裙、穿着三寸红缎宫鞋的侍女扫着满地的桃花落瓣的洞口走去。

    见到那刘道安,那些侍女慌忙跪下行大礼,刘道安一笑,径直朝那悬挂着百砭石镶嵌而成的“兰若”二字的匾额的洞门里走去。

    再说回到杨亿他们,且说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顶着霏霏细雨爬上那青埂峰后,一路少不得是又遇上一些鬼魂地仙,但那些鬼祟似乎也知道了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的厉害,倒也不敢再打他们的主意,而杨亿、魏二苟自得了那刘道安的点拨,也有意识地克制自己的杀伐之意,故而一路相安无事地翻过了那青埂峰,便见一道深不可测的山崖横亘在了前面。

    那山崖前面是一道天堑,下面满是如絮的乳白色祥云,在天堑对面,是一条天然形成的宽阔而平坦的青石通衢,在山涧与那青石通衢之间几百米宽的空白地带上,竟然有着一座完全是由数百块悬空立着的黑色石墩组成的桥基,更奇的是,那些石墩形状呈不规则的梯形,一望便知是天然形成的,却偏又能无所凭恃地悬空立在空中,当真是令人叹服不已。

    在那些如军士般排列整齐的石墩之上,是一座雕栏画栋的木质栈桥,在那栈桥之下的石墩与石墩之间的空隙里,还有数十道瀑布飞流直下,喷溅的水华带着蒸腾的水汽倾泻到下面的云海里,其景色是奇美险峻兼容并蓄,美不胜收。

    见那绝壁之后竟然有如此奇景,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在一番发自内心的啧啧称叹之后,魏二苟一马当先,上了那座栈桥,却被杨亿一把给薅了回来:“你丫能不能不作啊,老规矩,我先上去趟道儿,你杂拽着我,万一我失足了,你好拉着我,听见没?”

    魏二苟心中一热,知道杨亿是想自己先以身涉险,但也不点破,故作鄙夷地一笑道:“你丫总是太冲动,还是年轻啊,呵呵”

    杨亿将自己的腰带缠住腰部,又将另一端递与魏二苟,同时捏了捏他的手臂,正想调侃一下,忽见魏二苟身后的柳若雪也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不由失笑道:“干啥呢,你们俩,出殡呢,整得这么沉重,行了,走了,真受不了你们,呵呵”

    说完,杨亿踩上那栈桥,就感觉下面的桥身就像是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遂又向前走了几步,魏二苟紧张地拉紧了腰带,而柳若雪也是凝神看着杨亿,随时准备抛出青丝去缠住下坠的杨亿。

    当然,魏二苟和柳若雪的紧张担心都多余了,杨亿走到栈桥的三分之一处以后,看着桥端的魏二苟和柳若雪招手笑道:“上来吧,这玩意太邪门了,老结实啦……”

    魏二苟和柳若雪走上那栈桥,那桥身果然是异常平稳

    ,遂径直走到杨亿身边,三人会合后,依旧是杨亿打头,柳若雪在中间,魏二苟殿后,疾疾地朝那栈桥对面走去。

    过了栈桥,走上那青石通衢,行不多远,就见前面出现了一座延袤数里、盘桓夹层的寺庙群,放眼望去,那林中梵刹、危楼、飞观是金碧辉映者,煞是壮观。

    见这奇绝险峻之地忽然冒出一座巍峨的寺庙群,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都有些始料未及,疾行了几步,走动那第一重的寺庙前面,就见那寺庙无复一般寺庙红墙林立的建筑格局,迎面便是一座极为精美的正殿,大殿高约20米,为三层八角飞檐楼阁,上中下共有24个啄天飞檐,无论从那个方向看,均象5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大殿正中的匾额上,写有端正的楷书:回向阁。

    见到正殿内,就见那迎面便是三尊法相庄严的精铜金身佛像,下面是紫檀木的供桌,上面摆有不下摆百十盏酥油的长明灯,大殿之内,法鼓、梵钟、云板之声悠扬,一般肥的瘦的,高的矮的,黄的黑的,俊的丑的六七百众和尚,俱在那烟云氤氲的檀香之气里念着消斋偈。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进来了,那些和尚对他们是视若无睹,依旧口诵佛号。

    见进了佛堂,杨亿、文化和柳若雪自是不敢造次,拈香给那三尊佛像上过香并拜了三拜之后,就见一位披着大红搭衣、慈眉善目的老僧从正殿后面走了出来,一见杨亿他们仨,那老僧双手和什,语道:“三位施主且随老衲来。”

    当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跟着那老僧穿过佛殿,来到后面,不想那殿后十分宽敞,左右四棵古柏,石幢边种着各色菊花,是烂如碎锦,那东西廊厢房、客堂望去亦皆雅洁干净,正对着的一间禅房上面悬着一块洋漆金字大匾,写着”青鸳白马”四个大字。

    禅房门楣两边两边大柱上还挂着金字对联,左边是:三生如梦不须动说伤心试看缨络珊瑚何必问奇花芳草,右边则是:万法总空何处可寻恨事但听晨钟暮鼓作什么残月晓风。

    看了那门楹对联,杨亿、魏二苟自是云里雾里,就连柳若雪也参不透这禅院清修之地怎么会有这般语气戏谑、带有风月色彩的对联出现。

    带着疑问,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随着那老僧走到那禅房门前,老僧轻叩柴扉,里面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尊客已到,进来便是。”

    那老僧将柴扉推开一半,朝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又是一合什,示意他们进去。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小心地走到那禅房内,就见那禅房之内是粉墙雪白,地面上亦是及其贵重的细金泥的瓷釉方砖,抬眼望去,一扇火炕占了屋子近一半的面积,炕的左侧,是一张香几,上面摆了一炉冒着缕缕青烟的沉香,一个插了十多竿五色虞美人的碎磁古瓶,香烟萦绕鲜翠欲滴的花卉,愈发衬托出禅房的幽静与雅致。

第200章 再获功法

    炕的右边,摆的是大理石插牌,八张桶木书厨分列两旁,里面藏的是泛黄的佛经,右边莹山墙挂了六幅画条,不外是梅花、山水和三秋图、月季花之类的画作,顶棚上还挂着六张广锡宫灯,屋内陈设堪称是雕栏湘帘、清幽静雅。

    说了这许多,最令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诧异,也是反差最大的,却是屋内的主人,就见一个赤脚蓬头、浓眉大目、穿一件稀破的直裰、手里拿着把破芭蕉扇的胖大和尚坐在炕上,一面摇着,一面看着杨亿他们咧嘴笑。

    更为作怪的是,那和尚的头上还横着一条清晰可辨的金线,不知是何缘故。

    见此金线,魏二苟又犯了嘴贱的毛病,朝杨亿附耳小声道:“咋地,这哥们八成是天使出了车祸了吧,把头上的圈给压成了直线了,呵呵”

    虽然魏二苟压低了声音,但那胖大和尚早已全部听到耳朵里,也不恼怒,只是看着他们唱道:“去的是,去的是,有合总须离,无生即无死,古来万事皆如此。君不见,红颜知己相将一梦中,鬼门关外曾相视。脱鹤氅,解灵芝,藕丝衫子轻如纸。梦里相逢梦里人,何必拖泥又沾水,及早回头撒手开,将身打破这桶底,又相逢在隔世……”

    唱罢,是嗬嗬而笑,全无半点出家人的安然恬淡之态。

    见那和尚极为有趣,所唱的又是含有深意的偈语,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对那和尚不敢再轻慢,三人遂一起拜了下去。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朝自己行跪拜的大礼,那和尚极是坦然地受了他们三拜,等他们起身以后,才看向他们笑道:“你们见老衲头上的金线,莫不是以为老衲佛法无边,头上开了光、现了佛光不成?”

    听那和尚自己先提起了这茬儿,魏二苟心里觉得这老和尚必是那豪放不羁的济公一类的佛陀,心中对那和尚的亲近感油然而生,忍不住笑将起来。

    那大和尚与魏二苟好像很有缘分,亦自解颐一笑道:“直娘贼的,实话和你们说了吧,老衲这纯是自找的,想当年,老衲自觉修炼了一身如意通的好本事,纵横世间,降妖除魔,自以为是在拔恶消业,不想却因自己的一意孤行,拆散了无数的人与人、妖与妖、人与妖的姻缘,以至于月老那糟老头子是到处卖好,而老衲却是到处造孽,终于惹怒了天帝,将老衲发配到这里,终日受这头顶金山之苦,亦此消除业障,看见没,这他娘的不是啥金线,是一座山,一座金山,一千多年了,老衲整日只能困坐愁城,半步都移动不得,惨也不惨,诶?”那胖大和尚指了指头上的金线,言语间充满了无奈与自嘲。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见那胖大和尚跟个话痨似的只管说自己的那些陈年旧事,杨亿心内着急去那万雷总司的神殿,故而壮起胆子向那和尚问道。

    “哎呀,老衲被困在这

    里一千多年了,整天只能见到那些行尸走肉似的秃驴们,当真是老大无趣得很,今日总算见到你们这些外人,当然要和你们唠唠,他娘的,谁知道下一次再来新人是啥时候啊,是吧,呵呵”那胖大和尚斜睨了杨亿一眼,得意地笑道。

    “好吧,好吧,反正我们走到这也累够呛了,和您唠唠就唠唠,就当日行一善了,嘿嘿”杨亿心中自然知道他们与这胖大和尚不是偶遇,其中必定有因果,所以故作随意地应道。

    “你这娃娃狡猾得很,”那胖大和尚看着貌似诚恳的杨亿,狡黠地一笑,又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魏二苟,脸色一沉,“你这胖子更是貌似忠厚,暗藏奸诈,更不是个善类,倒是这小姑娘,木质兰心,秀外慧中,只可惜修炼为人身的时日尚浅,日后坎坷颇多,可惜可惜啊……”

    见那胖大和尚嗦嗦地唠叨着,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也不敢打断他,直到其说完了,魏二苟才匆忙插嘴问道:“佛爷爷,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您能不能说点建设性的东西啊,嘿嘿”

    那胖大和尚看了魏二苟一眼,嘿然一笑道:“你们这些蠢材,你们以为谁都有法缘和老衲谈禅吗,外面那些秃驴有的在这回向阁里都修炼数十甲子了,连与老衲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你们能与老衲说这么久的话,不知世间有多少修道之人羡慕你们呢!”

    那胖大和尚说话至此,柳若雪忽然朝他翩然跪下,叩首道:“若雪叩谢佛祖垂怜,给功于我们,你们俩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叩谢佛祖的加持?”

    杨亿和魏二苟虽然不知道柳若雪嘴里的给功、加持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柳若雪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让他们下跪,便老老实实地朝那胖大和尚跪下。

    见他们如此,那胖大和尚坦然受了他们的跪拜,然后有些可惜地看着杨亿和魏二苟道:“你们俩虽然是七纯阴和纯阳七关之命,但悟性照这女娃娃却差得远了,对了,这女娃娃是你们俩谁的,算了,你们不用回答,你们俩这蠢头蠢脑的样子,配谁都白瞎了,哎……”

    那胖大和尚一声哀叹,魏二苟的心都碎了,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沾了芥末的大便似的,看那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要不是知道打不过那胖大和尚,早拎着大砖头子上去削丫的了。

    见魏二苟如此窘迫,不提那胖大和尚的暗自酸爽,一旁的柳若雪也是捂嘴窃笑,洋溢着一脸幸福的光彩。

    突然,那胖大和尚面色一正,看着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说道:“你们可知回向阁立于此,是何用意?”

    杨亿和魏二苟当然是大摇其头,而柳若雪在想了一下之后,也略显羞涩地摇了摇头。

    那胖大和尚也不难为他们,伸手从所作的蒲团下摸出几根白色蜡烛,将其中一根蜡烛伸入到一旁的沉香炉里,将那蜡烛点燃,而后

    又将燃着的蜡烛伸向其他的蜡烛,将其一一点着,这这才看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问道:“你们可曾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还没有顿悟,那胖大和尚曼声道:“回向是大乘佛教特有名词,亦是重要的修行法门,其语取自梵语。又作转向、施向。《大乘义章》卷九云:言回向者,回己善法有所趣向,故名回向,即希望施自己之善根功德与予他者,并以己之功德而期他者皆成佛果。简而言之,就是以自己所修之善根功德,回转给众生,并使自己趋入菩提涅盘,以己之功德而期自他皆成佛果者,回向于佛道也。臂如我刚才如手拿一根蜡炬去引燃其它的蜡烛,不但原来的蜡烛本身的光亮未曾减弱,反而和其它蜡烛的光光相照,而室内更为光明、更为明亮。所以,回向愈多,不但自身的功德未曾减少,而且能利益更多的人,功德也就更为殊胜,你们可懂了其中的深意了?”

    “就是助人为快乐之本呗,对吗?”魏二苟看着那胖大和尚,福至心灵地抢着答道。

    “算是悟出点皮毛了,但还是没有参透其中的深义,尚需要勤加砥砺磨练,方能悟出其中真谛,这样吧,你们来此,亦是冥冥中佛陀的旨意,都说佛道冰炭不同炉,却不知佛道在普度众生、济世为怀方面并无不同之处,你们且上前来,老衲有几段回向偈文送与你们,切记在心,日后总要铭记在心,莫忘初心才好……”

    那胖大和尚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垂手肃立在炕榻之前,双手合什,轻声念诵道:“十方三世佛,阿弥陀第一;九品度众生,威德无穷极。我今大皈依,忏悔三业罪;凡有诸福善,至心用回向。愿同念佛人,感应随时现;临终西方境,分明在目前。见闻皆精进,同生极乐国;见佛了生死,如佛度一切。无边烦恼断,无量法门修;誓愿度众生,总愿成佛道。虚空有尽,我愿无穷。虚空有尽,我愿无穷。”

    那胖大和尚虽然声音极轻,但那佛音传入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的耳轮里,却似钟楼古刹里激荡的铜钟大吕之音,心中募地佛光普照,心神沉静。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份似婴儿般的恬静表情,欣慰地点了点头,继续口诵佛号道:“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普愿尽法界。沉溺诸有情。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

    诵完回向偈文,那胖大和尚伸出右手,结成施无畏印,在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的眉心各自点了一下,杨亿他们就感觉一道金光自眉心轮透入四肢百骸,瞬间行遍奇经八脉,感觉周身是真气充盈,充满了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宛如三把张满了弓弦、蓄势待发的强弓劲弩!

第201章 女鬼载舟

    片刻,那胖大和尚收回无畏手印,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徐徐睁开眼睛,见那胖大和尚又恢复了先前的懒散神态,眯着眼睛看向他们,心中一阵感动,不由自主地跪下朝那和尚真心诚意地拜了下去。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在这神霄天不宜久留,人世间浩劫将至,你们且去那天雷总司处领了神霄五雷法修炼方法,便速速回去才是要紧,去吧。”那胖大和尚手一挥,杨亿他们三人就感觉一股巨大的气浪袭来,脚下不以自主地向产房外退去。

    “佛祖可否告知法号,我们日后也好日日供奉香火……”情急之下,杨亿手把门框,嘶声喊道。

    “坐在高处便是佛,又何须知晓法号,去吧,去吧……”那胖大和尚微微一笑,禅房门无声地关上了。

    站在禅房外,杨亿、魏二苟而后柳若雪又朝那已经是紧闭的柴扉行了跪拜大礼,方起身离开。

    见杨亿他们三人出来了,那早已等候在柏树旁的知客僧走过来,冲他们笑道:“三位有缘人且随贫僧来。”

    杨亿他们仨跟着那知客僧穿过那禅房,后面竟是一处布满了倒斜在沙漠里的枯木的一片河滩,那些枯木早已变成了惨白的朽木,断枝斜指向天,好似一群心有不甘的孤魂胼指向天,发泄心中的愤懑之情。

    穿过那些令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心惊肉跳的枯木,就到了一处河边,说是河边,那河里分明又没有水,有的只是翻涌的云气。

    一条黑色的小船停靠在岸边,不时随着云气的聚散而浮浮沉沉,真似在河水中浮荡一般。

    “三位有缘人请上船,此船只渡有缘人,你们上去后,只管随波逐流,到了尽头,便是神霄宝殿了,阿弥陀佛。”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依样画葫芦地朝那知客僧一稽首,那知客僧宽和地一笑,转身穿过那片枯木林,向那回向阁走去。

    且说三人战战兢兢地上了那黑色小船,那船果然如那知客僧所言,自己便动了起来,看着船舷下划过的云气,魏二苟一咧嘴,叹道:“这地界邪门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可惜我他妈下来的时候没带手机,要不然咔咔照下来,再发朋友圈里,那得多露脸啊,哎!”

    “行了吧你,我倒是带了个苹果来,本想留给灵儿当定情信物,结果一场大火,又直接还给乔布斯了,找谁说理去,呵呵”杨亿看着魏二苟苦笑了一下,打趣道。

    “你们俩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见杨亿和魏二苟你一句我一句谈得甚是热络,柳若雪不禁有些纳闷地看向他们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苹果能引起两个大男人这么大的兴致。

    “此苹果非彼苹果,等哥带你去我们那里,到时候你就知道啥叫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直教人以身相许的苹果魔咒了,哈哈”魏二苟见柳若雪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也不细说,仰身躺在船舱里,看着那云蒸霞蔚的天空发

    起了呆。

    那船行得不紧不慢,渐渐地,杨亿和柳若雪也感到眼皮发沉,无法自控地陷入了昏昏欲睡之中。

    就在他们三人全都进入睡眠状态以后,原本波澜不惊的云气表面忽然现出了大大小小的气旋涡流,随着那些气旋涡流的不断扩大,涡流中心冒出了数十个身着白衣,面部被披散的湿漉漉长发遮挡着的女子。

    那些女子似鬼魅一般无声无息从云气中探出半个身子,然后一起看向那只悠然飘荡着的黑色小船,最终将目光都集中到了船内沉睡着的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三人身上。

    观察了一会儿,那些白衣女子在确定杨亿他们三人真的熟睡了以后,就身子一扭,似水蛇一般在云气里游动至小船周围,而后,那些女子伸出修长惨白的手指扒住船帮,朝那船舱内爬去……

    就在这当口,也是无巧不成书,睡梦中的魏二苟就感觉一阵尿意袭来,憋得到处找不着厕所,一着急就醒了,正好赶上一名白衣女子正探着半截身子与他是四目相对,魏二苟就看到一双只有眼白的青色面孔正对着他,那面孔的嘴里还含有泥沙等污秽之物,不由发自肺腑地一声惨叫:“你妈呀,鬼啊……”

    魏二苟这一嗓子喊出来,杨亿和柳若雪都醒了,定睛一看,那些白衣女子已经是占满了船舱,那些湿漉漉的长发就像是章鱼的触角一般,在船舱内是四处疯长蔓延。

    见杨亿和柳若雪醒来,那些女子便挥舞着两手去抓向他们的脖颈。

    柳若雪见多识广,一见那些女子长发上满是水渍,就已经猜到了她们是那溺死后专在水里找替死鬼的虎媪(虎姑婆),也就是所谓的水鬼,便朝魏二苟和杨亿喊道:“不用怕,她们是水鬼,是想将船弄翻了淹死咱们,好让咱们当她们的替身……”

    一听这些女子是水鬼,魏二苟心里胆气为之一壮,信手一拳,将那个差点吓得他尿了一裤子的女水鬼打下船,跌入云气里,然后翻身起来,右拳一挥,一团黑气先是打在了一名背对着他的女水鬼的背上,那水鬼如何禁得住魏二苟那拙火拳的威力,身子一扑,正好撞到前面的水鬼,前面的水鬼再一扑,顺势倒了一串,而那最先挨到魏二苟拙火拳的女水鬼后心登时现出一个透明的大窟窿,团团黑气冒出,显见是魂魄已被打散了。

    一见那魏二苟出手如此狠辣,其余的女水鬼登时惊慌失措,争相爬出那船舱,向云气里跳去。

    一见那些女水鬼要逃,杨亿心中一动,伸手擒下五名女水鬼按在船舱里,那些女水鬼以为杨亿是要依法炮制,也要将她们打得魂飞魄散,不禁是露出那同样骇人的全是眼白的眼睛,向杨亿哀哀求饶。

    见杨亿如此,柳若雪和魏二苟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他想干什么。

    杨亿一笑,说道:“这船行得太慢,不知道前面还会碰上什么邪门玩意儿,你们见过女纤夫吗,这些水鬼就是送上门

    的纤夫,有了她们,咱们就可以乘风破浪、飞速前行了,呵呵”

    说完,杨亿挽住那五名水鬼的长发,忍耐住手上那湿滑油腻的恶心感觉,将那五名水鬼踢下船舱,喝道:“你们若是好好地带着我们到了那神霄宝殿,自会放你们离去,若是不从,现在令这道长用五雷掌将你们打得魂飞魄散,你们可听清了?”

    那五名女水鬼见识了魏二苟的手段,哪里敢不从,当下就遁入云气里,托着那小船是快速前行。

    见杨亿生出了这么一个投机取巧的法子,魏二苟和柳若雪也是忍俊不禁,乐得享受这女鬼纤夫的服务。

    行了一个时辰,远远的就见前面出现了一座好似金字塔的巨大建筑物,只是烟气缭绕,看得不是太清楚。

    见前面又是一处枯木横陈的沙滩,杨亿他们知道那里应该就是船靠岸的码头了,杨亿赶紧将手里**的突发松开,说道:“今日暂且绕过你们,若是日后还存害人之心,定斩不饶,去吧!”

    得了杨亿的法令,那些**的长发活似细蛇一般,嗖嗖地从船舱里缩回到云气里,就见云气表面一阵涟漪闪过,那些黑发瞬间即没了踪影。

    小船一顿,靠在了那沙滩上,魏二苟先跳了下去,又将柳若雪扶下船,杨亿则自己纵身一蹦,落到了沙滩上。

    穿过那片沙滩,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以那座矗立在灌木丛掩映之后的巨大金字塔的建筑物为地标,径直走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那座巨大的金字塔看着不远,可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是连翻了两座童山,才到清楚了那座金字塔的真面目,这一看,杨亿他们霎时就惊呆了:只见那座金字塔状的建筑全部由石块构成,陵台呈正四梭覆斗状,表面是平滑的大石条,其下底边长近五十余米,高达20余米,顶端平顶的中间立有黄琉璃瓦庙。

    不仅如此,在那金字塔的前面,是一条全部由褚红色的赤石铺就的神道,神道起始处,建有四柱三门的石坊陵门,门楣上刻有“神霄宝殿”四个大字,字体疏狂神骏,隐隐透出一种皇家气派。

    杨亿他们穿过那高大的陵门,神道两侧桧柏森森,芳草如茵,高达三米左右的石翁仲立于两侧,气势逼人。

    不知为了什么,一进入到那神道里,杨亿怀里的脚铃就动个不停,悦耳的铃铛声不绝于耳,令杨亿好生奇怪,遂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些雕刻得样貌狰狞、好似庙里韦陀护法真神一般的石翁仲,但见那些石翁仲身穿甲胄,手持金刚杵,或以杵柱地,或将杵搁于肘间,但唯一相同的就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些石翁仲都像是虎视眈眈地威视着进到神道里的他们三人。

    “我说,这里真是神霄宝殿吗,咋跟到了十三陵是的,我说,你们有没有一种盗墓的感觉啊,呵呵”魏二苟真是不甘寂寞,走在那神道上,突发奇想地调侃道。

第202章 石仲战神

    对于魏二苟的调侃,杨亿和柳若雪都是一笑置之,并未往心里去,但他们吗,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他们步伐的移动,身后的那些石翁仲竟然缓慢地将头部扭向他们,似在窥探他们。

    在那神道上走了不几分钟,就在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已经可以看到那石头垒砌的金字塔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两个石狮子中间是一道朱漆的兽头大门,大门紧闭,门的两侧是镌刻着两道门楹,右边是:身后有余忘缩手,左边是“眼前无路想回头。

    “我去,啥意思啊,闭门羹啊,那啥,我去叫门,这也太能装了吧?”那门楹上的对联字迹是楷体,尽管是繁体字,魏二苟还是认识了个大概其,不由得有些不爽地斥道。

    见魏二苟真要上去砸门,杨亿赶紧拦住了他,说道:“哥啊,你可让我省点心吧,这是啥地方,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好好地,听见没?”

    杨亿还不放心,死活将跟打了鸡血似的魏二苟拖回到柳若雪身边,看着柳若雪道:“看住他,我去叫门,一定看住他,太操心了,哎。”

    杨亿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魏二苟,正要上前去叫门,就感觉那汉白玉的神道一阵震颤,就跟地震了一般,正自疑惑,就感觉一阵疾风从上面呼啸而下,心中暗叫不好,反身一扑,将柳若雪和魏二苟扑出一丈开外。

    待三人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天呐,那些巨人般的石翁仲一个个竟然复活了,正举着手里的金刚杵、迈着轰然有声的步子朝他们仨围了过来。

    “我草,啥玩意,吓他妈我一跳,行不行啊你们,咋这么没素质呢?”魏二苟还真是打了过了保质期的鸡血了,一见那些石翁仲复活了,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看着他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上街了。

    不待杨亿和柳若雪伸手去掩住魏二苟那招灾惹祸的嘴,就见一个石翁仲举起手里那黑漆发亮的金刚杵,照着魏二苟就兜头砸了下来。

    魏二苟还真是个二货战士,见那金刚杵砸了下来,梗着脖子不躲不说,还两臂一交叉,就跟那奥塔曼似的,非要硬接了那石翁仲千钧之力的一击。

    一见魏二苟真犯虎了,杨亿也顾不得其他,冲过去抱着魏二苟,连拖带拽地将其扯到一边,就在杨亿和魏二苟离开的一瞬间,那金刚杵挂着隐隐的雷声砸下,只听得一声巨响传开,魏二苟先前站着的地方是碎石迸溅,火光直冒,那坚硬如铁的地面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斗大的深坑,看得柳若雪是花容失色,使劲掐了魏二苟一把道:“你不想娶我明说,也不用这么祸害自己吧,想死啊你?”

    魏二苟一见那石翁仲出手如此霸道,心中也是暗自后怕,但嘴上尤自不肯服输道:“那啥,我主要是考虑这玩意就跟掐架似的,首先气势上不能输了,我就是想跟他玩个心理战,表明我压根就不尿他,不过,我看出来了,这孙子比

    我虎,真敢下死手啊,呵呵”

    杨亿无语凝噎地看向魏二苟,苦笑道:“哥啊,你爹妈得是啥模子啊,咋扣出你这么个约旦河西岸禽兽范儿的奇葩,不是,不装逼你能死是吗,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啊,算我们全家求你了行不?”

    魏二苟正待还嘴,就见其余的那些石翁仲就跟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个将手里的金刚杵平伸向前,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逼近过来。

    此时,那个最先向魏二苟发起攻击的石翁仲见一击未中,貌似也有些光火,将那毫发无损的金刚杵一横,平着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扫了过来。

    一见那石翁仲想给他们来个老树盘根一勺烩,杨亿、魏二苟也不是善茬儿,怎能束手待毙?当下,两人一抱柳若雪,将她扔到了安全地带,而后哥俩一个前扑,从那拦腰疾扫过来的金刚杵上一跃而过,落在地上后,又一个前滚翻爬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魏二苟怪眼圆瞪,须发皆张,双拳一个钟鼓齐鸣,就见两团黑色的骷髅气团向那石翁仲的胸口飞去。

    与此同时,杨亿也是双掌一错,数点金色火焰疾如流星一般袭向那石翁仲的双眼,火焰飞到中途,霎时化为泛着蓝色光泽的利刃,径直刺向那石翁仲的一对招子。

    那石翁仲似乎也未料到眼前这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出手如此狠辣,且招招都是直奔要害,想要避开,怎奈自己身子魁伟笨重,躲闪不灵,先是被那两团狰狞作态的骷髅气团击中胸口,只见两团黑气先是在其胸口滴溜溜盘旋了几圈,旋即一声闷响,那两团黑气骤然炸裂,其间还火光频现,活似引爆了两枚高爆弹似的,震得那石翁仲是周身传山体崩裂般的咔咔声响,身上登时显出龟裂之纹。

    可这还不算完,就在那石翁仲被魏二苟的拙火定气团重创后、有些茫然无措之时,杨亿那烈焰幻化而成的拙火利刃又应声而至,铮铮有声地刺中那石翁仲的双眼,饶是他双眼是石刻的,仍是石屑纷飞,一枚利刃还斜着插进了眼眶与鼻梁连接之处,看着甚是骇人。

    那石翁仲陡然间连续被杨亿和魏二苟所伤,当真是气恼至极,也不顾胸前出现的凹坑和鼻梁上的利刃,将那金刚杵一扔,腾出左右手握拳,径自向地面上的杨亿和魏二苟交替砸去。

    “呦呵,玩砸地鼠啊?”魏二苟见那石翁仲举着那大如篮球的拳头朝自己和杨亿砸来,一开始还以为那石翁仲是黔驴技穷了,使出泼妇打架的王八拳来了,嘴里还跟人家斗气呢,不想那石翁仲双拳砸下之后,尽管杨亿和魏二苟有所准备,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那两拳,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石翁仲两拳砸下之后,虽然没有砸到他们,却将地面震得是直颤,剧烈的波动传来,杨亿和魏二苟就像是站在了蹦床之上,立足不稳,被那颤动的地面震得是东倒西歪,滚了一身的泥土沙尘

    一倒在地上,杨亿和魏二苟身体灵活的优势顿时全无,在那石翁仲一下狠似一下、一下急似一下的双拳砸击之下,杨亿和魏二苟是连滚带爬,什么懒驴打滚沾衣十八跌外加掏裤裆,全都用上了,犹自是几次险些被那奇大无比的拳头砸中,可谓是险象环生,生死悬于一线。

    一见魏二苟和杨亿被那石翁仲追杀得是狼狈不堪,一旁的柳若雪是心急如火,自知若是用青丝去缠那石翁仲,不但于事无补,还可能会搭上自己,反而会给魏二苟和杨亿裹乱,情急之下,一见那神道周围满是绿叶芊蓊的柏树,柳若雪心下一动,双手结成剑指指向眉心轮,瞑目凝思,集中心力,就见那些柏树树叶突然间齐齐地将叶脉指向那石翁仲,一阵疾风掠过,那些柏树树叶顷刻间化为万千剑雨,咄咄有声地向那石翁仲刺来。

    那些剑雨来势甚急,好似劈空落下的陨石,一枚枚寸把长的利剑带着隐隐的火光,似离弦之箭般刺向那石翁仲的全身。

    那些利剑的威力虽然不及魏二苟的黑气和杨亿的拙火利刃,怎奈数量奇多,数枚利剑刺中同一个地方,依然给那石翁仲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眨眼间,周身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创孔,看着亦是惨不忍睹。

    那石翁仲不禁焦躁起来,弃下满地翻滚的杨亿和魏二苟,转身看向柳若雪,鼻孔里突然冒出一股子带着火星子的黑气,随即朝柳若雪扑了过去。

    柳若雪自是不会坐以待毙,一个闪身,双臂一张,纤瘦的身子如点水的蜻蜓般向后疾退而去,让那石翁仲扑了个空。

    趁此空档,杨亿和魏二苟爬起来,以气死飞毛腿、不让响尾蛇的速度,飞速向柳若雪的方向跑去,那速度之快,连裤衩子都撵不上他们了。

    且说杨亿、魏二苟从那气得七窍生烟的石翁仲的胯下穿过,靠拢柳若雪之后,就见那其余的石翁仲方队已经集结完毕,整整齐齐、杀气腾腾地站在那出师不利的石翁仲的身后,放眼望去,百十名都挡不住。

    见那些石翁仲一个个平端着金刚杵、似要发起冲锋的架势,杨亿、魏二苟是相顾失色,知道要是硬拼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可一时之间,那智慧就跟前列腺发炎了似的,一点都特么挤不出来,真是急火攻心,死的心都有。

    见杨亿、魏二苟张着大嘴、一副吓尿了的表情地看着他们,那些石翁仲误会了,还以为他们俩是在那挑衅呢,都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一群战斗力杠杠的石人呢,一见他们俩那副撩骚的欠揍嘴脸,那些石翁仲忽然发出一声霹雳也似的吼声,就朝他们仨杀了过来。

    “闪电,你说这些死心眼子玩意儿能知道日内瓦战俘公约吗,咱们现在要是投降,会不会受到优待啊?”见那些石翁仲摆出拚命的架势,魏二苟看向杨亿,冷不丁说出一句差点让杨亿当场喷出一口老血的话来。

第203章 前后包抄

    说话间,那些石翁仲已经将杨亿他们三人逼到了靠近身后石块金字塔的墙壁死角上,那种被数百根金刚杵威逼着的感觉,令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不禁有些抓狂。

    一瞬间,杨亿也有了一种要假投降的念头,兵不厌诈,先将这些一根筋的石翁仲糊弄过去,总好过被那数百根金刚杵打得满地找牙。

    可是,就在杨亿和魏二苟对视了一眼、几乎就要对投降达成共识的时候,那些石翁仲压根就没给他们俩投降的机会,一声闷雷也似的呐喊之后,那些石翁仲一起平端着手里的金刚杵,一面向他们压过来,一面用金刚杵向他们刺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魏二苟一推柳若雪,喊道:“快,你用地遁先跑!”

    柳若雪用力挣脱魏二苟的手,决然地喊道:“要走一起走,要不就死在一起,我绝不苟且偷生!”

    “哎呀,你要急死我是吧?”见那些石翁仲手里的金刚杵就快要杵到脑门子了,魏二苟脸上的大汗珠子是劈了啪啦地往下掉,就差跪下求柳若雪了,“你不走,我们哥俩得分心照顾你,真就死在一起了,奶奶!”

    柳若雪咬着朱唇看了魏二苟和杨亿一眼,知道他们俩所言非虚,遂一跺脚,杏眼含泪地身子一旋,就隐入了地下。

    见柳若雪安全脱身了,没了后顾之忧的杨亿和魏二苟顿感一阵轻松,眼见那些石翁仲已经近在咫尺了,杨亿看着魏二苟说道:“胖子,你丫玩过跑酷吗,翻跟头的身手咋样啊?”

    “啥意思,撒逼楞地说,再磨唧一会儿都能当遗言,擦!”魏二苟不知道杨亿又在打什么算盘,一脸油汗地呵斥道。

    “呵呵,这个我们在就上警校的时候练过,当时主要是想在那些学妹面前装逼耍酷,没想到今天居然还真用上了,真是闲了置忙了用啊……”

    杨亿嘴上啵着,手脚可没闲着,就见他先是向后一个退步,然后一个助跑的动作,几步跑到那金字塔的墙壁下后,噔噔噔几步,踩着那墙壁就上去了,待身子与地面几乎平行的时候,双脚一蹬墙壁,腰腹一收,一个凌空后翻,整个人就旋转三百六十度后,横着落到了那些石翁仲手里端着的、密如树丛的金刚杵上,旋即爬起来一个张飞骗马,就干净利落地跳到了地上。

    见杨亿如此潇洒利落地逃出了包围圈,魏二苟在暗自赞叹了一句“你丫牛逼”之后,亦如法炮制,怎奈他是身大力沉,虽然仗着多年在ktv掐架练出的好身手,后空翻也翻了,落点也挺准,确实落在了那些金刚杵上,但二百斤的体重再加上重力加速度,那力道是相当的骇人,以至于将那些挡着他的金刚杵砸得顺势前倾,然后,魏二苟就顺着那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的金刚杵又出溜到了刚刚才离开的老位置上。

    魏二苟一脸臊得慌地爬起来,看着在包围圈外面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郁闷的杨亿,一咧嘴苦笑道:“你妹的,最

    近光jb打坐待着了,长膘了,见笑了啊,哈哈”

    见都这节骨眼了,魏二苟居然能笑出来,杨亿真是彻底被他整卑服了,但兄弟连心,当下,杨亿也没顾得上多想,一个箭步冲过来,就要二度杀进来解救全是臃肿惹得祸的魏二苟,不想却被魏二苟厉声阻止住了:“别、别进来,我有招儿了……”

    魏二苟这很突然的一嗓子让杨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再抬头,就见那魏二苟二番退后、助跑、起跳、上墙、后翻,接着就是再次重重地砸在了那些石翁仲手里的金刚杵上。

    杨亿正不知这魏二苟此举是何用意,就见那魏二苟此番是有意识地只奔着一根金刚杵使劲,那根金刚杵在被魏二苟砸中后,虽说那石翁仲力大无穷,但猝然遭受到二百斤多斤的重压,手里的金刚杵还是被重重地杵到了地面上,碎石飞落,金刚杵的末端正好卡在地面的石窝里,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支点。

    那石翁仲本是一面走、一面用手里的金刚杵刺向魏二苟的,如今手里的金刚杵被支在了地上,金刚杵是不动了,可那石翁仲身大力沉,根本不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故而随着身子的惯性移动,腹部正好顶在了指向自己的金刚杵的另一端,登时身子一顿,上半身顺势向前倾斜而去,继而便是头重脚轻地以头抢地,摔在了地上。

    那个石翁仲一倒不要紧,其后的那些石翁仲正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往前走,一个石翁仲一倒下,后面的石翁仲是猝不及防,被它一绊,登时形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是霎时倒下一片,而更为糟糕的是,那些石翁仲一倒,又将它们后面的石翁仲绊倒,倏忽之间,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石翁仲就跟叠罗汉似的,挤压在一起无法脱身。

    趁此机会,魏二苟是踩着那些挥舞着手臂、奋力要起来的石翁仲的身体,三窜两蹦地就到了一旁看得摇头咋舌、惊为天人的杨亿旁边,很得瑟地一笑道:“咋样,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哥哥这借力打力的办法挺尿性吧?”

    尿性是句带有明显东北地方特色的方言,就是超牛逼、超酷帅的意思,杨亿是土生土长的东北那疙瘩的人氏,当然听出了魏二苟话里那恩都摁不住的自吹自擂的炫耀之意,但也是打心里佩服这个长着二师兄的体型、却有着大师兄一样智商的“天然呆”,遂朝其一竖中指赞道:“原来作死可以更美的,服了!”

    此间,那些跟基友似的拧巴在一块的石翁仲已经挣脱了彼此的束缚,一些压在上面的石翁仲率先爬了起来,捡起那金刚杵,一双原本是灰蒙蒙的空眼眶里竟然现出了火红色,显见是被杨亿和魏二苟戏耍得动了真怒,是要玩命了。

    一见那些石翁仲气势汹汹地再度集结压迫过来,且一个个面染戾气,瞎子都能看出那是火大了的征兆,魏二苟饶是胆大,也忍不住看着同样有些肝颤的杨亿苦笑道:“闪电,你说这些石头人真有脑子和感情吗,它们咋

    还知道激眼呢,啊?”

    “这地界这么邪门,一切皆有可能啊!”杨亿看着那些逐渐逼近的石翁仲,嘴里哼哼了几声之后,忽然一拽魏二苟,“你他妈干啥呢,等菜呢,跑哇……”

    说完,杨亿拽着魏二苟就朝与那些石翁仲相背的方向跑去,但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不仅身后那些不断增多的石翁仲也跑动着追向他们俩,就在他们的前面,那些没有被汉白玉石板覆盖的赤黄色的地面上,也开始冒出各种石刻的象、龟、虎、狮等动物,并且那些石刻动物一只只晃动四肢,摇头摆尾地向他们围拢过来,看架势是要帮那些石翁仲助拳围殴他们俩。

    一看前有猛兽后有猛人,杨亿和魏二苟知道这场面,不玩点绝活肯定是不行了,于是,这哥俩提起一口丹田真气,魏二苟一马当先,两拳是直摆钩击,就见一溜溜的黑气骷髅呼啸着向那些石刻猛兽飞去,而后那些猛兽便似遭到了火炮集群射击一般,被那斜炸裂燃烧的拙火气团炸得是兽仰马翻,乱作一团。

    混乱之中,杨亿是双掌连环击出,一道道火焰及利刃带着一道道荧绿如鬼火的曳光,划破那四溢的黑色雾气,射向那些石刻猛兽。

    那些猛兽虽然凶猛,但体型较之平常的真的猛兽并未大出许多,抗击打能力远不及那些石翁仲,故而在遭遇到魏二苟和杨亿的双重打击后,那些猛兽的石质躯体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一些狮、虎的石牙、石爪也被黑色骷髅气团和烈焰利刃炸断或射脱,看着是好不狼狈。

    可是,尽管杨亿和魏二苟给予了那些猛兽以重创,却也被它们脱住了,就在杨亿和魏二苟与那些石刻猛兽对决之时,后面的石翁仲已经完成了对那他们俩的包围,准备要瓮中捉鳖了。

    当杨亿和魏二苟发现自己深陷重围的时候,那些石翁仲已经将他们俩围得是水泼不进、密如铁桶了。

    “这帮玩意咋这么奸呢,竟然还会声东击西的孙子兵法,真尼玛孙子!”看着那些表情同一的石翁仲们,魏二苟一声哀叹道。

    此刻,杨亿也是心中暗暗心惊,因为方才他和魏二苟急于打通被那些石刻猛兽挡住的去路,向它们施加了疾风骤雨般的打击密道,现在,他的双臂已经开始无法抑制地发抖,而那魏二苟也是身子发颤,这些都说明他们俩体内的真气消耗过多,已然是体力不支、真气不济了,凭他们俩现在的状态,要是再和那些石翁仲死磕,那是毫无胜算可言。

    正自窘迫间,就见那些石翁仲并没有急于向杨亿和魏二苟发动进攻,而是一起将手里的金刚杵指向天空,慢慢翕动的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烈阵布营,八杀威猛,,神兵队队,九天敕命,敢不从命,破灭汝形……”

    那些石翁仲发出的声音低沉而绵长,加之人数众多,回音绵绵不绝,听在杨亿和魏二苟的耳朵里,竟油生出了令心脏抽紧的恐惧之感。

第204章 玉盘杀星

    那些石翁仲将手里的金刚杵指向天空,顷刻之间,就见那原本是晴朗的天际骤然间便是风云变幻,只见那些原本是如风扯絮的祥云眨眼间便聚集在一起,变为黑色的“乌龙”搅在一起,将天空变为了漆黑的圆穹。

    那些黑色的乌云越聚越多,突然,那乌云中间出现了一道五彩的涡流,那涡流不停地旋转着,涡流中心逐渐出现了一个发射出紫色光芒的洞,随着涡流的不断扩散,那个洞也变得越来越大,终于,一个好似巨大玉盘的东西出现在那洞里,那玉盘高悬于云端,离杨亿、魏二苟他们是自有十万八千里之遥,但饶是如此,他们看到的那玉盘的直径仍有七八米之长,可见那实物的体积该是何等的庞大无比。

    且说那玉盘很是奇怪,其朝向地面的一面布满了规整的圆形孔洞,每一个孔洞都是熠熠发光,似乎里面藏着奇珍异宝一般。

    一见那玉盘出现,那些原本举着金刚杵喧嚣不止石翁仲瞬间就安静下来,一个个先是仰面看向那玉盘,俄顷,一个个居然跪倒在地,朝那玉盘跪拜起来。

    杨亿、魏二苟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就跟黄皮子拜月的似的石翁仲们,不知它们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看了一会儿,就见那些石翁仲爬起来,也不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竟然自顾自地向一旁闪去。

    一见那些石翁仲们鬼鬼祟祟的样子,魏二苟下意识地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正自猜疑,就听见头上方“咔剌剌”一声巨响传来,抬头循声看去,那巨响是从那玉盘里发出的,此刻,那原本闪闪发光的玉盘已经是变得赤红似血,旋转如飞,其下的那些孔洞竞相发出空竹般的嗡嗡声,汇集在一起,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正当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瞅着那玉盘、不知它有和可怕的时候,就见一道好似猎叉形状的银色闪电从其中一个孔洞里飞出,径直朝魏二苟的头上劈下来。

    魏二苟一见那猎叉形状的银色闪电朝自己脑袋上劈了下来,一个侧翻,躲到一边,那道闪电在把空中看着很是纤细,可一落到地面上,便好似巨大的火头袭来似的,是热浪滚滚、火光闪烁,杨亿、魏二苟的眉毛、头发霎时就卷曲起来,脸上、手上等裸露在外的皮肤是刺痛难当,猩红一片。

    可那闪电的威力还远不止于此,在甫一触及到那土黄色的地面以后,那闪电先是悄无声息地钻入底下,地面上除了留下一些焦黑的灼痕外,并无异样,杨亿他们正诧异的当儿,就见那闪电钻入的地下突然鼓起一个大如巨鼎的土包,旋即猛烈炸开,巨大的土块、青石是四下横飞,其杀伤力丝毫不亚于一枚钻地炸弹爆炸会产生的那些追魂夺命的锯齿状弹片。

    好在杨亿、魏二苟都是常看战争大片的主儿,多少知道一些战斗中自保的技巧,遂哈着腰朝那已经由土包变成了一个近三四米深的土坑边缘跑去。

    那闪电爆炸的原理与炸弹爆炸的原

    理相同,都是将积聚的可可怕能量在一瞬间释放出开,再将这股可怕的能量倾斜到一切有生命的灵体或无生命的物体上,以此制造出一种撕裂后的暴力美感!

    果不其然,在跑到那土坑的边缘后,尽管那冲击波余威尚在,将杨亿、魏二苟吹得是东倒西歪,但那些飞溅的碎石土块却是无法伤及到他们,正自得意,杨亿一抬头,见那玉盘居然移动到了他们头上,而且那玉盘下面的那些孔洞里均发出类似疝气灯一般的强光,不由面如土色地喊道:“完犊子了,这玉盘这是要给咱们整连发的啊……”

    魏二苟还未明白杨亿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杨亿手一挥,拽着他就绕着坑的边缘往对面跑,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与杨亿、魏二苟他们拔腿飞奔的同时,但见数十道或成长矛形、或成马槊形、或成猎叉形的闪电从那孔洞里激射而出,无一例外地均是冲着杨亿、魏二苟刚才待着的位置呼啸而来,刹那间,那方寸之地就被密集如陨石雨的闪电击中,其后果可想而知,那原本只有三四米深的坑几乎是一眨眼就被扩容成了足以容纳一艘巡洋舰的天坑,巨大的天坑!

    不仅如此,那些密集的闪电在钻入底下并发生剧烈爆炸后,所产生的冲击波和余震的破坏力亦是无比惊人,不仅令杨亿、魏二苟立脚不稳、摔倒在地,就连那些躲得老远的石翁仲们也不能幸免,是三五成群地摔在一起,半天爬不起来。

    这一下,杨亿、魏二苟终于知道那些石翁仲为什么会如此惧怕那玉盘了,怎奈那玉盘似乎和他们杠上了,在完成一轮打击后,竟自又缓慢地移动到了他们的头顶,那好似里面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玉盘盘身顺时针转动了少许,数个尚未发射过夺命闪电的孔洞又悄然对准了杨亿、魏二苟的身体。

    见状后,魏二苟的冷汗顺着大脖子也下来了,因为他和杨亿都看明白了,这些闪电不但威力巨大,而且更操蛋的是,还会先钻进人的身体里,然后再来个腹内开花,要是真被这些闪电击中,那他们俩百分百是尸骨无存,直接改火葬了。

    想到这儿,魏二苟是百爪挠心,无计可施,杨亿也是如此,哥俩相互看了一眼,嘴一咧,那笑的表情,真得很蛋碎啊!

    要说这人别逼急了,潜能也就会发挥出来了,一见自己和魏二苟真的是被那玉盘逼得走投无路了,杨亿双掌一错,看清了哪几个孔洞准备发射出闪电,双掌一扬,数点火焰朝那孔洞射了过去,那些火焰是向上逆行,速度自然较平常略慢了一点,待那些火焰化为利刃之后,正好与刚刚从孔洞里激射而出的闪电迎头相撞,那些闪电被利刃一撞,不由得失了准头,登时是胡乱飞去,一些闪电击中魏二苟所在的位置附近,吓得魏二苟一边骂杨亿瞎胡整,一边忙不迭地寻找安全的藏身地。

    那些闪电被杨亿的拙火利刃撞得失去了准头儿,毫无规律的胡乱飞去,有些闪电恰巧击中那些一旁观战的石翁仲所战的地方,那些石

    翁仲虽然见到那些闪电钻入地下后,也是想赶快逃离那里,可是那些石翁仲毕竟都是些体重逾数顿的巨石人像,体态笨重,动作笨拙,还未等它们散开,那地下的闪电就已经发生了爆炸。而随着地面的塌陷,那些石翁仲是东倒西歪,前仰后合,再次乱作一团。

    这当口,自知自己惹了祸的杨亿找呢要向跑得鞋都甩飞了的魏二苟赔情,忽见自己的无心之举给那些石翁仲造成如此大的麻烦,顿时有了一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成就感,忍不住是看着那些石翁仲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得畅快之际,杨亿就感觉魏二苟猛地踹了自己一脚,将他踹得是连滚带爬地躺在了烂土碎石堆里,正要张嘴骂街,就见魏二苟鼻子里一声闷哼,双拳向斜上方用力击出,这才知道魏二苟是在用他的拙火拳去击打又一轮即将射下来的闪电,他是怕自己被误伤,才会将自己踢出那易遭受到攻击的范围的。

    也是赶巧了,那魏二苟方才耗费的丹田之气太多,这会儿身子很是虚弱,尽管他自己觉得还行,可这一出手就明显觉出体内奇经八脉都显得力不从心,那两团飞出去的黑色骷髅气团也是颜色暗淡,骷髅头形状是模模糊糊,一副好似没精打采的样子。

    真气不足,那黑色骷髅气团的飞行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以至于那黑色骷髅气团是先发后至,在那些闪电飞到距离地面不足两米的时候,才与那两团黑色气团撞上。

    那两团黑色的气团在与那些闪电撞击上以后,那原本模糊不清的骷髅突兀地变得清晰起来,还张开大嘴去咬向那些闪电,不料那黑色气团在咬住闪电以后,几乎就是霎那之间,黑色的骷髅气团便化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黑色珠子,再从空中急速地落了下来。

    魏二苟对自己的拙火气团一向是信心满满,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拙火气团如此轻易地就被那闪电给凌迟碎割了,心下是极不服气,正要再次运气击发拙火气团,那些自天而降的黑色珠子是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那些珠子也是可煞奇怪,一落到魏二苟的头上身上之后,就立刻又化为了气体,将那魏二苟的满头满身都熏染得是漆黑如炭,一张脸上,只能分辨出两个白眼仁和一口大白牙,怎么看怎么像是爬烟囱掉进了灶坑里的废物圣诞老人。

    看着魏二苟那黑不出溜的样子,虽说眼下的危机还没有过去,可杨亿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去了起来。

    当然,杨亿还没笑几声,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个玉盘再一次地盘旋到了他们的头上,这一次,那玉盘下方的孔洞是火力全开,看样子是要对他们来个毁灭性的打击啊!

    见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魏二苟反倒平静了下来,拉着杨亿坐下后,先是很庆幸地感叹了一句“幸亏雪儿没有在这里”之后,笑眯眯地看着杨亿道:“嗯,哥们,你说我死在这里,我爹那些糟钱不都便宜那些失足妇女了啊……”

第205章 誓不低头

    一见那玉盘要玩真的了,杨亿和魏二苟知道他们俩这次是铁定躲不过这一劫了,因为那玉盘覆盖的面积甚大,一旦那些孔洞全部释放出闪电,方圆数里内必定是一片火海,几无遗类,杨亿和魏二苟要想从这种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从死里逃生,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见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魏二苟反倒平静了下来,拉着杨亿坐下后,先是很庆幸地感叹了一句“幸亏雪儿没有在这里”之后,笑眯眯地看着杨亿道:“嗯,哥们,你说我要死在这里了,谁帮着我爹祸祸他那些糟钱啊,吃喝嫖赌的,那也是个体力活啊,想想真对不住他老人家,呵呵”

    见魏二苟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杨亿不禁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问道:“你丫是装的,还是真不怕死啊?”

    魏二苟闻言一笑,回道:“你丫别忘了咱们是在哪儿碰上的,地狱啊,我特么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会怕再死一回吗?得了,不跟你逗了,实话说了吧,我那太太太爷爷之前都跟我交实底儿了,就咱们这种至阳或至阴的倒霉命,命里注定要死死生生无数回,为的就是消业,所以死就死吧,不定啥时候咱们就又诈尸活了呢,呵呵”

    听了魏二苟一番真假掺半的鬼话,杨亿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孔洞里已经开始发出耀眼的银色强光的玉盘,叹了口气道:“胖子,不瞒你说啊,你知道我现在是啥感觉吗?”

    “啥感觉,想尿尿是吗?”魏二苟斜睨了杨亿一眼,调侃道。

    “不瞒你,我真的有点害怕了,”杨亿真诚地看向魏二苟,有些赧颜地笑道:“这种感觉在我第一次跟着师兄们去洗浴中心抓一个社会大哥时也曾有过,那小子老生性了,三四个人没摁住他,愣是跑了出来,因为我在外围承担警戒任务,正好与他来了个顶头碰,一见我穿着制服,那小子二话没说,掏出一把手枪照着我就搂火,幸亏那枪是仿造的,工艺不行,哑火没响,可当时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我真的快吓尿了,那种害怕的感觉刻骨铭心,以后经历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可今天,就现在,我突然又找回了那种怕得腿都要软了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完犊子啊?”

    “想知道原因吗?”魏二苟对杨亿的话题很是感兴趣,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点了点杨亿的胸口,哂笑道:“你之所以会感到死亡的恐惧,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未了的情缘,兄弟,实话实说啊,你还是死了的好,要不然,你丫会陷入三角恋的痛苦之中,苦苦挣扎却求助无门,哪一个都割舍不下,那种心灵的煎熬才是人生最最痛苦的事儿啊……”

    “不是,你扯啥玩意儿呢,这咋还整到三角恋上去可呢?”杨亿被魏二苟道破了心事儿,是面红耳赤,但嘴上尤自不肯承认。

    “拉倒吧你,别在那整事儿了,你当我们都瞎呢,看不出你和凌萱妹子在那眉目

    传情、私相授受的小动作,诶?”魏二苟乜斜了杨亿一眼,猥琐地笑道。

    “……”杨亿一时语塞地看向魏二苟,一想到凌萱那英气中透出妩媚的美颜,心里募地泛起一阵涟漪微澜,但脑海里旋即又交迭现出卢灵儿那娇艳可人的粉面桃腮,心内不由得是忽喜忽悲、既惭且愧,冷愣怔怔地看着魏二苟,是哑然无语。

    就在这时,那玉盘似乎是执意要置杨亿和魏二苟于死地,竟然似乌云般沉了下来,霎时之间,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杨亿和魏二苟笼罩得是严严实实,使他们对灭顶之灾这个词汇终于有了形象的认识和体会。

    “闪电,我草泥马的,有本事你丫就劈死我,劈不死我我和你死磕完……你丫这么瞅我干啥,哎呀,抱歉了,哥们,我忘了你也叫闪电了,这扯不,误伤啊,误伤,嘿嘿”一见那玉盘似乎在以有意折磨他们的神经,迟迟不发起攻击,魏二苟不禁焦躁起来,骈指冲着那玉盘是破口大骂,正骂道痛快淋漓,忽见杨亿面色不善地看向他,正自纳闷,猛可地记起自己之前一直叫杨亿为闪电,不由是甚感有趣地大笑起来。

    杨亿咧嘴苦笑了一笑,心说和这么一个混不吝的兄弟在插科打诨中死去,其实也未尝不是人生一大歇心快意之乐事,只是再也见不到老爹老妈,心里自不免一阵心酸犯堵。

    正自低头神伤,突然被魏二苟撞了一下,抬头一瞥之间,就见那天然呆正用手指着他们左向的位置,咧着大嘴兴奋地喊道:“闪电,看来咱们这回是死不了,争取下次机会吧,哈哈”

    顺着魏二苟手指的方向,杨亿赫然看见那巨石砌成的金字塔那厚重的石门已经洞开,刚才已经地遁的柳若雪正扶着一个年逾六旬的道官从石门里走了出来,只见那道官身披大红五彩法氅,脚穿朱履,先是眼神威严地看向那些石翁仲,而那些石翁仲见那道官出来,竟自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挤在一起向后退去。

    那道官瞪了那些石翁仲一眼,将手里持着的赤铜法印照向那扔在盘旋肆虐的玉盘,就见一道黄色的光芒渐行渐宽,直至将那玉盘完全笼罩在了黄色的光芒之内,仅仅是一刹那,那玉盘竟然开始慢慢收缩变小,其下的那些已经处于发射临界点的孔洞也瞬间偃旗息鼓,归于平静。

    也就是几分钟之后,一直波诡云谲的天际烟消云散,重又露出了洗碧的苍穹。

    那玉盘在黄色法印神光的笼罩下,逐渐变得如手掌大小,直至融入进了那碧蓝深邃的衬景里。

    在此期间,那些石翁仲似做错了事的顽童,一个个收起了咄咄逼人的神态,灰溜溜地顺着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神道回到各自之前所占的位置,重新恢复了先前那呆的表情,继续扮演守护陵寝的石将军。

    那道官收起了手里的法印,在柳若雪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咧着大嘴傻乐的魏二苟和杨亿跟前,见到

    尊者,杨亿尚且知道向那道官依样画葫芦地稽首施礼,倒是那魏二苟,眼里完全只有柳若雪摇曳的倩影,完全无视那富态的足以挡住其凌乱视线的道官,居然伸出手去一扒拉那胖老头,嘴里兴高采烈地嚷嚷道:“雪儿啊,雪儿,你可歇罕死哥了,不是,咋地,下面太黑啊,这咋还离了歪斜地整到金字塔里去了,你可真让哥操碎了心……哎呀,哎呀,咋回事,偷着给我下腿绊是吧,我真激眼了啊……错了,爷爷,太爷爷,我错了还不行吗……”

    怎么回事,会让魏二苟这个同样不省心的玩意儿就跟说单口相声似的,唧唧歪歪地整出那么大动静呢,原来就在忘情的魏二苟大大咧咧地伸手去扒拉那老道官肩膀、完全无视柳若雪紧张的眼神的时候,魏二苟就感觉一股奇怪的力量从指间导入,然后整条胳膊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使劲一拧,整个身子顿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随即啪的一声,大头朝下,很瓷实地被拍在了那碎石成堆的地面上,连摔带扎,差点没背过气去,可这还不算完,

    那胖道官冷眼睥睨了地上哼哼呀呀倒气儿的魏二苟一眼,见他嘴里还不老实,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掏出方才那枚轻而易举就逼退了玉盘的法印,信手一扔,那法印在魏二苟的背上扣下一个鲜红的方形印鉴,旋即又重新飞回到那道官的手里。

    一瞬间,魏二苟就觉得背上被施加了千钧之力,整个人被压得是每一寸骨骼都发出咔咔的断裂声,是痛苦难当,不由得是收起凶悍之性,赶紧讨饶服软。

    见魏二苟被那加持了的法印压得是直翻白眼,柳若雪是杏眼含泪,跪下向那道官哀求道:“吴神仙,他是无意冒犯了您的法驾金身,还望您心怀大悲宏愿,绕过他吧!”

    那一厢,杨亿见势头不对,知道这魏二苟这回是真碰到苞米面子他爹碴子了,心知就凭自己和魏二苟那二把刀的微末伎俩,肯定是干不过人家的,遂也麻溜跪下,朝那老道官解释道:“那个啥,老神仙啊,我这兄弟吧,打小受过惊吓,落下病了,是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说话办事一向是率性而为,不拘小节,您看您都升级到神仙的层次了,用这么好的装备去归拢他,那是杀鸡用牛刀嘛,不值当啊,呵呵”

    其实,那老道官也就是想对不知深浅的魏二苟略施惩戒而已,一见柳若雪和魏二苟是苦苦哀求,便也就坡下驴,右手拇指掐着中指中节,结成玉清诀,在那魏二苟背上的红色印鉴略一拂拭,那印鉴霎时即消失无踪,魏二苟登时感到背上一阵轻松,憋在胸口的一道逆行浊气总算是顺着谷道排了出去,熏得那老道官是一阵眩晕,忍不住焦躁道:“你这厮是吃了甚么污秽杂物,竟会派出如此恶浊之气哉?”

    见那老道官眼泪都被熏出来了,魏二苟是暗自得意,心说善了个哉的,总算是出了恶气,酸爽啊!

第206章 帝王神尊

    待魏二苟爬将起来,低眉顺眼地看着那老道官,完全是一副心无芥蒂的憨厚模样。

    柳若雪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手下暗自发力,掐得魏二苟是一吸溜嘴,再不敢得瑟,老老实实地站在柳若雪身后装孙子。

    杨亿不理会那魏二苟与柳若雪那俩丧心病狂的**控,敛敛衣襟,看着那老道官深施一礼,小心地探询道:“敢问老神仙可是万雷总司天尊?”

    那老道官见杨亿还算懂礼数,对其心内自先有了三分喜欢,却不知那杨亿其实和魏二苟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是惧于他那通天的法力,才不得不低声下气罢了。

    且说那老道官左手抱右手,向杨亿还以半礼,含笑道:“贫道德行尚浅,不过是万雷总司大帝下面一接引的散仙而已,切莫拜错了神,呵呵”

    这老道官这一拜,就看出了他与杨亿之间在修道方面的巨大差别,因为那老道官这一拜,那两只手却有个名堂,唤作负阴抱阳、蕴含五行,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图.自下而上行礼,可见那老道官乃是一修行极深的仙字辈人物,不可等闲视之。

    见那老道官慈眉善目的样子,杨亿便知他也是与那黎叔儿相同,都是面硬心软、细听阿谀之词的老人,遂面色诚恳地又是一拜道:“老神仙,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了是秉承师命,求见万雷总司大帝以悟道修身,还望老神仙予以指引,晚辈自是感激不尽!”

    见杨亿言辞恳切,礼数周到,那老道官面上也恢复了庄重的神色,看着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道:“你们的来意,万雷总司大帝自然是知晓的,方才那木妖娃娃地遁之时,贫道便是得了大帝的法旨,现行接引于她,次当帮你们解了杀星之围,从这女娃娃的嘴里,贫道已知你们的来意,你们且随我进洞来。”

    说完,那老道官前面现行,领着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向那洞开的巨大石门里走去。

    进了石门,只听后面咿呀一声,那扇整块巨石凿刻而成的沉重石门轰然合上,霎时,杨亿他们三个便有了一种深陷底下古墓的恐惧之感。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那洞内竟是别有一番洞天:只见那洞内是异常宽阔高大,迎面便是一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昭福门,正中是一座三足宝鼎青铜大香炉,左右各竖一根汉白玉石基座幡杆,香炉内是檀香飘渺,愈发烘托出虚幻的仙境气氛。

    随着那老道官,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一行是穿过那昭福门,进到一间重檐顶、前檐接盖抱厦3间的宝殿内,迎面便是一座占地甚广的洁白的汉白玉石须弥座,其上是一间四方铜镀金大龛一座,内供金胎释迦牟尼佛一尊。龛前供案上,还供着观音菩萨和阿弥陀佛铜像。东、西次间沿墙供案上亦陈设有繁多的佛像、供器。

    一见殿内供奉着佛家始祖,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相顾茫然,

    魏二苟按捺不住,朝那老道官恭顺地问道:“那啥,神仙太爷爷,这里不是道观吗,这咋全是佛家的神像啊?”

    那老道官徐徐行在众佛像中间,声音和缓地说道:“世人总喜欢分门划派,为的不过就是争名沽誉,所以他们终其一生,亦只能跋涉在求道的漫漫路上而无法到达极乐通途,若能到了大帝的境界,自然便知修道与求佛不过是殊途同归的一种修行罢了,又何必分佛释道,何况佛释道本就是一蔓藤上的青芦,真的分得开吗?”

    听了那老道官充满禅机和暗示的话语,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是顿有所悟,半响都没有说话。

    沉寂中,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跟着老道官穿过那佛堂,到了其后的第二重殿堂,这里与前面庄严肃穆的佛堂又是另一种景象。

    那第二重殿堂前为出月台,四周围以穿花龙纹汉白玉石栏杆,龙凤望柱头,惟殿后正中一块栏板为双龙戏水纹。

    月台前有出丹陛,东西两侧各有台阶,东南设焚帛炉,西南置夹杆石,沿着那丹陛拾阶而上,进到殿内,里面是香腾瑞霭,祥云绕柱,大殿两侧,是千枝画烛流光,头顶之上,悬挂着百盏银灯散彩,在交相辉映的烛光与灯光的映照下,大殿的正中供奉着三清神像和玄天上帝神像,神像头上是羽盖高张,周匝是幢幡密布,四下里还林立着面目狰狞的监坛神将和直日功曹。

    一见着殿内又有了道家始祖,因为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万雷总司是个超出三界无行的牛逼分子,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也不多问,只是疾步穿过这二重殿,直奔后面走去。

    到了第二重殿堂后面,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以为会看到更加壮观巍峨的殿堂,不想看到的却是一片好似汪洋大海的湖面,湖心之中,一点黑色孤岛似沧海一粟般地装点在湖面上,远远地,可见一冠带娥袍的人正坐在孤岛上抚琴,头上是青龙隐隐,身旁是白鹤翩翩,好一派黄道紫宸的仙家景象。

    那老道官遥遥看向那湖心的人,双膝一弯便跪下了,回头一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仍旧在那直愣愣地站着往湖心里看景,不由面色一沉,喝道:“咄!汝等小儿怎地如此狂悖,见了大帝为何不跪?”

    一听湖心里抚琴自娱自乐的那人竟然就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名鼎鼎的万雷总司,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相互对视了一下,双膝一软,赶紧跪了下去。

    在那湖边布满疙疙瘩瘩的鹅卵石的地面山跪了半天,那万雷总司依旧在湖心里摇头晃脑地忘情抚琴,就好像杨亿他们是透明的一般。

    跪了半响,见那万雷总司压根就没有过来接见他们的意思,而那老道官亦如泥塑木胎一般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魏二苟心下一阵不满,忍不住靠近杨亿低声嘀咕道:“我说这万雷总司装逼也装大发了吧,干啥呢,把咱们晾这儿晒起来是吧?”

    “闭嘴,你个不学无术的玩意儿,”杨亿看了前面的老道官一眼,怕一向大嘴巴的魏二苟再惹火了那老道官,也压低声音回应道:“你丫没学过程门立雪的成语吗,估计那大帝是在考验咱们诚心呢,别逼逼了,老实跪着吧!”

    魏二苟翻了个白眼,只能继续跪着,又跪了一会儿,就见前面那老道官叹了口气,说道:“大帝的眼神最近是越来越不济了,我看咱们还是吼几声吧……”

    “啥、啥玩意儿,这大帝是老花眼?不是,你早干啥啦,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哎,嗨,我不是怕您这老腰受不了嘛,呵呵”一听那老道官说那万雷总司居然眼神不好,当时就急了,看着那老道官就喊了起来,惹得那老道官回头有些愠怒地看向魏二苟,正要发作,魏二苟倒也乖觉,赶紧改口谄媚,让一旁的柳若雪是吃吃发笑,忍俊不禁。

    说话间,那老道官站了起来,朝着那湖心发出一阵好似虎啸龙吟的啸声,其声如刀剑相击,又似玉珠落盘,煞是悦耳。

    但见那老道官一阵啸声过后,那湖心的主儿终于停止了抚琴,双手一击,就见那身旁振翼而舞的仙鹤昂首发出一阵鹤鸣九霄的叫声,随后,那湖心的主儿起身坐到仙鹤之上,那仙鹤振翅而起,那条青龙在那主儿的前后左右盘旋舞动,似在守卫那主儿的安全。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仙鹤和青龙就已经到了杨亿他们面前,就见一个头戴云霞五岳冠,身穿皂布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插横纹古铜剑。两只脚穿双耳麻鞋,手执五明降鬼扇。八字眉,两个杏子眼、四方口、一道落腮胡、威仪凛凛、相貌堂堂的道士端坐在仙鹤上,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那老道官说道:“你这吴老道官,恁地唣,来只管来便是,为何还带着几个生人来此,扰本帝雅兴,真真是讨嫌得紧!”

    杨亿和魏二苟总算是见到那万雷总司的真容了,虽然见那万雷总司仪表堂堂,但就是一双眼睛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定睛一看,杨亿和魏二苟差点没坐地下,那万雷总司的一双眼睛竟然满是黑色的眼仁,一丁点眼白都没有,看着就跟外星人似的,难怪那老道官会说万雷总司的眼神不济呢。

    且不提那杨亿和魏二苟研究万雷总司的一双招子,就见那万雷总司将一双蜥蜴般的眼珠子移向杨亿和魏二苟所在的位置,沉声说道:“尔等来此,所为何来?”

    “呃呃呃……”被那万雷总司的一双黑眼珠子死死地盯住,杨亿和魏二苟募地就感觉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扑面袭来,周身是如芒在背,好不难受!

    怔了一会儿,杨亿好歹也是跟着黎叔儿见过一些世面,遂一提丹田之气,声音打颤地说道:“回、回大帝的话,我们来此,是奉了师命觐见大帝,以求在修道方面有所裨益,还望大帝感念我等一片赤诚,予以垂怜加持为念!”

第207章 玄气蜕变

    那万雷总司饶有兴致地看了杨亿一眼,估计那眼神也看不太清楚,又依次看向柳若雪和魏二苟,魏二苟将柳若雪挡在自己身后,看着那万雷总司只管傻笑。

    那万雷总司看了杨亿他们一会儿,嘿然一笑道:“难为你们千里跋涉到了这里,亦算是心诚志坚,念你们一片至诚之性,且随本尊来吧……”

    说完,那万雷总司也不管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自顾自地驾着鹤就向那湖心的孤岛飞去,那青龙在盘旋了一番之后,也随着那仙鹤飞去。

    见万雷总司走了,老道官站起来,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还在那愣着不知所措,不由出言催促道:“你们这些痴娃娃,怎地还不随那大帝去聆听修习科仪之秘法,只管在这里发呆作甚?”

    “不是,这没船也没啥的,难不成让我们游过去?”魏二苟看了一眼那深邃的湖水,有些惴惴地看着那老道官问道。

    “果然是痴娃娃,须知这天地初开之时,混沌宇宙中存在玄清气、玄灵气、玄空气、玄明气四气,合之则为“清灵空明”,乃是宇宙万物之元气。后来,鸿钧老祖驾下三大弟子各自修炼元神真身,大弟子老子是一气化三清,从其元神真身中分别修出“太玄清气”、“玉玄清气”和“上玄清气”三种不同的境界,,开创出一门派别名唤人教,被尊为太上老君。而二弟子盘古在鸿钧老祖所传的“玄清气”中,修出“玉玄清气”的境界,并一手创立出一个教派为阐教,自己被尊为元始天尊。再说这三弟子名唤通天,曾在“玄清气”中,修出“上玄清气”的境界。也创立出一个教派,名唤截教,手下弟子能人无数,玉帝手下的二十四星宿、雷公电母、普天星相几乎都是他的门人,后世皆尊其为灵宝天尊,也被尊为通天教主。说了这许多,你们可知这万雷总司大帝是哪个?便是那通天教主的驾下大弟子,这湖乃是上玄清气所化,你们进到湖里,实在是几世修来的造化,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仙人都要羡慕你们的这番福分呢,快些去吧,呵呵”

    那老道官说罢,大袖一摆,甚为潇洒地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见那老道官只管自己走了,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在湖边呆了一下,还是杨亿先开腔说道:“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就别矜持了,走吧。”

    见杨亿抬腿就向那湖里走去,魏二苟看着柳若雪龇牙一笑道:“我这辈子就怕水,原在家的时候,一个多月都不洗澡,洗也是干搓,这回可好,一整就湿涝涝了,真特么是报应啊,咋整?”

    “走吧,有益无害。”柳若雪眼神中满含喜悦与期盼地看了魏二苟一眼,一只温软的玉手拉住魏二苟的左手,款款地朝那湖里走去。

    刚一迈进道湖水里,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就感到那湖水极是温暖,湖水拍击到肌肤上,全无不适之感,反倒似被手掌柔和地

    抚摸着,心下顿时感到一阵怯意。

    且说三人手拉着手,柳若雪在中间,横着向那湖心里走去,又走了一段时间,本以为会越走越深,不想那湖水竟似死海一般,走着走着,三人的身体竟然浮了起来,而随着脚下的移动,身子似飘在云间一般,真真是胜似闲庭信步,美得魏二苟是东张西望,那个得瑟劲儿就别提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柳若雪无意中的一回头,诧异的看到湖面上漂过三具尸体,那三具尸体横陈在湖面上,随波逐流,看着不甚真实,却又清晰可辨。

    一道浊浪打来,那三具尸体募地在水中立起,柳若雪眼尖,登时花容失色,指着那三具尸体是一声尖叫:“二苟快看,那是、那是……”

    杨亿和魏二苟同柳若雪在一起这么久了,极少见到她会这么失态,不知她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几乎是同时慌张地回头看向柳若雪,结果俩人也愣在了那里,因为他们俩赫然看到,那三具立在水里的尸体,竟然就是他们三人!

    活着的自己看到死去的自己,这荒诞的一幕猛可地出现在眼前,难怪会让一向冷静的柳若雪如此骇异。

    那杨亿和魏二苟在头皮一阵发麻之后,再次凝神看向那三具尸体,没错,那三具尸体除了双眼紧闭、神态安详之外,无论是眉眼五官还是衣着,都与他们仨是一模一样,确确实实就是他们的肉身。

    “不是,他们要是咱们,那咱们是啥,难道咱们已经死了自己还不知道,咱们现在是鬼魂啦?”魏二苟心态还真是沉稳,看着那三具尸体,眨眨眼睛,居然很淡定地研究起了自己的来历。

    乍一见到那三具尸体,杨亿心下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恐惧,但旋即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觉得黎叔儿绝不会让他们仨到这里来送死,故而涉水到那三具尸体跟前仔细勘查了一下,发现那三具尸体看着更像是橡胶制的玩偶,伸手出触碰了一下那个“自己”的手臂,“噗”的一声轻响传来,那个死去的杨亿竟然倏忽之间化为了缕缕青烟,转眼即消失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着那个“自己”触手及没,杨亿心下先自一阵悸动,可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中忍不住是一阵难以按捺的激动,遂在水里一个大幅度的转身,朝着身后的魏二苟和柳若雪喜形于色地喊道:“我想到了,咱们不是死了,而是……”

    可是,就在杨亿转身的一刹那间,却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怎么回事,因为杨亿竟然不可思议地看到,柳若雪正含情脉脉的抓着魏二苟的双手,再紧紧贴在自己那傲娇高耸的酥胸上,脸上还洋溢着满足与喜悦交织的幸福神情。

    “哎呀,你个死胖子,你他妈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都这节骨眼了,你丫居然还有心大施咸猪手,你还真是奇葩啊,我去!”见此香艳情形,杨亿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死胖子用他那二十一世纪

    的猥琐把妹手段来泡柳若雪并奸计得逞了。

    不想明明被魏二苟吃了豆腐的柳若雪听了杨亿的话,非但没有甩魏二苟的大嘴巴子,反而用既羞且喜、媚眼如丝的杏眼看着杨亿,樱唇轻启地柔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发现自己终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才会情不自禁地与二苟哥哥分享这种喜悦的……”

    再看那魏二苟,咧着大嘴,一双罪恶的魔爪扣住柳若雪那对丰盈的乳鸽,完全是一副幸福得简直要崩溃的表情,一瞬间,杨亿的脑海里涌现出一句哲理深刻的人生名言: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啊!

    可是,杨亿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异样,就是身轻如燕,且周身充满了一种澎湃的力量,似乎挟泰山过北海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再看那魏二苟,似乎也觉察到了他自己的变化,用一双怪眼看着柳若雪是哈哈大笑道:“雪儿,你信这世上真有又娶媳妇儿又过年的好事儿吗,还像哥我真赶上了,不是,你原谅我说句粗话啊,哎呀我草,这特么是咋地了,我咋赶脚着体内真气嗖嗖地乱窜呢,老得劲儿了,嘿嘿”

    见杨亿和魏二苟均是一脸诧异加惊喜的表情,柳若雪桃面绯红,也是激动不已地说道:“这湖水其实乃是用上古的神气幻化而成,实则里面充满了天地之菁华,便似那万雷总司大帝加持过的修炼宝物,咱们三个进入湖水中,那些菁华透过肌肤,与咱们体内的金丹交融后,将咱们体内的烟尘俗气荡涤一空,使咱们投胎换股,就像那哪吒以莲花塑身重生一般,你们方才看到的那三具尸体,其实就是咱们先前的旧皮囊,因着你们自来便是人身,褪去的只是往日俗世的皮囊,而我是木妖修炼成的人身,尽管具备了人形,但终归与真正的女儿身还是有所瑕疵,本还需要数百年的修炼方能蜕变为女儿真身,不想今日得遇大帝垂怜,凭空添了数百年的道行,使若雪蛹化成蝶,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女儿身,真真是欢喜得紧,生怕这一切只是空欢喜一场的泡影……”

    柳若雪看起来真是激动得都有些难以自持了,说着说着,杏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看得魏二苟是心疼不已,凑过去谄笑着说道:“雪儿,别哭,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哥再让你感受一下这种真实啊……”

    说着,魏二苟十指弯曲,再次向那对傲人的双峰挺进,结果被柳若雪啪的一巴掌将那对不怀好意的魔爪打开,嘴里娇笑道:“早晚都是你的,你怎么这么猴急,羞死人了,咯咯”

    “没吞下去,饿得厉害,嘿嘿”魏二苟模仿着粗声憨气的嗓音,故作狰狞地看着柳若雪笑道。

    就在这时,远远地,就见那万雷总司大帝在孤岛上向他们仨人遥遥招手喊道:“福生无上天尊,你们这三个正一派的小辈怎地这般聒噪,不过来听本尊传道授法却待怎地邪?”

    (第一卷完)

第208章 雪山论道

    一见那万雷总司大帝在那里喊他们,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饶是心里欣喜万分,却也不得不收敛笑容,麻溜走了过去。

    到了那万雷总司所在的孤岛上,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才惊讶地发现,那万雷总司所栖身的孤岛远看似汪洋中的弹丸之地,到了近前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段布满了巨大的鳞片和骨质状倒刺的巨龙的脊背,只是巨龙的首尾均沉在湖里,辨识不出龙首和龙尾的所在!

    那万雷总司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瞅着那宽阔的龙脊只管发呆,却不敢上来,不由淡然一笑道:“尔等莫要惊慌,这龙乃是本尊的座驾,性情极是温顺,只管上来便是了。”

    见万雷总司笑得很是诚恳,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战战兢兢地爬了上去,那巨龙倒也未予理会,于是,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扶着那骨质状倒刺,小心翼翼地坐下,随即一脸惶恐地看向万雷总司大帝,不知道这位相貌堂堂的雷神会对自己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来。

    见杨亿他们眼神游移地看着自己,明显是心神不宁,万雷总司不由一笑道:“你们能历尽磨难到了这里,便是冥冥中选定的有缘人,更何况世间大劫将至,而你们,就是化解这劫难的不二人选,故而不必拘礼,还是用心听本尊布道,一字一句都不许漏了,可曾听清楚?”

    说到最后一句,那万雷总司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眼睛径直看向那一直瞅着柳若雪、魂不守舍的魏二苟,吓得魏二苟一激灵,赶紧连连点头称是。

    “你这厮倒颇有几分当年天蓬元帅的风流本色,嗯嗯,体型也像,待一会本尊为你卜一卦,看看你的来历,呵呵”见魏二苟贼眉鼠眼、大大狡猾的样子,那万雷总司也是忍俊不禁,忍不住和他开起了玩笑。

    “呵呵,那个就别算了,灵不灵的都闹心,您真要是疼我,算算我和我妹的姻缘吧,嘿嘿”魏二苟还真是自来熟,一见那万雷总司笑模笑样地看着自己,立马是蹬鼻子上脸,居然要万雷总司帮他算起了姻缘。

    不待那万雷总司翻脸,柳若雪见势不好,先自使劲掐了魏二苟一下,呵斥道:“你疯了是吧,怎敢对大帝如此轻慢,莫不是要永远被幽禁于此吗?”

    那柳若雪甚是会揣测万雷总司的心理,本来那万雷总司见魏二苟说话不知深浅,正要出手让其小小地吃点苦头,张张记性,可见柳若雪这么一说,心里的火气登时就烟消云散了,反倒乐得摆出一副长者的宽大胸怀,徐声说道:“不碍事,这肥厮说话虽然孟浪,却也是憨直率性之徒,心性如此,且由他去吧……”

    魏二苟这回可学乖了,一见那万雷总司嘴上笑着,可眼神里是寒光迸现,心里也是暗叫侥幸,哪里还敢再乱说话,赶紧低眉顺眼地做恭顺状。

    万雷总司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将横在膝前的古琴一推,那些琴弦瞬间化为了数道缰索,并象标枪一样刺入幽蓝的湖水

    里,而后,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就感觉身子下面一震,紧接着就是腾空而起,幸而他们仨及时抓住了那骨质状倒刺,才没被甩下去。

    惊魂甫定之后,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就感觉两耳生风,身下白云如风弄柳絮般的飘过,动静一看,赫然看到一条巨龙昂着那大如一座小山的龙头,正摇头摆尾地飞在半空之中。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莫名惊诧的表情,万雷总司深感有趣,遂拂须念道:“石激悬流雪满湾,五龙潜处野云闲。暂收雷电九峰下,且饮溪潭一水间。浪引浮槎依北岸,波分晓日浸东山。回瞻四面如看画,须信游人不欲还。”

    那万雷总司几句抑扬顿挫的诗句念完,杨亿和魏二苟心中均是一动,尤其是那最后的两句,分明是在点出杨亿和魏二苟是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的游者,眼前发生的一切不都是虚幻的场景,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空里去。

    想到这些,杨亿和魏二苟不禁一脸探询地看向那万雷总司,意思是既然您都知道我们的来历了,那还扯啥人间劫难、啥人类救星的,撒愣送我们仨回去不就结了嘛。

    那万雷总司见杨亿和魏二苟的面部就跟那中了毒似的,表情是瞬息万变,自然是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但却不点破,话音一转,顾左右而言他,气得杨亿和魏二苟是咬碎了后槽牙,暗道:你他妈既然不想帮我们,那还撩啥骚啊,有你这么当神仙的吗,太没职业素养了吧?

    “要特么不是干不过他,我找大砖头子拍老丫的一脸血了,气得我肝都挪位了,哎呦!”魏二苟被万雷总司玩得都要崩溃了,只得靠近杨亿小声发泄一下,痛快痛快嘴先。

    “你说这龙会不会失事啊,飞半截腰了,突然吧唧掉了下去,然后咱们就直接将他摁水里整灭火喽,咋样,嘿嘿”杨亿意淫着在水里折磨万雷总司的场面,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且不说杨亿和魏二苟的自娱自乐,那万雷总司吟罢诗,眼神掠过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看向前方,杨亿他们循着万雷总司的目光看去,看到前面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布满了皑皑白雪的巍峨陡峻的山峰,山峰之上,是火光迸溅,看起来像是一座正在喷发的活火山。

    那万雷总司将手里的琴弦所化的缰索一抖,那巨龙一声吟啸,尾巴一拜,就朝那座冰火交融的山峰缓缓落去。

    巨龙落到那山峰之巅以后,万雷总司身子一纵,从那巨龙的脊背上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可杨亿、魏二苟看了看脚下离地面足足有七八米高的距离,相顾失色道:“这跳下去妥妥的是死路一条啊……”

    那万雷总司站在下面,抬头见杨亿、魏二苟面有难色地不敢下来,柳若雪又不肯抛下他们俩自己下来,不禁莞尔,遂一声长啸道:“咄!难道你们忘了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吗。怎地还效仿小女儿状,扭扭捏捏地不敢下来?”

    一听

    下面万雷总司明显带有奚落语气的话语,杨亿和魏二苟是面红过耳,一咬牙,心说就算是摔死,也不能让这特爱笑话人的老灯泡子小瞧了,当下一闭眼,一咬牙,哥俩就很悲壮地跳了下去,不想这一跳,杨亿和魏二苟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鸿毛,一路飘飘悠悠地落到地面,身姿极是潇洒自如,反倒是一向惯于飞来飞去的柳若雪在落地的一瞬间,明显眉头一蹙,似乎是受了震荡,有些不适。

    见状后,魏二苟慌忙跑过去嘘寒问暖,就见柳若雪珠泪盈眶地看向他,朱唇翕动,一副欲语还休、楚楚动人的模样。

    “雪儿啊,是不是崴脚了?别哭,啊,没事儿,哥是老中医,专治跌打损伤,来,哥看看,伤哪儿了……”魏二苟一见柳若雪雨打樱花、娇羞可人的神态,当时就醉了,二话不说,就要去扒柳若雪的小蛮靴。

    “不是、不是……”一见魏二苟握住了自己的玉莲,柳若雪是又羞又喜,连忙拉住魏二苟的手说道:“我不是疼,是高兴,因为,因为我的身体终于能象一名正常人似的,感知所有的刺激了,傻子,这就说明我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女人了,能够去做女人应该做的一切事了,懂吗?”

    说到最后一句,柳若雪是声音细如蚊语,羞怯地低下了头,面红如胭。

    魏二苟先是有些没醒过神儿来,但柳若雪最后的一句点睛之笔他却是一字不落地听全了,大嘴叉子一咧,笑得那叫一个破马张飞:“那啥,哥懂了,没说的,一会儿哥就把你办了,必须地,完了咱们生一堆孩崽子,我爹有的是钱,可劲造呗,哈哈”

    一旁,杨亿无语地看着那张嘴跟祖德一般胡说八道的魏二苟,是哭笑不得,好在那万雷总司及时插话道:“尔等莫要在那里唣,且随本尊来……”才总算是止住了魏二苟对未来幸福生活绵绵不绝的憧憬

    那万雷总司走在松软如棉的雪地里,慢慢地说道:“世上修道之人,只知有茅山、龙虎山,、阁皂山、昆仑山,并以讹传讹,大言欺人,哗众取宠,却未必知道这些山与道术之间的渊源,今日本尊带你们来这里,就是要让你们追根溯源,知晓自己习练的道术师出何门,有何奥妙……”

    那万雷总司语气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不知你们师傅可曾同你们讲过,道教分为金丹派和符派,亦即全真道和正一道,其中这全真道是由王重阳于金朝正隆四年创立的丹鼎道派演化而来,教规甚严,要求道士出家住观修行,不娶妻,不茹荤饮酒,以此来实现清静无为、去情去欲、修心炼性、养气炼丹,是之谓全真……”

    万雷总司话未说完,一边的魏二苟按捺不住,愤愤地接道:“这是啥破jb规矩,不就是当和尚吗,这也太坑爹了吧?”

    魏二苟此言一出,杨亿和柳若雪都是一惊,旋即紧张都看向万雷总司,生怕其因死胖子的粗俗言语而动怒翻脸。

第209章 寒溪化外僧

    不想那万雷总司听了魏二苟的话后,先是瞪着一双环眼看了他一会儿,就在杨亿和柳若雪心中的不祥之感几乎要爆表的时候,忽见那万雷总司哈哈大笑起来,很有趣地看着魏二苟欢颜道:“嘿嘿,本尊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娃娃了,你这厮还真是酷肖你那无赖师傅黎老儿啊,真是龙生凤生凤,老鼠的徒弟会打洞……咝,好像说的哪里有些不对劲儿……算了,反正就是那意思吧,哈哈”

    见那万雷总司对魏二苟不走脑子的信口开河风格很是受用,杨亿和柳若雪是面面相觑,心说这也行啊,这死胖子还真是得上天的眷顾啊,服服的了。

    那魏二苟似乎对万雷总司对自己的青眼有加并不感激涕零,而是得寸进尺地看着万雷总司继续问道:“那啥,我看您跟我师傅也有一拚,这咋老是说半截话呢,那我们这一派算是那个屯子的啊?”

    “屯子?”对于魏二苟嘴里的东北土语,万雷总司听得有些不解,顿了一下,见魏二苟求知若渴地看着自己,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大感受用,遂一咧嘴笑道:“你们不要怪本尊背后说嘴啊,你们那师傅,忒鸡贼了,就他那品行,岂能修炼那比守活寡还不幸福的全真教,所以啊,他选的是正一派,说起这正一派,与那全真派实则是一根藤蔓上结的两个葫芦,同根同脉,正一派亦叫正一道或正一教,元朝大德八年,元成宗册封张与材为‘正一教主’,正一派正式成为融汇诸符道派而形成的符大派,而后,历代弟子均以张与材为首领,尊其为张天师,说起你们这一派,擅长的是符斋醮、祈福禳灾、超度亡灵、摄召亡魂、沐浴度桥、破狱破湖、炼度施食等等,会赚钱,讲排场,所以啊,这正一派的道士允许有家室,可以不出家,不住宫观,可吃荤饮酒,清规戒律是一概没有,这回你们听明白了吧,你们师傅为什么会加入正一道,图的就是一个字,吃喝玩乐,呵呵……”

    “我去,这尊神的数学一定是黑社会教的,往里糊不往外糊,嘻嘻”杨亿见那万雷总司一个劲地挤兑黎叔儿,心里有些不爽,忍不住开进柳若雪,小声拿万雷总司开涮道。

    “不要命了你?”柳若雪瞪了杨亿一眼,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进一步的大放厥词。

    杨亿晃晃脑袋,知道黎叔儿让他们来见万雷总司必定是有求于人家,也不敢太造次,更何况就凭他们仨的微末道行,捆一块也整不过人家万雷总司,故而只得缩着脖子,耐着性子继续听万雷总司吹牛逼。

    好在万雷总司也不是拿肉麻当有趣的话痨,说得尽兴了,倒也很体谅人地及时掐住话头,话锋一转,看着魏二苟、杨亿和柳若雪问道:“三个娃娃,你们可知那黎老儿让你们大老远地巴巴赶到这里,所为何来吗?”

    “这个,真不知道,反正不会是让我们来这里蹭饭的吧,

    嘿嘿”魏二苟一向是给点阳光就敢诈尸的主儿,一见那万雷总司对他不错,忍不住嘴里又开始犯贫了。

    “蹭饭?”万雷总司一脸促狭地看向魏二苟,笑道:“我这的东西只怕你们还真消受不了,吃下去只怕你们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沦为那幽冥地府的一缕孤魂,呵呵”

    万雷总司这一声冷笑出来,好似桑拿天了突然落下的冰雹,让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均是闻声浑身一紧,鸡皮疙瘩簌簌地落了一地,那真是不寒而栗啊。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骤然变了颜色的表情,万雷总司得意地一笑,这才接着说道:“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欠你们那爱占便宜的师傅一个人情,那老鬼一直不肯让我还他这个人情,我还以为他是人老学好了,改头换面了呢,。没曾想他这是替你们攒着呢,得了,谁让本尊当年一时糊涂,遭了你们那厚脸皮的师傅的道儿,罢了罢了,今日就传授你们一些法术,权当是给故人的一点见面礼吧,哎……”

    见那万雷总司虽然嘴上把黎叔儿损得是体无完肤,就跟俩人有杀妻夺子的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似的,但眼睛里那难以掩饰的激情与豪迈,却暴露了他与黎叔儿之间必定有着一段不被岁月磨蚀的深情厚谊,所以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气,知道这万雷总司铁定是自己人无疑了。

    只是,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就是既然黎叔儿和这牛逼闪闪的万雷总司是铁哥们,把兄弟,那为啥还让他们仨一路跟头把式地找到这里,而不是直接将他们送到这神霄山不就接了吗,何必非得整得跟那唐三角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求取真经似的,也太调皮了吧?

    那万雷总司知道眼前这三个娃娃都是冰雕的玲珑心窍,一个赛一个的聪明,焉能不知他们心中的困惑,遂口占一绝道:“发地结菁茆,团团抱虚白。山花落户,中有忘机客。涉有本非取,照空不待析。万籁俱缘生,然喧中寂。心镜本同如,鸟飞无遗迹……三个痴儿可懂得这诗里的个中三味?”

    杨亿和魏二苟是相视苦笑,心说您能不这么逗闷子吗,就我们哥俩这喜欢看故事会等高端文学作品的深厚文化底蕴,哪能听得懂这个啊,得,雪儿妹子,这回全指着你长脸了哇!

    柳若雪见杨亿和魏二苟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粉面一红,有些赧颜地摇摇头:“甭看我,本姑娘也不明白”。

    “我去,连雪儿都整不明白了,这回彻底瞎了,呵呵”见柳若雪也是一窍不通,魏二苟朝那万雷总司很坦然地一端肩膀,意思是我们都蒙逼了,您就自问自答自娱自乐吧。

    万雷总司倒也不恼,淡淡一笑道:“此诗乃是柳宗元修炼时所作的彻悟之语,所谓忘机客,就是排除了一切外界干扰、浑然忘我的大乘修炼境界,即外尘不

    染、心静而能定深也。你们这一路走来,路过多出禅院,对于这修心之道难不成就没有一点体悟吗?”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听得倒是挺认真的,万雷总司叹了口气,好歹看他们仨态度还不错,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讲下去:“修道者,其修炼的层次主要表现在心性的提高上,超常的体验,比如宗教体验”,只是心性标准之表征也。修道者心性之提高,是会反映到他的言行上来,守真、行善、戒“贪嗔痴”和忍苦,便都是言行之标准,正所谓道可道,大而多容。凡有志乎物外而耻制于世者,则思入焉。道家修炼之法博大精深,包容万有,但凡有志于挣脱物欲羁绊,不愿为世俗桎梏的人,都会认同道法理、皈依道门,此乃世人修道之本源,你们懂得了这一层,在修为上就又上升了一层阶梯,对日后的修炼亦是受用无穷,呵呵”

    “我们修炼者这个干啥啊,那活不是都让雷锋包圆了吗,嘿嘿”魏二苟看着万雷总司嘿然一笑,戏谑道。

    “咄,休得胡言,若不是看在你师傅面子上,定然叫你与本尊先背那镇海的石碑三百年,以示小惩!”万雷总司见魏二苟满嘴跑舌头,对其厉声斥责了几句,但脸上并无太多的戾气,魏二苟也知他不过是先试一下神仙的尊严而已,遂装着很害怕的样子低头不语,以讨那万雷总司的欢心。

    “这么说你们恐怕还是不懂,这样吧,你们且随本尊来……”万雷总司也意识到仅凭语言,是无法让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形象地领会这些玄妙的修行之术的,便朝他们一摆手,自己前面先行,领着他们仨往那雪山深处走去。

    踩着那没膝的松软白洁的积雪,杨亿、魏二苟而后柳若雪跟着万雷总司是迤逦前行,行不多时,就见前面皑皑白雪铺就的平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逶迤曲折的溪流,那流水潺潺,叮咚有声,宛似琴瑟合奏,将缕缕“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飘渺仙乐散溢在天地之间,令人心里很是熨帖。

    那万雷总司看着那阻拦住了他们去路的汩汩溪流,眼睛一闭,再一睁,原本欢快似小鹿的河水霎时就凝结成了闪耀着诱人的蓝色光泽的冰面,万雷总司抬步买上冰面,每踩在冰面上一脚,冰面上都会留下清晰的脚痕,还有淡蓝色的火焰在脚痕里摇曳,看着就像是寺庙里敬奉的酥油灯一般。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看得是啧啧称奇,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脚下,顿时大感失望,自己在冰面上居然连毛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真是太伤自尊了。

    过了冰面,万雷总司抬手指向前面,就见一座四周墙壁颓塌、庙门也是东倒西歪的寺庙曼声道:“那里叫蓝溪寺,里面住着一位上方僧,你们进去见过了他,自然也就知晓了何为修心,以及修心的厉害之处了,呵呵”

第210章 精坚之道

    万雷总司看了看那好似荒废已久的蓝溪寺一眼,抬步向那歪斜的庙门处走去。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不知这万雷总司打得什么主意,又不敢出言询问,也只得跟着进到了那寺庙里。

    进入寺庙内,但见那寺内是枯黄的芜草漫匝,早已倒了半边的庙堂立在西侧,黑森森的大门洞开,一眼望去,活似一个张着巨口要吞噬行人的妖魔。

    那万雷总司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好不犹豫地进到了那门里,甫一进门,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迎面就看到一块千钧巨石悬在半空之中,偌大的庙堂内,除了这块悬空漂浮的巨石外,竟然是空无一物。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正自纳闷,就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物什,低头一看,才发现一个干瘦的老僧蜷曲着身体,正躺在那块巨石下酣睡。只见那和尚头上戴着顶披风帽,身穿一件半旧的缁衣,脚下是一双鞋面中间有硬梁而无孔的黄褐色罗汉鞋,身下只垫着一曾薄薄的干草,却不显出冷态,身子上还隐隐冒出红色的光晕。

    这当儿,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无意中走到了那巨石跟前,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差点没失口叫出声来,怎么回事?敢情那千钧巨石竟然是被一缕细细的头发丝悬吊在半空之中,在那巨石的下坠之力的牵引下,那吸入鼠尾的发丝绷得笔直,眼见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可那睡在下面的老僧似乎对着头上千钧一发的危险一无所知,依旧睡得很沉。

    “我勒个去,这老先生打了一宿麻将还是斗了一宿地主啊,这觉瘾也忒大了吧,睡觉也不挑个地儿,这咔嚓一下砸下来,他估计当时就咕唧一下变饺子馅了,太悬了吧?嘿,嘿,老兄,醒醒嘿,你再睡就摊大事了知道不昂?”魏二苟是个热心肠,一见那老僧睡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忍不住一弯腰去扒拉那老僧,让他赶紧挪挪窝再睡。

    万雷总司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魏二苟的动作,眼

    中是波光流动,不知其用意何在。

    且说那老僧在被魏二苟搅醒之后,徐徐睁开眼,就见那老僧鹤骨松姿,容貌苍古,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竟然长着一双碧眼方瞳,不过那老僧虽然样貌精奇,但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股温厚平和之态,令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是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再说那老僧醒来之后,先是有些诧异地看了突兀出现的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几眼,旋即看到了一旁的万雷总司,赶紧双手合什,向其微一施礼,说道:“贫僧不知天尊驾临鄙寺,有失迎迓,还望天尊宽宥,阿弥陀佛。”

    见那老僧如此,万雷总司双手平伸,示意他不要多礼,同时嘴里寒暄道:“上方僧不要谦逊,尔若称是贫僧,不知尘世间那些只懂得名闻利养的俗世修道之人还有几人敢称在智慧与道德方面超过上方僧了,呵呵”

    “一片白云横谷口几多归鸟尽迷巢……”那老僧闻听万雷总司的话后,双目低垂,满怀悲悯地颂了一声佛号,低沉地说道:“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只因参不透这贪嗔痴三毒,许多修道之人是功亏一篑,望洋兴叹,岂不悲哉!”

    “对了,天尊带这几位小施主来这里,莫不是要贫僧现身说法,点化于他们?”那老僧感慨之后,抬眼看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徐声问道。

    “正是,”万雷总司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道:“你们三人且到那巨石下小憩片刻,如何?”

    “别别,您可别祸祸我们了,这玩意我看着都眼晕,谁知道它啥时候哐当一下子掉下来啊,太悬了,吓人呃,嘿嘿”听了万雷总司的话,魏二苟第一个大摇其首,死活是不去尝试。

    见杨亿、柳若雪也是面有难色,万雷总司意味深长地一笑,一双龙目看向那老僧,缓缓说道:“尔等可知这上方僧在巨石下睡了多久了吗?”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无言地摇头,万雷总司淡然一笑,道:“屈指算来,应该有三百年了吧……”

    “三、三百年?”杨亿忍不住失声叫道,随后一脸骇异地看向那老僧问道:“不知大师这修行的是哪一门子功课啊,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念之正,百邪隐退;一念之差,万劫俱来。昔日贫僧在凡界的蓝溪寺修行,灵贞佛祖为试贫僧的道心,在贫僧睡觉的地方用一根头发悬了一块千钧巨石,幸而贫僧不惊不诧,一直在石下睡了百年,精诚之心感动佛祖,终是得道成仙,此之变为修行中必须恪守的精坚之道心,不知三位小施主可有所顿悟邪?”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还是有些不得要领,那老僧一笑,继续说道:“曾有三弟兄一起在深山里的茅草房中读仙经修道,仙人变为白鹿来引诱,两个弟弟忍不住去和鹿玩,哥哥独自坚持诵读,后来成道。那时两个弟弟仰天大哭,方知一失毫厘而丢掉了千万年难遇的机缘,可见修道之人只要心里有‘真’,自然会坚信其真,心里无‘真’,自然也就不会认真修行了,亦即佛语所云的真修道人,当净其心。能净心者,可以超群。有口若哑,有耳若聋。绝群离俗,其道乃崇。深潜不露,是名持戒。若浮而外,未久必败。勿贵人知,勿希天应。恒一其心,必坚必正。三位小施主若能参透这些偈语,日后自当是功德无量,泽被万千苍生,亦是利社稷、利自身的莫大一桩功德,好自为之才是。”

    见那老僧话说得玄而又玄,里面却又似乎隐含着他们三人将来的命运谶语,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都是心怀好奇,几次想开口问询自己将来会发生什么,但一想到和尚们一向都是只说半截话,问了也是白问,给钱都不好使,只得按捺住一片好奇之心,努力记住那老僧说的只言片语,待回去后复述给黎叔儿,看那老骗子能不能从中蒙出个一二三来。

第211章 巨石难眠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三人听得及时认真,那万雷总司赞许地一笑,然后打了个哈欠,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今晚本尊要留在这里与上方僧把酒话旧,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吧,可好?”

    “不是……”一听万雷总司要在这破败不堪的蓝溪寺里住下,魏二苟有些吃惊地看着万雷总司,脱口喊道:“您这里不是天界吗,这咋还有白天晚上啊,行不行啊?”

    “咄,三界之中尽有阴阳,此乃宇宙万物之本源,岂可妄议哉?好了,你们且随本尊来,尝尝这上方僧的佳酿,这可不是一般的神仙都能有口福的,你们算是拣着了,呵呵”那万雷总司先是对魏二苟呵斥了一句,旋即就两眼放光,尽显一个酒徒加吃货神仙的本色。

    无奈之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只得跟着那万雷总司和老僧穿过那近乎露天的庙宇,从西面一个屏门过去,只见当门竖着一个彩画的影壁,过了影壁,两棵大槐树差不多遮住了半个院子,其下种着几丛疏疏密密不合点缀的竹子,穿过茂竹修林,西南角上另有一处小房子,进到里面,石板地上不过摆着几样未经油漆的硬木家具,窗南出摆有一张大床,床上当中摆着炕桌、引枕、坐褥,桌上还有一个阳羡砂盆儿,种着几苗水仙。左右靠墙分列两张小条案儿,其上摆一对文奁。地下,顺西墙一张撬头大案,案上座钟瓶洗之外,磊着些佛经书藉法帖。案前一张大理石面小方桌,上面摆得笔砚精良,左右两张杌子,一切尽显一个苦行僧人日常起居的简朴与平淡。

    不过,在床上的桌中,却很显眼地摆着两壶异香扑鼻的百花酒,周围还错落地摆着新烹的上好香著几摆了六盘笋包、烧卖、糯米、五仁豆砂馒首等素食,引得魏二苟是食指大动,心痒难当。

    见美酒佳肴当前,那万雷总司果然是性情中的神仙,也不矜持谦让,大喇喇地上床坐到主首的位置上,然后就象自己是主人一般,热情地招呼那老僧和杨亿、魏二苟、柳若雪他们过来坐下。

    那老僧似乎对万雷总司的反客为主早已习以为常,淡然一笑,在下首坐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不懂这仙界礼数,只得围着桌子胡乱坐下,继而怔怔地看着万雷总司,不知是吃还是不吃。

    “尔等小辈真真是愚钝,这等佳肴摆在面前,只管看着作甚,若不是看着你们师傅那老儿的薄面,你们岂能有这等口福,吃吃吃……”说罢,万雷总司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是滋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菜,咧开腮帮子可劲造,那老僧是见怪不怪,含笑给柳若雪、杨亿、魏二苟依次倒上酒,轻声说道:“你们且放心用吧,这里的都是素酒素菜,不妨碍修炼。”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赶紧起身恭敬地双手捧杯,让老僧倒满酒,魏二苟心中暗笑道,您老想多了,跟着我那吃啥啥没够、逮着耗子都得嘬一口的师傅,爷们啥时候忌过口啊。

    当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跟着那每个吃相的万雷总司是见样学样,尽情一饱。

    可煞作怪的是,任凭他们仨是风卷残云,但桌面上的酒饭却丝毫不见少,让他们是啧啧称奇。

    吃饱喝足,万雷总司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看着老僧笑道:“上方僧,今夜本尊就住在你这清幽的地界了,不打扰你清修吧?”

    那老僧见万雷总司嘴上客气,却已是宽衣解带,摆出一副爷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的架势,苦笑了一下道:“天尊能驻跸小寺,乃是我佛门众生的福祉,只是委屈天尊了,罪过罪过。”

    “好好好……”那万雷总司含笑看着老僧点了点头,一扭头看向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马上就变脸了,“尔等小辈吃了吃了,喝也喝了,还呆在这里作甚?”

    那老僧又是一笑,示意柳若雪、杨亿他们随着自己往外走。

    魏二苟走到门口,见外面朔风凛冽,心中不禁有些不快,加之喝了几杯百花酒,是酒劲上涌,胆子也大了,忍不住向那万雷总司抗议道:“嘿嘿,天尊爷爷,你看着外面是冰天雪地的,难不成让我们去外面露宿去,我们又不是爱基斯摩人,那还不得冻死求的啊,一块挤挤得了呗。”

    “哎呀嗬,”万雷总司一嘬牙花子,气笑了,“你这小辈厚脸皮的劲儿倒是得了黎老儿的真传,颇有你师傅当年无耻的风范啊,实话告诉你们,当年本尊可没少被那老儿算计,今个儿再折到尔等手里,还有何面目统领神霄灵界?出去出去,滚!”

    万雷总司眼珠子一立愣,魏二苟的酒也吓醒了几分,只得随着那老僧嘟嘟囔囔地走了出去。

    屋内,万雷总司一扫刚才的醉态,,面色含忧地低语道:“老黎啊,本尊已尽力了,至于这几个娃娃能不能过了自己的心魔关,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孤峰上,黎叔儿与仉三一前一后地立在风雪中,黎叔儿面色凝重地望空喃喃自语道:“孩儿们,你们可一定要挺住啊……”

    仉三知道黎叔儿今夜又要在这风雪交加的峰顶待上一夜了,遂回去取来一顶斗篷,默默无语地披在了黎叔儿那瘦俏的身上。

    夜愈发沉寂深邃,风雪也愈发地肆虐,骨嶙峋的黎叔儿孤独地站在千峰耸立的万山之巅,显得是那么孤立无助,形影相吊。

    此时,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已经跟着那老僧回到了当初的庙堂内,老僧一指那块巨石,笑道:“委屈三位小施主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吧。”

    “内个您您您您再说一次,在、在、在这里休息?”老僧话音未落,魏二苟的酒彻底醒了,先是有些口吃地看着老僧求证了一下,在得到老僧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答复后,一脸哭相地看向杨亿和柳若雪道:“我真没听错吗,啊,这也太刺激了吧?”

    对于老僧的话,杨亿和柳若雪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但见老僧坚毅甚至是有些焦急的神色,他们俩瞬间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修炼,或者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否则万雷总司为什么会带他们来这里,还不厌其烦地给他们讲这老僧在摇摇欲坠的石头下睡了三百年的故事,其中必定有其深刻用意。

    想到这里,杨亿朝老僧深施一礼,神情恭谨地说道:“有劳上方僧指点,晚辈们谨记在心!”柳若雪也向老僧道了个万福,随即踢了还在抱怨的魏二苟一脚,柳眉一竖道:“想死啊你,你再给我赖赖唧唧一个试试?”

    说来也怪,柳若雪一发脾气,魏二苟立马没了脾气,笑嘻嘻地谄媚道:“好了,真好了,过劲儿了,呵呵”

    见三个小娃娃真性情的流露,那久已远离尘世、不受俗世情感困扰的老僧心中也不禁为之一动,一股温情暖流从心中泛起,不由暗自一惊,自己这数百年的修为怎地还是敌不过这七情六欲的侵扰?当下面色一正,不再与杨亿他们仨讲话,缓步朝庙堂后面走去。

    那老僧走了以后,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看了看那块大如一辆豪华马车的巨石,算计了一下,三个人是躺着是卧着都富富有余,杨亿很是知趣,自觉地躺倒了靠边的草上,将中间的位置留与了魏二苟和柳若雪。

    魏二苟将手背到身后,朝杨亿暗中比划了个v字,嘴里笑道:“讲究啊!”

    杨亿苦笑了一下,仰面看向头顶那块上面留有刀削斧砍一般的痕迹的黑的巨石,饶是知道这是一种修行,可心中仍是一阵阵的感到心悸,天知道那吊着巨石的、细如猪尾的发丝什么时候真的会断掉啊。

    那一厢,魏二苟紧挨着柳若雪躺下,一双手不老实地在柳若雪身上游走,还美其名曰看看柳若雪冷不冷,柳若雪瞪了魏二苟一眼,冷声道:“又想死了是吗?”

    魏二苟讪讪地收回手,涎着脸献媚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嘿嘿”

    柳若雪嗔视了魏二苟一眼,面色一红,赶紧抑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抬眼看向那块高悬的巨石,心中立刻宁静下来,也有些惴惴地看向魏二苟,悄声说道:“你说,那万雷总司非让咱们住在这里,为的是什么呢?”

    “奇葩的变态呗!”一提到这茬儿,魏二苟又愤愤不平起来,“这特么有点道行的神仙都喜欢装逼,有啥事说啥事不就完了,非得整这悬的乎的事儿,这一宿能睡着吗,啊,非得吓出神经衰弱来不可,坑爹,这就是典型的坑爹,我去!”

    “行了,睡吧。再说了,咱们自打跟着黎叔儿,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过来的,没事,黎叔儿给咱们都算过卦了,命长着呢,都能活到死,放心吧,呵呵”见魏二苟跟个怨妇似的,杨亿是忍俊不禁,忍不住挤兑他道。

    “闭上你丫那张说好的不灵、说坏的贼灵的臭嘴,鄙视你,滚犊子!”魏二苟够着够着踹了杨亿一脚,骂道。

第212章 极限考验

    就在这时,一阵青古悠扬的钟磬交鸣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浑厚的钟声与略带颤音的磬声交相辉映,使那钟磬交鸣之声里面竟然似饱含二楼人生悲欢喜乐、生离死别的五味,此时外面已是夜色深沉,薄暮钟声传来,打破了夜的沉静,又似乎在宣告了夜的降临,益发衬托出寺院的静谧与幽深。

    在万籁俱寂的寺院中,听着那“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的钟磬交鸣之声,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心中忽然一动,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聆听那带来了深远禅意的钟声,顿感一种心灵上的沉静。

    侧耳听了一会,那钟声一会似古筝一样清澄;,一会又如萧笛一样空灵,既没有激昂摇荡的旋律,亦没有规律的噪声,它很守规律,像一个高音的下降,之后又是一个高音的下降。它不会使人悲,不会使人喜,不会使人怒,亦不会使人惧。所以它使人心灵沉寂。

    渐渐的,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听得出了神,仿佛感觉一切都是空的,脱离了种种**。遗忘了世间的烦恼和忧愁在钟声之中,人生也变的清晰了许多,顿悟道烦恼和忧愁皆来自对名利的渴望,老的走了,新的又来,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这不过是轮回,亦如钟声的轮回而已。

    就在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感觉好像被钟磬交鸣之声催眠了一般,整个人的身心都变得清澈起来的时候,一阵苍老而中气十足的诵佛之声又传入他们的耳轮,但听到:“虔心皈依怙主三宝,真心怜悯慈母众生,佛为导师法为正道,僧为善侣同为救主,登山阶梯过河船舟,驱愚慧灯险隘坦途,口诵真言心中祈祷,地狱烈火从此熄灭,唱颂六字胸中发愿,冷狱冰雪消融变暖,诵持六字威力无比,十八地狱变成乐土,世间无实因缘难料,生死轮回行善为要,

    万物无常善恶交替,向善精进矢志不渝,暇满人身难得至宝,虚度此生实为可惜,贪心无尽**皆空,恶趣

    业因弃之从善,万恶烦恼罪孽根源,时刻提防凡夫痴念,强壮身躯入土荒野,驱走死神上师引路,玛尼颂词怙主三宝,,虔诚顶礼万佛菩萨,消除罪孽速证佛果……”

    那声音入耳极为熟悉,听得出就是那老僧在隔壁诵经,只是不知他是在做每日修行的例行功课,还是看出了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的心神不宁,在以佛号安抚他们浮躁的心灵。

    不论怎样,在那好似从远古传来的、带着厚重历史沧桑的钟磬之声与足以屏退世间一切惑乱人心的魔障的佛号的环绕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前有未有的平静与安宁,渐趋平静的内心充盈着前似乎只有当初在母腹里才能感受到的安全与幸福,而那一刻,他们真的感觉到了沉浸在一片温暖到海洋里的幸福感。

    慢慢地,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惊奇地发现,尽管他们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但却能清晰地用皮肤甚至是毛发感受到外界的一举一动,乃至清晰地反射到他们的大脑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开天眼?

    不知过了多久,那钟磬交鸣之声和诵佛之声如晨曦中潆洄于山谷间如练的薄雾似的,渐行渐远,另一种好似焚琴煮鹤的不和谐的噪音却逐渐清晰了起来,那声音仿佛老鼠在啃噬木箱磨牙,又象是万千银蚕在咀嚼桑叶,听得他们是如万蚁钻心般难受,循着声音,杨亿他们用天眼在庙宇里四下寻找起来,终于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是肝胆俱裂,几欲抓狂:只见数千条身上冒着红色光泽、蛇身如手指粗细的赤蛇浮在半空之中,正争相啃咬着那悬挂着巨石的发丝!

    “啊!”见此情形,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都是下意识地失口惊呼出声,同时奋力睁开眼睛,这时,他们仨才诧异地发现,他们每个人竟然都是以盘腿打坐的姿势待在巨石下,就像是入定修炼的道士或僧人一般。

    在睁开眼睛后,杨亿、魏二苟和柳若

    雪再一次清晰地听到了从头顶的巨石上方传来的“沙沙”声,证实他们用天眼看到的数千条赤蛇在啃食那发丝的情形是真实存在的,按照常理,他们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从巨石下跑出去,但是,在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他们三人谁都没有动。因为,他们几乎是同时想起了先前那老僧曾给自己讲过的修行中必须恪守的精坚之道心,难道,这也是修行中必须逾越的关隘?倘若真是如此,那他们此时一旦冒然起身,岂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在一起生死相依、福祸与共了这么久,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早已是心意相通,虽然没有过多的语言,但彼此早已明了了对方的所思所想,故而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番,内心都很是纠结,既不愿冒修行半路夭折的险,又因为看着头上的巨石不断晃动下降而胆战心惊,那种犹豫不决、生死攸关的感觉,让他们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残酷与无奈,还有,就是对自己难以左右命运的无力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头上的巨石开始明显倾斜,这说明悬吊着巨石的发丝已经被那些赤蛇啃咬得快要断掉了,巨石因为受力不均才会发生倾斜,值此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三人心中那修道的信念松动了,毕竟命只有一次,开不得玩笑呃。

    “我说,雪儿啊,这修道的事儿本来就不靠谱,大不了从头再来,可小命只有一回啊,没了那就真没了,要不,咱们出去先,然会再从长计较,咋样,嘿嘿……”魏二苟此时心里最惦念的就是柳若雪的安危,因而先看着因紧张而粉面如冰的柳若雪,小心翼翼地劝降道。

    柳若雪紧咬朱唇,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用一双晶莹泛亮的明眸看向杨亿,柔声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见柳若雪要听听杨亿的看法,魏二苟使劲朝杨亿打眼色,意思是你丫了千万别犯虎,就坡下驴出去再说吧,知道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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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刑警,被盗墓贼一板砖拍得穿越到了清朝,还是即将被太平军屠城的沧州城内,然后又被一猥琐、邋遢的冒牌道士黎叔儿骗得拜了师,不得不跟着师傅战鬼妖、斗尸魁,遍体鳞伤不说,心仪的佳人也不知所踪,于是,悲催刑警变身废材道士,跟着不着调的师傅一路降妖除魔,笑料不断,然而,浮云背后,这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一个精心设计已久的巨大陷阱......极品刑警道士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刑警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刑警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