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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漱芳斋丫环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txt下载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寻阳楼遇刺

    赵虎随即低声吩咐起了身边的人,直接抽中放于腰间的大刀,朝着那几人跑了过去。

    “一个不留。”而那几人中为首的是一个估摸有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白色的长袍,甚至手中还握着一柄折扇,只是苍白的面庞满是冷血的杀意。

    他也不知道面前的几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挡到了他的路,就只有死路一条!

    今日他们特意早南宫承煜早来一步寻阳楼,如此良机,哪能就因为这几个不入流的就失败了!

    “是,秋水大人。”身后那几人领命之后,直接朝着谢轻谣和南宫承煜的门口飞奔而去。

    此刻,屋内。

    “你近日可做好准备应对最后的礼试了?”南宫承煜人虽然这几日没有见谢轻谣,但是一直也派人去探听消息,也知晓这几日的谢轻谣一直在努力的练习,虽说他不知道谢轻谣准备了什么,但是这件事关乎江南魁首,他也不得不来过问一番。

    “说到这里,不如世子帮我瞧瞧,按照这些流程,是否有把握能夺冠。”这时谢轻谣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囊,内里藏着此次的端午宴上她做的所有准备,虽说她和秦子萱一致同意过的,但是眼下若是能让南宫承煜看上一番,说不准会有别样的效果。

    南宫承煜刚刚伸手接了过来,却没有立即看起来,反倒是对着谢轻谣微微一笑说道。

    “可会水?”

    会不会水?为什么要在此刻问这个话题,谢轻谣还在内心奇怪。

    门却突然被人给踢开了,两方人马直直的朝着谢轻谣和南宫承煜的方向而来。

    方才赵虎的狗腿子直接拿出手中的刀,朝着谢轻谣砍了过去,谢轻谣虽是会跆拳道,但是应对如此突发的情况也是有些发懵,一时之间慌忙来不及躲闪。

    只见南宫承煜直接对着那刀,直接使了内力将手中的茶杯扔了过去,顺时就改变了刀尖的方向,这才给了谢轻谣反应的时间。

    谢轻谣此刻也是慌了,直接抄起身侧的凳子对着几人砸了过去,一时间很是为难的看着南宫承煜,那些杀手可是有兵器的,她们两手无寸铁,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你退到我身后来。”南宫承煜此刻也正在应付白衣帮的那些人的杀招,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几乎是见人有上的地步。

    因为两帮皆是认为对方是敌人要来抢功的,下的手也瞬时狠了许多。

    谢轻谣听到南宫承煜的话,虽是有心想往他那边走去,但是始终他们二人之间隔着杀手,她根本过不去。

    这时小五的另一波攻势又来了,谢轻谣直接一记侧踢,很是准确的踢到了小五的手部。

    小五瞬间吃痛,手中的刀也应声落下。

    谢轻谣眼疾手快的拿起了刀,朝着几人挥舞了几下。

    不过小五身后的并没有丝毫的畏惧,直接朝着谢轻谣又冲了过去,招招都对准了谢轻谣的要害。

    谢轻谣只得四下躲闪,狗腿子小五是他们这五人当中武功最差的了,如今又被谢轻谣夺了刀,心中更是愤怒。

    直直就使出一计龙拳,朝着谢轻谣飞奔了过去。

    此刻南宫承煜直接一个闪身过来,直接一掌下去便逼退了小五,随后接过

    谢轻谣的手中的刀,和几人对打了起来。

    谢轻谣站在南宫承煜的身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十分的安心。

    哪怕此刻已是在了生死边缘,但她并没有丝毫怕的征兆。

    屋外的两位老大此刻打的也是难舍难分,秋水手中的折扇便是他的武器,折扇张开之后便是极其锋利的钢铁,每个棱角的尖锐部分足以让一个人身死。

    而赵虎手持的是一把宽刀,很是符合他粗狂的个性。

    两人立即缠斗在了一起,触目所及的都是刀枪碰撞的声音。

    不过秋水总有些心不在焉,他只要不亲眼看着南宫承煜死,心中的这根弦,根本就放不下来,偏生整个人要挡自己的路。

    这般想着,秋水便直接后退了起来,将手中的铁扇也是立刻恢复了原样,依旧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

    “不知阁下和我今日先将里面那些解决掉如何?你我二人在此打着实浪费力气。”

    赵虎听了秋水的话,也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

    若是此次不能将屋内的那个女人杀了,他们这赏金可就拿不了了。

    这般想着方才抢攻的思绪已是被抛诸脑后,目前是完成任务最重要。

    两人顺时达成了默契,直接入了雅间的房门,迅速加入了杀谢轻谣和南宫承煜二人的战斗。

    原本屋内的人已是非常的多,南宫承煜一人力克他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如今加上一个谢轻谣,却是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又转头看了看两人距离窗户的距离,拉着大刀虚晃了几下,不动声色的朝着窗外退着。

    如今刺客更是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此刻秋水却是看到南宫承煜竟是起了落跑之心。

    心下一阵讽刺,冷笑了一声说道。

    “堂堂武安侯世子殿下,怎么今日如此狼狈?”

    话毕直接就将自己手中的折扇甩开。

    随后只听得嗖的一声,扇中的暗器直直的朝着两人飞去。

    南宫承煜下意识的用刀挡住,只是就在暗器在接触刀刃的一瞬间,突然飞镖一分为二!

    皆是化作杀招,凶神恶煞的朝着南宫承煜飞去。

    只是如今的南宫承煜为保护谢轻谣已是无暇来挡住另一飞镖的攻击。

    “南宫承煜小心!”

    谢轻谣此刻却是一把推开了南宫承煜,任由那个飞镖直直的嵌入自己肉中,肩膀处顿时鲜血淋漓。

    其实她方才一瞬间想的就是不能让南宫承煜受伤,就仅仅是想的这般简单。

    这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她也说不上来。

    浑身逐渐使不上劲,眼皮也是沉了下去,原本她们二人已是在窗户边了,猛然受到飞镖力的一瞬,整个人瞬间就向后倒了下去。

    此刻南宫承煜眼看着逐渐倒下的谢轻谣,原本很是淡定的面孔之中,终是慌乱了起来。

    转身对着众人直接甩出了藏于袖中的暗器,整个人直接就跳了窗。

    寻阳楼的背面本就是太湖,南宫承煜终是在谢轻谣落水的前一瞬抓住了她。

    谢轻谣此刻已是昏厥了过去,唇色也是渐渐的发黑了起来。

    “你们几个下去接着找,那

    女的想必是命不久矣,碰到南宫承煜杀无赦。”

    秋水看着南宫承煜落水的背影,唇角渐起一股子玩味的微笑。

    随后身后的几名白衣裘装的杀手已是不见了。

    赵虎几人也是没有想到如今这般轻易的就完成了任务,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是来追杀那男子的,没有想打机缘巧合之下,却是意外帮助了自己。

    方才几人的打斗太过激烈,店小二早就报了官,随后赵虎几人见状赶忙匆匆离开了。

    在水中的南宫承煜一直拖着昏睡的谢轻谣,一路很是艰难的游到了湖的对岸。

    确定没有危险了之后,这才上岸。

    “是我等来迟了,请主上恕罪。”

    在南宫承煜的面前整整齐齐的跪着一排的黑衣人。

    “今夜我要见到姜之洋。”南宫承煜只是看着熟睡过去的谢轻谣,一直都没有抬头看跪了一地的暗卫,淡淡的说道。

    这一次主上没有说惩罚比直截了当说了惩罚更让他们恐惧,因为不知道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惩罚在等着她们。

    随后几名黑衣人便应声消失了。

    南宫承煜直接将谢轻谣打横抱了起来,径直朝着永宁别院走去。

    回到别院以后,直接让侍女给谢轻谣换了身衣服,肩膀处的伤痕却没有办法处理,只得先将就着将血止住。

    因为并不知道谢轻谣此刻到底中的何毒,也不敢轻易下手,只得等到神医姜之洋的到来。

    南宫承煜看着昏睡不醒的谢轻谣,一双眸子中的情绪太过复杂,让人皆是看不懂。

    谢轻谣,你怎么会那么傻,傻到替我挡了那一记杀招。

    南宫承煜的内心此刻充满着疑问,只是能回答他问题的谢轻谣早就没有意识,昏睡了过去。

    其实若真是论起原因,谢轻谣当时其实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她那点跆拳道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看的,能保护两人安危的便是南宫承煜。

    保护了南宫承煜也就等于保护了她自己,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飞镖之上居然会有毒!

    终于到了子时的时候,姜之洋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永宁别院。

    这几日下来他一直都在外游历治病救人,哪知道南宫承煜派来的暗卫直接就将他一路架到了姑苏城。

    直到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谢轻谣,才知道原来是谢轻谣出事了。

    赶忙上前,搭上了她的经脉,细细的诊断了起来。

    只是越诊眉头越是皱了起来。

    “世子殿下,此次谢小姐所中乃是江湖之中失传已久的夺命镖,镖上以染夺命散而得名,一旦中了此镖,若是七日之内解不了毒,只怕就是药石无医了。”

    姜之洋低着头一时不敢看南宫承煜面上的表情。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七日之内必须将她救醒。”

    南宫承煜听着姜之洋的话,身形也是随之晃了一瞬,很是怒气的说道。

    今日虽说皆是因为他的缘故,谢轻谣才会得此横祸,今日之事,所有的人他决计不会放过。

    随后见姜之洋在细细的研究如何解夺命散的毒性,转身直接出了内房,来到了外间。

    “今日之事是谁所为,可有查到?”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救治谢轻谣

    南宫承煜坐在主位之上,冷眼撇过跪于身前的众人,今日之事他们来晚,着实该罚,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回世子殿下,今日来的人是有两拨人,一是冲着您二是冲着谢家小姐去的,来刺杀的谢小姐是江南的一个低等的杀手组织绝杀门,而夺命镖却并非出自他们手笔。”

    “另一便是一直和我们作对的血杀殿,此次派出的是血杀二使之一的秋水使。”

    台下的恭恭敬敬的说着今日搜集到的情报,不过皆是低着头任由南宫承煜处置。

    “明日起我不希望在江湖之上再听说绝杀门的名字,至于血杀殿待谢轻谣醒了之后,我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完了之后,你们自行去戒院领罚。”

    南宫承煜话毕之后,直接转身又进了谢轻谣的屋子。

    今日他早就在集市之上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拉着谢轻谣一路走到了寻阳楼,原以为这些人的胆子还不足以这么大。

    因为寻阳楼与府衙只隔了几条街的距离,寻常盗贼定是不敢轻易下手。

    想起了今日对着两人痛下杀手的血杀殿秋水使,南宫承煜周身的气息都冷了许多。

    “殿下,夺命散的毒我现在没有办法立刻解毒,但是谢小姐肩膀处的伤痕如今也需得赶紧处理一下。”

    姜之洋见南宫承煜再度回来,便对着南宫承煜说出了自己方才所得出的结果。

    夺命散一夕之间根本无药可解,但是肩膀处的伤痕可是要尽快处理了,毒性此刻早已浸入血液之中,原本的伤口处已是无用了。

    “你说要如何做。”南宫承煜看着床榻上此刻面无血色的谢轻谣,心中一阵怜惜。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般,为了他连命都不要,而且此人是谢轻谣,她一向都那么张狂,她一定不会死的,她一定会活下去的。

    “首先需武功高强之上一瞬将镖口拔出来,随后再上药。”姜之洋说的很是轻松,但面上却是一阵凝重之色。

    夺命镖之上每一只都是带着倒刺的,入体容易出体难,稍有不慎,就会让人疼的昏死过去。

    本来南宫承煜想要侍女动手的,但是侍女的手下没个轻重,此次的夺命镖入体太深,若是没有武功很难,只一击就将镖拔出来。

    此事只能他亲自动手来去除。

    “你将药准备好,我为其拔镖。”南宫承煜淡淡道。

    “殿下稍候。”姜之洋说完,便拿起药箱开始配药,谢轻谣的体质本就有些羸弱,先是中了毒,再是落了水,中镖的伤口处隐隐有感染之色。

    如今这个镖是非除不可。

    随后南宫承煜让人在床前置了一处屏风,随后就屏退了左右。

    还差人打了几盆热水过来,置于床前备用。

    如今谢轻谣早已昏睡了过去,面色惨白,毫无任何血色,就像一碰就碎的娃娃一般。

    南宫承煜此刻从来没有如此担忧过一个人,看到谢轻谣就那般安安静静躺在那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脏有一处地方松动了。

    南宫承煜轻柔的将谢轻谣身上内着的中衣揭开,不知为何,他私心的不想让姜之洋来为谢轻谣上药。

    中衣刚一揭开,就发现内里早已是血肉模糊了起来,不过也只是肩

    膀的一处,其余地方皆是白皙无比,只是南宫承煜却发现谢轻谣如今这般太瘦了。

    过了片刻之后,姜之洋总算是将所有创伤药调配好了,转身道。

    “殿下可以开始,拔出镖之后,殿下遵照我的吩咐为谢小姐上药。”

    姜之洋一看到屏风之外的两人,瞬间就明白了。

    如今谢小姐拔毒镖需要世子殿下,但自己身为男子,实在有些不太方便。

    南宫承煜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南宫承煜此刻什么也没有想,一心只想着要将置于谢轻谣肩膀处的夺命镖取出来。

    他的动作极是轻柔,生怕弄疼了处在昏睡之中的谢轻谣,揭开了一层一层的外衣,终是看到了肚兜的一角,此刻肚兜也早已被染成了红色。

    南宫承煜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将肩膀处的外衣尽数褪尽。

    此刻的谢轻谣虽是昏睡,但是清丽之姿却是难掩,外衣之下的肌肤洁白似雪。

    其余部分皆是将外衣裹了上去,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清谢轻谣姣好的身段,南宫承煜只是眸子一深,没有过多的反应,随即就专心看向了伤口。

    “殿下,可以拔了。”屏风之后的姜之洋,指挥着南宫承煜的动作。

    此刻在谢轻谣的肩膀处只裸露了夺命镖的一角,怪不得需由他来拔,若是寻常人连碰到这个镖口都很难,更何况拔了,只怕最终的后果就是让谢轻谣活活痛死过去。

    本是从速的态度,南宫承煜直接以内力扯过谢轻谣肩膀处的镖头,使力的一拽。

    瞬间!

    夺命镖整个就被南宫承煜给拔了出来。

    拔出飞镖的一瞬,肩膀处的鲜血直接就涌了出来,流向了床褥之上,更沾湿谢轻谣的衣裙。

    而谢轻谣也在那一瞬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直接痛呼出声,不过却只有一瞬间的功夫,随即便痛的晕了过去。

    “世子殿下,就是现在!将止血药粉洒上去!”

    随后姜之洋直接递给了南宫承煜一个药包。

    “此药在止血上有奇效,殿下你撒完药之后,用窗前的白帕子按上了半刻钟,过后这血便立即能止住。”

    姜之洋仔细的说着每一味药的功效,很是认真的指导着南宫承煜。

    南宫承煜做起来是有条不紊,过了片刻之后,果然,方才还如泉涌的鲜血,瞬间就被止住了。

    只是刚刚谢轻谣痛呼的声音还是扰乱了他的思绪,眸子中尽是担忧之色,谢轻谣如今这般说起来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如何能让他不担心?

    “殿下,如今血止住了,只是这痛楚谢姑娘怕是根本忍受不了,此乃水宝灵膏,快快抹在伤处。”

    姜之洋见内里终是安静了下来,赶忙嘱咐南宫承煜为谢轻谣准备另一味灵药。

    如今这般步骤还不算完,后面的部分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药粉洒下之后,谢轻谣面上的紧绷果然是缓和了许多。

    “殿下,现在拿起你身恻的玄铁匕首,将伤口处的腐肉切下来,任由其恶化下去,再怎么解毒也没有作用。”

    见内里进展的已是差不多,姜之洋缓缓说着。

    谢轻谣肩膀处先是中了毒,后是浸水,这么长时间

    内没有将夺命镖取下来,伤口处所存在的肉出了恶化病情,再无别的后果。

    因是方才撒过药粉的缘故,此次割肉已是没有那么痛了,但即使如此,南宫承煜手下的动作也很是轻柔, 那方腐肉早已变成了黑色,还影响其他健全的部分。

    取出腐肉的过程总是过的格外的漫长,外部的腐肉取除的十分快,但是夺命镖入内太深,底部皆是一些小的腐肉甚至还带了一丝皮,南宫承煜割的时候,谢轻谣开始闷哼了起来。

    眉头也是深深的皱在了一处,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个过程姜之洋只觉自己在外间似是等了有一百年那么长。

    终是在最后听到了南宫承煜的声音。

    “割完了。”就连南宫承煜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声音里竟是带了一丝微弱的颤抖。

    “接着将雪莲玉风露滴于伤口处,过了片刻之后,将伤口旁的鲜血擦拭一番,随后用细布包上就成。”姜之洋立即答道。

    随后姜之洋不断的朝内递着东西,这一次上药是最难的一次,之后便就好多了。

    初次的伤口处理最为关键。

    南宫承煜将一切做好之后就直接吩咐守候在外间的侍女,再去拿一套干净的衣物过来,方才如泉涌的鲜血早就将衣衫浸湿。

    被鲜血沾湿的床褥也需得马上更换,只不过谢轻谣如今需要休息。

    等侍女为谢轻谣换好衣裙之后,南宫承煜便直接将谢轻谣抱回了自己的房内。

    自谢轻谣来了永宁别院之后,书房后的内间已是默认成了她的房间,如今床褥换又得费一番时间。

    等到侍女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南宫承煜便坐在谢轻谣的床边就那般看着她,正要起身去倒些水的时候,锦囊却是从腰间掉落了下来。

    南宫承煜认得,这便是当日杀手还没有攻进来之前,谢轻谣递给他的锦囊,内里皆是她所珍藏的关于此次礼试的筹备方案。

    锦囊虽是已经湿透了,但是宣纸之上的字迹竟是一点没有花,如今这个筹备方案是谢轻谣唯一的筹码,她所买的墨和宣纸都是独有的,即使是进水了也丝毫不影响观看效果。

    谢轻谣为了这一次的礼试几乎是下足了功夫,可是如今却因为自己躺在了床榻之上。

    宣纸的内里将所有的流程记录的很是详尽,就连之后的如何出场,什么舞步,谢轻谣都记录的很是详细,南宫承煜每看一分就对谢轻谣多了一分赞赏之色。

    果然自己没有选错人!

    此刻,陆府栖霞阁。

    “悠然,悠然事成了!”

    陆竹月一得到赵虎的消息,便将剩下的一千两银子送了出去。

    绝杀门虽说在南宫承煜的眼中是一个小组织,但是在陆竹月的眼中却是江南头号的杀手组织,之前谢悠然来求她,也是因为陆大人之前曾经抓到过绝杀门的人,虽最后不知怎的放了。

    但是他们也因此得了些渊源。

    陆竹月一得到消息,便兴致冲冲的朝着谢悠然的房内跑去。

    “竹月,你的消息可确定?”谢悠然听陆竹月派去的杀手竟然这么快得手了,一时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谢轻谣就这般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百草方

    “今日的寻阳楼大战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谢轻谣落水前还中了一记毒镖,此毒天下无解!想必明日消息就该传出来了。”陆竹月极是笃定的说道,听赵虎所言,必是做不了假。

    消息今日虽然还没有传出去,但她爹今日也是早早的就被知府大人叫了出去,想必也是因为寻阳楼的事情,一时间陆竹月更是能肯定,赵虎已经得手了。

    “既是如此,倒是便宜她了。”谢悠然听到陆竹月言之凿凿,心中也已然相信了谢轻谣已死的事实,眸子中满是得意之色。

    这般死法着实是便宜了谢轻谣,她永远都记得悠若是如何死的,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哪怕最后说的药石无医,以悠若那般娇若的身子,定是承受不住一百大板!

    她永远都记得在悠若临死前还奄奄一息的对她说,要她找谢轻谣报仇,报仇!

    悠若,你看到了吗?姐姐今日终是替你报仇了,这般想着,谢悠然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流落了两行清泪。

    “悠然你这是为何,如今大仇得报,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悠若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这般。”

    陆竹月见谢悠然忽然出了神,顺势将眼神转了过去,发现正是悠若之前最爱的发簪,心中也明白谢悠然是因何而哭泣,便开口劝慰了起来。

    “竹月你说的是,此次谢轻谣已除,你我也该细心准备礼试了。”谢悠然经陆竹月这么一劝,也便想通了,抬手用帕子擦掉了自己的泪痕,随意的说着接下来的变化。

    谢悠然说起礼试的事情,陆竹月也救想起了和谢轻谣同组的秦子萱,心中好不痛快。

    当日在舞艺表演上,秦子萱害她失尽颜面,今日没了谢轻谣我看你怎么办!

    “悠然说的是。”这般想着,陆竹月便对着谢悠然答道。

    此次除掉了心腹大患,两个人的眼中皆是闪着对此次的礼试势在必得的光芒。

    永宁别院。

    距离当日谢轻谣中毒已是过去了三日,这三日以来南宫承煜衣不解带的在其身侧,一直照顾着她。

    但是姜之洋那边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三日已过还是没有研究出来对夺命散有关的一些信息。

    “今日还没有想出法子?”

    姜之洋每日都是固定时辰来给谢轻谣诊脉,但是每次查探下来都没有什么结果,治的多是谢轻谣伤口的处的伤痕。

    而内里的毒性却是一点都没有消除。

    每日除了给谢轻谣诊脉,剩下的便是将分析夺命镖上的成份。

    他也是猜不透为什么这个女子每次碰到他的时候都是携带着世间奇毒,此次的夺命镖之所以难解是因为其内里的毒虫毒草用的过多,一时之间不能肯定用药的计量,他才久久未曾动手。

    不过这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若是能想出解决夺命散的法子,这一次定是能造福百姓。

    姜之洋日夜兼程不断的以百草作为试炼,屡败屡试。

    只是他忽然想到了毒草是为害人之草药,但是谁说其就不能入药?

    姜之洋一直就觉得他研制的解药之中缺了些什么,如今毒草却是成了突破的先机,一时间也很是兴奋。

    百草方内里不止是有寻常治病救人的草药,其中更是加入了几味毒草,就是这几位

    毒草与其他的几十种草药中和了毒性,早已变成了治病救人的良方。

    试了几十味毒草之后,终是成了!姜之洋丝毫不敢多做耽搁,赶忙将研制好的解药去找了南宫承煜,如今的谢轻谣正处于危急之中,片刻都不敢耽误。

    这几日他一直让世子将雪莲玉风露滴着,雪莲生长在雪山之上,那是何等的难得,而且此药更是难制,若是掌握不好火候便毁于一旦。

    因是这味药,对于抑制毒性作用很好,所以这才每日都用,以防谢轻谣身上的毒性扩散。

    他也是没有想到南宫承煜居然如此舍得让他用这药,来为谢轻谣治伤。

    姜之洋很是兴奋的拿着来炼制好的丹药,立刻冲进了南宫承煜的房内。

    “殿下,夺命散的解药我已研制出来,快喂给谢小姐服下。”

    一入内之后,姜之洋便直接就将解药拿了出来。

    南宫承煜见状,面上也是闪过一丝欣喜,立刻伸手接了过来,直接就将药丸给谢轻谣服下,姜之洋本就是远近驰名的神医,他说是解药自然就能解谢轻谣身上的毒。

    只是两人等了片刻,谢轻谣还是一直在睡梦中未曾醒来。

    “你这解药是用何物做的?”此刻南宫承煜也是问起了姜之洋,自己已是等了足足五日,这五日看着谢轻谣日渐苍白的脸色,他更是心疼不已,只是此时的他却是毫无办法。

    “百草方,我亲自试过了,药材绝对没有问题。”姜之洋在给谢轻谣服用之前,他自己就已然试过了此药,将之前的镖头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划了一道伤痕,随后便服下了百草方。

    “那她为何还不醒。”南宫承煜方才的欣喜已是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周身似是被一股子黑雾笼罩着,面色也随之沉了下去,一脸担忧的看着谢轻谣。

    如今只剩下两日了,谢轻谣你若是再不醒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谢轻谣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两人随后又害怕药效没到,又一齐等了两个多时辰,不过谢轻谣依旧未醒。

    “不应该呀,难道是我的哪一步出了问题 ?”姜之洋此刻也是怀疑起了自己的医术来,但是自己的剂量把控的很好,按道理来说谢轻谣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随后姜之洋便直接走上前,又给谢轻谣诊起了脉。

    不过眉宇间已是没有之前的忧愁。

    因为他感觉到谢轻谣的脉搏日渐变的强了起来,之前虚弱的时候她的脉搏要认真的把才会感觉到,如今这般着实是一个好兆头。

    谢轻谣若真的醒来,身体必是会虚弱,自己还需得给她想些办法补补身子,经过此次的大病,身子更是亏空了不少。

    这般想着,姜之洋便直接走出了南宫承煜的房间,接着谢轻谣准备药补去了。

    南宫承煜依旧是坐在谢轻谣的床边等着她醒来,虽说刚刚感觉姜之洋的药作用没有太大,但是现在却是能感觉到谢轻谣的面色明显红润了不少,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惨白。

    看来姜之洋的药,果然是有用的。

    南宫承煜如是想着便看着谢轻谣的面色入了神,就连佳人缓缓睁开的双眸也是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南宫承煜?”谢轻谣此刻终是悠悠转醒,那日

    的记忆如涨潮一般直接涌入了她的脑海。

    首先映入谢轻谣眼帘的便是南宫承煜略带愁容的面庞,怎么回事!

    那日自己不是替南宫承煜挡了一记暗器随后摔下楼了。

    怎么难道南宫承煜也死了?

    考试院。

    秦子萱此刻急的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谢轻谣已经失踪了几日都未曾回来。

    莫不是真的如同城中传闻的那般,谢轻谣身中剧毒离死不远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那日自己没有早起同谢轻谣一起去吃饭,她如今却遭此横祸。

    这两日街头巷尾说的最多的就是那日寻阳楼的那场大战,谢轻谣与武安侯世子两人双双落水,谢轻谣身中剧毒,武安侯世子也身受重伤。

    朱知府因为武安侯世子遇刺的事情,忙的是焦头烂额,整个人让府衙的所官兵在姑苏城内搜索刺客的下落,他本不知道那日遇刺的人是南宫承煜,可是正当衙门的人去寻阳楼调查的时候。

    被手持南宫承煜令牌的暗卫给拦了下来,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大燕的第一权贵武安侯世子来了姑苏城,如今更是在姑苏城遇害。

    若真是世子出了什么事,自己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这几日的姑苏城一时间可谓是全城戒严,来往进出的城的人都要被查问一番。

    秦子萱虽是想去寻谢轻谣,但是如今人在武安侯世子南宫承煜的手中,如今城中乱作一团,她更是不敢主动去问南宫承煜的下落,不然极有可能会被当成是刺客将她抓起来。

    也不知道轻谣的身体如何了,城内人人都在传谢轻谣定是活不到参加礼试的那一天,但是她知道谢轻谣必是受了极重的伤,这才没有立即回来。

    轻谣最是想赢得赐封女官之位,这次所有的策划皆是出自她的手笔,自己当日的计划也早就在听到谢轻谣的策划时默默作废,若是轻谣好了,她必定会去参加女官大选的最后一轮礼试。

    她说过她要出人头地,她要保护她娘,如今距离赐封女官仅是一步之遥,她相信谢轻谣身体若是真的恢复了一定会去参加的。

    自己一定要更努力,也不算白费轻谣的一番苦心。

    这般想着秦子萱手下的动作更是用力了几分,练习也练的更是勤快。

    而另一面,在永宁别院。

    谢轻谣刚刚醒来就看到了南宫承煜,一时间她还以为南宫承煜也死了。

    只是就在她刚刚叫完南宫承煜的名字时。

    南宫承煜猛然间回过神,发现睡了几日的人终于醒了过来,直接用力的抓紧了谢轻谣的手,似是怕她再消失一般。

    “你终于醒了。”南宫承煜此刻的声音略微带了丝颤抖,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谢轻谣。

    谢轻谣吃痛想抽回手,但是南宫承煜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肩膀疼的几乎不能动弹,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

    南宫承煜直接就将谢轻谣扶着坐了起来,顺势将谢轻谣的枕头靠在了床榻之上,方便谢轻谣能安稳的做好。

    “你中了毒,如今昏睡了已有五日了。”看着谢轻谣略带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便细细的给她讲起了当日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谢轻谣终醒来

    谢轻谣自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身边总是带了一股子龙涎香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南宫承煜的独有的味道,而且屋内的摆设大多都是简约且比较内敛的,丝毫多余的布置都没有。

    她便知道自己的此次怕是正躺在南宫承煜平日里睡觉的床榻之上,本来就因为睡在了男子的床榻之上有些不自在才挣扎着起身。

    却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承煜居然会主动将自己扶起来,还很是贴心的靠上了枕头,看着南宫承煜日渐趋近的脸,谢轻谣只听的见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不过原本很是惬意的环境之中,猛然间听到了南宫承煜所说昏睡了五日的事情,陡然间反应了过来。

    “五日!我的毒可是解了?”

    本来距离礼试已经没有多少的时日了,自己居然在睡梦中安然的过了五日!

    五日的时间可是能改变许多的事情,谢轻谣下意识的就想摸自己的腰间的锦囊,只是手刚刚一动就扯动了肩膀处的伤,直接疼她脸色又是瞬间变得煞白。

    “你可是在找这个?”南宫承煜对着谢轻谣直接将自己怀中的锦囊,掏了出来,递给了谢轻谣。

    谢轻谣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那日是好像将锦囊拿给南宫承煜看来着,但是没等两人说几句话,后面的杀手就进来了。

    谢轻谣当日也是看出来了那个所谓的虎哥几人就是来杀自己的,而那个放飞镖的人极有可能是来杀南宫承煜的,这般想着谢轻谣直接就问出了口。

    “当日那些刺客可抓到了?”

    “除了秋水,其余人等大多已经入狱。”南宫承煜也是缓缓说出了那几人现在的下落,不过血杀殿的秋水使却逃掉了,说着说着南宫承煜的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

    谢轻谣也是猜到了那个跑掉的人必是当日射伤自己的人。

    至于刺杀自己的人,谢轻谣心中也是猜到个**不离十,如今在姑苏城谁最恨自己,巴不得自己去死,这个答案一目了然。

    谢悠然!

    此次是你先下手,日后也莫要怪我翻脸无情了,之前你多次欺我,我尽数忍下,如今你却直接痛下杀手,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了。

    “距离礼试如今还剩几日?”谢轻谣想着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在礼试之上赢了谢悠然,让自己赐封女官,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

    “还剩三日,如今你的身体怕是还支撑不起。”南宫承煜见谢轻谣如此执着于女官考试,刚想开口劝谢轻谣,如今重伤未愈,女官考试若是能不去便不去了。

    他承认之前让谢轻谣去考江南魁首是私心的,江南魁首若是到了进城入主了凰仪书院,必是一跃成为京城贵女,如今多位皇子处于夺位的边缘,他本想让谢轻谣施一出美人计,完全为他所用。

    可是当事实真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后悔了,他此刻一点也不想让谢轻谣去考女官了。

    只是还没等他将口中劝谏的话说出口。

    “帮我送封信到鲤跃居考试院的秦子萱手中,我有事要同她交代。”谢轻谣此刻眼神中满是坚定,这一次她一定要拿到江南魁首,一定!

    南宫承煜见劝说谢轻谣根本不起作用,便直接转过身去给她取纸笔。

    他虽

    是未曾见过秦子萱,但是他知道那就是在预选成绩出来的那日,选中的谢轻谣的那名女子。

    “你且说着,如今你肩膀受伤写不得字。”

    南宫承煜将纸笔取来之后,并没有立即交到谢轻谣的手上,谢轻谣如今连起身都困难,如何写字。

    “好。”谢轻谣看着如此温柔的南宫承煜一时间还有些不能适应。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伤可是当日为救南宫承煜才受的,他照顾自己几天也是应该的,这般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了。

    “子萱,我已无事,不用担忧,礼试之事就照常进行。”

    谢轻谣知道自己五日未醒,没有回到考试院,秦子萱必然很是担忧,如今自己醒了,首先就是报平安。

    然后再是端午宴的事情,之前她们已是都准备好了,只是没有想到那日居然会出现被人刺杀的意外,虽说打乱了她之前的计划,不过幸好她们之前练习过多次。

    “写好了吗?让我看看。”谢轻谣心知方才南宫承煜担心自己的身体,有意不让自己参与此次的礼试。

    但是如今已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程度。

    南宫承煜闻言,直接将写好的信件略带不情愿的将宣纸递了过去。

    谢轻谣一看,果然是如自己所言,若是南宫承煜多写两句,恐会惹得秦子萱多想。

    “麻烦世子殿下派人将这封信送出去了。”

    谢轻谣看完之后,又将信递回给了南宫承煜。

    “无妨,你先安心养伤,若有事情交给我便是。”南宫承煜抬手接过,见谢轻谣如此憔悴的模样,却还是要坚持去参加女官大选。

    谢轻谣体内的毒虽是解了,但是面容上还是难掩憔悴之色,秀眉微微蹙起,唇上更是毫无血色,整个人已无之前的意气风发,显得虚弱异常。

    但是一双灵动的桃花眼中还是透着丝丝的坚定,虽是在病态中,但却是有种别样的美。

    看起来是楚楚动人,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谢过世子殿下。”谢轻谣没有见过如此紧张的南宫承煜,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只得打着哈哈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南宫承煜听到谢字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答话,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了桌前的茶壶端了起来,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谢轻谣的嘴边,眸子中的关切溢于言表。

    “你今日刚醒,如今还是少说些话。”

    南宫承煜很是介意谢轻谣口中所出的谢字,一想到那日谢轻谣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下的身影,他仍是心有余悸。

    若是此次姜之洋没有想出解毒的法子,只怕谢轻谣已经……

    本来南宫承煜要是不说,谢轻谣还没有感觉,话音刚落,谢轻谣这才觉得口渴难耐,嗓子一阵干涩难忍。

    谢轻谣不能抬手,只好任由着南宫承煜给自己喂水。

    喝下一杯水,谢轻谣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见谢轻谣喝完之后,南宫承煜就直接将茶杯端走放回了桌子上。

    谢轻谣半倚在床边,细细的看起了方才从南宫承煜那里拿回的锦囊,细细的看起了自己之前筹备的端午宴的计划。

    只是她忽然察觉一道灼灼的目

    光,直勾勾的盯着她,谢轻谣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南宫承煜正在盯着她。

    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这不看不要紧。

    她只身着了一见白色的中衣,而且很是轻薄,内里肚兜的颜色竟也是瞧的清清楚楚。

    谢轻谣只觉面上灼热异常,立刻就想将被子拉起来,将自己浑身给遮住,只是手刚一动,肩膀处的疼痛,直接让她身形一颤,痛的她嘶的一声。

    面色也随之变得惨白了起来。

    南宫承煜本是在欣赏在满目的春色,之前谢轻谣一直未醒,他根本无暇顾及谢轻谣穿了什么,但是今日谢轻谣醒了过来。

    看着她慌乱害羞的模样,南宫承煜唇角微动。

    不过转瞬之间,就站到了谢轻谣的身侧,将其身后的枕头放了下来,随即帮助谢轻谣再度躺了下来。

    如今还是躺着才好养伤,坐着的时候,稍有动静便会牵动全身。

    “知晓自己肩膀有伤,凡事小心些。”南宫承煜的声音略微低沉的声音想在了谢轻谣的耳畔。

    属于他独有的龙涎香的气息靠近,轻柔的动作,安慰的话语似是有魔力一般,谢轻谣感觉自己的肩膀处的疼痛缓解了许多,南宫承煜的下巴就在她的面前,只一抬头就能碰触到,这样近距离的靠近,更是惹的她心跳突然加速,本因伤势变得惨白的脸,如今已是绯色一片。

    将谢轻谣安置好之后,南宫承煜便看见谢轻谣的右肩处又开始泛起了丝丝的红,不过幸好不是特别严重,南宫承煜这才放下了心。

    “如今莫要乱动,想看端午宴筹备我念给你便是。”

    南宫承煜坐回床边之后,才略带责备的对着谢轻谣说道。

    旋即就接过了那张记载着筹备情况的宣纸,低声念了起来。

    南宫承煜的声音很是低沉,又带着阵阵的磁性,谢轻谣起初是认真听着的,但是床太舒服、身子太虚她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过了半晌,南宫承煜听见了身侧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宣纸再度放回到锦囊之中,放在了谢轻谣的床头人,让她一抬头就能看的见。

    而后又将谢轻谣置于被子外的手臂,轻轻放到了被子里,掖了掖被子,而后便直接离开了。

    南宫承煜刚刚来到外间,就看到姜之洋端着熬好的药,小心翼翼的朝着谢轻谣房内走来。

    “先别进去,她方才醒来之后又睡了。”南宫承煜直接伸手拦住了姜之洋的去路,淡淡的说道。

    “醒了?果然这药是有效的。”姜之洋听了南宫承煜的话下意识的一惊,他还以为是药效对于中毒过深的人来说甚微,没想到谢轻谣终于醒了!

    “那我就先不打扰谢小姐休息,待她醒了我再熬药。”

    “对了,世子,谢小姐肩膀处的伤药也是时候该换了。”

    姜之洋本将熬好的药作势要端走,但是忽然想到谢轻谣肩膀处的伤,转过头又提醒起了南宫承煜。

    他手里这味药不过是给谢轻谣补身子的,恰好如今谢轻谣睡了也是不便叫醒她。

    南宫承煜闻言,面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谢轻谣昏迷的时候他上药无可厚非,只是如今谢轻谣已经醒了。

第一百四十章 给秦子萱送信

    等到谢轻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屋内昏暗的烛火,南宫承煜正端坐在烛火旁看书,一时间静谧的房内只有翻书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谢轻谣并未出声,只是安静的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美人看书图。

    不得不说,南宫承煜长得很对她的胃口,斜飞的英挺剑眉,一双狭长的眸子虽是冷峻却没有丝毫的邪佞之气,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仿佛南宫承煜才是女蜗真正用手捏出来的泥人一般,而剩下的都是用鞭子甩出来的,谢轻谣这般想着便出了神。

    连南宫承煜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侧都不曾知晓。

    “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南宫承煜见半晌都已经过去了,谢轻谣还是处于方才的姿势,一时好奇问了出来。

    谢轻谣听声看了一眼南宫承煜下意识的就回答道。

    “看你阿。”

    只是话刚一出口,谢轻谣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头蒙到被子里去!

    她虽然真的在看南宫承煜,怎么就一时口快给说了出来,这下好了,丢人丢大了。

    南宫承煜见谢轻谣如此反应,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谢轻谣闻言,细若蚊蝇的声音传了过来。

    心中暗想,不会吧,南宫承煜不会误以为自己垂涎他的美色了吧。

    只是就在此刻,谢轻谣的肚子响起了一阵悠长的呼噜声。

    “醒了便好,我早已吩咐厨房将你的膳食准备好了。”南宫承煜笑眼更是重了些许,,心知谢轻谣必是饿了,如今已是过了这么久,每日都只是给她喝些药,其余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如今毒既然解了,自然是有胃口吃饭了 。

    谢轻谣虽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腹内空空如也,饥肠辘辘,只得点了点头,同意了南宫承煜的做法。

    南宫承煜随即去外间,吩咐侍女将给谢轻谣备好的晚膳取来。

    不消片刻,南宫承煜便端着一碗清粥回到了房内,将清粥先行放置在了桌子上,旋即将谢轻谣自床上扶了起来。

    再端着清粥坐到了床侧。

    谢轻谣本来看到白粥还有些不想吃,丝毫没有什么口味嘛,一时间眉头也是蹙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现在都可以吃下一头牛,南宫承煜却只端了一碗清粥过来。

    “如今大病初愈,不宜吃的过于油腻。”南宫承煜见谢轻谣略带不悦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些什么,平日里见谢轻谣的时间,大半都是在吃饭,如此吃货怎么会就满足于一碗清粥,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诫着谢轻谣。

    谢轻谣闻言,也是没了法子,只得任由南宫承煜喂自己吃起了饭。

    不过刚吃第一口,谢轻谣就觉得这碗粥似是与其他白粥不同,很是可口,方才的不悦早已消失不见,高高兴兴的吃起了饭。

    本来还因为南宫承煜喂饭,还有着些许的不自在,但很快她就适应了,毕竟眼下自己的手脚不方便,何不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番世子殿下的服务?

    过了片刻之后,谢轻谣终是将粥吃完了,还顺势抿了抿嘴巴有些意犹未尽。

    “世子殿下。”谢轻谣刚想问问南宫承煜可否将信给秦子萱送过去了。

    “日后你

    我二人的时候,无需做些虚礼,不必叫我世子殿下。”南宫承煜每次听谢轻谣喊他世子殿下的时候,都觉得有几分疏离之感,如今他们二人之间已经不是就当初合作那般简单。

    只是谢轻谣却呆愣住了,不叫他世子殿下叫什么?承煜?这般想想谢轻谣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落了一地。

    不过谢轻谣之后也没有再根据称谓同南宫承煜做过多的纠缠,说起了自己的正事。

    “我是想问给秦子萱的信可是送出去了?”

    “下午已经送到了。”南宫承煜淡淡的说道。

    如今谢轻谣不担心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恢复,却担心那封信能不能送到。

    “你肩膀处的药该换了。”南宫承煜随即看着谢轻谣肩膀处微微泛红的细布,白色的中衣也已是透着血红,想来是下午睡觉的时候必是不小心碰到了。

    南宫承煜随即拿着姜之洋下午送过来新的伤药,坐到了床边。

    谢轻谣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换药的意思,只是南宫承煜拿着齐全的东西来到谢轻谣的身边,她这才反应过来。

    “你!”谢轻谣面上闪过一丝绯色,下意识的有些想后退,只是后面是床榻,根本避无可避。

    “给你上药。”南宫承煜见谢轻谣如此紧张的模样,唇角微动,笑着说道。

    废话!她当然知道是上药,只是为何是他来给自己上药,自己的伤在肩膀处,若要上药就一定要脱衣服。

    脱衣服!看南宫承煜如此熟练的样子,莫非之前也是南宫承煜给自己上的药?

    “往日一直是由我照料,伤口太深旁的人掌握不了。”南宫承煜登时就明白了谢轻谣心中在想些什么,直接就将自己这几日为她上药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双狭长的眸子中满是调笑的意味。

    “我身子已是没有前几日那般不知感觉了,不若请个侍女来?”

    前几日是自己昏迷,昏迷中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她已经醒了自然是不能让南宫承煜在来给她上药。

    毕竟男女有别。

    “伤口太深,旁人不会处理。”南宫承煜并没有理会谢轻谣的话,只是重复着之前的话,当日也确实是他将夺命镖拔了出来,这几日又一直在照料她,对待伤势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谢轻谣面上闪过一丝狐疑,其实那日对与拔飞镖,她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印象的,巨大的疼痛让她晕厥了过去,不过后来几次上药的时候再没感觉到疼痛,原来一直是南宫承煜给自己上的药。

    许是旁人真的对她的伤势不甚了解,谢轻谣这般想着也就没有那么介意了,如今自己的伤得快些好,唯一的办法只有上药。

    谢轻谣旋即缓缓的背过了身。

    南宫承煜便知她已是想通了,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搁置好。

    “很快,不痛。”旋即轻声道。

    随后谢轻谣便试图用自己的左手想将右肩的衣服脱下来,但是手太过笨拙,加上伤口痛,弄的十分的慢。

    南宫承煜见谢轻谣如此痛苦,旋即让她将左手放下,旋即将半露的右肩的衣服,滑落到伤口处便停了下来。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这个肩膀之上都缠着厚厚的一层细布。

    南宫承煜极是轻柔的将细布一一取下,随手扔在了床边,细布之下的

    肌肤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药香,让人有些迷醉。

    伤口处虽是已经结痂,但却是薄薄的一层,稍稍一动就会崩裂开来,南宫承煜很是小心的将药抹上。

    谢轻谣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感很是舒服,伤口一时间都没有那么疼了,谢轻谣微微侧身就看见南宫承煜的一张俊脸,很是专注的在为自己上药。

    只是就在这时。

    南宫承煜似是察觉到了谢轻谣的注视,也是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愣了半晌。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了砰砰的心跳声。

    随后南宫承煜直接避开了目光,接着为谢轻谣上药,很快将药上好以后,南宫承煜又很快的将新的细布缠上,再为谢轻谣穿好了衣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你好好休息。”

    上完药之后,南宫承煜直接将换下的细布拿着,就出到了外间。

    一直走到院子里,南宫承煜乱掉的心神才算恢复正常,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谢轻谣昏睡的时候他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如今只是对视了一眼,他就觉得心神荡漾,竟有一种想直接吻上去的感觉。

    谢轻谣待南宫承煜走后,也是一阵感叹,幸好幸好他走了,不然方才那样的处境她都要以为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停了过去,更关键的是自己还半露着肩,场面要多香艳有多香艳,只是可惜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轻谣躺下之后,也是回想起了刚刚的情景。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谢轻谣,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能在想了!

    谢轻谣深呼了一口气,用左手轻轻拍了拍因为害羞而变热的面颊,随后便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接下的这几日,谢轻谣每日都在永宁别院养伤,而且吃了姜之洋所熬的滋补药,身体也是恢复了些许,虽说胳膊还是不能大动,但是下床已是没有问题了。

    虽说没有得到南宫承煜的允许,但是谢轻谣总是偷偷的趁南宫承煜走了之后,自己下床走上几步,毕竟只是胳膊受伤了腿还没事。

    今日谢轻谣待南宫承煜走了之后,便轻轻的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掀开被子,动作极缓的下了床,随后在房内慢慢悠悠的练习着步伐。

    她如今的病本也没有那么重,这一天天让她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被床磨出茧子来了,这次每日偷着下来锻炼上一番。

    “看来你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南宫承煜幽幽的声音,自谢轻谣的身后传了过来。

    谢轻谣面色闪过了一丝尴尬,随即故作无事的样子,对着南宫承煜打起了招呼。

    “世子,方才不是说公务繁忙,怎么没过一会就回来了。”

    南宫承煜听了谢轻谣的话,他原本只是忘了样东西回来拿的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谢轻谣居然偷偷的在走路,身子都没好完全,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才是,若是不小心再磕着碰着,伤口不就加剧了。

    南宫承煜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担心起了谢轻谣的一举一动。

    “世子,我整日在这呆着都快闷死了,况且我的腿没有受伤,你看。”谢轻谣略带了丝撒娇的语气,还故意的甩了甩自己的腿,示意自己可以走路的,根本就没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 礼试始

    只是甩腿的时候,身子本就虚弱,整个人瞬间有些重心不稳,堪堪就要倒地。

    谢轻谣呼救的声音都还没有来的及喊出口。

    南宫承煜直接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谢轻谣只觉一双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腰间,整个人随即就被扶正了。

    “你瞧瞧你,如此粗心。”南宫承煜轻笑着说道。

    平日里可是极少能看见谢轻谣如此慌乱的模样,一时间南宫承煜都没有想到他的语气,已经夹杂了几丝宠溺。

    “我,我方才不过是没站稳。”说着谢轻谣便从南宫承煜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开始走了起来,只不过脚步极慢。

    “谢轻谣,你可以走的再慢一些。”

    南宫承煜淡淡的说道,唇边不自觉地微笑已是说明了他的好心情。

    谢轻谣闻言,直接转身略带着娇嗔的瞪了眼南宫承煜,再回过头慢慢的走到了床边。

    接下来的这几日的,谢轻谣身上的伤也是逐渐好转,虽说肩膀还是没有好完全,但是下床走路已经不是问题了。

    转眼间就到了女官大选的最后一试礼试的时间,五月初五端午节!

    考试院内。

    秦子萱醒了之后,梳洗了一番之后,便朝着此次礼试的最终场所长春台走去。

    虽然谢轻谣此时依旧未曾现身,但是秦子萱依旧是一脸自信,没有丝毫的惧色。

    之前所有礼试的内容她们都曾细细讨论过,自祭祀大典开始直到夜宴终结,所有的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之中。

    长春台名字上听起来一处高台,但实则是一座宫殿,位于姑苏城的东南角,是姑苏城内专用于大型祭祀和宴会的场所,所受皇家管辖。

    它以内侧正中央的一处高台而得名,故此才得以名为长春台,意思就是在说姑苏是个福地,一年四季皆是春意盎然,更是在说江南的柔美之感。

    若是无皇家的批准,长春台一直是处于关闭的状态,只有在每年的女官大选的最后一日时,才会开启,届时全城的百姓都可入内观赏。

    不过百姓所在的地方皆是长春台的外围,内侧还是不能靠近。

    而长春台内的最高处云顶便是此次祭祀大典的举办之处。

    云顶因为其顶端高耸如云而得名,被当地人称作是距离上天最近的地方,所以人们坚信在此地祭祀,必能为上天所知。

    其最高处的外观是一处汉白玉石所制的楼六层石梯,其上雕刻着龙腾的图案,而在石梯之上的正中间摆是的一处竖起的石鼓,鼓上正反两面皆是刻着神龙的标识。

    长春台内的一众宫女早就将所有的基本摆设都已经布置好了。

    而此次的云顶处的考生已是来了大半,皆是盛装出席,跟随长春台处专管祭祀的领宫嬷嬷一同参与此次的祭祀大典。

    谢悠然和陆竹月等人一早就来了这里,开始按照她们自宫廷礼仪手册学到的那样,细细准备了起来。

    “我看我们这一次是稳操胜券!”陆竹月看着她们几人精心准备过的东西,面上是一脸的得意,幸亏是有宫廷手册,她保

    准她们这次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情况。

    谢悠然闻言也只是淡然一笑,不过一双眸子也很是自信,心中更是对此次的礼试势在必得。

    如今谢轻谣已除,眼下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江南魁首对她来说已是囊中之物。

    “那是,如今谢轻谣已经重伤不治,场上更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我们!”孙雪飞闻言也很是骄傲,眸子略带蔑视的扫了全场一眼,随即说道。

    “谢轻谣不在,那秦子萱今日定是不会来了。”陆竹月闻言,同谢悠然对视一眼,如今谢轻谣重伤可不就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又想起了那日在舞艺考试的时候让自己失了面子的秦子萱。

    众人闻言皆是轻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着笑着就没声了。

    因为秦子萱就在此刻一脸坦然的走了进来,浑身自信的气场皆是没有因为谢轻谣在或不在受到任何的影响。

    “秦子萱居然来了?”

    “谢轻谣不是都已经受伤了,她还来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我要是她,我今日怕是就躲着不见人。”

    “就是,丢人都嫌来不及,哪里还会来。”

    ……

    此刻不止是她们注意到了秦子萱,因着谢轻谣重伤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秦子萱的这一组是输定了,这才自秦子萱一入场所有人目光皆是投了过去。

    有嘲讽的、奚落的、甚至还有一些同情的。

    等到今日所有前来参加考试的人都到齐的时候,长春台的总领掌事嬷嬷便领着一众宫女朝着众人走了来。

    “各位小姐,今日是礼试的祭祀大典,稍后你们便跟着我一同行礼。”

    主事嬷嬷冬叶便是这次祭祀大典的总负责人,之前的一应祭祀事宜也都是由其管理。

    就在此时,众人就看见两个身着朝服的男子,很是严肃的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这两人便是今日礼试的两位考官。

    左边这位便是李学斌李大人,这位李大人出身大贤之家,自幼很是注重礼仪,而后直接入了礼仪司不过几年时间就做到了副司长之位。

    而另一边便是吴怀远吴大人,吴大人也同样也是出自礼仪司,不过他并非是副司长,而是当朝的三品文官,极是推崇礼教。

    冬叶嬷嬷赶忙对着众人将两人介绍了一番。

    “拜见大人。”

    众位考生闻言皆是对着两位考官大人弯腰很是规矩的行礼。

    “诸位请起,本官便是今日的考官,下面便是今日的第一项祭祀大典。”李大人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了考官的话之后,冬叶嬷嬷便吩咐身侧的宫女便开始将十组考生所作的这次礼试的方案收上来。

    秦子萱也同众人一样,将早已写好的礼试方案交了上去。

    随后冬叶嬷嬷便将十组选手的所书的方案,尽数交到了两位考官的手上。

    两位考官今日便是来看十组选手的祭祀大典的准备情况。

    此时,冬叶嬷嬷便带着众人开始祭祀龙祖。

    谢悠然和陆竹月等人完成的十分规矩,包括香囊、首饰、衣着颜色皆是按照宫廷礼仪手册上面所写的来装饰。

    谢悠然此刻淡然的扫了眼全场的众人,唇角微微牵动,这一次的礼试上牌她势在必得。

    而秦子萱也是按照当日和谢轻谣商量的那般,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只是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意。

    那日自己同谢轻谣说过之后,她们也早就想好了主意,祭祀大典虽说比较严肃,但要想出彩也不是不可能,只能从些细节入手。

    这边两位考官就在众人的身后,看这十组选手祭祀,时不时的看看手中的方才冬叶嬷嬷所收上来的端午宴筹备方案,再根据这些方案,来看这些选手的临场反应情况。

    “怀远,你瞧那个丫头腰间所挂的是否是鎏金珠所佩的五彩绣线?”李大人看向众人的时候发现今日大家穿着都很是得体。

    这时场上有一人忽的就进入了两位考官的视线。

    “应当是秦子萱!”吴大人也是抬眼过去,随后将秦子萱和谢轻谣两人的方案单挑了出来,细细的品读了起来。

    李大人本来还没有看到秦子萱和谢轻谣所交的端午筹备书,本来今日无甚惊喜的他,也是眼前一亮,旋即一脸赞赏的看向了秦子萱。

    “能细心到如此程度实属难得!”

    原本看了之前那些方案都觉得无甚新意,也就谢悠然和陆竹月的所书的礼数周全,而后的宴会上更是有些新意。

    没有想到谢轻谣和秦子萱的端午夜宴筹备方案更胜一筹!

    除了礼数周全之外,还能想到采用鎏金珠佩五彩绣线,这一小小的细节往往都是众人所忽略的,而且后面的宴会的部分记载的也颇是详细,更是新意十足,几乎所写的舞蹈和乐器有些组合就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

    祭祀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到众人将所有的步骤完成之后已是过了午时。

    “此次的祭祀大典结束!”冬叶嬷嬷将所有祭祀都处理完之后,对着众人说道。

    随后冬叶嬷嬷便走到了两位考官的面前,言语了几番。

    冬叶嬷嬷虽说只是宫里的嬷嬷,但是她对于长春台一应事务极是熟悉,也是对这些前来考试的小姐情况也是知之甚详。

    “秦子萱,为何你今日一人前来,谢轻谣呢?”

    吴大人见祭祀结束就对着秦子萱,一脸惊讶的问了起来,方才那筹备书上先写的名字可是谢轻谣的名字,但是谢轻谣却没有出现。

    秦子萱由祭祀台上缓缓退了下来,身上带了股若有若无的艾草气息,极是恭敬的对着两位考官说道。

    “前几日轻谣在寻阳楼内遇刺,身受重伤。”

    语气虽轻,但神情之中隐隐的担忧之色却是掩藏不住。

    李大人自从秦子萱一靠近便闻见她身上带着那股子的艾草的清苦气息,心中更是感叹了一番,果然是按方案上所书,以艾草之气熏衣,腰间悬挂鎏金珠五彩绣线……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份方案的著者竟是受了重伤!不能前来祭祀大典,怪不得今日只有秦子萱一人。

    不过吴大人只是有些愕然,他早在几日前就来了江南,武安侯世子和谢轻谣遇刺的事情城中的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他并不知道谢轻谣便是今日写这份策划的谢轻谣。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囊中之物

    场上的众人早就知晓了谢轻谣深受重伤的事情,只是她们没有想到明明秦子萱只剩一人,还是坚持来这里参加这次的礼试,哪怕明知此次的结果是输。

    随后李大人便也问了其他几个问题,就拿着筹备书直接离开了。

    就在两位考官走了之后。

    “再请诸位小姐抽签决定此次的表演顺序。”冬夜嬷嬷吩咐宫女端来了托盘让每个小姐绸今夜的表演顺序。

    将所有的方案收集之后,冬叶嬷嬷又差人拿出了签筒,上面有十个数字。

    由谢悠然先抽,再是陆竹月,再是其他人,过了好一会,才轮到秦子萱抽。

    此时签筒内已是只剩了两个签,秦子萱随手一拿,发现是第十,凤眼随之亮了一下,唇角也是微动。

    等到抽完的时候早已过了午时,大多数人皆是自大清早就来了,都是尚未用膳。

    “请各位小姐一会随宫人入长春台用午膳。”

    冬夜嬷嬷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待祭祀大典的一切都安置好之后,对着众人说道。

    就在众人三三两两结伴朝着长春台走去的时候。

    孙雪飞跟随着谢悠然和陆竹月几人便朝着秦子萱的方向走了过来。

    “有些人啊,队友都重伤了,也不知她来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吗?”说话的是几日未曾出现过的孙雪飞,一双眸子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秦子萱,随即对着谢悠然笑着说道。

    几人听了孙雪飞的话,皆是轻笑,似是对秦子萱很不屑一般。

    不过秦子萱并未恼怒,只是淡然的扫了眼孙雪飞,旋即就转身离开了。

    孙雪飞见状也是冷哼了几声,就随着几人一同入了长春台的主宴。

    祭祀大典已经完成,如今就只剩下了最后的晚宴。

    云顶只不过是长春台的一角,且还是在长春台外围。

    长春台之所以叫长春台,是因为多处宫殿的正中央矗立着一个高约八尺长约三十尺宽约二十尺的的一个巨大的石台,台子四下都有石阶可以通行。

    其上便是此次用于表演的地方,而由主殿之上一直延伸出一条长长的红毯,直到长春台的外围。

    秦子萱刚一踏入长春台的内侧,首先入目的便是这个台子,再从台子的侧边出发向主殿走去。

    两旁精致华灯还未亮起,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长春台”三个烫金大字。

    等秦子萱到了时候,前来考试的诸位世家小姐大多都已经到齐了,看见秦子萱孤身一人前来,皆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听说谢轻谣深受重伤,看来这次呀,她们是输定了!”

    “可不是,不过呀我可是听说那日和谢轻谣一同遇刺的武安侯世子南宫承煜,她可真是好命。”

    “就是,居然能在死之前碰到武安侯世子。”

    “秦子萱倒是可惜了,当日可是预选赛的前十呢,如今因为一个谢轻谣白白送了前程。”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当日要选谢轻谣。”

    ……

    诸如此类的话时不时的就传入了秦子萱的耳朵里,但她毫不在意,依旧是无所谓的一番态度。

    随后冬叶嬷嬷便带着众人走向了长春台的内里用午膳,因为之前的祭祀大典耽误了十分多的时间,如今已是到了下午,不多时晚宴就要开始。

    考试的众人皆是没有什么心思吃饭,毕竟只差临门一脚,皆是十分紧张。

    不过秦子萱不一样,她可是吃的十分的香,也不与她人同坐。

    “我看呀某些人定是料定自己输定了,这都放弃了。”

    “就是,既然选择放弃,今日何必还来丢人现眼呢。”

    ……

    用完膳之后,诸位小姐皆是忙着检查晚宴上需要用到东西,今日可是女官大选的最后已试,对待起来皆是格外的认真。

    秦子萱也是跟着众人检查了一番。

    很快夜幕降临,长春台的各处的宫灯也已点燃,变得十分明亮。

    众人纷纷落了座,此刻外围的大门也是面向了全城的百姓开启,一时间很是热闹,处处都是人的身影。

    咚!

    随着一声悠扬的钟声想起,五月初五端午宴终是拉开了序幕。

    高台之上的座位此刻还是空着的,此次礼试的主考官,冬叶嬷嬷还没有对人公布。

    而剩下的两位陪同考官却是入了席。

    这两位考官皆是来自京城,出自京城的礼仪司。

    主位之下的两个位置便是坐着这两位大人。

    坐在左位的便是礼仪司的副司长李学斌李大人。

    另一位便是主管宫廷夜宴的吴怀远吴大人。

    两人入座之后,一众考生皆是起身行礼以示尊敬。

    而且今日虽说主要分数是由主考官来打,但是两位考官也是有一定的举荐权。

    一众考生皆是想着要给两位大人留的好印象才是。

    左侧做的皆是姑苏城内有名的官员,自台阶至下依次按照官位落座。

    最上的是便是姑苏知府朱大人,其下手便是陆竹月的父亲陆大人。

    而后便是一些其他官员,还有一些姑苏城有名的世家公子。

    右侧便是参加的考生,而最下面的位置便是空着的。

    “诸位考生,今日礼试便是女官大选的最后一轮考试,自清晨的祭祀大典开始,礼制的考核便已经开始,而各位早上所提交的端午夜宴策划方案也是我们评判之内,如今吉时已到,我们的夜宴便直接开始!”左侧的李大人见吉时已到,而主考官还迟迟未曾到场。

    早上以为他们是来的有些早了,可是如今已是到了夜间,主考官仍是未到。

    李大人便直接代理起了主持的事物,让各家小姐可以开始表演。

    “冬叶嬷嬷开始吧。”随后李大人直接示意了冬叶嬷嬷,可以让诸位小姐开始表演。

    外围的百姓听到端午夜宴终于要开始了,一个个踮着脚扬着头挤着挤着要向前方的高台之后看去。

    咚!

    随着远处的一声悠扬的钟声传来。

    此刻长春台的高台之上,璀璨的烟花在这一刻顺时绽放了出来,只一瞬就点亮了整个长春台。

    众人皆是抬头欣赏起了天空之上的美景。

    冬叶嬷嬷见时辰确实已经到了,心中略微思量了一番,而后直接对着台下众人高声说道。

    “第一组,陆氏竹月与安氏文慧。”

    紧接着,陆竹月和安文慧便起身

    ,对着高台之上很是规矩的行礼。

    方才自冬叶摸摸说了开始之后,台下的诸位宫人便立即将陆竹月两人所需的东西逐渐摆了上去。

    陆竹月和安文慧二人便依照着之前在陆府中所商讨的那般,一脸从容的走到了长春台的一角。

    两人皆是身着一袭逶迤拖地镂花月季花留仙裙,不过裙摆处的绣花不同,陆竹月的是绣着凤凰羽的流光绣线,而安文慧是绣着孔雀羽的金丝绣线,两方各有灵巧之处,且各有所长。

    代表的乐器有也不尽相同,陆竹月与安文慧今日要演的是丝竹之乐,陆竹月本是想接着表演舞蹈的,但是那日舞艺之上秦子萱已一曲飞天惊鼓舞直接就将她压了下去,此次表演萧,也算是另辟蹊径。

    而安文慧极善琵琶,琵琶与萧声的结合之下也是另外一种美感。

    自两人上台之后,场外的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此刻先是一阵陆竹月一阵悠扬的萧声开场。

    随后场内的舞姬皆是身着月白色的纱衣,脚步娉婷的入了场,就在此时安文慧的细语的琵琶声,悄然入场,直接融入到了整个场景之中。

    一时间琵琶细柔的声音配上萧的悠远之声,显得极是唯美。

    尤其是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更显的独特动人,而在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陆竹月和安文慧两人便直接放下手中的萧和琵琶,直接起舞而后从广袖之中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水袖,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而陆竹月随后在场上收回水袖紧接着一跃而起,似杨柳的腰身随之动作后仰,两袖之中的水袖旋即甩了出去,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弱无骨,舞姿轻灵,有如百花仙子一般惹人无限遐想,更是衬得整个人本就是出尘的面容更是国色天香。

    就在结束的一刹那,场下顿时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陆竹月本就是江南第一美人,如今这样惊艳的表现,也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但是外围的百姓难得才看到如此惊艳的场景,一时间皆是惊为天人,纷纷赞扬起了陆竹月和安文慧。

    “看来我们姑苏的美人就是不一般。”

    “此次陆竹月定是能一封江南魁首!”

    “就是,陆竹月实在是太美了。”

    ……

    而后陆竹月和安文慧表演完了之后,便是轮到了其他世家千金。

    不过有着陆竹月的一曲在前,后面的多名世家小姐,皆是没有一人能超越了过去。

    陆竹月坐在座位之上,绝美的面容也浮过了一丝轻蔑的笑,她早知自己的这一曲足以盖过全场,其他人都无需担忧,江南魁首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秦子萱只是淡然的喝着酒,眸子时不时看一眼台上的表演,只是嘴边一直都挂着笑,让人很是琢磨不透。

    明明谢轻谣身受重伤,秦子萱是处于劣势的一组才对,但是此刻的秦子萱连半分的惊慌都没有,这才更让人奇怪。

    转眼间,前一组的表演已是演完了,随后冬叶嬷嬷便按着抽签顺序叫到了要表演的下一人。

    “下一位,谢氏悠然和孙氏雪飞。”

    陆竹月闻言,对着谢悠然微微笑了一下,眉宇间满是自信,若是按照她们当日所讨论的那般,女官之位对于她们来说已是手到擒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谢悠然的山水之境

    谢悠然和孙雪飞朝着台上的众人行完礼之后,便直接就走向了正前方的高台。

    两人站在长春台的一左一右,从刚一入场的方式就与其他人区别了开来。

    在上台之前,台上的所作的布景皆是换了下去。

    孙雪飞身着一袭桃红的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孙雪飞上台之后便轻轻拿起早就置于台上的箜篌弹了几声音调,紧接着便是谢悠然的入场。

    只见谢悠然脚步轻点,不消几步便在了台子靠后的位置之上。

    今日的谢悠然身穿淡蓝色的罗裙,外披一层浅薄的月白色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是施过粉黛而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的脸,犹如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谢悠然最是善琴,但是当日九才考试的时候并没有抽到琴艺考试,只是如今的端午宴恰好能一展所长,此次便是陆竹月一同商议好的一般演奏了起来。

    只是就在谢悠然弹出第一个音的时候高台之上突起了一阵云雾,更为两人平添了几分缥缈之感。

    而后乐声起,两人恰到好处的对视一眼,随即便加快了乐音,一时间手下的动作更是快到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似是起舞的蝴蝶一般,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而此时众人更是觉得置身山水一般,一时间竟似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又似鸟鸣、虫鸣,更是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等到他们在睁开眼,发现谢悠然的身后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了一座假山,其上更是悬着一颗通体透亮的夜明珠,而在假山之上更是有流水倾泻而下,直接顺着夜明珠顺流而下,显得水波荡漾。

    而假山旁则是青翠的竹林,顺着月光更是能发现其上悠悠的落着几只白鹭,如此良辰美景,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的流水声和鸟鸣声都是真的!

    台上的两人配合着悠扬婉转的乐曲,更是惹得翠竹之上的白鹭接连飞动,时不时的在高台之上盘旋着。

    众人皆是因为此番美景所震惊,一时间皆是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向台上的谢悠然和孙雪飞两人。

    此时的陆竹月也是有些愣住了,这些东西,悠然之前可是从来没有提过,一时间陆竹月看向谢悠然的目光也是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本以为最后结果是她们二人一同入京赐封女官就行,只是如今看来谢悠然的野心不仅于此,她是要当江南魁首!

    可怜自己毫无保留的将宫廷礼仪手册拿出来,让几人研究,如今却是为谢悠然做了嫁衣,本来陆竹月还很是期待看到谢悠然的表演的,但是没有想到,后面的一幕直接让她愣住了。

    所有的一切悠然都没有同她商议过,若是她真的有意拿江南魁首,自己也并非不让,只是如今谢悠然却连如此简单的置备都不告知自己,想来没

    了谢轻谣之后,自己就变成了她最大的对手。

    陆竹月知道谢悠然变了,一时间眼神中更是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来。

    秦子萱此刻则是也抬起头来欣赏起了谢悠然的表演,鸟鸣、流水、夜明珠,看来谢悠然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定是冲着此次江南魁首的名头来的。

    不过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

    此刻台上的谢悠然拨动琴弦的动作时而转急时而变缓,孙雪飞皆是紧随其后,两个人合作的默契无间,似是与这山山水水融为了一体一般,云雾之上、月光之下、二人合奏,此刻已是人间仙境。

    所谓高山流水难觅知音,如今的谢悠然和孙雪飞在众人的眼中就如同知音一般,众人早已忘却了此刻是在考试,而是在观赏山涧之间一曲美妙的乐曲。

    等到两人演奏完了之后,众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似是还从方才的乐声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半晌,等到宫人将台上的假山流水取下的时候,众人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皆是一脸惊艳的看着谢悠然。

    “原以为陆竹月已是个独特的,万万没有想到其后还有一个谢悠然!”

    “而且就今日的表演来,谢悠然的表演更胜一筹。”

    “预选赛的榜首果然是名不虚传。”

    “方才的乐声当真是配的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

    众人皆是夸奖起了谢悠然的乐曲,本就琴艺很是出色的谢悠然再配上美景,如何能不出彩?

    就连两位礼仪司的大人也皆是赞许的,朝着谢悠然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

    “武安侯世子到。”

    本是喧闹的长春台皆是一道身影的出现皆是伏地跪了下来,皆是给武安侯世子问起了安。

    只见南宫承煜穿着一身玄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南宫承煜直接越过众人,一步一步走向了台上的主位,直接转身坐了下来,随后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请起。”

    略是低沉的声音,响在了众人的耳畔,这时众人才应声而起,不过皆是不可直视坐在高台主位之上的南宫承煜。

    南宫承煜是谁?

    大燕第一权贵武安侯世子!

    手中的权利比诸多皇子手中的权利都要大,只是所有的人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由他来当此次江南女官大选礼试的主考官。

    而且这位主考官已是迟到了多时,场上却没有一人敢提出质疑,这便是武安侯世子身份的特殊。

    坐于南宫承煜左右两侧的李大人和吴大人,见到南宫承煜终是出现了,一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虽说他们可以决定不等南宫承煜先行开场,但是最后江南魁首名额,却是实打实握在南宫承煜手中的。

    而台下的谢悠然见到南宫承煜也是下意识的一愣,怎么会是他?

    她着实是没

    有想到今年会由南宫承煜担任江南地区的主考官,之前都是皇上亲派一名皇子亲下江南。

    今日的南宫承煜与那日在谢府的时候已是大不一样,身上的贵气浑然天成,更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

    不过转瞬间,谢悠然又想起了当日谢府内薛夫人来提亲的时候,南宫承煜就曾帮助过谢轻谣,她此刻无比的庆幸自己当日对谢轻谣下了手,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今日的魁首会花落谁家了。

    随后谢悠然又是转身瞧了眼仍是孤身坐着的秦子萱,唇角轻轻扬起,心中暗想都到了这般时刻谢轻谣还是没有来,眼中的得意更是越发的明显,谢轻谣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旋即冷哼了一声便别过了眼,看向高台,更是对这次的江南魁首之位势在必得。

    随后表演仍是在继续,不过谢悠然抽到的顺序本就是略微偏后一些,再表演了两位之后,并不任何出彩的地方。

    众人方才早就被谢悠然所惊艳,那里还顾得上看其他那些残次品的表演。

    一时间场上只剩下了一组尚未表演。

    那便是秦子萱和谢轻谣这一组。

    “最后一组,秦氏子萱和谢氏轻谣。”

    冬夜嬷嬷缓缓念到两人的名字。

    只是谢轻谣依旧是没有出现,秦子萱闻言独自站起身来,朝着几位考官和大人皆是行了一礼。

    “秦子萱,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你可还是要坚持表演?”冬夜嬷嬷看礼数周全的秦子萱,一时间也是闪过了一丝怜悯之色。

    这几日武安侯世子遇袭,谢轻谣身受重伤的事情可是闹得人尽皆知,就连久处在长春台当差的她。也是听说了,江南之前所有的礼试可是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人表演相较于其他组则是显得劣势了许多。

    不过台上的南宫承煜在看到秦子萱的面容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她如何会在江南?

    随后秦子萱便独自一人走下座位走向了高高的长春台。

    秦子萱的脚步走的极慢,背影虽是孤独,但却是透着一丝丝的坚定。

    “谢轻谣都受重伤了,你还来演什么演。”

    此刻长春台外围的百姓见秦子萱一人上台,皆是嘲讽了起来。

    “就是,一个人还你不如回家绣花去!”

    “我还听说这次的姑苏城内最大的赌局,有个大傻子买谢轻谣和秦子萱赢!我看他这次定是输了个血本无归。”

    这时,忽的有人提起了当日在赌坊的时候,碰到了花一千两买秦子萱和谢轻谣的赢的那个傻子。

    “谁说不是呢,我看那人定是脑子有些问题,但凡是聪明人就知道此次的女官考试,她们早就没机会,何谈能赢?”

    “就是,本来就没什么指望,这下子那人可是输惨了。”

    “秦子萱,快下来吧,别丢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一时间场外皆是嘲讽的话,不过秦子萱充耳未闻一般,直接走到高台之上站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此刻长春台之上已是摆上了谢轻谣和秦子萱准备好的繁杂乐器,多的众人大多数都叫不上名字,而正中央摆放的是一个类似于鼓的东西,但是它又与鼓不太像,而是多重大小各异的鼓拼接而成。

    场下的众人皆是奇怪了起来,这到底是何东西?

    秦子萱今日身穿一件象牙白弹墨百蝶穿花纹蜀锦鸡心领窄袖薄衫,逶迤拖地玄色缠枝花棉绫裙,三千青丝皆是被束了一个回心髻,其中插着一株七彩孔雀翎钗,腰间缠着一条白色羽毛所制成的缎带,显出了姣好的身段。

    秦子萱上了场之后,并未直接走向群鼓,而是站在了台上的一角。

    没有丝毫的乐声,独自一人蹲于台前,宽大的裙摆此刻在冰冷的石台之上铺成了一个圆,随即素手微微翘起,身姿不断的摆动。

    手部动作不住的转换,纤细的手臂微微颤动,一直传到指尖,随后又是一阵旋转,每一次的眨眼,一丝笑意,秦子萱都把控的恰到好处。

    “下去!”

    “快下去,这演的是什么,我们不看了!”

    “就是,可别丢人现眼了。”

    ……

    台下的众人,因为秦子萱没有乐曲的配合,皆是不明白秦子萱在那蹲坐着是在跳什么,而且看起来就很是无趣,一时间皆是嘲讽之言,直言让秦子萱下去。

    舞艺这东西,外行多是看不懂的,皆是以为秦子萱在胡闹浪费他们的时间,但是场内的席位上却有不少人皆是明白了秦子萱是在作何。

    秦子萱身上的舞衣、裙摆、腰带、发簪皆是在朝着一样动物靠近。

    那便是人间的百鸟之主孔雀。

    多数人皆是以水袖、宫廷舞寻常舞种,还从未有人以动物为型编为舞蹈,如今的秦子萱可谓是得天独一份的,一时间场内的众人皆是惊眼于秦子萱的舞艺。

    不过空有舞蹈,却没有乐声,也是让众人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谢悠然见秦子萱居然会跳如此不同寻常的舞,心下更是觉得自己当日让陆竹月派人刺杀谢轻谣果真是明智的抉择,若是不解决掉谢轻谣,只怕如今她们会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过如今就秦子萱一人,不足为惧,谢悠然这般想着唇角皆是轻动。

    “还以为她能翻出什么浪来,不过如此罢了。”孙雪飞也是看向了台上的秦子萱,眼中的不屑溢于言表,嘲讽道。

    只是就在此刻,长春台上四处却是闪过流转的彩光,惹得众人很是奇怪,皆是抬头向上看了起来。

    不知何时起,长春台之上竟是挂起了颜色各异的花灯,其上皆是彩绘着百花,一处灯笼一个样,在内里烛火的照耀之下,衬得远处的殿墙之上倒印出了百花,更是因着颜色各异的花灯。

    墙上皆是各色的花争奇斗艳,长春台上不知何时上去了一群乐姬。

    顺时婉转动听的丝竹之乐响起,秦子萱依旧是在台前跳着孔雀舞,似是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只是面上却是笑意渐浓,似有似无的朝着群鼓那处看去。

    咚。

    不知何人在此刻敲响了一阵鼓声。

    众人下意识向方才就觉得奇怪的群鼓处看去,但是却空无一人,而是后面的一处的乐姬所坐之处也有鼓,那是那种颇是

    浑厚的鼓声,并不是一方小鼓所能发出来的。

    “你们可是在寻我?”

    只是就在此时,一阵清冷空灵的声音,自长春台上空传了过来。

    众人皆是奇怪,四下查看了起来却迟迟没有找见说话那名女子的身影。

    谢悠然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心下顿时一惊,她察觉到方才说话的人是谢轻谣,怎么会这样,谢轻谣不是身中剧毒定是活不成了吗?

    就在这时!

    只见天边之上传来了一缕长长的白绸,其上似是有月宫仙子乘风踏云而来,随后随着白绸的落地,仙子缓缓的落在了长春台之上。

    不是谢轻谣还能有谁?

    今日的谢轻谣身穿一件月白色刺绣镶边缠枝宝瓶图样立领琵琶襟袄袍,逶迤拖地翡翠色暗纹刻丝蝴蝶暗纹凤仙裙,面上虽未施粉黛但是难掩其清丽之姿,一根青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因为受伤的缘故,肌肤似雪般白嫩,秀眉之态似远山,一双桃花眼内似一泓清水一般,让人不禁想深陷其中。

    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难以忽视了去。

    “谢轻谣!谢轻谣居然没死!”

    “什么?这个美人竟是那个其貌不扬的谢轻谣?”

    “谢轻谣竟然会有命来参加礼。”

    ……

    场外的人皆是认出了谢轻谣,纷纷低声了议论了起来。

    这不就是谢轻谣嘛,是谁当初说谢轻谣命不久矣来着。

    谢悠然此刻看着长春台上惊艳亮相的谢轻谣,眼中的愤恨几乎将她吞噬,就连指甲嵌入肉中也是未能察觉。

    转头直接看向了陆竹月,眼中带着阵阵质问的意思。

    但是陆竹月还在因为方才谢悠然暗藏了一手而生气,并没有打算同她解释,直接别过了头,不过如今谢轻谣“复活”她也很是惊讶,当日那个赵虎说的可是真真的。

    但是落在谢悠然眼中的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将她出卖了,一时间看向谢轻谣的目光,更是变得怨毒异常。

    谢轻谣为何你总是想夺走我所有的东西!

    而此刻坐在主位之上的南宫承煜,看到谢轻谣出现的那一刻,面色直接沉了下去,连带周围的气氛也是变得压抑了许多,剩下的两位大一时间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触怒了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

    谢轻谣落下之后,全场的乐声皆是停了下来。

    随后谢轻谣转过身,轻轻坐在了群鼓的后方,朝着秦子萱微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秦子萱此刻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前几日世子殿下派人来送信的时候,自己就已然知道谢轻谣无事,不过接连几日谢轻谣一直未曾回考试院,她就知必是谢轻谣深受重伤,根本没有回来的力气。

    而且信件上的字迹也不是谢轻谣所写,更是让秦子萱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今看到谢轻谣安然无恙的样子,她才放下了心。

    随后两人点了点头,谢轻谣拿起了自己之前所制的鼓棒,直接朝着自己手边的大鼓使力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属于鼓声的独有的悠扬传到了长春台的每一处角落。

    鼓声即为令。

    秦子萱见谢轻谣敲响了之前约定的声音,直接起身就将发间的孔雀翎簪取了下来。

    随后站在了长春台的台前,而在秦子萱的身后皆是身着一模一样的舞姬,此刻长春台后边的乐姬也是弹起了自己面前的乐器,一时间丝竹之音不绝于耳。

    眼前更是有着华丽的舞蹈,秦子萱是为队伍的首位,随后将一双素手直接自上而下,身后的人紧随其后,将手臂皆是露了出来,时而如凤凰展翅,时而如孔雀开屏,时而如利箭出鞘,时而如蛟龙翻滚。

    她们一招一式干净利索,动作协调配合得很默契。

    就在此时!

    众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颇是空灵的声音,吟唱着亘古而来的久远歌谣。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

    谢轻谣虽是唱着,但是手下的动作并未停,轻缓的配合着身后的琴萧之乐,一时间更是有种别样的美。

    略带清冷的声音,似是将众人带回去了那个风雅的年代,众人皆是闭上了眼静静的聆听着真正的文人之曲。

    “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众人原本多是在看秦子萱别样新奇的舞蹈,但是谢轻谣的歌的一出口,却是将众人的目光皆是吸引了过去。

    敲鼓吟咏的谢轻谣此刻似是被月光洒在了全身一般,整个人都散发着名流才女的光芒,让众人生生别不开眼。

    忽然谢轻谣声音停了片刻,手下的动作也是暂停了下来。

    只见她抬起一只手,鼓棒在那手中飞快的旋转,一只手还在配合着底鼓敲击着节奏。

    咚!咚!咚!咚!呲咚哒咚呲咚哒!

    场面瞬间变得很是很是紧凑,身后的乐姬也是转变的手法,皆是加快了节奏。

    底下的众人一时看的呆了,都不知道谢轻谣接下来要作何。

    随后谢轻谣停下手中旋转的鼓棒,整个人极是自信的冲着台前微微一笑。

    那只空出来的手在不影响节奏的情况下又一点点加入了军鼓和嗵鼓的元素,鼓点越来越密集。

    所有人的心跳也跟随鼓声变的越来越快。

    旋即唱起了方才那首歌的第二段。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不过此刻的这一曲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空灵之感,颇是带了几分洒脱之意。

    众人似是从吟吟低语的高雅隐士,瞬间转到了不羁的风流才子之上,一时间只觉得百转千回,其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子萱的舞蹈也是跟着谢轻谣的鼓声,变换了起来,将白绸系与手上,直接轻轻敲击身后方才搬来的花鼓之上,两人才叫是腹心相照。

第一百四十五章 雀灵散

    只是两人在对视期间,秦子萱不经意间看到了谢轻谣月白色衣裙之下,肩膀处还隐隐有些泛红,旁人看不见,但是她却是看见了。

    因是肩膀处的伤口的原因,谢轻谣拿着鼓棒越敲越快的时候,面色也是变得越发的苍白,额间更是映出一层秘密的细汗。

    秦子萱知道,谢轻谣受的不是小伤,要不然不会如此辛苦。

    谢轻谣定是为了她娘亲在坚持!

    这般想着,秦子萱眼波一转,心中便是有了计量。

    只见她以长稠做笼袖,身形旋转,又要来一处飞天惊鼓舞一般的时候,身形却是微微侧了,似是被手下的白绸绊住了一般,直接脚下一滑,便摔倒在地。

    谢轻谣见秦子萱摔倒了的样子,登时就想放下鼓棒去瞧,只是还没等她起身,秦子萱已是站起来接着跳舞了,笑着对她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谢轻谣这才放下了心,开始进行架子鼓的收尾阶段。

    随着鼓点有条律的缓缓的停止,到最后“咚”的一声也正式结束了谢轻谣这一次华丽的架子鼓表演。

    等到两人表演完下了长春台之后,谢轻谣才关切的问起了秦子萱。

    “你没事吧?”

    “我无事。”

    秦子萱最后的收尾部分是她故意的,方才她跳舞的时候就看到了谢轻谣肩膀处泛起的红血丝,让她一时有些不忍。

    她还记得当日谢轻谣曾经说过要出人头地,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若是她真的想要江南魁首,自己助她一臂之力又何妨!

    随即两人互相搀扶着,朝着考生的席位走了过去。

    众人皆是没有想到谢轻谣居然能想出这等奇特法子,以曲吟咏,当真是何等的才情才能写出此等词来。

    “方才表演的是谢轻谣和秦子萱?我没有看错吧”

    “就是她们,看来此次的江南魁首可有的争了!”

    “这一次谢悠然倒是危险了。”

    “不过如此看来,谢家的女儿都是一等一的才女。”

    “别胡说,那谢悠若还抄袭呢!”

    ……

    众人见谢轻谣已是走下了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鼓起了掌,一波接着一波竟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个时代的人最是推崇文采,不论男女,只要是真正的有才之士,就不愁出头之日,谢轻谣知晓前面的这些还不足以让她拿江南魁首,但是加上了她最是擅长的诗词,结果就全然不同了。

    此次的江南魁首之位,她是势在必得!

    而此刻的谢悠然自谢轻谣表演完之后,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谢轻谣。

    谢轻谣!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不死!

    若不是你,悠若怎么会死!

    谢悠然又是听到了身后众人对悠若的侮辱之词,更是让她将所有的账尽数算在了谢轻谣的身上,心中对谢轻谣的恨意更甚。

    “考完的诸位小姐,稍候片刻。”

    冬叶嬷嬷见所有人都表演完了之后,对着那些考生缓缓说道。

    如今的名次更是需要经过主考官和其他两位考官商讨之后才能决定。

    此刻台下有眼尖的见谢轻谣月白色衣服上,肩膀处竟是泛起了红红的血印。

    “看来此次谢轻谣果真是受伤了。”

    “就是

    ,我方才看她拿鼓的手都是微微有些颤抖。”

    “你看她那脸色,怕是早都承受不住了。”

    ……

    众人一时又是根据谢轻谣的伤势议论了起来,之前的嘲讽话语皆是消失殆尽,只余下了对谢轻谣的同情之言。

    等待结果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的长。

    “秦子萱,今日这糕点是出自你二人谁的手笔?”考官李大人方才吃了案前的摆设的无名糕点,顿觉新奇异常,询问了冬叶之后,才知这是秦子萱二人所做,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所做。

    先前她们做好的糕点,也早已在宴席开始之前就摆上了桌岸,任由众人品尝。

    “回大人,是谢轻谣特制的。”秦子萱看了一眼桌案前的糕点,便明白了李大人为何这样问,随后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可莫要胡言乱语,如今姑苏谁人不知谢轻谣深受重伤如何会做糕点?”

    此刻孙雪飞却是站了出来,直接指出秦子萱是在撒谎。

    “回大人,此确实是轻谣所做,不过不是这几日而是在受伤之前,轻谣以百花入味而后冰镇,用以消暑是再好不过。”谢轻谣闻言直接起身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当日做的时候就怕坏,她们一直存放在冰窖之中,等到今日才拿出来,如今正值夏日,冰镇后的糕点自然品尝极佳。

    李大人闻言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内心暗道此女果然是心思缜密,随后就问起了其他的世家小姐。

    孙雪飞见自己说出的话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恨恨的就坐下了。

    “孙雪飞你们这糕点是如何来的?”随后吴大人也是拿起了另一样糕点。

    “回大人,是由江南留仙楼的大师傅亲自做的。”

    孙雪飞见吴大人问起了自己,心中很是得意,江南大师傅做的岂会输给谢轻谣?

    ……

    随后两位大人又是根据筹备方案细细分析了起来,其实他们今日早就看过了此次筹备方案,心中也属意了一两个,随即将方案递给了南宫承煜。

    原本谢轻谣此刻还没有注意到两位大人身后主位上的南宫承煜,只是猛然间抬头一看,才发现竟是南宫承煜。

    方才谢轻谣虽说是在回答李大人的问题,但是注意力却是朝着孙雪飞去的,一时间才没有注意到南宫承煜的存在。

    她看到南宫承煜的第一反应竟是有些想躲,今日她是趁着南宫承煜不在啊,自己偷偷跑出永宁别院的,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居然会在长春台碰上。

    一个是主考官,一个是考生,当真是命定的缘分!

    不过看起来南宫承煜的面色看到她之后,颇是有些不悦,谢轻谣此刻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不敢再瑟了。

    南宫承煜自谢轻谣入场的时候,整个人周身的气息更是冷冽了几分。

    这个女人身上的伤还没好,方才居然敢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用的左手也就算了,方才居然在长春台之上还敲起了鼓。

    不过那鼓好生奇怪,居然是多处连在一块的,往日大鼓多是在单独使用,尤以军营之中用的最多,之前从未有人会将鼓声敲击如此振人心弦,甚至霎是好听。

    不同其他的丝竹之乐一般的婉转凄切,而是一种别样的大气磅礴。

    坐在南宫承煜之下两侧的人,皆是战战兢兢的坐于原处,

    似是想互相商量一番,但又碍于南宫承煜世子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半晌,李大人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世子殿下,如今十组世家小姐皆以表演完,世子觉得如何?”

    李大人的虽说是有些畏惧传说中的雷厉风行的武安侯世子,但是今日毕竟南宫承煜才是此次礼试的主考官。

    若是南宫承煜不发话,他们二人说的再多已是无用的。

    南宫承煜闻言,只是抬眼看了看,置于桌案边的各位世家小姐所书的端午宴方案。

    今日早已一式三份,三位考官一人一份,南宫承煜虽是之前来的晚了些,但是主考官上的物品一应俱全。

    每个席位上的糕点皆为十种,分别是由十组世家小姐亲自来做或者是找人来做,无一不是江南有名的点心。

    “你二人暂且说说。”南宫承煜随手拿起了一张宣纸,品读了起来。

    头也没抬的,直接就问起了剩下的两位考官。

    主位之上的三人皆是在商量世家小姐的排名,而宴会却并未结束。

    世家小姐的表演完了之后,便是长春台自己出的节目,也就是一些很是柔美的宫廷舞。

    不过有了之前那般出类拔萃的世家小姐,寻常的庸脂俗粉皆是入不了众人的眼。

    一时间皆是关注到底谁才是此次江南魁首。

    虽说十组人,也就是二十个人来比赛,但是大多都是冲着三甲去的,因为只有三甲才能拥有被赐封女官的机会。

    “微臣认为方才谢悠然和孙雪飞的山水之乐实属尚佳。”吴大人听到南宫承煜的话也是认真的分析了起来。

    谢悠然对于布景的这一处是费了心思的,有山有水、青竹白鹭,岂非是人间美事?看向谢悠然的目光一时间也是变得十分的欣赏的。

    “非也非也,微臣倒是觉得谢悠然和秦子萱的雀灵散独树一帜,别具匠心,而且尤是谢轻谣所歌皆是风雅之词,我大燕许久未曾出现这样的人才了。”

    不过李大人听了吴大人的话之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提出不同的意见。

    谢悠然的山水之乐虽说也是好的,不过只是布景方面费了一番心思为其加分,但是谢轻谣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看了谢轻谣和秦子萱的端午宴的筹备方案之后,更觉真乃人才也。

    谢轻谣的每一个节目都是精心编排,而且极其费时,须得苦练。

    更何况谢轻谣前几日受了重伤,肩膀处早已犯了猩红的血色,但其音律却一点没有受到伤势的任何影响。

    这般想着,李大人心中更是对谢轻谣多了几分赞赏。

    而且这份筹备方案写的很是详尽,而且还注意到了其他组未曾注意的细节,就如桌案上糕点其摆法都与她人不同,隐隐有一种宫中的宴席的感觉。

    吴大人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谢轻谣此次的表现确实是无懈可击。

    “就这些方案,两位大人觉得呢?”南宫承煜听了两位大人的话,随即将谢轻谣和秦子萱的,还有谢悠然和孙雪飞挑了出来。

    “微臣以为谢轻谣和秦子萱的配合实属天下罕见!”

    两位大人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人方才翻的时候,早就将谢轻谣和谢悠然的方案单独拿了出来,细细品读了一番,皆是觉得谢轻谣和秦子萱考虑的更为周到,虽说谢悠然写的也是极好,但是就是少了些新意。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谢轻谣江南魁首!

    而谢轻谣恰恰就是赢在这些新意。

    能以冰来存放百花糕,还能在夏日为人解暑,这番心思,不是寻常人能想到的。

    几人在台上讨论的时候,台下的众人虽说是瞧着长春台上的歌舞表演,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朝着三人望去。

    谢轻谣此刻也很是紧张,手中也是冒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她事先并不知道南宫承煜是此次的考官,若是南宫承煜能对她透露上一丝半点,自己还不抓紧时间抱抱大腿,何苦把自己逼成那个样子。

    不过谢轻谣转念一想,不说倒也好,南宫承煜会不会帮自己还不一定,还是靠自己更为靠谱一点。

    很多考生的此刻都有些坐不住了,皆是扬起头时不时看看南宫承煜的反向。

    也不知他们抉择出来了没有。

    只见南宫承煜对着两位考官低声说了几句,随后那两位大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在揭晓三甲名额之前,我还有一事想问,谢轻谣,你和秦子萱两人所提交的方案,是谁执笔?”李大人看着谢轻谣,疑惑的问道。

    谢轻谣的才华虽是有目共睹,但是秦子萱也很是优秀,一时间他们皆是难以抉择了起来。

    “回大人,今日所有的主意皆是谢轻谣的想法,我不过是出了一份舞蹈罢了。”

    谢轻谣还没有来的及说话,秦子萱就站了起来,对着高台之上所做的大人说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日所有的都是谢轻谣的安排!

    就连秦子萱的孔雀舞也有可能是出自谢轻谣的手笔。

    因为之前从未有人以动物入过舞,谢轻谣今日的种种表现皆是表现出她的与众不同,那击鼓的方式闻所未闻,还有以灯影花之术、冰镇百花糕……

    每一样都是一场无可挑剔的准备。

    一时间看向谢轻谣的眼神之中,皆是有些不可置信,谢轻谣不过是江宁谢府的一介庶女,如何能想吃来这般新奇的东西。

    此刻谢悠然看向谢轻谣的目光,也是震惊之色。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日的一切安排居然是出自谢轻谣的手笔,手中帕子早已被鲜血所浸湿,她此时真的好恨,恨之前小瞧了谢轻谣。

    早在江宁的时候,就该将她解决掉!

    谢轻谣没有想到秦子萱直接就将所有的功劳推给了自己,虽说那些新奇的想法都是自己在现代是从电视上看来的,但是自己并不懂礼仪这方面的东西。

    其中多还是秦子萱起到的作用大些,刚想起身否认。

    “大人,谢轻谣如今身受重伤还能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这不正是说明她的能力?况且谢轻谣更是江宁文试的魁首,所作之词绝非子萱能比,而子萱更是在最后的时候失误了一番,实在是不敢居功。”

    秦子萱又是对着李大人一通讲,有理有据,更是拿出了自己方才的失误,就为了送谢轻谣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谢轻谣此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自己方才还奇怪秦子萱为何会摔倒,明明之前她们已经练习了无数次,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

    但是她此刻却是不能上前去否决,秦子萱如今已是当着众人的面先行说了出来。

    自己若是在出言辩解,只怕对子萱更是不利。

    李大人听了秦子萱的话也是连连点头,随后又问了谢悠然那一组谁是执笔者,当然是谢悠然回答是自己,但是也

    确实是她执笔,期间的山水白鹭也确实是出自她的手笔。

    其实早在预选赛的时候,众人都知道队友虽是队友亦是对手。

    若真的跟了强劲的对手,另一个队友也是一步登天,但是若是碰到了同样厉害的对手,就不得不刷掉一人。

    而谢轻谣和谢悠然是命里注定的对手!

    南宫承煜慵懒的坐于主位之上,他今日并不打算亲自宣布这个结果,方才已是将决定说与了两人听,之后的事情便是由李大人来宣布。

    只见李大人提笔在桌案上写了些什么。

    整个过程十分的慢,场上的所有人皆是在等待最后的结果。

    “这大人写的好生慢。”

    “如今看来,谢轻谣她们真的很有可能赢得这一次的夜宴。”

    “那也不一定,方才李大人不是也问了谢悠然。”

    “也对,此次的结果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

    场外的百姓一时间也是有些等不急了,纷纷议论了起来。

    其实李大人也想快一些,但是此次的礼试成绩一旦出来就要同前面的预选赛名单加在一起计算,然后决出真正的三甲,顺便还要宣布江南魁首之位。

    他今日可谓是十分的忙,主要是因为摊上了一个不管事的南宫承煜。

    过了片刻之后,他终于是将名次梳理了出来。

    “今日正值五月初五端午佳节,兹有女官大选始于去年九月报考、十一月文试、三月九才一试、四月九才二试、五月九才礼试,时值九个月的考试于今日在江南所有的女官考试结已考完。”

    “各位世家小姐能站在这里已是足够优秀,但今日的端午宴还是要分出个名次出来的。”

    “今日礼试是为女官大选的最后一试,众位考生尽展所能。”

    “此次江南府女官大选位列前三甲的便是。”

    李大人说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番,暗自瞅了瞅众人的表情,才高声说道。

    “秦子萱、谢悠然、谢轻谣!”

    谢轻谣此刻听到三甲的名单的时候,虽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悬着的一颗心并没有放下来。

    因为自己的目标是江南魁首之位!

    谢悠然此刻的心情也同谢轻谣一样紧绷,皆是认真的听着李大人接下来的话。

    而秦子萱就不一样了,此刻的秦子萱很是丹迪那弄过,似是今日的结果已是很满意一般,也不做任何期待。

    陆竹月此刻也是有些不可置信,为何自己连三甲都没进,这几位考官是如何评判的!

    此刻全场一片哗然。

    他们皆是没有想到谢轻谣和秦子萱两人会一同名列三甲!

    而谢悠然和陆竹月中,却仅仅只进了一个谢悠然。

    “而这三人中获得江南的魁首的。”

    “便是谢轻谣!”

    李大人颇是有力的声音缓缓砸在了众人的耳畔。

    众人一时间看向谢轻谣的眼神之中皆是惊艳之色,实在是没有想到谢轻谣竟有如此才华!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曲中的词才是精髓,这么多年以来何曾听闻过有人根据诗经作诗?”

    “是啊,这都是已经失传了的,没想到谢轻谣竟有此等本事!”

    “听说谢轻谣经义是拿了上牌的!”

    “什么?经义这么难的文章,看来谢轻谣的才华只怕如今已是连江南第一才子都不及了。”

    “而且整场端午宴策划皆是出自她手,就连秦子萱的舞艺都是谢轻谣所授!”

    “天哪,世间竟有如此鬼才?”

    “不止如此,你看她肩膀都出血了。”

    ……

    这时众人皆是就着谢轻谣得魁首的事情讨论了起来,一时间赞美之言不绝于耳。

    此时,高台主位之上的南宫承煜闻言,也是看向谢轻谣的方向,唇角微动,一双狭长的眸子其中皆是赞赏之意。

    甚至还有几分骄傲的感觉。

    虽说自己恼谢轻谣没有养好身子,不听自己的话,擅自来了长春台。

    但是谢轻谣今日的表现确实让他惊艳,似是天外飞仙出场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露了半拍。

    就光是离开永宁别院,坐在长春台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是会想起谢轻谣,只下一瞬,谢轻谣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时的谢轻谣实在是太过耀眼,让他竟是有了种想将其藏起来的感觉。

    谢悠然听到谢轻谣夺得江南魁首一瞬,以往的淡定终是消失了,姣好的面容之上血色尽退,朱唇紧闭似是都被皓齿咬出了血丝。

    怎么会?怎么会?

    自己是不会输的!江南魁首本应该是自己的才是。

    谢轻谣此刻听到了自己夺得魁首的消息,才终是放下了心,面上终是浮现了微笑。

    终于自己将近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娘亲我得江南魁首了。

    南宫承煜我答应你的第一件事,终于做到了!

    她终于可以脱离谢府了,再不用带着娘亲受气了,娘亲的毒有救了!

    谢轻谣恨不得立马就奔回江宁城,告诉娘亲这个好消息。

    “谢氏轻谣以三个上牌两位中牌名列江南魁首,赐封正六品女官,而谢氏悠然、秦氏子萱名列三甲赐封从六品女官,不日赐封文牒便会下发至府邸,恭喜三位小姐。”

    这时李大人缓缓讲出了谢轻谣得以获得魁首的原因。

    谢轻谣迄考试为止,已是拿了三个上牌,而且皆是文试居多,世人谁不皆知女官大选的上牌最是难拿!

    一块上牌能抵三块中牌还绰绰有余,每项考试基本都只有一块上牌,若是碰到了难一些的考试,几乎都不会有人拿到上牌。

    但是谢轻谣如今却是拿了整整三枚上牌!

    名列江南魁首,如今更是册封了正六品的女官,将来可是要去京城的人,如何能不让人艳羡。

    “谢轻谣太厉害了,第一次参加女官大选便能得魁首,更被封正六品女官!”

    “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若是此次谢轻谣不得江南魁首,怕是就没有人配得了!”

    “就是,谢轻谣诗文方面的才华着实是令人佩服。”

    ……

    谢轻谣随即和秦子萱二人出列,谢悠然紧随其后,三人朝着高台之上的三位主考官皆是弯腰伏身行了一个大礼。

    只是就在三人行完礼之后,刚刚坐下。

    “今日除了女官大选一事以外,我还有一事要说。”

    久久未曾出声的南宫承煜,自高台之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此刻两位大人也是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南宫承煜,皆是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陆家满门抄斩

    “诸位想必早已听说了几日前在寻阳楼发生的刺杀案。”南宫承煜狭长的眸子冷冽的扫过了每一个人,周身的凌厉的气势,一时间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陆竹月闻言,赶忙低下了头,双手更是在不住的发抖。

    那日的事她当然知道,只是她没有想到谢轻谣会和南宫承煜碰到了一起,此番若是南宫承煜发现了什么,只怕会引火烧身。

    朱知府本就对那日没有抓住刺客,极是愤怒,在他的治理之下,光天化日居然在距离府衙不远的寻阳楼,有歹人胆敢刺杀武安侯世子!

    如今南宫承煜在此场合提了出来,莫非是有了什么线索?

    这般想着,朱知府就开口问了起来。

    “世子殿下,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南宫承煜看向年迈的朱知府,点了点头。

    转瞬立刻变了一个一番态度,大喊一声。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陆氏竹月应该也是在今日的考生内。”南宫承煜此刻一双眸子也是变得危险异常,状似无意的提起了陆竹月的名头。

    绝杀门倒是和姑苏陆家颇有些渊源。

    陆竹月陡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内心更是十分惊慌,但还是强撑起身,故作镇定的对着南宫承煜行礼。

    “臣女拜见世子殿下。”

    此刻陆大人看着女儿强装镇定的样子,也是一时摸不清楚了,竹月之前行事最是妥当,怎的今日却有些不对劲,莫非?

    陆大人不敢再细想下去,只能看着南宫承煜如今是如何说。

    “你可知道刺杀皇亲国戚是何罪名?”

    南宫承煜面上虽是慵懒,一直在把玩手中的月光酒杯,并未看跪于台下的陆竹月一眼,只是周身的危险气息却是不言而喻。

    “回世子殿下,臣女不知犯了何罪,还请世子殿下明察。”

    陆竹月自听到南宫承煜说到刺杀皇亲国戚的时候,她的心顿时颤了一下。

    真的,真的被他给查到了。

    如今活命的唯一法子就只有死不认罪!

    南宫承煜闻言冷哼了一声,直接就将当日陆竹月交给赵虎的银票甩了出去,银票因着南宫承煜的内力缓缓飞到了陆竹月的面前。

    陆竹月在看到那张银票的时候,面色如土血色全无,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不知该如何辩解。

    “世子殿下,其中必是有些误会!小女是无辜的。”

    陆大人见状,更是明白了,直接从席位上下来,朝着南宫承煜直直的跪了下去,高喊道。

    “无辜?如此说来倒是本世子冤枉了她?”

    南宫承煜见陆大人站了出来,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台下看戏的众人这才看明白,原来之前派人刺杀南宫承煜的人是陆竹月的手笔。

    “什么!陆竹月居然做出这种事。”

    “她一介女流哪来的势力刺杀武安侯世子。”

    “她是没有,可她爹有。”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因为陆竹月到底有没有刺杀南宫承煜喧哗了起来,虽说陆竹月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可是她爹却是下一任江南最大的都城姑苏城的知府!

    虽说知府不在燕京,但是升迁是早晚的事,而且谁人不知大燕的几位皇子这几年明争暗斗。

    谢轻谣此

    刻才终是明白,看来当日那拨人是陆竹月找来的,陆竹月同自己并无什么仇怨,若是到了她派人刺杀自己的地步,看来是谢悠然的手笔,旋即谢轻谣将目光转向了谢悠然。

    如今她的好友犯下了弥天大罪,离死只有一步之遥,只是谢悠然却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世子殿下臣女是被冤枉的,臣女冤枉!”陆竹月见爹爹也是跪倒在了自己的旁边为自己求情,内心顿时后悔了起来,当日就不该让赵虎去刺杀谢轻谣。

    如今谢轻谣没死不说,自己更是自身难保,而且刺杀皇亲国戚的罪名莫过是她,整个陆家都赔不起。

    此刻的陆竹月的思绪很是清晰,倏地她就想到了那日谢悠然来找自己刺杀谢轻谣的那一幕。

    “殿下此次刺杀的主谋不是我,是谢悠然!是谢悠然恨谢轻谣想为她妹妹报仇,这才来找我买凶.杀人!”

    陆竹月此刻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就将谢悠然扯了出来。

    只是谢悠然此刻面色不改,只是在对上陆竹月眸子的时候却是有了一丝失望之色。

    “竹月,如今你做事怎么赖到了我的头上,我和轻谣同为姐妹,我如何会害她!”

    “你如今莫要因为世子殿下怪罪于你,就将脏水泼到了我的身上。”

    谢悠然的语气虽轻,但是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嫌疑皆是洗脱了。

    “这陆竹月着实是不要脸皮,都到了这般时刻居然想把罪名全部推到了谢悠然的身上。”

    “就是,她们好歹是多年的好友。”

    “谢悠然和谢轻谣本就是一家人,哪来的什么刺杀。”

    ……

    众人听了谢悠然的话之后,之前原本还是对陆竹月有些同情的人,此刻也是起了怀疑的心思,谢悠然说的对,她和谢轻谣本就是一家人。哪里会有什么刺杀。

    定是陆竹月眼看脱罪无望,死也要拉上一个好姐妹罢了。

    众人不信陆竹月,但是谢轻谣却是信的,陆竹月如今不过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罢了,害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毕竟谁敢落上一个刺杀皇亲国戚的罪名,这一项罪名足以让整个陆家都不能翻身。

    她陆竹月承受不起,陆家更承受不起。

    “你,明明就是你那日。”陆竹月听到谢悠然的话,一时间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毕竟确实是她亲自去找的赵虎,谢悠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对谢轻谣下手过。

    “我如何?竹月你应当迷途知返才是,可莫要再执迷不悟。”谢悠然此刻更是走近了陆竹月的身边,面带微笑似是劝谏的对陆竹月说道。

    陆竹月就凭你,也想将我拖下水?

    你可别忘了当日我不过是求了你一番,杀手是你自己去找的,这般想着谢悠然面上就更是自信,唇角更是轻动。

    自悠若死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她以后要走的路,谢轻谣是,陆竹月也是。

    “谢悠然,之前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做最好的姐妹,如今你居然这般对我!”陆竹月没有想到,她和谢悠然十几年的情谊就在今夜彻底破裂。

    当日之事只有她和谢悠然两个人在场,如今她不承认,自己今日便是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谢轻谣!都是谢轻谣,明明是去杀谢轻谣的,谁知道那里会有南宫承煜。

    “逆女,莫要再多言。”陆大人见自家女儿这般,心中也是明白了,如今已是到了陆家的生死存亡之际,谢悠然下意识的要脱身,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个女儿着实是糊涂!

    “世子殿下,今日就是小女在胡言乱语,刺杀之事定是与她没有关联!”

    陆大人将陆竹月斥责了一番之后,转身对着南宫承煜高声喊道。

    他略微一思量便知竹月方才所言非虚,但是如今正是在姑苏城百姓的面前,顶着刺杀武安侯世子的罪名,她说的越多,越是让众人觉得她是在推卸责任,她的话越是得不到信服。

    而南宫承煜必是不会信的,毕竟拿自己一个即将上任的姑苏知府来开刀,可比区区一个江宁谢家的嫡小姐分量重的多了。

    南宫承煜此刻听到陆大人的话,直起身子,一双狭长的眼睛皆是眯了起来,周围的气场也是被南宫承煜的气息压得是越来越低。

    这样的南宫承煜是发怒的前兆。

    直接又是随手从袖间甩出几封书信。

    陆绍元的脸顺间变的煞白,整个人瘫坐了在了地上。

    陆竹月也是不知自己爹爹为何一脸颓然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那些书信,觉得甚是眼熟,思索了半天这才想起这是她爹书房内的书信,也是她一时不小心看到的,爹爹平日里极是谨慎不许她动。

    “爹,这是?”陆竹月好奇的问起了陆绍元。

    陆绍元本来是有些颓然的,但是转瞬他就直接起身,拉着陆竹月就朝着长春台的外围走去。

    “捉拿陆家父女!格杀勿论。”

    南宫承煜冷冷的说道,只不过人却是未动,就连陆绍元看都未看一下。

    只下一瞬,长春台伏于暗处的暗卫一时间皆是冲了出来,陆绍元还没来的及带女儿走下高台,已是人头落地,成了刀下亡魂。

    一切结束的太快,众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陆绍元,未来的知府大人已是魂归九泉。

    南宫承煜方才来得晚了些,就是派人去抄了陆绍元的家,身为朝廷重臣居然同绝杀门勾结,平面上看着是个清苦的,内里却是赚了不少的银钱。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是梦境与血色的结合。

    昔日的江南第一美人,如今就这般香消玉殒,众人一时间也是有些唏嘘。

    随后暗卫便直接将二人的尸体抬了出去。

    众人皆是觉得有些不吉利,纷纷向南宫承煜请辞之后就直接回府了。

    谢悠然也是没有想到陆竹月就这般死了,一脸呆愣的看着陆竹月方才躺下的地方。

    内心之中的愧疚是怎么也摆脱不去,若不是因为自己去找陆竹月买凶杀谢轻谣,竹月也不会死,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竹月竟是被当场处死的!

    悠若死了,竹月也死了……

    她今日真的只是个孤家寡人了!

    又看向再另一旁同样是面无表情的谢轻谣,恨意更甚!

    都是谢轻谣的错!

    若不是因为谢轻谣同南宫承煜一同被刺杀,竹月为何会死!

    谢轻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何你总要害死她身边所有知心的人……

    此刻的谢悠然几乎要被体内的怨恨所吞噬,但是又抬眼扫到了高台之上的南宫承煜,旋即微微闭了闭眸子,这才冷静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谢轻谣,我就不信你永远这般好运!

    眸子中的阴狠一闪而逝,随后谢悠然便同孙雪飞几人离开了。

    谢轻谣此刻心中是有满腹的疑问想问南宫承煜,但是如今在这般场合也是不好问,随即便直接同秦子萱一起回了考试院。

    几日未回考试院,谢轻谣刚一回来,还是有些慨叹时光的飞速。

    谁能想到几日前还昏睡不醒的自己,在今日摇身一变竟是成了江南魁首。

    这一切似是幻梦一般,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日。

    谢轻谣一大早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考试院外正是在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四处。

    “哟谢小姐,您醒了,昨日睡得可好?”掌柜的本是在门外指挥店里的小二做活,但一看到谢轻谣的身影出了来,本是刻薄的脸此刻却是堆满了笑容。

    “去,快去给谢小姐拿些小食过来。”

    掌柜的见还在招呼别人的店小二,嘴里埋怨了几句,当真是个做苦力的,却是连客人主次都分不清,转瞬就对着谢轻谣换上了一幅笑脸。

    顺势就将谢轻谣迎到了一方桌案上坐了下来,更是亲手为谢轻谣倒起了茶来。

    看到这个掌柜的之后,谢轻谣才真的相信原来人是真的可以变脸的,自己当日钱袋被偷之时,这个掌柜的还说把她的东西扔出去,如今倒是跟变了个人似是客气的不得了。

    “掌柜的,见你们方才是在放鞭炮,可是有何喜事?”谢轻谣见掌柜的虽是在热情的招呼着她,但一双眼睛却时不时朝着门口处望去。

    “谢小姐有所不知,姑苏城内的四方考试院您可是算是我这鲤跃居独一份得了魁首的,如今我更是将厅外的牌匾换了下来。”

    说着掌柜的便将谢轻谣引到了考试院的外围,此刻的考试院已是围了不少的人,皆是兴致勃勃的看着鱼终跃龙门的考试院们口的谢轻谣,纷纷议论了起来。

    “她就是江宁谢家的庶女谢轻谣?”

    “整个江南唯一的魁首除了谢家的谢轻谣,还有谁能配的上这个位置?”

    “说的极是,自女官大选开考以来还从未有一个庶女能通过这场考试!”

    “那一曲幽兰操,当真是人间哪得几回闻!”

    “谢家轻谣的诗才实属天下少有,寻常人等哪能写出如此的诗词。”

    “这下可好,当日那个在赌场买谢轻谣和秦子萱赢的个人似是早有先见之明一般,此次他可是赚大发了。”

    “我怎么早前没有跟着他赌一把,今日也不至于输的连渣都不剩。”

    ……

    谢轻谣和掌柜的出了考试院之后,发现之前写着鲤跃居的牌匾已是被换了下来。

    是有一条天然的黑檀木所制的牌匾,其上更是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状元楼。

    “谢小姐,您瞧着如何,不满意咱就换。”掌柜的极是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三个大字,自己多年来的心愿终是谢轻谣的身上实现了。

    他之前从未想过谢轻谣会当上江南魁首,今日的这番准备还都是他昨夜连夜去定制的,就是为了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在他的考试院内出了一位万里无一的状元之才!

    “掌柜决定就是。”谢轻谣随意的应付着,心中暗叹世人就是这般见风使舵,若是你得势之时,便将

    你捧到天上去,若你有朝一日从云端之上坠落下去,只怕过的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如今就是一个江南魁首之位,掌柜的对自己的态度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忘记了当日的冷言冷语。

    谢轻谣仿佛已经看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阳光大道,其上有娘亲,有元宝……

    随后两人又入了考试院内,正好是碰上刚刚下楼的秦子萱,两人昨日临别前可就约好了,今日要好好放松一番。

    所以皆是起的早了些。

    秦子萱一下楼就瞧见了一脸笑意的掌柜和谢轻谣,又侧头看了眼门外,心中便知道了,这掌柜的是打算将谢轻谣当做这家店的活字招牌。

    “秦小姐也醒了。”掌柜的见秦子萱虽是没有方才见谢轻谣那般客气,但是也很是恭敬,毕竟江南的三甲,他们考试院可是占了两个名额。

    一想到这里掌柜的笑的嘴都有些合不上了。

    “可是准备妥了?”秦子萱并未理会掌柜的,只是看着谢轻谣笑着问道。

    “随时出发。”谢轻谣会心一笑。

    两人旋即就离开了考试院,留在一人还在忙忙碌碌的掌柜。

    掌柜的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方才忘了问了,如今谢轻谣已是江南魁首可怎么也不能让其住那般次的房子了。

    两人今日未曾变装,还是以女子装扮出的街。

    只是就在两人出了集市东角的成衣店的时候,两名娇俏动人的女子消失了,取代的是出现了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子萱,你早就猜到了今日考试院外会有一大堆人。”谢轻谣见秦子萱领着自己轻车熟路的走进成衣店,极快的换上了男装。

    “谢魁首,如今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都要如此绞尽脑汁。”秦子萱见谢轻谣一脸的疑惑,随即打趣道。

    两人便朝着姑苏的闹市中走去。

    自谢轻谣到姑苏以来,每日都只想着如何通过考试,如何拿到江南魁首。

    从来都就没有真正的领会一番姑苏的魅力。

    而且之前初来姑苏之时,虽说也逛了姑苏,但是基本上是陪着谢悠若和陆竹月买首饰的,世家小姐爱逛的那些地方,除了脂粉铺就是首饰店。

    都无甚意思。

    “我给你说,整个姑苏城的美食就属闹市中的最是好吃!”秦子萱熟门熟路的带着谢轻谣,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不一会便来到了目的地,姑苏闹市。

    闹市处在姑苏城内的西南角,但是因为姑苏是座水城,这座闹市可说是由姑苏城内的东南角起,一直延伸到了桥上。

    道路的两旁皆是摆摊的百姓,街边都是姑苏有名的小吃状元豆、麻酥糖、定胜糕、红油抄手……

    多数的小吃谢轻谣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本来来闹市的就无多少的世家公子,一时间看到衣着光鲜的两人,摊贩顿时立刻朝着两人介绍起了自己所卖的东西。

    不过两人今日来只是为吃的,那些人也没有强求,自顾着就做生意去了。

    两人肆意的在闹市之中吃着小食,也不用担心有任何人认出自己。

    “这个好吃!”

    “你尝尝这个。”

    两个人便流连穿梭于整个闹市之间,很是开心。

    一个上午的时间便是这么过去了,两人逛完闹市之后便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谢轻谣只觉得自己从没有一日能像今日这般轻松过。

    是真正大考完了之后的放松,一时间连身上的伤都忘记了。

    “今日我们还未吃正餐。”秦子萱走着走着,便对谢轻谣淡淡的说了一句。

    谢轻谣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早已鼓起来的肚子,难道秦子萱还没有饱?

    不过她真的好撑呀,今早上她们着实吃的有些太多了。

    “罢了罢了,今日我就舍肚陪君子。”

    但是谢轻谣知道,能从秦子萱口中说出来的正餐,必不是什么普通味道的午膳!

    今日既然来玩了,可不就是要尽兴,就是撑死,也要把那东西尝了再多。

    等到两人走到的时候,时日已是到了下午。

    “快到了吗?子萱。”谢轻谣只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走到传说中的饭庄。

    不由得再问了一遍了秦子萱。

    “快了。”秦子萱淡淡的答道。

    谢轻谣在心里暗自腹诽,一个时辰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酒楼到底在哪,谢轻谣还是没有找到。

    就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浓郁的酒香,飘进了两人的鼻尖。

    “到了。”

    话毕,秦子萱立即朝前走去,谢轻谣紧随其后。

    只见这处地方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宅院,越是靠近这宅院,酒香就越发的浓郁。

    这处宅院的门槛很低,不过是地面上一块小小的突起罢了。

    而进入内里还需得稍稍弯腰,不过对于她们二人来说,就没有这般困扰,因为她们的个子并没有长起来。

    尤其是谢轻谣,自小吃的不好,体形更是瘦小。

    宅院之上的牌匾处用木头刻着四个大字杜康小馆,尤其是在这座闹市之中,如今有这般安逸之地还是难的。

    一入大门,内里随处可见的大红酒坛子。

    酒香气便是从酒坛子里面散发出来的。

    前来吃饭的人寥寥无几,一眼望去不过就是她们两人罢了。

    “秦公子来了,今日还是照旧?”

    偌大的杜康小馆内里主事是一个估摸着四十多岁的女掌柜,见到两人,更是直接迎了上去,领着两人坐下,极是自然的给她们二人倒起了茶。

    “照旧。”秦子萱轻轻抿了抿茶杯,缓缓说道。

    “好嘞,二位公子稍候。”说着掌柜的便下去准备起了饭食来。

    走了这么长时间,谢轻谣早上吃的那些小食,皆是消化了下去。

    不消片刻,掌柜的便将菜上齐了,还顺手将自家酿制的美酒放置在了桌案上,随后掌柜的便独身一人到另一角忙活去了。

    “此等好地方,你是如何知晓的。”谢轻谣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很是清净雅致,酒香也是萦绕鼻尖。

    “寻常的没事的时候多逛了一番,便找到了。”秦子萱便开始喝起了桌案前的美酒,淡淡的说道。

    谢轻谣见秦子萱喝了起来,也顺势为自己倒了一杯,只是秦子萱却抬手拿过了酒杯。

    “如今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秦子萱没有忘记当日夜宴上的谢轻谣肩膀处的血印。

    “无妨,这几日已是好多了,来了酒坊如何能不喝上几杯?”

    谢轻谣微微一笑,随即又将酒杯拿了回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更是直接拿着酒杯在鼻尖嗅了一番。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白拿钱

    秦子萱见谢轻谣这几日下来,面色确实好转了不少,也便没有拦着。

    几杯清酒下肚,谢轻谣看向了秦子萱,眸子也是加深了许多。

    若是当日秦子萱没有失误,如今的江南魁首之位必是她的!

    这般想着,谢轻谣内心的愧疚之意更是怎么也免不去,便开口说道。

    “子萱,这个江南魁首之位应是你来做才是。”

    “轻谣,你可莫要这么说,当日是我舞艺不精,论实力你确实在我之上,江南魁首这个位子你当之无愧。”秦子萱旋即淡然一笑,说道。

    “可。”谢轻谣似是还想再多说两句。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多吃些菜。”

    秦子萱只是摆了摆手,顺势给谢轻谣夹了些菜。

    随后两人便又闲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就到了谢轻谣和南宫承煜的遇刺的那日。

    “听说那日的刺客可足足有十余人!。”

    那日寻阳楼刺杀的事件,传的是沸沸扬扬,大多数都是说谢轻谣死了,但是她不信,不信谢轻谣就这般死了。

    前日虽说是收到谢轻谣的信,但是没见到人她这颗悬着的心一直没有落到实处。

    幸好谢轻谣回来了,幸好。

    “我倒是有心想死,但命太硬阎罗王不收我。”

    谢轻谣拿起酒壶,旋即为秦子萱倒了杯酒。

    她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如今已是无需道谢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也不知京城到底是什么模样,我还从未去过。”

    几杯清酒下肚之后,谢轻谣已是有些晕了,趴下桌子上,嘴里喃喃的呓语了几句,娘亲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京城之内诡谲莫测,各方势力盘踞直上,一言一行皆需谨慎。”

    秦子萱听了谢轻谣的话,反倒认真思考了起来,半晌才回答了谢轻谣。

    只是此刻的谢轻谣早就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秦子萱第一次见这般醉酒之后这般乖巧的谢轻谣,一时间很是疑惑,今日怎么一改之前的风格,不哭也不闹,重点是还不唱歌,只是趴在那安静的睡。

    秦子萱很是熟练的将谢轻谣搀扶了起来,两人一路回到了考试院,不,如今应该是要叫状元楼了,所幸现在门口已是没有那么多人,而且加上是夜间。

    秦子萱将谢轻谣放置在船上便回房了。

    等到谢轻谣第二日醒来之时,已是到了正午时分。

    她醒来时也不知道睡了那么久,头还有丝晕晕的,脑海中又想起了昨日在杜康小馆里面的喝的酒,没想到就只是饮了几杯,自己又醉了。

    也不知昨晚可是有做出什么不雅的事。

    咚咚咚!

    秦子萱在门外不住的敲着门,似是很着急一般。

    “怎么了,急着找我何事?”谢轻谣看着忽然出现的秦子萱,打着哈切问道。

    “走,快洗漱随我去拿钱!”秦子萱朝着谢轻谣晃了晃手中的注票,一脸调笑的看着谢轻谣。

    拿钱!

    一听到拿钱,谢轻谣就来了精神,立马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她可是记得当日秦子萱豪掷一千两,赌她们赢,如今也是到了兑换的时间了,足

    足十倍的赔率!整整一万两的白银。

    那是她卖多少诗才能卖回来的!

    只可惜自己当时并无一千两,不然娘亲的药引子的钱就有着落了。

    两人刚一踏进赌坊,不少人的目光就投了过来,这里的人多是熟客,那日秦子萱豪砸一千两的事情已是传遍了整个姑苏,这里的人怎会不认识赌的那人。

    “我是兑换银票的。”秦子萱将手中的注票,举起来,很是得意的扫了眼众人。

    当时是谁说她们一定会输的?还是最后一名?

    如今女官的三甲,她们两可是一人占了一个席位。

    “这人居然真的是中了!”

    “早知道我也赌一把,博上一博也是好的。”

    “这次谁能知道谢轻谣居然是技压众人一举夺魁。”

    “可不是嘛,不过是江宁谢家的一个庶女罢了,谁知竟是连嫡女都赢过了。”

    “我还听说呀,这谢轻谣还是考女官之前不久上的学堂,第一次参加女官考试便得了江南魁首之位!”

    ……

    一时间众人见秦子萱过来,皆是惊讶和艳羡之色。

    他们之前都以为这人不过是随手扔了一千两银子罢了,可是谁知他竟然真的赚回来了!

    而且还是以足足十倍,一万两的数字拿回来的!

    “公子稍候。”赌场的掌事一见秦子萱拿着当日的注票走了过来,当日谁也没有想到谢轻谣和秦子萱会赢,如果她们有一丝机会赢,他们赌场也不至于将赔率提到那么高。

    一时间掌事也是面露难色,随即动作也是故意的放缓了下来。

    一万两这么大的银票,他可不敢轻易开下去,这几乎是他们赌坊半年的收益。

    秦子萱见掌事磨磨唧唧,就拿着一张注票都是看了大半天。

    半晌过去了,还是没有要拿钱的意思。

    两人登时就明白了,这家赌坊想赖账!

    “你光是这张注票都看了大半天,磨磨蹭蹭莫非是不想拿钱?”秦子萱直接厉声喝道。

    一双凤眼也是变得犀利了许多,想赖她的帐,笑话!

    掌事也是没有想到这位公子面上看起来清秀文弱,竟是能瞬时变了一番气势。

    “公子,这注票可得仔细检查才是,毕竟是一万两银子,还是仔细些好。”掌事也算是混迹赌场多年,听了秦子萱的话也只是微微一愣,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那掌事看了半天,注票可有问题?”谢轻谣淡淡的出声。

    眉宇之间的压迫感比起秦子萱有少无多。

    谁人不知赌坊的押注票,皆是由一种特制油纸所作,而且一场赌局只佩有一纸,若是被他人看到了纸上的信息也无妨,也造不出与原件一模一样的注票来。

    “这掌事莫不是不想给?”

    “这么大的赌坊竟然是这般不讲信誉之辈!”

    “竟是仗着那两位公子年轻,就如此耍花招。”

    “就一万两怎么了!我见当日这位公子甩一千两出来的时候,赌场的人收的可是欢快的很!”

    “就是,莫不是还看不惯他人赢钱?那还开什么赌场,早日关门算了。”

    “下次再也不来这里赌了!”

    ……

    众人原本就一直注意着秦子萱和谢轻谣两

    人,见掌事如此举动,他们可都是混迹赌场的老江湖了,岂能看不出掌事在耍手段!

    本想看看一万两长什么样子,如今赌坊居然想赖账!

    这次的赌局全城皆知,赌坊居然敢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耍赖,众人态度也是纷纷变了起来,开始为谢轻谣和秦子萱说起了话。

    掌事见犯了众怒,不敢得罪众人,连连赔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注票没有问题,这就给二位拿钱。”

    只是手下的动作却是快了不少。

    一万两的银票啊!

    赌坊自开店以来就出去输过那么多的银钱,但是如今众目睽睽,而且此事更是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谁人不知是他们赌坊首开的盘口!

    掌事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想出了个好主意。

    “公子来的可真不巧,赌坊之内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现银,不若公子改日来拿。”

    秦子萱冷哼了一声,心知此次是赌坊在捣鬼!

    先是故意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再是说没有现银,只怕自己改日来,又是另一番说辞。

    一个三层楼大的赌坊,没有一万两银票,说出去就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我偏要今日取,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筹钱!”

    秦子萱冷冷的说道。

    刚刚转身就看到谢轻谣在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坐到了赌坊的一角供人休憩的桌椅处坐下了,甚至还给喝起了茶很是悠闲的样子。

    果然她们二人默契无间,说话不言自明。

    掌事见两人如此,一时也有些慌了。

    “两位稍等。”

    转身就朝着赌场的楼上走去。

    “这家赌场就是明摆着不想给钱,为难这两位公子。”

    “更何况,这位公子是拿一千两银子下的注。”

    “这家店当真是黑心!”

    ……

    谢轻谣和秦子萱却是一点不着急,她们皆是心知今日这一万两,赌坊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她们赌钱兑奖,天经地义!

    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不消多时,只见掌事跟着一个身着四十多岁,衣着华丽,身形稍胖,不过极是精神,一双眼神闪着丝丝的精光。

    “两位公子今日对不住,是这位掌事办事不力,我这就为两位拿钱。”

    男子笑盈盈的朝着两人拱了拱手,旋即狠狠的剜了一眼那掌事,便走向了钱柜处,开始拿钱。

    “这是一万两银票,公子请点点。”

    将银票拿出来之后,便直接递到了秦子萱的手中。

    秦子萱接过,略微打量一番,其实也用不着打量,因为男子拿出来的就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谢过掌柜。”秦子萱见掌事对此人言听计从的样子,想来在赌场内也是一个不小的位子,叫掌柜总是没错的。

    随后两人便拿着钱离开了赌坊。

    赌坊中的人一时还是恋恋不舍的看着秦子萱二人的离开的方向,其实是看着一万两银票恋恋不舍,心中纷纷感叹自己何时能赢上一万两银子!

    转身就看见赌局,兴致起来,就接着下注赌了起来!

    而且不仅如此,城中还掀起了一股子买冷门的狂潮,不过他们注定是赔本的买卖,因为赌的人不是谢轻谣和秦子萱,赌注也不是谢轻谣和秦子萱。

第一百五十章 答谢

    两人自赌坊出来之后,秦子萱直接转身就去了钱庄,将一万两银子换成了五千两的银子。

    “给你,这是你的。”秦子萱换完之后,直接就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到了谢轻谣的面前。

    只是谢轻谣迟迟都没有接。

    “这是你花了一千两赌来,这五千两我可是不能收!”谢轻谣的话语的极是坚定,不是她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强留。

    “我只是出了本金,若是没有你我的表演,谈何赢,谈何一万两?”

    秦子萱以为谢轻谣是有些不好意思收,又是耐心的劝了起来,说着又将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了谢轻谣。

    “子萱,我真的不能收。”谢轻谣此时直接拒绝了起来,这笔钱她是真的不能要,虽然此刻她很缺钱,但是这笔钱是秦子萱赌回来的。

    “着实是一块木头,不知变通,既然你如此坚持,那这钱我就先给你留着,等你何时有用了。”秦子萱见怎么都说不听谢轻谣,也是没了法子,只得把这钱先留在自己这,许是将来谢轻谣有用的时候还能有一番作用。

    “子萱你用了便是。”谢轻谣闻言也是微微一笑,秦子萱说服不了她收下,她也说服不了秦子萱将钱留下来自己用。

    虽然她们二人认识了不足三月,但感觉上却是认识了许久一般,而且两人之中相似的地方很多,相处也很是轻松。

    谢轻谣回到考试院之后,便开始着手收拾行李,打算不日就启程回江宁,娘亲一定还是在等着自己。

    如今考试已完,自己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如今也是时候跟南宫承煜提一下第二味药的事了,只有一味药撑着娘亲的身体,她着实是放心不下。

    如今正好肩膀上的伤药是要换了,索性明日直接就去永宁别院找南宫承煜。

    但是总不好空着手去,毕竟南宫承煜可是帮了大忙的,忽然想起来这几日正是各式鲜花盛开的季节,谢轻谣便开始着手做了起来。

    看着作品,谢轻谣觉得十分的满意。

    第二日她神采奕奕的醒来,如今考完试可谓是一身轻松,想干什么干什么。

    洗漱一番,便准备出门。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谢轻谣还以为是秦子萱,但是敲门的声音又同子萱的不太相同。

    谢轻谣刚将门一打开,发现是掌柜的,

    “谢小姐,前厅有人找。”掌柜的谄媚的对着谢轻谣说道。

    前厅有人找?会是谁呢?

    谢轻谣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当她走到前厅的视乎,发现门口站了一人。

    身着小厮衣服,没错,她还是不认识。

    “谢家轻谣小姐,我是朱知府家中的小厮,知府大人派我来给谢小姐您,送请帖,两日后便是为三甲专门准备的登第宴,还请谢小姐能赴约。”

    小厮面容憨厚,身形微胖,看起来颇是老实。

    “谢过管家,轻谣知晓了,烦请告知知府大人一声,届时轻谣必定到场。”谢轻谣接过帖子略微看了一番,就明白了知府大人要做何事,随即对着小厮很是识礼的说道。

    “谢小姐哪的话,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这里还有秦家小姐的一份,还请谢小姐转交。”随后小厮又从怀间掏出了一封请帖递

    给了谢轻谣。

    随后小厮朝着谢轻谣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谢轻谣此刻也是急着出门去永宁别院,而且现在时间尚早,不若让子萱多睡会,等自己下午回来了再将贴子转交于她,反正登第宴也是在两日后。

    思至此,谢轻谣便回房将两份请帖放了回去,随后便拿起自己之前抽空做好的糕点直接冲着永宁别院的方向走去。

    永宁别院的小厮,似是都对谢轻谣轻车熟路了一般,见谢轻谣一靠近,都要喊一声。

    “小姐,你终于来了。”

    自那日端午夜宴之后,她和南宫承煜就未曾再见过。

    说起来,她还没有对南宫承煜说一声谢谢,虽说她替南宫承煜挡了一镖,但是他也救了自己的命,这算是扯平了。

    谢轻谣入了永宁别院之后,直接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之前南宫承煜几乎很少在自己房间呆,也就是自己被迫睡于他的房间之后,他出现的倒是挺勤的。

    南宫承煜此刻正端坐于窗边,一页一页的翻着书。

    他身穿一件鸦青色蜀锦锦衣,腰间绑着一根玄色几何纹绅带,乌黑的长发皆是用一只玉簪束起,整个人颇是有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与前几日在高台之上的咄咄逼人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谢轻谣尽量让自己脚步悄悄,想走到南宫承煜身后,看看他在看何书。

    南宫承煜自从谢轻谣进屋开始就早已发现了谢轻谣,心中也是起了一丝的捉弄之心。

    就在谢轻谣刚刚凑到南宫承煜的耳后时。

    “你来找我何事?”南宫承煜特意扬了几分声调,就在谢轻谣靠近的一瞬间,出声!

    谢轻谣猛然间被吓的一激灵,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一倾,堪堪就要摔倒。

    她下意识的拽手边最近的东西,也就是南宫承煜的衣领……

    南宫承煜见谢轻谣摔倒时的滑稽样子,本来是想笑的,但是一个不察,头重脚轻,直接就被谢轻谣拉了下去。

    咚。

    是两个身子齐齐摔落在地的声音。

    谢轻谣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只是就在此时,四目相对,两人的小心思瞬间就无所遁形。

    南宫承煜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去那一丝笑意就僵在了原处。

    谢轻谣看着两人如此的近的距离,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两人就这般待在那,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谢轻谣的面色逐渐变的绯红了起来,眼神也是不敢再看了。

    南宫承煜立刻站了起来,直接转身假咳了几句,这才转了过来。

    本来谢轻谣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后背的疼痛让她实在是忍不住,尤其是肩膀。

    嘶。

    谢轻谣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肩膀根本使不上力,南宫承煜在此刻跟个木头一样就那般看着她,谢轻谣眼波一转,看着南宫承煜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何事?”南宫承煜有了刚才的教训,悻悻得摸了摸鼻子,不知接下来让她作何。

    “哎呀,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谢轻谣摆了半天手,南宫承煜还是纹丝未动。

    谢轻

    谣在心里暗暗说道,果真是钢铁直男。

    但是听了谢轻谣的话之后,南宫承煜还是乖乖靠了过去,刚刚蹲下身子,凑到了谢轻谣的面前。

    “我说,扶我起来!”在南宫承煜凑过来的那一刻起,谢轻谣都已经蓄势待发,只待南宫承煜一靠近,谢轻谣直接高声喊道。

    这一下,南宫承煜的整个人脸色都变黑了许多,但看向谢轻谣肩膀处的伤时,心里有一处松动,随即就搀扶着谢轻谣起了身。

    面上虽是不悦谢轻谣方才那般,但却还是将谢轻谣扶了起来。

    前几日同秦子萱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肩膀都没出什么事,如今刚刚一进来永宁别院,这肩膀就开始泛血,着实是疼,还是那种钻心的疼。

    “你这精力一天不是挺旺盛的,若是再来敲一回鼓?”南宫承煜也是想起了那日,谢轻谣丝毫不顾肩膀上的伤,仍旧表演的时候,他不知为何,很心疼这个女子。

    这个向来只有孤身一人的女子。

    “世子你看,如今女官大选都已经结束了,往事就不提了,我的肩膀好痛。”谢轻谣也知道南宫承煜在气什么,但是如今女官大选可是都结束了,提这个没有必要。

    就连谢轻谣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已是带了些许的撒娇之意。

    不过她不是假疼,她是真疼。

    听到谢轻谣后面微微带有求饶语气的话,顿时心就软了,抬眼看过去谢轻谣肩膀处果不其然又泛出了血丝。

    南宫承煜见状面色一冷,虽是担忧的,但是也怨起方才的自己来,为何要没事和谢轻谣玩,更是害的谢轻谣肩膀处的旧伤又撕裂了。

    幸好他这里还有姜之洋之前特意留下的几味药。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南宫承煜将药拿在手里之后,一脸不悦的看着谢轻谣。

    谢轻谣没有想到南宫承煜如今变的这般直白,面上的绯色是怎么也下不去。

    不过她又故作镇定的说道。

    “我自己来!”随后谢轻谣就像之前一样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只留了肩膀的一角供南宫承煜来上药。

    谢轻谣微微能用余光看见认真的南宫承煜,南宫承煜的手很轻柔,似是害怕弄疼了她,还轻轻的在伤口处吹气。

    很快药就上完了,谢轻谣感觉南宫承煜已经是要变成了一个大夫一般,不住的叮嘱着切莫大动,而且他对伤药很是熟悉的样子。

    方才自己虽然被他吓唬了一番,但是也看到了南宫承煜所看的书,。不是什么兵法、武术,而是一本伤药大典。

    他为何会在研究这个?谢轻谣此刻也是疑惑了起来 。

    “你方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南宫承煜将一切弄好了之后,对着谢轻谣说道。

    方才?问题?

    谢轻谣似是失忆了一般,对南宫承煜刚刚说的话没有一点印象。

    对了,自己今日来所谓何事。

    “回世子殿下,我是来感谢世子的。”正说着,谢轻谣就将自己从考试院带来的糕点打开,放到了南宫承煜的桌案上。

    “世子殿下,这都是我亲手所做,还请世子殿下莫要嫌弃。”谢轻谣是为了南宫承煜特意做来的,鲜花饼是她的绝学,她从不轻易做与人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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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030/ 第一时间欣赏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 作者:漱芳斋丫环所写的《庶女无敌:挡我者跪》为转载作品,庶女无敌:挡我者跪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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