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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漱芳斋丫环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txt下载     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二章 离开南疆

    “柳姑娘后会有期。”洛桑看着几人眼眶隐隐有些泛红,略带哽咽的说道。

    谢轻谣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和南宫承煜一同上了船舱,船身渐渐朝着前方驶去,渡口边的洛安和洛桑则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几人离去。

    谢轻谣登上了甲板,忽然看到远处似是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连忙笑着对那人挥了挥手,大声的喊道。

    “保重了。”

    隐藏在暗处的洛容,看着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随后转身背上包袱,径直进了山林之中,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大船缓缓的行驶着,一路朝着大燕的方向驶了过去。

    谢轻谣上了船之后,眼瞧着南古部落离她们越来越远,心中涌着莫名的情绪很是难受,一时间也是不想再多说,转身就进了船舱兀自休息了起来。

    谢轻谣刚刚躺下,还觉得这一次的南疆之行,简直跟一场梦一样,若不是包袱中血菩提提醒着她,她几乎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古树、巨蟒、迷幻林、幽冥泉,她以前可从未想过会碰到这些东西,南疆密林实在是太过神秘,内里果然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若是她这一次没有来,说起来倒是亏了。

    这般想着,谢轻谣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好似睡不安稳,胳膊上好像总是有个什么东西的, 在爬似的很痒。

    谢轻谣正是睡得熟的时候,但是胳膊上的异样越来越强烈,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只是眼前的这一幕,瞬时就将她吓了一跳。

    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蜘蛛正爬在她的胳膊上睡觉,而且好似很不舒服一般,还动来动去,她胳膊上的痒感就是这个蜘蛛所导致。

    谢轻谣下意识的就甩了甩胳膊,将小蜘蛛直接甩在了床榻之上,小蜘蛛似是醒了一般,又朝着谢轻谣的方向爬了过去。

    但是它太小了,脚下还使不了太多力气,一时间更是被绊倒了几次。

    谢轻谣看着如此呆傻的蜘蛛,瞬间就笑出了声,饶有意味的看着小蜘蛛。

    小蜘蛛听到了谢轻谣的笑声,直接在床榻之上跳了起来,由于它的脚太多了,所有的足都交织在了一起。

    果然,不出意外的摔倒在了原地,谢轻谣看着这一幕,竟是觉得眼前的蜘蛛透着一丝丝的可爱,莫非它是猜到了自己的在笑它?

    她越是观察小蜘蛛,越是觉得它面熟,过了半晌之后,她猛然间想起了幽冥泉的那只大蜘蛛,这这这,这个小蜘蛛活脱脱就是那只幽冥蛛的翻版。

    但是它是如何跟着自己来的,谢轻谣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只小蜘蛛看起来倒是没有她母亲那般癫狂,反倒是有些傻。

    “世子,世子。”谢轻谣如是想着,便开口唤起了南宫承煜。

    她也不知道这个小蜘蛛该要如何处置,虽然眼下还小,但是它总有一天是会长大的,若是和它母亲一般大,整艘船都放不下了。

    南宫承煜听了她的声音,很快就走到了谢轻谣的房间。

    “何事?”

    “世子,你快过来看!”谢轻谣一见南宫承煜过来,连忙招手一脸好奇的示意他过来。

    南宫承煜一时间也是不明所以,不过看着谢轻谣如此说,还是走了过去 。

    “世子你看,这是何物?”谢轻谣故作不知的问起了南宫承煜。

    那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小,南宫承煜乍一看,还有些没看见,谢轻谣无奈又是给他指了指,这时南宫承煜终是发现了小蜘蛛的存在。

    看到小蜘蛛的一瞬,南宫承煜眼睛倏地亮了一瞬,这不是幽冥蛛的幼崽吗,怎么会在谢轻谣的床上。

    “世子,这个小蜘蛛好像一直在我身上,但是太小了我都没有察觉,直到方才睡觉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世子你说这件东西要如何处置?我们可要将它送回南疆?”谢轻谣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小蜘蛛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她的身上。

    小蜘蛛似是听懂了谢轻谣的话一般,站了起来,对着谢轻谣吐起了丝,只不过这丝却是像一个泡泡一般,几乎是刚出嘴边就停了下来。

    “幽冥蛛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如今它跟着你,自然是用意,先行留在身边,日后说不准还有用到的时候,若是放生,它这般小,只怕不出半日就死了。”南宫承煜看着小蜘蛛的这个模样,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缓缓说道。

    “如此也可。”说着谢轻谣便去包袱中,翻找起来,终是给小蜘蛛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小盒子,要不然总待在她身上,若是她一个不小心压死了怎么办。

    小蜘蛛被放进了小盒子里面,好似很喜欢这个小屋一般,刚一进去就打起了滚,很是开心的模样。

    处理完小蜘蛛的事情后,谢轻谣这时才走到了甲板上,离落正在外面安逸的晒太阳。

    谢轻谣也就顺势坐在了旁边,安静的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两岸皆是茂密的山林,水面上更是时不时跳出一条鱼,显得更是生机勃勃。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的时分,几人都已是腹中空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动作。

    原本这做饭的这一事项,都是谢轻谣来做的,但是如今谢轻谣受了伤,平日里多走两步,谢轻谣都会感到疼痛,做饭自然是不能做的了。

    “我瞧着今日这天已是到了正午了,你们二人不饿吗?”谢轻谣故作不知两人意图似的,问了起来。

    “不饿,不饿。”离落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很是随意的说道。

    “我饿了。”随后谢轻谣很是认真的说了起来,以往都是她给他们做吃食,如今她也想享受一下了。

    谢轻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两人的表情,看着两人很是谨慎的模样,不由得偷笑了起来,不过她的身子实在是不能做饭。

    “离落,你去寻些吃食,那日不是抓过鱼,如今也可以烤上一番。”南宫承煜听到谢轻谣这样说,随口就对着离落吩咐了起来。

    “世子,我?”离落一时间有苦说不出,平日里光是吃了,哪能注意到那些烤鱼的步骤,一时间也是犯起了难来。

    “你们之前出门在外的时候,都是吃些什么,做那些就可。”谢轻谣看着离落很是为难的样子, 开口提议了起来。

    自从她给几人做过饭之后,这些人一时间都犯起了懒,若是不自己劳动,难道是要饿死在

    这里?

    “好吧。”离落看了看谢轻谣,又看了看南宫承煜,无奈的说道。

    紧接着就直接脱起了身上的衣物,径直跳入了水中,这一次湖中的水很.深,也不便施展一些绝技什么的。

    谢轻谣还在想着离落什么时候能抓到鱼的时候,忽然间,一条条的鱼开始飞跃到了甲板上,有如集会一般,谢轻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皆是有些愣住了。

    不一会离落也是自水下游上来,很是自豪的说道。

    “如何,这够我们吃的了吧。”离落将那些鱼尽数放进了一个装满水的大桶里面,但是实在太多了, 他们一时间也吃不完,只好又将大部分给扔了回去。

    原本信心十足的离落,看到这些鱼的时候 却是犯了难,这要怎么处理才是。

    按照谢轻谣所说照他们以前的做法也可,但是早就尝试过了好吃的东西,别的哪还能入眼,而且他们多是在赶路,几乎都是将就一吃,他之前看谢轻谣还是会刮鱼鳞的。

    “离落,你且先将鱼鳞去掉,我可以在一旁指挥你怎么做。”谢轻谣看着一脸茫然的离落,淡淡的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离落就拿起刀刮起了鱼鳞,只是他的动作很是笨拙,而且还很慢,谢轻谣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着急。

    “世子,不若你也帮帮他,不然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明日才能吃上饭。”谢轻谣随后又对着南宫承煜建议了起来。

    “我?”南宫承煜似是很不可置信一般,指了指自己问了起来。

    “是啊,你瞧离落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世子如此聪慧定是比他强。”谢轻谣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着南宫承煜又是说了两句好话。

    “谢轻谣, 你别看不起小爷,小爷的厨艺也还是不错的。”离落听到谢轻谣如此说,心中更是憋了一股劲要将这件事情做好,让谢轻谣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厨艺。

    “这么说,你不用我指导了?”谢轻谣一脸调笑的看着两人,说道。

    “不用不用,您老快歇息去好好养伤。”南宫承煜还未曾说话,离落就已是连珠炮似的将谢轻谣的好心帮助给拒绝了。

    谢轻谣见状,也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又安稳的靠在了甲板之上,学着离落之前的动作很是安逸的晒起了太阳。

    不得不说,当病号的感觉还蛮好的,除了有时候伤口有点疼以外,其他都是优质待遇。

    一想到南宫承煜居然会给自己做饭, 谢轻谣几乎都要笑出声,世子这般实在是太搞笑了。

    山野间徐徐的吹着清风,头顶更是阴凉遮日去,温度也是刚刚好,身旁还有美景,自己还不用做饭,这种生活简直不要太舒适。

    而没了谢轻谣的帮助两人,跟无头苍蝇一般的待在厨房里,闷着头刮起了鱼鳞。

    离落装模作样的拿起了厨房里的瓶瓶罐罐纷纷研究了起来,只是皆是搞不清楚这些调料的作用是什么,要是谢轻谣在这里就好了,离落如是想了起来。

    但是转念一想,谢轻谣很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心下又是坚定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奇怪的南宫承煜

    当日谢轻谣做的时候他也是看过不少,如今照猫画虎似的将处理好的鱼尽数放进了锅里,南宫承煜在一旁看着也是不知该如何下手,离落装作很是熟练的样子,将那些调料给洒了进来,不久厨房内就传来了一阵肉香味,离落见状更是满意。

    南宫承煜则是在另一旁给谢轻谣弄起了清粥,当日他可是看见那个巫医送粥的情景,如今离落负责菜色,那他就只能负责煮粥了。

    只是两人皆是第一次做饭,不知不觉间火势太大,皆是将鱼给做糊了,就连清粥也是透着一股子的糊味很是难闻。

    “什么东西糊了吗?”谢轻谣用余光瞟见了手忙脚乱的两人,故意开口问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安心等着。”离落见状,连忙对着谢轻谣喊道,只是语气间更是惊慌。

    两人害怕被谢轻谣发现,默契地将弄坏的饭菜倒掉再次做了起来。

    只是依旧糊了不少,最后没了办法,只得从其中挑选出了一个卖相稍微比较好的,给端了出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下午。

    期间谢轻谣也是没有闲着,直接拿起先前买的糕点吃了起来,若真是靠他们两个,只怕自己早就饿死了。

    “快快快,饭好了。”离落将饭做好以后,连忙高声的喊道,面上满是自豪。

    说着便将做好的鱼自厨房里端了出来,虽是大杂烩似的鱼,但是颜色看上去还颇是不错。

    这时南宫承煜则是将煮好的清粥给几人端了出来,一一摆到了身前。

    谢轻谣看着面前的白粥,顿时就愣住了,皆是因为她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一坨东西,说它是粥吧,它又没有多少汤,若说它是米饭,看起来又黏糊糊的。

    “快,谢轻谣尝尝我们的手艺的如何。”离落瞧着一切已是准备就绪,便对着谢轻谣很是兴奋地说了起来。

    南宫承煜也是一脸期待的坐在一旁,不知谢轻谣会做出什么评价。

    谢轻谣先是轻轻夹了一小口鱼,放到嘴里细嚼慢咽了起来,眼中似有亮光划过,对着离落就夸奖了起来。

    “离落,你这鱼做的倒是不错,味道还可以。”

    “你看,我早就说过,我厨艺了得,这么看来果然是颇有天赋。”离落听了谢轻谣的话, 更加洋洋自得了起来。

    谢轻谣随后又尝起了粥,刚刚入口的一瞬,看到了南宫承煜很是紧张的神情,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很是欢快的说道。

    “世子,你这粥着实是好吃,与我在南疆吃的所差无几。”说着谢轻谣更是故意又舀了一勺,吃了起来。

    南宫承煜并未答话,只是低头吃了起来,心中更是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是有几分做饭的天赋?

    只是在汤匙入口的一瞬,一股子苦涩之感瞬间袭来,南宫承煜瞬间整张脸就黑了下来,吃那个粥的感觉简直像是吃了苦胆一般,其中还夹着一股子糊味,这根本就难以下咽!

    “是吗?”离落此刻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也是吃起了自己面前

    的一碗。

    刚刚喂进了嘴,离落瞬间就将粥给吐了出来。

    “我呸,世子你给里面放什么了,这么苦。”离落直接喝起了桌子上放着的茶水,一脸诧异的问道。

    “我往里放了一些鱼肉,想着提升一下鲜味。”南宫承煜淡淡的回答起了离落问题,似是很不在意一般,但是方才的那口粥就那般卡在咽喉,他也是拿水才强行冲了下去。

    谢轻谣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早就在一旁笑出了声,一顿饭几人也只是吃了寥寥几口。

    南宫承煜虽是有些不悦,但是确实是他计算有误,做的太难吃了,更是在心中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做一顿好的,让谢轻谣刮目相看。

    很快,夜幕降临,几人各自就回了房间,虽说没做出什么有实质性的菜色,但是也算是忙活了一下午,离落是深刻的觉得做饭比他练功还要累,不知谢轻谣的身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谢轻谣回到房间之后,便开始和小蜘蛛玩了起来,她下午已是睡了一觉,眼下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便跟小蜘蛛玩了起来。

    但是小蜘蛛太小了,谢轻谣生怕伤到了蜘蛛,只得又将蜘蛛给放回到了盒子当中。

    无意间又是看到了包袱最里面的黑色手机,谢轻谣连忙拿着研究了起来,当日太过着急,她也只是粗略的看了看这个手机,也没有研究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拿起手机来细细的端详了起来,连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只是仍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轻谣愣愣的看着手机发起了呆,猛然间反应了过来,她就说哪里有些奇怪,原来是这个手机跟她们那个世界的手机并不一样,手机的底部根本就没有任何插充电器的地方,一时间谢轻谣也是有些愣住了。

    手机表面是全面屏的,连多余的按键都没有,只是侧面有着一处电源键,再无其他。

    谢轻谣看着手机一时间就犯起了难,先前她还说找机会给手机充上电,但是眼下连个充电器的接口都没有,拿什么来充电!

    看来这个手机注定是要压箱底了。

    还是先等回到了江宁,将手机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说不准就能了解原理,充上电了。

    等到谢轻谣将一切折腾完毕,时间已是到了深夜,她也准备上床休息。

    只是就在这时,她猛然间听到楼下船舱处似是出现了一处的声音,又是想到了之前去九绥的情景,那个黑心船夫的样子猛然间就浮现在了谢轻谣的脑海中,莫非是有人趁夜劫船?

    谢轻谣下意识的就紧张了起来,将凤翎自包袱中缓缓拿了出来,自从她受伤之后南宫承煜就禁止她碰武器,但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凤翎还是乖乖的待在她的包袱里,等她伤好之后再用。

    这般想着谢轻谣就轻手轻脚的走下了船舱,生怕打草惊蛇,只是等她下来的时候,方才那阵声音又消失了。

    谢轻谣的心思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她蹲下身忍耐着胸前的疼痛,很是谨慎的侦查了起来。

    过了

    不久,水面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她连忙躲藏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紧接着她只看见一个黑影上了船,还在船上穿起了衣服。

    谢轻谣趴在一处黑暗的角落,看着是一头雾水,这贼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紧接着那人就进了厨房,谢轻谣更是莫名其妙,这厨房里面有什么可偷,难道是想偷了她们的食物让他们弹尽粮绝?

    但是不可能呀,现在可是在水上,除非他能把水中的活物都给弄死,不然他们怎么也饿不死的。

    谢轻谣实在猜不出来这个“盗贼”的意图,缓缓的靠近了厨房的门口,内里更是被“盗贼”点上了烛火,谢轻谣在外面看着,暗叹这个“盗贼”着实是胆大,不知道这个是世子的船吗?

    只听得见内里皆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会是刀声,一会又是水声,很是热闹。

    谢轻谣在外面等着,满脸黑线,合着这人就是来这里借船做饭的,她下意识想看看是什么盗贼这么奇葩,但是当她探出头的一瞬间,就愣在了那里。

    厨房里面做饭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日煮粥的南宫承煜。

    他怎么会大半夜在这里做饭呢?谢轻谣也是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

    南宫承煜很是专注的煮着粥,时刻把握着火候,而且还处理起了鱼鳞,只是动作仍旧是生疏。

    谢轻谣眼瞧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南宫承煜仍是没有放弃,每次做好之后就自己先尝试一番,若是不行就再重来。

    谢轻谣就在外面一直看着,原本南宫承煜的武功早就应该察觉到才是,但是他实在是太专注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厨房外暗中观察他的谢轻谣。

    终于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南宫承煜似是终于领会了一些膳食的做法,在尝了最后一道菜似是很满意一般,没有再次尝试了。

    南宫承煜已是开始了收尾工作,谢轻谣在一旁看着也是知道了南宫承煜即将上楼了,连忙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只是在走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小物件,直接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谢轻谣连忙头也不回就奔回了船舱,本来她是来抓贼的,但是眼下她自己却变成了贼一般的人物,反倒是躲藏了起来。

    南宫承煜这时也是听到了船舱之内传出来的声音,走进了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心下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今夜练习之后,明日给谢轻谣重做之后,定是比离落做的味道好。

    南宫承煜将一切处理好之后,才回房休息了起来,而厨房早已是洁净如新,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等到几人的醒来的时候都已是到了第二日,谢轻谣睡醒的时候,还是打着哈欠出的门,昨夜实在因为南宫承煜的缘故睡得有些晚了。

    但是当她下楼的时候,看到底下神采奕奕的南宫承煜和离落,很是惊奇,离落也就算了,南宫承煜比她睡得还要晚,如今却是早早的就起了床。

    若不是她昨夜发现了,还以为南宫承煜昨夜早早就睡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呛到了

    “你终于醒了,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离落看着谢轻谣终于从船舱之内出了来,一脸戏谑的看着谢轻谣说道。

    谢轻谣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也才不过正午左右,哪有离落说的那般夸张。

    “昨夜我总是听到一阵的声音,没睡好。”谢轻谣时不时观察着南宫承煜的表情,很是自然的说道。

    果不其然,南宫承煜听到了谢轻谣的话,面上划过了一丝窘迫,只不过只有一瞬,要不是谢轻谣提前注意了南宫承煜的神色,定是发现不了。

    “有吗?我昨夜倒是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离落一脸疑惑的问起了谢轻谣,心中暗自奇怪,他昨夜一点声音都未曾听到。

    “可能是我睡得太轻了,到了后面我也就睡着了没有在意。”

    谢轻谣满脸黑线的看着离落,他睡得那般的早哪能注意到,更何况还睡得那么熟。

    “眼下我们已是出了南疆的地界了,洛安所说的这个近路确实很近,看来不出三日我们就能到江南。”这时南宫承煜故作轻松的看了看四周的风景,转移了话题。

    谢轻谣也是坐在了两人的旁边,很是随意的拿起了糕点吃了起来,只是南宫承煜颇显蹩脚的话,让她几乎被呛住。

    “咳咳咳。”谢轻谣嘴里的糕点刚刚吃了一半,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水……”谢轻谣被呛的,脸都有些涨红,艰难的发出了声,但是身体一咳嗽就是整个的颤动,更是不经意间牵动了她胸前的伤口,面色又是白了几分,红白相间,一时间看得人很是难受。

    南宫承煜连忙递了上去一杯水,谢轻谣连忙喝下之后,这才缓了过来,只是胸前还有些隐隐作痛,就连胸前的衣裙已是浮现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原本巫医就是告诉谢轻谣还是要多卧床的,但是她见了脚能走后,实在是在床上待不住,没有想到如今就是因为呛了一下,竟是又将伤口崩开了。

    这实在是得不偿失,为了笑南宫承煜,自己竟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你看你,怎么不吃慢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世子说了什么笑话把你逗成这般。”离落看着谢轻谣伤口处的血迹,一脸责怪的说起了谢轻谣。

    “如何?伤口可疼?”南宫承煜此刻看到了谢轻谣身上的血迹,整个人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吃个这,就被呛住了。”谢轻谣淡淡的开了口,只是语气间已是透过了一丝无力,整个人也变的虚弱了起来。

    “定是伤口裂了, 你平日里还是莫要出来了,好生在床上待着。”

    随即离落和南宫承煜一起将刚刚下床的谢轻谣又扶回了船舱,这几日他们一直都是小心谨慎,避免让谢轻谣的伤口裂开,可是谁知竟是在如此荒唐的情况下给裂开了,让人猝不及防。

    “离落,你先去弄些热水,我一会给她换药。”南宫承煜将谢轻谣安置到了床上之后,便对着离落吩咐道。

    离落得了命令,连忙下去给谢轻谣烧起了热水。

    幸好当日巫医也害怕伤口会裂开,早早的就告诉他们若

    是伤口裂开,要立即换药,先前的药本是慢慢恢复的,如今又是变成了治疗外伤的。

    “你知道了。”南宫承煜见离落离开之后,很是肯定的对着床上躺着的谢轻谣说了起来。

    “知道什么?”谢轻谣故意装作没有听明白南宫承煜的意思,一脸无辜的说道。

    南宫承煜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谢轻谣,原本这件事情是没有想让谢轻谣先行知道的,但是眼下看来昨夜的那道声音定是谢轻谣所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离落就将烧好的热水端了上来,随后便立即下去做起了饭。

    “这衣服?”南宫承煜看着在被窝中躺着的谢轻谣,故作严肃的说道。

    谢轻谣如今伤在胸前,自然是要脱衣服才能上药,只是这衣服谁来脱?

    谢轻谣的面色瞬间就浮现了一丝绯色,缓缓坐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我自己脱,你先转过去。”

    之前在南疆的时候,都是巫医来帮助自己换药,原本还想着过上几日才能让南宫承煜帮助自己换药,但是没有想到今日就这般提前了。

    偏偏伤到又是胸前,那一刀刺的真是地方。

    南宫承煜听了谢轻谣的话,眼中浮现了一丝笑意,而后转了过后,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的开口自语道。

    “当日在幽冥泉出来的时候,就是我给你处理的伤口。”

    原本南宫承煜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谢轻谣给听清楚了,此刻的脸上更是一片红霞,这个南宫承煜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是眼下根本就没有别的人来帮助自己换药,只剩下南宫承煜一人。

    当日在姑苏的时候,南宫承煜也帮她上了药,算了算了,还是想开些,这有什么,一回生二回熟,熬过去了就好了。

    这般想着,谢轻谣便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裙,动作很是缓慢,越是紧张,裙带越是缠绕在一起。

    过了半晌之后,谢轻谣终是将衣衫给脱了下来,只露出了伤口那一部分,白色的细布此刻已经泛起了血色。

    “我好了。”谢轻谣随后就开口唤起了南宫承煜。

    南宫承煜刚一回头,就看到了床褥上静坐的谢轻谣,衣衫半露,虽是受了伤,但是却更显风华,肤若凝脂,雪白的肌肤之上更是透着几丝粉红,惹得南宫承煜只觉心猿意马,竟是愣在了原地。

    “世子,世子。”谢轻谣见南宫承煜半晌都没有动作,顿时开口又叫了起来。

    南宫承煜这时才回过神,目光闪过一丝深意,而后走到了床边,靠近了过来。

    谢轻谣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有些加快了,伤口处传来的痛感似是消散了一般,不自觉的有了一种燥热的感觉。

    南宫承煜抬手取出剪刀,将谢轻谣身前的细布给剪了开来,冰冷的剪刀触碰到肌肤的一瞬,更是让谢轻谣微微颤栗了一番,抬眼正好撞入了南宫承煜深邃的眼眸之中。

    “别乱动。”南宫承煜稍显磁性的声音,就在谢轻谣的耳畔缓缓的响了起来。

    谢轻谣听了南宫承

    煜的话,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而后南宫承煜动作很是轻柔的将细布给取了下来,原本的伤口处果真是裂开了一片小小的缝隙,在往外溢着鲜血。

    “你可还记得我说的话?”南宫承煜此刻看了看已是裂开的伤口,很是认真的对着谢轻谣又是问了起来。

    “啊?什么话?”谢轻谣此刻早已心乱如麻,哪里还记得先前南宫承煜说过什么。

    南宫承煜将细布取下之后就扔在了原地,随后拿起了一块干净的细布用热水清洗了一番,转身对着谢轻谣伤口处轻轻擦拭了起来。

    “嘶。”突如其来的痛感更是让谢轻谣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朝后瑟缩了起来。

    “我轻些。”南宫承煜轻声的叹了口气的,对着谢轻谣缓缓说道,似是安慰一般的,手下的动作更是轻了。

    只是南宫承煜的另一只手,瞬间就将谢轻谣给拉住了,另一只手依旧是在擦拭着伤口。

    谢轻谣看着南宫承煜的侧脸近在咫尺,而且他们还是如此尴尬的姿势,心下更是紧张,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褥,但是就在此刻谢轻谣却是无意中看到了南宫承煜微微泛红的耳朵,一时间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原以为南宫承煜丝毫的反应都没有,就连神色也是一如往常的淡然,但是此刻耳朵却是有些泛红。

    谢轻谣此时才意识到原来不止是她一人紧张,方才光顾着自己的紧张,根本就没有观察南宫承煜,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却看到南宫承煜擦拭伤口的手竟是在颤抖。

    专注的南宫承煜也是察觉到了谢轻谣的注视,谢轻谣的呼吸就浅浅的从他的面上略过,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萦绕在侧,南宫承煜只觉得周身开始发热了起来,手下的动作变的更是谨慎。

    过了片刻,终是将伤口的污血给清除干净了。

    南宫承煜随后又是起身去拿药粉,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从紧张的气氛中松懈了下来,谢轻谣看着很是正经的南宫承煜只觉有一丝想笑,原本还以为南宫承煜不会

    紧张,原来只是因为他的反应不一样罢了。

    紧接着南宫承煜便将药粉缓缓撒到了伤口处,随后用细布裹了起来,谢轻谣此时也是将右手缓缓抬了起来,原本刀伤就是一直从身前贯穿到了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在眼前,似是连心跳声都能听见一般。

    南宫承煜看着谢轻谣肩上雪白的肌肤,因为手微微的抬起,先前的遮掩住的春光,也是在此刻变的若隐若现,南宫承煜不自觉的喉头就微微动了一番。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谢轻谣刚好就看到了,更是羞怯了起来,两人肌肤所接触到的一瞬,皆是感觉到了对方身体上的炙热。

    南宫承煜的手下动作依旧未停,很是娴熟的将细布给缠了上去,如今就只剩下收尾工作。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船舱却是猛地颠簸了一下,南宫承煜一时不察直接就跌了下去,但还是快速的反应了过来,手下将谢轻谣的身子给撑了起来,避免伤口的再次裂开,两人瞬间就紧紧贴在了一起,就连脸上的汗毛都能看到。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亲自做饭

    谢轻谣也是因为颠簸的缘故,面上闪过了一丝慌乱,但是到了下一秒,她就感觉一丝力道紧紧的将她护了起来,猛地睁开眼,两人皆是愣在了原地。

    “世子!这水下好像有残木,船刚刚不小心碰了一下,你们没事吧!”这时自甲板之上传来了离落很是关切的声音。

    “没事。”

    南宫承煜听到离落的话,瞬间就起了身,将谢轻谣也拉了起来,很快将细布包扎好,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随后就径直出了房门,倒了船舱底下。

    谢轻谣此刻还处在一片呆愣之中,等到南宫承煜离开之后,才将衣裙再次穿了起来。

    “没事没事,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紧张的。”谢轻谣将衣服穿好之后,呼了口气,用手扇了扇风,似是要将自己的紧张给去除一般。

    南宫承煜下了船舱之后,就径直窜入了水中,惹得离落也是莫名其妙,还以为南宫承煜要下河去抓鱼,连忙劝说了起来。

    “世子,我们还有鱼!”

    只是并没有听到南宫承煜的回答。

    水下的南宫承煜此刻终是因为冰凉的江水而平静了心神,每次一靠近谢轻谣,他总是会这般反应,不就是换了个药,他怎么就成了这般呢。

    等到他打算回去的时候,又是想起了离落的话,随手抓了两条鱼,这才上了船。

    “世子,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你快来瞧瞧。”离落看着南宫承煜终是上了岸,连忙招呼着南宫承煜来看看自己的杰作。

    昨日第一次做菜就得了谢轻谣的夸奖,更是让离落信心倍增,方才烧完热水,就在厨房自己研究了起来。

    南宫承煜此刻一脸的不悦,这个离落当真是不给自己任何的表现机会!

    “你这菜做的不行,谢轻谣如今受了伤,还是吃些清淡的。”南宫承煜随即看了看离落已是做好的饭菜,一脸认真的说了起来。

    “说的也是,那我给她再重做一些。”离落听了南宫承煜的话连连点头,说着便要撸起袖子,再次准备了起来。

    “你先出去,我给她弄些吃食。”南宫承煜看着离落很是认真的样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直接对着离落说道。

    “世子,哪怕谢轻谣受了伤,你可别用你的毒门绝技害她呀!”离落一听南宫承煜要做菜,立即紧张了起来,连忙劝道。

    只是南宫承煜直接挥了挥手,一阵强劲的风力就将离落扫出了厨房之外。

    离落看到这里,知道南宫承煜主意已定,又是朝着谢轻谣的房间看了看,心中暗道,谢轻谣你可要自求多福!世子又要做饭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如今的谢轻谣还躺在床上回味刚才房内的旖旎的气氛,又是一阵羞怯,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喜悦,心中总是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好似吃了蜜糖一般。

    南宫承煜在厨房之内忙活着,时不时就传来一阵声音,惹得在外面的离落很是不安,不知道世子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黑暗料理。

    时间似是过了很久,久到谢轻谣都已是睡着了,南宫承煜终是将做好的食物给端了出来,但这

    一次很是奇怪,离落竟是闻到了香味。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世子吗?

    南宫承煜先是将做好的饭菜放置在了甲板之上的桌子上,回房换了身衣服。

    离洛看着满桌的菜色,竟是在冒着香,一时间更是好奇,一脸警惕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难道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上很苦的那种。

    说着他刚刚说服了自己,打算尝一尝的时候,南宫承煜就换完衣服出来了,瞬时就将饭菜端上了楼,离落见状,连忙快步跟了上去,想看看谢轻谣的反应。

    南宫承煜刚刚进门之后,就发现了内里睡着的谢轻谣,离落这时自南宫承煜的身后窜了出来,摇起了谢轻谣缓缓说了起来。

    “谢轻谣,快醒醒,世子亲自做饭给你吃了。”

    谢轻谣此刻才悠悠转醒了过来,看着两人在一旁站着,很是迷茫的看着两人,这是要干嘛?

    “谢轻谣,世子亲自给你做的饭。”离落这时悄悄的指了指将南宫承煜放置在桌前饭菜,一脸的警示。

    谢轻谣瞬间就明白了离落在担心什么,昨天做的那顿粥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虽然昨夜瞧见南宫承煜偷摸着练习,但是做饭这事能一蹴而就吗?谢轻谣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是警惕了起来。

    “我今日还给你炖了鱼汤,你先喝一些补补气血。”南宫承煜看着谢轻谣一脸提防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便将盛有鱼汤的小碗给端了出来,而后坐到了谢轻谣的床前。

    “世子,这真的能吃?没糊吧。”谢轻谣看了看南宫承煜,紧接着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尝尝便知晓了。”南宫承煜只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一双眸子中波澜不惊,很是平静。

    紧接着他便舀了一勺递到了谢轻谣的嘴边,离落此刻光是看着嘴里已是发起了苦,目不转睛的看着谢轻谣。

    因着鱼汤的靠近,谢轻谣却是在此刻闻到了一丝丝的鲜香,鱼汤应该是那种用水煮一煮就成的膳食,南宫承煜应该不会做糊,这般想着谢轻谣就张开了口,将鱼汤给喝了进去。

    但是想象之中的苦味并没有到来,而是一种意料之外的鲜美,将鱼身上的鲜气可以说是刚刚好,而且味道正合适,不咸也不淡,没有腥味。

    谢轻谣喝了一口之后,还想喝。

    “世子,这汤味道着实是不错。”谢轻谣随后便夸奖起了南宫承煜,只怕是她来也做不出如此的鱼汤。

    南宫承煜面上也是浮现了一丝欣喜,又是给谢轻谣喂了起来。

    “谢轻谣,你这次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离落这时也是不敢肯定了,先前谢轻谣骗人的时候,就说味道不错,但是也没有多喝,如今更是直接喝了起来,几乎都要见底了。

    “自然是真话,世子做的比你的好吃多了!”谢轻谣此刻笃定的说道。

    离落见状连忙尝了一口桌上的剩余的菜,也不由得连连称奇,怎么就过了一夜的时间,世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世子,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心目中做饭的天才!”

    南宫承煜只是

    笑而不语,将菜皆是给谢轻谣碗中夹了些,又是喂了起来。

    之后的几日,做饭的任务自动承包到了南宫承煜的身上,离落也是乐的清闲,整日下来只考虑吃什么。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是快要到了江宁了,经过这几日的静养,谢轻谣的伤口总算是愈合了起来,又能下床走动了起来。

    而胳膊也算是可以自由活动了起来,只要不触碰伤口就不会疼。

    “不出意外,我们明日清晨就能到达江宁。”南宫承煜看着江边两岸熟悉的景象,很是淡定的说道。

    快要到江宁了,他们也快要分开了。

    “世子,轻谣可否求你一件事。”谢轻谣此刻又是想起了娘亲,连忙对着南宫承煜说了起来。

    “你说。”南宫承煜深深的看了眼谢轻谣,幽深的眸子中浮现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此次回去江宁,不久之后轻谣便会上京,我想请世子将我娘接入京城。”谢轻谣看着南宫承煜很是认真的开了口。

    此次她回去谢府,又会起一阵风波,娘亲早就在之前假死,她定是不能和自己走在一处,眼下能托付的,就只有南宫承煜一人,而且南宫承煜的身边还有姜之洋,若是有何事,姜之洋定是会全力救助。

    “可以,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南宫承煜随即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话锋一转,让谢轻谣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什么条件。”谢轻谣一脸疑惑的看着南宫承煜。

    “日后莫用求这个字,只要你在,你娘我定是会护她周全。”南宫承煜一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谢轻谣,说出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原本在外的一切都是好好的,但是回到江宁之后,他并不想他们之间又变回原来那般生份。

    南宫承煜也并不是说谢轻谣不在就不救她娘,但是南宫承煜想用此来让谢轻谣更想活下去,哪怕是为了她娘。

    谢轻谣沉浸了良久,终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谢轻谣,你日后当了女官成了名,可莫要忘了我。”离落这时看了看南宫承煜又看了看谢轻谣,开口将这股子离别的气氛打破了开来。

    “你放心好了,到了京城请你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能这般野外烤肉!”谢轻谣此刻轻笑着说道,原本有些伤感的气氛,瞬时又缓和了下来。

    眼瞅着时间已是不早,几人纷纷各自回了船舱就寝了。

    回到了房间的谢轻谣,一直都未曾睡着,这些时日在南疆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如今梦醒了她也该回到现实了。

    当日自己只留书一封就离开了谢府,也不知回去之后,谢天阳会如何待自己,娘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般想着,她不自觉的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天已是亮了,大船缓缓的靠近了江宁的码头。

    一时间外面人声鼎沸,一如既往的热闹,时隔这么多日,如今终于回到了大燕,几人的心情都很是激动。

    谢轻谣刚刚背上包袱就和南宫承煜一处上了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乐居别院奔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终于回来了

    一路上,谢轻谣时不时掀开帘子看向马车外面很是兴奋,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娘亲和浅秋,她就激动的不得了,也不知她们二人在乐居别院过的如何。

    又是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几人终是走到了乐居别院的门口。

    谢轻谣很快就跳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熟悉建筑,本是激动的心情但是现在却迟迟迈不动脚步就那般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火急火燎的要回来吗?”离落看着谢轻谣突然停了下来,疑惑的问了起来。

    南宫承煜在此刻却是站在了谢轻谣的身侧,淡淡的说了一句。

    “走吧,你娘在等你。”

    谢轻谣听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脚走了起来,先前她还不知道近乡情怯的意思,如今才知晓原来是这般感觉。

    南宫承煜随即轻轻敲响了门,很快就来人将门打了开来。

    “公子回来了!” 来门的老妇人一脸欣喜的说道,随后连忙将门打了开来,将几人迎了进去。

    谢轻谣刚一进去,就直直朝着娘亲所住的院落跑去,远远的她就看到娘亲正和浅秋坐在院子里,不知在说些什么,面上很是开心。

    “娘。”谢轻谣轻声唤了一声娘亲,眼眶已是泛红了起来。

    柳月含此刻也似是听到了什么,随即四周环顾了起来,刚好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轻谣。

    “阿谣,阿谣,你来了。”柳月含连忙起身,就朝着谢轻谣快步走了过去。

    “小姐,你终于来了!”浅秋也是连忙跟着柳月含,一同走向了谢轻谣身边。

    “娘,我来看你了。”谢轻谣见状也是扔下了背上的包袱,朝着娘亲的方向奔了过去。

    “阿谣,慢些慢些,小心摔倒了。”柳月含看着谢轻谣小跑了过来,出声提醒了起来。

    “娘,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好想你。”谢轻谣紧紧的拥住了柳月含,很是认真的说道,语气间也是带了些哭腔。

    “傻孩子,娘就在这里等你,你若是想娘亲了,就来看娘亲。”柳月含听到这里,用手轻轻抚摸着谢轻谣的发丝,轻柔的安慰道。

    谢轻谣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当日在迷幻森林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娘亲死了,虽然后来知道是幻境,但是这口气始终是没有松懈下来,到了后面她受伤,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但是娘亲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艰险才能站到她的面前。

    浅秋在一旁看着,也是流起了眼泪,走至前方,将方才谢轻谣丢弃的包袱捡了起来。

    过了半晌,谢轻谣终是平复了心情,这才将娘亲给放了开来,几人这才坐到了石凳上。

    “阿谣,可是出了什么事?”柳月含轻轻擦去谢轻谣面上还未干的泪痕,很是担心的问道。

    谢轻谣一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无声的哭泣,柳月含还以为谢轻谣在家中受了委屈。

    “娘,我没事,只是太久没见到你,我太想你了。”谢轻谣此刻才轻笑了一声,缓缓的说道。

    “娘也想你,府内这些日子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

    ?”柳月含见到谢轻谣如此,内心的担心久久没有放下来,又是旁敲侧击的问了起来。

    “哎呀,娘你就放心吧, 现在谢家没有人敢欺负我,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谢轻谣摇了摇头,对着娘亲撒起了娇来。

    “夫人,你就放心吧,小姐可不是当初的小姐了。”浅秋这时也是帮着谢轻谣一同安慰起了柳月含。

    “浅秋,这段时日辛苦你了。”谢轻谣这时起身看向了浅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浅秋一点都不辛苦,照顾夫人奴婢可是乐意之至。”浅秋摇了摇头,很是坚定的开口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今日给你们带了好些吃食,快尝尝。”谢轻谣说着便从浅秋的手中接过了包袱,将内里从南疆所买的物件尽数拿了出来。

    “这些是何物?江宁新出了如此多新奇的物件吗?”柳月含这时看着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糕点,好奇的问了起来。

    “夫人,许是我们太久没有出门,一时间没见过也不奇怪。”浅秋看了看谢轻谣,心知这是小姐是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连忙给小姐打起了圆场。

    “是啊娘亲,这些都是新出的,我瞧着不错,便给你们带了过来。”谢轻谣顿时领会了浅秋的意思,顺着话风就跟娘亲解释了起来。

    “原是如此,阿谣,娘在这里呆的挺好的,什么也不缺,你以后可要紧着你自己的用度,不要担心娘亲。”柳月含这时也没有多想,对着谢轻谣开口劝诫了起来,如今可不比以往,阿谣如今是一人在家中,吃穿都是靠着府内的月俸,也是要省着些的。

    “娘,你不用为我担心,爹爹因着我得了江南魁首的缘故,升了我不少的俸银,我攒了不少了已经,这些东西都花不了多少钱。”谢轻谣一听就知道娘亲在担心什么,连忙宽慰了起来,她虽是不怎么富裕,但是也不甚贫穷。

    “这就好,这就好。”柳月含这才放下了心,细细看起了那些物件,很是好奇。

    “别说我了,对了娘,你这段时间身体如何?”谢轻谣这时拉着娘亲的手,面露担心的问了起来,不过娘亲的面色看起来还算是不错,应当是调养的不错。

    “娘这段时间身体已是恢复了不少了,有姜神医给娘诊病,还有浅秋在一旁照顾着,你不用担心娘。”

    柳月含摇了摇头,宽慰起了谢轻谣。

    “这就好,我也就放心了。娘,过上几日我就要动身去京城,只怕我们又是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谢轻谣听到了这里才放下这段时间以来的忧虑,对着娘亲说起了日后的打算。

    “阿谣,如今娘亲这里你完全不用担心,你且安心考试。”柳月含听到这里,生怕自己拖累了谢轻谣,连忙开口道。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让娘随我一同进京,要不然留娘亲一个人在这我始终是不太放心。”

    如今她自然是不能和娘亲一同出发,先前虽说对南宫承煜托付过,但是还是要提前告知娘亲一般比较好。

    “原是如此,娘都听你的,你去哪娘就跟你去哪。”柳月含听了谢轻谣的话,才终是放缓了心情,她如今已是剩下了阿谣一

    人,她自己待在哪里都无所谓,就害怕拖累了阿谣。

    如今的阿谣更是一跃成为了江南的魁首,眼下阿谣尚未出阁,她还可以事事操心,等到将来阿谣嫁人了,她就真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了。

    随后三人又是寒暄了一番,谢轻谣便打算启程回谢府了,如今出来了这么多天,几乎是一丝音讯都没有给谢天阳留下,只怕府内早已是闹翻了天。

    “浅秋,你是打算在这里接着照顾我娘,还是随我一同回谢府?若是你想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寻个由头给父亲说说。”谢轻谣看着身旁的浅秋,很是真诚的询问了起来。

    浅秋留在这里,可以照顾自己的娘亲,她当然是高兴的,但是若是浅秋想跟随自己回谢府也是可以的,据说进京的时候,也是可以带丫头同去的。

    这两样选项,不管浅秋选什么她都能想法子解决。

    “小姐,夫人,这。”谢轻谣猛地一问,浅秋也是犯起了难来,她照顾夫人的这段时间度过的很是平和,但是一想到小姐要独自一人回到府中,面对谢府所有的人,浅秋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浅秋,你跟着阿谣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婢女,若是你也走了,阿谣在府内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你陪伴在她身边我也能安心些。”柳月含此刻看着两人,便开始劝说起了浅秋,若真是浅秋走了,阿谣身边的就真的是空无一人了。

    “夫人!”浅秋深深的看了眼夫人,终是点了点头。

    “别哭,我们日后在京城还会再见的。”柳月含伸手拭去了两人面上的眼泪,肯定的说道。

    谢轻谣连连点起了头,一定,她们一定会在京城见的。

    说完,谢轻谣和浅秋两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娘,你快回去吧,外面风大。”谢轻谣掀开了马车里的帘子,对着柳月含叮嘱了起来。

    “娘知晓的,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便进去。”柳月含点了点头,很是温柔的说道。

    话音刚落,马车就朝前行驶了起来,谢轻谣和浅秋二人只能来的及对着柳月含招了招手。

    谢轻谣眼看着柳月含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心下更是悲切,要不是时间紧迫,她真的想多陪娘亲几日,可是入京日期在即。

    过了半晌之后,谢轻谣终是平复了情绪,换上了一派淡漠的样子,对着浅秋便说了起来。

    “今日我们回府,只怕我爹不会轻易的饶过我们,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说过……”

    随即两人便窃窃私语了起来,马车一直朝着江宁城内的方向跑了过去。

    谢府,书房。

    谢天阳正在房内着急的不停的踱步,面上皆是着急之色。

    过了片刻,有一家丁装扮的人进了来,对着谢天阳立即跪了下来。

    “怎么样,可有小姐消息?”谢天阳见人回来了,连忙追问了起来。

    “启禀老爷,我们的人已是分了几处去找,但是小姐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半分消息都没有!”家丁很是恭敬的对着谢天阳立即汇报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欺软怕硬的爹

    “爹爹,我想妹妹许是出去玩,散心了,这两日快到了进京的时候,她定是知晓时间,一定会赶上的。”谢悠然此刻站在父亲的身侧,听到家丁传来的消息,眼底闪过了一丝得意,随即低着头劝谏起了谢天阳。

    “散什么心,我看她这是胡闹,要不是因为我这些时日称她卧病在床,这谢家小姐出走的消息早就传出去,这让我这张老脸可要往哪放!实在是不像话!”谢天阳闻言,甩了甩袖子,很是气愤的说道。

    “爹爹您先消消气。”谢悠然说着便递了一杯清茶给谢天阳,她倒是巴不得谢轻谣不回来,这些日子以来因着谢轻谣不在的缘故,她终是重新得到了谢天阳和谢老夫人的赏识,如今要是谢轻谣再不回来,那么到时候整个江南上京的就只有她一人!

    “悠然还是你能让爹爹省省心,不像那个不肖女!”谢天阳看着面前这个识大体的大女儿,心中也是多了一丝丝的宽慰,缓缓的开口道。

    谢悠然还未来得及回答谢天阳的话,书房内猛地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一个家丁。

    “老爷,老爷。”家丁来的很是急迫,就连声音也是因为奔波变得颤抖了起来,一时间上气不接下气。

    “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原本谢天阳刚刚因为谢悠然的话心情刚刚有所缓和,忽然间又是看到了这个莽撞的家丁,心中的怒火又是起了来。

    “老爷,老爷,是轻谣小姐,是轻谣小姐回来了!”家丁见谢天阳发了怒,连忙喘了口气,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快速的说了出来。

    “什么?”谢天阳立马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家丁。

    “是真的,老爷,现在轻谣小姐还在谢府正门口,我刚刚看见了,立马前来禀报。”家丁连忙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给谢天阳讲了起来,别说是谢天阳,他看到谢轻谣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番。

    这段时间以来,老爷几乎都要将这位小姐找疯了一般,如今小姐倒是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紧接着谢天阳连忙就朝着谢家大门口走了过去,如今谢轻谣和浅秋二人正好是刚刚抵达大门口不久。

    “轻谣小姐,轻谣小姐,你回来了!”守卫的家丁一看到谢轻谣和浅秋二人回来了,一脸惊讶的开口问道。

    “我爹可在府内?”谢轻谣淡淡的看了一眼守卫,开口问了起来。

    “老爷这些日子一直都待在府内,寻找小姐的下落,如今小姐回来了,老爷定是会很高兴。”家丁连连点头,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因为这位小姐的事情可是一直待在家中,连外面的生意也顾不得了,如今轻谣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那我现在就去面见父亲。”谢轻谣随即便抬脚,打算走进府内。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这时刚好赶到的谢天阳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气更甚,登时就怒喝道。

    其余的下人看着老爷的面色皆是不好的样子,皆是将头低了下来,这一次轻谣小姐可算是惨了,老爷找了这么长时间连个人影都没有,虽说老爷一直对外宣称小姐抱病在身,城中谁的宴会

    一概不出席,但是谢轻谣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这么不现身,难免惹人怀疑,若是真到外面遭遇了什么事,谢家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于一旦。

    “拜见父亲。”谢轻谣听见了谢天阳的声音,连忙走上前对着谢天阳弯腰拜了下来。

    她之所以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回来,就是因为她料定谢天阳一定会将自己离府的事情,暂时不对外宣扬,只要自己在最后的时刻现身就已会说明一切。

    谢悠然站在一旁,眼中浮过了一丝嘲讽之意,谢轻谣我今日看你要怎么解决!身为一个女子,居然私自出府这么多日,看你怎么跟父亲解释。

    谢天阳本想发作,但是眼下的下人实在太多,人多嘴杂,若是传出去对谢轻谣不好的事情,这后果……

    思至此,谢天阳便对着谢轻谣冷冷的说了句。

    “你随我来!”

    紧接着几人便朝着离得最近的俭德堂之内走去,谢天阳一进俭德堂就上前坐到了主位之上,满是严肃的看着台下的谢轻谣。

    “跪下!”谢天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股子的威压就在不知不觉间散发了出来,虽是两鬓稍有斑白,但是一双眼睛凌厉异常。

    “爹爹,姨娘刚走,轻谣定是心情不好,才做出如此错事,还请爹爹莫要怪罪。”谢悠然此刻看了看站在厅前的谢轻谣,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对着谢天阳求情道。

    若不是谢轻谣早就看透了谢悠然一家人,此刻定是会被她给骗了过去。

    谢轻谣此刻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径直就对着谢天阳跪了下来,面色如常,并未说任何辩解的话。

    “她心情不好?我看她就是被娇纵惯了,一朝当了江南魁首,只怕是已经不知道自己姓谢了,悠然你先且坐到一旁,我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说。”谢天阳听了谢悠然的话,心中更是生气,一双眼神看向谢轻谣皆是充慢了警告之意。

    “爹爹。”

    “退下!”谢悠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谢天阳厉喝了一声,谢悠然似是有些无奈,便退了下去,只是嘴角的一抹笑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谢轻谣,你说, 这段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谢天阳随即对着谢轻谣开口问了起来,当真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

    “父亲,轻谣之前在信中已是讲的十分清楚。”谢轻谣一脸淡定看着谢天阳,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认错之意,谢天阳听到这里更是生气,若是真的想游山玩水,为何要去这么久,而且还音讯全无!

    “轻谣,你莫要如此,爹爹也只是太过担心你,你此次一去月余音讯全无,若是路上发生了何事,爹爹定是会为你做主的。”谢悠然看着跪在那里的谢轻谣,依旧是一身风华难掩,眼中的恨意更甚,若不是她,悠若何至于身死,娘亲何至于疯癫,她又何至于从一个名门嫡女到了如今的地步!

    “那姐姐以为轻谣在外出了何事呢?”谢轻谣听到了这里,反倒是微微笑了一下,对着谢悠然反问了起来。

    真当她听不出谢悠然的言外之意?表面上看来事事为自己着想,实则字里行间无一不是说自己在外行了

    不轨之事。

    “姐姐自然是希望轻谣平安无事。”谢悠然看到谢轻谣如此快速的反击,面色一僵,而后轻笑了起来。

    “谢轻谣, 你好生学学你姐姐,整日待在府内都是在学习四书五经,刺绣女红,你再看看你浑身上下哪点有我谢家女的样子,丝毫不顾忌礼数,尚未出阁就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谢天阳一听到两姐妹说话,心中怒气更甚,怎么这两个女儿,差别竟是如此的大!

    “轻谣所言句句属实,就是去游山玩水了,若是父亲非说我是出去与他人有牵扯,轻谣不服。”谢轻谣听到这里,心知谢天阳只怕是将谢悠然所说的话,已是相信了一半。

    “你这个逆女!”谢天阳听到这里,只觉气极,如今听谢轻谣的意思,反倒是他错了?

    谢天阳一时间被谢轻谣气的手下更是发起抖来,整个人面色也是有些涨红。

    谢悠然见状,连忙起身径直走到了谢天阳的身边,对着谢轻谣很是气愤的说道。

    “轻谣,父亲最近为了找你,耗费了不少的心神,你怎可如此说话,父亲无论干什么事都是将你放在心上的,你如今得了江南魁首,难道是连父亲都不看在眼里了吗?”

    “逆女,逆女,来人给我拿鞭子来,我要执行家法!”谢天阳听到这里,心情丝毫没有缓解的意思,由谢悠然帮着搀扶了起来,指着谢轻谣很是严肃的说道。

    谢轻谣看着这一幕,只觉无比的讽刺,她的父亲又是如此,仅凭她人的三言两语就将她的罪已是确定了。

    她早就见识了谢家的薄凉,原以为当上了江南魁首一切都会有所改变,但是如今看来,她的爹爹就是骨子里的薄情,根本就不会改变,他只会贴近所有符合他利益的人。

    “爹爹要打便打,此次确实是轻谣的错,但是轻谣明日还与南宫世子有约,若是女儿到时候有任何的不适,只怕世子爷会多想。”谢轻谣此刻却是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如今谢悠然以这个为题先行发难,幸好当日世子曾经来过谢家,否则这顿打她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

    谢天阳不是欺软怕硬吗,这次就让她堂堂正正的拿南宫承煜来压,她倒是要看看自己这个父亲会不会出手。

    果不其然,谢天阳一听到南宫世子的名号之后,整个人便停顿了下来。

    谢悠然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谢轻谣,暗叫一声不好,这个谢轻谣应对的倒是快!

    谢天阳此刻又是想起了当日南宫承煜来府内的情况,而且之前听老夫人所说,前前后后加起来南宫承煜已是来过谢家数次,很有可能是对轻谣有意,若要真是如此,那么他可是要好生思量一下,若真是和武安侯一家攀上亲家,这可真的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份。

    “此次你知错就好,就像你姐姐所说爹爹只是关心你,害怕你一人孤身在外,发生什么意外,如今你平安回来,爹爹怎么会真的打你,况且姨娘刚走,爹爹也明白你。”谢天阳想通之后,便立即换了口吻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来日方长

    “爹爹,当真不怪罪轻谣?”谢轻谣故作不可置信的样子,对着谢天阳问了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如今刚刚回来舟车劳顿定然是累了,先起来,让浅秋待你回邀月阁,好生休息一番,你这几日不在,你祖母一直念叨着你呢,若是你得了空就去见见她。”谢天阳连忙走上前将谢轻谣给扶了起来,很是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爹爹,妹妹已是出去了一月有余,可是半分消息都没有,父亲不再问问清楚?”

    谢悠然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如此轻易就将谢轻谣给放了,竟然还用的都是自己先前所说的借口,连忙开口道。

    “哪有什么不清楚的,轻谣定是因为柳姨娘的事情,一时没想通出去玩了几日罢了,你莫要再多言。”谢天阳听了谢悠然的话,面上闪过一丝的不悦,登时就摆了摆手说道。

    谢悠然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但是谢天阳已是不想再听下去了,一双眸子又是看向了谢轻谣,满是嫉恨,独身出去一月有余,一点消息都没有,谢天阳居然连实情也不想问!

    谢悠然实在是没有料到,如此明显的过错,谢天阳都不治罪,就连小小的惩罚都没有留给谢轻谣,这何其不公!

    谢轻谣此刻也是看向了谢悠然,眸子里很是平静,饶是谢悠然如何说,谢天阳此刻也断没有了治罪的心思。

    “轻谣谢过爹爹,那轻谣就先行下去休息了。”谢轻谣这时才起身,很是恭敬的对着谢天阳说道。

    “去吧,去吧。”谢天阳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谢轻谣先走。

    紧接着,谢轻谣便拉着浅秋两人一同朝着邀月阁的方向走去。

    “爹爹,那悠然也先行退下了。”谢悠然看到这里,也是觉得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如此巧计,就让谢轻谣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实在是可气。

    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下一次她可要看看谢轻谣会不会如此轻易逃掉。

    “去吧。”谢天阳此刻也是无奈的摆了摆手,让谢悠然退下了。

    “小姐,我方才当真以为老爷会打小姐呢。”浅秋放方才在一旁看着,心中还有些后怕,老爷那般发怒的样子可是前所未有的,但是她们家小姐三言两语就将如此困境给化解了,她们在之前马车上所商讨的部分还没有用上。

    “我如今在他的心里有世子做靠山,他还不能轻易动我。”谢轻谣依旧是一脸淡定的说了起来,丝毫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先前与浅秋所说的事情,是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将所有的罪责怪罪到浅秋的身上,不过如今看来这一切是都用不上了。

    “小姐果真是厉害,将事情都已是算清楚了。”浅秋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她们家小姐的聪明才智来,小姐果然不愧是小姐,所走的每一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也不知我们不在府的这些日子,府内到底怎么样了。”谢轻谣此刻却是担心起了那些邀月阁内新来的那些丫头,当日自

    己和浅秋二人不辞而别, 只怕她们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不知不觉间就已是走到了邀月阁的门口。

    邀月阁内,一众婢女正是在兢兢业业的清理着院内的杂草,谢轻谣和浅秋刚刚走至院门口,其中一个婢女就看到了两人的身影,连忙高声的喊了起来。

    “是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紧接着院内的婢女皆是抬起了头,看向了谢轻谣和浅秋二人。

    “小姐,浅秋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为首的婢女月音,连忙走上前对着两人很是殷切的问候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们辛苦了。”谢轻谣看着众人皆是一派狼狈的模样,整个邀月阁也是变得有些萧条,不似之前那般的繁华。

    “小姐如今回来了就好了。”几人纷纷摇了摇头,看着谢轻谣和浅秋二人面上皆是一片欣喜。

    “好了小姐, 我们大家先进屋再说。”浅秋这时看着殷勤的众人,笑着说道。

    随后几人便进了屋,谢轻谣将她的包袱顺手就递给了浅秋,先行放在了一旁。

    “怎么样,我不在的这几日,我爹可有为难你们?”谢轻谣进屋后,喝了口茶水, 很是关切的问起了众人。

    这些人都是后面新来的邀月阁的人,当日事情紧急,她根本无暇顾虑到邀月阁的人,说实在的,她日后也不一定会久留在谢府之中,这些丫头跟着她着实是有些不好了,还不如在府中各自寻一个其他的靠山。

    “小姐,那日清晨醒来,你和浅秋姐姐便都不见了,我们几人皆是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老爷就过来了,说是要找小姐一同去和老夫人吃饭,我等皆是害怕万分,老爷也是察觉到了奇怪之处,这才进了小姐的房间发现了那封信,但是我等也是初到邀月阁,老爷心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只是略微惩罚了一番,并没有太过为难我等。”

    月音随后便对着谢轻谣讲起了当日事情的始末。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谢轻谣此刻点了点头,总算是放下了心,一想到不相关的人因为她的缘故,受到惩罚,不过如今看来这些情况倒是还好。

    “只是小姐,如今大小姐已经重新夺回了老爷的器重,更是给幽亭之中派了不少的婢女。”其中稍微单纯一点的月心对着谢轻谣就直说起了府内的情况,更是将谢悠然的事情尽数告知了谢轻谣。

    “月心莫要乱说。”月音这时看着一旁突然出声的月心,连忙警告了一句。

    谁人不知道这个府里面,大小姐和她们家小姐斗的最是厉害,如今大小姐趁着小姐不在,稍微用了些心,老爷就又重新器重起了大小姐。

    “无妨,只是月心你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也便罢了,若是传了出去,你知道后果。”谢轻谣此刻摆了摆手,似是满不在意的说道。

    月心说的这的这些事情她早就料到了,她还以为阮明玉会被她从幽亭之中接出来,不过如今看来,谢悠然的本事也不过如此罢了。

    “小姐,我也就敢在你面前说

    说,这些时日你和浅秋姐姐不在,我们待在这么大的院子里,整日都要无聊死了。”月心听出了谢轻谣的维护之意,连忙笑着说了起来。

    “好了,日后你还需谨言慎行,月音说的不无道理。”谢轻谣听到之里,也是轻笑了一句,警示了起来。

    随后几人又是寒暄了一番,谢轻谣便和浅秋一起上楼收拾起了东西。

    谢轻谣看到眼前很是熟悉的一切,心中还是有些感慨,一切都是入常一般,一如她离开之前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若是这个府内没有尔虞我诈,该有多好,若是这里的所有都与人为善该有多好,那么这里就是自己真正的家了。

    可是自己的家到底在何处呢?谢轻谣没由来就感觉到了一阵惋惜了起来,现代如此,到了这里还是如此,她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谢轻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想起了在乐居别院的娘亲,她的心中才有了一丝暖意,日后有娘亲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到了第二日,谢轻谣先是出了一趟门,假意去见南宫承煜的样子,随后便遵照谢天阳的嘱咐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只是等到她到老夫人院子的时候,谢悠然早已经从旁陪伴起了谢老夫人。

    谢轻谣今日身着一件淡紫色丝质纱裙,内衬雪白色的长衣,裙摆处更是由点点的紫藤花所绣成,整个人显的犹如花中仙子一般,更是别具灵气。

    “谣丫头, 你这病好了?”谢老夫人坐在软塌之上,看着谢轻谣过了来,连忙开口询问了起来,面上皆是一副慈祥的模样,眼中却是有些凛然之意,让人看不真切。

    谢轻谣听到这里,就知道老夫人已是知晓她离府的事情,虽然谢天阳将所有的事情都给瞒了下来,但是只要谢悠然在,老夫人怎会不知道呢?

    “谢祖母关心,轻谣的病已是全好了。”谢轻谣径直走上前,对着谢老夫人很是恭敬的说道。

    “你这病倒是生的够久的。”谢老夫人只是微微扬起了头,话语间满是对谢轻谣的警告之意。

    “回祖母的话,轻谣此次因为母亲的缘故,这才一病不起,如今才刚刚好些。”谢轻谣此刻也是一脸的淡定,既然老夫人没有打算戳破,那么她就只能顺着这个话锋一直说下去,饶是谁也找不出错处来。

    “下次可是要注意身体,听说女官也是要身体康健之人才能入选,若是你实在身体不适,还是在家休养的好。”谢老夫人随手接过谢悠然递过来的茶水,很是淡然的对着谢轻谣警告了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谢家并不需要如此不服管教之人,江南魁首又如何,若是跟谢家不是一条心,留着也是一个祸乱。

    “谨遵祖母教诲,轻谣知晓了,一定多注意身体。”谢轻谣此刻也只能低了低头,将谢老夫人的话应承了下来。

    “如此便好,你我悠然,祖孙三人可是许久未曾一同用过膳了,今日就在我这里用膳,胡嬷嬷你且下去好生准备。”谢老夫人听到这里,对着谢轻谣点了点头,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识破诡计

    过上五日,便是这届江南地区三强进京的时间,她的这两个孙女也是留不了几日了。

    “是祖母。”谢悠然和谢轻谣一同对着谢老夫人福了福身,附和道。

    随后几人又是闲聊了起来,不一会,胡嬷嬷便将膳食都已是准备好了。

    “老夫人,膳食已经是准备好了,请老夫人和两位小姐入席。”

    “走吧,悠然,谣丫头。”随后谢老夫人缓缓起身,被胡嬷嬷搀扶着就朝着前厅的走了过去。

    满桌子的珍馐佳肴,安静摆在了桌子之上,两侧的婢女则是站在了一旁,随时等候着差遣。

    随后,几人就坐了下来,谢悠然和谢轻谣两人则是分别坐到了谢老夫人的两侧。

    “你们二人此次一同去到京城之后,可是要互相扶持。”谢老夫人一边吃菜,一边对着两人叮嘱了起来。

    谢悠然和谢轻谣皆是坐在原地,静静的听着。

    “此次我和你爹一起,已是给我们燕京的谢家的本家写过一封信,到时候你们姐妹二人直接住在本家便是,悠然你年纪稍长,有些事我不用说,你自会明白,还有你轻谣,此去京城可不比江宁,还有姑苏,那可是天子脚下,若是你有何事,大可与你姐姐商议。”

    “无论发生了何事,你们都是谢家的儿女。”

    “此次谢家的未来,就算是交托在了你二人的身上了,轻谣你如今得了江南魁首之位,到了京城可莫要急躁。”

    ……

    谢老夫人对着他们二人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谢轻谣在此处却是有了一丝丝的心软,但是她早已和谢悠然势同水火,要她们二人和好如初,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但是谢轻谣却是觉得谢老夫人此刻好似一普通的老妇人。

    一个只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出人头地的老夫人,只是老夫人说的这些体己话说的太晚了,她们二人早已对于整个谢府失去了耐心,在柳月含出事的时候,谢老夫人没有说一句话,到了阮明玉的时候,谢老夫人依旧是一言不发。

    这所有的明争暗斗换种说法来说是谢老夫人一手促成的!

    只是如今看到她和谢悠然两人得了整个江南的地区三强,知晓她们到了京城之后必是会有一番作为,这才紧紧的把她们和谢家绑在了一处。

    “我说的这些你们二人可记清楚了?”谢老夫人将一切叮嘱完了之后,抬起头问起了两人。

    “记住了祖母。”

    “记住了祖母。”

    谢轻谣和谢悠然又是对着谢老夫人回答了起来,只是都是面合心不合罢了。

    “好了,吃饭吃饭。”这时谢老夫人才笑了起来,给两人分别夹了口菜,席间的气氛又是变得热络了起来。

    直到深夜的时候,她们二人才离开了彗心阁。

    “我祝愿妹妹此去京城前途无量。”谢悠然此刻刚刚走到门口之后,便对着要转身离去的谢轻谣开口说了起来。

    “轻谣也在此恭祝姐姐。”谢轻谣闻言也是回过了头,很是客气的对着谢悠然的说道。

    随后两人便径直转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五日的

    时间过的非常的快,谢轻谣还没在府内待上几日,离府进京的时间便已经到了。

    昨夜更是有官府的人,亲自来告知谢天阳明日官船的出发时间。

    一时间谢轻谣的心中也是跟着忐忑了起来,只要一想到要去往京城的时候,她还有些许激动,传闻燕京是整个大燕最为繁华的地方,她虽是穿越者,但是已经觉得江南富庶,更是对京城多了几分向往之意。

    等到了出发的时候,谢轻谣更是起了个大早,洗漱了一番之后,便拉着浅秋带上行李直直朝着大门口走去。

    此刻的谢家大门口早已准备好了两辆马车,等着谢家的两位小姐。

    谢轻谣到了不久之后,谢悠然也带着随行的丫环流水赶了过来。

    “你们二人日后到了京城要相互扶持,若是有何事再给为父来信。”谢天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下有些激动,更是有些不舍,对着两人又是嘱咐了起来。

    “爹爹,我定是会好好照顾妹妹的,爹爹放心好了,轻谣你说是不是?”谢悠然此刻看着谢轻谣笑了起来,更是主动走上前拉住了谢轻谣的双手,看上去很是和善。

    此刻的谢轻谣却是没有感觉到半分的和善,看着眼前满是笑容的谢悠然,她心中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是具体什么地方奇怪她也说不上来,看着谢天阳的目光转了过来,她也只能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父亲。”

    “这便好,你们二人齐心,我便放心了,行了上车吧,可莫要误了船期。”谢天阳此刻终是放心的笑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便上了两辆马车,谢悠然则是有丫环流水的搀扶了另一辆马车,谢轻谣也是和浅秋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只是她始终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但实在是察觉不出来。

    马车缓缓的朝着江宁的码头处驶了过去。

    谢轻谣在马车内安稳的坐着,只是内心很是不安,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浅秋此刻正拉开帘子,一脸好奇的看着马车外的景色,谢轻谣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故而没有和浅秋说话,只是她无意中看向了窗外,登时心下一沉。

    四周皆是一片陌生的山林,偶尔有几座房屋,人烟很是稀少,而且原本在身侧的谢悠然的马车早已不知所踪。

    这明明不是去向码头的路,她前几日刚从码头处回来,她怎会不知道去往码头的路该怎么走。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谢悠然会那般说话,原来她今日所说的好生照顾竟是这般意思,原来是想让她误了官船的时间,这可真是打的一个好算盘!

    她竟是一时疏忽了。

    谢轻谣这般想着,便拉开了马车前的小门,状似无意的对着车夫就询问了起来。

    “我们不是去码头,怎么会走这条路么?”

    车夫猛的听到了谢轻谣声音,心下有些紧张。

    “小姐你有所不知,去往码头的路很多,咱们走的是最近的一条。”

    “最近的一条?”谢轻谣似是被说服了一般,喃喃自语了起来。

    “是啊小姐,你且在里面安心的坐着,过会就到了。”车夫见谢轻谣

    如此以为她相信了,顿时放下了心,很是淡定的说了起来。

    只是谢轻谣眼神一转,将腰间的凤翎随手抽了下来,对着车夫的脖颈就勒了上去。

    一瞬间凤翎的鳞刺尽数展现了出来,寒光尽现,稍稍一用力,车夫的头颅只怕是就要落地。

    “给我照原来的路走,如果你还想要命的话。”谢轻谣稍显清冷的声音落在车夫的耳畔,简直就像勾魂使者一般的骇人,登时就调转了车头,朝着码头驶去。

    浅秋在一旁看着还是有些愣神,她先前还有些奇怪小姐为何会如此对待这个车夫。

    但是此刻她完全明白了,小姐这是被人陷害了。

    “小姐,若是我们赶不上官船该如何?”浅秋看了看天象,估算了一下时间,若是赶到那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先不管那么多,先到码头再说。”谢轻谣此刻心中已是大抵知道了时间,但是心中仍是不肯放弃,只要马车够快,她们就一定能赶上官船。

    “是何人指使你的?可是我那好姐姐?”谢轻谣略微一思索就已是知道了是谁下的手,但还是有些不能肯定。

    “是大小姐,用家中亲人性命做要挟,轻谣小姐你可要信奴才。”车夫此刻连忙对着谢轻谣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那你可曾想过,我此次若是赶不上官船回了谢府,我可会放过你还有……”谢轻谣此刻听了车夫的话,轻笑了一声,怪不得谢悠然和谢悠若是姐妹,这威胁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辙。

    车夫听到这里,似是终于想明白了一般,懊恼了起来。

    马车依旧是在乡间的小路上奔驰,但是等到几人赶到码头的时候。

    码头口早已不见了官船的船影,只剩下了一片静谧的江水。

    “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下我们定然是去不了京城了。”浅秋看到这一幕,很是焦急,泪水直接夺眶而出,连忙询问起了谢轻谣。

    车夫此刻一脸的懊悔,愣愣的看着谢轻谣和浅秋二人。

    谢轻谣看着码头之上,虽是没了官船,但还是有无数来往做生意的小船,眼波一转,已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谁说就只要官船才能上京,我就不信其他的船上不了京城,圣旨说的是按时到书院报道,但是并没有硬性规定何时到京城。”

    “小姐,你有主意了?”浅秋看着谢轻谣如此淡定的模样,抹了抹眼泪。

    “行了,你回去吧,给我爹说我已经上京了。”这时谢轻谣注意到了还在一旁不远处的站着的车夫,吩咐道。

    “是,小姐,都是小人的错。”车夫连忙谢起了恩来,知晓谢轻谣有了办法,这才驾车离开。

    “小姐,你干嘛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这个人着实是可恶。”浅秋看着车夫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义愤填膺的说道。

    “没事,他不过是受人威胁罢了,反正我们日后不会再回到江宁了,就当做了一件善事。”谢轻谣听了浅秋的话,却是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

    紧接着两人便一同去找船家,问起了去京城的船费,多家比较起来,谢轻谣终是选择是一个稍微差不多的小船。

第二百八十一章 漠北之地

    谢轻谣说完,就给霍湘君伸手夹了个菜,示意霍湘君尝尝。

    霍湘君见状,很是小心的将菜夹了起来,放进了嘴里,细细吃了起来。

    “轻谣,这是什么,味道很是不错。”

    霍湘君刚刚吃了一口,只觉内里的吃食很是鲜滑.爽口,同她在漠北吃过的东西都不一样,这般想着,手下的动作便快了起来。

    “慢些吃,这还有很多。”谢轻谣就这么看着霍湘君很是满足的表情,连忙递上了一杯清水,很是和善的说道。

    “轻谣,你真好。”霍湘君闻言对着谢轻谣笑了笑,伸手将那杯水端着喝了起来。

    谢轻谣看着此刻的霍湘君似是陷入了无穷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若是当年有人像这样一般帮帮她,施舍给她口饭吃该有多好。

    “小姐, 小姐,怎么了?”这时浅秋看着谢轻谣发起了呆来,连忙开口呼唤了几声。

    谢轻谣听到浅秋的话,这才回过神,兀自摇了摇头说没事。

    “霍姑娘,这里还有汤,你尝尝。”浅秋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霍湘君依旧是胃口很好的样子,唇角不自觉的就跟着扬起了一丝微笑。

    “好。”霍湘君这时才似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忘了一般,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面前的东西。

    “今夜吃完你先且好好睡一觉,这么多日的漂泊你定是累了。”谢轻谣眼瞧着桌子上的一切已是吃的差不多了,便对着霍湘君说了起来。

    “小姐,船舱内就一间房,若是霍姑娘住了你住哪?”浅秋听了谢轻谣的话,面上闪过一丝为难,低声说了起来。

    “轻谣,还是你睡吧,我怎好意思占了你的房呢?”浅秋的声音虽是不大,但却正好传进了霍湘君的耳朵里,她连忙起身推诿了起来。

    “哎你如今才刚刚得救,身子虚,我无妨的,日后你好些了,我们倒是可以挤一挤。”谢轻谣看着霍湘君很是认真的神情,劝说着。

    她当日就是和浅秋一同睡着的,毕竟眼下的霍湘君才刚刚醒来没多久,又想起霍湘君白日的状态,还是让她今夜好好休息才是。

    “那多谢轻谣了。”霍湘君见谢轻谣执意如此,也再没有推脱,答应了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月亮已经上了半梢,静谧的黑夜当中,时不时有几声鸟啼声,听起来很是惬意,屋内的霍湘君早已经歇下了,只剩下了谢轻谣和浅秋二人留在夹板之上。

    船家也已是靠着船桨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盹,谢轻谣背靠着甲板,一脸意味的看着满天的星空,不知不觉间就想起了当日在去南疆的路上,那段和南宫承煜一起度过的日子。

    也不知南宫承煜和娘亲一起有没有去到京城。

    这样想着,谢轻谣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等到她醒来时,已是到了第二天。

    “小姐,你醒了,夜里凉还是要盖毯子的。”浅秋这时看谢轻谣醒了过来,连忙收拾了起来,将谢轻谣身上的毯子尽数给收拾了起来,嘱咐道。

    “浅秋,这两日辛苦你了,等到了京城我们就能歇息一段时间了。”谢轻谣看着浅秋很是贤惠的模样,顺口就说了起来。

    “小姐,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如今不像在府内,小姐算是将就了才是。”浅秋看着谢轻谣很是认真的样子,她总是觉得此次小姐外出了一趟总是有些不同了,但是她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了。

    “轻谣你是来自何方,此次去京城所为何事呀?” 霍湘君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心下更加笃定谢轻谣是一个富家千金,但是哪家的富家千金会坐这一种小船。

    “我们是江南人士,此次去是投奔亲戚。”谢轻谣抬眼看了看船夫,对着霍湘君便说了起来,毕竟眼下还没有到京城,若是中间出了任何岔子,这可如何是好,还是得小心行事。

    “原是如此,那到时候我到了京城安顿下来了,我再来找你玩。”霍湘君听了谢轻谣的话,心中更是觉得与谢轻谣投缘,若是等她到了京城,日后在凰仪书院内住下,定是能和谢轻谣再多往来一些。

    “当然可以,湘君此次是不是要去凰仪书院内居住,听说书院有相应的书舍可供世家小姐们居住。”谢轻谣随口对着霍湘君便闲聊了起来,她原以为自己也会住在相应的书舍里面的,但是没想到谢家还有一个本家。

    也不知这个本家到底是何来头,她也只是听谢天阳提过一些,官宦世家,但具体这个官到底大到什么程度,谢天阳并没有告知于她,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幸好如今到京城还有个一两日的路程也能做好一番准备。

    谢悠然坐的官船势必今日或是明日定然会到达,但自己已是迟了,定然给本家的人留不了好印象了。

    “轻谣,你说的不错,我此次被山贼洗劫完,身上早前凑的盘缠也已是没了,如今也只能祈求着早日到京城,这样我才能进入书舍之内。”

    霍湘君似是对未来一点都不操心一般,眼中更是散发着几分对京城的向往,山贼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如今已经算是过往云烟一般了。

    “湘君,你倒是看得开,不过也好,如此倒是免了许多烦恼。”谢轻谣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先前山贼的事情。

    “我若是不看得开些,只怕这世间早已容不下我。”霍湘君听了谢轻谣的话,微微笑了一番,只是这笑中似是暗含了无限的苦楚。

    说来也能理解,听霍湘君所言,她的家中父母双亡定然是身无旁物,而且此次考上朝中的女官几乎已经算是花了所有的盘缠,可谁又能料到竟是在半道遇到了水匪。

    “不说这些了,我听闻这江水里面的鲜鱼很是美味,湘君可想一试?”谢轻谣想到这里,立即转移了话题,她自从上了这条小船以来,就一直有这个想法。

    “几位姑娘,这个小地每次来往的鱼最是肥美大,到了秋季捕捞的时候,都是这里的鱼流向了下游,凡是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船夫这时正好是闲了下来,听到几人聊起了江水鱼的事情,也连忙参与了进来。

    “可惜了,那两人不在,不然这鱼三两下就

    抓着了。”谢轻谣看着平淡无波的江水,猛地就想起了离落和南宫承煜,要是有他们两个在,这一片江里的鱼,只怕是都不能放过。

    “恩?轻谣在说什么?”霍湘君很是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是在想我们应该怎么抓鱼才好,对了湘君,你们漠北都是吃些什么膳食?”谢轻谣回过神,一边想着怎么样抓鱼,一边跟霍湘君闲聊了起来。

    “我们漠北大多都是草原,再往北一些都是荒漠,所以我们一般吃的肉类居多,菜食较少,像鱼这种我们那边虽是有,但都特别稀少。”

    “漠北的天空可比这里的要蓝上许多,漫天的白云互相映衬,过往的山风吹弯青草,夜晚的星空好似梦境一般的迷幻。”霍湘君闻言,很是仔细给谢轻谣讲起了漠北的生活。

    谢轻谣转过头打量起了此刻的霍湘君,发现其肤色虽不是特别白皙,但是一双眼睛似是会发光一般,吸引着人的注意力。

    她总是觉得漠北定然是那种沙漠一样的地方,但是如今听了霍湘君说的话,她倒是觉得漠北是一片很是广阔的大草原了,无数的骏马在其上奔驰,一时间更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听湘君如此说,那我有生之年可是要去一趟漠北了。”

    “那是自然,若是轻谣你想去,我给你当向导,不过我们还是先把鱼给弄上来,我也想尝尝中原的鱼到底是什么样的。”霍湘君刚刚和谢轻谣义正言辞的说完,便又将眼神转向了满江池鱼当中,眼神中满是期待。

    “姑娘,我这里有钓竿,你试试看可行?”船家看谢轻谣半晌都没拿定主意,便建议了起来,将在一旁夹板上所搁置的钓竿拿了起来,递给了谢轻谣。

    船家见几人皆是很有兴趣的模样,便将船停了下来。

    “这倒是新鲜,湘君你也来试试。”谢轻谣看着钓竿,面上划过了一丝窘迫,她之前和南宫承煜一起的时候,大多都是将鱼快速弄好,再下锅,整个过程就只有做饭费时间。

    如今看着这个钓竿,正好有两个,谢轻谣便拉着霍湘君一同试了起来。

    “这么个小勾能将鱼钓的上来吗?”霍湘君看着面前的这个钓竿,怀疑了起来,中原的人原来都喜欢用这些东西。

    “小姑娘,你可别小瞧了这,这个放上了诱饵,用处可大着呢。”船家听着霍湘君略显疑惑的声音,连忙将鱼饵挂在了勾上,对着几人演示了起来。

    只是半晌都没有等到鱼咬钩,霍湘君也是等的不耐烦了起来,跟浅秋一同在小厨房忙活去了,谢轻谣知道钓鱼要等的时间久一些,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事就坐着等了起来。

    而浅秋和霍湘君忙活完之后,就坐在甲板上吃着点心,很是无聊的看着谢轻谣钓鱼,等的几人可几乎都要睡过去。

    谢轻谣也是等着百无聊赖,甚至都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本书细细品读了起来,只是就在此时,钓竿忽的晃动了一下,她连忙将书放下,很是惊喜的将几人叫醒。

    “有鱼了,有鱼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抵达京城

    霍湘君和浅秋立即站起身来,凑到了谢轻谣的跟前,揉了揉还未清醒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谢轻谣其实本身也不太会钓鱼,她知道鱼上钩之后不能太使力,否则鱼会跑掉,但是眼下不使力,那条鱼也是使劲的翻腾着,更像是要逃跑一般。

    “现在手下放松一些。”

    “别急。”

    “就是现在,往回拉。”

    ……

    船家这时也连忙上起手,帮助谢轻谣拉鱼线,经过这么长时间,那条鱼似是也疲倦了一般,船家很快就将鱼给拉了上来。

    “哇!真的有鱼!轻谣你太厉害了。”霍湘君看着一大条鱼就从水中扑腾了出来,整个人顿时兴奋了起来,好似第一次看见鱼一般。

    “姑娘你钓的这鱼着实是大,看来我们今晚有口福了。”船家此刻也是不由得夸起了谢轻谣来,明明是第一次钓鱼,还碰上了这么大的一条鱼,着实是福分。

    谢轻谣看着在甲板上不停的扑腾的足有一尺长的鱼,光是看上去已是觉得十分的肥美,她更是感觉到了满满的自豪感,而后便对着浅秋吩咐了起来。

    “浅秋,我们今晚一鱼多吃!湘君你可能吃辣?”

    “轻谣,你这是要亲自下厨?不是还有浅秋姐姐吗?”霍湘君听出了谢轻谣的意思,又是看了看身侧的浅秋疑惑的问了起来。

    “浅秋这几日已是辛苦了,正好今日也就展示一下我的厨艺。”谢轻谣听了霍湘君的话并未多想,只是看了看浅秋,自从她们上船以来都是浅秋一直在忙里忙外,操心着大小事务。

    “轻谣,你待丫头真好。”霍湘君此刻也不得不感叹了起来,她们虽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也发现谢轻谣和浅秋二人的关系,委实是不像主仆,倒有几分像姐妹。

    谢轻谣听到丫头这两个字,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但也并未说些什么,霍湘君如此想也不奇怪,虽说她父母双亡家道没落,但是家中也是正经八百的世家,要不然也不是会参选女官,而且受古代固化思维的影响,定然是觉得丫头就是服务于主人的。

    但是浅秋不同,她虽是她的侍女,但在她的心底早就把她当成是亲姐妹一般了。

    “小姐,不若我来吧。”浅秋看了看霍湘君和谢轻谣,连忙自请要去做鱼。

    “别,这做法你不会,不过今日我倒是可以教教你,日后你若是想吃就可以自己做了。”谢轻谣微微摆了摆手,很是自然的对着浅秋说了起来。

    “轻谣我也想学,我也想学,日后到了京城我也定是要自己抓鱼吃。”这时霍湘君连忙跟紧了两人的脚步,喊道。

    但是狭小的厨房根本不足以容纳下三个人,谢轻谣稍微一转身就会碰到其他两人,浅秋倒还罢了,但是霍湘君似是对中原的厨房很是好奇一般, 四处都要瞧一瞧,一时间整个厨房很是吵闹。

    过了片刻之后,谢轻谣终是打算这一次自己一个人来,将二人统统“赶”出了厨房,自己发挥了起来。

    没有了浅秋和霍湘君二人从旁添乱,谢轻谣很快就将一道菜做好了,一瞬间鲜香味就传遍了整个渔船。

    “轻谣你的鱼做的着实是不错,香味

    都溢出来了,之前在漠北的时候我还从未吃过如此香的膳食。”霍湘君此刻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喊起了话来。

    “马上就好,再等一下。”谢轻谣手下的动作未停,就对着霍湘君喊起了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地域不一样的缘故,霍湘君的胃口比她们着实是好了许多,谢轻谣更是将手下的米饭,多盛了一些。

    又是过了片刻,饭菜终于出了锅,浅秋和霍湘君两人连忙将菜往出端了起来。

    随后几人便吃了起来,这一次浅秋更是将船家的膳食先行放置到了一旁,她们几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霍湘君几乎可以称的上是从未吃过鱼,再加上谢轻谣做的也并非是那种特别辣的,一时间霍湘君更是吃了不少的鱼来,直到最后浅秋收拾碗筷的时候,霍湘君还是在不住的感叹。

    “轻谣,这鱼肉太好吃了,若是到了京城也能吃到就好了。”

    “若是日后有机会,我还给你做。”谢轻谣听了这话,也是笑了笑,日后她们定然是会碰上的。

    将一切收拾掉之后,几人便回房间睡了下来,昨夜谢轻谣可以说是吹了一夜的江风,虽说她是没有觉得什么,但是浅秋生怕她生病,两人便回了船舱之内。

    只不过霍湘君和谢轻谣两人睡床,浅秋兀自给自己打了地铺,虽说有些拥挤,但也称的上是个暖和地。

    “轻谣,你说中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还从未去过。”

    “轻谣你就好了京城之中有亲戚,好歹是个仰仗。”

    “也不知凰仪书院内里到底是何地方。”

    ……

    霍湘君上了床之后,便跟着谢轻谣聊了起来,皆是对于未知旅程的好奇,经过跟她们的接触,她也知道不出几日就要到达京城了,只是她这心却是紧张了起来。

    谢轻谣原本刚开始还会回答一些她的问题,但是后面关于的京城的,她也着实回答不了,因为她也未曾去过,况且今日她干了那么多的事情,身体早就感觉乏了,眼皮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昏沉了下来,睡了过去。

    这两日她们依旧是按照着原来的路程,丝毫都没有停留,路上大多都是吃些自己先前所带的糕点,霍湘君依旧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好奇,不过都是山林江水,到了后面也就没有什么可讲的了。

    几人终是在一日后的清晨抵达了燕京,谢轻谣更是一大早就醒来,看着琳琅满目的房屋,来往的商船皆是十分巨大,比起她们这艘小船大了能有足足十倍,而且每样商船似是都装满了货物一般。

    整个码头十分喧闹,处处都是人声鼎沸,虽说是清晨,但是大多数的人都已是清醒,四处劳作着,距离码头不远处就是行人来往的街道,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清晨的日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燕京城晨景增添了几分诗意。

    “这便是燕京?”此刻的霍湘君也是收拾好了东西,自船舱内出了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呆愣住了。

    这就是整个大燕的都城燕京?虽说是只有码头一角,但众人却已知道燕京是何等的繁华,就连小小的码头就已是如此的风光

    “是啊,几位姑娘,我这次可算是将你们送到了。”船家这时看着几人颇是向往的模样,开口道。

    随后谢轻谣几人便下了船,朝着街道内里走去。

    一路上不止是霍湘君左看右看,谢轻谣也是十分好奇,她也从未来过,如今也算是头一回了。

    “湘君,如今我们已是将你送到了京城,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谢轻谣这时看着身侧的霍湘君,淡淡的开口说道。

    如今她也确实得赶时间,赶紧去本家了,谢悠然更是比她早到了那么多天,只怕自己去了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

    “轻谣这段时间能认识你,是湘君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此次多谢!”霍湘君此刻眼眶已是微微泛起了红来,不由得抽泣出声。

    一时间街上不少的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惹得谢轻谣也是有些尴尬,她们才认识不久,眼下这般确实是有些过了。

    “湘君, 莫要如此,我们日后定是会再次相见的。”谢轻谣随手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霍湘君,出言安慰了起来。

    “我们真的会再见吗?”霍湘君似是还有些不信,又是问了一遍。

    “会的。”谢轻谣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霍湘君的泪水这才止住。

    “时间已是不早了,湘君你且就从此去凰仪书院吧,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谢轻谣问完了路,给霍湘君指了一个大概位置,而后更是从腰间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霍湘君的怀中,这才和浅秋二人离开。

    霍湘君看着两人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也没有多待,转身朝着凰仪书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凰仪书院是整个皇城之内最大的一所书院,非世家女子不得入内,每三年整个大燕进行一次大选,选中的世家小姐无一不是来自大燕之内最为华贵的世家,凰仪书院不止是教导女子学识礼仪,其内里更是一次次权利的交锋。

    虽都为女眷,但凰仪书院之内的人才可以说是整个大燕最为优秀的女子,且若是合格都可被升为女官,更是由当朝皇后统管书院之内的闺秀女子。

    整个大燕所有的女子,无一不是想进入这所书院,更有传言称只要进了这所书院,若是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是指日可待。

    谢轻谣倒也没有想那么多,她能考到江南魁首,完全是出于对南宫承煜的约定,眼前她最要紧的还是要解了她娘亲身上的毒。

    谢轻谣和浅秋二人并未离开码头,而是就近租了一辆马车,她们二人皆是第一次来此,根本就不认识京城的路线。

    “到城南谢家。”谢轻谣只寥寥说了几句,车夫就很是激动的让她们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浩浩荡荡的就朝着谢家驶了过去。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是在谢家大门的路口处停了下来。

    “客官到了,这便是你们所找的谢府。”车夫轻轻唤了几声内里的人,很是殷勤的说道。

    谢轻谣和浅秋二人随即下了马车,将银子给了车夫之后,两人这才回头朝着谢家大门口走了过去。

    只是刚刚走到门口,两人皆是呆愣住了,谢轻谣本以为江宁的谢家已经算是足够的奢华,但是眼前的谢府才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上门的穷亲戚

    眼前的谢府比起江宁来说,更加的大气,光是门口处摆放的两座石狮子已是让人驻足不敢前进。

    门口暗红色的木柱足有几人高,两侧的小厮皆是静站在一旁,显得十分有序。

    正红色的朱漆大门上悬挂着一樽黑丝楠木匾额,其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谢府,光是看提笔就已是能看出其主人的壮阔胸怀。

    谢轻谣对于这个谢府知之甚少,多是听别人传来的,只知道眼前的这个谢家是谢氏一族的本家,谢家在江宁虽是有宗祠,但是却供奉的还是本家之人,早年间谢天阳的祖父南下经商,而后在江南发家,便一直未曾回来过。

    而谢天阳多是注重生意,但是眼前这个谢家却不一样,是官宦世家,比之江宁的谢家来说实在是高了几个档次不止。

    而且在这个时代多是注重士族,对于商人多是看不起的。

    谢府门口的小厮瞧见了驻足的两人,时不时用眼睛瞅瞅二人,满是打量的目光。

    “小姐,我们当真要住在这里?”浅秋看了看谢府的门口,怯生生的说道。

    “当日祖母可是千叮万嘱过的,如今到了京城也理应住在这里,给本家之人打声招呼也是在情理之中,若是我们不去反倒是失了礼数,更何况我那嫡姐八成是已经进去了。”说着谢轻谣便拉着浅秋,两人朝着谢府的大门口走去。

    “站住!谢府是你们能随便进的地方吗?”两人刚刚靠近了谢府的大门口,还未来得及说话,方才一直打量她们的小厮,登时就出口说道。

    谢轻谣见状,便从怀间拿出拜信,还摸了几两银子,一并递给了浅秋,示意其递给小厮。

    小厮得了银子,瞬间变得眉开眼笑了起来。

    “两位姑娘稍候,小人给您通传去。”

    谢轻谣轻轻点了点头,幸好她们家家大业大,此次出行谢天阳更是给了她不少银子傍身,而京城之内最是要花费银子。

    要不是先前老夫人和父亲千叮万嘱让来谢府,要不然花这么多钱她定是不乐意的。

    只是前去禀报的小厮许久都未曾回来,两人等的脚都要麻了,几乎就在谢轻谣的耐性消失的前一瞬,内里走来了一个面色颇是不悦的一个掌事妇人,一看到两人,几乎是将头颅扬到天上去,居高临下的说道。

    “你就是从江宁来的谢轻谣?”

    “正是,我是奉了老夫人之命,来拜见伯父伯母。”谢轻谣正色道。

    “我们老爷夫人可没那闲工夫见你们,随我进来,老爷这是可怜你们才施舍你们这些人瓦片遮身,哎,这年头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往丞相府挤,前两日来了一个,今日又来一个,真当我们丞相府是收容所了。”

    掌事妇人很是倨傲的看着两人,很是不屑一般,在前面带着路嘴里不住的嘟囔着,

    谢轻谣想说什么,但是当掌事夫人说出了丞相府几个字的时候,她其它的话都未曾听进去,谢天阳当时千叮万嘱去了之后千万要守礼,她原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世家,谁知这里的谢府,人家是当朝的丞相!

    怪不得就连小小的掌事妇人都是一脸的傲气,对于她们

    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人家如何能不傲?

    谢轻谣和浅秋二人跟着掌事妇人,一路走着,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径一路分花拂柳而来,但见四周亭台楼阁,鸿雁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沿岸杨柳依依,柳丝垂落在碧水中映出清澈的艳影。湖中伫立着凉亭,碧瓦飞甍。再看,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峋,铺着富贵花开红毯的长廊贯穿了整个楼阁,楼阁几乎布满雕花格子窗,典雅精致。

    所有的一切几乎比之江宁的谢家,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们在江南那般小地方,定然是没有见过这等华贵之物吧。”掌事妇人看到两人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下更是不屑,开口道。

    谢轻谣并未答话,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几人又是朝前走去。

    过了半晌终是到了,方才的那些美景早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触目所及荒草丛生,主院的破落的墙壁都坍塌了大半,根本就没有办法住人。

    掌事妇人猛地推开门,一股子厚重的霉味就席卷了每个人的鼻子,整个院子一时间都是咳嗽声。

    掌事妇人用帕子遮住口鼻,看着两人很是不屑的说道。

    “乡下来的野丫头定是早就闻惯了,还装什么,可别说什么我们老爷对你不照顾,这可是独院,虽说有些年久失修,你们自己将就着打扫一下也是能住人的。”

    “就这房子能住人吗?”浅秋在一旁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这个烂房子就连当初被火烧的不剩的玉兰苑都比不上,这个丞相府的人着实是欺人太甚!

    “你们爱住不住,真拿这当是江南呢?要不住趁早走人,省的给我们老爷夫人添麻烦,庶女就是庶女,人家嫡女都没说什么,就你们破事多。”掌事妇人听了浅秋这话,心下更是生气,不过是乡下来的,还挑三拣四。

    “我们住,有劳嬷嬷了。”谢轻谣听到嫡女的话,心下更是笃定谢悠然的情况,只怕是比自己的强不了多少,要是连谢悠然都住的下去,她又何尝不可,更何况这个府还是丞相府!

    掌事夫人冷哼了一声,便径直离开了。

    “小姐,我们当真要住这里?”浅秋看着满屋子的破烂,迟疑的问道。

    “住,为何不住?谢悠然都能忍的下来,你我又何尝不可?”说着谢轻谣便抬手和浅秋一起收拾了起来,只是这屋子实在是年代太久了,刚一打扫,满屋子的灰尘就扬了起来。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不可一世的江南魁首吗?”这时那座破墙之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奚落之声,谢轻谣随即抬眼看去,发现正是谢悠然身旁丫头流水。

    “我当是谁,原是一条野狗在乱叫。”谢轻谣抬眼看了一下流水,很是淡然的说道。

    “你!”流水听了这话,一时间竟是被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击。

    “几日未见,妹妹何曾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谢悠然此刻也是自那座破墙之后,缓缓的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看着谢轻谣,只是眼神中的阴狠将她出卖了去。

    谢轻谣冷冷的看着谢悠然,并未答话。

    “妹妹可喜欢姐姐当日给你送的那份礼?”谢悠然又是想到了当日故意让马车走错路的场景,唇角也是跟着上扬了起来,显得十分得意。

    “你来的早又如何,还不是同我们住的一样。”谢轻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身侧的浅秋已是发了话。

    谢悠然的面色瞬间变得青一块白一块,竟是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反驳之词来,而后直接转身离去了。

    谢悠然无法反驳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浅秋说的是事实,她正是住在破墙的另一面,江南的天之骄女,到了京城之后,反倒是成了乞丐一般,只有片瓦遮身。

    “浅秋,你这怼人的功力见涨呀。”谢轻谣眼瞧着谢悠然恨恨的离去,跟浅秋闲聊了起来。

    “小姐。”浅秋似是很不好意思一般,低语了几句,就接着收拾去了。

    等到两人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时间已是到了下午,两人还没有来的及休息,那个掌事妇人又来了。

    “你们,我们大小姐要见你们,快随我来,对了还有你,快去给你家小姐说一声,赶紧跟我走。”掌事妇人原本先是来到了谢轻谣的破院之内,正好是看到了流水在破墙跟前,出声道。

    随后几人便匆匆收拾了一番,便跟着掌事妇人去到了前院。

    谢轻谣并不知道这谢家的大小姐到底是何人物,只是跟了过去,顺手将谢天阳先前给谢家的各位主子准备好的礼物顺手带上了,谢天阳也是离开京城多年,他对于具体的情况,也不大了解,多数情况都需靠谢轻谣和谢悠然自己摸索。

    几人穿梭了几个回廊之后,终是到了一处看上去很是华贵的楼阁,其上皆是黄绿色的琉璃瓦所制,夕阳之下的余晖更是给楼顶镀上了一层别样的光辉,层层的流水将整个楼阁给团团围了起来,只有一处较小的石桥方能通行。

    掌事妇人走在最前面,谢轻谣和谢悠然走在后面。

    进了楼阁内里之后,几人这才发现楼阁正中间的软榻上,正坐了一个人,此刻她正低着头把玩着手中满是鲜红的蔻丹,虽是未曾抬头,但是两人已然知晓了这位小姐的脾性。

    “大小姐,江南的两位姑娘都已带到。”掌事妇人很是恭敬的对着主位之上的人,缓缓说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女子的声音很是纤细柔和,只是说完之后半晌都未曾抬头看两人,谢轻谣和谢悠然就那般在原地站着。

    时间似是过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位大小姐,这才抬起头发了话。

    “你们二人谁是江南魁首?”

    谢家大小姐谢韵瑾,面似芙蓉,眉似柳尖,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她身穿一件绛红色妆花葫芦双喜纹琵琶襟衣衫,逶迤拖地烟霞色提花月裙,当真是风姿绰约。

    谢轻谣原以为之前在江南所见的美人已是够多了,但是和如今的谢家大小姐谢韵瑾比起来,其他人似是不够看一般,就连谢悠然也是稍逊了些许,也不知是不是年岁稍长的缘故, 谢韵瑾的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多了几分风情在其中。

    谢韵瑾半晌没有听到人回答,一双秀眸也是变的凌厉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由不得你放肆

    谢轻谣猛然间反应了过来,她方才好似是在问江南魁首是谁,思至此连忙走上前,对着谢韵瑾很是有礼的说道。

    “堂姐,我是此次的江南魁首。”谢轻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一股隐隐的自得在其中,定然是这江南魁首还是有些分量的,不然谢韵瑾何至于问出来。

    “原是你,因何迟到?真以为我丞相府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谢韵瑾很是不屑看了一眼谢轻谣,低声问了起来。

    “堂姐此次实在是事出有因。”谢轻谣也是没有想到,这一通责难就来的如此之快,刚想辩解。

    “莫要叫我堂姐,日后到了凰仪书院,我便是你的院主,凡事要记好尊卑,杨掌事。”谢韵瑾看着眼前的谢轻谣,更是不知名的一阵心烦,径直对着掌事妇人就吩咐了起来。

    “是大小姐。”说着掌事就吩咐了几个人作势要按住谢轻谣,动用私刑。

    但是此刻的谢轻谣鞭法早已出神入化,哪里会由得别人打, 三两下就将来人给扔到了一旁,腰间的凤翎却还是未曾出手。

    “谢轻谣,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忤逆丞相府不成?”谢韵瑾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下有些嘲讽,江南倒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堂,谢大小姐,也好给我个惩罚的理由才是。”谢轻谣看着依旧冷静的谢韵瑾,很是坦荡的说道。

    “笑话,丞相府就是我说了算,还由不得你放肆,若是你要造反,即刻回府,女官大选永不录用!”谢韵瑾冷冷的说道,语气虽轻,但内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谢轻谣听到这里终是停下了脚步,谢韵瑾确实说的对,丞相府弄死她简直是太简单了,是她太心急了,是她以为有了武功,得了江南魁首,一切就已是在掌握之中,但是如今的一切看起来,却远不是那么简单。

    她更是知道,谢韵瑾说的这一切定然不是空话。

    谢韵瑾见谢轻谣不再反抗,随即对着掌事妇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掌事妇人便差人拿起板子打起了谢轻谣。

    每一下似是都要疼到骨子里一般,谢轻谣只感觉自己之前不久刚刚愈合的伤口似是又复发了一般,后背火辣辣的疼,但是每一下她都没有叫出声,而是将这种感觉硬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面上早已被汗水给浸湿,发丝尽数黏在了脖间的,板子每落一下,血迹就像外喷洒一分。

    而谢韵瑾此刻则是一脸意味的吃起了水果,动作很是优雅, 谢悠然见状,连忙上前走了两步,将自己手中的锦盒拿了出来,递给谢韵瑾。

    “大小姐,这是我准备的一番心意,还望大小姐过目。”有了之前谢轻谣的教训,谢悠然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十分的低,眼下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丞相府,还是得跟谢家大小姐打好关系才是。

    “你倒是个知趣的。”谢韵瑾伸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盒也未曾打开就随手的丢在了一旁,但还是和善的对着谢悠然说道。

    谢悠然看着这一幕,心中虽是有不甘,但还是得贴上一张笑脸去附和谢韵瑾。

    过了半晌,谢轻谣的刑罚终是打完了,但是谢轻谣一直未曾昏睡

    ,虽是眼睛已经混沌,但仍是努力的睁开眼,似是想记住这一幕,但是再怎么想打起精神,身体的疲倦却是怎么也抵挡不住,就那般倒了下去。

    “去请大夫来,可别让她死在这里,真晦气。”谢韵瑾冷漠的别过了眼,似是看惯了一般,对这几人吩咐道。

    “是大小姐。”随后几人连忙将谢轻谣抬到了原来住的院内,而后又匆匆忙忙的去请了大夫。

    “你也走吧,别忘了七日后书院开学。”谢韵瑾看了看四周,发现谢悠然还留在原地,随即摆了摆手吩咐道。

    谢悠然朝着谢韵瑾福了福身,便径直转身朝外走去,只是宽大的衣裙之下,将她紧握着的双手给遮掩住了。

    谢轻谣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浅秋可以说是都要吓坏了,她从未见过谢轻谣一身是血的模样,以往的谢轻谣都是意气风发的,何曾有如此的狼狈,偏生第一天到了京城就遭到如此的变故。

    过了片刻之后,大夫便来了,不过只是草草诊断了一番,随意开了几幅药就离去了。

    浅秋更是慌了神,不住的哭泣着。

    “浅秋莫哭,包中有药……”谢轻谣此刻却是悠悠的转醒过来,对着浅秋缓缓指向了包袱的方向。

    浅秋顿时会了谢轻谣的意思,连忙将包袱拿了过来,手中更是片刻都不曾停下,连忙拿起创伤药对着伤口就洒了起来,不过所幸谢韵瑾打的并不是太狠,还是顾及了书院的情况,不然她今日估计都活不下来。

    谢轻谣这时才明白,这一段时间以来确实是自己太过骄傲了,竟是连最基本的警惕都差点忘记,而如今谢韵瑾倒是给她上了深沉的一课。

    浅秋看着谢轻谣背面满是血肉模糊,心下更是心疼,又有一丝的庆幸。

    心疼谢轻谣的遭遇,庆幸的是自己当初很是明智的留在了小姐的身边,若是其他任何人来照顾小姐她都不放心。

    “浅秋放心,我如今好好的。”谢轻谣看着如此的浅秋,却是有些后悔,如今自己如此的渺小,连自己都保不住,如何能保住浅秋呢?

    接下来的几日谢轻谣一直卧病在床,到了第六日的时候才总算是能下床,但是后背仍是缠了厚厚的一层细布。

    “小姐,要不别练了还是好生休息。”浅秋看着谢轻谣虽是疼的不行,但仍是咬着牙的坚持,劝诫了起来。

    “不行,明日就到了书院的开学之日,说什么我也不能丢脸。”谢轻谣摇了摇头,仍是练了起来,南宫承煜先前留下的药确实很好使,但是如今时间要求的太赶了,她也没有办法。

    浅秋在一旁看着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在一旁看着谢轻谣。

    “小姐,你猜谢轻谣在干嘛?”流水看着此刻正是在认真看书的谢悠然连忙说了起来。

    “恩?”但是此刻的谢悠然全无那么多的兴致来关注谢轻谣,光是应付明日的书院的开学已是够她受的了。

    “谢轻谣那日被打成那个样子,如今正在院子里学走路,那样子可别提有多滑稽了,让她当日如此嚣张,如今可算是有人收拾她了!”流水一边看着院子里

    小心翼翼走路的谢轻谣,一边笑着说道。

    “莫要管她那么多,免得引火上身,这不比我们府内。”谢悠然看着流书如此八卦的模样,登时就提点了起来。

    “是小姐。”流水也知道自己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连忙低下了头。

    翌日。

    谢轻谣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朝着凰仪书院走去,此次她根本就不奢求谢韵瑾能想起她,这凡事还是自己拿主意比较稳妥。

    凰仪书院,皇城之内最负盛名的一所书院。

    谢轻谣刚刚走到门口,就细细打量了起来,凰仪书院不似想象中的那般豪华,门口两樽汉白玉石柱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

    凰仪书院并非是一个牌匾,而是由两块石柱铺成的一款平石,横立于石柱之上,其上用很是工整的隶书写着凰仪书院四个大字,显得十分的文质优雅。

    书院傍山而立,一簇楼阁庭园尽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之中,许是圣贤诗书的渲染,连带殿阁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光是站在书院的门口,就能感觉到其内含的深厚底蕴。

    院前是一座很是壮阔的大殿,但又不似皇家的那般奢华,楼阁处处山墙起伏,飞檐翘角,而大殿的两侧皆是由翠竹所遮掩的林荫小径,通向了书院的后方。

    谢轻谣拿着先前所发的玉牌,去书院正前方的礼官登记的地方,入籍,正式报到成为了凰仪书院的学生。

    谢轻谣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只是四处人都不是很多的样子,而且人影多是松散稀疏,谢轻谣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来早了。

    “轻谣?”就在她暗自思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很是熟悉的声音。

    因为时间过的太久,谢轻谣一时间不敢转过头,确认来人的身份。

    “轻谣,怎么不认识我了?”那人见谢轻谣久久不曾转过头,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谢轻谣这时才回头一看,发现女子身穿一件刺绣镶边团云纹蜀锦襦裙,唇边依旧是如此熟悉的笑容,看着谢轻谣转了头,更是将双臂张了开来。

    这人不是当日在江南消失的秦子萱,还有谁?

    谢轻谣也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有一丝想哭,鼻尖也有一丝的酸楚,想抬脚向前走,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怎么,见着我傻了?”秦子萱看着谢轻谣如此呆愣的模样,随即大步流星的就朝着谢轻谣走了过去。

    两人瞬间就拥在了一起,皆是对彼此的思念。

    过了半晌,两人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入了籍没有?”秦子萱见谢轻谣颇是迷茫的样子,随口问了起来。

    “入了,只是后面要作何,我还不知晓。”谢轻谣面上满是欣喜,对着秦子萱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困扰,方才她四处打量也是因为有些不辨方向。

    “多日不见, 你倒是变的有些迷糊了,走我带你去,接下来是藏书阁,需要领书院的手札,内里的条款需要牢记。”秦子萱便像个向导一样,带着谢轻谣一路逛起了凰仪书院,似是对内里很熟悉一般。

第二百八十五章 无巧不成书

    看着谢轻谣是更加的奇怪,当日她的心中就有所怀疑,但是眼下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般想着谢轻谣便径直问了起来。

    “子萱你可有事瞒着我,当日不告而别,所为何事?”

    “轻谣,其实我并不是江南人士,我是镇国大将军秦家的嫡女秦子萱,当日本是抱着游历江南的心才去的,没有想到碰到了你,但是后面我爹急招我回京,我没有办法一时才给你留了张字条。”

    秦子萱听到这里,心中了然她早就知道轻谣会问关于这件事,这一次她不打算再做任何的隐瞒,当日在江南也算是身不由己了。

    只是半晌谢轻谣都没有说话,秦子萱原本很坦然的心,猛地有一丝丝的慌乱。

    “轻谣你可还是怪我,我应该在走之前就该告诉你实情的。”

    “当日真的是时间紧迫。”

    ……

    谢轻谣原本是装着严肃的,但是猛然间听到秦子萱解释了那么多,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好啊你耍我。”秦子萱这时也是明白了谢轻谣的企图,顿时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我要是不这么对你,如何能报当日不辞而别之仇。”谢轻谣此刻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两人终是和好如初。

    走在路上的时候,更是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谢轻谣也是在心中感觉很是奇怪,暗自跟秦子萱聊了起来。

    “子萱,我如今算不算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放心,在京城我罩你!”秦子萱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得意。

    随后两人不知不觉间走到藏书阁的附近。

    “凰仪书院的主殿一共有十院,分别就是我们先前考试的前两轮,也就是文试和九才,每一院都有相应的学官,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只管请教,但是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多是勋贵世家,书院里面闺秀太多,学官有时顾及不过来,你大可以问我。”

    “还有就拿藏书阁来举例,藏书阁内饱含天下群书,一般的书籍可借阅,但珍贵书籍需花银两,越稀有越贵重,日后你若是想挑选书籍,我倒是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免得花那冤枉钱。”

    “这钱在凰仪书院可是十分重要,你此次可是带够了?不过没带够也没事,我记得你尚还有一技傍身,柳遥。”

    秦子萱先是将整个书院的情况,大体给谢轻谣介绍了一番,而后又是想起来谢轻谣一首诗一百两的事情,如今到了京城,这自然水涨船高。

    “对了这里,可有早起点名什么的?”谢轻谣猛然间想起了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直接问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忽然之间就又成为了学生,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若是真要早起之乎者也那般读法,她心知自己定是起不来。

    “没有,不过每七日有一次讲师讲学,这个你可务必要参加,不然很有可能面临被逐出凰仪书院的危险。”秦子萱随即摇了摇头,这里平日还算是闲散,但是到了那个讲学之课,学官就会变的格外的严格,任何人都不得缺席。

    “好的我记住了。”谢轻谣听到这里,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如今有个人愿意提点她,她实在是巴不得呢,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秦子萱,她们曾经在姑苏城内建立起了友情。

    两人在闲逛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走了书院之内的书舍。

    就在此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倏地就传入了耳畔。

    “你这个小偷定是你偷了我珠钗!”

    谢轻谣和秦子萱两人皆是蹙起了眉头,对着这阵声音很是厌恶。

    “我没有偷你的珠钗,你少血口喷人了。” 这阵声音也很是耳熟,谢轻谣还在心中暗想她们当真是如此的有缘分?

    “我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还来考试,定然是觊觎我的珠钗,这才将她偷去了!”那人见霍湘君无法反驳,连忙将后面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真的没有拿你的珠钗。”霍湘君很是无奈看着那人,努力的辩解道。

    “哼,我才不信呢!”说着那名女子登时就要搜的霍湘君的桌子。

    秦子萱本是想向谢轻谣展示一下书舍的宁静,可是谁知会发生这种事,秦子萱面色严肃的下场劝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子萱姐姐,是她偷了我的珠钗,你可要帮我主持公道呀。”谢轻谣在一旁看着秦子萱似是很熟悉的模样一般,心下更是有股子莫名的情绪。

    “你已经搜了我的物件,也没有找到你所说的珠钗。”秦子萱耐着性子,劝诫起了那名女子。

    “我找了,定是她把珠钗偷了,藏起来了,我要报官!我要报官!”那女子听了秦子萱的话,仍是不依不饶的,嚷嚷着要报官。

    “这位姑娘你莫要着急,眼下还是先找到珠钗最为要紧,兴许你只是一时没注意掉落在了哪里,不若这样,我们一同帮你找找如何?”秦子萱随即劝说着众人一起找那只掉落的珠钗。

    随后众人便开始找起了珠钗,衣柜中间几乎是都要翻遍了,然是仍然没有找到那位姑娘所说的珠钗。

    “你们看吧,是她偷了,早就把珠钗藏起来了。”那女子找了一圈后似是有些累了,坐到了床沿,微微气喘着说道。

    “姑娘,你可有将这珠钗带出房间?”秦子萱有些疑虑,又是问了起来。

    “没有,我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一直都在房内!”女子很是坚定了摇了摇头,说道。

    “那它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面。”秦子萱说完之后,便又开始找了起来,这一次连边边角角一个都没有放过。

    谢轻谣这时也是跟着秦子萱一起找了起来,又是看向了那女子所坐的床褥,好似之前没有翻找过床底下,思至此,便立即掀开床帘四下找了起来。

    在距离那女子不远处的床下,秦子萱正好是在探查,忽然间觉得眼前亮了些许,她登时就将那个物件拿了出来。

    “东西找到了!在这里!”秦子萱随后立即将珠钗拿了出来,递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原来掉在了这里,怪不得我一时间未曾找见,湘君你莫要见怪。”那女子

    一看秦子萱找到了,登时就从床沿起身,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事,误会解除了就好了。”霍湘君摇了摇了头,说道。

    “这位小姐,日后可要好生找东西了,莫要再冤枉她人了!”谢轻谣这时也是走上前,劝诫起了那女子。

    “轻谣,是你?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霍湘君此刻才发现替她解围的竟是谢轻谣,如今凰仪书院刚刚才开学,外人还是许进的,怎么就这般的巧。

    “是啊,真巧。”谢轻谣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今天确实够巧的,她碰见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还有刚刚分开不久的新朋友。

    “轻谣你认识?”秦子萱看着谢轻谣似是和霍湘君很是熟悉的模样一般,开口问了起来。

    “我是将霍姑娘从江上给救回来的人。”谢轻谣随即便回答起了第一次见到霍湘君的场景,船家和浅秋二人几乎都要吓死了。

    “原是如此,我是秦子萱,幸会幸会。”秦子萱这时才点了点头,对着霍湘君打了声招呼,以示问好。

    “听闻秦小姐大名已久,今日得见果然名副其实。不过”,说着霍湘军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谢轻谣,不解道:“轻谣你怎么会在今日来此呢?你不是说要去投奔亲戚?”

    霍湘君听了秦子萱的话,更是对秦子萱眉开眼笑了起来,难道说之前谢轻谣投奔的亲戚就是秦子萱?她同谢轻谣不一样,她对于这些事情早就了解的透彻了。

    凰仪书院内除了东西两殿之外,尤其以镇国大将军府的秦家小姐最是出众,因着秦小姐不喜与人结伴,大多都是一人成行,怎么如今倒是和谢轻谣在一处了?

    莫非是传言有误?

    “湘君,当日是我无意欺瞒于你,其实我也是此次女官参选的人之一,因为一些事情错过了官船,当日也是因为在船上,碍于船家的缘故我才没有开口跟你吐露实情,想着日后能碰见你再向你说实情,既然今日碰上了我就将实情说与你听。”

    谢轻谣听了霍湘君的话,连忙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来,当日她是顾及船家,还有谢家的名声,谢家虽说在京城算不得什么,但在江宁确实是响当当的名号,更何况还是在江宁的码头,故此她在船上的那段时间多是比较注意。

    “原是如此,我还将秦小姐当成是你的亲戚了呢,怪不得轻谣你平日里在船上都不怎么说女官大选的事情,又碰到了我那般情况,你如此防备着实是情有可原。”霍湘君这时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面上丝毫没有责怪谢轻谣的意思,反倒很是高兴。

    “湘君你当真不生我的气?”谢轻谣原以为按照霍湘君的性子定是会说上一番,她连怎么哄她都已是想好了,只是霍湘君却是什么也没说。

    “轻谣我怎会生你的气,我开心还来不及,这下我们总算是可以到一所书院当中念书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

    霍湘君闻言反倒是有些惊讶,而后笑着解释了起来,又是估算了一下时辰, 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了,霍湘君连忙对着两人招呼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云兮楼

    “对了,如今已是到了正午,不若我们今天一同在书院内吃饭?”

    “哎,日后吃书院饭的时间多的是,今日不若我们先去城中的云兮楼吃上一番,如何?”秦子萱听了霍湘君的提议委婉否决了起来,今日她本是想请轻谣去云兮楼吃饭的,但是没料到却是碰上了一个霍湘君,不若几人在一块也可。

    “只是我……”霍湘君此刻略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谢轻谣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出声化解了这种尴尬.

    “子萱今日这顿我请了,多日未曾相见就当是我请你们一同吃饭了。”

    “轻谣,如今可是在京城地界。”秦子萱微微一笑,很是淡然的说道。

    言下之意,京城地界是她的地盘是由她来请客的。

    “好了我们不在这说了,还是先去酒楼把,湘君快,走。”谢轻谣见两人再说下去也是没有什么结果,还不如到了酒楼再说,紧接着几人便坐上了书院门口的马车,朝着城中的云兮楼驶去。

    “轻谣,你此次来京城可是在你那本家住着?”秦子萱上了马车之后便和谢轻谣聊了起来。

    “子萱,这你是如何知道的?可是暗地里知道了我定是会来,打听了?”谢轻谣刚一听到秦子萱的话,登时就回应了起来,语气颇是调笑。

    她当日就猜到子萱是一个颇有身份的人,今日才知道子萱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女,既然子萱能知晓自己的住处,定然是早就打听过了自己来京时候的居所。

    “我当日本来是在码头处等你的,但是整个官船之上并未发现你的身影,我心知你定然不会不来,所以只得在今日的书院来就近等你。”秦子萱倒也没避讳,跟谢轻谣就说起了前几日官船前来码头的事情。

    “轻谣,你们二人之前就认识?”霍湘君此刻听着两人很是熟络的语气,心中还有些疑惑。

    秦子萱不是镇国将军府家的小姐吗?独来独往?怎么如今看起来倒是跟轻谣的关系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但是一个在燕京,一个在江南,这又是如何认识的。

    “我两是之前偶然认识的。”谢轻谣闻言,笑了笑将她们初识的场景大致给霍湘君讲了一番,而后就又和秦子萱一处说话了。

    “当日出府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料到我那好姐姐又是给我使了一招金蝉脱壳。”谢轻谣似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丝毫没有说出路上的艰辛,面上还满是笑容。

    “你那嫡姐倒是通透的,对了你此次可别和我抢,如今你刚来京城我定是要坐庄的!” 秦子萱似是很熟悉的一般,就感叹了一声,语气间皆是肯定。

    “好!那下次我请。”谢轻谣这次没有拒绝,说实话秦子萱当日不辞而别,可是让她暗自神伤了许久。

    “你这几日若是无事,我领你好好逛逛燕京,以尽地主之谊,我当日那般棋盘可还是留着呢。”秦子萱听到这里,更是扬起了一丝微笑,对着谢轻谣就说起了当日之事。

    霍湘君在一旁想插话,但是发现秦子萱和谢轻谣两人似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般,更是让她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酒楼终是到了,几人随即

    下了马车。

    谢轻谣和秦子萱聊得正是兴起,谢轻谣也是一时间将霍湘君给忘了,等到她反应过来时,连忙将霍湘君拉到了两人中间。

    “湘君,你莫要见怪,我们两此次实在是许久未见了,一时将你忽略了。”

    “不妨事的,是我此次打扰你们二人才是。”霍湘君猛地站到两人的中间,一时间还有些许不适应,连忙低声说道。

    “怎会,你能来我二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当日匆匆一别未曾说说你的近况,可有将遇到水匪的事情上报朝廷?”谢轻谣听到这里,就知霍湘君定然是又想多了,连忙转移了话题。

    “水匪?” 秦子萱听到了面上也是起了一阵疑惑之色,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都没有听说。

    “是啊水匪,湘君来的时候就是我把她从江面上救上来的。”谢轻谣此刻点了点头,给秦子萱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几位客官里面请,这次来吃点什么?”这时店小二瞧见几人,连忙迎了上来,一看为首的是秦子萱,很是殷勤的说道。

    “照旧。”秦子萱说了短短两个字之后就拉着谢轻谣和霍湘君两人上了楼,朝着内里空置的雅间之内走去。

    云兮楼可是整个燕京最大的一处酒楼,坐落在整个南大街的西边,几乎整条街都是云兮楼的产业。

    而云兮楼最中间的部分足有七层楼高,与其说是一个酒楼,倒不如说是一个传世的楼阁更为恰当,若是登顶更是能将整个京城的风光一览无余。

    其两侧皆是正常的三层楼高的酒楼,内里是中空的,中间的高楼正好是能连接两侧。

    其上雕檐映日,画栋飞云,背倚青天,云兮楼的最高处似是直接立入云端一般,当真是不负云兮楼的名号。

    “好嘞客官,你先里面请,稍候就给您送上来。”店小二连忙将几人送了上去,高声的喊道。

    谢轻谣入了内之后,才发现大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虽说是同样的繁杂,但是却在每一桌的旁边增加了一处很是精巧的木制屏风,如此人性化的设计,就连谢轻谣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京城到底是和地方不太一样。

    整个大厅的边缘修筑着一条颇长的池子,内里更是冒着潺潺的流水声,每隔几处就放置着一盆莲花,看上去很是惬意。

    大厅的最中间的地方,是一处高台,此刻更是有人在唱着戏曲,鲜艳夺目的戏服,慵懒别致的嗓音,惹得无数人皆是侧目,谢轻谣此刻虽是上着台阶的,但是也被台下唱曲的人给吸引了目光,果然古代还是有这点好的,这些古老的东西都是原汁原味的。

    随后几人便上了楼,来到了第三层,第三层比起其他两层来说,显得静谧多了,而且很是空大,楼下的嘈杂的声音甚至是隔绝在了整个房间之外一般。

    “这地方你瞧着如何?我可是挑选了许久,才挑中了这家酒楼,而且整个京城之中就数她们家的酒最是香淳。”

    秦子萱好似很满意这个地方一般,对着谢轻谣颇是骄傲的显摆了起来。

    “这地倒是不错。”谢轻谣四处打量了一下,内里的空间很大,四处都是黄柳木所特制

    的桌椅板凳,整个雅间自刚一进来,就更是有些淡淡的清香,而且屋内在这炎炎夏日丝毫也不觉炎热,更是只觉有一些凉爽,将外层的窗户打开,颇是清爽的微风就透过这窗口缓缓吹了进来。

    整个燕京城的景色似乎都收入到了这一方窗户当中。

    “对了你们方才所说水匪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未听说。”秦子萱这时忽然想起了方才在酒楼门口时,谢轻谣所说的话。

    哪里的水匪如此的猖獗,会抢大燕的官船?

    “子萱,是湘君,她这次自漠北前来就遇到了水匪,她也是跳水之后才得以活下来。”谢轻谣听了秦子萱的询问,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照霍湘君的性子,如今看来应当是没有上报朝廷。

    “竟有这等事?霍姑娘你可曾上报朝廷,洗劫官船这可不是小事。”秦子萱听到这里,连忙问起了霍湘君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

    “我害怕,当日水匪杀了这么多人,我要是报官了他们一定会找上我的。”霍湘君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而后整个人变得惊惧了起来。

    “湘君,湘君!你且听我说,眼下这里是皇城,不是江面,水匪不会轻易找上门的,你只需要将事情的实情尽数告知朝廷,定是会有人保护你的安危的!”谢轻谣看着很是惊惧的霍湘君,连忙出声安慰了起来。

    当日在船上的时候她就曾发现了霍湘君,只要不说起水匪的事情就一切都好,但是只要一提起来,整个人似是就陷入了恐慌中一般,很是害怕。

    “皇城,皇城,对这里是皇城是燕京!”霍湘君听了谢轻谣的话,终是缓和了些许,喃喃自语了起来。

    秦子萱顺势给谢轻谣使了一个眼色,满是疑问。

    谢轻谣随即朝着秦子萱摆了摆手,高声说道。

    “罢了罢了,今日就不提这件事了,若是你不想去就日后再说。”

    过了片刻之后,霍湘君终是平复了心情,整个人又恢复成了之前那般的静默。

    三人也是没有再提说要去报官的事情,而就在此时,店小二端着菜上了来。

    “你们尝尝,我今日点的都是京城的特色,看看可合你们的胃口,你们两如今倒是一个来自北方一个来自南方,我也一时间摸不准了。”等到菜刚一上桌,秦子萱便对着两人很是熟络的招呼了起来。

    也不知这两人能不能吃的惯,不过京城的菜色定是不会让她们失望。

    谢轻谣随手夹了一口菜便尝了起来,光是看着桌案上的菜色都同之前江南的不甚相同,吃了一口发现菜入口即化,有种鱼肉的鲜味,但却是没有尝到鱼肉的感觉。

    “这是何物,我之前从未见过?”谢轻谣很是惊奇的问了起来,这到底是何物?

    “京城一绝豆腐脑。”秦子萱闻言,很是自然的给两人介绍起了豆腐脑。

    “只是这豆腐脑怎么会有一股子鱼肉的味道呢?很是鲜美,与我之前吃的倒是不太相同。”谢轻谣听了这个食物居然是豆腐,整个人都震惊了,她方才吃的时候,还以为炖了许久的鱼肉,实在是没有想到是豆腐脑。

第二百八十七章 漠北的明珠

    而且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曾经吃过豆腐脑,几乎就没有这种味道的。

    “你之前吃过的?豆腐脑可是燕京的一道特色菜,寻常地方应该是不会有卖的。”秦子萱听了谢轻谣的话,倒是有些疑惑,她原本今日点这个菜就是因为京城以外,找不到第二家,如今谢轻谣竟是吃过。

    “应当是很久以前吃的,许是我爹四处经商带回来的,我只是偶有食过罢了。”谢轻谣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豆腐脑竟是如此的珍贵,现代的时候几乎是四处都有豆腐脑可以买到,不过说起来,她确实在江南没有见过豆腐脑。

    “原是如此,我说呢,豆腐脑京城一绝,而其中最绝的就是云兮楼的豆腐脑,几乎是每一口的味道都不尽相同,你不信再尝一口,湘君,你也尝尝。”秦子萱这才明白了过来,谢天阳通常都是走南闯北的做生意,这些东西确实是可以带回去的。

    霍湘君听了两人的对谈也尝了一口京城的特色,吃了一口发现其果真是像谢轻谣她们所说的那般嫩滑,和他们那边的牛奶所制的特色膳食有些相像,但味道却是大不相同。

    “这个味道着实特别,只是这鱼肉的味道是如何传进去的?”霍湘君之前也是在船上吃过谢轻谣的所做的鱼肉的,这两样确实是有些相似。

    “湘君正好是问到了点子上,这个豆腐脑乃是由炖的许久的鱼汤特制而成的,京城之内只此一家有这般风味。”

    秦子萱随后便给两人解释起了豆腐脑的制作方法。

    随后几人又是尝了其他的几道菜,皆是色香味俱全。

    原本秦子萱是要招呼谢轻谣喝酒的,但是今日霍湘君也在此,便让店小二没有上酒。

    等到三人吃完饭的时候,时间已是到了下午,今日去凰仪书院多是先认识一下书院,然后递交名册的事情,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要是正式开始上课,还需等到几日之后。

    但是眼下霍湘君却是发生了水匪的事情,这件事情说什么也应该向朝廷汇报一声,但是霍湘君如今的状态却是……

    “湘君,你可还记得与你同行的那些人?你若是什么也不言,只怕她们就连身死都没有人知道了。”谢轻谣吃完饭等到霍湘君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一些,便又开口问了起来。

    “轻谣,我……”霍湘君此刻眸光微微转了一下,心中的恐惧似是消散了一些。

    “不用怕,发生何事有我二人与你一处,不若这样,今日我们先将事情上报给书院的院士,官船迟迟未归定然是发生了何事。”谢轻谣看着此刻的霍湘君,耐着性子劝说了起来。

    秦子萱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谢轻谣的话。

    “轻谣,我对不起你,你对我如此的好,我实在是不敢再骗你了。”霍湘君此刻听了谢轻谣如此的为自己着想,心下的负罪感更是深重,朝着谢轻谣的面前,登时就跪了下来,哭着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快起来说话。”谢轻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是疑惑,连忙起身将霍湘君给扶了起来。

    “其实我,我

    不是被水匪所劫的船,而是被同船的其他小姐乘着天黑将我从船上扔下来的,我害怕如此说,你定是会觉得我不好,其他人都不待见我,所以,所以我说了谎。”

    “你也知道我在漠北家中父母双亡,我一直住在伯父的家中,从小就受尽了冷眼,城中的各家小姐大多都不甚喜欢我,她们都不认为我能考中女官,经常私下为难于我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想到她们会做出如此的举动,我掉入水中之后,便一直用残木飘在水上,直到遇见了你。 ”

    霍湘君此刻才缓缓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根本就没有水匪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她为了自己所编织的谎言。

    秦子萱此刻看着霍湘君,眼中闪过了一丝晦暗莫明的情绪,怪不得,她早先就觉得有一丝的不对劲,没想到果真是霍湘君说了谎。

    谢轻谣看着此刻的霍湘君仿佛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下更是多了一丝同情,而后说道。

    “我怎么怪罪你,这又不是你的错,那些女子着实可恶,竟是如此的害人性命,若是你没有遇见我,这……”

    “轻谣,你对我真好,我应该早点将事情告诉你的。”霍湘君此刻擦了擦面上的眼泪,很是感动的说道。

    “湘君,日后可是要对我们说实话才是,方才轻谣可都是差点拉着你报官去了,这要是到了官府,只怕我们三人就要进监牢了。”秦子萱在一旁看着两人,连忙劝慰了起来,语气很是轻松。

    霍湘君这才破涕为笑,说出了实情之后整个人这才轻松了下来。

    “那我们可不就是蹲监三人组。”谢轻谣此刻更是附和起了秦子萱的话,三人皆是笑了起来,气氛很是融洽,丝毫没有之前那般紧张的气氛。

    “对了,正好这几日无事,明日我便带你们去逛一逛京城。”秦子萱这时便开口说起了明日的安排,她们二人来自天南海北,还没有好生逛过京城。

    “好啊,我待在府内也无事可干。”谢轻谣很是爽快的就应承了下来,毕竟她可不是在自己的府内,还住的是那般的烂墙。

    霍湘君待在学院之内,这几日也没有课程,也是跟着应和了下来。

    紧接着几人又是相约了时间,地点。

    等到三人聊完之后,时间已是到了下午,因是开学的第一天,书院之内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秦子萱便将谢轻谣和霍湘君两人送了回去。

    谢轻谣回府之后,便和浅秋讲起了今日的事情,原本开学的事情并无什么特别,但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秦子萱。

    更是没有想到秦子萱的来头会是如此的大,这么一比,她倒是个江南来的小门小户了。

    不过好在,她们之间的情谊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要不是今日霍湘君在,她都迫不及待的要和秦子萱说南疆之行的故事了。

    “浅秋,我今日方才知道原来湘君并没有遇上水匪,她是被同乘的其他世家小姐给陷害掉入水中的。”谢轻谣回府之后,便又和浅秋说起了霍湘君的事情。

    她真的之前一直觉得霍湘君被

    水匪所劫,也着实没有想到霍湘君会说谎。

    “小姐,那岂不是说先前霍姑娘在骗我们?”浅秋听了谢轻谣的话,很是惊奇的问了起来。

    “是,不过她也是害怕我们会因此看不起她,所以才说谎,倒也情有可原。”谢轻谣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小姐,日后救人还需得小心才是,先不说如今的霍姑娘没有害人之心,若是救上来的是坏人,小姐可要如何是好,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浅秋在一旁看着谢轻谣很是心大的模样,出声提醒了起来。

    霍姑娘轻而易举的就将她们几人都给骗过去了,如今这里可不比江南,小姐的每一步都要谨慎才是。

    “浅秋,你说的不错,我是应该好好思量一下了。”谢轻谣经过浅秋一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先前在南疆的安逸生活过的太久了,她几乎都要忘记了斗争的下场。

    浅秋看谢轻谣已是明白了过来,也就坐到了一旁没有再多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二日,谢轻谣依照昨日的约定一大早就出发了。

    另一旁在书院的霍湘君,也是早早的就准备好,如今秦子萱主动相邀,她可是一定把握住这个机会,和两人共同相处才是。

    就在霍湘君出门朝着书院的大门口的时候,迎面而来了几个女子,想起了当日之事,霍湘君的面上闪过了一丝惧意,低下了头想躲避过去。

    “哟这是谁啊。”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子迎面站到了霍湘君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霍湘君这时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头,跟那人的视线对上。

    “这不是我们漠北的明珠,霍湘君吗?你倒是命大,克死了爹娘不说,自己落了水,还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书院。”薛曼珠此刻一脸的蔑视,很是傲然的看着霍湘君。

    薛曼珠身穿一件湘色掐牙镶边团云纹逶迤拖地松花色云纹衣裙,身披驼色团花散花水雾绿草碧霞罗云锦, 腰系如意流苏绦,上面挂着一件素色荷包,三千青丝皆是被束了起来,其上插着一只金丝八宝攒珠钗,周身上下处处彰显了身份的尊贵。

    反倒是霍湘君还穿的是一身素浅色的衣裙,浑身上去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的点缀,远远一看两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霍湘君此刻听了薛曼珠说她克死父母的话,原本带着怯意的目光之中,变成了阵阵的恨意,只是想到了薛曼珠的家世,她又低下了头忍了下来。

    “你这是作何?别人看了当真是以为我欺负你呢,如今我们二人都是来自漠北的,也算是同乡了,自然是要多多照顾你说是不是。”薛曼珠看着眼前很是懦弱的霍湘君,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之意,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个主意,开口道。

    “薛小姐说的是。”霍湘君虽是知道有古怪,但是也并未说些什么。

    “曼珠姐姐,这是何人?”这时,跟着薛曼珠的一个女子笑着问道。

    “这是我们漠北的人,你们日后可莫要欺负她。”薛曼珠此刻转过身对着那名女子说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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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的孤女,竟一朝穿越异世沦为庶女。 岂料刚刚醒来,就挨了一记耳光! 嫡妹迫害、刁奴下毒、娘亲危在旦夕…… 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她,就在此时从天而降高冷世子爷。 某日,她对着世子爷扔了三个铜板的巨款,一脸笑意,毫不知耻地说道:“我们合作吧!”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庶女无敌:挡我者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庶女无敌:挡我者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