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受辱的霍湘君
霍湘君听到这里,心下更是奇怪,这个薛曼珠怎么跟转了性子一样。
“湘君,你瞧瞧你浑身上下一点首饰都没有,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漠北多穷呢,来,我这有,给你。”薛曼珠此刻便将手中的玉镯子给拿了下来,伸出手想递给霍湘君。
霍湘君此刻一脸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几人,难道薛曼珠是看着这里还有书院中的人,所以故意对自己这么好?迟疑了半晌,霍湘君终是伸出了手。
只是玉镯子在接触到霍湘君手的时候,薛曼珠手下一松。
啪!
瞬间玉镯子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啪!
又是啪的一声,霍湘君还未曾反应过来,面上已经挨了薛曼珠一个巴掌。
“你这个贱婢着实是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要送你镯子,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将它摔碎!”薛曼珠看着此刻的霍湘君,直接怒骂了起来。
“我,这,薛小姐我还没有碰到那个镯子,它就已经摔碎了!”霍湘君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地上已经摔成碎片的玉镯,随后看向了薛曼珠,辩解了起来。
她的手都还没有碰到玉镯,这怎么能说是她的责任呢?
“你莫要狡辩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明明就是你将玉镯打碎的,眼下还在狡辩着实可恶!”
“就是!摔碎了人东西,还是这般态度!”
“这种人是怎么考进书院的?”
……
霍湘君看着周围的众人,根本就不听她所说的话,心下委屈万分,但却又无可奈何。
“薛小姐恕罪,我实在不是故意的,这样吧你说个价,我将钱赔给你。”霍湘君此刻才明白了薛曼珠真正意图来,不管她有没有接触到这个玉镯,这件东西都是她的错了已经。
霍湘君此刻只想息事宁人,尽快了结这桩事情。
“赔?你拿什么赔?我这个玉镯子价值连城就是将你卖了你也买不起,一个连船费都出不起的贱婢,还想赔我这个玉镯子!”
薛曼珠嘴角一直带着一丝微笑,很是嘲讽的说道。
“薛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霍湘君听到这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嘴里不住的呢喃道。
“这样吧,你跪下向我道歉,我说不准会原谅你。”薛曼珠似是思虑了片刻,而后眼睛一亮,便对着霍湘君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霍湘君听到这个要求,面色瞬间因为愤怒变得通红了起来,眼下虽说是还没有到书院的大门口,但也是路过了不少的人,薛曼珠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她的脸!
“怎么你不愿意?姐妹们,你们说,这人摔碎了别人对她的好心好意,是不是应该请求别人的原谅呢?”
薛曼珠看着面前的霍湘君,心下嘲讽更甚,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她就是想让所有人看看这个贱婢的样子。
“是啊,这人做错事,可不就是要求人原谅嘛。”
“书院内的学生更应该遵守礼法才是,真不知这人是怎么考上的。”
……
先前跟着薛曼珠的几个小姐,皆是附和起了薛曼珠的话。
薛曼珠
见霍湘君迟迟没有要跪的意思,耐心早就用完了,登时就朝着身后的婢女摆了摆手。
几个侍女冲了上来,一下子就将霍湘君给按住了,霍湘君见状不对,连忙呼救,但是来往的众人一看是薛曼珠皆是快步走开,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侍女脚下一踹,霍湘君瞬间就摔倒在了地上,正好倒在了薛曼珠的脚下。
薛曼珠看着眼下的这一幕,心中更是满意,唇角一直扬着一抹微笑,开口问道。
“如今跪都跪了,还不求饶?这样我才好放了你。”
霍湘君听到这里,又看向了四周皆是看热闹的目光,心中的屈辱更甚,但是又无可奈何,她为了自保只得喊道。
“薛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摔碎你的玉镯子。”
“什么?我没听见,你们听到了吗?”薛曼珠对于霍湘君的乞求充耳不闻,笑着问起了周围的人。
“没听到。”
“声音太小了,我们也没听见。”
……
其他几人皆是附和起了薛曼珠的话,纷纷开口道。
霍湘君此刻又是被一众丫环给拉了起来,不住的朝着薛曼珠叩起了首,一听到众人皆说着没有听到,霍湘君此刻心中满是绝望,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要是她父母健在,要是她出身富贵,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薛小姐,我错了!”霍湘君每一次叩首就认一句错,只是薛曼珠依旧在原地那般高傲的站着,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看着霍湘君越是痛苦,她的心越是痛快。
“你们瞧,贱婢就是贱婢,方才不是还嘴硬,这下子适应的多好呀。”薛曼珠冷眼看着不住的求饶的霍湘君,转头就和众人讨论了起来。
过了半晌之后,霍湘君已是磕的额头已是泛起了血丝,薛曼珠这才让丫环停了手。
“你且说说,你错在何处?”薛曼珠一脸嘲讽的问道。
“我错在不应该不小心将薛小姐的镯子摔碎。”霍湘君微微抬起头,低声说道。
“那你日后应当如何?主子赏赐的东西的,身为奴婢的是不是应该收好?”薛曼珠看着狼狈的霍湘君,心下满是得意。
另一旁的谢轻谣和秦子萱早早就到了昨日约定的地点等着了,只是两人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霍湘君的出现。
“子萱,你说湘君是不是出了何事?”谢轻谣此刻担心的问了起来。
“这样,我们二人先行回去看看。”秦子萱原本是觉得,在书院之内应当不会有人这么大胆,但是她又想起了昨日霍湘君所说的事情,那些人敢在官船之上将人扔下水,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随后两人又是坐上了马车,朝着凰仪书院的方向赶了过去。
两人刚刚一进书院大门就听到了四处都是有人在议论着什么。
“方才你们路过看见了吗?那个漠北的小姑娘的被那薛曼珠给收拾了。”
“我也瞧见了,只是我也不敢靠前,只能远远的看着。”
“是啊,那姑娘也当真是惨,偏生得罪了她。”
“哪啊,我听说是那姑娘把人家薛曼珠的玉镯子给弄碎了。”
……
谢轻谣下意识的就将这人认为是了霍湘君,连忙凑上前问起了众人。
“各位姐姐,你们方才说的地方是在哪?”
“她们就在来书院门口的那条小径上呢,你看热闹可要离远些,不然薛曼珠可会将你给记住的。”那人一听到谢轻谣主动问起,还以为谢轻谣是想要看热闹,立马就将位置告诉了谢轻谣。
“多谢各位姐姐。”谢轻谣匆匆的说了一声,就连忙拉着秦子萱朝着那些人所说的地方走了过去。
因着谢轻谣和秦子萱一处前去,方才议论的众人脸色皆是有些变了,秦子萱怎么会和这个新生在一处?
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霍湘君正好是跪在地上给薛曼珠的不住的求情。
“薛小姐我错了,日后我定是小心再小心,薛小姐求你饶过我。”
“薛小姐,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此刻的霍湘君深知自己早就没了脸面,只想尽早结束这一切,眼下无论是薛曼珠说什么,她都会做。
“你如今诚心认错,我也不同你计较,只是这玉镯子摔碎了,你总归是要赔,原本这玉镯子是一万两银子,看在你我是同乡的份上,我让你少赔一点,九千两银子。”薛曼珠此刻冷眼看着这一幕,方才为了这个贱婢打碎了她的玉镯,眼下想想还是有些亏了。
“薛小姐,这九千两我如何赔的起。”霍湘君一听到九千两,立刻就瘫软在了地上,她本就身无旁物,哪里来得九千两银子。
“你这意思是不愿意赔了?”薛曼珠一双姣好的眸子在此刻也是微微的眯了起来,又是摆了摆手,丫环的一个巴掌已经朝着霍湘君的脸上呼啸而去。
转瞬间,霍湘君的面颊已是一片红肿。
“薛小姐,不过是一个玉镯子罢了,如此也太过了吧。”一道清冷的声音,自众人的身后传了出来。
紧接着秦子萱和谢轻谣二人便从人群之后走了出来。
谢轻谣今日一身淡蓝长裙垂及地面,裙摆处更是绣着若隐若现的清莲,外一白纱披着,三千青丝用一只纯色的玉簪绾着,还不经意垂下几缕,为她增了一股很是温婉的气质,虽是穿搭简单,但是任谁也忽视不了。
秦子萱身穿一袭水蓝色的逶迤拖地驼底三镶盘金八幅裙,腰间只佩了一抹墨绿色的玉佩,便再无其他装饰。
“你是谁?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薛曼珠看着面前的谢轻谣,脑海中并无印象。
“我是这位霍小姐的朋友。”谢轻谣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薛曼珠,而后开口道。
“她的朋友?既是她的朋友那你帮她把这九千两付了吧。”薛曼珠听了谢轻谣的话,顿时冷哼了一声,开口道,眼中满是算计。
只是秦子萱这时并未理会两人的谈话,反倒是蹲下身去,将地上的玉镯子给捡了起来。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玉镯子是出自琳琅斋,玉质虽是纯粹,但色泽却不够上乘,充其量也就五百两的价格,不知薛小姐这九千两是从何而来?”秦子萱拿起一方细小的碎片,登时就质问起了薛曼珠。
“你!”薛曼珠一眼就认出了秦子萱,她虽是不认识谢轻谣,但是面前的这个秦子萱她还是认识的,她比霍湘君时间早到了多了,早就将凰仪书院的情况打探清楚。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小聚
只是为何秦子萱和面前的这个女子要为霍湘君出头,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霍湘君,薛曼珠心想道,这个贱人倒真是会攀高枝,这才几日过去,就落在了秦子萱的门下。
“那你又有何凭证说这是琳琅斋的物件?”薛曼珠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慌乱,回问了起来。
眼下这个玉镯子早已摔得稀碎,她是怎么知晓的。
霍湘君此刻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两人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琳琅斋出品的玉镯都会在内里做个标记,这就是表示了这是琳琅斋出品的,你瞧这里。”秦子萱登时就把那片玉镯拿起来,对着众人看了起来。
玉镯到了日光之下,虽是已经摔碎,但是内里的标记仍是能显现出来,看起来只有一角,仍是可以证明秦子萱说的是事实。
随着秦子萱和谢轻谣的出头,来往看热闹的人一时间越变越多,更有经常去琳琅斋的人,也是跟着说了起来。
“秦小姐说的不错,这就是琳琅斋的东西。”
“我上次还见过这个玉镯,成色不怎么好我就没买,没想到落入了薛小姐的手中。”
“明明就是五百两,这薛小姐怎么会说是九千两,这不是明明白白的讹人嘛。”
……
薛曼珠的脸顿时变的白一阵青一阵,心中的怒气更甚,但是她又无可奈何,秦子萱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薛小姐,这里可是凰仪书院,你如此做岂不是动用私刑?”谢轻谣而后便对着薛曼珠说道。
“我可没有逼她,这是她自愿的,她说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再愧疚,我本来也不想多做计较的,湘君你说呢?”薛曼珠听了谢轻谣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而后将目光对准了霍湘君,语气间满是威胁。
众人这时又将目光转向了霍湘君身上,此刻的霍湘君额头带血,身上满是尘土,发髻早就散落了开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不是我,是薛曼珠说要送我镯子,可是她故意将镯子摔到了地上,然后又为难于我!”霍湘君此刻一脸求救似的看向了谢轻谣,连忙将实情说了出来。
“你这个贱婢!”薛曼珠没有想到霍湘君竟是直接将之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立马怒声喝道。
只是刚一出声,她就后悔了。
在众人面前辱骂霍湘君这件事情,更是证实了霍湘君所言非虚。
“霍小姐再怎么不是,她也是凰仪书院的学生,是圣旨亲封的闺秀,薛小姐此言可否有些不妥?”谢轻谣听了薛曼珠的话,唇角扬起了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
看热闹的众人皆是不知道此人是谁,对她充满了好奇。
“如今我们也不说将此事告诉院士了,薛小姐还是请先对霍小姐道歉,至于那玉镯子,这是五百两,薛小姐你收好。”谢轻谣看着霍湘君的样子,更是有些心疼,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就将其看成了自己的朋友,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了五百两银票直接放入了薛曼珠的手中,淡淡的说道。
秦子萱在一旁看着薛曼珠,眼中已是透着淡淡的凌厉之色,看热闹的众人此刻皆是指责起了薛曼珠。
如今钱也已经还了,她还有何发作的道理.
此时的歉,她是不得不道,若是被院士知晓此事,定是会认为她德行有亏,说不准还会被逐出凰仪书院。
“霍湘君,对不起。”薛曼珠想到这里,只得不情不愿的给霍湘君道起了歉,只是任谁来了,都能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味道
霍湘君原本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能给自己道歉,竟是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看来薛小姐声音太小,我们湘君没有听到。”秦子萱此刻便将霍湘君扶了起来,看着薛曼珠不情愿的样子,开口道。
薛曼珠此刻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看到众人如此连忙又是开了口。
“霍小姐,对不起!”
这一下声音很大, 几乎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都听见了。
薛曼珠将这句话说完之后,便将对着自己侍女挥了挥手,径直就冲开了人群,落荒而逃,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三人。
今日之事她记住了!
他日定是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等到薛曼珠走了之后,看热闹的众人这才四处散了去。
“你怎么这般的傻,不知道反抗的吗?”谢轻谣这才回头看向了霍湘君,开口责备了起来。
“轻谣,子萱今日多谢你们了。”霍湘君深知谢轻谣对她的关切之心,连忙开口道。
“往后见着她,无需惧怕,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秦子萱也是对着霍湘君劝慰了起来。
随后两人又是将其扶回到了书舍之中,收拾之下谢轻谣才发现霍湘君的衣柜之中,除了自己让她换上的衣物,就再无其他。
“当日可就是她命人将你推下水的?”谢轻谣随意的开口说了起来。
今日看着那女子的样子的,她就知晓定然是平日里欺负霍湘君欺负惯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轻谣,我没事,今日你们二人为我出头,只怕她心里已是将你们记恨上了。”霍湘君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些什么,反倒是担心起了她们二人。
“我们二人你大可放心,眼下她这般身份还动不了我们。”秦子萱一脸的淡然,丝毫不将薛曼珠放在眼里。
谢轻谣的实力她也很清楚,况且如今谢轻谣可是谢家的人,哪怕这个谢家不在意,但是薛曼珠想动轻谣,还是要掂量几分的。
霍湘君这才点了点头,只是眸中的黯然一闪而过。
若是她也出身华贵就好了,她们二人几乎连薛曼珠都不看在眼里,只有自己却是受到了这般的对待。
“这是伤药,定然不会留疤,你好生休息,我们改日再来看你。”谢轻谣随后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创伤药放在霍湘君的床头,关切的说道。
“今日之事,麻烦你们了。”霍湘君一脸歉意的看着两人,开口道。
谢轻谣随即摇了摇头,便和秦子萱二人离开了书舍。
等到她们二人走后,霍湘君这才起身拿起创伤药看了一下,而后走向了衣柜打算换件干净的衣物。
只是在拿起衣物的一瞬,里面竟是滑落了一张银票。
她伸手将其捡了起来,眼眶微红,拿着银票的手不住的颤动着。
“轻谣,这平日里替人出头可不像你的性子
。”秦子萱待和谢轻谣一起出了来,便开始问了起来。
以往在江南的谢轻谣,可一向都是镇定自若的,多管闲事这种,她是定然不会做的。
“这也不像你的性子。”谢轻谣没有应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愿意惹事的性子,但是不知为何看到了霍湘君,她总是能想起来以往的自己。
秦子萱听到了谢轻谣的话,面上一惯的笑容停滞了些许,转瞬就又恢复了正常,说道。
“我这是看你的面子。”
“如今看来我这面子倒是不小。”谢轻谣听到这里,宛然一笑,秦子萱说的也并非虚言,定是有这么一部分的原因。
“对了,你刚刚为何要偷偷给她塞银票。”秦子萱又是想起了刚才谢轻谣的举动,便开口问了起来。
当日谢轻谣可是正大光明跟她借的银子。
“我虽是接触她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是个人总会好面子,如此对她来说也好受一些。”谢轻谣摇了摇头,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自己一般脸皮这么厚的。
“你倒是想的周到,怎么样,今日还有时间不若去喝一杯?”秦子萱思虑了一番,也是觉得谢轻谣所做的有些道理。
“走起。”谢轻谣几乎是瞬间就同意了秦子萱的提议,昨日没喝到都感觉有些亏了。
随后两人便出了凰仪书院的大门,这一次却是没去云兮楼,而是七拐八拐来到了另一处小院。
很是雅致,又难找,很符合秦子萱的个性。
“老板娘来壶酒,再来几个小菜。”秦子萱刚一进门,便对着老板很是熟络的说了起来。
“好嘞,您两位稍坐,马上就来。”老板娘连忙就招呼两人坐了下来,先将酒上了上来。
“最近一段时间你在江南家中生活的如何?你娘可是恢复了?”随后秦子萱便对着谢轻谣问起了她们自姑苏分离之后的情况。
“我娘被我给安排死了。”谢轻谣很是淡然的说了起来,在谢府的事情。
秦子萱的一口酒还未喝下去,就尽数喷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假死,假死!”谢轻谣这时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了,方才一时口快竟是落了一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秦子萱听到这里,才放下了心,照以往看来,谢轻谣最是孝顺她的娘亲,她就说怎么会安排死了呢?
“我娘在家中受人欺负,我又想到我不久后要进京,若是让娘亲待在家中只怕是性命不保,我便让她假死,而后再安排人送她上京。”谢轻谣很是轻松的将之前的事情给秦子萱讲了起来,好似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般。
丝毫没有提到内里的艰辛。
“等等,你说的安排人,该不会是那位爷吧。”秦子萱见谢轻谣没有多说,她也没有多问,但是她抓住了一个重点,一脸好奇的问了起来。
谢轻谣听到这里,一脸惊奇的看向了秦子萱,她是如何知晓的!
她还以为秦子萱会问自己为何要这样做,但是秦子萱居然敏锐的抓住了南宫承煜!
“看来我猜的不错。”秦子萱看着谢轻谣如此神情,她心下更是了然,兀自喝了一杯酒,很是自然的说道。
第二百九十章 同乘
谢轻谣并没有答话,只是默认了下来。
“轻谣我知道你很信任他,但是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秦子萱看着如此的谢轻谣,提醒了起来。
谢轻谣听了秦子萱的话,也是思虑了起来,子萱定然不是无缘无故会说这种话的人,而且当日南宫承煜跟自己达成协议的时候,好似就是在图谋什么。
“我听说他这次在南疆可是平了叛,圣上封赏了不少的赏赐。”秦子萱看到谢轻谣如此,就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转而就闲聊了起来。
“我知道。”谢轻谣听到这里,这才开口说道。
秦子萱听了谢轻谣的话,这才点了点头,原来轻谣知道了已经,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是开口问了起来。
“你因何知道的?不对啊,封赏这几日才下来,你在江南如何知晓,难道你和他一同去的?”
“我也去了南疆,只不过那场大战我没有参与。”谢轻谣终是承认了下来,当日为了寻血菩提可是费了她不少的功夫。
“怎么样,南疆好玩吗?”秦子萱听到这里,终是来了兴致拉着谢轻谣就问起了关于南疆的事情。
“南疆算是好玩的了。”谢轻谣在心中暗自加上一句,若是不算巨蟒,树藤,大蜘蛛的话,那么南疆确实是比较好玩的。
“轻谣你快给我讲讲,听说南疆那边蛊虫很多,我爹都不允许我去。”秦子萱听到这里更是好奇,她也没去过南疆,她更想知道到底南疆是不是像传说中说的那样。
谢轻谣刚想开口的时候,老板娘端着饭菜走了上来。
“两位,请慢用。”
“我们边吃边说,我在南疆可是遇到了不少的好东西。”谢轻谣这才慢慢的给秦子萱讲起了南疆的事情。
从南疆的风景开始,一直到最后大蜘蛛,谢轻谣说的是滔滔不绝,听的秦子萱很是认真。
“轻谣,南疆的巨蟒真有如此的巨大?”秦子萱听到一半,就开口问了起来。
虽然她知道谢轻谣不会说谎,但是如此巨蟒整个大燕都没有听过,怎么会出现在南疆的密林之中呢?
“自然是真的,你可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还有最后原本我们已经拿到了宝物,可是半路杀出了一群塔克部族的人。”谢轻谣感觉此刻的自己好似一个说书先生一般。
过了半晌,秦子萱这才明白了过来,而后问道。
“这么说大战是因为你们将那个王子杀了才引起的?”
“是也不是,他们早就有吞并南古部族的决心,不过是普布死了之后,他们的决心更加坚决罢了。”谢轻谣随即缓缓解释了起来。
“后来呢?”秦子萱又是问起了后面打仗的事情,听起来塔克部族如此的强大,世子是如何胜的?
“后来的大战,我没有参与,那时候我受了伤,一直昏睡不醒。”谢轻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大战具体的内容,她醒来还是在大战结束之后,南宫承煜也就告诉了她一个大概。
“你的伤如何了?现在可还有事?”秦子萱听到这里,顿时就拉起了谢轻谣的手,关切的问了起来。
“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当日回想起来我以为我当
时死定了。”谢轻谣摇了摇头,很是淡定的说道。
现在她胸前的伤口早就愈合了起来,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若不是她亲身经历过,她还以为是一场梦。
“他真是你的克星,每次遇到他你都没有好事,你说说哪次受伤不是因为他!”秦子萱听到这里,心中更是一阵后怕,连谢轻谣如此坚强的人都说她要死了,足以证明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秦子萱这时又是想起了之前在姑苏寻阳楼的事情,心中不由得埋怨起了南宫承煜。
“你这么倒是有些道理。”谢轻谣笑着说道。
她和南宫承煜在一处之后,就老是受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你还笑,命都差点没了。”秦子萱看着此刻的谢轻谣,心中有火也没处发,没好气的说道。
照她看来,谢轻谣迟早得栽在南宫承煜的手中!
“好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了,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谢轻谣这时也是安慰起了秦子萱。
“你以后可要离他远些,要不然你出了何事,我定是要上他家去讨个说法。”秦子萱无奈的说道,原本是想和谢轻谣喝些小酒,好生的聊一聊。
但是谁曾想到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谢轻谣又是出了事。
原本她还是赞同谢轻谣和南宫承煜在一处的,但是眼下看来这可是万万不可!
小命要紧!
“好了,好了,我知晓了,日后我定是会保护好自己。”谢轻谣心知秦子萱这般是为了自己好,连忙开口应承了下来。
只是不见南宫承煜,她是做不到的,且不说她娘的缘故,就光是自己的心,这段时间不见,她已是有些想念了。
“如此便好。”秦子萱这才放下了心。
随后两人又是闲聊了一番,时间已是到了下午,二人酒也未曾多喝,便各自回了府内。
谢轻谣回到本家之后,便径直休息了起来。
随后的几日,谢轻谣通常都是一大早就出了门,和秦子萱一同待在书院之中。
今日谢轻谣和往常一般,一大早的就出了门,但是却在门口碰见了正要出门的谢悠然和谢韵瑾,以往她走的时间多是早一些,没有碰见两人。
看来都是得知今日书院之内要求诸位闺秀集合,谢韵瑾定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去的。
“见过大小姐。”谢轻谣又是想起了之前的教训,便对着谢韵瑾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谢韵瑾颔了颔首,眸光扫过了谢轻谣,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但是又想到了接下来的大事,随即清了清嗓子,很是冷淡的说道。
“今日你们二人与我同乘!”
“是,大小姐。”谢轻谣很是疑惑,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随后几人便一同上了马车,马车之内很是宽敞,再多坐几个人也是足以,谢韵瑾上了马车之后,便一言不发,很是端庄的坐在了原地。
她虽是不喜这两人,但好歹她们姓谢,平日里碰不见还好,但是今日却是碰见了,若是不带上,旁人恐会造谣她们谢家失了礼数,到时候可就不仅丢的是她们的脸了,更是整个谢家的脸。
谢轻谣和谢悠然也是无话可说,一时间整个
马车之内很是安静,只能听见外面马车轮子转动的声音。
过了半晌之后,谢韵瑾开口提醒起了两人。
“你们二人一会到了书院之内,可要谨言慎行。”
“是,大小姐。”
谢轻谣和谢悠然只知道要集合,但具体会发生何事,她们也不知道,但都应声道。
谢韵瑾平日里根本不会理睬她们,今日转了性不说,竟是还主动提点起了她们,着实是有些奇怪,不止是谢轻谣如此感觉,谢悠然也是在一旁感到了一阵奇怪,但是谢韵瑾丝毫没有要说的打算,两人只能在暗地里猜测。
马车行驶的很快,过了大约一刻钟之后,终是抵达了凰仪书院。
谢轻谣和谢悠然先行下了马车,而后站在一旁等着谢韵瑾下来。
姐妹三人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书院内所有人的眼光。
谢韵瑾身穿的是一袭朱红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其上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一对柳眉弯似月牙,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一双细长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眸子中满是傲气。
谢悠然今日身穿了一件月白色镶着流云纹的襦裙,腰间束着一条淡青色的缎带,悬挂着一方小小的玉佩。青丝皆是梳成了一个微微侧弯的望仙髻,略施粉黛,更衬的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周身的气质更是透着一股子清冷的味道。
相比之下,谢轻谣就显得有些逊色,她今日只是随意的穿了一件黛色刺绣镶边葫芦双喜纹曳地裙,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眉似远山,眸似若水,只是双眸中却是透着淡淡的疏离之感。
“那不是谢韵瑾吗?跟在她身后的那两人是谁?”
“不知道。”
……
众人对着三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谢韵瑾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些人艳羡的目光,并未理睬,径直带着两人走向了书院内正前方的一处大殿之内。
大殿气势恢弘,其上更是写着三个大字流云殿,
大殿之内已是站了不少的人,谢韵瑾径直越过了众人,走到了玉台之上,谢轻谣和谢悠然两人只得跟着谢韵瑾的步子,一起走到了玉台之上。
左右两侧皆是站了不少的人,谢韵瑾一上去就站到了左侧为首的位置,谢轻谣和谢悠然则是默不作声地站到了后面。
而右侧为首的人也是被一个女子所占,她穿着一袭华贵镶金蓝绣长裙,发髻间的珠玉凤钗精致富贵,彰显了其金贵的身份,长的也是极其漂亮可人,不过脸上满是骄横之色。
谢轻谣虽是不认识,但也知道这人定是一个不好相与的角色,而且她和谢韵瑾分化而立,更是说明了其来历的不凡。
霍湘君此刻早就隐匿在了底下的人海之中,眼看着谢轻谣一步一步走向了高位之上,一双秀美的眸子中满是羡慕。
这几日的时间秦子萱早就给她把凰仪书院内的人物说了个七七八八。
那人在她的估计之下应当就是大学士之女王凌希。
在王凌希和谢韵瑾的身后,分别站了十几位闺秀,将大殿顿时划分成了两派。
第二百九十一章 故意刁难
王大学士与谢丞相,同样的位列文官之首,但政见多有不同,两人在朝堂上本就不对付,如今在凰仪书院,王凌希和谢韵瑾自然也是处不到一块去。
王凌希看到谢韵瑾前来,眸中闪过了一丝厌恶,对着谢韵瑾嘲讽道。
“如今这次的上牌我是势在必得,你还是莫要同我相争了!”
“这句话我奉还给你。”谢韵瑾只是轻轻扫了一眼王凌希,很是傲气的开口道。
就在这时,一身长衫做儒生装扮的老者带着一众侍卫出现了,其中引起谢轻谣的注意是,一些身着宫装面容阴柔的男子也是跟在侍卫的一旁,自大殿侧面走到了前方来。
“拜见方院士!”
紧接着大殿之内的一众闺秀纷纷朝着面前的方院士弯腰拜了起来。
“今日要你们前来,是要宣布一桩事情。”方院士微微摆了摆手,将聚集这些闺秀的原因说了出来。
而此刻谢韵瑾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谢轻谣明白了今日谢韵瑾带她们一起前来的真正目的。
方院士微微侧身,对着站在一旁的男子说道。
“张公公,您宣旨吧。”
“如此也好。”张公公夹着尖细的嗓音对着方院士点了点头,而后走上前。
张公公随即对着身后的宫人伸出了手,宫人很是顺从立即从身后缓缓走上前,手捧着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道明黄色的卷轴,只是与皇帝所用圣旨的纹理不同,是一道凤凰图案的卷轴,只不过皆是华贵非凡。
“传皇后娘娘懿旨!”张公公随后拿起卷轴,轻轻转动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众人高声的喊道。
紧接着台下的一众人等皆是对着张公公手中的懿旨跪拜了下来,谢轻谣也是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传皇后娘娘懿旨,兹有凰仪书院诸位闺秀,秀外慧中,礼教出众,恰逢圣上寿宴之期在两月之后,而今本宫授予凰仪书院其中佼佼者以协理之权来筹备陛下寿宴,钦此。”
“臣女接旨!”
所有人自听完懿旨之后,便又是齐声喊道,随后众人这才缓缓的起身,尽显凰仪书院的闺秀仪态。
“还请诸位闺秀莫要辜负了皇后娘娘所托。”
“咱家宫内事务繁多,就先行离开了。”张公公又是对着众人叮嘱了几句,便对着方院士说道。
“事情已经宣布完了,你们各自下去准备,此次文斗之期定于一月之后,稍候详细事务便会张贴于院榜之上。”方院士见张公公走了之后,便对着众人说起了具体的时间。
话音刚落,方院士不再做任何停留,就离开了。
因方院士更是此次文斗之举的评委,为了避免底下的一众闺秀的探查,也是要避嫌。
谢轻谣听完了懿旨大意也是明白了,看来皇后娘娘这是要在凰仪书院之内选人了,而且不为别的,还是筹备当今皇上的寿宴,这可是事关重大,怪不得谢韵瑾今日会来凰仪书院。
谢轻谣如此想着,却是察觉到了来自对面一道颇是恶毒的目光,谢轻谣随即看了过去,正好是对上了薛曼珠直射过来的眸。
四目相对,内里的硝烟战火更是不言而喻。
而此刻薛曼珠
所站的位置更是在王凌希的下位不远处,看来漠北薛家是站在王大学士这一旁的。
“曼珠,发生了何事?”王凌希此刻也是察觉到了薛曼珠的异样,开口询问了起来。
“凌希姐姐,那人便是当日在书院为难我之人,没想到她这等无名小卒倒是投在了谢韵瑾的门下。”薛曼珠听了王凌希的话,心下更是愤恨,一脸怒气的回答道。
紧接着王凌希也是将目光转向了谢轻谣,发现很是眼生,冷哼了一声对着薛曼珠说道。
“她不过就是个小人物,你居然对付不了?”
“当日她身边跟着秦子萱,如今却又站在了谢韵瑾的身侧,我倒真是看不透她了。”薛曼珠听了王凌希的话,怒气更甚,若不是当日碍于秦子萱的身份,她定然不会畏惧一个区区的谢轻谣。
秦子萱在这凰仪书院之内也算是独一份的特殊了, 身为武将之后,不喜争斗,多为中立之态,几乎不同王凌希、谢韵瑾等人相交,但其背后是镇国大将军秦家,将门人才辈出,秦家的多数儿郎都已是登上了将军之位,秦子萱更是无人敢惹。
而和秦子萱同样处于中立的还有一位世家小姐,便是云家的小女儿云霓裳,云霓裳与秦子萱的中立之法不同,云霓裳在凰仪书院人缘最好,但身子骨弱,一般不现于人前。
“谢韵瑾,我瞧着你身边几人倒是眼生,以前倒是从未见过。”王凌希听了薛曼珠的话,心下倒是对谢轻谣生出了几分好奇,能和秦子萱那般人物搭上关系。
“这是此次江南奉旨入京的两位闺秀,谢悠然、谢轻谣,皆是我谢家之人。”谢韵瑾猛地听到了王凌希的话,眼中划过了一丝危险之意,心知此次王凌希要找茬,登时就开口道。
她先前嘱咐那两人,就是唯恐王凌希有意为难,让她们丢了谢家的脸面,眼下看来是提醒对了。
谢韵瑾还以为王凌希是因为自己平日与她斗的太过的原因,丝毫没有觉得是她们二人自己的原因。
“你就是谢轻谣,听闻你这几日在书院内倒是出了些风头?”王凌希随即将目光转到了谢轻谣的身上,一脸轻蔑的说道。
前几日薛曼珠丢脸的事情,早就在整个书院传的是沸沸扬扬,而与薛曼珠一同的便是谢轻谣和秦子萱二人,秦子萱大家早就知道,但是谢轻谣只是一个新晋闺秀,刚一来就闹的满城风雨,还将薛曼珠给收拾了。
“正是臣女,风头这话不敢当,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谢轻谣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倒是个聪颖的,怪不得。”王凌希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阴阳怪气的说道。
怪不得薛曼珠会栽在你的手里!说话如此滴水不漏,当日之事在外人看来皆是薛曼珠的不是,几乎没有谢轻谣的一句错处,不过既然惹到了她的人,怎么着也得付出一些代价才是。
怪不得什么?谢韵瑾此刻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两人。
“你们二人是几品女官?”王凌希随后又是轻蔑的对着两人问了起来。
“正六品。”
“从六品。”
谢轻谣和谢悠然皆是低头答道。
“听起来在江南那般小地倒是不错了,只是眼下是京城,不过是六品女官,见到我这
正三品竟是连礼都不行了!”
王凌希听了两人的话,心中的嘲讽更甚,不过又是想到了她们二人皆是谢家之人,眼波一转, 顿时将话锋一转,问责起来。
“你!”谢韵瑾没有想到王凌希会突地发难,生怕出了任何的差错,却是在这般小事上栽了跟头。
按理来说谢轻谣和谢悠然皆是六品女官,遇到了上品女官确实是要行礼的,但是书院的女子一般是可以免去的,如此礼节大多适用于宫中。
“怎么,我说的可有不对?”王凌希看着谢韵瑾吃瘪的模样,挑了挑眉,得意的说道。
“臣女见过上品女官!”
谢轻谣和谢悠然反应很快,立即朝着王凌希弯腰拜了起来。
只是过了半晌,王凌希都没有下让两人起身的命令,两人长时间弯腰已是有些受不住,身子开始颤动了起来,但是仍然撑着依旧是没有动弹。
薛曼珠在台下看着受罚的谢轻谣,心下更是得意,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她们二人初来书院,还不甚适应,如今礼也行了,是不是应当起身了。”谢韵瑾看着王凌希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两人难堪,让谢家难堪,登时就出声打起了圆场。
“行了,你们二人起来吧,今日看在韵瑾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们计较。”王凌希看着谢韵瑾主动求自己,心下更是得意,对着两人很是不屑的说道。
“不是我说,韵瑾你可得好好管教你手下之人的礼节,不若送来我这由我代为管教,我定是不会顾念宗族之情,如今陛下寿宴在即,我看呀你还是莫要参加了,将手下之人教育好,再出来。”
紧接着王凌希便径直走出了大殿,颇是清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而后便是止不住的笑声。
谢韵瑾听到这里更是气愤,看着谢轻谣的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怒火。
随后便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直接拂袖而去。
谢悠然则是冷眼看了看谢轻谣,也是离去了。
看热闹的众人见正主已是走完了,也是跟着纷纷离开了大殿。
谢轻谣没有想到一个薛曼珠就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如此强敌,但是她如今已是和谢韵瑾不对付了,再多一个也无妨,毕竟她来此地可不是为了当女官的。
话说回来,她今日在大殿之内并未瞧见秦子萱,瞧着今日的众人在台上皆是跃跃欲试的模样,怎么秦子萱好似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一般。
谢轻谣如此想着,也是按着自己已是僵硬的腰部走出了大殿。
还没迈出大殿几步,耳畔就响起了秦子萱熟悉的声音。
“怎么样,懿旨可是出了?”
“子萱,你都没有去,竟然能猜到懿旨?”谢轻谣此刻也是一脸的惊奇,秦子萱都没有进去大殿,怎么会知晓内容。
“皇后娘娘的懿旨早就有动静了,不过是今日是说出确切时间罢了,那些前去的闺秀无非是想在皇后面前露个脸罢了。”秦子萱神秘一笑,随后便给谢轻谣解释了起来。
张公公可不是普通的公公,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更是皇后娘娘的眼线。
“那王凌希因着薛曼珠的缘故定然是记恨上我了。”随后谢轻谣便又对着秦子萱说起了王凌希的事情。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文斗规则
“就算是丞相府又如何?礼教乃是天下人所遵从的准则,若是让人传了出去,丞相府嫡女,凰仪书院的三品女官殴打、辱骂同宗女官,应当作何!”谢轻谣此刻也是一点都不害怕,她早都想好了,以后定是不能轻易的任人摆布,要不然谢韵瑾还真的以为她是软柿子,任人搓扁捏圆。
“你是要以下犯上?那你可知污蔑当朝三品的女官该当何罪? 我倒是要看看你今日有没有这个命能活下去,将我的事情传出去!”谢韵瑾闻言,心中比之刚才怒气更甚,整个人因为极度的愤怒都颤抖了起来.
随后谢韵瑾冲着那个小厮使了使眼色,紧接着院外更是出来了一众的小厮,为首的几个更是手持着木棍,面露凶光,做出要打谢轻谣的架势。
正在一行人要向前冲的时候,负责守卫谢府的小厮却是猛的冲了进来,对着谢韵瑾禀报道。
“启禀大小姐,镇国大将军府家的秦小姐来了,说是要见谢轻谣。”
谢韵瑾随即将目光转向了谢轻谣,眼中满是探究,前几日便听说了秦子萱和谢轻谣走的近的消息,只是没有想到竟是真的!
谢轻谣一个从江南来的小姐,如何认识的秦子萱这等人物?
但是眼下却是不能拦住秦子萱,秦子萱一向不喜与人交往,能来一次丞相府已然是不容易。
“请她进来。”
“大小姐,我等不敢拦,小人是先过来禀报的。”守卫小厮连忙回话道。
只是小厮的话音刚落,院外就响起了一道很是清亮的声音。
“谢大小姐,好大的阵仗!”
紧接着秦子萱的身影便走进了楼阁之内,很是淡然的说道。
看着阁中如此多的小厮,和独自一人的谢轻谣,她更是知道自己此次来对了, 若是自己不来,只怕轻谣不一定会遭受什么罪!
“原来是子萱妹妹。不知子萱今日光顾谢府,所为何事?”谢韵瑾连忙换了一副脸孔,自台上下了来,似是很熟络一般,对着秦子萱很是热情的说道。
“我今日是有事来找轻谣的,她今日走时落了东西,我想着离的也不远,就给她送了过来。”秦子萱一如既往的冷淡,径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丝毫没有提谢韵瑾,谢韵瑾原本还在笑着的脸,就那般僵在了原地。
“原是如此,那你们二人去聊吧,轻谣你可要好好招待客人,莫要说什么不该说的唐突了客人。”谢韵瑾听到这里,也是没了办法,在秦子萱的眼皮底下总不好处置了谢轻谣不是,但是还是得提醒一番谢轻谣的。
“是大小姐。”谢轻谣随即应了应声,和秦子萱一同走向了院子外面。
谢韵瑾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中满是愤恨,直接抬手将桌上的茶壶拂倒在地,摔了个稀碎!
这个谢轻谣着实是可恶!
可眼下偏偏又奈何不了她!
另一侧,院外小路上。
“子萱,其实你大可不用来,今日之事我自己可以处理。”谢轻谣看着身侧一直沉默的秦子萱先行开了
口说道。
“你难道没有瞧见那些人?你只有一人,如今幸好我来了,要不然你这条命怕是都保不住!”秦子萱听了谢轻谣的话,心知她不愿让自己进入她与谢韵瑾之间的争斗当中,但是她却庆幸自己来了,要不然谢轻谣该如何应对那么多的人。
谢轻谣没有说话,毕竟此次确实是秦子萱再一次帮了她,虽说她很气愤,但是今日之事也确实是冲动了些。
“你若是不早些打算,谢韵瑾动动手指头,你就只能收拾东西回江南,若是再坏,小命不保,如此你可还要参加?”秦子萱见谢轻谣没有说话,又是跟着劝说了起来。
“你早知道我决定的定然不会改了。”谢轻谣只是微微一笑,很是冷静的开口道。
方才看到那么多人,其实她的心里是不太畏惧的,她的鞭法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对付那么几个小厮根本不是问题。
“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言,时候不早了,我们明日再叙。”秦子萱见谢轻谣早已打定了主意,话一说完,便径直离去了。
谢轻谣随后便自己回到了破院之内。
浅秋一直就在院门口等着,时不时的探出脑袋张望着,她方才看到了谢悠然额头上的伤痕,心下更是担心谢轻谣,也不知那谢家大小姐会不会为难她们家小姐。
还没等谢轻谣走到院门口,浅秋就连忙唤了起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可有发生什么事?”浅秋很是担心的,上下左右看了看谢轻谣身上,想看看有没有任何的伤口。
但是幸好没有外伤。
“我没事,我们先进去吧。”谢轻谣此刻的脑海中,感觉被许多的事情都给阻隔住了,极寒冰莲的事情,文斗的事情,王谢两家党争的事情,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几乎是将她压的呼吸不过来。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朝着一张大网不断的接近,但是始终抓不到什么。
她现在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关于日后的应对之策,若是想要文斗之上夺取头彩,定然是要击败整个书院所有的人,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书院内的一众闺秀定然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这次彩头,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但光是可以在皇帝面前露脸这一件事情已经可以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了。
今夜也算是将谢韵瑾得罪死了,而且这院子如此的破旧,她也在考虑应当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脱离这个谢家。
但是她对王谢两家了解还不够通透,看来明日还需多多请教一下子萱。
浅秋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似是陷入了无尽的忧虑一般,一时间也不敢上前打扰。
时间过的很快,谢轻谣一夜未眠,大清早的她就离开了谢府去了凰仪书院。
她深知这一次所面对的,与以往在谢家之内的宅斗都不尽相同,谢韵瑾和王凌希身后皆是有家族所依仗,但是她却是只能靠自己。
谢轻谣进了书院之后,便四处闲逛,这两日因为皇帝寿宴的事情,书院的重心大多放在这场文斗之上,也是没有旁的课程。
不知不觉间,她就
来到了一处荷花池,但是却看到了一人坐在不远处的亭子中,很是认真的看着书册。
此人正是昨日被谢轻谣说了一顿的霍湘君。
谢轻谣看到霍湘君,就猛然间想起了自己昨日那般过激的话语,心下更是有些内疚,霍湘君便是这副性子,若是让她一时间转变过来确实是不容易。
“轻谣,你今日怎么这么早?来,过来坐。”霍湘君在此时,正好也是发现了朝着她走来的谢轻谣,很是热情的说道。
谢轻谣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慢慢走了过去,坐到了霍湘君的跟前。
“湘君,昨日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对,冲动了没有顾及你的心情。”谢轻谣很是诚恳的对着霍湘君道起了歉。
“没事的,轻谣。昨日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其实你说的都对,是我的问题,若是我不反抗的话,这些人还会一直将我欺负下去,这种日子永远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霍湘君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将谢轻谣的话放在心上,但是细细想来,谢轻谣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你能如此想就最好了,不过我还是要为我昨天的语气跟你道歉,是我心急了,对不起。”谢轻谣听到这里,对待面前的霍湘君,心下也有了一丝丝的触动,她一直信奉一个真理,只有自己先变得强大起来,别人才不会轻易欺辱于你。
“轻谣,你瞧你,我都说了没事了,你还这么见外。”霍湘君此刻则是笑了起来,谢轻谣之前还没有发现,但是眼下却是瞧见了霍湘君笑起来,唇边不远处更是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看上去很是可爱。
“对了,方才瞧你在看书,你在看什么?”谢轻谣这时将注意力转到霍湘君手上的书籍,很是好奇的问了起来。
“礼教手册,我知晓我这次文斗定然是晋级不了,但是如今好生准备一下,说不准在下一年,我兴许还有资格呢?”霍湘君很是淡定的对着谢轻谣讲了起来,昨日听了谢轻谣的话,对她的启发很大,所以才想要再努力一下,此次不行就下一次再来。
“文斗的科目已经出来了?”谢轻谣听到这里,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问道。
“是啊,昨日你走的太急,我还没有来的及告诉你,你就走远了,其实昨日方院士出去后不久,文斗的科目就已然确定了。”霍湘君听到这里,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谢轻谣好像确实是不知道文斗的科目。
“湘君,那你给我讲讲这文斗的科目,还有这人是怎么选的。”谢轻谣此刻对昨日的事情更加后悔了起来,自己怎么就没听湘君多说上两句话呢?
霍湘君听到这里,面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些许,以往都是她们帮自己,没有想到今日自己也能帮助轻谣了。
“此次的文斗一共分成三轮,整个书院的闺秀都可参加,因着此次三区进了不少的闺秀,皇后娘娘这才下令,第一轮的科目便是对联,在院内所有参选的人中间选出佼佼者,不过这所谓的佼佼者只有十五名,我们书院之内加上新进的闺秀,人数已经高达数百人,这一项已是拦去了不少的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她必须赢
“这第二回合便是作诗,古有诗才惊天下,这便在前面的十五人内选,只是这一次只可晋级五名。”
“而最后一轮便是最难的礼教,且不说宫廷礼教的繁杂,光是宗室之内礼教的卷宗就足有几十卷,常人通晓下来需花上整整一年的时间,更不用说熟背,如今便从五人之内选出最后的胜者,参加陛下寿宴那天的祭天之礼。”
霍湘君将此次的文斗的事情,很是详细的给谢轻谣通讲了一遍,虽说此次皇后娘娘特赦让全院之内所有的闺秀参加此次的文斗,但是这淘汰的名额也出奇的高,而且每一轮都比上一轮更难,尤其是最后一轮,礼教,说起来简单,但若是真的细抠内里的教条,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谢轻谣听了霍湘君的话,在心里暗自盘算了起来,作诗和对对子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但是这礼教条例,确实有些难度。
“轻谣,轻谣。”霍湘君见谢轻谣站在一旁并不说话,便叫了起来。
“嗯?怎么了?”谢轻谣这时才回过神,应道。
“没事,就是想问问轻谣你可会参加此次的文斗,对了你在此次江南地区排名是第几?我在漠北也是刚好第三进了来,还是从七品。”霍湘君摇了摇头,随意的起了谢轻谣在江南的情况,当日她在大殿之上虽是听到了谢轻谣的品阶,但是也没有把握她会不会参加此次的文斗。
“江南地区的第一,正六品,与你也差不了多少,这一次文斗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也想上去试试,就当体验一下了。”谢轻谣很是随意的回答了起来,昨日她尚且还觉得自己的正六品已是不错的品阶了,但是来到京城之后,才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王凌希和谢韵瑾皆是正三品的女官,比她足足高了一个阶级。
一二三品为上品女官,四五六品只是一个中品女官,其余皆是下品。
她此刻只能算是中品女官,但是她们已然位列上品,早已有了可以入宫的资格,若是她此次猜的没有错,这次的寿宴还有可能会成为一个赐封礼。
赐封其中的胜者为内廷女官!
凰仪书院的女官要是进了宫,地位更是节节攀升,与此同时家族势力更是逐步增强。
“试试也好,如此厉害的对手,下一年说不准就难以遇到了。”霍湘君此刻也点了点头,她理解谢轻谣的做法,她早就知道谢轻谣非池中物,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轻谣所说的试试,到底是含了几分心思。
“说的正是,我也是如此想的。”谢轻谣还是对霍湘君心中存了一丝疑虑,并没有将那个极寒冰莲的事情告诉她。
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院新人去争夺此次的文斗之首,只怕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件事情,而且眼下出于稳妥考虑,她的目标是越小越好。
“我都快将整个书院找遍了,原来你二人在这里呀。”这时,亭子的不远处传来了秦子萱的声音。
秦子萱这时还操心着自己昨夜离开之后,谢府的情况,不过自己去了谢府之后,谢韵瑾应该不会对轻谣如此快速的下手,眼下来说轻谣还是安全的。
原本谢轻谣今日来的主
要目的就是来找秦子萱的,但是半路遇上了霍湘君正好她也知道一些文斗的事情,便和霍湘君多聊了两句。
“湘君,我们昨日已经约好,今日还有些事情,我们先行走了,明日我们再一同吃饭学习。”谢轻谣见秦子萱过了来,连忙对着霍湘君说道。
“既然你们二人有事要忙,那我也不拦了,原本还想找你二人一同用午膳的,只得明日了。”霍湘君见秦子萱刚刚一来,谢轻谣便要离开,眼神闪过了一丝疑虑,但也未曾强留二人。
“那我们明日再见。”秦子萱也是对着霍湘君打了声招呼,两人便一脸神秘的离开了小亭。
随后谢轻谣便和秦子萱一路径直出了凰仪书院的大门,如今的书院早已因为此次皇后特设文斗的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王谢两家定是早就锁定了彼此相应的对手,在书院之内谈论这些定然是不安全的。
秦子萱一路领着谢轻谣来到先前她们二人曾经来过的酒楼,不在闹市,很是安静,适宜谈事,她们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可是半分都马虎不得。
她们二人刚一入内,老板娘便将店内的大门关了起来,随后便退了下去,一时间整个大厅只剩下了两人。
“此地是我秦家的地盘,应当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今日怎么了?因着文斗没有睡觉?”秦子萱看着谢轻谣面色很是暗沉,似是昨夜没睡好一般。
“王凌希和谢韵瑾看起来似是都对这一次的事情有了十足的把握,她们可有何把柄,我来到这里的时日尚浅,对于她们两家的纷争还不甚了解。”谢轻谣随即便对着秦子萱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自己若是想在这一次的文斗之中胜出,这两人必然不能晋级,她更需想个办法来压制住两人,但是就凭自己的实力这何其困难。
不过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了解了她们的软肋下起手来也方便了许多。
“她们二人的父亲,一个当朝的丞相,一个当朝的大学士,原本谢韵瑾一直是压着王凌希的,但是王大学士有个妹妹在宫中是淑妃娘娘,而且因着景王的缘故,更是得宠,这下子她们二人定然要斗的水火不容。”
“不过谢丞相位列文官之首,底蕴深厚,谢家也是出了不少优秀的子女多数已经在宫内做上了女官,男子也在朝堂之上有了一席之位。”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两家都是景王私下的党派!”秦子萱说到这里的时候,更是压低了声音。
当今圣上日渐年迈,虽是立了太子,但是太子却一直骄奢淫逸,丝毫不在乎政绩,其他大多皇子都不服气。
“她们两家都是景王的心腹,那么她们因何斗的如此厉害?难道是因为王氏的那位淑妃娘娘,所以景王更加信任王家?”谢轻谣听到这里,感觉自己好似在看一出很是精彩的宫斗剧一般,如今看起来夺嫡的戏码极有可能会上演。
“恰恰相反,淑妃娘娘对于景王控制太过,景王更是与谢丞相来往颇近,不过王大学士是亲信,虽说不会有叛出的可能性,但是厚此薄彼,谁还能一如既往的忍下去?”秦子萱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谢轻谣的猜测,将实情
的原委缓缓说了起来。
虽是两人同属景王党派,但是实力相近的两方早晚是要分个高下来的,而景王也必然会有所取舍。
“原是如此,这倒是与我想象中的有所不同。”谢轻谣听了秦子萱的话,这才好似茅塞顿开了一般。
“还有更有意思的,王凌希和谢韵瑾皆是钟心于景王!”
秦子萱见谢轻谣听到这里好似已经满足了一般,便又将王谢两人的感情之事,给谢轻谣细细说了起来。
燕京城内有四美,王谢两家各占一个,而这两人皆是归到了景王的手中,这早已是京城之内的不传之秘了。
“一直听你说这个景王,景王的,到底这个景王是何人物?”谢轻谣听到这里,对于景王的身份更是好奇,到底这个人有何魅力,征服了性情如此悬殊的两人。
“景王,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因着家里的缘故与他接触不多,但就浅显来看,他能将两家牢牢的稳住,这才是厉害所在!”秦子萱这时也是暗暗考虑起了景王这个人,她与他只见过几面,以往也不甚在意。
“当今陛下有几个儿子,如今听你所说,这景王听起来倒是有些厉害的。”谢轻谣此刻心中更是疑惑,听秦子萱如今的语气,这个景王的权势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了,但是电视剧中的皇帝不是都很多疑的吗?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儿子拥有如此大的权力。
“陛下膝下子嗣并不多,但有名望的只有太子殿下,景王,还有宁王三人,余下的皇子有些不在京城,有些年纪尚小。”秦子萱随后又跟谢轻谣说起了皇室的人物,景王虽是实力很强,但是陛下却丝毫没有废太子的决心,而是一直在扶持。
而且陛下最是讨厌结党营私之人,所以景王所有的关系还都是在暗地里的。
谢轻谣听到这里,并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沉思了起来,此次的文斗表面上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书院之内的比试,但却是暗含了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
若是哪家的闺秀在此次寿宴之中脱颖而出,定然会得到皇上的封赏。
过了半晌,谢轻谣终是抬起头,对着秦子萱缓缓说了出来。
“子萱,你可知我为何要得到极寒冰莲?”
“可是因为你娘?”秦子萱其实并不知道谢轻谣的娘亲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来得到极寒冰莲,当日在江南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但是谢轻谣没有说,她也没有多问。
“我娘中了剧毒,需集齐三味药方可痊愈,极寒冰莲便是第二味药,之前去南疆也是为了拿到极寒冰莲的药引血菩提,若是此次拿不到……”谢轻谣此刻也是一脸的忧虑,缓缓的说道。
“轻谣,你放心,这次我必然会助你一臂之力。”秦子萱听到这里,径直打断了谢轻谣所说的话,伸出手握了握谢轻谣的双手。
她原来还以为谢轻谣的娘亲最多只是病了,只是没有想到是中毒这般严重。
“子萱,多谢。”谢轻谣这时抬起头,眼眶已是有些泛红,她也不知道这次文斗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是她必须赢。
第二百九十五章 藏书阁学习
“若是要想赢得此次文斗的话,王凌希和谢韵瑾便是此次最大的对手,我知晓你的对联和诗文天赋极高,但是这次的礼教之法还是不可小觑。”秦子萱随即便提醒起了谢轻谣,在此次考试的时候需要注意的地方。
之前在江南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谢轻谣因着受伤的缘故,并没有参加那一次的祭天大典,但是她和秦子萱将所有的礼仪都已是通晓了一遍,但是眼下书院中的礼教却是包含各式繁杂的内容,并不仅仅是宫廷礼仪。
“谢韵瑾和王凌希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谢轻谣听了秦子萱的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这做起来谈何容易。
“你莫是忘了王谢两家的争锋相对?还有那景王?她们二人若是团结这件事情就不好处理,但目前看来显然不是。”秦子萱这时轻笑了一声,眼波一转,心中已是想好了主意。
“如此说来,倒还是有些法子的。”随即谢轻谣便压低了声音和秦子萱商议了起来。
过了半晌。
“那你回去好生准备,明日我带你去藏书阁借阅一些礼教书籍。”秦子萱说完之后,便径直出了酒楼。
“好,那我们明日再见。”谢轻谣说完之后,便径直走回了谢府之内。
虽说她和秦子萱在江南的时候就已经学习过礼教之法,但是距离她在江南考试的时间已是过去了几个月,更何况她当时因为身体的缘故并未参加祭天大典,所以一时间也是有些忘了。
因着昨日秦子萱的缘故,谢韵瑾也没有再来打扰她,谢轻谣和浅秋的日子也是难得清静了些许。
谢轻谣回到破院之后,便将自己从江南带回来的几本书籍拿出来看了起来。
“小姐,这几日书院可是开课了?”浅秋看着谢轻谣拿了书出来,很是好奇的问道。
这些时日小姐大多都是在赶路,根本就无暇顾及书籍,如今看来必定是凰仪书院之内开课了。
“浅秋,过段时间我们搬出去住如何?”谢轻谣此时闻言,抬起头,很是郑重的对着浅秋说道。
“小姐,可老爷和老夫人不是说让借住于本家吗?”浅秋其实原是想答应的,但是又想起了昔日在江宁的时候,谢天阳和谢老夫人曾经嘱咐过的事情,低声说道。
“如今我们已经到了京城,还不是天高任鸟飞,眼下我们如此困窘,待在这里只会让人看不起罢了。”谢轻谣摇了摇头,她其实已经打算好了,如今是谢家失礼在先,见不到人不说,还屡次为难于她。
此次寿宴之后,她也是决定就彻底搬离这个谢府之内。
“小姐,说的也是,眼下这个破院子说起来确实是有些……”浅秋听了谢轻谣的话,也是点头表示同意,虽说她们是从江南来的,但是这个谢小姐确实是过分了,先不说住这个破院子,光是前两次的故意为难,还有对她们家小姐动手的事,就有些说不过去。
“眼下跟着我倒是让你受委屈了。”谢轻谣看着浅秋如此忧虑的模样,伸手摸了摸浅秋的头发, 安慰道。
若是当初将浅秋弄到娘亲那里去,
或许也就不用跟着她一同受苦了,起码在住的方面会比现下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小姐,这是哪的话,浅秋跟在小姐身边一点都不觉得委屈。”浅秋摇了摇头,很是肯定的说道。
她不仅不觉得委屈,相反还是有些庆幸,若是她不在小姐的身边,小姐当日背上所受的伤该谁来上药。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谢轻谣深深的看了浅秋一眼,内里皆是感动,随后转向了破窗之外的天空,月亮已然上了半空之中。
紧接着浅秋便听了谢轻谣的话,先在一旁睡了下去,原本破院之内,处处都有些漏风,两人为了省事,再加上也并未打算常住,便只收拾了一处房间出来。
内里不说什么华丽,只是拉了两块木板将就着能睡人。
谢轻谣看着一旁熟睡的浅秋,心下一时间有些唏嘘,月光正好透过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此刻的谢轻谣根本无心睡眠。
就在这时,胳膊处猛然间传来了一股子痒痒的感觉,她下意识的低头,发现小幽冥蛛不知何时又是倒在了她的胳膊上。
而此刻的小幽冥蛛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一般,八个爪子皆是放松了下来,无力的耷拉着,整个身子弯弯的伏了下去,眼睛更是尽数闭了起来。
谢轻谣原本就是有些奇怪,这几日醒来的时候,胳膊处总会有种酥痒的感觉,但是她还以为是没睡好的缘故,谁知今日竟是在这里找到了罪魁祸首。
谢轻谣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也是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手指头轻轻碰触了一下,结果那个小蜘蛛更是伸出了自己的触手,假意将谢轻谣的手指头给拂开,但是它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
“你这家伙怎么好似赖上我了一般。”谢轻谣喃喃自语的说了一下,又是过了半晌,小蜘蛛已是睡熟了,谢轻谣这才将小蜘蛛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了下来,轻轻放到一旁软软的床褥之上,放在自己的床头。
就这样两人一蛛的美好之夜就慢慢的开启了。
一夜好梦。
第二日谢轻谣起来的时候,床头的小蜘蛛已是不在了,她下意识便在床上找了起来,但是都没有找见,难道是自己趁乱将小蜘蛛给压死了?
思至此,谢轻谣更是慌乱,连忙四下搜寻了起来,但是连小蜘蛛的一条腿都没有发觉。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谢轻谣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用来装小蜘蛛的盒子,连忙在包袱中找了起来。
“小姐,你这是在找什么?”浅秋看着谢轻谣很是慌乱的模样,连忙开口问道,小姐难道是丢钱了?怎么这么着急!
话音刚落,谢轻谣便把那方锦盒给拿了出来,缓缓打开。
发现小蜘蛛正安静的躺在内里,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尤其是在谢轻谣将盖子缓缓打开的时候,小蜘蛛的表情很是迷茫,好似被吓了一跳一般,很是无辜。
若不是谢轻谣昨日看到了小蜘蛛,定然是会它此刻的演技给哄骗过去!
“你这小家伙着实是有些狡猾。”谢轻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更是感叹
于造物主的神奇,这个小家伙看起来没有它母亲那般的难缠,但是却极是聪慧。
“小姐,这这这,包袱里怎么会有蜘蛛?”浅秋看着这一幕,更是惊奇,这是怎么回事!小姐的包袱里怎么会有蜘蛛!
“浅秋,淡定,这蜘蛛可是赖皮鬼!我今日要出门,你先行帮我照料一下它,不要喂的太多。”谢轻谣轻轻拍了拍浅秋的肩膀,说道。
“这个小蜘蛛是小姐养的?”浅秋听到这里,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已是肯定了这一事实。
“是它先赖上的我,若是弃了也可惜,姑且先收着吧。”谢轻谣摆了摆手,很是无奈的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只蜘蛛是怎么来的,但是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蜘蛛已经跟在了她的身上,不过对她来说没有恶意,她也就将小蜘蛛给放着了。
谢轻谣随后又是给浅秋交代了一下,随后才拿着几本书籍出了门,很快便来到了昨日和秦子萱相约的藏书阁。
还没等谢轻谣走到藏书阁,藏书阁的外侧已是站了许多人,皆是因为此次的文斗在努力,藏书阁每日是在卯时开阁,戌时闭阁,谢轻谣还以为自己来的时间已是早了,但是这世间从来不缺乏勤奋之人。
“轻谣你可算来了。”远远的,秦子萱就看到了谢轻谣,连忙招了招手。
谢轻谣闻言,连忙走了过去,感叹道。
“今日这人确实是多。”
“如今的文斗可是不同以往,这次可是陛下的寿宴,以往书院最多是参与一下后宫娘娘的宴席,陛下的寿宴虽说是协助,但也是莫大的荣耀了。”秦子萱随后缓缓为谢轻谣解释了起来,其实每一次书院刚入学的时候藏书阁人人都可以来,但是今日却是人更加的多。
“不过不用担心,我早已想好了法子。”
说着,秦子萱便拉着谢轻谣离开了藏书阁的大门口,反倒是一路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树木越发的多,人也越发的稀少。
紧接着两人似是来到了一处被绿色的枝蔓所布满的小门,秦子萱轻车熟路的便将小门打了开来,而两人来到的地方恰好是藏书阁的后门。
此刻前方还未曾开放,后厅一片寂静,多数人都是在前厅等待着,大多都不知道这个幽闭的小径。
秦子萱一路领着谢轻谣,便进了藏书阁的大门,此刻负责看管的书阁的先生,已是候在前院,等着给一众闺秀开门,而后院早已是空空如也。
两人立马抓住这一空档,连忙走近了藏书阁之内。
刚一进去,谢轻谣就有些呆愣住了,先前多是听秦子萱讲述过书院藏书阁的藏书,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内里的场景。
凰仪书院的藏书阁一共分为三层,每一层所收纳的藏书都不相同,第一层往往收纳的都是世家小姐们多会用到的日常书籍,儒学经典孔孟之道。
第二层便是礼教之道,内里涵盖了不同地区几乎是最全面的礼教,到了第三层便是诗赋经义,这一类多是晦涩难懂,而且内含名人真迹,较为珍贵,一般放在第三层,其他的闺秀也鲜少触及。
第二百九十六章 各自准备
谢轻谣看着满目的书籍,一时间有些呆愣,入目所及各式的书籍尽数占满了一层的各个角落,书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跟墙壁同等的高度。
木制的书架分为十层,每层都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不仅是有纸质的书籍,更有竹简类的较为古老的书籍,而且每一层上都标注了年份和主要内容。
如此大的书架在整个一层几乎有数十个之多。
“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二楼,先上去再说。”秦子萱看着谢轻谣似是看花了眼一般,连忙开口说道,眼下藏书阁的门马上就要打开了,她们要先在众人之前找到需要的书籍才是。
谢轻谣听了秦子萱的话,连忙放弃了观察,紧紧的跟了上去。
二楼的陈列与一楼来说,并无不同,只是相对有些严肃了,大燕的礼教还分为宫廷礼教、世家礼教、宗族礼教、特殊礼教,根据不同的地区,更是有无数种不同的礼教,就连席间的礼教也大有不同。
除了大燕之外,还有其他地区的礼教,不过记载较少,但也不排除考的可能性。
就在谢轻谣还在思考要拿什么的时候,秦子萱已经上手拿出了几十本书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对了,此次皇帝寿宴,她们定是会多注重宫廷礼仪,不过余下那些小众的拿上也无甚坏处,此次除了那个方院士之外,据说徐院士也来当评委了,他的出题可是不好把握。”秦子萱一边找着,一边对着谢轻谣缓缓讲解着。
徐院士可是书院之内有名的院士,但是其年岁颇大,一般都不甚出来,普通院士的讲学都是七日一次,而他则是三月一次。
徐院士的文才过人,曾经还做过当今圣上的太傅,不仅如此就连如今的太子太傅也是由徐院士出任,但是太子为人比较懒惰,时常逃学,徐院士年事已高也是没了办法,这才请辞来了凰仪书院之内教授女官。
正在两人找书的时候,外间的嘈杂声已是离的越来越近,两人知道如今已是到了该开放藏书阁的时辰了,手下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
就在两个人挑完书不久,藏书阁内就涌出了一大批的人,纷纷寻找起了自己所需的书籍。
至于她们二人则是趁乱挑选出自己所需的书,连忙在先生那里登记了一下,便离去了。
整个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
紧接着两人便抱着书册,来到了书院之内一处僻静的楼台,书院很大,供人学习的地方更是多不胜数,但是一般的大殿都难免遇到一些不相关的人,她们这一次可是没打算出风头的,眼下的事情还是得保守秘密才是。
楼阁被层层的树木虚掩了起来,身后的山风缓缓划过已是带了一丝凉意,正是初秋的时节。
“轻谣,可是准备好了?准备好我们就开始,此次文斗可不能凭借自己的临场发挥,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试题,得好生准备才是。”秦子萱看着谢轻谣,很是认真的说道。
也没给谢轻谣的回答的机会,秦子萱便飞速的打开了一本书,很是快速的给谢轻谣讲解了起来。
谢轻谣通过秦子萱也是为了更加深刻透彻的了解,礼仪的内里的各式教条。
具体记忆的方法还是得靠谢轻谣来记,一连几日,两人基本上是很快速将书籍给谢轻谣整体过上了一遍,到了具体细化的时候,再由谢轻谣回家来记。
一时间整个书院的所有人都变得很是忙碌,其他人多是在书院内将书籍借阅,但谢韵瑾却是在家中径直请了先生来教习文斗之上所有的选题。
“此次我们先讲诗赋,韵瑾你且注意着,这首诗所描绘的手法你可是要好生学习。”说着,台上的师傅便给谢韵瑾讲起来诗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先生缓缓将诗词给诵读了出来,眼眸中更是因为这首诗有些热泪盈眶。
“先生,这诗是何人的手笔,听起来着实是一篇佳作!”谢韵瑾听完之后,也很是陶醉,连忙开口问道。
“这是前一段时间很流行的歌谣,听说是从江南传来的,但是具体是何人所作,为师也不甚清楚,若是知晓了,为师也想好生拜会一番!”先生此刻也是一脸惋惜的神态,如此传世佳作,怎么就成了脍炙人口的歌谣,着实是有些可惜!
更可惜的是,不知道作诗之人是谁!
但若是不被人做成歌谣,只怕是他也无缘听闻如此佳作。
“原是如此,这作诗之人确实神秘,拥有惊世之才而不现世。”此刻的谢韵瑾对于这作诗之人,也是有了几分兴趣。
而此刻的谢轻谣正在独自一人研究着礼教,但是不知为何忽然打了喷嚏,一时间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韵瑾你要好生学习此人才是, 你的诗才并不差,稍下功夫此次的文斗定然不是问题。”先生这时又转头看向了谢韵瑾。
谢韵瑾的实力他最是清楚,此次文斗看来不是太大的问题。
另一侧的王大学士府。
同样的王凌希也请了教书先生,但是这个教书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祖父,王老先生。
王大学士就是由王老先生一手给提拔起来的,此次王家为了这一次的寿宴也是费尽了心思,但是王凌希是家中的小女儿,很是受宠,王大学士平日就是宠爱,加之王凌希本身也讨人喜欢,一时间在王家可谓是风光无限。
“凌希,我方才所说的你可是记住了?”王老先生端坐在高位之上,很是慈祥的看着王凌希。
“啊,爷爷,我都记住了!”原本还在神游的王凌希瞬间回过神,对着王老先生说道。
“那你说说我方才讲了什么?”王老先生看着王凌希很是慌张的神情,故作严肃的问道。
“我,爷爷,你……。”王凌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方才祖父对她讲了些什么。
“凌希,你姑母这一次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得了此次的名额,她可是有赏赐的。”王老先生看着王凌希又是告诫了起来,此次文斗可不是代表一个人。
而是整个家族的荣耀,王凌希的姑母也就是当朝的淑妃娘娘,此次对于王家更是全力的支持,若是王凌希的成绩不好,丢的可就是整个王家的人。
王凌希听了爷爷的话,颇是愧疚的低下了头,乖乖念起了书。
谢轻谣这几日几乎都是夜以继日的看书,就为了此次的文斗,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斗的时间已是逐渐的近了。
前些时日,秦子萱带着她一同所讲的礼教,她已是将其中的重点部分悉数勾了下来,而且每一条只记重点,且分开来记,效率更是出奇的高。
而且这些礼教虽是有不同之处,但是大多却离不开一个礼字,谢轻谣为了更加迅速的记住,也是从中不断的找相近的方法,内容归类在一块,统一记忆。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很有条理,而且每一条内容,谢轻谣都能做到举一反三,通过一条相近的内容,联想到其他的内容。
除此之外,谢轻谣也抽时间出来,钻研了一些诗赋书籍,还有一些平仄工整的对联,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考虑了进去。
某日下午。
谢轻谣正是在研究诗赋之书。
很是静谧的院墙之内,忽的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小姐,小姐,小蜘蛛不见了!”
谢轻谣听到这里,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随即转过头轻轻问了起来。
“浅秋,怎么了?”
“小姐,小蜘蛛不见了!我今日原本是想给它喂些碎屑的,但是刚刚一开盖,它就不见了。” 浅秋此刻已很是着急,这段时间都是由她来照顾小蜘蛛的,谢轻谣这几日实在是太过繁忙,不仅是小蜘蛛,就连浅秋也是不敢去打扰。
“没事,那方盒子困不住它,必是在哪躲着睡觉。”谢轻谣想了想,觉得小蜘蛛根本就没有出走的可能性,开口道。
当日晚上,小蜘蛛都可以无声无息的从锦盒之中偷溜到她的胳膊上,今日不见了想来应该也是跑到哪钻着了。谢轻谣说完便和浅秋一块找了起来。
因为小蜘蛛的体型太小了,两人找时候都很是小心,生怕触碰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不小心将小蜘蛛给压死了。
而随后两人终是在谢轻谣的一件旧衣上找到了小蜘蛛,睡得很是香甜。
谢轻谣发觉这个东西真的像是个懒猪一般,这么多天过去了,体型一点都没有变化,连丝毫长大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越来越爱睡觉了。
因着这两日谢轻谣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减少了许多,小蜘蛛睡不到谢轻谣的身上,只能另想别的法子。
这不就有了这件旧衣。
谢轻谣随后便将旧衣上的小蜘蛛再次关回了锦盒之中,转而再收拾起了那件旧衣服,只是收拾的时候,旧衣间不小心的掉落了一样东西。
谢轻谣看到手机的刹那,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两日她几乎都要忙的晕头转向,每次考虑最多的是如何在文斗的时候晋级,早就将先前手机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猛然间看到了手机,谢轻谣瞬间就愣住了,而后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
随即坐到窗台跟前的破桌椅上研究了起来,她先前就曾经研究过手机,但是都没有什么进展,先不说这个世界有没有电,就连充电所用的接口她都没有找到。
而且这个手机的型号,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未曾见过,连日以来的疲惫,谢轻谣在此刻也是难得用手机偷了一回闲。
第二百九十七章 放松
四下研究了一番,谢轻谣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充电,只好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了桌子的一角,反正其他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作何使的,谢轻谣又是看起了书来。
只是谢轻谣所放的手机的地方,正好是能晒到日光,一时间黑色手机的周围起了一层层的光晕,随着时间的推移,手机的屏幕倏地亮了一瞬,但是日光却是在这个时候隐去了。
手机原本的所现出来的亮度,也是倏地暗淡了下去,沉迷于学习的谢轻谣,丝毫没有注意到手机的异常,依旧是一页一页翻阅着书籍。
原本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就已是到了下午,还没到一会,就已是到了日落,手机的电根本就没有充上。
等到谢轻谣再次回神的时候,浅秋已是拿了蜡烛上来,谢轻谣随后看了看桌角依旧暗淡的手机,随手踹到了怀间,便将书籍拿起缓缓靠在了床边,就着微弱的烛光,仍是仔细的看着。
眼下其他的事情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只有文斗才是她此刻真正操心的事情!
蜡烛已是缓缓的流干,谢轻谣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而窗外的夜色依旧是那般的昏暗,月光都已是隐到了云端里。
翌日。
距离文斗之期已是近在眼前,所有的人都做好最后一番准备,谢轻谣此刻更是觉得信心满满,她坚信她的文采定然是不输别人。
她一大早便起来到了书院,将之前和秦子萱一同所借的书尽数还了回去,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容光焕发。
“如何?瞧你的样子,看来是记住了。”秦子萱看着信心满满的谢轻谣,悬着的心也是放下了不少,早在江南的时候,她就发现谢轻谣似是有着一些和他人不同的学习方法,但是这一次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
她所能做的就是给谢轻谣梳理一遍要点,其他的还是得谢轻谣自己来,但是如今看来,谢轻谣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情绪,看来她是真的将这些书都看进去了。
秦子萱这下更是肯定,这世间有人就是专为学习而生的!
“主要的知识已是掌握的差不多了,就看他明日出何题了。”谢轻谣微微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信心,眉宇间尽是洒脱。
“这次我可是帮了你不少,你打算如何谢我?”秦子萱一脸调笑的看着谢轻谣,很是自然的说道。
“走,云兮楼,这次我请客。”谢轻谣一想到自己的鼓鼓的荷包,心下就一阵欣喜,因着自己要离开江南,她那个爹在出行前更是给了她好几万两来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几万两银子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说定了,走起。”秦子萱和谢轻谣两人一拍即合,登时就朝着云兮楼的方向走去。
凰仪书院的其他世家小姐还在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努力着,但是两人皆是明白,最后的时间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何惧最后一日?
等到两人去到云兮楼的时候,已是到了正午时分。
因着两人是走过来的,燕京城的一切对于谢轻谣来说都很新鲜,一时间两人就在闹市多逛了一会。
只是就在两人刚刚到达云兮楼门口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刚刚下马车的谢韵瑾和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景王赵景曜。
赵景曜一身深紫色素软缎蟒袍,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仙花纹犀带,整个人周身透着一股子温润如玉之感,嘴角时不时扬起的弧度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一双深不可测的星眸却是让人难以捉摸。
谢轻谣却是在此刻蹙了蹙眉头,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不似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谢轻谣本就没有见过景王,只是认出了在景王之前先行下车的谢韵瑾。
看来子萱说的果然不错,谢韵瑾定是钟情于景王,不然也不会在这般时刻,两人在这里见面。
而此刻的谢韵瑾也是已经下了马车,正好就和谢轻谣还有秦子萱的视线对上了,她本是不想理睬谢轻谣的,但是谢轻谣身边却是多了一个碍眼的秦子萱,着实是有些讨厌。
“臣女拜见景王殿下。”秦子萱在此刻则是侧了侧身子,对着赵景曜拜了一下。
谢韵瑾她可以不理,但是赵景曜却不行。
谢轻谣见状,也是跟在了秦子萱的身后,很是恭敬的拜了起来。
“两位有礼,眼下在宫外,这繁礼大可免了。”赵景曜原本是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人的,但是在秦子萱行礼之后,他转过头看的时候,正好是看到了谢轻谣眼中的一抹嫌弃。
这人是谁?他以前倒是从未见过,倒是和常人的谄媚不一样,谢轻谣下意识的那种疏远感,他能察觉的到。
“景王殿下客气了,这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秦子萱随后起身,很是客气的说道。
她也知道景王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但是礼行完了,也没有必要再在一处待着了。
“子萱,这位姑娘倒是瞧着眼生。”赵景曜此时主动开口询问起了秦子萱。
原本秦子萱和谢轻谣二人都已打算上楼了,猛然间听到赵景曜的话,又只得僵在原地,回话。
“殿下,子萱身边的那位是我远在江南的一个表妹,谢氏轻谣,此次也是考中了凰仪书院,殿下瞧她眼生也是自然的。”谢韵瑾听了赵景曜的话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轻谣,而后解释了起来。
“竟是这般的巧, 我说姑娘如此面熟,原来是与韵瑾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缘故。”赵景曜这时才明白过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谢轻谣,意味深长的说道。
谢轻谣纵有千般不满,但是也只能在心中腹诽,她和谢韵瑾哪里像!这血缘关系早就隔了八代之远,哪里还有什么相像之说,这个景王着实是有些无礼!
“谢王爷抬爱,与表姐相似倒真是我的福分了。”谢轻谣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很是冷淡的说道。
其实谢轻谣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嫌弃景王,之前听子萱所说,景王和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在她的心中还没见面,景王的印象分早已扣成了负数。
今日的谢轻谣穿的是一件嫣红色掐牙镶边散花水雾绿草缎面纱裙,云鬓之中只束了一只蝴蝶状的镂空珠钗,虽是简单,倒是趁的人可人了些许,因着纱裙的缘故,白皙的面庞更是
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粉色,整个人看起来是白里透红很是娇俏。
谢韵瑾看着说话的谢轻谣,只觉得心中一股没由来的怒火,几乎是要将她席卷,这个谢轻谣着实是有些难缠!
正待几人要进云兮楼的时刻,众人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阵很是轻柔地声音。
“景曜哥哥,韵瑾姐姐。”
此时的赵景曜和谢韵瑾两人皆是转过了头,谢轻谣也是跟着两人一起转过了头,只是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她就愣在了原地。
来人依旧是一身玄色镶金祥云纹的长袍,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打量,薄唇微微抿起,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南宫承煜!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眉目如画的佳人,那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乌黑的秀发挽着流云髻,其上插着几朵珠花,虽是简单,但仍是能看出来价值不菲。肌肤透着一股病态的白,娥眉淡扫,面上未施粉黛却依然掩饰不住绝色容颜,身形瘦小,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两人举止亲切,宛如一对璧人。
“霓裳妹妹,今日怎得出来了!身子要紧。”谢韵瑾听到了霓裳的声音,连忙回过身,向后走去,很是关切的问了起来。
“韵瑾姐姐,不妨事的,我整日在家呆的也闷,正好承煜哥哥回来就带我来城中转转。”云霓裳微微一笑,很是得体的说道。
这时的谢轻谣才明白,眼前此人便是云锦瑜的妹妹,云霓裳。
她也不知道该用何话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她们两人了,秦子萱这时在一旁也是注意到了谢轻谣稍显异样的情绪,刚想向景王请求想先离开的时候。
“今日着实是巧,先是遇到了子萱和轻谣,如今又见了承煜和霓裳,不若今日我做东,大家一同在云兮楼之内聚上一如何?”赵景曜对着众人很是熟络的开口,随即就要进屋吩咐。
就连谢轻谣也是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她们好似还没有熟到这般程度。
谢韵瑾此刻眸中也是划过了一丝惋惜,但很快就消散了,拉着云霓裳就闲聊了起来,如今赵景曜已经开口,众人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一一进了云兮楼。
只不过都是面色各异罢了。
南宫承煜在听到赵景曜唤轻谣的时候,原本平淡无波的眸间顿时就染了一层薄薄的怒火,连带着整个人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些许。
秦子萱和谢轻谣二人皆是不想赴景王的宴席,步履缓慢的走到了最后。
只是秦子萱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对着谢轻谣耳语了一句。
紧接着谢轻谣就看到秦子萱的身影就去到了大街之上,只一瞬不见了踪影。
谢轻谣又是想起了方才的话,便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过了一会,秦子萱才回了来。
两人这才进了楼上的雅间之内。
原本几人就不甚熟悉,一时间场面也是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赵景曜坐在中间的主位,左侧是谢韵瑾,右侧坐的是秦子萱,谢轻谣是贴着秦子萱坐的,而南宫承煜则是坐在了云霓裳的身侧。
第二百九十八章 承煜哥哥
谢轻谣在席间一直低着头,也不言语,眉宇间尽是失落。
“轻谣你等着一会瞧好戏。”秦子萱见谢轻谣心情欠佳,也是抬头看了看南宫承煜,随后转过身神秘兮兮的说道。
“子萱与轻谣的关系好似不错。”赵景曜原本就是一直注意着谢轻谣的,猛然间看到秦子萱和谢轻谣一起咬耳朵,也是感到了一阵惊讶。
秦子萱一向是独来独往,虽然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也并未看见秦子萱与哪人的关系亲密过,这个谢轻谣确实是有些奇怪。
“我们二人当日是一见如故,这才多聊了两句。”秦子萱很是客气的回答起了赵景曜的话。
“轻谣,我当真是羡慕你,以往连我,子萱都不太搭理呢。”这时,云霓裳听着众人的谈话,也是明白过来,一双黑眸里满是羡慕。
“或许是我的福气吧。”谢轻谣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确实,遇到秦子萱确实是她的福气,若不是秦子萱自己只怕是还走不到京城来,更遑论明日的文斗了。
“霓裳,你如今倒是有说瞎话的嫌疑了。我何曾不搭理过你,倒是你,一直在家养病想见你一面都难。”秦子萱笑着将这件事给翻了过去,她虽是寡淡了些,但是基本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也不至于说是不搭理她们。
云霓裳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转而拉着南宫承煜的衣袖很是自然的说道。
“子萱,你也知晓我身子不好,如今方才好些我不就拉着承煜哥哥一同出来找你们了。”
谢轻谣听了这话,眸色逐渐暗淡了下来,一双眼睛却是不自觉的朝着云霓裳拉着南宫承煜的手上看去,南宫承煜甚至连一丝的拒绝之意都没有。
谢轻谣不经意的抬眼,恰好和南宫承煜的眼神对上,两人的眸中皆是内含的无限的情绪,谢轻谣的眼中满是情伤之后的失望,她下意识的别过了眼,将目光转向了席间的膳食。
南宫承煜看着如此的谢轻谣,心中好似失去了一块重要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拂开了云霓裳拉着衣袖的双手,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谢轻谣。
就在此时,谢韵瑾看着云霓裳如此虚弱的样子,连忙开口道,语气间颇有惋惜之意。
“霓裳的身子可是要好好养养,多日未见好似又清瘦了。”
这时,赵景曜看向了一直不言语的南宫承煜,眸光一闪,随即问道。
“承煜,此去南疆倒是收获颇丰。”
“殿下说笑了,份内之事罢了。”南宫承煜此刻微微眯了眯眸子,冷冷的开口。
赵景曜好似早就习惯了如此的南宫承煜,也并未说些什么,随后无意中又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谢轻谣,状似无意的问道。
“轻谣是江南人,承煜此去南疆必过江南,你们二人可曾见过?”
南宫承煜未曾答话,只是抬眼看了看谢轻谣。
这一幕落在谢轻谣的眼中,却是有些讽刺,她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好似被人戏耍了一般,心中很不是滋味。
坐在南宫承煜身侧的云霓裳,也是发现了两人之间这一点微妙的气氛,一时间也是看向了谢轻谣,眸子中满是打量。
“不曾见过,世子公事繁忙,定然不
会注意到我们这些小族才是。”谢轻谣随即对着赵景曜就开了口,很是镇定的说道,双眸之中没有一点的情绪。
“说的也是,轻谣你此次江南排名几何?我倒是听李大人说起过此次江南出了位了不得的人物。”赵景曜听见谢轻谣竟是主动回了自己的话,眼眸之中略过了有一丝好奇,唇角微微一扬,饶有意味的说道。
“只是江南小地的一个魁首,实在是拿不出手。”谢轻谣此刻虽是笑着的,但是心中却已将赵景曜咒骂了好几遍,这王爷为何就偏偏问她一个人!
此刻,王大学士府。
“小姐,门厅有一人说是奉了他人的命令来传话。”守卫的小厮对着在家中正闲适的王凌希禀报道。
方才王府门口处,忽然出现了一人,只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就离开了,但是事关她们家小姐,他又不得不前来禀报。
“赶走,赶走,一天什么人都想进我王家。”王凌希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说道。
“小姐,人早就走了,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王凌希听到人走之后,心中也是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坐直了身子开口问道。
“那人说景王殿下和那谢家的韵瑾正在云兮楼幽会。”守卫的小厮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忙凑近了王凌希的耳畔轻声说道。
“什么!”果不其然,王凌希一听到景王的时候,就已经坐不住了。
“小姐,您息怒,但是这消息也不知真还是假,若要是假的话……”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凌希的身影就已然消失在了房门之外。
谢韵瑾这个贱人,居然真的敢私下勾搭表哥,实在是太过分了!此刻王凌希的脑海中满是对谢韵瑾的辱骂,一路让人驱车来到了云兮楼。
刚在门口,她就发现了独属于景王殿下的马车,而后还跟着一辆马车,其上有一个谢的字样,她心中更是笃定,是谢韵瑾将表哥勾搭到这里来的。
刚一进云兮楼的大门,王凌希就对着店小二高声问道。
“店小二,谢韵瑾在哪!”
云兮楼是京城的第一楼,老板早就认识了几人,一看到王凌希气势汹汹的前来,登时就将人拦下了,只是还不敢做的太过,毕竟这是大学士家的千金。
王凌希见云兮楼里的伙计,竟是出手拦她,心下更是气愤,直接拂手就朝着几人推去,只是几人对于王凌希什么也不能做,一时间被逼的节节倒退了起来。
很快,王凌希便到了几人的门口,伸手推开最后一个伙计,一脚下去,就将门给踹了开来。
“谢韵瑾,你为何勾引我表……”王凌希刚一推开门,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话已经说了出去。
只是猛然间看到了雅间之内有这么多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不是说谢韵瑾和景王在幽会吗?这怎么里面凑了这么一大桌,此刻的王凌希脑子也是有些懵了。
“凌希,你胡闹什么!”赵景曜看着这个横冲直撞的王凌希,面上的不悦之色顿显,厉声喝道。
“表哥,我……。”王凌希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有人给她递了消息。
“你是故意来找茬的?”旁边的谢韵瑾早就因为王凌希的话,一张脸沉
了下来, 随即说道。
此刻丢人不止谢韵瑾一人,连带着王凌希自己还有赵景曜都是感觉十分丢人,还是当着几位闺秀的面。
原本赵景曜今日的心情还算是好,但是闹了王凌希这一档子事,就连神色更是变得严肃了许多,方才的从容早已消失不见,眉头微皱,面部因为怒气而有些许的涨红,更是有一丝的窘迫。
秦子萱和谢轻谣两人看在一旁,面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此刻的谢轻谣才终是明白秦子萱所说的好戏是什么,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好一出一石几鸟,加上方才王凌希的那么一闹,估计整个京城都要知道了景王和两位闺秀的事情了。
“殿下还是趁早决断为好,如此拖法伤人伤已呀。”秦子萱看着此刻尴尬的赵景曜,很是认真的提醒了起来。
话音刚落,秦子萱直接拉着谢轻谣离开了云兮楼,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了一眼南宫承煜。
而谢轻谣此刻更是连南宫承煜看都未曾看上一眼,这些日子她一直忍着思念,她一直以为南宫承煜是和她一样的,但是今日看来实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是自己的问题。
“你瞧,我就说他靠不住。”出了云兮楼之后,秦子萱便在谢轻谣的耳畔感叹了起来。
当日她就害怕出现这种事,但是没有想到当真是遇到了!
这个南宫承煜太坏了!
“子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谢轻谣此刻却是狐疑的看着秦子萱,如今看时间来说,南宫承煜和云霓裳交好,看起来已经不是短时间的交往了。
而子萱一直在京城之内,她一定知道。
“轻谣,我并非故意隐瞒,城中确实有过关于南宫承煜和这个云霓裳的传闻,但是南宫承煜常一个人独来独往,我还以为他和云霓裳并没有什么。”秦子萱生怕谢轻谣误会了她,连忙解释道。
当日因为她性子的缘故,她听到的消息也不多,而且那时候她并不太关注南宫承煜的动向。
“子萱,我今日有些累了,先行回去准备明日的文斗了。”谢轻谣此刻摇了摇头,对着秦子萱很是和善的说道。
只是一双桃花眼中满是伤情。
谢轻谣说完之后,便独自一人走上了回家的路,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似是在想些什么。
只是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猛地出现在了谢轻谣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谢轻谣并未抬头,只是鼻尖的一股子龙涎香就已是知道了来人是谁,随即她后退了一步,打算闪身躲过。
只是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南宫承煜猛地拉住了谢轻谣的胳膊,低声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霓裳是云锦瑜的妹妹,我一直把她当成是妹妹一样。”
谢轻谣此刻却是略微使了一下力,就将南宫承煜的手甩开了。
“世子愿意作何就作何,与我无关。”谢轻谣这时才想起来被自己忽略许久的问题,她下意识的忽略南宫承煜会三妻四妾的情况,但是到了今日,她知道她已经是不能再回避了。
难道真要让她做一个小妾,和其他女人一起来分享自己的丈夫,整日在府里宅斗,只为得到丈夫一点点的关注?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文斗始
她不想如此,她一点都不想成为这种人。
就在谢轻谣打算一走了之的时候,南宫承煜却是自谢轻谣的身后,伸出手拉住了谢轻谣。
“我真的只拿她当妹妹,若是你不喜欢,我以后离她远点。”南宫承煜的手下微微用力,很是坚定的说道。
谢轻谣并未答话,只是僵在了原地。
“这段时日,陛下一直召见我,商讨之前南疆的事情,我今日原是约了锦瑜,只是没料到来的是霓裳。”南宫承煜一字一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谢轻谣解释了起来,但是半晌都没有听见谢轻谣的反应,这才放开了她,低下头看了起来。
“世子,我们不是同路人。”谢轻谣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对着南宫承煜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是何意?”南宫承煜直视着谢轻谣的眼眸,眉宇之间的锐利几乎要将谢轻谣刺穿,明明他们已经生死相依,明明已经祸福与共,为何,为何到了如今谢轻谣还是不肯承认。
“世子,你可有想过未来?今日可以没有云霓裳,但是难保日后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你的身边从来都不乏女子。”谢轻谣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正是因为她动心了,她才想将这段恋情终结于此,在萌芽时期就将其抹杀掉。
南宫承煜听了谢轻谣的话,半晌未曾答话,谢轻谣的心也是跟着一沉再沉。
“我先走了。”
“你如今可是在说对我有意?”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始说话的,只是南宫承煜的话音刚落,谢轻谣面上倏地一下就变的一片绯红。
“你这人好不知羞,我何曾说过。”谢轻谣登时就开口,反驳了起来。
“你方才那意思可不就是此意?”南宫承煜反倒是一脸的调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谢轻谣。
谢轻谣心知此刻跟南宫承煜怎么说都说不通了,而后直接就转身离去了。
猛地被南宫承煜那么一问,她也很慌张,方才自己说了什么?
难道真有让南宫承煜娶她的意思?不行了,太丢人了!
这明明跟她想表达的意义不相同的!
本来今日是要吵架的,怎么偏生是这么尴尬的收尾。
“阿谣,我考虑一下。”眼瞧着谢轻谣的身影,逐步走远,南宫承煜猛然间对着谢轻谣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谢轻谣的心下更是害羞,脚下的步子也是快了几分。
她真的是有些头脑发昏了!要不然怎么会对着南宫承煜说出这种话!
平白无故的让她误会,还阿谣,还考虑!
这个人实在是过分,以前都没有发现他如此无赖的一面,如今到了京城一下子就明白了。
此刻,云兮楼内。
云霓裳眼看着谢轻谣走后不久,南宫承煜就急色匆匆的追了上去,虽然他们之间差了一些时间,但是云霓裳知道南宫承煜是去追谢轻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南宫承煜自南疆回来有些变了,但是又好似没有变,今日看到了谢轻谣,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之感。
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
“表哥,你为何邀约谢
韵瑾都不约我!”王凌希此刻还是对着赵景曜不依不饶的。
“自然是你不值得约,如此蠢笨。”谢韵瑾在一旁坐着,看着如此的王凌希,心下更是嘲讽。
王凌希不过是因为家世显赫的缘故,真要比赛的时候,定然还是她赢!
“谢韵瑾,你居然敢如此说我,你!”王凌希猛然间听到谢韵瑾说出这番话,心下更是愤恨,原本表哥约她也就算了,但是她还变本加厉,如此嘲笑自己!
“凌希,回府去,明日就是文斗,你可是准备好了?”此刻的景王终是耐不住厌烦,拿出了王爷的架势将王凌希“请”回了家。
“韵瑾,你也先行回家,我们下次再议。”而后赵景曜对着谢韵瑾很是客气说了一句,随后便径直起身离开了云兮楼。
此次原本是想和谢韵瑾说说明日文斗的事宜,但是王凌希却偏偏来闹事,平日里胡闹一番也就罢了,如今还当着南宫承煜的面,这南宫承煜知道了,父皇定是知道了。
王凌希着实会添乱!赵景曜心中满是对王凌希的埋怨,但是对于其来说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两人对于他来说着实是有些进退两难。
以两人的家底做任何世家的正妃都是没有问题,但是景王妃却只能有一人!
赵景曜想着想着 ,脑海中却是突然跳出了百般不想跟他说话的谢轻谣的身影,今日被那王凌希搅了一回局,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机会再续前缘了。
此刻的赵景曜早就忘了谢轻谣对他的态度,只记着日后若是见到谢轻谣该要如何。
谢轻谣回到谢府之后,心一直很乱,说不上是开心还是生气,南宫承煜今日这般举动完全扰乱了她的心房。
谢轻谣随意的拿出了一卷书,翻了起来,但是却一页也看不进去。
索性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但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终于到了后半夜,这才睡着。
翌日。
谢轻谣还是被浅秋给唤醒的,差点错过了文斗的最佳时间,匆匆洗漱了一番之后,便朝着书院方向跑了过去。
不过所幸此次的文斗还未开始,多数人还站在外侧,抽取各自对战的牌号。
“轻谣,你今日怎得来这么晚。”秦子萱眼瞧着谢轻谣到现在才来,连忙问了起来。
还以为路上发生了何事。
“无事,我昨夜未曾睡好。”谢轻谣摇了摇头,淡然说道。
“今日可是文斗的第一场,你可是准备好了?”秦子萱看着目前谢轻谣的状态还是有些担心,昨日早知就不去云兮楼了,谁知会遇到那几个瘟神,不过还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你可知昨日王谢两家爆发了争斗,起因就在王凌希和谢韵瑾的身上,城中一时间都传遍了,只怕王凌希定然是羞愤的没有面目出门了。”秦子萱随即就说起了昨日那件唯一能令她们高兴的事。
她们两家斗的越凶越好,如此斗法,这样她们才能从中获利。
“这倒是一件好事。”谢轻谣听到这里,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们二人平时可是没少为非作歹,为虎作伥,如今被人如此议论,确实是有些大快人心。
“咚!”
随着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文斗的第一场已是开始了,谢轻谣来的靠后,抽取的牌号也是在后方。
第一轮对联的比赛方式先是两两对决,然后再是命题作对,这第一次便是从优中选优的方式。
一个上午过去,整个书院比试的人才比了一半,终于等到下午的时候,才算将第一轮的一个小关渡过去。
第一次的内容比较简单,谢轻谣从自己的记忆中随意选取了一个比较符合题意的对联念了起来,毫无例外通过。
在这个第一回合,通过的人不算少数。
而谢韵瑾、王凌希、秦子萱等上品闺秀在第一回合的根本就不用参加考试,而是可以直接进入第二回合。
谢悠然在此次考试中也是很轻易的通过,原本她和谢轻谣的水平相差并不多,而霍湘君则是有些吃力,但还是侥幸通过。
薛曼珠在王凌希的帮助下也是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此次的考试。
一时间淘汰了几乎是整个书院一半的人,但是第二回合却是在一处大殿之内,按照规定写出命题的三幅对联,且由考官挨个详看,选出其中的佼佼者来。
谢轻谣此刻满脑子都担心着这一次的考试的事情,所幸的是初试并不算太难。
这第一回合的考试在第一日算是告一段落,谢轻谣在今日回府之后,便下定决心先将南宫承煜的事情抛在一旁,眼下还是先准备复试为好。
第一回合的考试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入门试,接下来的这个笔试,才是真正考验人的时候,谢轻谣刚一回去便先将自己脑海中所记忆的比较好的对联尽数写了下来,加强记忆。
虽是不知道哪个更为对题,但是有准备总好过没准备。
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之后,谢轻谣这才静下心来,今夜倒是睡了一个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谢轻谣就醒了过来,刚一走到书院门口,就已是有许多人在排队,此次考试不允许携带任何的与此次文斗无关的东西进场。
每一位世家小姐的包袱都需要搜查,而且很是仔细,每一位世家小姐的身边都有一两位宫廷女官,验查其随身物品,包括衣裙也要检查一番。
谢轻谣其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纸笔她早就知道有书院亲自准备,一时间随身上下就带了几百两银子再无其他,看上去很是轻松。
一时间书院里的其他闺秀,看到谢轻谣一幅轻装上阵的模样,心下皆是有些羡慕。
两位宫廷女官见谢轻谣全身上下并没有装什么东西,但还是耐着性子仔细的搜索起来,甚至是连衣袖的口袋都得要再三检查。
足以说明此次考试的重要性,看来当今陛下很是注重凰仪书院的真正实力。
一番检查过后,谢轻谣这才抬脚向大殿的内部走去。
外面大殿气势恢宏,飞檐画栋,皆是朱红色的大门,其上全是琉璃制成的瓦片,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显斑斓璀璨。
谢轻谣刚一进去,就看到内里安静的众人,她也是严肃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静的等待着。
时不时的,大殿门口就有人进来。
第三百零一章 八卦
“认与不认,那也是我谢家的事情,王大小姐还是想想明日考试的事情罢。”谢轻谣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王凌希感觉自己的重拳好似抽到了棉花上一般,恶狠狠的瞪了谢轻谣一眼之后,便直接拂袖而去。
因着秦子萱是坐在后面的,所以交卷的时间也晚了一些,刚刚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谢轻谣和王凌希的对话。
“轻谣,可有何事?”秦子萱很是担心的看了眼谢轻谣,谢轻谣虽然聪明,但是和王凌希的实力差距太大,现在对上难免会有些吃亏。
“无妨,她眼下还不屑于对我出手。”谢轻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
“看来今日谢韵瑾的事情是出自她的手笔了。”秦子萱看着王凌希很是得意的背影,笃定道。
“子萱,昨日可是你?”谢轻谣看着两人,猛然间又想到了前几日的事情,她们几人能遇到一起确实是有些巧合,但是最后王凌希的到来,好似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一般。
尤其是她刚一推开门,就喊得是谢韵瑾的名字,而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赵景曜的事情。
“也不知我送这一份礼,他们三人可还喜欢,不过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秦子萱没有否认,径直说了起来。
效果是不错,她也没有想到王凌希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这么快就将谢韵瑾给拉下了水!少了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对于大家来说,这所有的一切已经足够完美了。
“说的也是。”谢轻谣并未多想,点头道。
她之前也听说了谢韵瑾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还想着要如何将她给取胜,但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了,何乐而不为?
“对了,你这几日可好?”秦子萱又是想起了那日沉默离去的谢轻谣,她本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一说起谢韵瑾和王凌希,难免会想到南宫承煜。
那一日的谢轻谣,状态无疑是最差的。
她虽是早就知道云家和南宫承煜的关系匪浅,但是以前的她根本就不关注这些事情,能给谢轻谣提供的帮助就少了许多,眼下只能安慰轻谣自己想开一些了。
“我没事。”谢轻谣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已经不将当日之事放在心上。
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南宫承煜就连一句简单的承诺也没有给她。
谢轻谣一直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古代人,但是让她接受丈夫三妻四妾,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说我了,这几日总在说我,子萱你好似从来没说过你的事情。”谢轻谣如是想着便问起了秦子萱,她们两的关系多半是用在彼此关心倾听之上,但每次好似都是她的烦恼比较多。
“我哪有什么事情,家中我又是独女,没什么可说的。 ”秦子萱摆了摆手,只是在说起独女的时候,神色闪过一丝丝的不自然。
“你是武将千金,家中父母可有给你指人?”谢轻谣又是想到了谢韵瑾和王凌希分别喜欢景王的事情,她们二人势必是要嫁入皇家的。
子萱出身武将世家,而且还才华横溢,她就不信她秦子萱的心里没一个中意的。
“轻谣,你在瞎打听什么。”秦子萱面色一,打着哈哈将这件事情给敷衍了过去,随即两人缓缓的朝着的书院正门走去。
“怎么样,可有中意的?快给我说说。”谢轻谣听到这里,心下顿时肯定了秦子萱心中定然是有人的,很是八卦的问道。
秦子萱面色更加的绯红,她也是没有想到目前的情况,瞬间就让谢轻谣把对她的关切,转变成了询问。
“你别乱说了,我没有。”秦子萱连忙否认,快速略过了谢轻谣朝前走去。
“你给我说说嘛。”谢轻谣一见秦子萱真的有喜欢之人,直接缠着秦子萱问了起来。
当你的好朋友有了意中人之后,每个人都会特意的打听一番。
后来的秦子萱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谢轻谣也没有再逼迫,反正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将子萱的意中人给套出来。
谢轻谣也不由得想着到底谁才是秦子萱的意中人,如此神秘,身份又不低的女子,天底下有谁能够配的上呢?
两人走到书院门口的时候,便各自转头走了,谢轻谣并没有直接回谢家,而是直接找起了房子,现在她才真的发现有钱就是好,幸好她在离开江宁的时候,谢天阳给了她不少银子,就害怕在京城遇上了什么事情。
如今找个好院子,不比什么都强,好歹日后窗户不是透风的,房顶不是镂空的,只要达到这两个要求,她已是满足了。
但是谢轻谣逛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只好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谢府。
而此刻的谢府非常的忙碌,皆是忙着给大小姐治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谢轻谣,谢轻谣也乐得清闲,安逸的呆在自己的破院之内。
而只隔了半墙的谢悠然的房内却是黑着的,好似还没有回来一般。
自从来了京城之后,谢轻谣发现谢悠然好似另一个人一般,转了性子,很是低调。
但是在江宁的时候,若不是谢悠若和阮明玉太过分,她也不至于出手,谢轻谣虽是见谢悠然见的少,但是内心对于谢悠然的防备从来没有放下过。
只有她知道谢悠然对于她的恨有多深,但是谢悠然在众人面前好似一个稳重的大姐姐一般。
谢轻谣闲着无聊,随意的给小蜘蛛撕着食物,这两日下来多是担心考试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其他时间去玩,如今这第一轮可算是考完了,眼下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她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小蜘蛛,只是令她惊讶的是,经过这几日小蜘蛛好像是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不少,原本她还以为这个小蜘蛛不长的,没想到长的还挺快。
但是谢轻谣又是想起了另外一个忧虑,眼下幽冥蛛尚且年幼,还可以趴在她的身上,若是幽冥蛛长的跟她妈妈一模一样,这个破墙之内定是放不下了。
看来还是得抓紧时间筹办找房子的事情了。
谢轻谣如是想着,便躺在床上缓缓睡了起来,在古代的夜晚,她也没有想法要干什么,以往还有手机可以玩,但是眼下就是一
个烂手机,连机都开不了。
说着便将怀中的手机拿了出来,手机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了会书之后,跟浅秋闲聊了一些,谢轻谣也就只能睡觉了。
翌日。
阳光明媚的一天,处处透着一股子秋风的季节。
谢轻谣起来之后便去了书院,虽说昨日刚刚考了试,但是院士们也是挤出时间将候选的学生所写的考题尽数看了一遍,对联的题并不是很多,只有三道题目。
所以院士一看完,便将事情分发给书院内的先生,由他们再次排名而后对外公布出去,在剩下两百人中间要选中十五位考生来接受下一轮的测试。
因着准备时间都很紧急,所以榜单在第二日就会揭晓。
谢轻谣和秦子萱一同看着面前的榜单。
第一名毫无疑问的是王凌希,谢轻谣之前就打算先在前头少出几次风头,到了后头再慢慢地发力,总之先能进排名就是好事。
“这个谢轻谣当真是运气好,原本还以为此次的谢韵瑾一派的人物,早就弹尽粮绝了,还没有想到有一个谢轻谣。”
“哪儿,你看那还有一个谢悠然呢!”
“谢家的人文采倒是不错。”
“那又如何, 这次的文斗之首定然是王凌希,她们二人不过是个垫底的角色,如何有反转的征兆。”
……
看热闹的众人看着面前的张贴榜单,热热闹闹的讨论了起来。
但是无一例外,对于谢轻谣和谢悠然都是怀疑的态度,皆是捧起了王凌希。
“我看有些人还是趁早放弃的好,免得到时候呀输的太难看!”王凌希听了众人的话,心几乎都要飘在天上去了,仿佛已经得到了文斗之首的位置一般。
谢轻谣听完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径直转过身,就和秦子萱一同离开了。
众人见谢轻谣连王凌希的话都不敢接,更是觉得谢轻谣怕了,可能第二轮就不会来了,像那谢韵瑾一样。
但是对于如今的结果,她很满意,何来惧怕?
“轻谣,恭喜你这么顺利的就可以参加第二轮的比赛了。”许久未曾见到的霍湘君,在见到榜单之上描写的清清楚楚的谢轻谣的名字后,连忙追上两人, 笑着说道。
“湘君,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一直没顾得上去找你。”谢轻谣看到忽然出现的霍湘君,也是笑了笑。
她们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根本无暇跟霍湘君一处,每日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藏书阁,再加上考试的缘故,谢轻谣和秦子萱便没有来找霍湘君。
“没事,我知道大家都在学习,只是你们学的颇有成效,我就不行了。”霍湘君也未曾生气,只是自己和她们相比,相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要是她们两能来帮帮自己,说不准自己也就能进第二轮了。
霍湘君不自觉的就这样想了起来,她坚信她的文采并不差,只是她们更尊贵一些罢了,霍湘君将这一切全部怪罪到了出身地位之上,丝毫没有从自身找问题的意思。
第三百零二章 逛街
“没事,我们可以下次再来。”谢轻谣没有多想,很是淡定的说道,因为在江南的时候,她就习惯了和秦子萱两个人在一处学习,而且效率也高。等到了下一届文斗的时候,她就能派上用场了,可以给霍湘君就讲授一番。
原本她们二人都活的比较肆意,谢轻谣此次也是因为不得不拿极寒冰莲才对这次文斗格外的上心,要是下一次就可以全心的帮助一下湘君了。
“恩,我也是如此想的,对了,你们二人眼下要去哪?”霍湘君点了点头,并没有否决谢轻谣的提议。
她其实本来也没有对自己抱有多大的信心,但是她还以为她们二人会帮助自己的,但是没有想到一切还是靠自己比较实际。
“好久未见了,正好一场考试结束了,不若我们去逛逛燕京城?”谢轻谣随即提议了起来,她和湘君二人都不是京城人士,来到这里的第一步就先文斗,还没有顾得上其他。
反正今日就是来公布一个名单,下一轮考试还在一日后,就是给了众人一些时间去消化这件事情。
谢轻谣早就在之前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看书也不过是温故知新罢了,她已是将那些书籍记在了脑海中。
“好啊,好啊,子萱你是京城之人,上次说要带我们二人逛街,还未曾兑现呢。”霍湘君一想到自己之后都没有考试,虽是有些不甘,但放下之后反倒是很轻松。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还不出发,更待何时?”秦子萱的话,刚刚说完,人已是到了几米之外,谢轻谣连忙提脚和霍湘君一同追了上去。
一路上,几人看到的东西都很新鲜,谢轻谣原本以为江南看到的古代物件已经很多了,但是没有想到燕京城才是真正的五花八门。
集市之上卖各种物件的都有,因着鱼龙混杂的缘故,几人出行的时候找了个空房,换了一身男装之后才出的门。
秦子萱和谢轻谣两人早就对男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三两下就将衣服穿好了,但是霍湘君却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一时间换的速度有些慢了。
谢轻谣和秦子萱两人看不过眼,便亲自动手帮霍湘君换了起来,原本霍湘君还是有些羞怯之意,但是到了最后也是任由两人了。
过了半晌,终是将衣服给换好了。
“轻谣,子萱,我们这身打扮能行吗?”霍湘君看着自己如今一袭男装的样子,很是不适应,怯生生的问道。
话音刚落,就想回房间将衣服换下来,但是刚一转身就被秦子萱和谢轻谣给拉住了,直接拉到了外间。
“就这个装扮挺好的,不然女装逛街多麻烦。”谢轻谣很随意的说道。
原本秦子萱准备的三人衣服都是标准的富家公子,再配上折扇,简直就是翩翩公子,但是谢轻谣和秦子萱两人皆是一本正经在前面走着,反倒是霍湘君似是害怕别人认出自己一般,躲在两人的背后,时不时探出头看看周围都在卖些什么。
原本的三个翩翩贵公子活生生的变成了两个贵公子和一个扭扭捏捏的书童。
“湘君,此刻可是没人能认出你,不用害怕。”
谢轻谣看着身后躲着的霍湘君,连忙开口安慰道。
“就是,发生了何事,还有我们呢,你看我们两个不是好好的?”秦子萱很是自然的将霍湘君从两人的身后拉了出来。
霍湘君猛地被秦子萱拉了出来,下意识的觉得整个集市的人都在看奇怪装饰的她,连忙将头低了下来。
“你抬头看看,周围人根本注意不到的。”谢轻谣看着霍湘君跟鸵鸟一样的举动,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后才劝慰道。
“轻谣你……。”霍湘君听到谢轻谣的声音,心知是在取笑自己,刚抬起头准备说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依旧是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丝毫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三人是女扮男装。
霍湘君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了燕京城集市上热闹的场景,绚烂的阳光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大燕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看吧,没有人会在意的。”谢轻谣见霍湘君似是愣住的神情,开口说道。
路上的行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们几人的样子,因着女子特别的装束若是去到繁华的市集之中,为免太过惹人注意,所以才换上了一身男装,这样出行也比较方便。
而且玩起来也比较方便,之前最多是云兮楼吃个饭,而且加上云兮楼内里修葺的较好,所以大多都可以以女子的身份前去,也不会遭到任何的不便之处。
几人稀奇的看着路边的玩意,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都是推着小车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这便是燕京吗?”霍湘君看着眼前的美景几乎都要别不开眼,对着两人楞楞的问道。
“是的,这就是整个大燕的都城燕京。”秦子萱随即走上前看着前方的盛世繁华,很是认真的说道。
不仅是霍湘君一人激动,谢轻谣也是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很是激动,好似到了北京,见到故宫一般。
她们几人虽是已经到了京城一段时间,但是一直往返于书院之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出来逛。
这里的所有都是古色古香的,而且还同江南的婉约风格不同, 这里的建筑更是大气,水榭虽是较少,但是多是更为华贵的亭台,正像是杜牧在阿房宫赋中所说的那般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以往都是想象中的京城盛景,但如今却是亲眼目睹了。
“这个红果是何物?”霍湘君指着不远处的冰糖葫芦很是疑惑的问了起来。
谢轻谣和秦子萱皆是看着手指的方向,转向了那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之上,谢轻谣也是没有想到的,霍湘君居然不认识冰糖葫芦,这不是整个大燕的人都应该知道的吗?
“这是冰糖葫芦,是由山楂所做的,你在漠北未
曾见过?”
“漠北那边多是荒漠和草原,我还从未见过这般鲜红色的果子,而且还串成一串了。”霍湘君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她们漠北多是生产一些葡萄,还有西瓜那些的水果,而且她们那边的瓜果都是特别甜。
谢轻谣听到这里,终是明白了,漠北根本就没有山楂树,哪里还会有人卖冰糖葫芦,而且若是从燕京一路带到漠北去,这其中的成本比移植山楂树都要难。
这般想着,她就走上前,开口问道。
“老板这个糖葫芦多少钱?”
“公子,我这糖葫芦可甜了,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老陈家的冰糖葫芦最是有名,公子真有眼光,一串只要二十文钱。”小贩见谢轻谣过了来,连忙吆喝道。
“来三串。 ”谢轻谣很是豪气的从自己的怀间的掏出了碎银子,递到了小贩的手中。
“好嘞,公子。”小贩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给拿了出去。
谢轻谣得了糖葫芦之后,便走了回来,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两人。
香甜的糖葫芦刚一入口,一股子甘甜的感觉就从口中发酵了出来,而且虽是甜,但是并不腻人,而且配上山楂本身略酸的口感,口中的酸甜之感,回味无穷。
“这个冰糖葫芦真好吃!”霍湘君吃了之后,也是忍不住连连赞叹了起来。
这个红果真甜,比她在漠北吃过的任何瓜果还要甜。
“慢些吃,若是喜欢我们一会再买。”谢轻谣看着此刻的霍湘君,更觉可爱,仿佛是自家的傻妹妹一般。
紧接着几人便接着朝着前方走去,一会在首饰店停一停,一会又是在胭脂铺停一停。
谢轻谣发现虽是在古代,但是古法所制成的首饰,胭脂皆是在精致异常,虽说比不上宫廷之内特制的那些贡品,但是比起其他的来说,已经是好多了。
“这里就是燕京最著名的瑶台。”秦子萱指着远处山间的那座高楼,很是自然的对着两人讲述了出来。
云兮楼是在整座城的最中心部分,但是她们已是快走到了城郊,而那座瑶台却是在半山腰上的。
传闻瑶台是王母娘娘宴请众仙的地方,而此刻的瑶台高耸入云端,几乎称的上是整个燕京城内最为标志的建筑之一。
但是这座瑶台却是为皇家独院,只有到了夏季避暑的时间,陛下才会带人前去避暑,而且瑶台之内还有瑶池,是一座很神奇的清泉池塘。
谢轻谣和霍湘君皆是感叹,谢轻谣原本以为古人的智慧最是厉害,没有想到今日看到这般建筑,当真是大自然的神奇,建筑者的神奇。
“我们草原上能有普通的房子已是不容易,京城果然是不一样。”霍湘君看到这里,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之色,只是不知何时她也能上去?
“还有那个,是通往江南的运河,一路往南便是抵达江南的最快路径,还有那座山顶是一座庙宇,每年香火极盛,求签许愿最是灵验,我们有空了也可以去看看。”紧接着秦子萱又是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远处京城最是有名的风景。
第三百零三章 再遇赵景曜
但是太远的地方她们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京城之内逛吃逛吃,这一天下来,几乎将几人累的走不动道。
随后还是秦子萱叫来自家的马车,将两人分别给送了回去。
谢轻谣回府的时候,已是到了月圆时分,谢府的大门早就锁上了,她已是没有办法回屋,但是凭着她这些时日住在破院的记忆,要是想在外墙找到后门,很是容易。
于是谢轻谣便绕了一回道,直接扬起手中的长鞭,对着内侧墙根的树梢上直直的甩了出去,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只一瞬就到了谢府内宅。
因着她住在破院之中,所以整个谢府之内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回来与否。
但是谢轻谣自高墙之上下了来之后,眼前的一切却不是熟悉的,有些陌生,但并不见荒旧之感。
谢轻谣也未曾多想径直走上前,朝着破院的方向走去,只是越走,路越是迷离,渐渐偏远了原本的路程。
她并未停下脚步,反倒是一直继续着走着,终是看到了不远处亮了灯光的楼阁,逐渐近了,谢轻谣这时才发现,原来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内院。
也就是之前她多是一直在内院之中乱转,怪不得会迷路,是因为她之前都没有进去过。
直到看到了谢韵瑾所住的楼阁时,谢轻谣这才认出了回去的路,连忙走上前回过身,想转去小破院。
“轻谣?”一道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自谢轻谣的身后传了过来。
谢轻谣这时回头一看,正是当日在云兮楼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景曜。
赵景曜原本是刚刚看完谢韵瑾的伤势,正打算回府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前方缓缓的走过。
虽是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仍是能勉强看清楚半张侧脸。
因是眼熟,赵景曜这才唤了一声,只是当少女回眸的时候,他就楞住了。
少女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及地,因着奔走的缘故,面颊有些泛红,及腰的长发随着微风不住的吹动着,不远处落叶更是也吹落了下来,回眸的少女在此刻好似融入了一番极美的画卷之中。
好似月下仙子一般,让人不敢贸然靠近,生怕惊扰到了仙子。
谢轻谣此刻也终是反应了过来,一见来人是景王赵景曜,又想到了谢韵瑾的身体状况,略微一思量便知他是来看谢韵瑾的。
“臣女拜见景王殿下。”谢轻谣对着赵景曜的方向福身一拜,很是恭敬的说道。
她本想安静的离开这里,谁知道只是想回个小院子,怎么就遇到了赵景曜了呢?
赵景曜见状走上前,将谢轻谣轻扶了起来,似是很惊喜一般,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臣女忧心表姐的身子,所以特意想过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会碰上王爷。”谢轻谣心知自己若是说什么其他借口,赵景曜定然是不会信的,只得随口胡诌了起来。
这里是内院,距离自己所住的破院还有一段时间的距离,平日里根本不会来到这般地方,今日前来着实是有些奇怪,平白惹人怀疑,但是眼下除了这个借口也没有别的了。
赵景曜看着很是温顺的谢轻谣,总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倒不似之前那般的灵气。
“王爷,韵瑾来送你。”这时自不远处的院落之中,传来了一阵娇弱的声音。
若不是谢轻谣之前见过谢韵瑾盛气凌人的模样,如此娇滴滴的声音,倒是令她开了眼界。
“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就莫要出来了,我眼下就走了。”赵景曜这才回过神,走到了谢韵瑾的身边,关切的说道。
“轻谣?你怎么会在这里?”谢韵瑾脑海之中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谢轻谣,低声问道。
“前两日,姐姐未曾去考试,妹妹一时担心所以才过来看看。”谢轻谣不卑不亢的答道,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我没事,你且先回去吧。”谢韵瑾听了谢轻谣的话,眸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但转瞬即逝。
“是,那妹妹先行退下了,王爷慢走。”
谢轻谣点了点头,随机便朝着小破院的方向走去。
“韵瑾,是我那表妹不懂事,你莫要过多计较,眼下好好休息,日后还有机会。”赵景曜随即又安抚起了谢韵瑾的情绪来,如今谢韵瑾受伤,稍微一查便能知道是何人所为。
“王爷无妨,王爷如今能来看我,我已是感到万分荣幸了。”谢韵瑾听了赵景曜的话,连忙答道,只是面上却是闪现了一丝阴狠,这笔账,她一定要向王凌希给讨回来,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这段时间受的罪,如今想起来,腹中还带着阵阵的痛意。
“这便好,你莫要多想,眼下养好身子才是关键,如今天色已晚,我先走了。”赵景曜随后又对着谢韵瑾嘱咐了起来。
“恭送王爷!”谢韵瑾这才福了福身,由身侧的嬷嬷将赵景曜给送了出去。
而后谢韵瑾这才由丫环惜夏搀扶着朝着房间走去。
“小姐,我看那谢轻谣来此定是另有目的。”见众人走了之后,另一旁的婢女惜夏开口提醒了起来。
“我也觉着有些蹊跷,她平日里巴不得见不到我,如今王爷一来,倒是过来了。”谢韵瑾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当日谢轻谣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可是历历在目,前两日没见她来看望,今日倒是来了。
“小姐是说谢轻谣她有心勾引王爷?”惜夏立即反应了过来。
“你且下去查查,若有异常再向我禀报。”谢韵瑾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低声吩咐道。
如今光是一个王凌希已经是最烦人的了,可是谁知又出了一个谢轻谣,当日在云兮楼的时候,她就觉得王爷对谢轻谣有些关注,今日一看,难道这谢轻谣真的是有攀龙附凤之心?没有便罢,若是有,她也要其胎死腹中。
“是小姐。”话音刚落,惜夏便想离开。
“等等,眼下还是不动谢轻谣,还是先处置了王凌希,听说她今日很是风光。”谢韵瑾随即又是将人给叫了回来,吩咐道。
“她近日倒是没少给谢轻谣麻烦受。”惜夏立即回过身,禀报起了近日的事情。
“王凌希着实是欺人太甚,你去命人……”谢韵瑾随手将桌边的茶杯一把打落,
满脸怒容的说道。
等到惜夏走远之后,谢韵瑾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王凌希你不是想参加比赛?那我就让你好好参加一下,想到这里,谢韵瑾的嘴角也是扬了起来。
谢轻谣匆匆从赵景曜和谢韵瑾那里回去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似自己在做贼一般。
她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思至此,便挺起了头,大步朝前走去。
除开别的不说,赵景曜这个人倒是很会照顾女人,句句话看起来都说到了谢韵瑾的心坎上,而且还同王凌希纠缠不清,这可是赤果果的亲族关系,此人着实是渣到家了!
谢轻谣暗自感叹道,但是赵景曜却是有能力的将这两个人丝毫不变心的作为他的忠实助力,让其家族更进一步忠心,也是一种本事。
这王谢两家斗的是死去活来,反倒是赵景曜一点事情都没有。
也不知传说中的太子是何人物,最近这么多时间以来也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么晚?”浅秋一看到谢轻谣回来,连忙用手摸了摸谢轻谣的胳膊腿,生怕有任何的伤口。
“没事,你无需担心,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随后谢轻谣又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
明日还有些时间,还可以看一看书,今日玩的有些累了,谢轻谣几乎是刚刚上床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到了正午,真正的诗词考试明日才开始,她这才不紧不慢的起了床。
洗漱完之后,这才坐到了院子中乖乖看起了书,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隔壁谢悠然的身影,一时间更是有些奇怪,这几日好似都没有看到谢悠然的身影。
“浅秋,这两日她去了何处?”谢轻谣随即用指尖轻轻指了指,隔壁的方向问道。
“我听说呀,这几日大小姐一直在给本家的韵瑾小姐侍疾,已是好几日了,除了考试的时候大小姐会去,平日里都在那位主那里待着。”浅秋很是自然对着谢轻谣就说了起来,这几日她一直都在破院之内,这些事情还是在流水跟谢悠然对话的时候她听到的。
“她倒是颇会审时度势。”谢轻谣闻言,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又低头看书了。
如今在这里谢悠然真的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此的变化让人几乎都看不出来她是昔日的天之骄女,但是整日跟在谢韵瑾的身边,也不失为一个好出路,如今丞相府如日中天,此次谢韵瑾失了一个文斗首位,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
谢悠然如此,强行说起来倒也有情可原。
谢轻谣不对这里的东西有任何的贪念,所以她一直未曾站队,眼下参与这场争斗也只是为了那赏赐的宝物罢了。
这几日看来也是得赶紧找间房子,将娘亲从南宫承煜那里接出来。
谢轻谣手里虽是捧着书籍,脑袋里却是思绪万千。
再加上这一次对联之试已经淘汰了很大一批人,如今只剩下了十五位世家小姐,还是得好生应对才是。
第三百零四章 出榜了
这次的文斗只有她和秦子萱两人不属于两派之中的任何的一派,但是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她还是谢家的人,如此说来好也不好。
王凌希会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整个谢家的人,但是谢韵瑾如今已经下去了,她也势必要保全谢家的面子,维护起属于谢家的脸面。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考试那一日。
谢轻谣早早起来,便朝着书院之内走去,接下来的这几场她不能输的,也承受不起输的代价,只有走到最后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刻的书院已是没有多少人前来,就算有,也只是少数围观的群众,想知道这一次到底是谁获得最后的胜利。
谢轻谣按照以往的规矩,很是有礼的走进了大殿,考试的地点未曾改变,只是每个人的位置却是不一样了。
她因的来的早,坐到了靠前的位置,其他的世家小姐,也还是陆陆续续的入了场。
谢轻谣一心等着王凌希的前来,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心下暗想,难道谢韵瑾出手了?
虽说前夜的时候,赵景曜是开劝和的,但是谁也说不清谢韵瑾的感受,被人平白无故的摆了一道,她岂能甘心?这等情况是赵景曜根本劝说不动的。
正在谢轻谣还在思索的时候,王凌希居然来了。
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前来,她是被人给扶着进来的,原本几日前还很是娇俏的可人儿,转眼间肤色就变得苍白暗淡,脚步虚浮,若是不靠着人几乎都走不到这里来。
谢轻谣不自觉的眼中就带了一抹笑意,这几日以来这两人的争斗倒成了主要矛盾,根本无暇顾及自己了,如此一来,对于她行事倒是方便了许多。
这一次的王凌希吸取了上一次谢韵瑾的事情,她不敢轻易不来,忍着肚中的剧痛还是来到试场之上。
她离决赛只差了一步,如何能在这般时刻上放弃呢?
等到王凌希坐好之后,这场比赛终是开始了,谢轻谣拿到试卷之后便开始查看,手中翻阅的动作很是快速,作诗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自然不难。
不过这还得多亏了,华夏民族上下五千年以来历代诗人的智慧,若是没有他们,自己只怕到了这个世界连存活都是问题。
试题很是简单,一是以山河作诗,一是以战场为题自行做诗或者赋,,一是以气节做赋。
这三道试题每道都有对应的来历,当然这些诗文不可是借鉴,所以必须是在场的十五位世家小姐亲笔所书的。
大燕山河本就连绵不绝,此次更是收服了南疆,日后整个大燕的未来,几乎称的上是不可同日而语,最后一首赋最是考验人,度人之气节,身为朝廷的女官该有的气节一样都不能少,若是真到了国家危亡的时刻,哪怕是女官,也可效仿花木兰一般从军出征。
谢轻谣看着这些题目,心想着自己该如何作答,此次她得保证这些诗赋足以晋级到决赛的名额,不可向之前一般求稳,但是也不能太过锋芒毕露。
她思考了良久,终是提笔写了下来,山河之诗,她所选的是登鹳雀楼,其中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她直接点明了大燕江山的无限前途,只有不断扩大的版图,才能看的见无穷的风景。
至于战国的诗,她并未另外新写,而是摘取了孟子之中的一段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再加上了自己的注解,也算做是保守之举。
到了最后气节,她脑海中首先想到的便是一句话,其中的高洁气节用于这里最是恰好不过,而且她本身也并没有那么多功利之心。
思至此便提笔写了下来,等到谢轻谣这一次答完之后,其他的很多小姐好似都已经将试题答完了一般,皆是扬着头颅。
谢轻谣顺着众人的目光,就看向了王凌希,王凌希此刻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但是仍是在坚持写着。
身下十分的难受,因是腹泻的缘故,王凌希时不时就要跑一回茅厕,先生唯恐其因着生病的缘故在惹上作弊之嫌,每一次都着宫廷女官跟着。
王凌希每一次回来之后,还没写两个字就又要去。
“行了行了,别看了,写你们的试题!”监考先生看着众人皆是扬起了脑袋,看着王凌希的丑态。
此刻的时间已是剩的不多了,所有的人都开始做着最后的努力,王凌希也是忍住憋了下来,努力答题,但是身后却是不受控制。
“噗!”就在监考先生刚刚说完话的时候,一阵响亮的屁声就在整个大殿之内响了起来。
考试众人当即就大笑了起来,王凌希的面色瞬间因为尴尬而涨的通红。
“别吵了!答题。”监考先生见状更是严肃,用藤条狠狠抽了面前的木台一下。
紧接着众人这才低下头答题,王凌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忙飞速的写着,终是到了最后的时刻,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登即就起身朝着茅厕之内跑去,就在这时,此次的考试终是结束了。
等到监考先生将试卷收了之后,众人这才哄堂大笑,平日里见到的都是那般不可一世的王凌希,今日猛然间看到她出丑,实在是有些大快人心。
“看来此次王谢两家的矛盾又加剧了,这王凌希惯是个会告状的主。”秦子萱也是走到了谢轻谣的身侧,讨论起了今日的事情,只不过面上一直是带着笑的。
“这两人倒是冤家一般,要把对方都要搞臭。”谢轻谣此刻也是淡淡的开了口,嘲讽道。
为了一个男人,如今看起来这两人估计是将家族的势力都要用上了。
接下来的这几日,丞相府和大学士府可谓是斗的如火如荼,就连在朝堂之上,双方也是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一连几日的争锋相对,景王手中的势力自相残杀,可是让景王损失了不少的势力。
一直到王家的淑妃娘娘亲自出面,才将这一次的事件给摆平掉,只不过也是面上的平衡罢了。
这一次的诗赋出成绩的时间比之前的不同,这一次十五人所交上去的东西,比之前的那些更是高了几个档次不止,书院内的几十位院士都要看过十五人所有人的东西,再选出其中最好的五位,并且这五位都是要好好的将名次给排出来。
“你们瞧这个倒是有些意思,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写的着实不错,没想到这一次竟是出了如此
了不得的人物!”
其中的一个院士,看到了如此好句,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气节,如此傲骨如何让人不信服?
“我方才也是瞧见了,此女绝非池中物!”另一名院士也是附和了起来。
“对了李院士,这个女子可是出自江南,你先前去江南监考,可有遇见过?”另一人便查看了谢轻谣的资料,发现其来自江南,立即开口问道。
“当初的那句,我言秋日胜春朝,便是出自她的手笔,如今到了这里,确实是进步不小!”李院士便是当初在江宁监考的李大人,原本就是他将上牌发给的谢轻谣。
而且还向姑苏城的知府举荐了谢轻谣,如今谢轻谣能走到这一步,此女的天赋着实是惊人。
“而且,你看她剩下的所言,第一轮的对联倒是有些保守了,先前未曾注意,莫非是在保存实力?”另一位院士又是提起了上一轮谢轻谣答题的场景,诗赋比之前的对联强的程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看来她倒是个通透的!”
随即多位院士又是看起了其他人的笔记,但都已经没有了先前谢轻谣所书的惊艳之色。
谢轻谣这次更是笃定这几首诗一定能晋级,但是具体多少名,她就不能肯定了,到了这种程度,所有的事情也是时候放在明面上了。
她要成为此次文斗之首,要在这里成为辅佐皇后娘娘协办陛下寿宴之人,极寒冰莲她非要不可。
一连几日的宁静,书院之内又恢复成了以往的宁静,此次等待的时间太长,一时间不少人都是等得有些着急了,而最为着急的就是其中考试的十五人。
谢轻谣虽是心中有把握,但是最终结果没有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放不下心。
凡事只有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才真正的放心。
几日后。
谢轻谣同以往一样来到了书院,等候着具体成绩的揭晓。
“出榜了!出榜了!”这时书院之内,有人大喊,紧接着谢轻谣就看到了负责张贴公告的侍女,已是将红绸拿了出来,贴了起来。
“轻谣,你莫要紧张,以你的聪明才智,这榜上必会有你的名字。”霍湘君见谢轻谣攥紧了手心,连忙劝慰了起来。
谢轻谣所展现的才华,她虽说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她知道谢轻谣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虽说她也不能肯定此次榜上有没有谢轻谣的名字,但细细思量应该是有的。
“是啊轻谣,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实力?”秦子萱也是安慰了起来,她也心知这次这件事,对于轻谣来说事关重大的,不能输。
这时,一众侍女已经将手中的东西给张贴好了,红绸并不是很长,其上也只有区区五个人的名字。
第一名高高的写在了最上空,甚至距离第二名的空隙还有些大。
第一名谢轻谣。
第二名王凌希。
第三名秦子萱。
第四名谢悠然。
第五名薛曼珠。
谁也没有想到此次的第一名居然会是由一个初入凰仪书院的新人所得,还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