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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窗外斜阳     操盘手札记txt下载     操盘手札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协调

    马天明出去后,刘中舟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他长叹一声,估计今天又没戏了。

    可就在他打算出门的时候,周副**秘书的电话来了:“刘董事长吗?周副**半小时后有一点时间,你尽快过来他办公室吧,不要迟到,不然到时候影响周副**其他的安排就不好了。”

    刘中舟答应一声,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立刻下楼坐上车赶往省政府。从这里到省政府如果不堵车的话,一刻钟就到了,可要是碰见意外情况,那就不好说了。

    这副**秘书也是,半小时后的安排,现在才通知我,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这两天都在办公室里恭候着。不然的话,别说是去外地,就是在离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这半小时之内肯定是赶不到的。

    让副**在办公室里等自己,刘中舟哪有那个胆子。

    担心迟到的刘中舟,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一点。二十分钟后,他终于赶到了省政府大院。

    从停车场赶到办公楼又花了几分钟,等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周副**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了。

    目光异常敏锐的秘书一看到他,就问:“您是刘董事长吧?”

    刘中舟点头答道:“是的。”

    秘书说:“您跟我来。”

    他随即在前面引路,把刘中舟带到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办公室门口,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听见里面传出一声“请进”后,这才推开门,站在门口说:“副**,刘董事长到了。”

    周副**说:“请他进来。”

    秘书这才回过头来,对刘中舟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然后轻声说了句:“副**二十分钟后还有其他安排,您注意把握时间。”

    刘中舟点点头说:“好的。”然后走进办公室,笑容满面地说:“周副**,您好!”

    周副**对他招招手说:“你好,请坐。”

    刘中舟坐下后,周副**问道:“听秘书说,你三天前就打电话过来了,我一直没有时间,今天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空来,是什么事儿?你长话短说。”

    刘中舟赶紧把事情的原委作了介绍,周副**一听,说:“是这么回事儿啊。这银行也是死脑筋,矿山抵押的手续就不能放在后面一点来办吗?”

    刘中舟说:“谁说不是呢?我跟他们反复做解释,可就是说不通。这不,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到找领导您给想想办法,协调一下看看。”

    周副**问:“你说这两个矿山还有别的人在盯着?”

    刘中舟说:“是啊,据我所知,潜在的竞争对手就有两家,省内省外各一家。要是时间拖长了,只怕是夜长梦多啊!”

    周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必须支持的。这样,我给建行的杨行长打个电话,看看他这边能不能想想办法。”

    他对南方集团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企业发展势头不错,一直是利税大户。对那些发展不尽如人意的企业该帮的时候都得帮,何况是对南方集团。

    帮他们解决了原料供应的难题,这企业还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他们发展好了,不也是自己的工作业绩嘛。

    刘中舟见周副**愿意帮忙,高兴地连忙点头道谢:“那太好啦,谢谢领导!”

    周副**拿起桌上的电话,立刻拨通了杨行长的手机:“杨行长吗?你看有这么个事儿,南方集团要贷款收购铜矿,可是在矿权抵押这个步骤上和银行的程序有些卡壳了,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其实这个步骤和银行应该可以有商量的余地的,只是前后顺序的变化,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杨行长的解释,接着又说:“你们省分行这边能不能给想想办法,银行要是担心资金安全的话,可以全程介入收购过程啊,贷款不经过南方集团,直接划拨到出售矿山的公司账户上,矿山那些需要用于抵押的证件资料,直接交给你们银行。这样变通一下,不就三方共赢了吗?”

    说到这,他听了一会儿杨行长的意见,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南方集团是省里的重点国企,需要银行支持的时候就要拉一把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他们董事长过去找你,你们详细交流一下看看。哦,现在就有空啊?”

    说到这里,周副**用目光问询着刘中舟,刘中舟正竖着耳朵一字不落地听着周副**的通话,此刻见状,立刻会意,用力地点点头。

    周副**见了,对着电话说:“那就这样说定啦,我让他现在就过来找你,嗯,好的。”

    周副**挂断电话后,对刘中舟说:“建行省分行杨行长,你现在就去他办公室找他,谈得怎么样了到时候给我个回话,好不好?”

    刘中舟见谈话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怕耽误周副**下面的日程安排,自己马上又着急着要去银行,道谢之后,就立刻告辞出来了。

    在赶往银行的路上,刘中舟打电话给乌云玉,让她在江城饭店预订了一个包间,并让她和财务部长郑国瑞提前去那里准备接待事宜。那里不但菜做得很好,氛围也相当高挡。

    现在这个时间赶到杨行长办公室,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在办公室里谈得太久,显得很失礼。可要是把洽谈的地点放在餐桌上,时间就可以一直延伸,到午夜都不为过。

    而且在包间里的氛围比办公室里要好得多,在酒桌上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谈事情比较方便。

    刘中舟到达时,杨行长正在办公室等他。

    有周副**的引荐,杨行长自然也不敢大意。

    虽说这笔贷款在手续上有些为难之处,但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即使周副**并未说明贷款额度有多大,他也知道涉及矿权收购的资金规模从来都小不了。

    这两年各种矿产资源的价格都在上涨,这样的贷款只要矿山的评估资料完整,产权清晰,抵押手续完备的话,一般都是优质贷款。

    何况还有主管工业的副**在某种程度上背书,办好这件事的益处是很明显的。相反,周副**和这件事儿到底有多大的利益关系自己不清楚,如果此事办得不好,得罪的可就是一大片人了。

    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不妨先和他们仔细接触一下,摸清底细后,能做顺水人情的,何不就好人做到底。

    要是风险太大,不值得冒险的话,也就算了,在周副**那边也好有个交代。

    一见刘中舟进来,杨行长立刻起身相迎:“刘董事长吗?你好。”

    刘中舟握住杨行长的手说:“杨行长,实在是抱歉,这一路赶过来耽搁了不少时间,让你久等了!”

    杨行长摆摆手说:“不碍事儿,刘董事长,你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刚才周副**只是大致说了一下。”

    刘中舟于是把南方集团和即将收购的两个矿山的概况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

    杨行长听完后,说:“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矿山这边的各种手续和评估资料,只要这些东西完备的话,其他事情上的回旋余地就大得多。这个我们需要先做详细的了解后才能最终给出意见。”

    刘中舟一听这事儿有门儿,心里的一块石头先落了地。只要贷款能尽快到手,他才不在乎抵押手续该怎么办呢。反正最终矿山的那些手续得压在银行那里,经不经过自己的手区别不大。

    刘中舟是老江湖了,知道场面上的话就是那么几句,在正式场合大家打的都是官腔,真正能聊出内容的,还得是在私底下,比如酒桌上、歌舞厅里。

    在那些地方,几杯酒一下肚,大家的神经就都放松了,彼此都不再戴着面具做人,容易掏心窝子。事情成与不成,卡在哪些地方,要如何疏通,那时候他才会跟你说。

    于是刘中舟反客为主地说:“杨行长,事情该怎么办,需要我们如何协助,您吩咐就是了。现在时间也晚了,咱们就不在办公室里多说了,我已经定好了地方,请您务必赏光,咱们这就过去,有什么话边吃边聊,如何?”

    刘中舟知道这事儿必须得自己主动,即使是冒着反客为主的风险也必须表明自己的诚意。自己表示在先了,即使杨行长真的有事儿去不了,自己这份情他是会领的,也不会在意自己反客为主。

    可要是自己不表示诚意,对方会怎么看自己和南方集团就很难说了。那样在礼数上就先失了一局。

    现在的饭局从来都是为唱各种戏搭的一个台子,参加饭局为的就是沟通交流,酒多,话也多,唯独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自己去参加的各种饭局,从来都是冲着联络感情,扩大圈子去的。这一点,位高权重的杨行长不会不清楚。他如果有意合作的话,应该不会拒绝自己,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了解对方的机会

    刘中舟猜的一点都没错。

    杨行长起初不想去,可后来见刘中舟执意邀请,也就答应了。

    他也想借机摸摸刘中舟和南方集团的底,还有就是他们与周副**到底是怎样一层关系。

第一百零七章 饭局

    在他映像中,政府高官为企业与银行牵线搭桥的也不少,如果这里边没有牵扯太多经济利益的话,事情一般都还比较靠谱,不然的话,后面的麻烦事儿会很多。

    这些事儿明面上谁会对你说,还不就是得在酒桌上,趁着酒酣耳热之际,凭不经意间对方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去做判断。

    这方面他可是相当有经验,曾经有两次,他就是凭酒桌上对方在似醉非醉的时候流露出来的信息,最终拒绝了原本看似没有问题的贷款。

    杨行长的办公室其实离江城饭店并不远,一行人下楼坐上车,几分钟就到了江城饭店。

    这个饭店是江城市政府的定点接待饭店,来江城市访问的国际国内的代表团都住这里,整个饭店外部简洁大气,内部装修高档豪华。尤其是这里的餐饮部,各色菜品在江城市的名气很大。

    刘中舟陪着杨行长进入包间的时候,郑国瑞和乌云玉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满桌的佳肴也刚刚上齐。

    众人落座后,刘中舟端起盛满了茅台的酒杯说:“杨行长,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说完,他一饮而尽。

    杨行长喝完这杯酒以后,接着刘中舟的话介绍身边的陪同人员说:“刘董事长,这是我们信贷部的张主任,下面需要做哪些工作他会和你们联系的。”

    这个张主任见行长提到自己,端起酒杯对刘中舟说:“刘董事长,我敬你一杯,合作愉快啊。”

    郑国瑞和乌云玉一看,也先后站起身来给杨行长敬酒。

    在他俩给杨行长敬酒时,刘中舟对杨行长介绍道:“财务部郑部长,秘书小乌。”

    刘中舟和杨行长的司机不喝酒,坐在一旁吃菜。

    这一转眼间,杨行长已经三杯酒下肚了。虽然盛茅台酒的酒杯也不太大,杨行长的酒量也不算小,可是空腹喝酒,喝得又这么急,他的脸上还是微微泛起了一些颜色。

    乌云玉见杨行长的酒杯已经空了,马上过去把酒满上。她和郑国瑞经常陪刘中舟出席各种饭局,知道在酒桌上也是先下手为强。

    郑国瑞见杨行长的酒杯满上了,手就伸向自己的酒杯,准备进行下一轮的轰炸。

    他知道,不让对方把战火烧到刘中舟身上,是自己出席饭局的主要任务之一,要是这个任务都完成不好,以后就别想干更重要的事儿了。

    刘中舟看见郑国瑞的这个动作,马上用眼色制止了他。他担心郑国瑞不知道杨行长对自己的重要性,按以往在酒桌上对其他客户的招数来对付杨行长,那可就帮倒忙了。

    这郑国瑞的酒量可是大得出奇,喝白酒就像喝水一样。他在自己手下这么多年,刘中舟还从来没见他喝醉过。

    酒桌上只要有他在,刘中舟就好像有了一个贴身保镖一样,啥都不用担心。

    以往在酒桌上,如果刘中舟不想喝了,只要他一个眼神,郑国瑞立刻就心领神会,拍马赶到,不露声色地化解对方的明枪暗箭,然后展开反击。

    他的火力如果全开的话,半小时之内,对方的主要人物肯定就喝趴下了。

    可今天不同以往,刘中舟见杨行长没吃什么菜,几杯酒下肚脸色就微微泛红,知道他绝非郑国瑞的对手。开场就把他灌醉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郑国瑞也是相当有悟性,他不能让酒桌上显得冷清,趁刘中舟和杨行长交流的时候,他立刻就把矛头转向了杨行长身边的张主任。

    乌云玉的酒量不算好,她在这种场合的作用就是斟酒,活跃气氛。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漂亮的她去到哪里都会为现场增色不少。

    刘中舟和杨行长这两个酒桌上最重要的人,此时撇开众人,单独聊了起来。其他几个人和他俩的级别相差太大,插不上话,也不敢打扰他俩。

    杨行长问:“刘董事长,周副**对你们南方集团可是够关心的啊,特意为你们做介绍人,这可不常见。”

    刘中舟笑道:“谈不上特别关心,我是被这事儿给逼得没办法了,才到他办公室去找他的,他不是主管工业吗?也算是我们的父母官了。你是不知道,在你们之前,我已经跑了三家银行了,都没有结果,眼看对方给出的最后期限所剩无几了,要是再搞不到贷款的话,这矿山可就要失之交臂了。你可是一定要帮我们一把啊!”

    杨行长和刘中舟边吃边聊,从刘中舟的话里,他还真是探听到不少南方集团的事儿。可对周副**与南方集团的关系,倒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反正信贷部主任会去落实了解有关情况的,在这之前,自己不表态就是了。

    刘中舟也看得出来杨行长的心思,他想,这也正常,初次见面,这么大的一笔贷款,他要是现在就答应的话,就成神话了。

    他见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杨行长眼睛不时在乌云玉身上扫来扫去,就招呼乌云玉说:“小乌,你过来敬杨行长一杯。”

    乌云玉立刻端起酒杯,袅袅娜娜地来到杨行长面前,说:“杨行长,我再敬您一杯,您可一定要喝啊。”

    见乌云玉来到身边,杨行长的眼睛更不够用了,他贪婪地盯着眼前的美人儿,嘴里推辞道:“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乌云玉可不管这些,杨行长的话音还未落,她已经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接着把酒杯倒过来,亮给杨行长看:“杨行长,我已经先干为敬了,你必须要喝!”

    乌云玉原本白皙的面颊,让酒精烧得泛起一层红晕,越发娇艳迷人,再加上她温软的语调,让杨行长无法拒绝,只好又干了这一杯。

    看着眼前娇媚的乌云玉,杨行长不由得赞叹道:“乌小姐,你这酒量真好,人又漂亮,刘董事长身边人才济济啊!”

    杨行长对乌云玉那垂涎三尺色眯眯的样子让一旁的刘中舟看得一清二楚,他顺水推舟地说:“乌小姐是挺能干的,以后贷款的事儿需要接洽联系什么的,我让乌小姐多跟您联系啊,杨行长。”

    杨行长一听,正中下怀,立刻眉开眼笑地说:“没问题没问题,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乌小姐出面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刘中舟听了杨行长这话,心想: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有的人贪财,有的人好色,看杨行长今天这表现,可不是一般的好色。你有需求就好办,就怕你什么都不要,那才无从下手呢。

    乌云玉正在为和李欣分手的事儿伤心,原本今天这个饭局她都不想来,可刘中舟说今天的客户很重要,不同意她请假。无奈之下,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来了。

    在宴席间,心情很差的她强颜欢笑,在刘中舟的暗示下,不得不频频举杯敬酒。

    本来酒量就不大的她,此时已经有些难受了,再看着眼前的杨行长,那一双被酒精烧得通红的牛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眼光贪婪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用眼光把自己扒光一样。

    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反感,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敢得罪杨行长,敬完这杯酒以后,她就赶紧跑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已经有些酒后乱性的杨行长,此时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那种道貌岸然,淫邪的本性尽显无疑,他那透露着**的的目光,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紧紧黏在乌云玉窈窕的身段上,一直随着她绕过大半个餐桌。

    此时,杨行长完全失态的表现,已经不只是坐在他身边的刘中舟和被他紧紧盯住的乌云玉感受到,酒桌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时间桌上无人说话,心情各异。

    刘中舟窥探到了杨行长的弱点,就找到了突破口,他心里暗喜。

    乌云玉则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说不出的恶心,表面上还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来。

    郑国瑞这种在酒桌上摸爬滚打的人,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了,有些人喝醉了兽性大发,直接上手抱着漂亮女人又摸又啃的他都见过。

    这看看算什么?只要不出事就行啦。

    银行信贷部的张主任则显得很尴尬,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顶头上司杨行长的举动让他觉得很丢脸。此人在单位里就以好色出名,年轻漂亮的女职员都不敢单独去他办公室。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官路上却出奇地顺利。

    他在单位里这样也就罢了,现在在外人面前也表现得像一条发情的公狗一样,丢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了,连自己都无地自容。

    乌云玉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了,出门的时候,刘中舟又让司机去车里拿出一个袋子,对杨行长说:“杨行长,我这里有四瓶茅台酒,一会我让乌小姐放到你车上去,贷款的事儿您还要多多支持啊!”

    说完,他把袋子递给乌云玉,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过来搀扶脚步已经有些拌蒜的杨行长下楼。

第一百零八章 命脉

    乌云玉心里着实不愿意,拗不过董事长的目光,只好提着袋子,用一只手象征性地拉着杨行长的衣袖,杨行长的司机在一旁紧紧搀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好不容易把他扶下楼去,坐进车里。

    乌云玉打开车门把茅台酒放在杨行长身边的时候,杨行长用手抓住乌云玉白嫩的手说:“乌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尽管来找我,啊?”

    杨行长那满嘴的酒气熏得乌云玉一阵恶心,她敷衍着,赶紧挣脱了杨行长的手,把门关上,这才像是脱离了苦海一般长长地出一口气。

    借酒浇愁愁更愁。

    回到家的乌云玉脱下裙子,换上睡裙躺在床上。

    这件薄薄的丝质睡裙是她刚买来不久的,还没穿过。她原来是打算李欣来自己这里的时候穿给他看的。可现在还没派上用场,就已经没用了。

    漂亮的她,穿上丝滑柔顺的睡裙,更显得分外妖娆。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心绪更加烦乱,一丝睡意都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和李欣在一起时的浪漫。

    其实她认为自己是很懂李欣的,李欣和她幽会时的那些言语和举动,恰恰能激发出她灵魂深处的渴望,让她感受到以前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

    她也明显地觉察到,她对李欣言语和举动的顺从、回馈,会进一步激发出他的潜能,他会逐渐变得狂野和原始,展现出与平时文质彬彬完全不一样的另一面。

    这让她又惊又喜。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在灵魂和躯体上都能带领她肆无忌惮狂奔的人,现在李欣的到来,让她如获至宝。

    她认为自己和李欣就是神仙一样的伴侣,可没想到的是,交往没多久,李欣就对她没有了兴趣。

    她百思不得其解,人人都对她的美貌趋之若鹜,为什么李欣就不喜欢她呢?

    浑身燥热的她拨通了李欣的电话,电话刚接通,没讲两句话,李欣隔着话筒仿佛就闻见了浓浓的酒味。他皱着眉头问:“你喝酒了吧?”

    乌云玉说:“对!”

    李欣非常讨厌饮酒无节制的人,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在吃喝上都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怎么可能在其他事情上管住自己。

    而一个女人,醉醺醺的语无伦次,就更是让他难以想象是怎样一幅画面。他说:“你没事儿干点啥不好,喝成这样好看吗!”

    乌云玉听了李欣这冷冰冰的话语,再想想刚才酒桌上受的委屈,一下就哭了起来,大声嚷嚷道:“你以为我想喝吗?”

    李欣不知其中的内情,见她情绪失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说话。

    乌云玉哭了一会儿,说:“我想见你!”

    李欣说:“咱们已经说清楚了,不适合做男女朋友,还是做同事吧。”

    乌云玉一听,心里有些绝望。

    酒能乱性这句话可不只是说男人的,女人也一样。

    正青春的乌云玉,此刻脑子里全是李欣,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对李欣的思念更加强烈。

    这时候要是李欣和她依然情投意合的话,两人间的感情自然会更上一层楼,上演一出浪漫的爱情大戏。

    这样的一出戏,对李欣这样的男儿来说,是饱览人间春色的美妙机会,对乌云玉这样的女子来说,那一江春水恰得其所,一腔柔情在天地交融的过程中完美释放,也是人间美事儿。

    可李欣冰冷的话语却斩断了乌云玉的万千柔情,让荡漾在她心里的一池春水瞬间冻成坚冰。

    由爱生恨的乌云玉恨恨地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刘中舟上车之前,特意交代郑国瑞说:“跑贷款的这件事儿我就交给你啦,下面怎么和他们信贷部的张主任接洽,如何配合就看你的啦,有什么事要我出面和杨行长沟通的,只管说,有任何问题直接来找我。”

    郑国瑞知道此事重大,连连点头:“董事长,您放心,有任何进展我随时向您汇报。”

    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两天,信贷部张主任迟迟不见杨行长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就到他办公室去请示工作。

    那晚在酒桌上,杨行长安排他具体负责和南方集团对接,负责办理他们的贷款业务,可此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南方集团的财务部长郑国瑞来过两次电话,问他何时方便去下面矿山勘察,他们那边好安排人、车。

    可张主任没有杨行长的话,不敢自己做主,只好说最近手头事儿太多,要过一段时间。

    他知道,这酒桌上的话十有**是打哈哈的,不能当真。可他又担心自己一时疏忽,耽误了要办的事儿。他摸不清杨行长到底是啥意思,想直接问个明白。

    杨行长听了张主任的话后,问:“刘中舟他们那边催你了吗?”

    张主任说:“是的,来过两次电话,希望我们尽快去矿山看看。”

    杨行长说:“这事儿不急,缓一下看看,我自有安排。”

    张主任得到杨行长的明确指示后,就放心地出去了。

    杨行长一个人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打起了小算盘:自己现在等于是握住了南方集团的命脉,太早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就会忽视自己的重要性。

    其实他已经在心里打好了主意,这么大的一笔贷款,对哪家银行来说都是一个大蛋糕,关键看你有没有胆量吃下去。其他银行的担心他不是没有,可仔细权衡过后,他还是觉得周副**的建议值得一试。

    只要矿山的评估和抵押没有问题,他就坚决干。可这样的想法他对谁都没有透露出来。

    从刘中舟口中了解到的信息看,这笔贷款他们需要得非常紧急。自己只要再有意无意地拖他们一段时间,到时候他们就算想找别的银行,时间也来不及了。

    那时候,他们就更得求着自己啦。

    要是南方集团是私营企业,杨行长是准备狮子大开口的。这么大一笔贷款,私人老板得赚多少钱啊,要他们出点血,他们也想得通,拿得出来。

    可南方集团是国企,刘中舟挣的也是工资,赚的钱再多也不落在他的腰包里,公对公的,杨行长还真不敢造次。

    再加上他搞不清楚周副**在其中是啥角色,就打消了自己想要借此大捞一笔的想法。

    可这并不意味着杨行长就会轻易地放南方集团一马。

    杨行长从外地调进江城当省分行的行长已经有一年多了,他老婆却没有随他立刻调进江城,依然在离江城五百多公里的地方工作。

    这期间单位曾多次征求他的意见,想帮他把老婆调进江城,可杨行长却推辞说老婆的工作调动不着急,以后再说,所以此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以工作为重,不想麻烦组织上。可后来,大家见过上来探亲的他老婆后,以及从杨行长日常的行为举止上,大家才慢慢地觉察出了有些不对。

    杨行长当初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为了仕途上的便利,娶了这个当地县长的女儿。这个女人其貌不扬,杨行长和她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言,完全就是互相利用的结果。那女人大龄未婚,找不到对象,杨行长想要进城,就必须攀高枝。

    就在他们婚后不久,杨行长就从偏远乡镇上的农信社储蓄所调进了县城里的建设银行,而且从普通的职员一下被提拔为信贷部副主任。

    他孤注一掷的举动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同时也让他看到了谋略的作用。从此后,业务上他只用三分力气,其余的七分,他全用在投机钻营上。

    真是应了那句话:会干的不如会送的。

    业务上不高不低的他,由于会察言观色,舍得花钱打通上级关系,比谁都升得快。

    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他终于到了现在这个高位上。

    此时的他,从外表上看是风光无限,可内心的苦楚却有口难言。

    他原本是一个需求特别旺盛的男人,当初在乡下储蓄所里工作时找的这个老婆,有部分原因是急需解决难以遏制的饥渴。那时候的他,真是到了看谁都像貂蝉的地步了。另外的原因嘛,就是因为那姑娘的父亲是县长。

    当时,被无尽的渴望和渺茫的前途逼得走投无路的他心一横:娶谁还不都一样,晚上关了灯都差不多!

    娶了她,至少比每天晚上在单身宿舍里苦熬着要强吧,每天晚上都能感受家的温暖,更重要的是,有机会从乡下调进城里。

    可随着他地位的逐步攀升,眼界也开阔了,身边漂亮的女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到了江城以后,省分行里年轻漂亮的女职员让他看得眼花缭乱,他家里那个不起眼的老婆就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现在两地分居的生活,让他再次尝到了渴望无处宣泄的痛苦。可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当年在乡下时,他还只是个穷小子。现在的他,手握大权。

    银行里本来女职员就多,他是行长,来他办公室里找他办事的女职员自然不少。

第一百零九章 要挟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道貌岸然,正襟危坐。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有漂亮的女职员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他总是不怀好意地议论人家的发型、着装,夸人家年轻漂亮,搞得人家很尴尬。

    后来,他的这些爱好在大楼里被私下议论着,年轻女职员都人人自危,不愿意单独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在银行里他也不敢太放肆,只能是饱饱眼福而已,即使只是这样,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也已经让年轻漂亮的女职员们浑身不自在了。

    从他面前过,仿佛会被他的目光剥得一干二净,就像是被他透视一样。

    这次在酒桌上看到乌云玉,让他眼前一亮,这么漂亮的女孩他还是头一次见。离开的时候,借着酒劲儿,他拉着乌云玉白皙的手,闻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水味儿,几乎有些不能自拔。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乌云玉美丽的倩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打算借这次批贷款的机会,一亲她的芳泽。这个女孩是银行以外的人,不必太顾忌。

    再说了,从刘中舟的话语中他也听出点别的意思来。

    刘中舟说贷款的事儿可以让乌云玉和自己联系,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创造机会吗?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给郑国瑞打了个电话。

    郑国瑞接完他的电话后,匆匆来到刘中舟办公室,说:“董事长,杨行长来电话说要乌云玉带些资料现在过去他办公室找他,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刘中舟说:“那就让她送过去呗。”

    郑国瑞说:“可这些资料我早就给过他们信贷部张主任了,再说了,现在过去都下班了,方不方便啊?”

    郑国瑞这么说是有些担心的,他接到杨行长的电话后,再想想那天酒桌上此人的举止,乌云玉这小姑娘现在去到他办公室,估计办公楼里已经没有人了,杨行长要是打什么歪主意的话,那就麻烦了。

    还有,乌云玉是董事长秘书,没有请示刘中舟,他不敢擅自做主,万一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儿的话,自己就脱不了干系了。

    刘中舟听了郑国瑞的提醒,心里也有些打鼓。

    杨行长的好色他是亲眼目睹的,酒桌上有外人在场,让他眼光放肆一点无伤大雅。下班以后让乌云玉和他单独相处就不一样了,孤男寡女的,谁知道色胆包天的杨行长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乌云玉是自己公司的员工,要是真的为公司的事儿糟了杨行长毒手,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传出去这南方集团还怎么有脸面对乌云玉和其他员工,今后还有谁会心甘情愿为公司出力?

    刘中舟这下可犯了难,不让乌云玉去吧,拂了杨行长面子,他一从中作梗,这笔贷款怕是要泡汤。让乌云玉去吧,这摆明了就是羊入虎口。

    他细想了一下,说:“这样,你让办公室派车送乌云玉过去,司机陪着乌云玉一起上楼,然后在杨行长办公室门口等乌云玉,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郑国瑞一听,也觉得是个办法,赶紧出门按刘中舟的吩咐去办。

    乌云玉听了郑国瑞的话,想起那天晚上在酒桌上杨行长的言行,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说:“郑部长,我不想去,要不你派别人去吧。”

    郑国瑞说:“杨行长点名要你去的,我派别人去,那不是打他的脸吗?贷款的事儿还怎么办啊!你放心,我交代司机啦,让他陪你一起上去,就在杨行长办公室门口等着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乌云玉想想说:“那好吧。”

    乌云玉他们到达的时候,整栋大楼已经人去楼空。

    杨行长的办公室很不好找,乌云玉按大楼保安的指示,一直顺着空无一人的楼道走到尽头,才看见门口的铭牌上有“行长室”三个字。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乌云玉用手敲敲门,问道:“杨行长在吗?”

    里面传出一声回应:“是乌小姐吧?请进!”

    乌云玉进门后,扭过头对门外说:“你等我一会儿啊。”

    已经起身相迎的杨行长奇怪地问道:“门外是谁?”

    乌云玉笑着说:“是送我过来的司机。”接着,她拿出个文件袋,递给杨行长说:“杨行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杨行长一听,心里先有了一丝不爽,他走到门边,把门关上,说:“你这是着急着要走吗?资料的事儿先不急,坐下来聊聊嘛。”

    乌云玉见门被他关上了,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杨行长不接她手里的资料,她也不能把资料丢在桌上就走啊。

    可他要和自己聊聊,聊什么呢?现在这屋里只有自己和他在,她就怕杨行长又像那天晚上一样,他要是动手动脚的,自己就麻烦了。

    杨行长走到沙发边坐下,见乌云玉还站在门边,就说:“过来坐啊。”

    乌云玉打定主意,要是杨行长欲行不轨,自己立刻就开门跑出去,反正门口有自己公司的同事。

    于是她走到杨行长对面的沙发边坐下,与他隔着一个宽大的茶几,离他远远的。

    她把手里的资料放在茶几上,说:“杨行长,您还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一会我还要赶回去。”

    杨行长一看乌云玉这架式,明显对自己怀有戒心,心里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他原来早已计划好了,今晚让乌云玉过来,先在办公室里聊聊,有机会的话,就在这里把她给办了,然后带她出去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再一起去歌舞厅。

    总之,今晚上他要把她搞定,以解相思之苦。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门口就有一个司机在等着,别说把她带出去,就是想趁着下班之后楼道里没人,在这间宽敞静谧的办公室里骚扰她都不行了,她要是大叫起来,那就败露了。

    他当行长之后,把这间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一遍,室内有一个暗门,暗门里面是一间将近四十平米的卧室,宽大的双人床旁边就有一个浴室。

    这里是他中午休息的地方,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一个隐秘场所。他打算把那些被他相中的女职员带到这里面来共享浪漫,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尚未得手。

    这里是他设想的逼乌云玉就范的一个地点,另外一个是他的家,可现在看来都不可能了。

    刘中舟,你这贷款到底还想不想要了!杨行长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乌云玉见杨行长一脸怒容地坐在对面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经把他给得罪了,此时的她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反正自己已经把文件资料送到了,既然此地不宜久留,就早走为妙。

    于是她站起来说:“杨行长,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啦。”

    杨行长挥挥手说:“走吧!”

    估计着乌云玉应该已经离开了银行,还是有些担心会出事儿的郑国瑞给乌云玉打了个电话,问:“小乌,资料送到了吗?”

    此时,乌云玉已经回到家了,就说:“送到了。”

    郑国瑞又问:“杨行长他怎么说的?”

    乌云玉说:“他也没说什么,反正我放下资料,看他没事儿我就走了。”

    郑国瑞说:“哦,这样啊,送到了就好。司机跟你一起上去的吧?”

    乌云玉说:“对,司机要是不上去,我还不敢去呢!”

    郑国瑞听了心里暗想,看来这不是个好兆头,这种安排肯定让杨行长恼怒了。

    以他那么好色的人,在酒桌上当着众人的面都能那么放肆,这次和乌云玉独处一室却规规矩矩的,肯定是门口的司机让他有些忌惮。

    这样坏了他的好事儿,他还不怀恨在心啊?下面的事儿难办了!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怎么办?真要是随了杨行长的心愿,自己还不成了帮凶了!

    第二天,郑国瑞像刘中舟汇报了此事的情况,刘中舟说:“你马上打电话给杨行长,就问他看了资料后是啥意见,探探他的口风,然后才好见机行事。”

    郑国瑞于是拨通了杨行长的电话,问道:“杨行长,您好,昨天小乌送过去的资料您都收到了吧,您看了之后是啥意见?”

    杨行长一听,没好气地说:“这事儿不急,先放一放吧,有消息了我通知你们。”

    郑国瑞听他这话,明显是为难自己。南方集团这笔贷款有多紧迫,杨行长不是不清楚。

    可无奈自己有求于别人,也只好笑脸相迎地说:“杨行长,还麻烦您多多费神,尽快给我们个消息,我们着急着要这笔贷款啊!”

    杨行长听着郑国瑞这哀求的口气,心里那个非分之想又冒了出来,说:“今天白天我有会议,没空。晚上我要去高尔夫练习场打球,不如你叫乌小姐过来一起打球吧,到时候我把意见告诉她,你看怎么样?”

    郑国瑞见他还不死心,只好说:“这个我问问乌小姐今晚方不方便,然后再给您答复。”

    郑国瑞放下电话后,赶紧把杨行长的要求告诉了刘中舟。

    刘中舟一听,心想:看来不让他得逞是不行了。

    他略一思量,对郑国瑞说:“这事儿我来安排,你别管了。”

第一百一十章 偷梁换柱

    郑国瑞心里一惊,暗想:董事长真的要让乌云玉晚上去见杨行长?不会吧!这要是出了事儿,谁都担待不起啊!

    可这件事情方方面面的都太敏感,刘中舟已经说不让他管了,他也就不敢再问。

    出了刘中舟的办公室,郑国瑞心想:自己不牵扯进去也好,将来有麻烦的时候,自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的。

    把乌云玉这只绵羊送进杨行长的虎口,刘中舟也没有这个胆子。可是为了能打通这个关节,尽快拿到贷款,他必须要想办法填上杨行长的欲壑。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丝丝小姐吗?”

    对方用一种刚刚睡醒的声音嘟囔着说:“哦,是刘总啊,这会儿打电话过来有事儿吗?”

    刘中舟说:“丝丝,今晚有空吗?”

    丝丝说:“有啊,你要过来吗?”

    刘中舟说:“不是我要来,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有一个朋友,今晚要去打高尔夫球,想要找个美女一起去玩,我就想到你了。”

    丝丝说:“这个没问题啊,可费用怎么算?”

    这个丝丝小姐是刘中舟以前在江城饭店的夜总会里认识的,身材和长相也是一流。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吃的就是这碗饭,放得开,只要有利益,她什么都肯干。

    刘中舟和她有过几次苟合,她料理刘中舟的手法一套一套的,让他回味无穷。

    这个丝丝对刘中舟出手的阔绰也映像很深,这样的大老板也不容易碰到。俩人在一起各取所需,彼此都能得到满足,所以一直保持着联系。

    刘中舟现在情急之下突然想到她,是想用她来代替乌云玉去走这一趟险路。

    这一趟对乌云玉这样的良家女子来说是危机四伏的险路,可对这个丝丝来说却不一样,乌云玉适应不了的那一切,丝丝早就司空见惯了。只要杨行长不要玩得太过火,丝丝应该足以把他搞定了。

    刘中舟知道,杨行长这种好色之徒,大都是直接奔着主题而去的,从这个角度上看,丝丝比乌云玉更有优势。

    这个女人在那种时候玩儿得很开,连自己用过之后都回味无穷,杨行长用过的感觉肯定也不会差,而且还没有风险。

    刘中舟一听她答应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知道今晚杨行长要的那盘菜自己算是找到了。

    于是他说:“这个你放心,和以前一样,不过你可要照顾好我这位朋友啊,要让他满意,不然的话会坏了我的大事的。”

    丝丝说:“刘总,你怎么样我是了解的,可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他不会太变态吧?”

    刘中舟说:“不会的,你放心吧。”

    丝丝说:“好吧,费用你什么时候给我呢?”

    刘中舟说:“半小时后,你到上次我们见面那个小区门口等我,我拿给你,再告诉你和他的联系方式。”

    丝丝说:“行,我一会儿就过去,在那等你。”

    刘中舟挂断电话后,没要司机送他,自己下楼开车出去了。

    在约定地点等了十多分钟,刘中舟看见丝丝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就对她招招手。

    丝丝上身穿一件短袖衬衣,下穿一条牛仔裤,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性感、丰满,却又一点不显胖,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那种瘦弱单薄形成鲜明的对比,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成熟的女人美。

    从刘中舟自己的感觉来看,这样的女人最对成熟男人的胃口,而且丝丝有极为丰富的经验,应付杨行长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丝丝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对刘中舟说:“刘总,好久不见,怎么也不过来找我玩儿啦?”

    刘中舟说:“最近手上事情多,走不开,有空一定会去找你的。”

    看着眼前这个像熟透了的草莓一样娇艳欲滴的女人,回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时的那些画面,刘中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想着今晚这个尤物要落到杨行长的魔掌里,他也有些舍不得。

    可转念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盘菜谁吃不是吃,下次自己有胃口了,点来暴搓一顿不就可以啦,现在先顾大事要紧。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丝丝说:“我这个朋友是一个银行行长,姓杨,你叫他杨行长就可以了。你就说你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员工,来陪他打高尔夫球的,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其它的事儿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陪好他是最重要的。”

    丝丝接过信封,看了一眼里面厚厚的一沓钞票,眉开眼笑地说:“刘总就是大方。”

    刘中舟说:“里面有他的联系电话,下午下班以后你打电话给他,和他约见面的地点和时间。记住,要让我的朋友玩儿得开心啊。”

    丝丝说:“放心啦,刘总,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儿想着点我啊。”

    说着,把手放在刘中舟身上捏了几下。

    刚才见到这个女人时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刘中舟,此时被她搞得膨胀起来。

    可这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的,正值中午时分,阳光明媚,车窗玻璃又挡不住外面路人的视线,虽然美味近在咫尺,刘中舟却不敢造次,不然被别人撞见就麻烦了。

    刘中舟的这些变化,被经验老到的丝丝看在眼里,她问:“刘总,想要的话我帮你?”

    刘中舟脖子上的喉结抽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哈喇子,说:“下次吧,到时候去我那里方便些。”

    丝丝微微一笑,说:“好的,那就再见啦,刘总。”说完打开车门准备要走。

    刘中舟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对了,你别向我这个朋友提什么要求了哈,不然会坏事的!”他担心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在自己这里收了钱不算,在杨行长那里还张口要钱的话,就彻底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一番心思就弄巧成拙了。

    丝丝说:“知道啦,刘总,你看我是那不懂规矩的人吗?”说完关上车门,对刘中舟挥挥手,走了

    杨行长接到丝丝的电话时,很是意外:这刘中舟到底搞什么鬼?说好的要乌云玉过来陪自己,他怎么换了一个新来的员工,这是要耍我吗?

    可他仔细一想,感觉又不像。

    刘中舟应该是分得清轻重的人,不会拿贷款这么大的事情跟自己开玩笑。再说了,如果他要耍自己,完全可以不理会自己的要求,为什么还要换一个人来呢?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要么是乌云玉不愿意来,要么是刘中舟觉得新来的这个人更合适。

    虽然自己对乌云玉的美貌那是真的垂涎三尺,可如果乌云玉不愿意的话,自己还真的没有胆子敢霸王硬上弓,这种事儿闹得不好会进局子里去的,那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前程就完了。

    自己有这样的担心,他刘中舟肯定也有。

    如此看来,刘中舟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没准儿新来的人也是国色天香?

    要说这丝丝还真是聪明伶俐,非常善于揣摩男人的心理,难怪刘中舟在着急时刻能一下子就想到她。

    晚上,在约定地点见面时,对来人充满各种猜想的杨行长见到丝丝的那一刻,心里立刻被震撼到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穿一套藏青色的西服套裙,高挑性感的身材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衣服和裙子剪裁得极为修身,配上白色的衬衣,俨然是一副职场丽人的模样。

    黑色的丝袜和高跟鞋,又把那份被职业装掩盖了的女性魅力重新彰显出来。

    她的这副打扮,像极了平时在楼道里让他看得蠢蠢欲动的银行女职员,而且人又比她们漂亮得多,衣服也更显身材,一举一动中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比服装略显宽大的她们多了一份妖娆。

    丝丝在这一行里混饭吃,摸透了男人的心理。夜总会里那些小姐暴露夸张的打扮,在那种灯光昏暗的隐秘场所里无伤大雅,可是穿那样的衣服到大庭广众之下,就显得太低俗了。

    尤其是对有一定身份的男人来说,在公开场合,身边站一个打扮得像三陪女一样的女人,简直是不可容忍的,会让自己颜面尽失。

    在那样的场合,男人都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容貌漂亮,气质高雅,着装得体,那样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为自己脸上争光。

    刘中舟告诉她今晚要陪的客人是银行行长,她的心里就早有了打算。她知道这样的男人带到高尔夫球场去的女人应该是怎样的气质和形象。

    果然,她的出现,让杨行长眼前一亮。

    接触下来以后,对这个夜晚有诸多期待的杨行长更是暗自赞叹,虽然二人只是初次见面,但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这个女人都像是早已心知肚明一样,没有半点的犹豫和迟疑,一切都应答得那么得体。

    她和乌云玉完全不一样。

    在乌云玉那里,自己费尽心机讨好半天,也得不到乌云玉的一个笑脸,想要进一步动手动脚的话,又怕惹出麻烦来,渴望被压抑在心里无法释放的滋味实在是有口难言。

    才过了半小时,杨行长就完全没有心思再练习高尔夫球了,他带着丝丝驱车去了郊外的一个度假山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个女人的不同寻常。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交换

    第二天,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来,才把疲惫不堪的杨行长从梦中唤醒。

    小腹臌胀的他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里去放水。

    在卫生间里,他低头看着绵软得像空心萝卜一样的家私,再也没有昨晚的豪情了。

    往常的这个时候,一个人独居在江城的他,要是睡在床上,常常想入非非。可现在,他的精气神全都没了。

    这一切,都因为昨晚身体上亏空得太厉害了。

    昨晚从高尔夫球场出来后,他带着丝丝直奔这里。几番征战之后,原本欲壑难填的杨行长,被丝丝掏空了身体,彻底败下阵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此刻起床走动起来后,腰酸腿疼的他暗暗有些心惊: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虚弱成这样?

    这么多年了,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司机了,可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强悍的对手。

    以往无论和谁共度巫山**,主角都是自己,是自己在享受整个过程。

    可昨晚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一进房间,是自己首先揭开的战幕,这不假。可后来的过程中,无论是水路还是山道,似乎都是丝丝在带着自己往前走。

    现在仔细想想,最享受过程的,好像不是自己。

    原来还担心她不能让自己满意,后来才发觉,这个女人索求无度,自己几乎弹尽粮绝了她还意犹未尽。

    这个女人莫非有传说中的吸魂**,能把自己的精气神全都吸走?

    从卫生间回到床边,他看着依然还在梦中的丝丝,回想起昨晚的情景,那滋味自然是回味无穷的,可就是战况太激烈了,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有些后怕。

    要不是他借口身体太累,只怕硝烟不会那么早就散去。

    而且现在静下心来仔细一回想,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儿自己办得有些欠考虑。

    昨天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居然让刘中舟替自己安排这种事情,那不是授人以柄吗?将来要是刘中舟用这个把柄来要挟自己的话,自己就完了。

    可他转念一想,刘中舟能安排丝丝和自己做这事儿,说明刘中舟和这个丝丝也不是外人,但凡关系生疏一点的,绝对谈不到这种程度。

    就说自己吧,手底下的女职员比刘中舟公司里的女职员还多,可自己哪有胆子让女职员像这样去陪客户?自己想打歪主意都还提心吊胆的。

    如此说来,刘中舟和丝丝肯定也有一腿,而且时间比自己要早得多。

    再看丝丝那驾轻就熟的各种套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良家妇女自己见得多了,谁会像她这样纯熟?就算有这些技巧,那也不会用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身上。

    莫非她是刘中舟专门用来招待客户的?

    如果是这样,自己也用不着太多虑。只怕刘中舟更不愿意这种事情曝光。

    只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在这之前就已经被刘中舟享用过了,杨行长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身旁的这个尤物,他甚至有些邪恶地猜想,刘中舟和她在一起时,会是怎样的画面?

    杨行长和丝丝一直在床上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午饭后,他把丝丝送回去,这才去单位上班。

    回到办公室后,他把信贷部张主任叫进来说:“你和南方集团联系一下,尽快去那两个矿山勘察一下,按程序落实具体的细节,千万不能大意啊。”

    张主任答应一声,出去联系南方集团去了。

    他很了解杨行长的为人,知道他此刻在这件事情上松口,肯定是得了好处的,不然是不会这么爽快的。

    郑国瑞接到银行张主任的电话,说可以安排时间去矿山查看情况了。

    郑国瑞听了心里大喜,这事总算是动起来了,不然不知道要拖到啥时候。

    他放下电话后,立刻去找刘中舟汇报情况。

    一路上,他不由得感叹道:还是美女的威力大啊,杨行长坚持了这么久都不松口的事儿,乌云玉昨晚一出马就搞定了,真是一笑倾人城啊!

    在乌云玉办公室门口,刚好碰见她出来,乌云玉微笑着冲他点点头:“郑部长。”

    他注意观察了一下乌云玉的表情,似乎看不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他心想:她昨晚去杨行长那魔掌里走了一圈,现在却丝毫看不出异常来,女人,真是厉害,以柔克刚啊!

    他原本想问一句:“小乌,你还好吧?”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她要是听了这话,不就知道自己是昨晚上那件事情的知情人了吗?这以后彼此面子上就抹不开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可就难处啦。

    关于这事儿,以后还是啥也别问,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于是他指指刘中舟办公室问:“董事长在吗?”

    乌云玉说:“在的。”

    郑国瑞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乌云玉有些纳闷,是不是脸上的妆太浓了?

    她返回到办公室,拿出包里的化妆镜上下左右地看了看自己的脸,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啊。

    郑国瑞进了刘中舟办公室,说:“董事长,银行那边通知我们可以下去矿山了。”

    刘中舟听了倒不觉得意外,说:“是吗?那你就尽快安排好,陪他们一起下去吧。记住,这事儿只能办好,要是办砸了,就没时间再找下一家了。”

    郑国瑞说:“董事长您放心,我会盯着他们的,催他们尽快办。”

    郑国瑞临出门前,刘中舟又交代道:“出手大方一点,要把银行的人招待好,这帮人牙齿都吃黄了,什么没见过,不把他们喂饱了,小事上难为你一下,十天半个月又过去了,他们不急,我们耗不起啊!”

    郑国瑞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郑国瑞出去后,刘中舟点起一支雪茄烟,一边抽一边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他心想,这丝丝还真是不辱使命啊,一晚上就搞定了杨行长。

    他原以为那么好色的杨行长怎么也会要享受几天之后才会有回音,这事儿最快也得明后天才会有消息,没想到杨行长今天就松了口。

    莫非他也是一个晚上就被丝丝彻底掏空了?

    昨天情急之下找丝丝来救这个急的时候,刘中舟还真的没有多想,只想着尽快满足杨行长的要求,让贷款的事儿尽快动起来。

    现在回头一想,有了丝丝这条线,自己以后可以通过丝丝来了解杨行长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在卧室里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哈哈哈,待我打个电话问问。

    “喂,丝丝吗?昨晚和杨行长在一起还好吧?”刘中舟问道。

    “刘总啊,昨晚还好啦。”丝丝的声音依然像是在床上。

    “杨行长有没有说什么?”

    “刘总,你怎么这么坏啊,打听这些!男人那时候会说些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刘中舟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杨行长昨天说的话里,有没提到我们公司的事儿。”

    丝丝说:“哦,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想起来了,你们前不久是不是请杨行长喝过酒?”

    刘中舟说:“是啊,怎么了?”

    丝丝说:“昨天晚上杨行长说,你们上次请他喝的酒不错,要我问问你,那酒是哪里买的,想让你帮他多买几瓶。”

    刘中舟在心里说:md,茅台酒能不好喝吗?你这么大个行长不知道茅台酒在哪里卖?唉,看来以后少不了要经常给他送茅台了。

    “除了这些,他还说了什么?”刘中舟问道。

    丝丝说:“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刘中舟说:“丝丝,以后杨行长这边有什么话,你多留意一下,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丝丝一听,高兴地说:“刘总,我知道啦,你有好事想着我点,我自然会报答你的。”

    刘中舟挂断电话后,打开身后的柜子,里面刚好还有一箱茅台酒。这一箱酒年份不短了,是他专门留下来招待贵客的。

    既然杨行长开口要了,就给他吧,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事情刚刚有了眉目,开始推进了,要是让他感觉自己慢待了他,他再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自己就得再耽误个把星期时间,那可就麻烦了。

    但愿他又吃又占之余,能让贷款的进程快一点。

    刘中舟打电话把自己的司机叫进来,递给他一张名片,说:“这是上次一起吃饭那个杨行长的电话,今天晚上七八点钟你和他联系一下,问清楚他什么时间方便,把这箱酒送去他那里。”

    杨行长收到刘中舟送过来的茅台酒,心里乐开了花。他的酒量不算好,可时常喜欢喝几口,这茅台酒是他的最爱。一个人在家闲极无聊的时候,他都会自斟自饮。

    刘中舟对他最近的两个要求都极力蛮足,让他心里很舒坦。他现在觉得,刘中舟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美酒、美女,自己最喜欢的两样东西,以后都可以从刘中舟这里获取。

    既然刘中舟够朋友,那自己也不能太为难他,以后互利互惠的事情还会很多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舞会(1)

    这段时间,持股待涨的李欣除了在办公室里做自己手上的工作外,业余时间里感觉有些百无聊赖。

    尤其是夜里,空虚寂寞的感觉随着夜色的降临,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在自己宿舍里实在是呆不住。

    每当这时,他总是想起温柔的万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越是想,孤单寂寞的感觉越是强烈

    周六晚上,在宿舍里闷了一天的李欣开车来到江南大学,他想到这里的舞会上轻松一下。每逢周六晚上,江南大学学生会都举行舞会,舞会一般在中文系学生宿舍楼旁边的食堂二楼举行。

    舞会上女的基本上都是江南大学及附近高校的女生,男的大部分是学生,也有不少是像李欣一样来自校外的年轻人,做啥的都有,大多是企事业单位的职员。

    和校外的舞厅相比,校园舞会上女生要单纯很多,这也就是很多校外年轻人喜欢来这里跳舞的原因。

    李欣进去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一会了。舞厅里站满了人,女的大概只有三分之一,一如既往的狼多肉少。

    音响里正在播放的舞曲是《万水千山总是情》,音量调得比较大,声音有些震耳。这是一支伦巴节奏的舞曲,伦巴舞的动作比慢三、慢四的动作要复杂一些,所以进舞池跳舞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在舞池周围站着观看。

    李欣以前在校时就是舞会上的常客,对校园舞厅的氛围很熟悉。

    他到吧台上要了一瓶可口可乐,然后到舞厅另一边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子坐下,这里音乐声音相对小一些,而且方便观察整个舞池的情况,利于挑选中意的舞伴。

    李欣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熟悉的舞曲。

    窗外清风习习,室内灯光摇曳,舞曲悠扬,喧闹声中弥漫着青春的躁动。

    李欣抽完烟,走到舞池边,邀请旁边的一个女生跳了两支舞。这个女生是大一新生,不怎么会跳舞,处于初学阶段。

    虽然李欣的舞技不错,但俩人还是跳得磕磕绊绊的。跳完后,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那女生笑笑打个招呼,转身去找同伴去了。

    这种情况在大学舞会上很常见,李欣在校时以及毕业后都经常和同学、朋友到医科大学、民族学院和艺术学院等校园舞会上跳舞,他们把教大一女生跳舞戏称为参与交谊舞扫盲运动。

    舞厅的灯光暗了下来,现在是迪斯科劲舞时间,说明舞会到此时,时间已经过半了。

    李欣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不太喜欢跳劲舞,但是喜欢看别人跳,也喜欢听这种节奏的音乐。音响里播放的是《shy likeangel》,节奏感很强。

    李欣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听着熟悉的音乐,一边观察着,留意挑选舞伴。有些女生是和男朋友或者男同学结伴来的,邀请她们做舞伴的机会不大,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李欣觉得今晚大概很难找到合适的舞伴,要沦为看客的时候,他看到舞厅门口进来了三个女生,她们在舞池边站着看了一会儿,估计是不喜欢跳迪斯科,就转身来到李欣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了,一边还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李欣看到坐在中间的那个女生穿连衣裙,披肩发,两侧的头发各梳了一个麻花辫,在脑后用一个发夹卡在一起,发夹上有一朵粉色的花。

    刚才她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李欣就留意到,她的身材很苗条,但又不是很骨感的那种,而是属于健美的类型,连衣裙在腰部恰到好处地收紧,将比例很好的身材展现出来。裙摆下是线条优美的小腿,脚上穿一双白色的高跟皮凉鞋。

    即使在舞厅内众多的女生中间,她也是很显眼的。

    李欣注意到已经有几个男生有意无意地向这边走来,站在附近,估计是已经注意到她了,打算邀请她做舞伴。

    迪斯科劲舞结束后,舞厅的灯光再次转换,又到了交谊舞时间。

    当舞曲刚刚响起时,李欣起身,抢在其他男生之前,来到那个穿连衣裙的女生面前,伸手邀请她说:“同学,请你跳一支舞!”

    她抬头看看李欣,说:“稍等一下吧,舞曲都才刚刚开始,还不知道跳啥舞呢。”

    李欣说:“是《one day whenwere young》,三步舞曲,慢三步,很容易跳的。”

    她很惊讶李欣一开口就报出了舞曲的名字,看看身边的两个女同学,有些犹豫,似乎是在征求她们的意见。身边的两个女生笑着推推她说:“去跳吧。”

    于是她站起身来,答应了李欣的邀请,随李欣走向舞池。旁边站着的几个男生,见李欣抢了先,都还不甘心,原本是想等李欣邀请不成时,再乘虚而上,现在见没有机会了,只好悻悻而去。

    李欣以胜利者的姿态引领着她走进舞池,用手搂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带着她随音乐舞动着。

    只两三步,李欣就知道,她的舞跳得不错,不但音乐节奏把握得很好,而且能很好地领会李欣手上传递出的信息,随着李欣的带动及时地前进、后退和转身,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你的舞跳得很好啊!”李欣说。

    “是你带得好。”她笑笑答道。

    “你是江南大学的?”李欣问。

    她噗哧一笑,没说话。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李欣问。

    她忍住笑,说:“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样?从查户口开始?”

    李欣恍然大悟,也忍不住笑了,说:“也不算是查户口吧,两人一起跳舞,要是不聊点啥,彼此都沉默不语,眉头紧皱的,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两人是冤家,岂不是更尴尬?”

    她呵呵一笑,说:“那就不能聊点别的?”

    李欣说:“我觉得这种中国式的聊天方式其实还是有道理的。你想啊,要是我一上来就很英国的问你,‘今晚天气不错啊?’你会是啥感觉?你肯定想:‘这人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毛病?今天天气好不好自己不知道吗?还用来问我!’你说是吧。”

    她哈哈大笑,说:“你可真逗!”

    李欣说:“听你的口音,是东北人吧?”

    她说:“对,哈尔滨的。”

    李欣说:“是好地方,就是冬天太冷。”

    她问:“你呢,是哪里人?”

    李欣说:“我就是江南的。”

    她笑笑说:“难怪怕冷。”

    李欣问:“你学啥专业?”

    她说:“你猜。”

    李欣笑了,说:“这哪能猜得到啊!校园里看着很文艺的女生,其实是工科女,而看着像工科男一样的女生,其实却是外语系的学霸。”

    她笑得花枝乱颤,问李欣:“那你看我属于哪一类的?文科女还是工科女?”

    李欣很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下,说:“你这么文艺范,肯定不会是工科女。”

    她笑笑说:“告诉你吧,我是计科系的。”

    李欣问:“江南大学计科系?”

    她说:“不是,师大的。”

    李欣说:“哦,未来的老师啊。”

    她说:“才不想当老师呢,教中小学生,想想都头疼!”

    这时,舞曲结束了,李欣和她一起走回刚才坐的地方,见座位上已经有人,她的两个同学也不在,估计是被邀请去跳舞去了,于是李欣就和她站在舞池边聊天。

    “你是大二的吧?”李欣问。

    “你怎么知道?”她说。

    “我猜的,不过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是猜对了。”李欣笑笑说。

    “你怎么猜的?”她问道。

    “感觉不像大三大四的那么大,又不像大一的那么小,所以就是大二的了。”李欣开玩笑说。

    舞曲再次响起,这是一支慢四步舞曲。李欣看着她,做个邀请的手势,她会心地一笑,随李欣一起走进了舞池。

    第二支舞她又答应了自己的邀请,李欣心里一阵暗喜,他知道至少今天晚上不至于只是站在一旁当看客了,有这么漂亮的女生做舞伴,真是不虚此行啊!

    “你不像是学生吧?”她用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李欣问道。

    “怎么说我不像学生?是不是看上去挺没文化的样子?”李欣笑道。

    她呵呵一笑,说:“那倒不是。而是说你比学生要老练很多,脸上还就透着有文化。”

    李欣一听,笑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意思有些不对啊?”

    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没有别的意思啊,和你开个玩笑的。说真的,你是不是江南大学的老师?”

    李欣故作神秘地笑笑,没说话。

    她见李欣这副模样,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追问道:“你真是老师啊?教啥课程的?”

    李欣决定和她开个玩笑,说:“我先不说,反正我知道你们计科系要学哪些课程,你信不信?”

    她眨眨大眼睛,看着李欣说:“你说说看,我看你说的对不对。”

    李欣清清嗓子,做教师状说:“这个,基础课嘛,大一大二时的高数和大学物理就不提了啊,其他还有线性代数、离散数学、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等。专业课嘛,c语言程序设计、操作系统、数据结构、汇编语言程序设计和编译原理这些课程是少不掉的,我说的对不对,同学?”

    她惊奇地问:“不会吧?你真是计科系的老师?”

    李欣说:“你看像不像呢?”

    她犹豫着说:“有点像。”

    李欣笑道:“恭喜你,猜错了,同学。”

    她笑着,嗔怪说:“那你到底是干啥的?既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还知道我们的课程,你也是学电脑软件的?”

    李欣说:“这下猜对了,我以前也是学这个的。”

    她说:“难怪!那你现在是干啥的?在电脑公司做软件开发?”

第一百一十三章 舞会(2)

    李欣说:“不是。我现在已经把专业丢了,做的是股票和期货投资方面的事,和电脑软件不相关了。”

    她听了惊讶地说:“那你挺厉害的。听说做股票的人都很精明,期货是什么我就不懂了,是不是更高深?”

    李欣不以为然地说:“嗨,其实也谈不上高深,了解了就好,不了解的话,确实有点神秘。”

    她说:“是不是啊?那你有空教教我?”

    李欣高兴地说:“好啊,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她大方地说:“我叫江晓岚,长江的江,拂晓的晓,山风岚。”

    李欣说:“很有诗意的名字,人如其名啊!我叫李欣,木子李,欣喜若狂的欣。”

    江晓岚听了,抿嘴一笑。

    李欣觉得有些奇怪,问:“怎么了,你笑什么?”

    江晓岚笑着说:“没有啦,我是觉得咱们这么自我介绍,感觉怪怪的。”

    俩人站着聊天的时候,旁边不时有虎视眈眈的男生转来转去,眼光一直在打量漂亮的江晓岚。可是见到她和李欣相谈甚欢,以为两人是恋人关系,就不敢轻易邀请江晓岚跳舞,怕吃闭门羹。

    美妙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两人又跳了几支舞,李欣看看时间已经快22:30点了,估计舞会也要结束了,他可不想让今晚的美好感觉就这么一去不复返,就说:“舞会快结束了,我请你去吃烧烤,或者一起去湖边兜风?”

    江晓岚说:“我和同学一块来的,要一起回去。”

    李欣说:“没关系啊,叫上你的同学一起去,吃完了我送你们回去。”

    江晓岚犹豫着说:“不好吧?初次见面。”

    李欣真的很担心她拒绝自己,那样的话,就没有机会再了解她了。于是他说:“这有啥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

    江晓岚想了想,说:“那我去问一下我的同学,看她们去不去。”

    李欣看到了一线希望,高兴地说:“好的,我在这等你。”

    她说完,转身去找她的同学。

    李欣看着她袅娜的身影,心中一阵狂喜:多久没来参加校园舞会了,今天一来就碰到这么靓丽的一位女生!

    过了几分钟,江晓岚一个人回来了,李欣见状问道:“你的同学呢?”

    江晓岚对李欣说:“她们不去了,要回学校去。要不我也不去了吧?”

    李欣看出她犹豫的心境,他可不想失去这个与她深入交往了解的机会,就说:“好不容易认识的,一起出去兜兜风,吃完烧烤就送你回去了,没事的,一起去吧。”

    江晓岚认真地看着李欣问道:“你不会是坏人吧?”

    李欣一听,忍不住笑了,说:“你看我像坏人吗?”

    江晓岚一脸严肃地说:“看着像好人,就怕其实是坏人。”

    李欣哈哈大笑,说:“放心啦,我要真是坏人,你这么高的警惕性,早把我吓跑了。”

    听李欣这么说,江晓岚转过脸去笑笑,没说话。

    李欣趁热打铁地说:“我们现在走吧,舞会也快结束了。”说完,起身带着江晓岚出了舞厅,向停车场走去。

    两人上了车,李欣问:“我们去哪里?是去喝咖啡、吃烧烤、还是去湖边兜风看夜景?”

    江晓岚说:“要不就去我们学校后门那里的烧烤店吃宵夜吧,吃完了我回学校也方便。”

    李欣说:“行,就去那里。”

    江南大学附近是省内高校最集中的地方,民族学院、理工大学、师范大学都离此不远。

    李欣开着车,一会儿就到了师大后门,这里有不少小吃店,因为靠近学校,学生很多,所以夜里的生意都很好,烧烤店能开到很晚。

    李欣在路边把车停好,两人下了车。

    看着这么热闹的夜市,李欣说:“这么多烧烤摊,哪一家的味道比较好?你应该比较熟悉吧。”

    江晓岚说:“我也不是经常来吃,估计都差不多吧。”

    两人边走边看,李欣见一家小吃店里的人很多,店里的食材也很新鲜,就说:“这家比较热闹,应该不错,要不就在这家吃?”

    江晓岚说:“好的。”

    俩人坐下后,李欣问:“你喜欢吃点啥?”

    江晓岚说:“我喜欢吃烤鸡翅,其它的你点吧。”

    李欣说:“两只油炸鹌鹑,四个烤鸡翅,二十个烤豆腐,烤小瓜和烤韭菜各来一盘,你看怎么样?”

    江晓岚说:“点这么多,吃不了吧?”

    李欣说:“其实没多大点东西,慢慢吃。”

    时间不长,点的东西陆续端上来了,俩人边吃边聊。李欣问:“你要不要喝啤酒?”

    江晓岚说:“不要,我不喝酒的。你喝吧。”

    李欣说:“那就不要酒了,来两瓶可乐,我也不太喝酒的。”

    江晓岚笑着说:“是不是不好意思喝酒啊?没事,你喝吧,我喝可乐陪你。”

    李欣哈哈一笑,说:“那你就陪我喝可乐吧。我是真不太喝酒,没有酒量,喝了难受。再加上要开车,就更不能喝酒了。”

    江晓岚笑笑,问道:“你一直都这么谨慎吗?”

    李欣说:“也许是吧。我做这一行现在每天就是在规避各种可见和不可见的风险,然后才会有利润。像开车喝酒这样明摆着的风险当然要避免啦,不然就是对自己和别人不负责任了,对吧?”

    江晓岚看着李欣说:“你很特别,感觉真的像个老师。”

    李欣连忙说:“别,千万别拿我当老师,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江晓岚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李欣说:“当然有区别了。当老师的话只能给你上课,做朋友的话发展空间就大多了。”

    江晓岚撅着嘴说:“那你答应教我了解股票期货的事还算不算数了?”

    李欣说:“当然算数了。你啥时候有空要学,一句话的事,随时奉陪!”

    江晓岚闻言高兴地说:“这还差不多。”

    李欣看着她俏丽的面容,她身上有一种东北姑娘直率的性格,今晚和她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让李欣感觉很好,驱散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明天有空吗?一起出去玩吧。”李欣说。

    “去哪里玩?”江晓岚问。

    “城外的凌云寺,还有附近的景点,你想去哪里都行。”李欣说。

    “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江晓岚皱着眉头说。

    “我们白天出去玩,你可以晚上写作业。或者你早上写作业,午饭后我们出去玩。这样不是就错开时间了吗?”李欣说。

    江晓岚转动着漂亮的眼睛想了想,说:“要不明天中午去凌云寺吧?我还没去过呢。”

    李欣高兴地说:“行。那我明天中午1点来学校后门这里接你?”

    江晓岚说:“中午一点半吧,我怕作业写不完。”

    李欣说:“好的。”

    吃完宵夜后,江晓岚说宿舍离这里不远,可以走着过去,不用开车,于是李欣就步行送她回去。

    俩人并肩在校园的小路上走着,夜已经很深了,路上人很少,路灯透过树枝,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响,更增添了夜的静谧。

    李欣见她薄薄的连衣裙被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将她身体的曲线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不禁有些想入非非,同时也担心她有些冷,于是把手轻轻揽在她的腰上,说:“江城的气候早晚温差大,要加一件外套,小心别着凉了。”

    江晓岚害羞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欣见她没有躲闪,也没有拒绝,知道她喜欢自己的主动,心里不禁乐开了花。于是就这样轻轻搂着她温柔的腰肢,一直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直到她进了宿舍楼,李欣手心里依然满是她腰肢的温软。

    第二天中午一点多,满怀无限期待的李欣提前来到师大后门。稍等了一会儿,快一点半的时候,见江晓岚从学校大门里走了出来。

    她的长发扎成马尾辫,上身着一件白色短袖小翻领的衬衣,领口系着一条细细的红丝带,下穿一条深蓝色的百褶短裙,衬衣下摆扎在裙子里,肩上斜挎着一个小包,整个人显得活泼俏丽,像个可爱的中学女生。

    李欣降下车窗,对她招招手。

    江晓岚来到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李欣说:“你可真准时,说一点半就是一点半,一分不差,好习惯。”

    江晓岚笑笑说:“你来了多久?”

    李欣发动汽车,说:“我也刚到一会儿。我们现在走吧?”

    江晓岚说:“好的。”

    汽车离开师大,向郊外驶去。

    李欣一边开车一边问:“昨晚回去那么晚,今早睡懒觉了没有?作业写完了吗?”

    江晓岚说:“我一大早就起来了,作业早写完了。”

    李欣说:“不错,是好学生,口头表扬一次。”

    江晓岚被逗笑了,说:“你真讨厌!”

    沿环城路走了一会儿,汽车就转入了城郊公路,远远望去,能看到高耸的山脉,再往前开,就要驶入盘山公路了。

    江晓岚问:“有多远?要多长时间?”

    李欣说:“大概三十多公里,要四十多分钟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密林深处

    一片片绿油油的农田从车窗外飞快地掠过,江晓岚看着远处的高山说:“听说江城市周围有好多旅游景点,可是我还都没去过呢。”

    李欣说:“周末休息的时候你们同学也不一起出去附近看看吗?”

    江晓岚说:“就是去过几个城里的公园,城外远一点的地方就没去过了。”

    李欣说:“以后周末有空的话,我带你去。”

    江晓岚高兴地说:“好啊,说话算话啊,我可记着呢。”

    李欣说:“当然了。”

    汽车驶入蜿蜒的盘山公路,沥青铺的公路很平坦,但不是很宽,很多地方都是大于九十度的急弯。李欣放慢车速,小心驾驶着。

    江晓岚看着渐渐增高的山势和路两旁浓密的树林,说:“这山真高啊!海拔高度有多少?”

    李欣说:“江城市的海拔是一千八百米左右,这里山顶上的高度至少应该在两千五百多米。你不会有高原反应吧?”

    江晓岚说:“才不会呢,哪有那么夸张。”

    李欣问:“哈尔滨的海拔是多少?可能连这里的零头都不到吧?”

    江晓岚说:“大概有一百多米。”

    李欣开玩笑说:“那你要小心了,你现在相当于坐在哈尔滨上空两公里多的高空,有没有恐高症?不要往下看哈。”

    江晓岚打开车窗,把头伸到窗口向外看看,把白嫩的胳膊伸到窗外挥动着,调皮地说:“才不怕呢,就看!”

    李欣笑笑,逗她说:“同学,你这么顽皮,你家大人知道吗?”

    江晓岚撒娇说:“才不要你管!”

    汽车继续在山路上行驶了20多分钟,来到了凌云寺。

    李欣在停车场停好车,带着江晓岚进入寺内。该寺始建于唐宋年间,清乾隆、光绪年间两次重修,寺内以五百尊造型各异,栩栩如生的罗汉塑像闻名。

    参观完大雄宝殿,李欣带她参观五百罗汉。

    “男左女右,你从右边数,你有几岁就数到第几个罗汉,看看他是不是和你的神情很像?”李欣说。

    “有这么神秘吗?”江晓岚很感兴趣地问道。

    “据说很灵验的,你试试看。”李欣说。

    江晓岚听罢,走到右边专心地数了起来,接着,她说:“是这个。”

    李欣过去问:“哪一个?”

    江晓岚说:“就是骑着神兽满脸笑容的那个,也不像我啊!”

    李欣仔细看看,说:“我看很像!你不能看外形,看外形他是男的你是女的,当然不像了,要看神态。你看他这无忧无虑的样子,和你神似!”

    江晓岚推着李欣往左边走,说:“你也数一个,让我看看像不像你。”

    李欣揽着她的腰,两人来到左边,李欣数了一会,说:“是这个,头戴斗笠的这个。”

    江晓岚看看罗汉,又转头看看李欣,说:“神情这么严肃,眉头紧蹙的,有一点点像你哦。但是他戴一个斗笠,你经常戴帽子吗?这点不像哈。”

    李欣看着,想了想说:“他戴个斗笠说明未雨绸缪,晴天遮阳雨天挡雨,有点意思,我看很像!”

    江晓岚看着李欣说:“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哈!你这么能说,都能给人算命了。”

    李欣哈哈一笑,说:“好啊,改天给你算一卦。”

    参观完寺内,俩人出来后,李欣说:“后面有一条山路,可以开车上去,我们上山顶看看吧。”

    江晓岚说:“好啊。”

    于是李欣开车沿着一条简易的山路向山上开去,这是树林里的一条防火隔离道,路不宽,坡度不小,还有些崎岖不平,路两边是高大的树木。

    这样的山路一般的车辆是上不去的,好在李欣的车是越野车,他把车辆的驱动模式切换到四驱,加大油门,穿过密林,向山顶驶去。

    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块不大的空地,应该是当初开挖防火隔离道的工程车辆调头的地方。这里离山顶已经不远了,李欣就在这里把车调好头,停在树荫下,然后牵着江晓岚的手穿过密密的树林向山顶走去。

    江晓岚跟着李欣在密密的树林中穿行,呼吸着带有森林气息的空气,感觉心旷神怡,她说:“来到森林里,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在城里的公园里可没有这样的感觉。”

    李欣说:“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江晓岚问:“为什么?”

    李欣说:“因为人是猴子进化的,来到森林里等于是回老家,自然会感到亲切了。”

    江晓岚笑道:“谬论!那猴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进化来的呢。”

    李欣说:“对啊,猴子是海里的某种鱼爬上陆地后进化来的,所以你看人到了海边也是高兴得像见了亲人一样。”

    江晓岚歪着头想想,说:“明明是狡辩,可听着好像有点道理哦。”

    爬上山顶后,俩人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从这里可以远眺江城市。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和山下碧波万顷的林海,江晓岚说:“这里真美啊!你有没有感受到这里的山风有森林特有的气息?很像我们东北的大兴安岭!”

    李欣站在江晓岚身旁挽着她的腰,风把她的长发吹到李欣的脸上,把他的脸颊撩拨得痒痒的,她身上迷人的少女气息让李欣**勃发,他看着她美丽的侧影说:“我只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风声很大,江晓岚没听清李欣说的话,转头问李欣:“你说什么?”她的话刚说完,就被李欣一把搂入怀中。

    她像一只惊恐的小鹿一样挣扎了一会儿,就闭着眼睛,任由李欣放肆了。

    箭在弦上的李欣牵着她跳下岩石,来到密林深处,李欣仗剑前行,征服了这片未开垦的处女地。

    马天明下午一上班就来到行政办找俞红:“省外的那些资料汇总完了没有?”

    俞红拿出一沓报表交给他,说:“已经汇总完了,都在这里。”

    马天明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说:“李欣回来后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俞红说:“好的,我告诉他。”

    马天明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拿出前几天李欣交给他的那些资料,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现在新榨季已经开始了,省内外有关的资料都已经统计出来了,可他还是对目前的糖价一头雾水,看不清后市到底会怎么走。

    上星期,他在外面办事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证券公司,看了一下两个多月前李欣说的那只股票,他清楚地记得当时李欣建议刘中舟买这只股票的时候,价格不过才七块多一点。

    现在那只股票的价格已经是二十六块多了。

    他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自己的主意,要是说服老婆买这只股票的话,投十万元进去,现在也有三十万了。唉,这个婆娘,什么事儿都让她耽误了!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后悔也没用。现在让他头疼的是,这个榨季才开始,糖价就在四千二附近,这个价格让他犯了难,能不能在这个价位上进货呢?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听听李欣的意见,希望他能像预测这只股票的价格一样,明确地告诉自己将来糖价会怎么走。

    这小子真是如有神助啊,他说这股票要涨就真的涨起来了,而且一涨就是两倍以上的利润。要是他能把今年的糖价也预测出来的话,自己不就省心了吗?

    马天明正想入非非呢,听见有人敲门,就说:“请进。”

    门开了,李欣进来问道:“马总,你找我?”

    马天明对他招招手说:“是的,进来坐。”

    李欣进来在马天明对面坐下,问:“什么事,马总?”

    马天明把俞红统计的资料递给李欣,问:“省外的这些资料你看过没有?”

    李欣一看就说:“俞红统计出来后给过我一份,我看过了。”

    马天明说:“那好,省内的资料是你统计的,省外的你也看了,现在说说你的看法。”

    李欣看着眼前马天明那期待的目光,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他知道马天明问的不是期货市场上的操作,而是对公司在蔗糖业务上的意见和建议。说实话,从这个榨季的资料上看,目前这个价位的糖价,他自己在期货市场也看不出明确的趋势来。

    现在要他拿出公司在这项业务上的经营建议,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仔细斟酌了一下,他说:“考虑到今年的原料种植面积与去年相比略有增加,预计供需形势还是平衡偏紧,新榨季这个价格相比往年略高,未来糖价大幅上涨的可能性不大。”

    马天明认真听着,李欣的话里明确地判断糖价不会大幅上涨,自己似乎也是这么看的,看不出明显的上涨空间。可是糖价不上涨,自己怎么赚钱呢?

    还有,会不会大幅下跌呢?

    李欣继续说:“虽然糖价难以大幅上涨,但是公司有公司的优势,可以利用渠道和资金优势,缩短周转周期,滚动起来,薄利多销,这样一年下来还是能有很好的利润率的。”

    马天明明白了李欣的意思,问道:“有没有大幅下跌的风险呢?毕竟去年糖价最低时才三千多,低了将近**百元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持股待涨

    李欣说:“价格波动会有,但是跌到去年低点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说要缩短周转周期,即使产区价格有波动,做得好的话,利润依然能保证。关键是不能做一锤子买卖,今年就不是那种形势,这一点要切记!”

    李欣最后那句话的含义,让马天明回想起了很多往事,糖业公司就是被想做一锤子买卖的想法给玩死的,自己上一次做的那笔蔗糖生意也像是刀口上舔血一样,虽不至于九死一生,但也是五味杂陈啊。

    他以现在这种心情才感受到了李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激。

    他突然想起来那只股票的事儿,就问:“彩虹电器的股价已经到二十六元多了,你看了没有?”

    其实他这话就像是废话一样,这只股票的价格李欣能不知道吗?可是他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进入这个话题,就只好这么问了。

    李欣听他问起这个,有些诧异,他想起来当初对刘中舟提这个建议的时候,马天明好像也在场。

    这几个月过去了,刘中舟等人对自己的建议置若罔闻,李欣以为当时在场的人都没拿自己的建议当回事儿,没想到马天明却还记得。

    说起这支股票,他现在的心情是欣喜之中又带有些忐忑。要知道,几个月前他投入七百多万元买的那一百万股,现在已经价值二千六百多万元了。

    巨大的利润,又让他在卖出与持股之间左右徘徊。虽然理性告诉他从目前的价格走势来看,完全符合他原有的判断,后市还有不小的上升空间。可兑现利润,落袋为安的念头却常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其实目前二十六元的价格不是最高价,上星期最高的时候突破过三十元。”李欣说。

    “是吗?你买的那些卖了吗?”马天明问。

    李欣说:“还没有,我总觉得还会涨。”

    马天明惊奇地说:“涨了这么多你还没卖?你觉得还会涨到多少?”

    李欣想了想,说:“我觉得会到四十元附近。”

    马天明问:“你怎么这么肯定呢?我记得你当时估计也就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涨幅啊,按这个估计,你现在卖掉也是多赚了很多了。”

    李欣笑道:“其实理由还是原来我说的那些,只不过这个预期也是随着市场走势逐步调整起来的。当时我也只敢估计有三成的涨幅,可后来市场上的形势显示,这只股票确实很优秀,市场前景很广,追捧它的资金太多了。我觉得涨到四十的可能性很大。”

    已经赚了两倍的利润了还不卖,马天明有些想不通,要是一直跌下去,煮熟的鸭子不就飞了吗?他其实更想知道的是,李欣买了多少股,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问。

    这个问题太敏感了,问这个,不就相当于问他到底有多少钱吗?

    从马天明办公室出来,李欣不由得回想起昨天上午在证券公司的时候,他刚进大户室,程飞鹏就像今天马天明一样地问道:“你那支彩虹电器的股价已经到二十六块多了,你看了没有?”

    李欣说:“我知道啊。诶,你不是也买了吗?你说在二十元附近就卖掉,卖了没有?”

    程飞鹏还没回答,王明辉就插话说:“他的早就卖掉啦,那时候才十六七块他就拿不住了。”

    李欣问程飞鹏:“真的假的啊?”

    程飞鹏点点头说:“真的,卖掉啦。”

    李欣说:“唉,有点可惜了!你怎么不多留一会儿,我估计这股票还要涨。”

    王明辉说:“不会吧?到现在已经涨了两倍多了,你没见前几天冲高到三十元出头,然后就一路回落到现在二十六元附近,我觉得不会再涨了,反而要小心跌回到十元附近。”

    李欣说:“你太悲观了,我觉得到现在为止,真正的拉升阶段还没有出现。”

    程飞鹏听了有些难以置信,说:“就以目前的价格计算,已经涨了两倍还多了,你还说主升浪还没出现?那你觉得会涨到多少?”

    李欣说:“听上去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你仔细看一下,其实单从技术面上也能看出些迹象来。别的不说,就说其股价突破十元以后,成交量就持续放大,现在每星期的成交量是之前的两三倍都不止。这说明什么?说明大资金持续关注它。”

    程飞鹏听到这,回过头去在电脑上看这只股票的成交量,说:“这个我也注意到了,可现在量也挺大,价格却回落,这又如何解释?”

    李欣说:“这个正常得很。到目前为止它涨了这么多,要是连这点回调都没有,那就成神仙股了。这个问题你要倒过来想,它涨了这么多,只回调了这么一点就稳住了,说明什么?”

    王明辉嘴里叼着烟,转转眼珠,没说话。

    李欣接着说:“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个公司的产品在国内的市场太大了,目前为止就没有别的厂家能对它形成实质性的威胁,而它又是国内这个行业唯一一家上市公司,这么有前景的一家公司,资金不追它追谁?”

    王明辉点点头,似乎觉得李欣说得有些道理。

    李欣对他说:“老王,你原来不是炒过一段时间的银行股吗?你应该有映像,当初你炒的那支银行股就是股市里唯一的一家银行股,它被资金关注了多久?那几年里它一直是股市的龙头,稍有风吹草动,它就带头狂奔,是不是?”

    王明辉说:“你是说,彩虹电器有做龙头的潜质?”

    李欣说:“是那个意思,但它和当年两市龙头的那只银行股相比,号召力还是弱了点。我觉得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今年年底到明年上半年,它当阶段性的龙头还是有可能的。这么多的资金把它炒到这个位置就停手,不高不低的,我都觉得有些可惜了,他们肯定更不会善罢甘休。”

    王明辉说:“两倍多的利润,也足够了,我觉得再大的资金也应该满足了。看现在这种走势,没准儿大资金已经出逃了,继续持有,价格只会越来越低。”

    李欣说:“大资金获利了结离场的走势不会是这样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会断崖一样的下跌。现在这种走势明显是趁回调吸纳。船大了不好调头的,他们进场要花很多时间,离场时也是一样的,这点空间对大资金来说,还是小了。”

    不管李欣怎么说,王明辉都是不敢再买了,当初程飞鹏听李欣的建议追进去的时候他都不敢买,现在就更不会买了。

    这一波行情,程飞鹏还赚了一些,可王明辉完全就是看客。

    后悔之余,他还是有些羡慕李欣,他手里有一百万股彩虹电器,也就是说赚了近两千万元,这即使是在楼上大户室里这些客户中,也是一笔巨款了。

    “先不管那些,就说你现在已经赚了这么多了,这钱想怎么花?”王明辉笑着问道。

    李欣说:“还没想过呢,要花也得把股票卖了才行啊,到时候多赚一点再说啦。”

    王明辉不相信地说:“一点没想过?我不信!”

    李欣认真想了一下,说:“要是股价真如我预计的那样的话,卖了股票马上就买一辆车。”

    王明辉一听,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会买什么车,信不信?”

    李欣说:“我不信,你说说看,我会买什么车?”

    王明辉用手一指,说:“宝马7系,对不对?”

    李欣这下有些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宝马7系?”

    王明辉说:“这还不简单吗?你已经有一辆越野车了,现在市面上好的轿车就两种,奔驰和宝马。奔驰车太老爷气了,我自己开久了都不喜欢那种风格,那车不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的人。宝马就不一样了,即使是7系也透着运动范,你赚那么多,买车只会买宝马7系。”

    李欣笑道:“知我者老王也,哈哈哈!”

    说是说,做是做。

    分析的时候讲得头头是道的,可继续持股不动,对李欣来说心理上的压力还是很大的。手上的利润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要是像泡沫一样破灭了消失了,他想想都害怕!

    俞红见他低着头走进来,满腹心事的样子,就问:“马总叫你去是什么事?”

    李欣说:“也没什么事,就问问对新榨季糖价的走势是怎么看的。”

    俞红说:“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呢。”

    李欣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能有什么好事啊。”

    俞红说:“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私下说,上面关注你啦,你要高升了。”

    李欣不以为然地说:“还不就是那档案的事,对吧?唉,要有好事还会等到现在?我自己都不信,你们就别瞎掺和了。”

    俞红说:“你也别不当回事儿,原来糖业公司里的人,还就是你有点希望,苟富贵无相忘哦。”

    李欣笑道:“你这话说得有些不合适,这是哥们儿之间说的话,用在此处有歧义啊。”

    俞红大大咧咧地说:“关键是那个意思,谁说还不都一样。”

第一百一十六章 铜价

    俞红的话让李欣不由得想起了乌云玉,刘中舟看自己档案的事儿还是她告诉自己的。那次带她出去钓鱼,两人还在山涧旁的小路上发生过一次亲密接触。

    自从两人闹翻以后,乌云玉已经很久没有到楼下来过了,有时偶尔在楼梯上碰见,她也是低头而过,连招呼都不打,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刘中舟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杨行长打来的电话:“刘总,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吧?”

    刘中舟知道他问的是收购那两个矿山的事儿,眉开眼笑地说:“托你杨行长的福啊,有你的大力支持,这事儿基本上没问题啦!哈哈哈,杨行长,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庆祝一下?”

    最近刘中舟是好事连连,什么事儿都顺利得出奇。寄予了无限希望的这两个矿山终于拿下了,从今往后,每年在原材料上的采购成本上,省下来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且偏偏又碰上连续三年来铜价都不断地上涨,这下原料和产品两头都是利好消息,集团的利润不断攀升,让他放眼未来几年都是一马平川的坦途,心里很是有些踌躇满志。

    杨行长说:“恭喜恭喜。吃饭就不去啦,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有些走不开啊。倒是每到周末我都喜欢去山上玩,可你知道我的那辆轿车,上山太不方便了,还有,丝丝要是周末都能一起去的话,那就太好啦。”

    刘中舟一听他这话,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虽然他心里有些不爽,但一想到这笔贷款的落实还是靠了杨行长的大力支持才办到的,相比于这两个矿山到手后,每年为采购铜矿节省的巨额成本,杨行长索要的这点好处其实只是九牛一毛。

    从这个角度上说,这杨行长是财神爷啊,自己和他保持联系,想办法供着他,将来有的是好处。

    想到这,他立刻说:“没问题,杨行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公司里上个月刚买了一辆越野车,你拿去用,车上有油卡,你用多久都没问题,明天我让丝丝开过来给你,怎么样?”

    杨行长一听,心里暗自感叹刘中舟会办事儿。

    刘中舟要是真的送自己一辆越野车,自己未必敢要,那太扎眼了,搞不好会惹出麻烦来的。

    现在他把公司的新车交给自己用,自己还不用考虑用车成本,有个违章啥的也不用自己出面,比自己的车用起来还省心。就算有人来查,自己顶多也就是借用他们公司的车而已,还回去就没事儿了,不会有啥后患。

    他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多谢多谢。”

    刘中舟刚才这样的安排,他也不知道杨行长是否满意,他也担心杨行长是想要自己送一辆车给他,那样的话也不是不能办,只是这样一来会有很多麻烦。所以他先给的建议是让杨行长无偿使用南方集团的车。

    如果杨行长听了之后言语中要是流露出想要一辆自己的车的意思,那他再做其他安排也不迟。

    现在看杨行长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刘中舟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说:“客气什么,杨行长,咱们是老交情啦,以后需要你支持的地方还很多,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吩咐就好啦。”

    进公司以后,刘中舟立刻就把姜华找来:“行政办刚买的那辆车我有急用,你安排司机把车好好清洗一下,你自己现在就去买两箱茅台酒回来,放在那辆车的后备厢里,下班前把车钥匙交给我。”

    姜华得到指示后,立刻出门按刘中舟的吩咐办去了。

    姜华走后,刘中舟坐在沙发上一边抽雪茄一边思量:这个丝丝看来真的是很得杨行长的欢心啊,去哪里都想带着她。不过这个女人真的是漂亮,最关键的是她那手法和功夫,让人欲罢不能啊!

    回想起和丝丝在一起的各种画面,刘中舟不由得膨胀起来。他拿起电话打给丝丝:“丝丝,晚上八点有空吗?你在老地方等我,我过来接你。”

    丝丝一听,高兴地说:“好的,刘总,到时候见。”她接完刘中舟的电话,就打消了晚上去夜总会的计划。每次陪刘中舟出去,得到的好处都比她在夜总会里半个月的收入还多,陪谁不是陪,当然首选刘中舟这样的大老板了。

    晚上下班回家吃过饭后,刘中舟借口要出去谈事儿,从家里出来后,开着车,带着丝丝来到郊外公路边,在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

    车窗外月朗星稀,四周一片寂静,除了远处偶尔路过的车辆灯光会扫过以外,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丝丝嗲嗲地问道:“刘总,怎么今天有心情请我出来看月色吗?”她心里清楚,刘中舟带她出来,一定是有好事儿的。

    刘中舟把车开到这么个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来,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说:“明天你把车和后面的酒送去给杨行长,周末他要出去玩,你陪他去一下,条件照旧。”

    丝丝一听,高兴地说:“我就知道刘总大方,放心吧,一定给你办好。”

    黑暗中,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车里,一点干扰都没有,尤其是这个女人早已和自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刘中舟其实一路上早就膨胀得不行了。要不是在车里,他早就一步都走不动了。

    他看着眼前妖艳的她,不想像以前那样速战速决,而是要感受一下最近老在脑海里浮现的一些幻想画面。于是他问:“丝丝,和杨行长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丝丝一听,用手打了一下刘中舟,娇嗔道:“刘总,你真坏,怎么问这个啊?”

    刘中舟看她这样,知道其实她也并不反感这些问题,他就越发想知道他俩之间的那些细节:“说给我听听嘛,他的能力怎么样?”

    丝丝看透了刘中舟的那份心思,故意说:“刘总,你是问他的工作能力吗?这我哪会知道啊。”

    刘中舟笑道:“你跟我装傻啊,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丝丝一笑,把嘴凑到刘中舟耳边,说:“他当然没有刘总你厉害啦!”

    刘中舟见话题渐入正轨,说:“真的吗?”

    丝丝说:“当然啦,还是刘总你能干!”

    刘中舟说:“你用什么招式对付他的?给我演示一遍!”

    丝丝一笑,她知道刘中舟的心理,想象着那些画面,他会更兴奋。

    丝丝一边帮刘中舟料理着,一边在她耳边说着杨行长办事儿时候的一些表现,刘中舟一会儿就乐不可支了。他在心里想着,自己提前把杨行长要享用的大餐给吃了,明天让他吃自己的残羹剩饭。

    想像着杨行长在自己的残羹剩饭上奋力耕耘的场面,刘中舟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欣快感。

    丝丝看着如醉如痴的刘中舟,变着法的说他喜欢听的甜言蜜语给他听。眼前的这个男人手里有很大的权力,也有自己想要的资源,把他伺候好了,就什么都有了。

    这天,李欣正在大户室里看行情,王明辉走进来问道。“李欣,最近关注过铜价没有?”

    李欣听他这么问,放下手里的鼠标,说:“铜价?没有注意过,不了解。怎么问这个?”

    “你是技术派的高手,帮我看看这几张走势图,看有没有机会。” 王明辉递过来几张资料。

    “这是什么资料?”李欣接过来问道。

    “晨星期货给的资料,沪铜期货的走势图。他们公司周六下午有个沪铜期货研讨会,朋友约我去看看。” 王明辉说。

    “怎么,你在做沪铜期货?”李欣问道。

    “没有,我没有做过期货,就是听做期货的朋友说最近铜价涨得很好,这家期货公司刚好又有个沪铜期货研讨会,会上邀请几个专家介绍相关的情况,所以想去看看。原来不是听你说你以前也做过期货吗?给点意见。” 王明辉说。

    李欣说:“我原来做的是蔗糖期货,对铜这一类的有色金属完全不了解。”

    李欣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在办公室里,刘中舟层嘱咐他要花点精力在南方集团有色金属的主业上。当时刘中舟给自己工作时间上有很大的灵活性,条件就是要自己在有色金属的信息搜集方面能做出些成绩来的。

    可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精力还是在蔗糖和股票上,有色金属的信息自己还没着手研究,依然是一窍不通,要是刘中舟问起来,自己还真不好交代。

    “没事,你帮我看看。你是做过期货的,肯定比我懂得多啊,我对期货是一知半解的。” 王明辉说。

    李欣认真看了一会儿手里的资料,说:“我看这里走势图上最新的价格是两个星期以前的,有没有昨天的价格?”

    王明辉说:“没有,就只有这几张图。”

    李欣说:“大户室这里的电脑也只能显示股市行情,没有期货价格的行情,看不到最近这一两天的价格走势,对短期行情走势真的很难做判断。还有,做期货需要非常了解行业的基本面,对相关产品的价格、供需情况要很熟悉才行。”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寻找答案

    李欣看了一会又说:“你看这张k线图,显示的是今年七到十月的走势,总体趋势是上涨,但是我觉的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沪铜期货价格的连续性并不好,后一个交易日的开盘价格相对于上一个交易日怎么会经常大幅跳空向上或者大幅跳空向下?这样的走势对短线操作来说是很难预料的,感觉看不出规律来。在这样的走势下,短线操作如果持有隔夜的单子,简直是在赌大小,风险太大了!如果是做长期投资,能看清趋势,能承受短期内的大幅波动,那又另当别论了。”

    王明辉说:“是啊,对这张图我也是看得不明不白的。但是你看另外一张长期的价格走势图,涨势很好啊!”

    李欣看了说:“对,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说如果能看清长期走势的话,做趋势操作,过滤掉短期的波动,从这张图上看,涨幅真的是很大。你看这里,十月初的价格是两万八千多元,比去年九月的一万七千多元上涨了六成多。这样的涨幅对期货品种来说,简直不可想象!如果仓位按50%计算,那么从去年九月到现在,也就一年的时间,资金回报是两倍半;前年到现在,两年的时间,资金回报是五倍,很夸张啊!”

    程飞鹏见他俩说得兴致高涨的,凑过来问道:“你俩讨论啥呢?”

    李欣说:“沪铜期货的走势图。”

    程飞鹏说:“我看看。”

    李欣将手里的资料递给程飞鹏,接着对王明辉说:“当然了,我说的这两个资金回报率是理想状态下,在主力合约上持续做多,包括移仓都能顺利进行,没有太大的成本变动的情况下大致估计出来的,实际操作中没有人能像这样把利润从头到尾吃得一干二净。不过就算这是理想状态下的涨幅,也足以说明最近两年来,沪铜期货的价格涨幅相当惊人。”

    程飞鹏看了一会儿,说:“这个涨幅真的很大!”

    李欣说:“我是完全不了解有色金属行业,那些熟悉有色金属行业的人,要是过去两年内看好铜价走势,在沪铜期货合约上做多的话,肯定赚得不少。但是话又说回来,要是不熟悉行业内的情况,过去两年内看空铜价走势,在沪铜期货合约上做空的话,恐怕也早就彻底亏完了。”

    王明辉问:“你们看了这几张资料后,最直观的感觉是什么?”

    李欣呵呵一笑,说:“你这是在考我们啊?”

    王明辉赶紧解释说:“不是,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我看了以后最直观的感觉是,铜价还要上涨,现在还可以买。老程,你说呢?”

    程飞鹏说:“我对铜也不了解,说不好,不过现在价格比两年前已经涨了一倍多了,你现在去做多,买在高位怎么办?”

    王明辉听完,转头问李欣:“你觉得怎么样?”

    李欣问:“你说觉得还可以做多,理由是什么?”

    王明辉说:“我也说不出理由来,就是一种直观的感觉。”

    李欣说:“如果就说对这几张资料的感觉,我认为铜的基本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想啊,沪铜期货价格两年内翻了一番,要不是供求关系、原材料价格这些因素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怎么可能会这样?但是具体这些因素是怎么变化的、变化的程度如何?我觉得还要仔细了解一下,心里有底才行。所以,目前的价格是否还适合做多,我是真的看不清楚。”

    王明辉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周六的沪铜期货研讨会一起去听听?”

    李欣说:“可以啊,在哪里?”

    王明辉说:“江城饭店,下午一点半开始,到了说是袁副总的朋友就行。”

    李欣说:“行,到时候我过去。”

    王明辉说:“老程,你去不去?”

    程飞鹏说:“不一定,反正时间地点我知道了,能去的话我就过去。”

    王明辉说:“好的,到时候见。”

    铜价如此靓丽的涨幅引起了李欣巨大的好奇心,他回家后就一直在电脑上搜寻各种资料,可仔细研究了一晚上,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他依然对铜价如此快速上涨的根本原因一无所知。

    南方集团就是冶炼和销售金属铜的,可自己居然对发生在身边的铜价上涨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李欣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好在刘中舟这段时间就没有过问关于这方面信息搜集分析的事情,不然的话自己真是无言以对。

    这方面的工作还真得抓紧做起来,不然到时候没办法交差。

    第二天,他在楼道里碰见高辉时,突然想起来他被调到有色金属销售业务上已经几个月了,对这些情况应该比较了解,于是就把他拽进办公室里来:“走走走,找你聊聊,请教个问题。”

    高辉说:“你小子干什么呢,拉拉扯扯的?”

    李欣拿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这才说:“好久不见了,找你打听个事儿。”

    高辉说:“看你这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李欣骂道:“靠!我能打什么鬼主意,这大白日晴天的,你还怕我调戏你不成?”

    旁边的俞红一听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高辉也忍不住笑了,说:“到底什么事?”

    李欣说:“你现在不是在销售铜吗?我注意到近一两年铜价涨幅很大,这里边的原因是什么?”

    高辉斜着眼睛看看李欣,说:“都知道你做蔗糖期货是高手,怎么,现在又在打铜的主意了?”

    李欣摆摆手说:“不是那回事儿。现在做有色金属信息分析也是我的一项工作,就像当初分析蔗糖一样。可我对这东西一窍不通,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铜价两年内涨这么多的原因是什么,你给说说看。”

    高辉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清楚啊,现在是上面让卖我就卖,至于成本是多少,利润是多少,为什么会涨?我真不清楚,这些你得问厂里才知道。”

    李欣一听,不由得有些失望。

    高辉接着说:“我也刚过去没多久,说实话这东西比蔗糖要复杂得多。当初在糖业公司的时间长了,一吨糖要多少吨甘蔗才榨得出来,因为熟悉那个生产工艺,对成本和售价之间的关系大致有个谱。可现在对铜矿的开采、冶炼厂的成本这两个环节完全不了解,所以你问的这些,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啊。”

    李欣想了想,说:“我说的还不只是成本和价格的问题,我说的是铜价为什么这两年一直上涨的问题。你看前年的价格是一万一千多,去年的价格涨到一万八千多,今年又涨到两万八千多。用一去不回头来形容它不过分吧?”

    见高辉听着不说话,李欣又继续解释道:“我这么给你打个比方,就以蔗糖为例,前几年原料紧缺供求关系极端的时候,糖价从四千出头涨到五千六七。供求关系好转的时候,价格又会从四千五六跌到三千三。现在,糖价在四千五左右,算是不高也不低,对吧?”

    高辉点点头。

    李欣说:“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来,糖价有个合理的区间,围绕四千五上下波动。甘蔗的成本也是这样,在一个区间内波动,高了,会跌回来,低了,会涨上去。你是做蔗糖的老手了,这你比谁都清楚。”

    高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欣说:“我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铜价一涨起来就不回头?你可以说是因为铜矿涨价了,成本上升了,所以铜价也就涨了。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铜矿一直上涨的原因又是什么?”

    俞红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高辉说:“这个问题我没想那么深,也许是市场需求改变了?”

    李欣说:“哪不对啊,我们还是以蔗糖为例,这种商品面对的是国内市场,一直以来市场需求的变化都是稳步增长的,所以你看糖价就算有大幅波动,总还是有个价值中枢。金属铜面对的也是国内市场啊,难道这个市场需求的变化就如此剧烈,每年都新增五六成?这也不对啊,为什么三年前的市场需求没这么大的变化,就是这三年才异军突起?”

    高辉摆摆手说:“这个问题太烧脑了,你别问我了,呵呵。”

    李欣说:“你至少比我接触的要多一点,你帮我想想,金属铜的基本面肯定是发生变化了,这一点从价格走势上来看已经确凿无疑了,可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这样的变化?”

    高辉说:“这个我真说不上来,要不你找机会去问问黄总他们?他们这些人熟悉有色金属行业,没准能回答你。”

    李欣有些为难地说:“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我总觉得有点难办。黄洪亮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他不来问我这个问题就算好的了,我去问他,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高辉说:“你才发觉啊?他们这些人看糖业公司原来的员工都是这副眼神,你习惯了就好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 哑谜

    李欣说:“我可习惯不了!”

    他用两个手指像特战队员一样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向前方,说:“我现在想做的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他们,然后让他们慢慢习惯我的这种眼神。”

    俞红看了李欣这个动作,笑着说:“我支持你,让他们习惯你的眼神,然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呵呵。”

    高辉说:“崇拜的眼神?你俩真会做梦,不如让他们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你更好。”

    李欣开玩笑道:“要是女的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话,那倒还行,男的这么看着我,我可受不了,哈哈哈。”

    夏小娜听见斜对面李欣办公室里叽叽喳喳挺热闹的,就走过来看看,刚到门口,就听见李欣的话,于是说:“哟,又要谁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啊?你还没被看够呢?”

    俞红一听夏小娜这话,就知道她是有所指的,抿嘴一笑,不说话了,看着李欣怎么应对。

    李欣怕夏小娜的话又翻出那些陈旧的往事,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赶紧打圆场说:“我们这开玩笑呢,说的是糖业公司的人不招人待见的事儿,还好你也不是外人,不然就麻烦了。”

    夏小娜听完李欣的话,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说:“你还别说,还都是原来那几个人,怎么,你们不会是想要拉帮结伙搞小圈子吧?”

    李欣说:“我们搞小圈子?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是人家圈子以外的人,所以才在这里发点牢骚。”

    夏小娜微微一笑,说:“发牢骚有什么用,不如攻城拔寨更好些。”

    李欣一听夏小娜这话,心里一动,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于是心照不宣地翘起大拇指说:“你牛!”

    高辉站起身说:“你们发牢骚也罢,攻城拔寨也罢,我可没兴趣了,我还有好多事儿没干完呢,不跟你们瞎掺和了。”

    李欣说:“你可真没劲儿!”

    俞红看看李欣和夏小娜,狐疑地问:“你们俩打什么哑迷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夏小娜正对李欣心有灵犀一点通地明白自己的意思感到暗自高兴,听了俞红的话后,连忙掩饰道:“哪有什么哑迷啊,你可真能猜。”说完一转身,也出去了。

    俞红一看,说:“诶,我怎么觉得这里边有什么典故吧?貌似就我蒙在鼓里,你们一个个的心里都明镜似的。”

    李欣忍住笑,用手指点着她说:“夏小娜说得真没错,你可真能猜!没事儿都让你猜出点什么事儿来,你搞情报工作真是一把好手。好好干,将来前途无量哦。”

    俞红被李欣这几句半真半假的话绕得更迷糊了,说:“去你的!”

    高辉出了李欣他们办公室,心里却在琢磨:仔细想想,李欣说的还真是个问题,原来做蔗糖生意的时候,还担心糖价会下跌。可现在公司里生产的这些金属铜,从来不缺买家,而且连续两三年的价格都一路上涨,在公司仓库里就把货全都卖掉了,基本上不用考虑出省运输的问题,生意好得出奇。

    要是换做蔗糖,价格根本不可能这样翻着个的往上涨,市场需求和原料成本在那摆着,涨得太高了肯定得跌回来。

    李新刚才说得对啊,只从原料价格来分析的话,还是说明不了价格上涨的原因。除此之外,那就只有市场需求这一块了。

    可市场需求这一块能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吗?原因又是什么?

    他正想着这个问题,黄洪亮带着两个人走进来:“高辉,电缆厂的客户到了,你带他们去财务办一下进账手续,然后领他们到仓库去提货。”

    高辉答应一声,带着来人到财务室去了。

    黄洪亮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立刻就赶往花园大酒店去了。

    集团的副董事长,同时也是冶炼厂厂长的薛晨志昨晚上来江城,现在住在花园大酒店,他现在赶过去是要给他接风的。

    另外更重要的是,给电缆厂的这一批货发出以后,现在自己仓库里的存货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次面见薛晨志是要赶紧和他谈定下一批货的问题。

    现在市场上铜价每天都在涨,货源很紧俏,即便自己是集团内部的销售公司,想拿货也要趁早。

    何况刘中舟老奸巨猾,为了在产品销售上不受制于人,他在集团内部设立的销售渠道可不止自己这一家。自己不抓紧的话,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断了货,损失可就大了。

    薛晨志作为冶炼厂厂长,是集团内部最有实力的副总之一,他的手里攥着集团内最重要的产品生产线,连刘中舟都要让他三分。

    现在铜价一路看涨,这么好的货全都在薛晨志手里,只要他觉得价格合适,冶炼厂自己就销售了一大部分。现在不管是什么单位要买铜,都得面子和票子齐全了才能拿得到货。

    黄洪亮在南方集团的时间很久了,也算是资历比较深的中层干部了,他在集团内就怕两个人,刘中舟当然是首当其冲的,其次就是这个薛晨志。

    刘中舟自然是统管全局的,可具体到和黄洪亮的销售公司关系最密切的金属铜销售这一块,很大程度上要看薛晨志的脸色。要是薛晨志把给自己的货推迟一两个月,自己就无米下锅了。

    黄洪亮按约定的时间赶到花园大酒店,在中餐厅安排好酒席之后,这才打电话给薛晨志:“薛副总,您好,我已经到了,在四楼中餐厅包房等您。”

    过了二十多分钟,薛晨志才慢悠悠地下楼来到餐厅,黄洪亮一见,立刻起身相迎:“薛副总,昨晚睡得怎么样?”

    薛晨志眼睛都不抬,往椅子上一坐,说:“老子真是个穷命,在下面穷山恶水的地方睡得踏踏实实的,上来你们省城却一晚上睡不着,今天一天都无精打采的。”

    黄洪亮赶紧递上一支烟,又给薛晨志点上,这才满脸堆笑地说:“薛副总开玩笑了,这省城那里是属下的省城,这不也是您的地盘吗?等您开会回来,我好好陪您玩玩。”

    薛晨志作为集团的副董事长,在总部办公楼里有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只是他作为冶炼厂厂长,长期坚守在生产第一线,除了上来开会以外,集团总部这边很少上来,办公室也一直是空着。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在心里有一种担忧,害怕被集团里在省城的人忽视,所以他每次来江城,话里话外都自称是山里人,暗地里却留意着众人听了这些话的反应。

    若是有人真的在言语上敢忽视他,拿他不当一回事儿,那他心里就记下了一笔账,以他集团副董事长的身份,将来这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黄洪亮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在薛晨志手下呆着,还能不明白薛晨志的那点心思?

    自己的前程有一大半掌握在薛晨志的手里,黄洪亮自然是要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的啦。所以他听了薛晨志的话,就知道薛晨志的心思还是原来那些,心里的石头反倒落了下来。

    只要薛晨志不一见面就给自己出难题,黄洪亮就知道剩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无非就是说些好话,再陪他好好喝一顿,最多酒后通宵麻将,或者歌舞厅里糜烂一宿。

    他包里早就准备好了几万元的现金,就是打算今晚在牌桌上或者歌舞厅里花出去的。

    他刚才那几句话,又不显山不露水地点明了薛晨志在集团总部的地位,打消了薛晨志的担心。

    黄洪亮这些话,确实让薛晨志心里很受用,可他脸上却不露一点痕迹。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见都是这个季节最珍贵的山珍和海鲜,心里十分满意,这才拿起桌上的筷子,也不管黄洪亮,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黄洪亮见薛晨志吃了几口菜,这才端起面前的酒杯,说:“薛副总,我敬您一杯,祝您样样好!”说完他一饮而尽。

    薛晨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黄洪亮一见,马上把桌上的龙虾转到薛晨志面前。

    薛晨志一边吃着菜,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最近销售情况怎么样,年度计划完成得怎么样了?”

    黄洪亮原本还在寻思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话题转到工作上,跟他谈要货的事,现在一听他主动提起销售进度,心里暗喜,赶紧把目前的销售业绩如实地作了汇报。

    薛晨志听完,有些不满意地说:“下面厂里销售科今年出的货都快赶上你们一个公司的量了。”

    黄洪亮心想:他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货你都先紧着他们,他们当然卖得多了。你要是都把货给我,我照样做得到。

    可他嘴上却一点也不敢马虎,连连称是:“薛副总您说的是,我们下一步会加紧努力的,争取再创佳绩。这不,上一批货已经销完了,想让薛副总尽快把下一批货发给我们。”

    薛晨志说:“亲兄弟明算账哦,这规矩你是懂的,你们的款到账了没有?”

    黄洪亮赶紧说:“到了,早就到了,要是钱没到账,我敢跟您开这个口吗?”

    薛晨志把啃完的乳鸽骨头丢在桌上,擦了擦嘴,这才说:“到了吗?财务科长咋没跟我提起过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总会(1)

    黄洪亮心想:这怎么可能啊?我来之前还打电话下去厂里财务科找他们科长落实过,说是早已经把这件事给薛晨志汇报过了。财务科长有几个胆子,他是绝对不敢拿这件事开玩笑的。此时薛晨志说不清楚此事,肯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来今晚在牌桌上要拿出点真东西来才行了。

    于是他笑笑说:“可能是财务科长搞忘了,这事儿今天不急,吃完饭晚上我陪您打几圈,您明天有空的时候打电话问问他?”

    薛晨志说:“好啊,晚上打打牌,唱唱歌,轻松一下,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黄洪亮一听,知道一切都如自己料想的那样,只要今晚酒喝好了,牌打得顺畅,其他的事情就没问题了。

    他又满满地端起一杯,说:“一切听薛副总的安排,我干了,您随意!”

    见黄洪亮又干了一杯,薛晨志也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他今晚的心思不在喝酒上,所以黄洪亮请他喝的茅台酒也提不起他的兴趣来。

    他把清炖甲鱼转到自己面前,舀了一碗甲鱼汤喝下去。他今晚对夜总会和牌桌抱有极大的期待,所以酒是能少喝就少喝,至于那些乳鸽、鲍鱼、甲鱼汤就来者不拒了。

    他长期呆在冶炼厂,下面小县城里歌舞厅的那些小姐都玩腻了,每次有机会上来江城,他都提前做好准备,养精蓄锐好几天,就为了能在上面好好地发泄一下。

    黄洪亮今晚点的这桌菜倒是很对他的胃口,这些又补又壮的东西吃下去,今晚的弹药就充足了。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边吃边聊,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黄洪亮见酒足饭饱的薛晨志停下筷子,拿起牙签在剔牙,估计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就问道:“薛副总,一会儿怎么安排,是回房间去打牌,还是先去八楼歌厅唱歌?”

    薛晨志说:“打牌还早,我约了小舅子和表弟晚上十二点才过来,我们先去唱歌吧,唱完歌等他们来了再回去打牌。”

    黄洪亮一听心里明镜似的:看来他早就全都计划好了,晚上十二点之前在歌厅的事儿不能让小舅子他们知道,而十二点之后的牌局,这两个人是可以全程参与的。他算定了自己在牌桌上是只会输不会赢的,自己输的那些钱,到他和他小舅子、表弟这三个人谁的腰包里还不都是一样的。

    于是黄洪亮说:“现在上去正好,再晚一点漂亮的小姑娘都让别人挑走了。”

    两人上到八楼,才出电梯,就见到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过道两侧站满了穿着艳丽的小姐,这些小姐大都穿得比较暴露,一时间环肥燕瘦尽在眼前,用波涛汹涌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一个三十来岁领班模样的女人迎上前来说:“两位老板,要不要挑两位漂亮姑娘陪你们唱歌?”

    如此这般姹紫嫣红的景象突然展现在眼前,让薛晨志的眼睛有些不够用了。

    他熟悉的县城歌舞厅里可没有这么大的阵仗。那里边挑来挑去就那几个女人,有些都熟悉得能叫出名字来,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来了。

    眼前这些佳丽可就不一样了,哪一个看着都让他垂涎三尺,可这么眼花缭乱的,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挑哪一个,反正今晚这里是来对了!

    黄洪亮常来常往的,对这里的情形了如指掌,他知道现在看见的这些小姐都不是最好的。于是他摆摆手,对那个领班说:“挑人的事儿先不急,你给我们找个包间,要带舞池的那种。”

    那领班一听,马上说:“两位老板这边请。”说完在前面引路,将二人带到一个豪华包厢内。

    进屋后,黄洪亮细细一打量,见里面拐角的地方还有一个隐蔽的小舞池,舞池入口处有一道薄薄的帷幔,帷幔拉上后,舞池和外面是隔绝的。即使帷幔打开,除非你走到拐角处,不然在沙发上唱歌的人也看不见舞池里的景象。

    黄洪亮很满意,说:“行,就这里吧。”

    那领班问:“老板,那要不要挑几个小姐呢?”

    黄洪亮说:“不要外面站着的那些,你把最漂亮的小姐叫进来让我挑几个。”

    这个领班是新来的,没有见过黄洪亮,但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此人是熟客,看那派头,应该是大主顾,赶紧答应一声,出门带人去了。

    只过了一两分钟,那领班就回来了,紧接着,身后五六个穿旗袍的美女鱼贯而入,款款地走到薛晨志和黄洪亮面前站定,微笑着等待被挑选。

    黄洪亮对薛晨志说:“薛副总,您看看要哪一个?”

    薛晨志叼着香烟,左看右看的,哪一个都让他着迷,他用手点着说:“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靠,这里的妹子漂亮啊!”

    黄洪亮问:“要不这两个都给您留下?”

    薛晨志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行,就这两个了!”

    黄洪亮对那两个小姐招招手说:“来,你们两个负责陪好这位老板,做得好小费加倍,做得不好一分都没有啊。”

    那两个小姐闻言立刻一左一右地在薛晨志身边坐下,一手挽着薛晨志的胳膊,一手就在薛晨志的腿上揉捏起来。

    黄洪亮又挑了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对领班说:“一打啤酒,一个果盘。”领班连连点头,带着其余的小姐出去了。

    薛晨志左拥右抱的,两边都是穿薄旗袍身材曼妙的美女,让他目不暇接,立刻就和两个美女在沙发上腻作一团。

    黄洪亮身边这个小姐也是艳丽非凡,让黄洪亮跃跃欲试,可今晚的主角是薛晨志,黄洪亮再膨胀也得忍着点。他点了几首歌,和身边的小姐一边喝啤酒,一边唱歌,活跃着气氛。

    薛晨志和那两个小姐腻了一会儿,也点歌唱了起来。黄洪亮一见薛晨志唱的是《把根留住》,就开玩笑说:“薛副总,你身边美女如云的,今晚上这根怕是留不住了。”

    薛晨志一听,哈哈大笑:“留不住也得留啊,不然以后要用的时候怎么办?哈哈哈!”

    唱完这首歌,薛晨志嫌在沙发上碍事儿,就带着身边的一个小姐进了旁边的舞池里去了。

    昏暗的灯光下,黄洪亮见薛晨志进了舞池,也没有了唱歌的心思,趁着薛晨志不在,双手就在身边的美女身上四处探索起来。他一边忙碌着,一边暗自感叹,这一批货色真是不错,以前都没见过,明后天找机会再来一次,好好享受一番。

    他一边在自己身边这个小姐身上上下其手,一边用眼睛瞟着薛晨志撇下的那个小姐,此时她正坐在旁边唱歌。

    黄洪亮不由得佩服薛晨志挑女人的眼光,刚才进来的这几个小姐中,还就是薛晨志挑的这两个最漂亮,自己怀里的这个只能算第三。

    黄洪亮突然松开怀里这个小姐,伸手就把薛晨志撇下的那个小姐拉过来。那个小姐措不及防的倒在他怀里,一声惊呼,有些抗拒。黄洪亮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说:“别乱说话,一会儿小费是我给!”

    那小姐一听,明白了黄洪亮的心思,就由着他放肆了。

    黄洪亮的手又是一番匆忙地摸索,估计着薛晨志进去的时间也不短了,就停住了手,放开薛晨志点的那个小姐,重新坐回自己那个小姐身边。

    黄洪亮把薛晨志的女人探索了一遍,还是意犹未尽,心里打定主意,过两天一定要把这两人带出去给办了,不然错过就可惜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舞池的帷幔一挑,薛晨志带进去的那个小姐走了出来。

    黄洪亮借着大屏幕的灯光,看见这个小姐身上的旗袍被揉得皱巴巴的,看来薛晨志在里面可是没少用劲儿啊!

    那小姐来到沙发上坐下,用手整理着身上的服饰和头发。

    黄洪亮迟迟不见薛晨志出来,心里笑道:这家伙一定是在里面打扫战场呢,呵呵。他那刀枪剑戟的,要归了位才好出来啊,不然的话被自己看见,可不就有些难看了。

    为了不让薛晨志出来的时候难堪,黄洪亮点了几首对唱的歌曲,拉着两个小姐放开声音大声唱着歌。

    就在他们唱歌的时候,薛晨志悄悄从舞池出来,坐在沙发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黄洪亮唱完歌,就和身边这个小姐划拳喝起啤酒来,不到半个小时,这个小姐就被他灌倒在沙发上。

    薛晨志和那两个小姐唱了一会儿,放下话筒说:“唱不动啦,嗓子都哑了。你们两个跳舞给我们看,跳得好的有赏啊!”

    薛晨志身边刚才被黄洪亮拉过来摸索过的那个小姐起身在大屏幕前扭动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就把茶几上的果盘、啤酒挪到柜子上,她自己一抬腿,站在了茶几上,就穿着高跟鞋在钢化玻璃的茶几上跳了起来。

    这个女人显然有些舞蹈功底,一举一动很是魅惑,她高高地站在茶几上扭动着,身穿贴身的旗袍,再加上高跟鞋和黑色的丝袜,曼妙的身姿让坐在沙发上仰望她的黄洪亮和薛晨志血脉偾张。

第一百二十章 夜总会(2)

    从这个角度望上去,那种妖艳的魅惑程度被放大了好几倍。薛晨志从未体验过如此震撼的场面,被她的舞姿撩拨得难以自拔。

    这个女人刚跳完从茶几上下来,薛晨志就一把拉上她,急匆匆地又进舞池里去了。

    黄洪亮的眼睛紧紧盯住那个女人走路时显现出来的美妙曲线,直到她被薛晨志拥进帷幔里面才收回目光。

    他咽了一口哈喇子,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湿润了一下干渴的喉咙,心里不停地想象着里面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思绪,把脑海里的那些画面实施在身边的这个女人身上。急不可耐的时候,他拉起这个女人,一起进了卫生间里。

    他早就计划好了,薛晨志霸占着舞池,那自己就利用这个卫生间。这里面关起门来更加隐秘,在这里,他也可以为所欲为。

    身边的这个小姐刚才被他灌得晕乎乎的,现在又被他拉进来一阵肆虐,不得已勉强配合着他。

    可就是她这副醉眼朦胧的模样,让黄洪亮有一种别样的感受,这不就是俗话说的吃醉鸡吗?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佳肴啊!

    在那异乎寻常的美**惑下,急不可耐的他,进去没多久就把持不住,很快就缴枪投降了。从卫生间出来后,疲惫的他靠在沙发上休息。

    身边那个小姐刚才被他一番折腾,困意渐消,现在正是兴奋的时候,比黄洪亮还清醒,她期待着黄洪亮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可此时的黄洪亮,早已偃旗息鼓,无精打采地斜靠在她身上,再也活跃不起来了。

    她有些无奈,只好从果盘里拿了一瓣西瓜喂在他嘴里,希望他过一会儿还能再灵动起来。

    黄洪亮吃完西瓜,点起一支烟抽着,听着那两个小姐唱歌。

    这时,他见舞池的帷幔一动,这次是薛晨志先从舞池里出来的,又过了一会儿,被薛晨志带进去的那个小姐才跟着出来。

    那个小姐在沙发上坐下后,伸手从茶几上抽了好几张纸巾,不停地在腿侧的旗袍上擦拭着。

    黄洪亮知道,那里肯定是被薛晨志搞湿了。

    他不由得感叹道:这薛晨志战斗力还可以啊,连下两城。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这才拿下了一个就累得再也抬不起头来了。md,都怪今晚酒喝得太多了,关键时候挺不住了!

    明天再来这里的时候千万不能喝酒了,不然到时候又是眼大肚小的,看在眼里却吃不下去,多可惜!

    薛晨志在沙发的另一边左拥右抱,手心里满是温香软玉。今晚上他在这里玩得很尽兴,和下面县城里的歌舞厅相比,今天算是过大年了。

    省城的资源就是不一样啊,这两个美女看着就让人心生爱怜。看来以后周末的时候得多上来转转,不然在下面就虚度光阴了。

    积攒了一周的弹药,被他刚才一通扫射,现在弹药库里空空如也,心满意足的他这时候心思转到了牌桌上。

    他知道黄洪亮今晚费尽心机地陪他是有备而来的,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财色兼收的好机会的。他心里很清楚,黄洪亮如此这般低眉顺眼,看中的全是自己手里的权力。

    这些权利此时不用,过期就作废了。要是哪天自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黄洪亮这些求着自己的人一转身就没影了。所以他要只争朝夕,充分利用手里的权力。

    今天下半夜,他要借此机会在黄洪亮身上赢回足够多的钱。

    看看时间也要到午夜了,他对黄洪亮说:“差不多撤了吧。”

    黄洪亮凑过来问道:“薛副总,这两个妹子要不要打包带走?”

    薛晨志说:“不用不用,回去打牌去。”

    黄洪亮故作不知地说:“那岂不是可惜了。”

    薛晨志大笑道:“有什么可惜的,早就就地正法了,哈哈哈!要不你的这个带回去?”

    黄洪亮说:“以后再说,现在先陪你打牌要紧。”

    其实黄洪亮真的希望薛晨志把那两个女人带走,这样的话他就不用陪薛晨志熬通宵打牌了。

    可现在薛晨志那方面的愿望早已实现了,心思全在打牌上,他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撑起越来越重的眼皮,舍命陪太子了。

    走到门口,黄洪亮停住脚步,对薛晨志说:“薛副总,您先上去,我结完账就上来。”

    薛晨志出门前回头对那两个小姐招招手说:“下次再来找你们哈!”

    黄洪亮见薛晨志出去后,这才拿出钱包来,抽出一沓百元大钞分发给三个小姐。

    给完小费,他还不忘把薛晨志点的那两个小姐拉到一旁,说:“明天晚上我过来找你们,到时候打扮漂亮一点哈!”

    那两个小姐以为他是说笑,问道:“是不是真的啊,老板?你别忽悠我们啊。”

    黄洪亮看着眼前这两份大餐,把她俩一左一右抱在怀里,手不停地摸索着说:“骗你们不是人,明晚记得穿漂亮一点啊!”

    那两个小姐把手里的钱装进手袋里,高兴地说:“老板你一定要来哦,我们等着你啊!”

    今晚陪黄洪亮的那个小姐在一旁见别人明晚的生意已经有了着落,自己却被晾在一边,于是酸溜溜地对黄洪亮说:“老板,这么快就把我忘记啦?”

    黄洪亮说:“怎么会呢?今晚上我们不是亲热过了吗?我很喜欢你喝醉酒的样子,下次来还会找你的!”

    办完这些事儿,黄洪亮这才上楼到薛晨志的房间去找他。

    周六中午一点半,李欣准时来到江城饭店。

    晨星期货公司将沪铜期货投资研讨会安排在这里举行,不难看出他们对这次会议的重视程度。

    李欣进入会议厅时,研讨会已经开始了,参会的人员很多,很大的会议室坐得满当当的。

    李欣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王明辉和程飞鹏,周围一个熟人也没有,就在后排找了个地方坐下。

    桌上有一份会议议程,他打开看了看,会议议程安排得很紧凑,13:3015:30是会议的上半段,16:0017:30是会议的下半段,会议中间有半个小时的茶歇,会议结束后是一个晚宴,邀请参会的嘉宾一起共进晚餐,加深交流。

    会议的主讲嘉宾有晨星期货研究院的副总、省内有色金属设计院的专家、晨星期货公司江城营业部总经理等人。

    李欣把资金从江南期货交易所那边转到股市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关注其他期货品种了。像今天这样参加针对某一个期货品种的投资分析研讨会,最近以来还是第一次。他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做些笔记。

    会议中间休息的时候,李欣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走到会议室外面,吃了些糕点,要了一杯咖啡。

    他正喝着,见王明辉和一个穿藏青色职业套装,长相很靓丽的女士走了过来。

    “李欣,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晨星期货公司江城营业部的袁副总。袁副总,这位是李欣。” 王明辉介绍说。

    李欣和她握握手,说:“你好,袁副总!”

    “你好,李总,我叫袁杰。” 袁杰递上一张名片,客气地说。

    李欣笑着说:“别叫李总,叫名字就好了。我可不是什么老总,就是一个做股票的散户而已。”

    袁杰说:“李总,别那么客气,早就听王总说过你了,知道你是做股票的技术高手!”

    李欣摆摆手说:“不敢不敢,你们才是业内的高手,我们只是业余选手而已,今天的这个研讨会我就受益匪浅啊。”

    袁杰见缝插针地问道:“李总,觉得我们的研讨会怎么样?听了以后有啥想法没有?”

    李欣说:“研讨会很不错啊。我原来对有色金属完全不了解,今天听了业内专家做的报告,很受启发。”

    袁杰问道:“您对沪铜期货价格的走势怎么看?”

    李欣说:“这个我还真是门外汉,来这里就是向你们请教,要多听听你们的意见才是。”

    袁杰说:“我也是班门弄斧啊,李总您要了解哪些情况尽管说,我尽自己所能帮助您。”

    李欣问道:“刚才听台上的专家介绍说,国内每年都要进口大量的铜及铜精矿,对吗?”

    袁杰说:“是的,国内铜消费量已经是世界第一位了,但与此同时,国内的铜矿资源较贫乏,储量仅占世界总量的二十分之一, 随着经济的发展,铜消费量还将继续扩大,对铜及铜精矿的巨大需求只能通过大量进口来满足。”

    李欣说:“我也注意到了,近三年来铜价一直持续上涨,价格较两年前几乎翻了两倍,这样的涨幅对其他期货品种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为什么铜价会这样,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市场需求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呢?”

    袁杰笑道:“李总,你还说你不是高手,你这个问题太专业啦,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不如你待会儿听听主讲的专家是怎么讲的?也许他们能回答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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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盘手札记介绍:
都说商场如战场,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期货市场是战场上刺刀见红的前沿阵地? 人生就像k线图,有阴线,也有阳线。 是怎样的人生经历,让男主角发出了“向左看,一目了然;向右看,一片茫然!”的感慨? 请走进这部小说,走进书中人物的内心世界,一窥主人公在漫山遍野芬芳中的情感历程,回望期货市场波诡云谲的变化,体会一飞冲天的快乐,也品尝泥沙俱下的痛楚。 本故事人物﹑情节均为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操盘手札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操盘手札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操盘手札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