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代孕婚妻TXT下载代孕婚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代孕婚妻全文阅读

作者:夏沫北     代孕婚妻txt下载     代孕婚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07:有危机

    他说要带我去吃饭,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开始把我纳入他自己的生活了?我一脸惊喜,心里扑腾扑腾的翻滚了起来,像是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又问了遍:“你说你要带我去?”

    他点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抚,他说:“是的,就带你去!”

    我心里开心的原因,是因为他愿意带我接触他的朋友圈子,这对女人来说是一种存在的认可,当然,我脑子里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高兴片刻后便悠悠地对他说:“我还是不去了吧!”

    陈昊天凝着眸子看我,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我低着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我说:“我去怕你不方便,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我抬起头,眼睛有些酸涩,我说:“而且,毕竟我不太适合那种场面!”这是很婉转的说法,其实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身份根本没有办法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看着我,微有疼惜,然后拉着我手不肯放下。

    他说:“馨馨,别想太多,你是我的人,就得跟着我,有我在,没人会说你什么!”末了他又霸气地加了句,“我看谁敢!”

    他紧了紧放在我肩膀的手臂,我仰着头看他,泪水又止不住了。他皱了皱眉眉头,看见我哭他觉得头疼,他说:“这好端端的你又哭什么?”

    是呀,我不该哭,我应该高兴才是,他把我放心上,给我存在感这是好事,即便我个三,即便我是个二奶,那又怎么样,身份地位什么的我现在都无所谓了,我只要他在乎我就好。

    我伸手主动地搂住他的脖子,扑腾过去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他木然,却又转眼笑了开来,然后捏着我的脸柔声道:“你还淘气起来了是不!”

    我嗔笑着不说话,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的甜。

    车子在太湖饭店门口停了下来,陈昊天说,在无锡,这个饭店算是有些特色的。

    我也没来过,听他说到就点了点头,他牵着我进去,门口立马有服务人员来接。饭局定的是贵宾室,陈昊天似乎对这里蛮熟悉的,问了房号,就对服务员说:“我自己上去就行!”

    我有些紧张,手里都开始冒汗,陈昊天却面不改色地拉着我大步走上前。

    厅内像是已经开宴了,里面劝酒声一大片,陈昊天刚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被我攥住了,我一声冷汗,舌头都开始打颤,我抬头慌乱地望着他,结巴道:“我我怕!”

    他唇角露出一些宠溺的笑,然后拍了怕的背,努力安慰道:“有我在,平常心就好!”

    我就和他解释,我说:“我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我我怕出丑!”

    “出丑什么,你又不是来应酬的,你一会就坐着吃就行,看到好的就吃,给你那肚子里的小子多补补营养!”

    “这也成?”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心里却还在打着鼓。

    陈昊天挑着眼,嘴巴也斜到了一边,他把我往前拉了一点,说道:“信我!”

    我咬了咬唇,点了点头,然后立马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我说:“穿戴没有不整齐吧!”

    陈昊天有些无奈,连连点头说:“没有,没有!”然后推着我说:“快进去!”

    陈昊天在我背后推了一把,于是倒是我先他一步进了门,屋内的人立马把视线投在了我身上,正当疑惑泛起时,看到了我身后的陈昊天,于是便开始哄笑起来。

    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看着年纪应该和陈昊天差不多大,看见我们立马站起来迎。

    先是对着我打量一番然后伸出手以示问好,我尴尬一时竟忘了反应,陈昊天伸手把我往旁边一推,然后人就凑了过来。

    他把手伸了过去,和他握了下,然后笑道:“徐董事还是老样子啊,只爱和美女握手!”

    被叫徐董事的人,眯了眯眼,狡黠地笑了笑,立马回道:“哪里哪里,在陈总面前是不敢表现啊!”说完又望了我一眼,然后缓缓道:“我刚还想着这是从哪里走来的美女,原来是你陈总带的,到底是陈总的眼光,帮手请的不错啊!”

    陈昊天脸色变了变,然后略过他往酒席上扫了一遍问道,“刘局还没来?”

    “早来了,刚喝了一圈邱家少爷陪着他去上厕所了!”这次回答的是个年纪很轻的小伙子,但是陈昊天看他的眼神倒是很和善的。

    他走过来和陈昊天互相拍了拍肩膀,然后拉着我们入席。坐下后又凑到陈昊天旁边说了几句,我听不到,所以只能干干的坐着,却总是觉得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在我的身上。

    我扫了一圈桌子,好在看见了两三个女的,心里忽的也没那么紧张了,我对着她们打量,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看他们的打扮倒真的不像是什么官太太董事夫人。

    我有些好奇,却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问,于是也只好默默地埋着头。

    门在这时被打开了,迎面走来一个看上去50岁左右的大胖子,后面则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这两搭配着走过来,到还真是一条诧异巨大的风景线。

    陈昊天立马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刘局你来了!”我一惊,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虽没说话,却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被叫刘局的胖子悠悠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又把视线重新投在了陈昊天的身上,他虽笑着,但是却给人感觉并不是真的多么亲近。

    他在上座坐下,看着陈昊天缓缓道:“我还以为陈总不来了,还想着今天说不定是白跑一趟了!”

    陈昊天立马赔笑,然后拿着杯子给自己倒满了酒,他扬了扬酒杯对着刘局一饮而尽,他说:“晚来,该罚,这是第一杯!”

    喝完立马又倒了一杯,依旧是一饮而尽,“让刘局你等,是我不是,该罚,这是第二杯!”

    喝完,他哈了一声,两杯下肚想来应该也不是特别好受了。

    我有些担心,却又不能在这种场合去阻止。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倒上了第三杯。

    “今天是我礼数不周,对在座所有的人赔不是,该罚,这是第三杯!”

    三杯下来,陈昊天脸瞬间胀的通红,那个刘局却稍稍平缓了笑表情,勉强地露出了点笑意,“到底是陈总,豪气!”说罢又把视线转向了我,然后问道,“你旁边的这位姑娘是?”

    陈昊天转头看了我一眼,似在思考,他刚想开口,我就自己立马抢了过来,我说:“我是陈总的助理!”

    陈昊天眼神微微一变,我也心里瞬间扭了一扭。

    这样的回答我觉得是最好的,一来不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来,他刚刚那三杯酒已然是因为我才罚的,如果在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想必,这饭局也继续不下去了。

    你们想,一个男人为了一个没名没分的三,抛下贵客,迟迟不到,这在生意场上是相当严重的错误。

    我这么说虽然心里难受,可是想到能帮陈昊天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却又隐隐的有些小骄傲。

    他转过头,深沉地看了我一眼,我读不懂他是什么情绪,什么心情。

    刘局听到我的回答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对着陈昊天缓缓道:“陈总,你这助理长得不错啊!清纯,可爱!应该又是另一种味道!”

    我一听莫名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可奈何这里人多,我只能死命地撑着。我偷偷地用眼睛偷瞄陈昊天,可是他却不看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隐隐地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饭局。

    果然,徐董忽然站了起来,对着陈昊天打马虎道:“快,陈总,没酒了,和我出去选几瓶酒吧!”

    我望了一眼他脚边还未拆装的红酒,顿时恐惧阵阵袭来。我偷偷地扯了陈昊天一下袖子,近乎恳求的眼神,我心里一遍遍的默念:“别去,别去,别丢下我!”

    可是,陈昊天还是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徐董会意的点了点头,说:“好!”

008:去陪老爷子了

    陈昊天踏出门的那刻,我浑身不自觉地开始警备起来,果真那刘局立马站了起来。

    他貌似喝的有点多,晃晃悠悠地往我这边走,我直愣愣地看着他却不知道怎么反应。

    他满身的酒气,往我旁边坐下的时候,肚子上的肉被衣服箍的显现了好几圈。他龇着牙对着我笑,舌头都喝大了的感觉。

    他问我“今年几岁了!”

    我不自觉地往另一边挪了挪身子,然后低低地回答着“22!”

    刘局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满意的色彩,他忽的伸手拍了拍我,然后喃喃道:“好好好!”

    被他这一碰,底下立马有人开始忽悠起来,那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强大的无话可说。

    坐我对面的一个女的忽然娇笑着站起来湛了杯酒,然后摇着身子婀娜地走了过来。她把酒递给我,开口话语娇嗔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快,敬上刘局一杯!”

    我木讷地接过杯子,胃里却像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愣愣地看着杯子里的白酒,伸手把它放到了桌上,然后抱歉的笑着解释道:“我不会喝酒!”

    刘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递给我酒的女人却不由的冷一冷,竟然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你这样可是不给刘局面子!你看刘局都亲自走过来问你话,可见刘局对你上心啊!”

    她这话说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我有些不理解,我和她素不谋面,也不认识,她何必在这种场合苦苦逼我。

    我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她却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我不由一惊,隐隐地觉得这个女人绝对又问题。

    刘局忽的开了口,“顾雪啊,你别把人家小姑娘吓了!”听这口气,她和刘局像是认识,再看她腰肢一扭,半颠半趴地凑到刘局的耳边,嘀咕道:“刘局,我还不是想替你表表心意么!”

    我再笨,恐怕此时也应该猜出半分了,于是立马转头又扫了一遍另外两个坐在酒席上的女人,她们都各自倚在一位男人身上,忽的心里便明白了几分,这场商宴竟然夹着桃色交易啊!

    而显然,眼前这个叫顾雪的女人应该扮演着和她们一样的角色,只不过她应该是个老手了吧。

    我心里顿时五味杂瓶,说不出的滋味,这样的宴席陈昊天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以前就听说过,那些谈生意的场合很多都会变相地夹杂些**交易,差不多就是找些妙龄女子过去陪陪客户,陪开心了,那么合同什么的也就都好说了。

    虽然听别人说过,但是真正让自己遇到的时候,这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想法,那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样脱身,可是这个叫顾雪的人像是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我,见我把白酒放下后,又立马倒了杯啤酒,然后递到我手里对我说:“白酒不会喝刘局也就免了,但这啤酒你总是得敬上一杯的!”

    她这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透,字字巧妙,这样一来把我推倒了一个风尖浪口的位子。她看似在给我台阶下,实则就是逼着我喝下这杯酒,我咬咬牙禁不住地扫了她一眼,凉凉道:“为什么你非要逼着我喝呢?”

    我说的声音很小,估计刘局坐在那个位子也听不到。顾雪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笑的娇艳,却仍感觉投向我的目光中带着刺,我微微生瑟,往后退了一步,她却仍不放弃继续劝导着我喝酒。

    “你虽小,可来了这里就得遵规矩,刘局看好你,你这敬酒又岂能少!”说完立马转身拿了个杯子也给刘局倒了杯,然后推推我故意把我挤到刘局的身边。

    我不知道这个刘局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从陈昊天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蛮有势力的,所以即便心里已经反感厌恶恨得要死,却还是一直低着眉眼不敢得罪,可这酒,我是真不能喝啊,倒不是怕醉,而是想着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啊。

    刘局也端着酒杯,昂着头看我,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铺满了**地表情,我想再也没有比他还要**裸的眼神了吧!但我却无力还击!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的时候,门开了,陈昊天和徐董走了进来,看见我端着酒杯,他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然后阔步走过来从我手里拿了过去,他说:“她不能喝酒!”

    这一拿,刘局地整个脸都变得铁青,他挑着眼睛看了一眼陈昊天,端了端自己手里的酒杯,然后“砰的!”一声往桌上一搁,尖着嗓子道:“陈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敬杯酒都不行了!”

    看这架势我便知道要惹事了,于是立马把陈昊天手上的杯子给夺了过来,我嬉笑着脸,故意打着马虎,我说:“刘局你别生气,我这个人酒品差,每次一沾酒就会甩酒疯,陈总是担心我喝了酒一会耍起酒疯来毁了你的兴致,所以才不让我喝的!”

    说完又警惕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好在没有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我想这杯酒恐怕是逃不掉了,于是侧着头对着陈昊天投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刚举起杯子,刘局便开了口,“罢了罢了!这酒就先搁着吧。”说完,摇摆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回了原位。

    接下来的气氛就始终感觉悬在一线了似的,厅里面劝酒的声音也几乎没了,都只是你一眼我一眼地干望着。好几次,陈昊天提出谈一下那块土地,刘局都说:“吃饭时不适合谈公事!”,我心里暗暗开始难受,要不是我,应该也不会这个样子吧。

    饭毕,刘局不肯留,急着嚷着要回去。陈昊天皱着眉头,干脆地回了句,“那我叫司机送您!”

    这话一出,徐董就慌了,连忙大步走来扯了扯陈昊天的袖子,然后压着声音道:“你疯了,这人一走,地的事就谈不了了!”

    陈昊天抿了抿嘴,神色里满上沧桑和无力,我不由地心口一紧,却不敢说出任何话来。

    徐董事跑上去留住了刘局,说这里的洗浴推拿不错,还说特意给刘局预定了包厢,还准备了些特色服务。

    刘局眯着眼睛,看了看徐董,然后假惺惺地问了问另外三位抱着美女的人,他们相视一笑,像是串通好的似得,都说了句,“一切随刘局安排!”

    徐董一直在对着陈昊天使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偷偷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微微转头看我,我努力地对着他挤笑,然后动了动唇,很轻很轻地说了句:“快去吧!”

    陈昊天神色微微一怔,终是站了起来,他也装模作样地敛着笑,然后对刘局说:“是呀,这些都是徐董和我的一份心意,刘局万万不能推啊!”

    刘局不说话,那双狭长的细眼再一次地瞄了瞄我,然后装作不动声色的回过了头。

    到底我还小,没有经历过这些尔虞我诈,用尽心机的场合,只是一眼,我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咬着牙,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但,往往,事实总是喜欢出人意料。

    徐董把刘局和另外三个人都安排了包厢,其他人则坐在大厅等。陈昊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一个在陌生的男人堆里,一下子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也不知道脑子当时怎么想的,忽的问了句,“另外几个女的呢!”

    然后他们就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我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刚想道歉,邱少爷却开了口,他翘着腿,说的很平静,他说:“去陪那些老爷子了!”

009:原来是软的

    我一听,深知自己又多了嘴,于是立马往角落挤了挤,噤了声。

    邱少爷叼着烟,往我这边走过来,先是对我一番打量,然后龇着牙。

    我有些忐忑,不清楚他为何是这般表现,便先开了口。

    我说:“你一直盯着我嘀咕些什么!”他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所以我也没故意放低自己。

    他敛着嘴笑,然后双手抱着头往沙发上一靠,喃喃道:“有意思”说罢,立马起身凑到我耳边鬼鬼祟祟道,“说吧,你和陈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身子一怔,抬头略有些不安地望着他,心里想着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什么话,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他压着声音,有些讨好,“都是自家人,你也别和我打马虎,你和陈哥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我是陈总的助理!”

    邱少爷笑,然后嘴角勾出一丝戏谑的味道,他说:“你别诓我,我跟着陈哥那么多年,他的处事为人我还不清楚?你要不是他在乎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你得罪刘局,无锡滨湖区那边的场子可是他的命根子。”

    我一听,心里像浪花拍打礁岩一般的跌宕起来,我凝着眸子望他,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渴望,我问他,“真的吗?”

    他地把手里的烟掐灭,然后望着我,悠然道:“可不是,我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陈哥这样过,就连顾雪,王老板看上了,陈哥也是照送!”

    这话一说,我不禁疑惑了,顾雪,这个名字莫不是之前刘局嘴里喊得?我有些诧异,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刚刚那个劝我酒的女孩?”

    邱少笑笑,“哟~~~!”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我疙瘩一下,心脏漏了半拍的节奏,忽然间像是揭开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似得,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份难以言喻的烦闷。我直直的看着他,问:“陈总和顾雪以前”

    我没把话说完整,但是邱少却理解了我的意思,他倒是没想过去隐瞒,只是随口道了句,“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可是这过去又是多久?我恍然明白顾雪无缘无故的相逼是从何而来,想必,是因为陈昊天的缘故吧!

    我脑子里又开始空白了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如果顾雪之前真的是陈昊天的人,那么陈昊天为什么还会忍心把她送出去。

    邱少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淡漠地扫了我一眼,叫我:“别多心!”良久又加了句,“生意场上,女人的存在就是交易的衍生品,你不必去觉得伤悲,她什么样的结局全取决于自己!”说罢双手蹭蹭膝盖,悠然地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我说:“我去看看陈哥,你在这坐会吧!”

    我没回答,牙齿把唇磕得生疼生疼。邱少的最后一句话像把刀子一样插在我的心上。他说,女人的存在是交易的衍生品,所以他觉得顾雪的结局是应得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陈昊天会不会也有一天把我像顾雪那般的送出去?

    恍然想到徐董喊他出去的那一刻,想到他离去的背影,默然寒意四起。

    我心里一遍遍的默念:李馨,不会的,不会的!

    徐董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看到他的脸时,吓得惊呼出了声。

    我尴尬地连连站起身赔不是,他却一脸笑着说:“没关系!”

    他突然的善意倒是让我很不自在起来,我抿着嘴笑了笑便问道:“徐董你找我来什么事?”

    他眯着眼深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四下张望了一下仓忙地说道:“陈总叫我来喊你,你跟我走下!”

    “啊?”我有些疑惑,转身看了看沙发上的其他人,只见他们默不作声地回望着我。

    “他找我什么事?”多少觉得有些古怪,于是还是问了一下。

    他却不愿意多说,始终向我重复着:“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陈总”

    “陈总在那等你!”没待我问完,他就抢着说了出来,我一听到陈昊天在那,也就稍稍安心了多,于是从沙发上拿着包跟着他走了。

    徐董不说话,一路上脚步飞快,我跟在他后面连连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追上他了,也已经喘的不行了。

    我说:“徐董,陈总到底在哪啊!”

    他沉着脸看我,抬着下巴用眼神朝着一旁的一个房间瞥了瞥。

    我伸手顺着他的目光指了指问道:“是这?”

    他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门,还未待我看清,就把我推了进去!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到,还好在旁边扶到了根棍子,于是也就避免了和大地的180亲密接触。抬起头再看时,这哪是什么棍子,明明是按摩床的凳脚。

    我叹了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却忽然想到什么立马朝着门扑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啪嗒!”一声,门从外面被反锁了,我整个人顿时感觉喘不上气了,惊恐地望着这间小小屋子,全身都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

    我上当了,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前面幕帘缓缓拉开,刘局只围了根浴巾就走了出来,看见我时满脸都是贪婪的表情。

    我背靠着门,手一个劲地转着门把,却怎么着也打不开。

    刘局看我的样子,有些不高兴,阔步走来拉着我就往按摩床上推,我急了,手舞足蹈地在胸前挥舞,禁止他的靠近,嘴里还不断地嚷着“救命。”

    他也不管,狰狞地朝着我走来,一边伸手去抓我的胳膊,一边嘴巴就这么朝着我的脸凑了过来。

    我吓得眼泪啪啦啪啦的掉,见反抗不了只能求他,“刘局,我求你不要,放过我!放过我!”

    男人一旦精虫上脑,就和畜生一样,他所有的肢体感官都交给了激素去支配,于是我现在嘴里的哀嚎他也自然听不进去。

    他人胖,一压下来我的身体几乎就动弹不得,他满目猩红地盯着我,一扯就把自己身上的浴巾给扯了下来。

    他光着身子在我上面,我一阵恶心,转头就吐了起来。他眉目立马染上了层火,二话不说对我的脸就是一巴掌,然后骂道:“死**,还装,陈昊天她身边的女人哪个我没玩过,你他妈装的还真像!”

    我脸被他打得一抽一抽,脑袋里像塞了一团麻,他看我挣扎的力气小了,立马伸手扯我的衣服,眼看上身就要被扒光了,我也懵了,什么都不想就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这一咬换来了更重的两个耳光。

    我的脸已经失去了知觉,眼睛都开始模糊,他坐在我身上像个疯子一样的啃咬。

    我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游离到了我的大腿,异样的触感让我难受疼痛的想要死去。却在恍惚中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躬起了膝盖,对着他就是狠狠的一下。

    他“嗷!”了一声,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揪了起来,然后把我的背压着,我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满嘴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得我感觉都快要窒息了。

    他的手肆意里又带着恐怖的戏弄,我瘫软在那里,眼泪和血混在了一起。我趴在床上,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嚷着“陈昊天,陈昊天!”

    却在呼喊中感觉到一股热液留在了我的大腿之处。

    他一瞬间松开我,疲软的瘫在一边,满足地对着我的上半身又是一阵抚摸,我挣扎着仰着头看,却在那瞬间房门被推了开来。

    陈昊天来了,他终于来了。

    他满目猩红地冲了进来,看见我的那刻整个人都疯了起来,一把揪起刘局就是狠狠的一拳,迷糊中,我忽的心放了下来,只听见耳边传来他的怒吼,“我要杀了你!”

    随后,身子被人一扯纳入一个怀抱,我听到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呼喊。“馨馨!馨馨!”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毫无疑问躺在了医院里。陈昊天正坐在我旁边,见我醒来,连连伸手过来扶我。

    他面色憔悴,脸上还有着几块淤青,我吃力地伸手去抚摸,想问他怎么回事,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连连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他目光深陷,话语里都带着颤音,“你别说话,好好躺着,我没事,我很好!”

    刹那间所有的酸楚涌了上来,泪水模糊了一片。

    陈昊天告诉我,我并没有被刘局**,我不信,死命地闭着眼摇头。他俯下身,抱着我,吻着我的头发对着我发誓,他说:“馨馨真的没有,真的!”

    我不解,投向他的目光细碎中带着些哀伤。

    他吸了口气,通红的眼睛里有着丝丝晶莹,他我握着我的手沙哑道,“别乱想,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刘局之前得过前列腺,后来患了阳痿,他做不了!”

    见我依旧不信,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以前给他的女人也不少,你需不需要我一个个帮你打电话问?”

    我扯着他胳膊,死命地从床上做起来,看着他吃力地问道:“真的吗?”

    他揉着我的头发,笑的坦然,“是,是,是,都是真的,你没有,真的没有。”说完愣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他摸了你几下就射了,你说他能对你做什么!”

    我猛然惊住,却也真真实实地心里舒坦了好多,忽的脑子一转,立马伸手捂上肚子急切地问:“那我的宝宝呢,我的宝宝有没有事?”

010:邱家少爷的话(1)

    陈昊天拍了拍我的手,叫我放心,他说“小家伙在肚子里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我听了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那一瞬间竟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倒不是悲痛,而是劫后重生的感觉太过强烈,所以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哭了好久。陈昊天心疼的看着我,也不劝我,只是默默地握着我的手说:“哭吧,哭完就别再想了,是我对不住你馨馨!”

    我使劲的抽着气,心口一阵阵的闷慌,陈昊天扶着我起来喝了口水,转瞬也是吐了个精光。陈昊天有些担心,看着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他伸手心疼地抚摸着我的脸,压着声音问道,“怎么连喝水都吐?”

    我反手握了下他的手,勉强地对着他挤出一丝笑,我说:“没事,都有这么个过程,慢慢的就会好!”

    晚上他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弄来些鸡汤,炖的很清淡,味道倒是还不错,但是也没喝几口就吐了。

    他放下碗,帮我细细的擦了下脸,然后出去找了医生。

    我之前就做过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事,陈昊天听了就不高兴了,说话也提了几分嗓子,他说“总说没事没事的,那怎么还吐成这样!”

    医生也有些尴尬,却还是耐心地对着我们解释:“百分之80的孕妇在怀孕初期,也就是1到4个月的时候都会出现程度不一的孕吐的,一般三个月左右会自动消失的,来的时候就给验了血,各项指标也都正常,我也给配了一些维生素,只要按时吃,好好调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可一直这样吐也不是办法,她什么都吃不进,这样身子会垮的!”陈昊天至始至终都在扳着脸,说话的时候也是满满的焦躁。

    我心里不由地一暖,看着他为我操心的眼神,我才明白,这男人已然踏进了我的心里。

    医生到最后也无奈了,只好给我配了些营养液,走得时候又交代我一定要好好休息,说精神状态也会影响孕吐。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陈昊天似乎很忙,从我醒过来后就电话不断,起初他一直在按断,后来我看不过去了,叫他接。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电话走了出去。他声音压得很小,我也听不清,可是打到最后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只听见他在外面喊:“妈逼,有本事他试试!”

    我心里不由一紧,整个神都飞了出去,想着莫不是因为我的事?

    陈昊天进来的时候,抹了一把脸,脸色憔悴不堪,我咬了咬唇担忧地望着他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没回答我,只是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然后伸手给我掖了掖被角,嘱咐我:“你多休息休息!”

    我扯着他的手,有些不罢休的样子,虽说身子虚弱,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字字句句都很清晰。

    我说:“你不和我说什么事,我心不安!”

    他抬头看我,满脸都是无奈的表情,而后叹了口气,缓缓道“就是刘局的事!”

    听到这个人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事情摆在这也不能去逃避,突然想到陈昊天进门的时候貌似给了他一拳,于是立马又向他确定了一遍,“你是不是打了他?”

    陈昊天皱眉,不屑道:“打了!”

    我忙问:“进门的时候那拳是不?”

    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喃喃道:“后来又打了!”

    我身子一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好久才勉强地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问道:“那,那严重吗?那个刘局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昊天挑了挑眼睛,有些不屑,“官场的老狐狸,出了名的奸诈狡猾,这些年我给他的好处也不少了,他不还是处处对我防着一手,倒还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职职位大吗?”我有些结巴。

    他抬了抬下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你别担心,这些我都会处理!”

    “能处理好?”我心里不断地打着鼓,虽然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了解一二的。就算现实生活中没见识,可电视里也放多了,像这种合作可谓说的上是官商勾结了,他现在这么一闹,那边翻了脸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柔着声劝慰着我,“真的没事,我向你保证,这点事还是能处理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捅这种篓子了?”

    我听了不禁疑问,立马问道“难道你还为了其他女人得罪过人?”

    他被我这一说便笑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笑完伸手便给了我一个暴栗,他说:“你都想些什么呢,我哪来那么多女人!”

    我嘟着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话语里都是尖酸的味道。“你少来,我都知道了,那个顾雪在酒桌上那般针对我,你可别告诉我这些都不是因为你?”

    他眸子闪了闪,然后敛着神看我:“你都知道了?”说完愣了会又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果然有料,我听了立马心里酸了起来,于是便随口嘟囔了一句,“她什么都没说,我自己猜的,一个女人平白无故针对我,还能有什么原因?”

    “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

    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听了,连忙撑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说:“你这话是不是我不能聪明,就只能做个傻子,什么都不管不问!”

    他皱眉,眉眼里舒散出一种让我难以明了的情绪,却立马又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是难得露出好脾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都在医院呢,怎么还耍小脾气,看把你都惯成什么样了?”

    我撅着嘴,立马反驳:“你什么时候惯我了?”

    他依旧是笑,刚想对我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脸,表情立马垮了下来,我忙问他:“谁的!”

    他没说话,只是道了句:“我出去接下!”

    他接了好久,整个通话都把声音压得老低,我不是个疑心病很强的人,可是看他在门口时时看我的眼神我就是特别不舒服。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接完电话昊天便走进来对我说:“我要出去办点事,可能要个一两天!”

    我点头,然后说:“那你送我回w城吧,在这里我难受!”

    “不成,医生说了,你现在这个情况得留院观察一阵子!”他立马拒绝,然后告诉我:“我会叫张嫂来照顾你,你不用担心什么!”

    见他心意已决,我就知道再多说也无意了,于是索性转了个身蒙上被子装睡起来。

    他问我:“又怎么了!”

    我冷冷地回了句:“睡觉!”然后便听到他在我身后低低的叹气。

    我心里不爽,很不爽,可奈何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把一连串的事反反复复地想了一遍,又突然觉得哪都有说不出的疑惑。

    陈昊天在病房里呆了一会,然后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走得时候只交代一句,“哪都别去,我会叫张嫂过来!”

    那一夜依旧是无眠,第二天醒来张嫂已经过来了,我有些惊讶,问道:“怎么这么早!”

    张嫂笑,“陈总担心你一个人不方便,早上四点就派人去接我了!”

    我心下黯然,却仍是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喃喃道:“那还真谢谢他了!”

    张嫂听我语气不对,也就没再继续接话,她问我要吃什么,我也一直摇头,最后她只能叹着气说:“那我先出去看看吧,什么好就给姑娘拿什么你看成吗?”

    我点头,不再言语,躺在床上,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床前便有了个声影,我朦胧地睁着眼,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激动,于是立马下意识地喊了句:“陈昊天?”

    却待那人回来才看清,竟是邱家小少爷!

011:邱少爷的话(2)

    邱少爷的来到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毕竟我和他只见过一面,还是在那样的场合。我但转头看见床边的鲜花和水果,又默然地有了丝暖意。一个你不熟悉的人来看你,多少也是份好意。

    他倒是显得一点都不约束,见我醒来嬉笑着脸过来打趣:“我还刚想着你要是再不醒就走了,这一只脚才踏出去半步,你就喊人了,可见你打从心眼里是不想我走啊!”

    我默然地翻了翻白眼,不禁提醒道:“我刚刚喊得不是你吧!”

    他愣了愣,淡然地抹了把脸说:“我知道啊,你喊得是陈哥!“

    我不由脸一红,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说:“你怎么来了?”

    他斜了斜眼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道了句:“你就这样对待探望你的客人?”说完指了指鲜花和水果又说道:“我可是带了东西的,就算你不谢,也总得给我找个地坐吧!”

    我不禁抚额,暗暗感叹着怎么会出现这种奇葩,但面上还是表现的相当自然。

    我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指了指一边的陪床椅,我说:“医院条件简陋,你要坐也就这个了!”

    他笑,挑着唇满脸都是笑意,“哪简陋了,私人特护房一看就是陈哥的手笔!”说完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加了句:“我说你这人怎么老喜欢说反话呢!”

    “说反话?”我不禁嘀咕了遍,抬头疑惑地望向他,“我怎么说反话了?”说完又自己摸索了一圈,难道是指这房间?

    我四下打量,才发现这屋子的确要宽敞的多,卫生间也是独立的,陪床也比一般病房大的多。之前一直在睡,哪有功夫去打量,现在被他一说倒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谦虚了,于是连忙解释道:“我也刚看全这病房!”

    他噗嗤一下,眉眼瞬间舒展了开来,他看着我有些不可置信,他说:“你怎么这么逗,我随口一句话,你都能扯到这上!”

    我暗暗吸了口气,不再言语,转眼把视线投在了别处。

    他笑完了,看我也不睬他了,估计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了歉,还说:“我其实指的是你对我隐瞒你和陈哥关系的这件事上!”

    我恍然大悟,想起那天他问我和陈昊天什么关系的时候,我好像说了句,“我是他的助理!”

    他看着我,依旧是饶有兴趣的样子,我不禁脸一红,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我问:“你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

    “当然不是!”说完他往椅子后面靠了靠,喃喃道:“顺道过来,听陈哥说你住院了就来看看,你好些没?”

    来了这么久,也就这句话听得我舒坦些,我转眼一想他刚刚的话,又立马问了句“你见到陈昊天了?”

    他皱眉,有些不理解,他说:“当然见到,是他让我给他送的材料,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住院!”

    我“哦!”了一声又继续问道:“什么材料!”

    他稍稍犹豫了一会,像是有种不太愿意告诉我的样子,我立马急中生智,嚷了句:“你不说,陈昊天也会和我说的!”

    他听完楞了一下,又是一句:“你真逗!”

    他和我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下,其实也就是昨晚的事,陈昊天好像把刘局打伤了,人家进了医院,然后现在刘局气不过要追究。

    我问他:“怎么追究,难不成还打算告陈昊天故意伤人!”

    他白了我一眼,说我没脑子,他说:“怎么可能去告,这事要是上头真查下来,那么他那些陈粮烂谷子的事不也都捅出来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玩不了这些明的!”

    “那你怎么说刘局要追究!”

    他又白了我一眼,有些失笑,然后耐着性子和我讲到,“刘局那人出了名的阴险,明的来不了肯定就来暗的。陈哥那块要施工的地,本来是准备盖学区房的,后来也不知道是资金出了问题还是什么的,一直就搁在那里,到去年年底的时候,政府招标,陈哥一眼相中,就投了,本来好好的,但是里面又突然露了些马脚!”

    我不由地心头一紧,忙着问:“啥马脚?”

    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难以言喻,然后忽的露出一副愤愤的表情道:“还不是那些贪官为了贪钱,之前划区的时候实地面积根本就不是那般大,估计为了多让国家拨先公款于是报大了,陈哥收了那块地后面积不符便去找人问,结果人家搪塞,然后把旁边一废弃工厂给了陈哥!”

    “然后呢!”

    “这些都是口头上的陈诺,那狗官现在都去别的地方高升了,哪里还管这破事,今年一开年,那废场就有人来清理,说已经被承包了,这下好了,陈哥投的钱也打水漂了,就连之前的地都被禁了,但当时没来的及办手续,也没凭没据,便只好现在托人找关系,这不是,才找了这个刘局!”

    我听了个大概,似懂非懂,然后痴痴地问了句:“这刘局到底是什么官啊!”

    邱少爷淡淡一笑,轻蔑地扯了扯嘴角。我听到他的回答后却着实下了一跳,真心想不明白这世道是怎么了,人都死光了吗,怎么会找这种人当大官的。

    邱少爷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又深深地笑了笑,然后问道:“怎么了,都想些什么呢!”

    我有些无力,喃喃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社会好脏!”

    他笑,这一下眼睛里突然聚了些高傲的色彩。“这些你就受不了了?你看到的还是些皮毛而已!”

    我不禁浑身皱起了鸡皮疙瘩,我呆呆地望着他,说不出的感受,只是条件反射性的问了句:“这些还都是皮毛!”

    他点头,款款道:“当然,你所看到的无非就是官商之间的桃色交易,这些在生意场上都不叫什么,对那些姑娘来说也就是陪睡一晚而已!”

    陪睡一晚而已,他竟然能说的如此轻松,我禁不住诧异起来,更不明白,他所谓的世界是不是真的与我看到的不同。

    心里虽然对这样的世界观抵触的厉害,可是却又禁不住地想知道更多,我咬了咬唇,又继续开问:“那那天三个都是去陪”

    “陪睡的,都是徐董找来的!”说罢又愣了一下补充了一句,“顾雪是自己要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顾雪?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一样的揪心,我连忙问道,“她和陈昊天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少爷抹了抹脸,然后抬着头看我,他说:“陈哥没和你说?”

    我摇头,然后他就接着说:“那就是陈哥不想让你知道,你又何必去知道呢!你们女人啊,知道多了还不是给自己找事!”

    我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软磨硬泡了好久终是让他答应了。

    他有些无奈,对着我摊了摊手道:“先说好了,陈哥那可不许说是我说的!”

    我连连点头,伸着手对天发誓:“我保证,绝不泄密!”

    邱少爷告诉我,顾雪其实是陈昊天长期包养的一个情妇,这么多牛,陈昊天身边换了无数人,就她一直在,直到无锡这边的工程出了事,陈昊天带顾雪参加了次宴会然后认识了刘局,结果那刘局看上了顾雪,有意无意地对着陈昊天暗示了好几次。后来工程正式拖了下来,陈昊天便私下找了刘局,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局在次月就出了国,说是去马来西亚玩了一个礼拜,而陪他去的正是顾雪。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地插了一句,“那现在陈昊天和她还在一起?”

    邱少爷笑,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陈哥哪里还要别人碰过的女人!”

    我心里不禁暗暗一紧,顿时说不出什么滋味。正想着接下去该说些什么,这时张嫂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看见陈少爷的时候愣了愣,然后转眼就看向了我,她对着我端了端手上的外卖,笑着说:“我给姑娘您买了豆腐鲫鱼汤,养胎安神都有效!”

    刚说完这句,邱少爷整个脸都变了,他惊讶地看着我,不可思议道:“你怀孕了?”

012:恐怖的真相

    他听到我怀孕像是十分惊讶,倒是把我给弄得尴尬了。张嫂把鱼汤放在桌上,我立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一会。

    门关上,我才定定地开始打量他,良久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他笑,然后从一边的水果篮子里拿了个橘子出来,我撇了撇,嘟囔了一句:“不是说送给我吃的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第二次见面,但我却丝毫不感觉对他陌生,按道理他是陈昊天的朋友,我应该客气些,可是看他年纪和我相仿,所以也就显得不那么约束。

    他也不生气,总说我这样子好玩,我也不愿意再和他打趣,索性又问了遍。

    他吧嗒吧嗒地吃着橘子,吃完咂了咂嘴说:“不是惊讶,是压根就以为不可能?”

    我听不懂,忙问:“什么意思?”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犹豫了会才告诉我,“陈哥那么多年了,从来没让任何人为他生个孩子!”

    我抬眼,那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有些不信,亦或者心底里不禁冒出了些欣喜,却不敢表露,生怕一个笑都能让自己被别人一览全余。

    邱少爷说:“陈哥这些年不是没有过孩子,那时顾雪怀了也被陈哥逼着去打了,就去年吧,顾雪瞒着陈哥,孩子那时都快7个月了,最后还是做了引产。”

    “引产?”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脏却在那一瞬间直接跳到了嗓子口。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自己肚子,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邱少爷失笑,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些滑稽,他说:“你紧张什么,陈哥都这样了,肯定是让你给他生了!”说吧也淡淡地问了句:“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都没听他说起过!”

    我压根没听见他的话,心思还沉浸在他刚刚说的顾雪引产这件事上,我哆嗦着身子,牙齿都感觉在打颤,我问:“那引产是陈昊天逼着她去的!”

    他皱了皱眉,可能提到这种事多少会有些揪心,毕竟是个活生生的生命。他抬着头像在回忆,然后抿了抿唇缓缓道:“是呀,陈哥逼得,那么大了,当时我们也劝过陈哥,可他不听。”说到这里,他眼神也变了变,眸子也微微颤了下。

    “其实顾雪也蛮可怜的!”他声音陡然低了些,然后挪了挪位子往我床边靠了点,“当时打的时候孩子成形了,引产针打在羊膜腔内打了两次,后来陈哥就陪着她等宫缩,那天我也在,顾雪躺在床上疼的都想死,一边哭一边求着陈昊天,后来宫缩好了进产房,生下来孩子还是有气的!”

    “那那然后呢?”我声音都开始发抖,那种场面真的想想都觉得恐怖。虽然她对我不善,可毕竟都是女人,在某些事情上总会有些共鸣或者心心相通的感觉的。

    邱少爷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给我的感觉是他也不好受,虽然他在努力平息自己的语气,可是看得出,他身上透着隐隐的怨气。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

    邱少爷后来告诉我,孩子是活生生弄死的,医院引产孩子要是活的一般都是给打氯化钾,或者用纱布闷死,那次好像是着急,也没用氯化钾,直接拿着试管在孩子的脑子里注射的空气。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受不了,满脑子都是给他说的话自动配置画面,我整个人缩成一团,胃又开始反了起来。

    邱少爷敛了敛神,收回刚刚的表情,立马给我倒了杯水,他神色有些惆怅,却还是是关心地问我:“没事吧!”

    我端着水杯,却依旧感觉手心一阵寒冷,似乎这杯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冰块。我哆嗦着把杯子放回桌上,望着他吃力地扯了扯嘴角缓缓道:“没事!”

    邱少爷也不说什么,叫我别乱想,放宽心,还说陈哥对我蛮好的,都为了我和顾雪分了手。我不清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最后一句话说的让我着实难受。

    说完那些他又看了看表,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我也无心再去接收什么消息,点着头吃力地说:“那邱少爷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努了努嘴,笑的洒脱,“别喊我少爷,都是那帮人瞎调侃,我叫邱逸,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成!”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心里忽然觉得落了一块石头。

    我是心里不能搁事的那种人,一旦有事,情绪就会失控,索性我现在怀着孕,也学会了适当控制,不然再听到这些后保不准又要做些什么。

    邱逸的话橡根刺生生的扎进了我的心里,又像快鱼骨头,卡在喉咙处,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是每每呼吸,都会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丝丝疼痛,却怎么也描摹不清晰。

    也是那一刻吧,我对陈昊天莫名地产生一种惧怕感,而且这种惧怕正随着我的思考而不断扩大,我发疯似地咬着被单,一点又一点,直到把那一大片都咬得生渍了,才停了下来。

    顾雪,我昨天才看到的女孩,论外表,她真的美的像个妖精,即便昨夜酒桌上她苦苦相逼,却仍在谈吐中露出那么多优雅又迷人的气质。我慌乱,心狠狠地缩成一团,那么美丽妖艳不可一物的女子陈昊天都能如此对待,他到底是有多狠?

    转眼又想到邱逸说的那个被引产的孩子,更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为什么都7个月了,还会舍得打掉。虽然邱毅一直在强调是顾雪埋着陈昊天怀的,可是我不傻,陈昊天更不傻,一个和自己那般亲密的女人,怀孕七个月怎么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邱昊天起初是默认的,只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罢了。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太过残忍,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岂是他一句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猛然想到自己,心不由地又疼了起来。

    那天依旧是什么都没吃,但也没吐,虽然胃反了好几下,但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但实际上这种感觉却比吐还难受。

    晚上的时候陈昊天打来了电话,我抱着电话好久都没胆量接,最后还是递给了张嫂,我说:“就说我睡了!”

    张嫂接过,按照我的方式说,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好久,然后便挂了。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他的短信,字字饱含深情:“馨馨,好好休息,我这里的事要处理几天,这几天可能没什么时间去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张嫂那我会吩咐,你一定要多吃东西,好好听医生的话配合条理,只有你和宝宝都健健康康的我才放心!”

    我潸然泪下,看着手机心揪的一阵一阵。他40岁的人,很少去懂这些言语,那日看他发短信都是吭哧哼哧的,我还笑他out,他却说:“有事我都直接打电话,发什么短信!”

    可是这样的他却给我发了那么多字,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不是都是真的,但是却还是止不住的心动。

    可是这份心动如今却果藏了胆怯,我无法什么都不想地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更害怕顾雪的现在就是我的未来。

    我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五点才撑不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张嫂给我备好了鸡汤,我端过来看了半响,还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如果说我和陈昊天的开始是因为钱,那么现在的我又是为了什么?他的爱?他偶尔的温柔体贴?不!都不是!我知道从头到尾只是我自己陷了下去。

    我怕极了,真的,很怕很怕,我只要一想到顾雪我就浑身难受的厉害。

    下午,肚子忽然难受,起来上厕所,发现裤子上又见了红,不多,暗暗的咖啡色,我咬了咬唇,默默地背好裤子,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想了好久,还是给陈昊天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他没接,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没过多久他却回了过来。

    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愣了愣,直接甩了句:“我马上去!”便挂了电话,然后半个小时左右吧,我便看到他风尘仆仆地站在我了病房门口。

    他有些狼狈,估计一路跑着上楼的,额头都浸满了汗,他喘着粗气扯了扯领带,然后着急地问我:“去看医生了吗?”

    我摇头,缓缓道:“没有!”

    他脸一板,声音也立马沉了下来,“胡闹,都见红了还不找医生?”

    我抬头瑟瑟地忘了他一眼,虚声道:“我怕!”

    他默不作声,阔步走来抱了抱我,然后低头在我额头吻了吻,语气顿时缓和了很多,“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说完,整了整衣服便去找医生了。

    一找医生便是止不住的各种检查,各种化验,我昨晚一夜没睡,身子本来就乏的厉害,这一圈下来整个人意识都快涣散了,终于在最后一项检查的时候我彻底晕了过去!

013:就这样操控在手

    再次醒来,手上扎了针,这么大了,都很少进过医院,现在怀了孕倒是成了病胚子了!

    陈昊天站在门口,握着手机压着声打电话,估计是听到动静了,于是回头来看我,见我醒了立马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你又要做什么,身子这么虚,还乱动!”

    我身子还是发软,腰也酸的厉害,于是说话也软了好几分。

    我说:“我口渴!想喝点水!”

    他立马阔步走来把我扶起,然后给我倒水。我嘴里发苦,喝进去也都是怪怪的味道,于是也没多喝。

    他接过杯子放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心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肚子,胆怯地问道:“怎么了?是孩子有什么事吗?”

    他猛地在我的额头重重的砸了一个暴栗,然后瞬间脸拉的老长:“叫你好好照顾自己,你怎么就不听话!”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为什么不吃饭?”

    我吃疼地摸了摸额头,有些委屈,说得我好像故意不吃是的,别说还怀着孩子,就算没怀孕着我也不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啊!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吃不下,吃了就吐,这你也能怪我?”

    他忽的脸部表情柔和了不少,然后也搭着手过来摸摸我额头。我撇过头,躲开了他的手,然后他就索性往我病床上一坐,伸手把我圈在了他胳膊里。

    他说:“馨馨,就算是吐也得试着多吃点,医生说了,你越是这样不吃孕吐只会更严重,你看你,人家怀孕都胖个十几斤,你怎么就只见着瘦呢?”他紧了紧胳膊,然后顺势捏了捏我的腰,又道了句,“你看看,都快成排骨了!”

    我不理会他的说笑,只是着急地问着孩子,“孩子呢,没什么大事吧,都第二次见红了!”

    喉咙口发着堵,说出来的声音也变了味道,我干咳了两声,他伸手温情地给我抚着背,我抬头看过去,他的眼里柔情是水。

    他说:“没事,孩子前几个月都是靠母体储存的脂肪和营养来生长,所以你吃不下,对他影响不大,但长期这样也不好,不过医生说了,你体内各个激素指标都不好,还有些贫血,我今天给你拿了些叶酸,你些吃着,应该会好点!”

    我点头不再言语,躺在他的怀里心却始终抖的厉害。

    这个我魂牵梦萦的男人,如今又是怎么样的心境,他现在满腹温柔地对着我的孩子,可是又是否同样这般对待过顾雪?如果是,那么他又是狠得什么心,才能在最后七个多月的时候都要逼着她做引产。

    我害怕,也不安心,只要一想到,就会不自觉地打哆嗦,陈昊天搂着我似有察觉,于是问道:“怎么了?冷吗?”

    我摇头,从他怀里坐起,有些难受,想必脸上的表情一定不是很好看,所以才会被他看出有心事。

    他一直在追问,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说:“没有,只是最近睡不好,有些累而已!”

    陈昊天是什么人,有时候我一个眼神他都能看透我的心思,他这只老狐狸根本不用去猜,就能知道我的心情。

    最后我也憋不住了,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什么都说出来比较好。

    我犹豫了好久,一直在挣扎,手指也都快把被单绞破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我说“顾雪是不是给你怀过孩子?”

    他脸一下子又拉了下来,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团麻,他有些惆怅又有些无力,眸子微微闪了片刻后问我:“谁和你说的?”说完倒吸了口气,喃喃道:“邱逸那小子?”

    我一听他喊出了名字,立马想到今天邱逸和我讲的要替他保密的事,于是立马直着身子对着他嚷:“没有没有,我只是无意听别人说的!”

    他冷笑,嘴角抽了好半天才幽幽地吐了句:“你是傻子呢,还是说你把我当傻子?这种事,你能无意听谁说?再说了,也就他这小子知道!”

    果然是老狐狸,什么都拿捏得当,掌握的恰到好处,见他都猜到了,我也懒得再去隐瞒,于是直接追问:“那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他沉着脸,依旧是低沉的嗓音,他说:“恩,好久前的事了!”

    我冷笑,“好久?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他抹了把脸,眼睛忽然没了光彩,只是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去年吧!”

    又是一阵莫名的心酸,看来邱逸说的都是真的。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想亲自证明些什么,我忍着体内翻滚的莫名情绪,硬是把话给接了下去。

    “后来你让顾雪打掉了?”

    他点头,简单地说了句:“恩!”

    我晃了晃身子,他伸手扶我,却被我躲开。我瞪着他,眼睛里有种刺痛的感觉,我说:“为什么?都那么大了?”

    他身子也是猛然一颤,那瞬间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

    他说:“没什么为什么的,就是不能生,不能要,就这么简单!”

    “不能生?不能要?”我重复着他的话,紧紧逼问,“既然不能生不能要,那么你为什么要让顾雪怀到这么大,邱逸说顾雪瞒着你的,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是你什么人?你们那么亲密,怎么可能怀孕那么久你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戳到他痛楚还是什么,他也开始不冷静起来,直板板地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地望着我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这孩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是不是当时你也同意了,然后最后又逼着她去打的!”

    他浑身都泛起了寒意,那种感觉直叫人打哆嗦。他瞪着我,除了愤怒外还有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情绪,却终还是在片刻挣扎后又缓了下来,然后沉沉道:“是,我知道,七个月的时候,我逼着她去打得!”

    轰隆一声,我听见了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我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忍着泪呢喃道:“为什么?”

    他绷着脸,神情是涣散不堪的,良久还是重复了那句话,“不想要也不能生!”

    泪水终是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他却还是走过来狠狠地把我纳在怀里。

    我发了疯地在他怀里踢打啃咬,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最后“啪嗒!”一声,才恍然想到自己还打着点滴!

    陈昊天慌忙把倒下的盐水瓶捡起,再回头看手上的针子也已经被扯了出来,白净的床单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迹,我的左手也一片狼藉。

    他慌忙找来酒精棉花,拿着我的手对着针眼按了下去,我流着泪,倔强地甩着手,我说:“不要你碰,我不要你碰!”

    手上的血在我的挣扎下流的更多,他急了,直接扯住我的胳膊对着我嚎了起来:“你他妈能不能别动了!”

    这嚎还是有作用的,我一时当真是怔住了,那声音响得连我耳朵都震的发麻了。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思绪全无。

    我瘫倒在他怀里,任由他给我擦着手上的血迹,手背处星星点点的疼痛不是很明显,却让我难受。

    我伏在他背上,哑着声音问他,“陈昊天,你会这样对我吗?”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字,也是最严肃的一次,他的动作停了停然后伸手把我扶起来强迫我和他对视,他表情不好看,是那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样子,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有些发紧,“馨馨,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吗!”说完又加了句,“不会,因为你和她不同!”

    我笑,死命地笑,狠着心推开他的手,身子却摇摇欲坠起来,我咬着唇直视着他,痛苦从四肢百骸里蔓延出来,我嚷:“我哪里不同你告诉我,她至少还是你的情人,我呢?你告诉我呀,告诉我,我是你什么?我他妈什么都不是,只是拿了你30万来给你代孕的,你给我什么名分了?你说呀,我他妈连自己在你心里算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妈都说些什么,你是我爱人,我的爱人,我爱你!”

    一句我爱你,让我的眼泪一瞬间停了下来,是惊喜?还是惊吓?我都无从得知,却在看见他满目苍凉的那瞬间再也狠不起来了。

    我痴痴地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抽着气,哽咽地问道:“你说说什么?”

    “我他妈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爱我,也是彻底让我沦陷的那次,所有的痛苦,不堪,此刻看来都好像微不足道似得。

    他伸手过来搂我,恨不得把我陷到他的肉里,他吻着我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他说:“馨馨,相信我,不会的,也相信我,顾雪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还想继续去问,他却用吻堵住了我的嘴,即便心里还有着千丝万缕的疑惑,却被这一个吻给逼得无处遁形。

    女人,到底是水做的,那么柔,那么轻易超控在手,可是他说他爱我,那么我还要怕什么?

014:未接电话

    越是高冷的人,说出来的情话越是容易打动人,陈昊天就是这样的人,他惜字如金,也不懂表示,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他在他的世界是王,但是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拥着我说爱我的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比我大了将近20岁,可是“感情”这两个字还是将他和我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在漫天的冰雪地看到了火光,即便这火光很小,也或者稍纵即逝,可是只要它存在过,就代表着有过幸福和温暖。

    张嫂推门进来,看见我和陈昊天相拥,顿时噤了声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不禁失笑,捶捶手臂娇嗔道:“你快放开我,都被看到了!”

    陈昊天昂着脸,一脸的正义凛然,他说:“怕什么,以后要被看到的多了去了,这点害羞什么!”

    我不明白,急忙问:“什么多了去,要被看什么?”

    他失笑,伸手宠溺般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眉眼都笑的舒展了开来。

    他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后可得好好补偿我,我都快憋死了!”

    我细细地咀嚼着他这句话,忽的想明白了什么意思,立马脸红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陈昊天给我买了些粥,煮的很烂,也不知道是心情好了还是什么缘故,我竟然喝了大半碗,陈昊天坐在我旁边看我吃下去的时候也异常的开心,然后还不忘和我打趣:“原来是我不在不肯吃啊!”

    我撇了撇嘴,不去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晚陈昊天没有睡陪床,硬是和我挤了一张,我推他下去,有些发急,我说:“没生病的人不能睡病床,不吉利,你快下去!”

    他鼻孔冷哼一声,一脸的无所谓,然后说道:“都什么破规矩,你哪听来的!都什么年代了信这些的人都是傻子吗?”说完又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说道:“快睡吧!”

    我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我说:“我就信了!”然后又加了句:“是我妈告诉我的,在我们乡下都这样!”

    陈昊天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耐着性子和我解释,他说“你看,这里也不是你的家乡,所谓入乡随俗,在你家遵守那是应该,可是在无锡就没这说法,所以啊,你就别想了!”

    “那不成!”我还是使劲地用胳膊肘子推了推他,我说:“你睡过去,不然我担心!”

    “担心什么?”陈昊天抽了抽嘴角喃喃道:“担心我睡了病床就生病?”说完他自己也笑了笑然后指着一边的陪床道:“你自己看看,两张床不都一样嘛!”

    我迷糊着抬头,细细把陪床打量了一边,发现还真是和我的床一模一样,然后也没办法了,只好气瘪瘪地躺了下来。

    陈昊天看我这样子,觉得我好笑,兴致勃勃地对着我的脸揉捏了好一会,才肯搂着我睡去。

    他睡眼朦胧的时候我问他,我说:“这些都是真的吗?你对我真的和她不同!”

    他闭着眼,像是睡着,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答,于是便只好作罢,岂料我刚闭上眼,他却凑过来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柔声道:“都是真的,我不会骗你,还有,你不是和她不一样,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说完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又加了句,“馨馨,等过段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相信我!”

    那一晚睡得是有史以来最踏实的一次,我不知道是陈昊天的怀抱让我有了安全感,还是他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扫除了我心里的阴霾,我只知道,他这样抱着我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宝宝,还有我妈,我弟弟,和他,在一片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上我们坐在一起聊天说话,我弟弟说我幸福,我妈说我没找错人,然后我和他拉着手带着宝宝一起骑马,一起飞奔。

    忽的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才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一瞬间心慌,四下张望,门被推开的瞬间看见他朝着我走过来的时候心又狠狠地抽了下。

    突然想到那句话,我这辈子最想要的不过是每个清晨醒来,只要一转身,便能和你谈论这艳阳天。可是,我这样的身份,注定和他在一起要面对无数个醒来找不到他的清晨。

    他看我不对劲,阔步走来,我扑进他怀里,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陈昊天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在不断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我抽泣着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努力对着他挤出了个笑,示意让他放心,我说:“没事,就做了个梦而已!”

    他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好笑道:“都几岁的人了,做梦还哭!”然后伸手给我擦了擦眼泪,又说道:“和我说说呢,都做了什么梦,把你难过成这样!”

    我斜着身子倚在他的胳膊上,我说:“不是难过,是幸福!”

    “哦?”他挑挑眉,似乎有些不理解,于是我接着对他解释道:“就是幸福呀,我梦到了我们的宝宝出生了,然后我们一家,还有我弟弟,我妈妈都在一起,我们有说有笑,可幸福了!你还拉着我的手带我骑马,还有宝宝,长得可像你了!”

    明明是很幸福的蓝图,可是描绘到最后我却哑了声,陈昊天心疼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细细地抹去我的眼泪,他眼神里有种受伤的表情,他扶着我身子,一字一句道:“馨馨,是我苦了你!”

    一句“苦了你!”似乎恰如其分的道出了我所有的委屈和心酸,纵使我们知道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可是我们还有着一道跨不去的坎,那就是道德。

    他可是有妇之夫啊!

    我闷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地哭,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我,等我哭完,他才开口,他说:“馨馨,我会对你好的,你要信我,我也会尽量去完成你的愿望!”

    我诧异地望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说完成我的愿望又是指的什么?是指像我的梦境一样和我家人在一起呢,还是说,让我不必再受这份道德谴责的苦。

    可是,我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我和陈昊天之间的感情就像是鬼魅,见不了光明,也走不到人前,就算他待我如珍宝,也就算他真的爱我,可是我终究不过是躲在黑暗中的人。

    我不是贪图名分,我也明白,有些婚姻即便有了名分也不会幸福,可是,当真正幸福的时候没有名分,那么所有的幸福也会有一种盗窃的感觉,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么句话:名分是一个女人的底气!

    陈昊天依旧很忙,陪我吃完午饭后就接了电话准备出去,我也担心,便顺口问了一句:“还是刘局的事?”

    他点头,却不愿意和我多说,只是叫我:“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我也噤了声不再说话,然后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扯着他的胳膊求他让我回去。

    他皱眉,说:“你身体不好,得住院观察!”

    我嘟着嘴,和他讲了一大堆。我说:“在这里我不习惯,医院人来人往也吵,我都休息不好!还有,我怕,没有家里来的安心”

    他眯着眼默默的沉思,我看有希望于是又立马补充了几句,我说:“反正就是吃些药,回家什么的也都能吃,再说,我在家心情好了,保不准就不需要了!更何况医生也说了,我现在情绪和睡眠才是最重要,在这里我没由来的压抑,也睡不好,你给我吃再多药也没用啊!”

    他皱纹,深深地叹了口气,终是向我做了退步,不过他很严厉地要求我和他约法三章,还明确规定每天要给他打电话报平安。

    我点头,一一答应,说实话我就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无锡”我第一次来,却遭遇了那么多事,所以我想远离这个地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分别多年的恋人,只有不见才不会想起。

    陈昊天因为有事便不能和我一起回去,他叫张嫂陪我一起。

    司机是下午两点多来的,我到w城的时候也六点了,简单地吃了些晚饭便进了房,躺在床上的确要比医院的感觉好的多!

    陈昊天来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吵,他问我到家没,问我好不好,我都一一对着他回答,完了后,他说他想我。

    我止不住激动,握着手机瑟瑟发抖,良久,捧着电话柔声地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他爽朗地笑了笑,然后说了句:“早些睡!”便挂了电话。

    那一晚依旧是好眠,情绪这东西果真能操控人的神经,情绪好了,吃的也香睡得也香。于是这一觉我着实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醒来已是大中午,慌忙起床梳洗,然后给陈昊天发着短信汇报今天的状况,他回的很快,短短几个字,却带着柔情。

    他说:“小懒猪起了?”

    我回“你怎么知道我才醒!”

    接着便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一早我就打你电话了,你不接,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找张姐,她说你还睡着,我这才放心!”

    我心里美了一下,于是和他随意地聊了些话题,最后挂完电话后又翻了遍通话记录,发现果真有他的未接电话,一共十一个!

    突然在下面看到我妈的号码,显示时间竟然是一个礼拜前,我不由心一惊,立马回了过去!

015:思君千里来会

    电话打过去是我弟弟接的,我有些愣住,忙问:“妈呢?”

    我弟迟疑了一会,然后压着声音道:“刚睡着,什么事?”

    我忙看了看手机,疑惑道“这大白天的怎么就睡了!”我弟吱呀了一声,只是缓缓道了句:“有些累,就早睡了!”

    我平时其实是个蛮细心的人,但是自从和陈昊天在一起后感觉神经就衰退了好多,所以也没发觉我弟弟的不对,就随便交代了两句便挂了!

    其实只要稍微想想就能察觉到了,我弟有工作,在电子厂,那里除了过年外,几乎没有休息的,我妈也是个耐苦的人,大白天的怎么可能睡觉?

    可我当时却想不到这些,挂了电话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再接到我弟的电话是四天后,我接起,我弟的声音有些不平静,我这才察觉到什么,于是慌忙得问:“怎么了!”

    我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了句:“你回来下吧,妈今天下午要做截肢手术!”

    脑子忽然就炸开了,我拿着手机的手立马开始哆嗦,像不信,又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咬着牙又问了遍。

    可却还是一样的答案。我说:“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我弟的口气有些责怪,“什么突然,妈都住院两个礼拜了,我要打你电话也被妈拦着了,说你在拍戏,不能影响你!”

    我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含着泪匆忙挂了电话。张嫂看见我忙问我怎么了,我和她说了个大概便冲冲忙忙收拾了下东西就走了。

    人一急脑子也就不好使了,出来的时候还想着要和陈昊天打声招呼的,结果上了车才发现手机都没带,心里顿时疙瘩一下,却还是咬了咬牙没回头,毕竟现在是危急关头。

    我想陈昊天也定然不会怪我,他要是找不到我也会问张嫂的,想到这,心里也就放心了很多。

    我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我弟坐在医院的长廊上默默地抽着烟,见我过去,眼皮抬了抬,有些无力,却还是掐灭了烟说了句:“姐你来了!”

    我扯着他的胳膊他却眼神一片空洞。我气不打一出处来,伸着手抡成拳头就对着他的肩膀砸!

    他也不反抗,就静静地承受着,良久我也砸累了,他才开口,声音里满是颓废的味道:“姐,妈还在里面!”

    我身子一哆嗦,茫然抬头望着还亮着灯的手术室,顿时感觉呼吸不畅快起来。我大口大口地喘了几下,拼命地在心底告诉自己要镇定,然后把事情详详细细地问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两个礼拜前,我弟也是接到我大伯的电话才知道的,我妈应该是在工地上出的事,被掉落的水泥板砸到了,送进医院的时候从小腹到脚都受了伤。

    我弟说,“肚子都被砸开口了,直肠被切了一段,后期排便什么的如果有困难还要动手术!小腿一下子骨头全碎了,本来试着做保守治疗的,尽量不截肢,可是情况却越来越恶化,腿部神经也伤着了,医生说截肢只是保证不溃烂到上部,但神经的修复应该是不可能了!”

    我捂着嘴一边听一边哭,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我心里的委屈,难过,心疼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扯着我弟的衣服,埋怨起来:“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妈会死命地出去找活干吗,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养你到现在,你除了闯祸还干了些什么?”

    我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痛苦的埋着头,眼睛发红,良久又抬头望着我,一字一句道:“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我一听,止不住地颤了一下,睁着眼哆嗦的看着他,嘴唇被咬的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他忽然指了指手术室,然后对着我一声冷笑,“我的好姐姐,从小到大爸妈的心头宝,学习比我强,做事也比我好,爸爸走后,妈还是死命地供应你上大学,可你呢,出去读书后回来过几次?妈躺在医院的时候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妈还说你拍戏,不能打扰你,说叫我瞒着你,现在她老人家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又哪里对得起他她!”

    是啊,我又哪里对的起我妈!

    我虚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在绞似得,疼痛异常厉害,忽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于是忍不住,扶墙吐了起来。

    我弟皱眉,心疼地过来扶我,我猛地把他甩开,却听见他哭嚷着喊了声:“姐!”

    我眼泪瞬间落下,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憔悴,满脸胡渣的小伙子,心脏又开始抽疼了起来。

    是啊,我怪他做什么,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坏孩子?母亲出事我竟然一无所知,我现在忍不住地想,要是我早点知道,会不会情况会好一些?

    我弟低着头走过来和我道歉,一句:“姐,我错了!”顿时让我忍不住地又呜咽了起来。

    于是我们姐弟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个昏天暗地。

    幸好手术很成功,我妈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医生说是麻醉还没散去。我叫我弟出去买些粥类食品,以免我妈醒了可以垫下肚子,然后自己又把病房收拾了下。

    在这里没有陈昊天,自然住不起单独病房,索性这里人还不多,一个五张床位,却只有住了三个人。

    隔壁床位是个大妈,面容慈祥,笑起来眼睛就会弯成一道月牙,我在那里忙着打扫,她就一直夸我,听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于是等我弟回来,我把吃的分了她一半。

    大妈是腰部做的手术,说上楼梯的时候摔坏的,然后伤到了脊椎,然后我问她严不严重,有没有事,她笑着说:“没事,里面顶了根钢针,固的很!”

    我听了便慰问了一番,大妈笑的甜,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她说:“你妈住院的时候我就在,我老伴走得早,儿子在国外,也无聊,幸亏你妈和我磕唠磕唠,不然呀我还要闷死呢!”

    说吧,又继续称赞道:“一直听你妈说还有个闺女,说漂亮,懂事,今天可让我看见了,当真是个甜人心窝的孩子,你妈在这里每天都念叨着你,我问她怎么不告诉你,她说你在拍戏,不能打扰,还说啊,你以后要当明星!”

    我默默地听着,泪水却流了一遍又一遍,良久坐回我妈的病床边,看着她昏睡的样子,心口满满的都是疼痛。

    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有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亲而亲不待”的感受。

    我的妈妈,那么平凡的一个女人,却用她的爱包容了我的一切,我甚至深深自责起来,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玷污她给的赞美,禁不住握起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

    妈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我,眼眶瞬间红了,我和弟弟也哭了起来,却都什么也没说,有些事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就够,关于那些沉重又哀伤的话题,不提也是一种安慰的方式。

    我妈至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我,一直拉着我的手问寒问暖,我心里不禁百感交集,哪怕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需要被照顾的也是她,可是她想到的还是我的生活。

    我心里压抑地厉害,她问一句我就答一句,到最后我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我:“馨馨,你不是在拍戏嘛,你这样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事?”

    我心脏又狠狠地抽了一下,却还强忍着难受撑着对着她解释,我说:“没事,我向剧组请了假的!”我妈听了这才放心。

    适逢有医生来巡查,问下具体情况,我妈一一回答完后立马拉着我介绍:“这就是我女儿,李馨!”

    我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脸愣愣的打了个招呼。

    医生走后,我就对我妈说:“妈,你别看见一个人就介绍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妈笑,满满的都是宠溺的味道,她昂着头,满脸的自豪:“那怎么了,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女儿!”

    我立马打断了这个话题,匆匆把弟弟买来的粥递到了我妈的面前,然后开口到:“咱先不说了,先吃点吧!”

    我妈很听话,一点点吃,我的心却感觉被扎了百孔千窟。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愧对于我的母亲,我骗了她那么多,我该怎么继续下去?

    眼前的情况暂时也容不得我考虑那么多,我和弟弟轮流守着我妈,细心看护,好在恢复的不错,第三天后我找了医生一次,问了个大概,医生说还得观察,说截肢地方血循环不是太好,我问严不严重,医生说做些康复治疗应该能恢复,我问:“大概多少钱!”

    医生说:“这是按疗程的,一疗程六千多!”

    “那要做几疗程?”

    “这个不一定!”说罢医生给我看了些资料,其实我也看不懂,就只听见他在那里说:“有些患者恢复快的一个疗程就够了,有些严重的,或者接受能力不强的,做了好几次都没什么效果!”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做理疗总比不做来的好!”

    道理我也懂,可是这消费却要我怎么负担?我虽然和陈昊天在一起了,吃穿用度也都是他的,可是却也从来没问他要过一分钱啊。

    想到这里顿时又压抑了起来,勉强地支撑着自己和医生说:“考虑考虑!”便走了回去。

    病房的门微敞着,里面谈话声此起披伏,恍惚间听到熟悉的笑声,我身子猛然一震,立马冲了进去,果然,陈昊天来了!

016:情到浓时意更乱

    看见他的那瞬间,我愣怔了一下,却见他回过头来,满脸凝笑的看我。我心里一慌,恍惚间想起竟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刚想开口,却又生生地憋了回去,但仍是一步一挪地走至他面前。

    我妈看见我,立马招呼我过去。她满脸都是笑意,忙拉着我说:“馨馨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你们剧组的负责人都来看你了,你还不快说说谢谢!”

    我惊讶地望向他,却见他满面舒容,褐色的眼睛里像极了一幅泼墨山水画,宁静而清逸。

    我不知道他和我妈都说了些什么,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问,便只能硬着头对着他鞠了个躬,他看着我,笑的眉眼生飞,我暗暗的咬了咬牙,轻声喊了句:“陈总好!”

    我弟这时也进来了,手上端着洗好的水果,我妈叫我给陈昊天吃,陈昊天笑着接过,却把葡萄剥了皮放在碗里递给了我妈。

    我妈满脸含笑,接过的手却有些怯怯,在她眼里陈昊天是我上司,所以定当小心翼翼。

    陈昊天看出来,忙和气地和我妈打趣,那一瞬间我竟有些怔住,恍惚间脑子里浮现那个在草原上的梦境,忽的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然道真的有圆梦这一说法?此情此景不就是合乎那个美妙的梦境吗?我呆呆地望着,温暖却像潮水般汹涌而来,良久,一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站至我的身边,笑的豪爽他说:“李馨很好,踏实肯干,专业知识也强,伯母你放心好了!”

    我妈的嘴都咧开了,眼睛里却濡湿一片,良久冒出一句:“还倚仗你陈总多照顾点!”末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娓娓道来。

    “馨馨啊,从小就聪明,学习好,长得也漂亮,四岁的时候就跑去村上的戏班子唱歌了,人家也欢喜,时间久了竟然也会让她跟着,她7岁那年上小学,老师布置作文,写我的理想,那次馨馨就告诉我她将来要做明星!”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妈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忙走去拉起她的手心疼却又故意带着嗔,我说:“妈,好好地,你哭什么!”说完又故意瞟了陈昊天一眼,“你看,领导还在呢!!”

    我妈是个明事理的人,听了也就立马把眼泪收了回去,却还是对着陈昊天说了好多我小时候的事。

    其实我很明白我妈的用意,她说这些无非是想陈昊天更加了解我,好给我更多的机会,可是她却不知,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陈总其实是他女儿的情人,压根不是什么剧组负责人啊!

    我隐隐地抽着疼,在这种情况下,我妈爱我越多,我只会难受越多。

    这么聊着好一会我弟说肚子饿了,我妈才想起要招待陈昊天,忙叫我把他带出去吃点这里的特色。

    我也没拒绝,叫我弟好好看护我妈,便带着陈昊天出来了。

    我走得很快,思绪在急速地跳跃,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一把拥我进了怀里,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发顶,语气轻柔中带着沙哑,他说:“馨馨,我想你!”

    一句我想你,似乎把我彻底融化了,伏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感觉酥酥软软起来,我伸手回抱他,却恍然想起这里还是医院,于是立马把他推开,警惕道:“小心被人看到!”

    他眼神缩了缩有种破碎的味道,却在转眼又化成了一种无奈,我想他应该更比我懂“现实!”我们这样的情况,无论用什么理由去搪塞,都注定只能隐藏在黑暗里,曝光只会让我们互相都受到伤害罢了!

    我尽量地不去看他的表情,脚步也在不自觉地加快,出了医院走了好大一条路后他又跑至我身边扯过我的手放在里他的掌心里。

    我有些呆愣,他却眉眼高耸对着我嘟囔,“都出医院这么远了,也没人看到了!”

    我不禁失笑,却也张手和他手指紧扣起来。他眉开眼笑,40岁的人了,倒感觉和个孩子一样。

    我们这里小镇,没什么华丽的东西,找了家算是看得顺眼的饭店,刚想带他进去却被他拉住。他显然看出我的心事,对着我摇了摇头,缓缓道:“别去这些地,就吃你平时常吃的就好!”

    平时常吃的?我不禁闷声想了起来!牛肉粉丝?油炸臭豆腐?狂爆米虾?我咂了砸舌,根本不敢把这些食品和他连想在一起。

    他握了握我的手,似在安慰,又似在解释。“没事,我就想过过你的生活,想知道你吃过什么做过什么!”

    他的话忽的把我的心给震了一下,最近一直忙着照顾妈妈,也没时间去联系他,他忽然跑过来的刹那我便有了那种久违的心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忍不住地哭了起来,然后扑进他怀里,嘤嘤不断。

    陈昊天笑了笑,伸手揉着我的头发,宠溺道:“好了,别哭了,吃东西去吧!”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他细心地给我擦掉,望着我眼睛似乎似一谭深水,波光荡漾,满是深情。我拉着他把这座小小的城市逛了一遍,连街边卖棉花糖的地方都带他去了,回到宾馆的时候他有些累,搂着我平躺在床上闭着眼,我问他:“累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连夜赶来的,问了好久才找到!”

    我心里又疙瘩一下,从他怀里爬起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良久凑上去细细地吻了下,却激起了陈昊天一轮澎湃。

    他有些忘情,似乎恨不得把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要吻到,我也热烈着配合着细细地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存地方,他埋着头一丝低吼终是忍不住撑开我的大腿摩挲起来。

    我是该推来他的,可那个时候竟然也被**给冲昏了头脑,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细细地亲吻着他的耳垂,他似有些难耐,推推嚷嚷了进了去,却也忍着不敢深,最后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几下,终是退了出来。

    我咬了咬唇问他:“难受吗?”他不说话,像在压抑,我身上的热潮还没退去,体内也似乎有一股燥热直涌到头上。

    我扑过去,又细细地吻了吻他,他再一次摩挲,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探入,最后还是被我推开。

    我喘着粗气趴在他胸口,喃喃道:“不能了,再下去,孩子要抗议了!”

    他眉眼舒展,压着情绪的眼眸深邃似海,转身翻了过来又把我压在了下面,“要不要来点真的,让小家伙知道他爹的厉害?”

    我羞红了脸,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他龇牙咧嘴地看着我,然后从床上做了起来。

    我问他去哪,他斜着眼睛看了看卫生间,语气里满是无奈。“去解决下,老憋着会残的!”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扯过一旁的被角滚到了一边,我说:“你去你去,别让我看到,太猥琐了!”

    他痴痴地笑,然后戏谑道:“你不来帮我?”

    我把裹着的被子又紧了紧,忙回道:“才不要,那么恶心!”

    他不再说话,然后地进了卫生间,出于好奇偷偷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望着磨沙玻璃里印出来来的声音,脸顿时滚烫起来。

    差不多几分钟吧,里面发出一丝轻微地哼声,我知道这代表着他已经完事,于是连忙又把被子重新盖了起来,不敢去看,却听到他从里面传来悠悠的声音。

    “馨馨,给我拿点餐巾纸!”

    “啊?”

    “我说你给我拿点餐巾纸过来!”

    我愣住,慌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看着他模糊的体移动的感觉,顿时一股羞涩涌遍了全身。

    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默默地喊着冷静,拿着餐巾纸在门外站了片刻还是不好意思进去。

    门突然开了,他光着身子站我面前,脸色有些阴沉,我刚想回过身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然后冷冷地甩了一句:“拿个餐巾纸都这么慢,现在罚你帮我洗澡!”

017:电话偶听熟悉人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陈昊天,也是第一次两个人一丝不挂地站在一起,淋浴头的水温暖的洒在我们的身上,卫生间的灯光昏暗,却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投射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的美妙。

    到底是40岁的人了,八块腹肌什么的自然不可能拥有,但陈昊天却不像其他发福的中年男士那样,挺着个啤酒肚,走路都会有种摇滚的感觉。

    他的肉很结实,特别是手臂,往上摸竟然有肱二头肌。我痴痴的笑,说:“你天天跑饭局,还能吃出肱二头肌?”

    他抱着我,贴的很紧,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暧昧地在我耳边吐着气,我瑟瑟地缩着身子,这种敏感的地方一被触碰就会有难耐的感觉。

    他好笑似的看着我,我越缩他就抱得越紧,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推他,他也不闹了,拿着浴头给我冲洗,我到底有些害羞,侧着身子遮住要害,他却笑得坦然,嘟囔着:“遮什么遮,哪里我没看过的!”

    到底是被他的温柔所打败,转过身来细细地被他洗着身上的每个地方,手到之处瞬间柔软如棉,却都能激起我深深的颤抖。

    洗完后我穿好衣服钻进被子,他坐在我旁边用毛巾给我擦着头发,动作生涩,极不熟练,却眉目含情丝丝体贴,我融化在他怀里,又一番亲吻,最后伏在他胸口听他絮叨起来。

    他把最近的事都和我说了一遍,从工作到家里,然后又是我。

    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他笑,手指轻柔地在我的头发丝中穿梭,他说“回去的时候张嫂说的,说你母亲病了,我立马叫小李给我查了一下,却是没查到,便只好到了这里把医院一个个跑了遍!”

    我听了不由微微一怔,所有医院一个个问?他是跑了多少路,不由有些心疼。他握着我的手放在嘴边嘶磨,我又问他,“那你怎么知道我妈名字的!”

    他笑,伸手对着我脑门弹了弹。“你这记性,之前不是和我讲过嘛!”我自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听得他如此清晰地提起心里又是一暖。

    我说:“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伸手紧了紧胳膊,把我往他身上靠了靠,他说:“你所有的事我都听得很仔细,每次都生怕漏了什么!”

    我抿着嘴不发声,心里却甜的要死,忽然之间像是认定了这种感觉似得,死命地伸手缠住他的脖子喃喃道:“昊天,我爱你!”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他,看见他眸子里的光芒忽的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他搂着嘱咐我休息一会,我却还是到了8点多爬了起来。

    我说:“我得去陪床,弟弟毕竟是个大男生,有些东西照顾不周!”

    陈昊天的眉毛立即拧到了天上,看着我有些不悦,他说:“你自己肚子里还带着个东西,别那么不要命行么?”

    我有些抱歉,却还是对着他认真的解释。我说:“昊天,那是我妈,于情于理我都得好生照顾,况且这些年我妈也为我吃了不少苦!”

    他其实也明白这道理,只是心疼我罢了,于是也不阻拦,只是提议道:“要不,我给你找个护工来吧,你这样也能少出点力,到时别你妈还没好你自己就倒了!”

    我立马摇头,急忙拒绝,他看着我有些不解,嘴巴立刻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跑过去扯住他手臂,难得地对他撒起娇,我说:“你也知道现在这情况我妈啥事也不知道,你要是给我请个护工你觉得我妈会怎么想,什么上司要对我这么好,肯定要起疑!”

    说完我又想到今天他去看我妈的情景,便又顺口问了句:“你今天是怎么假装剧组负责人的!”

    他噗嗤一笑,眉眼终于舒展了些,他伸手枕在脑袋下面,笑着说:“我什么都没说,一进去你弟就问我找谁,我说李馨,然后你妈就说你是不是他剧组的人,我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点了点头,然后的事你便知道了!”

    我笑然,想必也是误打误撞,这样也好,省的出了岔子闹得不开心。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穿好,便准备出去,陈昊天起身围了条浴巾来抱我,并嘱咐我不要太累,我都一一点头答应,他这才放心让我走。

    他说:“我在这里再呆一天,明天中午我去医院找你!”

    我刚想开口,陈昊天却了然的加了句:“我不进去,在医院门口等你,到了给你电话,你下来就好!”

    我有些心虚,也略感抱歉,但其实自己也明白都不是想要的,只是现实太过无奈。

    回了医院便叫弟弟回家去休息会,明天早上八点再来换我,我妈看我去又拉着我聊了半天,还问了我一大堆关于陈昊天的事,我又不能说太多只能应付着。

    第二天一早,医生又来做了个例行检查,问我妈疼不疼,还用手去帮着我妈做了些简单的伸展,但却做得很吃力。

    检查完后医生的面色有些沉重,我当着我妈面也没敢多问,便使了使眼色,然后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医生说:“你妈有截肢后的并发症,具体表现在肌肉萎缩和神经衰退上,刚刚你也看见了,按道理手术完一个礼拜就算伤口愈合的再好,触摸时也会有疼痛感的,可你妈妈一点感觉都没,这说明她腿部的痛觉神经已经麻木了,在医学上这叫神经炎,其次,我刚看了下,你妈大腿内侧的肌肉明显在萎缩,而且萎缩程度很大,照这种情况看大腿也会有问题!”

    我愣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咬,挠心挠肺的很,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然后咬了咬牙问道:“医生,你说的有问题具体指什么?”

    医生面色稍稍一沉,有些凝重,和我说:“还要观察观察再看!”

    我一听心就沉了,却还是不死心又问了句,我说:“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神经衰退迁移,影响整个下半身,导致腰部以下瘫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两条腿似乎完全失了重力,就这样一深一浅地踏着,直到在走廊里看见拿着水瓶出来打水的弟弟才终于控制不住了。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下来,我弟看到我也慌了,立马跑过来扶我,他满脸焦急,有种不知所措的样子,却还是颤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一边哭一边把妈妈的病情告诉了他,他整个人也怔住了,他扶着我在一侧的长椅坐下,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胳膊里。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弟露出那种深沉又带着凄凉的表情,比起回来时在手术室门口的神情还要痛苦的多,良久他缓缓地抬起头问我:“姐,那该怎么办!”

    我脑子也一团乱,只能摇了摇头。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恍然想到该给我妈准备午饭了,立马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却在那瞬间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我弟也看见了,愣怔片刻挠了挠头站了起来,他尴尬的笑笑,想打招呼却不知道喊什么,我伸手攥了攥他的衣服,提醒道:“喊哥就行了!”

    我弟“嗷!”了声便喊了声:“陈哥!”

    我忙推搡了下我弟,厉色地对他说道:“你快去给妈准备午饭去,我有些事!”

    我弟也识相,虽然有疑惑却也不多问,拿着水瓶小跑地走了。

    陈昊天眼睛里有些疼惜,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独自呢语:“才一个晚上怎么就瘦了!”说罢又转到了正题,他问我:“刚刚在哭什么!我在楼下打你那么多电话你不接,我都急死了,以为出了什么事便立刻跑了上来!”

    这一问,我又憋不住了,吸吸鼻子眼泪就又在眸子里酸胀了起来,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和他说了遍,他表情也不好看,待我说完,掐灭了烟,转了过来看我,他说:“馨馨,转院吧!”

    我有些惊讶,投向他的目光里都多了几分疑惑,我说:“转去哪!”

    他起身踱了两步有些惆怅,却还是走回了握了握我的手安慰道:“去w城,我有一个认识的骨科教授,医术很好,我可以想办法去打点关系,你在这种小医院也看不了什么!”

    见我还在犹豫,他又加了句:“你也得想想自己,这样下去你自己也会扛不住的,那么到时孩子怎么办!你去了w城,有我在,我会给你打点一切!”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回了w城,我怀孕的事怎么办?我妈一直待在那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我不禁又着急了起来。

    我让陈昊天在想想办法,或者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他摇头,我顿时也无力了起来。

    一番讨论,最后还是决定了转院,陈昊天先走去打点,我和我弟把我妈劝好然后整理东西准备两天后过去。

    w城的繁华让我妈和弟都显得有些紧张,还没住院,我妈就问我:“会不会花很多钱!”

    我干笑了两声,使劲地安慰着我妈,我说:“不会,你手术都完了,只是做康复花不了几个钱!”

    来接我们的是陈昊天的助理,估计陈昊天吩咐了,所以一路上他说话也都很小心,他把我们送去医院,然后安顿后便走了,我心里也微微踏实些,下午的时候陈昊天发我短信,说在医院门口,于是我又晃荡荡的跑出去。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出去的时候大门口却看不见他的身影,我张望了好一会忍不住地给他打电话,却总是显示正在通话中。

    正当着急准备回去的时候,在左侧的花坛后面看见了他的身影。

    我立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本想从背后吓他一下,却在走近的时候听到了他极其恐怖的怒斥声,“淑娴,你不要太闹腾!”

018:哪里出了问题?

    淑娴?刘淑娴?恍然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脚步匆匆退了几下,却被陈昊天的转身悉数纳入眼底。

    他望着我,眉头深锁,我干干的笑,他又贴近话筒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挂了电话。

    那一瞬间我竟然莫名地想逃,却终是没有逃掉。

    他阔步走来,伸手抚上我的肩,语气微有些嗔意,他说:“怎么才出来,我都站了好一会了!”

    我不禁有些憋屈,嘟着嘴酸味浓浓的说道:“你刚刚不是在打电话嘛!”

    他“哦!”了一声,很是平淡随意,也没有继续想和我说下去的意思,我却心里乱的很,走了两步便拉着他停下。

    他望着我,似有些疑惑,末了,问了句:“怎么了?”

    我咬了咬唇终是问了出来:“你刚和谁打电话的?”他听完眉头一皱,却也没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解释道:“和一朋友,工作上的事,你别多想!”

    我不禁冷笑,却也不好去挑破,工作?我亲眼听到了刘淑娴的名字,他却还要骗我?到底是什么横埂在我们之间,要使得他对我如此的不坦诚?

    近日的缱绻温暖一瞬间变幻成锋利的剑刃,一点点地扎进我的心窝,我仰头视线有些模糊,却忍着没有再多问一句。

    罢了罢了!他既然无心和我说真话,我又何必去死缠烂打!

    他开车带着我去了一家港式料理店,店内装修的很有格调,青黄色的墙纸铺满了每一个角落,带着文艺气息的书柜,桌椅,还有一侧的小小卡片墙,当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他点了很多叫我吃,我却没什么胃口,吃到一半见有一对小青年跑去了卡片墙那边细细地写着些什么,然后便见那男生踮着脚把他们写的卡片贴在了最高的位置。

    我静静地看着,眸子里荡漾出暖暖的向往,忽的腾身站起缓缓行至,那对青年男女此刻已经离了店,却看见高处他们的卡片上赫然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不嫌我丑,我不嫌弃字老!”

    这近乎玩笑似的爱情密语,把诗经里的词改了后两句,虽显得有些滑稽,细细打量去深入人心。忽的转身看见陈昊天走来,我也低下头拿了一张卡片写了起来。

    “你也喜欢这些?”他是指我写卡片,我笔尖微微停了停抬着头望他,我说:“你不喜欢!”

    他双手抱胸睥睨般的审视着墙上大大小小的卡片,忽的嘴角抽了抽道:“不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幼稚!”

    我心里莫名一疼,偷偷地将写好的卡片藏在了底下,然后又拿了张新的出来写。

    提笔,字落,忽的泪眼婆娑。踮脚把写好的卡片往上贴,陈昊天从我手里拿过,眯着眼看了半天缓缓读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我心惊,从他手里抢过慌忙地找了个角落贴了上去。他问我:“你写的什么意思?”

    我摇头,淡淡道:“就忽然想到一句诗随意写的!”

    他不再多问,牵着我的手坐了回去,视线却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久,末了把盘子里的鹅肝切好递到我面前,柔声道:“馨馨,我会好好待你!”

    我不做声响,静静的咬着鹅肝,心里却疼的千疮百孔起来。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句话是我在台湾作家凌茜的书上看到的,正如字面意思那样,只有不忘记自己最初心里所想,才能在最后得到自己所要。我写这句话只是想警告自己不要奢求太多。

    我让自己记着是怎么和陈昊天走到一起的,记着自己的身份,记着我和他之间存在的矛盾,我想只有我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他不可能完完全全的融入我的生命,那么我才会试着去宽容他吧。

    静下来想想,似乎倒是显得我有些不对,他有老婆,还有个传说中的孩子,我无法去了解进入他之前的生活,也无法去探知,解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去爱他,可是人到底是贪心的,就这么爱着爱着,我觉得不够了。

    我想,他为什么不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呢?

    我狠狠地甩了甩头,克制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恼人的东西,强撑着自己吃了些东西。

    饭后陈昊天开车送我回医院,在车上他把我妈接下来的治疗情况和安排和我说了下。

    他说:“医生我找着了,也打了招呼,但他现在正在香港开医学研讨会,估计要到这礼拜星期四才能回来,不过他已经和医院的人打过招呼,所以现在的前期治疗也是可以做的!”说完又给了张名片给我,“这是他的,你留着,星期四下午给他去个电话,具体的他会和你讲!”

    我接过名片,细心地放进包里,然后把他刚说的话又在脑子里记了遍才放心。

    陈昊天叫我晚上回去住,我不愿意。

    我说:“妈还在医院!”

    他没出声,表情却不好看,我也顾不着那么多,对着他抱歉地笑了笑便拿着包下了车。

    回去的时候我妈正在接电话,我凑过去问我弟:“谁打的?”

    我弟对着我使了使眼色,压着声音道:“你领导!”

    我一慌却也无可奈何。

    我妈接完电话后把我叫到边上,让我回去工作?我瞪着眼睛一副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妈说:“你那个陈总真的很好,帮我找熟人安排医院,现在我也好了很多,他也说了剧组在等你回去赶戏,孩子啊,是妈拖累了你!”

    说到这我妈眼睛又红了,我忙坐到她身边安慰,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

    我妈又说:“你弟在这里,医院也好,你可以放心,妈自己也能抗,没什么大事,你快回剧组好好拍戏!”

    我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虽然知道陈昊天也是担心我太累才会用这种办法让我走,可是这无形之中只会给我更多的愧疚感。

    我妈吸吸鼻子拉着我的手又把小时候的事给我絮叨了一遍,说完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坚定,“馨馨啊,你别忘了你的梦想!”

    我浑身一怔,瞬间百感交集!终是说不过,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再三叮嘱我弟要好生照顾,然后又跑去医生那边留了我的号码,告诉他:“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晚上六点,陈昊天来接我,我上车,一大束玫瑰放在中间。

    我有些愣怔,他伸手推了推我,嬉笑道:“不喜欢?”

    我努努嘴,压抑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女人到底是个好骗的东西,偶尔的一束花,一个吻,哪怕一个关切的眼神,都会让你开心很多。

    那也是陈昊天第一次送我花,我问他:“哪买的!”

    他眉头纠了纠淡淡道:“开车过来的时候看见路边的摊子上有,就随便买了束!”

    我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干,慌忙道;“路边的?”

    他眯着眼睛瞟了我一眼,笑的有些阴,却也没否认。我抱着花,刚刚那瞬间的甜蜜都没了。

    到了公寓,张嫂已经备好了一桌菜,见我回去甚是开心。我对她平日里也算客客气气,从来不摆什么主人架子,所以张嫂对我也上心。

    刚洗完手准备吃饭,陈昊天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摁断,可是没过多久又响了起来,他又是摁断!

    一来二去好几次,我终是看不下去了,莫名的有些烦躁,于是把筷子一放对着他嚷道:“你要么就接,不接就关机,吵得我头疼!”

    陈昊天眸子一敛,表情有些难看,却还是默默的拿起手机走到书房去接了。

    那个电话过后,陈昊天开始忙了起来,我问他的时候他也不说,偶尔被我问烦了也就一句“工作的事你别管!”来打发我。于是次数多了后我也不再问了,但心里的难受自己却很清楚。

    11月底,我接到了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就一句话:“我想见见你!”

    我拿着号码看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刚想回拨过去想想又算了,最后还是给了回了个短信,我说:“你是谁?”

    短信没回,那天陈昊天也没回来,打电话去也没接,晚上11点给我发了条短信,寥寥数字而已:“今晚不回,有事!”

    我立马打过去,却发现手机已关机。连日来的压抑瞬间涌了上来,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可就是觉得哪边都不对。最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起床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我妈睡了,是我弟接的,声音有些迷糊,想来也是被我从睡梦中吵醒的。我问了下我妈的情况,他都一一和我讲了清楚,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却突然问了句:“姐,你真的在拍戏吗?”

    我心里疙瘩一下,手都不自觉开始抖了起来,却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失了分寸,于是故意提高了几分嗓音:“说啥胡话呢,你是不相信姐有这本事还是什么?”

    我弟连忙解释,然后吞吞吐吐道:“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你那个剧组的陈总有些怪!”

    我不敢再多说下去,责备了他两句匆匆挂了电话,那一夜却依旧无眠。

    第二天陈昊天中午回来的,一回家什么都没说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便躺在到房里去睡了,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只是道了句:“我累,想休息!”

019:她叫陈晓

    一句话像是在我身上泼了一盆凉水,冰的我顿时打了个寒颤,站在门口哆嗦了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于是只能默默的把门关上。

    下了楼在客厅坐了会,心里压抑的浑身都难受,张嫂端了些点心给我,说“刚做的!”

    我看了下,却还是摇了摇头,说:“吃不下!”

    张嫂叹了口气,也没多说,嘱咐我多休息便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闷在了水里,喘不过气,浑身像被人绑住似得。

    我想了好久,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我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还是什么,只是觉得陈昊天最近对我的态度变了好多。

    他对我粗暴过,也霸占过我,当然也有温柔缱绻的时候,却唯独没有这般冷冷的对过我。这几日他处处奔波,以前出去也会和我说声忙什么事,去哪,现在就算我问也都是避而不答。

    这种感觉很难受,像被人卡住了喉咙,生生地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的冷一点点地渗透进我的身体,恍惚之间,四肢百骸都是浸满了难受。

    我摇晃着身子去拿手机,想了半天竟然打给了米娜,记得上次和她见面是陪她去的婚礼,这一眨眼也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电话接的很快,米娜的声音却有些憔悴。我问她:“最近还好吗!”

    她愣了愣,良久回了句:“还好,就有点累!”

    我说:“我也是!”

    然后便各自在电话里笑了。

    那天我和她说了很多,说陈昊天对我的转变,说我妈受伤的事,包括转院。她也和我说了很多,说她又开始工作了,最近接了个珠宝的走秀,20天的连档,每天3000。

    我说不错,叫她加油,她却忽的声音抖了起来,良久冒了句:“馨馨,我和陆建见面了!”

    我一惊,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她自己的事,也心里明白米娜自然是放不下的,当真,她说完后抱着电话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说:“陆建说他还爱我,馨馨,我也还爱着他!”我嘴角抽了抽,心里的火莫名地冒了上来,于是说话声音也提了几分,“他都结婚了,还来招惹你干嘛?”

    米娜在电话那头愣了会,良久轻声道:“陈昊天不也结婚了吗?”她不是在讽刺我,像是在提醒,却一句话把我堵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米娜想来也意识到了,慌忙道歉,“对不起馨馨,我最近心情太差,有些口不择言,陈昊天的情况和陆建不同,你别想太多!”

    我不想把话题扯到陈昊天和我的身上,于是继续问道:“他找你都说些什么了?”

    她默然,在电话的另一端叹气了好久,她说:“馨馨,陆建叫我等他!”

    我说:“那你等吗?”

    她笑了,说:“我不知道,想等,却不敢等!”

    我心莫名的酸涩了一下,说不出原因,可能是因为突然想到了陈昊天,也可能是自己被米娜的情绪感染了,恍惚之间心里闷得更难受了,于是找了借口匆匆挂了电话。

    我躺在沙发上脑子又开始抽疼了起来,米娜那句:“想等又不敢等!”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子里。

    我对陈昊天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想期待他多给我点温暖,却又害怕这温暖不真心,想呆在他身边多一点,却害怕终会离去,他说过爱我,可是除此以外他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即便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可是这也不过是他最初用30万买来的。

    我的心一阵阵的绞着疼,原来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竟是这般滋味!

    昏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眯了会,忽的被短信声吵醒,揉揉眼睛伸手去拿,依旧是之前的那个陌生号码,短信也是如出一辙:“我想和你聊聊!”

    心里疑惑泛起,禁不住发了短信回过去,问她:“是谁?”却没人回,过了会又发了条,依旧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讯。最后忍不住了,按着这个号码打了过去,却显示对方关机。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号码每天都会给我发短信,一连四天,但当我每次回过去却总是没人接,要么就是关机,有好几次我都想和陈昊天说,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事情也没弄清楚,万一是哪个同学的恶作剧到时也就显得太较真了。

    可是我却隐隐地有种不祥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每次在看见这个手机的时候都会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第五天陈昊天去北京出差,早上六点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除了看电视便还是看电视。下午的时候,依旧是那个点,手机短信又来了,我本想忽视,他却接二连三发了好几条,我这段日子已然压抑到极点,终是忍不住又回了过去,这一次竟然接通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拿过来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于是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喂!”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声女生,带着些傲气,又像是鄙视,反正听在耳朵里相当不舒服。

    她问:“你在哪?”

    这话问的真叫人咂舌,我二话不说,直接就挂了,没过多久手机却又响了。

    我看了一下,依旧是这个号码,心里不禁疑惑起来,连着那么多天发我短信,却从来不打电话,这次我挂了,她却打过来了,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我犹豫了半天也没接,她的电话却不休不停的响着。

    我心脏砰砰地直跳,看着手机莫名地染上一种恐惧,正好张嫂从厨房出来,看见我电话再响便问了句:“怎么不接呢?”

    我哆嗦着拿起手机,咬了咬牙跑去了房间。

    刚接起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别挂,我是刘淑娴!”

    我猛地一个踉跄,匆匆退了几步,身子却抖得厉害,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颤颤地问:“你你找我干嘛!”

    电话那头冷笑,笑的极其夸张,末了冷冷地回了句:“我想找你出来聊聊!”

    我一个愣怔,打从心里漫出丝丝寒意,不是畏惧她,而是觉得定没好事,便生生的拒绝了。

    她也没多说,我一句:“没空!”便让她挂了电话,但是没过多久她的短信便来了。内容依旧很简单:“明天下午2点你小区门口的蓝湾咖啡见!”

    轰隆一声,脑子瞬间炸开,看着短信,莫名心不安起来。

    为什么会是她?她又为什么会来找我?那一次见面她如此凶神恶煞般叫我打掉孩子,这次难道又想重来一次?

    我越想越怕,于是给陈昊天打了个电话,电话接了,他压着声音问我怎么了,我含着泪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等了等,见我没说话,便道了句:“我在忙,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晚上再打给你吧!”说完电话便挂了。

    我心神不安,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刘淑娴的影子,我想着各种可能,想着她要找我说什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因为孩子的缘故。

    晚上陈昊天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八点,手机短信又来了,是提醒:“记得今天下午的约定,我等你!”

    我抹了把脸,呆呆地坐着,忽的委屈的厉害,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我还是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她定没好事和我讲,却还是去了,毕竟在她和陈昊天之间有着太多我难以琢磨的事。

    是的,我好奇,他们之间的过去就像一个黑洞,无形地吸引着我,我满腹胆怯,恐惧,却还是停不下来脚步。

    我准点到了,坐在了最角落的地方,审视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却唯独看不见刘淑娴的影子。

    我点了杯咖啡,突然想到怀着孕便又换了杯卡布奇诺,刚喝一口便有人来扯我的衣服。

    我顺眼望过去,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正睁着大眼睛看我,她皮肤很白,穿着一身芭比娃娃裙,像极了童话里的小公主。我好奇地看着她,却笑得很甜,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是不可能不喜欢的。

    我问她怎么了,她看了看我然后从自己的肩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她说“阿姨送给你!”

    我一愣,却还是接了过来,打开来看,是一副画。我禁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问:“这是你画的?”

    她点头,笑的很开心,然后说:“是的!”

    我眯着眼细细打量,她却大方地走上前来给我解释,她指着纸上的人,缓缓道:“这个画的是我妈妈,这个是我爸爸,这个是我,然后这个是新西兰的草原,我们一家在这里有房子,有牧场,然后幸福地过着生活!”

    她说的时候一脸的憧憬,我望了望她,大概12、3岁的样子,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心里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是呀,多美好的画,多幸福的家。

    我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然后称赞道:“画的真好,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指了指画纸的右下角,喃喃道:“陈晓!”

020:我不要了好不好

    陈晓,蛮好听的名字,却怎么得莫名开始不开心起来。我把画纸放在桌上,试探地问她,我说:“小妹妹,你为什么要把这副画送给姐姐呢?”

    她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天真,忽得转过身伸手指了指嚷声道:“我妈妈让给的!”

    我瞬间惊住了,愣怔地站起来,看着迎面走来的刘淑娴似乎才想明白了所有的事。陈晓,陈昊天,这原来都不是巧合,这女孩应该就是陈昊天的孩子啊!

    忽然之间觉得好荒谬,抬着头咬着唇直直地看着她,她却笑的春风得意。

    她伸手把陈晓搂在怀里,朝着我这边走来,也不客气,径直地坐在了我的对面。我也说不出话,哐当一下把自己狠狠地甩在了椅子上。

    “晓晓,叫姐姐!”陈晓刚想开口喊我却又被他拦住,她娇笑着眼神却凛冽似寒刀般地瞪着我:“还是叫阿姨吧,他和你爸爸熟,叫姐姐不妥,别乱了辈分才好!”

    陈晓乖乖的应着,甜甜地对着我喊了声阿姨!

    我心瞬间揪了起来,就算我再白痴也不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所谓的“和你爸爸熟!”想必也是想暗讽下我,至于后面的辈分,也应该是在提醒我和陈昊天之间的年龄差。

    我不是个很成熟的女孩,虽然有些时候我冷静的出奇,但是在自己情感上的时候我就完全失了分寸,现在的我,像极了一头困兽,烦躁,难耐,又似乎寻不到出路。

    刘淑娴给陈晓点了份草莓奶酪,陈晓吃得欢,我看着她的样子恍惚中面前竟浮现出陈昊天的影子,我有些坐不住,摇了摇身子撑着手才总算让自己稳定。

    刘淑娴揉着陈晓的头发笑的那般温柔,却在转眼望向我的时候瞬间变成了寒冰,她问我:“晓晓像不像他?”

    “他?”我独自反复琢磨着这词,终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个犹如瓷娃娃般的小孩,美丽,可爱,那般暖人心窝,可是为什么越看我却越心疼。是呀,当真像极了陈昊天,那鼻子,那眼睛,就连吃饭时候张嘴的动作都那般如初一致。我静静的看着,眼泪终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晓晓正好抬头,看见我时眼睛里满是疑惑,她努了努嘴,转头看了眼陈淑娴,然后天真的问道:“阿姨怎么哭了!”

    我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得,慌忙把眼泪擦干。

    刘淑娴笑了笑,拍了拍晓晓,轻声轻语道:“阿姨是看见晓晓可爱,喜欢你才掉眼泪!”

    晓晓又不明白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问道:“为什么喜欢我要掉眼泪呢,爸爸和妈妈不是喜欢我都会笑吗?”

    我一字也说不出来,手指放在底下把衣角都绞了好几遍,心脏通通地跳得感觉都要掉出来似得。

    刘淑娴叫晓晓去楼下玩,说要和我说点事,我知道她是想把晓晓支开。

    晓晓一走,她人也变了个样,浑身散发着箭弩拔张的感觉,眼神也生生地凛冽了好几分。

    她端着咖啡细细的啐了口,放下后抬眼看着我,满脸都是讥笑,她说:“咖啡有些苦!”

    我没接话,静静地喝着我的卡布奇诺,沉默了良久,她又忽然问道:“孩子还在吗?”

    这一问倒是显得有些离奇,我怀孕她也不是知道一天两天,怎么忽然问这个!

    她见我的表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然后把视线在我身上默默的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今天穿得白色的连衣长裙,是以前买的,所以腰围尺寸也都是以前的,显然仔细看小腹已经凸起了好多,我心觉害怕,立马伸手遮了遮,她却扬着嘴,笑得有些恐怖。

    “还没打呀,那天陈昊天在我面前说你把孩子流了我就不信!”

    我心里一突,细细的嚼着她的话,顿时五味杂瓶起来,我说:“你什么意思?”

    她抬着手,认真地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懒懒道:“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陈昊天到底有没有叫你打胎!”

    他叫我打?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话,我痴痴地笑,死命地摇头,我近乎狰狞地趴在桌上对着她嚷道:“孩子是他让我生的!”是的,他让我生的,所以怎么会让我打?

    她放下手,眼神里全是鄙夷,她忽的从一边扔过了一张纸,凉凉道:“擦干你的眼泪,别在我面前哭!”

    我瞥了一眼,没有接过,只是觉得好像被人在伤口上洒了一层盐。

    我什么都不想再和她多说,拿起包逃命似得想跑出去,她却伸手攥住了我的衣袖,看着我一副还没把我折磨够的表情。

    “李馨,陈昊天是不会让你把这孩子生下来的,你别忘了顾雪!”

    我呆呆地望着她,狠狠地用力甩开她的手,却听见她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陈昊天他有女儿,我们以后会很幸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跑出来的,出门的时候看见了晓晓,她依旧是睁着大眼睛望着我,可能是我太狼狈了,所以本想和我打招呼的她生生地退了几步,我站在那里,狠狠地咬着牙,扯着嘴角问她,我说:“晓晓你爸爸是谁?”

    晓晓笑,说:“我爸爸叫陈昊天!”

    再也听不下去,再也不想看见,我拼命的跑,眼泪也拼命的掉,那一瞬间我有一种被全世界都遗弃的感觉,找不到地方去,也找不到人说话,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晚上,才失魂落魄的走回去。

    张嫂看见我,吓了一大跳,忙扶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浑身发颤,压根说不出话,只是机械式的走回了自己房间。

    张嫂是个明眼了,问了一句见我不说话,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于是也不再问我,安安静静地给我放好洗澡水,拿好衣服,然后给我端了些吃的放在床边上便走了。

    我走得路太多,身上隐隐地出了声薄汗,回了家后一凉身上的衣服便紧紧地黏在了身上,我也不脱,合着衣往浴缸里一躺然后鬼哭狼嚎了起来。

    那是我有史以来哭的最凶的一次,除了我爸爸走得那天,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我这么悲痛过。我狠狠地扇着自己巴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自己,我觉得我贱,我觉得我作,我觉得是我把自己逼到了这条不归路上,可是到现在,我又该怎么收场。

    刘淑娴和陈昊天之间的事我依旧想不通,第一次见他们在香港,隐约得感觉他们不和,可是这一眨眼,刘淑娴却又对我怀孕百般阻挠,现在连孩子也拿出来利用了,我又该怎么办。

    我昧着良心,不去理会这世俗,道德,以为自己有着一份爱,就可以不顾一切的执着,现在想想,爱是什么?是习惯?是依赖?都不是,爱就是自我折磨,自我沦陷,然后一步步把自己变成十足的傻子。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累了就趴在浴缸的边缘上眯会,恍然从梦中惊醒,才发现浴缸里的水凉的彻底。

    我拖着虚弱的身子从里面爬了起来,然后脱掉衣服钻进了被子,头发湿漉漉的难受,我去没力气把它吹干,好半天终于睡下却又听到张嫂的声音。

    “你这是干什么,会生病的!”迷迷糊糊中被人攥起,然后身上似乎被裹了什么东西,我吃力的睁开眼,看见张嫂一脸着急的表情,到现在是不是也就她会关心我了?

    我苦苦地笑,缓缓地说着“没事!”

    张嫂扳着脸,有些生气,:“你再怎么不开心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你这样折腾,孩子怎么办?就算不为孩子,那也要想想自己啊,是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命啊!”

    我张着嘴,嗷了半天却哭不出一滴眼泪,最后伸手握着拳狠狠地打着自己肚子,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我狠狠地打,狠狠地叫:“我不要了,我不要这孩子了,我真的不要了!”

021:张嫂的劝诫

    我疯了似的捶打着自己,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难过像潮水般向我涌来。

    那是我第一次,对我和陈昊天之间的关系有了绝望的心理,也是第一次有了打掉这孩子的想法,我没有这么强大的内心,能对刘淑娴和他的女儿熟视无睹,更无法去强迫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刘淑娴的出现像春天里的一个惊雷,忽然得打起,便是一场暴风雨。

    张嫂显然是被我吓着了,她害怕,也怕真的出了什么差池,这样的话她必然担当不起,于是偷偷地跑出去给陈昊天打了个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天黑了,我就那样痴痴地躺在床上,眼泪也似乎流干了,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无力地望着天花板。

    他一瞬间的愣怔,慌忙跑到我身边把我扶起,眼神里是担心,焦虑,他问我:“怎么了?”

    我却一个字都没回。

    身子开始发冷,一点点地蔓延到四肢百骸,我伸手抱了抱自己,却被他掰开,然后一把揽过去,让我贴在了他的胸口。

    我执拗着把他推开,不顾他疑惑又带着悲凉的眼神,直直地躺了下来然后转过身背着他,他显然看出我的不对了,蓦地阔步走了出去,好半天又回到我床边坐下,缓缓道:“你下午去见谁了?”

    我想他一定是出去问了张嫂,才会知道我下去出去了。

    我闭了闭眼,缓解下长时间睁着眼的酸疼,听到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一笑,我觉得压根就没必要和他解释。

    他也没在乎我的沉默,自顾自的猜着,他说:“是淑娴吗?”

    我心里一酸,咬了咬牙跟着他喃喃地道了便:“淑娴!”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自以为是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却不知,在别人眼里只是个自导自演的傻子。

    我以为我哭不出了,可是听到陈昊天喊她名字的时候还是掉了眼泪,我慌忙伸手去抹,就是不想让他看见。

    他见我不回答便当我是默认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忽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惋惜,他说:“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可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说完沉默了好久,又加了句,:“馨馨,你为什么要这么心急?”

    我心急?我听不懂他的话,却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吃力地撑着手从床上爬起,他的眼神里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当然这种落寞怎么能比得上我如今的凄凉?

    原本,我好好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朋友,家人,即便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可我过的快乐,自在。我也有理想,也为了理想一直在拼搏,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硬生生地出现将我拉进他的生活,逼着我和他成为休戚相关的人,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戏剧,我却一点点在这戏剧里失了分寸,乱了心神。

    很久之前,听过这么句话,“戏子入画,一生天涯!”可我颠覆人海,又得到了些什么?

    身子的冷似乎在加剧,冷不丁地打了个重重的喷嚏,他皱了皱眉没拉着被子帮我掖了掖被角,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却冰凉的可怕,触碰到我额头的时候竟然冷不丁地让我打了个哆嗦。他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然后伸手摁住我的脑袋俯下身用额头在我额头上又碰了碰。

    他松开手,表情有些不好看,我抬头望他,眼睛都觉得睁着有些吃力。

    他说:“你发烧了,得去医院!”我恍惚的听着,也没说话,只是突然明白不是他的手凉,而是我的额头太烫了。

    最后还是去医院了,直接挂的急诊,但由于怀孕,医生也不敢乱用药,只能建议先保守治疗。

    陈昊天立马给我办理了住院手续,然后按照医生说的方法给我进行物理降温。他叫张嫂弄来毛巾和酒精,擦拭我的额头,颈部,和腋窝下面,但是效果不理想,一个多小时候又测了下体温,38°7,还是高烧。

    陈昊天急了,问医生怎么办,医生说,这样的情况只能用药了。

    陈昊天有些担心,问医生用药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的很是流畅:“你不用药一直烧下去,对胎儿有两方面的影响:一是病毒直接透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有可能造成胎儿先天性心脏病以及兔唇、脑积水、无脑和小头畸形;二是感冒造成的高热和代谢紊乱产生的毒素的间接影响,高热及毒素会刺激**收缩,造成流产和早产。”

    听到这里陈昊天便急了,连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医生说,“她的状态只能先用些柴胡注射液,然后你多给她喝先开水,要是体质好,应该能退烧,实在不行,我们到时再看看别的办法!”

    陈昊天抿着嘴不说话,看的出他很是不高兴。

    我也没力气去问他什么,整个头都疼的厉害,我躺在床上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到后半夜,鼻子也全堵了,最后只能用嘴巴来呼吸。

    陈昊天叫张嫂给我去煮了碗姜片红糖水,然后逼着我喝掉,喝完后又把被子裹在我身上,缓缓道:“出身汗就能退烧,你熬着些!”

    我默不作声,依旧任由他抱着我,却还没抱多久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为难,然后转头看了看我还是摁断了,可是手机却没有一点要消腾的意思,一个不接便打来第二个,第二个不接又打来第三个,最后陈昊天还是接了。

    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拨了刘淑娴的号码,结果显示正在通话中,我心狠狠地被戳了下,然后忍着难受,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了回去。

    陈昊天站在外面说了好久,回来的时候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他拉着我的手,有些歉疚,却还是说了出来,他说:“馨馨,我有点事得出去一下,你好好呆着,叫张嫂照顾你行吗?”

    我微微震了震眸子,吃力地问他,我说:“你要去哪?”

    他眼睛里有丝闪躲,却是转眼即逝,他握了握我的手,俯下身在我额头吻了吻柔声道:“公司的事,有点急,我明天一早就来看你,你乖乖的!”

    没再让我多问,他便推门走了出去。我躺在床上终是忍不下去,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事到如今,我终于有种死心的感觉,我为他生孩子,可他呢?又为我做些什么?原本以为他是在乎我的,可是他的谎言让我彻底推翻了这份在乎。

    他对我关怀备至,温言温语说尽情话终是让我义无反顾地投身在这场爱情的长跑了,虽然一早就知道,这样的长跑可能一辈子都跑不到终点,但我却死死的认为,只要他对我好,我就愿意一辈子这样跟着他。

    但是现在我已然没了这种勇气,我不想让自己瞧不起自己,既然他都能不管不问把我丢在这里,那么我又何必再去贴着他自取其辱呢。

    我想和他分开了,真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那晚张嫂陪了我一夜,第二天醒来烧退了,我让张嫂张嫂收拾收拾陪我回家,她有些扭捏,估计是怕回去陈昊天怪罪。

    我心里本来就有气,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索性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张嫂立马过来扶,皱着眉头劝我:“姑娘你这又是何必,自己的身子连你都不在意了,还会有谁来在乎?”

    张嫂是个明眼人,从她第一天见到我的时候她便清楚了我和陈昊天的关系,随着日子一天天的增加,她多少也对我有些了解,所以有时候我发脾气的时候她多少能看出点我在想什么。

    我听了她的话有些错愕,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我说:“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

    张嫂满脸心疼,拉着我的手有些哽咽。她说:“我也有个闺女,18岁那年和人私奔了,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特喜欢你,你聪明,漂亮,我那丫头也是,初中高中的时候一直都有好多男生追,高三那年,她谈了个男朋友,比她大13岁,我气得把她打了一顿关在屋子里!”

    张嫂眼睛泛红,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忽的听到这个,我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听着,然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说:“那天是12月初7,很冷,我干完农活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房门开了,我立马跑过去,她却不在了,我出门整个村都找遍了,也没人影,第二天一早和她爸跑过去报警,却终是没有一点消息!”

    “那后来呢?”

    “后来?”张嫂抬了抬眼睛,神情有些荒漠,良久叹了叹气低声道:“五年后她回来了,带着一个儿子,回来后跪在我面前叫我原谅,他爸气得又打了她一顿,但毕竟是自己生的,总不至于真的就六亲不认了。”

    “我想着给她再找户人家,可是咱村小,风言风语的一出来基本就是都知道了,媒婆找了好几个,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最后一次,人家私下和我说,男方都基本是一句话:不要不干不净的姑娘。”

    “那后来结婚了吗?”我又不禁问了起来,张嫂的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

    “后来,媒婆给说了一户,男的是死了老婆的,40岁,听人说为人还行,就是有个女儿,我想着这个情况也就不要挑剔了,只要对我女儿好,过下去也还是可以的,便答应了。结婚后一个月没到,警察找到了我,说我女儿自杀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107/ 第一时间欣赏代孕婚妻最新章节! 作者:夏沫北所写的《代孕婚妻》为转载作品,代孕婚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代孕婚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代孕婚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代孕婚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代孕婚妻介绍:
为了30万债务,她不惜出卖自己子宫给人代孕! 说好的人工授精却因为还是处女而转为了实战! 迷雾重重,身子被占后,才知道真正找她代孕的却另有其人? 为什么妻子苦苦寻求来的人却是要给另一个男人代孕? 他们明明是夫妻,却感觉有雪海深愁? ------------------------------------------- 他40岁,我22岁,可以做我的爸爸的人,却占了我的身子。 我原以为他便是我代孕的主角,最后才知道我只是他强占来的报复的工具。 他所有的仇恨和愤怒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可我却爱上了他。 这是一段近乎畸形的爱情,却爱的淋漓尽致毫无保留。代孕婚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代孕婚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代孕婚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