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代孕协议(1)
明明是大中午,可是却因为窗帘拉的太死,导致整个屋子都是漆黑黑的。米娜让我去把灯开着,我愣了下,然后像是刚反应过来似得,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沙发的一侧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听米娜说应该就是找我代孕的客人,从她进门的那刻起我就没敢抬头去看她,总觉得心口一下子**了好几把刀子,疼痛难忍又惴惴不安。
那女的看起来不大,可能因为打扮的时髦,所以看上去也就26,27的样子。
此刻的她正坐着抽烟,眼圈吐了一个又一个,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良久把烟头往茶几上一拧,沉声道:“就是她?”
米娜立马笑脸迎上去,然后在背后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说话。我抬头眼睛生涩地望着烟雾里那张模糊的脸,好一会也吐不出一个字。
米娜估计也不指望我能说什么了,于是只好自己直接了当地开口,我想她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不然哪里会这么自然流畅的表达,倒是我,这个事件的主角,却只能坐在这里浑身僵硬地冒着冷汗。
我脑子嗡嗡得响,眼睛一刻也不敢抬起,她们的对话也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在了千里之外,任由我一个枯坐在那里神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娜伸手来扯我,我缓过神呆滞地看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不高兴还是觉得我太没用,于是本想对我说的话在看到我那迷惘眼神的时候又生生吞了回去,最后只得自己俯下身绕过我拿过我一侧的包包,然后从里面取出了我今天去医院做的体检报告。
她把体检报告交给那个女的,说了句:“陈夫人,您看下!”
那女的不动声色地接过,认真的端详了一眼缓缓道:“行,那就这么决定了,定金15万,生了儿子后期再打20万,女儿的话那就只有15万了,但不管生男生女,孩子抚养权都归我,她要做的就是怀孕然后顺利地生出宝宝就行!”
“明白明白!”米娜连忙附和起来。
那女的抬了抬画着玫瑰紫眼影的眼皮,然后朝着我扔过一份文件,说话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听明白的话就签个协议吧,协议里的条款你最好先看下,当然也必须遵守!”
我颤巍巍把桌上用订书针装订起来的纸拿了过来,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代孕协议书!”这几个大字。
我机械式地翻看,却压根看不进半个字。
米娜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我在怕,在犹豫,于是生怕我会突然变卦,赶忙拿起一旁的笔塞到了我的手里。
她俯身在我耳边轻声提醒道:“馨馨,别忘了你弟弟还等着你的钱去救命!”
我身子猛然一震,紧握在手里笔尖在我的握力之下深深地陷进了我的手心。
米娜叹了口气,伸手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拨开,然后指了指协议的右下角沉声道:“签吧,别再想了!”
002:代孕协议(2)
我就这样签下了这份代孕协议,不容我多想,也由不得我考虑。
陈夫人见我签完便伸手把协议拿了过去,然后视线大概在我身上停留了十几秒开口道:“听说你还是学生,那最近最好把学校里的事处理处理,然后跟我去香港!”
“香港?我们要去香港?”
陈夫人抬起下巴似有点不爽,然后又把视线移到了米娜身上,“你不会还没把事情和她说清楚吧!”
米娜朝着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讲话,于是我只好满心疑惑却一言不发。
“陈夫人,你放心,事情啥的我都和这丫头交代清楚了,只是地点忘了说,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陈夫人好像也懒得和我们多费口舌,只是回了句:“那最好不过!”便走了。
米娜开门送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黑色的塑料袋,我知道,那里面装着她的中介费。
她在我旁边坐下,掏出塑料袋里的钞票数了起来,一边数一边对着我说:“你别着急,陈夫人说你的定金在你去香港后就打给你,等你生完孩子,再把其他的钱付清!”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心里依旧像顶了快巨形的石头,喘不过气似得。
她数了一万块钱塞在我的手里,我一惊,满脸都是疑惑。
她倒是完全无味的样子,缓缓道:“先拿着吧,我知道你缺钱,多的我也给不了,先将就着过,你弟弟那里的事你也别急,都到这份上了,你也都选择了,除了硬着头疼往前走,也没其他退路了!”
我看了钱半响,想了想还是放回到她手上,我说:“这钱是你的,我不能收!”
她嘴角抽着笑,像嘲讽,又像是纯粹觉得有趣,她在一旁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然后点上,她说:“馨馨,你是不是嫌我的钱脏?”
我苦笑,喃喃道:“没有,如果你的钱脏,那我的呢?岂不是更脏!”
她不再和我争辩下去,默默地吸了几口,烟圈吐了一个又一个。
她劝我:“馨馨,你记住,别和钱过不去,我知道即便协议你已经签了,可心里还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什么都能一帆风顺,你也别觉得自己惨更别觉得自己委屈,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娜姐是过来人,看的比你多,我搭线了形形**的行业,见到的姑娘多了去,有时候想开点,过去了就好!”
我完全听不出去,在心里也一直默默地认定我和她的价值观是完全连不到一起的,于是只能找个理由先行告退。
米娜自然不留我,却还是把钱塞到了我手上,她说:“这钱是中介费,没有你也没有这钱,我虽然是个鸡头但也有点良心,你有事就先拿着,要实在不愿意欠我的人情那么以后可以还我!”
我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的确,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和钱过不去。
回学校的路上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有朋友介绍要去跟组拍一部偶像剧,小角色,但工资还不错,然后时间有点长。
我妈就立马问多久,我说:“一年!”
003:弟弟闯的祸
听到一年,我妈妈就在那嘟囔了,一来怕我被骗,二来怕我辛苦,我和她说了半天也编了半天,才把她安抚好。
次日,我把那一万块全部打给了我妈,毕竟弟弟的事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用光了,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我妈问我哪来的钱,我说剧组给的定金,她这才放心。
那年是2007年,也是那一年的5月12日,我接到了我妈的一个电话,也就是这个电话,才使我和米娜之间有了这份“代孕协议!”
那天我正在给一家叫恒基地产的公司做开盘礼仪,所以电话起初也没接到,一直到下午五点半休息,我跑回化妆间才看到,于是立马回了过去。
一听到我的声音,我妈就哭了,我当时便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心脏都似乎跳到了嗓子口,却仍然克制着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问:“妈,怎么了,你别哭,先告诉我怎么了好吗?”
“馨馨,你弟弟你弟弟被警察带走了!”
打完这个电话我就收拾东西赶去车站买票了,可能我妈情绪不好,所以在电话里也表达不出来,但大概我还是能听出一些,好像是我弟把人家小姑娘弄住院了,然后因为争吵把对方的母亲给捅了!
我是连夜坐火车回的家,第二天早上在车站见到了来接我的妈妈。
她哭倒在我怀里,一时语文伦次,我好不容易平息住她的情绪,然后才开口问道:“妈,你把事情原原委委和我说一遍,不清楚事情我怎么帮你!”
我妈含着泪花点了点头,原本瘦小的身材如今看来仿佛又衰小了几分。
“我也是突然接到你弟的电话叫我去医院,我赶过去那小女孩的父母就在那哭闹,说你弟弟害了他们的女儿,要一命抵一命!”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没说到重点,只能着急地问道:“妈,你说清楚点,到底因为什么事,他们干吗说弟弟害了他们家的女儿!”
她抬了抬头,牙齿深深地咬在了唇上,像是在心里做了很大的挣扎,又好像是在自己消化些难以控制的情绪。
她拉着我的手低声说:“你弟弟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估计怕家里知道,俩个人偷偷去小诊所做了药流,也不知道是没干净还是什么,弄得大出血进了医院!”
我猛地一惊,却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述自己的情绪,只能闷声良久才缓缓道:“那后来呢!”
“那小姑娘的父母喊了一帮子人过来,说要我给个说法,我也知道这种事的确是你弟弟做的不好,可我毕竟只有一个儿子啊,你说我怎么忍心看着别人围着我儿子打!”
“所以你就帮忙了?”
她默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人多,我一个女人也护不住什么,三五个人一围就把我推墙角了,你弟弟也是为了护我,情急之下拿了护士手推车里的剪刀,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刺到了她妈妈!”
004:谈判
我把事情了解清楚了接下来也就是要想怎么去面对了,撇开别的不谈,就光是我弟弟这一件事上,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真的被抓走,他毕竟是我爸爸唯一的儿子!
我先带着我妈去银行把我卡上三千多块钱全部取了出来,然后去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打算去探望那女孩和她妈妈。
那小女孩还好,情绪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倒是她妈妈躺在床上还恨不得跳起来把我们撕碎。
我表面看起来冷静,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虽然被他们指着鼻子骂得心里委屈,可还是忍着怒气陪着笑脸一遍遍道歉。
他妈妈叫人把我拿过去的东西全都扔在了门口,口口声声嚷着:“你弟弟毁了我女儿,我就要毁了他,我就是要他坐牢,我就要看着他坐牢!”
我妈一听这话就急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将要在牢里度过,于是也顾不了什么,刚刚的谦卑温和立马一扫而光,于是也开始和她唇枪舌剑起来。
“你们家女儿也不见得什么好东西,年纪轻轻怀孕,还不知道跟过多少人,现在打了胎赖在我儿子头上,我到还想问一句,这肚子里打掉的种到底是谁的?”
“你妈逼说谁不是好东西,你那儿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脸强奸犯杀人犯的样子。”
容不得我妈再多说一句,我立马伸手拦住她然后三五下把她推出门外,我近乎哀求,“妈,你再这样弟弟就真没救了!”
我妈妈愣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不再多说什么,然后默默地走出房门把门带上。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做足心里准备朝着女孩的妈妈走了过去,我说:“阿姨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我就是要你弟弟坐牢!”
“行,阿姨你要是不想谈那就听我说,听完再给我答复也没问题。首先我为我弟弟做的事向你道歉,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那都是我的一片心意,再者我不管两个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女儿流产大出血也的确是我弟弟应该承担的责任,至于你身上受的伤,那也真的是双方在打斗时无意识的。”
“现在阿姨你硬要把我弟弟送到警察局,说要让他坐牢,其实这劳坐不坐还真不是阿姨你一句话说了就算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律,我刚看了下,医院走廊都有摄像头,到时把录像送到警察局一看就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了吧!”
“先动手又怎么样,被伤的是我!我告他怎么了!”
“对,你刚刚也承认了是您先动的手,那么在法律上这就属于自卫,在加上我弟弟今年才十七,还是未成年人,所以应该也不会被判的很重,倒是这样一来,你女儿流产就人尽皆知了。”
“不管怎么样,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我们两家这样一闹,我想也没什么缘分做亲家了,但我想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女儿的名声也就不好了吧!”
005:踏入火坑
她妈妈似乎被我的话提醒了些什么,眼神里显然流露出了一丝迟疑,那一刻我也差不多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走上前,递给她一张纸,说道:“这纸上是我的电话号码,阿姨可以把我刚刚的话想一想,想完了如果有什么想法再打我电话。”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给她机会多问我什么,径直地走出了病房,没多久,我妈便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叫我们去接人,然后我的手机里多了一条这样的短信:“要想我们不告你弟弟也可以,30万赔偿费!”
我妈看见短信立马火气又上来了,吵着闹着要去理论,说他们摆明了就是要敲诈。
我头疼的厉害,于是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我说:“妈,你能不能理智点,别乱闹了,你再去理论然后人家撕不下面子继续坚持要告弟弟?我做了那么多努力还不就是希望他们能这么想,虽然这费用是多了点,可是弟弟毕竟不要坐牢了呀!”
我妈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喃喃道:“馨馨,可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别说你爸现在不在,就算你爸现在还在家里也凑不出这个钱啊!”
“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所有的加进去也不过一万多!”
“能不能想办法借点!”
“问谁借?你大伯前段时间摔断了腿还跑到咱家借钱,你姨又刚生了孩子,都过的紧,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咱呀!”
我抬头望了眼天空,无声地叹了口气:“妈你把家里的钱都取出来,我去接弟弟,一会晚上我带弟弟去他家把事情处理掉!”
我妈依旧是深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馨馨,妈对不起你!”
家里的积蓄一共也就一万三千多,我妈又把她结婚的首饰卖了,再加上家里的几头猪,紧巴巴地凑了两万。
我拿着钱当晚就带着弟弟去了那女孩家。
我弟弟显然是害怕,拉着我的手躲在我后面。我心里又气又急,却也提不上什么劲去责备他,只不过后来见到那小女孩的父母时,我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甩了我弟两个耳光。
我把两万块钱往桌上一放,然后从兜了拿出事先写好的欠据,我说:“我知道不打我弟弟两下你们也不会消气,现在我帮你们打了,也希望你们能网开一面。”
“至于你们要的赔偿我们一时也拿不出来,我们家底你们也清楚,这两万我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了,但你们放心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做到,这桌上是我写的借据,我答应你们在两年里把剩下的28万还清。”
“什么借据不借据,我们不管这些,要给钱就一下给了,两年还清,你要是还不清那我们找谁要?”
“还不清,你们来找我,我把命给你们!”
许是我话语里带了几分硬气,也或者是我说的那般理直气壮,所以他们竟没有再多说一句。
我拉着我弟弟走了出来,忽的觉得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软在了路边。
我弟弟摸着脸,那左半边脸被我打得通红,他咬着唇看着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对我说了句,“姐,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想说话,却终是泣不成声
晚上回去,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然后翻qq聊天记录,找到了米娜。
也就是那天我打通了米娜的电话,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找她必然有事,于是我也就不绕弯子,我说:“你能让我在两年之内赚到28万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在电话的那头笑得张扬,她说:“只要你敢做,前提你敢吗?”
我含着泪,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良久我回答到:“我敢!”
006:妇科检查
一句“我敢!”衍生出了这份代孕协议,一句“我敢!”让我把自己推到了未知的深渊。
学校的相关手续都是米娜帮我办的,不知道她到哪里给我弄来了一张实习证明,于是接下来的假也是请的相当容易。
去香港前一天,米娜来找我,给我送护照和机票。临走的时候又把大概的情况和我说了一遍。我也算听的仔细,其实说白了也就一句话,就是去了香港后一切都要听陈夫人的安排。
我是第二天十一点的飞机,早上八点就有司机来敲我的门,说是陈夫人安排来接我的。我也没多问,把行李递给他,然后跟着他上了车。
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开始了,到达香港后依旧是一条龙服务,有人来接,有人带路,甚至房子里还有人服务。
陈夫人给我安排的地方是个别墅,虽说不大可是环境特别清雅,我到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来接我的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听她自己说,他叫佩姨,是这里的管家。
我点了点头算是问好,然后跟着她走了进去。
我的房间在二楼的拐角,房间很大,装修也相当豪华,佩姨说这些都是陈夫人安排的。
晚餐用的很是丰盛,也就我一个人,可佩姨却安排了满满一桌的菜,我不太习惯这样的对待,也觉得拘谨,就叫站在一旁的佣人一起吃。
佣人们连忙摇头,神色满是为难,佩姨过来对着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哪都有哪的规矩,他们是佣人怎么能忘了本分上桌和主人一起吃?”
这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说得我心里顿时不太好受,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个佩姨应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吃过后佩姨就叫人给我准备洗澡水,然后嘱咐我洗完澡后早点睡,我应允后便不再多话径直上了楼。
这一夜几乎无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有点睡意了,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是佩姨!
我刚想问她怎么了,她却已经直接了当地开了口。
“你抓紧洗漱然后下楼做个检查吧!”
“检查?什么检查?”
“你下来就知道了!”她说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说道这里我想你们应该也感觉的出来这个佩姨很拽是吧,虽说名义上她是来照顾我的,可是我总觉得她其实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下了楼佩姨把我带进了左侧的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放了很多医疗器材,旁边还站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姑娘,看这架势感情是要把这当私人诊所?
见我进去了他们立马朝着我围了过来,一个给了我一个尿检的塑料盒,一个对着我说,“尿完后你来这里躺下,我要帮你做一些常规的妇科检查!”
“妇科检查?”我一惊,转而看向佩姨喃喃道:“我不是给过陈夫人体检报告吗?为什么还要做检查?”
佩姨眯了眯她那满是皱纹的脸,毫无表情地回答道:“你做的只是普检,妇科检查没做你觉得陈夫人会让你给先生怀孩子?”
007:突发状况
她这边话一讲完,就指了指一旁的卫生间,示意我去装尿,我脊梁骨一冷,但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当然最后的妇科检查还是没有做成,裤子刚被脱下,仪器刚要塞进去的时候,那穿白大褂的姑娘似乎感觉哪里不对,于是停下了问我:“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我眼泪“啪嗒!”一瞬间掉了下来,紧接着佩姨也走了过来目光瞬间锁在了我的身上。
“你是处女?”她问。
我不说话,泪如雨下,然后默默的坐起身穿好内裤。
佩姨目光忽的柔软了下,当然也只是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叫人带我回房。
陈夫人中午的时候赶了过来,我想应该是佩姨给她打的电话。她没有喊我,而是直接进我房间找的我。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可我依旧不太敢看她的眼光。总觉得这样一种身份的对视潜意识里是一种羞辱,就好像她本身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我这场交易的始末,所以说,我总会感觉恐惧和不安的。
她依旧是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待我觉得屋里烟雾都开始迷绕起来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然后便听到了她略微发涩的声响:“是真的吗?”
“啊?”我抬头不知所以地望着她,她眉头微微一皱,继续道:“你还是处女,这是真的吗?”
我愣了半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她忽地笑了起来,那种笑里夹杂了太多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似有愠怒,又似有悲凉,也好像有着深沉的绝望。
我惴惴不安的坐在床上,手指似要把床单都搅烂了,忽的门“砰!”得一声巨响,然后一个背着公文包西装革履中年男士走了进来。
我抬头,视线正好和他对视,他斜斜地扬着嘴角,一脸嘲讽的微笑。
我瞬间被惊住了,立马低下头来,不知道为什么顿时羞辱感油然而生。
那男的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开口道:“我这才走了几天,你这又是哪一出?”
陈夫人冷哼一声,喃喃道:“你自己看不到?”
“怎么,你倒现在还没放弃,你就这么想要孩子?”
陈夫人忽的用力吼了起来,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对,我就是想要,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陈昊天我告诉你,你休想让我放弃!”
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我抬头紧张地注视着眼前这两个争锋相对的人,顿时觉得冷汗直出。
陈昊天朝着她走了一步,伸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眼神凶戾,眉角上扬,说出的话字字清晰有力。
“刘淑姚你是在逼我提醒你,前面的小孩是怎样一个个流掉的吗?现在你知道自己不行了,去找别人,可是这一次你依旧是失败了,人家还是个处,哈哈哈,你知道吗?她还是个处!”
“你闭嘴!”陈夫人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满脸通红,她咬牙切齿地望着这个叫陈昊天的人,骄傲的昂着头,依旧在气势上不输一分。
“还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可陈昊天我告诉你,孩子我是要定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008:占身(1)
陈夫人走后,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陈昊天两个人了,我看着他良久,一时语塞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隐隐地觉得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他先是朝着陈夫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随后莫名地苦笑了起来,再次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冰冷地看着我,语气清疏又淡薄。“你就是淑姚找来给她代孕的?”
他喊她淑姚,那是陈夫人的名字!
我有些扭捏,但不是刻意想去矫揉造作,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少会觉得有些别扭。
他叫我抬头,我没有回话,木讷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长得是不错,难怪淑姚放心让你给她生孩子!”
我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怪异,什么叫放心给她生?他们不是夫妻么,刘淑姚要孩子难道不是为了他?
忽的想到刚刚他们的争吵,顿时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问了出来,“感觉你不是特别赞成你夫人的做法?”
“赞成?你指代孕这件事?”他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问道:“难道我应该赞成?”
“你们的事我无法去给任何评论,孩子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只是个代孕的工具,我能说什么?”
我情不自禁又自嘲了一番,却引得他饶有兴趣地看起我来。
“我们之间的事?你觉得你是来给我和她生宝宝的?”
我觉得好笑,立马回了过去,“你是他丈夫,不是为了给你生孩子难道还会是别人?”
他不说话,瞳孔忽的收缩了起来,他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良久他点了点头道:“对,没错,为了我!”
陈昊天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事,我不理解他的问法,表示疑惑。
他最后直接了当地提出要实战,他说反正我是处女,做不了人工授精,只能自然受孕。
我当然反对,觉得心里接受不了,然后他又笑。
他说:“你都决定要代孕了难道还会在乎这些?就算你没和我做,可你还是要怀我孩子不是吗?你觉得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对别人说你没和我发生过关系,别人会信?就算别人信了,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他说的很快,每一句话都是连贯地带出,我听得一愣一愣,整个心脏却狠狠地揪了起来。
“你考虑考虑吧,晚上给我答复!”
陈昊天走后我一直在想着他说的话,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两者之间其实没有很大的差别,可是却让我和一个陌生人一下子发生关系,还真的有些难办。
陈昊天出去后没多久,我就听到楼下有争吵声,紧接着什么东西打破,然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昊天再一次推门而入,看见我直接横手一拦,推倒在了床上。
我大惊失色,预感着要发生什么了,于是急忙大喊:“我我还没考虑好,你不可以这样!”
“你没得考虑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了!”
他话刚说完,吻就铺天盖地下来了,他一只手用力钳制住我不断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把我的裙子撩起来,直接攻占进了我最私密的地方。
009:占身(2)
陈昊天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血色,我分不清这是**还是什么,只是我能够感受得到从他身上溢出来的满满愤怒。
他的手肆意地探索,压根不考虑这样的轻重我是否承受的了。
“你弄疼我了!”我大声嚷道,以为这样他多少能顾忌下我的感受,毕竟我还未经人事。
却不料我只是看了我一眼,随机脸上凝满了不屑的表情。
“你们做这些的不都是为了钱,生孩子可比这个疼多了,你要真怕疼还会来?”
他这话算是真真切切地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我咬了咬唇,心里立即涌上一股酸水,于是眼泪立马“唰”得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像是被我的眼泪刺激到了,不悦地皱了皱眉,然后从我身上翻下来。
他说:“你别在我面前装纯,你以为你说你是处女,我就信?像你们这行的,就算被睡烂了,也照样挂着贞洁牌到处喊自己是处女!”
我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忽的觉得他可怕至极。
他也没看我,坐在床的一边自觉的宽衣解带起来,我握了握拳头,又放开,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见我没反应,以为自己说中了,于是又勾了勾嘴角了然一笑。他把我的手拿过去放在他腰间,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帮我脱掉!”
我的手就放在了那里,移不得,动不了,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杂瓶似得,各种不是滋味。
他觉得有点无趣,也觉得我特装,他说,“都是各取所需,为什么不能好好配合。我出钱,你出身体,这本来就是交易,在这场交易里,你的身体就是一件商品,你现在又把自己装成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你不觉你自己这样很逗吗?”
我不说话,心脏被搅了一下又一下,疼痛这东西很是奇怪,起初你会觉得不适应,但时间长了麻木了你就又会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他看了我良久,坐在我旁边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忽的把烟头一扔,又转向了我:“我说,到底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冷笑一声,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就是件商品!”
“能摸清自己的定义那是件好事,既然知道了就要实现你的利用价值,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大手把钱一甩,说不要,这样你才能捡起你的贞操牌!”
我不再与他多说,我深知在他心里,我就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可能他把我定义成**,也可能连**都不如。
当然他也说的很对,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要真不愿意大可以现在就甩手走人,可是我不能。
我仰了仰头把眼泪憋了进去,然后像个神经病似得对着他挤出一丝淫笑,接着便伸手开口解自己的衣服。
我在他面前剥光了自己,然后在他密集的目光下冷冷地枯坐。
他在旁边欣赏着我的**满意地笑,待到他眼睛淫欲溢出时才伸手把我扯过来,随即覆身而上。
我像个死人,就那样躺在那里,任由他啃咬,任由他揉捏,最后他撑开我的大腿,长驱而进!
011:代孕真相
男人在“性”面前总是表现的像头野兽,他们像一台装了发条的机器了,尽情地施展着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
他们消耗的是体力,满足的却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你无法去猜测那种渴望是什么,他们可能是虚荣,可能是征服,可能是喜欢,也可能是愤怒!
当然这样的情况下我自然不会有任何兴奋的表现,自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起,体内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似得,于是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陈昊天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不适,他也没顾忌到我的感受,只是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向自己的满足点。
我真的没想哭,可是眼泪却大滴大滴地掉落,我别过头,狠狠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是的,在某一个层面来说我是卑贱的,卑贱的原因就是我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可是即便这卑贱已经成了定局,我还是要试图在心底为自己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份傲娇和倔强。
我一言不发躺在那里,任由他在不停地贯穿着我的身体,显然他情绪开始高涨,于是一边加快了速度一边埋着头死命地啃咬着我的耳朵。
最后,他“嗯哼!”一声,那声音里满含了**过后的满足,一丝丝牵扯出来都觉得发腻。
陈昊天喘着粗气,在我一侧躺下,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用一只手往我把另一边推了推。
我苦苦一笑,心脏口顿时又开始绞痛了起来。我本想蜷起身子,奈何一动下半身就疼的要死,于是只好双手撑着床默默地往旁边移了移。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我整个人感觉浮在了半空,浑身有种虚脱的感觉,我想睡,却又不敢睡,只能死死地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可是却还是被豆大的泪滴一次又一次的模糊了视线。
陈昊天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对我,他起身仰靠在床头,然后对着房门那侧说道:“你在门外站了这么久,想必也听了全过程,现在要不要进来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感受?”
“陈昊天!你无耻!”这咒骂声一响起,我整个人都竖起来了。
陈昊天忽的腾出一只手揽我到了他怀里,我刚要挣扎,他却按住了我的头轻声道:“别动!”
我不明白他要干嘛,但坦白的讲现在这个状况我的确不太想见到刘淑娴,于是我索性又往里钻了点,然后偷偷扯了扯被角,尽量把自己遮劳点。
我不敢抬头,只是借着余光向那个方向瞥过去,毫无疑问,真的是刘淑娴。我不知道她是又多强大,不然怎么能在门口亲耳听着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上床呢?
陈昊天自刘淑娴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冷笑,待刘淑娴走自他身边他才开口道:“怎么?你生气了?是因为我睡了别的女人生气呢?还是因为我占了给你和杜林代孕的这个女人的身子?”
“你无耻!”
“我无耻?你呢?你在你自己老公面前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的怀别人的孩子,你觉得你就不无耻?现在自己怀不上了,只好找人来做授精了,可是呢,哈哈,刘淑娴,天注定杜林他无后,既然因为处女授精做不了,那么这女的给了我又何妨?”
“陈昊天你给我闭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是你害死了杜林!”
刘淑娴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说完整个人就奔了出去。
012:叫我合作?
那些话听完,我浑身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呈现了极度麻痹的状态。我哆嗦着一点点从床上爬起,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还裸露着躯体。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昊天,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我说“你骗我?”
他茫然地忘了我一眼,像是压根就没注意到我的情绪,随即又回过头,声音里全是淡漠和无所谓。
“你指什么?”
我泪花迸溅,当真就和书上写的那样,一下子就成了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陈昊天见我哭,才再一次回过头。他稍稍换了一个较为温和的表情,但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依旧是不明所以的困惑。
行!你不说!那我自己问!
“刚刚刚刚你和你夫人的对话是不是都是真的?”
他忽的明白了过来,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怎么,你现在想和我追究?”
他说的很轻,全然不把自己当成事件的主角,即便他心里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还是能高冷把自己推到事外。
我冷笑:“你为什么要骗我?凭什么?”
他不理解我的愤怒,他依旧觉得我是在装,在他眼里,我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贴上商标明码标价的去买卖,所以在他眼里,我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去追究。
裸露在空气中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我无力地扯着被角试图遮盖住自己,却发现手腕压根使不出力。
疲惫,焦虑,愤怒,各种情绪冲撞,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我仅剩的自尊,在这一刻也深深地被他踩在了脚底。
他眉头皱的老高,眼睛却始终是斜着看我,他说:“你是想和我闹?”
他始终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想应该是我在心里的形象太低贱了,所以,他总觉得我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纯粹。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种可以完全不顾自己面子去扯着嗓子和他上演泼妇骂街的女人,况且我心知肚明,不管我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即便我有委屈,可在他眼里我也只是自讨苦吃,所以,我又何必把自己的伤口挖出来?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忽的觉得他的视线在关注,于是又立马把眼泪给擦干。
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即便下体的疼痛依旧是那么清晰深刻,可我还是忍着,不哼唧出一声。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我,像是探究,也像是在看戏。我也不愿意去猜他怎么想,快速地穿好衣服后便准备离开。
可是却还是被他拦了下来。
“你去哪?”
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不愿意回头在多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回答:“回去!”
他笑了,一定是觉得我在逗他,他问我:“回去?你回哪?回家还是回学校?你觉得淑娴会让你这么轻易的走?你别忘了,来香港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把一部分款打到你卡上了!”
我一听瞬间又觉得沉到了谷底,我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陈昊天压根没看我一眼,依旧是静静得做着自己的事,他快速的穿好衣服,然后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阴沉却字字清晰。
他说“你可以和我合作!”
013:拒绝合作
陈昊天说让我和他合作,不是在和我商量,也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他只是在施舍。
他在我面前保持一种造物者的姿态,然后骄傲地睥睨着一切。
我想他的生活一定太顺畅了,所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他可以凭自己的想象去猜测一切,也同样认为自己的只言片语就能决定着一切。
像他这种人,习惯了活在上层社会,他压根没有换位思考的功能,他有的只是在他现有的价值观里掌控一切的能力。
我不想去回答他什么,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我心里是恨他的。但是这份恨意还不够支撑我和他争锋相对。
我不是懦弱的人,可是我比谁都会看现实,在这样的情况下,撇开我们悬殊的身份不说,即便我以他占了我身子为理由去声讨他,我想最多也不过换来一句“自作自受!”
所以,我选择沉默,不去争辩,不去理论,既然我以一个卑贱的身份出现,我也明白自己翻不了身,那么与其轰轰动动的去闹,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去离开。
所以我没有回头,而是径直地打了门。
可他却再一次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用手撑着门,身子微微朝着我这边斜过来,他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
我微微抬头,静距离看他才发现他的眼角有几条细碎的皱纹,他的五官很好看,立体感也很强,只是他眯着眼睛的时候神情太过凛冽,以至于多少给人一种生疏感。
我摇了摇头,忽的觉得不对,于是又点了点头。
他倒吸一口气,不知道是觉得无奈还是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说话声音里也带了些急躁的情绪。
“你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你到底几个意思?”
“听到了!”不想和他纠缠,于是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侧着身子往旁边走了走,却还是被他一把拉到身边。
他显然被我这样的态度激怒了,也或者说他的傲娇被我打击到了,于是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
他说:“你听到了还要回去?”
“回去!”依旧是简单的回答,似乎对着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他就这样挑着眉看了我好久,然后默默地收回了撑着门框的手。
他笑了笑,像是突然琢磨到什么意外的惊喜,然后双手抱胸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说,“这难道是你们这些人的新手段?装高冷?然后想欲擒故纵?”
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能把我戳成内伤,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和他据理力争一下,可是整个人却像被灌了铅似得,浑身酸软使不出一点力气。
我缓缓地伸手开门,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我现在觉得哪怕出了这个门有一头野狼在等我,也比我在这里对着他来的强。
“你来这里说明你缺钱,需要钱!你自己想清楚,一旦你踏出这个门,就说明你拒绝了我的合作,那么也就意味着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一分钱,至于淑娴我想这种情况她也不会再和你合作了,你可以说我断了你的财路,但是我现在也在给你另一条财路,至于你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对不起,我不要!”
014:我不管谁管?
我拒绝了陈昊天提出的合作,也压根不愿意去猜测他到底想和我合作什么,因为我潜意识里对他有一种恐惧的感觉,于是理所应当的觉得,他提议出来的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我头也不回的甩门就走,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特拽,至少我把自己最后一丝尊严给护好了。
我拖着酸疼的身子傲娇地下了楼,佩姨见到我一脸的鄙视。我抿抿嘴,顿时又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
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了吧,陈昊天和刘淑娴吵得那么凶,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到,不用想,她现在一定给我贴上了类似“**”“贱货”这样的标签。
我也不想和她解释什么,我太了解活在他们这里的人了,在他们眼里有钱就是王道,即便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在他们眼里就是我犯得错。
她的目光带着高度的清冷,是排斥,是嫌弃,更是鄙视。可那又怎么样,我断然不会为了她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因为她怎么想我,而选择低下身子去讨她原谅。
我径直从她面前走过,那一刻听见她从鼻孔里冷哼出来的声音。“不要脸,就一贱胚子!”
我顿时停住了身子,胸口一阵闷慌。我咬咬牙,回过头,努力对着她挤笑,然后一副什么都不想亏欠的样子说道:“麻烦转告陈夫人,她给的钱我回去后一定一分不少的退给她!”
她许是没料到我会说这个,眼神快速地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取代了。
我也不想去琢磨她什么表情,对我什么心情,我只是觉得除了钱以外我什么都不亏欠他们的了。
这里是香港,而我又处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区,七绕八绕的出了小区门,我才发现自己急着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带。
没有行李,没有手机,连钱包也没有,一时间才觉得自己真的愚蠢到极点。
我自嘲地笑了笑,忽的望了望前面的马路,想着要是就这么在马路上被撞了,是不是也就那么一回事了,我想啊,我这么死了,应该也不需要去顾虑那么多了。
其实我很羡慕那些傻子,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衡量事物对错和道德评判的标准,不管他们做什么,都好像情有可原。可我不能,即便前一刻我还想拿自己的**给人代孕,可是我也不能让自己毫无底线,毫无尊严。
你想啊,我又不是傻子,又不是没心没肺个,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
这么一想,眼泪鼻涕什么的一下子都出来了,可我就是不愿意哭出声,我一边走,一边使劲的喘着气,总觉得这样眼泪就能少点。
陈昊天喊我的时候,我正在想该用怎么样的方式去撞车,是仰卧?还是坐蹲?还是说直接等车来了就猛冲过去。可是想了好久,我还是觉得不管用哪一种方式去撞车,应该都很疼!
所以听到他声音回头的那刻忽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说:“你要干嘛!”
我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机械似得回过头,特拽地来了句:“要你管!”
可我话刚说完,陈昊天就大步走过来,伸手就把我像拎小鸡那样拎了过去。
他说“我不管,谁管?”
015:跟叔叔走
陈昊天说他管我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他关心我,担心我,而是他觉得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他,还会有谁多看一眼。
他抓我的手劲很大,胳膊肘子一下子被他扯得老疼,我泛着泪花撅着嘴瞪着他看,我说:“你抓我干嘛!”
他好像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于是又把我拎近点说:“那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想干嘛你看不见?”
他皱了皱眉,忘了眼马路,然后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难道你想碰瓷讹钱?”
这话一说,我浑身都僵住了!什么?讹钱?他怎么想得出来的。不过想想也是,反正在他眼里我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所以这种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可我心里气呀,我就是不乐意他用这种态度对我,我犯着谁了?我做错什么了,先是被睡了,后是被骂了,现在又他妈被当然讹钱的了。
我咬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去扯自己的胳膊。
他像是看不见我在挣扎,反而把我的手抓的更紧了,我也急了,干脆把脚一悬空,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手臂上。他手臂载力太多,于是重心不稳,立马踉跄了几步。
他终是放开了我,但我也没得到啥好果子吃,整个人干干脆脆地被他扔在了地上,于是屁股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哟喂,这下可没把我疼死。
他悠悠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刚刚的行为有些不满,他说:“没看出来,你还挺爱撒泼的!”
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听了,什么叫我撒泼,他不把我攥疼,我用的着这样?我这人吧,其实面上柔和,可骨子里还就是一倔脾气,我要真跟谁杠上了,那么谁都别好过!
他伸手过来扶我,我一把推开,这一下可使了我全身的力气,于是这一推又把自己给跌着了。
他在一旁乐呵了,刚笑了两声,忽的对上我发怒的眼神,于是才明白过来有些不妥,他又开口问我要不要扶,我不说话,也懒得去看他,自己咬了咬牙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跤摔得不严重,可是却疼的厉害,我想是自己身子太虚了才会这样吧。以前听人家说第一次很疼,可是我现在觉得那压根不是疼,而是从身体内部逐渐散发出来的酸胀,然后消噬了整个躯体。
我从他身边干脆地掠过,他有些吃惊,然后在我身后喊我,见我不听,只好三步两步地跑到我面前。
他没有了之前那种蔑视又轻傲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揣着迷惑的探究,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开口道“你想去哪?”
“回家!”我说回家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他身子微微怔了怔,然后对着我说:“回家?你怎么回?你什么都不带的跑出来,难道你真想在马路上碰瓷给自己攒车费?”
我干巴巴的瞪着眼睛望着他,酸楚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可能也看出我想哭,于是又换了个温和点的方式,他说:“你几岁了!”
我有点惊讶,这话锋也转的太快了,可还是回答了。
我说:“22!”
他哼唧一声,鼻子和嘴巴好像拧到了一块,然后又叹了口气,缓缓道:“跟叔叔回去吧!”
016:于心不忍
他这一句叔叔喊得可真叫人起鸡皮疙瘩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我总觉得他是哪根筋忽然搭错了。
陈昊天给我解释,他说,“我40了,你才22,你说是不是该叫叔叔!”
我眯着眼,迎着太阳光去打量着他的脸,然后“呵呵!”了一声。
他突然耐心变得好了起来,开始和我分析事情,给我讲道理,他说我现在这样走了是对自己不负责,身无分文不说,还没亲没故的,万一路上遇到心怀不轨的人,那可就惨了。
其实我出门的那刻就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我这样跑了出来自己觉得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可是给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畏罪潜逃呢!
所谓聪明的女人是在保护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再去考虑自己的利益和面子,虽然这样说你们不爱听,可是你们想,你连命都要没了,还要面子干嘛?
陈昊天还在我耳边嘀咕,我有些不明白,总觉得他这样的态度似乎转变的太快。
我说“你不是应该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出来找我!”
他问我,“为什么我要讨厌你?”
我觉得他说这样的话挺不负责的,他之前怎么对我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讨厌,怎么可能这样?
他看我不说话,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说:“我没有讨厌你,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我对你肯定不会有好感,一个拿自己身体做交易的女人在男人眼里多少是不会被尊重的,我对你那样也是人之常情,当然,我承认,我把我对夫人的火气发在了你的身上!”
他一下子这么坦白,倒是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低着头使劲地绞着手指,也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觉得鼻子酸了起来。
我说:“我不知道你和你夫人之间的矛盾,我以为我以为你夫人是想找我给你们两生孩子!”
他苦苦一笑,了然道“我知道!”然后停顿了一会又说了句:“对不起!”
他这三个字一说,我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疼痛和委屈这种东西,是不能被提的,你藏着噎着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情绪流露,可是一旦有人触碰到了,那么所谓的伪装的坚强也会在瞬间被拆穿。
他叫我别哭,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想扶我,却忽的停在了半空中,最后犹豫了一会还是缓缓地拿了回去,他说:“你跟叔回去吧,就算要走,也把自己的行李拿了再走!”
我最后真的跟他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可能除了他,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会帮我,也或者,那时的我,还没有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勇气,即便心里一千遍一万遍提醒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可真正孤身一人处在外面时,打从心底里还是会发出一丝恐惧。
路上我问他,我说“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他不说话,眉头皱的老深。
“没什么,就是心里不安!”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我回去的时候,在房间看见了那沾了血的床单,我才明白,许是他看见了这处子之血,才觉得于心不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