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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杀戮终始

    第686章 杀戮终始

    房遗爱的话,让范学森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刚才真不该激怒他。提起范学森,房遗爱迈步将他拉到了窗口,此时已经有两名刀手爬上来了。房遗爱凑到范学森耳旁,冷笑道,“姓范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着,看看你带来的这群废物能不能伤得了房某。”

    一个刀手跳到屋内,从背上抽出钢刀便向房遗爱冲来,刀影闪过,房遗爱侧过身,躲过刀锋,右手抄住那人的脖子往后一拉,那人由于惯性,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没等刀手落在地上,房遗爱膝盖向上,一个膝顶,便听咔嚓一声,那刀手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丢了命。刀手的身子落在地上,腰间还凸出了一块。看着刀手的死相,范学森整个人都吓傻了,一下便将人的腰顶错位,这得多大的力气。怪物,这个房遗爱就是个怪物。

    抄起钢刀,房遗爱看着另一名刀手狠狠地朝下劈去,那刀手习惯性的横刀去挡,倒是挡住了房遗爱的刀,自己的刀却砍在了自己肩头。刀手嚎叫一声,抱着膀子往后退去,他的眼里满是惊恐之色,好恐怖的力气,这是人应该有的么?

    房遗爱不会放过刀手的,在战场上厮杀了这么多次,他早就知道猛虎搏兔毕尽全力的道理。

    一脚踹过去,刀手本能的伸胳膊去挡,可他的胳膊那挡得住房遗爱的一脚,只听咔嚓益生,胳膊折了不说,整个人也从窗口飞了出去。

    提到立在窗口,房遗爱看着范学森桀桀笑道,“范学森。记住了,千万别惹房某,暗水很厉害么?总有一天,房某要让暗水的人无处可藏。”

    范学森早没力气回话了,此时他除了恐惧之外,就是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动手了。说话间,又有两名刀手爬了上来,房遗爱看准时机。砍断一根绳索,一名刀手就掉了下去。而另一名刀手自然要对房遗爱下手的,这名刀手显然很有经验,他没有直接朝房遗爱冲过来,而是绕到房遗爱身侧。挥刀朝房遗爱左侧砍去。

    刀手的功夫并不差,刀势也快的可以。刀手快。房遗爱比他更快。钢刀还没靠近房遗爱,他便伸出左手,筛住了刀手的手腕,接着右手钢刀飞过,刀手的右胳膊就离开了身子。鲜血喷涌而出,房遗爱的脸上也溅到了不少。刀手惨嚎着。房遗爱却不会可怜他,既然敢对他房某人动手,那就得死。

    反握钢刀,横着一抹。刀手的头颅就冲天而起,无头尸体落在屋里,头却被房遗爱扔出了窗口。

    上去四个人,每一个活的,而且四个人的死相各不相同,一个被拦腰顶断,一个被踹飞,一个掉下来摔死,另一个直接成了无头尸。房遗爱的血腥手段彻底的震慑住了这些杀手,只要是人就会有恐惧,杀手也不例外。杀手是不怕死的,他们可以面对任何可怕的人,可是却不愿意面对一个魔鬼。现在,房遗爱就是个魔鬼,一个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

    鲜血落在地上,滴答作响,那滴答声传入耳中,更传进了心里。郭亮就如虚脱了一般,软软的靠在了墙根处,这个时候如果有个杀手对他挥刀的话,他连躲都不会躲。此时,他就像傻了一般,房遗爱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猛烈,当他杀人的时候,你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怜悯。

    别说郭亮了,就连王丹怡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如果不捂嘴的话,她怕自己会吐出来。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夫君,竟然变得如此的可怕,王丹怡心情相当的复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相比王丹怡,海棠就自然多了,自家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她老早就知道了。平时他和和善善的,仿佛对任何人都无害,但当他生气的时候,就是当朝几位王子都要颤上三颤。

    钢刀划过,几条绳索应声而断,此时只剩下一条绳索了,房遗爱握住绳索,靠着墙壁滑了下去。刀手们望着房遗爱,却没一个敢上来的,他们早被房遗爱的气势吓住了。看着周围的七八个刀手,房遗爱轻蔑的笑道,“怎么,你们暗水不是号称大唐第一杀手组织么,咋连动手杀人的勇气都没有了。难不成,你们都是娘们?”

    “杀!兄弟们,一起动手,剁了他!”一个刀手被房遗爱激的一阵脸红,他们可是专门来杀人的,怎么却被目标吓住了呢?

    “喝!”刀手们围成一圈,一起朝房遗爱冲来。面对这些不要命的刀手,房遗爱没有慌乱,他后退两步,靠近身后的那名刀手,待他挥刀劈下的时候,房遗爱左脚移动一下。躲过刀刃,肩头抗住刀手的身子,右手钢刀向上一刺,便刺穿了到手的脖子。此时,另几名刀手,也已经挥刀砍了过来。没有犹豫,房遗爱直接将那刀手的尸体挡在了身前。

    趁着刀手们力尽的时间,房遗爱扑向了最左边的刀手,没待那刀手有反应,他掰住刀手的头用力一拧,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一瞬间击杀二人,这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狠,刀手们越来越没信心了。房遗爱提着重新捡起一把钢刀,微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快准狠,这就是秦琼教导他的武学精要。当年为了连出手的速度,他忍着风吹雨打在泥塘里砍石头,那些日子是枯燥的,但也正因为这些努力,才换来了今日的收获。

    房遗爱是有些傲然的,如果单论出手速度的话,恐怕连闻珞都比不上他。如果还有什么欠缺的话,那就是他房某人的招式并不精妙,毕竟秦琼是沙场上的战将,有的只是杀人夺命的杀招,可没有与人缠斗的巧招。

    房遗爱不动,那些刀手们也不敢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天刀已经领人赶到了。当天刀赶来后。那些刀手们自然没了反抗能力,在亲卫们一阵弩箭之下,他们甚至连拼命地机会都没有。

    虽然解决了刀手,房遗爱却还是不甚高兴的看了眼天刀,“刀哥,你搞什么鬼,不是让你守着窗口外的街道么?”

    “主人,对不起,是天刀误事了!”没有多余的废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天刀也不该把主人置于险地。也亏得主人身手了得,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刀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深深地皱了皱眉头。他了解天刀这个人,要不是因为特别原因的话。天刀绝不会误事的。

    “主人。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人涌进了如家酒楼,我怕老铁出事,就在门口堵了一会儿,谁曾想,这一耽搁,就让不少人从北边绕了过来。”

    听了天刀的话。房遗爱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看来倒是错怪天刀了,还是手底下的人手不足啊,要是有四十名亲卫在。天刀也不用如此捉襟见肘了。

    正在擦着脸上的血渍,秦武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少爷,楼里的刺客已经解决了,就剩下一个范学森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低头想了想,房遗爱沉声道,“带人抄了范家,另外发布官府公告,把范学森吊在南门上。暗水不是厉害么,本公子倒要看看他们厉害到什么程度!”

    范学森早已没了人形,当被拖出酒楼后,他悲惨的哭道,“房将军,你饶了小人吧,小人有话要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暗水的事情么?”

    “嘿嘿,别废口舌了,范学森,房某早就说过了,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就盼着暗水的人来救你吧!”

    听了房遗爱的话,范学森脸色惨白惨白的,他挣扎了一下,犹自嚎道,“房将军,你难道真不想知道暗水的秘密么?”

    “哈哈,就是本将问你,你又能说多少,就你这种人物,想来知道的也不多吧!”房遗爱冷哼一声,暗水如此秘密的杀手组织,又怎会让个没骨气的人知道太多事情呢?从一开始,房遗爱就没打算从范学森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管是猴灵还是三仙阁,往往亲自动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

    范学森心如死灰,此时,他再也找不出半点理由了,正如房遗爱所说,他真的给不了什么重要信息,而他知道的东西,房遗爱也看不上眼。

    范学森想到了死,所以他伸出舌尖,张嘴咬了下去,秦武早防着他了,看他要咬舌自尽,秦武捏住他的嘴巴,猛砸两拳。范学森满嘴是血,牙齿落了一地,“呜呜呜....房将军....你饶了范某这条狗命吧.....”想死没死成,范学森眼泪鼻涕混在血里,那样子,看上去凄惨无比。

    “秦武,把他拖走,记住了,姓范的不能死在咱们手中!”房遗爱诚心要立威,他要让暗水的人看看什么才叫狠辣。正月初五的北街刺杀的帐还没算呢,又在洛州搞出这种事,还真把他房某人当成好欺负的了。

    “少爷放心,有阿武在,这王八蛋死不了!”秦武冲两个亲卫使个眼色,范学森就被拖走了,街道上,两条血印如此的扎眼。

    范学森被拖走,房遗爱就让赶来的府兵去抄范学森的家了,也搞笑了,范学森赶着刺杀刺史的事情,却没有转移家里人。房遗爱也不知道范学森哪里来的自信心,他就这么有把握杀死郭亮么?

    如家酒楼早被洗了一遍,只要和范学森有点关系的,就被府兵押到了大牢里。和房遗爱一样,铁靺浑身是血,肩头还散着两块碎肉。

    当再次见到房遗爱的时候,郭亮两腿都打起了摆子。看郭亮这副样子,房遗爱皱眉冷笑道,“郭刺史,你难道不想给房某解释一下么?什么时候暗水的杀手对你如此感兴趣了!说说吧,你郭大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郭亮哆哆嗦嗦的,眼神还不断地转着,显然还在犹豫着说不说。房遗爱心气之下,猛地拍了下桌子,“郭亮,你到底说不说,难道你真觉得房某不敢把你怎么样么?”

    怒斥一声,房遗爱冲秦广喝道,“阿广,把郭亮拖到南门去,让他和范学森挂在一起。”

    “是,少爷!”秦广可不管郭亮是不是刺史,看秦广的架势,郭亮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驸马爷,你可一定要帮帮下官啊!”

    “郭亮,你嚎丧什么,你到底说说,不然本公子不光不帮你,还会让你和范学森睡在一起!”一听到郭亮的哭声,房遗爱就一阵恶心,堂堂刺史,却动不动就抹眼泪,也不知道当初李世民看上郭亮哪一点了。(未完待续。。)

第687章 家里有个好媳妇

    第687章 家里有个好媳妇

    看郭亮为难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朝铁靺使个眼色,铁靺就挥舞着斧头呵斥道,“都待这里干嘛,赶紧去抓范学森的同伙啊!”

    府兵们被这个血淋淋的大汉唬了一跳,他们也不敢说不,全都一窝蜂的跑出了如家酒楼。

    海棠打来一盆水,湿了湿毛巾,“公子,你洗把脸吧!”

    “嗯!”飞速的洗了洗脸,房遗爱也感觉轻松了不少,“郭亮,现在可以说了么?”

    见屋里只剩下房遗爱的人了,郭亮也下定了决心,他头抵在地上,低声说道,“驸马爷,其实下官瞒了你一些事情,准确的说,两年前,下官就已经知道田德磊身份不明了。”

    郭亮的话,让房遗爱愣了愣,也就是一会儿罢了,很快房遗爱就黑着脸怒道,“郭亮,你混账了不成。既然知道田德磊不对劲儿,为什么不上折子给尚书省。现在倒好,出了刺杀陛下的事情,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房遗爱的话,算是把郭亮吓坏了,他跪在地上爬到房遗爱脚下,哭道,“驸马爷,你可要救救下官啊。当时,下官是想上折子给尚书省的,可那田德磊当夜找上了下官,还拿些事情威胁下官.....”

    “说吧,你办过什么事了,让人家拿住了把柄?”房遗爱真是被郭亮气笑了,这货也不好好查查田德磊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罪名能比刺杀皇帝的罪大呢?

    “四年前,下官初任洛州刺史,一时鬼迷了心窍,去了趟烟雨楼。结果,结果,那玉楼儿就怀了孩子。因为当时下官担任刺史,威望不足,就把这事瞒了下来.....也不知怎地,城西高六子知道了这事,就拿这些威胁下官。下官怕朝廷责难,便借个由头把高六子整进了大牢,后来就死在了大牢里。”

    房遗爱摇头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郭亮也有杀人的胆子。接过海棠递过的茶水,房遗爱轻轻地抿了一口,“郭刺史,你可真行啊,就为了这点事去杀人?对了。那个高六子是什么人?”

    “高六子乃是城西一个痞子,下官本不想杀他的。可是这恶痞贪得无厌。收了五千贯还不满足,还要两万贯,下官又哪有两万贯给他啊。当时一气之下,就起了杀心.....下官觉得不会有人知道的,谁知田德磊却拿这事威胁下官。下官一时害怕,就把折子烧了。没曾想,这一忍就是好几年!”

    说完这些,郭亮仿佛解脱了一般,他瘫在地上摇头苦笑着。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将来会如何,就由不得他郭某人了。

    房遗爱倒不觉得郭亮有啥不好的,至于杀了高六子,那也怪高六子不知好歹吧。再怎么说郭亮也是一州刺史,却被个地痞威胁,那心情能好的了?若换做房遗爱的话,他一次性要上一万贯,然后拿着签远走高飞,只有蠢人才会留在洛州坐着经常打秋千的美梦。

    “郭亮呀郭亮,就为了这点是,就要担上自己的命。如果让陛下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驸马爷,郭某不求太多,就求你保住郭某的家人,如果真要追究的话,就让郭某一个人担着吧!”郭亮是舍不得的,他活到快五十岁了,就有一个儿子,他怎么舍得放弃呢?

    房遗爱暗自点了点头,总算郭亮还有点男人气概,要是他连为家人牺牲的勇气都没有,那就真的不值得帮了。

    “郭亮,你起来吧,你要想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就想法子把高六子的卷宗毁去。另外,在给尚书省写个折子,把你当年混迹青楼,有了孩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郭亮猛地抬起了头,他双目放光,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驸马爷,您,您不把下官交给刑部么?”

    “为什么要把你交给刑部呢?郭亮,房某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就好自为之吧,千万别再做蠢事了,要是再出一次刺杀案,就算十个房某,也不一定能保住你!”房遗爱摇头笑了笑,他之所以要帮郭亮,那也是有着自己的原因的。如果按照历史走下去的话,洛州和洛阳终归会划到一块去的,到那时,洛州刺史就可是名符其实的洛河一带最大的官了。能将郭亮握在手中,也是件不错的事,至少房遗爱是这么觉得的。

    “郭亮,账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房遗爱觉得郭亮应该知道些的,否则暗水干嘛下这么大功夫要杀他呢?暗水如此做,肯定是和田德磊脱不了干系的。

    “下官知道的并不多,当年田德磊也找下官要过账簿。这些年,下官也在府衙档案里查过,好像当年窦师干刺史确实留下过一本账簿。至于账簿上记得是什么,下官就确实不知了。”

    房遗爱托着下巴想了想,怎么会这样呢,要是郭亮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暗水为何还要杀他呢?“郭亮,你好好想想,你肯定忘记了什么,否则暗水干嘛要杀你?”

    “这....下官真的想不通啊,田德磊这些年也没跟下官说过什么啊。下官也注意过他,这人也没其他爱好,平时正常得很,除了府衙,就是回家里待着。哎,要是真论为官的话,这个田德磊倒是位好官,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府衙里了!”

    听了郭亮的话,房遗爱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来郭亮也说不出啥有用的东西了。

    房遗爱领人走后,郭亮就扶着桌子腿站了起来,坐在椅子上,郭亮深深的呼了口气,他心里非常清楚,房遗爱也并非那么好心。赶走了田德磊,又来了个房遗爱,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房遗爱都比田德磊强横多了。田德磊只不过是想让他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房遗爱呢。他的心又有多大呢?

    虽然心中犹豫,但郭亮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因为他没得选择,现在除了依靠房遗爱,还能依靠谁呢?

    回到府衙里,海棠便让府里的下人准备了一桶温水,躺在温水里,房遗爱闭着眼慢慢的呼吸着,海棠靠在桶边温柔的为他擦拭着。其实有些事情,海棠心里明白得很。公子爷先前没有责难郭亮,其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给自己增加点势力么!海棠心里也说不上好不好的,虽然公子爷的心思有点不对,但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些年出了这么多事,他能不给自己考虑下么?

    “公子。婢子已经给长安去信了。估计过不了多久,长安那边会再派些人手来的!”

    “嗯,丫头,先前没吓着你吧?”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将海棠的颔首搂过来,轻轻地吻了吻。

    海棠趴在房遗爱肩头。笑着说道,“没呢,当年杜家湾的情景,可比这可怕多了。倒是夫人脸色有点不太好。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怎么说过话呢。”

    “嗯,丹怡平时可是很少见血的,估计缓上一缓就好了!”房遗爱点头笑了笑,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定的。

    洛州南门,卯时城门一开,来来往往的行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城门兵,而是挂在城头的犯人。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这不就是洛州府上范学森么,听说昨夜如家酒楼血案就是他领人做下的。本来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呢,没曾想却是真的。

    官府的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范学森领刺客袭击刺史大人,被当场擒获。范学森木木的看着城门下的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人生一世,真不能走错路啊,可以掉坑里,但是却不能走错了路,一但走错了路,再想回头就太难了。此时的范学森有一万个理由后悔,可谁还会理会他呢?

    范学森的家人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里,自从进了大牢,范学森的妻子蒙氏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好像眼前的事情跟她无关似的。

    巳时的时候,房遗爱领人来到了牢房里,看着牢房里的范家人,房遗爱深深地皱了皱眉头。范学森有四房妻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总得来说,范家也算是不错了,有钱有势的,要是平常过下去,那定然羡煞许多人了。可惜的是,范学森脑袋却不太灵光,也不知道暗水许了范学森多少好处,竟然让他甘冒奇险袭击洛州刺史。

    “蒙氏,你可知道范学森犯了什么罪么?”房遗爱站在牢门前,静静地看着蒙氏。

    能让范学森看上的女人,那自然有几分姿色的,蒙氏举止得体,姿态优美,虽已三十多岁,但还保存着七八分的风韵。

    “行刺刺史和当朝驸马,抄家灭门之罪”蒙氏有些沉静的笑了笑,她走到门前,屈腿跪在了地上,“驸马爷,民妇不敢求你什么,但求你给我家夫君留个全尸。只要你答应了民妇,民妇便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于你!”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范学森能娶得如此女子也算是天大的福气了,“蒙氏,你起来吧,本将答应你了。不过本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的话有半分不实,本将定让范家上下全部人头落地。”

    “驸马爷,事到如今,民妇还有必要骗你么?”蒙氏有些落寞的看了一眼牢里的人,男男女女足有十好几人。最大的也就三十五,最小的却只有八岁。蒙氏是恨范学森的,就因为他一意孤行,却让全家人背上了谋反的罪名。

    谋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敢于谋反的人不是枭雄就是蠢货,而范学森恰恰就是那个蠢货。就算杀了郭亮,又能给范家带来什么好处呢?权势?还是财富?好像除了灾祸,什么都没有。

    房遗爱真的挺搞不懂范学森的,家里有着美娇娘,孩子也好几个,正是人生美满最为光辉的时候,干嘛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范学森挂在城门上一天了,期间除了喝了点水,什么都没捞到。他现在满满的都是悔恨,当初田德磊说了,只要帮忙把郭亮约出来,他范某人就可以独占洛州和洛阳的粮食生意。范学森也踌躇了许久,虽然已经给暗水卖了一年的命了,可这次他是真心有点犹豫的,毕竟杀的人可是上州刺史,如果万一不成功,他范某人就得全家死翘翘。

    最终答应了下来,可结果也正如他担心的那样,如果只是死了也就罢了,却落得个生死不如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688章 杜鹃啼血为谁鸣

    第688章 杜鹃啼血为谁鸣

    洛州大牢里,蒙氏席地而坐,静静地叙述着房遗爱想要知道的事情。

    “驸马,其实一年前我家夫君就已经有些变了,那些日子,他经常见些古怪的人。他们来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的,民妇曾经想看看那些人的样子,却被制止了。记得那是半年前吧,田大人来找我家夫君,他们聊得非常开心。”

    蒙氏轻轻地叙述着,房遗爱也仔细的听着,当他听到田德磊的名字时,心里便是愣了一愣,竟然在半年前田德磊就已经和范学森走到一起去了。看来自己想的果然没错,暗水刺杀郭亮,当真和田德磊有关系。这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郭亮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罢了。

    “蒙氏,田德磊和范学森聊些什么,你听到过么?”房遗爱也知道蒙氏知道的不会太多,但是他还是要问上一问。田德磊要杀郭亮的事情,困扰他一个晚上了,想了许久,他都搞不懂田德磊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很明显,田德磊已经离开洛州了,他还执意要杀郭亮,那郭亮身上一定有田德磊害怕的原因。

    “驸马爷,你也太瞧得起民妇了,我家夫君和田大人聊天的时候,是从来不让民妇进屋的”蒙氏苦笑了一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民妇倒是记起了点事情,也不知道对驸马爷有没有用。”

    “先说说看,说不准对房某有帮助呢!”房遗爱现在还哪管得上有没有用?只要跟田德磊有关的,他就不会放过。

    蒙氏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轻声说道,“那是去年十月份的一天吧。当时田大人和我家夫君商议完事情后,就离开了府宅。当时民妇正领着棉儿在市上买些东西,恰巧听到田大人和一个人说什么账本。当时田大人还递给那人一本《乐府诗》呢,嗯,好像就是《尚书》,民妇记得当时还很奇怪呢。”

    “《乐府诗》?”房遗爱一阵纳闷,田德磊递《乐府诗》做什么?不对劲儿,猛然间,房遗爱想到了郭亮说过的话,田德磊爱好乐理。就连在府衙的时候也经常研究些关于乐理诗词的东西。难道田德磊把账簿藏在了那些诗集中?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单独的账簿太显眼了,若是放在诗集中,那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了。

    见房遗爱神情怪异,蒙氏点头应道。“是的,民妇当时和驸马爷一个想法的。不过当时民妇也没想太多。”

    “嗯。蒙氏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房遗爱想去找郭亮聊聊,毕竟只有郭亮比较了解田德磊。从内心里,房遗爱还是感激蒙氏的,这个女人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只可惜被范学森坑了。

    蒙氏摇了摇头,她颇有些落寞的苦笑道。“驸马爷,民妇知道的,都已经说了,那你答应民妇的事情?”

    房遗爱站起身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房某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做得到!”不就是一个全尸么?蒙氏对范学森也真够好的,至少为了给范学森留下最后一点尊严,蒙氏付出了许多。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房遗爱也知道蒙氏是个高贵的人,高贵的人往往都是有些傲气的,这种人肯为了范学森跪在地上,那就是范学森的福气了。

    房遗爱离开大牢后,蒙氏身后的一个半大小子赌气的说道,“母亲,你干嘛还要为爹爹做这些事,他领人刺杀刺史大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可笑咱们全家人却是一点都不知情!”

    那年轻人还未说完,蒙氏回身给了他一巴掌,“棉儿,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无论你父亲做了什么,你都要尊重他,知道么?”

    “母亲,孩儿就是不懂,家里好好地,父亲为什么还要和别人沆瀣一气?以前诈别人一些钱也就罢了,现在倒好,把命都赔进去了。”

    “你....”蒙氏作势要打,旁边的女人就赶紧拦了下来,“夫人,你就不要打棉儿了,棉儿他还小呢!”

    “小?他都十四岁了!”蒙氏深深地看了范思棉一眼,转身抽泣了起来,若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阖府上下,本是朝气蓬勃的,却遭此大难。蒙氏心里是舍不得的,她舍不得儿子,舍不得女儿,可她也知道,就算要救也只能救一人。

    天苍苍,水茫茫,三山五岳祭沧桑。男儿的世界如同一片狂暴的沙场,在这里,有风有雨,有干燥有湿润,艰难地困苦里,能够走出来的人,定是个难得的汉子。

    夜来临,雾水打湿了长发,范学森空洞洞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黑暗。抬望眼,天上有星星却无月亮,可惜了,要是死前再看看那轮圆月该多好?

    黑暗的夜色下,有祥和更有杀戮,一个人慢慢地隐藏在一棵大树之后,他手里拿着一把弓弩,而弩箭则对准了城门上的范学森。嗡的一声,弩箭飞射而出,这人射的非常准,只一箭就命中了范学森的胸口。

    范学森嘴角渗血,脸上却是一阵复杂的笑,想过各种死法,却没想过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弩箭是谁射出来的,范学森心里清楚得很,怪不得房遗爱说不杀他呢,原来他早就知道别人会代劳了。

    天好黑,人好狠,这是范学森死前唯一的念头,没了呼吸,也得到了解脱。

    当弩箭飞出的时候,城门外也亮起了许多的火把,秦广握着唐刀率人飞扑而去,而在这个时候,那黑衣人想都没想直接咬碎了口中的毒囊。秦广最后还是得到了一具尸体,看着树边的死尸,他狠狠地朝树上踹了一脚,“真他娘的晦气,守了这么久,就守到了一具尸体。”

    刺史府里,房遗爱和郭亮相对而坐。此时郭亮的心情是忐忑的,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呢?

    “郭刺史,听你说田德磊喜好乐理,不知田德磊平常都看些什么呢?”

    郭亮也没思索太久,拱手应道,“房将军,这点下官还是知道一些的,那田德磊对于两晋诗词特别的感兴趣,就去年的时候。下官还送他一本《国风》呢!”

    《国风》这本书不就是《诗经》中的一部么,而《诗经》其实也就是乐府诗,古时正统的说法叫做《诗经》,但民间普通百姓还是叫乐府的比较多。想着蒙氏说过的话,难道这仅仅是巧合么?

    是不是巧合。只能等调查之后再下结论了。和郭亮又聊了一些闲话,两个人才分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便看到秦广正站门口走来走去的。看到房遗爱。秦广走上来说道,“少爷,阿广无能,让刺客自杀了。”

    “自杀了?嗯,看来挺有猴灵风范啊!”房遗爱倒没怎么怪秦广,本来这种事就有种赌运气的成分。暗水既然派人来杀范学森,那人家就一定不担心暴露。那么什么人才不担心暴露呢,那一定是死人喽。

    “呃”秦广没想到房遗爱是这个反应,枉他白担心俩时辰了。跟在房遗爱身后。秦广有些郁闷的说道,“少爷,尸体已经送到卢老怪手上了,他正检查着呢。”

    卢老怪就是卢刚,卢刚这人奇葩的很,舔过死人骨头,尝过尸体肉,久而久之,秦虎就送他一个老怪物的称号,传着传着就成了卢老怪。其实卢刚真的不老,只是长得有点老相罢了。

    “那家伙就是个怪胎,让他查吧,你也去盯着,一会儿有了结果给我送过来!”

    秦广应声而去,天近亥时的时候,卢刚的结果才送到房遗爱床前,房遗爱再看尸格记录,王丹怡也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两眼。当看到鸩毒两个字之后,她悠悠的问道,“夫君,这鸩毒很厉害?”

    “哈哈,丹怡,你才学出众,竟然不知道鸩毒。这么跟你说吧,这鸩毒可比砒霜厉害多了,吃了鸩毒的人,不出一炷香定然吐血而亡!”

    “夫君,你这叫甚子话,妾身对这毒药又不感兴趣,哪里知道鸩毒为何物。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鸩毒还真够可怕的。”

    王丹怡听说过最厉害的毒药也就是鹤顶红了,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比鹤顶红更厉害的毒药。

    一夜无话,第二天范家人的判决就下来了,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谋反大罪,没的可商量的。齐维羽和谢文安一起审理了范家的案子,最后一致认定了范家人的死罪,只留待三月开春行刑。

    范学森死于南门,房遗爱格外开恩,让蒙氏领着范思棉给范学森上了次坟。坟堆不小,灵牌却小得很,一块布板之上,只写着,“亡夫范学森之位,配 蒙氏立”,如此简陋的坟墓,想来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里埋着的会是曾经的洛州富商的。

    范学森能有今日之祸,又怪得了谁呢?房遗爱对范学森一点怜悯都没有,相反对于蒙氏和范思棉却是有些不忍。

    蒙氏向着坟头磕了几个头,有些感慨的叹道,“夫君,还记得当年的杜鹃花么?当年,你用杜鹃花骗的妾身好苦,妾身信了你,可到头来,你却带着杜鹃花走了”。说这话,蒙氏的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棉儿,记住了,以后要好好的,知道么?”蒙氏的话显然有些突兀了,范思棉犹自抹着眼泪问道,“母亲,你这是何意?”

    范思棉当然不解了,再过一个月,全家要被砍头了,还怎么好好活着呢?范思棉想不通,可房遗爱却知道蒙氏要做什么了,虽然心里知道,可房遗爱终究没有阻止,对于蒙氏来说,能够早死一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把匕首插在胸口,蒙氏软软的倒在了坟前,鲜血顺着匕首,流进了黄土里。那一滩鲜红,犹如杜鹃啼血,赤子哀鸣!

    范思棉抱着蒙氏的身子哭着,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父亲的愚蠢,母亲的慈爱,一幕幕的往事涌上心头,割裂着范思棉年轻的心灵。看着嚎哭的范思棉,房遗爱无奈的叹了口气。

    “范思棉,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房遗爱说完这些话,转身向来路走去。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你不怕我找你报仇么?”范思棉双眼中喷射出一种浓浓的恨意,就是这个人,若没有他,父亲不会死,母亲不会死,范家更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房遗爱毫不在意的摇了摇自己的右手,“你要报仇,尽管来便是。记住了,你的命是你母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别让你母亲失望!”(未完待续。。)

第689章 两只老母鸡多少钱

    第689章 两只老母鸡多少钱

    看着房遗爱的背影,范思棉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关,房遗爱放他走,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守着父亲的坟墓,抱着母亲的尸体,他的人生早已改变。佛家说人应无恨,可又如何无恨呢?

    放下蒙氏的尸体,范思棉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正如房遗爱所说,他不能让母亲白死,她用生命为他争得了一片生机,他怎能不珍惜呢?

    范思棉消失在了洛州城南的榆林里,而房遗爱却不得不找个地方把蒙氏埋葬了。至于为什么不把蒙氏和范学森葬在一起,这也是有原因的,放走范思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阿广,找个地方把蒙氏葬了,另外让郭亮想办法找俩人,可别让发现牢里少了俩钦犯!”房遗爱说完话,秦广便点头应了声。

    “少爷,我这就去办!”秦广没有多问,很快领着两个人去处理蒙氏的尸体了。房遗爱站在榆林里,心里却是一片感叹,这世间的事情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蒙氏的死,总是有些可惜的,一个雅致的女人,相信了杜鹃花的故事,最后却落在了血红的花海里。

    人间有悲鸣,更有哀伤。活着,就要想法子保住自己,房遗爱很怕,将来自己也会像范学森一样变成一座孤零零的坟包。

    抖抖手,房遗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脑残了,好好地,感慨个啥呢?看了看一旁的铁靺,他挑挑眉毛笑道,“铁疙瘩,咱们比比。看谁先跑回刺史府,如何?”

    铁靺撸撸袖子,相当不屑的笑道,“主人,要比也行,有啥好处没?”铁靺可从不做没意义的事情,要是赢了,连点奖励都没有,那还比个什么劲儿啊。

    房遗爱真想把铁靺踢土坑里去,这个蛮子。张嘴闭嘴的要好处,这些年吃喝拉撒在府里,居然还找他房某人要好处。掰掰手指头,房遗爱不岔的哼哼道,“两坛海天蓝如何?放心。本公子说话算话!”

    铁靺也不回话,迈开两条大长腿就跑了起来。房遗爱除了骂铁靺无耻外。还能说啥呢?一旁的天刀也不甘寂寞的跑了起来,“主人,算云某一份,有海天蓝喝,谁又能不比呢?”

    “靠!”这俩忠仆怎么都这副德行?房遗爱在后边狂叫两声,但是俩忠仆浑当没听到。没有办法,房遗爱只好扭着屁股往前奔去。嘻熙熙攘攘的洛州街道上,三个大男人大呼大叫的穿梭在人群里,头前跑的那家伙。就犹如一头大狗熊,只要被他撞到的人,就是没趴地上,也站一边骂娘去了。

    “他姥姥的,这哪来的狂徒,疼死老子了!”某男还没骂完呢,就瞧见眼前一黑,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某男两眼直冒火,可当他想大干一场的时候,却瞧见面前连个人毛都没有,只有远处还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老子就是狂徒,你有本事来追啊!”

    短短的时间里,房遗爱仿佛又找回了五年前纵横长安城的感觉,当纨绔的感觉,真他娘的爽。想打人就打人,想骂娘就骂娘,可以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怪不得长孙涣浪荡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悔改呢,看来当纨绔也有当纨绔的好啊。

    回到刺史府里,三个大男人就搂在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铁靺舔着大肚子,大脑袋也仰天上去了,“哈哈哈,俺老铁赢了,说好的,两坛天海蓝,谁要是不守信用,谁就是地上爬的.....”

    “滚蛋,本公子会贪你点酒么?放心,两坛天海蓝,绝对少不了你的!”房遗爱照着铁靺的大脚丫子来了两下,这个混球,有这么跟主子说话的?为了报复铁靺,房遗爱无比开心的拍了拍天刀的肩膀,“刀哥,等回了长安,让海棠分你四坛好酒!”

    天刀颇为高兴地点了点头,擦把汗,他挑衅似的冲铁靺挑了挑眉毛。铁靺刚还笑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这会立马变成了苦瓜脸,“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俺赢了嘛,怎么反而给刀哥四坛子?”

    “咋了,本公子愿意,你管得着么?”房遗爱背着手吊儿郎当的朝院里走去,天刀冲铁靺耸耸肩,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铁靺跺跺脚,大巴掌挥舞着,“主人,这不公平,早知道这样,俺不跑这么快了!”

    “公平?刀哥,一会儿找杆称来,咱给老铁称称重量,省的以后不知道该给他多少斤肉!”

    “......”铁靺一阵无语,还找杆称,这是把他铁大英雄当肥猪了么?哎,当真是没天理了。

    虽然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但是海棠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刺史府里倒是清净的很,可海棠却觉得有些无聊得很,恰巧房遗爱要到田德磊之前的班房走一走,她就跟着一起去了。

    几天没来,田德磊的房间里也积了一层灰尘,自从田德磊出逃后,这房间就被列为了禁地。从内心里,房遗爱觉得这房间里定然隐藏着些秘密,以前他总觉得崔州平先找到密道的,可随着了解的越来越多,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那一晚,估计崔州平是想拿到账簿吧,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到现在为止,房遗爱已经弄不清田德磊属于哪一方了,若是圣王交代的,那猴灵要那本账簿能做什么呢?猴灵本来势力已经够庞大了,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再追求什么账簿。可要说三仙阁吧,那更不可能了,倒是李婉柔,对账簿有着一种强烈的渴求,毕竟做为李建成的嫡长女,还是有着很强的号召力的。

    不管是薛万均兄弟俩,还是万州刺史李艺,恐怕都在暗中支持着李婉柔,否则就单凭着万花谷的势力,又如何在复杂的江南站稳脚跟呢?当年,江南有着万花谷、点星楼再加上猴灵和三仙阁四方势力,可万花谷却稳稳当当的。从某些方面来说,万花谷的地位比三仙阁都要稳固。

    一想到李婉柔,房遗爱就摇头苦笑了起来,这个神仙姐姐太让人担心了,有她在,他房某人就好像抱着个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就会被炸个粉身碎骨的。李世民的为人如何,房遗爱清楚得很,也许其他的事情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会替他房某人擦屁股。但事涉隐太子李建成,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李世民怀疑上了,那他房某人就一定逃不了,古往今来。皇帝要杀一个人,有的是理由。

    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房遗爱只觉得有点头大。要是将这些书全都看过来,那估计看到明年也看不完。挠头想了想,他搂着海棠的纤腰轻声说道,“丫头,你从左边开始找,记得。只找和《诗经》有关的,其他的书先不要管!”

    “公子,你来这里,就是来找《诗经》的?”海棠有些调皮的剜了房遗爱一眼。她可不会相信公子爷有心思学习什么诗词歌赋,当年上书院里孔夫子唠叨半个时辰,他都觉得烦,又怎么会有耐心研究《诗经》呢?

    “你这丫头,可别瞧不起人,当年本公子可是长安城里一代文豪的,别说啥《诗经》,本公子还真不放在眼里!”

    “那是,公子厉害着呢,婢子可还记得当年你在悦心楼里做的诗呢,‘公子上青楼,鲜花不离手。扔下红皮衣,美人跟我走!’”海棠随口吟诵了一遍,当年悦心楼里冒充卢子豪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一句打油诗,震翻了扬州权贵,尤其是那个秦文远,更让公子爷气的掩面而走。当然还有那个关周,当然,关周现在早已经化成一具白骨了,至于灵魂,还不知道陪着关麟在哪里飘荡着呢。

    房遗爱有点脸红的瞪了瞪眼,这漂亮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以前多么成熟稳重的,咋现在也跟闻珞学的油腔滑调了。一有不好的,房遗爱本能的将责任推到了闻珞身上,也就是闻珞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非把他按床上飞上八百回不可。

    海棠做起事来异常的仔细,这也是房遗爱佩服她的地方,这种繁杂无聊的事情,他房某人干上一会儿准上火,亏得有海棠陪他说着话。

    翻完一列书架,一共找到了六部关于《诗经》的书,这时候,海棠也包着十几本书走了过来。天色有些暗了,房遗爱便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两个人并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翻看着,越看下去,房遗爱就越头疼,看的都眼花了,也没发现有啥稀奇的。

    揉揉眼睛,房遗爱躺在椅子上眯起了眼,正在他不知该从何下手的时候,就听海棠“咦”了一声。

    “丫头,咋了,可有什么发现?”房遗爱猛地坐起了身,果然,海棠举着一本书蹙眉道,“公子,你看看,这《国风》里记载的竟然全是些账目。还有,这账目,也太奇怪了!”

    “嗯?”房遗爱赶紧起身凑在了海棠身后,当浏览了一页之后,他就抱着脑袋骂起了娘,这到底记得啥玩意?“三个包子,十八文钱!半斤羊肉,一十九文钱。两只老母鸡,一贯零四文钱!”

    “这他娘的写的啥玩意?三个包子就十八文钱?两只老母鸡,一贯多?这到底是谁记的帐?”房遗爱杀人的心都有了,要是知道是谁记得帐,他绝对把他按洛水河里洗上八天澡。明知道账本有古怪,可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就这样的帐,鬼知道写的是啥玩意。

    错不了,怪不得田德磊想宰了郭亮呢,敢情郭亮送了本同名的书。一本《国风》,是账目又不是账目,房遗爱有些丧气的坐在了椅子上,找了这么长时间的账簿,竟然是这么一本鬼玩意。

    房遗爱坐旁边爆着粗口,海棠也是深深的蹙着眉头,她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其中的门道。两只老母鸡一贯钱,这老母鸡是银条做的么?

    “公子,你先别急,说不准哪天就能想通呢,咱们找到账簿,总比没找到要强吧?”海棠试着说着些安慰的话,房遗爱撅撅嘴,很苦恼的摊手道,“丫头,你就别安慰我了,早知道账簿上写的是这玩意,我就不着急了。哎,可怜那个崔州平了,就为了这本破玩意丢了命。”

    “公子,你说这上边的账目,是不是跟《国风》有关呢?”海棠的话倒是提醒了房遗爱,他翻出一本正版《国风》仔细的对照着,他按照后世希尔密码和凯撒密码的方法都试了试,页数找字数,可连一句通顺的话都组不成。(未完待续。。)

第690章 狐狸精派来的女人

    第690章 狐狸精派来的女人

    “姥姥的,这是什么劳什子的账簿?”房遗爱整个人都有点懵了,饶是他有着领先一千多年的知识,也被这本账簿干败了。牛,真的是太牛了,也不知道哪个大神相出了这种记账方式,想来,凯撒大帝和摩斯都得跪地上唱征服了。

    研究不透,房遗爱所幸不想了,将账簿收好,领着海棠回了自己的屋。躺在床上,房遗爱晃着腿,整个头埋在了被子里。海棠拽拽被子,有些好笑的说道,“公子,该吃饭了,你还躺在这里做什么?”

    “额,这么快?”房遗爱满脑子都是账本的事情,说不想,可又能真的不想么,田德磊如此看重账簿,那自然有着必要的原因。

    房遗爱乖乖地和海棠吃饭去了,来到桌上,王丹怡看着房遗爱的脸,没好气的笑道,“夫君,你也真是的,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强求啊,说不准哪天就想通了呢,你不是经常告诉妾身要难得糊涂的么?”

    “....丹怡,不准扭曲本公子的话,糊涂是一种境界,但绝不是当白痴!”房遗爱伸手指头戳戳王丹怡的肩膀,这女人浑不在意的拿起筷子吃着。一看这个情况,房遗爱也懒得跟王丹怡叨叨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刚才确实不是太饿,担当吃了点东西后,房遗爱的胃口就开了,五个馒头下肚,房遗爱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饱嗝。王丹怡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有些责怪的说道,“夫君,你怎么光吃。也不喝点汤,不噎得慌么?”

    “哈哈,为夫这叫化忧愁为食欲,吃得多了心情就好了!”房遗爱端着碗咕咚咕咚的喝着,王丹怡却是听得直皱眉头,这又是哪来的歪话,还化忧愁为食欲,吃饭跟心情有关系?

    在一起生活久了,王丹怡也习惯房遗爱的疯言疯语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遗爱却躺在床上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还是一副郁闷之色,原因无他,晚上吃太多,撑着了。王丹怡小手一阵乱摸,脸上还挂着一丝坏笑。

    “夫君。让你再逞能,现在知道难受了吧?五个大馒头。你怎么吃得下?”王丹怡觉得自家夫君就是个饭桶转世。那馒头可是厨房里专门蒸出来的,一个就有碗口那么大。平常大汉,吃上三个就撑得慌了,而夫君呢,却吃了五个,期间还吃了许多菜。

    晃着一个大毛腿。房遗爱狠狠地蹭了蹭王丹怡的翘臀,“丹怡,可别嚣张太早了,等为夫缓过了劲。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丹怡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她还不知道夫君想干嘛么?嘟嘟嘴,王丹怡将头抵在房遗爱耳边,使劲的顶了顶,“夫君,妾身不跟你闹了,要不给你弄点茶水来?”说着,王丹怡就要起身披衣服。

    房遗爱哪舍得让她大半夜的出去泡茶,拉着她的手,房遗爱呵呵笑道,“丹怡,算了吧,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为夫肚里本来就胀,还要喝水,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王丹怡又重新躺了下去。两个人说这些体己话,一直到了丑时,两人才相拥睡去。

    洛阳城里,九手背着手走来走去的,闻珞躺在椅子上,两条腿还放在桌上晃呀晃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闻珞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她扭头冲九手说道,“九手,你停下行不行,本姑娘让你转的有点头晕了。”

    “珞女侠,你难道一点都不急?房俊可是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马四方和田德磊的下落!”九手有点搞不懂闻珞了,看样子房二郎应该把珞女侠吃了,怎么珞女侠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呢?看看那二郎腿,九手就觉得有点晕晕的,堂堂驸马爷的女人,却像个痞子一样。

    “急什么急,六子不是去查了么,等有消息了,他一定会回来的。至于你嘛,就老老实实待着吧,要是不放心,就亲自去找。你难道不知道本姑娘最烦你这种乱晃悠的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九手真想伸胳膊把这个女流氓掐死。也不知道二师弟是咋想的,马四方的事情如此重要,却让闻珞来盯着,难道他九手还能比珞女侠更不靠谱了?九手俩眼不断地翻着,显然一副不屑之色,闻珞猜也猜得到他心里想什么了,将双脚从桌上放下来,站在地上扭扭腰,她朝九手勾勾手指,很不客气的挑眉道,“金大侠,你是不服本姑娘吗?”

    “没,瞧你说的,你珞女侠在此,谁敢不服啊。要不你等着六子回话,金某先去睡一会儿?”

    “滚蛋,姓金的,被想跑,只要六子没传回消息来,你别想休息。哼,本姑娘还没骂你呢,房俊给了你这么多人和钱,结果你用了三天时间都没找到马四方,你说说,你还有脸在行动处混么?”闻珞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离得有点近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九手头上了。

    把脸扭扭,九手垮着脸苦笑道,“珞女侠,不带这样的啊,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和六子可都没闲着。那个马四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消失了好几年了,这要乍一查起来,哪能那么快呢?”

    “就你理有多,亏得郑娘子把你从情报处里踢出来了,不然就你这打听消息的能力,非把情报处带粪坑里去不可。”

    闻珞的话有多粗鲁,相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九手也有点被打击的不行了,好歹他金某人也是一帮之主,被个女杀手指着鼻子骂,哪能好受得了?摸摸鼻子,九手赌气死的坐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苏日安闻珞说的有点难听,但有一点,九手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确实管不了情报处,所幸现在扔行动出来了,也省的他费那么多心了。

    时至深夜。六子耷拉着脑袋走进了屋,一看他进来,九手就赶紧起身问道,“六子,咋样了,知道马四方在哪里了嘛?”

    “老大,对不住了,魏某领着兄弟们跑了几天,都没打听到马四方的消息。也奇了,到现在为止只知道这家伙回了趟和万县。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马四方的消息了,就想着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听六子这么说,六子一张脸就黑了下来,刚被闻珞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回他总算找到出气的了。举起大手,他伸手指戳戳六子的肩头。大声吐槽道。“魏老六,你行啊,忙活这么多天,你就给老子一句不知道?奶奶个熊的,老子这张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六子被骂的莫名其妙的,他好歹辛苦劳累了一番。不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了,这咋丢老大的脸了?

    闻珞知道九手借六子发泄呢,她从身后踢踢九手的脚后跟。不屑的揶揄道,“行了,金大帮主,骂两声就行了,也就六子脾气好,要换做本姑娘,非捏死你不可!”

    “....”九手一脸的不爽,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六子脾气好的,就六子那浑性子,不找别人事就算好的了。

    被闻珞解救后,六子就跑桌旁提起茶壶喝起了水,从申时开始到现在,他还没坐下来休息过呢。从和万县到洛阳少说也有八十里地,这一路跑下来,屁股都有点麻木了。

    “珞女侠,现在怎么办?”九手很是头疼,要真论调查消息,六子的能力可别他金某人强多了,要是六子都查不到马四方,那他金某人还真想不出啥好招了。

    “别问我行么?这找人的事情,本姑娘可不擅长!”闻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手,这可是她闻珞第一次单独担一份差事,没成想结果却是这样的。找人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啊,怎么九手和六子就找不到呢。

    “珞女侠,你当年可是点星楼第一人,难道就没点好办法?”九手觉得当杀手的,那应该对找人有所精通的,只可惜,闻珞却直接给了他一张黑脸,“金大侠,本姑娘当年只负责杀人,不负责找人,你真当点星楼只有杀手呢?”

    “....”九手无趣的挠挠头,还别说,他还就以为点星楼只有杀手的。当年点星楼可是江湖上的一大惹不起,只要得罪了他们,你就是躲在墙旮旯里,他们都能找到你。

    三个人凑在一起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就在闻珞想爆粗口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九手正烦呢,扯着嗓子吼道,“谁啊,这大半夜的,有屁赶紧放,要是没屁就滚蛋,否则,老子打肿你的嘴。”

    “哟,金统领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我来的时机不太好啊!”那声音一听就是个女人,那声音清脆又优雅,虽然没见到她的人,但也可以猜得出,这必然是为难得的佳人。

    对这个声音,九手可是太熟悉了,在没离开情报处的时候,他和这女人见过太多面了。挑眉苦笑一下,九手三两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看着外边清丽的女子,他拱手笑道,“惜月姑娘,真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会来这里。”

    屋里的人都是老熟人了,拓跋惜月也没觉得有啥不自然的,她和闻珞见过礼后,她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几位不必惊讶,惜月此来,也是听了郑夫人的吩咐。当然了,如果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那惜月也正好落得自在了。”

    “正好,既然狐狸精把你派来了,那你就跟我说道说道吧,现在那马四方的半点消息全无”闻珞一向称呼郑丽琬为狐狸精的,就是守着郑丽琬,她也很少改口的。当然,郑丽琬对这事,也不会反对,能当个狐狸精不好么,珞女侠可是很少这么说别人的。

    拓跋惜月抿嘴一笑,这个闻珞还真够直白的,也不知道她和郑丽琬是怎么相处的,“珞姑娘,你先莫急,总得让惜月先了解一下马四方的情况吧。”

    事实上,拓跋惜月也不是一点都不知,但她知道却不如九手他们,毕竟这些人已经在洛阳查了许久了。

    “魏统领,容惜月问一句,你可调查过马四方家中的老人了?”拓跋惜月问完话,六子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这不是在挖苦他魏某人么,就算在没脑子的人也知道去查马四方家的老人啊。但是马四方父母早死了,老岳丈和老岳母也于八年前去世,可以说老马家就属马四方最大了。(未完待续。。)

第691章 老朋友斗笠男

    第691章 老朋友斗笠男

    闻珞心里也是有点不爽的,这个拓跋惜月和郑丽琬太像了,也就长得不一样,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以及肚里的鬼心思,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郑丽琬如此看好拓跋惜月呢,甚至把房俊都许给了拓跋惜月,敢情这俩女人是臭味相投啊。

    “惜月姑娘,你这不是在埋汰魏某么,那马四方家的老人全都死了,魏某还能查出什么来?”

    六子的语气有点生硬,拓跋惜月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魏统领,难道人死了,就不用查了么。你再想想,你去过马四方父母的坟头么?那坟头上的杂草有多少,长了几许,坟前有没有纸烧过的痕迹?还有,马家老人的灵位有没有腐烂,那灵位是新的还是旧的,是石碑还是木板?”

    一连问了好多的问题,拓跋惜月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热气,而六子和九手却有点傻愣愣的,从没想过,这里边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与九手不同的是,闻珞却是一点都不惊讶,拓跋惜月能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稀奇,如果换做郑丽琬,恐怕说的话会更多。一直以来,闻珞都觉得拓跋惜月就是第二个郑丽琬,也许西跨院的女人都觉得武曌才是郑丽琬第二,但是闻珞却有不同的看法。武曌是很聪明,甚至单论才学智慧的话,比拓跋惜月都要出众,但是武曌经历的还是太少了,她远没有郑丽琬和拓跋惜月的狠劲。郑丽琬和拓跋惜月两人,可以屠尽万人而不皱眉头,但武曌做不到。也许过上几年,武曌会赶得上拓跋惜月。但至少现在还不行。

    当年马尔康和长泾村的事情,闻珞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时候,颇超勇俊可还在鹰堂控制之下呢。那时候,拓跋惜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九平镇镇民死在长泾村,她为了颇超勇俊甚至可以残害自己的兄弟。想那个可怜的拓跋烈武,不就是死在拓跋惜月手中么?拓跋惜月,一个美如仙女,却心肠极硬的奇女子。这一生,她只会为自己在乎的人用心。其他人么,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她从不会多看一眼。

    屋里有些沉寂,拓跋惜月不说话。是想让九手和六子好好想想,毕竟他们可是洛阳城里的掌舵人。要是他们还不把心思放细一些。那她拓跋惜月就只能向郑丽琬提议换掉九手了。

    不管如何,行动处的事情,她总是要慢慢管起来的,若是管不好行动处,那郑丽琬可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

    当沉思了良久,六子总算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他朝拓跋惜月拱拱手,一脸诚恳地说道,“惜月姑娘,魏某这就领人去和万县!”

    六子说走就走。看他如此,拓跋惜月微微笑道,“慢着,魏统领,惜月随你一同前去,咱们得多用点心才行,房将军那里可是等不了太久了。”

    拓跋惜月心里清楚得很,郑丽琬之所以派她来,还是怕房遗爱在洛州陷得太久了。虽然事情还不明了,但是她们都知道洛州就是个泥潭,陷得越久,后遗症就越大。

    最后,还是九手留在了洛阳,而闻珞也陪着拓跋惜月一同去了和万县。

    当夜幕散去,迎来的是另一个黎明。昨夜沉思良久,房遗爱也没破解账簿的秘密,想来田德磊也是如此吧,否则他就不会把账簿留在班房里了。

    一大早,王丹怡领着丫鬟小寒出了门,今个已经约好万掌柜的谈布匹生意了,虽然房家并不经营布匹,但是王丹怡却觉得适当的经营一些也是有必要的。万掌柜,本名万籁星,在洛州城里,他的地位和范学森差不了太多,就是摊子没范学森铺的大而已。万籁星的生意主要集中在河东一带,这次王丹怡能找他,他还是很高兴的,王丹怡要分布匹的生意,她万某人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和驸马爷拉上关系,这种好事,他又怎会拒绝呢?

    刚出家门,万籁星的马车还没跑出几十丈呢,就听咔嚓一声,马车就翻在了一边。万籁星正坐车里想事情呢,一个没防备,就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万籁星就觉得左腿一疼,接着就嗷嗷叫了起来,“阿南,快,我这腿折了!”

    那叫阿南的仆人急忙跑了过来,他扶起万籁星,馒头大汗道,“老爷,小的扶起去看郎中!”

    “这是怎么回事?”万籁星在阿南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他到现在还有点迷糊呢,好好地,马车咋就翻了呢?拿眼瞧瞧路中间的马车,万籁星就无奈的皱起了眉头,那马车的右轱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马车也趴在路上一动不动的。

    忍着疼,万籁星心里直骂娘,都是些假冒伪劣产品,以后再也不要雅鹿作坊的马车了,之前光图便宜了,没成想却这么坑爹。

    王丹怡坐在零永茶馆里喝着茶,她已经到了有一刻钟了,那万籁星还没有到,难不成这万籁星不来了?说实话,王丹怡心里是不岔的,想她房府少夫人,请他万籁星来喝茶,那已经给了万籁星天大的面子了,他还敢这么做。

    “夫人,要不咱们回去吧,一直这么傻等着也不是回事啊!”小寒撅着小嘴有些闷闷不了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夫人的呢。当年王丹怡执掌王家的时候,也没人敢这么对她呀,没成想当了房府少夫人,却被个商人放了鸽子。

    蹙眉叹了口气,王丹怡也站起了身,“哎,走吧,看来这个万籁星是不识抬举了。”

    两个人朝门口走去,护着他们的亲卫自然也凑了过来,秦广弯着腰,小声地说道,“夫人,要不要我去教训下姓万的?”

    “不用,对付万籁星,还用得着动粗么?”王丹怡笑着拒绝了秦广的提议。她有的是法子整万籁星呢。

    零永茶馆的门就在眼前,王丹怡前脚刚迈出去,却看到身前多了个人。这人打扮的甚是奇怪,一身毫无修饰的黑袍不说,头上还戴了个斗笠,仿佛生怕别人看到他的脸似的。

    那斗笠男挡在门口一动未动,王丹怡不禁有些生气了,这时秦广把手放在刀柄上,上前说道,“兄弟。让下路!”

    斗笠男没有理会秦广的威胁,他左掌放于右拳之上,沙哑着声音说道,“王夫人莫怕,某家只是想找你说点话而已。不知王夫人可还记得长安京内否?某家可是一直想和王夫人聊聊京内的事情呢!”

    听了斗笠男的话,王丹怡一时间有些糊涂了。什么京内。什么长安,在她的记忆里,可从来没在长安久待过啊。当然,嫁到房府之后是不能算的。

    王丹怡煞是不解,秦广也是一脑门的黑线,这个斗笠男说的哪国话。从头到尾,就听懂长安俩字了,至于什么京内,那简直是听都没听说过。秦广待要掀掉斗笠男的草帽。这时王丹怡却伸手制止了他。

    也就在刚才,王丹怡才想明白京内是怎么回事,隋初的时候,杨坚兴建了太极宫,当时太极宫也只有北边一片,后来经过武德年的改建,周围才多了许多的宫殿。东宫、上书院等等,全都在皇宫里,可以说太极宫早已不在是当年的太极宫了,而原来最初的太极宫则有了宫内宫的称呼,简称为京宫之内,也就是京内的由来。如果不是有相当的研究,很少有人知道京内指的是哪里,凑巧王丹怡曾经看过大业年间的族谱,而族谱中就记载了这一件趣闻。

    “先生请进,丹怡也正好想听先生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呢!”让开身子,王丹怡请斗笠男进了屋,秦广自是不解的,但是王丹怡也没有多解释,她让秦广附耳过来,非常小声的嘱咐道,“阿广,你回府一趟,让公子爷来一趟茶馆,记得要悄悄的来,我会在原来的包间里等着他的!”

    斗笠男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的,没想到王丹怡竟然还真知道京内的意思。知道京内之说的人可不多,也就当年几个老头子之间叨叨过,就连朝廷上的那些人也未必见得知道多少。

    来到包间里,王丹怡让小寒泡起了茶,至于茶馆里的伙计,自然被亲卫轰了出去。抬头看看斗笠男,王丹怡也收起了笑容,她有些颇为深意的问道,“先生,现在可否摘掉你的斗笠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京内之说的,据我说知,这个说法,也是祖父他老人家和几个朋友的玩笑之语。”

    “呵呵,丹怡啊,你果然很聪明,怪不得当年王兄会如此宠你呢!”斗笠男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往事的回忆。

    王丹怡越来越不解了,听这人的口气,好像还真是祖父的朋友,可是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先生,不知你和我祖父是何关系?”王丹怡敢确定祖父是认识这个人的,否则他不可能知道京内之说的。

    “哎,王翔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没成想他这一去,琅琊王家却落到了这等境地!”斗笠男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好像对王家的破败非常伤心似的。王翔,自然是王丹怡祖父的名字,当年王翔在的时候,琅琊王家虽然比不得范阳卢氏,更比不过太原王家,但是王氏一脉在山东之地也是昂首挺胸的。这才过了多少年,琅琊王家就靠一个女人撑着了。王潇镇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他的能力还是差的太远了,琅琊王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好的。

    虽然斗笠男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王丹怡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能为琅琊王家惋惜的,除了祖父的朋友,还会有别人么?

    “我王家还没差到那个地步,至少现在,是越来越好的!”王丹怡微微笑了笑。

    斗笠男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茶杯,他的动作很慢,却显得很有味道,“好是好了,但是脸却没了,堂堂王家嫡长女,却给别人当小的。要是王翔还活着,肯定会被气死的。”

    斗笠男的话恰说到了王丹怡的痛处,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分享自己的夫君呢,更何况她还是琅琊王家的嫡长女。以前,王丹怡是有些不乐的,在西跨院里,除了长乐殿下和程灵儿,前边还站着闻琦、玲珑、郑丽琬和樨樽。而她王丹怡再怎么排也派到七八位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西跨院里就像个另类的存在,那里少了许多的规矩,多了些尊重。长乐殿下也好,玲珑也好,她们从来没凭着身份强求过任何人。(未完待续。。)

第692章 账簿来于郑家人

    第692章 账簿来于郑家人

    静静的笑了笑,王丹怡蹙眉道,“先生此言差矣,不管怎么说,丹怡现在过得挺好的,俊郎也未曾亏待过丹怡。”

    斗笠男微微抬起了头,虽然隔着斗笠,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王丹怡还是感觉到了斗笠男的不解。

    刺史府里,房遗爱正看着海棠翻书看呢,至于翻得什么书,当然是关于《诗经》的了,反正房遗爱是没耐心看下去的。有海棠忙着,他房某人伺候下她就行了,为海棠揉揉肩头,他呵呵笑道,“丫头,真亏了有你,要是我的话,早把这破书烧了。”

    “公子,你今天不出去了?”海棠是有些好奇地,如今洛州城里的事情多得很,这公子爷咋还能安安稳稳的待屋里呢?

    房遗爱撇撇嘴,他倒是想忙活一下,但是无从下手啊,“丫头,本公子也想啊,可是珞丫头和九手还没消息传回来,这叫我去哪?”

    事实上房遗爱对洛阳方面的人是有些不满的,都过去好几天了,不管是马四方还是田德磊,总该有点消息才对啊。

    “咯咯,那公子陪着婢子也不是回事啊!”海棠可了解房遗爱的性子,让他耍耍大刀片子,绝对没问题,可要让他与书本待上半天,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得了,公子我就喜欢和你说话了,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坑书啊!”房遗爱一脸的感慨,他这样子可把海棠逗乐了,什么胜读十坑书,好好的话,到了公子爷嘴里就变了味道。

    秦广来的也凑巧,房遗爱正把嘴巴递到海棠脸蛋上呢。秦广就喘着粗气喊出了声,“少爷,...夫人让你去一趟茶馆!”

    去茶馆?房遗爱心里很是纳闷,没好气的瞪瞪秦广,站直身子哼道,“阿广,就这点破事你也急,等一会儿能死人?”房遗爱可记恨这种电灯泡了,多少也等他和海棠亲热下再进来嘛。

    缩缩脖子,秦广有点无辜的小声道。“少爷,不是阿广乱来,实在是事情有点蹊跷啊!”接着,秦广将斗笠男的事情说了一遍。

    房遗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谁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京内是哪里,问问海棠。她也是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总之,王丹怡是不会害他的。让海棠取来件普通的衣服,房遗爱打扮成仆人的样子出了刺史府。来到街道上,他先到西市遛了两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才转道去了茶馆。

    零永茶馆,人并不是太多,无论在哪个时代,茶馆都是个高雅的敌方。这里是喜欢安静的人才会来的,那些喜欢热闹的,都去青楼和就漏了。将头压低,房遗爱悄悄地溜进了茶馆,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敲响了王丹怡所在的房门。

    敲门声一响起,小寒就拉开了门,房遗爱使个眼色让守门的亲卫多注意一下后,就闪身进了屋。坐在案前,他首先看到的是那个大大的斗笠,怪不得秦广对斗笠男没啥好感呢。现在可是在屋里,他还戴着个斗笠,这也太没礼貌了。

    “夫君,这位先生想找你谈点事情,妾身怕应付不来,就把你喊来了!”王丹怡站起身替房遗爱整整衣领,就要离开包间。王丹怡心里清楚得很,既然斗笠男神神秘秘的,那那些谈话也定然是极为隐秘的,虽然已经是房府少夫人了,但作为一个识趣的女人,还是不听的好。

    房遗爱拉住王丹怡的手,抬起头呵呵笑道,“丹怡,坐下吧,一起听听,说不准这位先生是龙虎山来的神棍呢。瞧他这大帽子,连脸都敢露。”

    王丹怡忍俊不禁的蹙起了眉头,这个夫君也真够狠的,张嘴把人家骂了,瞧得还是没带什么脏字。房遗爱话里的讽刺意味,斗笠男是听得来的,他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愣子房二郎。也不问问是谁,张嘴就是讽刺的话,要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呢?

    “房将军,你就不怕某家生气么,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但太过锋锐了不好!”斗笠男的语气异常平淡。

    房遗爱撇撇嘴,很是不屑的张口道,“不是房某不识数,实在是先生太过无礼了,到现在为止,你不说姓名,不摘斗笠,你就打算这样和房某谈话。呵呵,说句不客气的话,房某连侯君集都敢惹,还有必要在意先生那点面子么?”

    斗笠男果真说不出话了,这个年轻人果然有股子锐气,竟然敢毫不避讳的说侯君集,想整个大唐朝,敢这样做的也超不过十个数了吧。

    很快,他就摘取了斗笠,去掉面前的阻隔,他的脸也展露了出来。这人约四十多岁,光从面相上看也就比李世民大一点而已,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显得苍老了许多。

    房遗爱想了想,他确定是不认识这个人的,询问的看了下王丹怡,她也是摇头表示不认识。与房遗爱的心思不同的是,王丹怡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是好奇。这人应该和祖父是朋友,怎么对他就是毫无印象呢?

    “先生,不知你到底是何人,又为何让房某前来?房某是个直性子的人,先生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将斗笠放在桌上,斗笠男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他定睛看了看房遗爱后,才有些欣慰的点头道,“房将军不认识老夫不打紧,那你总该听说过韦挺吧?”

    韦挺?房遗爱当然知道了,这可是武德年间的名臣,李建成的良友,他和李建成的关系,就好似李世民和杜如晦的关系一样。如果此人真的是韦挺的话,那也能解释他为何如此小心了。韦挺虽然已经任职尚书省,但是严格上来说,李世民并不信任韦挺,毕竟韦挺和李建成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

    “韦大人,你来找房某,应该不是为了聊天的吧?”房遗爱心里很乱。他知道韦挺肯定是为了婉柔来的,若为了别的事情,他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么?也许刚才真不该让王丹怡留下来,有些事情,王丹怡知道了并不好,倒不是说不信任王丹怡,而是不想王丹怡出事罢了。

    “房将军,老夫知道你找到了一本账簿对嘛,而老夫就是为了那本账簿来的!”韦挺的话,就像块巨石投入水中一般。房遗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了。他盯着韦挺的脸,异常凝重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房将军,你不用管老夫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知道老夫是想帮你罢了。你还在为账簿发愁对嘛?正好。老夫可以帮你解开账簿里的秘密!”韦挺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他在等着房遗爱接话。这世上许多的事情都是要等价交换的。

    房遗爱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滑动着。沉思了一会儿,他才皱眉笑道,“韦大人,你想要什么?”

    “老夫想要的并不多,只求房将军能尽力找到另一部账簿,然后将之销毁!”韦挺的话。让王丹怡和房遗爱全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还有另一部账簿?房遗爱可从来没想过这一点,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账簿只有一本的,“韦大人。你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多?”

    “房将军,你难道还想不到么?武德八年的时候,这账簿就出自郑善果之手,你说老夫为何不知道呢?”韦挺没有解释太多。

    房遗爱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了,武德八年的时候,韦挺可还在流放巂州呢。出于郑善果之手,韦挺又是如此清楚,那账簿的秘密已经可以预料了,这上边恐怕记载了许多跟李建成有关的东西吧。

    房遗爱有些看不懂韦挺了,看样子他应该是护着婉柔的,可又为什么要把账簿的事情说出来呢。如果把账簿找到了交给婉柔,那样不是更好么?心里想着,他轻声的问道,“韦大人,你为何要帮房某呢?”

    “房将军,你不觉得我大唐稳如磐石么,再多的人来闹乱子,也掀不起什么浪花的。老夫一把年纪了,可不想看着那丫头往死路上走,所以这账簿还是毁了的好,也省的那丫头借这本书做些傻事!”

    韦挺的脸上流露出一副慈爱之色,房遗爱可以看得出来,韦挺表情并未作假。也许正如他所说,还是维持现状的好,等时间久了,仇恨就淡了下来。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武德年间的大唐了,从贞观七年开始,李世民行仁政、改民生,李婉柔可以利用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就算笼络了李建成旧臣又如何?造反是没有前途的,婉柔也好,猴灵也好,都不会成功的,韦挺想瞒着婉柔毁去账簿,那也是为了婉柔好。

    王丹怡听得有些迷糊,那个丫头又是谁呢?虽然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王丹怡还是识趣的没有问出声。

    “韦大人,房某会尽力找道账簿并将之销毁的,正如你所想,房某也不想看着她做傻事。”

    如果算一算的话,他房某人算是最不希望看到婉柔造反的了,当李婉柔暴露出来,李婉顺也将无所遁形,到那时他房某人的秘密还能藏得住么?

    李世民那么聪明的人,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想得出是谁将李婉顺送出宫的。西宫着火的事情可不小,而那件事恰恰又是他房某人负责的。只要有人用心去查,一定能找到些线索,房遗爱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抹去一切的痕迹,在这世上,从没有完美的东西,是案子就有破绽,是人就有瑕疵。

    “嗯,房将军,那老夫将心中所知尽说与你。这账簿明面上是窦师干和李艺写的,但事实上却是出自郑善果之手。当年太子殿下可是非常倚重郑善果的,而郑善果也没有辜负太子殿下所托,禁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做好了账簿。可惜的是,当他做好账簿的时候,太子殿下却去了。最后,账簿也存在了刺史府地下的密道里。”

    “韦大人,房某对这些并不是太感兴趣,房某只想知道该如何解开账簿的秘密!”房遗爱显得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毛。

    韦挺并未生气,他点头笑笑,接着说道,“房将军,账簿的秘密只有你自己去找了。郑善果平生最在意的两个人,一个是其母崔氏,另一个则是太子妃,老夫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该你自己去查了!”

    韦挺说完话,便重新带上了斗笠,韦挺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而房遗爱也没有拦着他。郑善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当然还有前太子妃,也就是李婉柔的母亲郑氏,看来要查清楚账簿的秘密,就要从这几个人身上下手了。他相信,郑善果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他不会只留下一部任何人都解不开的账簿的。(未完待续。。)

第693章 伤风败俗的两个人

    第693章 伤风败俗的两个人

    韦挺走后,房遗爱也没动,他坐椅子上静静的想着韦挺说过的话,看似韦挺没说什么重要的话,可房遗爱还是受益颇多的。至少知道了账簿是出自郑善果之手,这样,也有个调查方向了。

    王丹怡还在为刚才韦挺说过的话犯愁呢,那个丫头到底是谁?她看着房遗爱的脸色,便知道就是问了,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丹怡,你是不是在想韦挺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房遗爱也注意到王丹怡的神情了,他拉过王丹怡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嗯,夫君问的是,妾身却是在想这事呢!韦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他的身份太复杂了!”王丹怡也有着自己的想法,那韦挺以前跟着李建成,现在又把女儿许给了李祐,总之李祐和李建成都不是李世民所喜欢的人。

    “她叫婉柔,为夫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其他的就不要问了,相信为夫,为夫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多的担子!”

    看着房遗爱真诚的目光,王丹怡笑着点了点头,她双手握住房遗爱的手腕,轻声道,“夫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妾身就不问了。妾身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既然我王丹怡做了你的妻子,那就永远是你的人。”

    “说什么呢?难道你还想成为别人的人?嗯,还是你有相好的了,说那家伙是谁,长孙冲?郑琉述?哼,看为夫不砍了他们!”

    “....夫君,你又说甚子浑话呢,妾身是那种人?”王丹怡脸上迅速浮起了一丝羞怒之色,她伸手使劲的拧了拧房遗爱胳膊上的软肉。嘴中更是恶狠狠道,“让你乱说,让你污蔑妾身,你才天天往青楼跑呢....”

    “哈哈哈,走喽,回家床上说!”房遗爱吆喝一声,伸胳膊将王丹怡抱了起来。这下王丹怡可被吓住了,这里可是茶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她还不丢死人了。

    王丹怡挣扎着。两只手还不断地挠着,“夫君,快放妾身下来,莫闹了!”

    “怕个啥,就说脚崴了。这样别人还能说出个啥来?”房遗爱抱着王丹怡一点都不累,虽然王丹怡是有些丰满。但也就一百来斤。就这百来斤,放他房某人手上还真不是个事。

    小寒捂着嘴偷偷的笑着,看房遗爱抱着王丹怡走过来,她乖巧的拉开了门。王丹怡恨恨的瞪了一眼小寒,这个死丫头,才多久。就跟西跨院的人学坏了。

    当走出屋门,茶馆里的茶客们自然是很好奇的,他们全都露出一副艳羡之色,能够抱一抱如花似玉的美人。哪个男人不愿意呢?

    一出门,王丹怡就把颔首埋在了房遗爱怀里,相反,房遗爱却镇定的很。当年,他可是经常背着李明达逛西市的,给个小丫头当马骑都干过了,还会在乎点脸皮子么?

    某个过路的商客早被王丹怡的美色吸引住了,待房遗爱下了楼,他赶紧跑上前,拱手问了声好,“这位公子,不知你是从哪个楼里讨得这位美娇娘,郭某也去讨一个来!”

    听这位郭姓商人的话,房遗爱肚里都快笑翻了,敢情这货把王丹怡当成青楼女子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大唐朝虽然民风开放,但还没开放到男人抱着女人满街走的程度。王丹怡自然知道这商人是啥意思,她偷偷的拧了拧房遗爱的肚皮,都怪这个夫君,想她堂堂王家大小姐,竟然被人误认成了青楼女子。

    房遗爱也有心思逗逗这个商人,谁让他眼拙了呢,“嗯,郭兄啊,这美人可是我花大价钱从扬州悦心楼买来的。你要是也想讨个美娇娘,那得抓紧点才行,悦心楼可还有个婉柔姑娘呢,她长得可比我这位美人强多了。只可惜某家没那么多钱为她赎身,想来郭兄应该不差这个钱吧?”

    郭姓商人的俩眼都开始冒光了,比这位美人还要美,那他娘的岂不是成仙子了?一定得把那个叫婉柔的美人买过来,无论花多少钱都行,反正他郭某人不缺这个钱,“兄弟,郭某谢谢你了,不知你现住何处,等郭某把婉柔姑娘买回来,定要登门道谢!”

    “不用了,小事一桩!”房遗爱一阵暴汗,还谢谢呢,等过上十天半个月的,他不拿到砍人就不错了。就婉柔是那么好欺负的么,估计这郭公子前脚付钱,后脚就被人收拾。不过有一点,房遗爱还是很佩服的,那就是洛州商人真他娘的有钱。

    后世明清都说山西老财主,江南大盐商,但唐时有钱人却集中在了长安和洛州附近。以前总听说洛州商人财大气粗,花起钱来比长安府上还牛叉,今个算是见识到了。要放长安,富商们总会问个价,考虑下,但少有不问价的。

    出了茶馆,王丹怡就擂着拳头照房遗爱胸口来了两下,这个时候她也没那么多忌讳了。想起那倒霉的郭公子,她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夫君,你这人太坏了,那个姓郭的估计要被坑死了。”

    “难道你不高兴?为夫可是在为你报仇雪恨呢!”房遗爱话刚说完,就遭到了王丹怡的一阵鄙夷,“夫君,你说得轻巧,还为妾身报仇,要不是执意要这样,妾身还用得着被人误会?”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也许觉得挺有意思的,王丹怡连马车都不做了,就这样让房遗爱抱着一路朝刺史府方向走去。走了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房遗爱就走不动了。

    路上放着一个四人抬的轿子,嗯,说轿子有点不靠谱了,一张竹椅,两根棍子,特有壮族人的特色。椅子上坐着个男人,这男人腿上绑着厚厚的绷带,脸皮子上还有这多处擦伤。

    万籁星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倒霉日,被马车摔伤也就算了,刚绑好了腿,他才想起今天是要去零永茶馆见王丹怡的。不管怎么赶都晚了。但是他还是要求仆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就算谈不成生意,也得向王丹怡解释一下,要是让王丹怡误认为他万某人耍脸色,那驸马爷还不把他万某人的脸打肿了。

    紧赶慢赶,总算快到零永茶馆了,却在拐角处看到了一副让人难以置信的场景。一个漂亮的女子被一个男人抱着,瞧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啊。再仔细瞅瞅,这女子咋这么眼熟呢?

    “王....王夫人?”万籁星有点不敢确认的问了句。他也就远远地看到过王丹怡,要说认得真切,还真不可能。

    王丹怡自是认识万籁星的,她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万籁星,拍拍房遗爱的胳膊。她赶紧让双脚落了地。顾不得一旁偷笑的房遗爱,王丹怡蹙着眉头问道。“万老板。你这是怎地了,难道有人袭击你?”

    “...”万籁星头有点蒙,真是王丹怡?那她旁边的人岂不是驸马爷了?一想到这里,万籁星双手一按椅子把,就要站起来,“小的万籁星。见过驸马爷...哎哟,我的腿.....”

    万籁星发出了一阵惨叫,房遗爱看他那痛苦的样子,赶紧摆摆手道。“万老板,就免了吧,就你这情况,还是保住腿的好。”

    “哎,谢驸马爷体谅!”万籁星心情相当的复杂,本以为是倒霉透顶呢,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驸马爷的阵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嘛?

    “王夫人,不瞒你说,万某倒霉啊,本来早早的已经出门了,而是还没出街道,马车的车轱辘就飞了,万某也成了这幅模样。这不,一看完郎中,万某就急着赶来了,真的,王夫人,万某可不是诚心让你难堪的!”

    “行了,你觉得本夫人是那种小气之人么。你呀,还是赶紧回去将养一下吧!”王丹怡觉得这个万籁星还真搞笑的,不过这从另一方面证明了房府少夫人的威势。虽然不爱慕虚荣,可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小满足的。

    王丹怡不怪罪,万籁星自是高兴地,他拱拱手苦着脸道,“王夫人,那布匹的事情?”

    见万籁星如此问,王丹怡还没说话呢,房遗爱就先笑出了声。也不怪房遗爱这样,这万籁星都残成这样了,还不忘攀上房家的关系,这颗心也真够坚定的。

    王丹怡叹口气,弯腰说道,“万老板,这样吧,你先回去将养着,等过两日,本夫人去你府上商谈如何?”

    “成,成...”万籁星大点起头,他能说不好么,王夫人去他府上那可是蓬荜生辉的事情啊,要是平常身体好好地,估计请都请不来呢。等着王丹怡和房遗爱走远了,万籁星一拍椅子哈哈大笑道,“阿南,你去把车轱辘找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把马车修好了,以后老爷我除了那辆马车,别的都不坐了。”

    “老爷,你莫急,小的这就去办”阿南满头是汗,老爷这是要闹哪样,刚才还恨不得把马车劈了当柴火呢,咋这会又变卦了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房遗爱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哝着,“这个韦挺可真够缺德的,好好的非要对人家的马车动手,也亏得没摔出人命来!”

    “夫君,你就这么确定马车车轱辘被韦挺动手脚了?”王丹怡歪着头,有些谐趣的笑道。

    房遗爱耸耸肩,很是自信的挑了挑眉毛,“除了他还能有谁,丹怡,你可别被韦挺的老脸迷惑了,这老狐狸鬼着呢!”房遗爱还真没说错,万籁星的马车确实是他让人动的手脚,其目的自然是想让万籁星来不了茶馆罢了。

    “是嘛?夫君,妾身可是被你骗了哦”王丹怡不无诱惑的白了房遗爱一眼,这个夫君总说别人坏话,却从不想想自己是啥人物。数数长安城里,能说房遗爱是个老实人的,估计不超过三个,而那三个人还包括了夫君自己。

    房遗爱也没想过今天会这么有趣,也才半天罢了,见到了韦挺,知道了郑善果,又碰到了倒霉的万籁星。

    回到府里,还没到午时呢,此时离着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房遗爱便领着海棠和王丹怡重新进了密道。

    密道里也没啥人,由于是闲逛,俩忠仆也留在了密道外边。举着火把,王丹怡的脸映得红红的,她拉拉房遗爱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夫君,以后不准那样了?”

    “哪样啊?”房遗爱还在装傻,傻子才会答应呢,当街抱抱媳妇又咋了?

    “你....夫君....那样伤风败俗的!”王丹怡气得跺了跺脚。

    房遗爱扭头一乐,嘿嘿笑道,“伤风败俗?嗯,为夫就喜欢这个,多刺激!”(未完待续。。)

第694章 七家学说共争锋

    第694章 七家学说共争锋

    王丹怡被房遗爱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脸皮厚的,估计比这密道都深厚了。拍拍房遗爱肩头的蜘蛛网,王丹怡气哼哼的问道,“夫君,你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阴呼呼的,看着就吓人!”

    一旁的海棠也甚是同意的点头应道,“公子,这密道都查了不下二十次了,还能查出点有用的?”

    房遗爱哪知道管不管用,不过既然韦挺既然已经提到了郑善果,他总得来查查吧。据房遗爱所知,郑善果可是个非常奇特的人,有唐一代,若问杂学第一人,当属郑善果才行。此人既然知道密道的存在,又怎会不做点什么呢?而且到现在为止,房遗爱还不知道账簿是藏在哪里呢。韦挺可是说过的,当年账簿一分为二后,有一部分是藏在密道里的,可是纵观整个密道,何处能藏账簿呢?将账簿放在密道的地上?那估计账簿早变成一堆废纸了。

    如果韦挺说的是真的,那这密道里还应当有着别的机关才是,接过王丹怡手中的火把,他沿着右侧的墙壁慢慢的摸着,手上传来一阵冰凉,房遗爱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这怎么可能呢,如此潮湿的墙壁是绝对藏不了账簿的,正如房遗爱所想,当他走到尽头,一点发现都没有。

    海棠也知道房遗爱在找什么,所以她在左侧尝试着,可结果和房遗爱一样。站在劲头,看着下边的水井,海棠蹙眉道,“公子,会不会是你料错了,这密道里怎么看也不想能藏东西的样子啊。”

    “应该不会的。除非那人在说谎!”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不觉得韦挺有什么必要要撒谎。

    海棠很奇怪,到底是谁让公子笃定了密道里有蹊跷呢,“公子,你说的那人是谁?”

    “呵呵”房遗爱扭头一笑,并未回答,韦挺的事情还是瞒着海棠的好,毕竟韦挺来洛州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丹怡没有说什么,她也知道韦挺的重要性。房遗爱没回话,海棠也识趣的没有再问。她能猜得出一点,恐怕这事情跟宫里有关系吧。除了太极宫,还有谁能让公子爷如此忌惮呢?

    房遗爱站在密道中间轻轻地闭上了眼,密道是从崔州平的班房修到后院水井,仔细算起来。也有几十丈的距离。在这么长的距离内,要藏一本书实在是太容易了。郑善果又是如何保证后来人能找到账簿的呢?这个机关应该不难找才对。因为账簿并不是最重要的,解开账簿的方法才是最为重要的。

    当初田德磊又是如何找到账簿的呢?看密道里没有翻过的痕迹,甚至连撬过的划痕都没有,很显然田德磊根本没有在密道里费太多时间。密道里特别潮湿,一滴水顺着上边的石砖滴了下来,冰凉的水珠落在房遗爱脸上。也让他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密道顶,刹那间,他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东西,什么地方才是最不显眼的呢?房遗爱握下拳头朝入口处跑去。转动机关,合上了密道门。做完这些后,他接过火把,在石门上仔细的摸索着,果然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活动的石砖,左手用力一按,只听咔嚓一声,那石门中间左右一分露出了一道口子。

    房遗爱摇头苦笑一下,这个郑善果真是太聪明了,将暗格建在了入口的石门上。平常情况下谁又会想到从最不起眼的石门找起呢,恐怕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密道里了吧。

    暗格并不大,但足以放本书进去了,拿着火把照了照,就看到里边除了有些黑乎乎的碎屑外,还有些白色的粉末,粘在手上捻了捻,这些粉末竟然是石灰粉和碳粉。房遗爱暗叹一声,这个郑善果当真是大大的人才啊,用碳粉和石灰粉吸收石门上的潮气,再将账簿包好置于中间,如此方法,至少能保账簿二十年不腐啊。这种保干的方法对后世人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在唐代已经算是非常先进了。

    暗格里的粉末非常多,房遗爱伸手掏着,直到把所有粉末都取出来后,才发现内壁上竟然有着一行字。看到这些字,房遗爱心头一喜,总算没白忙一场,看来这个郑善果当真是为心理大家。当初田德磊要是耐心的将粉末掏空,一定能发现这些字的,只可惜他没有。

    伸手摸摸那些字,却发现这块石砖竟然是活动的,稍微用力,就将石砖取了下来。石砖上的字太小了,就是有火把也看不太清楚。

    拿好石砖,打开密道门,房遗爱领着两个女人重新回到了屋里。借着午时的阳光,房遗爱仔细的瞧了瞧石砖上的字,“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

    尼玛,房遗爱读完这二十个大字,就忍不住骂了句粗口。什么玩意啊,古代人就是古代人,说个话都要绕个山路十八弯,所幸身边还有两个才女呢,他捧着大砖头,垮着脸说道,“来,你们两个也帮着琢磨下!”

    王丹怡将石砖抱在手里,就和海棠研究了起来,她俩左看右看的,在确定就只有二十个字后,才把石砖还给房遗爱。低头想了想,王丹怡微笑道,“夫君,这个‘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倒好解释,次十字当为墨家学子的毕生追求。但是这‘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妾身就不敢乱说了。”

    海棠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正如王单一所说,“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指的应该是墨家,那后边一句话可就难为人了,光从字面上理解,就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儒家思想当为最末,法家当为先驱。第二种解释是,儒家思想之后的学说应该是法家学说。

    海棠尝试着把所理解的话细细的说了一遍,房遗爱听了后,却是直摇头。怎么会,郑善果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贬低某家呢。虽然他房某人也不看好儒家思想,但是儒家思想也有着其优秀的地方,其中的中庸之道,礼仪之学术,那可是华夏文明的精华。

    郑善果留下这句话,一定是给后世人指明什么,如果第一句话指的是墨家,那房遗爱能想到的就只有《墨子》了。那么第二句话呢,按照海棠的解释,不是《论语》就是《韩非子》。

    想了想,房遗爱将天刀喊了进来,抱着砖头。他冲天刀说道,“刀哥。你去趟田德磊的班房。将那里存着的《论语》、《孟子》、《墨子》和《韩非子》等学派的书都找来。”

    “好的!”虽然奇怪,天刀还是扭身去找书了。对于天刀,房遗爱还是很放心的,要是让铁靺去找书,那还不把田德磊的房子拆了?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房遗爱便和二女回屋吃了个饭。午饭之后。天刀也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

    房遗爱尝试着让海棠照着账簿对照着,结果无论用哪两部书搭配,都组成不了完整的话。这下可把房遗爱难住了,按照常理郑善果不可能留一部无法解开的账簿啊。要知道这账簿本来是留给李建成看的,要是太麻烦了,那岂不是要坑死李建成么?

    拍拍额头,房遗爱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肯定哪里想错了!”

    看房遗爱如此苦恼,王丹怡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墨渍,“夫君,不要急,也许正如你所说,咱们找错方向了呢。”

    坐在椅子上,王丹怡也静静地思索了起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郑善果到底是想说什么呢?无意间,她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那个“龍”字,要是把这两个字左右一分,什么都不是,只有合在一起才叫龍。再想想石砖上的字,好像提到了墨家,提到了儒家,提到了诸法,要是诸法指的是诸学说呢?一想到这里,王丹怡双目便露出了一丝喜色。

    “夫君,咱们果然想错了!”王丹怡的声音有些兴奋了,倒让房遗爱有些莫名了。

    “丹怡,你倒是说说,为夫可还没想明白呢!”房遗爱还是很谦虚的,跟自己媳妇装什么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王丹怡走到桌前,从海棠身边取来了一张纸,接着她拿着毛笔写下了一行字,“夫君,你来看,这‘兴天下之利’,指的当是墨家学说,但是‘除天下之害’呢,妾身觉得当是法家学说才对。而后边的诸法应该是诸学才对,想来那郑善果指的是兴天下诸学才对。”

    “这.....”经王丹怡解释,海棠也觉得有道理,可是想了想,她还是一脸苦笑的说道,“可是就算这样解是对的,那咱们该从何下手呢?”

    海棠问的,正是房遗爱所想的,单独推崇哪家学说还好找书,可是这百家争鸣的思想就不好找了。虽然文学功底不高,但是房遗爱还是知道的,从古到今,就没有一部阐述百家争鸣思想的巨著。

    王丹怡刚才很高兴的,但是现在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解的应该是对的。房遗爱在苦思冥想着,可任他如何想,依旧没有多大用,毕竟他房某人虽然有着领先上千年的知识,但对古代文献也不甚了解啊。

    “公子,婢子倒是想到了一部书,不过却不知道对不对!”海棠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些天受过的打击不少了,从《诗经》再到现在的《论语》、《墨子》等书,她翻过的也不下二十本了。

    房遗爱伸手摸摸海棠的脸蛋,无奈的苦笑道,“丫头,有什么想法就说,都到这地步了,咱们还怕再受回打击么?”

    “嗯!公子,真要说的话,这世上也是有着诸子学说书籍的,记得当时汉代黄门郎刘歆曾经写过一部《七略》,这《七略》虽不是百家争鸣学说的巨著,但其中却记载了各学派的主流思想。”

    《七略》?刘歆?房遗爱确实没啥印象,但是他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万一海棠说准了呢?

    《七略》这部书可不好找,就算田德磊的房里也没有,耗费了好多的时间,房遗爱才在刺史府书库里找到一部《七略》。嗯,怎么说呢,虽说就一部书,却足有几十卷竹简。

    看着一桌子的竹简,房遗爱整个头都大了,纸张都普及多久了,这个郭亮就不知道换部纸张印刷的。

    不管多么头疼,还得一卷卷的看,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未完待续。。)

第695章 好一本账簿

    第695章 好一本账簿

    海棠尝试着将账簿上的记录一分为二,前边进购数量做为开篇章节,后边的为页数和字数,如此一来,王丹怡和房遗爱就忙活了,他们不得不从一堆竹简中找着海棠需要的章节。

    “公子,要第七卷”海棠一说话,房遗爱刚喘口气,又重新趴竹简中去了。房遗爱觉得这样忙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他便想了个法子。

    将俩忠仆外加八名侍卫喊进来后,先让他们把桌椅啥的都搬出去,接着房遗爱将竹简按照次序摊在了地上。这样,海棠只要顺着次序找就行了,需要哪一章,便可以走过去看了。古老的记录方式,确实很恼人,要是有一本书,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海棠忙了好半天后,总算将第一页的字找出来了,按照账簿上的次序,她慢慢的读了出来,“武德五年,广平狮驼岭,生铁一万斤!”

    当读完这些话,海棠心头一颤,手里的纸就掉在了地上,生铁一万斤,有了一万斤铁,能打造多少兵器呢,那可是上千把钢刀的储量啊。海棠知道,自己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怪不得当时公子爷不跟她说实话呢。自古以来,涉及谋反的事情,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房遗爱明白海棠内心的震撼,别说是她了,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忧心了起来,本来以为这账簿上只是一些人和事的,没曾想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都说李建成不懂自保,可现在谁还敢这样说呢,也许当初若不是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那这天下一定会掌握在李建成手中的。李建成当年也是被李世民手中的强军吓住了吧,否则他不会偷偷的做这么多是的。这开篇是一万斤生铁。那剩下的呢?

    婉柔是不会放弃账簿的,在她心里账簿本来就该是她的,可他房某人能给她么,还有那个白刀。之前答应了白刀,会把账簿给她的,但是现在,他要反悔了。

    “铁疙瘩,守着院门,任何人不准进来!”房遗爱心里很清楚,此事兹事体大。万不能泄露出去。铁靺一向不会多问的,既然房遗爱吩咐了,他就会执行命令。

    将亲卫门送到外边后,房遗爱有些苦恼的向海棠说道,“丫头。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海棠的内心是犹豫的。这可是谋反的大事,为什么公子爷不让说呢,而且还是任何人都不能说,那岂不是连大夫人都不能告诉了?海棠点点头,展眉笑道,“公子。你不让说,婢子便不说,你还记得当年婢子说过的话么?”

    看着海棠清秀的脸庞,房遗爱又想起了那个晕黄的傍晚。就在那个冰冷的季节里,海棠对他说了许多的话。也在那一天,海棠成了他的女人,她交出了自己的心,无怨无悔。悠然间,房遗爱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愚蠢,海棠又怎么会违逆他呢。

    走到海棠身边,房遗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丫头,接着核对吧,争取今天把账簿核对完了。至于之前的话,算公子我对不住你了。”

    “嗯,公子,其实婢子不怨你的!”海棠一双美目望过来,渐渐地那眸子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王丹怡很是吃味,都说海棠受宠,还真是一点都不假,怪不得在房府里,那些仆人会听海棠的话呢。伸手推推房遗爱的肩膀,王丹怡娇嗔道,“夫君,你俩还有完没完了,妾身都快肉麻死了!”

    “....”房遗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这个王美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如此温馨的场景,她都忍心打断。按照正常情况发展下去,他应该抱着海棠痛吻一番才是嘛,结果闹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海棠可没房遗爱那么好的定力,被王丹怡这么一搅和,她那张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捡起地上的纸,海棠快步将账簿取到了手里,“公子,婢子还是先把账簿核对完吧!”

    海棠去忙了,房遗爱顿时没好气的瞪了瞪王丹怡,“丹怡,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小心今晚上,家法伺候,哼!”

    “咯咯,妾身还得去帮海棠呢,夫君要想家法伺候,那就随意喽!”王丹怡说着,手指还放在嘴角吸了吸,那样子,把房遗爱逗得痒痒的。

    半天过去了,一本账簿总算核对完了,其实有了经验,再核对下去就快多了。账簿每一页为一句话,也不显得多麻烦。当核对完毕后,房遗爱让亲卫们将竹简子送回了库房。点着蜡烛,房遗爱坐在椅子上看着海棠整理的账簿。

    “武德五年,广平狮驼岭,生铁一万斤。武德五年七月,太原军械所,李艺转箭簇四万枚。武德六年,嶲州韦挺,藏黄金五千两于开凤山.....”房遗爱慢慢的看着,越看下去,他心中就是越加的震撼。这里边有生铁,有箭簇还有金银,别说武德年了,就是放在现在,这也是弥足珍贵的战略资源啊。

    无论如何,这本账簿都不能落到婉柔手里,一旦她掌握了这些东西,又会做出何等事来呢。刹那间,房遗爱似乎有些明白婉柔为什么不在泰山动手了。那时候一旦暴露了,那她可就没机会再安心找账簿上的东西了。

    将账簿烧掉吗?房遗爱是舍不得的,无论生铁,还是金银,那可都是有着无穷诱惑力的。当然还有账簿上所说的黑油,房遗爱可以断定,这所谓的黑油,其实就是原油,当初范阳粮仓被烧的时候,他就已经留意上这些原油了,只是到现还没找到罢了。

    第二天,房遗爱没有留在刺史府里,闻珞已经递回了马四方的消息。这次出洛州,海棠和王丹怡留了下来,毕竟是要赶路,带着两个女人确实不方便。

    打马向东,奔了半日。房遗爱一行人来到了闻珞所说的玉蚌村。在离村子有十里地的地方,房遗爱顺利和闻珞见了面。当看到拓跋惜月的时候,房遗爱也是惊讶了一下,闻珞信上可没说拓跋惜月到了洛阳。

    “房将军,几日不见,你风采更胜往昔了!”拓跋惜月福个礼,眼波流转的说道。

    房遗爱瘪瘪嘴,对于拓跋惜月,他有种复杂的感觉。虽然名义上说,拓跋惜月已经入了西跨院。可是房遗爱到现在为止还没动过她呢。为了这事,郑丽琬没少叨叨,但是他还是能躲就躲。自从武曌出走后,他就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聪明的女人往往都是不好伺候的,当然郑丽琬是个例外。她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皇家的无情。陆爽的背叛。百姓的讥讽,正因为经历了这些,郑丽琬才心甘情愿的将心思挂在他房某人身上。但是武曌呢?拓跋惜月呢?

    武曌撇过不说,就说拓跋惜月吧。至少房遗爱是不知道拓跋惜月想要什么的,当年马尔康的事情,早让房遗爱心中多了一丝恐惧之感。他总觉得拓跋惜月的心很大。

    “呵呵,惜月你也不错嘛,这脸蛋越来越水灵了!”房遗爱说的可是真心话,拓跋惜月是那种非常特殊的女人。她的美更多的是一种气质。每当和拓跋惜月相处的时候,房遗爱总是会想到后世的赵雅芝,也许拓跋惜月和赵雅芝是同样的人,她们都是那种靠气质迷倒众生的女人。

    拓跋惜月在大唐生活了许多年,衣着早习惯穿着汉服了,但是她额头上的那串珍珠链却一直没有取下过。

    听着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心中暗叹一声,这个混蛋还真会哄女人,只是他为什么要躲着呢,是她拓跋惜月不够漂亮?

    “房将军,你能如此说,惜月高兴得很。对了,来的时候,郑夫人让惜月捎了句话!”

    “什么话?”房遗爱心里一愣,郑美人说啥话了,瞧拓跋惜月这笑吟吟的样子,他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拓跋惜月走上两步,离得房遗爱非常近后,她才帖耳说道,“房将军,郑夫人说啊,让你必须斩乱麻才是,有些事情,拖得久了,就容易生变故!”

    “这....丽琬指的是什么事?”房遗爱身子往回缩了缩,离拓跋惜月这么近,他这心慌慌的。拓跋惜月的魅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抗衡的,记得当年第一次见拓跋惜月的时候,他就被拓跋惜月的气势镇住了。

    “嗯?依惜月看,那应该是所有事情吧!”说完这些,拓跋惜月旋即转过了身,房遗爱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看着拓跋惜月的背影。这个拓跋惜月,和郑丽琬一样,都是善于挑拨人心的狐狸精。

    闻珞撅撅嘴,上前来直接给了房遗爱一脚,当然她不会用力的,要真把房二郎踢出毛病来,心疼的还是她。

    “房俊,你怎么这么慢,都等你半天了!”闻珞小嘴如连珠炮似的,别管用没有道理的话,反正先蹦出来。房遗爱挠挠头,一脸的郁闷之色,“珞儿,这还慢?不到半天,我就到了,你还嫌慢?”

    “本姑娘说慢,就是慢,你狡辩什么?”闻珞一向不讲道理的,她拉住房遗爱的手,走进了旁边的小民房。一进屋,六子和九手上前打了个哈哈。

    “二师弟,多日不见,脸又大了!”九手张嘴一句二师弟,房遗爱恨不能扇死这丫的,那二师弟可不是好称呼,一听到这仨字儿,他就想起猪悟能。幸亏现在还没《西游记》呢,要是有的话,他房某人就要被九手作践死了。

    “哈哈,大师兄也不错嘛,瞧这嘴又长了!”论斗嘴,他房某人还真不怕九手,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有着领先一千多年的知识呢。

    九手瞬间就黑了下来,嘴巴长,这不是说他九手长了张鸟嘴么?六子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这俩人一见面总免不了一阵唇枪舌剑。

    九手整不了房遗爱,还整不了六子,看六子笑得如此开心,他大巴掌直接呼了过去,“笑笑笑,笑个屁啊,六子,你赶紧去瞧瞧,怎么打探消息的兄弟还不回来?”

    “啊?”六子俩眼瞪得溜圆,这人不是刚派出去么,哪能这么快回来?六子也知道得罪老大了,于是乎拱拱手,跑外边逃难去了。

    “九手,你就会欺负六子,当年不就是救了人家一命嘛!”闻珞相当鄙视九手的为人,有本事冲房俊发飙啊,看这俩货动起手来才有意思呢。

    “....”九手张张嘴又闭上了,要是能打得过房遗爱,他早就动手揍他了,还用等到今天?(未完待续。。)

第696章 突如其来的杀戮

    第696章 突如其来的杀戮

    房遗爱是有些莫名的,如果马四方就在前边玉蚌村里,那直接动手把他抓起来不就行了?

    “珞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弄个马四方还这么麻烦?”房遗爱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这问题都憋了老久了。

    闻珞还未说话,拓跋惜月就解释道,“房将军,你有所不知,这玉蚌村北边靠着小玉山,山西边就是洛水河,要是马四方一心要跑的话,还真不好说呢。”

    “这么回事?”房遗爱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段时间,他脑子里光想着账簿上的内容了,哪有心思细心研究马四方的事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两位老大,小的已经打听到了,那村西头的一家应该是马四方一家人。那家人于四年前搬到玉蚌村来的,他们自称是鲁中临清州人。”

    “临清州人?搞笑了,临清州的人会跑到玉蚌村,脑残了么?”房遗爱扑哧一笑,临清州可是北方大运河沿岸排名第四的好地方,那里货物云集,异常繁华,比起这玉蚌村可好了百倍不止。

    “说的是,小的也是觉得蹊跷,便找一些人问了问,经过他们的描述,那家男主人的样貌与马四方相差不远!”

    “嗯,六子,你现在就带人去把马四方逮起来,我领人把小玉山的路封死,省的马四方乱跑。”

    听了九手的吩咐,六子拱手就要领人去玉蚌村。这时,那打探消息的接口道,“慢来,老大。那马四方现在并不在村中,据说是去镇上卖货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不在?”房遗爱赶紧阻止了六子,“等等吧,千万别打草惊蛇,无论如何得活捉姓马的才行。”

    “那行,咱们就等到晚上!”九手吩咐一声,十几个行动处的人就悄悄地去了玉蚌村。

    夜晚来得很快,当过了酉时,天色就黑的差不多了。这时房遗爱等人也朝玉蚌村摸去,而九手则带着人去封锁小玉山了。

    夜晚的玉蚌村静悄悄的,虽然才刚到戌时,但村里的人就已经关上房门准备睡觉了。村中的生活不比城里,再加上现在娱乐活动又少。百姓们睡得早点也不奇怪。村民们掩上门,倒让房遗爱省去了不少麻烦。他们顺利的摸到了村西口。打量了下马四方的小院子,十几个人就躲在了不远处的小土沟里。

    就在房遗爱等人接近村西口的时候,另一群人也已经慢慢的绕到了马四方家的窗口。这些人都是一身的黑衣,手中的武器也是各不相同,光从这些情况看,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和房遗爱并非一路的。

    “头。姓房的也摸过来了,咱们怎么办?”一个黑衣人小声的问道 。

    “不要管他们,一会儿马四方回来后,咱们直接从窗口杀进去。记住了,拿到想要的东西立刻走,至于院里的人,一个不留!”

    那头领年约四十岁,看上去一副忠厚的面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当的狠辣。一个不留,想来他们来之前就打算好怎么做了。其实这些黑衣人也并不知道马四方躲在哪里,他们能找到马四方,也是借了房遗爱的光。

    戌时一刻,村间小道上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人扛着一个扁担,两头还有两个竹筐子。那两个筐子晃晃悠悠的,显然货物已经卖完了。

    马四方非常开心,今天的生意相当顺利,要不是为了给俩孩子买点好吃的,他早就回来了。春滦铺子的糕点就是好吃,刚才忍不住尝了一个,入口即化,差点没把舌头吞进去。

    像往常一样,马四方四周打量了一下,看没什么人后便伸手推开了院门。当马四方进院关上大门后,房遗爱一挥手,十几个亲卫就压低身子靠了过去。

    马四方进了院,把扁担扔到一旁,就冲屋里喊了起来,“大虎、二虎,快出来瞧瞧,爹爹给你们买好东西了!”

    那的声音还未落下,屋门就被人打开了,接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就冲了出来,他们一个保住马四方的腿,一个伸手去抓马四方手里的纸包。这两个小子自然是马四方的儿子马大虎和马二虎了,还别说,马四方长得虽然不威猛,可这俩儿子却壮实的很,虽然还都是**岁的年纪,但从面相上看,将来就是俩壮汉子。

    马四方将手举高,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臭小子,爹爹给你们买好吃的,你们连句谢谢都不说?”

    “呃,爹爹,快给我们吧,不然孩儿就要喊娘亲来了!”马二虎鬼心眼子多,他知道父亲一向都听母亲的话。

    马四方左手放马二虎头上使劲的搓了搓,“臭小子,不学好!”马四方还待骂两句,拿手里的纸包就已经被马大虎抢去了,这下马四方才反应过来,又上这俩小子的恶当了。

    以前也是这样,这俩小子一个接着说话的机会分散别人注意力,一个趁机会抢东西,马四方已经上过好几次当了,但就是没记性。

    一个民妇打扮的女人端着竹筐走了出来,她看了看院中的马四方,忍俊不禁的笑道,“夫君,快进屋吃点饭吧,妾身帮你热着呢!”

    “哎,好嘞!”马四方拍拍身上的脏土,抬脚过了门槛,当路过妇人的时候,他伸手将妇人搂在了臂弯里,“慧枝,这些年苦了你了,跟着我没享什么福,倒光搬家了。”

    “夫君,你这是哪里话,当年要不是你出钱治好了老人的病,妾身早就被逼嫁到安痞子家里去了!”韩慧枝微微笑了笑,当年她在和万县孟村里也算是个出名的美人了,怎奈何家里穷,为了给老父亲治病,差点嫁到恶痞安荣的家。

    在孟村,马四方并不是什么出众的人。但是韩慧枝却看中了他的忠厚,当年他掏了钱之后什么要求都没有提。但是韩慧枝是个有主见的,她就认准马四方了,虽然马四方执意拒绝,可韩慧枝还是背着包裹住进了马四方家里。就这样,马四方得了个美人。

    韩慧枝不知道马四方为何东躲西藏的,好像他也没犯什么事啊。虽然心里好奇,但是她并没有问过为什么,作为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马四方愿意,她就陪着便是了。所幸,马四方是个肯干的人,不管到了哪里,他都不会饿着家里人。渐渐地,韩慧枝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慧枝。这段时间你也准备一下。说不得咱们又得搬地方住了。哎,可苦了两个孩子了,都这么大了,连个字都不识!”

    马四方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两个孩子识字,因为他这辈子就吃了不识字的苦。当年当工头的时候。看着刺史府里慢慢的书,他双眼都红了,可无奈之下不识字,也只能看着那些书过干瘾了。要是太子爷没死多好呢。那他马四方就可以把孩子送到太子爷身边学点东西了,总比在村里待着强吧。

    不管马四方心里怎么想,日子终究要过下去的,身上担着太子爷的秘密,他就得背着这个秘密活下去,直到将秘密交给太子爷的后人。

    掀开锅,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饼子,马四方心里一阵温暖,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讨了韩桂芝当媳妇吧。

    端着一碗菜,温了一壶酒,马四方正待喝酒高兴一下,这时就听到内屋传来了一阵响声。马四方猛地站了起来,他没有多想,往桌下一摸,手里便多了一把刀。那刀通体明亮,显然是经常擦拭的。马四方还没走到内屋门口,就看到门帘被人掀开了,接着从内屋走出了两个黑衣人。

    “你就是马四方?”黑衣人头领看着马四方手中的刀,露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皱皱眉头,马四方慢慢的朝房门靠去,当站到门口之后,他大声喊道,“慧枝,快带孩子们走!”

    “啊?”韩慧枝听马四方一声大喊,惊得手里的竹筐直接掉在了地上,而筐里的玉米粒也洒了一地。

    黑衣人头领一看马四方这个架势,眉头一锁,阴测测的说道,“毒蛇,你领人到外边去,决不能让他们跑出去。”

    黑衣人猛地朝门口冲去,马四方挥舞钢刀砍了过来,最前方的黑衣人随手格挡了一下,却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

    “哟呵,真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那黑衣人舔舔舌头,颇有兴致的笑道。

    “毒蛇,赶紧解决他,废话什么?”那黑衣人首领顿时有点不耐了,外边还有房遗爱的人呢,要是不抓紧时间找到想要的东西,那就没机会了。

    “呸,你们这群混蛋,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了?”马四方这一吼,身上倒是多了几分彪悍之气,当年他马四方也是跟随太子爷东征西讨过的,没成想年岁大了,却被一群藏头露尾的人鄙视了。

    毒蛇脸色一冷,右手剑飞速的刺了过来,“找死!”话声刚至,毒蛇的剑也到了。马四方有的是力气,可论速度他真的不是毒蛇的对手,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出手如此快的人呢。

    虽然用刀挡了一下,可是马四方的左侧脖颈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出,钢刀落地,马四方也捂着脖颈软软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首领没有理会马四方的死活,他蹲下身子在马四方身上摸了摸,当摸到腰间一块坚硬的布袋时,他手上用力,布袋就拽了下来。打开布袋,里边除了一枚令牌外,旁边还放着一枚五角形的钥匙。将钥匙取在手里,他将布袋扔在了马四方的脸上。

    “毒蛇,撤退,已经拿到东西了!”黑衣人首领说走边走,他没有管外边追杀韩慧枝母子的兄弟,领着两个人从窗口跳了出去。

    毒蛇没有走,他不像头领,头领是为了任务,而他则为了杀戮,每当杀人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韩慧枝刚带两个孩子从厢房里出来,就看到院中已经多了几个持着兵器的汉子,他们连问都不问,便朝这韩慧枝母子杀了过来。韩慧枝从没见过这种凶神恶煞之人,她怕得要死,可为了两个孩子,她还是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大虎,快领着二虎去翻院墙,快点...”韩慧枝使劲的推了一把马大虎,无奈之下,马大虎拉着弟弟的手往猪圈跑去。猪圈那里有块小土墙,他们兄弟俩经常在那里翻出去玩,没成想,这次却要在猪圈里逃命了。

    韩慧枝知道断无活命的机会,所以她想都没想便向正屋方向跑去,就算死,她也要看看夫君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697章 要命的阴阳人

    第697章 要命的阴阳人

    韩慧枝也就一个弱女子,她哪里躲得过这些杀手的武器,还没跑几步,一把钢锤就砸在了她的后背。闷哼一声,韩慧枝就扑在了地上,血水从口中流出,身子如散了般的疼痛。

    “娘...”马二虎回过头,就看到了那痛心的一幕,他想要回去救母亲,却被马大虎死死地拽住了。抹了把泪,马大虎使劲的骂道,“你傻了,你要回去了,爹爹和娘亲不是白死了,快,快翻墙逃出去!”

    兄弟俩跳进猪圈,攀着矮墙想要翻过去,可他们又跑的了么?他们毕竟还是**岁的孩子,哪里比得过那些心狠手辣的刺客。

    “两个小崽子还想跑,老子送你们去见阎王爷吧!”一个刺客露着狰狞的笑容,他挥起钢刀便要砍下去。马大虎和马二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们眼中全都一副惊恐之色。

    死了么?马家兄弟俩是不甘心的,爹爹和娘亲拼了命的要让他们跑,可结果还是没有跑掉。就在他们以为钢刀会落在身上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咳咳咳”的声音。睁开眼,兄弟俩就看到那刺客胸前插了一根木棍,那木棍从后进入,直穿胸膛。

    刺客倒下了,接着院里就响起了一片杀声,不知何时,院里又多了一些人,这些人逮住黑衣刺客就是一阵猛砍。马家兄弟俩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也知道自己得救了。

    房遗爱没进院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站在院外就能听到马四方的吼声。一定是出事了,可冲进院子后,还是晚了。马家兄弟虽然救下了,可是韩慧枝却死在了院子里,她的背部有一摊血渍,额头还放着一柄短剑。

    房遗爱看着韩慧枝的尸体,浑身冒出了一股寒气,当真是混账,人都死了,还要在人家头上戳这么多下,这与禽兽何异?

    虽然院里多了许多人,但是毒蛇并不担心。“房遗爱,你来的真慢,知道么,马四方一家人可是因你而死,要不是你。我们还找不到他们呢,呵呵。所以啊。某家还得谢谢你哦!”

    毒蛇捏着兰花指,嘴唇轻启,就像个女子一般。房遗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一个大男人却做这等姿态,当真是恶心至极。

    闻珞看着毒蛇的面貌,转脸对天刀问道。“天刀,怎么这人这么面熟?”

    “当然面熟了,当年楼里的阴阳杀手闵辉不就是他么?”天刀说着,便走上前来。“毒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幅德行,好好的男人不当,当个不男不女的妖怪。要我说啊,你还是死了算了。”

    “云轻舟,闵某也没想到,你会给朝廷的人当狗,哎,说真的,闵某可还是有点喜欢你的呢!”

    毒蛇手指向天刀虚点一下,就看到天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也怪不得天刀如此,就是房遗爱都受不住毒蛇这些话。他房某人不讨厌玩百合的,却是讨厌玩背背山的,没办法,谁让他是个男人了呢?

    天刀气的火冒三丈,想他堂堂男子汉,却让个阴阳人说来说去的。天刀要动手,房遗爱却伸手挡住了,“刀哥,这王八蛋是我的,老子今天要不给他留点纪念,就跟他姓了!”

    房遗爱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毒蛇的脖子。在房遗爱看来,杀手也得有杀手的风范,像闻珞和天刀,杀了人就会闪,他们从不会做辱人尸体的事情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下毒手就已经很没面子了,还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毒蛇对房遗爱相当的感兴趣,都说房遗爱为军中第一猛士,他毒蛇倒要见识一下了。毒蛇出手很快,这也是他赖以生存的法宝,从懂武开始,毒蛇就有一种理念,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正因为如此,他想着法的是自己的招式更加的快。

    短剑刺来,房遗爱瞳孔一缩,身子一转躲过了这一击,接着右拳挥起,狠狠地朝毒蛇肩头砸去。毒蛇的速度快,房遗爱的速度也不慢,他的武学本就是以力量和速度为主,这也是秦琼一直灌输给他的东西。房遗爱也懂秦琼的意思,他房某人十岁练武,先天性的比别人落后,所以他必须发挥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而避免和别人玩巧的。

    毒蛇一击不成,迅速闪身跳开了,虽然躲过了房遗爱的拳头,可他心头也开始冒冷汗了。这个房遗爱果真是名不虚传,出手的速度比他闵某人也慢不了多少,就刚才那一拳,要是被他得手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喽。

    打起精神,毒蛇倒提短剑,左脚迈出,身子腾空而起。房遗爱也没想到毒蛇竟然有如此强的弹跳力,目测着,他这一蹦都快一丈高了。房遗爱也不得不小心了,他身子一蹲,向前一滚,便躲了过去。毒蛇一落地,就听到而后传来一阵风声,头未回,毒蛇朝右移去。房遗爱早就算好毒蛇会躲了,在他朝右跳开的时候,房遗爱随即向前两步,左脚一个飞腿朝毒蛇肩头踢去。

    背着身总是不方便的,毒蛇躲过房遗爱一个侧踢后,身子就转了回来。当然,毒蛇转过身,这也是房遗爱想要的,因为趁着毒蛇转身的时间,他可以拉进和毒蛇的距离,进而黏住他发动致命的一击。

    毒蛇刚转过身,就看到房遗爱的拳头冲他脸上飞来,没有多想,他后仰身子想躲过去,这时房遗爱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人的惯性真的很可怕啊,要是毒蛇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滚到一边去,那他什么事都没有,可他偏偏想仰身躲过去。毒蛇有自信能在房遗爱下一招之前躲到一边去,可他还是低估了房遗爱的速度,只见房遗爱的拳头没有一路冲到底,而是冲到半空,改拳为手刀,竖直的劈了下去。毒蛇此时身子后仰。哪做得出反映随着房遗爱的手刀砍在毒蛇胸口,只听闷哼一声,毒蛇直接躺在了地上。

    从没想过,人的手刀会有这么强悍的杀伤力,就这么一下,毒蛇就觉得五脏六腑就要飞了似的,喉头一甜,一丝鲜血就渗了出来。

    毒蛇没有功夫思考太久,因为房遗爱的杀招随之而来,看着那黑色的靴子。毒蛇一拍地面,身子一翻,猛地翻身而起。就这样,他才堪堪躲过了房遗爱这一跺。

    房遗爱也不得不佩服毒蛇的速度了,不管承认不承认。毒蛇的速度要快过他房某人的,如果毒蛇也有着巨大的力量。那躺在地上的就是他房某人了。所幸。毒蛇只有速度和巧招,不敢硬碰。

    一击得手,房遗爱自会乘胜追击,身子如箭一般冲到毒蛇身前,在他还没有刺出短剑的时候,房遗爱便低身朝他腰间砸去。毒蛇心下一骇。这要是被砸中了,他闵某人的要不断了?本能的,毒蛇握住短剑朝下扎去,希望能逼迫房遗爱收回拳头。怎知。他的短剑刚扎到一半,房遗爱的左手像幽灵一般握住了他的胳膊。接着的事情就简单了,房遗爱左手用力一拉一送,就听到咯嘣一声,毒蛇的右手就呈一种不规则的形状耷拉了下来。

    毒蛇冷汗直流,太可怕了,房遗爱到底多大的力气,刚才一个掌刀就废了他半条命,如今又是这等情景。

    毒蛇捂着胳膊慢慢的向身后的大树靠去,只见他邪邪一笑,嘴巴就要说些什么。房遗爱可不会跟他说话,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毒蛇都没反抗能力了,他还等什么。

    房遗爱继续逼了过来,而毒蛇去将左手伸到了腰间。当然房遗爱也看到这一点了,所以他早有了防备。毒蛇拿出一根小竹管,刚要张嘴叼去塞子。房遗爱的手就到了,房遗爱也不傻,既然毒蛇这么在意小竹管,那决不能让他吧塞子叼开。于是乎,房遗爱也没揍毒蛇,他将一把夺过主管,接着一个高踢腿,卸掉了毒蛇的左胳膊,然后大拳头又冲毒蛇的嘴巴来了两下。这下毒蛇算是彻底的废了,除了两条腿能走路,连说话都成问题了。

    捏着毒蛇的下巴,房遗爱学着刚才毒蛇的样子,阴测测的笑道,“伙计,你有福气了,你喜欢玩死人,而本公子却喜欢折磨活人。”

    毒蛇不傻,他全都明白了,房遗爱这是要让他生不如死啊。

    将毒蛇丢给亲卫们后,房遗爱就领这闻珞进了屋,此时院里的刺客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虽然这些人狠辣之极,但是也不是亲卫的对手,这次亲卫们可是带着弓弩的。

    进屋的时候,房遗爱才发现马四方竟然还没死透,只见他咳着血,一句话说不出口,右手却是巍颤颤的扒着地上的土,显然是要爬到韩慧枝身边去。

    “马四方,告诉我你在守护什么秘密,本公子就会将你们夫妇葬在一起!”不是房遗爱诚心要威胁一个将死之人,为了那另一半账簿,他必须这么做。

    马四方张开嘴,在说着什么,房遗爱把耳朵贴到他耳边,才听到马四方断断续续的说道,“幽州....洛州....欢喜岭...庆祖河,钥匙,有油!”

    马四方断断续续的说完,房遗爱自是有点不解的,他还要再问,却发现马四方已经断了气。看着马四方已经没了呼吸的脸,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他也看到马四方身上的牌子了。

    将牌子捡起来,擦擦上边的血渍,只见上边写着一些字“泾州道天纪军,武德三年,马四方。”

    真没想到马四方竟然是军中之人,天纪军可是高祖年间的一支强军,隶属于李建成麾下。只是到了贞观年间,军中改制,高祖年间的十二卫也变成了左右卫、左右威卫、左右武卫、左右金吾卫、左右屯卫、左右领军卫。李建成已经死了多少年了,马四方竟然还留着这枚腰牌。

    这个时候,房遗爱竟然对李建成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这个已故的隐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马四方忠心于他,窦师干和李艺以及韦挺也是如此。如果真如李世民所说,李建成是个心胸狭隘,无甚才华的人,那为什么还有这么人甘心为了他去死呢。要知道李建成已经死去十几年了,马四方完全可以将所知的秘密交与朝廷,进而换取令人羡慕的荣华富贵。

    人间总有变换,却也改变不得人心,有的人终于信仰,有的人毁于愚蠢。马四方是愚蠢的,可房遗爱却还是很佩服他,哪个主子不想要这样的手下呢?

    马家兄弟哭得已经昏厥过去了,一日之间爹娘死于眼前,而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698章 漆黑的小蛇

    第698章 漆黑的小蛇

    闻珞可以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是看到韩慧枝已经碎掉的头,她还是忍不住涌起了一股愤怒。她将毒蛇拉过来,狠狠地扇了两巴掌,闻珞这次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气,仅仅两巴掌就将毒蛇扇成了猪头。

    “闵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当年一个岳子山,一个你,简直给我点星楼丢脸。你等着吧,本姑娘有的是手段整你!”闻珞发着狠,正好她还想实验很多毒药的,这个闵辉倒是个不错的实验对象。

    闻珞是什么样的人,毒蛇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刻,毒蛇想死,可有怎么死呢?双手被打断,满嘴的大槽牙也被打飞,他现在就是想死都死不成了。恐惧之下,毒蛇只能呜呜的乱叫着。

    闻珞揪起毒蛇,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脸,“闵辉,现在你知道怕了?哼,有本姑娘在,你就是想死都死不了!”

    闻珞在整毒蛇,房遗爱却领着俩大忠仆在一旁看那根竹管呢。把塞子打开,房遗爱就吓了一大跳,里边竟然是一条拇指粗细的蛇,这蛇约有半尺长,浑身很呼呼的,上边还布着一圈圈的白色花纹。虽然不认识这种蛇,但房遗爱也不知道这蛇有毒,如果没有毒的话,那个阴阳人就不会小心翼翼的装在身上了。

    跳开两步,房遗爱就冲铁靺喊道,“铁疙瘩,赶紧弄死这玩意,看着渗得慌,可别咬谁一口,到时候救都没得救!”

    铁靺也不知道从哪弄来块大板砖,撸起袖子就要拍死这条蛇,闻珞喷的有点累了。一扭头就瞧见威风凛凛的铁大汉了。

    跑到铁靺身边,闻珞一脚踢在了铁靺腿肚子上,口中更是骂道,“铁疙瘩,滚一边去,你要是拍死我的小宝贝,本姑娘跟你拼命!”

    “啊?”铁靺傻傻的看了看一旁的房遗爱,这到底是拍还是不拍呢。铁靺满头的问号,房遗爱也是差不多,他挠挠头冲闻珞问道。“珞丫头,这破蛇你也当宝贝,小心咬到你!”

    “你知道个啥,这可是白环蛇,可金贵着呢。现在闵辉都成那熊样了。他还能控制白环蛇咬人?哼,你瞧好了。看看这蛇咬不咬人!”闻珞说着就将手朝白环蛇伸去。房遗爱可吓得不轻,这女人什么都不戴,这白环蛇要是张开嘴,她可就白白挨咬了。

    房遗爱正想将闻珞抱回来呢,哪曾想令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闻珞的手刚一接触道白环蛇,那蛇就盘成一圈。还把头埋到了最底下。闻珞轻轻地抚摸着白环蛇的身子,慢慢的,那蛇把头抬了起来,它伸舌头舔了舔闻珞的手指。哪有半点要咬人的样子?

    “这.....”房遗爱和两大忠仆全都傻眼了,怎么会这样?瞅瞅旁边的天刀,房遗爱苦笑道,“刀哥,这是咋回事?”

    “主人,云某也不懂这个啊,以前闵辉可是用这蛇咬死不少人的,不然也不会有个毒舌的外号了!”天刀别房遗爱还好奇,要是知道这是咋回事,他天刀也弄条蛇养着了。

    闻珞可不会理会三个大男人,她安抚好白环蛇之后,伸手将它碰到了怀里,随后又将它送回了竹管之内。这时在院外观望的拓跋惜月也走了进来,她走到房遗爱身边颇为不解的问道,“房将军,你真不知道这白环蛇的习性?”

    房遗爱俩眼一翻,很无语的说道,“这叫啥话,本公子哪知道白环蛇的习性,实话说,到现在房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白环蛇呢。”

    “嗯?房将军,你既然不知道白环蛇的习性,那为何还要打掉闵辉的满嘴牙,还弄得他连句话都说不得!”

    “额,还不是怕那阴阳人咬舌自尽,房某还得让珞丫头好好玩玩他呢,可不能让他自杀了!”

    “....”拓跋惜月拍拍额头,一副气恼之色,误会了,完全是误会了,还以为他了解白环蛇呢,弄半天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房将军,这白环蛇胆子小的很,平常一遇到危险,就会缩成一团,如果不是太过惊吓的话,它是不会攻击人的。当然,受训的蛇就不一样了,它们只要听到尖锐的口哨声,就会对近距离的人畜发起攻击的。”

    拓跋惜月解释了一番后,房遗爱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敢情他房某人还真是福大命大,要是之前没夺过主管,让闵辉顺利放出白环蛇的话,他房某人还真不一定能安然无事。

    “哎,这个阴阳人可真够毒的,珞丫头,你好好养着白环蛇,等回去,好好伺候下阴阳人。丫的,本公子非亲自控制白环蛇咬咬阴阳人!”房遗爱可不是什么好人,能当回驯蛇人,干嘛不当呢。

    闻珞抱着小竹管,咯咯笑道,“房俊,你算说到本姑娘心坎里去了,等摆弄闵辉的时候,本姑娘一定喊着你!”

    “.....”拓跋惜月只觉得头皮发麻,完蛋了,这个闵辉得罪谁不好,非得罪这俩人。不远处的闵辉听了房遗爱和闻珞的对话,脑袋一蒙,人就歪在了一旁,王八蛋的房遗爱,狗娘养的九幽,这一对狗男女是要拿他闵某人当玩物啊。

    过了良久后,亲卫门才将院里的尸体整理得当,这时,马家兄弟也清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他们面前的房遗爱后,马大虎爬起身,拉着马二虎跪了下来。没有多余的话,马家兄弟砰砰砰三个响头。

    “公子爷,请收下我们兄弟吧,从今往后,我们兄弟为您做牛做马,以报答您的恩情!”马大虎想得很简单,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杀戮,但是他知道是这个年轻人救了他们兄弟俩,也是这个年轻人手刃了他们的仇人。

    房遗爱摇摇头,伸手将兄弟俩提了起来,“马大虎,你们还小,有些事情也想不明白。这么说吧。本公子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父母的死,也有着我的原因。”

    “不,公子爷,俺们兄弟不知道那么多,俺们只知道是你救了我们!”马大虎后退两步,重新跪在了地上,“公子爷,俺们兄弟跟定你了,只求公子爷能替我们安葬了爹爹和娘亲!”

    “这....”房遗爱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马家兄弟把他当成恩人,但是等他们长大后知道了真相,还会这样嘛。无论怎么说,刺客也是随着他房某人来的,如果不是他出现在这里。马四方夫妇也不会死。

    看出房遗爱了房遗爱的为难,拓跋惜月适时的帖耳说道。“房将军。你就收下这兄弟俩吧,如果你不管他们,他们也无处可去。”

    听了拓跋惜月的话,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们起来吧,等安葬了你们爹娘。就随本公子一起回洛州吧!”

    “谢谢公子爷!”马大虎和马二虎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少年人的心总是单纯的,这个时候,他们只想着报恩。可多年之后呢?

    既然决定要帮马家兄弟安葬了马四方夫妇,那总得多留一日才行。行动处的人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所以九手和六子率先离开了玉蚌村。当天放亮后,房遗爱将秦广唤了过来,“阿广,你去给县衙传个话,就说玉蚌村的案子由洛州府衙接下了!”

    “是,少爷,还有别的吩咐么,如果没有的话,小的这就去传话了!”秦广拱手道。

    房遗爱想了想,笑道,“阿广,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买两口好点的棺材,总不能让马四方夫妇太寒碜了。”

    “哎,少爷心思倒是好,呵呵!”秦广挠头笑了笑,房遗爱拍拍他的肩膀,催促道,“傻笑个什么,赶紧去办事吧,记得,早去早回,咱们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忙完马四方夫妇的丧事后,已经过了末时了。虽然天色有点晚了,但是房遗爱还得赶回洛州,亲卫们带上马家兄弟,一行人就离开了玉蚌村。当然,离开的时候,房遗爱付给村长一些钱,让他帮忙照看着马四方的院子,说不准什么时候马家兄弟就要回来拜祭一下呢。

    回到洛州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戌时了,草草的吃了点饭。房遗爱就坐屋里想起了事情,马四方留下的话也不甚清晰,他提到了幽州和洛州,还有欢喜岭和庆祖河。房遗爱知道欢喜岭,那是位于幽州东北部的一座小山,但是这庆祖河又在哪里呢?他已经问过府衙里的参事了,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这庆祖河在哪里。

    房遗爱很想知道庆祖河,因为只有找到庆祖河,才能知道原油和钥匙的秘密,尤其是原油,在房遗爱眼里,那原油可比钥匙重要多了。

    自从房遗爱回到府里,海棠和王丹怡就已经让下人们准备热水了,就房遗爱身上的脏样,如果不洗个澡,还真不能让他上床。

    走进屋里,就看到房遗爱聚精会神的坐在椅子里,就连门开了都没注意到。海棠走到房遗爱身后,两只手按在他的肩头,咯咯笑道,“公子,该去洗个澡了,瞧你身上这股子味,婢子都快受不了了!”

    “嗯?”房遗爱伸鼻子闻闻,还真有股子异味,“呵呵,倒是忘了,我这就去洗洗,不过,丫头,你是不是也给本公子搓搓背?”

    “成,公子,你快去吧,婢子忙完了事情就去!”搀起房遗爱,海棠就推着他出了屋。海棠心里一阵羞恼,这公子爷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洗个澡,也得要人哄。

    浴桶不小,就摆在海棠的屋里,来洛州这么长时间,房遗爱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洗澡的重要性。之前光想着事情了,现在一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恶心人。身上的衣服是马四方的,至于原来那件,早溅上一身血了。马四方这衣服也不干净,估计是下地用的,上边还有这不少泥巴。除了衣服,身上还有股子怪味,就像捂了半年后发霉的味道,也怪不得海棠会捏鼻子。

    脱了衣服,房遗爱光溜溜的跳进了浴桶中。水温正好,有海棠在身边就是好,从某方面来说,海棠就像当年的玲珑,什么心都操着。

    躺在温水中,舒服无比,房遗爱眼一眯,俩手搭在桶边,要是海棠再进来伺候着就爽了。哎,那漂亮丫头手艺好,又温柔,还害羞。房遗爱挺不理解的,再怎么说和海棠也算老夫老妻了,龌龊事也没少做,这妞还是爱脸红。

    一阵风吹来,房遗爱闭着眼笑了起来,那丫头可来了!嗯,今天要和海棠怎么乐呵下呢?(未完待续。。)

第699章 拓跋惜月的第一次

    第699章 拓跋惜月的第一次

    房遗爱眯眼等待着,屋里的热气也浓的很,淘一把热水,爽得很,要是和海棠来个泡泡浴就爽了。没多久,房遗爱的肩头就多了一双手,那手轻柔纤细,随着那娇柔的动作,他浑身就像通过了一股电流般的舒坦。哎,海棠这伺候人的功夫就是强。

    “丫头,在使点劲,这两天窝玉蚌村里,睡得还是大木板,可把本公子坑惨了。你是不知道啊,珞丫头不给做饭也就算了,还整天对本公子呼来喝去的。那个羌人娘们就更别提了,这么多年了,就没听过她会伺候人!”

    房遗爱发着牢骚,他觉得有必要说上一说的,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得领着海棠丫头,当然行军打仗是例外的。

    感觉到肩头的那双手停住了,房遗爱努努嘴,习惯性的将手伸到后边扒拉了一下,摸着身后光洁的粉背,他手上一用力,就将身后的美人抱进了浴桶中。只听一声惊呼,美人落进了水中,而房遗爱也愣住了。这声音有点不对劲儿啊,海棠的声音啥时候这么尖锐了?

    睁开眼,透过浓浓的热气,房遗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脸,那女人双手捂着胸,一副羞怒的样子。

    “惜月,咋是你?”房遗爱吞吞口水,喉头也有些干燥了。拓跋惜月此时只穿了一件薄纱,在这水里一泡,就跟透明的一般。她那湿漉漉的头发散做一团,那一对美目更是露着意思狡黠之色。

    “哼,要是不来的话,谁知道你会这么编排我,不会做饭的羌人婆娘,怪不得你一直躲着我。原来是这么回事”拓跋惜月说着一双手也慢慢地滑了下来,她从浴桶站起身,水流顺着薄纱滑落了下来。

    拓跋惜月的身段好不好,自不用赘述的,当她转过身,那浑圆的翘臀朦朦胧胧的落在房遗爱眼前。扶住浴桶,拓跋惜月弯下腰便要爬出去,可**还未离开水面,她就忍不住回过了头,“你...你怎么回事....”拓跋惜月脸上是又羞又怒。这家伙是不是魔怔了,也不知道挽留一下。

    房遗爱吞着口水直瞪眼,倒不是他不说话,而是看的有点直了,这女人的小腰真的是太好了。听了拓跋惜月的话。他忍不住挑眉调侃道,“你穿成这样来我屋里。还问本公子是怎么回事。哼,本公子还没审问你呢,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勾引本公子?”

    嘴上说着,房遗爱大胳膊一伸,就将作势欲走的拓跋惜月捞了回来。拓跋惜月到底是没啥经验。被房遗爱这么一搂抱,就忍不住娇呼了出来,“你轻点,你个色狼!”掐掐房遗爱的胳膊。却不甚管用。此时,水雾上扬,水滴也顺着拓跋惜月额头的宝石链滴了下来。

    捏捏拓跋惜月的小手,房遗爱邪邪笑道,“本公子是色狼不假,可是你呢,穿得比仙梦楼的女子都诱人,还不就是个色女?”

    “你....还不是让你逼的,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用得着做这等下作之事么?”拓跋惜月扭了扭身子,低头照着房遗爱的肩头咬了一口。她这一口可是含怒咬下,不管怎么说,她名义上也算是房遗爱的女人了,这事更是传遍了党项全族,可是事实上呢,这个恶男人却一直躲着她,就是吩咐做事的时候要让郑丽琬代口。

    如果是平常情况下,拓跋惜月不仅不会让步,相反还会要他好看,可是面对房遗爱,她却做不出来。相处快三年时间了,她深刻的知道这个男人的能力,若说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那是假的。当初在马尔康他一口道出了雪山龙胆花的典故,甚至好多都是她拓跋惜月没有听说过的,就在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开始存了一丝好奇了,只可惜,当初他最后又接了一句“粉红色”,直接让人心头不得不生气。

    房遗爱松开左手,轻轻地挠了挠拓跋惜月勃颈的痒处,“惜月,你可知道,房某一直很怕你?”

    松开口,拓跋惜月竟有些愣住了,她觉得很好笑,她一直引以为顶天立地的英雄竟然会怕她,“怎么会,惜月可是一直都未曾害过你,你为何要怕我?”

    “你想听真话嘛?”房遗爱收起笑容,略有些回味的苦笑道。

    “当然,你说说,我倒要听听,你为何要怕我!”拓跋惜月自是不理解的,她做过什么事,她心里清楚,可她不觉得会让房遗爱害怕。比起郑丽琬做过的事情,她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至少她还给颇超勇俊留了后,但是郑丽琬做的却都是些断子绝孙的事情。就侯君集的两个儿子,一个子孙根被毁,一个没了两条腿,这还不算完,郑丽琬还给候老二下药,估计过不了半年,侯老二就要彻底成为一个废人了。

    房遗爱将拓跋惜月的身子搬正,如果不这样的话,他还难正常思考,“惜月,还记得长泾村的事情吧,当初你明知道那些人会死,却无动于衷,你说我会怎么想?”

    “他们是汉人,而我是党项人,以当时的情况,我为何要救他们?”拓跋惜月一蹙眉头,毫无半点认错的意思。

    房遗爱不能说拓跋惜月错了,但是他这心里总是结着一个疙瘩。眯眼想了想,他呼口气继续说道,“马尔康的时候,看到颇超勇俊的样子,我当初惊得后背都冒冷汗了,当时我就发誓,如果不杀了你,就要将你死死地锁在长安城里。太可怕了,颇超勇俊可是你喜欢过的男人。”

    听着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冷色,她抽抽鼻子,嗤笑道,“你说错了,自从他骗我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让我喜欢了。我拓跋惜月的男人,可以差劲。但是他不能骗我。”

    “这....惜月,你要知道,男人嘛,谁不占个花惹个草,谁又不撒个谎呢?”房遗爱看着拓跋惜月那冰冷的眸子,脑门上直冒冷汗,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太偏激了。这世上那个男人不存点花心思,又有哪个人不撒谎的,谁又敢保证一辈子不骗拓跋惜月?至少。他房某人都保证不了,必要的时候,他连长乐和玲珑都骗,还用得着说拓跋惜月嘛?

    房遗爱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意思恐惧之色,看他这样子。拓跋惜月倒是一展秀眉,咯咯笑了起来。她伸手摸摸房遗爱的脸。眨着如水的眸子轻哼道,“房俊,看来你是真的很怕我啊。这是惜月的荣幸,还是惜月的不幸呢?”

    “你...你...啥意思?”房遗爱有点糊涂,要不是脸蛋不同,他就以为对面的是郑丽琬呢。每次和郑丽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而这回,正是这种感觉,好丢人。

    “房俊。对于我来说,你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因为你的心永远也狠不过颇超勇俊,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因为利益而牺牲掉自己的族人,而你呢,恐怕谁敢动一下西跨院的丫头,你都会找人家拼命。所以啊,你藏不住秘密的,区别就是你愿意说还是不愿意说罢了!”

    尼玛,房遗爱真想照拓跋惜月翘臀上来两巴掌,真是太不给面子了,拓跋惜月是很聪明,但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郑丽琬那么聪明的婆娘,都没这么调侃过他房某人,可今天却让拓跋惜月鄙视道水桶底去了。

    “惜月,本公子真有那么差劲?.....要是真这么差劲,那你还豁出脸的往这贴?”

    拓跋惜月突然觉得现在房遗爱真的好搞笑,怪不得郑丽琬会将心思挂在这个男人身上呢,也许这家伙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心软、做事不细心,还要时常靠别人擦屁股,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显得更加的真实。

    也不知怎地,拓跋惜月竟然有些调皮的捏了捏房遗爱的脸蛋,小嘴更是吐气如兰道,“正因为你差,所以我才对你上心。知道么,从某方面来说,你真的很厉害,当年的甘孜城不算,就拿去年的西亭峡谷来说吧,谁又能想到你能领着三千多人南下乌姿别里山口呢?若论打仗,惜月真的不如你,因为你是个男人,而惜月是个女人。”

    语毕,拓跋惜月将身子轻轻地压在了房遗爱身上,她一只玉手慢慢的拂过房遗爱的脸颊,渐渐地,她的双颊涌上一股红润,口中也有些急促的低吟道,“房俊,要了我,以后惜月会全心全意做你的女人。如果你不要,那就说句话,惜月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

    拓跋惜月的语气里夹杂着些**,更夹杂着些坚决。房遗爱能判断得出来,要是今天还把拓跋惜月往外推,那这个女人一定会决然的离开,当她走后,会选择什么,就再也不是他房某人能控制得了的了。

    房遗爱非常清楚拓跋惜月的能力,这个女人,不能收在手里,那只有杀掉。如果是三年前,房遗爱可以毫不犹豫的举起刀,可现在呢,他下不去手了,更何况拓跋惜月还和他落在一个浴桶里。

    没得选择,从拓跋惜月进门的时候,她已经不打算给他第三条路走了。呼口气,房遗爱拽住拓跋惜月的薄纱,手上用力,那薄纱就被撕了几片。顶着拓跋惜月的翘臀,房遗爱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就在这里?”

    扶着桶边,拓跋惜月扭头咬着粉唇,有些执拗的哼道,“就是这里,你不要,我就走!”

    好一个倔强的女人,房遗爱还能说不要么,这时候再装,那就要遭雷劈了。当进入拓跋惜月的身体后,这女人咬着牙哼了一声,一团血色从水中飘散。从没想过,拓跋惜月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有些事情,房遗爱是知道的,羌人和汉人不同,他们从没有什么太过严格的规矩,相恋男女婚前行房事的比比皆是,在马尔康,要是哪一对人什么都没做,那才是奇葩事呢。

    “疼....”良久之后,拓跋惜月只蹦出了一个字,而房遗爱就只能咧嘴苦笑了,不疼就见鬼了,第一次还玩后入式,简直没把他房某人放眼里嘛。

    “行了,该要的你也要了,我还是先送你去床上躺着吧,在水里泡着,非出毛病不可!”

    “嗯!”拓跋惜月扶住桶沿想起身,却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好疼,早知道就不这么急了。房遗爱接住拓跋惜月的身子,抬脚迈了出来。找来毛巾替拓跋惜月擦拭了一下,就将她送进了被窝,当然,这是海棠的被窝。(未完待续。。)

第700章 被教育了一回

    第700章 被教育了一回

    海棠找来一件新衣服后,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屋,由于早就习惯中途替房遗爱擦拭身子了,所以她也没有敲门。关上门,往水桶里瞧瞧,却发现空空如也,人呢?公子爷跑哪里去了?

    “公子,你在哪?”海棠尝试了问了一句,接着屋中就传来了房遗爱的声音,“丫头,里屋呢,快进来,本公子等你半天了!”

    海棠一阵脸红,这公子爷也真够猴急的,她还没来呢,他就先跑床上去了。怀着羞涩的心,海棠推开了里屋的门,进了屋,她还轻轻地关上了门,正想着一会儿要做什么羞人事呢,可又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她的床上倒是躺着人,不过却是俩,公子爷也就算了,怎么拓跋惜月也在?看她双颊上的潮红之色,显然是刚行完了事。

    “看啥,海棠,你难道没有经历过?”拓跋惜月可比海棠自然多了,虽然占的是海棠的床,但她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西跨院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少,据说海棠可没少睡过别人的床呢。

    “.....”海棠一阵无语,这拓跋惜月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说话的语气跟郑娘子一模一样呢?

    海棠脸皮子到底是有些薄,看被窝里那俩亲亲我我的两个人,她扔下衣服就往外边走,“公子,婢子去惜月姑娘屋里睡!”海棠逃也似的跑了,房遗爱喊了两声都没喊住。拓跋惜月躲在被子里笑嘻嘻的,房遗爱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还笑,你都成这样了,不觉得丢人?”房遗爱很好奇拓跋惜月哪来的厚脸皮,让人撞破了好事。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嗯?这有啥丢人的,如果仔细说起来,那当年你看我的亵裤又怎么说?”拓跋惜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

    房遗爱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过了好半会儿才想明白拓跋惜月指的是什么事情,他瘪瘪嘴,嘿嘿笑道,“那可怪不得我,谁让你亵裤穿外边的!”

    “你....我打死你个混蛋!”拓跋惜月被气得不轻。什么叫亵裤穿外边,她那时可是要跳舞的,不那样穿,难道穿条大肥裤嘛,那样还不丑死了?拓跋惜月刚扭过身。稍微用了点力,一对秀眉就弯了起来。下身好疼。

    就知道拓跋惜月嚣张不起来。房遗爱有些联系的将她按了下去,“行了,想打人等休息好了再打,就你这个情况,不休息个两天,你别想逛大街!”

    “就你懂。房俊,我问你,你现在还怕我么?”拓跋惜月似有些幽怨的伸着玉指刮着房遗爱的胳膊,那如水般的眸子。还闪着几丝狡黠,她现在就想听听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怕?呵呵,你让我怕,我就怕,你不让怕,我就不怕,从今天开始,本公子听你的!”房遗爱对这些问题,早就应付自如了,之前有郑丽琬锻炼着,他还能被拓跋惜月为难住?

    听了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咬着粉唇,哭笑不得打了房遗爱一下,“油嘴滑舌,就没个真心话。房俊,来的时候,丽琬姐就说了,让你赶紧结束洛州的事情,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长安。”

    “嗯?惜月,这是为何,洛州的事情,刚见端倪,又哪是那么快可以解决的?”

    “房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婉柔的事情,你还是少插手为妙,这段时间我和丽琬姐听到了许多风声,依我们看,现在有股势力好像专门在针对你。你好好想想,从洛州刺杀,到净水寺,再到现在的账簿,所有的事情你都掺合进去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么,如果这是某些人给你设的局,你该怎么办?”

    房遗爱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个突,事实上,他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他能停手么?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看着婉柔走上不归路吧?

    “惜月,你和丽琬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房遗爱尝试的问了句,他觉得郑丽琬应该查到点什么的,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让他从洛州的泥潭里脱身的。

    拓跋惜月直接摇了摇头,“没有,正因为什么都查不到,所以才要小心。你现在不比以前了,三个女人怀着你的孩子呢,你怎么也得为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一下才行。”

    拓跋惜月生气的就是房遗爱这一点,有时候心太软了,那个婉柔就是再好,还能比得上西跨院重要么?如今暗水还没有查明白,洛州的事情又越来越诡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着房遗爱往前走一样。这等情况下,再不及时抽身,那以后再想抽身就晚了。有道是粪汤落身上,洗的掉粪,洗不掉臭。

    拓跋惜月的话有些严肃,而房遗爱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是不是真的陷得有点深了呢,也许该和婉柔谈谈了。握住拓跋惜月的手,房遗爱点点头笑道,“好了,别生气了,等解决了账簿的事情,我就回长安。以后啊,婉柔的事情也不管了!”

    房遗爱如此说,拓跋惜月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了,她很清楚,就算他做出了保证,也没什么效果。只要以后婉柔找上他,他还是会帮忙。李婉顺的事情是可以补救的,毕竟那还不叫谋反,可一旦婉柔真的行那刺杀之事亦或者挑起暴乱,那房遗爱就坐实逆党之名了。

    “哎,随你吧,你怎么对那账簿这么上心?你要是不想交给李世民,就直接把账簿烧了,留着干嘛?”

    “惜月,你不懂,这账簿上的钱财铁器之物都是次要的,我想要的是那种油料。知道么,如果有了这种油料,我们可以创造很多奇迹。”

    房遗爱没有解释太多,就算他说了,拓跋惜月也不可能明白原油的重要性,有了原油。他可以制造很多东西,多的不说,至少可以让华夏文明前进一百年。工业文明比农耕文明先进在哪里?钢铁、煤炭和石油,这就是工业文明的筋骨与动能。撇过这些不说,光将原油用于军事就能够带来巨大的收益了,守城的时候泼上些原油,再放把火,那就是神仙也躲不过去啊。

    “得了,反正也搞不懂你想弄什么。嗯,房俊。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下,开春之后,左武卫也要回来了,我希望你能找个理由让我大哥回马尔康去!”

    “嗯?惜月,你觉得可能性大么?”房遗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了解拓跋擒虎这个人,如果把他放在羌人族群里。那绝对是一个枭雄人物。幸好。拓跋擒虎性格忠纯,虽然他房某人看好拓跋擒虎,但是李世民不一定看好他啊。

    “房俊,难道你到现在还担心我大哥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大哥在马尔康。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我岂能不知?”房遗爱苦笑一下,他心里清楚得很,拓跋擒虎与他关系好得很,又隶属左武卫麾下。如果让他回去统领羌人部落,那他房某人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强援。可是这种想法能实现么,李世民可不会傻到放拓跋擒虎回去。

    “事在人为,房俊,你不是和噶尔木有着私下协议么,只要让他在白玉城方向做些动作,还怕皇帝不让我大哥回去么?”

    “这....”房遗爱明白拓跋惜月的意思,这么做就是要让羌人乱起来,到时候定然需要一个可以威慑羌人的人物,而这个人就非拓跋擒虎莫属了。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问题是噶尔木有这个权力出兵白玉城么?

    看房遗爱在犹豫,拓跋惜月有些好笑的拍拍他的胳膊说道,“你呀,就是糊涂,人家噶尔木现在可是秋仓五卫的赞普了,出兵白玉城还做不到么?”

    “我靠”房遗爱猛地爆了句粗口,“这货这么牛掰了?才半年时间不到,就已经当上秋仓五卫的赞普了?”

    “咯咯,这还不是你的功劳,你把吐火罗送与他,他又怎能不善加利用一下。如今啊,在吐蕃境内,除了松赞干布和韦若赞,就属这位噶尔木最有威望了。”

    “姥姥的,噶尔木这小子挺能折腾得,看来以后真不能帮他了,搞不好,这家伙做大了比松赞干布还难缠!”房遗爱是半分嫉妒半分懊恼,赞普是个啥,那颗相当于吐蕃的王了。几年前他房某人还摁着噶尔木揍呢,现在倒好,这货官职都比他大了。

    拓跋惜月努努嘴,一脸的揶揄之色,“你呀,就先别说狠话了,现在噶尔木远在吐蕃你还能把他怎样?不过他做大的可能性倒是不大,那松赞干布可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大相禄东赞,有这两人在,噶尔木必须夹着尾巴做人。所以啊,只要你许他好处,他还会跟你合作的。”

    “那行,我明天就给噶尔木写封信,你想法子送到吐蕃去,至于拓跋的事情,到时候自会有人上折叙述的!”

    亲自提议让拓跋擒虎回马尔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到时候给程处默和李敬业提个醒,让他们怂恿程老妖精和李绩上折子,这样他房某人就不用冲在最前头了。

    房遗爱答应下来后,一张大嘴就在拓跋惜月额头的宝石链上啃了啃。说实话,房遗爱心里还是有点小担心的,拓跋擒虎是头猛虎,一旦放回马尔康,谁又敢保证将来会怎么样呢?

    拓跋惜月何等聪明的人,她伸出荷藕般的玉臂,吐气如兰道,“房俊,你不用想那么多的,只要你把我绑在身边,我大哥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的。”

    “万一你背叛了我,那本公子咋办?”房遗爱佯装出一副愁苦之色,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的,拓跋擒虎这一生最看中的就是拓跋惜月了,为了这个妹妹,他可以做任何事。

    “嗯?要是真有那一天,那一定是你先背叛了我。到那个时候,你已经和我一起撒手归天了,还担心这么多做什么呢?”

    看着拓跋惜月甜甜的笑容,房遗爱觉得浑身毛毛的,真是太可怕了,他房某人可不想当第二个颇超勇俊。

    “惜月,本公子有点后悔了,这可咋办?”房遗爱话刚说完,就觉得肩头一疼,原来拓跋惜月一张小嘴狠狠地咬了上来,这回她要的更狠。房遗爱也算皮厚之人了,可还是被拓跋惜月咬出血了。

    舔舔舌头,拓跋惜月有些邪恶的哼道,“后悔?房俊,我告诉你,做了我拓跋惜月的男人,就没有后悔之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会陪你一起的”拍拍房遗爱的脸拓跋惜月笑得很优雅,也很魅惑。

    哎,房遗爱趴被窝里叹了口气,认命吧,以后要被郑丽琬和拓跋惜月玩弄于胸脯之间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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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绿帽王介绍:
什么?我是房遗爱,大唐绿帽王,上帝你在玩我的吧?当房遗爱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还会成为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绿帽子吗?高阳公主还会仰着高傲的头走过来吗?
一个不一样的房遗爱纵横在贞观的天空之下,猴灵案、征吐蕃、灭突厥、扬州案、鬼门关、万花谷,处处都有着房遗爱的影子。于是房遗爱成为了风骚的人,做将军、抱美人。
李世民:房遗爱,乃上天赐予大唐之瑰宝也!
长孙无忌:此子哪里傻了,他这是在挖我长孙家的墙根啊!
长乐公主:我夫俊郎,真乃文曲星下凡。
郑丽琬:房遗爱,你敢娶我吗?
晋阳公主:遗爱哥哥,我要布娃娃!大唐绿帽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绿帽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绿帽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