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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夕阳中的没落

    第1015章 夕阳中的没落

    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悲剧不是死,而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到死的时候,郑安山都不知道太平洋海盗团为啥要灭葫芦岛,难道葫芦岛抢太平洋的买卖了,貌似葫芦岛还没那个胆子吧。总之郑安山死的稀里糊涂的,连带着几个当家的也做了糊涂鬼。

    葫芦岛的覆灭,最为震惊的还是李元礼了,其实不用查,他也猜到是谁下的毒手了,好一个房二郎,不声不响就断了他李元礼的后路。没有后路的郑王府,除了跟房遗爱合作,别无选择。

    葫芦岛的事情就只是一个插曲,房遗爱没有停留太久,几天后,他便回到徐州驿馆,而此时徐州城里也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景象。李元礼仿佛再没了其他想法,乖乖地写了一道奏折,折子当然是弹劾独孤元和曾国涛的,此时房遗爱也配合的上了一道折子,而这两道折子前后隔着一个时辰到了李世民的手中。

    李世民并没有急着看李元礼的折子,而是先看了房遗爱的折子,等看完两道折子后,他就摇头笑了起来,“好一个独孤元,果真是识时务啊!”既然识时务,李世民就不会要独孤元的命,只是该派谁去顶替独孤元的位子呢?想了一会儿,李世民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人,谢文安,大理寺少卿,曾经任职工部右侍郎,如此看来,此人也当合适了,更重要的是谢文安很听话。徐州刺史有了人选,那徐州长史就着实犯了难。

    次日朝会,李世民将徐州的事情搬到了朝堂上,徐州可是个好地方,几家都盯着呢。于是乎尚书省大佬和几家大佬都提供了人选,李世民最终确定了两个人,一个是苏州司马何向明,另一个就是贺州长史闵正元了。思虑了良久,李世民还是决定调何向明去徐州,这也是有特殊原因的,江南和徐州的情况差不多,何向明人徐州长史也能尽快接过徐州的事务吧。

    当李世民有了决断,房玄龄心中就暗自笑了笑,就知道陛下会这么选的。因为就算换成他房玄龄,他也会选择何向明的,贺州和徐州的情况差别太大了,闵正元根本不熟悉徐州的情况。

    朝廷里的事情,自有李世民做主。房遗爱也操不上心,此时他正坐在郑王府里和李元礼喝茶呢。李元礼现在早已断了出海的念想。不过被一个年轻人压着。那感觉还是非常不好受的。

    “郑王叔,可否跟房某说说高句丽人的事情,想来你不可能一无所知吧?”虽然李元礼说高句丽人是李泰联系的,但是高句丽人住在郑王府,李元礼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

    李元礼也没有再隐瞒什么,他长叹一口气小声道。“本王了解的真不太多,那些人好像是渊盖苏文派来的,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因为我大唐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去招惹高句丽。”

    “郑王叔。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万事没有绝对的,我大唐又岂是任人欺负的?”房遗爱翘着嘴角微微笑了笑,想整高句丽,办法真的太多了,只是这些办法不能阻止袁改苏伟独掌高句丽大权而已,不过给他制造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清晨的北方草原,处处透着一丝凉意,拔里燕幸福的摸着自己的腹部,这个孩子将是她一生的希望,也是她费尽千辛万苦争来的。没人知道拔里燕的狠辣,更没人懂得她的柔情,不知何时,微风中传来一个声音,“夫人,少爷让小的给你送来一封信!”

    说话的是秦勇,拔里燕自然是认识他的,将信接过,拔里燕便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完信,她就轻轻地蹙起了眉头,“秦勇,你回吧,就说我会按他说的做的,不过也给他带个话,让他少勾搭点女人!”

    秦勇表情有点丰富了,少爷这点风流韵事都传到契丹来了?不过秦勇还是点了点头,话他会带到的,不过少爷会不会听,那就两说了。

    如今的契丹虽说是拔里葵安做主,可是大部分人都知道那个叫濯濯的女人才是契丹真正的女王,萧答烈是不服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濯濯比窟哥还要精明,更可怕的是她赢得了大唐的支持。有时候萧答烈很希望出现一点变动,这个变动就是战争,只有战争的时候,才有可能发生剧烈的变化。而等了许久,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不知为什么,拔里葵安跟靺鞨人达成了联盟,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南边的高句丽,跨过长白山,劫掠高丽人。萧答烈觉得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必须利用出兵高句丽的机会取得更多的兵权才行。因为这诸多的想法,萧答烈自然而然的请命出征了,做为族中允文允武的勇士,各部落酋长还是很支持萧答烈的,几乎没费多少口舌,萧答烈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萧答烈高兴了,拔里燕也同样很高兴。拔里燕觉得萧答烈有点太自大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有点瞧不起女人,要兵权好啊,就怕兵权没拿到,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如果换做拔里燕,她不会这个时候出征的,因为现在的遥辇氏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征战,只可惜萧答烈早已经被刺激的够够的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萧答烈,之前被窟哥压一头,如今又被一个女人压着,萧答烈这样的枭雄人物又怎么受得了?

    契丹人马刚往南而去,拔里燕就派出了一名亲卫,这名亲卫也是朝南而去,只是路有点不同,萧答烈直指高句丽方向,而那亲卫去的却是南边的幽州城。

    幽州城里,李雪雁慢慢的看着手里的信,萧答烈竟然真的请命出征了。李雪雁还是很佩服萧答烈这个人的,能在大贺氏的压迫下领着遥辇氏奋起反抗,这份能耐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只可惜萧答烈越有能耐,越不能留他,总之契丹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拔里燕。

    唤来府内亲卫,李雪雁就蹙眉吩咐道,“派人去长白山,告诉那里的人,找机会送萧答烈入土为安!”

    “是,夫人!”亲卫没有多问,拱手退了出去,此时萧答烈神采飞扬的越过了栗末河,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贞观年间,靺鞨人也并非铁板一块。仔细说起来,靺鞨人总体力量比高句丽还要强,可是靺鞨人却分成了好几个部落,仔细数数,部落数量不下于八个。就算在强大的部族,分成这么多部落。那力量也会大打折扣的。在靺鞨人之中。最强的还要说北边的黑水部和南边的栗末部,而拔里燕联系的就是南边的栗末部。之所以选择和栗末部合作,那也是有着特殊原因的,在靺鞨七大部落之中,唯独栗末部是最忌惮高句丽的,因为在栗末部生活着许多的高句丽遗民。如果让高句丽北扩,最倒霉的就是栗末部了。

    如今控制栗末部的乃是车骨一族的大永卓,大永卓今年四十有一,正是男儿最为进取的时光。为了栗末部百年安泰,他无法拒绝拔里燕的提议。

    在靺鞨一直有句古话,叫做黑水河畔杀出一条完颜孤狼,栗末河里游出了车骨人。做为靺鞨最强大的两个部族,他们也有着各自的荣耀。靺鞨人和其他人不同,他们注重的不是土地,而是部落里的子民,这也是为什么栗末部如此忌惮高句丽的原因。同样,这也是为什么室韦部比不过黑水部和栗末部的原因,从土地上来看,室韦部所占有的土地比栗末部和黑水部加起来还要大一倍,可是室韦部的实力就是强不过这两个部落。

    靺鞨人出征多以角弓箭矢为主看,这也注定了靺鞨人只能劫掠而不能攻城。国内城,位于高句丽东北角,由于这里连着契丹和靺鞨,也成了最重要的货物集散地,也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国内城的繁华。这一天高句丽人都在忙着往屋里收货物呢,因为这天色差不多就要下雪了,只是安静地街道上猛地响起了一串铃铛声,接着一支黑压压的马队出现在了街道上。

    要命的马队,残忍的弯刀,高句丽百姓几乎来不及反抗,就被屠了个干干净净,街上的人死了,屋里的人也不敢出来,他们看出来了,外边这些人是靺鞨人的骑兵。

    杀戮是无情的,也是必须的,大永卓深知这个道理,他要告诉栗末部里的高丽遗民一个道理,那就是做栗末部的子民就有吃的,做高丽的子民就要被杀被抢。在这个茫茫北地山岭之间,信奉的就是强权和弯刀,当你的弯刀保不住自己的子民,那就不要怪他们离你而去了,因为这个世上谁都有选择生存的权力。

    萧答烈没有阻止这场抢掠,因为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抢东西的,看着眼前的血色,萧答烈涌起一股豪情,杀吧,当杀戮开始,就是他萧答烈更进一步的时候,拔里燕,这个女人依旧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萧答烈立在马上,狂风吹拂着脸颊,此时他的目光里只有杀戮和豪情,可是不知为何,他觉得有点紧,那感觉来的很突然,也很没有道理。当他转过头,看到的是大永卓不可思议的眼睛,接着心口一凉,魁梧的身子从马上落了下来。

    一个英雄不在于他杀了多少人,而在于他可以选择如何去死,可是萧答烈不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去。

    夕阳落下,火红的天边有着太多的不甘与留恋。大永卓看不懂,也看不清,萧答烈就这样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房遗爱手里拿着一枚棋子,却迟迟没有放下,海棠看了看房二公子,咯咯笑道,“公子,你有心事?”

    “也不算心事,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萧答烈可是个难得的将才!”房遗爱确实很看好萧答烈,如果他能安下心辅佐拔里燕,那么他绝不会看着萧答烈死的。可惜的是萧答烈看不明白时局,他一味的想要争夺兵权,那他房某人就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算算时间,萧答烈也该去了吧!

    天色早已暗下,房遗爱举一杯酒,轻轻地洒在了黄土中,萧答烈,一路走好,但愿来生能做朋友!

    萧答烈的死,像一阵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契丹,此时高兴者有之,痛哭者有之,总之,他们要报仇,一定要高句丽人付出代价。

    战争的序幕已经拉开,想要停下,又谈何容易?(未完待续。。)

第1016章 封言道与公主

    第1016章 封言道与公主

    徐州城,寂静之下隐藏着一团巨大的暗流,谁也不知道这股暗流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将流向何处。

    想在徐州这块地方施行科举,其难度比江南难了千百倍,自古中原多贤才,让人欣喜的是贤才,而让人头疼的也正是这些贤才。也不知道受何人挑唆,徐州附近的士子们集结了起来,他们喊着响亮的口号坐在了刺史府门前,对于此事,房遗爱也是深感头疼,徐州不比长安,在这里有些法子是用不上的。没有办法,房遗爱只能去找李元礼,做为徐州地头蛇,李元礼总比他这个外来人懂得多。

    茶水冒着腾腾的热气,房遗爱却是一口都没有喝,李元礼幽声道,“房俊,徐州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更重出身,更重规矩。你当初选徐州为科举之地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难处了。”

    “郑王叔,房某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好点的办法,有些法子,房某不想用,科举是为大唐选取贤能的,不是让大唐流血的。”

    大学堂门外的震慑手段,在徐州是没有用的,房遗爱脸色不是太好,李元礼也只好苦笑道,“房俊,本王可以给你指一条路,至于怎么做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你可知道天下儒学以谁为尊?”

    “当然太学府孔颖达孔老先生,难道这还有疑问?”房遗爱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孔氏家族自古相承,在儒学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谁曾想李元礼却摇了摇头,他看着房遗爱,有些怀念的笑道,“你错了。现在是孔老先生,可是你不知道在孔老先生之前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封德彝。”随着李元礼的话,房遗爱也想起了封德彝这个人,好像李元礼说的一点都没错,封德彝乃是散朝老臣,在士林中的地位那比孔颖达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好像权万纪和岑文本都是出于封德彝的教导。听李元礼的意思,难道这次士子闹事跟封德彝有关系么。可是封德彝好像早就死了吧?

    从郑王府出来后,房遗爱就陷入了沉思之中,晚上的时候,前去打探情况的闻珞也回来了,“房俊。那李元礼没有说错,这次士子闹事确实是封家人指使的。”

    虽然找到了根源。可是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封家可不好动啊,谁要是动了封家,那可就真是尽失天下士子之心了。还有那个封言道,今年刚娶了淮南公主吧,按照辈分还得喊封言道一个姑丈呢,这叫什么事啊。

    虽然很忌惮封家。可是房遗爱却不能忍气吞声的任由士子们闹,他来徐州是办事的,要是被一群士子吓回去,那岂不成了朝堂大笑话了么?

    “丫头。准备一下,明天去一趟渤海,咱们去拜访下封家!”房遗爱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如果软的没用,就来硬的了,虽然不想这么做,可是现实逼着他去做些不愿做的事情。有些骂名总是要人担着的,而他房某人就是那个不讨好的人。

    世上每一个开拓者都是饱受争议的,因为开拓者都是一手挥舞着美好,一手挥舞着屠刀,文明的道路总是伴随着血腥和欢笑。

    夜里,还没睡下,海棠就服侍着房遗爱重新起了身,原因是驿馆里来了一些人。连日来,佐佐姐妹就像两个侍卫样伴随在左右,这让房二公子有点不习惯呢,身边经常站俩女武士,那感觉老别扭了。

    客厅里坐着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也都是熟人,其实慕容雪很早就想领着李婉顺和白刀去京城了,可是踌躇了好久,她都没敢去,因为京城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美好,后来更是碰到了张仲坚和楚天放,这一耽搁,到了现在才能来见房遗爱。相比慕容雪和白刀的忐忑不安,李婉顺就少了许多想法,见房遗爱走进来,李婉顺就起了身,“二...二公子....”

    李婉顺的声音很小,一如当年的岁月,也许李婉顺的性子天性如此吧。伸手拍拍李婉顺的肩膀,他和善的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挺让人吃惊的,听你姐说,你当时可没少闹乱子啊!”

    “没....婉顺只是觉得二公子不该遭那么罪而已!”李婉顺说着话,头也没敢抬,房遗爱也不知道李婉柔是怎么教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让李婉顺变得自信点。示意李婉顺坐下后,房遗爱才有时间和慕容雪聊些话。

    “房将军,现在万花谷已经没了,还望你能高抬贵手,莫要追究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雪有点怕房遗爱,恰恰相反,白刀一点都不怕。

    房遗爱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房某不会追究的,只希望你们能真心放下过去的仇恨。还有银璐,你以后老师待在京城!”

    白刀气的不轻,蹙着眉头冷哼道,“凭什么?”白刀很不爽,她一向野惯了,把她锁在京城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凭什么?那是为了让你活下去,难道你想死不成,你记住了,万花谷已经没了,三仙阁也已经没了!”房遗爱不是有意要拴着白刀,朝廷不可能任由一个女匪头子脱离视线,这也是李世民最大的底线。

    “我.....”白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红衣和婉柔都被软禁京城了,想来她白刀和慕容雪也躲不过去吧,不过相比那些死了的人,这个结果算好的了,至少房遗爱不会要她们的命。

    房遗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以得分时候,更何况现在正为士子们的事情头疼不已呢,哪有心情跟白刀斗嘴。

    房二公子陪着李婉顺去别屋说话了,客厅里白刀就找上了珞女侠,喝着茶水,白刀不无讽刺的笑道,“九幽,怎么还没怀上呢。是不是不行了?”

    “管住你的嘴,就不怕烂舌根么?”珞女侠定力大有长进了,哪会被白刀一句话刺激到,她身子朝白刀倾了倾,轻轻地吹了口气,接着笑眯眯的接口道,“白刀,信不信有一天姑奶奶会把你绑起来,到时候姑奶奶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贱人,白刀想不到什么话来形容闻珞。这个女魔头还是老样子,脑瓜里想的永远是怎么折磨人。慕容雪懒得理闻珞和白刀斗嘴,她蹙着眉头小声问道,“珞姑娘,谷主过得可好?”

    “好得不得了。天天让男人滋润着,能不好么?”珞女侠真想喷慕容雪一脸。李婉柔也是个狐媚子。长得清丽脱俗的,做的事一点都不脱俗,痴缠起来跟个郑娘子似的,简直让人烦透了。

    慕容雪好一阵无语,怎么跟珞女侠就说不到一起去呢,算了吧。跟她唠叨的越多就越生气。

    渤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地方,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房二公子真不想到这地方来。封家大院。真的很气派,看那龙凤飞舞的牌匾,就看得出这座府邸充满着一股浓浓地书香气。此时的封言道正处于休息的时间,娶了公主,也是有个长假的,这就是大唐比较人性的地方,当然这是娶公主的特殊待遇。对于这一点,房二公子还是非常嫉妒封言道的,他房二郎娶长乐都没休息多长时间,更不用谈度蜜月了。

    这次随他来的除了武曌外就剩下佐佐姐妹了,以前总觉得李簌和李明达黏人,没想到俩日本妞更能黏人,整一个走到哪跟到哪,就连洗澡睡觉都玩三陪的。幸福的生活是需要本钱的,要换成别人早让俩日本妞给榨干了。

    递上帖子,几个人就站在封府外等了起来,趁着这会儿功夫,武二娘子小声提醒道,“姐夫,依小妹看,这次估计捞不到多少好处!”

    “捞不到再另想办法,本公子还斗不过这个封言道么?”房遗爱还是有点信心的,说白了封言道不就是靠着封德彝的威信么,要是没封德彝,光凭封言道一个人别说挑唆士子了,就是淮南公主他都娶不了。

    没等多久,封家的仆人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在仆人身后则跟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俊雅公子,看到这个人,房遗爱就抿嘴笑了笑,想来这个人就是封言道了吧。真不愧是书香之家出来的人,光看面相就有着一股文雅气息。

    名门望族,一个复杂的现象,有时候名门能造就废柴,同样也能早就天才,很明显,封言道不是个庸才,否则也娶不了淮南公主了。

    “俊哥来访,为何不提前说一声?”封言道也是年轻人,说话也没那么老成,相反倒有点武人的豪气,单就这一点,房遗爱就不禁有点刮目相看了。

    一时间房遗爱还是有点尴尬的,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封言道,喊姑丈?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牙疼。估摸着是看出房遗爱有点别扭了,封言道呵呵一笑,莞尔说道,“俊哥莫要作难,咱们兄弟相称即可!”

    这下房遗爱再无犹豫,展眉笑道,“封兄,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随着封言道进了封家大院后,房遗爱就仔细的观察了下封家的摆设,事实上封家一点都不奢华,可能给人一种高雅的感觉,显然封言道对于林园之道也是颇有造诣的。

    说封言道博学多才,那一点都不假,别以为书香门第出来的人就不会武,那颗就大错特错了。据房遗爱所了解,封言道十五岁的时候得千牛备身,入太极宫做侍卫,若手上没有几下子,那绝对当不了皇宫侍卫的。

    坐在客厅里,房遗爱和封言道扯着一堆没用的废话,两个人说得都是京城里的一些趣事,谁也没往士子的事情上引。一身盛装的淮南公主也来到了客厅,仔细说起来房二郎也算得上自家人,她这个做姑姑的理当出来见见面才行的。

    看李澄霞进来,房遗爱赶紧起身行了个礼,“小子房俊,见过澄霞姑姑!”其实李澄霞也就二十岁左右,看上跟长乐一般大,所以喊她一声姑姑都觉得别扭的很,也不知道老李家生育能力为啥这么强大。想来有李澄霞的时候,李渊也该五十多了吧,这生育能力也真够惊人的。

    李澄霞还是第一次能够面对面的细看房遗爱,都说房二郎乃是天下之奇才,光看面相还真没看出来。好在李澄霞性子比较好,她挥挥手随意道,“免了,房俊,这次来这可为了徐州的事情?”

    李澄霞此话一出,房遗爱就看到封言道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显然封言道不太高兴了。(未完待续。。)

第1017章 那个叫杨吉尔的女人

    第1017章 那个叫杨吉尔的女人

    对于李澄霞这种胳膊肘往娘家拐的行为,房二公子还是表示非常欢迎的,封言道不是不想提么,你家媳妇自己提的,这就怪不到他房某人头上了吧。

    有道是开了头,后边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房二公子重新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是为难的说道,“封兄,你也知道,小弟此来是带着皇差的,要是完不成,小弟回京城里也不好交代啊,还望封兄能指点一二,若能熬过这一关,小弟定当厚谢。”

    房遗爱说话非常的直接,他这么说已经是差不多说士子们是封言道挑唆的了,李澄霞也没想到房二公子会如此干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家伙还真是有点不同呢,怪不得长乐对他如此痴心。

    封言道不禁皱着眉头有些抑郁的笑道,“俊哥此话差矣,为兄哪有那么大能耐,想来俊哥找错人了。”

    “封兄,你难道真的不想帮帮小弟么,如果伦公还在的话,他老人家一定不会看着中原如此乱的!”提起封德彝,就是希望封言道能够多考虑一下,只可惜封言道还是摇了摇头。

    至此,已经不需要再谈下去了,封言道已经铁了心也阻挡科举了。剩下时间房遗爱和封言道扯了一堆废话,就告辞离开了封家,连李澄霞准备的饭都没吃。一出封家大院,房遗爱一张脸就冷了起来,封言道不配合,那就怪不得他房某人心狠手辣了。

    房遗爱离开后,李澄霞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看着封言道赌气的说道,“夫君。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么,陛下已经铁了心要推行科举了,谁要拦着,那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夫人,那你让为夫怎么做,担着天下骂名,替陛下打压世家么,我封家不是房家,失了世家子弟支持,我封家将什么一无所事!”

    封言道长叹了口气。他不想跟李澄霞吵架,因为女人有女人的心思,她们永远也看透男人是怎么想的。封家的地位是如何来的,封言道一清二楚的,所以他无法支持科举。这关系到封家兴盛与否。

    渤海客栈,房遗爱久久未能休息。武曌和佐佐姐妹一直陪着他。待得快到子夜,武曌不得不出声道,“姐夫,有时候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武曌知道房遗爱下不了抹去封家的狠心,因为封家在中原士子心中的地位太高太高了。所以针对封家的行动不能出一丝的纰漏。

    “媚娘,给六子传消息吧,让他们抓紧按计划行事,总之半个月内。我要让封家臭名远播!”抹去封家,不是抹去封家的人,而是抹去封家的名声,只要封家的名声没了,那还能得到中原士子的心么?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会依着惯性走下去,就像封言道,他想停都停不下来,而房遗爱呢,他也是无奈的做着不愿意做的事情。

    仅仅两日,渤海境内就多了许多的谣言,有的人说封言道是封家私生子,有的人说封言道和青楼女子有染,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短短时间里,也不知道渤海出了什么事,封言道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发现周围早已经风声四起了。是谁导演了这出戏,封言道猜得出来,可是他没有应对的法子,当一名女子挺着大肚子闹到渤海县衙后,整件事情总算闹大了。

    “哎,你们听说了么,今日有个女子状告封公子呢,据说那女子咬定肚里的孩子是封公子的,这会儿县衙正热闹呢!”

    “胡说八道,封公子为人正直,岂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你不知道的,不要乱说好么?”

    “呸,你才乱说呢,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封公子有没有做过那种事呢。你说老子乱说,你有证据么,人家小娘子挺着大肚子不图钱不图利的,难道还会平白无故的冤枉封公子不成?”

    “你.....”那客人还真反驳不得了,一个女子不顾名声不图钱不图利的,要是没个冤屈会跑县衙里去?

    仅仅几天时间,封言道落魄了许多,他不怕房遗爱动粗,因为房遗爱硬来,也只能成全他封言道不畏强权的名声,可是房遗爱做的事情太缺德了,同样也是最要命的。封家最在乎的是名声,恰恰房遗爱就盯着封家要命的地方下刀子,始乱终弃,游荡青楼,呵呵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封言道就要沦为笑柄了,更何谈领袖中原士林。

    李澄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封言道,她早就提醒过封言道不要违逆朝廷的意思了,在陇右大地那么多关陇贵族都挡不住房遗爱的步伐,仅仅靠一个封言道就成了么?在中原大地,房遗爱有卢家和崔家帮持着,他完全可以放开手做事情。

    京城太极宫,杨妃静静地坐在柳福殿里,面前是一把古琴,她已经好久没有弹过了,许多人都知道她弹得曲子好听,却不知道她弹得最好的是什么。也许那首曲子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一曲《广陵散》,道尽了多少哀怨情仇。杨吉尔,这个名字已经多少年没人喊过了,相比较杨淑妃,她更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的名字里有着许多的快乐。

    身为天潢贵胄,她却不得不在这太极宫里做着陪衬,连带着她的两个儿子也要做陪衬,说不甘心,也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地活着。

    李恪也不知道从哪里喝了酒,带着一身酒气晃悠悠的进了柳福殿,见杨妃面色呆滞的坐在琴前,他跪坐在垫上,小声问道,“母亲,你这是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出神?”

    “哦,是德儿啊,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了你和六哥儿而已!”杨妃笑了笑,那眉头又皱了起来。她看着李恪没好气的说道,“德儿,你又跑那里鬼混了,瞧这一身的酒气!”

    “没,孩儿自己喝的,没区别的地方!”李恪很诚实,脸色也很是沉郁,显然心中有着不少的难事。

    杨妃也看出李恪有心事了,她挥退宫女太监,将李恪领进了里屋。“德儿,你这是怎么了,跟为娘说说!”

    “母亲,前天阿让给孩儿来信了!”李恪口中的阿让正是封言道,说起来李恪和封家是有些渊源的。当年未立储君的时候,封德彝可没少为李恪操心。只可惜在罗艺这件事情上封德彝让长孙无忌阴了一回。也导致这个三朝老臣一病不起。

    当年玄武门李建成身死,罗艺、梁师都、孙达等人作乱,其中当属罗艺的八万大军最为强劲,当年程咬金都让罗艺撵的乱跑。当时为了说服罗艺投降,李承乾出使罗艺大帐,结果让罗艺扣押。本来封德彝想发表檄文讨伐罗艺的。结果罗艺又被部将杨岌所杀,而李承乾也能平安归来,也正为这件事李承乾被立为储君。

    整件事情过后,封德彝才知道上了长孙无忌的恶当。因为李承乾是封德彝送到罗艺那边去的,于是封德彝也成了陷害李承乾的罪魁祸首。虽然李世民当时没治封德彝的罪名,但是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等到李世民想通了的时候,年迈的封德彝早被气死了。自从封德彝一死,朝堂上也再无什么人能保着李恪了,从那以后,李恪便成了一个浪荡王爷。有些时候,真的不得佩服长孙无忌的计谋,这个人为了权力真的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的。

    听着李恪的话,杨妃的神情就有点凝重了起来,她扶好李恪,很认真地问道,“德儿,到了今天,你难道还放不下么?”

    “母亲,孩儿,孩儿不知道,你说孩儿差么,为什么就要当个落魄王爷?”李恪竟然流泪了,也许一直以来,李恪都活得很压抑吧。

    杨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替李恪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有些痛心的说道,“德儿,为娘知道你不好受,可是又怪得了谁?如果你要怪,那就怪为娘吧,若不是为娘这身份,也许你可以过得更好的!”

    如果是十年前,年轻的李恪会放声怒吼骂一声贼老天,可是现在,他骂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母亲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了让他们兄弟活着,母亲甘愿在宫里当着一个木偶。李恪没有说话,只是趴在杨妃膝盖上小声抽泣着,此时的李恪就像个孩子,他的委屈也只有杨妃能懂。

    “德儿,好好活着,有些事就不要想了,阿让那为娘会想办法的。你记住了,为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有房俊保着你,你又怎会窝囊一辈子,相信为娘,总有一天你能一展抱负的!”

    杨妃希望李恪不要再去想皇位了,昨个驰骋一方的亲王不好么?而且房俊和李承乾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他们完全容得下一个文武双全的吴王殿下。

    李恪怎么离开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杨妃手指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可惜那里没有泪水,难道已经哭不出来了么?

    不知为何,杨妃好想老天爷下一场雪,她想去那个梅花坞瞧瞧,看看那里是不是像房俊说的那样美如仙境。

    岁月苍茫,留下的是一段又一段的往事和回忆,房遗爱展开手中的信,随后让那信化成了一堆灰烬。信是杨妃写的,其内容无非是想保住封言道而已,杨妃亲自写的信,房遗爱不能不给面子,所以他叹口气苦笑道,“陆阳,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士子们还没散去,本公子也没办法了。”

    “是,谢过二公子了!”陆阳悄悄的来,又悄悄地走,很像一个隐身人。

    杨妃,那个苦命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操了多少的心,相比之下西宫里的杨宛之倒好多了,至少她没有这么多的牵挂。

    风在吹,时间永不停歇,任由寒风吹着脸庞,房遗爱显得心事重重的看着西边的天空。佐佐姐妹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沉重起来,武曌知道,却不会说破,有些事情就让它随风飘去吧。

    “姐夫,小妹若是她,一定会选择去争取更多!”武曌的话永远都是如此的不同,房遗爱却摇头苦笑道,“媚娘,有些事情你看不透,有时候你争得多了,丢的也越多!”

    想想历史上的武则天,不就是如此么,她赢得了天下,却丢掉了所有的亲情,在她睡梦里做的也永远都是噩梦。帝王,做到那样还有意思么,至少房遗爱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武曌确实没听懂,不过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好好陪着姐夫过一辈子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1018章 种种的味道

    第1018章 种种的味道

    徐州士子们散去了,房遗爱的心病也没了,等着何向明和谢文安到达徐州,李元礼也就是没牙的老虎了。

    本以为何向明能早来的,谁曾想谢文安倒先来了,驿馆里,谢文安和房遗爱聊着一些事情,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显得轻松极了,“少将军,京城的情况也不妙啊,你回去之后免不了又得出点乱子!”

    “京城那么多人,又岂会没点乱子?”房遗爱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关陇世家的人闹不到中原来,但是闹一闹陇右大地还是可以的。

    待得何向明到徐州的时候已经是入腊月份了,进入腊月,事情就多了,房遗爱也不可能在徐州久待,交代何向明一些事情后就领着人马离开了徐州城。

    重新回到京城,房遗爱却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李世民叫去了,也不知道李世民抽什么风,非要李承乾和房遗爱陪着他去丰州。此时的丰州正是寒冷的时候,房二公子和李承乾只能陪着大唐皇帝陛下吹了一场冷风,丰州地处北地,多得是草场,只可惜现在草场大多干枯,风一起就是一阵阵的黄土。

    一来到丰州,李世民的心情就显得无比沉重,走了好一会儿,李世民才在一个破落的村口停了下来。这个小村子早已荒芜了,也不知道已经多长时间没人居住了。村口离着一个两人高的石碑,上边还刻着一把突厥人所用的弯刀。

    手抚着石碑,李世民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朝着房遗爱和李承乾说道,“你们可知道这石碑是如何来的?”

    房遗爱和李承乾自然摇头不知的,李世民就慢慢的叙述了起来。这是一件痛苦的往事。也是一件屈辱的过往,李世民初登大宝的时候,大唐国力衰败,而北方突厥人却跃马扬鞭,骄横无比。没有办法,李世民只能年年进贡,这在李世民是无法忍受的,忍着无数的屈辱,李世民过了许多年。就在贞观二年的时候,突厥劼利可汗在丰州立了一个石碑。还将石碑北面的村民掳去做了奴隶。那时候的突厥人是蔑视大唐的,因为在他们眼里大唐是懦弱的,他们除了年年进贡还能做什么?而事实上,大唐确实没能做什么。

    一直过了两年,李世民再也忍不住突厥人的挑衅。悍然发动了北征,双方近六十万大军在大唐东北方杀的是天昏地暗。大唐赢了。也赢得那么的侥幸。如果不是突厥人内斗,也许大唐东北部就沦陷了,那一战,执失思力背叛了劼利可汗,这也是大唐能在逆境中打败突厥人的主要原因。

    随着李世民的叙述,李承乾和房遗爱才能了解当年种种的一切。他们知道大唐赢的艰难,却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凶险。

    说完过往的事情,李世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望着漫天的黄沙。重重的在石碑上擂了一拳,“俊儿,明儿,你们要把这块石碑留在心里,因为朕总有一天要把石碑立到突厥三弥山。”

    李承乾和房遗爱能感受到李世民心中的愤怒,正是想让后人记住这段屈辱,李世民才没让人拆掉这块石碑吧,“父皇放心,我等定当努力,将突厥人踩于脚下!”

    “不,朕不要这些,朕以后再也不想看到突厥人,但凡大唐的土地,只有我大唐说了算,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李世民已经忍耐了太久了,为了打败突厥人他忍了十几年,当年西亭峡谷大唐上万将士落于突厥腹地,他都没有悍然和突厥人拼命,因为那个时候大唐拼不起,国库空虚,百姓虚弱,大唐拿什么打一场大战。可是现在可以了,如果突厥人还要挑衅大唐的威严,他愿御驾亲征,从而赌上大唐的国运。

    从来不知道李世民也有这么多心事,陪着李世民在丰州停留了一天,一行人就重新返回了京城。虽然刚进腊月,可是长安城里已经有了年的氛围。

    这一天日光温暖,房遗爱从甘露殿里出来后就打算喊李明达一起去趟西市,可是半路被人叫走了,来喊他的是杨妃的侍女。房遗爱也不知道杨妃唤他何事,不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柳福殿还是老样子,过了好几年了,杨妃连休整都懒得休整。待得侍女上了茶水后,杨妃就挥退了伺候的人。房遗爱可没有喝茶的心思,看着杨妃,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杨妃,不知道你叫遗爱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谢谢你,封言道的事情还得谢谢你才行,若非你答应下来,恐怕现在封家已经落人笑柄了!”杨妃伸手示意房遗爱喝口茶,自己却慢慢地说着,“房俊,你也许不知道,封德彝当年可是于我和德儿有着大恩的,于情于理,我都得帮一帮他,所以希望你不要见怪!”

    “哪里,杨妃说笑了,你能出面说服封言道,也帮了遗爱不小忙呢,仔细说,遗爱还得谢谢你呢!”

    房遗爱不知道杨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的只是谢谢那么简单么?杨妃的神情好像有着许多心事一般,也许她还在担心着李恪和李愔吧,“杨妃,以前遗爱已经对你说过了。有些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吴王殿下已经长大了,他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能不管么?房俊,你不懂的,有时候我真希望德儿是个纨绔子弟,这样就不用有那么多不甘和失落了!”

    “生来如此,又如何选择,至少吴王殿下现在活得很好,你说不是吗?”房遗爱永远不希望李恪去争什么皇位,因为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一个前隋的后代又怎么可能当上大唐的帝王,就算李世民愿意,朝臣也不会同意的。

    “生来如此,呵呵,可是我看你倒有许多选择呢!”杨妃突然瞟了房遗爱一眼,只一个眼神。就让房二公子愣了好一会儿,刚才一定是错觉吧。肯定是错觉的,杨妃会笑的如此祥和么?

    “哪有,杨妃,你可别挖苦遗爱了,就我还选择,好像不少破事都是无奈摊上的,要是能选择,遗爱倒想舍掉许多破事!”房遗爱这牢骚可不是乱发的,要说舍掉。那第一个就是舍掉阴美人,跟阴玉凤搅和在一起,天天都得提心吊胆的,还偏偏阴美人跟个狐狸精似的,勾的人想走都走不了。

    杨妃倒是诧异了。身边那么多美人,还有不想要的?杨妃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房遗爱愿意舍去谁。“怎么说着说着,你倒犯起愁了?”笑了笑,杨妃迈着小步慢慢走到了琴边。

    坐在琴前,小心的调试了下琴弦,杨妃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好久没弹过了。你想听什么?”

    听杨妃弹琴,那也是享受吧,房遗爱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广陵散....”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听到广陵散三个字,杨妃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又是《广陵散》,这世上竟然还有跟她一样喜欢《广陵散》的人,喜欢这首曲子的,大都老了,可房遗爱老么?

    喜欢什么就弹什么,杨妃手中的《广陵散》和杨宛之弹奏的又有不同,她的曲子更加的轻缓和沧桑,随着那铮铮琴声,房遗爱的心也不断的跳动着,那有韵律的心跳就好像被琴声感染了一般。如果世间还有神曲,那一定是杨妃弹奏的《广陵散》了吧。不知为何,房遗爱眼角竟然有了几丝湿润,听到这一曲,嵇康会笑么?

    其实有些事情不用问的,光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恐怕杨宛之的《广陵散》也是得了杨吉尔的指点吧,否则她们两个为何弹奏的如此相像,而杨淑妃的曲子,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注重心情。

    曲子停了,杨妃却愣住了,她看着泪流满面的房遗爱,竟有种想笑的感觉,可总是笑不出来。掏出香帕,杨妃轻轻地替房遗爱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当做完这些动作,杨妃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

    闻着帕子上的味道,房遗爱也回过了神,他看了看眼前的杨淑妃,有点尴尬的苦笑道,“这个.....那个....时候不早了,遗爱也该走了!”

    杨淑妃没有阻止,只是到门口了,房遗爱又回过了头,他看着杨妃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谢谢你的琴声,但愿以后还能听到,有个人让我带个话,她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那一瞬间,杨妃愣了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这小子太胆大了,竟然和宛之有接触。提到琴声,有提到那个人,除了杨宛之还有谁,因为这一生她只教杨宛之弹过《广陵散》!

    “你会的,以后想听,只管来便是,貌似这太极宫也挡不住你,不是嘛?”杨妃很少用这种玩笑的语气说话的,可是今天她竟然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时光匆匆,永远找不回昨天,看着窗外的树枝,杨淑妃手指慢慢划过自己的脸庞,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她不会求太多,因为有些事情根本毫无可能,人这一辈子,得一知己足矣,她弹琴的时候有人在听,这就是生活。

    冬天里没有蝴蝶,有的是瑟瑟发抖的老母鸡,房二公子现在都被老母鸡的声音搞烦了,走到房全后边,房二公子照着这家伙屁股上来了一脚,“房全,你到底会不会杀鸡,不会就让别人干,你他娘的杀鸡杀半天光听老母鸡的惨叫了。”

    “二公子,你消消火,你不是常教导小的们不会就要学么,这不小的正跟灿叔学着呢!”房全浑没当回事,不就是挨一脚么,二公子又没用劲儿,就当给他打气了。

    房遗爱彻底的无语了,他发现房府的下人也变了,以后这个家还如何管哦,瞅见李月兰捧着一盆大红枣走过来,房二公子果断的放弃了房全,搂着李月兰就叨叨了起来。

    “好夫君,好公子,你就饶了妾身吧,正忙着弄年糕呢!”月兰美人刚发个嗲,房二公子大手爪子就放进了盆里,捏了几个枣就往嘴里送,一边吃还一边嘀咕道,“得了吧,你会弄年糕?不会是给别人当下手的吧?”

    “哼,夫君,你别小瞧妾身,不就是个年糕么,还能难住妾身?”月兰美人老不服气了,她李月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搞不定那什么年糕么?

    一对夫妻很快打了个赌,至于赌什么,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1019章 雪落京城似梅花

    第1019章 雪落京城似梅花

    这个腊月很冷,冷的让人连门都不想出了,可是房二公子还是顶着头上的鹅毛大雪出了府,大学堂建好了,皇家军事学院也落成了,那总得给军事学院找个当家的不是?李世民是名誉校长,这个真正的校长就得换别人当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年纪小威望不足,房二公子才不会便宜别人呢。

    卫国公府上已经非常热闹了,虽然还没到年,可是府上有件喜事,那就是李靖的儿孙自有二孙子李业嗣终于定亲了。人老了,就爱逗弄孩子玩,以前逗弄孙子,现在李靖就只能指望逗弄重孙子了。房遗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放在后世,李靖这么大的人能报上重孙子?估计能抱上孙子就不错了。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大唐朝早婚现象有多严重,想阴玉凤十二三岁就能生娃娃,那个红拂女呢?

    李靖早就料到房遗爱回来的,所以他也没觉得奇怪,让下人上了茶后,李靖就抚着胡须略显疲惫的笑道,“房俊啊,你该不会想让老夫去军事学院吧?”

    “药师伯伯,咱大唐除了你还有别人能比你更合适么?”房遗爱才不会允许李靖撂挑子呢,论威望论年纪,也就李靖最合适了。而且让李靖当这个校长,完全不用担心收揽人心的事情,因为李靖早就与世无争了,如果换成别人,保不准闹出点事情来。

    房遗爱打着什么主意,李靖也能猜出一些来,不过他不会说出来,“行,既然你坚持,那老夫就勉为其难的去军事学院坐坐。只是这教授军事理念的事情。你还得和茂公他们多商量下,尽早的拿出个章程来,到时候老夫也能造作安排。”

    “这个药师伯伯可以放心,晚辈会尽快做的!”房遗爱早就想这件事了,教授军事理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教的,总之没有实战经验的,是绝对不能教的,房二公子可怕弄出一堆只懂理论不懂变通的呆头鹅出来。李绩、张亮、唐俭、苏定方、李孝恭等人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剩下一些训练科目,就让席君买和薛仁贵负责了。

    从卫国公府上离开后。房遗爱揣着袖子回了家,结果刚到门口,眼前就跳出来一个毛脸大汉,那毛脸大汉一拍房遗爱的肩膀,咧着大嘴就笑了起来。“哇哈哈,好贤婿。这是去哪了。老夫都等你半天了!”

    房二公子都快哭了,天上下着大雪,这程老妖精跑来干嘛。心中郁闷得很,可是房遗爱还是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岳父大人,你等小婿有事?”

    “没事。就是这下雪闲着没事干,想跟你喝两杯!”程咬金说完就扯着房遗爱往里走,瞧那架势,简直把房府当自个家了。

    进了房玄龄的院子。程咬金就冲旁边的老房德吼道,“房德,去,让厨房弄点酒菜来,今日老夫要在这府上痛饮八百杯!”

    程咬金的嗓门好不响亮,他这一吼,房玄龄听得真真切切的。生气之下,房玄龄抖着胡子骂了句,“这老货,估计家里的海天蓝没了吧!”这种事房玄龄碰到不是一次了,以往只要程咬金缺酒了,就会跑过来找酒喝,走的时候还不忘搬走几坛子,总之房老爷子对这位亲家也是没啥办法,要怪就怪自家儿子娶了人家女儿吧。

    程公爷豪气云干的,房家三个爷们却不敢跟他拼,没一会儿房二公子就被程灵儿救出去了,回到西跨院,房遗爱就搂着程灵儿吐槽道,“灵儿,你可是救了为夫的命了,这酒没那么喝的啊。”

    “夫君,你可别忙着谢,妾身拉你出来是有事呢!”房遗爱正纳闷呢,程灵儿能有啥事?一进屋,看到长乐身边多了个女人后,他就明白了,闹半天是因为崔思颖啊。

    都快过年了,崔思颖跑长安来干嘛,心中想到啥,房二公子就问啥,“思颖,大过年的你跑长安来做什么?”

    崔思颖还郁闷呢,鬼才愿意来长安呢,大过年的谁不愿意在家里过啊,只是自家老祖宗逼着她来长安,还说什么要把握机会啥的,总之烦都烦死了。老崔璨打的什么主意,崔思颖不可能不知道,不就是当年有个破赌约么,只是她真的嫁给房俊么,瞧瞧西跨院这么多女人,崔思颖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听着房遗爱的问话,程灵儿伸手打了他一下,“夫君,怎么说话呢,表姐来这里是想问你件事情而已。那个大学堂不是弄起来了么,表姐也想进去学习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房二公子差点没把胃里的酒吐出来,太惊讶了,崔思颖进大学堂,她是当学生呢还是当先生呢?不过问题已经提出来了,他房某人也不能不答应,也不知道崔老头是咋想的,他房某人明明妻妾成群了,还把自个孙女往这里推。

    夜里的时候,程灵儿送走了崔思颖和程妖精,房二公子却歇在了婉柔房中。这段时间,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神仙姐姐已经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一个藏在深闺的怨妇。为什么说婉柔是个怨妇呢,其实很简单的,房遗爱能满大唐晃悠,婉柔却只能困在京城里,没有房遗爱在的时候,她甚至连房府的大门都出不去。

    房遗爱心中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尽力的补偿着婉柔,最好能尽快弄出个娃来,有了孩子后,婉柔就能少去许多念想了。

    也不到为何,那雪停了又下,连着三天都是的断断续续的,等着太阳重新冲出云彩,长安城里早已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素裹京城,北国江山,房遗爱也不得不赞叹一下造物主的神奇,雪是美的,却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因为热能让它融化。

    雪停了,喜欢玩闹的李簌已经和珞女侠打起了雪仗,慢慢的西跨院的女人就加入了战团。她们在花园里嬉闹着,弄得房府一阵鸡飞狗跳的。房二公子也没能幸免,在遭到劈头盖脸一顿砸之后,他就悄悄地逃了出来,他只要一站中间,女人们就像商量好似的专门冲他砸,做为聪明人,还是乖乖地当个隐形人好。

    从府里出来,房遗爱也是无所事事,正想着去哪玩呢。就见门口几个小孩子划着木板子窜了过去。房二公子摇头笑了笑,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玩法。想不起去哪里,干脆去梅花坞得了,裹裹披风,房遗爱也没带什么人。独自一人往南城走去。由于没有骑马,所以速度有些慢的。等到梅花坞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在路旁茶馆里坐了下来。由于以前经常来梅花坞,所以茶馆里的伙计也认识这位锦袍公子了,于是笑着上来招呼道,“二公子,你想吃点啥?”

    “两席包子。一份炖肉,火候大点,再给本公子热点酒来!”这店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所幸随便点了点。那伙计吆喝着离开了。房遗爱坐在凳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路边的行人。虽然经历了一场大雪,可是来梅花坞的人却多了,看来对梅花坞感兴趣的不光他房遗爱一个人啊。

    一辆棕色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直接停在了茶馆外边。这辆马车房遗爱可是太熟悉了,齐诺烟那女人也跑过来了。房遗爱也没料错,马车上下来的确实是齐诺烟,此时齐诺烟皱着鼻子,紧紧地裹着披风,显然是觉得风有点大了。

    齐诺烟吩咐车夫去安排马车,却没发现茶馆里有个人朝她招手呢。房二公子也挺郁闷的,招了半天手,齐诺烟都没发现,于是乎扯着嗓子喊了声,“美人,这里来,爷们等你半天啦!”

    听那恶痞的声音,齐诺烟就惊讶的往茶馆里看了看,房二公子竟然也在。走进茶馆,齐诺烟在房遗爱身旁坐了下来,她解下披风,搓搓手笑道,“二公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其他人呢?”

    “哎,本公子可是专门来等你的,要是带着别人,那算是什么事啊?”房遗爱脸不红气不喘的,搞得齐诺烟一阵子无语,信他就见鬼了,不过齐诺烟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女人嘛,谁不愿意听好话呢,明明知道那丝假的,却宁愿当成真的。

    有齐诺烟陪着,房遗爱吃的也舒服,午饭过后,两个人就结伴往梅花坞走去,此时阳光正是明媚,照在雪上,闪着点点的光亮。如果说四月里的梅花坞是优雅的,那腊月的梅花坞就是圣洁的。一片雪白之下,还有比这更圣洁的么?当然,天山更圣洁,可是又有几人到得了山顶?

    由于没别人跟着,齐诺烟胆子也大了不少,两个人手拉手走在梅花坞里,就像一对夫妻一般。如果换做以前,齐诺烟是做不出这种事的,还没成婚呢,就如此亲密,是肯定不行的。不过经过房二公子长久的熏陶,齐诺烟的脸皮也厚了不少。

    此时梅花坞里三三两两的有不少人,房二公子也没怎么在意,这个时候有些骚男骚女的来晃荡也不奇怪,再说了,他房遗爱不也是骚男中的一员么?可惜的是骚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不刚走了一半路程,面前就跳出几个人影来。

    “哎哟,齐姑娘这是会情郎来了?快,跟哥哥们说说,这位是谁啊?”几个面冠如玉的公子哥吊儿郎当的挡在身前,尤其是领头的那个,手里还拿着把折扇。

    房遗爱敢确定这几个货不是长安城里的,否则能不认识他房二公子么,看房遗爱脸色不太好,齐诺烟趴他耳边小声道,“那领头的是汾州司马博男,剩下的都是柳家和郭家的人。”

    听了齐诺烟的解释,房遗爱也就明白了,怪不得这几个货不认识他,敢情是混汾州那片的,不过这几个世家子弟也太嚣张了,还以为京城是汾州呢。

    若说纨绔,房二公子论第二,长安城里没人敢认第一,今个可巧了,碰上几个不开眼的,以前曾经在这里坑过郑琉述,那今天就坑坑司马家的人吧。房遗爱也不怕得罪司马家,因为就算没有司马博男,他和司马家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心中早就想好怎么做了,房遗爱脸上却露出了一点恐惧之色,他朝着司马博男拱拱手,嘶哑着嗓子讨饶道,“死马公子,放过俺们好不好,俺给你钱!”

    房二公子此话一出,齐诺烟差点笑出来,装得挺像的,还给钱,恐怕坑别人钱才是真的吧。(未完待续。。)

第1020章 立个字据如何

    第1020章 立个字据如何

    司马博男年纪小,眼力劲也不行,如果他有点眼力劲儿,一旦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服个软走人的,可是他却把这当成了屈辱。眼看着房二公子靠着齐诺烟越来越近了,司马博男脸一绷,拿着破扇子吼了起来,“你个不开眼的,赶紧离齐姑娘远点,知道本公子是谁不,识相的现在就滚蛋。还给钱,本公子缺你那点破钱么,你是不是缺钱了,说,要多少?”

    齐诺烟被震得七荤八素的,简直是开眼界了,这个司马博男就看不出房遗爱在耍他么?算了还是别开口了,看房二公子咋整人吧。

    房遗爱觉得自己运气也不错,之前一直想着怎么给关陇贵族的人找点事情做,没想到今个就碰上了司马博男,嚣张点好啊,司马博男要不嚣张,他房遗爱还无从下手呢。

    梅花坞里的人不少,房二公子这边一闹腾,就有不少人砍了过来。此时亭子里坐着一位盛装丽人,也就是房遗爱看不到,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这个人竟然是杨淑妃。雪停了,杨妃便想到了房遗爱所说的梅花坞,心中想看看梅花坞的雪景,便跟李世民打了招呼。

    来到梅花坞,杨妃确实被这里的雪景打动了,看那连绵起伏的雪白,就像盛开着一片梅花,这等美景是太极宫里没有,恐怕也只有大雪之后才会有吧。

    赏着美景,正打算回宫休息下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杨妃蹙了蹙眉头,本来不想管这种事的,可是那些人却站在必经之路上。没办法杨妃只好领着侍女走了过去。越过司马博男等人,杨妃就看到了点头哈腰的房遗爱,一看到房二公子这副下作样子,杨妃就有些不解了。

    房遗爱抬头就看到杨妃了,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只是现在可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否则还怎么坑司马博男啊。眼看着杨妃要喊出声,房遗爱赶紧抬手打了个招呼,“杨家姐姐,这么巧啊。你咋也来了?”

    房二公子这么一叫,杨妃反倒不想说话了,看样子房二郎又想弄什么事啊。杨妃没说话,司马博男却留意到她了,瞅瞅貌美如花的杨妃。司马博男冲着房遗爱招了招手,“小子。这个美人你也认识?”

    “认识。认识,就住我家隔壁,司马公子,小的跟你说啊,那美人也不太好过,她那丈夫纯属赌鬼一个!”房遗爱凑在司马博男耳边。那样子说不出的贱,杨妃不知道房遗爱在说啥,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揍他一顿的。找房二公子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李世民是赌鬼么?

    房遗爱话刚说完,司马博男的眼睛就亮了,他打开折扇挡住脸嘿嘿笑道,“小子,给你个好处,本公子给你八万贯,你帮本公子把这美人弄到手,而且,以后也不准在接触齐姑娘,你可做得到?”

    司马博男这算是拿钱买人了,房二公子心里一阵冷笑,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为难之色,他眼珠子乌溜溜的转着就好像嫌钱少似的。司马博男本能的把房遗爱当成贪心了,他一只手伸开翻了一下,很是轻松地笑道,“十万贯!”

    十万贯?房遗爱不是没见过钱,可是司马博男的口气也太大了,不过这也看得出这些世家大族多牛叉,平常国库缺钱的时候一个个抠着,买个美人却能花这么大价钱。吞吞口水,房遗爱狠狠地点了点头,“司马公子,小的应了,不过你得给小的弄个字据啥的!”

    司马博男俩眼一瞪,很是生气道,“你这不是废话,本公子还怕你耍赖呢!”白了房遗爱一眼,司马博男伸手拽了拽房遗爱的袍子,揪着下摆的料子,手上一用劲就撕下了一块布。

    拿着布,司马博男一伸手,就见有个人递过来一支小点的毛笔,房二公子顿时傻眼了,出门逛游还带着笔,看来这帮子人没少干这种事啊。那舌头舔舔毛笔尖,司马博男挥笔写了下来,话说司马博男的字还是挺好的,至少房二公子练上十几年也达不到这个地步。

    杨妃这会儿已经走到齐诺烟身旁了,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房遗爱要做什么,齐诺烟也不认识杨妃,她还真以为又是房遗爱哪个相好的呢,所以笑着说道,“杨姐姐,放心便是,二公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有道理?有个屁道理,杨妃可不想掺合这些破事,正想走人的,房二公子那边已经完事了,他看看布上的字,很开心的签了自己的大名。当房遗爱签上大名之后,司马博男就开始眼露淫光了,他把扇子插腰里,搓搓手笑着朝杨妃和齐诺烟走去,一边走,司马博男还很是高兴地笑道,“两位美人,以后跟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吧,哈哈!”

    杨妃脸露厌恶之色,房二郎到底跟这家伙做什么交易了?眼看着司马博男的手就要摸到美人脸上了,这时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大吼,“慢着,死马公子!”

    司马博男老不耐烦了,他扭过脸瞪着眼喝道,“你这混蛋叫什么叫,说,又有什么事?”

    “这个,字据是立了,可是这钱你看是不是先给了,否则小的可不能让你乱来!”房二公子说完就挡在了杨妃身前,他双臂伸开,就像个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

    “滚开,本公子还会坑你不成?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了!”司马博男冲身后的人使个眼色,一帮子人就撸着袖子围了上来。

    房遗爱脸色不变,指着司马博男骂了起来,“死马公子,咱们一切按字据办事,你这么乱来,小的可就要报官了!”

    报官?司马博男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家伙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衙门敢管他司马博男的事情么,再说了。那可是立着字据的,“呵呵,行啊,小子,你要报官?那走,本公子还想去衙门喝杯茶呢!”

    司马博男一笑,后边一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没法不笑,一个小小的长安县衙,管得了司马家的人?

    司马博男不怕进衙门。房二公子当然也不怕,于是一群公子哥护着美人就往长安城里赶。路上,杨妃还是有些不悦的瞪了房遗爱一眼,“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房遗爱没解释,直接将那个字据递给了杨妃。一看那字据上的内容,杨妃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十万贯就把她和齐诺烟卖了。这个混蛋房二郎到底想做什么?这会儿齐诺烟也看到字据写的什么了,她可一点不生气,反而偷笑道,“二公子,你可真能卖,居然弄到了十万贯!”

    听着齐诺烟的声音。杨妃差点没气晕了,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傻了,不过她懒得管了,反正就是要卖她杨吉尔。那也是陛下才能做主,房二郎的字据,那是做不得数的。

    长安县衙,到了腊月里反而清净了不少,自从韩英来调任大理寺后,县令就换成了黄善洪。这个黄善洪也是人精,如果不是人精,房遗爱也不可能把他调到京城里来了。不过也没几个人知道黄善洪是房遗爱的人,这也不得不说黄善洪很会装。

    咚咚咚的鼓声弄得黄善洪一阵焦躁,他戴上官帽,抖着大袖子出了门,“咋回事,是什么人在擂鼓?”

    这时跑来一个衙役,见黄善洪脸色不大好,衙役拱拱手赶紧回道,“县令大人,是房将军和几个公子哥!”

    一听敲鼓的是房遗爱,黄善洪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大堂,来到大堂上,黄善洪就愣住了,怎么房将军身旁那个女人如此熟悉呢?仔细瞅瞅,黄善洪脑门上的汗就出来了,这不是杨淑妃么,几乎想都没想,黄善洪就想行上一礼。

    房遗爱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身份,眼见黄善洪就要拱手行礼了,他立马上前一步托住黄善洪的手,然后一脸悲戚的说道,“县令大人,你可得替小民做主啊,这几个人竟然强抢民女,还欠债不还。”说完话,房遗爱还冲黄善洪使了个眼色。

    黄善洪自然看懂房遗爱的意思了,所以他退后一步,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衙门升堂,动静自然小不了,面对两旁把个衙役,司马博男和众公子哥却一点都不怕,他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笑眯眯的看着黄善洪。

    “司马博男,这位房....房二说你欠债不还、强抢民女,你可承认?”黄善洪还是很配合的,反正房二公子说是欠债不还强抢民女,那他就照着说,总之,按着房二公子说的做,不会有错的。

    “放屁,黄县令,你怎么可以听信他一面之词,这个家伙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个刁钻之徒。那什么欠债先不说,强抢民女就更为可笑了,那两位女子,可是本公子花钱买来的,何来强抢?”

    “司马博男,莫要胡说八道的,说这种话可是要有证据的!”黄善洪心里暗骂一声蠢货,也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谁,杨妃是他能想的,还用钱买,简直是活腻歪了。

    司马博男可没多想,他现在就等着黄善洪问这个呢,不就是证据么,朝房遗爱指了指,司马博男呵呵笑道,“证据自然是有的,那字据就在他身上放着呢,黄县令只需取出一看,便知道谁对谁错了。”

    不用黄善洪说话,房遗爱就将那布料子递了上去,黄善洪还真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其实上边也没多少字,就那么简简单的一句话,“司马博男付钱十万贯,得美人两位!”当初司马博男立这个字据也就是想给房遗爱提个醒,也没想过字据的严谨性。

    黄善洪瞅瞅齐诺烟,又瞅瞅杨妃,司马博男还真是好眼光,这种字据也敢立。

    司马博男显然没看出黄善洪眼里的无奈,瞧黄善洪已经看完字据了,他就指着房遗爱说道,“黄县令,现在事情你也了解了,现在知道谁对谁错了吧?”

    黄善洪真想一巴掌扇司马博男脸上,这蠢货还看不出点门道来么?“司马博男,这字据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了,黄县令,按照字据所说,这两位姑娘已经算是本公子的人了!”司马博男的理所当然的指了指杨妃和齐诺烟。

    不得不说司马博男的胆子很大,都大到没边了。杨妃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司马博男也太无法无天了,真以为关陇世家无人能治了么?(未完待续。。)

第1021章 东烈女和西贞妇

    第1021章 东烈女和西贞妇

    房二公子可是早有准备的,听司马博男如此理直气壮的话,他耸耸肩冲黄善洪说道,“黄县令,司马博男纯属胡说八道,那两个美人房某已经送给他了,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把钱给房某呢。”

    司马博男当时就火了,他合上扇子指着房遗爱就骂了起来,“你这个无耻小人,你何时把美人给本公子了?”司马博男当然火大了,那俩美人全都站在房遗爱身边,哪像跟着他司马博男的样子?

    房遗爱没有理会司马博男,此时齐诺烟往外看了看,便冲房遗爱点了点头,这时房二公子就呵呵笑了起来。司马博男实在搞不懂房遗爱想玩什么了,正想问问呢,就看房遗爱鼓了鼓掌,那掌声还未落下,就见大堂里走进来两个恐怖的人。为什么说恐怖呢,因为这俩人长得实在是太难看了,这是两个女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那个胖的足有两百多斤了,胖脸上还抹着渗人的胭脂粉,那个瘦的更可怕了,浑身上下就剩骨头了,看那细胳膊细腿的,真怕一阵风能把腰给吹断了。

    一帮子公子哥就像看到鬼一般,他们全都抽着冷气往后退了两步。其实杨妃也被吓了一跳,这世上还有长得如此难看的女子么,再瞧瞧齐诺烟镇定自若的神色,她便猜出是房二郎搞出来的了。

    这两个女人确实是房遗爱找来的,路经茶馆的时候,齐诺烟就吩咐仆人去做事了。在长安城里,有着两大绝色,那自然也有着两大丑女,只要在京城里生活了两三年的人。就不会不知道东烈女西贞妇的称号。贞洁烈女,原本是好的,可是放在这里就不怎么好了。东烈女本名车阿娇,此女从小就一身子肉,到了十五岁已经长到二百四十多斤了,按照尉迟宝庆的话说,此女就是头猪,明摆着太肥了,还偏偏整天吃个不停地。车阿娇长成这幅样子,自然嫁不出去了。导致她天天想找个男人破了身子,可是她就是给别人钱别人都吓得跑得远远的,时间长了,车阿娇就渐渐的有了东烈女的外号。至于西贞妇,那就更让人无语了。和车阿娇完全两个极端,这蓝彩花从小长了个磕巴脸。还有这种怪病。那就是吃啥都不长肉,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

    东烈女西贞妇那可是天天盼着有个男人的,这一听说有个公子哥想娶她们,二话没说就跟着齐家仆人来了大堂,别说齐家仆人给了她们钱,就算让她们往外掏钱。她们都愿意啊。两位贞洁烈女首先瞅见了人高马大的房二公子,于是乎她们堆出个笑就扑了过来,尤其是车阿娇那一身子肥肉,跑起来都有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房二公子吓得脸都绿了。一边朝后躲,一边摇手叫道,“哎,别,可别找本公子,那位公子才是司马博男!”手一指司马博男,两位贞洁烈女就改道朝司马博男扑了过去。

    司马博男本来乐呵呵的笑着呢,等两大杀伤性武器扑过来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于是乎司马博男惨叫一声就被车阿娇搂在了怀里。被车阿娇一抱,司马博男就觉得一个字,那就是软,这身子真他娘的软,得有多少肉啊。车阿娇抱着司马博男,蓝彩花也不客气的扒拉着司马博男的脑袋亲了好几口,留下不少口水后,蓝彩花还亲昵的喊道,“夫君,咱们回家吧!”

    司马博男都快被车阿娇那一身肥肉闷死了,又听到蓝彩花这可怖的话,差点没晕死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司马博男才惨白着双脸叫了起来,“兄弟们,快,快把这两个恶女人赶走,黄县令,你快点啊!”

    司马博男叫得欢,黄善洪却没理他,至于那帮子跟班,一个个的冲上去就被车阿娇跟震了回去。打倒一帮公子哥之后,车阿娇搂着司马博男娇笑道,“夫君,你咋知道奴家喜欢热闹呢?”车阿娇本身就旁,再一笑,那厚厚的胭脂粉直往下掉,司马博男实在是受不了了,弯下腰就吐了起来。司马博男这一吐,那可真是天昏地暗了。

    杨妃都有点同情司马博男了,你说你跟谁作对不成非要跟房二郎闹,哎,看来这司马家要倒霉了,而司马博男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性福了。

    司马博男吐得黄水都出来了,房遗爱却没怎么在意,这个时候也该动真格的了,朝司马博男瞄了瞄,房二公子咧着嘴笑道,“死马公子,两个美人已经给你了,你看咱们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王八蛋,你敢耍我,想要钱,本公子先要了你的命!”司马博男异常恶毒的看着房遗爱,如果嘴巴够大,他现在就把这个混蛋吞进去。

    “哦?是么?死马公子,你想要本公子的命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再怎么说房某在这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你想杀就能杀的?”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那你倒说说,你到底有何资本,也让本公子开开眼界!”司马博男倒是笑了,这个房二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抿抿嘴,房遗爱抱着膀子笑眯眯的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司马博男,“死马公子,你可听说过长安房遗爱,当然称呼一声二公子也可以!”

    嗡,司马博男觉得头都要炸开了,该不会这么倒霉惹上那个煞星了吧,房二,真够蠢,为何之前不多想想呢。如果此人真的是房遗爱,那齐诺烟身旁的女子又是谁?一时间司马博男居然傻了,他知道被人耍了,再瞅瞅身边一胖一瘦两个无盐女,司马博男想死的心都有了。

    房遗爱暴露了身份,黄善洪也没必要装下去了,他赶紧起身冲房遗爱问了个好,然后恭恭敬敬的朝杨妃行了个礼,“下官长安县令黄善洪,叩见杨妃!”

    杨妃?世上又能有几个杨妃,陛下有四大妃子。其中不就有一个杨妃么,司马博男再不敢往下想了,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杨妃娘娘,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杨妃不要怪罪,小的给你磕头了!”调戏谁不好,竟然调戏陛下的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司马博男一跪在地上,身后那帮公子哥也站不住了。全都跪地上磕起了头。

    看着眼前跪地求饶的公子哥们,杨妃有些不悦的哼了哼,总算明白房二郎玩什么游戏了,敢情要一下坑死司马博男啊。送给司马博男两个无盐女,再弄上十万贯钱。再加上调戏陛下女人的事情,那司马家还能捞到好处?

    心中确实有点生气。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配合。扫了司马博男一眼,她冷哼道,“行了,起来吧,以后好好做人吧,现在有了媳妇。就不要在外边勾三搭四的了。房俊,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有些累了!”说完杨妃瞪了房遗爱一眼,领着侍女往堂外走去。

    房二公子摸摸鼻子。很是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候还得先对付司马博男重要,至于杨妃那,等以后在想法去解释吧。

    杨妃走后,一切都挺顺利的,司马博男领着俩无盐女离开了县衙,而房二公子呢,也顺利得到了司马博男的钱。司马博男身上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可是司马家一定会送来的。

    离开县衙后,齐诺烟也不禁发出了一阵感慨,“这关陇世家,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哎,看看这个司马博男,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诺烟,你就不要替别人操心了,司马家不可能安心受这个气的,本公子他们是不敢动的,保不准会找你的麻烦!”

    “咯咯,二公子,诺烟听你的,这段时间啊,诺烟就在家里好好待着,那司马家就是再厉害,还能明目张胆的来么?”

    “心里有数就行,我会派些人手去你府上的,以后多加小心,后边的事情还多着呢!”房遗爱可不会乱说,此次把司马博男坑得这么惨,那跟司马家的仇也就结上了。

    司马癸酉气的暴跳如雷的,而司马博男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逆子啊逆子,你好好的汾州不待,非跑京城里闹事,你还嫌咱家事情少么?”

    司马癸酉无法不生气,本来科举的事情就弄得他叫焦头烂额的,这个儿子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给帮倒忙,调戏杨淑妃,这是多大的罪名,房老二这是摆明了要在司马家脖子上架把刀子了。别看现在房遗爱什么都没做,可是他随时能用这个理由把刀子砍下来。

    司马博男跪在地上好一会儿,觉得司马癸酉声音小了,她才抬起头吧嗒着眼泪说道,“父亲,那两个无盐女,能不能.....”

    司马博男不提还好,一提起东烈女西贞妇,司马癸酉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那两个女人是杨妃点给你的,还有这长安县衙作证,你还想杀了她们不成?为父告诉你,你不想要她们,那也得忍着。”

    司马癸酉的话算是给司马博男判了死刑,不,天天面对着那两个无盐女,比死还要难受。

    司马博男被轰出去了,司马癸酉坐在椅子里大口的喘着气,他是真的被气坏了,可是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不能乱,必须想个法子才行。

    夜里笼罩着陇右大地,寒冷的天气也将人们赶回了家里,此时京城狮子楼却是异常火爆。在长安城里,除了清风楼和丽人楼,恐怕就属着狮子楼了,三楼甲子号包房里坐着五个男人,他们凑在一起说这些什么。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问了句,这时其中一人张口回道,“查到了,不过肖九郎死的时候留了话,那地图藏在....”

    烛火摇曳,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年龄大点的人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酒杯,“诸位,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取到地图,打开宝藏。否则,咱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显然他们要做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也冒着很大的风险,只是有时候人一旦疯狂起来,就会变得毫无理智。

    年三十越来越近了,天气也是越来越冷,房遗爱抽空去左武卫和龙虎卫犒劳了下将士们,剩下的时间就躲在家里偷懒了,房遗爱宅在府上,长乐也是高兴地。房府的气氛是非常好的,两老也是高兴得很,房家人丁兴旺,两个儿子又是前途光明的,能不高兴么?(未完待续。。)

第1022章 长孙纳兰的眼泪

    第1022章 长孙纳兰的眼泪

    到年关,房遗爱这个未来女婿怎么也得到老丈人府上拜访下的,一早的长乐就给准备了不少礼物。房二公子却坐在位上不情不愿的,樨樽剥着橘子,一瓣一瓣的吃着,“夫君,你就别摆个脸色了,到了那里可一定要笑哦!”

    房二公子觉得臊得慌,伸手捏了捏樨樽的脸蛋,这时蛮女野离连歌也凑了下热闹,“真是的,不就是见个老头么,看把你吓得!”

    这是吓得么?房遗爱很不服气的瞪了野离连歌一眼,他房某人会怕长孙无忌,那就是个笑话。长乐没好气的笑了笑,拍拍桌子,对樨樽等人说道,“行了,都别逗乐子了,你们也去母亲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长乐下令撵人,众女只好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没了人,长乐替房遗爱整了整衣领,苦笑着说道,“夫君,你也真是的,舅舅确实对咱们不怎么样,可是按照规矩,你怎么也得去一趟不是,否则兰儿的脸面往哪搁?”

    “得了,可别说了,为夫去还不成?”房遗爱也知道长乐说的有道理,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过年了都不去一趟,那长孙纳兰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搂着长乐腻歪了一会,他就嘱咐道,“长乐,今天碧娘就要到了,你替为夫多操点心!”

    武顺来京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房遗爱之所以重视,是因为武顺这次把小房惜雪也领来了,那孩子第一次进房府肯定会有很大不安的。如果是两年前,不用太担心,但是经过了两年时间。小房惜雪已经懂点事了。

    “夫君,你放心吧,妾身心里有数呢,而且父亲和母亲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小雪不会受什么责难的!”长乐扣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没谱的,那孩子常年生活在扬州,这乍一来房府,这心中能不能接受还是一回事呢。不过这种事还得慢慢来,任何人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的。

    几个侍卫抬着一口箱子随着房遗爱去了长孙府。近两个月,房遗爱还是第一次来长孙府,上次弄个不欢而散,这次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长孙家的仆人一看房遗爱来了,是迎着也不是。往外赶也不是。说实话,长孙家的仆人也挺尴尬的。现在谁不知道房二公子是长孙府的未来姑爷啊。可是这位姑爷偏偏把大公子弄成了疯子。

    仆人传话的时候,房遗爱已经闯了进去,他才懒得等长孙无忌的回话呢。也没去客厅,房遗爱让人把礼物留到前院,就竟直往后边走,到了拱门就和长孙无忌碰了头。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长孙无忌和房遗爱这样的复杂关系,长孙无忌平常就是碰到再讨厌的人也会挤出点笑容,可是谜案对房遗爱,他真笑不出来。逼疯他的儿子,又抢了他的女人,这个房二郎就是天生跟他长孙无忌作对的。

    挑挑眉头,长孙无忌没好气的说道,“纳兰在后边看书呢,你别耽搁太长时间了,你不要脸,我长孙家还得要点脸呢!”

    听长孙无忌这话,房二公子就想笑,这老头也如此不镇定了,看来这段时间真把他气坏了,“长孙大人放心,不会耽搁太久的!”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未必这么想,非跟长孙无忌反着来才行,否则那就不是他房遗爱了。

    长孙纳兰确实是在看书,只不过看的却是占卜的书,她看的挺入神的,房二公子在她身后站了半天,她愣是没个反应。苦笑了下,房遗爱只好嗯了一声,这下长孙纳兰才捧着书转过了头。一看房遗爱趴她脸前笑,长孙纳兰伸手把他的脸推一边去了,“还算有点良心,本姑娘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呀哈,看你说的,大过年的,本公子再不过来送点礼,那岂不是给你丢脸么,兰儿,来,让为夫瞧瞧你看的啥?”

    “一边去,还为夫为夫的,也不害臊。听说你又把那个司马博男给坑了,是也不是?”长孙纳兰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是另一番口气,反正她就讨厌房二郎那贱贱的表情。

    “是啊,咋了,那家伙就是找坑的,送上门的好事,本公子还能拒绝?”反正脸皮厚,看长孙纳兰做的是宽凳,房遗爱所幸坐在一边,搂着美人乐呵了起来。

    长孙纳兰一点辙都没有,拍掉那只作怪的手,她嘟着嘴小声道,“你自己多小心点,前些日子,那司马癸酉来找我父亲了,至于聊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估计跟你跑不了关系。”

    “这事我知道,随他们呢,本公子就等着他们闹呢!”房遗爱早就让人盯好这些关陇世家的人了,要是连人都看不好,那他房某人也太失败了。

    点点头,长孙纳兰还是有点担忧的说道,“你有信心是好事,不过还是留心点的好,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那些人在关陇之地经营上百年,又岂会没点倚仗?”

    “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别人没有动,咱们瞎猜也没有用!”房遗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起初他也想着挖出这些世家身上的秘密,可是这些人却稳当得很,长久以来都没做什么事情。自从大学堂外闹过事情后,他们就像偃旗息鼓了一般。至于那个刺杀,简直就是小打小闹,房遗爱没把这当回事,如果关陇世家的人就只有这点本事,那也不会让李世民头疼这么多年了。

    趁着说话的功夫,房遗爱留意了下长孙纳兰手里的书,这一看书名,房二公子表情就有点丰富了,指指那书名,他不由得咋舌道,“好纳兰,你咋研究起《易经》来了,是不是对算命之事感兴趣,如果是的话,本公子教你不就成了?”

    “就你?二公子。你以为本姑娘是会昌寺门前的香客吗,让你几句话就能打发了。若教也成,那你先给解释下乾坤为何?”

    “乾坤,那个啥,不就是乾坤吗?嘿嘿,咱不提这个啊,你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房二公子哪知道乾坤是啥意思,所幸转一下话题了,当然他问这个也不是关心长孙冲。只是做下防备而已,万一长孙冲有所好转,他也好再重新刺激下。总之,房遗爱是不想看到长孙冲好的,长孙大公子好了。他房二公子就会很不好。

    房遗爱咋想的,长孙纳兰一想就能想出来。那书本顶顶房遗爱的额头。她没好气的笑道,“房俊啊房俊,你这人就是阴得很,我大哥都成那样了,你还防着他。哎,你们两个啊。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好好相处了。至于我大哥,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连屋门都不敢让他出了。”

    听长孙纳兰这么说,房遗爱也松了口气。没有好转就好,一个疯了的长孙冲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不知为何,长孙纳兰显得很有些落寞,将书本放在桌上,她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窗户一开,就感觉到了一丝冰凉。趴在窗口,长孙纳兰幽幽的说道,“房俊,你说嫁给你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房遗爱一愣,撇嘴笑道,“这话得问你,反正本公子觉得是好事!”

    “哼,你当然觉得是好事了,平白娶个美人,能不高兴么?”听房遗爱那没良心的回答,长孙纳兰扭头娇嗔了下。

    “嘿,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贴着房某的,还弄啥比武招亲的,好像生怕房某不参加似的!”房二公子话没说完,就遭到了一阵毒打,长孙纳兰打了一会儿,突然趴在了房遗爱怀里。房遗爱真的很莫名的,因为长孙纳兰竟然哭了,虽然没有抽泣,那泪水却实实在在的流了下来。

    事实上长孙纳兰心里真的很苦,有时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嫁给房遗爱,是为了争口气,还是因为确实喜欢房俊。也许现在都不重要了,只是她这心里总是有些烦闷,她嫁到房府,是化解两家的仇恨,还是增加两家的仇恨?抬起头,长孙纳兰泪眼婆娑的呢喃道,“房俊,不要让兰儿更累了好么?”

    长孙纳兰心中的苦楚,房遗爱多少能感觉到一点,整个长孙府上下几乎都视房家为眼中钉,可是她却要嫁到房府去,更重要的是她要嫁的男人逼疯了她的大哥。也许人前的时候,长孙纳兰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她的心里终究是有个疙瘩的,而且这个疙瘩还会伴着她一生一世。这就是一个结,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结,除非长孙家和房家能化解恩怨,可是可能么?

    无法安慰长孙纳兰,所以房遗爱只能用力抱紧了这个复杂的女人,“兰儿,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的!”

    记得这句话他曾经对杨妃说过,而杨妃听信了他的话,也努力的做出了一些改变,而长孙纳兰会么?房遗爱觉得很难,因为长孙纳兰并不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她也做不到杨妃那种平淡。

    “不努力,又怎么知道不成呢?房俊,纳兰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躲在房遗爱怀里,长孙纳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这种安宁,也只有在房遗爱怀里才能找到。

    在长孙府上没有待太久,和长孙纳兰分别后,房遗爱就竟直回了家,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院里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他是认识的,看来武顺已经到了。刚一进西跨院的门,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喊声,“大将军,大将军,雪儿好想你”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娃出现在了视野里,看着朝他跑来的房惜雪,房遗爱也不禁感叹了下,小孩子长得太快了,那时候见房惜雪的时候,她话还说不清楚呢,现在已经可以健步如飞了。抱起小房惜雪,房遗爱在她脸蛋的用力地亲了亲,“雪儿,去看过阿公阿婆了么?”

    “看过的,他们可喜欢雪儿了,你看,这是阿婆送的呢,她说有这个在,雪儿一定能长得如花似玉的!”

    房惜雪显摆着胸前的玉坠,那东西确实是母亲卢氏所有,这玉坠能挂在房惜雪胸前,就证明二老已经认可这个孙女了。其实房遗爱最担心的就是二老不认这个孙女,因为这个女娃和房家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房遗爱也知道,房玄龄和卢氏能对房惜雪好,那也是让他安心,毕竟都是家人,只要高兴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1023章 大年初一开始酗酒

    第1023章 大年初一开始酗酒

    武顺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眼里就多了一层水雾,直到今天,她才觉得自己真正的融入到了房府,二老接受了雪儿,她也去了心中最大的包袱。

    抱着房惜雪走到门口,房遗爱伸手将武顺揽在了怀里,“碧娘,这一路上可还算顺利?”

    “顺利呢,雪儿,快下来,让二姨领你玩去!”武顺想让武曌把房惜雪抱走,可是小雪儿却嘟着嘴巴用力抱进了房遗爱的脖子,“不嘛,雪儿要跟大将军玩!”

    武顺哭笑不得的捏了捏房惜雪的脸蛋,“你这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喊父亲,怎么还一口一个大将军的!”

    “行了,小孩子,随她吧!”房遗爱倒不在意,孩子不少了,可是能陪他房二公子玩耍的,也就一个房惜雪了,其他的娃还都在襁褓中吸奶嘴呢。

    除夕之夜很快就来临了,房遗爱也没了之前的那种新鲜感,搂着玲珑,再看看天上的星星,房二公子不禁摇头笑道,“玲珑,你说为夫是不是老了,咋一点都不兴奋了呢?”

    “咯咯,夫君,你当然老啦,孩子都有了,能不老么?”玲珑紧紧地靠在了房遗爱怀里,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可她的性子还是那么的平淡。跟其他女人不同,玲珑不会去争什么,也不愿意管什么,如果不是长乐要求,她甚至不会教狄仁杰数理知识。也许是心态吧,总之玲珑感觉自己也已经老了,以前一过年,还会跟着二公子折腾这折腾那的。现在却平静的很。

    野离连歌还是第一次在京城里过年,所以她浑身都是劲儿。野离连歌虎啦吧唧拿着根大竹炮放在门前石墩上,显然这个蛮女不知道大竹炮的威力,点了药捻子就站旁边看。吓得房二公子丢下玲珑就把野离连歌拖了回来,“你疯了不成,站那么近不怕扎到你?”

    “大呼小叫的,不就是个竹炮么,我又不是没玩过!”野离连歌浑没当回事,当初在马尔康的时候,也是经常玩这东西的。也就砰的一声响而已,有啥大不了的。

    野离连歌好不霸气,结果没一会儿俩眼就瞪得溜圆了,那个大竹炮也是一声响,只是威力就大多了。瞅瞅石墩,那里竟然多了个大黑印子。竹片子也飞出去老远。这下野离连歌也开始后怕了。要是刚才没被拖回来,那竹片子就飞她脸上了,那么细小的竹片子刺在脸上,那不就毁容了么?

    抽了抽冷气,野离连歌揪揪房遗爱的袖子,有些咋舌的问道。“咋回事,你这竹炮里放的啥?”

    “放的啥?这就是个缩小版的地雷,这下你懂了吧?”房遗爱伸根手指头戳了戳野离连歌的脑门,这个蛮女就是胆大。整天虎啦吧唧的啥也不当回事,真该让她吃点教训。

    珞女侠老没良心了,抱着房惜雪都弄道,“小雪,看到没,这就是没脑子的结果,以后长大了千万别学她,知道么?”

    房惜雪可不知道什么叫得罪人,晃着俩羊角辫甜甜道,“嗯,不学她!”野离连歌气的脸都红了,瞪着眼捏了捏房惜雪的脸蛋,“你这小丫头片子,白对你那么好了!”

    房府里其乐融融的,长孙府上却不怎么好,这个年是长孙无忌最不愿意过的年了,大儿子疯疯癫癫不见好,二儿子不长进,宝贝女儿还要嫁给房老二,总之没一件好事。长孙无忌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年前长孙家还风风光光的,转眼间就成了这幅样子,现在李承乾还没有登基,等着李承乾登基为帝后,那长孙家会成什么样子呢?也许看在长孙皇后面上,李承乾不会难为长孙家,可是长孙家别说更进一步,就是立足朝堂都有些难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如果有的话,长孙无忌一定会继续支持李承乾的,而不是转而支持李泰甚至是李治。长孙无忌觉得自己也并没做错,一个跛脚的人怎么能够当大唐的国君呢,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房二郎竟然能找人治好李承乾的腿,也许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一步走错,后边的路就会持续的被动,想扭转过来又是何其的难,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就看关陇贵族争不争气了。

    拜年,那是北方人的一大特色,老爷子去拜访几个老朋友,房二公子也不会闲着,他组织一帮媳妇抱着孩子去串门子了,房遗爱的阵仗着实大了些,好多狐朋狗友都开始躲着他了。为什么要躲着呢,人家房二郎抱着几个奶娃子来,摆明了是想要红包吗。连着走了四家了,搜刮了不少钱财。长乐也乐得陪着自家男人胡闹,大过年的,找点乐子也是好事。

    这不,一群人又杀到了吴王府,结果进了门之后房遗爱就傻眼了,李恪竟然不在,女人们也是王妃杨氏招待的。这下房遗爱就得问问了,大年初一的,李恪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还能跑哪里去?李恪是个亲王,概没有串门子拜年的道理,这一问之下,杨氏竟然摇头说不知道,只说李恪兄台前脚刚走,房二公子领着一帮子媳妇就到了。

    这叫啥事啊?房二公子本能的觉得李恪兄台在躲着他,把女人们丢给杨氏,房遗爱就背着手出了吴王府,先去哪呢,嗯,先去东宫吧。来到东宫,李承乾正陪着苏氏捏糖人呢,房遗爱看的是一阵冷汗,“太子哥,咱大老爷们的,也捏糖人?”

    苏氏可就不太乐意了,抿着嘴瞪了房遗爱一眼,“俊哥,这捏糖人还分男人女人么,不是嫂子说你,你就是大男子主义!”

    大男子主义就大男子主义吧,反正又不是大**主义,瞅瞅屋里,房遗爱伸着头问道,“太子哥,吴王兄来过没?”

    “没啊。俊哥,你这是咋了,你不去吴王府,来我这太子宫作甚,大年初一的,三哥儿还能乱跑不成?”

    房遗爱可不怎么同意李承乾的话,要说别人不会乱来还有可能,可是李恪兄台可不会循规蹈矩的窝府上的,既然没来过,房遗爱也不想在太子宫多待了。正打算离开呢,李承乾拍拍手上的面沫跟了上来。

    “俊哥,咱们走走!”李承乾确实有些话想跟房遗爱说,一直来到东宫外边的大街上,李承乾才小声的问道。“俊哥,你可留心着点。独孤宏信那些人可不会轻易认栽的。再加上你又得罪了司马癸酉,这矛盾就更大了。”

    “太子哥放心,小弟心中有数的,只是有件事情得麻烦你,过了年,小弟精力有限。户部和国库那边还得麻烦你盯紧了,还有关于科举具体如何施行,还得请你和礼部以及吏部的人商议才行!”

    “嗯,这个我明白。如果你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便是!”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的已经离太子宫非常远了,房遗爱不由得苦笑道,“太子哥,你不回去了?”

    “不了,大过年的,就不能放松下么,呵呵,走吧,今个为兄随你一起找三哥儿去。”

    李承乾可是难得的有点空闲,去年一年,他几乎都是绷着神经过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为什么不放松下呢,而且和房遗爱在一起,也不用那么多的防备。李承乾不回,房遗爱也不会勉强,确实如李成前所说,他这个太子殿下也需要放松下的。

    房遗爱不知道李恪去了哪里,不过他估摸着李恪不会去那些狐朋狗友家里的,那么能去的也就是清风楼和仙梦楼了,不过如今大年初一的,李恪就是再不靠谱也不会往青楼里钻吧。

    来到清风楼里,掌柜的就给房遗爱递了个话,说是吴王殿下在包间里喝酒呢。这下房遗爱和李承乾就无奈了,现在离着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呢,李恪兄台就开始喝酒了?

    包间是固定的,由于李恪和纨绔们经常来清风楼,所以掌柜的特意空了一间房,专门留给纨绔们用。推开门,房遗爱就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李恪坐在靠北最中间的位子上,旁边坐着一群的狐朋狗友,房遗爱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大年初一的都不在家里窝着,还有胆子出来鬼混。程家三兄弟也就罢了,可是柴令武是咋回事,刚去他府上的时候,这家伙还在的啊,这才多大会儿,就跑到清风楼里来了。

    李恪显然没有想到房遗爱能找到这里来,更要命的是还把太子哥给带来了,屋里这股子酒味儿能把人熏晕了,李承乾算是明白房二公子为啥总是说结交的是一帮子狐朋狗友了,瞧瞧这帮子人,大年初一的不在家里帮忙应酬,反倒跑酒楼里来快活。

    “那个啥,你们咋来了?”李恪实在找不到话了,他来清风楼就是为了躲避房二公子的,没想到到了还是没躲过去。

    房遗爱扒拉了下李业嗣,李业嗣只能没脾气的去外边搬了两个凳子进来,“俊哥,你这人忒不给面子了,怎么说小弟也是刚订婚的新人,咋还让小弟干这些粗活呢?”

    在纨绔群里,李业嗣地位是非常低的,一是因为他年龄小,二是长得帅,总之纨绔们嫉妒李家二少爷,于是乎有啥粗活都交给他去做,李业诩对这个也没辙,他要是敢反抗,保准跟李业嗣一个下场。

    “你叨叨啥呢,为兄这是锻炼你呢,否则等洞房的时候,你再憋不出力气来,那可就遭殃了!”

    房二公子这话也忒损人了,李业嗣俩眼一瞪,就下了个决心,别看有太子殿下在,今个说啥也得把房二郎灌趴下了。酒席很火热,一帮子人觥筹交错的,弄得李承乾脑袋都迷糊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喝酒的。

    程大公子撇着嘴拍着酒桌子,“哎,太子殿下,不给老程面子不是?你要是认老程这个人,就把这杯酒喝了,可别整那么多理由的!”

    李承乾酒量本来就不咋地,那经得起这么喝啊,他是真后悔了,早知道不找三哥儿了,拉着房俊去其他地方喝点酒说会儿话多好。看看程大公子那毋庸置疑的牛眼圈,李承乾闭着眼把酒喝了下去,只是心里却在感叹着,狐朋狗友,当真是名符其实的狐朋狗友啊。

    一帮子人喝的是天昏地暗的,连房二公子那么大的酒量都被摆平了,更何况李承乾这种半吊子。李承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苏氏也是吓了一跳,因为李承乾平常很有节制的,何时喝得伶仃大醉过。(未完待续。。)

第1024章 月宫里的恶女人

    第1024章 月宫里的恶女人

    过了年房遗爱也忙活了起来,这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元宵节,按照规矩这晚上要去宫里的,由于西跨院人数众多,长乐老早的就吩咐着众女开始准备了。至于准备什么,当然是穿宫装了,这里边可有不少人不知道咋穿宫装的,光学也得学上一阵子呢。

    如果说这个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徐惠和李雪雁没能回来吧,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房二公子回不去,怎么也得有人在幽州看着才行。

    到了晚上,房遗爱领着一群娘子军浩浩荡荡的杀到了太极宫,别看房二公子只是为驸马爷,可那气派比太子殿下都威风,瞧瞧身边这群如花似玉的媳妇,简直是先杀他人啊。李恪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好像专程等着房遗爱似的,见正主来了,李恪撇下几个媳妇走了过来,“俊哥,你咋这么墨迹,为兄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为德兄,你这是啥意思,进宫还用等小弟么?”房遗爱可就纳了闷了,难道李恪兄台又碰到事情了?

    还真让房遗爱猜对了,李恪垮着脸吭哧道,“俊哥,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为兄这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的,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听李恪这话,旁边的长乐就笑了出来,“三哥,你也太能寻思了,不要多想了,眼皮跳就会出事么?”长乐是不信那些鬼话的,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如果两只眼一起跳怎么办?

    “长乐,话不能这么说啊,老话传了这么久总是有点道理的,三哥这心里总是慌得很。哎,俊哥,要不你给为兄算算?”

    “为德兄,你就饶了小弟吧,想算命去折马观找袁天罡那个老牛鼻子,让小弟算也成,就怕算死你!”房遗爱懒得理李恪这个神经病了,摆摆手领着女人们往宫里走。李恪被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所幸领着俩媳妇跟在了后边。只是他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倒不是他迷信。是真觉得有事要发生了,那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的。

    贞观十五年,可以说是李世民坐的最为稳当的一年了,所以新一年的元宵节。李世民打算大肆庆祝一下,一来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二来也为不久到来的大战搏个彩头。在京城有着天下第一的戏班子。名为红家班,据说这个戏班子可是老字号了,从春秋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当年孟尝君和春申君和齐桓公都曾经请过这个戏班子,至于是真是假就无从得知了。今天李世民就招来了这个戏班子,为的就是好好地放松下高兴下。

    天下第一的戏班子可不是吹出来的。至少房遗爱看着听舒服的,红家班显然准备了许多的节目,这一上来就是仙女过钢丝的游戏,当然这名字是房遗爱自己取的。如今大唐朝是没有钢丝。但那几个女娃脚下踩的细丝可以点不就比钢丝差,难道是传说中的金蚕丝?

    杂技过后,就是大型舞蹈《飞天》,飞天源于汉时张骞出使西域的景色,整个舞蹈表现出的就是陇西大地的广袤与壮阔。房遗爱以前没有看过飞天,可是他觉得这个舞跟后世的大漠敦煌有着几分的相似,都是那么的博大,充满着历史的厚重感。想来李世民安排这个舞也是有深意的,不久就要和突厥人交战了,那陇西大地最终归属何方,就看这一战了。

    这一场舞,舞的人心情沉重又饱含希望,随着缓慢的音乐,一个梳着朝天髻的女子走上了台。那女子星目如月,脸似美玉,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长长地软剑,只一个动作,就征服了众人的心。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是一个优美的剑花,房遗爱就看出这个女子有着不俗的武艺,瞧手腕的力道,那绝不是花架子的。房遗爱能看出来,婉柔和田梦涵自然也看出来了,见房遗爱鼓着掌,婉柔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袍子,“房俊,此女不简单!”

    “嗯,看下去,不要急!”房遗爱想看看这个女人能做些什么,再说了,会点武艺的戏班女子也不稀罕的。

    那女子耍的是什么舞房遗爱不知道,但身边却又识货的人,长乐给房遗爱剥了根香蕉,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夫君,你仔细看好,此舞乃是越舞,相传是当年西施为夫差所创。不过妾身觉得这话听听也就算了,那西施本为渔家女,又岂能创出如此优美的剑舞?”

    房遗爱也同意长乐的话,剑舞不比寻常的舞蹈,没有好的底子,是绝对创作不出来的,普通的舞西施能学会,剑舞,太难太难了。

    此时台上的白衣女子长袖飘飘,她右脚支撑,左脚离开地面,整个人就像广寒宫里的仙子一般。当众人以为整段舞要结束的时候,她突然收回软剑,剑柄靠在胸前,双目微闭,长袖挥起,身子就像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看着那围绕在身旁的白色长带,就连长乐都不禁赞叹道,“好一个仙女抱月。”

    显然所有人都被这一番美景吸引到了,掌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没人会吝啬自己的掌声,虽然都是皇家子弟,可是想看这样的舞也不是天天都能看的。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那女子突然猛地睁开了眼,接着宽大的长袖散开,从她的手中飞出了几道要命的寒光。有暗器,这是众人的第一个反应,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那暗器是朝着李世民飞去的,而这个时候离李世民最近的赵冲也有着六七步的距离,想跑过去护驾已经不可能了。

    “父皇,快趴下!”李承乾吓得脸都白了,几乎是本能的叫了出来,李世民根本没听清李承乾在喊什么,他此时早就蒙圈了。

    李世民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身边的长孙皇后却扑在了他身前。看到这一幕,李承乾都不敢看下去了。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喝,凭空飞来一面矮桌,接着叮叮当当的一阵声音,那些暗器都钉在了桌面上。

    其实房遗爱早就防备着了,在那白衣女子刚有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琢磨着怎么办了,于是乎面前的矮桌成了牺牲品,因为有点急。桌子一翻,好多酒水都撒在了长乐衣襟上。

    见暗器被挡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赵冲拔出唐刀直接挡在了李世民身前,口中更是大叫道,“护驾。护驾.....”

    随着赵冲的喊声,那红家班也发生了巨变。只见原来还一片恭敬地人就像恶狼般从戏班车上抽出了刀。看到这里。房遗爱就皱起了眉头,羽林卫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人把兵器带进来了。如果只是一两把,还能说表演需要,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兵器,也是表演需要么?

    “婉柔。带着人退到内宫去!”房遗爱从一名羽林卫手中接过唐刀,便朝台上冲去,他的目标就是那名白衣女子。婉柔也没有多说,护着长乐等人就往内宫而去。长乐也没忘了把长孙皇后带上。至于李世民,这会儿正气的想杀人呢,又岂会跑旁边躲着去。

    李世民确实很生气,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有人敢在太极宫里行刺,行刺的还是他这位皇帝陛下。看赵冲如临大敌的挡在身前,李世民没好气的骂道,“赵冲,带着人去帮房俊,尽快把这帮逆贼灭了!”

    “啊,陛下,末将还得保护.....”赵冲当然不愿意去了,他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李世民,诛杀逆党的事情交给羽林卫的人做不就行了。

    “你保护啥?朕要指望你,早就被人搞死了,去,朕什么阵仗没见过了,还会被这些刺客难到么?”

    李世民脸色黑得很,赵冲再不敢叨叨了,二公子也真是的,你跑去耍什么威风吗。赵冲心里老不愿意了,如果房二公子站这里的话,陛下那些火就冲他发了,现在倒好,成他赵冲倒霉了。

    房遗爱这里倒不觉得有啥压力,和那女子一交手,就感觉出她的能耐了,单论剑术她比婉柔和闻珞差远了,甚至连田梦涵都比不上。一刀逼退白衣女子后,房遗爱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谁指使你们的,说出来本公子饶你不死!”

    “房遗爱,莫废话了,你觉得我们既然敢来宫里刺杀,还会怕死么?”那白衣女子却是不怕,反而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成,那就别怪房某人心狠手辣了,说真的,你这样一个美人死在这里,着实有点可惜了!”房遗爱淡淡一笑,身形猛地一动,他的刀斜着朝白衣女子的肩头砍去,那女子自然要仗剑来挡一下的。谁曾想剑一碰到刀身,白衣女子就大吃了一惊,她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就是一团柳絮,而房遗爱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柄钢锤。

    只听叮当一声,白衣女子手中的剑就断为了两截,接着胸口一疼,身子就弯了下去。房遗爱那一拳虽然只是三分力道,但是轰在白衣女子娇弱的身子上已经很可怕了。几分血丝从嘴角流了下来,此时白衣女子已经放弃抵抗了,面前的男人不是她能抗衡的,他的速度和力道,是平生所没有见过的。

    “还是那个问题,说了饶你不死,否则你绝对会生不如死的!”房遗爱折磨人的手段多得是,只是不想用在这个美人身上而已。

    听着房遗爱冷厉的话,那女子却笑着抬起头了,“咯咯,你不用吓姑奶奶的,姑奶奶来的时候就已经服了毒,你那些恶心人的手段没有用的,呵呵....”那女人笑得很开心,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蠢货一般。

    房遗爱只能长叹一口气了,看来这些人果然是有备而来了,当唐刀向前一送,那白衣女子的笑声也就戛然而止。唐刀透体而过,那女人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房遗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是今天他不会。

    程处亮拿着刀片子护着李恪等人,其实也用不着他,一帮子羽林卫早把王爷公主们围得严严实实的了,程处亮拿个刀片子也就凑凑热闹罢了。那边房遗爱刚把白衣女子杀了,程处亮就叫出了声,“哎呀,俊哥咋把那妞杀了,留给本公子审问下多好?”

    李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手给了程处亮一下,“你胡说个啥,那女人你都看得上,就不怕半夜把你脑袋给提溜走?”

    “别啊,为德兄,小弟这不就是说着玩么,别当真啊!”程处亮也不敢太嚣张,周围一帮子王子公主的都冲他瞪眼的,亏得好媳妇清河公主跟长乐离开了,否则又得闹腾下了。(未完待续。。)

第1025章 前隋的秘密

    第1025章 前隋的秘密

    没用多长时间,一场骚乱就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刺客不少,可在这太极宫里,五十多人的刺客是远远不够看的,面对如狼似虎的羽林卫,这五十几个人又能干得了什么?

    虽然刺客被剿杀的一干二净,可是房遗爱心中的担忧却一点都没减弱,他觉得事情太简单了,那些派刺客来的人是傻子么,他们应该知道仅凭这点刺客杀不了李世民的,甚至连李世民的寒毛都摸不到。可是明知道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可是那白衣女子却一句话都没有留,看看昏暗的天色,房遗爱脑海里有浮现出了那白衣女子临死前的笑容。她的笑容充满的鄙夷,充满着嘲弄,为什么她明明没有伤到李世民,还会笑的那么高兴呢?

    房遗爱突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道这些人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可是如果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么陈仓又在何方?

    心中有着许多疑问,他收起刀来到了李世民身旁,“父皇,刺客已经被诛灭,只是小婿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俊儿,你是不是也感觉出来了?”李世民的眉头也是紧紧地锁着,他安下心来后也开始有些怀疑了,如果有人要在太极宫里刺杀他李世民,仅仅几十人是完全不够的。如果是他李世民安排这件事,一定会先把宫里搅乱,然后在趁机下手的,而不是这样一窝蜂的跟羽林卫硬来。假,太假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李世民又想不通。

    “父皇,小婿确实觉得不对劲儿,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小婿还是想不出来,好像宫里没有什么比父皇更重要了!”

    就在李世民和房遗爱都头疼不已的时候,就见一名羽林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陛...下,不...不好了,杨妃娘娘被人掳走了!”

    “什么?”李世民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一般,身子一抖就坐在了椅子里。李世民这个反应让房遗爱有点看不懂了。就算杨妃被人掳走,李世民也不该是这种表情的,因为李世民现在的表情不是担心,更多的是一种害怕。

    杨飞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房遗爱不敢问出来,他觉得这个秘密既然能让李世民恐惧至此。那绝对不会太简单的。

    赵冲没管刺客的尸体,而是跑到了宫门。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之前有十几个人拿着陛下的令牌护着一辆马车出了宫。赵冲没来由的心头一凉,因为有陛下腰牌的人并不多,如今宫里有那种御赐腰牌的也就四个人,那就是李承乾、房遗爱、谷康年还有他赵冲。李承乾和房二公子是不可能派刺客的,那剩下的就只有他赵某人和谷康年了。赵冲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做的,可还是忍不住怕得要死。因为陛下不会相信是谷康年放刺客进来的,那谷康年可是陛下最为信任的人。

    宫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别人都觉得他赵冲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更是羽林卫的大将军看。可是谁又知道他赵冲的苦楚,从当初天牢劫杀的事情开始,赵冲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陛下信任的人。

    心中害怕,可是赵冲还是选择了回去,见了李世民,赵冲一五一十的将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当说完这些,他就觉察到李世民的双眼阴冷了下来。房遗爱和李承乾都没有说话,他们相信李世民不是个蠢人,而赵冲更不会放刺客进出太极宫,因为赵冲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李世民死了亦或者杨妃被害,对他都没有半点好处,相反还有这许多的坏处。

    李世民不说话,赵冲却屈膝跪在了地上,他额头杵地几乎颤抖着说道,“陛下,末将的腰牌从未离过身,末将更不会去害陛下......”赵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世民阻止了。

    “俊儿,你领人去一趟西宫,朕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李世民最讨厌被人背叛了,如果谁敢背叛他,那就只有死。

    房遗爱没有多说什么,拱拱手走出了甘露殿,会是谷康年么?如果不是谷康年,又不是赵冲,那谁还有能力让刺客自由出入太极宫?

    西宫很快就到了,房遗爱一挥手,身后的羽林卫就将一处院子围了起来,谷康年就住在这个园子里,据说谷康年已经在这个院子住了足足有二十五个年头了。人生又有几个二十五年,而谷康年却在这里度过了三分之一的年华。

    屋里亮着灯光,不用房遗爱吩咐,四名羽林卫已经用脚踹开了房门,屋里摆设很简单,也就几件橱柜和一张桌子,而桌子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骷髅着身子喝着一壶小酒。

    “二公子,你来的有点晚了!”谷康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而此时房遗爱也没了怀疑,看来真的是谷康年把刺客放进宫里来的。

    “谷康年,房某很不懂,陛下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还要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房遗爱一步步朝谷康年走去,虽然嘴上在问,实际上却是想让谷康年放低警惕,他很怕谷康年突然自杀,那样好多事就问不出来了。

    谷康年活了几十年,哪会摸不清房遗爱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将酒杯放在了桌上,“二公子,别费无用功了,谷某这条命你是救不了的,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谷某能回答你多少,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谷康年抬起头来,眯着眼看了看房顶的老梁,“哎,多少年了,老喽,这过去的日子也回不去了。二公子,你肯定不明白为什么谷某会帮着外人来害陛下吧。呵呵,你且听谷某慢慢说道说道。”

    随着谷康年的叙述,房遗爱也渐渐的了解一些事情。开皇元年,一个名叫司马燕云的男人进入了骁果军,本来他想凭着一身本事大展抱负的,可是初一上战场。就被南梁人的流矢毁了下半身。可是他没敢对别人说,就窝窝囊囊的活了下来,当年大隋王宫里人来人往,谁又知道有个不能人道的侍卫。司马燕云是个有心人,他不想当个废人,所以他仔细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几乎是有什么他就学什么,正因为这份细心,让他留意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时间匆匆,大隋乱了。文帝去了,司马燕云也回到了陇西,当时李唐举兵,司马燕云所幸换了个名字进了龙骁军。司马燕云不能人道,本事又大。慢慢的就被李渊收为了心腹,从武德二年开始。司马燕云就再也没离开过李渊。慢慢的外人也遗忘了他。

    当叙述完了一切,谷康年眼中竟然流出了两道热泪,他摇摇头,惨笑了起来,“二公子,谷某也曾有名字的。我身上流着的是司马氏的血,所以,你懂了么?回去告诉陛下,是谷康年辜负了他!”

    谷康年的眼皮已经慢慢有些松软了。房遗爱不禁有些急了,“你快跟我说,当年前隋皇宫里听到了什么秘密?”

    虽然房遗爱跑过去右手支着谷康年的身子,可是这老头还是软乎乎的耷拉下了脑袋,“秘密?是.....是.....”谷康年的声音还是停了下来,当他的身子没了生气后,房遗爱气的一把将谷康年丢在了地上,这个老王八蛋到死了还不肯留点有用的。谷康年就是司马燕云,可知道了又能如何?房遗爱最想知道的还是有关前隋的那个秘密,那才是杨妃被掳走的原因。

    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可房遗爱还是让人拖着谷康年的尸体去了甘露殿,重新回到甘露殿后,他将从谷康年那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李世民起身来到了谷康年的尸体旁边,看了看谷康年青黑色的嘴唇,他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世家,可恶的世家啊,朕还要忍多久?”

    李世民的声音不大,落在几个人的耳中却是如此的沉重,世家门阀,也许这就是大唐面临的最大难题吧。房遗爱也能体会李世民的心情,世家真的很可怕,本以为太极宫里已经够干净了,可是世家还是能伸进手,谁又会想到谷康年会是司马家的人?

    关于谷康年口中所说的秘密,李承乾和房遗爱都想知道,可是李世民一点说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看李世民的神情,好像他也不一定了解多少。此时,赵冲也算是彻底摆脱了嫌疑,不过他站在屋里,还是大气不敢出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李世民不说,房遗爱也不可能追着问,因为事涉前隋,还是少知道点的好。李世民一直在思索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才敲着桌子沉声道,“宫里的事情就不要外传了,至于杨妃,就交给俊儿你了,无论如何,朕要见到活着的杨妃。”

    “是,小婿自当尽力而为!”房遗爱拱手就退出了甘露殿,与此同时赵冲也跟着走了出来。

    来到甘露殿外边,房遗爱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李世民想要活着的杨妃,这难度太大了,谁敢保证那些人会留杨妃活着呢?赵冲知道房遗爱压力挺大的,所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二公子,这次赵某要谢谢你了。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请尽管说。”

    “呵呵,老赵,你也不用谢我,以后还是小心点吧,羽林卫的防卫还是太松了,这次有谷康年替你挡着,下次再出事就难喽!”

    房遗爱也不希望赵冲出事,可是在宫里做事,谁能说的清呢。虽说这次的刺客不是赵冲放进来的,可是羽林卫防卫松懈,赵冲是一定得负责任的。

    “哎,二公子说的是,以后赵某得好好琢磨琢磨羽林卫的事情了,他娘的,这次赵某差点没被吓死,一次已经够了,再来一次,赵某可真担不起了!”

    有些道理,赵冲比房遗爱还要明白得透彻,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想要避免就是另一回事了。

    甘露殿里,李世民挥手让李承乾站到近前来,等靠的足够近了,他才放低声音缓缓地说道,“明儿,你肯定疑惑朕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个秘密吧?”

    “是的,孩儿一直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父皇如此恐惧?”李承乾确实想知道,而且他相信李世民一定会告诉他的。

    李世民慢慢的走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前隋末年,天下大乱,那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更是一个生灵涂炭的时代,战争往往意味着死亡。可是有的选择么,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未完待续。。)

第1026章 江湖百晓生

    第1026章 江湖

    李世民小声的叙说着什么,而李承乾安心的听着。

    “明儿,这件事其实朕也不是太清楚,当初天下大乱,杨广向南逃到江都。宇文化及是手段夺得了骁果军的兵权,当时王世充兴兵南下,李密又虎视眈眈的,宇文化及却一点都不害怕,就好像有所倚仗一般。那个时候朕就迟疑过,于是派人混进了江都,谁曾想那人却被宇文化及识破了,他貌似从江都城里逃了出来,只是逃到大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他临死前给朕带来了一个东西”说着,李世民从玉带里取出一件物什,那物什通体黝黑,逞椭圆状,大小如鹌鹑蛋一般。

    李承乾接过那东西看了半天除了上边写着“宏文”两个字,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父皇,这个东西.......”

    “哎,你看不出门道也情有可原,朕研究了二十多年,也没看明白!”李世民着实看不透,那宏文二字就是杨坚的字,其他的就啥都看不出来了,可是仅仅知道这黑石头跟杨坚有关系又有什么用?

    李世民说这么多话,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他希望李承乾能真正的成熟起来,做为帝王,有些秘密只能藏在自己心里,即使是想不通的那也不能跟别人分享。李承乾也没有说什么,一直到离开甘露殿,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李世民这种做法,李承乾是非常看不惯的,帝王有自己的私心没有问题,但是没必要什么都要防着别人,就像那所谓的前隋秘密。让可信任之人知道了又如何。如果一个帝王还怕前朝留下的东西,那也太失败了,在李承乾想来,一个人被埋进土里的东西打败,那只能证明这个人能力不行,亦或者老天不开眼。

    由于宫里发生刺杀事件,所以房遗爱让长乐和婉柔留在百福殿里陪着长孙皇后。从皇宫回到家里,房遗爱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直到了子时时分,郑丽琬实在等不下去了。才裹着披风走了进来。见房遗爱坐在椅子里闭目不言的,郑丽琬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夫君,不要急,事情总有出路的。那些人有事情要问杨妃,一时间也不会害了她的性命的。”

    “这一点为夫知道。只是为夫关心的是杨妃到底知道什么东西。陛下如此忌讳,那显然这其中隐藏着很大的玄机!”

    房遗爱是不知道李世民的情况,如果知道李世民也并不知晓多少,他一定会哭笑不得的扇自己两巴掌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太复杂的事情,偏偏想的复杂了。

    “隐藏着很大的玄机那是必然的。不过当下应该是尽快找到杨妃的下落!”郑丽琬说着,绕道身前坐在了房遗爱腿上,“刚妾身跟惜月她们商量过了,夫君应该让隋大男他们帮着找一下才行。论找人打探城里的消息,洪帮可比官军强多了。”

    “没用的!”房遗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丽琬,你这想法是对的,可是却还是漏了一点,现在杨妃必然已经被带出京城了,所以再让洪帮找人,完全没有用处。”

    郑丽琬不禁蹙起了眉头,她看着房遗爱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就敢断定杨妃已经不在京城里了呢?”

    “很简单,那些刺客有着陛下的腰牌,要是不利用腰牌出城,那就是自找麻烦了。总之在京城外边,总比在京城里安全多了。司马癸酉这个人性子沉稳,不会冒险让人留在京城里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人去南门问问,估计他们早就拿着腰牌出城了!”

    郑丽琬也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其实也不用去查,子时刚过,就用情报处的人给拓跋惜月递了信。看完消息,拓跋惜月就来到了书房,“夫君,有消息了,那些人已经带着杨妃出城了,咱们的人跟到城南小王庄后就跟丢了,这些人很小心,进了庄子就把马车丢庄子里了。”

    被甩开几乎是早已预料的事情了,关陇世家的人既然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不会给留下什么把柄。现在的李世民就算心中再想灭了冠龙贵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乱动。毕竟关陇世家影响太广,打掉一两家威慑群雄还行,一下子把这下世家大族全都抄掉,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低头想了想,房遗爱手指敲着桌面,慢声细语的说道,“惜月,城外不要放那么多人了,集中人手盯紧吴王府。”

    “盯着吴王府?”郑丽琬和拓跋惜月何等聪明,她们稍一思虑就想通关节所在了,不管关陇世家想做什么,他们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那这个旗号最合适的就是李恪了。李恪这个人身负两朝皇家血脉,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还未出门,李恪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房府。此时李恪双眼身陷,眼圈还泛着黑,显然昨夜没有休息。请李恪坐下后,房遗爱给他倒了杯水,“为德兄,小弟明白你来的意思,你但可放心,小弟一定会竭尽所能救回杨妃的。”

    “俊哥,其他的话为兄就不多说了,只要能救回我那可怜的娘亲,为兄就记你这个恩情!”李恪还是相当激动地,他也没法保持冷静,被掳走的可是他的亲娘。

    伸手按住李恪的肩膀,房遗爱有点苦涩的笑道,“为德兄,何必说这些,我们兄弟,还需要这些见外的话么?”

    李恪微微点了点头,和房遗爱说了两句话,李恪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府,房遗爱也没有挽留他,这个时候李恪心里满满的都是杨妃,就是留他吃饭,他也吃不下去。

    李恪走后,房遗爱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闻珞和武曌出了府,至于几大忠仆。都跟着郑娘子她们 去做事了。

    从北大街向西,房遗爱转道去了西市,西市繁华不假,可也是最乱的地方。武曌不明白房遗爱来西市做什么,不过她也没多问,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穿过利人市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房遗爱就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这小胡同里脏乱不堪,墙边偶尔还会有一摊狗粪在。如果说西市哪里最差劲,那当属这个破胡同了。

    “珞儿,你确定大黄牙就住在这个胡同里?”房遗爱也有点没信心了,瞧这小胡同,比东城的贫民窟还要臭。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么?

    至于房遗爱所说的大黄牙,其实就是长安城里的包打听。大黄牙和尉迟双胞胎不同。尉迟双胞胎那是八卦,人家大黄牙是真正的知道啥有用的消息。因为大黄牙总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江湖中人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外号,换做“江湖天不知”!江湖天不知,顾名思义,就是说只要是地上的事情。大黄牙都能给打听出来。

    闻珞捏了捏鼻子,扇扇那股子臭味,蹙着眉头苦笑道,“房俊。你该相信我,我还能记错了么?快走吧,再走一段时间就到了!”

    珞女侠说继续走,房遗爱也不会说什么,有过了大约七八家,三人来到了一个枯木门前,这门看上去老而破旧,至少有十几年里的历史了,房遗爱真怕一巴掌下去,这破门会散架了。难道传说中的江湖就住这地方,是不是太寒碜了点,虽然说是位隐士,但也不能这么隐吧。

    闻珞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门,口中还小声叫道,“大黄牙,你家老黄牛丢地里了,赶紧去外边牵回来!”

    珞女侠这几句话,弄得房二公子都快懵了,他看看旁边的武二娘子,着实有点想笑了。还别说,珞女侠刚叫了两声,那门就慢慢的开了,门开着还伴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那声音渗人的很,就跟拍恐怖片似的。

    门一开,从门缝里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白胡子老头,他的脸很脏,可是那嘴巴一张开,就更让人汗颜了,只见这家伙一嘴的黄牙,怪不得会有大黄牙的外号,敢情是真有这一嘴金黄的大牙齿啊。

    大黄牙今年也就四十来岁,但是他天生一头白头发,才显得有点老。大黄牙是认识闻珞的,所以一看到这位魔女嫁到,大黄牙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珞女侠,你有何事?”

    “开门,跟你打听个事,只要你能说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珞女侠手上用力,很是霸道的推开了门。大黄牙心里一阵腹诽,来他这的还不都是为了打听消息么,又瞅瞅闻珞身后的一男一女,大黄牙眼神就凝重了起来,这个男的不是房二郎么?

    做为京城里的包打听,大黄牙不可能不认识房遗爱,房遗爱也跑来找消息,那他们所问的事情可就不简单了。不过不简单才好,越是难,那么挣的钱就越多。

    进了院子,大黄牙随手插上了门,从院子看起来,大黄牙的屋子相当的破,就算贫民也没几个住他这种破房子的。可是一走进屋里,房遗爱就不禁感叹了起来,外边的一切都是假象啊,不进来亲眼看看,谁又会相信小破屋里会放着如此多的瓷器和墨宝呢。很先来大黄牙是个懂得相守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懂得低调的人。

    几个人坐下后,房遗爱也没啰嗦,冲武曌使了个眼色,武二娘子就从袖里取出了一叠钱票,“大黄牙,这里是一万贯钱,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有价值的消息,将会另付你一万贯!”

    出手就是一万贯,大黄牙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可是他还是忍着心跳没有去接钱票子,转而蹙着眉头说道,“二公子,还请说说你想知道什么,小的不敢确定一定能帮到你。”

    果然够谨慎,看来大黄牙也怕失手影响名声啊,毕竟得到一个‘江湖天不知’的外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大黄牙,咱们京城里有个戏班子叫做红家班,你应该知道吧。本公子想让你打听下,最近红家班来的那位漂亮的白衣女子,是从何处来的。”

    “红家班?”大黄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确实知道一点情况,据说那红家班前些日子有点变动,可是大黄牙不敢说,因为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了。钱是个好东西,可要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那得到再多的钱也就没意义了。

    “二公子,对不起,恐怕小的没法帮到你了,所以这钱,你收回去吧!”

    房遗爱呵呵笑出了声,看来这个大黄牙确实知道点什么。(未完待续。。)

第1027章 金吾卫的暗流

    第1027章 金吾卫的暗流

    大黄牙竟然敢拒绝,珞女侠可不是好惹的,当即将短剑持在了手中,“大黄牙,你是活腻歪了?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在你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要放以前,大黄牙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的,因为珞女侠说要杀人,那绝对下的了手的。可是这次,大黄牙线的非常的镇定,他伸手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垮着脸陪笑道,“珞姑奶奶,你不要威胁小的。还有啊,二公子,小的实话对你说了吧,有些事情可是比死都要可怕的!”

    大黄牙这么说摆明了是要守口如瓶了,闻珞哪受过这种窝囊,抬起手就要给大黄牙一耳刮子。房遗爱伸手拦住了闻珞,等着珞女侠退后两步,房遗爱才冲大黄牙微微笑了笑,“大黄牙,如你所愿,本公子不逼你,但是你不说,就一定能得到好么?好好想想吧,若想通了,就去房府找我!”

    房遗爱说完话便招呼闻珞和武曌往院外走,大黄牙是有些惊讶的,房二公子咋这么开明了,不是他的风格啊!在京城待久了,能不知道房二公子的为人么,他要想知道点啥事,那绝对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像这样不打不骂不逼迫的,还听都没听说过呢。

    闻珞也是非常不解的,怎么房二郎变成好人了?一直走出小胡同,她才嘟着嘴问道,“房俊,你搞什么鬼,你要是不拦着,本姑娘有的是法子让大黄牙开口。”

    “嘘,珞丫头,小点声,为夫想啊。那大黄牙也并不一定知道多少东西,与其逼他,不如让他帮咱们带个路呢!”

    珞女侠有点没听明白,武曌却是听懂了,大黄牙一定会去找那些人的,因为他必须让别人知道他什么都没说,而这也是顺藤摸瓜的好机会。闻珞还待要问问,这时武曌挽住闻珞的胳膊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听完武二娘子的话,珞女侠双眼就亮了起来。

    进出小胡同的人并不多。大黄牙窝在家里门都不敢出,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当夜色降临,大黄牙终于忍不住从院里走了出来,他走出小胡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留意后。便转身朝南走去。大黄牙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是他刚拐过弯,就被人盯上了。

    闻珞已经在这盯了好久了,本以为大黄牙不出门的,没想到这家伙一直憋到戌时才从家里走出来。以闻珞和李穆的本事要跟上大黄牙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是跟了老半天,大黄牙都没停下。此时已经是子时了。大黄牙也在南城绕了两圈了,可奇怪的是这家伙哪都没有去。

    李穆见过各种甩掉眼线的手法,却从没见过大黄牙这样绕圈圈的,眼看着已经要绕南城三圈了。李穆就瞪着眼问道,“珞夫人,这家伙是不是疯了,怎么大半夜的绕着南城瞎转悠?就不怕巡城兵把他抓起来?”

    闻珞还纳闷呢,又哪能解答李穆的问题,“别多问,咱们盯着就是了,本姑娘倒要看看这个王八蛋玩什么花样?”

    第三圈顺利的走了过去,接着就是第四圈了,如此走来走去的,弄得闻珞和李穆都快抓狂了。闻珞正待停下来骂声娘呢,就见街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队巡城兵走了过来。大黄牙也是邪门了,竟然不躲不藏的撞了上去,那巡城的士兵岂能放他过去,“站住,你是什么人,已经过子时了,还在街上乱晃!”

    “这位军爷,小的是前边酒楼的伙计,酒楼打烊有点晚,小的也是没法啊!”大黄牙倒是机灵,只可惜那小校尉根本没信他,“混账东西,这片的酒楼老子熟悉得很,就没见过你这个模样的伙计。说,家住哪里,家中都有何人。”

    大黄牙当即愣了一下,他哪能说出住在哪里啊,如果说出来,以后就别想在京城里住下去了,这些年卖的消息不少,得罪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其中也不乏一些道上的狠人,那些人若是知道他大黄牙住在哪里,保准操着刀子送他上西天。大黄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小校尉就怀疑了,“兄弟们,把这家伙带衙门去。”

    按照规矩,一旦有身份不明的人,金吾卫都会将他们先关到金吾卫衙门去,待确定没有危害后再放出来。要是放在以前,想大黄牙这种浑人也就放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如今宫里刚下达严格执行宵禁的命令,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马虎眼的。

    大黄牙很没脾气的被金吾卫锁走了,虽然大黄牙一直嚷嚷着说自己是良民,可是谁理他啊。大黄牙跑金吾卫喝茶了,珞女侠和李穆却被气了个七窍生烟。李穆吐口唾沫,扯着嘴皮子骂道,“这个狗娘养的,领着咱们吹了一晚上的西北风。”

    别管多不甘心,珞女侠还得接受这个现实,回到家里她就对房遗爱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让闻珞意外的是,房二公子和郑丽琬等人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闻珞实在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踹了踹房遗爱的小腿,撇着嘴问道,“说说,你们笑什么呢?”

    “珞儿姐,先说好啊,我们可不是笑你!”拓跋惜月生怕珞女侠发飙,赶紧坐过去拉过了她的手,“其实呢你已经看到大黄牙要去哪里了,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嗯?惜月,你的意思是大黄牙本来就是想去金吾卫的?”闻珞暗骂一声糊涂,大黄牙大半夜的在南城晃悠,不是明摆着往巡城兵枪口上撞么,怎么当时就没想通这个关节呢?

    剩下的事情可就简单了,拓跋惜月很快就去安排人了,当夜大约有二十多个探子去了金吾卫。房遗爱确实想知道大黄牙想去见谁,不过有一点能够猜得出来的,那就是大黄牙要见的人在金吾卫里地位不会太低,至少不能是个巡城的小校吧。

    子时快过了,大黄牙也被丢到了金吾卫大牢。大黄牙被关进去没一会儿,牢里就来了一个人,此人身材中等,面容刚毅,年龄大约三十来岁。

    一看到这个人,大黄牙就赶紧跑到了牢房门口,“顾将军,小的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一定要相信小的。”

    “你嚷嚷什么,你有没有说。本将心中自然清楚,你放心吧,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你老家的人就不会出事的。而且,本将谅你也就知道点鸡毛蒜皮的事。”

    那姓顾的一脸的不屑。大黄牙心中却是一阵腹诽,他大黄牙确实知道的不多。可谁敢保证对房二郎没有用呢。房遗爱这个人擅长的就是从不显眼的地方下手,有时候明明一个没有影响的小缝隙都能让他撕成一道大口子,所以姓顾的太自大了。

    顾长河交待了几句就从牢里走了出来,这里是金吾卫,虽然他是个将军,但也不能在牢里待太久的。那样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

    长安城里蕴藏了太多的风雨,长安城外也不见得会安宁。这是一个昏暗的地窖,头上除了一个透气的小窗口,几乎连点光亮都看不到。杨妃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一天时间了。虽然一介女流,可她并不怎么慌乱,此时越是慌乱越是无用。而且对于杨妃来说,最苦难的日子她都经历过了,还会怕这个坎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见那紧密的牢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接着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进了地窖后,竟然低身向杨妃磕了个头,“公主殿下,让你受苦了,将你掳来,小的也是无法啊。”

    那声音显得异常真诚,他喊得又是公主殿下,那这人自然是前隋的余孽了。按照常理杨妃应该高兴地,就算不高兴也该露出几分惊讶之色的,可她恰恰是一点波动都没有,看了看地上的人,杨妃轻轻地摇了摇头,“行了,不要在我眼前演戏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何必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杨妃很恶心这样的小人,当初大隋遭难的时候这些人不拼命,现在反倒表起忠心来了,这也太可笑了。而且现在的杨妃早没了那些想法了,大隋已经没了,现在是李唐的天下,而她也是李世民的女人,不仅如此,她还有了两个儿子,这就已经注定她不能选了。大隋再好那也是过去,那个公主之名,她再也不想听到了,如今她只希望两个儿子能好好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听了杨妃讽刺的话语,那男人也不生气,抬头站了起来,“杨吉尔,你就这甘心当这个杨淑妃么,伺候那个让你家破人亡的男人,心里好受么?”

    不得不说这句话刺到了杨妃的软处,不管她如何淡然,这终究是过不去的难关。心里好受么?当然不会好受,有时候杨妃都会鄙视自己,放弃国仇放弃家恨,像个妓女一样伺候那个男人,可是她想么?大隋没了,她又怀了李世民的骨肉,她恨李世民,可孩子有错么?尤其是大儿子李恪,若说皇家诸子谁最是英武不凡,那绝对是李恪。可是由于她杨吉尔的原因,注定李恪要做个闲散王爷,不是她不想争,因为不争,两个儿子还有可能好好地活下去,可一旦争了,那绝对是个死。

    这一点上,她杨吉尔比不上阴玉凤,那个女人真的狠,为了报复李世民,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做乱,阴玉凤的狠是她杨吉尔永远都做不到的。

    人生下来没有谁愿意当个陪衬,可是她杨吉尔甘愿做个陪衬,只要好好地活着,一切都值得了。对于别人来说,陛下就是大唐的天,陛下就是后宫的天,可是对于她杨吉尔来说,两个儿子才是她心中的天。

    “好了,你想要什么,只说便是。至于我杨吉尔是好还是坏,跟你没有关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杀了我!”

    杨妃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就好像看透了生死一般。那男人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公主殿下,你太美了,小的怎么会杀你呢,真的,小的舍不得,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是比死都要可怕的。”

    那男人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着杨妃的心,这一刻,杨妃有些怕了,她不怕死,却怕被人侮辱。

    杨妃从没像这样渴望过一个男人,她希望有一个人能带她逃离这里,当年她面对着乱兵祈祷着一个英雄能救她出苦难,可是最终却落进了最深的深渊里,而这次呢?(未完待续。。)

第1028章 黑暗里的男人

    第1028章 黑暗里的男人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梦,这个梦不分年龄不分地域,杨吉尔不是阴玉凤,她的内心终究是柔软的。当面对着如此可怕的局面时,杨妃不受控制的多了几分恐惧之色。

    那男人笑了,他要的就是让杨妃怕,说实话,杨吉尔这个女人真的很美,虽然已经三十四了,可她还有这少女一般的肌肤,那美育之间流露出的不是苍老而是成熟。每个男人见了这样的女人都会动心不已的,他也是如此。只是他想要的比女人重要多了,只要得到想要的秘密,他就能搅乱大唐的半壁江山。

    不知谁点燃了一直火把,那旺盛的火光照亮了男人的脸,杨妃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头笑道,“司马癸酉,果然是你,你们这些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了,你们就真的以为靠着关陇集团就能掀翻整个大唐朝么?”

    “掀不翻又如何,只要大唐能乱起来就好了,这些年陛下太安稳了,这人一安稳了就容易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司马癸酉所说的事情自然是科举了。

    杨妃冷冷的哼了哼,“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贼心不死,当年搅乱我父皇的江山,现在又要搅乱李唐的江山,你们有没有想过天下一乱,会有多少人无辜遭难,你们于心何忍?”

    “杨吉尔,莫用这些说教我,你们杨家就是什么好东西了么?当初我七家之人合力捧杨坚上台,可是你们杨家又是怎么对我们的,杨坚一死,杨广就弄什么科举之制,哼。要说这世上无情无义之人,当属你们杨家。”

    “我杨家还对不住你们么?你们各个身居高官,霸占一方,还不满足么?不科举怎么成,难道看着你们把持朝政,地方上胡作非为么?”

    若说这世上有个人可以评价杨广,那就是杨吉尔了,她的父皇是有些刚愎自用,甚至还有些好大喜功,可是他也有着别人比不上的地方。至少他敢开历史之先河,以微弱的力量去对抗天下的世家。从汉末开始,世家就存于华夏大地,生长于华夏大地,世家让华夏得以延续。可同样也是中华大地动乱不断的根源。每个世家都有着自己的利益,当利益满足不了他们了。他们就会举起手中的武器去抢。杨广看透了本质。他选择了开辟一条不同以往的治国之道,那就是科举取士,将世家慢慢的排除在朝堂之外,只可惜他没能成功,征伐高句丽给他留下了穷兵黩武劳民伤财的名声,大运河更让他留下暴君的形象。杨广有错,可也并非全错。

    想着自己的父亲,杨吉尔的眼中渐渐的多了一丝坚定,“司马癸酉。告诉你们一句话,你们不可能胜的,大唐不是大隋,李世民也不是我那个刚愎自用的父皇。我父皇身边都是一群小人,而李世民身边有着太多人才了。”

    “呵呵,你说的是房遗爱么?我的公主殿下,你也太高看这个年轻人了,房二郎是很厉害,但是面对这庞大的帝国,他还是太渺小了,我司马癸酉既然敢做下这些事情,就有着一定的把握。当然,这一切还得要公主殿下帮忙才行!”司马癸酉拍了拍手,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将一个托盘放在杨妃身前的矮桌上,就退了回去。

    托盘上有着纸和笔,还有着一个装满墨汁的砚台。司马癸酉伸手指了指白纸,笑着说道,“杨吉尔,哦不,公主殿下,麻烦你回忆一下当年的事情,我们需要你想起宝藏藏在了什么地方。”

    司马癸酉渴望这个巨大的宝藏,不,准确的说是关陇世家都非常需要这个宝藏,那些钱财,他们不稀罕,可是宝藏里留下的武器兵甲却是他们渴望已久的,只要得到那批消失的兵甲,他们就能短时间内武装起一支数十万的大军。世家有的是人,其中还不乏身负绝技的青壮。为了应对随时突发的情况,各世家都会培养一些护院,这些护院都是按照军队训练过下来的,所以只要有了足够的军械,他们完全可以充当一支可怕的大军。

    司马癸酉所倚仗的,也正是李世民和杨广所畏惧的,世家有钱不假,可是更可怕的是世家有人,这个年代,人多就是优势,有人就能创造一个江山。每人会理解大唐的世族观念,因为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受到家族血脉的力量,所以世家从不缺乏追随者。

    杨吉尔不会写,就算是饱受屈辱而死,她也不会将心中的秘密告诉司马癸酉的,天下才太平了几年,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天下乱呢?司马癸酉在笑着,可是他没想到杨吉尔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抄起盘上的砚台冲他扔了过来。司马癸酉伸手将砚台打到了一边,可是那墨汁却没能挡住,顷刻间,司马癸酉一张脸就变得黑不溜秋的。

    杨吉尔在笑,司马癸酉心中却是怒不可揭,颤抖着手用袖子在脸上抹了抹,这时早有人递上了干净的布,司马癸酉使劲的擦了擦后扬起了手,“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家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地窖里就只剩下了司马癸酉和杨妃。

    本来司马癸酉不想太过为难杨吉尔的,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可惜的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竟然敢激怒他。一步步朝杨妃走去,而杨妃却是退无可退。看着司马癸酉冷傲的脸,杨妃就知道这个男人怒了。

    “杨吉尔,你不该惹怒我的,你好好的写下所知道的事情多好呢,何必给自己惹麻烦?”说着,司马癸酉眼角一眯,右手甩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杨妃倒在了地上,司马癸酉这一下用了五成的力道,杨妃又哪受得了。嘴角已经有点血丝了。可是她却没有流泪,依旧死死地望着司马癸酉。

    司马癸酉也知道杨吉尔不怕死,所以他不会杀了她,伸手揪住杨妃的胸襟,一用力就将她提了起来,舔着舌头,司马癸酉嘿嘿笑了起来,“我的公主殿下,早就说过了,你很美。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说着,司马癸酉右手一扯,杨妃那鹅黄色的宫装被撕下了一片,虽然冬天里穿的比较多,可还是挡不住司马癸酉的手。

    当看到那雪白的肩头。司马癸酉一颗心也跳了起来,他年纪不小了。又身为司马家的主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这一刻还是被杨妃的身子吸引住了。伴着沉重的呼吸,司马癸酉扑在了杨吉尔身上,他的嘴从脸庞划到肩头,那柔软的肌肤仿佛让他回到了二十年前。怀里是个绝代佳人,可司马癸酉却高兴不起来。渐渐地他心中就涌起了一股颓败感,杨吉尔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也不反抗,任由他亲着摸索着。司马癸酉想要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具尸体,抬起头,他阴冷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司马癸酉,你觉得你会比李世民更恶心么?我杨吉尔能让李世民在身上爬,就不会在意多一个你!”杨妃不断地冷笑着,那眼里的神情也是如此的轻蔑。司马癸酉就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他松开杨妃,重新站了起来。

    正如杨吉尔所说,她没有拒绝李世民,还会拒绝他司马癸酉么,因为在杨吉尔心中,李世民更加的可恨更加的无情。也许真的想错了,杨吉尔空有一副美丽的面貌,可她的灵魂早就死了,也许从嫁给李世民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

    人,怎么可以没有喜怒哀乐,怎么可以没有爱恨情仇,可是杨吉尔没了,一个这样的人,该怎么对付她呢?看着坐在地上整理衣襟的杨妃,司马癸酉心中冷冷的笑了一下,总有办法对付她的,人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在乎的东西。

    司马癸酉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地窖,当地窖恢复那种昏暗后,杨妃却捂住面颊轻轻地抽泣起来。这一刻,她想死,她比任何时候都想死,可是却不能去死,她要死,李恪怎么办,李愔怎么办,他们一定会疯的。

    而且杨妃更清楚一点,那就是李世民需要她回去,如果司马癸酉没有掳走她,那李世民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她心中的还有个秘密,可是现在知道了,李世民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大隋啊,父皇、皇祖父,你们可知道孩儿的无助?

    杨吉尔希望地窖上边开一道口子,然后一个威武的男人救她出去,可是她知道这都是妄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关在了哪里,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房遗爱慢步行走在宽广的后花园里,身边王丹怡一直陪着他,而那个曼妮娜还在没心没肺的说着大亚美尼亚的传说。

    “跟你们说哦,艾尔可是我们亚美尼亚无所不能的神,他能呼风唤雨的....”曼妮娜扬着拳头,神情无比的崇敬。

    房二公子听得直咧嘴,还艾尔呢,那个小破国地方不大,神话传说不少,曼妮娜啰嗦半天了,弄得房二公子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于是乎他伸手摸摸曼妮娜的小翘臀,撇着嘴笑道,“艾尔算个毛,我们盘古大神一斧子劈开了混沌世界,要是天和地不分家,你们那个艾尔往哪制造什么电闪雷鸣去!”

    曼妮娜顿时有点晕了,大唐还有这么牛的神么,为啥以前没听说过?眨眨宝石般的眼眸,曼妮娜很认真的看了看王丹怡,“夫人,盘古真的那么厉害么?”

    “是的,这个真没骗你,不过你计较这个干吗,都是传说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夫人,你这是对神灵的不恭。神就在天上,他能听到我们一言一行的!”

    王丹怡哭笑不得的转过了脸,懒得跟这个洋婆子叨叨了,大亚美尼亚就是个没开化的国度。

    时至深夜,长安城里已经变得安静祥和了,吴王府里,李恪依旧在屋中走来走去的,连续几天,他也就休息了三四个时辰。杨氏很担心李恪的状况,如此下去,母妃没救回来,殿下就要先倒了。

    “夫君,时候不早了,你怎么也得休息下不是,如果有了消息,你却没有精力去做事,那怎么行?”杨氏断喝一碗肉羹走了进来,李恪听了她的话,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哪睡得下?母亲不回来,我这心里终究是放不下。对了,六哥儿还在吧?”

    “夫君放心,六哥儿逃不出去,那么多侍卫守着呢!”杨氏也是有些头疼的,自从杨妃一出事,李愔就闹着要去找关陇世家的人算账,要不是房遗爱和李恪拦着,估计这会他早就闹翻天了。(未完待续。。)

第1029章 月夜追踪

    第1029章 月夜追踪

    李愔太过鲁莽了,无凭无据动得了关陇世家么,连父皇都做不来的事情,李愔做了也只有吃亏的份。李恪比李愔还要急,可是他不会乱来,那样鲁莽做事,除了增加麻烦外,一点忙都帮不上。

    丑时时分,李恪再杨氏的伺候下终于和衣躺在了床上,可是迷迷糊糊地就听到了外边想起一阵乱糟糟的声音,起了床刚开门,就见一个侍卫跑了过来,“殿下,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贼人,这会儿正跟咱们的人纠缠呢。”

    听着侍卫的话,李恪心中就是一愣,俊哥说会有人来找他,没成想还真说准了。

    那些刺客显然也没想到吴王府里会冒出这么多人,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盯着吴王府,也没觉得防卫力量多强啊,怎么今夜一动手,就突然冒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瞧那个用双钩的,那不是房老二的侍卫么?刺客们搞不懂,难道走漏风声了?总之今晚上是没法得手了,房老二派人来了,那绝对讨不了好去,趁着没被困住赶紧撤吧。

    口哨一响,众刺客便风紧扯呼去了,等着李恪出来想看看刺客长啥样的时候,门外早没刺客的影子了,当然尸体倒有几具,可惜的是尸体也说不了话。

    李恪闷闷的不乐的重新回到了府里,房二公子那边却兴高采烈地冲出了房府。此时黑夜笼罩着长安城,由于没有月光,整个街道上都黑乎乎的,顾长河看着眼前低头懊恼的手下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房二郎怎么会派人守着吴王府去。他这个时候应该尽全力去寻找杨妃才对啊。

    “将军,小的觉得一定是有人泄露了风声,你觉得会不会是大黄牙说了些什么,否则房老二不可能把自己的亲卫派到吴王府去的!”

    “不可能是大黄牙,大黄牙就捕风捉影的知道点红家班的破事,其他的事情他知道个屁?”顾长河不觉得大黄牙说了啥,而且大黄牙也不敢骗他,那房遗爱为什么会派人去吴王府呢?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难道家主身边出了内奸?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长河就有点不安了,必须想办法通知家主才行,否则家主那边也要出事了。顾长河想了想,将那刺客头领叫了过来,“方板。你去家主那走一趟,记住了一定要小心行事。估计房老二已经盯上咱们了。”

    “将军放心。小的一定会多加留心的!”方板拱拱手迅速出了院子,他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家主身边真出了内奸,那可就要大大的不妙了,以房遗爱那阴狠的程度,绝对能将关陇世家吞的渣都不剩的。

    方板一离开。顾长河就带上了一面花脸面具,同时对众人说道,“兄弟们,都散了。下次碰头的时候,顾某会照例通知你们的。”

    一个胡同里,房遗爱等人在等着,没多久,李穆就跑了过来,“少将军,顾长河已经派人出去送信了,咱们可以动手了!”

    “嗯,派人盯上去,至于顾长河,送他去阎王殿吧!”房遗爱根本没想过跟顾长河啰嗦什么,顾长河活不了,李世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叛了,前有谷康年,后又顾长河,真不知道世家的手到底伸了有多长。

    刺客们拱拱手就打算散伙了,谁曾想还没走两步,院门就被人撞开了,接着一个持刀的汉子满身是血的爬了进来,“将.....将军.....不....不好了,房老二的人扑上来了,快逃啊...”那人话没说完,就趴在地上没力气。

    看着那人背上十几支羽箭,顾长河直抽冷气,房老二这是疯了么,竟然用这么多弓弩去射一个放哨的。前门是出不去了,顾长河挥挥手就想领着人进屋里的密道,谁知刚回过头,就看到屋顶亮起了许多火把,接着冒出了几十名弓弩手。看到这里,顾长河什么都明白了,显然这些人早就来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迟迟没有动手呢,他们一定是在等,等着他顾长河派人去家主那里送信。一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顾长河就懊悔了起来,完了,上了房遗爱的恶当了,家主身边根本没什么奸细,一切都是他们多想了。

    明白归一回事,可是想将方板喊回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以房遗爱的为人,他断不会给别人补救的机会的。顾长河的目光越来越冷,如今密道进不去,前门冲不出,已经陷入必死的局面了。

    “顾长河,摘下你的面具吧,既然都快死了,藏着那张脸还有什么用?”房遗爱出现在了院门口,如果不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杨妃,他早就派人灭掉顾长河了。想当年也是跟顾长河有过交情的,没想到这个人却隐藏的如此之深,不光李世民讨厌被人骗,房二公子也是如此。

    听这房遗爱嘲弄的声音,顾长河慢慢的摘下了花脸面具,正如房遗爱所说,今夜摆明了就是个死,戴着面具还有何用?

    “房遗爱,顾某人真是佩服你了,为了从老子身上找到线索,竟然忍了这么久。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方板精通跟踪之术,一定能甩掉你的人的!”顾长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着实没有几分信心,方板是很厉害,但是想斗过房遗爱的人,还真有点难。据顾长河所知,房遗爱手底下可是有一队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人马。

    “呵呵,顾长河,不要大放厥词了,方板一定会带着房某找到杨妃的,如果可以的话,房某愿意跟你打个赌,只可惜,你这条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打个手势,房遗爱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墙头冒出了二十多名弓弩手,再加上房顶的几十名弓弩手,顾长河的人已经退无可退了。房遗爱没想过要什么活口,顾长河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房某人最想知道的是关于前隋的秘密,可是这件事。顾长河不可能知道。

    弩箭似雨,鲜血如红色的烟雾弥漫在这小小的院落里,顾长河一身武力,却无处施展,十几支弩箭钉在身上,任他再强壮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顾长河死的不甘心,就算是死,他也想拉上个垫背的,可惜的是他没有这个机会。

    夜幕之下。方板悄悄地来到了城南墙角下,来到这里,他就学着老母鸡的声音叫了两声,没一会儿,城墙上就落下了一个篮子。方板上了篮子被人拉了上去。也不得不说世家的力量无处不在,从皇宫到金吾卫。再从金吾卫到这南城墙。好像哪里都有世家的人,李世民又哪会想到他的京城竟然是如此一番景象。

    方板从篮子里跳出来,就从另一面墙壁上滑了下去。此时没人留意到原来方板站过的地方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身上挂着两道绳索,他们抡起飞爪顺利的勾住了墙头的垛口。仅仅半柱香的时间,两个人就利用绳索越过了城墙。来到城外。一个人趴在地上闻了闻,“那家伙朝西面去了,快追!”

    两个人飞速朝西跑去,可是来到西边路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这下他们额头上就见汗了,方板那家伙竟然早在城外备了马,这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有马也不敢骑,方板可以任由马蹄声传到别人耳朵里,他们却不行。

    “大哥,现在怎么办?骑马的话,一定会让方板发现的!”那个年轻点的不由得急声问道。

    “二钱,不要急。我们循着气味跟上去,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方板别过河,如果这家伙从水里过,那咱们想追上他就有点难了!”

    说罢,两个人便并肩朝西面跑去。这两个人健步如飞,那速度如同踏着流星一般,说起来这两兄弟也是奇人,当初房遗爱看他们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俩人不是简单的人,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野狗二兄弟。当然,这只是个外号,主要是说他们两个追踪很有一套。这两兄弟姓蒯,大的叫蒯大钱,小的叫蒯二钱,名字是怪了点,可是谁也没办法,名字是爹娘给的,他们想改也改不了。

    蒯家二兄弟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却只是小小的喘口气而已,这也是他们独特的地方,天生肺活量厉害,别人就是练一辈子也练不出来,否则房遗爱也不会让他俩当探子了。

    眼前是一条小河,看到这条小河,蒯大钱就差点没骂出声,那个方板果然是个高手。蒯大钱不觉得方板发现了他们,能够这样做的,那绝对是老手,必须有着很丰富的经验才行。正在蒯大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马鼻声,两个人过去一瞧,一匹马正在趴地上休息呢。看看那马鼻子上的汗渍,两个人就知道这是方板的马。

    “大哥,估计方板是过河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继续找他?”蒯二钱想进河,却被蒯大钱阻止了。

    走到河边试了试水深,蒯大钱皱眉笑道,“二钱,不用过河了,方板没有到对面去,你看看这河不宽,最深的地方还没不了人,如果方板到对岸的话,没理由把马留下,毕竟两条腿比不上马的四条腿。”

    听蒯大钱解释后,蒯二钱小声骂道,“这个方板可真阴险,差点让他耍了!”

    “嗯,二钱,看来咱们不能小瞧这个方板了,他肯定是在河里躺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岸边,所以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了!”说到这里,蒯大钱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道,“二钱,之前少将军说那个什么小王庄的,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就在城南....嗯,大哥,你是说方板朝南走了?”蒯二钱双目一阵放光,看到蒯大钱点头后,两个人没有休息立刻往南走去。

    夜晚的河边除了水声在我别的声音了,说起来也奇怪,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可是唯独这条河没有结冰,按照老牛鼻子袁天罡的解释,那就是此处必是暖水。

    方板回到河东岸,就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走到了,这一路赶过来,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如此小心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谁又会想到他会舍了马,来到骊山呢?

    这里离着骊山大营不远是不假,可是大营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这里有一处秘密所在的。

    方板放了心,可是他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两个山中野狗追了上来!天上星光繁多,地上人心惶惶!(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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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绿帽王介绍:
什么?我是房遗爱,大唐绿帽王,上帝你在玩我的吧?当房遗爱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还会成为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绿帽子吗?高阳公主还会仰着高傲的头走过来吗?
一个不一样的房遗爱纵横在贞观的天空之下,猴灵案、征吐蕃、灭突厥、扬州案、鬼门关、万花谷,处处都有着房遗爱的影子。于是房遗爱成为了风骚的人,做将军、抱美人。
李世民:房遗爱,乃上天赐予大唐之瑰宝也!
长孙无忌:此子哪里傻了,他这是在挖我长孙家的墙根啊!
长乐公主:我夫俊郎,真乃文曲星下凡。
郑丽琬:房遗爱,你敢娶我吗?
晋阳公主:遗爱哥哥,我要布娃娃!大唐绿帽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绿帽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绿帽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