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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怪闻之凶宅全文阅读

作者:莫装     乡野怪闻之凶宅txt下载     乡野怪闻之凶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 替身

    小瑶站着幽幽地点了下头说:“是的呀,他们都不是正常死亡,按理说不能去转世投胎的,要投胎就要找到替身。”

    我转身往家里跑去,没顾得上跟小瑶说感谢和再见。

    跑到我们家院子后面就看到几个人站在金凤家的院门口,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我直接拔开人群往里走,就看到我三爷跟金凤的老公站在屋子中间,而金凤正哭的死去活来被我妈扶在椅子里安慰。

    三爷一看我进来了,就交待了金凤老公几句,拉着我出来。

    他总是特别忌讳我在这样的场合呆,这让我更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我爸妈都没有他这么关心我一样。

    出了金凤家的门,三爷站在路口处跟我说:“没什么事,就是两个人吵架了,女的想不开,非要喝药死了。”

    我问他:“喝了吗?”

    三爷淡淡地说:“没喝,被人发现及时拦下了,看着也没什么大事,你早些回去吧。”

    我站着没动,三爷似乎怕我再回去,拉着我往家里边走边说:“天怪冷的,早些回去睡觉吧,一会儿你妈看着没事可能就也回去了。”

    我问他:“三爷,你认识小瑶吗?”

    我三爷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就不太好看,盯着我问:“她是不是找你了?”

    我也看着他答:“不是,是我找的她,我觉得有很多事情你在瞒着我,而且这些事情都跟我相关,你能跟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三爷有些气愤,但是最后还是强压住自己的火头说:“一明,我没想要瞒你,很多事情我自己也还没弄明白,所以不想让你涉险,我不是说了等天好一点就带你去嵩山吗?”

    我没一点放松,依然盯着他问:“三爷,从我十三岁那年开始,我家里人就把你看的比我亲爷爷还亲,原因我知道,我也一直觉得您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但是就水芹家的事情,您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帮他们?”

    三爷已经被说的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怒,喘气也很粗,过了很久才说:“一明,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现在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还有那个小瑶,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她。”

    说完就不再理我,径直往自己家里走去。

    我站在路口处还在想他的话,就看到我妈从金凤家里出来,往这边走来。

    等着她过来两人一起往家走的时候,我妈突然叹口气说:“都看出来是找替身呢,要不是人发现的早金凤估计都救不回来。”

    我问她:“怎么看出来是找替身,而不是金凤自己想不开?”

    我妈望后面金凤家看一眼说:“就金凤那脾气,别说是自杀,就是有人杀她,她也不愿意死,瞧那小日子整天过的美的不行,两口子平时也不是没吵过架,打的都多了去了,人家一转脸就忘了,该说说,该笑笑,就今天去了一趟水芹家里,回来刚跟家里争了两句就不活了。”

    我问她:“到底为什么争了起来,也许这次伤心了呢?”

    我们已经过到自己家的院里,我妈不在意地说:“就是吃饭的时候金凤说菜做的有点盐了,她家里就说你出去跑着玩儿了半天,回来还挑饭,下次自己做。她就一跳老高开始骂人。”

    家里这样鸡毛蒜皮的事太多,都有可能会发生争吵,所以我也不觉得此事就能造成自杀,似乎被鬼找替身更能说过去一样。

    不过,临进屋的时候,我妈又说一句:“那鬼看见有人把农药抢了下来,急的把他们屋里门都抓花了。”

    我有点不太相信地问我妈:“你们怎么知道那是鬼抓的?”

    我妈白了我一眼说:“你个小孩知道什么,这种事情懂的人一看就知道了,你三爷去一看金凤的样子,眼色就变了,不是念了一会经,估计现在还闹着呢。”

    我嘴里嘟嚷着:“念经还能祛邪了,回头我叫我三爷也教我念念这样的。”

    回屋以后刷牙洗脸洗脚,本来想跑了一天也够累的,早些休息,但是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金凤痛哭流涕的样子,一会又是韩个个的笑脸,还时不时地蹦出小瑶的身形。

    不知道我三爷能不能管住小瑶,如果可以估计我以后真的就见不到她,三爷回去一定会教训她的。

    还有韩个个,也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跟她爸妈说的怎么样了,会不会我们就此分手,各奔天涯呢?

    也不知道我三爷想带我去嵩山干什么,我除了知道那里有一个少林寺,其它什么也不知道,难道他要带我去找高僧不成?找了高僧又怎么样?给我算上一命,把我身上现在的谜团都解开?还有我三爷一直强调我天生跟别人不同,他是要保护我的,那我有什么跟别人不同的地方?他又为什么要保护我?光是说我们是亲人根本就行不通,我爸妈都没有这样的。

    一件件事都是头疼,越想精神越好,越无睡意,只好把手机拿出来。

    竟然看到上面有一条短信,不知道是谁发来的,号码完全陌生,内容是约明天中午见面,地点就在我们村西,看发送的时间,正是我去金凤家的时候。

    心里想着也许是刘洪涛发过来吧,我手机年前掉过一次,把朋友的号码都弄丢了,而且因为那个号码总觉得不好,也顺带着给换了。

    这条短信对我们村的情况这么熟悉应该是熟人,也就没太在意,翻了翻网页,觉得眼睛有点酸的时候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先给韩个个打了个电话,心里还是比较着急的。

    因为昨晚梦到她了,而且是一个特别悲伤的梦,我们两人拼命想在一起,却一直有一只手要把我们两人分开,来来回回挣了好多次,我又疲又累,韩个个也哭的眼睛通红,却总是差那么一点抓不到一起。

    电话响了很久,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心就揪成一团,生怕就此连电话也不接了,已经开始后悔昨天说话时的冷淡。

    我都觉得要绝望的时候,电话才被接了起来,韩个个迷糊的声音在那头说:“向一明,你丫大清早干什么呢,不让人睡个好觉。”

    我难掩喜色,笑着说:“就是想你了,所以一睁开眼就先给你电话。”

    那头好半天没有声音,我喂喂了好几声,才听到韩个个喘着气说:“等会儿啊,我这就起来,一会坐车上你家去。”

    说完就把电话直接挂了。

    这姑娘行动真是惊人,我也是服了。

    早饭以后我妈就跑出去看热闹,今天水芹家里要下葬,哭丧队八点就开始吹拉弹唱起来了,通过扩音喇叭吵嚷的整个村子都要震动起来。

    我爸郁闷地说:“吵死了,一下子死三口人,还觉得是多么喜庆的事,还把哭丧队给弄来瞎捣腾。”

    他是一个特别爱静的人,平时看电视都让小声,家里如果有人一吵嚷,就觉得受不了,可想而知从早一直响到快中午,一个正常人的头脑都给吵晕了,何况是我爸。

    他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一会骂我妈,一会又骂水芹家。

    我看他实在难受,就给他一个耳机,里面放上他平时比较喜欢的豫剧,开到小声让他拿回房间里去听。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爸拿着手机来找我说:“一明,你看是不是谁给你打电话了,刚才戏断了,电话好像有响。”

    我拿过手机一看,还是昨晚那个号码发的短信,跟我确认十二点在村西碰面。

    十二点是水芹家出殡的正点,这个人约我的也是村西,这让有点疑惑,是不是这个人是水芹家的亲戚,但如果是亲戚更不会约我在这个时候去碰面,因为出殡的时候所有跟他们家有关的人都要起来送棺木出去的。

    顺着消息回了过去:“你是谁?”

    对方很快就回过来:“来了就知道了。”

    我直接回他:“去你大爷,你不说老子不去。”

    对方好久没有回消息,我以为就此算了,结果放在床上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对方回了消息,内容是:“水芹。”

17 他救了你

    顿时犹如掉进了了冰河里,通体冷,连手机都差点给扔出去。

    妈蛋,还真是闹鬼呢,可是为什么水芹会约我?不是,为什么死了的水芹会约我?难道也是想找我去做替身不成?

    盯着看那个手机号码很久,最后还是留了个心眼,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快些回来,然后拿着她的手机照着对方的号码拔了回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起来,我没有说话,对方喂了几声见这边没有反应就挂。

    但是我已经听出来了,这个不是水芹,因为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声,而且听上去还有些熟悉。

    会不会是水芹的丈夫?这家伙心狠手辣的,连水芹都要害死,还连带着把自己的亲娘也弄死了,如果想找我麻烦,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这样一想,更是恐慌,紧张地盯着手机好久。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差点就惊跳起来,本来挺好听的铃声,此时却像下了魔咒一样,让人心惊胆颤。

    我妈从厨房出来,看了我一眼说:“人在啊,手机响了半天怎么不接?”

    我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哦哦,不是短信,是电话,而且是韩个个的电话,想接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已经挂线。

    我赶快打回去,韩个个在那头就已经叫了起来:“向一明,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大中午的不接电话,怎么回事?”

    她恢复了霸道女总裁,我只能软着声音说:“我就去一趟厕所,没带手机,回来看到就赶快给你回过去了。”

    韩个个叫着说:“你个骗子,我都看到你一直站在门口了,还非说自己去了厕所。”

    我的那个天啊,真特么闹鬼了,我连忙四处去看,在敞开的大门处看到韩个个就站在离我们家不远的一条斜路上。

    挂了电话就向她跑过去,此时什么都没有我见到她开心,见到她就说明我们还可以继续,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韩个个也笑着向我跑过来,两个人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抱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是温暖的。

    我妈在大门口闪了一下,大概是想叫我吃饭呢,一看韩个个也在,忙着又回到厨房去了,我拉着韩个个进了大门,又一起进入房间,把她的脸捧到手里,突然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浓眉大眉高鼻梁,嘴唇不厚不薄,此时鲜艳欲滴,看着都想亲上去。

    韩个个看着我问:“怎么了,昨天刚见了面就不认识了?”

    我打趣她说:“你不说话的时候是女神,一说话就成了汉子,变化太快,我都接受不了。”

    韩个个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我的小腿上,跟以前一样快,准,狠。

    踢完站起来说:“我去厨房,看看阿姨做什么好吃的了。”

    看着她往外跑的身影,虽然腿上很疼,但是心里很甜,想起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而那个短信也没有再响起。

    午饭因为有韩个个在,所以气氛特别好,我妈喜笑颜开,我爸也一直乐呵呵的。

    饭后,我妈去厨房洗碗,韩个个也要跟我去,被我妈强行拒绝了,推到屋里让我看着,自己又回了厨房。

    这边韩个个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向一明,是不是又羡慕忌妒恨了?”

    我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她:“不敢,你现在才是亲生的,我是买一送一的那个。”

    韩个个银铃般的笑声在屋里响了起来,笑过以后突然正神说:“我想去把车开回来了。”

    嗯,这几天天气都还不错,路上的雪应该也都化完了,去开车应该是没有问题,只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去就有点不合适,我现在已经非常怕再因为什么意外住在那个地方了。

    就对韩个个说:“明天去吧。”

    她也没勉强,淡淡地回应:“什么时候都行。”

    歪在我的床上说:“你昨天跟我爸妈怎么说了,看你走的时候还挺生气的。”

    我把昨天的事原封不动地都跟韩个个说了一遍,不是打她父母的小报告,而是不想再让我们之间有误会,时间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可能都很重要,如果她真的不能嫁给我,我也只想让她以后幸福,不要因为我虚耗的时间,虽然这样想着很心疼,但是对于她,我竟然自私不起来。

    韩个个听后,沉默了很久,再跟我说话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泪,声音哽咽地说:“是不是咱俩前世有什么纠葛,所以这一世没有缘份?”

    我摇头,如果换到几天前,我肯定不信这一套,对于缘份我一直认为是想放弃人的借口,可是现在面对着一系列发生在身边的诡异事件,好像转世投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那我与韩个个的前世又是怎么样的呢?

    这些问题,我只能等三爷把我带嵩山去以后,可能才会明白,而在此之前,我却跟韩个个说不清楚。

    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好,韩个个在床上躺了一会,我以为她太伤心所以才不说话,但是转过头去看她的时候,她竟然睡着了,而且不知道做的什么梦,脸上还带着笑意。

    看着那张眼角还带着一点泪痕,但是嘴角却挂着笑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小心地帮她盖了盖被子,出屋门以后才想起了关于那个信息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定,于是拿着手机往我三爷家里去。

    过年这段时间他似乎特别忙,每天都有人等着他给算命,而且大多数是妇女带着大龄男女青年来算婚姻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站在院子里等了好久,看到里面还有很多人没有算完,看这架势到天黑都有可能,只好转身准备回去。

    可是却突然有股冷风从那棵树上直直地吹向我。

    看别的树枝,根本没动,这风来的有点突然,又带着阴冷,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曾经从树里面走出来的小瑶。是不是此时她又想出来帮我,只是因为我三爷在,所以不敢现身?

    这样想着,我便小声说:“小瑶,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然后一个女声在我耳边说:“没事了,是他帮的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忙问她:“谁帮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再没有人回应我,那棵树仍然静静地立在三爷的门口,浓密的枝条像一张网,把树身遮的一片阴暗。

    往回走的时候一直在想小瑶的话,她应该是知道我想问的事情,也知道有人帮了我,那这个帮我的人是谁?还有水芹的那个电话,她还会打吗?她是不是也知道是我换了一个号码打过去了呢?如果短信真的是鬼魂在做怪,那么知道我换个号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回家韩个个已经睡醒,正在跟我妈一起坐着闲聊,看到我回来就不客气地横了我一眼,当着我妈的面倒是没说什么,刚一进了房间,就抓着我问:“我在这里你还天天跑的不着家,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都夜不归宿呀?”

    我求绕地说:“媳妇儿,天地良心,我就是最近被吓的了,神魂不定,不然谁打着让我离开你半步我都不肯。”

    韩个个笑着松开我后,又问过来说:“怎么吓着了,是我吓着你了吗,你趁我睡觉就赶快逃走?”

    我想告诉她那个鬼信息的事,转念又一想,一跟她说她也是怕,又何必让她受到惊吓呢,便找词含糊过去。

    晚上韩个个又住在我们家了,这次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晚上不睡觉缠着跟我说话。

    我本来怕跟她坐在一起久了又自个儿把持不住,但是韩个个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光让我陪聊,还要让我上床陪聊,还帮我把外衣和外裤都脱了。

    我按着她的手说:“媳妇儿,你可想好了,男人一火起来,立刻就能把你燃烧。”

    韩个个只笑不语。

    我心了然,这是已经默许了今天可以做点什么了。

    爷们儿也是真汉子呀,况且饥渴了这么多年,都是靠左右手解决,突然一个活色生香的媳妇儿就在面前,哪还有不动心的理由。

    虽然还是费了一番劲,但还是把她衣服全脱了下来,捂在被子里看着她白晰的皮肤,血一下子就冲向了脑门。

    韩个个似乎有些慌乱,两手都不知道往那儿放,搂着我脖子的时候突然拉出一样东西。

    然后,气氛突然由刚才的热血喷头变成了审问。

    只见韩个个一把掀开被子,把我脖子里的东西拉出来,顺便也拉出戴东西的我。

    声音带着质疑说:“向一明,这是什么呀?”

    我盯着那个小木元宝,心里直恨,我应该早些把这玩意给弄下来,此时也特么把韩个个办了,再这么折腾几回,我估计自己都能阳萎了。

    但是此时韩个个却不管那么多,把那东西拉着凑到眼前,反过来转过去的看。

    看完以后突然眼神一厉说:“向一明,你老实交待,这东西到底是哪个女人送你的?”

    我想从她手里把那小元宝拿下来,但是韩个个却一把抓住,并且威胁我说:“你如果今天不说,我就把它毁了。”

    说完就真的手上一用力,立刻绳子就扯紧了我的脖子,我还没叫疼,就看到韩个个脸色一白“啊”的一声松了手,一道暗黄色的光也随之隐进了小元宝里。

18 为什么不上山

    我拿起她的手看时,竟然手掌和指头上面有微微的像是烧伤。

    韩个个还没从震惊里恢复过来,两眼吃惊地瞪着我脖子上的小元宝,连手上的疼都忘记了。

    我慌忙从床上下去,衣服都没穿好,出去给她打了一盆凉水过来,小心地把她的手泡到水里,这时的韩个个才像醒了神,盯着我问:“向一明,那是什么东西?”

    看她的样子,如果不老实说,今晚我可能都别想安生,只好就轻避重地说:“你看到了,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小候我三爷给我的,说是护身符之类。”

    韩个个又瞪着看了一眼才问:“那为什么我以前没看到过?”

    我老实回答她:“以前都是我妈收着,今年回来才拿出来,说是怕我小时候弄丢了。”

    她若有所思的又看了我一眼,突然很兴奋地说:“唉,向一明,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跟林黛玉,都在小的时候有人送了一样东西,然后是护命的,然后咱们也是前世就订好的姻缘。”

    我没好气地回她:“歇歇吧啊,那是小说,假的知道吗?再则说贾宝玉跟林黛玉最后也没在一起,那算什么缘份,简直就是现在你们女生看的那什么虐恋爱情故事。”

    这么一说,韩个个倒是安静了下来,但还没过一分钟就又惊跳起来:“那跟薛宝钗是一对的,是不是,最后他们两个也结婚了。”

    我本来想敲她一下头,让她早些醒醒,但是一想到接着会是一顿挠,只好把手放下说:“宝宝,最后姓贾的小子出家了,哦,跟谁有缘份都挡不住人家姑娘受苦,别再跟我提他了,我不想出家,我还得保护我的女人你呢。”

    韩个个一听我说,就笑倒在床上,大概是对答案比较满意,也就不再追着这事不放。

    我起身把水盆端出去倒了,再回来时,韩个个已经歪在床上玩手机。

    心里还惦记着那件爱做的事,就凑上前去,谁知道这家伙翻脸不认人了,一掌把我推开说:“回屋睡去吧,没心情了。”

    又围着她暧昧了半天,到底是铁了心,看时间也不早,我只能起身往自己屋里去。

    不过,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把脖子戴着的小元宝拿起来在灯下仔细地看。

    其实自从我戴上这个以后,那股淡淡的异香就总是在鼻尖萦绕,刚开始还没注意,可是现在仔细一回想,都分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精神好像好了很多,头脑也不像从前那么浑浑恶恶的,似乎遇事都比以前冷静一些。

    我自己以前只要没事就是躺在床上玩手机,晚上睡的晚,白天精神萎靡懒得动,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回来以后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才变的神经质起来,现在看来肯定跟这个小元宝也有关系。

    可是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呢?三爷说去了嵩山以后就会明白,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快些去,我要知道这个小元宝的秘密,还有我的,韩个个的也得弄个清楚明白,毕竟有关后半生的幸福。

    手机这时候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韩个个发的微信,问我睡觉了没有。

    我连外衣都没穿,直接就又窜回她的屋,献着笑脸说:“没呢,老婆大人,正等着您翻牌子。”

    韩个个仍然斜躺在床上,瞟了我一眼说:“总有刁民想害朕,我要先查清楚你的居心再说。”

    我还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进我脖子里,重新把那个小元宝给拿出来,不过这次没有用力去扯。

    拉着看了一会儿,又翻着自个儿的包把她那个红色的珠子也拿出来。

    我一看见那珠子,就忍不住说:“你这个是假的,真的在你妈那里。”

    韩个个松开我的脖子,改用手拍拍我的脸说:“谁告诉你是这是假的,我已经给我妈换过了,现在我也得找根线把它串起来戴到脖子里,说不定也有防身避邪的功能呢。”

    我连忙说:“媳妇儿,这会儿晚了,明天,明天早上起来我就去给你找绳去。”

    看着她又把眼神转回到那颗珠子上,我也把目光重新看向那个小元宝,还别说,这个木制小元宝中间那块突起的半圆跟那棵珠子还真是挺像的,至少大小看上去一样,只是一个是红色的,一个类似于木头的土黄色。

    也许这两个东西之间真的有联系也说不一定。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手机上一个未读短信,拿起来一看,竟然又是那个鬼号码,内容是:“为什么你不来?”

    我想了想,回他说:“昨天有事,今天去,你还在那儿等我吧。”

    过了很久那人信息才又回过来:“三天后。”

    我答应他见面是有原因的,不管是人是鬼,见一面总能明白,是人当然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吓我,如果是鬼,我也想弄明白他约我见面要干什么?

    他一跟我说三天后,我就想到了那个时间刚好是水芹他们家人下葬后的头七。

    在我们这里有人死后七天是回魂日子的说法,也就是鬼魂在这个时候可以再回到自己生前的地方或家里看看,跟自己的亲人告别,同样从这天往后就真正的是阴阳两隔了。

    早饭以后,我跟韩个个坐车先去县城,然后又从县城转旅游车到那座烧香的山上。

    离我们停车的地方还有很远就已经没车了,只好搭辆本地服务的三轮车去。

    这座山我回去查了一下,以前叫灵山,后来改成紫云山,寓意此山被紫色祥云环绕,是生福添贵的灵山。因为改名字以后就被开发成了旅游和烧香的地方,所以每逢旺季这里搭客的三轮车也特别多,看到公交车一停下车,一群拉客的小贩就在门口堵着,恨不得直接下手拉着人往车里塞。

    我和韩个个找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比较好说话的人跟着他往车里走。

    路都是慢上坡的,所以三轮车的速度也不快,司机边走边跟我聊着山上的事情,同时也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两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这座山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想快些来把车开走,然后打定注意以后再不往这里来,所以对于司机师傅的热情回应的就有些冷淡。

    路上的车辆也很多,都是拉了客往山上去的。

    走到一半的时候,那司机突然说车子快没电了,要回去充一下。

    我跟韩个个一阵愕然,立马做好了下车再找一辆的准备,结果那个师傅却指着不远处的一所房子说,他们家就在那里,只充十几分钟就能把我们送到山上,让我们跟他一块去家里。

    正常智商的人可能都不会愿意跟着过去,这山路看似人多,但是却都是陌生人,我们岔到另一边去,万一有个什么事,连求救都很难?再则说,就算是司机师傅没有别的心思,我们还要赶时间呢,并不想在此处多逗留,所以毅然付了全部的费用,然后下车。

    下车后才觉得有些后悔,因为基本去山上的车都是坐满了人的,根本没办法再带上我们两个,而那些要下山的车也都是拉了客的,更没办法这时候调头。

    我和韩个个只能步行往前面走,好在没走太远,就有一辆车从后面追了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坐车。

    这个时候就没什么好挑的了,直接就上去了。

    坐上车以后才看到司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棉袄,是那种很老式的手工做的棉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帽沿拉的很低,因为我们坐在后面,更是没办法看到他的脸。

    他见我们坐好以后,就发动了车子,然后车沿着路边往前慢慢行驶。

    我跟韩个个因为看着这个人有些怪异,一路上也不再说什么话,注意观察周边环境。

    这一看还真觉得越来越奇怪了,前后的车子竟然慢慢在变少,到最后甚至都没有了,就剩我们这一辆还在不停的往前走着,而路程按上次我们步行出去的估算应该只剩一半,但是此时走了大约两倍的时间都没有看到目的地。

    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我试着问前面的司机:“师傅,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山下的饭店?”

    司机没有回答。

    我以为他没听见,就又问了一句,但仍是不回答。

    韩个个这时候也有些急了,插话说:“师傅,你停车,我们要下来。”

    这时候,我听到前座一个带着阴冷的声音森森地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不上山?”

19 逃

    我心里一紧,已经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拉客者了。

    但是此时还不能判断他到底是图财害命,或者又是其它东西做怪。

    帮自己顺了顺气,尽量淡定地问他:“是不是你们拉的人都要上山?”

    那司机又是过了很久才说:“你们要上山。”

    我问他:“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上山?”

    我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跟韩个个递了个眼色,把她的包悄悄地拿到我的手里,在司机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突然起身,把包的带子套进了他的脖子,然后迅速往后拉,以勒令他停车。

    让我没想到的一幕,也随之发生,只见他的头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被勒到后面,而是直接从中间断开,整个脑袋竟然跟身体脱离了关系。

    我愣着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也就是在我一愣神的时间,头已经跳过包的带子,重新长回到身体上,而我也被车的惯速甩到了后座上。

    司机阴沉的声音又从前面传过来:“不要想跳车。”

    韩个个此时也已经吓傻,眼睛瞪着前面的司机,估计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我慢慢把自己往后座上靠了靠,把手机拿出来匆匆打一行字,然后一只手伸过去握住韩个个的手,然后看到她脸色不太好看地看向我,这才示意她看手机,上面写的是别让她担心,我脖子里还带的有宝贝。

    这句话完全没有底气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东西会不会救我们,再则说除了别人要抢它的时候发出点热量外,还会有什么功能我也不知道。

    不过韩个个此时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并且很快把我手里的包拿了过去,从里面一顿翻找。

    我知道她在找什么,是那颗珠子,看来她真的已经把那东西当成护命符用了。

    没有拦着她,拿出来再不济也能给自己壮个胆,增加我们逃跑的机会。

    也就是在我们翻找东西的这点时间,车子竟然开到了一个小村庄里,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这个村庄里大白天竟然没有一个人,而且每家的门都是关着的,院子破旧不堪,唯一新的一样东西就是门前挂着的两个灯笼,鲜红色,挂在每一家门前的上方,在太阳的照射下,异常诡异。

    那个司机终于把车停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韩个个已经找到了那颗珠子,下车之前,我把她的包挎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里就捏着那个珠子。

    犹豫着要不要跟司机继续走时,却突然看到身后的车不见了,只剩下地上一堆木条,还有糊在木条上残缺不全的纸,上面还有烧焦的痕迹。

    很明显,我们真的遇到了鬼。

    “谁特么说鬼白天不出来的?”我有些恼怒地低声咒骂一句。

    韩个个没有听清我的话,于是跟着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怎么这些鬼大白天都可以出来的,难道不怕太阳吗?”

    韩个个抓着我的手猛的一用力,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鬼?”

    我一听这话,知道姑娘已经被吓的脑子不好使了,也不想再给她使加压力,安慰说:“也许不是,故弄玄虚吓我们的,不怕,一会儿就明白了。”

    我们两个说着话,那个司机已经走到前面不见了,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把我们两人丢在了这里。

    韩个个看着我问:“向一明,那人不见了,咱们现在是不是赶快跑。”

    我心里一阵苦笑,刚一下车,我就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除了我们来时的那条小路,这里根本就是荒效野岭,此时我们是连方向都分不清,而且那辆车没有之后,来时的小路也跟着消失,此时两人就陷在这片荒地里,眼前的人家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既是有人也肯定很有问题,谁还敢去敲门问路?

    这会儿韩个个也渐渐迷糊过来,恐慌地问我:“向一明,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觉得像在坟场里一样,静的好吓人。”

    对,这可能真的就是一座坟场,而眼前这些房子也不是真的房子,韩个个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给点醒了,抬头看了看天上惨白的太阳说:“走,我们顺着太阳的方向出去,至少知道是向南走的。”

    韩个个应了一声,紧紧靠着我就往杂草里趟。

    也就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转头一看,又差点把自己吓死,那些刚才关着的房门现在全部打开了,从外面可以看到屋门里面除了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更没有人。

    我想不理这些,拔腿向前跑,但是此时腿却像变成了棉花做的,有点软,使不上力,而旁边的韩个个更是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着那些打开的房门,手指冰冷。

    没有目标是让人恐惧的最大因素,我们现在连一个人影,或者说一个鬼影都看不到,但眼前的事情却不断在变化,似乎身边一直围着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有无数的人隐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在我们不注意的瞬间慢慢变化着眼前的事物。

    他们全都在暗处,而我和韩个个却是在明处,我现在甚至怀疑那些在山上看到的鬼脸是不是就是这些?他们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呢?还是只针对韩个个和我?

    正想不明白,却感觉到韩个个猛然一震,抖着声音说:“向一明,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吃了?”

    我转头就看到从那些房门里飘出来的幽灵一样的人们,他们的脸都是白色的,目光呆滞,行动并不像有自主意识,反而像是被人从后面控制着。

    脑袋里一下子就跳出“僵尸”两个字,眼睛此时除了盯着他们一步步向我们逼近,几乎做不出别的反应。

    那个先前的司机也出现了,他仍然是帽沿拉的很低,看不到脸以上的部分,而裸露在外面的下巴上根本没有一点肉,只是一块白白的骨头。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也抓向了自己的脖子,三爷说这个东西能保我的命,那么它能不能对付僵尸呀?

    韩个个的身体随着那些僵尸的靠近,也越来越靠近我,甚至把我挤的一个站不稳,差点摔了下去。

    两个人险险地后退几步,这才反应过来要跑,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后面早就站着一排人了,跟前面的一样也在慢慢的向我们靠近。

    这特么是想围剿我们这两个大好青年呀,难道还真这样坐以待毙不成?就算是死也得拼一拼,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给弄了。

    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突然拉起韩个个就朝着南边的人冲了过去。

    人还没到跟前就觉得一股冷气扑了过来,但是此时如果收脚就等于是跟这些僵尸来个更近距离的接触,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们要么冲向他们,要么往远处跑,决不能跑到他们面前停下来,跟往鬼嘴里送食儿一样。

    所以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眼看着就要撞到那些还在晃动的人,却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一声尖利的猫叫声。

    声音拖的很长,而且凄利,像一把利剑一样划破空气,钻到我们每个人的耳膜里。

    我和韩个个都停下了脚,令我们惊讶的是前面的僵尸也停了下来,空洞的眼睛无目的的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道白影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我根本没看到是什么东西,然后就看到面前的两个僵尸已经倒在地上,硬生生给我们切出了一条路,此时我也不多想,一看可以出去,拉着韩个个就从那些人中间穿了过去,脚不停地往前跑。

    没跑几米就感觉到后面阴阴的冷风好像追了上来,而且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跟在我们身后一米的距离。

    但是我没敢回头看,也许这么一回头就能跟他们撞个满怀,倒不如什么也不顾地往前跑。

    我已经能感觉到有一只手伸到我的肩膀,与此同时韩个个猛地发出一声尖叫。

20 再遇王娇

    我转头就看到她的肩膀上也多了一只手。

    想都没想,抓起她肩上的那只手就扭了过去,身子顺势一矮也躲过了抓着我的那个人。

    这才看清,原来追上我们的只有两个人,其他的并没跟过来,心里顿时提起了精神,两个总是好对付一点,也许还有些胜算的可能。

    那两个被我扭到的僵尸也很快重新调整了自己,再次向我抓了过来,他们的行动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真的很僵硬,除了眼睛是空洞的之外,行动非常灵活,没给一点喘息的机会,手已经往我脖子里伸了过来。

    我本来第一招躲过他们的时候身子就矮了下去,这会儿也没等站起来,直接向前一冲,抱上眼前那个人的腰就摔了出去,其实心里此时已经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恶心了,因为我抱那个腰的时候只感觉到里面两根骨头,是没有肉的,难道这两个人除了我们看到的脸,身上只剩骨头了吗?

    跟我预想的不一样,摔出去的人也没有落到地上,而是直接就爬在我的后背上,下嘴就给了我一口。

    咬的真特么的痛,都不知道这玩意长的是什么牙齿,隔着那么厚的衣服都能咬透了,我只觉得一阵冷汗冒上来,还没叫出声就先听到韩个个在那边大声地尖叫起来,转头一看,另一个骨头架子的手已经抓住她,并且也要下口去咬,看那样子,瞄准的应该是她的脖子,好家伙照着咬我的力度,这一口下去准能把韩个个小天鹅颈给咬断了。

    顾不上其它,扛着身上抓住我不放的骨头人用力向另一个人摔去,两个骨头架子撞在一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两团棉花撞上了一样,不过,却成功地把抓着韩个个的那个人撞开了,而我身上的这个也因为撞击侧下身来,只是,他很快就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被缠的有些急眼,很想快点结束了逃走,因为不知道后面那些还会不会追上来。

    转头看着那个扑向韩个个的人也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就大叫一声过去按住他要起来的身体,同时也把本来扑到我身上的这个人带了下去,三人叠罗汉似地压成了堆。

    因为心急,我拿自己的头去撞地上那个人头,不论用什么方法尽快把他们制服是必须的。

    刚撞了一下就觉得自己眼冒金星,额头上传来钻心的疼,再低头看身下的那个骨头架子,竟然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反而是压在我身上的那个趁我们两人死磕的时候又咬了我一口。

    妈蛋,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老虎,瞧大爷我撞死你丫的,这样想着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拿自己的脑袋跟下面的那个人撞了过去,这次真是使出了全力,顿觉眼前一黑,就爬了下去,模糊间觉得自己额头好像有粘糊的东西流出来,想抬手去摸一下,但是却动不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也许根本就没停顿,就又感觉背部一阵疼,一下子人就清醒过来,发现我身下的那个骨头架子已经不动了,而爬在我身上那个还在用力的咬我,并且还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拿东西在敲击我背上的骨头架子。

    从脚上看出来这个人是韩个个,耳朵渐渐也能听到声音了,韩个个边哭边骂边大声叫着我。

    我用力想把身上的人翻下去,但是却感觉身体这会儿像被抽了筋一样,没一点力气,转头看韩个个也已经是狼狈不堪,泪流满面,徒手往在我身上趴的骨头架子上抡着小拳头,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伸手拽住韩个个的衣角,她一看到我醒了,就“哇”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嚷着:“向一明,我以为你死了,你头流了好多血呀。”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还真是,再一看我身下的那个骨头架子,脸上也沾了血。

    脑子里灵光一闪,赶快对韩个个说:“快,沾上我头上的血打他。”

    刚说完这句,邻近后脖劲的地方就又咬了一口,痛的我直抽冷气,反手去抓一直压着我的那个人,韩个个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小手在我头上一抹就往那个人拍去。

    顿时感觉身上重量一沉,那个人也不动了。

    我招呼着韩个个跟我一起用力,把身上那个人翻下去,然后跌跌撞撞的也爬起来,看到两具骨头架子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神仍然空洞地看着一个地方,但是却已经一动不动。

    我拉着韩个个说:“走,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她紧张地“嗯”了一声,然后声音急急地说:“向一明,你的头还在流血,背上也有血。”

    我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疼的要命,但是疼是一回事,活着又是一回事,万一那群骨头架子都追过来,就不是眼前的疼这么简单了,所以只管拉着韩个个的手往前走。

    大概也就走了几十米的样子,就看到前面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人,我心里怕再是什么无人坟墓村,忙招呼韩个个说:“你看看前面什么情况,怎么看着像有人的样子?”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她才惊喜地说:“向一明,我看到那个饭店了。”

    我也看到了,正是我们放车的那个小饭店,现在离我们已经很近,已经能看到从它门前走过的行人,还有侧院里停着的车辆。

    腿上加快速度,恨不得立马飞到那地方去。

    韩个个也来了精神,半拉半拖着我往前走,脚下因化雪产生的泥泞让两人走起来特别费劲,而我因为身上的伤走起来更是没有以前快,虽然看着路没多远,但是竟然也走了半个小时。

    一到饭店前的路上,就招来行人的别样眼光,应该是把我当成二痞子或者被别人打劫了,衣服又烂又多泥,头上还带着血,韩个个也是头发篷乱,着急的想先给我找个诊所治上。

    环顾一圈,也就几家饭馆和一间小旅馆,现在正是中午,来往的人似乎都愿意赶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吃饭,然后边吃边打听一些山上烧香的规矩和消息。

    找不到诊所,韩个个就直接进小饭馆侧院里去开车,嘴里还不忘安慰我说:“向一明,你再忍一忍,我开快点,咱们很快就能到市区的。”

    六叔在侧院门边溜达,照顾着停进去开出来的车辆,抬头看到我们过来忙招呼着说:“我说嘛,天都晴了,你们也不来开车。”话没说话就看到我的样子,忙着说:“小向这是怎么了?碰住了?”

    我应了他一声,当时承认路上被撞,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再耽误下去,韩个个这时候也说:“六叔,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啊,我们得快些去医院。”

    六叔答应着说:“嗯嗯,快去吧,这里离尖顶山市近,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你们去那里看看。”

    两个人答应着都坐进车里,一路往尖顶山市开去。

    六叔说的没错,根本没用到二十分钟,我们就进入市区,就近找了一家医院进去。

    韩个个直接挂了急诊,几个医生和护士带着我往急诊室里走时,韩个个也想跟进去,但是被拒绝了,我看到她一脸担忧,勉强笑着说:“没事,等我会儿,一会儿就出来了。”

    急诊室里有暖气,进去医生就让我把上衣脱了。

    脱外面的棉袄时,还算顺利,可是到里面的衣服就不行了,因为被咬了好几口,大概是血渗了出来现在都跟衣服粘在一起,一扯衣服连带着扯痛伤口。

    几个护士麻利地拿出两把剪刀,几下子就把衣服剪成条给弄了下来。

    我爬在手术台上,下巴垫的很高,有人忙着递头处理头上的伤口,有人在给背消炎,处理背上的伤口。

    一个医生问我:“你这伤怎么弄的?看着跟被狗咬了一样,要是被狗咬了可得打疫苗。”

    因下巴底下垫着东西,向后仰的我根本就说不了话,只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没再吭声。

    前面包扎头的护士也跟着说:“包扎完还要去过个ct,撞的这么严重一定要做排查的。”

    我依然只是眨了一下眼,心里却暗暗为医生给我安排的这个姿势惊叹,简直就是鬼斧神功,妈蛋,咽口水都有困难,还不停地跟我说话呢。

    等我从急诊室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韩个个站在门口正巴着眼往里面看,抬头见我披着外衣出来,忙帮我拉了拉衣服说:“别的衣服呢,这样穿着多冷。”

    我把里面的情况简单跟她说下,然后把手里的几张待做检验的单递给她说:“这些都是要检查的,这会已经是下午了,咱得抓紧时间,不然晚上还回不去了。”

    韩个个横我一眼说:“你还想回去啊,老实在这里住院吧,刚才医生都跟我说了,你这情况还得观察呢,背上的伤得打消炎针,万一要是感染了,你小命不保。”

    我回她:“小命哪那么容易不保,别听他们说,咱先去医院门口取钱交费,我自己去做检查,你出去帮我随便买件羽绒服,一会儿检查完咱就回去。”

    取了钱,韩个个便向医院外面走,我也转身去应对科室准备做接下来排查检测。

    也就是身体刚扭过来的瞬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身后,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脑子有短暂的空白,一时还没弄明白眼前这个大美女是何许人,她却已经热情地过来搭着我的肩说:“向一明是吧?不会忘记我了吧?我是王娇。”

21 王娇的媚术

    我先把她的手拿下来,然后往医院的出口处看了一眼才跟她说:“好久不见?”

    王娇“咯咯”地笑着说:“哪有好久,才几天而已,你怎么回事,弄的跟抗战回来了一样?”

    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绝对不适合跟王娇闲聊,于是果断地说:“受了点伤,我现在得先去做检查,咱们以后再联系啊”,说完就先往前走去。

    王娇也没再出声,我以为我们就此算是成功分别,连头都不回就先找到做ct的科室,排队等待进去。

    一侧脸却看到王娇就站在我面前不远处,仍然笑眯眯地看着我。

    此时我内心确实有些慌乱了,最大的担心就是韩个个回来看到,虽然我心里对王娇此时已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让我那个霸道女总裁看见,估计马上我就能进重症监护室里去。

    她却好像很不在意,见我抬头看她,轻步向我走来说:“你早说是来这里,就不用排队了。”

    我没搭话,讯问地看着王娇,只见她直接走进医生的工作室里,一分钟不到就又出来了,走到我面前,俯在我耳边小声说:“下一个就是你了。”

    我把身子往后靠一靠道了声谢,然后随意地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里?竟然还有熟人?”

    王娇只笑不语。

    我也没追着问,心里对上次微信上的事情还有点小后怕,便把眼睛转开,盯着检查室的门口。

    突然觉得脖子处一热,转头正对上王娇的脸,几乎贴上着我的脖子,鼻息的热气还有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把我整的心里一团乱糟糟的,强行把自己的脚挪出去一步,看着她时竟然不自觉的脸热心跳。

    不知道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尤物会怎么样,我此时真的觉得已经有些硬了,而且明显感觉到自己很慌乱,心里既想跟她继续这么暧昧下去,又盼着韩个个快些回来。

    ct室的门推开,医生站在门口喊我的名字。

    我赶快回神,拉好衣服往里面走,在门口处侧身向外看了一眼,王娇正用手给我做一个亲吻的动作。

    忙把门关上,跟着医生过去往那台大型机器上躺去,但是脑子里此时还是非常的乱,一点也理不清头绪。这个王娇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我一见着她就像着了魔?还有她这么对我,是喜欢我吗?或者说我已经有些喜欢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反应?

    我想让自己静下来,毕竟现在做的脑部检查,不知道我这么胡思乱想做出来会是什么结果,但是越是想让自己静,越是静不下来,关于王娇的一切,从开始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她,到今天像剪辑好的电影不断地眼前重复播放。

    二十多争钟后,我从ct室里出来,一开门就看到韩个个拿着一件羽绒服,手里还拎一个大袋子站在门口。

    见我出来,急走几步过来扶着我说:“向一明,这个没什么事吧?”

    我摇头说:“还不知道,结果估计明天才能出来。”

    她点着头说:“好,咱们办了住院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看看结果,没什么事再回去也不迟,只要人没事就行。”

    关键时候还是自己媳妇儿靠谱,我被韩个个说的心里也是一热乎,跟着她往住院部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一系列的事都是韩个个跑着办的,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病号,等着她把一切办妥,然后带着我一起去病房里。

    大概是因为过年的关系,病房里人倒是不多,这间三人的病房里,只住着我一个,刚好还有空的床让韩个个休息。

    她安排我趴在床上后,自己也歪在一张床上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听着她跟父母说跟我一起去市里玩了,然后就看到她脸色越变越难看,然后一句话没说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她父母一定是又要让她离我远点,心里也不禁有些灰暗,不管韩个个怎么坚持,如果此事她父母不同意,就算是以后我们结了婚,这婚姻也还是有遗憾的,我也不能为了自己,把她推到后背无亲人的境况里去。

    韩个个挂了电话便把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说:“向一明,你先躺一会儿吧,我出去买饭,好像我们中午都没吃东西了,这会儿好饿。”

    我答应着,看着她出去后才拿起电话给我家里也打过去,按照韩个个编好的话也跟父母说一遍,我妈倒是乐呵的很,还叮嘱多玩几天。

    挂完电话看到手机里有一条微信提示,以为是韩个个发过来的,打开一开,竟然是王娇。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号码已经不见了好久,怎么今天突然又冒了出来,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打开微信内容,竟然是问我住在哪间病房里。

    不知道我在哪里就好,我也装作没看到信息,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自个儿爬在床上养神。

    确实有点困,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韩个个回来了,也没出声,继续爬着做迷迷糊糊的梦。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听到房间再有其它响动,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气氛有些怪异,我连忙转头往四周看,一眼就看到王娇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先前韩个个坐的位置,见我转头,嘴角一扯给我一个笑。

    我一点也没觉得那笑里带着善意或者欣喜,反而带着一种阴魂不散的嘲弄。

    王娇扭着臀部来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把我背上的被子掀开,手指甲划过没有伤过的皮肤。

    身上的毫毛因她这个动作立马就竖了起来,冷,痒,烦燥,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感受一齐撞击着脑子,我此时因为是爬着,手也绕不到背后去,所以只好用最快的速度从一另侧爬下了床,然后盯着王娇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王娇依然带着笑,眼睛里像长出一只手一样紧紧抓着我,嘴唇轻启:“护士站问的,像你这种非人类的伤,很容易就能找到。”

    我心里一懔,对于王娇更多了防范,这伤除了韩个个,连医生我都没说,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似乎对此事了如指掌,是不是这事跟她也有关系?那么她此时是人是鬼?

    王娇见我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她,便笑了笑说:“没事的,轻伤而已,他们看来是没想直接要你的命?”

    我再次吃惊地看着她,并且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认识他们?”

    王娇撇了下嘴说:“你这伤就能看出来,还需要认识他们吗?”

    我问:“你是谁?”

    王娇娇笑着说:“我是谁?我是王娇啊,这么快就又忘记了?”

    我没一点心情跟她绕这种话题玩,但是此时却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找一种说法:“你跟着我干什么呢?”

    王娇已经绕过病床,向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我不是跟着你,是特意来看你的,因为我喜欢你啊,你忘了咱们在一起时你的色相了?”

    “扑通”一个物体落地的声音从房门口传过来,我转头就看到韩个个站在门口。

    卧槽,这娘们儿是来害我的,而且是借刀杀人。

    此时韩个个已经双眼冒火,脸色崩紧,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正咬牙切齿。

    我慌忙朝她走过去:“媳妇儿,别听她胡说……。”

    一句话没说话,韩个个的脚已经踢在我腿上,疼的我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头上汗都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因此放弃,抬头看着她,还想要解释,却听到那个该死的王娇在一边说:“小姐,你这样很容易失去他哦,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像我这样的。”

    韩个个终于把杀人的眼光从我身上转移到了王娇身上。

    零度声音:“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卖骚卖到医院里来了,真是不要脸,快特么给老子滚。”

    王娇站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轻笑一声,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房门。

    但是马上又从房门外探出头来说一句:“一明,我会想你的,你也会时刻想我的对吗?”

    然后又是做了那个飞吻的动作,关门离开,病房里还能听到她“咯咯”的笑声越走越远。

    我转头看韩个个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怯怯地站在一边,爷们儿我是真的怯,这些女人现在都要翻了天了,尤其是韩个个已经欺压的我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况且此事错还在我,如果不是那时候色迷心窍,跟这么一个妖精闲聊,留什么破微信号,又哪来的今天这些事?

    一个护士在走廊里喊:“晚上要输液的,现在可以去输液室排队了,六点半扎针。”

    韩个个看了一眼手机,把掉在地上的饭拎了起来往桌子上狠狠一扔,说:“向一明,趁我现在还相信你的话,赶快解释。”

    我舔了一下自己干的要裂开的嘴唇说:“这个女的不是人。”

    韩个个立马就把眼睛瞪圆了。

22 度人心经

    我一看她脸色,连忙把剩下的话麻溜都说了:“她能看出我的伤口不是人所伤,你想想普通人谁会看这个,连医生都看不出来。”

    韩个个脸色没一点好转地说:“哦,看到她来了,还特意把肉露出秀一下?”

    真是天地良心,女人的脑子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在往哪边转。

    我已经急的直打转,真心不想让韩个个误会,尤其面对王娇这样明显居心不良的人,如果我们两个现在闹开了,只会让她更有机可趁。

    我看了韩个个一眼,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跟她说:“你先别往歪处想,这个女人的事情咱们回去我也会跟你老实交待,你只想一想,如果她没有什么目的,临走的时候会做那样的事吗?”

    韩个个翻了我一下眼说:“那谁知道,不要脸的人多了,各式各样的都有。”

    不过,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人却也缓和了下来,并没再追着问,用手指了指放在床头桌子上的饭说:“都凉了,吃点去打针,明天回家。”

    我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千经百难的饭,也实在没味口,就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然后往外面输液室里去。

    扎上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两个人一同进了病房,看着韩个个似乎也没有先前生气了,于是自己就歪在床头,用肩膀支撑侧躺着。

    韩个个从另一个袋里拿了些干的食物说:“还是吃点东西吧,别等这个治好,又饿的走不了,回去你爸妈还找我要儿子。”

    我没吭声,坐起来后也没马上去拿吃的,先把手机拿出来给韩个个看。

    她坐在对面床上没动,也没过来看我的手机,而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有什么你就直说,我懒得去看。”

    我简单的把王娇微信的事跟韩个个说了一遍,并且顺带着再次把她的微信删除掉。

    过了很久,韩个个才说:“向一明,我怎么觉得这事古怪的很,好像一进入今年,心里就很不安一样。”

    我看着她,没说话,等着她往下面说。

    韩个个看了我一眼说:“以前咱们虽然也听别人说过神鬼什么的,但是不会相信,而且自己也从来没遇到过,怎么今年从那次上山开始就不对劲,老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咱们的生活,一开始我还安慰自己这是巧合,但是这才过完年没几天,几乎天天都有事情发生,我都不知道以后如果都这样咱们该怎么办?”

    看着她愣愣坐着,心情低落的样子,我安慰她说:“怎么可能会一直这样子呢,等咱们回去,我问问我三爷去,他最会看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也许他一出手就什么都制住了。”

    这就是安慰,从王娇微信的事情我已经隐约感觉到我三爷似乎并不能完全解决这些问题,还有水芹家。他除了让我尽量躲避这些事情,如果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一定不会保留的。

    不过此时韩个个听我说了以后,轻轻点点头说:“也许吧,今年是咱俩本命年,人家说本命年就是事情多,大概是因为这个,回去我要买两套大红的衣服穿,给你也买两套。”

    我忙拦着她说:“你买就行,我就不穿了,你知道我穿不了红色的。”

    自从十三岁那年穿了红色出过事以后,我再没穿过红色,甚至有的时候看到别人穿一身红的衣服都觉得呼吸急促,这个到底是什么原因,至今也无解。

    两个人闲聊着,也随便吃了一些零食,打完针已经夜里九点多,确实困的不行,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一夜安然度过,第二天起来八点多,又去输液,报告结果出来以后,医生说从图片上看没什么事,打几天消炎针就可以了。

    消炎针那里都可以打,我们就没想着在尖顶山市再住下去,忙着把出院办了。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韩个个先把我送了回去,下车前犹豫了一下说:“向一明,你回去后早点给三爷看看,有结果给我个电话。”

    我其实想留她在我们家住着呢,但是看她没这意思,只好点点头,然后下车,看着她在路口处调头,然后驱车回家。

    我也没有马上回家,直接往我三爷家里去。

    他的院子里一如既往地有一些等着算命的人,不过我刚一进院,我三爷就急匆匆地出来了,对那些还等着的人说:“今天不看了,改天再来吧,我这还有事呢。”

    有的人不太情愿,问我三爷什么事,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撇下他们,拉着我往我家里去。

    路上什么也没说,但是我从脸上看到了紧张的神色,一直到出了院门才小声说:“一明,你是不是又遇到他们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回倒没觉得他问的突兀,点着头说:“好像是鬼,神出鬼没的。”

    我三爷眉头越皱越紧,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才说:“我本来还想再等段时间,现在看来,咱们得尽快去嵩山了,我怕晚了会出事。”

    我问他:“会出什么事?”

    他没说话,怔了一会儿神说:“你最近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一声,千万别自个儿再去一些不熟悉的地方。”

    我答应着,同时也犹豫着那个短信里约我的人要不要跟他说一声,我相信如果我三爷知道了这件事,第一步一定是让我不要去,可是我又非常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见他们我三爷肯定不会告诉我。

    我妈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们站在院子里就忙着说:“你们爷儿俩,大冷天的怎么站院子里说话,一明也不懂事,还不快让你三爷上屋里去,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个个不是说得过几天吗?”

    问题太多,我一个也没回答,我三爷也没往屋里去,又把话交待了一遍便出了大门往自己家里去了。

    我刚走进屋里,就听到从房子后面传来嚎啕大哭声,吓了一跳,忙问我妈怎么了?

    我妈叹口气说:“金凤昨晚上死了。”

    我一下子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怎么死的,上回不是说没事了吗?这什么时候的事?”

    我妈有点出神地看着屋门口说:“都说是他家里招了脏东西,上回她都要闹着自杀,没死成,昨天晚上都快十二点,突然听到他们家乱成一片,过去看的时候金凤已经死了,就在床头处挂一根绳,自己把自己给勒死的。”

    卧槽,这水芹家还真是做孽,找替死鬼,还一定要把人弄死才罢休,这不是惨害人命吗?

    我明天还真要去见见他们呢,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没完了,这么想完心里又有些担忧,明天见他们,会不会连我也一起给弄死呀?

    但转念又一想,他们想弄死我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不然早就像对付金凤一样,直接来我们家诱惑我也去自杀了,这么三番两次地约我出去,只有一条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就是要我的命,似乎也一定要在某个时候某个特定的地点。

    坐在屋里把村西靠近水芹家的地形都想了一遍,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都是人们住着的房子,而且那个地方本来也热闹,几个年龄大的老人没事,就在水芹家隔壁建了一所小房子,组成了棋牌队,一帮人得有个十几个,每天早早吃了饭就去打牌,有时候中午都不带回家的,都是老伴把饭送过去,吃了就接着打。

    唯一让人生疑的地方就是水芹家的房子,因为刚死了三个人,又都不是善终,算是凶宅,不过因为人刚才离开不久,还时有亲戚,包括水芹家的女儿在里面出入,也并没有像一些老房子那样有特别阴森的感觉。

    想了一会,什么也想不明白,但是却想到上次我三爷为了超度水芹丈夫念的经,那个东西好像有点用处,虽然上次没有让鬼魂赶去投胎,但是他还是有些惧意的,不然也不会绕过我三爷再回来。

    我起身再次去我三爷家里,见他已经在屋里开始做晚饭,见我又转回来,似乎有些意外,看着我问:“一明,你还有啥事吗?”

    犹豫着怎么把这个事给他说明白,毕竟一个大老爷们,突然想学他神神叨叨的念经,本身就让人觉得怪异。

    三爷也不急着我回答,一边往锅里倒菜一边说:“你晚上在这儿吃饭吧,我还有一瓶好酒,上次别人送的,都没喝呢,今天刚好喝了。”

    我答应着坐到房里,却从门口处往院子里的树上看了一眼,上面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是因为太多枝条挡住了门,本来天没黑,屋里却暗的像是什么都看不见,压抑的人难受。

    坐了一会儿,实在不想呆下去,就起身说:“三爷,你还是去我家吃吧,敞亮一点,菜也多。”

    他没说话,继续炒他的菜。

    我看自己如果不主动说,估计磨迹到明天也别想知道,只好问他:“三爷,上次你超度水芹丈夫念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我说:“经文,怎么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才说:“我听着还挺顺耳的,能教教我吗?”

    三爷终于把手里的菜铲子放了下来,人也直起了腰,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问:“你确实听着很好?”

    我这本来就是顺口一说,根本就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又怎么会有好坏之分,不过此时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三爷倒是没再说什么,转身从案子上拿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给我说:“都在这上面,你回去看吧。”

    屋子里光线很暗,加上书上的字也斑斑驳驳的,我只翻了一下,就合起来再次说让他去我家里吃饭。

    三爷摆摆手说:“我这都做好了,改天去吧,你要在这儿吃,咱俩就喝点酒,不吃就早些回去吧。”

    我也没再说什么,告别出门。

    回家打开一看就有点傻了眼,全部都是繁体字,而且还都是古言,根本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只看懂封面上四个字“渡人心经”。

    书是看不懂,但约却要去赴,这是在跟自己的命去赌吗?

23 赴约

    不得不勉强盯着那本《渡人心经》看。

    这是超度人的没错,但是我却真看的头皮发麻,把能认识的字捡几个看了下,根本闹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只好放到一边先去忙别的事情。

    晚饭以后没事做,回到屋里就又看到那本书,再次拿起来翻了一页,仍然不知所云,就从包里找了一支笔出来,然后把字都抄在纸上,然后用手机一个一个查字的读音,然后标注清楚。

    内容倒是不长,但解释,渊源和故事却特别多,我没空去理那些,只把前面部分的心经内容抄了下来,竟然还有两句熟悉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空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及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及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死得故

    菩提萨,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

    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

    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这一顿折腾下来,光把拼音标注完就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根本就来不及看一遍,眼睛已经生疼的只想睡觉。

    倒在床上就迷糊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自己歪七扭八写的字,突然觉得特别搞笑,我竟然忙了几个小时把这事给做完了,上学那会儿如果有这劲,估计就是我爸妈砸过卖铁也要把我送到大学里吧。

    磕磕拌拌看了一遍,便把书收到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那张纸折好放进口袋。

    今天得打起精神,已经到了跟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约定的日子。

    吃了早饭先去街上的卫生院给伤口换药,然后挂上点滴,在输液的空闲里,就拿出那片纸来看几眼,除了对以前我们常拿来说笑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比较熟外,别的仍然读都读不顺。

    倒是有几个跟我一起输液的人瞟着我手里的东西,不时用怪异的眼光看我,好像年轻人读点经文很不正常一样。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正常,但是现在哪顾得上别人的眼光,先想好救自己的方法才是王道。

    输完液本来还想回去先吃些东西呢,结果一看手机时间,竟然都快十二点了,就快步往村西走。

    今天日子也不同,金凤按时间也是死了三天,今天要下葬了,十二点是起殡时间,棺材经过的路线正好也要绕到水芹家的门口,我必须要提前一点到那里,先给自己找个有利的位置,这是出去约人的必备条件,早到,找利于观察和逃跑的路线,倒不是犯怂,只是社会太复杂,留个后路总是不多事。

    卫生院是在村东省道的边上,这中间还有一段距离,步行大概得用十分钟,为了让自己有更充分的时间,我几乎是半跑的来到水芹家门口。

    四处看看,街上静悄悄的,大概是人们都去金凤家里看热闹了,显的这里特别冷清。

    水芹家的院子里现在也没有人,房门紧闭,因下葬留下来的垃圾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丢在院子里,并没有人去收拾,也只是空了几天时间,就觉得院子里特别阴冷和空洞,荒的有些让人惊讶。

    我站在院子斜对面一户人家的房子后面,身边倒是没有什么东西挡着,我也没想着遮遮藏藏,站在路边往哪边走都是可以的。

    看好一切,便拿出手机看时间,刚好就十二点整了,与此同时金凤家方向也响起了鞭炮声,接着哭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我再抬头往水芹家院子里看时,就看到水芹的丈夫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邪笑正盯着我。

    尽管我充分准备了,但他这么出场还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人没动,也站着看他。

    他仍然穿着死时候的棉睡衣,是那种外面带毛的长款白灰色,腰里松松垮垮地系着同色腰带,几乎看到里面裸露的身体,小腿部分外露,赤脚没穿鞋。

    没死之前我跟他也不熟,甚至都想不起他的名字,不过是每年从外面回来,在街上遇到,知道有这么个人,以打老婆为乐而已,现在看到他的样子,更觉得讨厌。

    一边盯着他,手也伸进了口袋,就握着那张写了心经的纸,纯属自我安抚啦,其实自己很清楚,如果他要对我不利的话,这个纸可能真的救不了我。

    他仍然在门口笑,只是笑着笑着舌头就伸了出来,一直往下伸,几乎要遮住下巴,慢慢的眼睛也突了起来,两个白色的眼珠几乎从眼眶里跳出来,但仍然死死地盯着我。

    这个样子我见过,正是他死的模样,所以心里虽然有些怕,但是还不至于失去辨别能力,只要他现在不动,我就不去理他,让他表演。

    就在这时却听到我身后有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说:“你还真是敢来,不知道这个时候阴气最盛吗?”

    一侧头就看到水芹就站在我身后。

    脸是紫色的,嘴角似乎还带着点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一阵阴冷迎面而来,正要回头去看,身后的水芹却一把抓住我扯了出去,接着就听到他丈夫的咒骂:“贱货,到这个时候还帮着外人。”

    我站稳脚就看到她丈夫正在对她拳打脚踢,玛德,怎么成了鬼也可以家暴,简直不能忍。

    想到这里,我过去就朝着他丈夫的腰间踢去,只是这一脚下去像踢到的被子上,本来是狠狠的,到了他身上却没有一点力,反而是招来他的反扑。

    那两颗吊在外面的眼珠像要甩出血一样变红,然后伸出的双手此时也成了爪状,指甲尖利而且长,抓过来的位置正是我的脖子。

    来不及多想,一个下蹲,并且顺势往侧边斜了出去。

    他扑了个空,但是身形更快,紧跟着一步又抓了下来,后面却被水芹扯住了衣服。

    本来他那件睡袍就只是靠中间腰带拦着,这一扯,直接把腰带也扯开了,里面皮肤就露了出来。玛德,这货竟然里面什么都没穿,第一个闯进我眼的竟是他搭拉在跨下的那个东西,像条虫子一样,异常难看。

    他本来惨白的脸上这时候几乎泛起青光,嘴里不断发出像野兽一样的低吼,那被扯开的睡袍,不知道被哪里来的风向后张开,整个人看去,像一个巨大要起飞的蝙蝠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我本来是想念今天学的那个经文的,可是说出来的时候竟然“马哩马哩哄,马哩马哩哄”,自己立马急的一头汗。

    水芹的丈夫已然到我面前,手一下子就卡住了我的脖子,伸到外面的长长的舌头几乎舔到我的脸。

    我一时情急,大叫一声:“等等,我临死前要问个问题?”

    他鼻子里冷哼一声,把头又向我靠了靠,为了躲避他的长舌头,我只能用力把头往旁边侧一侧,随即就感觉到脖子处传来疼痛感,像一把刚钩卡在那里一样。

    喘气都有点困难了,但还是勉强提起劲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又没仇的。”

    他的声音像被电锯拉过一样,吱吱嘎嘎地说:“你活着就是最大的仇,去死吧。”

    说着手上就用了力,我立刻就感觉到本来还能喘的那口气一下就切断了,脸变的肿大起来,双眼也开始不能聚光。

    大爷的,完全是失算,今天就要报销这儿了,正在迷糊的为我未完人生苦逼,水芹丈夫的手却一下子缩了回去。

    两只挂出来的眼珠仍然紧紧盯着我,手虽然马上又伸了过来,但是却并未再掐住我的脖子,声音里带着疑惑问我:“你脖子里戴的什么?”

    其实他手缩回去的那一刻我就想到可能是我脖子里那个小元宝的原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韩个个手握着它才起的作用,而他却只掐着我的脖子就显灵了,难道那根线也是有问题的?

    水芹丈夫却并没有等我回答,问了一句后,马上把两只手同时向我的肩膀抓过去,阴冷地叫着:“戴着什么今天你都得死。”

    说着张嘴就向我的头咬过来。

    他的舌头刚碰到我的脸,一股阴风就从我背后吹了过来,风里像是夹杂着飞沙走砂一样,直接打在他的头上,然后我看到水芹丈夫的脸瞬间成了筛子孔一样的洞。

    一个声音在我背后说:“真是大胆,在这里也敢做妖。”

24 去嵩山

    我一听声音心里就高兴起来,是小瑶。

    话到鬼到,一抹翠绿的身影已经飘至我的面前,虽然夹带着冷风,但是却让我心里感觉特别温暖,尤其是看到小瑶对付水芹丈夫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几乎忍不住对她仰视起来了。

    小瑶本来扣在身前的手垂下一只,长袖轻轻一抚,我就从地上给硬生生托了起来。

    再看水芹丈夫,被穿透的脸里现在正在往外流着黑色的液体,也许是血,带着腥臭,身体因为刚才的打斗似乎已经严重体力不支,不停的抖着,随着他的抖动,身上一块块的肉像被油炸酥了一样掉了下来。

    水芹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向他走过去,人刚到他身边就一下子又扑到在地,然后半跪着给小瑶磕头,嘴里一边说着:“求求您饶了他吧,求求您饶了他吧。”

    他丈夫却并不领她的情,一脚踹在他身上,骂了一句:“贱人”,就不见了。

    小瑶也并没有追赶,看了一眼面前的水芹,再转头看我,轻声说:“快回去吧。”

    说完这句人就慢慢透明起来,一直到完全看不见,我再回头去看水芹,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稍一定神才听到出殡的哭声越来越远,纳闷地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哪里还是在路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水芹家的屋子里,这里面已经没人再去打扫,所有物品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剩下一些破烂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满眼都是荒凉。

    没敢多逗留,急步往门外走去。

    出了他们家院子的大门,就看到金凤的棺材已经远远地走出了村头,正在往地里去。

    我也转身往自己家里走,其实心里是有些懊悔的,本来是想问问水芹丈夫为什么想害死我,不但没有问成,还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现在让我感觉到危机的已经不但但是他想杀我,好像是有很多人,或者说是很多鬼都想杀我,可是我却完全是蒙的,连原因都不知道。

    三爷虽然知道一些,但死活不肯说,只说带我去嵩山,而小瑶,她又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帮我呢?

    虽然我们接触没几天,跟她说的话也有限,但是从她的行为举止,办事态度上来说应该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平时说话轻声慢语,但是办起事来绝对不拖泥带水,从代我喝酒到打水芹丈夫都看的出来。

    而且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跟小瑶有一定的联系,也许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或者只是自己心里的一种臆想,反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家里的,大概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因为离家还有几步距离,就没接,直接快步往家里走。

    果然,刚进屋子就看到饭菜都已经摆在了桌子上,同时看到我三爷也在这里。

    见我回来,他的脸色又是一变,像是僵硬了一样,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没说话,默默地端起我妈放在他面前的饭碗。

    我想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一样,但是当着我爸妈的面又不好说,所以只好先吃饭。

    我也没说话,端起碗来吃饭。

    电视上还在放着过年时的各种晚会,因为声音小也听不出噪杂,只看到一堆人夸张的表情和动作。

    我妈站起来给我三爷盛第二碗饭回来时,对我说:“一明,你三爷想去一趟那个什么山,想着自己没出过门,想让你跟他一起去,你假期还有几天,有空吗?”

    我看了一眼我三爷,他垂着眼皮,很认真吃饭的样子。

    转头对我妈说:“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坐车去应该也快,没事,我去吧,正好也出去到处看看。”

    我妈点点头说:“那行,吃完饭你们就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坐车。”

    三爷听到这里却把头抬了起来,语气坚定地说:“带点随身的东西就行了,咱们下午就去吧,省得你时间紧。”

    我点头答应,没再说话,但是心里很明白我三爷一定是看到我这次回来更不对劲,所以临时改变出行时间的。

    午饭后,我妈忙着做一些吃的给我往一个旅行包里装,我忙拦着她说:“妈,不要装这些了,现在出门到处都是卖吃的,谁还跟以前一样带着干粮。”

    我妈站着想了一下:“那你们要带什么?带两件衣服?”

    说完又把那些吃的分成小包说:“还是带一点吧,万一路上赶不上吃饭,也能打打底,再说跟着你三爷呢,人年龄大了有时候吃不惯外面的饭。”

    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看着她装了一些炸好的素馅丸子,还有油煎的饺子之类,用了几层的塑料袋包好,然后又帮我找了几件贴身的衣裤装进去,以便有个换洗的。

    我自己回到房间,把手机充电器带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本心经也放进了随身挎的一个小包里,然后给韩个个打电话。

    韩个个一听我要去嵩山,连问去干什么都没有,马上就要跟着去。

    我不知道三爷那边能不能让她去,只能答应她去问问。

    待我收拾妥当来到我三爷家门前时,他已经站在大门口等我了,我紧走几步到他面前说:“三爷,我女朋友也想跟我们一起去?”

    他想都没想就说:“不行,她绝对不能去,不然会坏事。”

    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三爷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去了以后应该能知道,你跟她可能缘份不大,一明,你得做好准备。”

    这话说的我心里很不舒服,也有点凉凉的,难道我跟韩个个真的注定不能在一起吗?

    我们两个没有任何感情上的问题,从小在一起,彼此了解,就因为这些所谓算命的说了声没有缘份就要放弃吗?

    不能,我不是那样的人,韩个个也不是,我一定要弄清楚什么原因。

    两人坐上车以后,我给韩个个发短信说不能带她去,尽管我很想跟她解释这其中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韩个个的信息也很简单,同样也很粗暴:“向一明,你混蛋,你就等着回来我收拾你吧。”

    把手机放回兜里之前,看了一眼微信里的消息,还好已经没有王娇的信息了,心安不少。

    我三爷是从坐上车开始就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养神,还是真的在睡觉,几乎每次转车都是我叫了他,才见他缓缓睁开眼。

    我们到达嵩山境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灰暗,随时黑下来。

    我不知道三爷是什么打算,但是想着去山上不一定能找到住的地方,就对他说:“三爷,我们要不要在附近找家旅馆住一下,明天再上山,这时候好像人家都关门了。”

    三爷淡淡地说:“找一辆出租车吧,咱们从另一条路上去。”

    也许时间对他来说很紧,我没别的想法,顺手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三爷告诉他行车的路线。

    没想到那师傅一听地址,马上就说:“这地方我不去啊,你们下去找别的车吧。”

    我还想问原因,却被我三爷一把拉住,然后递了个眼色就让我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接下去找了几辆,都是同样的情况,有的还劝我们说:“你们还是找地方住下来,真想去,白天过去,晚上这里没人愿意去那儿的。”

    天终于一点点黑了下来,我们竟然没找到一辆车。

    我无奈地看着三爷说:“看来今天咱们是去不了了。”

    三爷只是皱着眉头,向远处的山峰看了一眼后才问我:“一明,你听说过重金之下有勇夫这个说法吗?”

    这老头太时髦,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个办法,我被他一提醒,马上就又拦了一辆车,照样是三爷报了路线,没等那师傅拒绝,我就说:“可以给三倍的价钱。”

    三爷也跟了一句:“你只要把我们送到山口就行,那段路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司机终于不说话了,发动车子穿透夜色往前走。

    不过车子并没有开到我三爷所说的山口,就出事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白色的影子开始跟着车,最先发现的是我,因为我一直把眼睛看向窗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看到几次后一股寒意就升了起来。

    我三爷此事也发现了,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纸悄悄塞到司机座位后的袋子里,然后马上命那个司机停车。

    我们两人下车后,三爷跟他说:“就送到这儿吧,谢谢您。”

    司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说:“也不剩多远了,把你们送过去吧。”

    三爷没说话,示意我把钱如数给他,就跟他挥手告别。

    直到司机的车调了头向回开去,我才问三爷:“您刚塞到他车里的是什么东西?”

    三爷平静地说:“有东西跟上咱们了,怕他对司机不利,给他一张符,这样那东西就跟不上他了,只会来找我们。”

    我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现在四周全是黑漆漆的山路,我们连灯都没带一个,别说还有什么什么东西跟着,就是有人告诉我一切安全,看着这情形也人。

    我紧张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脑子里还在想着三爷说的东西是不是刚才跟着我们的那个白影,却听到一个声音好像就在我们头顶响了起来:“有些本事啊,不过死的会更惨!”

25 夜行山路

    我正要抬头看,三爷却厉声制止我,接着就念了一串经文,而那个声音也随之消失。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有点埋怨三爷为什么不等到天亮了才来,这么大晚上的简直是在考验人的心脏。

    但是我三爷却什么都不说,已经开始往前走。

    四周泼墨一样黑,天阴沉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山风小刀一样割着人脸,除了不断钻入耳朵的不知是怎么大冬天还存活的虫子怪叫声,就是我急促的心跳声。

    快步跟上三爷,对于身前和身后一样的恐惧。

    向前走了五百多米的样子,路卡然而止,突然就是杂草丛生的,当我一脚踏上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像突然掉进梦里,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而且心里一下子更恐慌了,忙问三爷:“这路怎么都成草地了。”

    三爷淡淡地说:“这条路本来是要开发的,后来因为一些特殊情况而放弃,所以只有我们走的这么长,前面就都是荒草了。”

    我有些不解地问他:“怎么去少林寺都没一条好一点的路吗?”

    三爷声线还是很平稳地说:“谁说要去少林寺了?咱们这走的是嵩山的后山,这里除了杂草树林野生动物和鬼怪什么也没有。”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三爷说起这里的鬼怪像说家禽一样,难道是这里的鬼怪不凶猛,不可怕?

    可是又好像不对,我们一来就被那个白色影子盯上,而且放狠话让我们死,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终想到的原因可能是三爷在安慰我,但是我自己一点也不乐观,深更半夜往荒草山林里钻,正常人谁干这事?

    三爷只跟我交待一句“跟上”便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是真心有些后悔,因为准备不充分我们现在特别被动,如果三爷早些告诉我不是去少林寺,没有公路,至少我们可以准备一些照明的东西或者提前做一些防范,可是现在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甚至我都开始怀疑三爷到底去找的是个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为什么为选在这个时候,还是这么荒僻的路。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我一样,用手往身后一摸,一只冰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正抓住我的衣服后襟,“忽”一下头上就冒出了汗,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边叫着一边上下跳动,想快些甩掉那个东西,甚至不敢再用手去摸。

    三爷也停了下来,往我身后看,但是黑灯瞎火的,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我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的那一刻,眼珠都要掉下去了,紧紧抓着我衣服侧边的是一只手,一只只有森森白骨没有肉的手,而且除了这只手,别的都没有,从手肘处断开,上面似乎还滴着血,每一个手指关节处都是黑色的,散发着臭味。

    三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只手壁,嘴里念了两声,猛地一拉,只见那个白骨手瞬间碎成沫慢慢飘落在地上了。

    我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三爷,咱要不先回去吧,天亮了再来。”

    三爷还没回话,却听到由远而近响起一阵铃铛声,而且看到一点红色的亮光慢慢在向我们移动过来。

    我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三爷却突然把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急促地说:“一明,你拿好这个,一会儿什么也不用管,趁我缠住他,就往山上跑。”

    手里的东西是一小串念珠,我知道这可能是三爷的法器之类,情况显然不妙,前方来的可能是一个**oss,那我把三爷的法器拿走,他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又把念珠还回去说:“三爷,你拿着,我没事,我脖子上的东西好像可以救命的。”

    他身子明显一怔,连那个红光已到近前都不顾了,转头看着我问:“你说什么?”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震惊,但是自己心里却有疑问,三爷送这个东西给我的时候就知道可以救我的命,十三岁那年我被那套红衣服魔怔了,也是他用这个救回来的,怎么眼前我一说到这个他会感到不同呢?

    正要开口问他,却看到他背后一个红色灯笼已经到了身前,并且直直往他头上撞去。

    我着急地喊了一声:“三爷,小心。”

    并且用手一拉,想让三爷躲过那个灯笼,只是没想到灯笼里像长了眼睛一样,尽管我把三爷拉偏了一点,但是很快它就跟了过来,位置直击他的后脑勺。

    我上前一步正要帮他拦着,却见我三爷手速极快地把手上原来给我的那串念珠向它打去,“崩”的一声,灯笼一接触到念珠便炸开了,随之一股阴冷像网一样把我们围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冷,站着已经开始发抖。

    三爷手里拔着念珠,嘴里一直念着,但是似乎并没有作用。

    我已经猜到刚才可能我们是上当了,那个灯笼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大招是后面的阴风,但是此时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脖子,但也只是摸摸,我根本不知道在别人没对我身体做出攻击的时候,这玩意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而那股阴冷之气似乎这时候已经在缩小范围,把我们越包越紧,同时也越来越冷,气压低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人像要冰冷起来已经不抖了,变成了僵硬。

    我心里着急,可是手脚却一点用也没有,脑子像抽风似的一阵一阵想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是不是要死了?妈蛋,没想到小爷才二十多岁,刚成为**接班人,还没来得及发光发热,就要挂在这儿了,要是今儿我们两死在这里,估计连尸体都没人找到得到,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大恶的事,这辈子连个入土为安都没有?

    接着就想到韩个个,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她会嫁给谁,她会哭吗?

    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个叫小瑶的姑娘,她虽然是鬼,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总是觉得像是在那儿见过,没有生人间的生疏,尽管我见她的时候有点害怕,但是仅仅是对未知的一种正常反应,没有像遇到水芹和她丈夫鬼魂那样恐惧。

    还有我三爷,哎,这老头儿,本来可以安然度余生的,却偏偏带着我来这里,也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大概给别人算个命骗个钱,生活滋润就把一辈子打发了。

    想我三爷的时候脑子里不自觉就想到那本他送我的书,还有上面的句子,默默念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突然就听到我三爷大声说:“一明,全部经文你会了吗?”

    我“嗯嗯”着答应,脑子跟着他刚才的话去回忆自己写在纸片上的字,边回忆嘴里边念着:“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空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

    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随着我话音落,身体好像一下子恢复到了正常,冷的感觉也不在有那么强烈。

    这个发现让我乐坏了,赶紧又照着全文背了一遍,二遍。

    到第三遍的时候,我三爷突然往前一步,右手在空中挥出像一个字的形状,或者是一个符,反正姿势奇怪,动作快,然后嘴里念一声“阿弥陀佛”,左手的念珠随即甩了出去。

    空间一下子就清新了,虽然还是冷,但是已经不是那种阴冷,而恢复成正常的温度下降。

    我悄悄问我三爷:“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他没答我话,双眼一直往四周看,大概是确认暂时没什么事了,才轻声说:“咱们快走。”

    我答应一声,跟着他继续往前面半人深的枯草里钻,好在现在是冬天,很多蛇呀虫子该死的死,该冬眠的冬眠,不然像这样的草窝子,估计活人进去,出来都能成骨头架子。

    但是既是是冬天这样的路也并不好走,山势一直向上不说,又有这么高的荒草和树,每走一步都特别困难,而且我们既没有登山应有的装备,也没有灯之类的东西,两人走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觉得体力在慢慢消耗殆尽。

    我从包里翻出我妈准备的干粮,递给三爷一块大饼说:“先吃点吧,继点体力。”

    他伸手接了过去,可是还没往嘴里送,就大叫着说:“一明,别吃了。”

26 食人虫

    我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他已经把自己的那块饼扔了出去,随手把我手里的饼也打掉在地上,并且说:“快把包打开,看看别的还行吗?”

    我用手机照光,把背包里吃的东西全拿出来,这才发现上面竟然结着一层绿油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放了很多天的食物一样,可是这明明是我们出门的时候我妈才准备的,怎么一天没过就成了这样,而且现在的温度是零度以下,按理说根本就不可能。

    我看向三爷,想听他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用塑料袋把那些东西包好向远处扔去,然后就吩咐把包收起来继续赶路。

    我们还未起步,就听到远近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听上去既像蛇在爬行,又像是风吹动树叶,可是这个季节既不会有蛇,树叶也已经全部落光,到底是什么呢?

    我还没完全弄清楚,就听到三爷一把抓住我,急急地说:“快跑。”

    只是我也很想快跑,路却太不给力,才刚跑几步就被脚下的草缠住,三爷像是也被缠住了,还落在我后面一点,不过,虽然我们两个人暂时都不能动,那个“沙沙”的声音却一点没停的越来越近了。

    三爷再一次对我说:“一明,你快点往前跑,我来断后。”

    我没理他,开玩笑呢,我一个大小伙子先跑了,把他一个老人家丢下来,这是个人都不会干这事,尽管我知道三爷有些道行,但是经过以上事件,也猜出来并不是十分厉害,不然不会遇到事就先让我跑。

    打定注意以后,倒是也不着急了,快速脱离掉脚上的枯草,转身去看三爷,他也已经从刚才摔倒的地方站了起来。

    我拉起他,边小心地往前走边说:“三爷,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俩都要一起对付,如果咱俩先散了伙,在这地方,铁定谁也出不去,所以你先告诉我这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三爷犹豫了一下说:“这是一种会吸食人肉的虫子,它们的最爱就是腐烂发霉的东西和人肉,咱们在刚才被那阴魂阵困住的时候,食物被人动了手脚,好在发现的早,不然这些虫子会直接寻着这些霉变的食物气味而直接攻击我们。”

    他说的太长,而那个“沙沙”的声音又走的太快,我忍不住打断他说:“三爷,那你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说话间就听到我们刚才扔食物的方向传来一阵撕咬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好多虫子在争抢。

    三爷这时候也有些急了,忙忙地说:“咱们得趁它们没吃完之前逃出这里,只要离开他们的嗅觉范围就安全。”

    我一听就直翻白眼,这跟判死刑有什么区别,首先不知道这些虫子的嗅觉范围是多少,根本刚才他们闻到食物的情况判断应该不近,再则我们两人现在每走一步比登天还难,又怎么能跑得了。

    现在要做的恐怕不是逃,而是战了。

    我再次问三爷:“那如果咱们对打的话,怎么能赢了这些食人虫?”

    三爷声音里多少带着点悲凉说:“听说没有人赢过,对抗的人最后只有一个结局,就是被吃掉。”

    卧槽,这食物链不正常,谁说的一物克一物,还别说是一只虫子,就是一条龙不是还有治他们的玉皇大帝吗?我还偏就不信邪了。

    现在就是能走几步是几步,如果食人虫追上来,就开始战斗。

    不过我现在除了知道那段“色即是空,空既是色”对我有帮忙,还真是拿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方法来对付这些虫子。

    三爷看我默不作声只往前走,就开口说:“一明,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你,只要你能找到那个人,就是我死在这儿也没关系,所以一会儿如果食人虫跟上来,你只管往前跑。”

    我问他:“那个人是谁?”

    三爷说:“那个和尚。”

    我又问:“哪个和尚,他又在哪儿,咱们这样上来是不是一定能找到他,别到时候咱俩都玩完了,却遇到一个好多年前就骗你的老秃驴。”

    三爷一听就怒了:“一明,不许你这么说,他是一个高人,你没见到绝对不要妄言,而且他也说了,只要我们来这里就一定能见到他。”

    我不想打破三爷的美梦,但是心里已经把这个害人的和尚骂了千百遍,真是妈的智障,存心是玩我们嘛,估计见他都要去阴曹地府了。

    就在我们两人边走边讨论这个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此“沙沙”的声音没有了,停下脚仔细听听,也只有山林里风吹树枝的声音。

    我心里一高兴,以为我们已经出了食人虫的追踪范围,谁知道三爷却一把拉住我说:“一明,走不了了。”

    我疑惑地看向三爷,同时也看到了他身后一双双碧绿的点,再往四周一看,去他大爷的,我们已经被这绿色的点包围了,就在离我们两米左右的地方,一圈的绿点。

    绿点在慢慢收缩的,我也终于看清,那并非简单的绿点,而是一双双幽绿的眼睛。

    身体大概也是黑色的完全隐在草丛里,只有眼睛存在半米多高的位置穿过杂草悄悄地向我们不断靠近。

    我心里是真的有些怨我三爷,你说来这么凶险的地方,你好歹提前跟我说一声,再怎么着带一把匕首总是要的,可是他竟然什么也没说,而我一直认为我们坐车就可以找到他嘴里的传世高人,文明世界里带匕首是连车都不上的。

    握着的拳头里全都是汗,我三爷早已经开始拔弄他那串念珠,并且念动经文,但是显然对这些虫子没有一点作用,它们甚至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保持匀速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也试着念了几句度人心经,但是没有,那东西可能只对人或者魂有用,对于这些软体昆虫,大概它们心里还在骂我们两个傻x呢,死到临头了还“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

    更近了,我几乎能感觉到从它们嘴里散发出来的霉臭味,还夹着一比血腥。

    让我没想到了是,三爷竟然一步向前,挥手就把手里的念珠摔了出去,一道淡黄色的光随着念珠一起甩在他面前的食人虫身上,只听“扑通”一声,大概是击中了倒下去的声音,但是同时站在周围的虫子也一齐向我们扑来。

    三爷一个旋身,念珠横向又扫了出去,再次有几只倒了下去,但是余下的不但没有后退的意思,而且越来越凶猛。

    感觉到身后有异动时,一个虫子已经爬向我的肩头,并且张嘴就往我的头部咬过来。

    此时已经什么也不顾了,挥拳向那双绿色的眼睛砸过去,一股带着腥味的粘液沾在了我的手上,随即那条虫子怪叫一声,躲了开去。

    紧接着又有几条扑了上来,我再用拳头去打,却只打掉了重新扑到肩膀上的那边,身侧和腿上的都已经撕烂了我的衣服,尤其是腿上的,大概是把腿咬伤了,一阵钻心的痛顺着腿部直冲大脑。

    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也随之开始,那些绿眼食人虫竟然同时发出一种怪叫,并且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向我攻击过来,甚至把三爷都撇了出去。

    身上的羽绒服瞬间就被他们撕成也片,手臂和后背都已经伤到,在以前的伤口处重新添上新的伤,能感觉到血在往外流,大概是血的味道激起了这帮东西的食欲,它们一波比一波凶猛地往上扑。

    三爷在外围不断用念珠摔打,但杯水车薪,一点用也没有。

    看来今天真的要死了。

    心里虽这么想,手上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仍然不断在用拳头朝着那些绿色的眼睛打去,只是自己很明显感觉到手臂越来越无力,刚开始一下能打下去一只的,现在都只是头动一动就又上来了,身上的伤也跟着越来越多。

    我不得不对三爷喊:“三爷,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它们现在都在对付我,你肯定能跑掉的,找到那个骗人的老秃驴,直接糊丫的为我报仇。”

    三爷没理我,念珠甩的像舞龙一样,一道道微黄色的光不断发出来,几只食人虫倒下去了,可是远处又来更多只,无穷无尽一样。

27 把他交给你

    我终于因伤和体力不支,被扑倒在地,同时看到无数幽灵一样的眼睛一齐张嘴来到我眼前。

    很想抬起拳头再打一次,但是胳膊一点都抬不起来,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皮,为了不让自己死时太难看,我把也眼睛闭上了。

    可是突然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而那群食人虫却迟迟没有咬向我。

    心里想,大爷的,怕是真的死了,刚才飞起来的就是我灵魂,人家都说人死后,身体还在地上,灵魂却要飞离出去的,看我现在的情况,挂的可能性已经到了百分之两百了。

    反正已经死了,兴许一会儿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就来领我去喝汤了。

    刚想到这里,“啪迹”一下人又落了下去,马上又被一个人扶了起来,一个声音焦急地叫着:“一明,一明,你醒醒。”竟然是三爷的声音,接着人中处就钻心一下痛了起来。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说:“别掐啦,疼死。”

    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三爷也不幸遇难,跟我一起要去阴间,却看到不远处一道绿色的光站在中央,而他的四周仍然是那绿色的点点。

    三爷见我醒了,忙着问:“一明,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我勉强说着:“试试吧。”

    然后用手撑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指着那团绿色问:“怎么回事,他们分肉不均自相残杀了?”

    三爷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心情还不错,看来离死还远着呢。”

    我一听就惊叫着问他:“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三爷没再理我这些问题,快速说:“小瑶来了,你没问题的话我要过去帮她了。”

    话音刚落,小瑶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别过来了,照顾好他,赶紧离开这里,我应付的来。”

    三爷也不多说,扶着我就往前走,可是我已经很难走了,腿上伤太多,每走一步都像在跟肉较劲,痛的不要不要的。

    三爷看我这样,就要来背我,我忙打起精神说:“三爷,你快把包打开,找一件衣服出来。”

    三爷把我的背包打开来,里面都是秋衣秋裤和保暖衣裤之类,我把身上已经稀巴烂的衣服脱下来,顺势撕成条然后裹在受伤的腿上,然后再穿上干净的,再把那件韩个个给我买的温暖版现在也烂的到处飞毛的羽绒服穿上,由三爷把我拉起来,才跟他一步一停地往前走。

    后面没有听到很大动静的打斗,我不知道小瑶是真的可以把这些食人虫打败,还是为了让我们赶紧逃命才出的策略,但是心里很酸,现在我们两个大男人,却要靠一个女鬼来保护,这有点让我心生难过,更想让自己变的强大一些,至少在遇到一些危机情况时,我能站在前线,告诉后面的人:“有我在,你们走。”

    转头对三爷说:“小瑶一个人能行吗?咱们这么走了太不仗义,还是回去帮帮她吧。”

    三爷犹豫了下说:“她有近千年的道行,一般的东西都不是她的对手,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有些不解地问三爷:“你是说小瑶是一个千年女鬼?那为什么我看她好像怕你一样?”

    三爷苦笑一下说:“她哪里怕我,只是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也实现对我承诺而已,不对,你怎么认识她,跟她很熟吗?”

    我一时答不上话来,看来小瑶出来见我救我的事,三爷根本不知道,那我说了似乎也不合适,忙着解释一句:“不认识啊,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三爷也没追究,一边带着我往前走一边说:“多亏她这次跟来,不然咱爷俩儿真没戏唱了。”

    我问三爷:“她为什么要救我们?她不过是一个鬼,跟我们有关系吗?”

    三爷没说话,像突然忘记我的话一样,认真地往前走去。

    山上的冷风本来就吹的人难受,加上我混身上下的伤口,那些受伤的地方被风吹过像人又用刀子刮了遍,一种生涩磨难的疼不断传入脑部神经。

    走路的速度像蚁行,三爷虽然尽力扶着我,但是我却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体力也有所不支。

    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我们竟然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而且还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恶斗,现在干粮也没有了,包里除了剩下的半瓶快成冰的矿泉水,便再没有其它。

    那个老和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看三爷往山上走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来过,只是看着哪里能下脚走就往哪里,根本连方向都不辨,只觉得是在往上而已。

    一股阴风从身后追了上来,我立刻紧张起来,玛德,这时候如果再来一只鬼,虫什么的,我选择立马投降,省得折腾到累死,还是被吃掉。

    但是那股阴风却只是跟在我们身旁,似乎并没有要伤害的我们的意思,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根本不是什么阴风,而是山上的冷风,却听到小瑶的声音带着悲伤地说:“都伤成这样了。”

    三爷和我同时停下来脚,就看到站在我身旁的那抹身影慢慢显出了人形。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轮弯弯的月亮,照在小瑶惨白的脸上,更显的白,她蹙着眉头看我,脸上都是伤感的表情。

    三爷轻轻咳了一声说:“那个,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怕不适合你。”

    小瑶没说话,又看了我一会儿才轻轻说:“向一明,保重。”

    然后又转头对我三爷说:“把他交给你了,见到玄清大师之前不要让他再出事了。”

    看到三爷点头,小瑶才转身又看我一眼,然后飘然向回掠去。

    我有些不解地问三爷:“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很伤心的样子,怎么了?”

    三爷顿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鬼才知道。”

    说完又接了句:“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个时段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可能会发生,保护不好你,我也别想活了。”

    我有些不解地问他:“这话怎么说,我爸妈也不会找你拼命吧?”

    三爷“哼”了我一声说:“就算他们不会,这个女鬼也不会放了我,还有那些不知道还会出来的什么东西都得找我算帐。”

    说的我越来越蒙了,我一直觉得三爷保护我是为了我们的亲情关系,现在听他说来,好像完全是为了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又是谁给他的呢?为什么要让他保护我?

    我问三爷时,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见到玄清大师的时候让我自己去问。

    看来所有的根源都是这位叫玄清的和尚,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加快速度,以便更快找到他,解决这一堆的疑问。

    出了那些半人高的杂草,我们就上了一道山壁,一侧是陡峭的连植物都没长的壁面,而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崖谷。

    中间能走人的地方只有一人宽的一路不知道能通多远的路。

    我站着犹豫,想劝说三爷是否可以换一条路走,但是看他时,他已经开始沿着那条小路向上了。

    一手扶着壁面慢慢跟在他身后,根本不敢往谷底去看,感觉看一眼就能眩晕着掉下去一样,窒息感堵的自己难受不已。

    越往上走,路越陡峭,而且脚下的石头好像有些湿滑的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滑进另一边的山崖里去,走的时候更加艰辛,手脚都没什么可靠的着力点,生命悬于一线。

    奇怪的是我们走了一段以后,我就发现一侧的山崖里好像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有时候也会出现在不远处的石头面上。

    那个白色影子一直跟着我们,但是却又没做出什么古怪的行为,这让我更纳闷。

    小心地跟三爷说:“三爷,有点不对劲哦,你看到那个白色影子没?”

    三爷在前面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搭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没完没了的问,只小心地注意着那个白色的影子。

    又走了一段,大概有几米的样子,那个白色的影子竟然开始慢慢向我靠近,这让我瞬间手心就出了汗,也不敢再往前走,只紧紧盯着那个白影。

    三爷也停了下来,跟我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眼睛紧紧盯着。

    那个白影只在我面前闪了下就不见了,我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是什么,只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一张人的脸,但身形有些奇怪,像一只四脚兽。

    站着等了一会儿,看它没有再出现,只好尽可能快地往前走,如果在这个地方被攻击,不是被直接弄死就是掉到下面的悬崖里摔死,此地绝对不能久留。

    三爷的脚步也明显在加快,甚至都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我忙着赶他,只是总赶不上,落下两步远,倒也不是太远,自己也并没有太在意。

    又走出几米的样子,那个白影再一次出现,而且这次直直的向我飞过来,速度快的惊人,一下子就停在我面前,一双大眼瞪着我。

    真的是一张人眼,只是这张人脸特别奇怪,上面像结了霜一样,而那双大眼睛空洞的跟装上去了两粒冰珠,带着冰冷的空洞。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朝我笑了一下,说是笑,比哭还难看难听,像是野猫的叫声,或者是别的什么动物的嘶吼声,我只是从他上拉的嘴角处判断他大概是在笑。

    笑过之后,又一闪而飞走了。

    我刚把心落下来,却突然发现走在我前面的三爷不见了。

28 怪树

    顿时一股冷意就袭击的全身。

    向前看,小路上干干净净,没有半个人影,向后更不可能有,这样的路,根本错不开身,而且三爷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走出去很远,唯一的可能就是可能被刚才那个怪物掠走了或者掉下山崖。

    一想到三爷可能掉下悬崖,我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这山崖深不可测,且不说有多深,下面会有什么怪虫猛兽也不知道,如果真是掉了下去,就是凶多吉少了。

    但转念又一想,三爷掉下去时怎么没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小心失了脚,他肯定是会叫一声的,但是我清楚记得四周根本就没有声音。

    试着往山谷底喊了一声,马上传回来鬼哭狼嚎一样的回音,里面还夹着一种怪笑声。

    这种怪笑一下子就让我想到刚才还在我面前的那个白影,毛骨悚然,往四周再看,似乎那个白影又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了。

    定了定神,不管三爷情况如何,我要尽快走出这个悬崖小路才行,不然那个怪脸白影再出现我仍然没有一点阻挡的能力。

    手摸着岩壁,脚下也加快了速度,眼睛不时往四周看着,提防着那个白影。

    又走了大概十几米,路竟然慢慢宽了起来,奇怪的是怪脸白影一直没有再出现,虽然偶尔从山崖或者远处的树林里仍然会传来一两声怪笑。

    我担心三爷,但是此时又不知道能去哪儿找他,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大概是没电了,手机竟然已经关机。自己站在这冷风萧瑟的山头,心里也莫名的难过起来,我这是干什么呢?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到这荒山野地里,说什么和尚,还把三叔也弄丢了,这要跟别人说起来,不定得认为我心眼缺得连女祸娘娘都补不上了吧?

    赶了大半夜的路,肚子也是饿的,可是包里能吃的东西都扔了,现在自己浑身是伤不说,问题是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去?

    那一轮弯月已经慢慢沉了下去,天空重新又陷入黑与灰的颜色里,四周都是暗暗沉沉落光叶子的树影,一两只猫头鹰叫声穿过空气,向远处飞去。

    在一棵杂草少一些的树下坐下来休息,脑子里很乱,体力也有些不支,靠着树干一迷糊又要睡过去,却突然发现眼前白光一闪。

    我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怪脸白影倒挂在树上,与我几乎面贴面。

    卧槽,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这玩意本来脸就恐怖怪诞,这时候又倒着,说鬼不鬼,说人不人,甚至连怪物都算不上,而且我不知道他这么看着我是要干什么?

    不过此时却也不敢动,离的太近,我能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一种戏谑还冰冷,心里侥幸地想,也许他对我并无恶意,闹一闹就离开了,如果此时我乱动,激怒了他,以现在我的情况,死路一条。

    果然,怪脸白影倒挂了一阵就“嗖”地一下跳到了树上,然后没做一丝停留就不见了。

    我扶着树站起来,要赶快离开这里,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我难道还要在这里等着他再来找我麻烦不成。

    人刚起身,手都还没从树上缩回来,就听到身旁有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说:“您慢走。”

    刚放松的一点警惕“忽”一下又上来了,这心脏完全跟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估计这趟嵩山之行,如果还有命去,我也会成为心脏病患者行列了。

    四下看一圈,别说是人,连个鬼影都没有,那么刚才的声音是哪里发出来的?

    幻觉吗?

    不能吧,声音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在耳边,又怎么会是幻觉。

    突然我就把眼睛转向刚才靠着的那棵树,玛德,不会是这个棵树成精了吧?

    虽然人们都说建国以后动植物不准成精,但是这深山老林里的植物是否会响应国家号召,完全不知道。

    小心地把身子挪出那棵树的范围,然后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过了很久,那个喑哑的声音才又响起:“是老奴。”

    老奴?这不是一棵树吗?怎么成了奴了,难道它也有前世投胎转世?

    想不通不如直接问:“你,跟我熟吗?”

    又是停了很久,那个声音才缓慢地说:“老奴不敢透漏天机,但是老奴一直守着自己的本份,有一天您知道一切的时候不要忘了老奴。”

    声音竟然越说越悲切,听上去像要哭一样。

    我正想安慰他几句,他却接着说:“您快走吧,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不知道他说的误时间是什么意思,我接下来再问,他就不再出声。

    无奈,只好自己又往山上爬去,对于这棵怪树百思不得其解,暂时也只能抛到脑后。

    这一段走的倒是轻松不少,因为周围全是大小不一的树,每棵树的距离也不是太远,我可以拿这些树借力,拉着这棵,踩着那棵,反而降低了滑下去的风险,也走的快了许多。

    脚下是厚厚的枯树叶,因为前些天下雪的缘故,这些枯叶上的雪有的花了,有的还没有,化了的水也没有干全部都藏在树叶里面,因为天气冷又都结成了冰。

    让我不解的是,我们在山下往上走的很长一段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那么多雪或者水,那些枯草里的土也并没有结冰,尤其是走那条悬崖小路的时候,甚至感觉脚下的石头都有些干燥,但是为什么这里这么湿潮?按理说越往山上走,雪化的会更快才对,为什么这里反而不是?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了,似乎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天亮,看着那抹久远的亮光,说不出心里有多温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早起的太阳这么迷人,但是在经历过昨晚的生死之后,才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生命的相征。

    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竟然莫名的有些困,但是并不想此时睡觉,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间,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被人轻轻摇醒时发现一个和尚站在我面前,慈眉善目,脸阔厅圆,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魁梧,很有农村人们嘴里传的福相。

    他什么话也没说,用说向前指了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山洞,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跟着他向那个山洞里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天亮的原因,还是这个山洞特别,一入洞口就发现里面特别的亮,山洞两侧的墙上都画着各式的古画一样的东西,颜色鲜艳,第一笔勾勒的都非常仔细,人物的头发和花的枝叶都像真的一样。

    那些人物有些像电视里看到的佛相,但是又感觉不太像,因为他们几乎都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只是眉眼看着有些修行人特有气质而已。

    我认真看这些画的时候,那个和尚已经缓步向前走。

    没急着跟上去,因为这些画太吸引我的眼睛,我甚至有种熟悉的感觉,有时候某个人就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一样。

    越往里走,那些画里人熟悉的感觉越甚,有一个拿着折扇的女人甚至跟韩个个如出一辙,除了画里人穿的衣服不同,神情和韵致,尤其是嘴唇,是那种小小的标准的樱桃小嘴,笑起来特别的甜。

    盯着韩个个的画相看了很久,自动把她衣服换成了现代装,真的完全是一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本来想去问问那个和尚,但是一抬头竟然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了。

    只能把问题先放在心里,他肯定是去了里面,一会见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这样想着眼前就又出一个画里的人,这一看我真是完全蒙逼了。

29 消失的壁画

    那个人不是我自己吗?

    我正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服站在一所宅院的门口,眼睛此时跟在山洞里的**人我对视着。

    妈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已经很急切想找和尚问个明白,慌忙往山洞里面走,一路还有很多壁画,已经无心再看。

    匆匆走到山洞的尽头,竟然看到两个剃了光头的小孩子正围着一张桌子下棋,看到我过来,忙着起身鞠躬,然后一声不响的向一侧的小山洞里退去。

    我出声叫他们,但是他们连头都不回一下,已经当我是透明的了。

    我也想跟进那个小山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进去以后,那里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扇石门,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应该有什么机关之类吧,但是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管他呢,等他们出来,既然把我引到了这里,他们肯定也会出来见我的。

    想着就在刚才两个孩子坐着的桌子边坐下来,看他们摆着的围棋,好像一个特别古怪的局,黑子白子相互绕着,既看不出胜负,也看不出棋的规律。

    坐了一会儿,也是无聊,这么干等着,不如再去看看那些画,于是又退回到刚有画的位置。

    让我吃惊的是那些竟然没有了,山壁的墙面光滑干净,除了石头的纹路,上面什么都没有。

    顺着通道,一直走到洞口,但是所有我刚进来的看到的画一点不剩的全部消失。

    已经意识到这个山洞肯定有问题,转身快速往里跑去,令我更震惊的是,明明刚才还有的桌子和椅子也跟着消失了,里面只有一些干的枯草,和一些像是动物留下来的粪便,而前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我自己做的一个梦。

    洞并不是很深,我站在里面就能看到洞口处外面的天空亮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想不明白,也探究不清,看这种情形只有先出去再说。

    再次往洞口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往两边的石壁上看,却又像是有文字。

    我仔细辨认,竟然没有一个字是认得的,密密麻麻写的满石壁上都是,只是字迹像是用刀刻的,而且不像是我们现代的文字。

    拿出手机想拍一两张照片回去找别人看看,看到黑屏才想起来早已经关机,真是懊悔的不行,但是自己又非常想弄明白这些字上到底写的什么,心里隐约觉得跟之前的壁画有一定关系。

    把背包打开,翻开后发现里面竟然有笔和纸,真是感觉这些年在外工作的习惯,无论去哪里总是要带上纸笔,以随手记些东西,现在也刚好派上用场。

    把笔记本按在石壁上,然后依葫芦画瓢地描了起来。

    因为不认识,描起来就特别费劲,半爬在石壁上累的我手壁酸疼才只写了两页,实在是不想描下去了,就把东西都收进包里。

    出了山洞就看到那个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洞口了,看到我出来,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法号,然后说:“老纳玄清,恭候多时了。”

    去你大爷的,你倒是早些说呀,害的我在里面吓的半死,找来找去,你却在这儿等着。

    因为对他之前有些不满,这时候估计脸色也不好看,语气有些不善地说:“等我干什么?”

    玄清倒是一点也不气,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声音哄亮,字正腔圆地说:“送您下山去。”

    我注意到他句里有点问题,他说“送您”,难道和尚不都是说“施主”吗?为什么玄清会用这样一个字,真不是我过于细心,实在这中间事太多,我不得不从他的字里去扣问题。

    阳光已经慢慢升了起来,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玄清,穿的袈裟很旧,甚至连颜色都褪掉了,成了一种比灰白还白的色,而脚上那双僧鞋上到处是窟窿,甚至还露着脚趾。

    在这样的大冷天里,穿成这样,还真是够呛,估计脚丫子都得给冻坏了。

    一看到他的装扮,心还确实有些软了,看来并不像他们说的要和尚现在都大鱼大肉,月收入过万,就这玄清,也算是得道高僧了吧,如果有钱怎么会落魄成这样?

    语气也稍微放下来一些,看着他问:“那个,大师,我三爷说让我上山来找到你,就会知道自己的什么身世,这个您能给说说吗?”

    玄清又念了一声法号,低头说:“您已经看过了,以您的智慧以后会慢慢揣测出结果,恕老纳不能多言。”

    说着从身上取下一串佛珠给我说:“这个送您,可做防身之用。”

    我没有伸手去接,我知道三爷的那个小念珠是很厉害的,不是知道是不是也是玄清送的,但是他现在既然送我这个,那么这串佛珠估计还真有点不同寻常,只是我与他没有什么交情,这么收他的东西有点合适。

    玄清看我不伸手去接,脸上就显出了笑意,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后又送佛珠送到我面前,语带赞赏地说:“虽是凡物,但对您有益无害,暂且收下,日后有缘再还给老纳也成。”

    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硬推,只是在没接佛珠之前先从钱包里拿了一些钱出来说:“大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您这鞋破了,这天太冷,冷着也不好受,这个您拿着,当是我对你赠佛珠的感谢吧。”

    玄清笑而不接,过了一会儿才说:“老纳的鞋是低头看破,您看每只鞋上各有六个破洞,就是佛说的六法戒,不淫,不盗,不杀,不妄语,不饮酒,不非时食,也是六波罗密的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

    我听不懂他说的这些,但是经他提醒再往他鞋上去看,还真是六个洞,不多不少。

    修行的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既然他说不收,我的心意也已经到了,就把钱重新装回口袋,转身要走的时候,才猛想起还有我三爷,忙又回身问玄清说:“大师,我是跟我三爷一起上山的,可是他半路的时候却找不到了,我这不能把他给丢下来自己回去吧,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山里还有哪些地方有可能找到他?”

    玄清“阿弥陀佛”后,眼神看向山下说:“命里一劫,也算了了,你回去后自己能见到他的。”

    什么劫不劫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说回去能见到他,我是听懂了,道了谢后就顺着原路要返回,可是一脚踏空,翻身就往山下滚去,地上的石头和树直撞的头晕眼花。

    是被阳光晒着睁开眼的,以为会很难受,毕竟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也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是不是也到了悬崖底。

    可是进到眼前的景色,却让我目瞪口呆,我竟然还是在那块石头上,就是我走过树林时休息的那块石头。

    难道真是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因为太想找到玄清,所以就在梦里找到了他?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以前的伤口都不疼了呢,而且自己在野外这样的一块石头上睡着,丝毫不觉得冷,还能感觉到身体有种热乎乎的气流一样的东西不断运行。

    太过惊讶,我把原来包着伤口的布条扯开,我天,伤口真的没有了,所有被那些食人虫咬伤的血口都恢复到原来的肌肤,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低头看了眼那块我坐过的石头,这玩意不会是有什么特殊功能的宝石吧,可惜太大了点,不然我就把它扛回去,以后开个诊所也能发财了。

    但是我马上就发现了另一件不对的事,我的手上多了一串佛珠,跟梦里那个叫玄清的和尚给我的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并非是梦吗?

    慌忙把手里的包打开,把那个画了字的笔记本拿出来,字还在,刚好两页,因为光线暗和不认识的原因,跟鬼画符似的我自己写的两页看不懂的字都在本子上。

    这就说明那可能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那又怎么回到这块石头上的呢?我还记得自己是摔下山的,不会是刚好摔到这里吧。

    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那些东西是真是假,而且被这么一顿折腾,那些本来在脑子里还有些印象的壁画也模糊起来,只记得上面好像人像我和韩个个,甚至连穿的什么衣服都想不起来了。

    把东西都一一收拾往,往山下走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眼四周,也并且我梦里走过的那条路,如果再想去寻那个山洞,怕也不容易,再说,就是找到里面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并不大。

    重新一步一扶树的穿过树林的枯叶冰地往山下滑,刚出树林就看到一道白光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顿时警觉就提到了头发梢上,这白光跟我昨天晚上看到那个怪脸白影很像,他会不会再次出来捣乱呢?

30 险路(4822字)

    走路也开始小心起来,随时留意周边的动静。

    可是一直走到昨晚那条悬崖小路上,那道白影却再没有出现。

    想起昨晚在这里休息时那棵会说话的树,不免朝那个位置看了一眼,卧槽,哪有什么树,那个地方除了杂草连一根粗一点的枝条都没有。

    这么标志性的树竟然没有了,是树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呀到底,难道连现在我都在做梦吗?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有点抓狂,因为分不清真实部分,就会感觉做出的判断和努力似乎都有点白费。

    但是现在路已经在眼前,又必须得走。

    停下来把背包调整一下,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开始上那条一人宽临着悬崖的小路。

    白天走比晚上更可怕,夜里因为视线的原因,很多东西模糊不清,也没有那么害怕,可是这会儿一眼往崖底看去,雾蒙蒙的一片,边上连根树枝都没有,试着往里面扔个小石块,很久都没听到响的,完全说不清有多深,估计人要是掉下去,“啪即”一下就成了肉饼。

    更担心我三爷了,尽管有玄清大师说是没事,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又一个梦,他在这个地方不见了,可千万不要是掉下去才好。

    没什么打扰,视线又好,倒是很快就通过了,站在对面再回头看看这条路,仍然会倒抽一口冷气,真特么的心惊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崩着过来的。

    转身正准备继续下山,却意外听到不远处有一点响动,听着像是有人在喘气,但是哼哼两声就又停了,我抬起腿走,那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尽量减轻动作,不发一点声音地往声音来源处靠近,终于看到枯草堆里的一个东西,或者不知道是什么动作,因为他全身**,上面也没有什么动物应有的毛,按皮肤的情况来分,应该是个人,可是,我竟然看不到头。

    不对,等等等等,我看到他穿着短裤,是的,那种现代男人都会穿的灰色内裤。

    越来越靠近后,发现那个身体还在不停的抖,并且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哼哼。

    到走到面前才看到,他并不是没有头,而是头被埋在一堆枯草里了,试着叫了两声,但是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走过去,慢慢把盖在他头上的草拔拉开,我三爷的脸出现百我面前,而且整个面部都成了紫色,尤其是嘴唇,现在已经是紫黑的颜色。

    我忙着把他扶起来,搞不清楚他怎么会成这样,但是看现在这情形,一定是冻成这样的。

    打开包,把我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快速给他穿上,然后又把羽绒服也脱下来给他。

    做完这些就用双手不断地揉搓他的双手,脸上双脚,以慢慢给他温度,待肤色慢慢恢复一点,才把那些枯草捡了一些,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生了一堆火。

    三爷还没完全醒过来,但是呼吸心跳都还算正常,我只好把火堆旁铺上些杂草,然后让他横躺上去,一边慢慢烘烤,一边把附近能捡的柴草都捡过来,慢慢的添着火。

    他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但是嘴唇很干,我把包里那个矿泉水瓶拿出来,看了看里面只有少半瓶的水,把三爷扶起来,试着给他喂到嘴里一些,水刚下去,他人就打了一个机灵,然后慢慢睁开眼。

    一看到是我在他身边就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说:“一明,咱爷儿俩是不是已经去阴间了?”

    我指了指头顶上的太阳说:“三爷,你看看那个。”

    他一抬头,马上就把眼睛眯了起来,情绪也镇定了不少,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我说:“怎么回事这是?”

    我搭着他的话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走着走着,你就不见了,待我再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三爷盯着自己还光着脚,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说:“我记得咱们两好像在过那个小路,后来一个人过来说领着我们走,我就跟着他走了,谁知道越走越冷,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狐疑地看着三爷问:“是不是遇到鬼了?”

    他一怔神,似乎不太确定地说:“如果是鬼,我应该能感觉出来的吧。”

    我没说话,按理说三爷说的也是,毕竟他也是干过驱鬼的事,但自从我们来到这座山后,一切的“按理说”都没理可说了,谁知道这个山上的鬼是不是厉害一些,或者直接是妖也不一定。

    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于是问他:“一个你不认识的要带你走,你也去?”

    三爷犹豫了一下说:“我老远看着他好像一个和尚,还穿着袈裟,当时还以为是玄清大师呢。”

    这倒是可以理解了,也难怪他想都不想就跟着走,再说我见玄清大师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如果他要害我估计不会比我三爷好的到哪儿去。

    不过,我知道带他走的肯定不是玄清大师,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同时也把自己的梦里见到玄清大师的事跟三爷说一遍,他怔了一会儿神,什么也没再说。

    两个人坐在火堆旁烤了一阵子,太阳已升到中空,温度也慢慢高了,可是看到三爷光着的脚,我又犯了愁,就是再暖和,这个时节光脚走这样的路也不行。

    犹豫再三,我把自己的鞋脱下来说:“三爷,你穿上我的鞋吧。”

    三爷看了一眼说:“我穿你的,你光着脚啊?再说了,你的鞋我也穿不了,小两码呢。”

    说着自己先站起来,把火堆扑灭说:“走吧,咱还是赶紧下山,不然到下午温度就会再降下来,更冷。”

    一路往山下走,倒是很快,路上也没有再遇到食人虫什么的,大概这些东西白天都不会出来吧,我跟三爷到我们来时的水泥路上时,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只是现在路上也没有车。

    谁没事会把车停到这个地方等人?

    除了加快脚步,就只能是加快脚步往有人的地方跑,最起码得先给三爷找双鞋。

    只是这条路好长,天色又晚,我们跑跑走走有一两个小时,竟然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看看一直延伸到夜幕里那条长长的公路,我真的很担心三爷的脚,那双我用来备用的袜子在他脚上早已经开了花,只剩脚面上一点,脚底全都烂了,可想而知他的脚底现在会成什么样子?

    可是每当我问他要不要休息的时候,他都咬着牙坚持说:“走,一休息就再走不了了。”

    两人又坚持走了几十分钟,但速度已经很慢,一天一夜没吃饭,连口水都没喝上,加上三爷脚已经出血,导致我们几乎每走一步都几乎虚脱。

    好在,终于看到一辆车远远地开过来,车灯的光给了我们希望,为了能让司机停下来,我们两人都站在路中间,我把身上的衣服也拿下来,拼命挥舞着示意他们停车。

    大晚上的在这样的地方拦车,哪个司机也不敢轻易停,所以我们看到那辆车一点没减速地直接向我们冲了过来,妈蛋,这是要撞死我们的节奏啊,眼看着车已经到了身前,三爷已经跳开到路边,我眼睛也紧紧盯着车越来越近。

    三爷已经急了,大叫着说:“一明,快闪开,咱们不坐了,别拦了。”

    也就在这时,那车几乎是紧挨着我停了下来,两边车们打开,同时下来两个彪形大汗,其中一个二话不说上来就朝我打了两拳,立时我就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另一个已经走到三爷面前,冷冷地问道:“干什么的你们?”

    三爷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在车灯下盯着他的脸看,那个男人被看的有些恼火,正要上去打他,我三爷却开口说:“你是要往西走,因为后面有人追你们,而且追上后你们就会有牢狱之灾。”

    那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瞪着我三爷好久,才说:“老实说,你们干什么的,不然今天把你们弄死这儿也没人知道。”

    三爷坦然:“算命的。”

    那个男人还要接下去说,却被三爷拦住道:“再耽误一段时间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还是快走吧,我们就是想搭个便车。”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那个问我三爷的男人终于开口说:“好,上来吧。”

    四人都上了车,车子就往前冲去,在一个岔路口处,三爷说:“离开公路,往土路上走。”

    开车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车拐进了一边的土岔路上,我们走了一两公里的样子,就听到后面有警车的声音一路叫着往这边过来,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声音特别响,能传出好远。

    司机把停了下来,车灯全部关上。

    一直等警车的声音过去,那个男人才又启动车子往前走,不过他似乎心里很没底,问我三爷说:“这条路能通到哪里?”

    三爷没回答他,反而问:“如果让你扔掉这辆车,你们愿意吗?”

    那两个人明显一震,我也顺势看了一眼这车,好家伙,大奔,这个型号的少说也得百万,这样给扔了,别说是他们,是个人都舍不得。

    那个司机还要说话,却被另一个男人截下说:“可以。”

    车子一上另一侧的公路,我三爷就说:“往热闹的地方开。”

    两人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把车开的飞快,路上的指示牌提醒我到了平阳市。

    进入市区没多久,三爷就让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说:“谢谢你们,咱们就在这儿分开吧,你们把车扔在这里,人想去哪儿都成,我们也走了。”

    说着就拉起我往另一侧的路上转,那两个人并没有也择路而走,而是直接跟在我们身后。

    三爷小声跟我说:“这两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咱们现在也甩不掉他们,你说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一眼,也小声问他:“这两个人到底干什么的?”

    三爷有点郁闷地说:“你这怎么混社会的,这都看不出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警车会来逮他们?”

    说完又叹口气说:“也是他们运气好,今天不是栽的日子。要不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吧,我这脚可能真走不了了。”

    我看路边有宾馆,也不再犹豫,直接跟三爷一起走了进去,开了一个套房,因为知道那两个人也会跟着进来。

    果然我们刚开好房间,还没走到电梯入,那两个人也跟着过来了。

    被宾馆工作人员拦下来问他们干什么的,他们一指我们说:“一起的。”

    我回头喊了句:“快点呀,电梯来了。”

    宾馆工作人员没再说话,他们两个也急走几步跟我们一起进了电梯。

    进入房间后,两人先四处看了一遍,才回头跟我说:“行,哥们儿,讲义气,今天我们过去了,以后必会报答。”

    我回他们:“客气了,你们不是也帮了我们吗?”

    先把我三爷安顿下来,他的脚下面现在已经血肉模糊,看得出来他疼的脸都变了型,那种冻过的伤口,能把人痛晕过去,他能忍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我赶快把室内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直接拿一块干的浴巾给他包上,才对他们说:“你们都先在这儿呆着,我得出去先给我三爷买点药,也得弄些吃的。”

    那个先前跟我三爷说话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而开车的那个男人就马上说:“我跟你下起去吧。”

    我没说话,先往门口走去,他也就跟着出来了。

    夜不是很深,又是在大城市,所以很多店铺都开着门,我先去药店给三爷买了冻伤药和消炎创口的药,然后才在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餐厅打包了一些饭菜。

    那个跟着我的男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阿强,我知道这可能是假名,自己也随口说了声:“嗯,我叫阿明。”

    两人其实没有什么话说,路不同不相为谋大概就是这样,我不能问他的事,他估计也懒得理我们这些人,倒是帮我拿着些东西,因为路上看到买棉袄和衣服的又进去买了两套。

    回到宾馆大家也无话,阿强和他的同伙拿了一点饭菜坐在一边吃。

    我也先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先照顾我三爷吃上饭,自己也赶快扒拉起来。

    饭后又要给他收拾脚,冻成这样一定不能用热水洗,不然肉都会掉下来,只能暖过之后,慢慢用消炎药水一点点把脚上脏的地方清理出来,然后才上药,包扎。

    那两个人已经吃过饭,阿强坐在椅子里,而那个看上去像他老大的人直接躺倒在床上。

    三爷也躺在床上休息,我开始翻着包找手机充电器,充上电后一开手机,一大堆消息跟着就进来了,有韩个个的,有我爸妈的,还有一些陌生的。

    先给我爸妈回了电话,报了平安,然后是韩个个。

    那个陌生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回,因为不认识,还有之前水芹家的事情,所以现在对于陌生人的电话有点小恐惧。

    不过,我还没等考虑清楚,那个号码竟然又打过来了。

    接起来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口就说:“一明,你在哪儿呢?”

    我听不出来是谁,只能问她:“您哪位?”

    那个女人马上“咯咯”地笑了起来,并且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王娇啊。”

    王娇?王娇不是那个尖顶山市像妖一样的女人吗?她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阿强本来就一直盯着我打电话,现在看到我表情不自在地怔着神,就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甚至没跟王娇说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回阿强说:“一个妖女。”

    回头看我三爷,他也正睁着大眼看我,嘴张了张没说话。

    倒是阿强,因为不明就里,就跟着说:“现在女人哪个不妖,不过是有的妖在脸上,有的妖在心里。”

    我没接他的话,知道说的不是一回事。

    站起来洗个澡,出来的时候手机里已经进来好几条信息,翻开竟然都是王娇的,说是要去我们家找我。

    我心里一阵慌,按这情况说,她找到我们家,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我怎么能让她去我们家呢?我爸妈都还在家里,招待这么一个人,他们会怎么想?况且王娇一向胡说八道习惯了,还不定跟他们两个说什么呢?到时候我再解释都难。

    正不知道怎么办,却听到我三爷说:“让她来。”

    扭头看他,已经闭上了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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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怪闻之凶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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