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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为凰全文阅读

作者:语笑笑     医妃为凰txt下载     医妃为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革故鼎新

    沐芳看着外面的内侍监,这些内侍监与宫人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捧着皇上的食盒,这食盒,沐芳也是看了,有一部分是白玉的,一部分是木头的,一部分是黄金的,这样精美的食盒,让人爱不释手。

    而食盒中的菜肴更加是珍馐美味,让人过目不忘,齿颊留香。

    然而真正是不是如此呢?沐芳好歹在前世的时候上过国学,知道一个事情,皇上饭菜是皇城中最为大的一笔开销之一了,而且这些看起来琳琅满目的东西,要是自己没有猜错,要是史官们记载的没有问题,那么……

    这些东西的味道必然不是很好,皇上随时都需要传膳,尤其是在紫华城中,皇上是太阳,皇上是月亮,众星拱月,而所有的人都是向日葵,不但是每天需要露出笑脸,还需要围绕着这巨大的太阳旋转。

    皇上的饭菜一般说来是比较多的,因为皇上吃饭是完全没有时间点,所以皇城里面的御膳房每日都会将一二百道菜热在炉子上,所谓不温不火而已,等到皇上吃的时候,这一路传过来,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味道。

    试想,你要吃的东西,入口即化,这些东西偏偏是菜品,是不是到了口中想要呕吐呢?沐芳看盘子一路行云流水的过来,几乎桌子都放不下了,这才挥了挥手。

    有人将剩余的放在了旁边一张长条案上,于是这些个盘子里面的东西淡淡的飘散一种至纯的美味,这美味让人过目不忘。

    然后,有人将盒子打开,一个个菜都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浮出水面,色还是可以的,香味源远流长,也很不错,味道……沐芳不知。

    长孙裕动筷子,第一筷子乃是红烧肉,沐芳立即说道:“皇上,肉食者鄙,这肉不可多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奇谈怪论。”长孙裕并不理会,而沐芳呢,也并没有解释,长孙裕吃了一口以后,将剩余的那些都赐给了沐芳。一般情况,人们将御赐的东西看做是稀世珍宝,这也是君臣之间的某种关系表现。

    但是沐芳并没有谢恩,而是拢袖站在原地,看着内侍监将盘子送到了自己桌子的位置。

    长孙裕并不理会沐芳,而是挑选自己喜欢吃的肉制品吃过了以后,这才擦拭嘴巴,净面,净手,一切都完毕以后,人这才看着沐芳,“刚刚那个,为何吃不得?”

    “不是吃不得,而是需要有节制的吃,皇上应该知道,自古以来长命百岁的云中君都是远离肉类的,因为这些吃多了会有胆固醇,会有高血压与高血脂。”

    “后面的那些,是什么?”一边说,一边看着她。沐芳知道自己又离题万里了,不应该用现代的术语与古人说话,那个年代人们并没有多少养生保健的意识,所以不是很清楚这些。

    只知道,生活好就吃肉,生活差劲的就吃菜,但是皇上完全不知道,每餐吃肉也是要命的,凡事适可而止,绝对不可以过分,过分则是惹祸的根源,要命的肇因啊。

    “皇上不用问微臣,只需要问一问太医,是不是每常看病的时候,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就有一些富贵病,这病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时常头晕目眩,时常胸闷气短呢?”

    这样一说,长孙裕倒是较真起来,有关于延年益寿的事情,长孙裕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几个太医已经过来,沐芳看着太医过来,又看了一眼皇上,“这些太医,我今日是第一次见,问题是和谁问的,请开始。”

    长孙裕看着走进来盈盈跪地的太医,问道:“朕问你,你们每常看病,是不是有人查不出来究竟是怎了?但是偏偏胸闷气短,头晕目眩?”

    这太医立即点头,沐芳这才上前一步,“这就是亚健康,一般情况人们是比较健康的,造成这个的根本原因是缺少锻炼,都说吃什么长什么,皇上想一想,您刚刚吃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过于油腻了?”

    “这些肉吃多了以后,往往消化不了,是以会为祸不浅,想要长寿,这些需要有节制。”

    沐芳说的一本正经,而太医居然也是随声附和起来,“老臣在研究《金匮》的时候,看到前人的言论,与这位大人说的居然不谋而合,一开始还以为是胡言乱语,但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以后,这居然……居然……与这个大人说的一样啊。”

    长孙裕一开始也是怀疑的,但是此刻,那观望态度已经荡然无存,伸手在空中捞一把,然后说道:“依照你的意思,确有其事?”

    “皇上,微臣用老鼠做实验过,确实餐餐吃肉容易让……老鼠早衰。”

    “人与老鼠也是一样啊,朕从明日看是……节衣缩食。”他说到这里看着沐芳,沐芳欣慰的一笑,自己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这以后的事情会比较容易点儿,毕竟皇上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了。

    “皇上日理万机,不吃肉,吃什么呢?”

    “五谷杂粮,乃是养生之本,徽清道长,是也不是呢?”沐芳问一句,这牛鼻子倒是没听太清楚,居然点头,“是。”沐芳看着长孙裕,长孙裕一笑,说道:“朕会试着改过来。”

    “皇上,您日理万机,操劳过度了,怎可苛待自己呢?”荀贵妃一脸的戚容,听到这里i,沐芳微微一笑,说道:“这不是苛待不苛待,皇上以后会长命百岁的,您放心按照微臣说的去做就好。”

    “朕知道你,并非是大放厥词,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呢?”这样的说法也太简单了,让长孙裕几乎失望了,长孙裕的目光微微看着沐芳,沐芳一笑,说道:“微臣幼年学过点儿推算,也学过点儿麻衣神相。”

    “道君,你也会?”长孙裕看着他,这也就挑明了,大概是让徽清道长与沐芳两相比较高低的事情了,徽清早已经准备好了,而沐芳呢,也是跃跃欲试。

    “皇上,老君也是会的,这不难。”他一说,笑起来。沐芳也是笑了,不难是不难,等会儿在大放厥词再说吧,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皇上,您吃过了,应该走走路。”

    “好。”长孙裕慢慢的站起身来。

    沐芳看到长孙裕那肥胖的身体,不禁想要奉劝一句,您老应该减肥了,不过还是忍耐住了,道:“皇上,应该在禁苑走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他点了点头,几个人从朗润园出来,沐芳打头,长孙叙谨为了以防万一,虽然不知道沐芳下一步是什么,不过还是很快的就跟了过来。沐芳笑着,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朗润园中也是琪花瑶草,这个季节也是到了百花开放的季节,这季节让人也是赏心悦目,一行人往前走,一会儿以后到了外面,荀贵妃与荀祖隆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人居然落后了。

    沐芳也是察到了,但是并没有理会,出来以后,沐芳看着眼前左右两株巨大的樱花树,说道:“皇上,微臣想要与徽清道长算一算,这樱花树的树龄。”

    长孙裕想不到,人有年龄,居然连树木也有树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微微回眸,带着一种很有意思的眼神看着身旁的牛鼻子,“你可以推算?”

    “这个,这个……贫道只好试一试。”一般说,一边看着那参天的两株树木,沐芳道:“微臣倒是可以推算的,这树木看来是比较高大,但是并没有多少树龄。”

    “这个没有人可以验证你说的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大家说出来的都没有准信儿?”这样一说,沐芳一笑,说道:“道长差矣,这禁苑中有花匠与山子匠,他们吃饱了就在研究这个。”

    “应该知道哪一株树栽植于哪一年,所以,皇上等着就好,很快就会有水落石出的。”一边说,一边笑了,徽清道长哪里知道这个,不禁微微皱眉,但是已经迎战了,就绝对没有立即撒手离开的道理。

    一来跌面子,二来证明了自己是骗子,这两个任何一个都不好,所以徽清道长无可奈何,只能点头。

    沐芳说道:“微臣需要砍伐以后这才可以算出来树龄。”是啊,你砍倒,任何人都数不了圈圈的,这也就不知道树龄了,这里的树木多了去了,无论是砍倒几个都不足为珍惜,于是很快的有人扛着斧头走了过来。

    刚刚沐芳为何会选择这个樱花树,原是因为这樱花树有一半欣欣向荣,有一半已经垂垂老矣,她需要向长孙裕证明一个道理,这道理暂时说不得。

    很快就走过来几个花匠,这些人每天都侍弄这些乔木与花朵,早已经有了情感,也知道这些树木是什么年代就栽种下来的,长孙裕看着走过来的一个领头人,这让人老态龙钟,一边走一边微微喘息。

    过来以后立即开始磕头,长孙裕让这人站起身来,说道:“你记得这些树木栽种的年月?”这花匠立即点头,“奴才不敢说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不过十有**是差不离的,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你且告诉朕,眼前的樱树是哪一年栽种的,只需要告诉朕一个人,说吧。”这花匠立即点头,将一个确切的年月说了,然后有人过来砍伐起来,很快的,这樱树已经让巨斧给砍倒了。

    果然,这樱树一半已经干枯了,沐芳上前一步,仔仔细细的数完了年轮以后,走了过来,拱拳说道:“皇上,微臣这里已经推算出来,树与尸体一样,会说话,它适才已经告诉了微臣,自己的年龄。”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何以堪

    “你说。”长孙裕说完以后,看着沐芳,沐芳凑近了长孙裕,道:“皇上,是二十二年。”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长孙裕的长眉轩动了一下,刚刚沐芳与太医的说辞不谋而合,此刻与花匠的说辞又是不谋而合。

    未免过于厉害了,长孙裕看着徽清道长,说道:“你知道,是多少?”

    “贫道看,应该是二十年之中栽种的,这树木可以成为参天大树,大概是二十年了。”徽清道长说完以后,心里面也是狂跳不已,但愿自己没有猜测错误,导致一败如水。

    沐芳看着徽清道长,不怕,不怕,等会儿厉害的在后面呢。

    “微臣还要猜一猜这一排排树木的树龄。”沐芳一语完毕,很快内侍监过来将这些树木全部都砍伐,沐芳挑选出来的一排排树木,远近高低粗细都不同,说明不是一个年代与时代栽种的。

    不过砍伐完毕以后,沐芳只是上前一步就记住了年轮,很快就回头,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上,而徽清道长再也没有那样好的运气了,完全是猜测不到的,到这个时候,皇上已经渐渐的明白过来。

    他没有自己吹牛皮那样的厉害,而长孙叙谨到了那树砍伐的位置看了,看过了以后,不禁也是惊诧,一个字儿也是说不出口,沐芳居然用最简单的办法就猜测出来,好在人们并不细究。

    这些都猜测完毕以后,沐芳说道:“皇上,刚刚的斧子很好,不过并没有什么好的,微臣这里有一把斧子叫做夸父斧,乃是来自于公输班做出来的,这一把夸父斧做工精良,皇上……”

    显然,沐芳是有话要说的,不过沐芳并没有说完毕,这夸父斧在沐芳的盒子里面,一会儿以后,已经打开来,“这斧子,微臣不过是想要提醒您,斩奸佞,肃朝纲而已,皇上。”

    “这斧子……很好,朕收了。”他看着这个斧子,沐芳看着长孙裕,长孙裕对于眼前的人则是失望不少,这些不是厉害的,厉害的还在后面,几个人往前走,有人太液池变钓鱼,沐芳说道:“徽清道长,您是不是也可推断鱼儿的年龄呢”

    “这,不可!”他哪里有沐芳那样古灵精怪啊,沐芳到了旁边一个内侍监的身旁,这内侍监看到大部队过来,也是害怕的很,手中的钓竿差点儿都折断了,沐芳一笑,帮助这内侍监稳住了手中的钓竿,说道:“我猜你今天满载而归。”

    “御膳房要的,奴才这里,还行,还行啊。”这内侍监一边说,一边将篓子拿过来,沐芳伸手,将里面的一个鱼抓出来,细细的数过了鱼鳞以后,这才说道:“这鱼儿依照微臣看是去年放养的,今年已经一年三个月了,很大。”

    “你如何得知?这太液池的鱼儿都是奴才放下去的,这是草鱼是去年放下去的,已经一年三个月,草原这个时候正好。”

    他一边说,一边拉了一下钓竿,这次运气好,调起来的则是一只鳜鱼,“这个是鳜鱼,你可以看出来,这个鳜鱼是什么时候放养的?”

    “可以啊,这个鳜鱼,”沐芳一边说,一边握住了鳜鱼,暗暗的数过了鱼鳞以后,说道:“不要看个头比较小,不过也是三年了,是也不是?”

    “好家伙,你很厉害啊。是三年了,你倒是百发百中。”这个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于从小在江边长大的沐芳而言,这些玩意都是信手拈来的,不算是什么秘密。

    而对于长孙裕与其余人来看,则是刮目相看起来,为了在众人的心中更加伟岸不少,沐芳接二连三的猜测起来,等到猜测完毕以后,人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跌破眼镜。

    今天,沐芳已经猜测出来太多的东西了,就连长孙裕也是觉得,这个年纪小小的家伙比那仙风道骨的人厉害的多了,沐芳往前走,走到了前面的一个位置,看到了脚下的一个干枯物体。

    说道:‘皇上,这个是去年的一只干蚯蚓,微臣不才,想要与道长比试一下,究竟如何可以起死回生,要是这一次侥幸让微臣胜利了,微臣将看家的宝贝拿出来,献给皇上,微臣要的并不多。”

    “你要什么?”长孙裕的胃口给吊起来,要是一个人可以将死了的东西救活,那么延年益寿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长孙裕怀疑的看着沐芳,而荀贵妃也是益发的困惑,这人究竟是有什么能耐呢?

    还是信口开河,她看着那干枯的蚯蚓尸体,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阳光暴晒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不要说这个蚯蚓,恐怕任何一个东西只要是死了都不可以起死回生。

    蚯蚓不可以,花花草草也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沐芳偏偏信誓旦旦的告诉皇上,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就连旁边的长孙叙谨也是完全不明白,不过他更加是感兴趣,沐芳是一个谜,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他的心中,沐芳更加是变了,变得更加厉害了不少。沐芳的目光微微的舒一舒,看着前面的位置,人们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自说自话一样,而徽清道长也是有了点儿挫败。

    荀贵妃看向沐芳的目光充满了防备,而徽清道长心头则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沐芳不理会这些人,看着长孙裕,长孙裕点了点头,“说吧,你要什么?”

    “微臣要皇上撤兵,将包围了含山县爱的兵丁全部都撤回来,于民秋毫无犯,皇上可以做到吗?”她果真是大公无私吗?就连长孙裕都难以置信,还是沐芳有另外的企图,不方便说出口的。

    “朕以为你要什么金银珠宝,原来不过是这个,你只要可以给朕另外一个延年益寿的海上方子,朕可以让他们立即撤兵,朕答应你就是了。”

    “好,君子一言?”沐芳看着长孙裕,长孙裕立即说道:“朕一言九鼎,从来说一不二,你放心就好,这蚯蚓……?”

    “皇上放心就好,微臣这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玩意,可以让蚯蚓起死回生的。”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将一枚闪光的珠子拿出来,这就是“澄碧珠”了,一想到这一枚夜明珠是红袖姑娘忍痛割爱给自己的,不禁让沐芳觉得老大不好意思的。

    自己早已经想过了,这些东西只要是送过来绝对是有去无回的,这夸父斧乃是人家白珂的,要是让白姑娘知道方公子借走了自己的好东西以后居然送给了皇上,再也拿不回来了,指不定将这事情以为是她自己与沐芳之间的情投意合,这才有的定情信物。

    而红袖呢,要是知道家母留给自己的宝贝让人给借花献佛了,也是心里面难受的,但是沐芳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这样多的孩子,为了含山县的老老少少,沐芳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珠子叫做澄碧珠,微臣给皇上实验就好。”一边说,一边握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白玉杯,让人过来将白玉杯中注满水,浸泡了一下珠子,捞出来以后,将干枯的蚯蚓给丢在了里面。

    一开始,这蚯蚓是载沉载浮的,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以后,众人的耐心也是载沉载浮,沐芳一笑,“请皇上过来看。”长孙裕立即走了过去,一碗水中,那蚯蚓可不是活蹦乱跳吗?

    沐芳一笑,将蚯蚓放生,然后人们看着这蚯蚓钻入了松软的泥土,沐芳这才一笑,说道:“您看,万事万物都需要顺其自然呢,皇上要童男童女做什么,这是微臣给皇上的礼物,叫做澄碧珠,请皇上每餐以前喝一杯这个珠子浸泡的水。”

    “自然是可以延年益寿的。”一边说,一边轻轻的一笑,沐芳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徽清道长,又看着皇上。

    她认为自己应该提醒长孙裕一下,于是说道:“皇上,是不是应该立即下令了,现在军民都比较忧心呢,请皇上下令让这些兵丁撤回来,微臣这里还有更厉害的呢。”

    “好,好,朕撤兵就好。”一边说,一边让阿箬将笔墨纸砚拿过来,朱砂笔行云流水,一会儿以后已经写完了,这圣旨快马加鞭一会儿以后已经送到了城外,京畿之外,兵丁被大太阳炙烤的没有了半点儿的精神。

    龙禁尉带着圣旨过来,黑压压的一群人立即跪在了长街上,“皇上有旨,让侍卫们撤兵,让孩子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跟着咱家回去复命吧。”这内侍监一边宣旨,一边骑着高头大马去了。

    “是……撤兵?”这两天,这个领头的内侍监一直与民众僵持,此刻倒是不同了,这僵持的模样变了,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方式,他对于撤兵的事情好似有点儿半信半疑,不过看着这红衣内侍监离开的背影,还是明白过来。

    “走了,撤兵。”这人怏怏不乐的说完以后,带着大部队去了。有人在衙门的门口看着这些人离开,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很快的就明白过来,真正的撤兵了,这些人居然真正的去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是凶神恶煞啊,恶人自有恶人磨,莫非沐芳已经成功了,两个女子相拥而泣,红袖说道:“就知道方公子会胜利的,他一定会胜利的啊。”

    “是啊,方公子会踩着七彩祥云来迎接我们的,真的是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不过为何公子还不回来呢,奴好想他啊!”白珂分外夸张的握住了红袖的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去若抽丝

    红袖也亲昵的握住了白珂的手,话说患难见真情,这些人知道自己虎口余生,对于沐芳与长孙叙谨给自己的帮助简直是恩同再造一般。

    季慕朗走了出来,看着灰尘中远远离开的马匹,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以后叹口气,看着灰尘,自言自语,“她说了,三天,原来不需要三天,只需要两天已经胜利?”

    他一边说,一边望眼欲穿的看着灰尘弥漫的街头,高头大马终于离开了,踩着黄尘,追风逐电一般的离开了,他喃喃自语。蓦地想起来什么,摇晃了一下腰间的钥匙,道:“红袖,白珂,与我到后堂去,将后堂的人放出来。”

    一边说,一边去了,三个人去了以后,民众开始欢呼起来,一时间呼声高亢嘹亮,就像是一首荡气回肠的音乐一样,弥漫在众人的头顶,一开始的悲壮也是不复存在了,转而变成了一种激动的浪潮。

    这浪潮一股一股形成经久不散的冲击波,然后在最快的时间中席卷住了所有人,人们都开开心心的,各个都挂着一张美丽动人的笑脸。

    孩子们从衙门的后堂中放出来,一个个都开开心心的玩去了,大人们重见天日,一个劲儿的给季慕朗磕头,老人们出来以后几乎是返老还童一般,一个个都挂着精神抖擞的笑脸,不过,人们都开始磕头起来。

    “不,”季慕朗连忙挥手,侧身,并不愿意接受这意外之喜之后的跪拜,“你们或者搞错了,不是我,而是……方公子与孙大人,你们应该感谢的是他们,他们在京中为民请命,本县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人啊……”

    “方公子?他……还好吗?”众人中立即有人问一句,不免想起来,沐芳离开时候那坚毅的神色以及那一脸悲壮的表情,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

    “完全没有消息,生死未卜。”季慕朗心痛,他扶住了旁边一株高大的柳树,人已经跌跌撞撞,但是很快还是站稳住了脚跟,看着院落中某一处黑点,这黑点在慢慢的消失,他觉得晕眩不已。

    是啊,究竟沐芳目前是什么情况呢?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她与孙大人为了我们得罪了皇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就杀到京中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老子也去,为了保护好老子的妻儿老小,杀了皇帝老儿!”

    “用徽清道长祭旗,一刀两断!”

    “杀了狗皇帝,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哥哥们,准备好,这皇城的大战大概是在所难免了。”显然已经是群情激奋起来,沐芳要是在这里可以看得到就好了,但是偏偏沐芳是完全看不到的。

    这些人等同于是隔空喊话,这些人为了他们拘押沐芳与孙缙做不平之鸣,这些人很是尊敬沐芳,一开始看到沐芳那小身板都觉得就是力挽狂澜也是没有啥作用的。

    但是很快就知道,这小身板厉害着呢,一点儿也不是一般人。

    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以后,这些人更加是明白了,要是百万人中真的有一个人脱颖而出看,可以帮助众人,那么这个人无疑是沐芳,而沐芳与孙缙联手,两人必然是旗鼓相当的。

    这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朝廷中目前有徽清道长,要是这老道不杀了,他们就是在厉害也是不行啊,人们虽然是得到了自由,不过眼看还是忧心忡忡,他们固然是明白大是大非的,又有哪一个人愿意让这两个人去死,保护他们的安全呢。

    “老子看,还是写联名信比较好,让皇上知道,他要是不放了我孙大人与方公子,我们就造反,也奶奶的来一个满城尽带黄金甲。”

    “走,烙大饼,上战场,忙活起来。”一边说,一边开始准备,这些人居然还有条不紊的,季慕朗看到这里,唯恐群情激奋之下做出来不受控制的事情,立即上前一步,说道:“你们并不知道这皇城中错综复杂的明争暗斗,这最厉害的还不是徽清道长啊。”

    他好歹是朝中人,虽然没有资历站在朝堂之上,不过朝局还是一清二楚的,这些人厉害着呢,明争暗斗中最为厉害的则是荀贵妃与荀祖隆,有关于徽清道长倒是不如和害怕的。

    他也是忧心如焚,因为沐芳是没有什么品阶的,就是到了京中也是不可多说话的,这就限制了沐芳那聪明的天性以及手腕通天的亲和力,这些都没有了,沐芳就是一个非常寻常的人。

    这非常寻常的人完全是寸步难行,他一想到这里,心就隐隐作痛,沐芳走的时候是开开心心,甚至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儿激动,但是在沐芳最后与自己说话的时候,那神色是那样的凝重,那表情是那样的镇定。

    任何一点都可以看出来,这女子早已经就破釜沉舟,不是不怕死,而是早已想好了应对任何死亡到来之前的诡异与离奇都大而化之,有这样的性格与举动是多么的重要。

    她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大概任何人都不知道吧,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啊。

    好在有长孙叙谨,两个人可以互帮互助,这是最好也没有的,季慕朗真的是喜王沐芳可以杀了徽清道长,这才是胜利的旗帜,这才是胜利的另一种表现方式,但是好似遥不可及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看着众人,众人也是看着自己,显然,这些人是需要他给一个主意的,他立即正色,斩钉截铁一般说道:“你们不可以乱来。”

    “为啥呢?我们要保护好方公子,要保护好您,军民鱼水一家亲。”有人立即高门大嗓的开始答话,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感动之余,季慕朗又道:“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到万不得已,不敢乱行动,这不是帮助了方公子与孙大人,而是害了他们啊。”

    “大人的意思,小人并不明白,怎么就是害了他们?”这些人中有一个愣头青立即说一句,季慕朗连连哀叹,“自然是害了他们啊,他们是有计划而去的,而离开的时候千叮咛万嘱托让本县保护好你们,你们就不要添乱了。”

    季慕朗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很快,这些人都知道了,一个个黯然离开,为了他们,沐芳与孙缙是多么的不要命啊。

    但是每个人都暗暗的准备好了,要是有什么变故,还是完全就不畏惧什么的,一会儿以后,这些人作鸟兽散,抱着自己的孩子拱卫在了衙门旁边,这里还是金瓯无缺。

    季慕朗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乃是众人的表率,自己需要好好的在这里,并不敢煽惑任何一个人,他同样是心情不好,但是也知道乐观对待,这乐观是沐芳教会了自己的。

    “大人,小的调查出来了,两天前那个女子,两天前在山谷中买药的哪一个女子。”有一个皂隶冲到了签押房中,大喊大叫一般,季慕朗倒是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收获,这事情也是在暗中进行的。

    知情人并不是非常多,听到这里,他立即郑重的问了情况,这人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他这才紧紧的握着拳头,一拳头就砸在了桌面上,道:“还在那里?”

    “是,大人,她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调查,所以小的以为可以立即就抓回来,三堂会审!”这个皂隶也是厉害得很,急功近利啊。

    “去吧,我要活的,必须要全须全尾的抓回来,这才是你们的大功一件。”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抓回来以后,务必带到这里,本县这里有问题要问的。事不宜迟,去吧。”挥了挥手。

    皂隶带着几个六扇门的家伙去了,一路耀武扬威,因为什么,因为这些官兵已经去了,季慕朗出门看一看,那些有心做生意的,已经出门去了,开始摆摊子,做买做卖起来。

    别说,这些朝廷的龙禁尉去了以后,这里还是老样子,照旧还是繁华,很快的人们都跃跃欲试,一会儿以后相辅相携离开了衙门,这热热闹闹的场景中,两个女子迎来送往,一个倚门回首,一个倚门倚闾。

    “张大爷回去以后,让二狗子给您好好的看一看老寒腿,去吧。”

    “三哥哥,慢着点。”两个人一边挥手,一边送走了这些人,这些人鱼贯离开以后,衙门里面暂时冷下来不少,有人开始帮忙打扫卫生,白珂与红袖也是过来,一边扫落叶,一边说道:“不知道方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好想念他们,但是他们迟迟不归来,让人心有余悸的很。”一边说,一边看着身旁忙碌的女子,又道:“内忧外患,又是含山县的无头公案,又是京中的人要对付,难为了他们。”

    “是啊,是挺难为的,不过有什么办法呢?”白珂叹口气,看着渐渐空荡荡的衙门,道:“想不到,这一生,我居然也是保护了一次人,真是想不到,可见遇到一个人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辈子呢。”

    “是啊,我也是保护人了,真是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呢。”红袖一边说,一边又道:“其实,她可以安安全全的回来就是了,那澄碧珠,我不要了都可以。”

    “其实,我的那个夸父斧放在家里碍手碍脚的,我上一次丢在了河里又是捡回来的,没有河神问我,这金斧子是您的还是银斧子是您的,倒是害得我平白无故的再次捡起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有什么用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破计划

    “也对,还是你看得开。”红袖停止了扫地,又道:“都是身外之物,要是可以救人一命,最好了。”两个女子正在说话,门外一哄而入很多人,这些人都抱着自家的干果与水果,送到了衙门中。

    这热情爽朗的劲头,让两个姑娘也是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但是这些人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立即将手中的水果与面饼都送了进来,那马贩子也是牵着自己的高头大马送了过来。

    那屠户,也是将自己的肉送了过来,半老徐娘将自己家的老陈醋送了过来,一会儿以后,当铺里面的人将金银珠宝送了过来,衙门里面几乎是摆放了一个满满当当,不止是两个女子感动。

    就连季慕朗都感动的无以复加。

    这里忙忙碌碌的,有人捉贼拿脏,有人过来送礼物,有人迎来送往,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相互之间打听有关于京中的情况,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沐芳此刻是安全还是危险,没有人知道……

    而沐芳呢,人五人六在行欺骗的事情,先用数年轮的事情猜测出来大树的年龄,又是猜测出来鱼儿的年龄,最厉害的居然还是起死回生的本事,很快的,那蚯蚓在众人眼前就活了过来。

    这些在古代,看来都是了不起的事情,然而在现代科学中,这些都是那样的简单,只需要粗通一个常识就可以了,但是偏偏这些人完全不清楚,沐芳的成功就在于自己博学强知,很快让众人心服口服。

    而沐芳是一个谜,此刻这个谜团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在不停的增加,在慢慢积累,长孙叙谨更加是不了解她了,她好像完全不是来自于这个时代一样。

    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个年代,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沐芳不同,好似对京中的风物以及山水都有过粗略的了解,这个年代,女子都是需要男人去保护的。

    每一个女子都千娇百媚,每一个都是那样的娇不自胜,但是沐芳不同,她不但是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去保护,而且还企图去保护好任何一个人,这是长孙叙谨再也想不到的。

    如果说在含山县看到的沐芳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子,那么在京中的,那就厉害到了一定的程度,再也无法用多余的一个字儿去形容,此刻的沐芳可以说已经得到了长孙裕的高度信任。

    她莫非是可以未卜先知的,而一直以来看似非常厉害的徽清道长居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不免让长孙裕也是失望透顶,这片刻,沐芳刚刚将蚯蚓给救活。

    说道:“皇上,不但是蚯蚓可以死而生,在青囊书中,微臣还学过一个厉害的,这就是杀头微臣虽然不是修道之人,不过微臣相信,徽清道长是修道之人,他也是可以续断头的,那么就请皇上开开眼界。”

    这女子无疑是越说越发的玄乎了,但是不由众人不去相信,这玄之又玄的事情,在沐芳这里,好似寻常的很一般,沐芳一边微微笑,一边恶狠狠的用眸光看着徽清道长。

    与长孙叙谨的第一个计划是准备拉拢徽清道长的,但是这片刻以后,她已经看出来了,徽清道长坑蒙拐骗过于小儿科,而皇上偏巧是什么都不愿意去相信,就是愿意相信这个家伙!

    这就导致沐芳不得不努力的去钻营,不得不想方设法去靠近徽清道长,这一次要是离开,搞不好他们还是会卷土重来的,沐芳已经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这就是让他去死。

    而这办法很快的,在眉目传情之中,居然让长孙叙谨也是知道了。两人的目光只是电光石火的一个交汇,很快就胜过了千言万语,一会儿以后,沐芳拍案而起,说道:“皇上,想要看一看吗?”

    “是,朕多么想要大开眼界,那么就请你……”皇上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校尉立即开始颤抖起来,然后一屁股就跌倒在了地上,嘴唇哆哆嗦嗦的。

    沐芳立即大摇其头,“皇上,只有徽清道长的头颅比较好续,因为同时得道之人,既然是得道之人,也是我等的良师益友啊,您看呢?”

    这样一提醒,长孙裕略微思考了一下,就道:“也好,也好,徽清道长,你就与小辈操练操练,让朕也是大开眼界。”说完以后,长孙裕冷冷的闭着眸子,眼睑好似在顷刻之间就变得沉重了不少一样。

    半点儿神采都没有了,沐芳知道,这就是得到了肯定,因为徽清道长今天的表现过于差劲了,以助于让他完全不感兴趣了,沐芳想到这里,不过是微微一笑。

    “道君,你不应该是怕了吧?要是您怕,这招数从我先来就好,我先让人杀了自己的头,然后接起来以后,再从你这里做实验,你看如何呢?”这倒是很好的,徽清道长倒是想要看一看这女子有多么的厉害。

    居然大言不惭,自己可以杀了人又可以救人一命的,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也是头一次听说,良久以后,徽清道长干涩的一笑,连连击掌,“好好,就从你开始,你学过的东西,老道都不会呢。”

    “不会不要紧,要紧的是,不会要会学啊。”沐芳冷冷的一笑,说道:“预备一把铡刀过来,我这就做实验。”一边说,一边求助一样的看着皇上,长孙裕立即点头,过不多久,有人举一把巨大的铡刀放过来

    虎头铡冷光闪烁,让人一看就是那样的诡异与冰凉,这巨大的锋刃似乎可以吞噬掉一切一样,似乎可以将任何人的生命力与任何一种能耐都吞噬一般,他看着看着,不禁微微一笑。

    “诸位,这虎头铡是不错的,吹毛立断。”沐芳一边说,一边拔下来一根青丝,试一试,卧槽!真的是非常锋利啊,眼看着头发丝就折断在了这个锋刃上。

    长孙叙谨看着沐芳,一脸的幸灾乐祸,你要杀自己,本王倒是看一看你究竟是如何可以杀了自己的,在皇上跟前说了出来,要是做不出来这就是欺君之罪了,他闲闲的看着。

    沐芳不怕,又说道:“这刀不错,不错,我这就……”一边说,一边已经将头探入了刀口中,众人都开始心跳加速。

    尤其是长孙叙谨更加是心跳厉害了不少,这疯女人究竟是玩什么啊,自己完全是跟不上啊,沐芳连一点儿都不畏惧,要知道这虎头铡是多么的锋利,绝对的一刀两断,绝对不含一点儿的含糊啊。

    沐芳左看右看,已经将头放在了铡刀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慢,依照本王看,方公子杀了自己又让自己活过来,这有左臂的嫌疑啊,且没有什么意思,还是让方公子杀了徽清道长的好。”一边说,一边走上前一步,握住了钢刀。

    沐芳原本的意思就是这个,哪里有人敢杀了自己了,这就一了百当了,想要活过来,几乎是痴人说梦了,她不愚蠢,也不笨,这不过是让众人开始相信罢了。

    就连长孙裕也是完全不怀疑的,她既然是敢自己“杀”自己,说明绝对是可以活过来的,要是不可以,她哪里有这样的自信力呢,刚刚从实验刀子的锋利程度,到将头颅放在刀子之下。

    历经一盏茶的时间,不但是长孙裕就连任何一个人都看着呢,众目睽睽之下,这家伙半点儿的畏惧都没有,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一步一步的举着钢刀,一点一点的就要自杀,这模样看来,不是一般人应该敢做的。

    也绝对不是一般会去选择做的,她既然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想必也是有办法复活自己的,就连在那里看着的荀贵妃也是一脸的严肃,时不时的与旁边的荀祖隆交流两句,两个人都面色凝重。

    这是要闹哪样啊?她的心跳也是加速起来,这人与长孙叙谨是同一时间到这里的,这样一来就有了一种非常厉害的嫌疑,要是他们是同一时间到来的,那么中间必然是有关系的,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互帮互助是不用去想的,要是他们两个人互帮互助起来,这岂不是说明,所向无敌了?等于是让长孙叙谨如虎添翼一般,她想到这里,就连轻灵的眉宇也是立即就纠结起来。

    “我还真可以杀了自己让自己活过来的,还请王爷不要捣乱啊,让小人试一试。”沐芳不得不重申自己的本事,长孙叙谨的手稳稳的,老子要是一放手你就玩完了,但是沐芳偏偏是一本正经的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知道这是唱双簧,只好摇头,“本王知道,不过本王想,在座的诸位都想要看一看你救助别人,自己杀了自己,这个不是非常有意思啊。”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裕。

    长孙裕一直以来就让沐芳的一举一动给吸引,这片刻看到沐芳是有能力的,必然是更加相信了,在长孙裕的眼中,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徽清道长遇到了沐芳,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道君,试一试。”长孙裕的眼中,旁人的生老病死不过是自己的一句话而已,说完以后,昙花一现的笑着,这老道平日里吹牛皮还是很厉害的,这时候要是试一试也是好的,他非常想要看的。

    沐芳立即将铡刀丢开,原因有两个,一,她的手没有劲了,要是老握着,不成!二,要杀人了,在此之前,沐芳需要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尽管沐芳是完完全全不喜欢杀人的,但是也应该知道,这人就是害群之马。

第一百四十章 徽清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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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清君侧

    此刻,最为感兴趣的应该是长孙裕,一直以来寻找各种海上方几乎都形同于投石问路,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唯独有沐芳,可谓是雪中送炭一般,厉害着呢。说话振振有词,比那些含糊其辞的家伙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

    沐芳看着徽清道长,只是一笑,您老的死期到了,莫非还不自觉?连这点儿都看不出来还说什么自己是得道之人,一看,就知道乃是一个招摇撞骗的不学无术之人。

    沐芳并没有得意,而是微微凝眸一笑,说道:“皇上,此事暂时倒是不好去做的,需要放在明日呢。”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不好。”长孙裕居然是有点儿急躁,沐芳解释一句,“这个需要群臣都看一看,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这就有意思多了。”

    “皇上,她所言有道理,一来可以杜绝悠悠之口,二来可以在诸位的眼前证明,方公子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长孙叙谨终于,咽喉解冻。

    在沐芳的感觉里面,还以为他今天会装聋作哑呢,但是想不到居然清清静静的一句话,帮助自己说服皇上,长孙裕看到就连长孙叙谨都承情,不禁失落的一笑,说道:“也罢,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长孙裕不是那样逆来顺受之人,不过这一句“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让沐芳的心头并不愉快,他要是在大是大非上给荀贵妃来一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就不好了。

    看得出来,荀贵妃是得意洋洋的,她不过是贵妃娘娘而已,但是已经拥有了一般嫔妃绝对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她在不停的僭越,包括此刻出现在这里,都是一种僭越。

    但是沐芳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或者说用什么方式去暗示长孙裕,这里面的关节过多,一句话说不好就会掉脑袋的,而也很有可能一个人会因为一句话,成为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她自然是想要说两句掷地有声的话,因为这两句话要是说的好,以后必然是句句话都掷地有声,但是偏偏茫无头绪,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的沉默以后,长孙裕微微咳嗽了一声,荀贵妃警觉,立即握住了茶杯,“皇上,喝一口。”

    “咳咳,咳咳,孤近来身体大不如前,方公子,这益寿延年的事情就劳烦你多多费心,孤这里重重有赏啊。”长孙裕一边饮茶一边轻轻的挥手,沐芳看到这里,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皇上,延年益寿需要人有良好的习惯。”

    “习惯?”

    “除了微臣告诉皇上不可以吃很多的肉类以后,还需要您每天锻炼,不然身体百上加斤自然是不好的,皇上锻炼之余还需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不骄不躁不忮不求不紧不慢,这才可以。”

    沐芳一吐为快,其实任何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延年益寿,不过是养生保健而已,就连长孙裕自己都一清二楚,但是长孙裕居然有一种不愿意去拆穿沐芳的打算,他听之任之。

    点了点头,“朕会记得住,届时朕要是果真延年益寿,第一个不会忘记的,你首当其冲呢。”

    “皇上,放心就好,您的身体还是可以的,只是缺乏了锻炼而已,就如同是一个机器一样,时时刻刻都锻炼,则每天都是新的,古人云,日日新在日新嘛。”沐芳一说,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皇上此刻这才想起来什么一般,目光轻飘飘的从诸位头顶一扫而过,带着沉重的叹息,说道:“含山县的案子,你们查的怎么样了?朕知道这案子玄之又玄,就是不知道为何屡屡有女子被人杀害?”

    “这案子,化繁为简就好,只是中间曲折不足为外人道呢。”沐芳一边说,一边狡黠的一笑,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因为没吃饭从始至终对于荀贵妃与荀祖隆都是比较有警惕性的。

    民间的案子是案子,她还是不会忘记的,这案子在查证的过程中,三番四次遭遇到徐耀宗的阻滞,说白了,这案子他们是不希望水落石出的,她甚至怀疑他们就是从中作梗之人,不过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而已。

    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而此刻的长孙叙谨上前一步,“皇上,此事中间有甚多的原委与曲折,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查证清楚的,要是皇上果真想要知道来龙去脉,等到什么时候只有我们几个人这才可以呢。”

    “哦,神神秘秘的,这元凶是何等样人呢?”长孙裕的胃口给吊起来,长孙叙谨上前一步,又道:“元凶本就不是一个人,据我所知,元凶已经过于聪明,这案件做的滴水不漏,还差点儿很多次害死了臣。”

    “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你可是封疆大吏啊,他们莫非不清楚?”看得出来,长孙裕也是紧张的,含山悬案在京中还是比较举足轻重的,这案子也还罢了,这案子牵扯的人是比较多的。

    目前连王爷长孙叙谨都牵扯进去了,他此刻听到这里,恳切的说道:“皇上,所以臣用的是化名,并不希望人人都知道臣也是在那里,消息走漏是万分不好核查了。”

    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裕,长孙裕那肥大的身体移动了一下,目光炯炯,注视周边的诸位,“你们都知道了,王爷是朕派出去查案子的,有什么人掣肘,与凶手连坐,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连坐之罪?”

    “是,是臣等惶恐,并不敢胡言乱语。”有大臣立即开始磕头,长孙裕不耐烦的挥手,这几个人立即起身来,旁边的荀贵妃若有所思,握着木柄扇子的手剧烈的用力,“咔吧”一声,居然折断了这弱不禁风的木柄。

    就连荀贵妃自己也是没有想过,居然会折断,她立即含愧看着皇上,“皇上,这扇子……”

    “无妨,你乃是贵妃,不过是一个扇子而已,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这才是好的。”长孙裕一边说,一边一笔带过。

    又是看着长孙叙谨,道:“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朕,案情如何?”

    “已渐入佳境,皇上放心就好,有方公子帮助臣,臣无往而不利,也请皇上务必让人们保证不可以泄漏臣的行踪,不然臣断无立身之地呢。”一边说,一边吸口气,看着他。

    长孙裕点头,道:“朕一清二楚,你放心就好,这已经是连坐了,只是,朕以为有你,则是很好的,不想你的身份泄漏,会被人追杀?”

    “皇上,这事情,也真是臣最为疑惑的地方,不过好在臣渐渐的明白过来,这些个杀手的目的,杀了臣不过是为了灭口而已,这案件大着呢,好在臣保护了这案件中应该保护的人。”

    “那就好,你也不要太累了,去休息吧。”这一晚的宴会大概到此为止,沐芳想问一问究竟皇上安排人放走了围拢在含山县的兵丁没有,不过还是巧妙的说道:“皇上,那么含山县?”

    “在季大人的带领下,也算是很不多了,朕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那么,皇上愿意撤销这个命令?”沐芳原本就是得寸进尺之人,他需要得到的是长孙裕的一言九鼎,一旦天子说出口,任何人都知道,想要反悔就比较困难了。

    “是,朕已经让人撤回来了,至于这童男童女……”长孙裕的神情不豫,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人是撤回来了,心还在含山县呢,有关于这童男童女的事情好似还没完没了一样。

    沐芳立即上前一步,重重的一个头就磕了下来,“皇上,童男童女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言论而已,你要是带走了他们,微臣保证含山县大乱。”

    “方公子此言差矣,他们不过是一群刁民而已,大乱能够济事什么?”说话的是一直就不响的荀贵妃,这也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居然这样一句话,沐芳听到这里,不免心头有气。

    “皇上,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个道理应该人人都清楚的,您要是无心做出来这事情,搞不好就会有人揭竿而起,您知道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故事?”好吧,他们并不知道历史上最为有命的政变。

    因为时代是不尽相同的,罗千金看到长孙裕一脸茫然的模样,不但是将陈胜吴广黄巢起义的事情说了,末了还说了另外几个故事,长孙裕听完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肩膀上重重的。

    以前那种感觉倒是不存在的,沐芳看到这里,知道皇上得到了自己故事的启发,慢慢的站起身来,“皇上,您是触类旁通之人,微臣这里还有最后一个宝贝,说来,这宝贝鱼先皇后也是颇有渊源的。”

    “什么?”长孙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倾身看着沐芳,“先……皇后?”就连面色都灿白了不少,虽然先皇后已经辞世十年多了,但是目前看得出来,这先皇后让人还是震惊不已的。

    至少,让他震惊不已。他焦急的看着沐芳,唇齿的声音都几乎颤抖起来,“是什么,是什么,呈上来。”听到这里,沐芳的脸上立即绽出一抹迷人的笑靥,“是一把琴。”

    “一把琴?”皇城里面的人都见多识广,不过是一把琴而已,自然是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是以人们的目光渐渐有了失望的色彩,沐芳补充一句,“这琴叫做仲尼琴,是先皇后赠送于微臣的父执辈。”

    “微臣知道今日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所以借着这个花好月圆的日子,希望可以完璧归赵。”沐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箱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鸾凤和鸣

    这箱子乃是乃是百宝箱一般,不打开则已,一打开里面的秘密呼之欲出,昨天拿出来夸父斧,今天拿出来澄碧珠,谁知道,里面居然还有仲尼琴,这些都是早已经失散了的宝贝啊。

    说到这里,荀贵妃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父执辈?莫非他们加父执辈居然也是在朝为官的,那么究竟是何人,方?想不起来,她紧张的很,因为看得出来,沐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荀贵妃几乎变成了一只刺猬。

    时时刻刻都在保护自己,也时时刻刻想要攻击人,不过她还是聪明人,知道暂时不可以做什么,就目前看来,皇上已经变成了一头牛,让沐芳与长孙叙谨牵着鼻子走。

    他虽然不是人云亦云之人,不过看的出来,一切的一切只要是说的振振有词,他俨然是完全相信的,沐芳想要用这把琴唤起来长孙裕对于点皇后的一点儿记忆。

    “先皇后是一个怀柔之人,”好在沐芳已经在长孙叙谨的口中得知,先皇后是比较喜欢音乐的,她每常一个人静下心来是比较喜欢弹奏这些管弦乐器的,她对于古琴的热衷几乎到了如痴如狂的程度。

    十年前,南巡,坤宁宫,大火……

    这些记忆好似慢慢的开始复活在了长孙裕的脑海中,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但是,偏偏这个事情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几乎从十年前开始,长孙裕就提醒自己,或者就催眠自己,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刘皇后励精图治,她虽然是一个皇后,不过任何人大概都知道,她的丰功伟绩,可以说,要是没有这个皇后,也就不存在种种,以后的种种,与朝局的种种。

    她是那种完全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人,要是泉下有知,她离开以后,长孙裕让人煽惑以至于此刻居然这样子迷信鬼神,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沐芳不过是为了提醒他而已,这夸父斧不过是为了斩除朝堂之上那些个奸佞,而这个琴,一来是可以让长孙裕回想起来当初与刘皇后恩爱两不疑的时光,更多的则希望自己不是对牛弹琴。

    希望长孙裕可以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不至于事到临头,他半点儿都不清楚,那么沐芳就白白浪费时间了。

    沐芳抱着箱子走了过来,将里面的仲尼琴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这古琴很多年都没有人弹奏过了,宫商角徵羽都是不对劲的,她需要调音,好在前世的时候学过这些,并不困难,一会儿以后已经弄好了。

    而长孙裕的目光一直看着沐芳,沐芳也是感受到了有一双眼瞳在看着自己,不过她尽量显得得心应手,不要用笨拙来拆穿了自己的谎言,很快这黑眸的主人就唉声叹息起来。

    以为是夜晚,因为是寂寥的大殿,这叹息声就显得比较凝重了不少,沐芳倒是不理会,你早点儿要是知道疼爱你的结发妻子就好了,现在斯人已矣,你倒是很会唉声叹息,沐芳这里,叹口气等于零。

    不,连零都不是,与其对着这些人叹口气,不如好好的,慢慢的整理朝政,让朝堂开始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这样,大概也是给了刘皇后一个交代吧。沐芳微微的一笑,说道:“刘皇后并不喜在人前演奏,但是微臣喜欢。”

    有表现自己才学的时候,绝对沐芳是不会错过的,很快的,已经有内侍监准备起来,有人举着金盆过来,让沐芳净手,沐芳二五八万的洗手。

    完事后,遭遇到了某人那一双冷漠的质疑的眼睛。“会不会,要是不会有我,要是会,我就高高挂起了,不管了。”长孙叙谨还是比较紧张的。

    虽然他知道,女子在古代大多知识分子的家庭都喜欢让孩子学一点儿音乐的,但是沐芳跟着自己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天赋,这样一来,证明她完全是不会的,那么究竟应该如何呢?

    是不是选择帮助?还是袖手旁观。

    “我会,你看着就好,看不起我的家伙。”沐芳的声音并不大,长孙叙谨刚好可以听得到,他的拳头轻轻的握住了,“不要出丑就好,届时我可帮助不了你了。”说是“帮助不了”,其实办法多了去了。

    绝对是可以帮助的。沐芳也知道,长孙叙谨对于自己的好心好意,点了点头,深呼吸,良久的沉默哦以后,有人预备好了一张金漆的条案,看起来这弹琴也不是想要弹奏就弹奏啊。

    皇城里面的规矩就是多,也有人过来熏香,这是木樨的淡淡香味,沐芳觉得自己还没有弹奏已经如痴如醉,手指都不知打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很快的,上前一步,“皇上,微臣不才,没有先皇后那样的高才,不过是随意弹奏两首古风而已。”

    “随意就好,刻意则不可。”看得出来,他还是比较想要听的,热切的目光看了过来,沐芳一步一步的朝着这个金漆的案子走了过去,这片刻,长孙叙谨倒是比较紧张起来,居然也一步一步的跟着走了过来。

    在旁边听着,目光淡然,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他知道救场如救火,今天是不可有任何状况的,人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唯有荀贵妃咬牙切齿,一口一个“父执辈”一口一个“先皇后”好似暗示自己什么一样。

    她的心头自然是不好的,那难受的感觉不言而喻,她尽量压抑住了那酸楚的翻滚,看着沐芳,沐芳一步一步的到了前面的布置好的位置,因为弹奏需要四面八方之人都可以看得到。

    所以这里布置的已经是一个制高点,旁边有凤竹在风中摇曳,她整个人清疏漫举,好似来自于天空的一片云霞一般,虽然衣服不但是穿反了,还穿成了一个倒栽葱,不过人还是很有精神的。

    一会儿以后,已经到了这制高点上,长孙叙谨在旁边跟着,倒是成为了大风景中的小背景,沐芳想要问一句,你跟我干啥,不过还是忍住了,问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还是不要张口为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高台上,她施施然行礼,然后盈盈然坐在了那里,为何要强调先皇后的事情,她倒是想要看一看谁是暗怀鬼胎之人,听到了先皇后这几个字儿的时候,是不同寻常的。

    一步一步的上台,坐在了那里,轻轻的拨弄琴弦,“这是一首很好听的古乐,叫做《春江花月夜》。”沐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弹奏起来。

    好在乐器虽然是经过了成千上万年的演变,乐理却是一模一样,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模样,沐芳行云流水的弹奏,这一曲音乐听得出来,是比较冗长的,众人一开始不知道沐芳居然琴艺高超,各自谈论今天的天气,以及昨晚抱着的大波美女。

    待到第一个音符开始以后,人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一,在众人的眼中,沐芳是一个仵作,谈谈死人还是可以的,弹弹音乐居然也造诣颇高,让人非常想要看一看,听一听,谈一谈。

    这二来,在众人的眼中,沐芳不过是一个男子而已,一个男子必然是粗糙的,都说糙汉子糙汉子,大概源于男子是比较粗枝大叶。而一个粗枝大叶的男子乃是粗性情的,居然连音乐都这样好听,让人刮目相看啊。

    人们目光就像是饥饿时候的胃口被香飘飘的美味给调动一样,一个个都看了过来,沐芳立即加紧了弹奏,在众人的眼中,她已经成功了,但是在沐芳自己的要求中,还差得远。

    一来,她是浪漫主义加完美主义者,所以觉得任何东西都应该精益求精,是以要求比较高,觉得自己完成的不是很好。

    二来,这音乐嘛,需要古琴去弹奏,这古琴嘛,是比较年代久远的,还有些地方没有弄好,她一开始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等会儿厉害的就上台了。

    “皇上,微臣可以……开始了吗?”老实说,人们已经如痴如醉了,她搞了半天还不过是试音而已,人们的目光很快就集合了过来,长孙裕好似果真看到了先皇后一样,那种感觉几乎是不可以去形容的。

    就像是拨开重重的迷雾,忽然之间看到了蒹葭苍苍之中的那个人一样,他慢慢的伸手,想要将梦中的眼前的幻影给一把握住,但是手伸出来以后,这影子就好似会随风而逝一样,再也没有了。

    那样凭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长孙裕微微的舒口气,点头,说道:“可以了,朕也是迫不及待想要听一听你的音乐啊。”是的,他的回忆终究还是勾了出来。

    “是啊,人非草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那么,微臣这里就开始了。”是啊,就连长孙裕自己都觉得她说的是很有道理的,人非草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啊。青城之色,但是也并没得到倾城之恋啊。

    他一想到这里,胸口莫名绞痛起来,可以说刘皇后离开了这么多年,自己都是醉生梦死过来的,今天片刻之间有关于刘皇后的话题这样多,他自己也是开始激动不少。

    沐芳知道,这就是投其所好了,他还是比较在乎刘皇后的。

    “开始吧,发愣?”对于沐芳而言,身后的声音比琴音好听了不少呢,沐芳吸口气,淡淡的一笑,道:“就开始了,保证听的你沉醉不知归路。”

    “本王沉醉不沉醉,你如何得知?”

    “你!”沐芳冷回眸,带着嗔怨看着他,他成功的激怒了沐芳,看着沐芳那被人惹恼了但是偏偏无计可施的模样,不禁微微吸口气,沐芳知道长孙叙谨的意思,说道:“你也会音乐?”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春江花月夜

    一边说,一边弹奏出来第一个音符。

    都说长孙叙谨有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本事,沐芳倒是想要考验考验,不禁微微一笑,你刚刚想要为难姐,姐等会儿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沐芳弹走起来,这音乐是那样的悦耳,以至于让这些人一个个u一脸的陶醉,好似喝过了美酒佳肴一样,这音乐固然与刘皇后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诸位哪里记得住音乐的谱子。

    只是觉得好听而已,沐芳弹奏到这里,居然开始唱起来,一般在古代,人们弹奏的都是轻音乐,所以并没有人是一边弹琴一边唱歌的,这样一来,显得不伦不类,不稂不莠。

    但是偏偏,沐芳并没有给人这样的感觉,这感觉好着呢,一张口那天籁之音就从咽喉中爆发出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一声声,声声慢,众人都看着这皇城中的夜晚,流光溢彩,处处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眼前一片波光荡漾,迎合着沐芳那优美的诗词,迎合着沐芳那优美的音乐,两种美妙的东西居然融合在了一起。

    沐芳好在记忆是比较好的,一个《春江花月夜》居然还一字不漏的给唱了出来,这音乐本就是古曲,本就是可以唱歌的,所以沐芳全部都按照古例开始……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这个和最后一句完毕以后,月亮几乎都沉醉了。

    最后的休止符在那莹白如玉一般的手下慢慢的消失不在,沐芳盈盈然的站起身来。“皇上,献丑。”虽然距离比较远,不过沐芳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一片潋滟水光,皇上啊皇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您老要是当初好好的疼爱她,就不会有这些伤感了,刘皇后是多么好的一个皇后,她虽然是没有见到,不过终于还是在诸位的口舌之中听出来一星半点,她是那种老虎离山余威尚在之人。

    她虽然死了很久,但是丰功伟绩还是在的,长孙裕蓦地想起来曾经种种的柔情蜜意,不禁也是眼眶湿润,旁边的荀贵妃察觉到那淡淡的抽噎,立即握着锦帕递给了皇上,皇上擦拭了一下,看着沐芳。

    “这是……什么乐曲,朕想要让你摘录下来。”

    “这是古曲,叫做《春江花月夜》,曾经的皇后娘娘也是很喜欢的,父执辈在朝为官的时候,曾经不次听到娘娘琴艺,微臣小时候也是很喜欢这些,于是每每父执辈回家以后都会将这些朗诵给微臣,微臣稍加整理而已,拾人牙慧上不得台面呢。”

    说到这里,故意来一句,“与先皇后比起来,微臣就是腐草中的流萤,而先皇后则是皓月一轮,您看……”沐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高高悬挂在天空的月亮,这月亮美丽的很,让人一看就联想起来柔软的,美好的记忆。

    他自然是很快就想起来先皇后,那种感觉让人心头微微的浮凸一种怪异,他擦拭了泪花以后,说道:“朕意犹未尽,你再弹奏一个吧。”

    “回皇上,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刚刚那一曲已经完毕了,好似诸位都心头不快,盛宴难再嘛,也是!微臣这里还有另外一首,是讴歌男欢女爱的,要是皇上准允,微臣这就弹奏一下?”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沐芳知道,长孙裕也是想起来先皇后了,他的目光看着前面的位置,那里是太液池的大坝,看着看着,手指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这太液池的大坝以前就是先皇后建造出来的。”

    “还有这柳树,台城柳,台城柳!昔日青青今在否啊?”长孙裕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绿树成荫的位置,沐芳的目光立即看了过去,老天!这堤坝与柳树都是刘皇后当年让人给弄出来的。

    长孙裕大概之看到了这些东西的表面,而并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一来太液池是死水,比较容易蔓延,所以刘皇后加固了堤坝,二来,堤坝想稳稳的就需要树木强大的根系,而柳树则是所有树木中最生长迅速的。

    沐芳都可以理解,偏偏皇上是完全不知道的,沐芳看着柳树,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她知道自己渐渐的已经唤醒了沉睡在长孙裕心头的那个人,这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了,其余的每一步都需要踩着这一步往前走。

    沐芳微微的吸口气,说道:“皇上,这是准允了?”看皇上的意思,也是准允了,沐芳这才一笑。朝着身后的长孙叙谨迅速的,妩媚的抛了一个媚眼,“王爷,请王爷上前献丑。”

    “方公子见过两个大男人在弹琴?”他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不紧不慢的,目光幽深,好似大海一样,浩瀚着呢。沐芳看着那美丽的眸光,不禁微微一笑,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知道你会,就要帮帮忙。

    “皇上,这乐曲最好是两个人去演奏的,微臣知道王爷也是个中之人呢,要是可以有王爷帮助微臣,那才是旗鼓相当,您说呢?”这句话就是为民请命了,长孙裕就是不同意也是不可以。

    “好,那就让王爷与你共同演绎,这个又是什么呢?”他一边说,一边挥手,沐芳感觉自己快呀成功了,煽动长孙叙谨与自己弹琴,这是比较好玩的事情,长孙叙谨一脸的清白。

    沐芳翻白眼,沐芳抛媚眼,长孙叙谨冷眼。

    “皇上,这一曲叫做《凤求凰》呢。”沐芳说完以后,让人去预备洞箫了,洞箫与古琴这才是最好的绝配,而听到《凤求凰》三个字的时候,长孙叙谨明显的眼瞳皱缩了一下,他倒是觉得洞箫与古琴也是相得益彰。

    且觉得沐芳与自己简直是绝配中的绝配,乃是天仙配一般,而这天仙配在沐芳的眼中,不过是黑白配而已,他高高在上每天就连衣服都是干干净净,而沐芳呢,在底摸爬滚打,每天的衣服都是黑乎乎的葛衣。

    这就是黑白配。

    想到这里,长孙叙谨的心口一窒,觉得好似沐芳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一样,眼底闪过两簇感动的火苗,还以为你奶奶的不喜欢本王呢,原来都“凤求凰”了,这不是暗示是什么?

    他坏笑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握住了从旁边递过来的玉屏箫,这洞箫是非常好的,触手生凉。沐芳看一眼长孙叙谨,马上将目光移向一边,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刚刚您说错了,没有男人与男人弹琴的。”

    “期子牙高山流水遇知音您是忘记了?”这个故事倒是耳熟能详的,她不愧是一个仵作啊,那记忆力好得很,观察力也是爆棚的厉害,居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长孙叙谨一笑,说道:“也好,既然是你想要表现,那么就陪着你。”

    “哗众取宠而已,不是什么表现不表现的,不过话说回来,这赏钱等会儿下来都是我一个人的,昨天我在坊间看到两双鞋子,一个黑色的一个红色的,要是有了这个赏钱以后我就可以买回来了。”

    沐芳一本正经的说着,而远处的人完全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什么,长孙裕也并不干预,毕竟在一个高超的乐曲之前,是需要两个人好好的去谈论一下的,他们时而逸兴遄飞,时而前仰后合,说明在谈论高深的乐理呢。

    真要命,其实不过是在互相开玩笑而已,此情此景要是让皇上与诸位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喷一口老血?长孙叙谨听到这里一笑,说道:“红色的你也喜欢,黑色的你也喜欢,那么应该如何呢?”

    “这个问题好解决,我没有什么选择困难症的,两双鞋子都带回去就好,红色的束之高阁,黑色的每天穿着,或者黑色的扔掉,红色的每天穿着就好,等到穿破了以后也就丢掉,鞋子破了就丢掉,男人跑了就忘掉嘛!”

    沐芳说的一本正经,他更加是一本正经,沉吟了片刻,居然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原来……方公子……专搞破鞋啊。”

    “原来王爷也有这个喜好,真是惺惺惜惺惺,星星知我心啊。”沐芳也是干涩的笑着,然后宣布,“皇上,我们已经讨论好了,可以开始了。”长孙裕看到这两人终于还是讨论完毕。

    立即大手一挥。“好好,弹奏出来。”

    刚开始那一曲是《春江花月夜》这一曲则是《凤求凰》,显然是不同的,但是偏偏刚刚他顾着与她聊天了,居然忘记记住名字,这片刻第一个音符完毕以后,居然让他不明所以,“方公子,这是什么啊?”

    沐芳一笑,说道:“王爷,乃是新曲《凤求凰》,都说王爷可以过耳成诵,想必不会为难了您的,听好了,最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我们也来一个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古调自爱

    老天,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这个年代与她所处的不尽相同,沐芳的典故就是说出来也是无济于事,等同于是鸡同鸭讲,偏偏沐芳还要说。

    “好。”他对于刚刚的赞誉有加,居然大包大揽,这样厚颜之人,沐芳好似也并不多见。她轻轻一笑,手指轻轻移动,很快的音乐起,这音乐在这个年代自然是没有人听过的,不免引人唏嘘。

    这音乐就像是淙淙流水从山涧中一点一滴的汇集起来一样,又像是在夏夜聚蚊成雷的沼泽中传出来的一片异响,还像是嘈嘈切切的市井之声,更像是情人在月下低声喃呢,说着缠绵悱恻的心事一般。

    沐芳料定,长孙叙谨就算音乐方面的造诣再高,绝对不会跟着自己的节奏,于是自顾自开始弹奏起来,一边弹奏,一边高唱,“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西海求凰……”

    这样的本色出演是绝对不多见的,台上的人浑然不觉,那声音尖锐,但是偏偏带着一种穿透力,好似可以轻而易举就打破一切的沉寂一样,这音乐是那样的让人过耳不忘,这美丽的音乐就像是沉淀在澄明的水底的黑色鹅卵石一样。

    让人想要忘记,几乎都不成,沐芳的意思,最好你们都记住,这是高逼格的东西,不是什么人可以玩就玩得起的优雅,这音乐让人一听之下也是“思之如狂”啊。

    而沐芳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怎么样,小样,这音乐你就是再厉害听一遍也是绝对记不住的,不是吗?

    台上的人呢,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人,良久以后,长孙裕吸一口气,“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想不到小小的一个仵作居然有这样高超的本领,让人思之如狂……思之如狂啊……”

    一边说,一边举着手中的酒樽示意旁边的众人喝酒,旁边的荀贵妃不过是轻描淡写象征性的喝一杯,而更旁边的楚王与荀祖隆则是立即随声附和。

    一个说,“这乐曲让人听了以后,三月不知肉味啊,好好。”

    另一个说:“何止是不知肉味,简直是让人听完觉得浑身都舒服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有没有?”这两个人只顾着溜须拍马,一时半会儿之间,居然忘我的很,目光也是痴呆呆的。

    真不知道他们是在看台上的表演,还是在看台上的人,沐芳虽然是女扮男,不过人家自有一番高华气度,等闲是不会让人看出来自己的身份,她常常女扮男,以至于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究竟是“女神”还是“女汉子”,哦,不,糙汉子。

    但是这音乐足以证明,沐芳乃是一个秀外慧中之女子,她此刻一笑,目光余光看着身后的家伙,心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我配合的,你看,刚刚我的音乐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出来的不是吗?

    身后的人好似变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语言神态,整个人纹风不动,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也绝对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看着沐芳那瘦削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为何这女子潜在的爆发力是那样的厉害,为何这爆发力让人几乎是联想到一种最为厉害的东西,宝剑?

    不,宝剑没有她这样犀利,她所向无敌,刚刚没有弹琴之前,她是帝京的,弹奏了会儿以后,此刻一脸“帝京是老子的”神色。

    她为何会拥有那样空前绝后的自信力呢,那种自信力与掌控力完全让一个人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他一边思索,一边在脑子里面记录刚刚不紧不慢的调子。

    好在宫廷里面的皇亲贵胄,多多少少还是比较聪明的,幼年在泮宫中也是学过各种高超的乐理,这样一来,倒是很快就记住了,刚刚不行动,乃是在听而已,他做事情,向来是思考的方面比较多。

    而行动都是比较缓慢的,但是,缓慢并不代表不行动,往往是接下来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沐芳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氛围中,几乎难以自拔,倏忽居然还闭上了眼睛,那惬意的模样,别提多么欠揍了,也是,好好的一个仵作,一般看看死人也就是了,。偏偏玩高雅的。

    他的目光从沐芳的背影上微微的移动了一下,这才一笑,然后一个行云流水的动作,手中的玉屏箫已经放在了唇舌旁,那美丽的娇艳欲滴的樱唇轻轻一翕动,这白玉的萧已经在殷虹的唇瓣上轻微触碰了一下。

    然后紧随而至的就是那美丽的声音,这声音几乎与沐芳是合拍的,此乃真正意义上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果真有人是过目不忘?果真有人是过耳成诵,不过是漫不经心的弹奏了一遍而已。

    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震惊起来,一想到以前恭叔在面对长孙叙谨时候那模样,她还在奇怪,这人没有那样厉害,为何恭叔那样一个刚愎自用之人都羡慕嫉妒恨,此刻明白过来。

    人家有人家的资本啊,她这里稍微顿住了,但是很快就敏感的反应了过来,立即轻拢慢捻,一会儿以后,两人的音乐居然合拍起来,老天,沐芳不禁想要仰天长叹,这人太厉害了。

    就连音乐都如此合拍,她弹奏,不予理会,时不时的看一眼台下。台下的人们一个个都带着欣赏的神色,如痴如醉的看着她,她倒是不以为然,要说到好字,其实自己这里还是有着差的。

    不过可以蒙蔽一般人而已,她这个是十全九美,差那么一丁点儿古韵,倒是人家的箫声好似更加扣人心弦一样,他这第一声洞箫,就像是一枚霹雳爆射在了层层黑云的天空下一般,接着很快的,这霹雳用最快的时间……

    形成雷霆,这雷霆滚动周边的气流,让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变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危机,人们好似不看一看台上完全就不知道此刻应该做什么一样,不但是人们,就连小动物都渐渐的过来了。

    沐芳倒是没有想过的,头顶的竹林晃动了一下,有灰鹤在沉睡中惊醒,然后不知不觉的垂眸听着这美丽的音乐,是不是的摆动一下丰乳肥臀,居然还配合着音乐开始鸣叫起来。

    隔一个小小的节拍居然帮助沐芳打拍子,要任何人说,这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大概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了,沐芳微微颔首,并不理会,心道,鸟千万不要将鸟屎拉在自己背上就成了。

    长孙裕看着看着,不禁喜笑颜开,“朕想不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听到这样美丽的音乐,这音乐扣人心弦啊,贵妃。”一边说,一边举杯。

    荀贵妃的脸色早已经变了,这变化是那样的诡秘,脸色澄澈而又苍白,透露一星半点儿让人想象不到的怪异,那种怪异让人有点儿形容不出来的瑟然,她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机会。

    看到这酒杯过来,立即骄矜的“哎呦”一声,于是这酒杯应声而落,落在了她全新的石榴裙上,于是她更加骄矜的“啊哟”一声,人已经下跪,“皇上,妾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容妾去更衣,片刻后就过来。”

    长孙裕沉浸在自己的所思所想中,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挥了挥手,“去吧,是朕刚刚不小心。”

    她一笑,迈着小碎步已经去了,临走之前,目光炯炯有神,看着身旁的人,身旁的荀祖隆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有意为之的一个阴谋,他也是需要找一个机会立即出来了,他找机会比较简单的。

    只是“尿遁”就可以,只需要在宴会结束的时候,过来应景就好,沐芳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离开,不禁微微一笑,明白过来,但是并不予理会。万籁俱寂之中,只有淡淡的琴声与青烟袅袅一般醉人的箫声。

    箫声与琴声互相应和,互相掺杂,更加是分不清哪一个音乐是箫声,哪一个是琴音,两种音乐驳杂的很,人们的神态都如痴如醉,就连鸟儿都是如痴如归,一会儿以后,有大风吹过来。

    沐芳觉得后背微微一凉,貌似有什么淡淡的水珠给滚落下来,她不方便抬头,然而一种特殊的鸟内鸣叫已经让沐芳顷刻间就回过神来,原来是凤凰,她积极的抬头,没有看到……

    而荀祖隆业已经找了一个机会离开了这里,两人在外面打了一个照面,荀贵妃看到荀祖隆出来,不禁冷冷的皱眉,叹口气说道:“大兄,这如何是好?”她的神色是焦急的,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有备而来的。

    从来到这里做出来的每一个事情几乎都可以看出来,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般,只等着他们变成鱼鳖虾蟹去上钩,目前好在长孙铮并没有露出来任何不好的神色,不过她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摄人的危险。

    “这方公子,以前也是名不见经传之人,只知道破过几个大案子,在朝廷上人们都比较看得重,其余的事情好似完全不知情一般,初来乍到,怎会这样厉害?”荀祖隆唏嘘过后,目光冷冷的。

    “不急,今晚左右给杀了就是了,神不知鬼不觉,你看如何呢?”他一边说,一边凉飕飕的抽口气。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大兄”的话,荀贵妃还是赞成的,于是点了点头。“让你的人马好好的查一查,究竟这是什么人,来历是什么,什么时候与长孙叙谨搅在一起的,居然这样厉害。”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杀人不偿命

    “这,我会好好查一查的,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已经让人撤兵,大概过不了多久人就要走了,这一次要是失败了,也不打紧,在路上……你看……”他凑近了荀贵妃,不知道说了什么。

    荀贵妃的脸上立即有了一个阴险狡诈的冷笑,“果真是大兄考虑周全,一来二去见缝插针,好,好,按照您说的去做就好。”荀贵妃一边惬意的笑着,一边觉得,有自己的兄长帮助自己,简直是最好也没有的事情。

    一般情况是可以幸免于难,可以让人举一反三,反败为胜的,真是好。她知道自己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勾留,看一眼头顶飞舞的动物,诧然问一句。“这又是什么鬼?”

    “回娘娘,”他虽然是兄长,不过并不敢自专,在紫华城,娘娘就是娘娘,而兄长并非是名副其实的兄长,故而每一句话都是需要加一个“敬语”的,“这不是什么鬼,而是凤凰啊。”

    “凤凰?”她更加是诧然了,“禁苑中的凤凰?蓝色的那个……那些?”她抬头,这些凤凰今晚不睡觉吗?一个个都成群结队的飞过来,话说,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居然连凤凰都吸引了。

    “娘娘,这就是闻风而动,慕名而来了。”一边说,一边深沉的叹口气,她大概是明白了,羡慕嫉妒恨,冷声斥责道:“这些该死的家伙,本宫弹琴的时候为何一个都不过来,到了他们弹奏的时候去凑热闹。”

    “古人云,吹箫引凤,弄玉乘龙,娘娘,他们这音乐有灵魂啊。”荀祖隆对于音乐固然是门外汉,不过也是听出来,这音乐是非比寻常的,简而言之“有灵魂”,但是荀贵妃并不赞成。

    “这音乐有毒,有毒啊!”一边说,一边跺跺脚,气急败坏的往前走,临了,还不忘记回眸,看着他,“去准备着,本宫这里可不想要让他们走了,这机会难得的很。”一边说,一边深呼吸。

    于是去了,他听着这有“灵魂”的音乐,看着头顶一群飞过去的美丽凤凰,不禁觉得很是厉害啊,就连凤凰都听得出来好赖,不过话说回来,她荀贵妃的音乐造诣居然也不低,不过音乐多了那种冷漠疏离,少了柔和,少了浑然天成而已。

    并不是她弹奏的本事不行,其实也还是可以的。良久的沉默以后,荀祖隆往前走,将袖中的一枚彩旗点燃,天空立即爆射出来一片五光十色的光芒,紧接着,这五光十色就变成了一声炮仗的巨响。

    然后过了一会儿,有人居然过来了,这人是黑衣遮面的,磕头以后跪在了那里,他的话不多,因为这里处处都有耳目的,道:“陆康呢,最近如何?”

    “请示尊翁,陆康遭人暗算,目前含山县因为这童男童女的事情已经费尽了心力,人们各自为战,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所以这……这……”这侍卫是代为传话的,不过看到那阴鸷的眼瞳居然还是连连后退。

    他只是阴沉的叹口气,“让陆康回来,安静片时,不要让人抓了去,做了什么出头鸟就不好了。”他和蔼可亲的说完,又道:“有一点,你们立即要去做的,这个比杀人的事情重要不少。”

    “是,尊翁尽管开口,小人定然会好好的传达。”他立即竖着耳朵,神情比刚刚还要恭敬不少,荀祖隆微微一笑,道:“让人好好的查一下这个方公子的来历,这方公子究竟以前是做什么的,居然……”

    “居然什么都会,暂时不要动手,只是查就好,我去了。”他说完以后,大腹便便已经去了,这人自然是以前查过了的,但是一无所获,看到他这样子,知道,自己不敢说出口,说不得又要去查一查了。

    荀祖隆被音乐所吸引,居然也是过来,这片刻,台上的音乐有增无已,楚王嘿嘿嘿的笑着,然后准备离开这里,但是刚刚站起身来,手已经让长孙裕给握住了,“你刚刚离席,人有三急,现在呢?”

    “这,这……”楚王再也找不到一个理由,他是想要出去看一看究竟这两个人出去做什么了,不要看他碌碌无为人,很讨嫌,让长孙叙谨也该不是喜欢,但是他自然也是安排有自己的军队。

    在任何时候都是会行动的,他需呀一个武装,这武装早已形成,但是会在很久以后形成一个力量,这力量此刻也在禁苑中,他给拦住了,自然是乖乖的坐着,长孙裕看到这里,一笑,说道:“你看,真正的吹箫引凤。”

    “是,是。”楚王看着长孙裕,长孙裕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一开始,朕觉得自己长寿就好,伤天害理也无妨,但是此刻朕明白,一切平平淡淡才是真,就如同这仲尼琴弹奏出来的音乐。”

    “刻意为之的东西,一般都是有问题的,物反常即为妖,楚王,你说呢?”长孙裕最后三个字儿“你说呢”的力度还是很大的,他立即瑟缩了一下,点了点头,长孙裕又是一笑。

    “长孙叙谨身旁的那个方公子,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人,说来听听?”他不禁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让人完全是无言以对,楚王早已调查过了,但是茫然无头绪的。

    “回皇上,这方公子是不是含山县土生土长人,在去年的时候忽然间有一天得到了任何人的承认,做了这含山县的一个皂隶,别的情况,这……查不到啊。”他一边说,一边握着拳头。

    “你不会扯谎,朕知道,你既然是说了查不到,那就绝对是查不到的,只是朕疑惑不解,为何就会查不到,莫非他……”

    “皇上,仵作一般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他们又要验尸又要做侦探的事情,得罪的人不少,有很多为了保全自家,也是向来隐姓埋名的,方公子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的。”

    “是,可以理解,朕知道,不过朕不可以理解的是,你为何知道情况,不说呢,楚王?”

    “皇上冤枉,微臣委实不知情啊。”他几乎额头上一脑门子的大汗淋漓,但是很快的长孙裕就笑了,这一笑,让人呢觉得云开雾散,“不知道也就不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是,是,微臣并不敢不懂装懂。”他立即点头,长孙裕满意的一笑,看到荀贵妃从暗中过来,立即闭口,他们之间简短的交谈并不让任何一个人听到,楚王啊楚王,此刻又是一脸心驰神往的看着自己儿子与方公子在台上表演。

    荀贵妃以前也是比较害怕楚王的,毕竟人家是和皇上的亲兄弟,但是目前已经完全不畏惧了,因为楚王这五六年来,来年半点儿郡王应该做的丰功伟绩都没有,皇上说什么就人云亦云,她倒是放心了。

    不免,将鄙夷的讥嘲的神色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但是荀贵妃是完全想不到的,在自己查他们的时候,人家也并没有闲着,总之就是你查我来,我查你,冤冤相报何时了。

    台上的家伙暗暗的皱眉,心道,你倒是很厉害,吹箫引凤这样高难度的技巧都可以炉火纯青的完成,让人不禁觉得奇怪的很啊,头顶的凤凰一群一群的飞过来,竹林微微晃动,留下一片淡淡的鸣叫。

    这鸣叫让人一听,骤然间好像也神清气爽不少,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凤凰,他自己也是完全想不到会吹箫引凤的,这是第一次,绝对的第一次。但是偏偏这第一次就让人给看出来。

    要是没有这高超的琴声,一般等闲是绝对不可以让这些禽鸟过来的,沐芳举眸,看着头顶飞舞的凤凰,看着看着,不禁又是在想那个问题,你不要拉粑粑啊,我爱你。很快的这音乐就接近了尾声。

    他的最后一个音符完毕以后,将白玉萧放好,沐芳也是结束音乐,头顶百鸟顿时聒噪成了一大片,然后有凤凰就飞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旁,她站起身来,准备谢幕,但是被这一刻的美丽给惊呆了。

    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概此时此刻都是绝对会惊呆的,凤凰居然爱地上直立行走,中间一个美少年,那样美到了极致的感觉几乎让人疯狂,她已经一瞬不瞬的看着长孙叙谨,她自己是一个秘密。

    而他呢,则同样是一个未解之谜啊,她带着一种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他,这个长孙叙谨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孙缙吗?长孙叙谨啊,长孙叙谨,你将我当作了一个谜,我的眼中你何尝不是一个谜呢。

    “好看。”她星星眼,看着凤凰,看着凤凰包裹中的人,众人也是星星眼看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干什么啊,居然这样厉害,这雄奇的音乐让人过耳不忘,长孙裕击节赞赏,立即就准备金银去了。

    而徽清道长一脸的蛋疼表情,了不起的音乐让人完全沉醉,也让徽清道长明白,无论如何这弄虚作假的事情还是不行啊,他们这才是真材实料。

    长孙叙谨呢,透过五颜六色的羽毛,看着身旁的沐芳,“这就是凤求凰,果真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你高兴吗?”

    “不。”沐芳决然丫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高兴什么啊高兴,台下有不蛇虫鼠蚁还厉害一百倍一千倍的强敌,身后还有暗箭伤人,再往远了说,含山县也是岌岌可危。

    一想到红袖姑娘,一想到白珂姑娘,一想到季慕朗那忧国忧民的脸色,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高兴不起来的,完全高兴不起来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火树银花

    “我以为,你是高兴的,是开心的,看来……”他挥挥手,凤凰已经飞走,“看来,我是错误了。”他说完以后,这些禽鸟也是明白过来一样,面对不软不硬的逐客令,一唱三叹的去了。

    他这才走过来,抱住了仲尼琴,“夜深了,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毕,惊喜应该放在最后,走,去谢幕。”两人往前走,一会儿以后,已经到了长孙裕的身旁,长孙裕赏赐了很多东西。

    沐芳笑的丧心病狂,“只要不是对牛弹琴就好,皇上,您看,这一把琴是仲尼琴,是先皇后赏赐给微臣父执辈的,今日也算是让皇上楚弓楚得了,原封不动的送给您就好,话说……”

    沐芳幽怨的看一眼长孙裕身旁的女子,荀贵妃含笑,笑的就像是夹竹桃一样,风中花枝乱颤,但是散发出来一种不知不觉的毒气,沐芳深深的吸口气,目光从她的身上一晃而过。

    完全不畏惧的模样,“话说,要是先皇后在的话,皇上这大举抓童男童女的事情,好似就难以进行了呢,也是,先皇后不在了,德政就变了呢,皇上。”沐芳这是故意的,就连荀贵妃都听得出来。

    长孙叙谨慢慢的紧张起来,他攥着拳头,很快说道:“方公子言行无状,和当做童言无忌,秋风过耳就好,不可深究,他向来说话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的。”这是沐芳没有想过的。

    好好的机会白瞎!让他这该死的家伙给作践了,反应过来以后,立即一笑,“皇上,刚刚可不是空穴来风,微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而是微臣早已想了很久很久,这才做出来的决定,您应该听一听的。”

    沐芳就是不害怕,话说,我都死了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畏惧的呢?她看着长孙裕,长孙裕被沐芳这不苟言笑的气概都怔住了,这家伙一开始都言笑晏晏的,这片刻倒是忽然之间就紧张起来。

    长孙裕看着她,看着看着不禁微微吸口气,冷冷的望着沐芳,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玩火**?”这样一来,任何人都感觉到了那种微妙的,在变化的,在两人之间慢慢形成的一种怒焰。

    沐芳向来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遇刚则刚,遇强则强,最不害怕的就是死磕,她也完全不畏惧身旁的荀贵妃,不就是枕边风,姥姥的,你枕边风厉害,依照我看,皇上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只要不是药石罔效,她看在眼里不得不说两句,民间疾苦,别人是不知道的,以前,也就是前世,沐芳也是完全不知道,但是此刻不同了!经历过那样多的摸爬滚打以后,沐芳整个人已经明白过来一个道理!

    这祸患的根源何在?就在皇上的这里啊,只要是可以将会是的思想工作给做好,一切都迎刃而解,她不是一个喜欢冒险之人,不过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搞不好降罪下来,她死了还可以穿回去。

    再说了,死过一次,完全不知道死为何物啊。

    旁边的总是长孙叙谨很快就明白过来,沐芳这是要冒死去直谏了,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一般的结果是两个。一,直谏之人被皇上给杀了,一了百了,二!直谏之人被皇上给杀了,一了百当!

    无论是任何一个结果,都是要倒霉的嘛!他不出手相助,还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去死吗?于是拱拳说道:“皇上,刚刚他喝酒了,杯中物喝多了,难免会胡言乱语的,皇上,儿臣搀扶方公子去休息。”

    为了让沐芳明白过来,此刻的情况是紧急的,此刻的形式是严峻的,他立即跺脚,踩在了沐芳的脚上,沐芳冷冷的皱眉,完全好像是不认识长孙叙谨一样,“你踩我干什么,让我说完。”

    “方公子,你醉了,不要胡言乱语。”他冷冷的看着沐芳,但是沐芳知道,这冷漠中带着一种分外的关怀,可惜她不怕死,也没有必要在自己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于是挥挥手,接着刚刚皇上的话题。

    说道:“微臣不知道什么叫做玩火**,微臣只知道,当年坤宁宫的大火将皇上的斗志烧没了。”这一句话,无疑是将一切都点燃了,气氛刚刚其实还可以转圜的,但是经过这一句话以后,一切都急转直下。

    长孙叙谨明显在皇上的脸上察觉到了一种浓重的杀意,他紧紧的握住了沐芳的手腕,立即就摇头起来,沐芳又道:“眨眼也不起作用,王爷眼睛不舒服让太医给瞧一瞧就好。”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恨铁不成钢,伸手就要点穴道,沐芳闪避。“王爷,机会难得,等闲到不了这里,皇上位高权重,就是不听,臣也是要说的,就是不好听,臣也是不畏惧。”

    “你说,你说,朕听着。”这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沐芳看到长孙裕居然是感兴趣,冷冷的续道:“皇上,您这样做,违背了天理与人伦,你杀了他们一个孩子,他们一家都会反抗的,您有没有想过揭竿而起的一天,您这龙庭……”

    沐芳伸手摸了摸黄缎子包裹的椅子,“这里的一切一切都会变成废墟的,不但是坤宁宫!”她冷冷的说完以后,看着皇上,皇上冷冷的一笑,“你还是第一个敢在孤这里直言不讳的人,孤也是想要知道知道,你和先皇后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就好了,先皇后礼贤下士,励精图治,经历了多少年才有了今天的盛世啊,您莫非一点儿的情面都不留了,这些事情您自己可以忘记,可以存而不论,但是历史会给您记账的。”

    “为了长生不死,您也是蛮拼的,您有没有想过一个最为基本的问题,要是人人都可以长生不死,这世界总有一天会爆炸的,人口会不断的增长,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化,人们没有了耕地,征战四起,是不是您想要的呢?”

    “你倒真是敢玩火**啊,方公子,你是什么来历呢?”长孙裕问到这里,沐芳一笑,想要将自己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不过话到嘴边留一半,毕竟自己一个人是不要紧的,要是让人知道她家中还有一个老妈妈就不好了。

    老母是经受不起这折磨的,临别之际老娘的神色在她堵塞脑海中徘徊不去,这要是得罪了皇上,结果是株连九族,她家里面的人以及阿猫阿狗都要完蛋,她此刻还是隐晦点儿好。

    说道:“微臣知道微臣是玩火,但是这火总要有人玩一玩的,是微臣,微臣幸甚至哉,不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皇上想要知道微臣家在何方,微臣还偏偏不告诉你,你怎么办吧。”

    沐芳一脸“你咬我”的模样,长孙裕吹胡子瞪眼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良久的沉默以后,微微凝神一笑,说道:“你说的很好,孤渐渐也是感觉到了。”

    “什么?”沐芳挑眉,黑目看着长孙裕。

    “皇上是不是也明白,自己这是风中执炬,早晚有烧手的祸患呢?还是皇上知道了别的什么?”她追问一句,长孙裕深吸一口气儿,说道:“朕知道了,朕做的或者不对,你说的很对,要是先皇后还在,她必然是不会同意朕如此来的。”

    “皇上明白就好,微臣这里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皇上啊好皇上,你要降罪就降罪吧。”沐芳一脸完全不害怕的模样,长孙叙谨已经做了决定,所以一言不发,要是等会儿羽林郎果真是杀沐芳,自己应该怎么办。

    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在禁苑中完全是会不了一招半式的,到了那个时候,应该如何呢,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挺身而出吗?有句话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奶奶个腿儿,他决定了,等会儿要是皇上果真要杀了沐芳,他就与皇上耗上了,你要将沐芳怎么样,我也将你怎么样,我眼中早已经没有了你这个为富不仁的皇叔,他打定了主意以后,人道是安定了不少。

    只是看着,究竟这***会在上面时间将**包给点燃,沐芳也笑着,完全不在乎,连眉头都没有皱,比较于前世的生活,沐芳倒是觉得这一生是不好的,什么都不好,年代最不好。

    要是可以回去,她是在所不辞的。

    长孙裕看到沐芳这模样,说道:“你知道何为天子之怒,天子之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呢。”这是天子之怒,沐芳心口一下子就跳动起来,感情比诛九族还厉害的多啊,她紧张起来。

    “皇上可知啥是平民之怒?”长孙裕不过是一笑,说道:“平民之怒不过是哭哭闹闹就过去了,莫非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惊人之举,你倒是说一说啥是个平民之怒?”长孙叙谨微皱着眉头看着沐芳与长孙裕的辩论会。

    沐芳一笑,说道:“皇上的认识与我的认识是不一样的,平民之怒则是……您看……这贫民织女则是……哈哈,伏尸两人,一个你,一个我,流血五步,从您那里到我这里,这就是平民之怒。”

    沐芳完全不畏惧,杀了她一个还有后来人,要是闹腾起来,他用百姓的性命去威胁自己,未免就不理智了,沐芳还是有把握的,这时候行刺的成功率是非常高非常高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平民之怒

    长孙叙谨凝眉,目色惨淡,这女子究竟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这样厉害,在朝堂之上与皇上讲什么不白之冤,讲什么不平之鸣,这不是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吗?人人都知道,长孙裕乃是刚愎自用之人。

    而一般情况,如同长孙裕一样的上位者,不但是拥有勃勃的野心与控制欲,更加是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的威胁,更加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凌驾在自己之上,他的剑眉此刻也是因为震怒高高的挑起来。

    而沐芳呢,人还是笑着,笑的阴寒,笑的刻肌刻骨。

    “皇上,这就是平民之怒,您不会真的想要试一试?”沐芳大言不惭,完全没有大祸临头的模样,其实,从一开始准备到禁苑中来的时候,她就完全没有将这些事过分的放在心上。

    她生来就具有不屈不饶的斗志,以及昂扬的热血,要是你顺着她,倒是好的。要是你逆着她,同样是触碰到了逆鳞。长孙裕的目光有了淡淡的恶毒,而此刻只需要轻微煽风点火,这事情十有**也就落实了。

    荀贵妃轻微咳嗽了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莫非真的要等到这妖言惑众的方公子平民之怒,你们才奴,该死的,还不快拖下去?”

    不得不说,机会很好,这样绝佳的机会,她怎会错过?怎会不经意之间就让好机会流逝呢?长孙裕听到这里,暗暗的握住了拳头,有几个侍卫已经过来,眼看就要将沐芳拉走。

    但是,长孙裕忽然之间转变了态度,看一眼荀贵妃以后,道:“这里不需要女流之辈,贵妃娘娘,今日应该回去描鸾刺凤了。”他这样一句话,让向来心高气傲的荀贵妃脸色苍白。

    这无疑是提醒自己僭越了,她讷讷不能言,不过很快就巧舌起来,“皇上,妾身怎好离开这里,要是妾身果真去了,他们有什么不轨,这不是妾身的过错,皇上乃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妾身并不敢离开此地。”

    “孤让你回去,这里的事情是男人之间的,你一个女子不是更应该抱着你的鸳鸯枕,看着你的菱花镜吗?”今天的长孙裕好似吃了**一样,这样的长孙裕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的。

    荀贵妃咬住了樱唇,准备据理力争,她本来是留下来整治沐芳与长孙叙谨的,这样吃瘪回去,本就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皇上,妾身……”

    “无需多言,”长孙裕大手一挥,看得出来,已经雷霆震怒,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撩拨的,她自然是不敢的,低首下心了会儿,暗暗的抿住了唇畔的一抹苦涩微笑,“妾身不说话就好,只在旁边看着。”

    “金羽卫,娘娘困了,你们莫非视而不见,需要孤再次提醒?还是你们这也是在伪装什么平民之怒?”这样一说,几个金羽卫立即着慌,很快就一个个都走了过来,顷刻间将荀贵妃给抓住了。

    她看到这情况,知道自己不走是不可能了,再也不敢闹腾,“容臣妾跪安,容臣妾跪安啊。”她一边讷讷连声,一边准备给长孙裕跪安,不过长孙裕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耐心,坦然道:“回去。”

    这两个字是非常掷地有声的,就是傻子也是看得出来,今天的长孙裕是果真生气了,她看到再也没有希望,立即准备离开,好在并非是全军覆没,示意了一下荀祖隆,这才举步离开了。

    而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沐芳的眼中,无论荀贵妃多么细微的一个动作,都落在了她的眼中,而无论旁边的长孙叙谨是多么的随心所欲,其实这一切也是恰恰落在了他的眼中,她去了。

    好在荀祖隆还在这里,会代替自己不在这里的使命,他一个字都不需要说,只需要将三个人谈论的事情到了时候告诉自己就好,她虽然去了,不过老虎离山,余威犹在。

    荀祖隆看到荀贵妃离开,慢吞吞的移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看着这形态各异的三个人,然而,很快的,长孙裕一笑,看着荀祖隆,“荀大人,去巡城吧,这里不需你,保护朕的安全,朕还是知道的。”

    “有朕的金羽卫就行。”真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他也是被排除在外的,想到刚刚荀贵妃的模样,知道长孙裕软硬不吃,立即就离开了,他迈着端稳的步子离开以后,楚王也是准备离开。

    这里此刻残余长孙叙谨,沐芳,皇上以及楚王四个人,这个四个人神色各异。长孙叙谨略微紧张,楚王如坐针毡一般,想要走,觉得此刻不是离开的绝佳时机,想要留着真的是如同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这感觉难受着呢,良久的沉默以后,他看着沐芳,而沐芳呢,安安静静的,她伸手握住了旁边的东西在吃,吃过了还觉得不过瘾,开始喝酒起来,一个人自斟自饮,俨然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小小宴会场所。

    什么都不怕,云淡风轻的笑着,行云流水的吃着,好像刚刚自己得罪了长孙裕,自己完全不知道一样,而旁边的长孙叙谨则是时不时的咳嗽一声,但是暗示完全是不起作用。

    他就是今晚“咳”死了,大概沐芳也是什么都不在乎的,良久的寂然,长孙裕这才将目光从沐芳的脸上移动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有金羽卫走了过来。这些都是保皇党,厉害着呢。

    在还没有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了,也从正面知道了,金羽卫是皇室里面的一个武装部队,目前只有皇上可以亲自号令,除了长孙裕,任何人想要让他们做事情,都是绝对不可以的。

    他此刻要做什么,是包围了这里,唯恐自己伤害他,沐芳微微苦笑,皇上啊皇上,你毕竟是老了,要是想要伤害你,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是完全不成的,旁边的长孙叙谨厉害着呢。

    长孙叙谨将他好歹是看作一个长辈的,固然是不会伤害他,那么他有啥好紧张的,沐芳就不紧张,完全的不紧张,长孙裕给旁边的金羽卫说的话,终于让沐芳给听到了。

    “让闲杂人等离开这里,你们在外巡逻就好,任何人不得擅入,违令者斩。”长孙裕要言不烦,沐芳听到这里,嘿嘿的一笑,好家伙,玩真的。这一次要是有人过来就是斩首示众了,大概是要说点有用的东西了。

    她一边思忖,一边暗笑,都说长孙裕是无为而治的皇上,但是此刻看起来,谣言好似并不太真实,长孙裕不是什么无为而治,而是老虎在睡觉而已,总是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

    不然这么多年,早已经就完蛋了,还会屹立不倒?沐芳看着长孙裕,长孙裕也是看着沐芳,而这风景落在了楚王父子的眼中,楚王栗栗危惧,好像一只被霹雳吓坏了的毛毛虫一样。

    恨不得立即找一个地缝钻入,而长孙叙谨呢,还是寻常的模样,好似这些事情与自己没有关系一样,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但是他的目光透过珠帘翠幕还是看着外民极速移动的黑影。

    朝廷金羽卫,暗杀第一!暗探第一!下毒第一!一切都是第一,且这些金羽卫无论在多么远的位置,都拥有百步穿杨的本事,此时此刻,他们三个人的身后应该有很多利箭都瞄准了。

    只要言行无状得罪了皇上,那些人绝对用最快的时间,将他们碎尸万段,沐芳也看到了,任何一个窗子的后面都有淡淡的金属的光芒,这些人全身戒备,好像他们是老虎一样。

    真正的老虎是皇上好不好,她充其量不过是猪,不过这“猪”是完全不同的,所谓扮猪吃老虎,则是如此而已。沐芳听到甲胄的声音,不满的蹙眉。

    “皇上这是礼贤下士的模样,本人才高,也禁不住吓,这一吓,才就没有了。”沐芳一边哼唧,一边看着前面的位置与后面的位置,甚至于左顾右盼,长孙叙谨的嘴角有了一个淡淡的笑涡。

    她做事情完全与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虽不是背道而驰,不过也是逆向思维啊。一般人要是跟在沐芳的身后,一切都是看不懂,听不懂的,但是旁边的人是长孙叙谨,一切就不同寻常了。

    “你如何知道,朕留着你们,是礼贤下士呢?”一边说,长孙裕一边挥舞宽袍大袖,很快的,齐刷刷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左面右面以及前面后面的人都将利箭收好了,而此刻,沐芳不过是会心的一笑。

    “皇上要是想要杀了微臣,早已经开始动手,前前后后,微臣已经抗旨不尊,聚众闹事,咆哮公堂,目无尊长,很多很多了,就是杀头也是杀不了的,不是吗?”沐芳不怕。

    长孙叙谨也不怕,他虽然捉摸不透长孙裕的性格,但是知道,沐芳或者分析的是正确的,长孙裕不会杀人的,要是杀沐芳,机会确实是非常多的,但是偏偏这机会没有掌握,还平白无故的给丢开了。

    长孙裕一笑,看着局促不安的楚王,“你也好好的坐着,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听一听,后生可畏啊。”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沐芳,长孙叙谨此刻才一笑,那久违的微笑是那样的好看。

    “是,是。”楚王碌碌无为也是出名了的,他这附庸只有点头的份儿,并不敢说任何一个字去僭越的,但是显然今天的谈论是不需自己离开这里的,他不敢动,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计将安出

    长孙裕看到他们这几个人形态各异,不禁一笑,说道:“朕留着你们自然是有作用的。”一边说,一边亲自斟酒,这动作落在众人眼中,让人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连见多识广的沐芳,此刻也是疑惑起来,这果真是“礼贤下士”了。

    “皇上,斟酒的区区小事还是让微臣来,我们四个人中,微臣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微臣来,微臣来。”沐芳一边说,一边立即准备去争抢,皇上啊,人家是金玉之躯怎么好给自己斟酒呢?

    “朕要是没有礼贤下士的意思,会等你那么就,请你三次你才过来?”长孙裕将酒樽递过来,狠狠的说道:“刚刚的平民之怒很好很好!就像是天空的霹雳一样将朕都打醒了,你说得对。”

    “皇上知道对就好,微臣这里不过是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而已。”她一边轻啜美酒,一边看着长孙裕,真的是想不到,长孙裕居然到了最后,肯定了自己刚刚说的,沐芳还以为这是关门打狗的意思呢。

    虽然看起来自己绝对不是狗,而长孙叙谨也绝对不是一条狗的,但是偏偏她领悟错误了,此刻前思后想起来,倒是觉得明明白白,是啊,从一开始她就在不停的实验皇上的耐性,终于皇上的耐性还是自己比较满意的。

    她又从各方面去试探,皇上的一切一切都是达标的,他不是那种易怒之人,也绝对不会那种经不起开玩笑的人,更加不是众人口中“昏庸无能”之人,展现在沐芳眼前的人,与众不同。

    这样的不同,就是不同,长孙裕与任何人口中那个模样都完全不同的,沐芳看着长孙裕,说道:“皇上的意思,皇上明白过来了?”

    “怎会不明白!”长孙裕拍案而起,冷声说道:“楚王,你是朕的王弟,朕需要你提点的时候你为何不说一个字儿,让朕一误再误,这童男童女的事情幸亏朕没有做出来,不然岂不是……”

    “岂不是酿成弥天大祸?这下因为这个四分五裂,说来也是让人齿冷的。”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楚王,楚王立即就下跪,“臣有罪,有罪啊,臣罪该万死,不是臣不去说,而是臣以为,皇上血气方刚从来就没有听过臣的一个字儿……”

    “你可以死谏。”嘎!皇上就是皇上,沐芳心抽痛了一下,这他妈的也是理由,死谏,你以为有时候死谏是起作用的,该不听照样是不会听的,死谏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死了自己。

    气氛又一次凝重起来,长孙叙谨的拳头微微的握住了,楚王虽然他不喜欢,不过毕竟还是自己的父亲,他绝对不可以忍受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自己的父王。

    “皇上,此事一目了然,孰对孰错,您应该看得出来,这长寿自古以来就是海外奇谈,您以为真的可以长寿?”长孙叙谨比楚王厉害多了,那凛然的模样让沐芳也是刮目相看。

    “你以为,不可?”长孙裕居然还抱着幻想,老天啊,要是人人都长生不死,这地球都承载不了有没有啊?沐芳准备讲道理,不过话到嘴边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是点头。

    “皇上以为可?那就试一试,反正皇上也不怕什么平民之怒,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皇上是皇上,您高高在上,怕什么呢?”沐芳凉飕飕的一句话,好似阴风阵阵。

    “朕对于长寿用童男童女是怀疑的,不过朕还是觉得,可以长寿。”说到这里,又道:“你可以猜测出来树龄鱼的年龄以及可以让一个蚯蚓起死回生,莫非都是巧合?”

    “物理罢了,什么巧合不巧合,您也是可以的。这树龄可以经过数年轮得来,这鱼的年龄,更加简单,您看着鱼鳞就应该知道,还有这蚯蚓起死回生……”

    “如何?”长孙裕期待的眼瞳紧紧的看着沐芳,沐芳不过是幽凉的一笑,道:“索性告诉皇上,这事情是闹着玩的,您要是可以找得到一个蚯蚓的干尸,泡在水中也是可以让它死而复生的。”

    说到这里,他整个人明白过来,微微瑟缩了一下,道:“你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有什么不知道,要是可以让皇上明白过来,欺君之罪就欺君之罪,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伎俩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楚王与王爷没有任何的关系,请皇上明白。”沐芳说完以后,看着长孙裕。

    长孙裕的目光不紧不慢的看着身旁的两个人,楚王微微轻颤肩膀,而长孙叙谨立即说道:“皇上,这计谋是昨晚的时候,我偶然想起来的,就是有什么罪过,也是儿臣的罪过,和方公子的关系不是很大啊。”

    “王爷谬论,昨晚的时候您休息的早,这一切都是我闹腾出来的,这就等于是死谏!希望皇上明白这个道理而已,你看,庭外的花儿都有陨落的时候,更不要说人的性命了。”

    “花儿……”他举眸,看着庭外的一株花儿,是一株淡淡的金桂花,八月桂花遍地开,有淡淡的清甜的香味不绝如缕的过来了,这淡淡的清香让人闻过了以后,整个人都惬意了劣,有风儿吹过来。

    于是这些个小小的,细密的花瓣一会以后已经飞到了大殿的角角落落,他沉痛的叹口气,看着满地的花儿,道:“是,到了这个季节,总是有这样的事情。”

    “人生与这些花儿草儿是一样的,皇上,您看,您在幼年的时候就是春天,这是枝繁叶茂的时候,您定要掌握好自己以后的一条路如何去走。而到了您青年的时候,这就是开花的时候了……”

    沐芳巧妙的将人的一声划分为了四季。娓娓道来,长孙裕居然听的如痴如醉的,沐芳看到长孙裕有兴趣,立即道:“到了您中年的时候,这就开始有了果实,不过硕果累累还是在您的晚年呢,这就是秋天与冬天。”

    “你说的很好,朕明白过来了,幼年中年青年晚年就刚刚好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是,不错,不错。”他轻轻的握住了酒樽,又道:“只是朕这一生并没有什么太厉害的作为,这硕果累累……”

    “皇上不用自责,有些事情皇上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并没那样快就准备去进行的,不过皇上还是比较看得起微臣的,微臣这里有很多大家的言论,要是皇上可以照猫画虎大概也是可以让朝廷蒸蒸日上的,不过……”

    “这荀贵妃与荀祖隆眼看不是什么好人,皇上为何视而不见呢?”长孙叙谨又是叹口气,老天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语出惊人啊?不说话就不说话,沉默如哑,一张口就是这些个玩意。

    一个事情都没有解决呢,此刻又是开始抨击荀贵妃,要知道这些年,荀贵妃是长孙裕唯一一个枕边人,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是人家这已经是一个老兵油子,想要让荀贵妃离开这里,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你看出来就好,但是朕想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你看,要是睨视上位者,你果真一个奸臣都不留吗?那么良臣做什么呢,要是没有了攻击目标,人们就有了惰性,只有一个人提心吊胆……”

    “时时刻刻都提防暗箭伤人,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这才可以让朝政蒸蒸日上,荀贵妃是厉害,不过后宫不得干政,她连澹泊敬诚殿里面都没有到过,何谈祸国殃民呢?”

    嘎,皇上居然有这样的真知灼见,但愿不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与理由了,沐芳害怕的就是这个。但是很快的,长孙裕又道:“有关于荀祖隆,他手中你以为就没有金羽卫了,不过他没有什么大动作,这里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而已。”

    “皇上真的是豪气干云啊,但是最好不要让这些人阳奉阴违了,皇上应该架空他们的实权,给一个天大的官儿,然后静养起来,可以拿朝廷的俸禄,但是绝对不可以掺手朝廷的杂物,这才是明智之举呢。”

    长孙叙谨听到这里,提着的心终于还是放了下来,沐芳说到这里,给诸位斟酒,到了楚王的身旁,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您应该好好的提点,而不是听之任之。”

    “是啊,朕有时候也是当局者迷,当人们都开始说你好的时候,你必然是会被人们给催眠的,就像是喝醉酒一样呢。”长孙裕惭愧的说完以后,目光有了晶莹,他好似想起来什么。

    沐芳立即趁热打铁,“皇上,您是想起来先皇后了,这先皇后厉害着呢,微臣也是明白,自从先皇后走了以后,您一直以来都落落寡合,这事情在您的心头是一个石头呢。”

    “方公子,够了!”他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行,但是沐芳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皇上,不够啊不够,您这是不愿意去面对,您逃避也是不起租用的,显然她已经走了十年了,您应该好好的。”

    “朕时常做梦,她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十年一个甲子,朕在等她。”

    “皇上,您英雄悲剧浪漫主义色彩,这是什么啊,您务虚不务实,人死如灯灭,你们已经为爱燃烧过了,这是缘分,缘分已经完毕,您还放不下。”沐芳大言不惭,完全是不害怕的。

    长孙叙谨看着沐芳,道:“皇上,方公子固然是言行无状,不过方公子所言倒是可以听一听的,人死如灯灭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谈古论今

    “朕才不要相信,她在梦中常常与朕相会,朕这么久都没有将坤宁宫的废墟整理,也真是朕心头有所挂念啊,已经十年了,真是漫长的时光啊。”长孙裕一边说,一边颓然坐在了那里,顷刻间,人好似老了不少一样。

    “皇上,您要是不要闹出来这样多的幺蛾子,她泉下有知也是比较欣慰的,要是您相信轮回,这过二十年,她必定又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嘛。”是啊,古代人是比较相信轮回转世的。

    所以,过二十年以后,要是真的可以投胎,想必她是二十年后的一个女子,依旧课可以花容月貌的,长孙裕听到这里,喜形于色,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你说的很对,所以朕更加是不该死了,朕要是驾崩,这二十年以后……”

    “皇上,您的算数有问题,二十年以后您已经七十岁,而娘娘就算是可以从轮回中回来,也不过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孩,再登二十年,人家如花似玉了,您呢,就算是可以活到九十岁,毕竟已经是她的爷爷了。”

    这问题,是长孙裕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的,此刻想起来,不禁暗暗的握住了拳头,“你,你。”

    “我,我,”沐芳指着自己,道:“说错了?”一边说,一边又道:“皇上,消消气,这里有一块糕点,我给你切开,您吃。”这糕点是芙蓉糕,大概皇城里面的御膳房人是仔细的,做出来这糕点不但是美味的很,大小也是刚刚好。

    有个四寸的模样,一般,到了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这就是吃糕点的时候,这就是品酒的时候,古往今来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沐芳看到这糕点,不禁微微一笑,握着旁边的匕首,开始切割起来。

    “皇上,这糕点是切成六块,还是十二块呢?”说到这里,诡异的看一眼长孙裕,长孙裕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立即摇手。“切六块,十二块太多了,朕吃不完。”

    话已至此,她觉得没有什么要说的了,看起来皇上的算数果真是有问题的,这糕点就是切成一百块,只是变了大小与数量,其余的一切还是老样子啊,他为何就“吃不了”?

    沐芳不切了,说道:“皇上,一百块与一块,都是这样大,您怎会吃不了,我不过是想要告诉你,您的数学是语文老师……不,你数错了而已。”她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裕。

    长孙裕又一次豁然开朗起来,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方公子,拥有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细腻心思,知道自己很容易会激怒的,并不焦急,而是微微一笑,用举例子的方法告诉自己事情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对啊,长孙叙谨一笑,知道沐芳是一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是绝对不可以去做出来愚蠢的事情,激怒了皇上的罪过是很大很大的,她不愿意去做。

    长孙裕的眼睛看着盘子,看着看着居然湿润起来,她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慢慢的松开了,说道:“朕这一辈子错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朕无奈生在了帝王家,任何事情都不是琐事,以前的时候……”

    “以前,你们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不过时间还是过去了,人不能总是看着自己的脚印生活,也不能总是不丢弃自己的影子,皇上,微臣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但是微臣以前死过了一次,后来就比较看得开了。”

    沐芳是死过一次,要不是那一次诡异的穿越,自己怎会到这个女子的驱壳上呢?她一个已经死过了一次的人,看什么事情都是比较清楚的,此刻的沐芳看着长孙裕,他虽然生活阅历是比较多的,不过一直以来都养尊处优。

    这导致一个人除了可以看到花好月圆人长久,几乎是看不到妻离子散什么的。

    “皇上,您相比较于很多人已经很幸福了,您是有执念的,要是您真的喜欢先皇后,只需要将先皇后没有完成的计划完成冰山一角就好,或者您应该多多留意她留下来的人了。”

    “长孙叙正,是也不是?”他倒是很会触类旁通,顷刻间就想起来了,沐芳点点头,又道:“皇上,您是人中龙,您要是每天都研究如何让人长生不死,那么,官员们也是会上行下效的……”

    “所以,微臣认为,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就不要劳命伤财了,自古以来,皇城里面的开支都是比较大的,奴才以前的学医的,人们的生活质量只需要四菜一汤就好,没有必要这样子铺张浪费。”

    “你们一桌子的菜品放到坊间,是可以让一百个人吃一年的,这些要是可以节省一下,不但是利国利民,微臣这里保证,您必然是可以长命百岁的,饮食清淡,光盘行动嘛!”沐芳说的一本正经。

    又道:“皇上原本心里面就没有什么大的国事家事,这也是益寿延年最好的,您可以长寿的。”沐芳安慰一般的说完,看着长孙裕,长孙裕点了点头,终于今晚最为犀利的话还是问出来。

    “你老说父执辈,究竟这父执辈是何人?居然与先皇后认识?”沐芳听到这里,不得已撒谎!

    “这父执辈姓刘,原是在朝为官的,不过这官儿没有做许久,就让皇上给贬官了,去了宁古塔,才一年半载就死了,至于与先皇后的交情,十年前的大火以后,已经是灰飞烟灭了,这交情是不复存在了。”

    沐芳说完以后,以为长孙裕还会再次问的,那就不好了,人一旦是扯谎,一个以后,就需要用一百个去圆这一个谎,沐芳没有必要老是这样子去扯谎,所以只能避而不谈,好在长孙裕并没有任何要追问的意思。

    “看得出来你很是钦佩先皇后。”他说完以后,看着她,沐芳不过是一笑,但是眼中的羡慕已经让人可以感觉得到:“是,先皇后比较于您的丰功伟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您应该也是学一学呢。”

    “你作为一个微臣今晚教训了朕这么久,你知道你的结局是什么?”终于,他有意要结束对话了,沐芳听到这里,不过是冷漠的一笑,说道:“不过是一刀两断而已,臣这里不过是死谏而已,抱着必死之心的。”

    “那么,朕就赐死你。”

    “皇上忘记了刚刚微臣说过了什么,平民之怒。”沐芳还是淡淡的,难得啊难得,她在生死关头是完全临危不惧的,就连声音都平平静静,没有一星半点儿畏惧的感觉,这让他倒是想起来刘皇后。

    “你敢?”长孙裕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沐芳,沐芳的目光同样是变成了冰层之下的流泉,冷冷的点头,“皇上只要不试一试,微臣这里绝对是安安静静的,皇上要是试一试,依照微臣看……”

    “如何?”长孙裕很想知道,自己会得到沐芳如何的惩罚呢?沐芳一笑,轻蔑的说道:“既然说了这么久,皇上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那么微臣只好不得已而为之了。”

    “你莫非想要弑君?”长孙裕紧张起来,他眼前的分明是一个弱不经风小小身板的男子,但是偏偏拥有那个年龄绝对不会有的端稳与沉着,让你不知不觉之间就愿意去相信她的每一个字儿,每一句话都绝非是浪得虚名。

    “不敢,但是也绝对不会留下来一个废人的。”她一边说,一边冷笑。旁边的长孙叙谨看着沐芳,你这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呢?他满心的嘀咕,目光沉重的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瞳中也是有了不平之鸣。

    “你说的,朕都知道了,朕答应你,以后这长寿的事情朕需要好好去考虑,至于这左右两个帮派的事情,你应该也是知道了。”

    沐芳一开始并不理解,不过想起来中国历史上国共对立,那时候的左派右派也是斗争激烈,人们这才可以成长,历史这才可以前行,她也就放下心来,这一次到京中,可以说,愿望已经完成了很大的一部分。

    “好,皇上,夜深了,明天的时候我们再聊,微臣想要在京中多多盘桓几天,皇上不介意吧?”一天给皇上来一点儿心灵鸡汤,十天半个月下来,沐芳也就可以给长孙裕洗脑了。

    唯恐自己离开以后,这该死的家伙会旧态复萌,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号令从盛金宫层出不群的发出来那就不好了,长孙裕看着沐芳,细密的眼角有了但的笑容痕迹,“好,孤也是想要与你聊一聊。”

    “是,那么今晚就到此为止了,这澄碧珠是用来让您每天审视自己的,希望皇上与这夜明珠一样,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眼前的黑暗再多,皇上也是这夜明珠,需要穿透这重重的黑暗。”沐芳一边说,一边看着长孙裕。

    长孙裕知道,沐芳送东西也是用心良苦的,这夜明珠在皇城里面不是没有,但是个头这么大的,还是实施罕见,她割爱就有自己割爱的理由,他不禁点头,说道:“朕知道。”

    “这夸父斧,是用来杀人的,斩杀了朝廷中的奸佞,杀一儆百,皇上可不要心疼。”沐芳看着旁边的仲尼琴,说道:“这是孔仲尼以前用过的仲尼琴,喜王今晚我没有对牛弹琴。”

    “你以为朕是牛,方公子,朕不会原谅你的胡言乱语。”长孙裕看得出来是嗔怒了,沐芳不过是一笑,“皇上不要开玩笑了,皇上是真龙天子,怎会是牛呢,只怕很多人是牛而不自知呢。”

    可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还不赖,沐芳顺水推舟,他乐得被人赞美,一会儿以后居然还飘飘然的。

第一百五十章 星河斑斓

    沐芳慢慢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长孙裕这时候也是站了起来,从始至终,几乎长孙叙谨变成了一片配衬红花的绿叶。

    而楚王呢,从始至终都是老样子,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就在沐芳要离开的时候,长孙裕忽然之间开口,道:“方公子,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明日能否单独小酌?”

    “好说,好说。”沐芳点点头,长孙裕凝眸一笑,道:“去吧。”

    这边厢,某人行礼跪安离开。长孙叙谨很快也亦步亦趋走了过来,走出了禁苑,夜色幽秘,眼前有内侍监带路,此刻,人们眼中的沐芳已经不是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了,人们对于沐芳又多了一个层次的认识。

    “刚刚挑大梁,不怕?”他心疼的看着沐芳,沐芳听到此,脚步微微凝滞,站在了原地,有内侍监立即散开,将自由交谈的空间很好的留给他们两个人。

    沐芳不知道说什么,一笑,搔搔头皮,终于还是露出顽童一样憨态可掬的模样,以及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大概只有在长孙叙谨的眼前,自己才可以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小女人。

    才可以暴露自己的天性,而在任何人的眼中,沐芳或多或少都需要用伪装与保护色来保护自己周全,他一笑,走了过来,“真的不怕?”

    “不怕……”沐芳喃喃自语一般,“是假的,刚刚的情况,没有人不怕,皇上慧眼识宝,终于还是兼听则明,这才逃过一劫,不然刚刚就咔嚓人头落地了。”

    沐芳夸张的笔画了一下,长孙叙谨凝眸,看着沐芳,看着看着,忽然间有一种难以自制的感觉,大概只有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是一个女子吧。她累了,需要一个避风港,需要一个可以给她安全感之人。

    “我就知道,以后不要贸然行事,你可以想到我。”

    “想到王爷?”她后知后觉的抽口气,清眸中有了淡淡的考究,围绕着长孙叙谨微微的转圈,良久以后,拍击了一下手掌,“但是,你是保留在最后的底牌,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我的底牌是你,不是你也水深火热了?”

    “本王要是怕这个,本王就不是你的朋友,你应该知道的。”他一笑波光潋滟的眸子,倒影出来当晚明亮的月色以及斑斓的星河,沐芳偏头,尽量不让自己过于将注意力停留在他的眼瞳周边。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再看了,不然就会沉溺其中难以自拔的,尽管心里面还在提示自己,还在暗示自己,不过行动上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想要移动清眸。

    居然完全不可以,怪道有很多人都被长孙叙谨迷得死去活来的,原来一切的一切并非是没有原因,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指了指月色中的路途,说道:“走了,发呆吗?”

    “这……”他搔搔头皮,说道:“是,走了。”两人往前走,终于长孙叙谨还是不放心,道:“这一次,你不知不觉树敌了,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你我。”

    “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欺上瞒下,做事情无所不用其极,依照我看,这皇后娘娘的惨案,十有**就是荀贵妃了。”本来是沐芳一句无心之谈,但是很快的,她看到长孙叙谨的眼瞳认真的起了波澜。

    “你果真以为?”他的音量微微拔高,沐芳不过是淡漠的一笑,“也算是疑心生暗鬼而已,随口一言,你不要冤枉了平人就好,这事情需要严密的调查,比任何一个都困难呢。”

    一边说,一边吸口气,鼻翼中嗅到了淡淡的花香,是兰花,是紫罗兰。她一笑,寻觅那淡淡的花香,两个人到了前面的废墟周边,沐芳这才看到,隔着这一片坍塌的废墟,周边居然神奇的绽放各色的花朵。

    她惊喜的如获至宝一般,“王爷,你看,这里有香花,不赖。”

    “我记得,娘娘生前就比较喜欢兰花,兰花有君子之操。”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紫罗兰自然是兰花的一种,这些话好似燃烧起来的淡蓝色火焰一样,在夜色中齐头并进,将一整个荒废的庭院都霸占了。

    这是沐芳完全想不到的美景,她看着看着,人也是微微沉醉不少,伸手就要采摘,但是很快的长孙叙谨就拦住了,“手下留情。”她惊诧,不过毕竟还是明白过来,淡然一笑,道:“知道。”

    然后远距离的看着,看着看着,好似果真看到一个女子。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女子的身形面貌微微缥缈,一会儿以后就消失不在,沐芳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

    也知道,自己到了京中,就要帮助皇后娘娘翻案,皇后娘娘仁政,天下人人都知道。沐芳就是当着长孙裕的面,也是振振有词的敢将皇后娘娘多么厉害多么厉害的事情一吐为快,她的心目中,皇后娘娘是那种可以与自己神交的一种人。

    她的悲惨,同样是引起了沐芳心头的不快与残缺,她觉得皇后娘娘几乎是与自己是一类人,心里面也是感叹,要是皇后娘娘死了以后,灵魂可以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就好了,这也算是对于死者有了一个宽大为怀。

    但是,好似不太可能啊。

    沐芳看花,觉得花儿真好看,花萼在微风中抖动了一下,于是就连两个人的衣袖都笼着淡淡的香味,这香味美滋滋的,让人陶醉,令人不可自拔。而旁边的几个内侍监则是面面相觑,道:“这里常常闹鬼,他们就不害怕?”

    “哪里啊,这两个人完全不害怕,这神神鬼鬼的,也是害怕一身正气之人呢。”另一个内侍监说。沐芳自然是没有听到的,她闭目轻轻的吸一口气,目光澄澈,这才注意到他在看自己。

    蓦地,他问道:“不知道方公子喜欢什么花儿呢?”沐芳听到这里,不答反问,“您呢,王爷,至高无上的王爷是喜欢什么呢?”他听到这里,仰首淡淡的一笑,说道:“应该是喜欢蔷薇的,比较美艳。你呢?”

    “我喜欢两种花,这两种花也是任何一个女子比较喜欢的,只可惜我到了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不然这两种花是可以让我一辈子安富尊荣的。”他倒是从来就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厉害的两种花。

    要是有,他从今以后也是可以喜欢这两种花儿的。他倒是想起来一个故事,这故事是口口相传的,已经很久很久的一个传说了,“七色花?”传说中,有一个人得到了七色花以后就可以许愿。

    每一次许愿都会实现,也就是说,每一朵花瓣的寓意不同,但凡是你可以说出口的愿望,这花几乎都可以给你去实现,这就是七色花的典故。但是这七色花不过是存在于传说中而已,其余并不存在。

    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什么七色花不七色花的,王爷,您听清楚了,我喜欢的两种花,一朵叫做有钱花,一朵叫做随便花。”听完以后,长孙叙谨木呆呆的愣怔在了原地,这两种花固然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又一次被沐芳给诓骗,这也算是见识到了沐芳逆向思维的可贵,与那种苦中作乐的精神,他居然还让沐芳给堵得没话说,良久以后,一笑,伸手拍一拍沐芳的肩膀。

    “此花果真是……与众花不尽相同啊,你这个恶趣味,什么时候才可以改一改呢?”手掌落在了沐芳的肩膀上,沐芳不过是一笑,一个字儿都没有说,看着长孙叙谨的手,他微微错愕,将手伸回来。

    “王爷,今天其实是死里逃生,你也是看到了,明天我会好好注意的,一定会谨慎行事,很晚了,回去了。”沐芳一边说,一边举步往前走,两个内侍监还在那里交头接耳,沐芳大喊一声“有鬼啊”。

    两个内侍监吓得屁滚尿流,从黑暗中冲出来,沐芳一笑,说道:“劳烦公公带路刚找不到你们,随口乱喊乱叫,你们不要以为我说的是真的。”

    “公子真是会开玩笑啊,这玩笑开的让人害怕啊。”两个内侍监一边说,一边擦拭了一下额颅上的冷汗,沐芳不过是一笑,说道:“比鬼更害怕的是人,比人更害怕的是人心,你们害怕什么呢?”

    “害怕……鬼。”两个内侍监显然别的倒是不怕的,口口声声神神鬼鬼,本来就是暗夜中,这“鬼”字儿泄露了什么天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阴风阵阵,两个内侍监都吓坏了,唯独有沐芳还是老样子。

    “你们以前也是见过先皇后,你看来也有四十岁了,十年前你也在这里伺候,你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沐芳本来是不打算弄出来点儿什么秘辛的,这内侍监也是一脸难为人的神色。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人五人六,在私下里谈一谈这些是无可厚非的,要是将事情说给高层次的人,这又是另外一种事情了,毕竟主子与主子是一群,奴才与奴才拉帮结派,倒是奴才之间有深情厚谊。

    深宫寂寂,也就用流言蜚语作为谈资,这才可以生存下去啊,倒不是这些内侍监喜欢搬弄唇齿,沐芳明白过来,一笑,“王爷,银子。”

    “还要银子?”长孙叙谨倒是从来没有用钱去买过来讯息,不禁皱眉,不过还是将荷包拿出来,沐芳看也不看找一个最大的元宝拿出来,“拿去,过今晚,我们就忘记,公公的忘性也是比较好的,你们两个知道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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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为凰介绍:
现代法医穿越古代,成为一名仵作,名扬天下。她独立稳重,却遇到一个腹黑深沉的皇子,他为她步步设陷,领她一步步跳入他的井里。她一世缜密,却输给了他的腹黑陷阱。医妃为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妃为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妃为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