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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别闹全文阅读

作者:白九爷     棺人,别闹txt下载     棺人,别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7、诛玑

    黑袍男人走向老者,伸出手来:“禅杖和袈裟,他们根本不适合你,倒是地狱,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你……”老者被气死了,他冷声道,“你到底为何这般恨我?”

    黑袍男人冷笑了一声:“恨,你当得起吗?”

    “那你为什么又要将怒火烧到他们的身上,弟子三千,都是无辜的信徒。”老者说道,直到现在他才说出这句话,早之前从未正面面对过这些白骨。

    “诛玑,回头是岸。”老者语重心长,却不顾被男人掐着的小和尚,看来之前小和尚所言倒是正确地很,这位老者当是自私的很。

    “哪里是岸,难道要本座也变成你这样的人吗?当年瞒着住持师叔娶妻之人,是谁?”诛玑冷声斥责道,他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屑,手下的动作倒是小了一点。

    诛玑以为自己挟持了人质,殊不知在他的手里,其实抓着一条毒蛇,只是目前毒蛇收了毒牙,小和尚疼得难耐,浑身难受。

    “你又知道什么,我与若儿在来古刹之前就已经是夫妻了,我们本就相爱,本想着过平淡的日子,可是若儿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恰好师父云游,他说有办法医治若儿,但有个条件,需要我从此相伴青灯,为了若儿,我连夜随师父回了古刹,从此法号智空。”老者说道。

    诛玑淡然地看着他,等老者将禅杖和袈裟交出来,所有与佛有关的东西,他要全部带走,全部都消除掉。

    老者攥着那身袈裟,他说这是若儿亲手为他做的,怎么可以给他呢。

    黑袍男人手一挥,老者便被推倒在地,他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老者完全不抵抗,任由男人这般对他。

    他死死地抱着袈裟。

    所谓的六根清净,原来是自欺欺人。

    老者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泪水,他死死地抱着怀中的袈裟,伸手轻轻抚摸着,喃喃:“若儿,若儿。”

    诛玑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袈裟,冷声道:“你不配穿她做的东西,禅杖呢,快点交出来,本座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墨迹!”

    男人一把将怀中的小和尚推出去,踱步上前,容不得老者再拖延时间。

    老者死死地抓着袈裟,眼泪落下来。

    “假慈悲的眼泪,还是收起来的好。”诛玑道,夺过禅杖,转瞬间便将禅杖折断,继而将袈裟放在手里,点了一簇火,火苗顺着袈裟往上,一下子便旺了起来。

    老者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扯袈裟,可惜根本没有诛玑的速度。

    诛玑一个转身,喃喃,烧个干净才好。

    “你这样有辱佛门,定然会有报应。不过没有办法,谁让我是你……”

    “住口,本座与你毫无关系,如今本座除掉你最后一个弟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光复。”诛玑一伸手,掐在小和尚的脖子上。

    小和尚对老者说道:“师父,救我……”

    那绝望和痛苦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老者,可惜老者枉顾小和尚的死,一个劲地劝诛玑回头。

    如此一幕,看得我惊心动魄,不过那诛玑倒是强大的很,丝毫不畏惧老者的能力,直面迎了上去,没了禅杖和袈裟的老者,似乎弱了一点。

    我看着倒像是老者故意放水,根本不愿意对诛玑下手,如此偏单一个佛门孽徒,当真是他该有的作为吗?

    我不禁有些好奇,容祈冷笑着说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人,说什么大义,不过如此。

    “恩?”我问他,不是很懂。

    “且看着便好,莫要多想了,来,累了吗?”容祈将我抱在怀中,他说这场战火烧不到我们身上,的确如他所言,老者想要的只是那袈裟,尽管火苗已经蹿了上来。

    “放手,袈裟是若儿留给我最后的东西。”老者冷声道,他说他来古刹的第一天就已经知晓,此生与若儿不再相见,可他没有想到,思念的力量那般强大,他以为自己了却六根,殊不知心魔越来越大,对师父的偏见,内心的不甘,以及对若儿的爱意,让他开始后悔。

    心魔便是在那个时候种下的。

    老者说这一切爆发的时候,在他得知若儿有了身孕的时候,那一刻的他,心中甚是喜悦,激动无比,可惜现实给了他一个巴掌,他在古刹之中,根本不能出去,他只能遥遥地思念,心魔便趁机越长越大,直到有一日,他擅自下山,躲在暗处看若儿和那小孩儿。

    而那个时候,老者从山下回来,恰好路过冰湖,顺手抱回一个弃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心魔已经入了他的心,往后便难以控制。

    “说的倒是深情,可是跟本座听说的可不太一样。师祖圆寂,你成了德高望重的监寺,在古刹之中有了绝对的地位,毕竟你是住持唯一的弟子,那会儿的你,生性暴戾,派人来羞辱你的妻儿,甚至不惜杀了人。”诛玑冷声说道。

    老者说他在看了若儿和孩子之后,心里越发的恐慌,算计着时日似乎不对,他总觉得那是若儿和别人的孩子,他常常做梦,梦到若儿和旁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心魔慢慢的吞噬了他的心,他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报应。”老者冷声道,他以闭关为由,将自己关了起来,然而他却偷偷的下山,偷偷地看着若儿。

    当他看到一个青年男子从若儿娘俩的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老者说他整个人都爆炸了,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当天晚上,他尾随男人,去了那个人的家里,本想要质问一番,可惜那人对他动手,吵嚷之间,老者说他杀了人。

    “开了杀戒,从此以后便再也不得安生,我杀的越来越多,只要他们出现在若儿身边,我都必须清除掉。”老者颓然,说道。

    我怔了一下,他说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可惜我早已经被心魔所掌控,诛玑,你……”

    “闭嘴,什么心魔,不过借口而已,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座清除地很。”诛玑冷声道,手劲更大了一点。

    老者忽而瘫软在地上,周身没有一点点防护,他颤抖着开口:“孩子……”

    “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小和尚眼含泪水,眼神之中满是绝望,挣扎着,可惜怎么能从诛玑的手里挣脱出来。

    老者不为所动,根本不关心小和尚的死活,我瞧着心里也觉得好难受,从冰湖之上捡回来的孩子,不过是他对自己孩子的替代,也难怪后来小和尚会被关起来,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老者就已经开始怀疑若儿了,那么这个替代怎么还能容许他在眼前晃动。

    小和尚的眼睛闭上了,他的身子抽搐了几下。

    诛玑松开自己的手:“本座没有心情与你耗在这里。”

    他转身往前走去,黑袍颇为神秘,我再度看了过去,在他的眼睛里面似乎真的有一朵花,我能看到那朵花在转动,这是为何。

    “等等。”老者虚弱地开口,对着那个身影,“你当真不愿意喊我一声吗?”

    那样的期盼,却换来一个冷眼。

    “当初你去了哪里,如今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这些。”诛玑冷声道,继续往前面走去。

    “我就要和你娘在地下相见了,如此倒也好,无奈我这一生犯下的错太多。孩子,我的孩子。”老者说道。

    诛玑冷声道,声音有些哽咽:“谁是你的孩子,你还不配当本座的爹。”

    “到死都不肯原谅,罢了,只有我亲自去向若儿恕罪了。”老者骤然坐在地上,我看到他的脚在慢慢变成透明色,一点点在消散。

    我看着男人,诛玑眼神之中的隐忍,满是痛苦。

    诛玑停下脚步,转身:“就算是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你。你不配见我娘,怕你脏了我娘的轮回路!”

    诛玑一言,老者浑身一颤,化为闪亮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之中。

    我看到诛玑眼底的泪水,他竟然是若儿的孩子,难怪老者这般庇护他,可惜这样的庇护,到底是助纣为虐,老者背离佛门,怕是要下地狱了。

    他本就不该属于佛门,却被住持强行带了回来,做下这些事情,简直让人心寒。

    就在诛玑晃神的时候,一个身影闪了过来,容祈将我一把抱了起来,绕过去,转身才看到,地上躺着的小和尚忽而站了起来,手化为黑色的匕首,朝着诛玑去,冷不防一刀刺入,诛玑的身上中了一刀。

    我愣了一下,小和尚眼神之中满是恨意:“我当是做了谁的替身,原来是你!”

    他背后的黑影再度变大,此时恰好将他完全吞噬掉,他的恨意包裹着怨气,无与伦比的浓重,他想要杀了诛玑。

    老者造的孽,却还是带到了下一辈的身上,他们之间的事情倒是烦碎地很,诛玑中了一刀,浑身上下有些虚弱,但他是强者,并不会因为这样而落于下方,但是让人惊讶的情形出现了。

    诛玑摸着头,一副难受极了的样子。

    “忘了告诉你,在我这里,还有你父亲,那个老不死的心魔,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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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灵

    小和尚连着捅了好几下,脸上的神情完全畅快,诛玑防不胜防,连连后退,他身上的气息开始散开,完全没了强者该有的气场。

    我凝眸,容祈忽而问我:“符呢?”

    我愣了一下,从怀中将我画的符掏出来,容祈眯着眸子,完全一副狐狸的模样,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拿着先,准备一下,我知道该契约谁了。”容祈道,他的视线落在诛玑的身上,难不成要我将诛玑收了,可是这个灵太过强大,而且他的双手早就染了鲜血,我真的能够驾驭吗?

    容祈说没有比这个更便宜的事情,我拧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趁着诛玑被小和尚重伤的时候,开始契约,这样不仅成功的几率高一些,而且在压制上我也会占优势,不至于被这高冷怪左右。

    我们在一旁候着,找准时机准备动手。

    小和尚完全被心魔左右,手段极其狠辣,然此时诛玑也慢慢调整过来了,随行太监将他的佩剑递了过来,只见他手执长剑,冲着小和尚而去。

    他的长剑闪烁着光芒,像是镜子一样,异常的刺眼,我见容祈脸上有了一丝惊讶,随即满足地很,好似很中意诛玑一样。

    “怎么了?”我问,容祈看得呆了,目光在诛玑的身上不曾移开,连带着我也跟着看他。

    “镜月,神剑。对付妖魔的利器,看得出来他是个高手。”容祈道,说这镜月享誉盛名,可惜性子傲,不愿意被人当做工具来使用,故而自铸剑以来都没有人能够驾驭地了,不是被剑灵左右死于非命,便是被心魔控制走火入魔。

    而看诛玑使剑的样子,他与镜月配合的相当好,剑波一扫,黑影便散开来,他的身影流畅,这一套剑法使得倒是厉害,他用力朝着小和尚一刺,却见镜月稳稳地悬在半空中,他的手合起来,捏了一个决,却见镜月绕着小和尚飞了好几圈。

    好厉害!

    我看的呆了,双眼闪着精光。

    容祈却傲娇地说这个他也会,这种花拳绣腿有什么用,战斗的时候还是讲求技巧,过分展现招式实属拖延时间。

    空气里的味道似乎不太对劲,我斜眼看他,笑眯了眼:“你就吹吧你,迟早吹飞了牛。”

    “你不信?”容祈言语,手按在佩剑上,像个小伙子一样,容易冲动,还想着争风吃醋,可我并非中意诛玑,要不是他要我以诛玑为灵,我才不会盯着他。

    不过我转念一想往后通灵之时,有诛玑相助,怕是很难找到对手,这个男人,我眯着眸子,好难驾驭的!

    “别闹了好不好。”我好生无语,明明是他要我看得,现在却变成我背着他偷看帅哥,如此一来,我还真是比窦娥还要冤。

    容祈嘟囔着,我听不见,样子却好玩地很。

    他在挑诛玑的刺儿,说这个不该这样,那个不该那样。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任由他在耳边喃喃,而我的视线一直盯着这两人,小和尚的心魔到底还是爆发了,那个黑影变得异常的大,在骤然变大的时候,我看到那个黑影之中忽而出现了老者的样子。

    诛玑愣了一下,恰好是这一下被小和尚占据了先机,他的黑色利刃一下刺了过去,红色的光芒照射过来,刺激地我眼睛难受。

    “哈哈哈,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枉费师父这般包庇你,原来你是他流落在外的子嗣。”那个黑影说道,是小和尚的样子,团成一团,他的执念太深,大抵是被当成了替身,师父迁怒于他,将他关在了钟楼之上,长久只能与钟为伴,此生孤寂。

    如今知晓真相,小和尚当然不服。

    “他在想什么,我又如何能左右,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你与他的仇恨,为什么不找他报仇?”诛玑冷声说道,“我恨透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替他承担这一切?”

    可惜小和尚早就丧失了心智,根本不会听诛玑说话,黑气在慢慢凝聚,骤然成了一只黑色的妖怪。

    他冲着诛玑而来,速度尤为的快,在快要接近诛玑的时候,黑气散开,瞬间将诛玑包裹起来,吞噬!

    “怎么回事?”我问容祈,眼前一片漆黑,那个绣金大蟒不见了。

    “别急,那小和尚不是他的对手。”容祈道,果真见着一道身影,劈开黑气,跳了出来,身姿实在是潇洒,我看得呆了。

    这人真是帅气,冷峻的脸,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

    简直是古装偶像。

    “用得着看得这么入迷吗?”容祈问我,一脸嫌弃。

    “刚才那一下真的帅呆了。”我瞬间被俘获了,那一跃简直满足了我所有的少女心。

    容祈抬抬眉头,说什么他不知在我面前做了几次,怎么不见我夸他,看来往后得传绣金黑衣才好,那样显现地出气质。

    我满脸黑线,这男人最近跑偏的有点厉害。

    诛玑虽然厉害,但依旧奈何不了小和尚的心魔,旁人无法彻底消灭小和尚的心魔,只有等他自己觉醒,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消除他心中的执念,而今老者已死,小和尚的执念如何而来。

    容祈执了玉箫,缓缓吹奏起来,箫声悠扬而缠绵,打破这一方沉寂。

    小和尚怔了一下,身上的黑气慢慢消散,我能看到那黑气包裹之下的人,脸上湿了一片,不知容祈吹得是什么曲子。

    我听得入神,他的技术真好,起码在我之上,容祈挑眉,满是得意的神色。

    小和尚骤然沉寂下来,而此时诛玑趁机偷袭,就在那一刻,心魔再度聚拢,笑声在这一方天地里回荡:“哈哈哈……哈哈哈……休想让我原谅他,你是他的儿子,就该去死。”

    却见着小和尚一刀刺了过去,正中诛玑的心口,他一把弹了出去。

    “死吧,去死吧。”小和尚扬着手往前,而此时黑气之中忽而显现出老者的身影,他和小和尚在抢夺心魔的主控权。

    我忘记了,在这之前,心魔吞噬了老者的心魔,如今倒是有了契机。

    老者忽而占据了主导权,他缠着嗓音,疲惫地很:“够了,够了,是我造的孽。”

    老者这般说话,只说了一句,就被小和尚挤了出去。

    而此时诛玑身上重伤,根本不可能再度站起来,此时容祈的箫声落了下来,他对我说可以开始了。

    我立马将左手释放出来,将符甩到诛玑的身上,滴了一滴血。

    血光照射。

    我闭目:以吾之血,契约汝灵,封!

    一道曝光反射过来,我随即闪了一下,对上诛玑的眼睛,他眼眸之中的花朵越发的深了。

    诛玑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契约。”我冷声道,再度将符收了回来,这一次绝对不能失败,诛玑说这样没用,他不会做我的灵,让我别白费心思。

    “你知道吗?这里很快便会消失,而你则永远逃离不出,生生世世被囚禁在这一方天地,不如与我契约,我许你一个诺言。”我沉声说道,不慌不忙,等待诛玑应允。

    他愣了一下,说他堂堂摄政王,因何需要屈服我这样一个小女娃,说出去当真可笑。

    “难道阁下不知,你已经是死人了吗?这儿只是虚幻,你能走出来的只有灵,根本不是你的实体。”我说道,戳中诛玑的心口。

    他面色微变,扬起手对我说:“不可能的,我的手还在流血。”

    “这些都是幻觉!”我说道,他的灵被v脸利用了,才能造出这样的幻觉,并非他还活着。

    诛玑似乎不太相信,一个劲地摇头。

    “看来只有事实才能让你瞑目了!”我手里抽出一张符咒,往他的身上招呼,诛玑迎了上来,他以为自己是人,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下一秒,他一把躲闪开来。

    诛玑说怎么可能,他问我:“我是怎么死的?”

    我如何知晓,他那般美好的脸蛋瞬间破碎,原来这位居然不知自己因何而死,也是过得糊涂,高冷又如何,事实都搞不清楚,我不禁有些同情他。

    诛玑的手都在颤抖,他瞧着我,上下打量:“可你这位通灵师,实力不怎么样,我为什么要与你契约。”

    一眼便被看出来,这是必然的,毕竟我是一个新人。

    我怒目瞪着他,冷声道:“可你别无选择,黑兮兮的阴曹地府,和我这未来新秀,你选一个吧。”

    诛玑的视线并非落在我的身上,越过我看向容祈,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笑意,说什么有意思,继而同意了我的邀约。

    我简直懵逼!

    难道是因为容祈的缘故,为什么他看着容祈会露出那样满意的神色,不仅是满意而且赞赏,这算是怎么回事,可不管如何,他到底答应下来了,我的第一个灵,往后有人跟我打架,可以使唤他了。

    但我心中总有些怀疑,这位大爷的取向是不是正常,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家容祈,不能,不能给他看。

    我故意走偏了一点,挡住他的视线,容祈是我的,谁准你看了!

109、再见她一面

    我敛了心神,如今诛玑已经成了我的灵,而只有我的命令,他才能行动,他身上的伤口全部不见了,凌然悬在半空之中,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灵体。

    我从袖子里掏出符咒,心中无与伦比的激动,眼瞧着大战在即,可就在此时,容祈一把将我拖了过去,手中的符自然没有掏出来。

    “你……做什么?”我问道,容祈敲了我的脑袋一下,恰好将我从小和尚的手里救了出来。

    此时我已经成了诛玑的主人,而小和尚的目标自然也成了我。

    “乖,别动。”容祈道,他将我轻轻放在地上,闪身冲上前去,一剑朝着那两个正在争执主位的心魔而去,他与我说过,心魔除了小和尚根本除不掉。

    可我似乎察觉出异样来了,和之前盛气凌人的状态相比,这会儿那心魔似乎稍稍有弱下去的趋势,这是为什么,容祈并非没有雨他们交手过,我不解。

    “原来如此。”诛玑道,我看向他,问他是怎么回事,诛玑只是说没想到容祈实力这般强悍,他没有别的意思,双目死死的盯着容祈。

    是吗,我斜眼看他,似乎不是这样,总觉得他的眼神太过炙热,不行得问问清楚,可我要怎么问他,直接问诛玑你的取向是什么这样似乎不太尊重人吧,我左思右想,也没有得出办法,索性就这样吧,他要是敢动手,我就敢给他关小黑屋,让他永远出不来,反正现在我做主!

    容祈的气势已经完全压住了心魔,我见着那黑影完全弱了下去,不知容祈用了什么办法,到了最后小和尚跪在了地上,忏悔起来。

    “鬼君大人,是我错了。”小和尚忽而改观,容祈手执剑,将剑当成了拐杖,站在那儿,眯着眸子看他。

    一场战斗就此结束,容祈身上散发出光芒来,不是鬼气,而是淡淡的光,底下似乎有气息在流动,看得不是很真切,总归此时小和尚一改之前的作风,对容祈显得格外的害怕。

    容祈手一抬,轻声道:“那还不去投胎,留在这里做什么,害人?”

    “我怎么敢害人,只是我死的冤枉,还请鬼君替我做主!”小和尚说道,将容祈当成青天大老爷一样的哭诉,想要伸冤,容祈有这样的心情吗,我表示怀疑。

    容祈凝眸:“纵使有再多的冤情,到了地府也有人为你审判,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要纠缠在人间?”

    小和尚说是他的错,眼神之中满是悲伤的神色:“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抛弃,我的父母如此,我已经遭受过一次绝望,总以为不会再遭受第二次,可是我的师父却也如此,我不甘。”

    “是命也,你还妄图改命不成,前世修因果换来今生如此,去了下面你就会清楚了,有些事情并非你说看到的这样。”容祈道,忽悠人的本事倒是强了。

    小和尚依旧迷茫,他眯着眸子看容祈,喃喃:“当真如鬼君所言吗?难道是我上辈子的过错,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我真心待他,可是师父呢。”

    “他的罪责终究需要自己来赎,你却不能以旁人的罪责成为你犯错的缘由,若还不主动下去报道,往后成了孤魂野鬼,也是被吞噬的命。”容祈说道,他说到时候想要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小和尚想明白了没,但是他冲着容祈磕了三个响头,我面露诧异的神色,小和尚嘴里的“鬼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能够承受鬼魂的响头,这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我看向容祈,似乎一直忽略了这件事情,我该找他问问清楚地。

    小和尚的身影消失的时候,正是这一片古刹崩塌之际,一切都化为了乌有,变成粉末,飘扬。

    我站在原地,诛玑问我何时讯诺他的誓言,我愣了一袭啊,问他知不知道这佛门之中的真佛藏匿在哪里,他冷笑了一下,说这里怎么可能有真佛,该毁掉的都被他毁掉了,不可能会有佛留存在这里,这里也没有福泽了。

    “不可能,这里该有的。”我执拗的说道,他摇头。

    恰好这时候容祈走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幻觉,总觉得他步步生莲,脚下生了好多白色的莲花,就像是走过水潭的时候,留下的涟漪一样。

    容祈拍了我一下,我才敛了神,刚才真的奇怪得很,看着真的像是脚下生莲,我可能是眼花了,刚才看错了吧。

    容祈的视线落在诛玑身上,两人相视一眼,我忽而撞开容祈,他问我怎么了,我摇头,不说话,就是不许你们对视,如今社会基佬太多,我生怕这诛玑是个基,久而久之将容祈拐弯了,我找谁哭去,坚决杜绝此种可能性。

    “过来。”容祈对我说,我走了个过去,他将我搂在怀中,问我可曾问了诛玑,他想要我完成的诺是什么。

    我看向诛玑,等着他说话,可过了许久,诛玑都不曾说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答应我,那一定是有执念的。”我说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我收买,我盯着男人,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来。

    可他就像是一个雕塑,悬在我旁边。

    “我想……见见我的母亲。”诛玑说道,他说母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去世了,他唯一觉得亏欠的只有他的母亲。

    那个叫做“若儿”的女人,如今怕是早已经转世成人。

    我怔了一下,容祈说可以,不过得先去阴司一趟,查查他母亲若儿的具体情况,如此了却他的执念,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帮我做事。

    我们去了阴间,这一次不是来找阴司殿下,而是找判官,让他帮着查查若儿的情况,如今已经转了好几世,我和诛玑站在一旁,判官似乎与容祈很是熟络的样子,之前黑白无常对容祈客气,但没想到判官亦是如此。

    “什么事情劳烦您鬼君大人走一趟?”判官说道,难不成地府也有这般浓的官僚气氛,我不解。

    容祈说需要查一人的情况,要诛玑将他母亲的生辰八字交给判官,判官拧眉:“如此小事还需要您亲自走一趟。”

    “我们要查查她如今生在何方,轮回成了谁家的姑娘,这不算越界吧?”容祈问我,我见判官变了脸色,本以为这样的事情算是越界,但判官说什么看在容祈的份上,这算不得什么。

    铁面无私的判官去了哪里,我这般想着,不巧判官扫了我一眼,只是淡淡的看我,但是那眼神也差不多把我吓死了,他瞪了我一眼。

    我后退了一步。

    判官去查了陈若儿的具体情况,让我们在这里等等,容祈说我们不能进去里面,只能在外头候着,此时我恰好找准了机会,想问问容祈鬼君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地府的职位,为什么他们对他那般恭敬,简直有些变态。

    容祈挑眉,笑着说道:“不可说。”

    “告诉我嘛,连我都不说,你好狠的心。”劳资算准了这一套对容祈奏效,也就开始实施了,果然他松了口,点头说差不多跟我想得一样。

    敷衍,我还没说我想得是什么样子,他就这般说,简直了。

    我摇着他的手臂,问他是不是官二代,为何那些人这般恭敬。

    容祈笑着说道:“只不过与他们交好了一些,给我安排了个闲散的差事,哪里是你说的那样,好了别多想了。”

    我不信,狐疑地看着他。

    “就是比一般人稍微享有一点特权,我若是在地府当差,哪能天天陪着你?”容祈说道,这话是真的。

    姑且信了他,可总觉得鬼君二字,厉害得很。

    我回头对上诛玑的眼神,那嫌弃地哟,我瞪了他一眼,他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我,怎么办,契约了一只高冷的灵,往后我指不定被嫌弃到死,真的是苦命地孩子没人可怜啊。

    诛玑在等待,内心似乎很煎熬一样,我看他盯着上面看,眼神飘忽,焦灼。

    “别动,脸上有东西。”容祈一把抓着胡乱动弹的我,轻轻替我擦拭干净,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扬起的灰尘,还有我的头发,他趁着空闲,细细给我弄得干净,我眯着眸子,问他干净了没。

    “小花猫似的,自己也不注意一点。”容祈说道。

    “喵。”我趁机笑了一下,“喵星人挺好啊。”

    判官火急火燎地过来了,他说这个陈若儿的的基本情况要与我们说清楚,当然这样只能用口述的方式。

    “她如今投身元村,叫陈桃花,与之前几次一样,身子都不大好,你们去的时候,切莫惊扰,尤其是你,不能刺激她,她肯定是想不起与你之间的事情了,切忌莫要坏了规矩。”判官再三叮嘱,陈若儿喝了孟婆汤,转身投胎,可惜她是个命苦的,身子依旧不好,久病缠身。

    我们到达元村的时候,隐匿在陈若儿一旁,看着她趴在床头,剧烈地咳嗽着。

    我遥遥的看着,似乎诛玑的眼中满是泪水,我的心揪在了一起,眼泪不知因何而起。

    【今天就到这里啦,么么哒,五更结束】

110、佛槿

    元村的风景比我想象之中好了太多,就这个小院子,风光也是无线。

    陈若儿从病床上挣扎着起来,瘦骨嶙峋,看样子久病缠身,她倒是年岁大,还落得一身病,家中并无其他人,她扶着门,慢悠悠地往外面去。

    诛玑慌乱地上前,无措地看着陈若儿,想要上前搀扶一把,可是他近不地身。

    陈若儿摸索着到了庭院之中,坐在竹椅上,看着满院子的红花,我挪了步子过去,站在陈若儿的身后,院子里的朱槿开花了。

    她的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朱槿花上,眼底满是泪水,风迷了眼睛。

    陈若儿坐着好一会儿,她哆嗦着唇瓣说话:“朱槿花又开了,一晃已是百年。”

    我怔了一下,身旁的诛玑蓦地对着陈若儿的背影跪了下去,哭得像个泪人,总归陈若儿看不到我们,她苍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溢出一个幸福的笑意。

    陈若儿走了过去,置身在朱槿花之间,大红色的花儿开的格外的妖艳,她颤抖地手轻轻摘了一朵朱槿花,瞧了许久,将那朵花儿别在她的耳后,笑颜如花,眉目柔和。

    她在阳光之下,浑身像是散发着光芒一样,陈若儿的视线扫了过来,像是能看到我们一样,可惜她根本不可能。

    “你最爱的朱槿,我戴在发间,前些日子在梦里见到了你,你说在等我,别怕,我这就来陪你。”陈若儿喃喃,像是在跟人说话一样,她的气息非常不稳,谈吐之间似乎要昏睡过去一样,格外的吃力。

    然此时她却是格外的开心,眉眼弯弯,陈若儿就地坐了下去,靠着那些朱槿花,沐浴着阳光,慢慢闭上了眼睛。

    判官说陈若儿怕是没几天的时日了,阳寿将尽,让我们速去速回,如今见着她,那种感觉越发强烈了,人死如灯灭,陈若儿这盏灯怕是撑不过今天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诛玑,他依旧跪在地上,眼眶全湿了,这是他的母亲,相依为命的母亲,任谁欺负他都会扑身上前的陈若儿,怪她命途多舛,她从未背叛过夫君,只是那人被心魔迷蒙了眼睛。

    陈若儿好似看着诛玑,嘴角带着笑容,永远的睡了过去。

    “她已经去了。”容祈攥着我的手,说道。

    这一院子的朱槿花,随风摇曳,我愣在原地,诛玑依旧之前的模样,倍受打击,我和容祈退到一边,他才嚎啕大哭,跑了过去,想要抱住陈若儿的身子哭泣,可是怎么可能,如今他是灵,陈若儿是人。

    诛玑抱了个空,心有不甘,坐在一旁便哭了起来:“娘……娘……”

    他低低的吼了几声,痛苦极了。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遭遇了什么,但如今看来,生活当真不易。

    诛玑哭了许久,待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怔了一下,想跟容祈说,他却一把将我拉住。

    诛玑的眼睛,血红一片,像是开了一朵朱槿花在里面一样。

    容祈将我拉到一边,伸手折了一朵朱槿花,将其戴在我的发间,笑着说道:“倒也不错。”

    我羞得脸都红了,还没这么自恋过,摘花戴在头上,容祈说这朱槿花是以前的女子最爱的花,戴在发间等着有情人来,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凑了过来。

    我一把推开他,被他说的羞涩得很。

    朱槿花的确美,花上还有花,红了一片,生于扶桑神木之上,素来被人所喜爱。

    “他一生这样待你,究竟值不值得,为什么到了死你也要这般维护他呢?”诛玑喃喃,眸色有异,站了起来。

    我走过去,沉声道:“对于你母亲而言,他才是她心尖上的人,扶桑花开满庭院,待得良人归。”

    “不可能。”诛玑声音冰凉,“他不在的那些年,母亲受了多少折磨,可是他呢,却还疑心母亲背叛他,简直不是人,畜生!”

    诛玑骂了一声,情爱二字从来不需要什么缘由,陈若儿爱了,便不会去责怪他。

    “如今你的心怕是更乱了。”我说道,作为灵,心乱是最大的忌讳,不能与我想通,如何发挥奇效。

    诛玑说他送完母亲最后一程,便不会再乱了心,我说希望如此。

    庭院之中的扶桑花,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离开的悲怆,甚是凄凉。

    ……

    诛玑目送陈若儿,走过黄泉路,过了奈何,但凡有厉鬼想要接近,他皆斩之,护着母亲走过最后一段路。

    “到底是我欠了母亲,可我从此以后再也没这机会了。”诛玑见着陈若儿喝下那一碗孟婆汤,神色淡然。

    我似乎瞧见陈若儿对着这边,浅笑了一下,才端起那碗孟婆汤,诛玑却不曾看到,他眼中的花儿开得越发的红艳。

    我们在阴间走了一圈,诛玑的心情却依旧悲伤,容祈寻了判官来,打听了陈若儿这一世的命运,判官所言陈若儿这一世投了好人家的千金,备受宠爱,觅得良人,百年好合。

    诛玑听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判官却一把将容祈拉到旁边,说起了悄悄话,却见容祈皱了眉头,我看过去,不知道在耳语些什么,最后容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判官便离开了。

    我看得懵懂,站在一边,问他判官说了什么。

    “诛玑眼中的花是为佛槿,就是扶桑的别名,而我们所要寻找的真佛便藏匿在他的眼睛里面。”容祈说,当年老者心生疑窦犯下那些罪责,连夜回了陈若儿娘俩居住的地方,老者偷偷见了陈若儿将真佛藏匿在诛玑的眼中。

    从那之后,古刹逐渐衰败,香火渐渐散去,最后落得这样的田地。

    “那要怎么取出来?”我问道,难不成要把诛玑的眼睛挖出来,咳咳,这未免太过残忍,容祈看了我一眼,说我想些什么呢。

    这要诛玑心有所悟,看破一切之后,那朵佛槿自然会落下来,而今诛玑目送陈若儿转世为人,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我点头,站在一旁,诛玑的眼睛越发的红了。

    他起身,看着我:“没事了,走吧。”

    他这么说话,我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佛槿到底什么时候能掉下来,他说他看开了,可惜并没有,那朵花儿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歪头看他,诛玑恰好有些不耐烦,说我再看下去往后就罢工,我暗暗说如今灵都这样,怎么成了大爷。

    诛玑催促我们离开,容祈便牵着我的手,满足了他的愿望,离开阴间的时候,判官火急火燎地再度出现,他叫住了容祈,将一朵朱槿花递给了他,说什么这东西或许对我们有用。

    那花儿还未在容祈的手里呆上一秒,就被诛玑夺了过去,他盯着朱槿花,沉默了许久,我见到他眼底的流光似乎不一样了,眼泪吧嗒一下落在那朵花上,那朵平实的朱槿花,此刻却流光溢彩,散发出耀眼光芒,而诛玑的眼睛却恢复如初。

    我怔了一下,这多佛槿已经落下来了。

    诛玑轻轻将它握在手心里,而在花上的那些金色的小花,汇聚成了一座金佛。

    阴间鬼哭狼嚎,全都被刺激地哭了起来,扰地我难受,容祈催促我们快些离开,不能乱了这里的秩序。

    我们再度回去,这一次,古刹已经不见了,这一代移为了平地,我从佛槿之中引出一尊佛,立于手掌之间,而那朵佛连,融入诛玑的眉心,化为他眉心一点。

    诛玑成了我的第一个灵,虽然很是伤感,但是起码这会儿算是平静下来了,我暗自松了口气,那尊真佛顷刻间消失,我问容祈这是怎么回事。

    “人是留不住他的,除非用封印。”容祈解释道,当初老者便是用封印强行将真佛藏匿在佛槿之中,又藏在了诛玑的眼睛里面,这才得以将佛光掩盖,我不知道老者这是想要做什么,或许是早就预见自己要被心魔吞噬,生怕犯下大错。

    如今,烟消云散,这件事情倒是过去了,可是让我不爽的是诛玑开始沉醉在饮酒之中,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酒,我斜眼看他,他悬在半空之中,畅快地很。

    我懒得管他,去看手机,这次是有通报的,找出真佛才是这一关的真谛,可惜三十六号已经死了,而我则又获得一块豁免牌。

    葛思思和臧九明他们过来了,古刹已经夷为平地,他们自然没有找到。

    葛思思笑着对我说:“还是你厉害,我们都深入到里面去了,不过这古刹也是奇怪,一共有十三具尸体在那边。”

    我说运气好,顺便问她什么尸体。

    “已经全部没掉了,在藏经阁里面,歪七扭八的尸体,我数了一下十三具,这还是古刹吗?奇怪得很。”葛思思道,我点头。

    葛思思说所幸这一关安然无恙,不然不知会死多少人。

    我问她是什么意思,葛思思说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

    我们在原地聚集,等待下一个命令,我有感觉,距离答案揭晓越来越近,那个v脸的实力超出了我的认知,他所拥有的灵,制造出来的幻境,无比强大!

111、森罗作死

    所有人再度聚集在这个地方,那些人眼睛里面的虎视眈眈,我看的真切,他们大概都没有想到最后是我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拿到了豁免牌。

    毕竟他们中不少是老玩家了,在看到三十六号死了之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脸色平静如常。

    江蓠走过来,借着三十六号死掉的事情跟我说话,他跟我说一切如常,没有发现奇怪的人,他将整个江兴路都翻了一遍,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

    “哟,还真会笼络人心。”身后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我看过去,是森罗,这个恶心的女人,我是一点儿都不像跟她说话的。

    森罗突然跑到江蓠面前,对着他笑道:“想要知道三十六号死了,为什么不来问我呢,之前在河边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在这个游戏里面独具慧眼很重要。”

    森罗像是在自荐一样,想着要与江蓠走到一块,可惜江蓠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对于这种妖媚的女子,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森罗这样挑衅,葛思思也炸了,冷声道:“臭显摆,不就是想要别人知道,你玩过死亡游戏,至于么。”

    “那也总比有些人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还以为自己能捡漏不成,难道你还不明白,接二连三的死亡,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森罗冷声道,视线在我和葛思思之前流转,她想要挑拨我跟葛思思之间的关系。

    这个女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与葛思思只是暂时走在一块,可不想她的意思,葛思思有意在奉承我。

    葛思思大声笑道:“所以呢,一开始依附枪哥的人是谁,跟人打炮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呢,就连在野外也不忘……”

    “你胡说什么!”森罗冷声道。

    我上前拉了葛思思一把,要她不用和这个女人纠缠的,森罗作地很,从她所说的那些话里不安听出来,讽刺我依附男人,指的是容祈,运气好,笼络人,指的是葛思思和臧九明,还讽刺他们俩像是我身后的跟屁虫一样。

    这样的人无需跟她争论,只会让她自己高朝,葛思思说她知道,就是瞧着森罗这婊样,看不过去。

    森罗转而开始笼络江蓠,那样的神态之前见过,葛思思几次三番破坏,我在一旁看着,问臧九明怎么不上去拦一下。

    “你知道她的脾气,现在炸开了,我还是不要凑到枪口上去。”臧九明说道,葛思思得发完火才会收敛,现在像个机关枪一样,骂的森罗狗血淋头。

    我的视线扫了一圈,龙玖、岑文、冷颜他们三人早就离开了,四下倒是安静地很,只剩下他们两人在争吵。

    江蓠给了我一个眼神,他也离开了,不乐意继续留在这里听人吵架。

    森罗恶狠狠地盯着葛思思,冷笑道:“等你死了的时候,最好看看是谁动的手!”

    “滚你丫的,姐姐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葛思思吼道,“有本事别跑啊,忙着勾男人不是,啧啧啧。”

    “累死我了。”葛思思满头大汗,看来这一仗打的太持久了,我吓坏了,没见过有人骂人可以骂成这样的,葛思思挂在臧九明的身上,“那婊就想挑拨我们,还不是看那男人走了,着急跟上去。”

    的确如葛思思所言,森罗是追索江蓠的脚步离开了,这个队伍里面的男人接二连三的死掉,枪哥还有谷思明,而这些男人都是被森罗魅惑的,森罗的目标便成了江蓠,毕竟臧九明是跟我们走一起的。

    我心里有些担忧,生怕江蓠被蜘蛛精给吃了。

    葛思思说我要是这么担心的话,不如跟着上去瞧瞧,我怕打草惊蛇,等他们离开许久才尾随前去。

    可惜他们已经消失在前面,根本找不到,而此时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你觉得谁会是国王?”臧九明问道,其实这个游戏显而易见,国王根本不是我们其中一人,从葛思思他们说过的话里分析出来,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比如葛思思,她拿到的牌根本不是王。

    所以这场游戏根本没有尽头,而那个藏匿在暗处的王,此刻正看着这里的一切。

    “没有国王。”葛思思冷声道,“如果真的有国王的话,那一场游戏,我活了下来是不是意味着我是王者?可我并不是,第一次拿到的是梅花九,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看向手机,国王的命令,指示人去暗井里找东西,那人不是我们三个里面的一个,看着简单,但是定然是充满危险的。

    我们胡乱的走了一圈,面前有一个小湖,湖上有廊,旁边还有一座小山包,我们从廊上走过去,臧九明低声指了前面,湖中满是锦鲤,肥硕地很,一大圈锦鲤聚在一起,此刻正在抢夺着什么一样,而在他们中间,似乎有人在挣扎。

    低低的呼唤,从湖里传来,那些锦鲤太过活泼,争先恐后地在游动着,有的被挤了上来,我们走过去,我想上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容祈抓着我的手,我方才看到有张脸,叫了一下。

    葛思思问我怎么了,我伸手指了过去,她也吓坏了。

    那些锦鲤在争夺一个人,一张脸浮在水面上,那人已经死透了,没在挣扎,倒是那些锦鲤不断的游动着,像极了那人在动一样,他的身子已经完全被分裂开来了。

    是谁?

    “过来看看,好像是森罗!”葛思思说道,我们走了过去,距离那些锦鲤非常的近,近地害怕他们群起而攻之,将我从岸上拉下去,容祈不放心我,一把将我圈在怀中。

    我看过去,那些衣服的碎片,果然是森罗,她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坠湖,而且还被锦鲤刮分了。

    “锦鲤还吃肉吗?”葛思思被眼前的画面,恶心地连连吐了起来,我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闻,我们吓得面色都白了,难怪之前听到有人在叫唤,可是森罗不是妖吗?

    怎么就这么轻易被这些锦鲤吞了,还是说当时有别人在这里。

    是江蓠吗?

    我心中有疑惑,容祈说这里太过诡异,让我们快离开,当然诡异了,连这个鱼都开始跟我们抢肉吃了。

    我们走到那座小山下面,葛思思还在吐,她说这是森罗的报应,那人嘴碎的很,刚好得了这样的下场,可惜苦了我们了,需要看这样的画面。

    我遥遥地看着那个湖面,锦鲤们好像已经分食完了,继而全部散去,原本热闹非凡的湖面,此刻变得安静起来,它们全部都沉到了水底。

    “这是借助灵造就的幻境,锦鲤吃人根本不奇怪。”容祈说道,我现在在想这个v脸到底想做什么。

    森罗就这样葬身在众鱼之口,我得找江蓠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看来也不是好惹的。”葛思思道,我没告诉她,我认识江蓠,她下意识以为是江蓠杀了森罗。

    我愣了一下。

    “果然是报应,这些鱼也给力的很。”葛思思说着,我们几人站了一会儿,等她彻底恢复过来,才往小山去。

    恰好一个身影闪过,江蓠警惕的脸出现在眼前。

    “江蓠,你做什么?”我吼了一声,他见是我,才将手里的枪收了起来,而此时葛思思他们过来了。

    葛思思指着江蓠,有些害怕:“你……你怎么……躲在这里?”

    她问我,我说这是自己人不用害怕,我问江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湖里的人是森罗吧,她刚才是缠着你离开的,为什么此时?”

    “我也觉得惊奇,她想要我加入她的队伍,一直在游说,我往这边过来,刚走到中间的时候,那女人便对我用了媚术,她想我屈服她,可是不曾想,忽然从水底跳出一个黑影,将她脱了下去。”江蓠说道,他就赶忙离开了,在湖边观察了一下。

    那个黑影将森罗拖进水底,一直往下,生生将森罗弄死之后,才任由她漂浮起来。

    “我本打算过去看的,可是谁知道忽然又有一群锦鲤游了过来,开始争夺那女人的尸体了。”江蓠道,之后他便一直躲在这边,找了树林藏起来,他总觉得这个湖怪怪的,就好像里面有人在看着他一样。

    听得我好好生玄乎,我瞧着那湖看去,不是很大,里面倒是养了不少锦鲤,说来也有些奇怪,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下便将森罗给带下去了,而且不容一个妖反抗。

    “是水怪吗?”葛思思道,有些害怕,我不知道。

    “不像是,倒像是一条鱼,我没看清楚,它从那一次出现,就再也没出现了。”江蓠说他在这里观察了许久,我眯着眸子,湖面波光粼粼,此刻恢复了平日的安宁。

    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的来意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对森罗下手,它是不是想要我们死?这些都不得而知。

    “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吃人,看来这里危险得很。”

    【还有三章么么哒】

112、游鲤惊梦

    我跟容祈往湖边去,水面早就恢复了平静,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这个湖不大,大致起到一个装饰作用。

    “能看出什么吗?”我问容祈,他盯着水面看了许久,点头,他神色有异,将我拉的更远,似乎不想被江蓠听到一样。

    我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

    “只有修行千年的锦鲤,才具备号令其他锦鲤的能力。你看这块地,天星破军主位,实乃大凶之地。里面的锦鲤怕是已经成精了。“容祈说道,他说他也不知道那只鱼为什么只对森罗动手,按理来说这样的锦鲤更喜欢成年男性。

    我眯着眸子,在水面上看了半天,天星破军所飞临的地方,实为绝命方,不知道这一出到底意味如何。

    容祈说他下去查一下,我拦下了他,这水的颜色太深,我怕是他们的陷阱。

    “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们离开好吗?”我抓着容祈的手,问他。

    他说我怎么样都好,只是这水底的鱼,他想看看清楚,修行千年的鱼不容易,尤其是这种实力超群的,容祈说这只鱼的修为已经超过一千年,甚至更多。

    我们回到江蓠他们所在的地方,说没发现什么,江蓠说他只是看到一个黑影,具体的样子没有看清楚,但是没入水中的鱼尾他看到了,一只大型的锦鲤。

    我拉了江蓠一下,他还愣在原地,盯着湖面,久久不愿回神。

    他的神色之间似乎对我隐瞒了什么,我说我们上去吧,小山上有个凉亭,也可以坐一下,从那里俯瞰,可以看到整个湖面的情况,江蓠几乎是被臧九明拖着上去的,他像是石雕一样,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阿狸,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我见江蓠神色有异,问了他一下,可他依旧在呆愣着,不曾听我说话,我用手捅了他一下,江蓠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怎么了?”江蓠问我,我把之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江蓠略微慌张,说没事。

    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坐了下来。

    江蓠的胆子不小,不可能因为目睹森罗死亡的事情,肯定是那条鱼的缘故。

    我本可以让容祈去下面看看,到底是哪只修行千年的鱼,可如今似乎不用了。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我问江蓠,只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个木制的小鱼,看着栩栩如生,我问他这是从哪里来的。

    江蓠站起身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夜里常常做奇怪的梦,我就去找了人来帮忙,他说要我戴着这个,方能保我安稳。的确,从戴上这个之后,我的确没有再做过噩梦。”

    我将小鱼捏在手里,细细观赏了许久,木工极佳,我将那鱼转给容祈,他凝眸,那只木制小鱼发出奇妙的光芒来,一瞬间照亮整个庭院。

    “你做了什么梦?”容祈问道,江蓠怔了一下,他说本不想说这些,可是他渐渐发现那只鱼似乎开始尾随他了。

    那是怎么一个梦呢。

    江蓠说梦中看到一条锦鲤,在水里游,忽而被水草缠住了身子,他便上前去将它救了,那条鱼便离开了,后来他再去水塘边,常常看到有鱼过来,他之前不曾记起,其实从头到尾,那条鱼都没有变过,是他之前救下的锦鲤。

    “这个梦很平常,我也没有当真,可是每一次觉得平静的时候,最后就会出现一条鱼,被人剖开肚皮,鱼肠流了一地,满是鲜血,有苍蝇绕着它转。我本能地后退,可是那鱼的眼睛,像是多情的人一样,盯着我,它在向我求救。”江蓠说道。

    梦中常常出现的锦鲤,每每都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江蓠以为自己撞邪了,便去找了大师来瞧,结果人送给他一块这样木制小鱼,我问容祈可认得这个东西。

    “这块木头倒是认识,此木名曰缠梦,产自古代西域,当初也是进贡给帝王所用之物,坊间能得到片缕都算是福泽恩厚,这个木头辟邪厉害,它与桃花本属一科,然而却能在西域生存下来,比之桃木要厉害的多。”容祈介绍道,我的视线落在那只鱼上。

    江蓠将鱼接了过去,重新挂了起来。

    “有一次,梦中那只锦鲤衔来一枚铜钱,像是要交给我一样,我觉得奇怪,便伸手拿了过来。”江蓠说道,他说这是梦境之中唯一不一样的。

    那一次接过铜钱,倒是不曾看到那样血淋淋的画面,安稳地睡了一夜,锦鲤报恩,其实是好事,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出现那种血腥的场面,难道那只鱼在示意什么?

    我眯着眸子。

    “自从佩戴了这只小鱼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它了,如果不是走过那段廊的时候,看到一闪而过的黑影,我都不会想起来。”江蓠说道,我在思考,总觉得在此之前好像有什么印象一样,是了,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江蓠收了一张帕子,当时他给我看过的。

    我问他帕子去了哪里,他说并未随身携带,古时的帕子是女儿家赠予情郎的,他并非想要收了那个东西,只是无奈,这两件事情一定是有关联的,当时也是一只鱼。

    难道江蓠命中有一只鱼?

    “会不会是人鱼情未了?”葛思思托着腮帮子,听得倒是认真,问道。

    我扑哧一声笑了一下,非常地有可能。

    江蓠面上有了一丝慌乱,解释:“别胡说,只是觉得怪异罢了,它……好像是在护我。”

    江蓠蓦地说出这一句话,其实不难发现,那个时候,江蓠被森罗缠着,森罗几番想要用媚术迷惑他,甚至用了极端的手段,在那廊上越演越烈,江蓠几次推开她,可惜那女人倒是不知检点,居然想要霸王硬上弓。

    那鱼儿一定是在保护江蓠,我在凉亭之上看湖面,再也找不出那鱼儿来。

    江蓠说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他们都有些累了,身子的疲倦慢慢袭来,我之前有窝在容祈的怀中睡觉,但是他们没有,身体高度集中,在这里只能吃些压缩饼干,我想着既然v脸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斥巨资给改善下伙食,容祈说我傻,一般的伙食谁敢吃。

    在这里,一切都充斥着危险。

    “你们休息一下吧,这个任务持续的时间是十二小时,足够你们休息了。”我说道,凉亭风景好,环境宜人,适合休息。

    我和容祈在这边给他们守着,算是安全了,在这个地方,一个人怎么敢睡着,什么时候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凉风吹来,容祈将我抱在怀中,他问我冷不冷。

    “江蓠的事情你怎么看?”我问他,摇头说不冷。

    “锦鲤报恩,是福气,只是从之前的事情来看,那只锦鲤的灵怕是被人囚禁起来了,在这个湖中,而且主位大凶,我怕它丧失心智,如今对江蓠倒是有感恩之心,就怕在这里呆的久了,会变成一只凶鱼,见人就吞。”容祈说道。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江兴路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v脸将灵控制在这个局之中,从而造出那么多的幻觉给我们。

    这只鱼的灵还是没能逃脱,成了湖底之物。

    “别想了,你也睡一下,乖,别闹。”容祈抱着我,哄我睡觉,可我压根不困,睡什么,我扭动着身子,这位大爷居然说我不乖。

    劳资哔了汪汪了,失眠怎么睡得着,这里的压缩饼干难吃的要死,要不是饿,谁乐意吃。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容祈,他倒是不催我,紧紧搂住我,手在腰际捏了一把,不知何时长出来的小肚肚,不经意之间被发现了。

    完了,这下完了。

    “又胖了。”某人轻声说了一句,在这寂静的幻境之中,效果如同**,我不说话,积蓄愤怒值。

    容祈说现在条件这么差,都能养这么多的膘,要是往后日子滋润了,那不是得圆润成一只球。

    我满脸黑线,嘟囔:“知道你怎么吃都吃不胖,死了之后维持住身材了才这般得意,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正在长身体啊。”

    “噗嗤。”容祈笑了一下,摸摸我的脑袋,认真的说,“谁说我死了。”

    “可你是厉鬼。”我说道。

    容祈眼神之中,染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隐忍之色,他说厉鬼未必是人死,有一种特殊的办法,可以将活人生生变成游离的魂魄。

    他慢慢说了起来,那种阴毒的法子:“首先用钩子穿过你的琵琶骨,确保将你不会反抗,接着用特殊的办法将你的命门全部都堵上,紧接着找出你的命灯,三盏灯从身体里面抽离出来,这个时候是你最弱的时候,所有感官都在感知疼痛,然而你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说了……”我听得毛骨悚然,容祈却说这才是刚刚开始。

    我怔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疼惜,摸了他一下:“你是通过这样被生生抽离了魂魄?”

    我问道,不知怎么,心口越来越难受,容祈低着头,忽而抬起头来,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脑袋:“骗你的,哪有这种事。”

    我瞪了他一眼,不带这么玩儿我的。

113、虞儿

    湖面上腾起一层层的水雾,像是烟一样,慢慢晕开。

    噗通……

    有鱼从里面翻了上来,这一声很响,惊扰地江蓠醒了过来。

    容祈要我过去看看,一只巨大的红色锦鲤,一瞬间露出水面,慢慢往岸边这边游过来。

    江蓠快步往岸边去,候在那儿,看着锦鲤游了过来。

    我伸手去拉江蓠,那只鱼藏匿在水中,特别警惕,眼见着有人在岸边,它便潜了下去,连之前露出来的身影都不见了,我把江蓠拉到离得远的地方,不能打草惊蛇。

    “嘘”

    这个时候,水底探出一个脑袋来,那只鱼很大,看着差不多有一米长,身上泛着红光,红色的鳞片露出水面,倒是美得很,它费力地想要跃出水面,可是几下都没有成功,我不知道它想要做什么。

    容祈低声说这是在化形,鱼已经成了妖,适当的时候都得化为人形,不然白费了那么多年的修行,我细细地盯着那条锦鲤,看到它肚子的地方,鳞片似乎有些奇怪,有些白色的鳞片上带了血,好像受了伤似的。

    一阵轻微的红光闪过,遥遥地瞧着一个女子从水底出来,看着很是娇小的样子,但是神韵极佳,轻纱披在身上,姿态婀娜,红色的轻纱衬出她的妖艳开,金色的长发垂了下来,她缓缓往河边来,找了一块石头便坐在那里。

    我们躲在一旁看这个女子,容颜姣好,修长的腿浸在水中,忽而抬了起来,俏皮地很,女子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对一切都很是新奇,露出一个个动人的笑颜,笑的很开心。

    她忽而跳入水中,曼妙的泳姿,在水底嬉戏起来。

    好可爱的姑娘,只是年纪看着不大。

    她嬉闹了一会儿,便一个猛子扎入水底,过了许久都没有上来。

    江蓠心里着急,跑了过去,他在岸边找了许久都不曾见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他低低呼喊了几声,可是哪里有谁在应。

    “你还在吗?”江蓠朝着水说话,像是一个痴汉一样。

    “她已经走了。”我说道,水面再没了波澜,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江蓠面上一阵失落,那只鱼便是之前救了他的鱼,我想说什么,容祈过来将我拉开,他说我瞎凑什么热闹,我刚想说话,水面再度惊起一个波澜。

    “是你救了我吗?”江蓠问道,态度温和地很,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蓠。

    水面上再度惊起一个波澜。

    就像是在回应江蓠的话一样。

    “那梦中的锦鲤是你吗?”江蓠继续问,这样的执着,我站在一旁倒是看不懂了。

    水面上再度出了声音,只是这次是两声。

    江蓠对着水面问了许多问题,在问及你能不能出来见上一面的时候,那条鱼便再也没了反应,焦灼的江蓠居然往水里去了,他连着走了几步,慌乱地呼唤着鱼儿,可是再没了回应。

    那只鱼就像是消散了一样。

    江蓠疯了一样的对着水面,呼唤着。

    忽然一阵笑声从水底传出来,那个姑娘从水中跑了出来,她睁着大眸子,问道:“你在找我吗?”

    江蓠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他呼了一口气,算是放下心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思来想去,那个梦怕是对他影响很大。

    江蓠笑了出来:“你来了?”

    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姑娘也跟着笑了起来,异常的爽朗,指了指水面:“里面臭臭的,我就出来透透气,不影响你吧?”

    姑娘的大眼睛,甚是好看,连我也看得呆了。

    江蓠摆手:“没事,没事,之前……谢谢你……帮我拜托了麻烦……”

    姑娘歪着脑袋,眼神之中起了疑惑,忽而笑眯眯:“你说之前那只蜘蛛啊,是它的味道太大,它们不喜欢。”

    我怔了一下,味道不对就要吃掉,简直不要太任性,我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好是香香的,毕竟之前跟蜘蛛接触过,生怕沾染上了那些个胡乱的味道。

    姑娘眯着眸子,江蓠说:“我叫江蓠,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蓠,行事异常的小心,生怕惊扰了这姑娘似的,我站在旁边瞧着,姑娘笑颜:“它们都叫我虞儿。”

    “鲤鱼的鱼吗?”江蓠问道。

    虞儿摇头,笑意盈盈:“虞姬的虞。”

    她看着江蓠,噗嗤一声,笑着说道:“连你都觉得好笑是吧,我一条小鱼儿,却叫了这样的名儿。哪里有虞姬半点风韵,只是主人喜欢,便叫了虞儿,他说此虞儿并非彼鱼儿,还问我喜不喜欢。”

    虞儿羞涩地低下了头:“只要主人喜欢,虞儿便喜欢。”

    虞儿亮晶晶地眸子落在江蓠的身上,问道:“那你的蓠呢,是不是鲤的鲤?”

    “不是呢,是草头离。”江蓠解释了一下,两人这样无聊的话题,却聊出了甜蜜的感觉,看得我都呆了。

    虞儿再度笑了起来,她说他们的名字加在一起,恰好是鲤鱼,虞儿上下打量着江蓠一番:“你是人类啊?”

    江蓠点头,虞儿说她以为他也是鱼呢,她说人类挺好,起码自由,不像她这样只能在这一方小湖之中游玩,江蓠说其实你也可以自由自在的,虞儿摇头,说主人不许。

    “虞儿一定要听主人的话,不能忤逆他,不然主人会不高兴的。”

    虞儿嘟囔着嘴,喃喃道:“主人都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你陪虞儿玩,好不好?”

    姑娘的声音甚是好听,连带着我都被迷蒙了,这样小巧美艳的女子,倒是少见。

    江蓠陪着虞儿玩,两人在湖边玩的开心。

    “那虞儿说她有主人,难道就是v脸?”我问道,v脸的真面目,倒是越来越神秘了。

    容祈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他瞧着虞儿心性单纯,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可惜江蓠似乎什么都忘了,只陪着小姑娘在湖边玩耍,两人笑的天真无邪,像是久别重逢的伙伴一样,玩得忘我。

    我说要不过去问问看,容祈一把抓着我的手,说那条鱼太怕生,怕是我们过去了,虞儿就得离开,我不信有这么神奇,执意想过去看看。

    就像是弹手反应一样,我才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虞儿说有人来了,她得快些躲进水里去。

    我急忙走了回去,不再出声,江蓠抓着她的手,说没关系。

    “主人不喜欢我与别人玩耍。”小姑娘倒是执着,不过她这会儿听着没人过去了,便转了话锋,“那也行,我就再玩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就离开。”

    虞儿说她在这里,一个人很是孤独,主人随心而来,有时候天天都来,待得时间也长,有时候隔三差五才来,有时候甚至半年都不来。

    虞儿嘟着嘴:“前些时日,主人过来,拿了一壶酒喝得烂醉,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他低低呼唤着谁的名字,很是伤心,那是我第一次见主人这样,宿醉之后主人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虞儿说道,甚是委屈。

    江蓠这会儿才抓到这个点,不枉他的出身。

    “虞儿的主人又是谁呢,怎么没在这里见过其他人?”江蓠说道。

    虞儿嘘了一声,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不少,她说主人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温润地很,想起主人的样子,脸上噙着幸福的笑意。

    “你的主人长什么样子?”江蓠问道。

    虞儿懵懂地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主人的模样,想来是生的极好的。”

    江蓠的神色略微变了:“为什么不曾见过?”

    “主人每一次出现都带着面具,虞儿不能看到面具下面的脸。”虞儿说道,我的心悬了起来,心跳慢慢变快,果然是v脸!带着面具的男人,这姑娘竟然是她养的鱼儿。

    江蓠同样想起那个男人了,他负责调查这个案件,如今看来是有了进展,他问虞儿,用词特别的小心。

    “是不是一张v脸的面具?”江蓠问道,却换来虞儿一阵摇头。

    虞儿说主人的面具好看的很,白玉面具,上面画地像是狐狸一样,红红的,非常的好看,可不是v脸那么诡异。

    不是v脸?

    容祈说那男人可以换面具,怕是逃不出是那个人。

    江蓠的脸上,明显有了轻松的神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好像智商下线似的。

    虞儿看着江蓠,笑着说:“大哥哥,你能不能每天都来陪虞儿玩,下面实在太无聊了,可惜虞儿不能在外面呆的太长时间。”

    江蓠怔了一下,忽而点头。

    虞儿一把抓着他的手,笑眯眯:“我就知道大哥哥是个好人,虞儿要走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哥哥明天见。”

    虞儿再三与江蓠道别,她忽而游入水中,慢慢变成了一条大鱼的模样,那条鱼儿在水边听了许久,江蓠上前,轻轻拍了她一下,虞儿才彻底地游走。

    徒留江蓠一人,黯然**。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心里失落吗?”

    江蓠这厮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简直不正常,跌破眼镜。

    【今天就四更,我吃坏肚子了,先去战斗了……】

114、围城

    江蓠摇头,他说虞儿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我们往上走去,葛思思和臧九明也醒了,遥遥地看过来,大抵是声音太大,惊扰了他们。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看到一个小姑娘?”葛思思迷糊之间,说醒来之后没见到我们,吓了一跳,看湖边有个红色的身影,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说没什么,江蓠不愿意说更多的事情,便随他去了。

    我们本打算继续往前,谁知凉亭四周的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嘘了一下,让他们注意一点,那声音越来越近,慢慢到了身边,忽然出现了那么多的影子,紧接着从树丛之中齐刷刷地跳出十几个手执长矛,脸带面具之人,细看不难发现,他们不是真人。

    这十几个人大有将我们围起来的架势,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就等着暗处一声令下,他们好杀上来。

    我们背靠背站着,警惕他们的行动。

    “怎么回事,突然出现这么多木偶人?”臧九明问道,粗略地判断了一下,木偶人的实力实属上乘,此时整装待发,只需要有人发号施令,我们就会被围剿。

    我看向容祈,他挑眉,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居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好顺便试试诛玑的实力,晗晗,准备好了嘛?”

    突然被点名,我的手都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诛玑,我们心神想通的程度其实不高,怪只怪这几日诛玑酗酒成性,内心孤苦,精神无法集中,我生怕出什么幺蛾子,再者说我也是新手上路,心中未免有些恐慌。

    我指尖执了一张白色的符,强行通灵,人灵合一,在这个情况下只能这样,不然我如何将诛玑从宿醉之中给他弄醒过来。

    我深表担忧,本以为诛玑是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摄政王,不曾想他的母亲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或许是磨灭了心智。

    容祈要我做好准备,我将符咒立于眼前,双眸紧闭,将诛玑从睡梦之中召唤过来。

    他伟岸的身躯出现在我的前方,被符咒强行拖移,与我合一。

    “就这么几个傀儡,需要用上我吗?”诛玑不屑地开口,想要擅自冲上前去,可却发现他早就被束缚住了。

    “别胡闹,你现在是我的灵,能不能正紧一点!”

    可能是我道行不够,压根控制不住诛玑这个放荡不羁的灵魂,我怔了一下,容祈指尖轻点我的眉心,笑着说我可以的,只需要集中精神,方可控制诛玑。

    诛玑略有些颓败,我能感受地道,瞬间人灵合一的过程,让我有些难受,他的灵太过强大,跟我没法兼容,不能做到像外婆那样,发挥出他最大的实力。

    然此时便是如此,就足以消灭这些木偶人。

    我手中拿了诛玑的剑,眼睛忽而变得明亮起来,连带着身体都格外的轻盈有劲,握着剑的手异常的稳,我听到诛玑在吐槽,说什么该死的,换做是他早就消灭了这些人,可是这会儿却要协调。

    容祈暂且为我争夺时间,将那些木偶人控制在原地,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却被诛玑一阵嘲笑,他说弹指间便可消除的木偶人,为何要像是面对生死一样。

    他不懂!

    尽情地嘲笑吧!

    我手中握剑,深呼一口气,容祈解开对木偶人的束缚。

    丛林之间听到一声刀割树叶的声音,擦得一声,那些木偶人像是活过来一样,身上的锦衣华服再也不是他们的装饰物,此时变得越发凶残起来,其余的人从圈中跳了出去,我和容祈站在最中间。

    诛玑说他饥渴难耐,想要动手了,而此时人灵却并未合一。

    木偶人的长矛刺了过来,而我只能灵巧地闪躲,不被他刺中,不是我不敢动手,而是此时根本动惮不得,我的手抓着剑,并非诛玑在用。

    诛玑慢慢变得狂躁起来,大抵是木偶人真的太弱,容不得诛大爷亲自动手。

    “真是够了,跟了这样一个主子。”诛玑啐了一口,他的灵在躁动,想要冲破我的束缚一样,“给你看看什么才叫实力。”

    白色的亮光闪了一下,我的手忽而就提起了剑,直接冲了上去,那比武侠世界还要炫酷的动作,一剑一个,在诛玑的剑刺之下,一个个木偶人在瓦解,可我分明没有感觉到是我在操纵诛玑,反而是诛玑越过了我。

    通灵之术,唤醒的绝非是灵的意识,容祈跟我说大抵是因为诛玑的灵实在强大,需要慢慢磨合,看来也只有这样。

    诛玑出尽了风头,将我的身子发挥到了极致,十几个木偶人不下一分钟全部都斩杀了,四肢断裂,面具堆在一起,诛玑刚要炫耀的时候,我见容祈伸手,在我的身上碰了一下,便见着诛玑再不能动弹。

    “你做了什么?”诛玑的眼神之中满是阴霾,看向容祈。

    “灵大过本体,这是不该存在的。”容祈淡淡地开口,他说人灵合一彻底失败,看来往后得好好契合契合,训练一下我和诛玑。

    我怔了一下,本以为契约之后就万事大吉,可是如今看来麻烦不断,诛玑说的没错,他本来轻轻松松可以干掉的木偶人,如今却还要犹豫一下,生怕我被伤了。

    诛玑看向容祈:“那你也不需要这样子,我往后怎么喝酒?”

    “喝酒伤身,再说了你一个灵,需要什么,了却心愿就该安安分分,不然休要怪我!”容祈冷声道,再不管诛玑如何争执,他是铁了心的不愿意理会。

    他将诛玑封存起来,本来他还能活动一下。

    我怔了一下。

    容祈抬手,那些残破的木偶人瞬间化为木屑,消失在空气之中。

    葛思思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晗晗,刚才那一下真的太帅了,你居然会用剑?”

    我愣了一下,说是法术,不是我的本事。

    “真的超级帅,教我一下好不好?”葛思思缠着我,可我压根不会使剑,她愣是要我使一招给她看看,莫名地尴尬,幸好臧九明过来将人拖走才不至于这么尴尬。

    容祈走过来,对我说:“这些傀儡只是初级程度,看来那人是在向我们示威。”

    “是岑文。”我说道,之前在古刹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弓弩一般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而她一个姑娘家居然手里虽然携带这些东西,“我素来听闻鲁班门人,能工巧匠众多,做出来的东西以假乱真,而这些木偶人稍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是假的。”

    我说道,在古刹之中见过岑文的手段,果断地很,将谷思明杀了之后,我也没有注意过这个人,似乎在特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今日调动这么十几只傀儡,想要将我们围剿在这里,只是她没有想到我们这里高手云集,这样初级的木偶人刺杀一般的人是够了,但是对付容祈的话……

    “什么岑文?”葛思思跑过来,“我们刚才商量是谁这么狠毒,你说是岑文,就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嘛?之前跟谷思明走的挺近,我倒是有些印象。”

    我说只是猜测:“在古刹里面看到她用弓弩,不过不能确定,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地好。”

    葛思思一下炸了,她说怎么可以:“我们差点死在这些长矛之下,你看看,之前那么锋利,要是没有你的鬼夫君,我们怎么逃得过。”

    我汗颜,这似乎有些过了,刚才好像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啊。

    我没有说什么,淡淡地看着葛思思,她跑过去拉臧九明的手,说什么她知道是谁干的了。

    我简直无语了,说得煞有其事,不过姑娘就是这样心大。

    “傀儡术太过玄乎,我怕她会再度动手,到时候只怕不是初级的木偶人了,这就是警告。”容祈说道,的确如此,如果真的要我们的性命,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暗杀,不必大张旗鼓找这么多的木偶人来。

    容祈说要再确定一下,如果真的是她:“不必手软。”

    我怔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这么说。

    “她留不得。”

    容祈说能造出这个木偶人的,来头不小,就连用的木头都是大有来头,连他都说有威胁,那就是真的厉害了。

    葛思思那边正说的热闹,忽而她吼了一声:“站住,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吼完,从那边走来一个人,看样子好似也是从廊那边过来的,就是岑文。

    未免太巧,这里才收拾了木偶人,她便出现了。

    难道真的是警告,她在警告我们什么?

    “你派人偷袭我们?”葛思思问道。

    岑文原本不打算理她,直接朝前面走去,冷声道:“没那兴趣。”

    “还不是你,证据……证据暂且不见了,咱敞开天窗说话,刚才的木偶人是不是你派来的?”葛思思这样问。

    我都觉得有些尴尬了,小姐啊,拜托你了,刚才不是还叮嘱你不要打草惊蛇吗?为什么现在就去质问呢,臧九明拦了葛思思一下,对岑文说抱歉。

    “我们刚才遭遇偷袭,而你恰好又走过来,所以思思……”

    “神经病!”

    岑文丢下一句,转身离开,看都不回头看一眼,性格相当冷酷。

115、交换

    葛思思冲上前去,想拉岑文的手,然就在她碰到她的时候,缩手反应,弹了回来,葛思思叫了一下,手指出血。

    岑文转身,眼神冷淡:“不是谁都有时间陪你这个大小姐游戏的,想要活下去,好自为之吧!”

    好酷的性子!

    我上前拉了快要爆炸的葛思思,害怕大小姐脾气出来,岑文消失在眼前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双手,鲁班门特有的标志,可惜并非直系弟子。

    常年做木匠所留下的痕迹,以至于那双手不像葛思思这样滑嫩,我对容祈说我看清楚了,大拇指下方还有一个纹身,跟容祈事先交代的一样。

    岑文来头果然不小!

    葛思思疼得大声叫,她的手指被木刺刺伤了,好深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臧九明赶忙跑过去,帮着葛思思擦了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葛思思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藏了这样一手。

    “嘶啊,我就想试探一下她,谁知道。”葛思思哭丧着一张脸,暗自不爽,岑文的性子的确没那么让人喜爱,不过冷得炫酷,她从一开始便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如今却慢慢展现出来了!

    “糟了,木刺有毒!”臧九明说道,葛思思的手指开始慢慢肿胀,原本只是流血,如今肿的跟什么一样,那只手上开始冒出红色的小斑点,看着格外的渗人。

    “她居然藏了这一手!快去找她,她还没走远。”我冷声道,这里似乎没一个能解毒,葛思思也是自己没注意,愣是冲撞了上去。

    即便刚才的木偶人,也只是警告,不然的话,岑文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完全可以补刀,她本就藏匿在黑暗之中,无需现身。

    我们快步上前,葛思思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她说快要不能动弹了,臧九明直接背起她,快步往前面走去。

    岑文没有走远,在小山坡的顶端找到了她,岑文转身,黑色长发随风飘了起来,她冷眸落在葛思思的身上,忽而笑了起来:“你们……要纠缠?”

    不是我们要纠缠好吗?

    “给解药吧。”臧九明道,此刻葛思思的脸上已经全部都是红色的小点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跟中风了一样,只是眼睛里面的恨意,倒是明显。

    岑文说早就警告过她不要上前来,结果葛思思还用她的手来触碰,简直是自找死路。

    “我没必要为她愚蠢的行为买单吧?你们这是求我要解药的态度吗?”岑文道,之前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妹子,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冷的一个人。

    我凝眸看着她,身上的装扮很简单,换上了白色的短袖和黑色西装裤,简洁率真,背上有一个书包,上面还打着补丁,整个人看着干净利落。

    “她并非有意想要这样,只是我们之前被木偶人偷袭,而你恰好又在这个时候出现,思思没有恶意的。”我说道,“我们向你道歉,没必要到下毒这种地步吧?”

    “道歉有用的话,你以为还有人会死吗?所有的人都会为了自己的自私和贪婪付出代价的,你也是,我也是,谁都逃不掉的,想要活着出去,最好还是不要废话了!”岑文道,视线直直地看了过来。

    葛思思疼得胡乱**,整个身子僵硬极了,根本动弹不了,如果岑文不交出解药的话,我想臧九明也不会放过她的,终究是要战一场的。

    似乎是看到了葛思思这般痛苦的样子,岑文忽而往前走了一步:“给解药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我沉声道。

    岑文的视线依旧落在我的身上,她冷声道:“交出你身上的豁免牌,这个游戏本就是一场交易。”

    “可以。”我说道,本就没打算留着过端午,豁免牌可以继续找,但是葛思思身上的毒,之前容祈说过了,当年鲁班门弟子救了一位西域毒者,那位制度大师赠予鲁班门人一些奇特的毒药,传承至今,那些毒药也经过改良了,容祈说他没有把握。

    倒不如将这些牌子给她的。

    可我没想到岑文还有附加的条件:“另外你们几人都不准接近暗渠。”

    暗渠是这一次任务的地点,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她这么说,难道是暗渠有什么东西,她不想我们找到。

    “成交。”我冷声道,岑文所有的条件都是冲着豁免牌来的,我不得不答应,起码可以暂时拿到葛思思的解药。

    岑文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她将瓶子丢了过来,稳稳地落在臧九明的手里,我也交出了那两张牌子,岑文笑着说道:“祝你们好运!”

    那个笑容,带了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臧九明打开瓶子,将里面的解药给容祈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的毒药之外,才给葛思思吃了下去。

    她此刻僵硬地根本没办法吞咽,臧九明就着一口水,喂了下去,这解药的效果就是好,没几下,葛思思身上的小红点点就消失了,她浮肿的身子现在也慢慢恢复过来了,葛思思暗自松了口气,啐了一口,说什么要是放在外面她才不怕她呢。

    葛家养了不少能人术士,这个我有所耳闻,也正是因为这样,早就葛思思现在的性子。

    “好多了?”臧九明问道,眼底满是细腻的关怀。

    葛思思这下跳了起来,可惜身子僵硬太久,麻地很,一下掉落在臧九明的怀中。

    “你小心点。”臧九明道,完全是个护花使者。

    葛思思瞪了她一眼:“要你管,这下怎么办?”

    我问她怎么了,葛思思说我怎么可以把豁免牌全部交出去,要知道那是最后游戏的关键,白白便宜了岑文那人。

    姐姐啊,我要是不交出去,你得一直这样子,僵直着身子,浮肿的模样,还满是小红点点,密集恐惧看了得晕过去。

    “游戏的道具只有豁免牌,任务我们不一定能做的过去。”葛思思道,我知道。

    不去管她,任由葛思思在那里跟臧九明发脾气,江蓠将我叫到一旁,问我这个葛思思是什么来头。

    “富二代,葛家你没印象了吗?”我说道,富可敌国的家族,标准的白富美,江蓠说他之前有去过葛家,不过没有见到这位小姐。

    “据说葛老爷深居简出,没想到养出来的姑娘也是这样刁蛮的性子。”江蓠说道,随意与我谈了几句,他说葛老爷子与孙二爷是旧相识,常常一起遛鸟下棋,之前听说跟孙二爷谈什么亲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葛小姐。

    “葛家似乎只有一个千金。”我说道,看来往后臧九明的生活肯定不会好,被葛思思欺负的臧九明完全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倒是好脾气呢。

    ……

    江蓠跟着岑文去了暗渠,他说答应下那个条件的是我,至于他暂且还是自由的,我没什么立场拦他,虽然觉得大家在一起会安心一点,毕竟我是个胆小鬼。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我沉声开口,我说还是先离开这里地好,去别的地方找找,争取在最后时间来临的时候,多多获取筹码。

    岑文所说的话,我并非只是听听,她也是从那个游戏里面存活下来的人,按理来说也是熟悉了套路,她要的是豁免牌,自然是有奇效的。

    我说要走,葛思思哎呦一下说自己肚子疼,要臧九明陪她在这里休息,我再三确定,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毕竟相互还有个照应。

    可是这一次,出乎我的意料,葛思思竟然主动摇头,拒绝了我的邀请,我并非需要立马离开,也可以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可是葛思思居然在催促我离开,言语之间希望我快点走。

    我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无语,我问容祈有没有察觉出意乱。

    “慌乱,紧张。这位小姑娘可不会说谎。”容祈道,“还不如你两下。”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谎的时候,眼睛不自觉会往上看,而且说话常常结巴,一眼就会被人识破。

    为什么葛思思要对我撒谎呢。

    “想知道吗?”容祈问我,我摇头,心底有些抗拒。

    容祈拉着我的手愣是要拖着我过去,他抱着我几下便回了原地,藏匿在树上,他的功夫好,根本不易被察觉,只是这样的事情做起来,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好了?”臧九明问葛思思。

    葛思思嘘了一声,四下观望:“小声点,晗晗他们还没走远呢。”

    葛思思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想做些什么,臧九明皱眉,问她想做什么。

    “获取这个游戏的胜利是什么,掌握足够的筹码才可能胜出。我们一定要去暗渠。”葛思思道,眼神异常的坚定。

    我怔了一下,暗渠有什么好的嘛,她没有说出来,反而从包包里拿出两张卡片,递给臧九明。

    “岑文有句话说的没错,要想在这场游戏里活下去,我们就必须有所筹谋,拿着,这是我在第九游戏场迎来的卡牌,复活卡。”葛思思将手中的卡片递了过去,我看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说暗渠的斗争,为得就是这复活卡。

    【午睡,醒都醒不过来】

116、小白鼠

    不懂葛思思为什么要瞒着我,即便我知道她手里有复活卡,我也不会巴巴地问她要,至于暗渠的事情,岑文针对的人貌似不是我吧。

    一瞬间心里不是滋味,连带着之后臧九明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我们悄无声息地从原地离开,有些事情没必要揭穿。

    容祈将我带去暗渠,他说这场游戏还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活卡来傍身,我知道他是心疼我,见我神色有异,开始安慰我。

    从小到大我朋友少,大概归咎于我这种纠结的性子,有的时候宁愿寂寞也不愿意自己受伤。

    我们到暗渠的时候,根本找不到岑文的身影,这个地方就像是新疆的坎儿井一样,一条水渠修葺在下面,只是这儿荒凉地很,漫山遍野的坟墓,红色的蜡烛在风中飘曳。

    枯树上站了不少乌鸦,我数了一下,一共七只,呱呱呱地叫着,像是哑了嗓子一样。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缺了人家。

    容祈打趣道,这里遍地人家,只不过都是已死之人,我们走近暗渠,能听到水的声音,这里特别的凉爽,比之前呆的任何地方都要凉爽,国王的命令要人下暗渠找东西,那里面漆黑一片,加着四周的光芒特别地暗,下去之后,我不确定能不能看清楚。

    水倒是清澈,我站在入口处,往里面瞧了一眼。

    这些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水,没有经过污染的,哪里会像下水道里的水一样,臭气昭著,也不会像城市里的水,充斥着浓浓的漂**的味道。

    水清凉地我想洗一下,容祈将我拦了下来:“看清楚,水里可是有东西的,到时候钻入你的身子里,可别对我哭鼻子。”

    我仔细看过去,水清澈地很,底下的小石块都看得清晰,哪里来什么脏东西,我蹲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难不成要拿一个放大镜来看。

    他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打了一点水上来,放在我的面前,不仔细看确实看不见,细细小小的红色生物,弓着身子,灵巧地很。

    “这是蚂蟥?”我嫌弃地看了一眼,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么强的心理作用!

    细细小小,很长的红色生物,跟我在乡间稻田里面看到的一样,老人跟我说是蚂蟥,但不是那种长得大水蛭,我也搞不清楚,这玩意儿要是顺着我的皮肤钻进去,我想都不敢想。

    容祈弯了腰,这暗渠很长,直接通向前方,我本想进去,不想容祈拎鸽子一样将我拎走了。

    “从这里走不得累死。”他说道,的确是这样,可是要从哪里走呢,这里根本没有其他的入口,这条暗渠只有一段,而且是通向那些坟墓的。

    他带着我走在坟墓之间,巧的很,我在前面看到了岑文的身影,我们不得不跟在她的身后。

    岑文在坟墓之间穿梭了一会儿,这些墓地假的很,上面都是无字碑,每一个都是,竖着的墓碑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一道痕迹都见不到。

    我见岑文在一座坟墓面前停了下来,她拿出刻刀,灵巧地在上面刻起字儿来,果然是专业的,几下便将一块墓碑刻完了,我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将刻刀收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刨土,将坟墓刨开来,我们一直藏在暗处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消失在坟墓里面,我们才上前去。

    我扫了一眼,看着好像是经文啊,姑娘记性不错。

    容祈靠近的时候,墓碑发出一阵金光,继而光芒散去。

    “大悲咒?”容祈皱眉,“她倒是厉害。”

    鲜少听容祈夸奖一个人,不过能将大悲咒熟记于心的,不是天才是什么,她节选了一段刻在上面,我们再度走到后面,墓也刨了,可怕的是里面竟然有尸体,一架白骨,此时已经被强行移开,棺材下面有个入口,容祈说这是进入暗渠的捷径。

    这姑娘确实是有备而来。

    我们从上面下去,里面黑的可怕啊,比我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黑。

    起码上面还有几盏灯点着,可是这里呢。

    暗渠完全靠着粼粼水波射出的一点点光芒,其余什么都没有。

    我们循着水流的方向往前面走去,这里倒是不像前面那样,矮小,我完全可以直起腰来,容祈就不行了,得弯着腰才能前行。

    我们走了一会儿,水底便有奇怪的东西在跑,定睛一看,一排排小老鼠整齐划一地往前面去,小白鼠的速度是要吓坏我,一溜烟地往前。

    吱吱吱吱吱吱……

    哇哦,这么多的小白鼠,就跟表演水上漂一样。

    “这是在做什么?”

    “老鼠搬家。”容祈道,一本正经,我又不傻,老鼠搬家会往水上走,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紧老鼠,容祈说不要看了,我就怕忽然有一只跳到我身上来,尽管我性子野,但对于这毛茸茸的小老鼠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忌惮的。

    “不想走了?”容祈问我,我小心翼翼得往前面去。

    忽然他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一把放在我的面前,说道:“也没什么可怕的。”

    “啊拿走啊。”我惊叫起来,想跳起来,无奈撞到上面的石头了,顾不上疼,我后退了一步。

    容祈松开手,他故意用袖子做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出来,原来是他的衣服,我暗自松了口气,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好玩的。

    “没想到你居然害怕老鼠。”容祈偷笑着说道,我幽怨的眼神,麻痹的,害怕老鼠有什么错吗?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不影响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去,前面变得开阔起来,水也少了,暗渠便小了,小老鼠们纷纷上岸,走路的姿态像极了人,前面两只爪子并没有接触在地上,放在胸前,双脚则有规律地很,往前面一步步走着。

    成精了的小老鼠!

    我们原本是跟着水走的,无奈小老鼠实在太吸引人了。

    我问容祈为什么会这样,他说大抵是仿生,也可能是家养的,我一下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只大鱼,想起她的主人,神秘的v脸,难道那人还有养老鼠的癖好。

    如此想来,浑身寒毛竖起来,那人绝对是个变态。

    我们往前,前面聚集了一窝小老鼠。

    吱吱吱地吵得很,就好像是聚在一起商量什么一样,互相还看来看去,简直是翻版的围观群众。

    我蓦地走了过去,容祈的手忽而遮住了我的眼睛:“有点血腥。”

    我移开他的手,暂且做了准备,可是眼前的画面到底还是吓了我一跳,我终于知道那些老鼠在排队做什么了,一窝老鼠,拍在最前面,围着一具尸体啃食起来。

    那具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了,脸上被咬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眼珠子,肚子的肠子胡乱地散落在地上,一股浓重的恶臭味,他们似乎嫌弃内脏一样,碰都不碰。

    我看了一会儿,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哇地一下,在旁边吐了起来,地上躺着的人,实在恶心。

    忽然想到这些小老鼠是吃人的,我就毛骨悚然,一批老鼠吃完了,肚子圆鼓鼓地撑起来,餍足之后便继续往前走去,后面排着队伍的则蜂拥而上,继承他们之前的位子,开始啃食起来。

    一切都那么的井然有序。

    小老鼠吃的像模像样,容祈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我直起腰来,酸得很,看得久了也就没那么恶心了,我假想着消除眼前的画面。

    我点头,这里有泥土,人的脚印留在上面,看来有人过去了,岑文,或者说是之前执行任务的人,他们都没有褪去,我为什么要退!

    我们往前面走去,四下发现好几具尸体,全部都是被啃食完的,那些老鼠继续往前,井然有序地走着,似乎那些尸体只是为她们补充能量而已。

    若真是v脸所养,那我真的要怀疑了,他到底是不是人,为什么有这么多奇怪的癖好。

    我们往前面走着,幽暗的地下,忽而出现一片白色的花朵,像是冰块结在上面一样,开的格外的茂盛,在这一片漆黑的地方显得很独特。

    花儿很美,让人想起冰清玉洁几个字来。

    “不要碰。”

    “我不碰,就想看看。”我说道。

    走近一些,我却看到了奇怪的现象,那些花儿开在白骨上面,白骨深深埋在泥土之中,露出一段来,看得很真实。

    那些尸体都是被小老鼠啃食掉的,留下来的白骨被泥土所淹没,没想到在这之上竟然开出了这种白色的话,也是神奇。

    不知道在这条暗渠之中,有多少具尸体,横七竖八,没走一段距离都能看到,这么多的人,到底因何死在这里。

    容祈说这种花很多,他见得最多的一次是在关外,遍地尸首,肉都被乌鸦被叼走了,层层白骨被黄沙掩埋,上面开出的就是这样的花朵,连成一片花海,当时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观赏,可惜当有人想要带走那些花的时候,他们便开始挖。

    越挖越深,直到后来,挖出了一片死人。

117、龙玖遇险

    暗渠的尽头,出现一条小道,小路的尽头,水滴声,滴答滴答……

    能听到水流出来的声音,到了这里,小老鼠全部消失了,有个巨大的影子跪在前面,我们往前面走了几步,血水一路流到脚边,那里被锁着一个人!

    他披头散发,身上被打的血肉模糊,衣服全部破开,刮痕清晰可见。

    而他的下半身,不是腿,居然是一条巨大的尾巴,不是鱼尾,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我走到他的面前,觉得这一身衣服尤为熟悉,他见着我过来,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之中的惊讶和挣扎,我看到了。

    他腿上的鳞片早就失去了光泽。

    龙玖!

    她怎么在这里?

    我伸手想要给她解开上面的铁链,容祈说不行,铁链上面通电,此时正一下一下电击着龙玖。

    “你怎么了,还能说话吗?”我问龙玖,她整个样子,被蹂躏地很惨,我不知道是谁下这样的狠手,龙玖摇头,干裂的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被吓得哭了出来,不知道为何,心口肿胀难受,眼泪莫名流下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断电,对,得找个绝缘体才行。”我喃喃,想要过去寻找,可是这里湿哒哒的,连木头都找不到,从哪里断开那些电。

    容祈抓着我的手,拧眉:“怎么这么凉?”

    他意识到我可能是被吓坏了,容祈抓着我,要我不要慌。

    容祈弄了一点水给龙玖喝,她的情况才稍微好点,张合着嘴巴,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快点……离开……这里。”

    “为什么,到底是谁对你下手?”我问道,急迫地很。

    “阿沅,不要问那么多,离开,容二公子,求求你送阿沅离开。”龙玖很虚弱,可她一直砸重复这句话,看来那个将她弄成这样的人,实属变态,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容祈开始帮忙将上面的铁链断开,我陪着龙玖,站在这边。

    龙玖对阿沅的心倒是挺真,姑且这一次就当一次阿沅吧,我发现自己也没那么排斥了,反而心底的担忧越来越大。

    “国王的指令,是我在执行。我到了暗渠里面,他们就有人偷袭了,之后用电电击将我弄晕,给我注射了奇怪的药。”龙玖说道,此时地她,介于人和龙之间。

    她是龙之九女,排行第九,名字也叫龙玖。

    她说她是阿沅的好朋友,只盼着阿沅再度极其她。

    可是我没有那段记忆。

    “拿着我的鳞片,帮我找父亲大人,他自然会来救我的。”龙玖道,气若悬丝,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

    容祈一下断开铁链,龙玖压了过来,我发现她鳞片上满是鲜血,金黄色的鳞片慢慢变色,隐隐之中透着蓝光,我问她看清楚是谁做的了吗?龙玖说那人偷袭地太突然,她没有看到。

    “不过后来几个来给我注射药物的人,穿着白色大褂,跟医生差不多。”龙玖回忆道,容祈将她从地上背了起来,他说得赶紧离开这里。

    龙玖要我们不要管她。

    “他们就快来了,我怕他们对你们动手,这是什么鬼游戏,根本就是谋杀。”龙玖冷声道,异常预谋已久的杀戮,死亡的气息接踵而来。

    滴答……滴答……

    声音格外的清晰,我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隐藏在石壁上的门被打开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糟了,标本不见了。”有人说道。

    “不可能,监控根本没有拍到有人进来。”

    “搜,他们肯定没有走远。”

    几个人慢慢往这边过来,我们藏匿在暗渠深处,此时不能前行,这里的声音太大。

    “特么的,会跑到哪里去,不是已经注射了麻醉。”

    “放心吧,逃不掉的,药已经注射了,没有我们这里的解药,逃出去又有什么用。”

    “哔了汪汪了,难得见这样的标本,千年一见的龙,还以为这次能见到,亏得我跟人换班,结果给跑了。”

    “闭嘴,给靳爷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出去可别乱说,不然真让你表演日狗。”

    ……

    那些人在这里转悠了一圈,大抵是看到那些小老鼠,心生恶心,就从那个门离开,说是要去找人,我们趁着空档,将人偷偷运了出去。

    龙玖的样子已经不大好了,容祈说要去找褚桓先看看,他说不知道那些人给注射了什么药,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实验,可是拿龙女下手,也亏得他们做的出来。

    我们到褚桓那儿的时候,他伸了伸懒腰,正从楼上下来,见着龙玖的时候,简直快要吓坏了。

    “谁干的?”他几乎是嘶吼,我说龙玖被人偷袭了,褚桓说好端端的龙女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说有救吗?”我问道。

    “很难。”褚桓道,倒是也老实得很,“不过我得压制一下她体内的药物,有人给她注射了狂躁的药剂,如果失败可能会变异。”

    我吓了一跳,他们那些人想要做什么,褚桓说不知道对方的方子,这个解药也不能随便配,解药的那几味药他倒是心里有数,可是用量之类的,因着他们的方子有所变化,如果出现错误的话,很有可能加快龙女的变化。

    “看到了吗?鳞片已经开始变色了。”褚桓说道,我看着龙玖,果然颜色又深了一分,之前还泛着金光,此时已经慢慢变成了蓝色,而龙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双眸隐隐之中有变红的趋向。

    褚桓说这还是头一次见拿龙女做标本的,看来他们的野心不小。

    “按理来说,看到龙女一般人都会先研究研究,不会这样直接用药,除非他们对于这些奇珍异兽已经见怪不怪了。”褚桓说道,如此说来才是最可怕的。

    连龙都不觉得稀奇,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如今能确定的,他们都是v脸的属下,这一场游戏,人们只会关注赢了的人,活下去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关心这些死掉的人。

    “别废话了,赶紧的。”容祈道,他说龙女隐隐有些变化了,他怕在这之前狂躁起来,到时候这里可不够她折腾。

    龙傲九天,谁能主宰!

    龙玖此时难受的挣扎着,额头上一层层的冷汗,褚桓将她泡在了药缸里,在里面放了足够的冰块,龙玖现在变得太过巨大,用了两个药桶才将人彻底放进去,我看着桶上冒出一层层的白雾。

    褚桓要我和容祈出去一下,他用帘子将中间隔开来,自己则在里面忙进忙出。

    我急的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下,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受了阿沅的影响,一颗心才那般悬着,走了好几次,终于被容祈叫停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阿祈,我感觉自己好没用,被人牵着鼻子这样走。现在是龙玖,我怕往后就是你,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我说道,已经有了哭腔,对方完全隐匿在暗处,等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靳爷?对,是这两个字,之前在山洞里面,那群黑衣人也说过这个名字。

    姓靳的人不多,我忽然脑子一闪,问容祈认不认识什么人,是姓靳的。

    容祈脸色忽而变了,伸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柔声道:“晗晗,你这几日也累了,不如趁着这会儿在褚桓这里休息一下。”

    “不,我好不容易记起来这个靳爷,我得好好调查一下,没准v脸就是他!之前江博制药那件事情,我也听到这个名字,肯定不是巧合。”我疯了一样,死死抓着容祈的手,我太想知道真相了。

    容祈摸摸我的头,说这件事情交给他去查便好,他给我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我的心中惴惴不安,变得更祥林嫂一样,喜欢把话重复一次又一次,索性容祈有性子,听我说。

    我端着水杯子,却一直没有喝水,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叫声,叫地我的心再度颤抖起来,容祈站起身来,将我按在椅子上,他说:“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再起来了,褚桓的医术,怎么就信不过了。”

    “不是,我的心,好难受。”

    “乖,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可是他,我总觉得他在一步步逼我。”我说道,尽管我跟他素未谋面,但是他巧妙的抓准了我的弱点,将我一步步往死亡的路上逼迫。

    或许v脸抓准了所有人性子中的缺陷,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看到人们慌张无措,我想说,他赢了。

    容祈按着我的肩膀,我浑身都在颤抖,他一把将我搂在怀中,静静地拍我的背:“晗晗,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

    容祈含了一口水,附上我的嘴唇,将水灌了进来,我不好拒绝,直接吞了下去,那水温润的很,还有一丝丝的甜味,可是为什么喝完之后,脑袋变得越来越沉,眼前一片模糊,我就着椅子这边倒了下去。

    昏睡过去之前,听到容祈的声音:“睡吧,你太累了,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晗晗别担心,有我呢。”

118、药性

    迷糊之间我听到容祈似乎在说话。

    他好像在吩咐人调查靳爷的相关信息,我听到那人应了一句,然后便没了声音。

    睡眼惺忪之际,我看着容祈,他说:“醒了?”

    我点头,问他龙玖的情况怎么样了,容祈说里面没声音了,但是褚桓有规矩,在他行医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断!

    我直起腰肢,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内心的焦躁再度出现。

    痛苦的**,一波接着一波从里面传来,低低的喘息,我听到龙玖煎熬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扎在身上一下。

    轰地一声,一条巨大的尾巴扫了过来,容祈一把将我拉开,才免于被它打在地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弄得稀巴烂,木桶碎成渣渣,血水从里面流了出来,褚桓一个微步,从里面退了出来。

    此时,龙玖身上插了不少银针,可惜还是没能控制住她体内的药性,慢慢变得狂躁起来。

    “你们先走!”褚桓大声吼了一声,可这个时候如何能走,龙玖已经化为巨龙,冲破这间屋子,外面是无尽的黑暗,这是鬼医所在的地方,方圆百里,什么都没有。

    嗖地一声,那个金黄的身影,还夹杂着一丝蓝色的光芒,巨龙遨游九天,一下冲了出去,龙玖从我眼前划了过去,吓得我连连后退,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味道。

    药的作用没有被压下来,褚桓说初步试验是失效了,没想到那个药那么神奇,他有些轻看了。

    所幸这里没有人,不管龙玖怎么飞,都不会有什么危险,怕只怕这时候有鬼怪来求医,绝对来一个挂一个,龙玖此时如同渴了依旧的人,渴望一滩水,不断地遨游着,飞到天上又快速冲了下来。

    容祈拦在我的前面,问褚桓:“现在要怎么做?”

    褚桓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没办法了,我只能暂时封住她的脉络,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稳住一点。”

    褚桓言毕,趁着龙玖俯身下来的时候,一个纵身跳了上去,成功坐到了龙身上,而此时容祈则与他打了配合,在前面吸引龙玖的注意。

    药性发作起来的龙玖,完全丧失了理智,挣扎着在这片天地遨游,她见着容祈在前面挑衅,眼睛更加红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击,完全动用了身上的力量。

    我惊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而在龙玖身上的褚桓则压根无法行动,龙行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连坐都坐不稳,更别提用针了。

    这一下,场面再度失控,龙玖的兴致则越来越高。

    容祈手里握着玉箫,他不会伤害龙玖,此刻却已经熟稔地掌握如何斗龙了,龙玖完全被他手里的箫吸引住了,跟着他胡乱地飞着。

    这个场面看得人惊心动魄。

    褚桓死死的抓在龙玖的身上,找准时机,手狠狠的刺了进去,他轻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便见着龙玖越飞越低,越来越低,快要接近地面的高度,最后轰地一声,她完全贴着地面,掉了下来。

    掉落下来的时候,激起一层灰尘,龙玖的眼睛眨巴着,疲倦地很,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这效果堪比麻醉。

    褚桓说给她喂了点药,在她醒来之前,真的要捆起来。

    “这个药的药性,一次比一次强,这才是第一次,之后二次三次,我们三个人很难压制住,我先找个东西给她捆起来。”褚桓道,这会儿容祈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金黄色的绳子,褚桓双眼亮了起来,问他怎么舍得拿出来。

    容祈冷眼扫了他一下,褚桓便继续工作了,快速将龙玖整个都困了起来。

    被毁掉的屋子好似有治愈能力一下,忽而就恢复如初,这应该就是传闻之中的鬼屋了吧。

    吃了药之后的龙玖慢慢恢复成之前的样子,连龙尾都褪掉了,此时完全是个人儿的模样,倒在一旁的长凳上,看着颇让人心疼。

    “怎么样才能彻底找出解药?”我问褚桓。

    “找到给她注射药物的人,或者拿到他们的方子,这两个都不太行,他们自己估摸着也没有研制出好的解药,不然也不会轻易这样做,要是试验失败了,大不了多一具尸体,没人会去谴责这种地下的研究,因为压根没人会发现。”褚桓道,我点头,的确是这样的,那个地方,谁会去,谁又能进得去?

    我的心颤了一下,莫名有些伤感,褚桓说目前龙玖的情况只能靠着药物强制压下去。

    “药物压制也只是暂时的,到后期狂躁越来越频繁,甚至会失去理智,到时候完全就成了杀人的工具!”褚桓冷声道,我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

    龙女,何其尊贵,如今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都怪那些伪善的人,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我深呼一口气,褚桓说他有把握控制住,但是时间不会太长,在这个期间我们必须拿到方子,或者抓到相关人员。

    “这会儿他们警惕性肯定很强,不管了,只能试试。”我说道,容祈摸摸我的脑袋,说他跟我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从褚桓那边出来的时候,恰好落在墓地这里,一道身影闪了过去,那人出现在眼前,对于突然出现的我们,下意识地出拳打了过来。

    容祈拉着我躲避攻击,待看清楚是谁之后,我们后退了几步。

    “你们怎么在这里?”岑文冷声说道,话语之中满是防备。

    我怔了一下,眯着眸子打量她,她也下去了暗渠,难道没发现什么吗?还是说一直隐匿在暗处当个坎坷,我对此表示怀疑。

    “这里是墓地,难道这里我们都不能过来吗?”我反问,暂且不能承认自己下去过。

    岑文冷声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下面就是暗渠?”

    我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岑文上下打量起我来:“现在知道了吧?”

    “你在下面看到了什么?”我问道,追着岑文问,或许她看到了我们忽略掉的东西。

    岑文警惕地看着我们,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暗渠:“有一点不太一样,里面老鼠比较多,如果你们要下去的话,最好还是防着点,那些老鼠可是会……吃人的。”

    “什么?吃人的老鼠?”我故作惊讶,见岑文眼中似乎没有怀疑的神色,也没有异样,依旧是冷冷的。

    姑且排除他在演戏,我总觉得她不屑于这样做。

    “我已经说了,祝你们好运。”岑文道。

    “那你怎么活着出来的?”我问道,想要套出点话来,有一句算一句。

    岑文说老鼠吃肉可不吃木头,干嘛一定要用自己的肉身去冒险呢,岑文说完便离开了,说什么不乐意跟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她居然是利用傀儡下去的。”

    “难怪刚才没碰上,鲁班门的人就是厉害。”容祈道,完全不需要真身来冒险,用一个傀儡,虽说制作过程繁琐,但即便被毁了也都还有余地,果然是聪明地很。

    我盯着岑文的背影,总觉得内心越来越翻腾。

    容祈拉我的手,我们再度进了暗渠,这一次走的比之前小心的多,速度也快得很,容祈巧妙地打开了那一扇门,我们潜了进去,里面的一切完全异于外面,颇具现代化的风格,房间一间一间隔离开,看过去有十间左右,一间间地找过去,我捏了一个隐身符在身上,害怕被人察觉,但即便是这样,在这个地方,稍稍发出点声音来,都觉得害怕。

    可惜自从我们进来之后,到现在还是没有人出没,这里寂静地就像是没有人一样。

    不可能,之前明明见过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现在去了哪里?

119、静候已久

    静谧地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样,那扇门吧嗒一声,自动打开了,我们往里面走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是v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们很久了,不要客气,坐吧。”男人手指在椅子上按了一下,在我们身后多了一把椅子,我看容祈一眼,他坐了上去,我紧跟着坐了下去。

    男人的视线一直盯着我,让我有些不自然。

    “等你们等的太久,索性没让我失望,可惜我有些困了。”男人说话一副傲慢的姿态,完全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你……是谁?”我沉声问道,视线回了过去。

    他的目光太过凌冽,看得我心头发颤,一眼便有压迫人的感觉。

    “你不会想要知道我是谁的,好了,说正经事。”男人开口,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龙女,什么时候把她交出来?”

    “凭什么给你。”容祈忽而开口,脸色紧绷,死死地盯着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擦出别样的火花来。

    男人笑了一下:“容二公子好大的口气,你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交出龙女,不然我也不怕与你较量一场。素来听闻容二公子厉害,今日有幸见识一下,实乃我的荣幸。”

    “只要容二公子能赢过我,我便不会再刁难你们,若是赢不了我,我会善待你们的。”

    “阿祈……”我担忧地看着他,他给我一个眼神,让我安心待在一边,从进来这里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本以为v脸会做缩头乌龟,可没想到这一次他倒是主动出来了,还说什么等了许久。

    容祈站起身来,将我拦在身后。

    “放心吧,我不会动她的。可爱的姑娘是需要夺取的。”男人一声冷笑,从椅子上弹了出来,v脸的身高跟容祈差不多,身子颀长,穿一生笔直的西装。

    现实版的衣冠禽兽,说的就是这样的人,穿的再好,他也是变态一个。

    v脸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笑意,慢慢走过来,在面前停下:“较量之前似乎得先说说清楚一些事情,小姑娘,你可知道你男人的真实身份,他到底为了什么接近你这个长得……还算可爱的姑娘?”

    “闭嘴。”容祈冷声道,不愿意拖泥带水。

    男人将戴在手上的手套脱了下来,笑着说道:“我敬爱的鬼神大人,需要我将事实真相告诉给这可怜的小羔羊吗?”

    我凝眸看过去,容祈一直不愿意提起的,关于他的身份,阴间众人喊他鬼君,如今男人也喊他鬼神大人,到底故去的容家是什么身份,能得到这样尊贵的殊荣。

    “你该感谢我。”男人冷声道,容祈一个闪身,男人巧妙地躲了过去,他们这就较量起来了,忽而化作两团黑气,他们两个的属性竟然一致,哪怕是鬼气也如此的相近。

    两团黑气纠缠在一起,在我面前斗得剧烈,颤斗了一会儿,忽然一声巨响,两人纷纷摔了出来,两败俱伤!

    短短的半分钟时间,他们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容祈捂着胸口,我急忙上前:“你没事吧?”

    “没事。”

    “嘴硬什么,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说没事。”男人冷声道,我上前去扶容祈,却发现我的手,根本摸不到他,从他的身体之中穿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得快哭出来了,之前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大概是鬼气不够,道行有损。

    “你好得到哪里去?”容祈道,男人也趴在那里。

    我不知道他们两人交锋这么猛,就一回合便败下阵来。

    “果真是容二公子,连阎君都得尊称一句鬼君大人。小姑娘,你知不知道,鬼神在世,需要找人类女子作为妻子,孕育出新的生命作为下一届的鬼神,而你就是那个可怜的人类女子。”男人这般说道,可我不想听他说话,焦急的问容祈该怎么办。

    容祈说无碍,他想伸手给我擦拭眼泪,可是怎么都不行,手从我的脸上穿了过去,怎么都摸不着。

    “不要急,你不要着急。”我哭着说道,让他养精蓄锐。

    男人撑着身子,还有口气,继续说,像是唐僧念经一样。

    “小姑娘倒是深情地很,可惜你永远只是一个容器,最好的容器。给他孕育鬼胎用来,当你生下鬼胎的时候,就是你失去作用的时候……”

    男人深呼一口气,我冲着他吼了一句:“闭嘴!”

    我的手都在颤抖,我不想去听他所说的,可是心里异常的害怕,我与容祈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我爱他,这种爱,已经深入骨髓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有时候我常常想一件事情,如果当初不是我呢,会是如何。

    这个问题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频繁的出现,我不敢去想,生怕将自己代入一个奇怪的境地,可是这会儿男人的话,像是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击在我的心上。

    男人忽而笑了起来,他的手撑在地上,弹了起来:“傻丫头,爱情会将你彻底的吞噬,到时候你看看,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有谁会陪伴你,你这个容器失去了作用,人们便会抛弃你,到时候属于你的,将会是成百上千年的黑暗,将你的性子完全抹掉。”

    我颤了一下。

    “从无尽黑暗之中重生的人格,才有可能主宰这个世界,到时候,欢迎你加入我。”男人这么对我说,说的我毛骨悚然。

    此时容祈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再度出手打了起来。

    然此刻,我的心却如冰石一般,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摇头,自我安慰,这个男人纯粹是在打心理战,可他知道我在乎什么,没一点都拿捏地很准,简直就是……

    “亲爱的鬼神大人,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言毕,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四只厉鬼拔地而起,他们身上的鬼气跟容祈有的一拼。

    “我最精锐的部下,用来招呼你也算是看得起你。”

    男人冲我招了招手,一勾指,我飞身过去,他死死的掐着我的喉咙,猩红的眼睛盯着我,像是疯了一样质问我,他问我容祈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臭男人,为了那样的目的接近我,我却还要这样死心塌地地求死。

    他的手很用力,我快不能呼吸了,眼前出现好几个重影,我看到那四只厉鬼缠着容祈,他本就受了伤,处于下风,这男人居然趁人之危。

    “这是我精心炼制的厉鬼,为的就是对付这样的大人物,小姑娘,你且看看你的男神,看看他是怎么被打趴下的。”男人松开了我的脖子,将我丢在一旁,他指尖一弹,不知弹出什么东西,将我的双手固定住了。

    我被钉在墙壁之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祈被那四只厉鬼围剿。

    那厉鬼果真是不一般的,这人还真是大手笔,容祈被打的连连后退,我急得眼泪吧嗒吧嗒流出来,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那个变态如今还沉浸在对付容祈的快感之下,我急忙用手从兜里拿出符咒,可惜差了一小段的距离就能碰到了,我将手反了过来,这样比较好摸东西。

    早知道就不藏那么深了,如今容祈受伤,对付起来略显吃力,但是很快,还是占据了上风。

    那男人的眼神都变了,他在一旁围观,愤怒的神色一点点迸射出来。

    男人修养地差不多了,而此时四只厉鬼也被容祈打的差不多,越打他便恢复地越快,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来,周身都是诡异的光芒,他手中凝结成一道蓝色的光,打在厉鬼身上,成了闪电一般的绳索将他们一只只都捆绑起来。

    我依旧在努力着,想要将诛玑召唤出来,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可能。

    我的手被那束缚住的铁圈圈地红了一块,感觉两只手都要断裂了,男人的目光不在我这里,他怒目盯着容祈,看起来生气极了。

    我的手很快便能摸到了,我暗呼一口气,好的,成了!

    我将符咒叼在嘴里,头一仰,符咒飞在空气之中,我闭上眼眸,用尽心力召唤诛玑,就在灵光一闪的时候,我蓦地睁开眸子,浑身上下,气息完全变了。

    我的双手握紧拳头,铁圈忽而碎裂。

    诛玑从腰间拔出佩剑,然此时,男人眼看着四只厉鬼纷纷倒下,他周围的气息全然变了,冷得异常,整个屋子骤降了好几度的气温,冰,来了。

    我听到冰冻的声音,才发现从外面一直冰冻过来,薄薄的一层冰。

    男人的手也跟着变了,从袖子里面伸了出来,那不是人的手,却是一只铁手。

    他稍稍稳了情绪:“容二公子,较量才刚刚开始。”

    容祈完全进入了状态,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自信极了,看着男人:“来吧,还有多少陷阱等着我们跳,一起来吧。所有伤害晗晗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呵呵,一个容器而已,容二公子心真好,当成了爱人?”男人讥笑着,那种样子看得我很不舒服。

120、她救了我

    男人冷声对我说。

    “等你被抛弃的那一天才会明白,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才会得到解脱。”

    我不由得颤了一下,连带着诛玑的灵也跟着颤抖。

    我会被抛弃吗?

    我看了一眼容祈,复又看了男人一眼,握紧手中的刀,诛玑清冷地笑意:“爷等的不耐烦了,跟他费什么话。”

    诛玑是冲着容祈喊得,战斗一触即发!

    男人冲上前去,沉声道:“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

    两道身影蹿在眼前,快的我看不清楚他们究竟出了什么招,容祈渐渐占据上风,他的实力本就强,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来。

    容祈的身影很是灵活,忽而在男人的面前隐去身影,那男人冷声勾起一抹笑容,机械手冲着身后来了一下,刷那爪子上似乎沾染了些许东西,可是容祈还是没有出现。

    男人不慌不忙,尽管身上已经出了好多伤口,尽管此时他处于被动的境地,可是他的眼神依旧不慌不忙。

    容祈的身影忽而在他身后出现,他的衣服被铁爪抓破,痕迹一道道,铁爪上留下的东西是容祈的!

    他一个闪身,剑直指男人的脖子,结果那人用铁爪挡了一下,剑彻底歪了,两人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容祈顿了一下,转身上前,他的剑狠狠地劈了下来,眼见着就要劈中了。

    男人一转。

    咕噜噜

    他脸上的面具掉落下来,化为两半,凄惨的躺在地上,男人青丝垂落下来,被容祈斩落几缕头发,我蓦地看过去,那人的脸尤其白,白的像是抹了面粉一样,眉心一点朱砂,看着格外的阴柔,然身上的装扮,则尽显阳刚,感觉是故意为之。

    长得这么美,可偏偏要做出一副冷峻的模样,看着尤为别扭。

    若说戴上v脸之后,他是个变态,摘下面具之后,这样唇红齿白,皮肤水嫩,一点朱砂。怎么看怎么像妖孽,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变态。

    男人的神色彻底慌乱了,他痛苦的叫嚷着,仅仅是因为面具落地。

    他像个疯子一样,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胡乱地在屋子里面转圈,他冷声说道:“容祈,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仅仅只是取了他的面具,便彻底慌了神,容祈追胜追击,一剑刺了过去,剑指其心,男人蓦地跪了下去,充满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容祈,忽而化作一缕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就完了?”我问道,居然如此在意自己的容颜。

    “他逃了。”容祈道,他一下撑不住了,整个身子的力道都在剑上,我赶忙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没事吧?”我问道,刚才不是好好地吗?为什么忽而变成了这样,容祈的脸色不太好,看着就好像是用力过猛,失血过多一样,身上的鬼气很淡,几乎消失。

    容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忽然一下子压了过来,他整个人都脱力了,死死压在我的身上,我直不起身来。

    诛玑说他不行了,鬼气正在一点点消散,他压在我身上的力道一点点消失,我的手,能够穿透他的身子。

    我胡乱地往外面跑,诛玑在我耳边吼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只知道来不及了,要怎么找褚桓,我着急地很,一路跌跌撞撞,不管脚下踩到什么东西。

    “诛玑,你能找到褚桓,对吗?”我问道,他是灵。

    “是,但是你必须……”他说道,想要将灵从我这里抽离,是很危险的举动,对于通灵师而言。

    “没什么但是了,来不及了,我现在就让你走,你带着容祈去找褚桓!”我冷声呵斥道,刀子在我手心里割出一道口子,任由血流下去,我干裂的嘴,喑哑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精神恍惚的我都在怀疑我自己了,不能这样,我快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眼见着容祈一点点消散,我闭眼,心里默念,解灵的咒语。

    钻心的疼,我一下跪了下去,墓地周围的泥沙吹在我的身上,可那又如何,我继续念着,心口疼得慢慢失去知觉。

    我整个人趴在地上,完全没了力气。

    诛玑看着我,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他将容祈带走了。

    我看着他们化为一缕烟消失在我的眼前,才稳稳的闭上了眼睛。

    我怕是要死了,这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送给容祈和诛玑,我便没了一丝丝保障,在这片墓地之中,可能成了谁的刀下魂也有可能,或许被乌鸦啄食了,或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这一切哪里需要我来关心?

    ……

    滚烫的感觉,有人在用火烧我,还真是狠毒,胡乱之间,我抓到了什么,软软的,那玩意儿在我手里挣扎,它好像很怕我一样。

    我蓦地睁开了眼睛。

    那张脸在我勉强放大,女人冰凉的眸子,淡淡地道一声:“便宜你了,连我都舍不得吃的东西,所幸你醒过来了,不然我得按照十大酷刑对你一一试验一遍。”

    是岑文。

    她救了我!

    尽管此时我已经血肉模糊,她在我手臂上割了不知道几刀,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又用火刺激我,不知道她用了多少种恶毒的手段,但总归我还是醒了,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看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一条三角蛇,我一下子放开来,那蛇也是奇葩,看到我像是吓得没了魂一样,麻痹啊,这是毒蛇,咬一口要死的。

    “你是人是鬼?”岑文问我。

    我怔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如今精神状态太差了,一米之内的东西还看得清楚,再远一点都是重影,岑文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她发现我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断了气,也怪我运气好,碰上她。

    “人。”我说道,依旧不敢相信是岑文救了我,明明我们不对盘的,她为什么要出手。

    “我养的蛇,怕你怕的要命,一靠近你就不由自主地开始跳舞,从来没见过它这个德行,我怀疑你身上是不是有让它害怕的东西,有没有寄生虫?”岑文问道,果然那条三角蛇是吓坏了,它身上的花纹倒是奇特,好像是纹上去一样,可是我一靠近,它就紧张。

    真是哔了汪汪了。

    我没敢靠近,也是因为岑文不让我靠近,生怕我吓坏她的小宝宝,这个女人也是一朵奇葩。

    “你为什么救我?”我问道,看着岑文。

    “救人有为什么吗?”她反问我,大概的意思是随手救了,可是她明明之前对我的态度异常冷淡。

    岑文说救了我是一回事,能不能活下去又是一回事,如果下一次站在她的对立面,她会毫不犹豫杀了我。

    岑文捡起地上的东西,收拾完毕她所有的行李,我看她那破旧的袋子,好像什么都能装得进去一样,深不见底。

    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转身就离开,我们本不是一类人,不可能走到一起,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她便离开了,临走之前岑文递给我一个锦囊,说什么到关键时候用。

    “为什么这样帮我?”我问道。

    “总觉得你有些奇特,跟旁人不一样。拿着吧,在这个游戏里面,谁都不能信,谁都不能依赖,我想现在你该明白了。”

    她说完,便转身消失了,走的速度还真快!

    来不及跟她道谢,总归是她随手,救了我的性命。

    心口好疼,解灵的代价便是这样,隔三差五疼上一次,那种疼,钻心,疼得很。

    我摸着心口,如今孤身一人,不知道该去往何方,摸了摸口袋,那个手机还在,看了一眼手机的信息,难怪岑文说救了我是一回事,能不能活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捏着岑文给我的锦囊,去看短信,国王下令十三号完成任务,而我如今半身残疾,眼看着还剩下半个小时,我连站都站不稳,谈何做任务。

    我本想着打开锦囊,后来想着岑文说的紧急时刻,便不了了之,她给我做了一根拐杖,鲁班门的手艺真的好,我得以站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要这样对我。

    我缓缓往前面去,国王的命令,在规定时间内找到整个江兴路最高的地方,我之前去过,可是现在根本看不出来,连方向都判断不出来,我凝眸在黑暗之中转了一圈。

    忽然听到葛思思他们的声音,大抵是之前一起过,我想要走过去,可是听到他们的谈话,我便不想了。

    “晗晗的任务,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臧九明这样说,葛思思说什么我身边有容祈,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找不到。

    “可是时间已经快消失了,她还是没有完成。”臧九明道,亏得他聪明。

    葛思思愣了一下:“是啊,我怎么没注意到,可是……我们现在找也来不及了。”

    葛思思扯住臧九明的手,就是这一个动作,我放弃上前,我将自己藏了起来,臧九明还是说服了葛思思跟他一起去找。

    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东西变了味,到底葛思思那一会儿的犹豫为的是什么。

121、弱者为王

    我拄着拐杖,本打算离开,后来想了一下,我转身往他们那边过去。

    葛思思见我,当下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遇上v脸了,连带着容祈也受了重伤。

    蓦地想起容祈,心口就一阵一阵的疼,他强行将伤压制下去,为得就是不让那个男人发现他快撑不住了,过渡消耗自己的实力,容祈的身子已经彻底被掏空了。

    臧九明凝眸:“你们跟他正面交手了?”

    “对,他很厉害。”我说道,“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又怎么样,晗晗,我跟你说,只要我们将游戏进行到最后就可以出去了。”葛思思道,一如既往的天真。

    难道她还不知道,这些游戏都是人为控制的,为什么还要深陷其中。

    臧九明说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是先去找那个地方,他们总以为国王给我分配的任务是最简单的,找出最高的地方,可惜他们似乎忘记了,在这里,灯光几乎都是贴着地面的,根本看不清楚!

    我们快速往前面去,臧九明本打算背我一把,但碍于葛思思在这里,我没好意思,直接给拒绝了,拄着拐杖我走的其实挺快的。

    我问他们有没有见到江蓠,葛思思说她之前想去找我们,但是在这一代迷路了,最后放弃了。

    之前那个暗渠的任务是成功的,排除所有的人,最有可能做任务的是龙玖,但龙玖被人关了起来当做试验,可是任务还是成功了,由此可以看出来,那个任务的执行者,其实是冷颜。

    那个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暗渠任务,白白便宜了那个人。”葛思思道,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说没什么,豁免牌到了他们手里。

    自始至终她都不想与我说说关于复活卡的事情,我等着她对我开口,但是从来没有。

    我们快速往前面走去,我看着进度条一点点消失,倒计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摸了一下岑文给我的锦囊,其实我已经摸出来那里面藏着是什么东西。

    岑文说那本来就是我的。

    我们往楼上去,这个房子看着已经很高了,起码比周围的都要高,屋子牌上写着客栈二字,已经破旧不堪,年久失修了。

    “来不及了。”臧九明道,他一把背起我就往上面去,看得葛思思一愣一愣的,她急的在后面追赶。

    不知道葛思思从哪里听到我跟臧九明定过娃娃亲的事情,她之前在意过,还拿这个事情来问过我,我说那只是长辈开的一个玩笑,我跟臧九明不对盘,哪怕是这样的解释,还是换不来她的心安。

    对于这件事情,葛思思心中其实存了芥蒂的。

    也是换做是我的话,男票跟定过娃娃亲的妹子亲近当然不爽,谁让我那天跟臧九明一起来呢。

    我费尽口舌解释的事情,不知道在葛思思心里是个什么样子,我总觉得她在意的是这个事情。

    我们快速到了楼顶,进度条眼见着就要没了,我的心脏跳的奇快。

    我看到已经没了时间,可我们才刚刚走到三楼,剩下高耸的楼梯看得格外的渗人,我从臧九明的背上滑落下来,臧九明的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他说没想到会这样,他以为我会是最后的赢家,毕竟有那样的高手在我身边,可是没想过有一天容祈会离开我。

    我失败了,也从游戏中“死”了出去,臧九明的手都在抖,我看到他往口袋里掏什么,可下一秒却被葛思思牢牢地抓住了,她说:“九明,你在做什么?”

    我怔了一下,当初的复活卡,葛思思给了她和臧九明一人一块,为得就是报名用的。

    死而复生,在游戏里变得简单多了,可是在现实生活之中呢,非常地难。

    我看着他们,平静地看着。

    葛思思瞪着臧九明,臧九明拿开了自己的手。

    我才知道,岑文所说,这一场游戏真正的法则是什么。

    “你们先走,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等待出局。”我沉声说道。

    臧九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被葛思思胡乱抓着离开了。

    我蓦地跪在地上,看着四周无尽的黑暗,我拿着手里的锦囊,心情坠入谷底。

    这一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岑文给我的正是我之前交给她的豁免卡。

    我相信短信他们很快就会看到,或许会松了一口气,或许会责怪我,但那都不重要。

    谁说这一场游戏,强者才能玩,弱者照样可以活下来。

    我终于知道v脸想要的是什么,人性的最深处,到了最后还会留下什么。

    我攥紧手里的豁免牌,肯定不是v脸所想的那样,人性的尽头,未必都是残忍和自私!

    容祈,我会走出去的,尽管你常常笑话我是个路痴,可是那又如何,我慢慢放开拐杖,仔细想了一遍,如果这里是最高的地方的话,那么在这里藏着的卡牌倒是可以拿过来。

    我慢慢往前面走去,这个客栈大的很,比我见过所有古装剧里面的都大,而且层数高,我刚走了两步,黑暗之中便有咚咚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底下的门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打灯笼的小姑娘,五官生的成熟,仔细一看,好像是侏儒。

    她带着那群人往里面走,全部穿着旧时的衣裳,像是民国时候,旗袍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材来。

    “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们才得以在这个乱世之中生存下来,各位慢慢挑选,每一个房间都有不一样的离奇经历。”那小姑娘说道。

    有人开始问了:“是不是真的有鬼,有没有生命危险?”

    “且放心,你们进去之后,我们会在门口三个方位点上蜡烛,到时候但凡其中一个蜡烛熄灭了,都会有专门的人过来将你们接走的,若是出了人命,我们如何经营地下去,不过是猎奇的地方罢了。”

    那小姑娘的声音有些尖利,居然在民国时期,就有人喜欢探险了,这个设定大抵如同鬼屋一样。

    我站在楼上看他们,大多是学生模样,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我扫了一圈,那些人被人领着往楼上来。

    我恰好站在楼梯口,此时便想着将自己藏起来,我随手打开一个房间,把自己关了进去。

    麻痹,这屋子未免太冷了,里面的摆设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还是奢华级别的大床房,窗前摆着一个梳妆台,上面有个大镜子,我扫了一圈,不敢藏在床底,才跑到衣柜里面。

    一阵腐朽的味道传来,吱啦,有好多灰尘跑出来,我赶忙锁了进去,这个衣柜不小,所幸我这个身材的还能挤进去。

    不多时,门便被打开了,有个苍老的声音嘱咐道:“姑娘,切忌了,一会儿有人敲门,三下一断,就意味着蜡烛熄灭,必须离开了。”

    那姑娘点点头,门便被带着关上了。

    倒是个可爱的姑娘,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旗袍,甫一进来便上下打量,我心想着要是她打开柜子的时候,我就装作是鬼,吓唬吓唬她。

    可是姑娘似乎不对衣柜感兴趣,这真是奇怪了。

    这个房间太冷,冷得难受。

    她一把在大床上坐下,躺了下去,紧接着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还以为是荒废的客栈,没想到这床这么舒服,呀,不想起来了呢。”

    姑娘说道,整个人都躺在床上,幸好,我暗自松了口气,她倒是新鲜,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往梳妆台那边去,左右看了一会儿,姑娘将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对着镜子,拿起红色的梳子,饶有兴致的梳着头发。

    “鬼呢,我都做好准备了,他们还与我说能见到鬼。”姑娘一边梳,一边埋怨。

    突然觉得不好玩了,她便将梳子放下来,重新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她突然一下趴在地上,在床下找了许久,忽然我看到她不动了,捂住自己的嘴巴,慢慢后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她在床下看到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娘被吓哭了,敲打着门要出去,可是之前那人提醒过,中途离开都是坏了规矩的。

    “哇……我要出去,你们放我出去啊。”我好奇她在床下到底看到了什么。

    姑娘如何出的去,她又打着胆子:“我……一定是眼花了,干嘛自己吓自己。”

    她跑了过去,重新看了一遍,暗自松了口气:“哪里来什么眼睛,精神高度集中,出现幻觉了,要是刚才被他们听到了,岂不是笑话了。”

    什么鬼。

    我看着那姑娘又笑了起来,大抵是没有看到鬼脸。

    姑娘一点点朝着衣柜来,她吧嗒一下打开衣柜,我做好了准备要吓唬吓唬她,可是她忽而捂住了嘴巴,视线根本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的身边。

    我得身边一阵冰凉,姑娘失控般的尖叫起来。

    我看到了,白衣女鬼,此刻正跟我一样的姿势躲在衣柜里面,我转身看她,她又看了我一眼,最后我吓得跳了出来,她又学我。

    白衣女鬼也跟着跳了出来。

    我开始摸索,剩下的符咒,怎么好端端柜子里居然藏了一个,难怪感觉像是大冰柜一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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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别闹介绍:
新婚夜,我发现公婆鬼鬼祟祟地拜祭, 第二天醒来,老公惨死在床上! 他们都说我是不祥之人, 然而只有我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棺人,别闹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棺人,别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棺人,别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