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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纸灵有个约会全文阅读

作者:穆木子     我和纸灵有个约会txt下载     我和纸灵有个约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6.邪恶之手

    因着风尤族长的请求,抒女被特别开恩回到家中禁足,直到查清楚阿靖博纳的死为止。

    自那以后重泪只远远的守护着她,没再靠近过一步。

    眼见大家对抒女的成见越来越小,珍茉儿反倒开始不安了起来。

    倘若被深究的话,那么她杀害阿靖博纳已经大长老的事情一定会被披露,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想着要在无转圜余地之前防范于未然,于是趁着入夜十分小心谨慎的潜入了莫南之的家找他商量对策。

    “你怎么来了,现在风头这么紧,你我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莫南之有些不耐烦。

    珍茉儿打量他半晌解释说:“如果不是我的处境危险,我也不会冒险过来。这次你要想办法帮我摆平阿靖博纳的事情,否则我出事的话一定也把你拉下水。”

    放下手中的茶杯,莫南之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讨好般的搂着珍茉儿的肩膀劝道:“并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要想想如今连赫拉族的族长都参与了进来,好歹我也是水月族未来执法长老的接班人,若是做的太明显连我也被人怀疑,那么还有谁来帮你啊。”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珍茉儿明白他其实不过是想明哲保身,虽然心中有怨可毕竟还要仰仗他在村里的地位,只好隐忍道,“那我自己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莫南之亲自将她送了出去:“如此最好,希望你能够成功的避过,否则你我都将会面临麻烦。”

    原本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顺气,还在无意间撞见了重泪,他不仅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还在吸取日月精华,这让珍茉儿惊讶不已。

    她虽然知道重泪并不简单,可是从未想过他竟然会拥有这样的能力,居然能够将自己那一头白如雪的头发给隐藏起来。

    起初她只是以为重泪是修炼了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可经过一夜的翻查古籍才意外得悉他很有可能是记载的一种类似于神仙的精灵之躯。

    据说只要能够饮其血就能够得到他的灵力,从此拥有长生不老的身体。

    在这个猜测的诱惑之下,珍茉儿想出了一个计谋,决定在赫拉族的风尤来之前先杀了抒女,让自己取而代之。

    毫无心机的抒女对她一点儿防范都没有,对她平时那些尖锐刻薄的话也并未放在心上,因此听到她来找自己时甚至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对不起抒女,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其实我也不过是想村子能够平静,所以才会……”

    抒女笑着拍她的手安慰道:“算了,事情过去就不要再想了,你也不用一直耿耿于怀放在心上。”

    “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珍茉儿拿出自己带过来的点心说,“你不再怪我的话,那就尝尝这个吧。”

    抒女想都不想就接了过来:“看起来味道应该还不错。”

    正准备咬下去,珍茉儿的匕首已经亮了出来,顿时惊住了抒女,诧异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让你下去陪阿靖博纳,毕竟你们曾有过婚约,可以在下面结成夫妇。”

    重泪适时现身,珍茉儿赶忙挟持了抒女,他厉喝道:“放了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用恐吓我。”珍茉儿冷笑说,“我很清楚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你要跟我赌一把吗?到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匕首先割破她的喉咙呢,你的能力应该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吧。”

    “珍茉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重泪拧眉低喝。

    她却笑说:“真难得你还记着我的名字,如果你当初肯理会我的话也不会让抒女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重泪察觉到族长带着那几个长老正过来,于是刻意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想要讨好我,让我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因为只要得到了你,我就等于得到了族人们敬仰的神力也就相当于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么从今往后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对我毕恭毕敬的,谁也不敢再小瞧我。”珍茉儿解释说。

    抒女不明白的反问:“可是村子里的人都十分的疼爱你啊,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珍茉儿激动的往她的脖子上压了压力道,嘶吼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原本我亲生母亲就死的早,二娘虽然表面上对我好可终究还是最疼她自己的女儿,甚至还总拿你来跟我比,说什么我事事不如你。”

    “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二娘她……”

    “闭嘴。”珍茉儿叫喊道,“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二娘看不起,我爹也不至于疏远我,甚至连我喜欢的阿靖博纳也要我拱手让给你。”

    “原来你一直都喜欢着阿靖博纳,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我说了啊,所以他才会跟你解除婚约的。”珍茉儿似笑非笑的说,“我以为你会因此而一败涂地再也无法在村子里抬头做人了,可谁曾想你居然会被神琴选为圣女,地位一下子就上升了。”

    抒女似想到了什么般不可置信的猜测道:“难道大长老的死跟你有关?”

    “没错。”事到如今珍茉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干脆的承认道,“那天我本想求大长老不要让你成为圣女的,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还说神琴之所以会选中你完全是天命所归,很可惜你命中注定有一劫数,所以我就把这个变成现实啦。”

    抒女激动的责难道:“为什么,大长老平日里也待你如亲生孙女般你怎么下得了手杀他。”

    “谁让他不帮我的,他就该死。”珍茉儿越说越激动,“原本我还想将大长老的遗体还有你娘一起烧了,可是她命大居然没有死。”

    “珍茉儿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你要这么想那就错了,其实从很早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在恨你了,恨不得你早点死。”珍茉儿笑着说,“所以我才会把你扔在了赫拉族的边境,就是希望他们把你当成细作将你误杀了,可惜你的命也好有个重泪公子时刻保护你。”

    “不仅帮你找到了父亲还带着你们平安的归来了,你一回来我得到的东西有一样一样的失去了,包括阿靖博纳。他居然想丢下我回到你的身边,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就杀了他。”

    抒女很是痛心:“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做的,珍茉儿面对爱你和你爱的人居然也下得了这个狠手。”

    “为了得到我想要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珍茉儿凝视着重泪喝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不想这个女人死的话,就乖乖的把你的血放一碗出来交给我。”

    重泪皱眉询问:“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要血还是要这个女人的命,全由你做主。”

    “不要,重泪大哥你不要管我。”抒女哭诉道。

    “闭嘴。”

    伴着珍茉儿的怒吼鄂那山一行人随即闯了进来,指控道:“珍茉儿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

    “你们少废话,重泪你还不快动手。”

    看到抒女的脖子已经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重泪忙说:“我给你就是,只要你保证不伤害抒女,我现在就给你。”

    说完毫不犹豫的利用手上的天子剑在自己的掌心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当即奔涌而出,很快就装满了一大碗。

    珍茉儿利用抒女的安危慢慢的挪了过去,脸上是说不出的惊喜,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下居然将那些血一滴不留的一饮而尽。

    抒女趁机从她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害怕惊慌的扑到了重泪的怀里。

    鄂那山随即喊道:“快把珍茉儿抓住,这个丫头已经失去理智了。”

    可是她的眼睛忽然变成了血色惊住了所有人,快速灵巧的从窗户逃了出去。

    重泪莫名的身子一颤整个人半跪在地,抒女忙搀着他:“重泪大哥你怎么样了,你手上的伤还疼吗?”

    心疼的拉起他的手却惊讶的发现,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居然慢慢的愈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重泪只解释说:“可能是跟那股神力有关吧,不用为我担心,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但其实心里却极为在意,为何珍茉儿会想要得到他的血,莫非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人类的这个秘密了。

    抒女扶重泪坐下,很是认真的说:“重泪大哥,希望你有事的话不要瞒着我,让我跟你一起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好吗?”

    “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快快乐乐的就好。”重泪将抒女拥入了怀中。

    她说:“能够陪在重泪大哥的身边就是我此生最快乐的事情,所以我不想当什么圣女,也不想成为水月族与赫拉族之间达成协议的附属品。我只想做重泪大哥疼着爱着的抒女,执子之手,永不分离。”

197.风尤大变

    族人们对珍茉儿的所作所为很是痛心疾首,大家曾找遍整个水月族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很疑惑到底去了哪里。

    眼见风尤族长不日就要来提亲,抒女领着重泪向老族长道明了自己的心意,正为难之际赫拉族的人传话说,风尤病了暂且不会前来商讨联姻一事,需缓几日。

    出于关心抒女提议要亲自去探望,哪知赫拉族的边界却异常的守卫森严,抒女好言详说:“听闻你们族长病了,我们想去看望他,还请给我们放行。”

    “族长有令,这几日谁也不见,还望抒女姑娘见谅。”

    重泪靠前了几步,抒女忙拉住他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风尤族长病体好了我们再来,还请代为通报一声。”

    “两位慢走。”

    待回到村子,重泪问:“你为何不让我闯进去,他们这不明摆着要刻意疏远我们吗?”

    “正是因为他们不对劲,所以我们才不能贸然进去。”抒女担忧说,“想来你也发现了端倪,这其中必有蹊跷。”

    “恩。”重泪正色道,“那日他分明还是精神奕奕看不出任何的不适,怎会突然就病下了,甚至还加强戒备不愿与我们见面。”

    “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有所隐瞒,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赫拉族不要出事为好。”

    见抒女如此担心,重泪安慰说:“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先静观其变吧。”

    “但愿如此。”说话间已然回到了家中,鄂那山正在院中练剑,织雾在一旁缝补,看见他们相携而回忍不住笑说,“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赫拉族长怎么样了?”

    重泪轻声叹息:“并不顺利,风尤专心养病暂不相见。”

    “怎么,他病得很重吗?”鄂那山收剑询问,“难道你们没见到他的面?”

    抒女若有所思的摇头说:“或许是另有难言之隐也不一定,毕竟赫拉族内部也出了那么的变故,处理起来还是有些棘手的。”

    “这倒也是,反正你也没嫁给他的心思,索性也就别想那么多了。”鄂那山口不对心的劝说。

    织雾却有着几分的担忧:“两族的关系还是要修好的,为此我们只能尽量说服他另觅佳人了。”

    抒女和重泪相视一眼,陷入了沉思中。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风尤突然命人来宣布两天后要与水月族的珍茉儿成婚,届时希望老族长和诸位长老能够出席,从此两族定下修好协议,永不互侵。

    这消息一串出来很快就在村子里不胫而走,纷纷表示不同意。

    “珍茉儿是水月族的罪人,根本没有资格代表水月族出嫁,这门婚事我们不予承认。”

    “对,只要不是珍茉儿,不管是谁我们都表示赞同,决无异议。”

    老族长带着族人们的抗议亲自求见风尤族长,重泪和鄂那山欣然同往。

    见面时珍茉儿一脸无辜的站在风尤的身侧,故作回避道:“想必你们有要事相商,不如我先行退下吧。”

    风尤立即开口说:“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又是水月族的人,不用避忌留下就好。”

    于是,珍茉儿又笑着退了回来。

    老族长开门见山道:“风尤族长,老夫很高兴你能够有此想法,可珍茉儿是杀害我两位同族的凶手,是水月族的罪人。还望风尤族长你能够将她交由我带回去处置,至于联姻之事还请另择良人。”

    “老族长。”风尤面色一沉,不友善的厉声道,“珍茉儿是不是你们族的罪人我不知道,只知她是我认定的妻子。难道你们水月族给不了我抒女,连一个珍茉儿也要如此吝啬不成?”

    “这……”老族长一时间无言以对,表露为难之色。

    鄂那山想说些什么被重泪给拉了回来,随意的扫了珍茉儿一眼说:“我们怎会刻意刁难风尤族长,既然你对她这般中意,那我们也不好再跟你要人。族人那边我们会想办法说服的,我们暂且告辞。”

    “如此最好,我就不便相送了。”风尤愤懑的背过身去,不予理会。

    珍茉儿却对着他们笑说:“风大哥,他们即为水月族的人便是我娘家之人,就让我送送他们吧。”

    “他们这般待你难道不担心会将你……”

    “有风大哥替我担着他们不会再赫拉族的地方对我怎么样的,对吗?”

    风尤犹豫了会:“那好,你去去便回,嫁衣还要你亲自试呢。”

    “好。”珍茉儿微微颔首,随即对他们示意道,“这边请吧。”

    三人怏怏不乐的出来,半道上鄂那山终究还是忍不住质问道:“说你这个疯丫头是如何进的赫拉族,又是使了什么手段为何风尤会对你这般的言听计从?”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水月族呢。”珍茉儿冷笑道,“你们以为只要对他好言解释就能说服他不娶抒女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重泪皱眉问道。

    她顿住了脚步,风轻云淡的解释:“先不说风尤对抒女是真的喜欢,如今赫拉族的守护力变成了神琴,然而能使用神琴之力的人只有抒女一个,让水月族与赫拉族联姻出生的抒女成为赫拉族的族长夫人那是最适合不过了。”

    “他这么跟你说的?”

    “没错,但是很可惜抒女已经不可能会同意嫁给他的,所以就只能由我代替她了。”

    鄂那山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喝道:“你这么做到底目的何在?你这个丫头如此的心狠手辣,接近风尤成为族长夫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劝你最好立即放了我。”珍茉儿一脸得意的笑说,“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这般对待赫拉族未来的族长夫人难道不怕再度惹了风尤不满吗?”

    老族长随即将鄂那山的手拉了回来,提醒说:“算了,我们暂且回去吧。”

    重泪等他们两个离开冲她警告道:“如果你胆敢再伤害任何人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珍茉儿笑着对他的背影呢喃:“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的身上可是有着你的血液。”

    抒女听说了此事觉得很不可思议,如何也想不通为何情况会突然急转直下,原本恩怨分明的风尤怎么就对珍茉儿情有独钟了。

    “是不是他在生病的那几日,珍茉儿对他做了什么呢?”

    重泪思量着回答:“很有这个可能,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其实我并非人类,虽然我体内流的是人类的血,可我的身体确实有由千年灵树幻化而成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当真不是人类?”抒女很是诧异,不可置信道。

    犹豫了一会儿,重泪在她的面前展露了自己白发银丝的真实面貌:“我本身就具有灵力,所以才会对神力操纵的如此驾轻就熟。”

    “那么珍茉儿喝了你的血……”

    “她也会因此得到了灵力。”重泪面色凝重道,“可能她就是利用了这个力量,所以才会让风尤对他言听计从的。”

    看着他宛若精灵般的姿态,抒女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飞扬在风中的发丝,去抚摸如雪般闪耀的脸颊。

    呢喃道:“这真的就是重泪大哥的真实样子吗?”

    “你害怕吗?”

    抒女摇头:“我不怕。因为是我爱的重泪,不管是什么样子都不会害怕,因为我知道重泪大哥是不会伤害我的。”

    “是,因为你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让我忍不住想要思念,想要保护,想要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直到天荒地老也不想分开。”

    紧紧的被抱在怀中,抒女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回应:“我也是,只要能够陪在重泪大哥的身边就好。”

    “抒女你看。”

    重泪利用自己的灵力将树木和草的汁液提炼而出变成了一个个闪闪发光的亮点,如同萤火虫般围绕在周身。

    抒女完全被陶醉在其中,雀跃的伸手去接,可只要轻轻一触碰那些光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些是生命之光,欣赏完了是要还给他们吧。”重泪将她轻轻拥住,“世间万物皆有生命,我们不能肆意剥夺。”

    抒女的心情忽然变得失落,感慨道:“话虽如此,可是珍茉儿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这样,把人命视如草芥随意践踏伤害。我真的担心一旦她成了赫拉族的族长夫人,那么两族之间会重新燃起战争。”

    “你想的正是我担心的。”重泪将那些生命之光放回去之后也将自己给隐藏好了,“总归有办法的,我们先回去吧。”

    抒女忽然间似想到了什么般恍然大悟道:“对了,珍茉儿是如何知道你的秘密的,莫非她曾看过你的真实原貌?”

    “有这个可能。”他想了想说,“我曾在这里显露过一次。”

    “那我们去珍茉儿的家看看吧。”抒女拉起重泪便走,“我想她一定是通过查阅古籍才得知饮用你的血便能得到灵力,所以上面也一定会有解决之法。”

    “从来都没有人试过,她倒也算是第一人了。”

198.欲擒故纵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制服珍茉儿的办法,可是此计有些冒险,这让抒女有些犹豫不决。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应对之策了吗?”抒女沮丧的放下手中的书籍,哀叹道。

    重泪淡然一笑,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我知道你在担心,可是如果不今早解决珍茉儿这个隐患的话,恐怕不知还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我知道,珍茉儿已经被怨恨蒙蔽了心智,如今又得到了你一部分的灵力,长此以往水月族和赫拉族的族人们定然会因她受伤,处在水深火热中。”

    紧紧的握住了重泪的手:“可是我害怕你会因此有事?”

    “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打败的。”心疼的将抒女拥入怀中,安慰,“珍茉儿虽然获得了灵力,可毕竟资历尚浅不足以为患,书上所言不过是夸大其词。”

    然而抒女脸上的挂忧仍是没消,重泪愠怒的点了点眉心,嗔怪道:“你要是再这么愁眉苦脸下去我可不要你了。”

    “我可没说要跟着你啊。”抒女偏头说着反话。

    重泪作势要往外走:“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去另觅一个肯跟着我的姑娘了。”

    “诶。”抒女忙羞愤道,“你还当真要丢下我不管啊?”

    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说,“怎么会,把你留在身边还来不及呢。”说话间牵起她的手,“好了,我们回去吧。”

    抒女点头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乐谱,重泪好奇的问,“看上这本书了?”

    “恩,看着不错,我想带回去练练。”

    “也好,你还欠我一首曲子,什么时候弹给我听听啊。”

    “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你想什么时候听我就什么时候弹给你听。”

    “那就等解决了珍茉儿的事情,我要你每天都为我抚琴,可好?”

    “只要你听不腻就好。”

    转眼间已然到了风尤迎娶珍茉儿的大喜日子,可是这天对水月族而言像是被乌云笼罩般满布阴霾,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

    有几位长老索性称病不去了,老族长很是为难,风尤亲自邀约他总不能孤身前往吧。

    好在鄂那山带着妻女还有重泪主动请求赴约,这才缓解了他心中的困扰。

    “即便是我们打从心里多么不希望珍茉儿嫁给他,可他毕竟还是遵从着两族修好的目的娶她的,于情于理我们也都不能在这个重要的时刻驳了他的面子才是。”

    大家对老族长的话不予回应,只有重泪调解气氛说:“族长所言极是,然而我们担心的事珍茉儿嫁给风尤是别有目的的,因此我们不得不多加重视。”

    “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已经进了赫拉族还是谨言慎行为好。”织雾再次来到赫拉族,心情较之前已经完全不同。

    阔别近二十多年,这次可以好好的看看她的故土了。

    鄂那山附和道:“织雾说的对,我们今天是来观礼的,还是不要惹事。”

    气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中,抒女见状请求说:“距离仪式还有一些时间,我想跟重泪大哥到处走走,晚点我们到娘的旧居找你们,可以吗?”

    织雾宠溺的说:“去吧,小心可不要冲撞了人家。”

    “知道了。”迫不及待的拉着重泪离开了队伍。

    直到淡出他们的视线,抒女忽然认真的说:“今晚你当真要决定这么做吗?”

    “于情于理我非做不可。”重泪正色道,“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我的力量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亲手诛之。”

    抒女见他一脸的坚持,忙说:“那让我来帮你吧。”

    “不行。”重泪当即否决,“你根本不会灵力,只会被珍茉儿所伤,这样太危险了。”

    “可是……”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陪在伯父伯母的身边就好。”这是重泪第一次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说话,顿时让她怔愣的无法辩驳。

    默默的跟在重泪的身边,陪着他做好事前的准备。

    夜色悄然而至,赫拉族的夜因着风尤族长的婚礼而变得格外的热闹璀璨,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

    尤其神台,神圣之余不乏喜庆,设宴摆席,鼓乐琴瑟不绝于耳,族人们早早的就等候在那里,希望一睹风尤族长和族长夫人的风采。

    待宾客就位,风尤领着珍茉儿缓缓而来,喜童们欢笑的跟随在后面尽情的扬撒花瓣,据说这是幸福的象征,谁的身上沾到的最多那人必定福禄绵绵。

    重泪轻轻动了动手指,那些花瓣如雨般随风倾泻在抒女的身上,让她好一阵惊喜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看到重泪的眼神时想到他的态度固执的撇过了脸去。

    “不要生气了,这样很容易变老的。”重泪附耳低语道。

    抒女又急又气的瞪着他,好半晌才说:“还不都是你。”

    “嘘。”重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说,“仪式开始了,我们静观其变吧。”

    此时站在台上的主婚长老说:“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大日子,我们的族长的大婚之喜是我们赫拉族的一大乐事。对我们来说这个婚礼也是意义非凡的,因为过了今夜我们族和水月族从此不再是针锋相对的敌人,而是友好和睦的近邻。”

    “长久以来我们两族终日陷在你争我夺中,彼此都牺牲了不少的族人,怨恨只会越积越深,因此为了能够过上安定繁华的生活,希望大家能够藉此机会一笑泯恩仇,让过往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随着这场喜事烟消云散。”

    听了风尤的这番话,老族长是激动不已,举杯起身:“多谢风尤族长深明大义,我代表水月族敬你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相邀而饮,情绪很是高涨激动。

    主婚长老安抚气氛说:“现在我们请族长和族长夫人举杯敬神琴,从此得赫拉之神的庇佑,和和睦睦,长长久久。”

    他们接过献上的酒转身对着摆放在桌上的神琴行跪拜之礼,按照规矩是要将就淋洒在琴上,若是发出悦耳的音律那就是说明已经得到了祝福。

    这原本是水月族长久以来的习俗,如今神琴成为赫拉族的所有物,因此必然也要按照此礼。

    在大家屏息瞩目下,风尤的酒倒下去确实发出了细微的音律,很小很轻,这站的远一点的族人几乎都没有听到。

    紧接着轮到了珍茉儿,她学着风尤的模样将酒小心翼翼的倒在了琴上,这起初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可就在大家诧异之际,珍茉儿居然被琴声给震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裸露而出的面容更是让在场的人惊恐不已,纷纷议论道:这新娘子怎么回事这个样子的。

    珍茉儿在大家质疑的眼光下显得有些惶恐不已,不知所措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很是诧异。

    风尤见状忙上前去扶起,可看到她满是血丝的脸时,愕然被惊在了原地,呐呐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珍茉儿啊,怎么你不认得我了吗?”

    “可不能,你这个怪物怎么可能是她。”

    珍茉儿茫然的凑到盛着酒的碗前照自己的模样,当看到自己满是血丝的脸,不可置信的嘶吼出声,激动的不住呢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是因为你利用不法的手段得到力量的惩罚。”重泪排众而出说,“你虽然知道从我身上得到灵力的办法,可是却不知道我的血不是那么容易跟人类的血混合在一起的。”

    “重泪,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了是不是?”珍茉儿愤恨的嘶吼,眼神凶狠的瞪着她,“所以你才不动声色的让我继续把这场戏码给演下去,目的就是想让我当着众人的面前出丑对不对?”

    重泪冷哼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作自受,倘若你没有动那些邪念,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如果在到达神台之前你能够悬崖勒马打消嫁给风尤的念头,或许就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要杀了你,既然那一碗血不够支撑我,我就继续从给你的身上夺取。”说着就对重泪展开的袭击。

    重泪拧眉说:“执迷不悟,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抽剑跟她交起手来,虽然珍茉儿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在刻意转移重泪的注意力,目的就是想要为自己制造机会挟持抒女。

    重泪虽然看破了她的计划,可还是晚了一步,抒女被她掐住了脖子架上了神台。

    “珍茉儿,你跑不了的,我劝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否则……”

    “否则怎么样,如果你要杀我的话,我就要她给我陪葬。”

    “你敢。”

    “如果你认为我不敢的话,要不要试试呢?”

    重泪顿住了脚步,风尤突然冲过来叫吼道:“你这个女人别妄想伤害抒女,我是不会娶你的,快放了他。”

    “你终于还是清醒过来了,风尤,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娶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珍茉儿激动的加重掐脖子的力道。

199.妖力

    鄂那山趁其不备蹿到背后猝不及防的击了珍茉儿一棍,风尤伺机将抒女从束缚中解救出来,重泪顺势对她展开攻势。

    剑还没出鞘珍茉儿忽然发狂死的袭击鄂那山,他被重重的摔下了神台,那越发狰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禁不住处在恐惧当中,不由自主的蜷缩着身子往后退。

    风尤提防的吩咐道:“这里危险,你们快离开神台。”

    “重泪,你这么对我会后悔的。”在赫拉族人四处逃窜的时候,珍茉儿的目光深深的锁定在抒女的身上,一瞬不瞬。

    她望着那张不可思议的脸劝说:“珍茉儿,你收手吧。再这样下去当真会回不了头的。”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有机会回头吗?”珍茉儿面容狞恶的冷哼道,“自从我杀了大长老的那刻起,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因此为了自己的目标就必须勇往直前,不管是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重泪的神色顿时冷凝,蹙眉低喝:“不管你为了什么,只要伤害到抒女就不可原谅。”

    “你这个妖女竟然利用我来对付你的族人,到底有什么仇怨让你憎恶到这个地步,明明你的亲人也还在水月族不是吗?”风尤痛心质问。

    珍茉儿却不以为意,漠不关心的说:“亲人?对我来说是多么可笑的两个字眼。他们口口声声标榜自己的村子是多么的友爱和善,其乐融融,可实际上都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丑恶的说辞罢了。”

    “你别这样,他们都是关系你的。”

    “你住口。”珍茉儿厌恶的打断了抒女的话,“你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得不是吗?在你父亲鄂那山失踪的十年里,他们嘴上尊称他是保护村子而牺牲的英雄,可实际上却对你们避之犹恐不及,生怕他已经被赫拉族的人招降,总有一天会攻陷水月族。”

    此时老族长和几位长老都陷入了沉默中,眼底满是自责的意味,织雾扶着手上的鄂那山解释说:“你错了,珍茉儿。没错,在鄂那山失踪的最初几年族人们确实有过这样的担忧,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也都看清想通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有这样的担忧也是人之常情的。”

    “我不懂,那些人对你们做了那么多分的事情,曾经还意图对你们见死不救,为什么还要选择原谅,难道你们不害怕他再次伤害你们吗?”

    抒女坚定的说:“因为相信,如果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那么就会像你现在这样每天都沦陷在猜测当中,总在质疑他们对你的好意和关心是不是虚情假意,别有所图。”

    “信任,从小到大我从未被信任过,只有充满质疑的眼神,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两个讽刺的字眼。”珍茉儿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凶恶快速的冲到了抒女的面前。

    在最紧要的关头风尤替抒女挡下了匕首,血随即从胸口不断的涌出来,抒女惊慌失措的撑住他的身体。

    重泪顿时被激怒想要使用蛮力对付珍茉儿,可是她却若无其事的嘴角一扬,跳退到神琴的面前一脸的势在必得。

    直到她亮出手里的东西,重泪这才意识到那块代表着圣女身份的象征玉佩已然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抒女很是惊讶的问,昨晚重泪才把玉佩还给她的。

    只见珍茉儿将玉佩放在了神琴上,不一会儿的工夫散布在赫拉族四个角落的结界点清晰的浮现。

    原本他是打算利用结界将珍茉儿困在赫拉族内,毕竟这份灵力是需要每天补充日月精华的,尤其是像她这种通过捷径从他身上获取的灵力,如果跟外界断绝的话,那么她体内的灵力就会很快的流逝,直到完全消失。

    可是,现如今她却既然利用了神琴的力量重泪想不明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然而防范于未然,尽快把她制服准是没错的:“抒女,你照顾好风尤族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贸然靠近,知道吗?”

    “恩,那你小心点。”

    话音未落重泪冲了过去,珍茉儿轻轻碰了下悬浮在琴面上的玉佩,随即发出的琴声似要震碎他们的意识般刺耳尖锐的厉害,难受的禁不住要捂住耳朵。

    可即便是这样也根本无济于事,无形中琴声好似一把把看不见的利刃般悄无声息的划破了他们的衣服,甚至割破了他们皮肤。

    重泪因有天子剑里的神力防护并没有受到影响,眨眼间已然凑到了珍茉儿的身边。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慌与害怕,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意味不明的笑,不顾重泪要用剑对付他的处。

    伴着得逞般的神情珍茉儿快速的拿起神琴砸向了天子剑,重泪担心神琴会因此被毁,于是刻意的往后退了退。

    “已经太迟了。”

    琴和剑触碰的瞬间似乎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让玉佩急速膨胀,珍茉儿布满血丝的脸绽放着令人悚然的笑。

    刺眼的光芒扎痛了每个人的脸包括重泪,终究她还是赌输了。

    珍茉儿利用玉佩当作两股力量重叠的容器,从而进一步吸收到自己的体内,从而获得新的力量。

    亲眼看到她正不断的把玉佩吸收进去,可重泪的身体却似被定住了般如何也不能动弹,这点让他很是困惑,这是从没遇到过的事情。

    伴着一声巨响,重泪设下的结界已经被她给震破了,珍茉儿脸上的血丝已经消退,毛骨悚然的笑回荡在耳边:“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你呢重泪,如果不是你这般煞费苦心我的试验也不会如此成功,将你的灵力当作媒介从而通过玉佩转化成可以操纵自如的妖力。”

    “什么?”重泪不可置信道,“你是从哪里看到这种禁忌之术的,到底还是我太小看你了。”

    珍茉儿手一挥将重泪连同琴和剑打飞到抒女的身边,戏谑的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本来我还想利用赫拉族族长夫人的身份跟你们好好的玩一玩的,可惜你们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死,那么我就只要回敬你们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重泪吃痛的站起来护在抒女的面前,望着眼前这个宛若红色鬼魅的身影,心里莫然的浮现一丝不安的感觉。

    珍茉儿露出嗜血的笑说:“我要当着你的面把你最心爱的人慢慢的折磨致死,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让抒女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眼前,这样轮到她的时候会不会就变得没那么恐惧了呢?”

    “你这个疯女人。”

    鄂那山愤怒的想要冲过来,可是被珍茉儿轻轻一挥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是将织雾吸到身边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抒女本能的要冲过去,可是被重泪给拦住:“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你过去无疑是送死。”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娘死啊。”抒女激动的嘶吼道。

    重泪慢慢的站起来:“那就由我来帮你守护吧。”

    “是吗,你觉得凭现在的你还能将我制服吗?”珍茉儿只敛眸瞪他,却让重泪顿住了所有的行动力,就好像被什么力量给禁锢住般怎么也无法动弹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珍茉儿得意的解释:“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体内的力量是跟你存在着联系的,换言之这股力量在我的体内转化成了妖力只要与你的灵力产生共鸣就可以随意操纵。”

    “就凭你也想操控我?”重泪努力挣扎着试图要挣开她的束缚。

    抒女看在眼里十分的心急,重泪和母亲都处在痛苦的边缘,不知所措的想要冲过去跟珍茉儿拼命,受伤无力的风尤拉住了她的手,吃力的说:“试试用神琴吧,听说你是被神琴选中的人,应该可以运用神琴的力量的。”

    “这,真的可以吗?”迟疑的看着就在旁边的神琴,原本心里还在打鼓,可眼下严峻的情势根本不容她所想。

    不管能不能行终归要试试的,赶忙凑过去抱起神琴,深呼吸调整好情绪,专注的脑海中随即浮现这两天不断练习的曲子。

    从来都没有如此顺利过,那旋律在指尖不断的缓缓流泻,仿佛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般能够净化心灵,让浮躁的人平静心神。

    重泪慢慢的开始恢复了行动力,而织雾的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难受了,唯有珍茉儿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可以的抒女,只要继续谈下去珍茉儿的妖力或许也会随之被净化的。”

    重泪的鼓励让抒女多了几分的信心,看着安然无恙的母亲抚琴的力道也重了几分:“珍茉儿我本并不想这么做,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容原谅了。”

    “我还没有输,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你们打败的。”珍茉儿痛苦的嘶吼着从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力量震断了琴声,抒女也跟着躺倒在地。

    重泪想要过去追要逃走的珍茉儿,可是听到抒女痛苦的**声又折了回来。

    “你没事吧?”

    抒女难受的趴在重泪的怀里说:“没事,可能是被反弹回来的琴力所伤,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是我大意了,下次一定不会放过珍茉儿。”

200.心意相通

    大家围坐在议事房休息,老族长看着他们伤得伤心底忍不住开始自责了起来,叹息:“枉我自认为把村子管理的井井有条,互敬互爱,哪知却还是出了珍茉儿这个事,还连累风尤族长以及你们的族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敷过药的风尤族长并没有责怪之意,劝慰道:“老族长无需自责,人心并不是能够随意操控的事物,这只能怪她自己走了歪路,与人无尤。”

    “可我向来坚信人之初性本善,没能把她扭曲的内心及时纠正也是我的疏忽啊。”老族长依旧陷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伶牙俐齿的珍茉儿居然会隐藏着这么深切的黑暗。”织雾惋惜感叹,“这孩子也是太缺乏关爱了,虽然身边围绕的人很多可是真心相待的却真的没有几个。”

    鄂那山却莫名的感伤起来,眼里透着深深的遗憾:“想来我没有在的这十年里,你们的处境也很为难吧。好在我的抒女还是长成了一个积极乐善的姑娘,这里面一定都是织雾你的功劳。”

    “恩,虽然关心我们的人不多,可是娘和族长以及大长老爷爷都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关爱,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风尤族长因此也感怀了起来:“经过这次的事件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们的心愿都带着太多的美好,可实行起来反而没有那么容易,毕竟人无完人每个人的心中都隐藏着一丝的黑暗,要让格斗相争这般长久的两个部族毫无芥蒂的相处,看来还需要我们两个族长多多磨合才行。”

    “这个问题你们可以慢慢解决,然而当务之急就是先处理珍茉儿这个隐患,毕竟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是个及其危险的存在。”

    重泪点明重点,赫拉族的长老说:“这个女人出自水月族,而且她报复的对象也是自己的村子,因此这个难题理应由你们自己想办法平息。”

    “你们想的也未免太天真了,这次她在婚礼中当众出丑,甚至还被你们的族长拒绝,你认为以她记仇的性格来说,在灭了水月族之后还会对你们放任不管吗?”重泪禁不住冷哼道。

    风尤忙迎上前来打圆场:“重泪公子说的是,珍茉儿现在受了伤应该没有那么快出来行动,所以我们必须在这段期间尽快找出应对之法,否则到时候恐怕会有死伤。”

    “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服她呢,就连灵力最强的重泪都不能顺利将她打败,我担心已经……”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们不要太过消沉了。”重泪打断抒女的话,反问那些长老,“你们按理说是村子最年长者,对那些禁忌之术或多或少也该知晓一些吧?”

    他们面面相觑一会儿,赫拉族的先说:“村子留下的这类书籍并不多,因此我们几乎都没有涉及这方面的内容。”

    “我们水月族却是收集了不少,可因着上任族长的命令,我们这些长老不能再碰那些禁忌之书,因此也不是知道的很多。”

    另外一个水月族的长老接着说:“根据珍茉儿的情况她一定是透过禁忌之术获得了妖力,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曾经我在书籍上看过这么一段内容。”

    “是什么?”重泪迫不及待的问。

    他说:“水月族和赫拉族的两族祖先在获得神力之初曾显现出‘一分为二相互制衡,若要致胜需合二为一’的字样。”

    “照这么说的话,只要将这两股神力合并那么或许就能压制珍茉儿的妖力了。”重泪隐隐有着不甘,“若不是她拿我的血当作媒介,我的灵力也不至于在她面前受到限制。”

    抒女内疚道:“当时要不是为了救我,重泪大哥也不会把自己的血给她,说到底这个劫难是因我而起的。”

    意识到自己失言,重泪忙安慰说:“我并没有追问责任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早点有所察觉也不至于演变成现在的境况。”

    “现在可不是互相自责的时候,虽说将两族的神力合并是目前唯一的解决之法,可眼下他们都分别寄身在神琴和天子剑上,又要如何将他们合二为一呢。”鄂那山道出当下要面临的问题。

    顿时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老族长突然开口说:“的确要将两股神力合并有些困难,可先如今他们都选择了各自的主人,我想只要抒女和重泪能够好好的利用被赋予的力量,勤加练习一定可以让琴和剑的力量合二为一的。”

    “可是要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抒女对此很是茫然,“我虽然可以隐约感觉到神琴流淌而出的力量,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操控啊。”

    “没关系,我可以交你。”重泪给予微笑鼓励道,“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于是,事不宜迟,他们两个人抓紧时间投入了配合练习的阶段,然而在此之前必须要先教会抒女如何自如的操纵神琴之力。

    旋律慢慢的在她的指尖流泻,周围的树木也因此被撼动,可也只是掉落几片叶子而已。

    练习了一个上午的抒女不禁有些沮丧,琴声懊恼的戛然而止:“我真是没用,到现在还是没能掌握到诀窍,这样下去要怎么保护好村子,保护好族人们。”

    “不要心急,所谓欲速则不达,你能做到这个境界已经很不错了。”重泪敛声安慰。

    可对抒女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她情绪十分的低落:“可仅仅只是这个地步的话根本对付不了珍茉儿,看到她变成这样我已经很难受了,如果没能保护好大家的话,我的心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傻丫头,你根本不用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还有我陪着你一起不是吗?”

    抒女哇的扑到重泪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待情绪稍稍平复,倔强的说:“好了,我没事了,我们继续吧。”

    “先练习到这里,休息一下吧。”重泪看着她有些红肿的手指禁不住心疼。

    然而抒女却并不以为意固执的要继续练下去,重泪见劝说无果,索性把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良久才松开说:“你时刻在关心着别人,其实有人也一直在关心着你。”

    “重泪大哥……”

    织雾和鄂那山给他们送吃的来了,随口问道:“你们练得如何了?”

    “虽然还不算成功,但是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重泪将馒头递给抒女说道。

    鄂那山说:“练功最忌急进,对我们而言虽然时间紧迫,可是也要循序渐进才行。”

    “是啊,抒女你原本就该是水月族的圣女,保护村子你责无旁贷,我相信有重泪陪着你一起哪怕再困难你也一定会克服的。”

    “谢谢爹、娘,我会好好努力的。”

    休息过后,他们就离开了。

    抒女望了望石桌上的神琴说:“我们继续吧,我想只要多加练习一定会成功的。”

    琴声起,重泪忍不住也抽剑随之挥舞了起来,原本只是想让抒女放松一下心情,哪知她却认真了起来。

    渐渐的他能够感觉到从琴声中涌现而出的力量慢慢的变得强劲可还是不够稳定,重泪为了引导她克服这个难关,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也加深了灵力。

    虽然能够看出抒女已经有些疲乏,可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夹杂在琴声中的力量正趋于稳定。

    重泪满意的笑了笑,随即收起了架势,抒女也跟着停下了琴声。

    四周飞舞着漫天的树叶,抒女有些气喘道:“刚刚我是不是已经成功了?”

    “对,接下来我们可以练习合作了。”重泪话锋一转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抒女顿了顿起身说:“我见你专心致志的陪着我练琴,我一心想着不能让你失望,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配合着你的动作,那股力量也跟着慢慢的涌现了出来。”

    “这么说的话,你已经开始找到感觉了。”

    “恩,其实每次只要我的心里想着你就好像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体里流窜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上次在神台那里也是这样。”

    重泪想了想说:“心意相通。”

    “什么意思?”

    重泪解释说:“我想这两股神力原本就是一体的,却不慎被一分为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使用神力的双方能够彼此心意相通,那么这两股力量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融合在一起,发挥出最大的效力。”

    “这么说的话,方才我抚琴的时候确实一直都在想着你。”

    “我也是。”重泪说,“所以只要我们的心里彼此想念着对方,那么就会制造出想象不到的无穷之力。”

    抒女忙点头:“我相信,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切都会变成可能。”

    轻轻的握住她的双手,重泪柔声道:“现在不会再彷徨了吧?”

    “恩,我能感觉到从你手上传递来的温度,暖暖的让人很安心。”

    “因为这是我在保护你的证明。”

201.最后的诅咒

    连着几日的练习配合,重泪和抒女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出珍茉儿藏匿在什么地方。

    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禁忌之术,现在的她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必须要在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地步前抢先费了她的妖力。

    “我已经派族人在附近搜查过了,可始终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风尤族长叹息道。

    鄂那山的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自从我们族长回去后也加紧人力寻找珍茉儿的下落,但是也是一无所获。”

    “水月族和赫拉族的周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如此不间断的搜寻都没能发现她的行踪,莫非她已经离开了这里?”

    重泪不认同织雾的猜测,反驳道:“我看不会,珍茉儿打从心里憎恨着水月族,无论如何也是要回来摧毁村子的,所以我认为应该还在附近才对。”

    “可是,该找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找过了,她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抒女困惑不已,重泪想了想说:“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受了重伤需要疗养应该不会走远,所以我觉得应该还在村子里。”

    “问月殿。”抒女和织雾异口同声道。

    鄂那山说:“这里原本是侍奉神琴的洞宇,平时是不会有人进入的,如果她当真躲在里面的话,那么绝对是个最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快过去确认一下吧。”

    风尤族长忙跟了出去说:“我随你们一同前往,不管怎么样我身为赫拉族的族人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他们并没有给予反对,只一门心思的赶回了水月族。

    老族长见状急切的问:“你们如此行色匆匆到底发生何事了?”

    “我们想进入问月殿看看,兴许珍茉儿就在里面。”重泪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这……”老族长陷入了为难中,“你们的心情虽然能够理解,可是祖训有言但凡进入问月殿者必须是水月族的圣女,否则必会遭到天谴的。”

    重泪不耐烦的低喝道:“事到如今**迫在眉睫还拘泥什么天谴,若是等珍茉儿恢复了妖力恐怕到时那才是真正的劫难。”

    风尤虽有心劝说,可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便多言,织雾亦然。

    鄂那山欲言又止刚开口,有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惊恐的指着外面说:“族长,问,问月殿的上空被乌云给笼罩住了。”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先后冲出去一探究竟,发现从问月殿中传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门随即被撞开顿时整个村子狂风大作,让人寸步难行。

    重泪支撑着他们说:“看来珍茉儿在里面是绝对不会错的,照这个情形来看她的妖力应该更加精进了。”

    “重泪大哥我们快去阻止她吧。”抒女吃力扶着织雾,“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人受到牵连的。”

    将他们护送回房间,叮嘱说:“你们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出来,我跟抒女一同进问月殿。”

    抒女已经抱琴站在了门口,重泪轻声问道:“会害怕吗?”

    “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于是两人相携来到了问月殿,因为问月殿是风口,所以行动起来更加的困难。

    重泪见抒女痛苦难为的样子,二话不说抽剑朝里面劈了一下,霎时风力小了很多。

    他们趁机机会冲到了里面,看见珍茉儿端坐在席上练功,眼角两边变成了红色看的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察觉到他们禁不住冷哼道:“你们终于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呢?”

    “你是故意引我们进来的?”抒女不解的问。

    “没错,是你们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在我准备屠村之前先让你们一起下黄泉。”说着站起身来步步靠近。

    抒女因着心里有些忌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重泪护住她:“我们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别妄想踏出问月殿一步。”

    “是吗?”眼神忽地变得犀利,只轻轻一抬手抒女便被掐住了脖子难受的透不过起来,重泪忙对着她挥了一剑。

    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了痕迹,还在寻找中只觉背后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吃痛的跌跪在地。

    抒女慌张的迎过去询问:“重泪大哥你怎么样了?”

    “问月殿的确是个好地方,不仅让我我的伤快速的痊愈还让我的妖力更上一层楼,你们想要将我制服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听着珍茉儿刺耳的笑声,抒女恨不得冲过去跟她同归于尽,重泪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说:“我没事,不要被她的话所影响,专心的抚琴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从她的身上抽回目光,抒女点头道:“恩,你要小心应对。”

    见抒女在原地拨弄琴弦珍茉儿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不以为意道:“这个地方是你本该长住旧居之地,如今我就在你死之前满足一下你的心愿,尽情的弹吧,稍迟会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重泪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对着狂笑不止的珍茉儿冷凝道:“原本我还想给你留有一线生机,可是你却一再的迷失了自己,事到如今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珍茉儿先是冷笑了一番,满不在乎的讽刺道:“重泪公子我知道你并不是普通的人类,可是你的能力我已经见识过了,在此之前你都不能奈我何,现在竟然还说一些大言不惭的话。我会让你死在抒女后面,让你尝尝失去最爱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阴鸷,伴着抒女的琴声神情冷然,嘴角上扬道:“你确定真的有这个本事杀了我吗?”

    “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过就知道,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话音未落便对他发起了攻势,快速灵敏的将重泪甩在了墙上,在他还没站稳时又狠狠的给了他一击,直接摔在了抒女的面前。

    琴声骤停,抒女惊呼道:“重泪大哥……”

    他一脸的若无其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继续抚琴,不要停。”

    抒女怔了怔还是顺从了她的话,脸上虽然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珍茉儿胜券在握道:“死到临头还装出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看来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重泪的脚刚移动了几步,却忽然被狂风乌云给慢慢的包裹起来,最终吞噬在里面。

    目光紧紧的盯着片刻都不敢移开,抒女很想冲过去可是想到重泪吩咐她的话,又忍了下来,见他迟迟没能出来心里是更加的焦急了。

    “怎么样,重泪公子你就在里面好好的享受折磨吧,等你出来的时候你最爱的抒女已经惨死了。”

    珍茉儿越来越靠近,抒女指尖下的音律越快越快,就在她抬手要杀抒女的刹那只觉背后一疼鲜血顿时吐了出来。

    惊讶的转头看到重泪毫发无损的站在那儿,不可置信的问:“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

    “我明明已经动弹不得,更施展不了任何的灵力了是不是?”重泪淡笑道,“不要以为已经对我了如指掌,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真正的实力。”

    “什么意思?”珍茉儿的眉眼间透出一丝的惶恐。

    重泪嘴角轻扬,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露出了他的真实面貌,银丝飞扬,眼若星辰,须臾间他的四周飞舞着无数的纸张,眨眼的瞬间却似铁链般将她束缚住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法术,为什么我的力量正一点一点的消失。”

    面对珍茉儿的惶恐不安,重泪只扬起手上的剑说:“这原本就是我最初的形态,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也不会在危难中感应到抒女的处境,更不会让我的力量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

    “不要,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吧。”珍茉儿见情势已定转而求饶。

    重泪却不为所动,说:“你所犯下的罪行已经不容饶恕,甚至还想杀更多的人,我们不会再相信你了,今天你就乖乖的认命吧。”

    珍茉儿见无法说动重泪转而把目标移向了抒女,哀求道:“抒女,请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绕过我这一次吧,我会洗心革面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的。”

    “对不起,珍茉儿,这次我真的无法再相信你了。”

    “你们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珍茉儿忽地嘶吼道。

    重泪冷凝道:“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怨不得别人。”

    珍茉儿悚然的大笑不止,狰狞的吼叫道,“你们今天对我如此无情,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要用我的身我的血诅咒你们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我要重泪你生生世世都要看着你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

    最后在抒女和重泪通力合作下,珍茉儿被天子剑给斩杀了,介于她终归还是水月族的一员并把遗体交还给了她的家人,好好的安葬。

    抒女却对珍茉儿最后的诅咒耿耿于怀,终日心神不宁。

202.天谴应验

    除掉了心头大患族人的脸上透露出喜悦的神情,遵从老族长的意思决定跟赫拉族重修旧好。

    自问月殿之劫结束,莫南之却病下了,终日卧床不起。

    其父亲不得不重新出来执行长老一职。

    在山丘上大家欢声笑语不断,两族的人围在一起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欢欣雀跃的手舞足蹈。

    本该是个开心的夜晚,然而抒女却一个人待着怎么也笑不出来。

    重泪见状关切的移到她身边询问:“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还如此闷闷不乐的?”

    “重泪大哥。”抒女顿了顿说,“不知为何我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担心珍茉儿最后的诅咒会真的应验。”

    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别傻了,我从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诅咒,就算有只要我在便不会让他发生。”

    “希望真的是我杞人忧天了。”服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经过此事风尤族长也没再提起要迎娶抒女,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没在意天子剑和神琴的归属,因此便成了抒女和重泪的私有物。

    这日他们正在院中抚琴舞剑,鄂那山和织雾欣喜的从外面回来,禁不住提议说:“我见你们如此情投意合,而且女子终归是要出嫁的,不如挑个好日子给你们把喜事给办了如何?”

    “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抒女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织雾笑了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不想成为重泪的妻子?”

    抒女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羞涩的嗔道,“娘。”

    见她这般鄂那山和织雾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对重泪低语道:“我们可是把最宝贝的女儿交给你了,可要好好的疼惜她才是。”

    “承蒙二位信任,我一定会的。”重泪笑得很是灿烂。

    待他们走远,抒女这才微微抬头问:“爹娘可跟你说了些什么?”

    故作回忆,重泪拉起抒女的手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我有话跟你说。”

    抒女微微一怔,顺从的跟着他走出了村外,看到面前焕然一新的树屋禁不住感叹道:“这里曾是你住的地方,你什么时候又重新搭起来了?”

    “昨天刚刚完成。”重泪拉着她进入了里面,“这里是我为了你停留下来的处所,对我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之所以带你来是希望从今往后你能陪着我一起在这里生活,你愿意吗?”

    看着重泪的眼里满是期待,抒女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连连点头:“有重泪大哥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那如果说我打算带着你离开这里,云游四海呢?”

    稍微这么一试探,抒女果真为难了起来,重泪故作认真的凝视了她一会儿,继而宠溺的笑说:“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水月族,离开父母,所以我会为了你在这里留下来的。”

    “谢谢你重泪大哥。”

    他们依偎在一起看着外面的天色慢慢的被夕阳染红,十指紧扣。

    重泪轻声说:“我们先回去吧。”

    抒女抱着他的手臂留恋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想再坐一会儿,你看今天的夕阳好美啊。”

    于是重泪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次变暗,这才有离开的打算。

    两人说说笑笑正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周遭的一切也跟着晃动了起来,重泪紧紧的将抒女护住,尽量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平息了,抒女禁不住担心道:“我们快回村子看看,不知道爹和娘他们怎么样了。”

    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发现村子此刻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杂物,鄂那山的头也被砸伤,此时织雾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爹,你还好吧?”抒女焦急的问。

    鄂那山摆摆手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你们没事就好。”

    “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摇晃了起来。”织雾一边上药一边说,“按理说这珍茉儿也被你们给制服了,不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难道是又出什么意外了不成。”

    正说着话有人过来说:“你们都在这里那就太好了,族长找你们,快过来吧。”

    面面相觎一会儿,他们什么话都没说跟着他来到了议事房。

    一进去就感到现场的气氛很是不对劲,长老们的脸色显得十分的凝重,老族长沉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想必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亲身经历过了,本来我也不想拘泥于祖训之言,可现如今当真让人不得不信啊。”

    “族长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重泪首先问道。

    鄂那山想了想不安的说:“难道这次出现的震动当真是……”

    老族长重重的点了点头,让他们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抒女怔怔的说:“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擅自闯入问月殿所以才会导致这次天谴降临?”

    “我们本来也没想到这方面,只不过……”一位长老沉声道,“你们随我过来看看便明白了。”

    他们带着心里的不安来到了问月殿看到门前印刻着两行字:圣女入殿,方能安乐。

    织雾呢喃了几遍心疼道:“难道我们抒女当真逃不过圣女之命吗?”

    “荒谬。”重泪不相信的否决道,“敢问这问月殿里供奉的到底是何方神仙,竟然要一个妙龄少女将大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这个洞宇,蹉跎水月,孤独终老。”

    “不得无礼。”年资最高的长老拉下脸来怒喝道:“重泪公子,我们虽然感激你帮我们惩治了珍茉儿这个叛女,可是在面临天谴的为危难时我们必须要将族人的性命放在首位。”

    老族长叹息道:“我们都知道你跟抒女情投意合,更有意要成亲,可她是我们水月族的一份子,必须要为了村子为了族人履行圣女的职责。”

    “没错,这抒女原本就是被神琴选中的圣女。”

    族人们纷纷涌了过来,气势高涨:“虽然在祭祀就位前夕发生了一些意外,甚至还误会她差点害了她的性命,可是现在我们大家的命可都掌握在抒女的手上了,她就是我们水月族至高无上的圣女。”

    重泪见他们一个个都是这般的自私自利,愤懑之余拉起抒女的手便要走:“这根本与天谴无关,你无需履行圣女的责任。”

    “请抒女留下来当我们的水月族的圣女吧。”

    移了移步子,抒女见大家纷纷向她下跪恳求,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顿住了脚步。

    重泪诧异的问:“你怎么了?”

    “我,还是无法丢下他们不管。”抒女在沉默了许久后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跟天谴有关,可是无风不起浪,如今具有妖力的珍茉儿都已经不在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有这个能力做出这样的动静出来,所以我决定……”

    “你当真想清楚了吗?”重泪激动的抓住了她要抽离的手,眉宇深皱痛心的问,“情愿放开我的手一个人守着问月殿?”

    眼角已经有些湿润,抒女强忍着坚决道:“是,我已经决定了。原谅我这辈子没有福分成为你的妻子,希望来生我们还能有缘相聚。”

    “可是我不要来世,今生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不离不弃,执手终老吗?为什么你可以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我们的誓言?”

    “对不起。”抒女哽咽道,“比起我们的誓言,我更不忍放任他们不管,即便是跟你在一起生活我也不会快乐的。”

    重泪固执的说:“你跟我走,我会向你证明这一切都跟所谓的天谴没有关系,什么应验了,统统都只是……”

    “够了,重泪公子,我们村子现在不欢迎你,请离开吧。”

    族人们见重泪纠缠不休,深怕抒女会被说动同意跟他远走,放弃圣女的身份,于是齐齐下了逐客令。

    “你们再敢阻挠我试试?”重泪被他们推搡出了怒火,愤懑的低吼道。

    被惊住了片刻又继续言语攻势,眼见重泪要发怒做出不计后果的举动,抒女忙说:“如果你伤害他们其中一个,我立马死在你的面前。”

    “抒女,你……”

    “重泪大哥,我知道这么做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别无选择,请原谅我理解我好吗?”

    还想坚持的重泪在看到抒女伤心哭泣的样子时,所有的话所有的动作已经所有的坚持都涣散在失落里。

    “今天我听你的暂且离开。”重泪声音低沉道,“可是等我查明真相,我会再回来接你的,到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易的放开你的手。”

    “谢谢你,重泪大哥。”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角的泪痕。

    重泪带着满腹的失落与惆怅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的消失,抒女趴在织雾的怀中泣不成声。

    在某个角落里,莫南之却是满意的笑着,那勾起的嘴角充满着得意。

    看他步伐矫健,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还在休病中,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起来,悄无声息的转身回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隐隐渗透出一股冷然的感觉。

203.怨灵附身

    没有了抒女的陪伴,重泪也沉浸在一种叫做酒的液体中,终日迷醉颓废。

    听说水月族的人一面重整家园一面计划着要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举行祭祀大典,恭迎抒女入住问月殿。

    他很想冲过去把抒女带走,可是想到她为了族人可能做出的极端反应,无奈又打消了这个念想。

    独自一个人倚靠在树屋里,失落沮丧的猛灌了一大口的酒,黯然神伤。

    此时风尤带着他的族人前来,对着上面慵懒的重泪请求道:“重泪公子请你跟我们回赫拉族吧,否则赫拉族人们会因为没有神力的保护也遭受天谴的。”

    重泪顿时大笑不止露出漠不关心的姿态讥讽道:“我以为你是与众不同的,没想到你也跟他们一样如此的迷信迂腐。”

    说着把身侧的天子剑丢下给他,语气淡漠:“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当真如此害怕的话那就把天子剑带回去吧。”

    “这……”风尤此刻犹豫了起来。

    重泪懒散的把酒瓶也丢了下来,风轻云淡道:“最好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点离开,否则我可是会随时改变决定的。”

    其他人对着风尤耳语了几句,他感激了说了句‘谢谢重泪公子的成全’便带着剑转身离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天子剑好像有灵性般,知道要离开重泪的身边剧烈的颤动了几下,眨眼的功夫又飞回到他的身边。

    这让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纷纷议论开来。

    有情绪浮躁的不假思索的指控道:“重泪公子你若是不想真心把剑交给我们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的行事。”

    “没错,分明说好了要把依附在剑上的神力还给我们,为何又出尔反尔从中作梗。”

    重泪对此不以为意,也懒得去多做辩解,只淡然道:“剑我已经双手奉上,是你们的族长没有看管好,这可怨不得我。”

    目光涣散的望着百思不得其解的风尤说:“我就放在这里,你们大可以随意来取。可是能不能带走,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说完,一转身便蜷缩着睡下了。

    风尤举手示意族人们不要冲动,提议说:“还是让我再试试吧,神力有灵可能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自己的意识。如今重泪因为抒女的事情大受打击,或许这才导致天子剑衍生不舍之意。”

    “若真是这样,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在族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风尤已经上了树屋,对着一动不动的重泪轻轻叹息道:“我知道你的心里难受,可是抒女姑娘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自己深爱的村子和族人,希望你能够理解她的决定。”

    见他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默默的拿起天子剑,自言自语了起来:“我知道你想陪伴在重泪公子的身边,可是我们的族人也很需要你的保护,所以为了赫拉族所有人的性命,请你跟我回去可以吗?”

    静默片刻,原以为已经说动了,可是安静的天子剑又突然从他的手中挣脱,钻到了重泪的怀中。

    霎时让风尤觉得束手无策。

    气不过的族人们决定一拥而上,将重泪连人带剑一起押回赫拉族。

    期间重泪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他们对自己为所欲为。

    然而在经过因为那场地动山摇而出现些许裂缝的山丘时,他隐约感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怨念之力。

    意念微动天子剑快速的飞了出去,朝身后的树木而去直直的插进了树干上,风尤忙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你没有发现,从刚才开始就有人一直在盯着。”重泪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径自往天子剑的方向走去。

    顿了一会儿,轻而易举的将剑给拔了出来,看到树边遗留下的脚印轻扬嘴角,不顾身后的人连连叫唤。

    严肃的低喝道:“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靠近,否则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所有人顿时被唬住了脚步,但见重泪慢慢的浮上半空,抽出天子剑对着周围轻轻一挥,霎时树叶纷飞如同飓风席卷而来,迷离了大家的视线。

    随着叶风的平息,一个身影从树上蹿了下来,全身被黑色包裹住看不清容貌辨不出男女,作势要往反方向逃走。

    重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他的去路,眼神凌厉的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监视我有什么目的?”

    那人没有说话,只一门心思想要从他的视线里逃开,然而要论动作的话根本比不过重泪,好几次被堵得无处可去。

    凌冽的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重泪失去了耐心,低喝道:“还是老实交代吧,否则……”

    “抒女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用嘶哑的声音对着他身后惊讶的说。

    果然他还是没有任何提防中了他的计谋,看着空空如也的背后同时,那人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风尤见状迎了过来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才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分明是冲着我来的。”重泪面色凝重道,“也许是珍茉儿的同伙,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场震动没有这么简单。”

    “天谴是神的惩罚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赫拉族人忍不住数落道,“别以为你可以随意操控神力就可以目中无人,可别到时候因你的关系害了我们。”

    重泪的面色变得更加的沉重,风尤阻止道:“我反倒觉得重泪公子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样你们暂且回去,等我跟他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再随同他一起回去。”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跟风尤回去,把神力重新归还你们赫拉族的。”

    大家剑重泪都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了,也就看在风尤的面前没有再为难,纷纷回村子去了。

    风尤却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跟珍茉儿有所牵连。”见重泪没有反驳,继续说,“可是她不是已经被你们给杀死了吗,又怎么会制造出那场震动呢?”

    这也正是重泪想不通的地方,静默了片刻说:“三日之后抒女便要以圣女的身份进入问月殿,禁足终生,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把原因给弄清楚。”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跟抒女分开,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跟她再续情缘。”风尤惋惜感叹道。

    “这虽然是我最主要的原因,可是我总觉得珍茉儿的力量还没有消失,还在哪个地方蠢蠢欲动。”

    “她已经身死,难道还会以另外的形态存活不成。”

    重泪忽然被点醒,说:“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据我所知珍茉儿常年阅读禁忌之术,或许她从中看过这方面的书籍也不一定。”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又该怎么做呢?”

    “潜入水月族的资料库,查清楚到底有没有相关的书籍,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于是他们不经知会私自潜入,这让风尤心中有着深深的罪恶感。

    “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专心的找吧。”

    风尤虽然心里还有所介怀,可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翻阅了大半。

    疲惫不堪的说:“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难道你不会觉得肚子饿吗?”

    “我跟你有所不同,你在这里继续找,我出去帮你找吃的。”重泪作势准备出去。

    风尤欣喜的叫住了他:“我看不用了,你快过来看,我已经找到了。”

    根据上面的记载,珍茉儿很可能是利用了自己的怨念把自己的鬼魂转化成怨灵,从而附身在人的身上得到新的生命。

    但是如果想要毫无排斥的控制和占有那个人的思想和行动力,必须要有那个人对她的思念才行。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家都十分憎恨珍茉儿的所作所为,应该不会对她有半分的思念之情,即便是她的家人,也从未对她表现出任何的情感。

    如果说唯一一个可能的人选那就是在葬礼上表现出丝毫悔意的父亲。

    “要先吃饭还是先调查这个人?”

    对于重泪的问题,风尤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最终还是选择说:“先填饱肚子再说,有力气才好办事。”

    他们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也难怪风尤会这般饥肠辘辘了。

    抓了几条鱼正在溪边烧烤,正巧珍茉儿的爹闻烟而来,笑嘻嘻的说:“真香啊,不知我可不可以也尝尝味道啊?”

    “那是自然,请坐吧。”

    风尤招呼着他,重泪暗暗的施展灵力试探于他,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若无其事的絮絮叨叨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将他说走,风尤忙问:“难道不是他吗?”

    “恩。”重泪解释说,“我用术式加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当真没珍茉儿怨灵附身那么必然会有所反应,可是他却毫发无损。”

    “那你打算怎么办?”

    重泪想了想说:“这样下去我们无疑是在大海捞针,我想不如等三日后他们举行祭祀大典的时候,我在暗中施法,让她在众人面前无所遁形。”

    “你当真要这么做,可是如果你要失败的话,那么抒女进问月殿的事变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204.改变不了的结局

    重泪没有太多顾虑风尤的担忧,只一心一意的暗中保护抒女的安危。

    眼见祭祀大典越来越近,风尤忍不住叹息道:“你确定珍茉儿真的化成怨灵附身在某个人的身上?”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我总感觉到一股不安的因素在萦绕。”隐隐的担忧在他淡薄的脸上流淌。

    风尤再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的陪着他远远的注视着眼前房子里的一举一动。

    没多久鄂那山和织雾带着盛装打扮的抒女缓缓的从里面走出来,重泪霎时被她惊艳了目光。

    略施粉黛的容颜清新脱俗,头上的发饰简单点缀衬托着她额上的珠宝,一袭红色明艳动人迷离了他的意识。

    “此等佳人若是真要守在问月殿孤寡终老,当真未免有些可惜啊。”

    随着风尤的叹息,重泪收回了思绪,小心翼翼的跟随:“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你要小心一点,没准那个人就在这附近。”

    “你说的可是真的?”

    “难道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风尤若有所思的陪笑了一会,默不作声的跟在重泪的身边,对于其他人的反应下意识好奇的问:“他们明明已经看到我们了,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是因为我给你施了隐身术,所以在他们的眼中你是不存在的。”

    重泪的解释让风尤觉得很不可思议,禁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也会习得这般精妙的法术?”

    “你就当做这是神力赐予的就好。”

    风尤探究般的看了他一眼,此时祭台周边围满了族人,老族长表情复杂的上来安抚说道:“虽然期间发生了许多的变数,但是今日我们终于可以顺利举行祭祀仪式了,现在我们有请圣女。”

    他们纷纷退到了两边,抒女捧着神琴一步一步的走向祭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当她将神台放在供桌上时族人们纷纷跪拜,嘴里不停的念着:圣女入殿,从此安乐。

    重泪很想冲上去将抒女带离现场,可是风尤按住了他的肩膀稍稍安抚了他几近狂躁的情绪。

    “你要是现在出去的话很可能会功亏一篑,千万要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才是。”

    慢慢的松开紧握的拳头,重泪懊恼说:“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这样最好。”

    在几个少女的服侍下抒女先是举行了祭天仪式,接着是族人们的庆贺之舞,然后从族长的手中接过经由竹管滴满的引仙酒。

    “喝完这杯酒从今天起便要履行圣女的职责,抛却七情六欲尽心尽力的抚琴慰神,保护我水月族繁荣安定。”

    在老族长的叮咛下抒女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先是对着神琴轻轻一拜而后对族人们说:“你们是我从小一起生活的亲人,日后我定会全心全意的恪尽职守,只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多多照顾我的父母。”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大家的情绪都很稳定,纷纷和颜悦色的附和。

    织雾的脸上尽显不舍,鄂那山默默的握住她的手表示安慰。

    最后在瞩目的期待下即将要进入问月殿中,此时重泪显得有些焦急,皱眉道:“为何到现在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不可能。”重泪当即否决说,“我的直觉是不会错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迟迟不愿现身呢?难道最终的目的就是将我跟抒女分开吗?”

    风尤想了想同意道:“很有这个可能,毕竟那时是你和抒女一起联手杀了她的,有这份怨念也是可能的。”

    “可是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了。”重泪语气凝重说,“既然她不肯现身那么就让我请出来好了。”

    说完便利用手上的天子剑对着神琴轻轻一挥,忽然神琴在抒女的手上好似失控般躁动不安,霎时浮现在半空中不间断的发出刺耳的乐声。

    抒女顿时怔愣在原地,村民们纷纷痛苦的抱头蜷缩在地上**。

    风尤困惑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想制造一点麻烦而已。”重泪心中有所打算,“如果她的目的是把抒女送入问月殿的话,那么出现这个小意外绝对会出手阻止的。”

    鄂那山和织雾步履维艰的凑到了抒女的身边,难受的护在她的身边。

    安然无恙的抒女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解的呢喃:“怎么会这样,为何神琴会突然失控了?”

    有人跳出来说:“这一定是神的旨意,提示我们已经拒绝了抒女,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发威。”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安抚神琴再说。”

    老族长极力劝说族人们的情绪,然而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影响的人正慢慢的靠近神琴,重泪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的动作。

    “那个人……”

    “先静观其变。”

    话音未落那人暗中施法试图镇压住神琴的威力,然而在坚持的过程中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重泪忍不住惊呼道:“居然是他,莫南之。”

    “是那个执法长老的儿子?”

    “没错。”重泪暗暗的攥紧拳头低喝道,“是时候出面了。”

    也没等风尤反应过来,眨眼的功夫已经跳跃到莫南之的身边,只轻轻一推便将他扔上了祭台。

    大家立即被突然出现的莫南之吸引了注意力,离得最近的老族长看到了他的样子,忙惊慌的叫唤道:“你的脸时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跟珍茉儿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莫南之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看到族人们的脸上纷纷表现出惊讶惶恐的样子,索性冷哼道:“是你们把珍茉儿逼上了绝路,所以我要你们永远都生活在痛苦当中。”

    微微抬手神琴忽然落在了他的手上,悚然的笑说:“你们如此敬仰神琴的庇护,那么我就让你们亲自体验一下它真正的威力好了。”

    “村子发生的震动果然是你在暗中搞得鬼。”重泪不给他作恶的机会,快速的移动到他的面前一把夺回了神琴。

    莫南之冷哼道:“重泪,你居然还在这个村子里。”

    “没有把你揪出来,我怎么舍得走啊,珍茉儿。”

    重泪的话让大家错愕不已,抒女迎过来好奇的问:“重泪大哥你在说什么啊,珍茉儿已经死了,他是莫南之啊。”

    “他早已经不是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他生病的期间就被珍茉儿的怨灵给附身,占据了他的身体和思想。”

    “怎么会?”

    莫南之的脸顿时变得狰狞凶狠,目光直直的盯着抒女和重泪,愤懑道:“没错,是我。如果不是你们不顾我的请求非要置我于死地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做,所以罪魁祸首还是你们。”

    “那我的儿子会怎么样?”

    莫南之对着执法长老冷笑道:“他的性命已经跟我的维系在一起了,除非他死了否则我是不会消失的。”

    “那就让我再次解决你。”重泪的愤怒霎时涌上心头,拔剑要刺向他。

    抒女赶忙拦住了他的手说:“做坏事的是珍茉儿不管莫南之的事,我们不能救这么也把他给杀了啊。”

    “可是如果不杀他,那么珍茉儿会继续作恶,到时候可能牺牲的就是整个水月族。”重泪冷凝着脸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

    见她顿时怔住,继续说:“她仅仅为了拆散我们就不顾村子里所有人的安危,制造出一场大震动,好在没有人伤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危险的人是万万不能留下的。”

    风尤穿过人群走过来附和道:“重泪说的没错,抒女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没想到珍茉儿居然还缠着我们,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彻底消灭才行。”

    “没错没错,如果杀了莫南之是唯一的解决方法,那就快动手吧。”

    “牺牲他一人可以就整个村子,那也算是为我们做出贡献了,我们会敬奉他为英雄的。”

    重泪莫名的感到一种冷然的感觉,早就认知道人在生死关头面前都是自私的,可是再一次亲身体会到还是抑制不住的感到心凉。

    “你真的要动手吗,重泪大哥?”

    莫南之见他们还在犹豫不决,伺机先发难,猝不及防的对抒女展开的攻势,重泪眼疾手快挡下了这一击。

    将抒女护在身后,愤愤道:“这次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话落,将手里的神琴和天子剑都抛向了空中,利用自己本身的灵力操控,将两股力量合二为一用在莫南之的身上。

    由于躲闪不及,他顿时被打中,鲜血喷了出来。

    可他却依旧笑着站起来,语气悚然:“想要摆脱我没有那么容易,虽然圣女预言是我伪造出来的,但是即便是我烟消云散,我也要让你们永生永世都不能够在一起。”

    不顾重泪对他的攻击硬是用沾满血的手按在了抒女的额头上,冷笑道:“我再次用血诅咒你们,如果抒女离开问月殿那么整个水月族都将会面临灭顶之灾,而她也会暴毙而亡。”

205.守候也换不来奇迹

    重泪原本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他跟抒女之间的命运,然而终究还是没能有所转变。

    在水月族怔愣的目光中,莫南之无意识的倒在了地上,而珍茉儿这次真的烟消云散。

    “他真的死了吗?”风尤带着几分的不可置信颤抖着嗓音问道。

    莫长老此时声泪俱下:“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我的儿子好端端的却无故惨死,罪魁祸首是珍茉儿不是吗?为何还要搭上南之的性命?”

    “因为这是拯救村子的唯一做法。”虽然大家都会认可这个做法,但是他的内心却禁不住浮现一抹罪恶感。

    尤其是看到抒女那张满布哀伤的容颜,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想伸手去擦拭她滑落在脸颊的泪水,然而被她悲伤的吼住:“明明已经叫你离开不要插手这件事的,为何你还是要参与进来。”几度哽咽说,“明明只要我成功的进入问月殿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为什么你总是擅自自作主张。”

    “我……”重泪被她的话噎住,半晌说不出任何的只言片语。

    现场的气氛变得很是冷凝,只有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看不过眼的风尤迎出来解释说:“重泪这么做也是在担忧你的安危,再者从一开始莫南之就并没有置身事外,从珍茉儿妖化为止都是他暗中帮助,否则她不可能如此顺利。”

    “我儿已死,你们可不要把他也拖下水。”莫长老激动的怒吼道。

    见重泪始终一言不发,怔怔的看着避开他视线的抒女发愣。

    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轻轻叹息,蹙眉解释说:“身为赫拉族的族长本不该对你们的处理方式指手画脚,多加意见,只不过并不想事情的真相在我的手中掩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长老对此愤懑不已。

    老族长面色凝重的从风尤手里接过经年岁腐蚀有些残破的古籍,认真的翻阅,低语道:“你们不要再争辩了,如果当真要追根究底的话,该负全部责任的人是我。”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鄂那山安慰说:“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愿发生,你已经为村子做的够多了,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因为守护村子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

    “但是意义不一样,如果当年我同意把这些禁忌之书给焚毁的话,那么今天珍茉儿也不会利用上面的术式给村子造成如此大的变故。”

    重泪忽然失控怒吼道:“现在根本就不是追究是谁失职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开烙印在抒女身上的所谓诅咒。”

    “你,不是不相信吗?”鄂那山反问道。

    他面色一僵,暗暗攥紧拳头敛声解释:“因为,抒女说的没错我自以为拥有超越平常人的能力,可是最做出了最愚蠢大判断,不仅又伤害了一条性命,还让她再度背负诅咒。”

    懊恼的低吼:“说穿了,我空有自信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重泪大哥……”

    抒女的意识稍稍转醒,对着满是自责的重泪暗自流泪,许久声音嘶哑的开口:“不,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只是,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们终究还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轻微的往前走了一步,顿时身子像是被雷击中般一颤,整个人无力的跌落在地。

    织雾赶忙过去将她扶起来,鄂那山也迎了过去,蹙眉凝声说:“怎么,难道那个诅咒马上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霎时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重泪犹豫着向靠近她,可是刚迈出脚步天空立即变得电闪雷鸣。

    有人冲出来蛮横的抓住了重泪的手臂,警告道:“你对抒女的心思我们都很清楚明白,可是珍茉儿下的诅咒你也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难道为了跟抒女在一起就不顾我们整个村子的性命了吗?”

    重泪眉宇深皱还在犹豫,抒女吃力的说:“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慢点。”织雾撑着她站起。

    抒女望着满腹心思的重泪顿了顿说:“我必须要带着神琴进入到问月殿中,希望你不要再阻止我。”

    说着轻轻的抬起手伸向重泪,他也跟着对着她伸出右手,语气中充斥着不舍:“如果这是你最终的想法,那么我会尊重你。”

    安静了一会儿继续:“你对我来说依旧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今天我虽然迫不得已放开了你的手,可是我不会放弃的。不管要花费多少年,我也要找到破解诅咒方法,这次我不会再贸然行动,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着你。”抒女泪如雨下,极力隐忍的收回神琴抱入怀中,哽咽道,“重泪大哥,请好好保重,即使不能见面我也会为你祈祷祝福的。”

    虽然心里有着众多的不舍,但是千言万语却不能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唯有压抑内心的狂躁与难过,目送着抒女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问月殿中。

    “事情已经解决了,重泪公子可以跟我们会赫拉族了吧。”虽然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有些不合时宜,然而亲眼见到了水月族的变故,心中莫名的担忧起来,他不想同样的事情会在自己的村落发生。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重泪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沮丧,更没有找借口说拖延之词,反而很爽快的顺从了他的提议。

    “现在就可以走了?”

    “你确定自己没事了吗?”

    “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最好赶快带我走。”

    听到他这么说,风尤没有再多言,风风火火的赶回了赫拉族。

    谁也没有跟水月族的人打过招呼。

    径直的来到了神台,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泛黑,重泪显得有些疲惫无力,将手里的天子剑丢到了风尤的怀里说:“这个就交给你了,我要去休息了。”

    “重泪,你给我等一下。”

    完全没理会风尤的叫唤,径自熟门熟路的到了织雾在这里的房子,刚一躺下天子剑也跟着回到了他的身边。

    直到第二天晌午醒来看到风尤一脸头疼的模样站在床头说:“你明知道这把剑只认可你,却还是表现出你们要怎样随便处置的架势,分明就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重泪面无表情的爬坐而起,直直的看着风尤。

    他顿了顿说:“神力哪里得来的就还到哪里去。”

    “我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做。”重泪慵懒的说,“但是他想不想回去那我就控制不了了。”

    “你……”风尤深深叹息,竟然无言以对。

    神力也是有灵性的,并不是依照他们的意愿就能够控制的。

    在族人的瞩目下,重泪带着天子剑来到了神台。

    风尤说:“你开始吧。”

    面对着所有人慢慢的举起天子剑,称心诚意的说:“当日我取得神力实属机缘巧合,如今两族纷争已平,风波已定,还希望回归原处,重新守护赫拉族的族人们。”

    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天子剑不断的颤抖着浮上了半空,在大家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天子剑却垂直坠落在地上写道:神力已然化成剑魂,持剑者便是拥有者。

    这下重泪更是头疼不已,在风尤和情绪高涨的族人们的讨论下,最终决定要让重泪带着天子剑在赫拉族住下。

    毕竟如果剑的主人不在的话,即便是把剑留下也会悄无声息的回到重泪的身边。

    因此把拥有者留下是最简单的办法。

    风尤原以为他会果断的拒绝,毕竟有着跟抒女的约定。

    然而他到底还是猜错了,最后重泪已读阅所有古籍为条件,安心的在村子里住下。

    只不过起初还是隔三差五的守在问月殿外陪着抒女,久而久之去的次数也就多了。

    好在天子剑听从他的话没有离开过村子,否则又是一场不小的骚动。

    往后每每找到可行的办法都会到问月殿尝试,但次次都已失败告终。

    老族长经过那次的事件后便病下了,足足躺了半年仍是没能好起来,在弥留之际把族长之位交给了鄂那山。

    “我是不会对你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是鄂那山就任族长时对重泪说的话,也清楚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态度。

    随着时光的流逝,重泪坚持不解的守护终究还是没能等来奇迹发生的那一天。

    迎来的却是抒女病重的消息。

    六年的坚持终于换来跟抒女隔着石门见面的机会。

    他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雀跃,然而更多的还是心疼与无助。

    “重泪大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当苍白无力的抒女出现在他的面前,泪伴着五味杂真止不住滑落。

    想靠近的脚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声音颤抖:“你瘦了,憔悴了。”

    淡淡的笑容在抒女的脸上绽放,她说:“重泪大哥,我还记得曾答应过你会好好的给你抚琴一曲,虽然这六年来我不断的奏曲,终究我还是最想弹给你听。”

    “这六年来,你每次抚琴我都有在听。”

    “但是这次是特别的。”抒女摆好的琴笑说,“希望你好好的聆听,记在心里永远都不要忘记。”

206.有遗憾也是美的

    经由抒女指尖流泻而出的曼妙旋律仿佛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扣人心弦,悲伤洋溢,让重泪止不住湿了眼眶。

    鄂那山在织雾的陪同下轻声走来,叹息道:“我和你一样都期望着她有一天能够带着自由走出来,然而却没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代她受过,明明知道她每天煎熬着怎样的内心痛楚,却只能远远的站在外面什么都做不了。”

    听着他们的懊恼,重泪只觉心里的悲凉越来越浓烈,沉重的步伐微微往前挪了挪,雷鸣声毫不怜悯的轰然而起。

    微微蹙眉,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抒女抬起苍白的脸笑说:“重泪,你可记住了?”

    “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重泪抬手哽咽道。

    浅薄的笑在她的脸上晕漾,低语呢喃:“那就好,这样心里的遗憾也就小了很多。”

    “对不起,到了最后我还是没能靠近你。”

    看着重泪无助的样子,其实抒女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感激,笑着安慰说:“谢谢你。谢谢你这六年来一直都遵守着跟我之间的约定,没有随心所欲乱来。”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不要你这句谢谢。”

    “你不会的。”抒女笑得很是坦然,“因为你很清楚族人的安全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我的父母。”

    织雾已经泣不成声,抽噎道:“女儿,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娘,不要为我难过,你一定要跟爹好好的保重。”依依不舍的凝望着重泪,“如果当真有来生的话,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我都要再次遇见你。”

    在神琴消失的瞬间抒女微笑着倒下了。

    重泪快速的冲到了她的身边,即使已经可以实实在在的抱着她,然而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失控到发狂嘶吼,连整个村子都跟着颤抖悲鸣。

    血的诅咒,只有到被施咒者死的那一刻才消失吗?

    露出青丝银发,满脸哀伤的抱着抒女离开。

    从那以后重泪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十年后的某一天一个叫做念抒的女孩跑到树屋下,唤醒了昏睡中的他。

    “你就是姐姐最爱最爱的重泪哥哥对不对?姐姐告诉我只要你能够找到陪伴了她六年的抒女琴,那么你们就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于是,从那天起重泪对这个约定深信不疑,跟念抒道别后便踏上了漫无止境的寻找之旅。

    一直到遇见了李青鸾。

    也许是因为青鸾和凤素的命运最终还是应验了珍茉儿最初的诅咒的缘故,所以高冷才会对我刻意的疏远和冷漠?

    看着说完故事后陷入沉默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的高冷,我禁不住抱住他试图给予一些些温暖。

    因为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色渐次变暗,高冷才收拾心情若无其事的说:“你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好。”

    我的声音刚落,门被人猛然的推开,随之传来一阵抱怨:“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要不是这小子说什么怕打扰你们之间的气氛,我早就进来了。”

    身后的小黑尴尬的进来,不知所措的站在二叔的身边,只是笑着。

    我凝视着他们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在外面站了多久?”

    “好像是从……”二叔故作回忆道,“高冷在沙发上坐下的那刻,我们就来了。”

    小黑不好意思的说:“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氛围好不容易变得那么融洽,所以不忍心打扰。”

    “于是你们就陪着等了那么久。”我一边分食一边说,“谢谢你们。”

    二叔一怔,随即笑说:“如果要感谢我们特意给你制造机会的话,那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随意的睨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高冷,“你的高先生什么脾气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我可不想事后被找麻烦。”

    机械的咀嚼完口中的食物,生硬的说:“其实我想说得是这段时间我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谢谢你们还能够谅解我。”

    “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小黑激动的搭在茶几上凑过来,“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聚集在一起,我更不会明白原来有同伴并肩作战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所以请不要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自责懊恼,人都有可能会犯错,重要的是还能抓住同伴的手,回到集体当中来,nntsoal的每个人都在等你。”

    泪水忽然模糊的眼睛,不住的往下滑落。

    “傻丫头,你是我们蒋家唯一的希望,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微笑着坚强过下去知道吗?”二叔难得露出宠溺的笑抚摸着我的头。

    内心深处在无意识中被掩埋的亲情再次有了温暖的味道。

    当我还在沉沦的时候,另一只温暖的手也抚上了我的头,低语道:“你吃完好好的在房间里待着,我去看看冷耳。”

    说到她,我的心也跟着隐隐抽痛起来。

    明明是个那么好的女孩,却偏偏遭遇了那么多的坎坷。

    原以为在她好不容易换回来的生命最后,可以好好的享受幸福,谁料想却是这样的结果。

    放下筷子,顿时什么食欲都没有了,失落的问:“有迦若的消息吗?”

    “那家伙自从得知冷耳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后就离开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小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的责难。

    二叔掏出口袋里的烟,微微蹙眉顿了顿又收了回去,可能是想到医院不能吸引吧:“这也难怪他,他虽是纸灵可也有情,对于冷耳的事情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自责难过吧。毕竟迦若是真心爱着冷耳这丫头的。”

    我和小黑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时博雅有事先回去了,说是等处理完会回来找你的。”二叔起身凝视了我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表情,“小黑,我们走了,病人需要休息。”

    两天后我可以出院,在离开医院以前特意去看了冷耳,顿时心里的遗憾越来越强烈,很怀念她充满活力的笑容。

    “走吧,高先生已经在下面等你了。”束蓉儿轻声提醒。

    深深叹息,说:“你和苍宿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他?”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总归有很多后续要处理的,他一直在事务所里忙着。”束蓉儿顺手按下了电梯。

    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久之前我都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然而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身边却不知不觉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而且还在我选择背叛他们的期间,依旧坚守着我最初的地方,选择相信我。

    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有你们在我的身边,真好。”

    “你的回归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大的好事。”束蓉儿进了电梯,一本正经道:“你跟高先生的牵绊我都听说了,也许不可否认你们有着太多的遗憾,但是我觉得正是我们心中有着那份遗憾,才会更加向往美好的期望,才会更加坚定的朝着这份期望努力。所以只要心中有着对彼此的信念,那么就算有遗憾也是美的,不是吗?”

    我明白束蓉儿是见我这几天有些精神不济,才会特别说这些来安慰我的。

    “老实说对于高冷口中的那三世情缘我真的感到深深的遗憾,然而却不是为我自己。”看到了她眼底的诧异,“毕竟不论我跟她们有着多密不可分的关联,然而我终究不可能成为她们。”

    “那你的意思是?”

    “我喜欢高冷,不排除这里面有前世因果的关系,可我对他的喜欢并不是为了弥补那几世遗憾,而是作为原原本本的蒋小岚去喜欢他,爱他。”

    并排着往门外走,束蓉儿突然沉声道:“可是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我争高先生,不知道现在还是否算数呢?”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我怔了怔反问。

    他忽然笑道:“看到你们是彼此喜欢着,我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再插足啊。”

    我认真的说:“蓉儿,谢谢你原谅我的出尔反尔。”

    “别说这些傻话了,爱情本就没有道理可言的不是吗。”束蓉儿释然的笑,“之前我过于执着以为只要喜欢就该去争取去拥有,但是现在我才隐隐明白,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去强势占有,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似乎这段时间你真的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躲开我探究的眼前,指着前面说:“别闹了,你的专属司机已经来了,快过去吧。”

    “你不一起走吗?”

    她轻轻的推搡了我一把,“今天我约了爸爸,不跟你们一起回事务所了。”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一转身便不由自主的靠近高冷,也许束蓉儿说的没错,即便是我们之间横亘着许多的遗憾,我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抚平。

    因为他是重泪留给我最美的遗憾。

    他接过我手上的行礼包丢进了后座:“上车吧,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顺从的爬上了副座,对在系安全带的高冷说:“在回去前我想去个地方。”

    “好。”他没有多加追问,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207.家的感觉

    原本我只是想到田螺的店里看看,去了才知道他居然把辛苦经营的梦想给结束了。

    这点让我的心里很不顺畅,说到底都是因为我。

    高冷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安慰:“已经到家了,可不要继续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他们都会失望的。”

    “恩。”调整好情绪跟着他回到了事务所。

    当打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了这个久违的家被布置的五彩缤纷禁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

    “欢迎回家。”

    二叔跟小黑的这句话更是让我抑制不住的落泪。

    哽咽道:“谢谢你们,我回来了。”

    看着他们欢声笑语开心的模样,我才明白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才是真正不想割舍的家,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再轻易的离开了。

    闲聊了许久我才回到对面的c座,望着房间的布局便不由自主的让我想起了冷耳四处乱晃的身影。

    事物依旧,人面全非。

    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慵懒的出来,透过客厅看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好奇的移步过去高冷居然已经弄了整整一桌子的菜。

    正当我想问这些是不是他亲手做的时,无意间看到了散落在垃圾桶旁外卖包装,略显失落改口:“你什么时候订的?”

    “你前脚刚进浴室,我就开始打电话了。”他摆好碗筷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带着几分的不满,“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轻柔的帮我擦拭着头发,这样亲昵的举动是我不曾想过的,现在不由让我感到特别的温暖。

    暗暗偷笑打趣道:“这么多的菜只有我们两个人吃吗,莫非该是你的嗜吃症又犯了吧?”

    高冷忽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身体,抵在我的肩膀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我有些怔愣的问:“高冷,你怎么了?”

    “我,在想冷耳。”

    简短的五个字让我的心也被感染了一丝的伤感,下意识的握手了他的手。

    听着他在我的耳边呢喃:“我真的欠她太多太多了,明明是我剥夺了她幸福的资本,更没能保护她最后的幸福,现在连告诉父母这个消息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这让我不禁有些喜悦又有些低落。

    转身望着他凝重不安的脸,轻轻的捧住低语道:“我很能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事已至此再多的自责也是无济于事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要振作起来,一起去面对当前的困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小岚,谢谢你还在我身边。”高冷用他温暖的手掌宠溺的抚摸着我的头。

    我开心不已的点头望着他,吻猝不及防的袭来,掠夺着我的意识。

    突然开门的动静让这一切都静止了,高冷微微蹙眉探向了门外,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二叔毫不知情笑盈盈的走过来,自顾的坐了下来:“呦,看来还是这边的伙食比较丰盛啊,小黑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不是让你们到外面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黑的动作顿时被高冷瞪得僵住,好半晌才尴尬的解释:“这可要问二叔了,明明已经订好了位置,结果他却说希望能够陪小岚姐一起吃,结果就不由分说把我也拉来了。”

    “别计较那么多了,既然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就要有家的感觉嘛,这吃饭就得人多才热闹是不是。”二叔边说边吃了起来。

    我笑着坐回了原位,冲对座的高冷说:“二叔说的也没错,这么多的菜我们也吃不了多少,就随他们吧。”

    “下不为例。”高冷不满的拿起筷子,警告,“下次要是突然出现后果自负。”

    “二叔,这可比你平时叫的外面好吃多了。”小黑含糊不清的说。

    “好吃就多吃点,吃不完剩下来那就是浪费。”

    看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压根就没有在听高冷说的话,我尴尬的笑笑,对暗自气愤的高冷说:“对了,苍宿呢?我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

    “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你放心该出现的时候他会自动现身的。”

    听二叔这么说,我更加的好奇了。

    “小岚姐,你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的。”

    “对了小岚,这个汤我也给你盛一晚,味道还不错。”

    许是因为他们几乎一度把高冷当成了透明人,惹得他十分的不满,不但限制了他们吃的分量还勒令小黑洗碗清洗厨房善后。

    而二叔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撇下小黑独自一个人开溜了。

    高冷把我拉到了客厅按在沙发上,更明确表明不准我去帮他,于是我只能远远的向他投去鼓励安慰的眼神。

    “你在绝杀的几个月中可找到了解救那几个纸灵的方法?”

    冷不防的被高冷这么一问,刹那的脑袋空白后我回想起了龙千行临死前对我说过的话:“似乎要先找到各自的琴魂和剑魂才行,但是这个的准确性我还不能保证。”

    “既然如此不管是真是假那就试一试吧。”高冷沉声道,“你可有什么头绪?”

    暗暗叹息,摇头道:“没有,你也知道现在的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是在以前我还能做出一些感应,可是……”

    “别想那么多了,总会有办法的。”高冷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再来研究。”

    继而换成淡漠的态度走到厨房把小黑拎了出去:“你跟我出来,有事情给你做。”

    虽然这个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然而却并没有感觉到孤独,因为我知道我的身边还有关心我的人存在。

    回到房间准备休息,惊愕的发现怛圳居然会出现,忙小心提防的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慢慢转身用冰冷的眼直勾勾的望着我,良久才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那天差点让你被废墟掩埋,真的很抱歉。”

    “你我的立场不同,不需要道歉。”我想了想说,“如果你的心里还有一点点在乎我的话,请你离开绝杀不要再替他们为恶了,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他忽然露出一丝的冷笑,靠近了几步肃然道:“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这样的人生,那么我早就已经死了,今天更不可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可是……”

    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脑袋抵在他的额头上,低语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做出这样决定,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加的重要。”

    我心下一怔,机械的叫唤:“怛圳,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毕竟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报。”

    “已经不重要。”他认真的说,“在我以为你已经死了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

    此时,我无言以对。

    “家,是我永远都给不了你的奢侈,所以这也注定我必然会输给高冷,你们好好珍惜吧。”

    怛圳的话伴随着和飞舞的黑色羽毛一直在我的耳边不断的萦绕。

    哪怕再艰辛,我希望他也能够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而不是,一味的沉沦在对我的执着里。

    第二天带着惺忪的眼醒来,到厨房拿瓶饮料的功夫,束蓉儿居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我意外不已的人。

    “好久不见了,小小姐。”

    我忙迎过去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小酒你这么会跟蓉儿一起出现的?”

    “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束蓉儿疑惑的问,“她莫名的出现在我们家楼下,还说一直住在你家的老宅,你不是说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吗?”

    “因为我不是人类啊。”小酒爽快的解释,“其实我是蒋老先生的纸灵,这次来找小小姐也是为了完成主人的意愿。”

    束蓉儿将信将疑的问:“这是真的吗?”

    我点头道:“小酒,我爷爷让你找到做什么?”

    “帮你重新找回失去的灵力。”小酒一本正经的说,“其实主人在放弃研究暗黑纸牌术的时候就预料到小小姐终有一天会失去所有的能力,所以才会特意为你量身定制了新的纸牌,希望能够让你通过试炼获得新的力量。”

    我茫然不已,毫无头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小小姐应该已经见过二少爷了。”

    “你是指龙千行?”她点头,我说,“他已经死了,难道爷爷早就知道他会……”

    “不错。”小酒露出倾慕的表情,“主人是我见过最具有天赋的纸牌召唤师,不仅可以通过自己的灵力创造新的纸牌,更懂得占卜预知未来的能力。”

    我附和道:“小的时候我就觉得爷爷是个了不起的继承人,曾发誓要成为跟爷爷一样优秀,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短短的几年时间我便成了一个人。”

    “我想小小姐现在最希望的是重新得到力量,从而保护身边在乎的人对吗?”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没错,是迫切的希望着。”

    “那么就让我开始帮你做试炼吧。”小酒说着给我递来一个木盒子。

208.试炼前夕

    都说越发平静的氛围越是不安的前兆,尤其是今晚发生的事情让我更加的深信不疑了。

    大厦不仅全部进入停电状态,更离奇的居然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走出去。

    提早一步回来的束蓉儿对此很是困惑:“你说会不会是撞邪了,一大早就发生这种灵异离奇事件,那些被困住的人都吓的不敢出门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出去看看吧。”翻找出手电筒便出去了,束蓉儿紧跟其后。

    通透光线看过去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束蓉儿搭着我的肩膀低语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可能只是正常停电,没准一会儿就有了。”

    我环顾了一圈周围说:“那走不出楼梯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也是正常的楼层错觉?即使是这样一两个还说得过去,所有人全都这样未免也太凑巧奇怪了吧。”

    “你想怎么做?”束蓉儿晃了我几下说,“不如我们叫高先生他们一起吧,人多安全一点。”

    的确,现在的我就算发现了异常也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束蓉儿只是一个结界师,到底有怎样的能力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

    微微点头,伸手去触碰她的脸试图给予一些安慰,在无意中碰到了她左耳,恍然大悟的提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钱桢老头那里得到的鱼音至今为止一次都还没有使用过吧,要不趁这个机会试试?”

    “你确定要我这么做吗?”

    谈话间转身,还没走到c座的门口突然感觉身子一沉,起初还并没有感觉到异常,直到束蓉儿抓紧我的手露出诧异的神情:“小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会在四楼?”

    我下意识的举起手电筒四处晃了晃,果真刚才那一下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可是具体如何又实在摸不着头绪,于是提议说:“我们走楼梯回去看看。”

    “那好吧。”束蓉儿紧紧的抓住我跟在身后。

    很快我们便走到了楼梯口,然而不管我们走多少次却始终无法上去五楼,这让我很是莫名,百思不得其解。

    束蓉儿颤抖着声音说:“这该不会是真的撞见灵异事件了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小岚?”

    “我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说,“蓉儿,你用鱼音的力量试试,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她的动手僵持了片刻,说,“我尽管试试吧。”说完,慢慢的移动到我的面前,开始结印施展灵力。

    昏暗的环境忽然渐次变得亮堂了起来,白光一点点的朝四周扩散,原本还展现在眼前的景象全都不见了。

    正当我还处在诧异不解的同时,一道影子蹿了出来,猝不及防的将我扑到在地。

    我慌忙叫喊着束蓉儿的名字,她本能的对着压在我身上的影子布上结界,顿时他被困住动弹不得。

    束蓉儿帮忙拉我起来说:“我们好像是被困在了虚拟空间里,刚才明明还在大厦的楼梯道上,现在却在停车场。”

    “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苍宿从式神上跳了下来,对我们的存在很是意外。

    我同样也用意外的口吻反问:“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你不是去帮事了嘛,怎么也被困在这里了?”

    “额。”苍宿略显尴尬的说,“我正准备回去哪知却不小心闯到这里来了。”

    “你发现什么端倪没有?”束蓉儿挪到他跟前问道,顺势解开了对式神的束缚。

    苍宿随意的看了一眼四周说:“暂时还没有发现出口,只是每次当我使用式神和灵力的时候都会被一次又一次的卷入到另外一个空间里来。”

    “你们说这到底会是谁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对于困住我们的人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我表示很好奇在意。

    如果说打从我一出房间的门就进入了虚拟空间的话,那么那扇门或许就是关键,换言之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更确切一点对准的目标应该是我。

    那么,对方想要对我怎样呢?

    “这里的情况大致上我已经查看过了,只不过有一扇门我无论如何都打不开,或许借助你们的力量能够成功也不一定。”

    顺着苍宿所指的方向探去目光,发现停车场的正中央居然出现了一个大红色的门。

    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狐疑的问:“这扇门靠谱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只有试试看。”束蓉儿说,“眼下我们对这个虚拟空间一无所知,只能通过不断的深入了解来收集数据资料,从而进行分析。”

    “也只能这样了。”无奈的妥协道,“不过目前的情况就只能仰仗苍宿和蓉儿你们了,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他们冲我点点头,转而进入了认真对待的状态,当两股力量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仿佛融成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原本还红的扎眼的门眨眼的功夫居然变成了一个虚拟的门,我忍不住雀跃道:“太好了成功了,果然团结就是力量,你们两个联手真是绝配。”

    束蓉儿略显尴尬的咳了几声说:“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先进去吧。明天大家都还有事,可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了。”

    说完,第一个进入了虚拟门。

    “小岚你先进去,我最后。”原本我是想等苍宿进去之后我再行动的,不过听到他这么说,我的脚就不由自主的挪了过去。

    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就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本以为束蓉儿会在这里等我的,哪知却始终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喊了几声也得到不任何的回应。

    “苍宿你还在外面吗?”我转身看不到他于是对着虚拟门喊道,好半晌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打算从这道门出去看看情况,哪知刚一靠近虚拟门居然消失了。

    这点让我心慌不已。

    放眼望去就只有我一个人,沿着悠长的走廊不停的往前走,然而却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般,也不知走了多久出现在我面前的都只是一望无际的走廊。

    在我快要陷入绝望的事情,疲惫的身子突然一滑脚下出现了一道裂缝。

    霎时不断有白色的气体从裂缝中飘出来,呛鼻的气味差点让我呼吸不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如此想着加紧脚步远离这里。

    “小岚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的后背忽然一凉,肩膀一紧,一道男性的声音传来。

    我僵硬着身体慢悠悠的转过去,顿时让我惊愕不已,抑制不住的呼叫道:“爷爷,怎么会是你?”

    “全都是为了要见你啊。”他看着我露出宠溺的笑,像小时候一样怜爱的抚摸着我的头。

    虽然能够看到久违的爷爷让我很开心,但是此时此刻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提防的往后退了退,质问道:“你真的是我爷爷?见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收起悬在半空的手,对着我笑出了声,不紧不慢的解释:“小岚,难道你忘了这张纸牌的由来了?”

    “这张纸牌?”我狐疑的打量他,“难道你是指这个虚拟空间?”

    “这是你小的时候借助了我的力量而创造出来属于你自己的纸牌,只是那时的你还不能熟练的操控灵力,所以我就把它收了起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我就是通过这张纸牌跟你见面的,你跟龙千行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些年来让你一个人支撑着蒋家的使命,我感到十分的愧疚,同时也为你感到骄傲。”

    “我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爷爷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对此我十分的困惑,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很耐心的解释道:“当年那场邮轮事故其实我是被龙千行所害最终才没能幸免于难,好在当时我将虚拟空间的纸牌带在身上,于是我便将自己的魂魄封印在了纸牌里。”

    “爷爷居然会封印术。”我很是惊讶的说,“难怪小酒会说爷爷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纸牌术式师。”

    “其实你的天赋一点儿也不比我差。”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虽然我最后把纸牌交到了小酒,然而当我出来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我再也不能用任何的形式在这个世界存在。”

    我说:“所以,爷爷这次是为了我才出来的?”

    “没错,新的纸牌虽然已经诞生,然而我却担心你还没有能力凌驾他们的力量。”

    他冷峻的表情让我心下一怔:“爷爷,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弃的,我相信自己可以克服的。”

    “你能够这样的信心我很欣慰,可是在试炼的期间,你所面临的问题不是磨难和煎熬,最大的难关是你与生俱来所蕴藏的力量。”

    “爷爷的意思是?”

    他的手搭在我的头上,那一刻我却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温暖:“我把自己的力量交给你,希望你能够克服心魔,涅重生。”

    “丫头,你一定要努力好好的活下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会看着你的。”

209.他们误会了

    当我还在消化爷爷所说的话,但见他已经在我的眼前消失了,眨眼的功夫我竟然在c座事务所。

    束蓉儿担心的凑过来打量着我问:“小岚,你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你们都还好吧?”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苍宿,“进入到那扇虚拟门后你们都不见了。”

    不过想想既然这是爷爷为了见我而启动的术式,那么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小酒从沙发上站起来,解释:“我原本没打算让他们进入虚拟空间的,只不过因为我的疏忽和处理不及时这才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久违的旧式纸牌夹在她的指缝间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本能的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拿,然而小酒却把手给挪开了:“小小姐,为了安全起见这个还是先暂时由我来保管吧。”

    微微蹙眉,我收回了手,虽然爷爷简单的跟我说明了一些情况,但是具体的我还是不甚了解。

    “小酒,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吧,为什么想要突然间试探我?”

    “想必小姐也见过主人了。”小酒淡笑着解释,“原本我一直遵照主人的意思保管好这张纸牌,但是前不久主人在虚拟空间里召唤我。说是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让我带着纸牌帮助你尽快的恢复灵力。”

    我还有一丝的疑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明确的告诉我,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我还以为真的有人在大厦里搞鬼。”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小酒立即耸耸肩撇清了关系。

    束蓉儿也赶忙澄清道:“我跟你一样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苍宿更是简单的摇摇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于是我把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小黑和二叔身上,还没跟他们对质高冷从电脑前转过身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为什么。”我不假思索的问,眼神中带着几分的不满。

    他风轻云淡的解释:“第一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毕竟蒋老先生对你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第二我听小酒说这张牌是你小时候跟蒋老先生一起合作创造出来的,所以我是想试探一下你是否还能感应到纸牌里所蕴含的你的能量。”

    “因为自从主人的魂魄进入到虚拟空间以后大部分的能量都被主人的所覆盖,所以高先生是担心你如果要进入虚拟空间进行试炼的话,如果不能做到跟纸牌里的能力达到同步共鸣反而会适得其反。”

    听完高冷和小酒的分析我的怒气也消了大半:“我在里面见到了爷爷,这就说明试验算是成功了对吗?”

    小酒点点头,笑说:“没错,小小姐,你已经可以进入虚拟空间修炼了,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等等。”我无力的在高冷的旁边坐下,叹息道,“你们擅自做主折腾了我一整个晚上,我现在又困又累的,不行我得先回去睡一觉,等我养足了精神再说吧。”

    束蓉儿提议说:“我看大家都有些饿了,不如我煮面给你们吃,好吗?”

    “那就拜托你了。”我十分感激的说。

    高冷看着我淡然的开口:“我就不用了,小岚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拉着我就往他的房间走去。

    当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进来过了,不禁好奇的问:“你想要跟我说什么,莫非是一些不好意思让人听的话?”

    “你在想什么呢?”高冷斜睨着目光轻点我的额头。

    随即在床上坐下,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问:“好啦,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到底怎么了?”

    “我的父母要过来了。”高冷静默了半晌才说出这句话。

    顿时我僵住了片刻,怔怔的问:“你已经跟他们说了冷耳的事情?”

    “恩。毕竟我曾经答应过要好好的照顾她的,但是结果我却违背了承诺,我想我有义务接受他们的责难和质问。”

    冷耳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演变成这样,但是在这场意外受到最大牵连的无疑是高冷。

    虽然我从未见过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但是我总感觉到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会拿亲生儿子当仇人看待的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去面对的。”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仰视着表明心迹。

    高冷凝视了我许久,突然俯身将我抱住,轻声呢喃道:“怎么办,我发现一旦把情感表达出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我总觉得身边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忽然一怔,心里又涌现出一股窃喜。

    默默的回应着他的拥抱,低语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互相依赖彼此吧。”

    他的额头慢慢的抵住我的,近得都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感觉到他的嘴在靠近,我还在小期待这种甜蜜的时刻,哪知他突然把我按在了床上,随即拉过被子盖好:“休息吧,到时候我会叫你的。”

    “就这样?”我有些小失落的说。

    他微微蹙眉反问:“你累了不睡觉还想干嘛?”

    “我……”总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吧,顿了顿侧过身呐呐的说,“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在这里睡而已。”

    视线突然一暗,一个吻落在了我的额头,高冷笑说:“想要这个就直说好了,我不会吝啬的。”

    霎时有些气恼的抓过旁边的枕头推在他身上,反驳道:“我才没有在想这些事情,你可别想歪了。”

    好半天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我暗暗的打量发现他居然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在电脑前摆弄,稍稍沮丧的蒙住了头。

    “你这样的睡法小心把自己给闷坏了,到时候我又要跟着头疼了。”

    伴着这句半关心半调侃的话我慢慢的睡着了。

    等我自然醒来的时候高冷还坐在电脑前面,我爬起来说:“现在几点了?”

    “按正常来说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高冷头也没回的应我。

    脑袋有些昏昏的说:“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啊,小酒还在等我修炼纸牌术呢。”

    他过来轻弹了下我的额头,略带抱怨的说:“是有人睡得太香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是吗?”摇头说,“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好饿,先弄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几个人影匆忙的跑开,我困惑的抓住了离我最近的一个发问:“小黑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那为什么看到我就慌慌张张的跑掉了呢?”

    “小岚姐,其实我找你没什么事。”小黑支支吾吾的解释。

    二叔突然蹿了出来,一把将小黑拉走:“我们还有事要办,你自己看着办哈。”

    “你们要去哪里啊?”

    我这才一问完,苍宿也要离开:“其实我也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忙些什么呢?”话音未落小酒也已经走到了门口,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今天我住在d座,会等到明天再过来的。”

    他们的反常举动让我很是摸不着头脑,沉思的回头看到从刚才开始就斜靠在一边的高冷,也是一脸莫名的笑意。

    我不理解的问:“你笑什么呢?”

    他靠过来动作熟练的帮我把衣领的扣子给系好,微笑着说:“照这样看来他们是没有准备我们的食物了,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煮的。”

    尴尬的看着他往厨房移动的背影,我恍然大悟的冲过去:“他们该不会是以为我们……昨晚……”

    真是糗大了,难怪他们看到我的样子就一个接一个的落荒而逃。

    “这样不是很好嘛,难道他们这么识趣给我们制造环境过二人世界。”高冷一边翻看冰箱一边说。

    我趴在柜台上说:“是不坏啦,但是你会煮东西吗?”

    他机械的把冰箱关上,摆出一张结冰的纸牌说:“拿现成的叮一下就可以了。”

    眨眼的功夫面前突然多了好些冷冻套餐。

    “你什么时候开始把食物给藏在纸牌里了?”我目瞪口呆的问。

    虽然我也知道他会使用一些纸牌但是却没想到会用到这个程度上。

    高冷一边忙着叮东西,一边说:“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们的饮食是非常没有规律的,所以为了防止冰箱被那两个人掏空我就想了这个办法。”

    “你还真绝。”

    “小岚,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宁静吧。”高冷忽然露出严肃的表情,“你我都知道绝杀的最终目的是在我,虽然这段时间他们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天子剑和抒女琴都在我们的手上,跟他们的对抗迟早还是会一触即发的。”

    这点我又怎会不明白,所以我才迫切的想要重新得到力量。

    “这该不会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吧?”

    我冷不防的这么一问,似乎被我说中般高冷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脸转移话题:“已经好了,我拿给你。”

    “这些我统统要叮了吃。”我任性的笑说。

210.不一样的考验

    短暂的温馨终究还是过去了,小酒一早就十分严肃的进入主题,说:“小小姐,我已经把新的纸牌都分散在虚拟空间里了,你必须要全部找齐才能从里面出来,你准备好了吗?”

    我兴致勃勃的回应:“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好,我这就打开虚拟空间的门。”小酒刚拿出纸牌高冷补充道,“我可以跟她一起进去吗?”

    “为什么?”我和小酒异口同声的问。

    他风轻云淡的说:“你也知道小岚现在的情况,我是担心她还没有那个能力,要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那就麻烦了。”

    “高先生你未免想的有点多余。”小酒似笑非笑的解释,“难道你认为我这个施术者没有能力保护小小姐的安全?”

    在他们的对视过程中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我尴尬的笑说:“你们这样似乎也太小看我了吧,试都没试凭什么就料准我不行。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不耐烦,小酒二话没说便打开了虚拟门。

    我顿了顿调整好心情说:“你们就放心的等着吧,我一定会带着成功的喜悦出来的。”

    在他们的鼓励声中我再次进入到这个让我情绪复杂的虚拟空间里面,望着长长的走廊,我忍不住抱怨道:“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让我走那么久才出现场景可以吗?”

    “八成是你平时都对那么纸牌不好,所以才会惹恼了他们故意整你。”

    高冷揶揄的声音让我很是诧异,忙不迭的回头果真看到他一脸无害的站在我身侧,顿时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好奇的问:“小酒不是禁止你进入,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那也得有本事把我弄出去才行啊。”若无其事的说着径直往前走,“别傻愣着了,快点处理完去医院看冷耳。”

    听到这句话我的脚步下意识的加快,同时也不忘环顾观察四周,小酒说纸牌会分布在空间各处,那么总有一张会出现在我的不经意的视线范围内。

    慢慢的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花园,到处都是各色各样的花,花香弥漫,还有喷泉池,我不禁莫名的赞叹这简直比特效还赞,简直就是要什么有什么。

    “你确定自己不是来享受的吗?”高冷对着沉浸在花海中的我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我的意识就清醒了。

    “我也有在找啊。”四处乱瞄时发现在喷泉池里出现了一张众里寻他千百度的纸牌,霎时喜上眉梢扑过去,“终于有所发现了。”

    刚伸出手发现高冷的手似乎被喷泉里池里的水给烫了一下,慌忙收回来的手有些微微发红,我立即拉过检查:“还好吗,疼不疼?”

    “没事,看来要拿出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我完全没有在听他的叮咛,自顾的呢喃:都红了一大片了,可惜我没带药过来,暂时你就先忍忍吧。

    说完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池底的纸牌上,做好准备要伸下去,高冷立马抓住了我的手,提醒:“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没听见啊,这水会灼伤皮肤的,先想想办法再说。”

    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感到畏惧,反而安慰的说:“既然是对我的试炼那么我必须要有做好有所承受的准备,所以不要阻止我去尝试。”

    他僵持了片刻,妥协道:“那好吧,我放手,但是如果你一察觉到不对劲就立即放弃知道吗?”

    “好。”我顺从他的话连连点头。

    看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纸牌,我定了定心神毫不犹豫的把手往下探,起初有一点刺痛的感觉,但是越往下面伸那种感觉慢慢的消失了。

    当触碰到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的举起来欢呼道:“你看,我成功的收集到一张了。”

    “看来这里还真不是我的主场。”高冷抓握了几下受伤的手,略显失落的叹息。

    然而我才刚开心了一会儿,场景立马又换了居然是在高塔上,这高度吓的我有些腿软不敢往下看了。

    高冷好奇的往边上挪了挪,指着上面的指示牌说:“现在是挑战极限的时刻,只要划过铁索到达对面,才可以重新获得另一张纸牌。”

    “这到底是在历练我的灵力还是在折磨我的体力和精神力啊。”我忍不住抱怨道,“小酒你给我出来说清楚,说好的找纸牌怎么变成闯关了。”

    “需要我帮忙吗?”

    已经整装完毕的他悠闲自得的看着还在原地发愣的我好心的询问。

    我不假思索的回应:“当然要啦,等我完成任务看我出去怎么修理她。”

    “好了,我们出发吧。”

    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高冷带着我已经滑了出去,任凭我想抓住围栏都已经够不到了,伴着惊险刺激的呼喊声终于安全抵达。

    看到前面铺了一块铁板,高冷十分自觉的说:“不用想这一定又是留给你的,好好的体验吧。”

    “你就这么放心让我过去?”我略显失落的问。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负责人是小酒她必然不会对你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大不了你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我把你扛回去。”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懊恼的一股脑儿冲上了铁板,顿时一阵电波袭来,差点电的我全身发麻。

    脚一软快要趔趄在地的时候,高冷不顾电流的攻击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扶着我。

    一站定赶忙询问道:“没怎么样吧,实在撑不住就出去吧。”

    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面容平淡的说:“只要这样就没事了。”

    我将信将疑的牵着他一起走过去拿起第二张纸牌,心有余悸的说:“现在又有什么新花样啊,快摆出来吧。”

    眨眼的功夫我们又换了一个地方,这次居然是一个操场。

    看到高挂在半空的横幅上写着:纸灵界第一次集体运动会,我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环顾偌大的操场只有我和高冷两个人,对着空旷的地儿叫唤:“请问运动员们在哪里啊?”

    “这些奇形怪异的家伙们该不会就是你要寻找的纸牌们吧?”

    高冷的话中透着一丝的微妙感,我忐忑的转过身看到面对站着一群体态各异的白色人状物体,顿时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

    “你们集体出现该不会是想要来个起义大造反吧?”高冷饶有兴趣的问。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白色人站出来说:“你是什么人,我们跟前主人小岚说话,还没有你插嘴的份儿,一边呆着去。”

    高冷的脸立即黑了下来,暗暗攥紧拳头低吼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有胆量的再说一遍。”

    白色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冷哼道:“我们才没有功夫跟你耍嘴皮子,我要跟小岚说话。”

    “你们……”

    我赶忙拉住他安抚道:“让我来,你先在一旁冷静一下哈。”推开了高冷,我困惑的问,“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那个时候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是我的失误。但是这次我是带着一定要恢复灵力的信念来的,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会集体出现在这里,但是我真的希望如果你们还信任我的话请继续当我的纸灵可以吗?”

    白色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说:“我们都是因为你爷爷的关系才能聚集在这里的,老实说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虽然总要召唤我们出来陪你消磨时间,但是不可否认我们都是快乐的,所以我们都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我该怎么做呢?”

    看他们都是处在灵体的状态,应该都还没有进入到纸牌当中。

    “你需要更我们重新签订契约,一旦成立关系我们便会自动回到纸牌中听你的指挥。”

    “我们知道你现在的灵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所以才会特别准备了这个运动会,希望你能够在玩的过程中慢慢的找回当时的感觉。”

    虽然还不太明白他们所说的意思,但是难得有机会跟自己相处了那么多年的纸灵在这样的情形下一起玩耍,何尝不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呢。

    于是我便拉着高冷一起参与了这次的活动,几乎把以前在学校里玩过的运动会节目都来了一遍。

    很累但是却也很开心。

    想到最先得到的两张纸牌便想把他们召唤出来一起玩,习惯性的默念想法,当他们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居然可以使用灵力召唤他们了。

    “小岚,你终于成功了,希望你再接再厉把自己隐藏的潜力也发挥出来。”

    白色人一个接着一个笑着回到了纸牌当中,我顿时既感动又开心。

    “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努力好好的保护你们的。”

    凝视着手里那一摞的纸牌我的心情很是激动,高冷轻点我的额头说:“小傻瓜,我们回去吧。”

    他抓住我的手瞬间便回到了事务所。

    束蓉儿端着两杯水迎过来说:“你们回来了,高先生,你的父母来了。”

    察觉到他的力道紧了紧,拘谨的僵住了脚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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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332/ 第一时间欣赏我和纸灵有个约会最新章节! 作者:穆木子所写的《我和纸灵有个约会》为转载作品,我和纸灵有个约会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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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纸灵有个约会介绍:
一场委托婚礼令我坚持了十年的纸牌驱灵师生涯有了转折, 追踪中遇到的车祸男人,以神秘莫测之姿闯入我的生活。 谁料嗜赌如命的父亲更将房子连同我都输给了他, 相继失踪的纸灵人,痴缠凄婉的三世前生, 我试图挣脱他口中所谓的命中注定。 “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这是我对于他的全盘否定, 随之换来的却是身边的人被无情抹杀。 父亲的背叛,失去灵力被解约,面临崩溃的边缘, 他如施舍般指给了我一条道路:成为侍琴师。 即使被伤得遍体鳞伤,我仍抽丝剥茧,愿找出他的破绽, 当真相披露才明白,高冷之于我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我从不后悔用这样的方式爱你。”他抚我之首如是说。 浮世经年,繁华若梦,谁又能伴我风云人生? QQ群号:297390686(欢迎纸灵党加入)我和纸灵有个约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和纸灵有个约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和纸灵有个约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