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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全文阅读

作者:小财迷     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txt下载     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章 沈斐教训林清远

    沈斐再不情不愿,他都需履行与平阳侯约定,乖乖回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

    沈斐一来,昔日同窗纷纷上前拱手作揖。

    “沈世子,许久不见,你可算回来了。”一名约摸与沈斐同龄的少年笑眯眯地道。

    “是呀,杨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眼前与沈斐说话的少年,正是杨刺史之子,杨玉堂。

    杨玉堂耸了耸肩,痞笑道:“挺好的,不过前日又被先生罚抄书罢了。”

    沈斐打趣道:“先生竟只罚你抄书?不拿戒尺抽你,杨兄应当捂着嘴偷笑了。”

    “沈世子说的是,不过先生不罚我,是因为他发现,像我这种懒怠的监生,可比课堂目无尊长的好太多了。”

    沈斐挑了挑眉,“哦?听杨兄的话说,竟有人敢在先生授课时造次?”

    杨玉堂四处看了看,压低了音量,道:“沈世子有阵子没来国子监,定是不知,这阵子林清远他……”

    杨玉堂还未说完,课堂其他人嬉笑了起来。

    “林公子,你今日又拿了什么来?当心又将先生吓晕,他找到丞相府去,让丞相大人罚你抄弟子规啊。”

    林清远冷嗤一声,有恃无恐地道:“我才不怕,我爹今日送赈银下江南,根本不在京都城内,我祖母和娘自小便疼爱我,舍不得罚我,就算这老头告上门去,也奈何不了我。”

    底下的人哄笑一堂,竟无人阻止林清远举动。

    见林清远将一条半死不活的蛇藏在先生案台上,还用先生授课的课本盖上。

    沈斐英俊眉宇皱成一团。

    杨玉堂叹息一声,见怪不怪地道:“这林清远已经不是第一回,上次将污秽之物放在先生案台上,活生生将先生气晕了过去。”

    “无人拦着他吗?”

    “谁敢拦,当今世上,谁不知道他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得皇上宠信的丞相,就连先生派人上门告知林丞相,林清远也是死不悔改,顶多安分两日又开始了。”

    杨玉堂难掩对林清远的鄙夷,道:“想来是他大姐被赐婚三皇子后,他才越发猖狂。”

    沈斐眸光微沉,见无人敢上前阻止,林清远不怀好意笑着,等先生过来授课。

    忽地,沈斐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林清远,站定在他面前。

    林清远见有人挡在他面前,不悦地道:“谁啊,走开,挡着本少爷了!”

    “是本世子。”

    林清远稍稍收敛些,道:“沈世子啊,怎么?找本少爷有事啊?”

    沈斐神情冷漠地道:“去将你放在先生案台上的蛇拿走。”

    林清远不满地道:“凭什么?”

    “你身为监生,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需我一字一句的教你吗?”

    “你!”林清远怒了,站起来与沈斐平视,骂道:“沈斐!别以为你是侯府世子就了不起,你莫忘了,我大姐马上就是三皇子妃!”

    沈斐勾唇,鄙夷一笑,“你大姐成为皇子妃,与你今日不懂尊师重道有何干?我再说一次,去将你藏于先生案台的蛇拿走。”

    林清远蛮横惯了,在府中,除了畏惧林琅天,在外也无人敢与他作对。

    如今,他觉得沈斐敢指使他,极度不满,阴沉着脸道:“我若是不,沈世子你能拿我如何!”

    “本世子能……”

    沈斐眼神一凛,二话不说,握紧拳头挥向林清远,将人打得狼狈的倒在案台上,他才不紧不慢地道道:“能教训你一顿!”

    林清远捂着生疼的脸,怒不可遏的瞪着沈斐,“你!你敢打我!找死!”

    林清远扑上去,与沈斐扭打了起来,可惜完全不是沈斐的对手。

    沈斐虽爱字画,可平日里没少跟随风学武,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的,不是林清远这等平日里闹着玩的花拳绣腿可比。

    林清远被打得鼻青脸肿,沈斐毫发无伤。

    直到先生来了,厉声大喝一句“课堂上打架,成何体统!”两人才分开。

    待先生询问清楚缘由,虽责备了沈斐,不应在课堂中动手,可也没罚他,惹得林清远更加不满,踹了一脚案台,气呼呼的扭头离去。

    头发斑白的先生见此,失望摇了摇头,也没了心思授课,就此作罢,让各位监生今日都回去,明日再来。

    贾英杰坐于案前,若有所思片刻,勾起冷笑弧度,起身追随林清远脚步而去。

    出了国子监便追上鼻青脸肿的林清远。

    他喊道:“林公子,请等等。”

    林清远回头一看,见是贾英杰,便停下脚步,但语气仍是不善地道:“贾公子,有事?”

    “在下不过想宽慰林公子几句,今日之事,你别放在心上,沈世子这人一贯清高,瞧不起旁人,又是身为平阳侯府世子,蛮不讲理就动手,也是见怪不怪。”

    见贾英杰为自己打抱不平,林清远立即忿忿不平。

    “不错!他沈斐以为自己是谁啊!若他不是平阳侯府世子,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像他这般自以为是的人,若没了平阳侯府世子的身份,怕是连林公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贾英杰为林清远说了几句话,挑拨起了林清远对沈斐的不满,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听闻这沈世子与你们相府三小姐交好,好歹你是三小姐兄长,他今日对你大打出手,真是不留半分情面。”

    提及林清浅,林清远眸光一冷,心中越发不满。

    贾英杰将他表情尽收眼底,与林清远同行一段路,有意无意将沈斐和林清浅“关系匪浅”的事灌输给林清远。

    “林公子,前面右转便是尚书府,在下先回府,今日与你一路相谈甚欢,真是一遇知己,相见恨晚,改日你我再好好的把酒言欢,畅谈一番。”

    “好。”

    “林公子慢走。”

    待贾英杰走后,林清远眼神阴森森的,朝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我呸,沈斐你等着!今日之仇,我不会忘记的!”

    毕竟沈斐世子的身份在那摆着,林清远再不满,也不敢带人一起打他,可独自一人,又打不过沈斐,这口气硬生生憋在胸口。

    以至于,他对和沈斐“关系匪浅”的林清浅,亦是横竖看不顺眼。

第92章 愤怒,她记住了!

    篱园。

    “长庚哥哥,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顾长庚握拳放到唇边,压抑的咳嗽一声,脸色微白,道:“无碍,喉咙有些不适罢了。”

    林清浅一脸担忧,道:“长庚哥哥,你今日还是别看书,回卧房躺下歇会儿,我早上让秋冬做了莲子羹,我现在回去盛些过来给你,莲子羹清热,长庚哥哥嗓子不适喝最好了。”

    “我没事,你不必麻烦,我等等让顾伯……”

    林清浅直接抽走顾长庚手中书籍,板着小脸,严肃地道:“不行,长庚哥哥这次必须听我的,你先回卧房,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顾长庚颇有几分无奈,见林清浅坚持,他只好道:“好,我现在回卧房。”

    林清浅满意一笑,看着顾长庚回了卧房,她才领着春夏回柳园盛莲子羹。

    回柳园的路上,路过花园时,见到林清远拿着弹弓,一脸戾气对小厮骂骂咧咧。

    “废物,本少爷让你站着别动,听不懂吗!害本少爷都打不准了,废物……”

    被拳打脚踢的小厮半句怨言都不敢有,神情恐惧,不停的磕头,“少爷,奴才知错了,不敢了,求少爷饶命啊,奴才不敢了。”

    林清浅眉头不着痕迹皱起,对林清远虽不满,也心知肚明,自己插不上手。

    本欲悄悄走了,无奈林清远一抬头,目光朝她看过来,林清浅只能上前,福了福身子,喊道:“二哥。”

    林清远高傲的“嗯”了一声,便没再搭理林清浅,她也不自找没趣,越过林清远往前走。

    林清远又重重的踹了两脚方才跪在地上的小厮,想到那日的沈斐,心口那股气憋着出不来,眼神越来越阴鸷,忽地,他眯起眼睛看向林清浅。

    他蓦地喊道:“三妹,等等。”

    林清浅停下脚步,回头,“二哥有事?”

    林清远阴测测一笑,道:“三妹,二哥有些无聊,不如你陪二哥玩会儿?”

    林清浅心中直觉不好,瞥了眼被打得浑身发抖的小厮,她笑了笑,道:“二哥,实在不好意思,祖母让我在房中多做女红,我这去库房领了料子,还急着要回去。”

    “我听闻祖母今日前往静心庙上香,需两日方归,你不说,我不说,祖母又怎会知道你不在房中做女红呢?”

    林清浅脸上的笑僵了僵,还是道:“二哥,这……不太好吧,我既已答应祖母,自是做到的,改日得空再与二哥一起玩,今日我先走了。”

    刚想走,林清远脸瞬间阴沉下来,咬着牙道:“林清浅,别给脸不要脸,本少爷要你陪我玩,你就得陪着!”

    林清远对身后其他两名小厮道:“去!将她给我拉过来,将苹果放在她头上去!”

    见两名小厮要上前拉走林清浅,春夏急了,挡在林清浅面前,道:“你们谁敢!别忘了,这可是三小姐!”

    两名小厮迟疑了起来,林清远冷声道:“本少爷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吗!小心本少爷现在就赏你们板子吃!”

    小厮不敢违背林清远的意思,上前硬是要将林清浅拉走,用力推开拦着的春夏,春夏跌倒在地,疼的闷哼一声。

    “春夏!”林清浅愤怒的瞪着林清远,“二哥!你就不怕我告诉祖母吗!”

    林清远冷笑一声,道:“林清浅,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林家,我才是天!别说祖母如今不在府中,就算祖母在,你以为她会为了你而罚我吗?”

    “你!”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拉过来,将苹果放在她头上。”

    林清浅使劲挣扎着,“松手!你们放开我,听到没有!松手!”

    由于林清浅一直挣扎,苹果放上去就掉,惹得林清远不耐烦地道:“行,你既然不想放苹果,那我们就不放。”他对小厮道:“给我把她按住,不许她乱动。”

    “是,二少爷。”

    两名小厮按着林清浅的肩头,饶她再使劲挣扎也无济于事,小姑娘的力气如何能比得上两名男子。

    被按着一动不能动,林清浅满脸愤怒地道:“二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林清远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拉紧手中的弹弓,眯起眼睛瞄准了林清浅的发髻,手一松,石子打在林清浅的发髻上,发髻散了,林清浅吓得惊呼一声,脸色惨白。

    “不错嘛,这比如打苹果有趣多了。”

    林清远因沈斐受气,憋在心口那股气,似找到了发泄,眯起眼睛,又拉紧了弹弓,手中的石子瞄准了林清浅。

    石子飞来那一刻,林清浅下意识闭上眼睛,往后一躲,石子直接打在了脸颊上,她痛呼一声,白皙的脸颊红了一大块。

    “小姐!”春夏急红了眼,冲过去想要护住林清浅,一名小厮将她拦住,把她推到在地上。

    林清远奸笑着道:“三妹啊,你要好好配合二哥呀,否则二哥手中的石子可是不长眼睛,要打到你身上,你可就别怪二哥了。”

    林清浅紧紧咬着贝齿,一双眼睛愤怒瞪着林清远。

    林清远不以为然,就是她这幅屈辱愤怒的表情,让他更为愉悦,仿佛看到有一日沈斐被他整成这幅模样。

    “三妹这次可不要乱动了哦。”

    林清远已经是有意的,石子全朝林清浅身上瞄准,她肩头,额头,胳膊……没一会儿,林清浅觉得浑身都疼,额头疼得直冒冷汗。

    春夏被另一名小厮压着不能上前,她哭着喊道:“二少爷,求求你放过小姐,你冲奴婢来,奴婢皮粗肉厚,没关系的,但你不能这样对小姐的!”

    林清浅眼睛发红,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软肉里。

    她发誓,她记住了!她日后一定不会放过林清远!

    林清远将一把小石子都打完了,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真好玩,不过看三妹样子,似乎挺乐意陪二哥玩的,那二哥勉为其难再玩一会儿吧。”

    小厮有眼力劲地上前道:“奴才去帮二少爷再捡些石子来。”

    “不用,这地上不是有吗?”

    小厮看看,地上石子可都差不多有拳头大小,为难地道:“二少爷,这石子大大,弹弓可能打不了。”

    “哦?是吗?那正好试试本少爷手上的准头如何,快,捡一块给本少爷。”

    小厮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捡了一块石头递给他。

    林清远拿着石头在手上掂了掂,忽地用力扔向林清浅。

    此次直接砸中了林清浅额头,她疼得一哆嗦,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肌肤往下滑,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春夏惊恐瞪大眼睛,喊道:“小姐!”

第93章 顾长庚动手打伤林清远

    篱园。

    顾长庚在卧房等了大半晌,还未见林清浅过来,心中疑惑,禁不住走出卧房问顾伯:“清浅还未过来吗?”

    “回少爷,三小姐还未过来。”

    顾长庚清秀的眉宇微蹙。

    从柳园到篱园来回都用不上一刻钟,为何林清浅这么久都还未过来?可是遇上什么事耽搁了?

    思前想后,顾长庚始终放心不过,对顾伯道:“我去柳园看看。”

    “好,少爷你早些回来。”

    顾长庚微微颔首,抬脚出了篱园。

    去柳园必经过花园,距离花园有一段距离,顾长庚便听见春夏惊恐的声音,心骤然一紧,他加快脚步赶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身体血液仿佛被冻住,浑身僵硬不能动。

    林清浅被两名小厮按着肩头,身子软软的,歪着脑袋,披头散发,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血迹,触目惊心,乍一看上去,像是没了气息。

    春夏哭喊着,“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松手,你们快松开……”

    两名小厮也被吓着,下意识缩了手,林清浅身子软软的跌倒在地上。

    春夏咬了一口抓着的她的小厮,跌跌撞撞跑过去,跪在林清浅身旁泣不成声。

    “小姐,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奴婢啊……”

    林清远没想到石头正砸在了林清浅脑袋上,见她一动不动的,他也胆怯了几分,结结巴巴地道:“喂?林清浅,喂……这,这不会是死了吧?”

    林清浅死了?

    顾长庚双眼猩红,凶狠的目光落在林清远身上,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是林清远杀死了林清浅!

    这个想法一点点在他脑海加深。

    在所有人始料不及时,顾长庚突然扑过去,将林清远按在地上,额前青筋暴起,拳头狠狠落在林清远身上。

    林清远被打得哀嚎了起来。

    “顾长庚!你……啊!你敢打我,你找死,我杀了你!啊……我一定要杀了你!”

    顾长庚红着眼,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他林清远以命偿命!

    像魔怔般的顾长庚,一双眼睛充满了戾气,十分渗人,旁边三两个小厮竟一时被吓得不敢上前,只能往前院跑,惊慌失措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要出人命了!顾长庚要杀了二少爷!”

    林清浅被春夏抱着,听得耳边模模糊糊的动静,一咬牙,忍着脑袋昏沉,强撑着睁开眼睛。

    春夏见了,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道:“小姐……奴婢,你……小姐终于醒了,奴婢去为你请大夫,请大夫……”

    林清浅转头看向右侧,见顾长庚拳头疯了一般朝林清远身上招呼,林清远有气无力痛苦哀嚎,可见伤的不轻。

    林清浅急忙喊道:“长庚哥哥,不要打了,长庚哥哥快,快住手!”

    若林清远出事,林家定不会放过顾长庚的!

    “小姐,你别动,你的伤还在流血!”

    林清浅不顾春夏劝阻,挣扎着站起来。

    见顾长庚骨节分明大手死死掐着林清远脖子,林清远脸色憋的涨红,已翻白眼,奄奄一息。

    林清浅赶紧扑过去,用力抱住顾长庚的手臂,心急如焚地喊道:“长庚哥哥,你快松手,松手啊,你再不松手就要出人命了,长庚哥哥松手……”

    顾长庚眼神呆滞,看到林清浅,瞳孔紧缩,理智在瞬间回笼,手上力道松了些。

    林清远一把推开顾长庚,身体滚了两圈,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林清浅满脸血迹,顾长庚喉咙发紧,哑声道:“你没事……”

    “对,我没事,长庚哥哥你……”

    林清浅脑袋昏沉,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幸亏顾长庚迅速伸手将她搂住,才没再次摔在地上。

    就在此时,福管家急匆匆的赶来了。

    一见林清远伤得不轻,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林清浅满脸血迹倒在顾长庚怀里,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喊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二少爷和三小姐扶回去,快让人去请大夫来!”

    愣住的下人们纷纷回神,赶紧的,上前帮忙的帮忙,跑去请大夫的请大夫。”

    ……

    幽兰苑。

    徐氏在房中刺绣,忽地,百合神色急匆的进来,慌乱地道:“夫人,出事了,二少爷被打成重伤,如今大夫正在江园替他医治。”

    徐氏脸色一沉,厉声道:“谁!谁敢将清远打伤的?”

    “这……奴婢不知,夫人不如还是先去江园看看吧。”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徐氏到了江园,大夫正在给林清远诊治,见林清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也有一圈红痕,她心急如焚地问道:“大夫,我家远儿如何了?伤的严不严重?”

    大夫起身见了礼,道:“夫人请放心,二少爷伤势虽瞧着严重,但所幸都是皮外伤,老夫开了伤药,二少爷静心修养几日,便会没事。”

    徐氏一听,提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多谢大夫,香兰,你送大夫出去。”

    “是,夫人。”

    徐氏在床榻前坐下,心疼不已询问道:“远儿,怎么样?身上的伤可疼?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子?”

    林清远立即哭诉道:“娘……你可一定要我做主,是顾长庚!他竟恩将仇报,掐着我的脖子,他方才想要杀了我!我险些就见不着娘了。”

    徐氏震怒,“什么?!顾长庚竟敢动手伤了你!”

    “不错,就是他,娘,你一定要帮我讨回来!”

    徐氏眼中闪过阴冷的光芒,拍了拍林清远肩头,安慰道:“远儿放心,娘定不会轻饶了顾长庚的!”

    徐氏从林清远房中出来,厉声冲福管家道:“去将顾长庚给我带到幽兰苑,胆敢伤了我儿,我要他不得好死!”

    福管家露出迟疑神色,道:“夫人,不如先问清楚缘由再做决定?”

    徐氏冷嗤一声,冷冷盯着福管家,“怎么?远儿身上的伤,福管家是瞧不见吗?还是说……我这当家主母的话,还使唤不动你福管家了吗?!”

    福管家弯腰惶恐地道:“奴才不敢,奴才遵命,这就奉夫人之命,将顾长庚带到幽兰苑,任由夫人处置。”

    给读者的话:

    五章完成啦,明天还是五章,喜欢的亲们多多支持,爱你们(づ ̄3 ̄)づ╭??~

第94章 徐氏重罚顾长庚

    柳园。

    林清浅额头的伤口已被处理过,上了药,人昏迷的躺在床榻上,眉头拧成一团死结。

    春夏守在一旁,眼睛通红,看向同样忧心忡忡的秋冬,道:“秋冬姐姐,怎么办啊?小姐还未醒,顾公子又被夫人带走,顾公子他会不会……”

    “别胡说,顾公子定不会有事的。”

    两人说话间,林清浅眼睫轻轻抖动了一下,蓦地睁开双眼。

    秋冬见了,惊喜地道:“小姐,你醒了,如何?身子可难受?需不需奴婢再让人去将大夫请来?”

    林清浅额前的伤还是疼,但回忆起昏迷前场景,她抓着秋冬的手,焦急地问道:“长庚哥哥?他如何了?”

    “这……小姐,你先别急,你还伤着呢。”

    林清浅急的都快要冒烟了,道:“快说,长庚哥哥如何了?!”

    春夏哽咽地道:“就在方才,夫人让福管家将顾公子带到了幽兰苑,小姐,你说,夫人她会不会把顾公子……”

    林清浅心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

    她面色凝重地道:“扶我起来,我现在就要去见母亲。”

    “不行,小姐刚刚醒,身上还有伤,你不能乱动啊!”

    “秋冬!扶我起来,听到没有!”

    被林清浅厉声呵斥,秋冬无奈,只好答应,扶着小脸毫无血色的林清浅前往幽兰苑。

    前往幽兰苑一路上,林清浅思绪乱作一团。

    如今林琅天和老夫人皆不在府中,徐氏不是心善之人,顾长庚伤了林清远,她定不会善罢甘休,该怎么办?

    ……

    幽兰苑。

    顾长庚跪着,徐氏怒目瞪着他,厉声道:“好你个顾长庚,枉我丞相府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敢对远儿动手!还险些害了他性命!”

    顾长庚冷着脸,勾了勾唇角,讥讽地道:“夫人,你为何不问问林清远他做了什么?他倒是险些害了清浅的性命!”

    “远儿他做了什么,自有我来这当娘的来教导,轮不到你说他半个字,更轮不到你动手!”徐氏大怒道:“我见你真是不知悔改,好,你没了爹娘,今日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

    顾长庚攥紧拳头,提起过世的顾昀和丁氏,眼神冷得如渗寒冰,一字一顿地道:“你不配!”

    “我不配?那今日就让你瞧瞧,我配还是不配!”

    徐氏对站在两旁的小厮冷声道:“给我把他按在长凳上,狠狠的打!我今日倒要瞧瞧,他这身骨头能有多硬!”

    “是,夫人。”

    两名小厮将顾长庚压住,一名小厮拿着竹板狠狠落在顾长庚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一板子下来,顾长庚愣是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吭。

    徐氏见了,冷冷一笑,尖锐着嗓音喝道:“用点力,你们都没吃东西,使不上力气吗!”

    “是,夫人,奴才知道了。”

    小厮用力将竹板打在顾长庚后背,竹板接二连三的落下,纵使顾长庚还是咬牙忍着,闷不吭声,但脸色苍白了起来,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

    徐氏勾起嘴角,阴冷的笑着。

    打了将近十几下,顾长庚已经半死不活趴在长凳上,身后淡青色的衣裳渗出了丝丝血迹。

    可徐氏仍旧不让小厮停下。

    就在此时,百合走过来,对徐氏行了一礼,道:“夫人,三小姐求见。”

    徐氏眸光一暗,道:“说我现在谁也不想见,让她回去。”

    “是,夫人。”

    百合退出去,将徐氏的话转告给林清浅。

    “三小姐请回吧,夫人说了,今日谁都不想见。”

    林清浅心急如焚,强忍着身体不适,道:“可否再跟母亲说说,请她务必见我一面。”

    百合语调提高了些,不悦地道:“奴婢说了,夫人不想见你,三小姐还是请回吧。”

    林清浅咬了咬牙,明知顾长庚就在里面,也不知情况如何,逼得没法了,她心一横,趁着百合不注意,重重推了她一把,百合“哎呦”一声,摔在地上,她趁机跑了进去。

    “来人,快来人拦住三小姐,别让她跑进去了!”

    林清浅到底是硬闯入了院里,一眼便见到院中被打得快丢掉半条命的顾长庚,还有坐于椅子上冷漠望着一切的徐氏。

    “住手!”

    小厮下意识住手,百合追了过来,见徐氏眼神阴鸷盯着她,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道:“夫人,奴婢,奴婢……实在拦不住三小姐,她推倒了奴婢,硬是闯进来。”

    徐氏将视线看向林清浅,呵斥道:“清浅,你还有没有规矩?竟硬闯进我院子,成何体统!”

    林清浅定了定心神,行至徐氏面前跪下,道:“母亲,清浅今日硬闯进来,实属逼不得已,我知长庚哥哥伤了二哥,母亲很生气,可这其中有隐情,清浅必须告诉母亲。”

    “哼,隐情?远儿如今躺在床榻上,伤得如此之重,有何隐情?!难道说不是他顾长庚动的手吗!”

    “是长庚哥哥动的手不错,可……”

    “既是他动的手,那便没什么好说,他敢伤了远儿,在丞相府中不知规矩,便要受罚!”

    林清浅心急地道:“母亲,可此次是二哥有错在先,二哥拦下清浅,用弹弓将石子打在我身上,最后还用石头砸伤了我,我额头上伤口便是二哥砸的,长庚哥哥见了,一时气不过,才会与二哥动起手来。”

    林清浅额头伤口上过药,可仍能看出伤的不轻。

    徐氏却装作全然看不见。

    她道:“你二哥不过与你闹着玩儿,一时没留意失了手,就算是他错,回头我自会教训他几句,轮不到他顾长庚一个在丞相府寄人篱下的人对远儿动手。”

    林清浅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护短,这两字,在徐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徐氏摆了摆手,道:“来人,继续打,今日我倒要看看他骨头多硬!”

    小厮又拿起竹板狠狠打在顾长庚身上,这才顾长庚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母亲,就算是罚,如今长庚哥哥受的罚也够重了,求母亲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

    徐氏眼睛微眯,冷冷看着林清浅,道:“清浅,你今天硬闯进我院中顶撞我,如此不知礼数,可是也想受罚了!”

第95章 不忠不义

    林清浅咬了咬唇,低声道:“清浅不敢,只想求母亲……”

    “既然不想受罚,就回你院里去。”

    徐氏冷声道:“给我继续打!”

    小厮拿起竹板接着打,木板落在顾长庚身上发出的的声音,想一把钝刀在林清浅的心拉扯。

    垂下眼眸,林清浅紧紧攥着拳头,挣扎片刻,她眼神一凛,蓦地抬头对上徐氏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母亲,你打算将父亲置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吗?”

    徐氏重重拍了下椅子,噌地一下站起来,怒声道:“清浅!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拿着木板的小厮被徐氏尖锐的嗓音吓一跳,不由自主停下来,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林清浅跪在徐氏面前,脸色微微泛白,眼神坚毅,不曾退缩半分,不卑不亢地道:“母亲,清浅并未乱说,父亲奉皇上旨意,将长庚哥哥抚养成人,此为忠,顾昀将军在世时,与父亲为生死之交的结拜兄弟,他抚养长庚哥哥,此为义。”

    林清浅一字一句咬的更重。

    “若今日母亲执意因长庚哥哥犯错,便要对他用重刑,要了他性命,传出去,别人将如何看父亲?这不正是要将父亲置于不忠不义之地吗?父亲身为堂堂一国丞相,不怕被人在背后笑话不不忠不义吗!”

    “你!”

    徐氏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清浅。

    林清浅抿紧了唇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清浅请母亲三思。”

    院子中气氛压抑,春夏跪在不远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中为林清浅捏了把汗,其余人皆是如此,皆能察觉到徐氏的滔天怒意。

    过了须臾,徐氏冷哼一声,道:“来人,将顾长庚拖出幽兰苑,别让他在此污了我的眼。”

    “是,夫人。”

    林清浅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去,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清浅多谢母亲饶长庚哥哥一命。”

    徐氏冷冷地瞟了一眼林清浅,哼了声,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已。

    百合跟着徐氏进了厢房,倒了杯茶给徐氏,道:“夫人喝杯茶消消气,犯不着为了顾长庚和三小姐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徐氏阴沉着脸,冷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从前倒真是我小瞧了她。”

    “夫人何必动怒,她不过一名庶出小姐罢了,夫人要整治她,随便寻一个缘由,便能罚了她。”

    徐氏眼中闪烁着渗人的寒光,道:“当真以为三两句话,便能将我唬住了?真以为她能救顾长庚,可笑。”

    徐氏递给百合一个眼神,百合弯下腰,她凑到百合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百合立刻道:“奴婢知道了,这就按夫人的吩咐去办。”

    ……

    身后伤的血肉模糊的顾长庚被送回篱园,趴在床榻上昏迷不醒,顾伯见他伤的如此之重,老泪纵横。

    “少爷,少爷……你醒醒,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不活了,老奴以死谢罪,去见九泉之下的将军……”

    林清浅本就昏昏沉沉,被哭得越发难受,脸色苍白如纸。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林清浅道:“顾伯,你先别哭,如今最重要是为长庚哥哥请来大夫!”

    顾伯抹了抹眼泪,“是,三小姐说的是,老奴这就出府为少爷请大夫,少爷先劳烦三小姐照看着。”

    “顾伯请放心,我会的。”

    顾伯急匆匆去请大夫,林清浅对春夏吩咐道:“去找把剪刀来,准备干净的巾条和水,还有止血的金仓药。”

    春夏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迅速按照林清浅吩咐去办。

    待春夏将东西准备妥当,林清浅深呼吸一口气,攥紧剪刀,小心翼翼将顾长庚沾满血迹的衣裳剪开,伤口部分的布料和伤口的血肉粘在一起,让人触目惊心。

    林清浅喉咙发紧。

    磕上眼睛片刻,再睁开,手微微发抖将布料一点点清理掉,清理过程昏迷的顾长庚疼得无意识闷哼出声。

    清理完,将止血金仓药洒在伤处,林清浅放下金仓药那一刻,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春夏上前扶住了她,忧心忡忡地道:“小姐,你没事吧?”

    林清浅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顾伯回来了,眼里含泪地道:“三小姐,夫人吩咐了,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府,无论老奴如何哀求,门口侍卫都不愿放老奴出府,这……这可怎么办啊?”

    林清浅抿紧了毫无血色唇瓣,视线望向呼吸薄弱的顾长庚,心中气得不行。

    徐氏心思竟如此狠毒,不曾打算给顾长庚留下活路。

    思绪翻涌,蓦地想起林琅天送给顾长庚的信物。

    那块圆形的玉佩!

    林清浅目光在屋内四处张望,疾步走向顾长庚的书房,在放着书籍、笔墨纸砚的案台翻找了起来。

    顾伯见了,道:“三小姐,你这是要找什么?”

    林清浅在屉中找到那枚玉佩,她将玉佩交于顾伯,道:“此物乃是父亲留给长庚哥哥的信物,凭借此物可无须经任何人许可,自由出入相府,顾伯,你拿着,快去帮长庚哥哥请大夫。”

    伤虽简单处理过,但伤得如此之重,还需大夫开药才行。

    “是,老奴知道了,老奴定会为少爷请来大夫的!”

    果不其然,凭借林琅天的信物,顾伯畅通无阻出府为顾长庚请来了大夫。

    大夫为顾长庚查看伤势,面露讶异,道:“这位公子伤势被人处理过了?”

    林清浅的心骤然一紧,“对,是我处理的,可是有不对地方?”

    大夫道:“小姐稍安勿躁,伤口处理十分得当,请放心,老夫开几服药给这位公子,这两日仔细照料着,不会有事的。”

    林清浅松了口气,“多谢大夫。”

    待大夫开了药方,林清浅道:“顾伯,你跟着大夫前去抓药,待药抓回来,让春夏将药煎了给长庚哥哥服下。”

    “好,三小姐,老奴知道的。”

    顾伯与大夫前脚刚出了卧房,林清浅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春夏扶住了她,见她面色发白,着急地道:“小姐,快,奴婢扶你坐下歇歇。”

第96章 你没事就好

    林清浅坐下来,喝了杯水,脸色才渐渐缓过来。

    春夏皱着眉头,劝道:“小姐,你身上也还有伤,不如先回房歇着,顾公子这里,奴婢会细心照料的。”

    林清浅摇头拒绝:“没事,我的伤和长庚哥哥比,根本不足一提,你无须担心,我若真当撑不住,会回去歇息的。”

    春夏知道劝不住,只能道:“好,那奴婢在这陪着小姐。”

    过了约摸两刻钟,顾伯抓了药回来,林清浅将春夏打发出去煎药,自己留在屋里陪顾长庚。

    昏迷中顾长庚额头满是细汗,林清浅从袖中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神情复杂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顾长庚是聪明人,他虽执傲、脾气倔,除非涉及顾昀和将军府,平日无论林清远如何挑衅、羞辱他,他都选择忍气吞声。

    今日却二话不说对林清远下重手,只因林清远伤了她,他为了她才出手的。

    林清浅思绪乱糟糟的,脑海中一个是噩梦中冷漠无情的顾长庚,一个是如今为她三番五次受伤的顾长庚,两人不停浮现,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顾长庚。

    春夏煎好药,端过来,林清浅与她一起将药给顾长庚喂下,又在篱园陪到天黑,顾长庚还未醒,林清浅才撑不住疲惫,留下春夏照料,回了柳园歇息。

    林清浅一夜噩梦连连,睡的并不安稳。

    梦中,高贵,阴鸷的顾长庚,残酷无情的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割掉她舌头,满口是血不能言语的她被捏住下颚,他道:“林清浅,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梦境一转,又成了顾长庚为了救她,扑身挡剑,浑身血淋淋的,对她艰难地道:“你没事就好……”

    林清浅惊呼一声,被噩梦惊醒,坐于床榻上冷汗涔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姐,你醒了,为何出这么多汗?可是做噩梦了?”

    林清浅微磕眼眸,收敛了思绪,道:“我没事,春夏呢?她可从篱园回来了?长庚哥哥情况如何?醒了吗?”

    “春夏尚未回来,不过奴婢今日一早去了一趟篱园,小姐请放心,顾公子虽还未清醒,但伤势并未恶化,也不曾高烧。”

    “那就好……”林清浅长吁了口气,伤势没感染就好。

    林清浅掀开被子下榻,道:“替我洗漱梳妆,我去篱园看看长庚哥哥。”

    “可小姐你的伤……”

    “小伤而已,昨日上过药,已经不疼了,不用担心。”

    秋冬这才道:“是,那奴婢这就替小姐洗漱梳妆,小姐用了早膳再过去看望顾公子。”

    林清浅用过早膳,来了篱园,一直待在顾长庚房中,他不醒,她终究是放不下心。

    到了午时,林清浅给顾长庚喂完药,拿手帕擦干净他嘴角药汁,一抬眸,就对上顾长庚微微睁着的双眼。

    一下子怔住了,呆滞望着顾长庚。

    顾长庚浑身上下都疼,见林清浅瞪大眼睛,一声不响望着他,他张口道:“清浅,你……”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处,身体疼得一哆嗦,话都说不了。

    林清浅猛地回神,慌乱地道:“长庚哥哥,你先别动!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顾长庚缓了片刻,虚弱地道:“水……能给我倒杯水吗?”

    “对!水!长庚哥哥你等等,我这就去为你倒水!”

    林清浅倒了杯水过来,亲自喂给顾长庚。

    “长庚哥哥,你慢些喝……”待他喝完一杯水,她问:“长庚哥哥还要吗?”

    “不要了。”

    林清浅将杯子放好,坐于床榻前,望着顾长庚,唇瓣微张,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

    倒是顾长庚细细打量起她,见她额头伤口刚结痂,他轻声问道:“你额头上的伤……可还疼?”

    “不疼了。”

    两人又沉默了,林清浅目光落在顾长庚身后的伤上,血肉模糊的伤,同他比,她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林清浅蓦地鼻头发酸,抽了抽鼻子,眼眶里泪珠在打转,忍不往一颗接一颗下掉。

    “长庚哥哥,对不起,都怨我,若不是我,你不会被母亲罚,你不会伤得这么重,呜呜……”

    顾长庚苍白着脸,见林清浅哭的双眸泛红,手足无措地道:“清浅,你别哭!别……别哭了!我,我……别哭了。”

    反反复复说着别哭,顾长庚不知还能说什么。

    过了半晌,顾长白皙修长的手抬起,本欲擦掉林清浅小脸上泪珠,在空中虚顿了片刻,只是轻轻抚了抚林清浅的脑袋。

    别哭了。

    你没事就好。

    林清浅收起内疚的心情,调整好情绪,鼻头红红,眼眶也红红的。

    她道:“长庚哥哥,你昏睡了整整一日,都不曾进食,想必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进来给你,正好与顾伯说一声,你醒了,他一直都十分担心你。”

    顾长庚虚弱的“嗯”了声,看林清浅离去,疲惫的合上双眸。

    ……

    天色已黑,顾长庚见林清浅难掩倦色,便道:“时候不早了,清浅,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这有顾伯,无须担心。”

    林清浅朝窗外张望,见天色确实不早。

    “好,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看长庚哥哥。”

    林清浅走后,顾伯为顾长庚伤口上药,上完药,他疼得额头满是冷汗。

    “少爷,你没事吗?”

    “没事。”

    顾长庚眼眸微垂,忽地问道:“我是如何从幽兰苑回来的?”

    “具体的老奴也不知,是三小姐和春夏姑娘将受伤的少爷带回来,我听春夏姑娘说,三小姐为了少爷,一醒来,便硬闯进夫人院里,还顶撞了夫人。”

    顾伯叹息了一声,感慨道:“三小姐是这丞相府中,唯一真心对少爷好的人。”

    顾长庚合上眼,并未回答,心想:她是丞相中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护着她!

    ……

    翌日一早。

    林清浅准备前往篱园,春夏进了屋,道:“老夫人今日一早回府了,让张嬷嬷来说,让小姐现在过去一趟景兰苑。”

    林清浅眸光微闪,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替我换件衣裳,我们便过去。”

    “是。”

    老夫人要见她,怕是得知近两日发生的事吧。

第97章 老夫人回府

    景兰苑。

    “三小姐,请进去吧,老夫人正在里面等你。”

    林清浅进了屋内,老夫人面带倦色,应是风尘仆仆从静心庙回来的缘故。

    她福了福身子,“祖母。”

    “唉,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老夫人将林清浅拉到身旁,心疼的望着她额头上的伤。

    “我今早回府,听福管家说了,这远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哪有半点当兄长的样子,竟将你给伤了,放心,祖母等他伤好了,定要狠狠罚他一顿,让他给你道歉。”

    林清浅摇了摇,道:“清浅的伤是小伤,已无碍,祖母无须担心,但是长庚哥哥的伤……”

    话还未说完,被老夫人打断了。

    “此事我也知道了。”

    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道:“清浅啊,我知你这孩子心善,惦记着顾长庚救过你一命,可你别忘了,他到底是外人,远儿才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远儿再不对,顾长庚也无权指责他,更别说动手,你母亲罚的对。”

    林清浅心骤然一紧,失望,不可置信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里,根本毫无公道二字,有的只是权势地位。

    林清浅抿紧了唇角,敛下思绪,道:“是,祖母,清浅知道了。”

    “你额头上的伤,我让张嬷嬷取上好的凝脂膏给你带回去,待你伤好些,再涂上去,不会留疤的。”

    “清浅没事,祖母无须挂心,祖母一路舟车劳顿从静心庙回来,想必乏了,清浅不扰祖母歇息,今日先退下,改日再来向祖母请安。”

    老夫人眉头微皱,道:“嗯,你先回去吧。”

    “清浅告退。”

    林清浅走了,张嬷嬷见老夫人神情复杂,迟疑了一下,道:“老夫人,三小姐好似不大高兴的样子。”

    老夫人长叹一声,道:“不怪她不高兴,这孩子心思单纯,定觉得顾长庚是为了帮她,不应受罚,再加上被远儿弄伤了,闹点小性子是正常,待过两日,就会没事。”

    说着,老夫人忍不住低声念叨:“远儿真是……唉,看我过阵子不好好教训他……”

    ……

    篱园。

    顾长庚能察觉到,林清浅自从来了之后,心情不大好,眉心紧蹙一直未舒展。

    “可是出什么事了?”

    林清浅笑了笑,“没事,长庚哥哥别乱想,你伤口还未上药吧,我来帮你上药。”

    顾长庚苍白的脸上隐约透出一抹红晕,咳嗽一声,道:“不用,让顾伯来为我上药便好。”

    “长庚哥哥害羞了?”

    “不是,你是女孩子家,怕伤口吓着你,你让顾伯进来便好。”顾长庚眼神闪烁地说道。

    林清浅心里暗笑,她若是告诉顾长庚,那日伤口是她处理的,他臀部以下她都看了,他会如何?会不会恼了?

    不过她良心尚在,没有惹伤在身的顾长庚生气,点了点头,道:“听长庚哥哥的,我去让顾伯进来。”

    林清浅出去后,顾长庚明显松了口气,趴在榻上,英俊眉宇微蹙,面上露出一丝苦恼神情。

    她一向对男女之防不严谨,他日后是否该与她好好说说?

    毕竟他身为兄长。

    ……

    顾伯替顾长庚上完药,他见林清浅脸色不太好,本欲让她回房歇着,她却不愿,硬要留在这陪他,还装模作样拿本书籍走向卧榻。

    “长庚哥哥放心好了,我在你这看会儿书,定不会吵到你的。”

    顾长庚无奈,只能由她去。

    看不到半柱香时间,近两日身心疲惫的林清浅打起了盹,没一会儿便在趴在软塌上睡着了。

    春夏进来瞧见了,正想叫醒林清浅。

    顾长庚压低声音道:“别叫醒她,让她在卧榻上歇会儿吧,旁边放着被褥,你替她盖上,外面下雨,小心着凉了。”

    春夏迟疑了起来。

    小姐歇在顾公子房里,终归是不妥,可转念一想,小姐这几日担心顾公子,不曾歇息好,她又舍不得叫醒她。

    半晌,春夏道:“是,顾公子。”

    将被褥轻轻盖在林清浅身上,春夏对顾长庚福了福身子,转身退出去。

    屋内安静,顾长庚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林清浅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半年来,她长高了,模样也长开了些,越发好看。

    顾长庚不曾留意到,他望着林清浅,目光温柔似水。

    ……

    又过了两日,顾长庚伤势所幸并未感染,已经能下榻走动。

    林清浅炖了补汤送来篱园给他,一如既往的走向顾长庚卧房,却在院子中听到一声狗吠,她转头一看,嘴角抽搐了下,一眼认出这只瘦弱的黑狗。

    不正是昔日顾长庚将她送的补汤倒给它那只狗!

    “走开,快走!你这狗怎又跑来了!”顾伯拿棍子将黑狗撵走,对林清浅不好意思地道:“三小姐,不好意思,你没吓着吧?这狗是外面跑进来的野狗,好久不见它进来,没想到今日又跑来了。”

    “哦,我没事。”

    林清浅眯起眼睛,眸光闪了闪,问道:“顾伯,你说这野狗是从外面跑进来?他从何处跑进来的?”

    “院子角落的墙角下有一个洞,大小正好能让这只野狗钻进来,它便是从那进来的。”

    林清浅若有所思地道:“哦,原来如此……”

    “三小姐,怎么了吗?”

    林清浅轻声道:“没事,长庚哥哥起了吗?我将补汤端到他房里给他。”

    “少爷已经起了,三小姐快过去吧。”

    陪顾长庚用完早膳后,林清浅找了一个借口绕到院子,找到了顾伯所说的,在墙角下的一个洞。

    她蹲下看了洞口半晌,去找到顾伯问道:“院子西面的围墙外,顾伯可知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处无人起屋居住的荒地。”

    林清浅眼睛一亮,让顾伯找了铁锹,她顺着那个洞挖了起来。

    春夏愁眉苦脸望着林清浅,道:“小姐,你到底要挖什么?奴婢去让小厮来帮忙可好?”

    林清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地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废话,她想挖一个洞方便她出入丞相府,能让小厮来帮忙吗?这岂不是白忙活了。

    顾长庚听闻动静,踱步行至院中,不解地望着林清浅,道:“你在这挖什么?”

第98章 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

    林清浅抬头,额前冒着细小的汗珠,道:“长庚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躺了两日,想出来走走,你这是……”

    林清浅不打算瞒着顾长庚,如实道:“墙角下有个洞,顾伯说有野狗经常从这进出,我便想,不如将洞扩大一些,日后我们想出府,便可以从这偷偷出去。”

    春夏讶异的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道:“小姐!不可以,若是让老夫人或者相爷知道,是要受罚的!”

    “嘘”林清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明亮的眼眸里闪过狡黠的光芒,道:“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可是……”

    “别可是,春夏快来帮我一把,把这些土拿到旁边倒掉。”

    顾长庚并未反对,眸光微沉的望着林清浅,道:“我让顾伯来帮你,你力气小,挖的不快。”

    林清浅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葱,“好!我跟春夏也一起,这样会快些。”

    果不其然,林清浅三人合力下,不过两个时辰,便挖出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

    林清浅抛下铁锹,道:“我出去看看。”

    “小心些。”

    “长庚哥哥放心,我知道的。”

    林清浅从洞口钻出去,外面如顾伯所言,是一片荒地,往左方看去,距离不远便是繁华的街道。

    四处看了看,林清浅在荒地拖了些枯草过来,将洞口简单掩饰一下,才又回到篱园。

    随意拍了拍了衣裳上的泥土,林清浅眉眼满含笑意地道:“长庚哥哥,我看了,外面没有人,是一块荒地,我还找了些枯草挡住洞口,想必很安全,不会被人发觉。”

    “嗯,里面让顾伯也弄点东西来挡着。”

    “对,这样才不会让人发现。”林清浅看向顾伯,道:“笑厨房可还有柴火?”

    “回三小姐,有的。”

    “那顾伯去拿两捆柴火放在这挡着,这样便不会有人起疑了。”

    “是,三小姐。”

    顾伯前去厨房拿柴火,顾长庚见鬓角秀发被汗浸湿的林清浅,柔声道:“余下的交给顾伯处理,你一身汗,回屋坐下歇歇,我给你泡杯清茶。”

    林清浅咧嘴一笑,“好,谢谢长庚哥哥。”

    两人进了屋里,春夏打了水让林清浅擦了擦脸,她才坐下,将顾长庚泡好的茶一饮而尽。

    烈日下挖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土,她是又累又渴。

    顾长庚不动声色将她茶杯的茶斟瞒,问道:“为何突然想要挖个地洞?”

    林清浅垂下眼帘,眼睫颤了颤,道:“那日从母亲院中将长庚哥哥带回来,你一身伤,我让顾伯出府请大夫,不料……母亲吩咐不许任何人出府,幸亏有父亲送与的信物,才为长庚哥哥请来了大夫。”

    林清浅抬眸,眼神认真地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不如靠自己来的妥当,挖了地洞,下次因急事需出府时,即使母亲等人不允许出府,我们也能偷偷出府不是吗?”

    顾长庚微微颔首,“不错,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妥当。”

    林清浅笑了笑,继续喝茶,眸光闪了闪。

    其实她挖地洞还有私心,她不能一直在丞相府混吃等死,待时机合适,她便出去转悠转悠,做点小买卖,攒点钱,日后有个万一,她自己还能过上滋润的小日子。

    顾长庚蓦地喊了声:“清浅。”

    林清浅眨巴下眼睛,望向他,“长庚哥哥,怎么了?”

    “我被罚之事,与你无关,不怪你,你……无须自责。”

    近日来,林清浅费尽心思对他好,一见他,神情就有些不对劲,顾长庚能感觉到她在内疚。

    林清浅怔了怔,笑道:“长庚哥哥放心,我知道的,我们是兄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会跟你见外的。”

    顾长庚饮茶动作虚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并未让林清浅察觉到,对于她的话,竟是有点冷淡的“嗯”了声。

    ……

    又过了几日,顾长庚伤总算好了些,伤口开始结疤。

    一日顾伯在房中替顾长庚上药,林清浅冒冒失失推开门进去。

    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三人都愣住了。

    直到顾长庚耳根发烫,迅速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沉声道:“清浅,先出去。”

    林清浅猛地回神,“啊!”的惊呼一声,捂着自己脸,尴尬地道:“是是是……我,那个……先出去,一会再过来……”

    跑出去的林清浅老脸发红。

    顾长庚的反应,让她感觉自己一个老阿姨在占人家小少年的便宜。

    在心里暗暗痛骂自己几句,林清浅脑海闪过刚才情景,心底难免一阵惋惜。

    顾长庚皮肤白皙,莹白如玉,却落下不少各种各样伤痕,十分破坏美感。

    顾长庚的书房。

    “什么!林清远这混蛋竟敢欺负你?早知如此,那日在国子监,我就不应对他手下留情,下手就该重些,打得他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塌!”

    沈斐难得空闲过来一趟丞相府,不料见顾长庚脸色苍白,一问,得知前几日事情经过,顿时怒了。

    林清浅挑了挑眉,“你与我二哥在国子监是同窗?听你这话,你们二人还动过手?”

    提及此事,沈斐气不打一处来,道:“对,你二哥真不是个东西,对先生没半分尊重,课堂上当着众多监生的面,戏弄先生,还将先生气晕过去,我那日看不惯,便教训了他一顿。”

    林清浅仔细一想,那日林清远脸上还带着伤,像一点就燃的炮仗。

    原来如此,原因在这。

    忽地,她灵光一闪,道:“你们等等,我回柳园一趟,马上过来。”

    林清浅一溜烟的跑走,留下顾长庚和沈斐面面相觑。

    沈斐道:“清浅这是要做什么?”

    顾长庚神情冷淡,“不知。”

    过了两刻钟,林清浅回来了,拿回了好几个小瓷瓶,将里面药粉倒在出来,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沈斐看了半晌,一头雾水地问道:“清浅,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林清浅道:“准备药效巨强的泻药。”

    “泻药?你这是……”沈斐莫名觉得背后一凉,“要准备给谁的?”

    林清浅勾唇,冷冷一笑,樱唇微动,吐出一句:“林清远。”

    给读者的话:

    五章完成啦,感谢大家支持。么么哒(づ ̄3 ̄)づ╭??~

第99章 报复,下作的法子

    “林清远?”

    别说沈斐一脸讶异,饶是顾长庚也是略微疑惑望向林清浅。

    林清浅不紧不慢的继续捣鼓着手中的药粉,黑白分明的眼眸微眯,道:“我心眼小,记仇的很,前几日他伤了我,害长庚哥哥受罚,我自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斐来了兴致,好奇地道:“哦?那清浅打算怎么做?”

    “你与二哥同在国子监上学,想必有机会在他喝的茶中下点东西,不难吧。”

    沈斐勾起嘴角,冲林清浅挑了挑眉梢,道:“绝不是难事!”

    “我将巴豆粉制成遇水则化的药丸,你找机会下给二哥。”

    沈斐饶有趣味,“然后呢?”

    “然后……”林清浅阴冷一笑,问了句让沈斐摸不着头脑的话,“国子监的茅厕多吗?”

    “这……不多。”

    “那便容易了,你将巴豆下给二哥后,找人将茅厕给占了。”

    沈斐一听,轻笑出声,望着专心致志捣鼓巴豆粉的林清浅,笑道:“清浅,你这法子真当下作,不过……”顿了顿,“我喜欢!”

    林清浅笑而不语,巴豆粉又多倒了半瓶下去,眼中闪过阴冷光芒。

    她不过让林清远当众出丑罢了,比那日顾长庚被打得血肉模糊,这又能算得上什么。

    待林林清浅将巴豆粉制成药丸之后,沈斐拿了,笑嘻嘻地道:“清浅,长庚,你们且等着,待我得手后,我再过来与你们细细讲述。”

    “好,多谢了,沈世子。”

    “清浅此话见外了,再说,我也看林清远不顺眼很久了。”

    沈斐兴冲冲的走了,顾长庚如画般的眉宇微蹙,眼神复杂望着林清浅。

    林清浅道:“长庚哥哥可是觉得我做法不对?”

    “不是,我只是担心,若事情被老夫人或者徐氏察觉,你……”

    林清浅笑着打断顾长庚的话:“长庚哥哥且放心,就算在国子监被发觉,沈世子为人仗义,不会将我供出来的,他身为平阳侯府世子,被发觉了,顶多被责备几句,不会有事的。”

    顾长庚不着痕迹打量起林清浅,这半年来,虽知她与从前不同,但每一次,她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聪慧,都会让他怀疑,眼前的人真是林清浅吗?

    林清浅并未察觉顾长庚心思,敛下眼眸,唇角扬起好看弧度。

    她阴测测地道:“这梁子结大了,可不是让他当众出点丑便完事了……”

    ……

    平阳侯府。

    平阳侯府神情欣慰的站在大门外,对身旁的管家道:“斐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管家附和道:“可不是,从前要世子去国子监都需侯爷你威胁加恐吓,这几日,世子竟不用侯爷出马,每日准时前往国子监。”

    “你记得吩咐厨房,记得给斐儿备好参汤,让他好好补补,不能因课业累坏了身体。”

    “是,侯爷,小的这就去吩咐。”

    国子监。

    沈斐每日都老老实实过来,百无聊赖的坐于案台前,斜眼睨了眼林清远的位置。

    林清远好几日不曾来国子监,也不知何时才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期待了好几日的沈斐,终于见着了趾高气扬的林清远,一来便与三两个京都城内有名的的纨绔子弟勾肩搭背。

    沈斐假装不在意走过林清远的位置,将林清浅给的药丸下到案台的茶盏里。

    夏季天气炎热,先生一走,林清远便将茶盏里的茶全喝光了,然后与贾英杰相谈甚欢的模样。

    沈斐见他喝下了,沈斐递给杨玉堂一个眼神,杨玉堂起身带着几名监生出去了。

    沈斐眯起深邃的眼眸,在心里默数泻药发作的时间,果不其然,没多久,林清远表情不太对劲,捂着肚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沈斐养了扬嘴角,慢条斯理的跟上去。

    国子监的茅厕。

    林清远肚子绞着疼,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外,见每个茅厕都有人,他等了等,忍不住大声骂道:“里面的人给本少爷滚出来,听到没有!”

    “哎呦,林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今日肚子不适,可能要久些,你还需再等等。”

    “不错不错,我今日也是,劳烦林公子再等等……”

    林清远憋得脸色泛白,咬牙切齿的等了等,见还是无人出来,他用力的砸了一下茅厕的木门,“里面的人,给本公子滚出来,听到没有!”

    “唉,林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先来后来的道理懂不懂?你急着去茅厕,别人也急!”

    林清远回头一看,是站在他不远处,摇着纸扇,似笑非笑的沈斐。

    “沈斐,你……”林清远刚想破口大骂,肚子又是一抽,脸色是说不上的难看。

    他快憋不住了!

    “我什么?”

    林清远咬紧牙关,暂时无暇顾及沈斐,打算强行将人从茅厕拽出来,谁知沈斐挡在了他面,慢悠悠地道:“怎么?林公子又想仗势欺人?本世子可不会坐视不管,你若想进去,就先与我打一场吧。”

    “沈斐!”林清远怒喝道。

    如今他肚子疼得寸步难行,更别说与沈斐打一场。

    沈斐上下打量了沈斐一番,笑眯眯地道:“林公子若是忍不了,本世子劝你还是找个草丛树下解决了吧,小心脏了衣裳。”

    林清远狠狠瞪了眼沈斐,恶狠狠地道:“沈斐!你给我等着!”

    望着举步艰难的林清远,沈斐欠欠地道:“林公子,本世子等着你哦!”

    林清远身形猛地顿住,一阵“扑哧”的声音,他的脸彻底僵住了。

    沈斐在身后捂着鼻子,忍俊不禁的大笑出声,林清远此刻羞愤的想钻进地里。

    杨玉堂适时从茅厕出来,还故意道:“林公子,在下解决完了,来,你快请吧。”

    林清远死死咬着牙,人气得直发抖,却因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他连头都不敢回,姿势奇怪的迅速跑走。

    杨玉堂大笑了几声,搭上沈斐的肩头,道:“沈世子,这招狠啊,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沈斐白了他一眼,拿纸扇嫌弃的挑开杨玉堂的手臂,“去去去,一边去,本世子哪里是恶人了,这招又不是本世子出的,是……”

    “是谁啊?”

    沈斐自是不会将林清浅说出来,随口丢了一句,“你猜。”便迈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冲杨玉堂晃了晃纸扇,道:“今日之事,多谢了。”

    “沈世子别客气,下次还有这种缺德事,记得找我啊!”

    “好说,一定一定!”

第100章 林清浅男装

    篱园。

    林清浅不用等沈斐前来细细述说,听闻府中下人说,林清远午时从国子监回来,将自己关于房中,大发脾气,将房里东西砸的噼里啪啦响,她便猜到了。

    看样子,是沈斐得手了。

    林清浅抿唇浅笑,顾长庚神情忍不住跟着柔和下来。

    “可有解气了?”

    林清浅“哼”了一声,道:“不过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人罢了,相比那日长庚哥哥所受的皮肉之苦,这要轻太多了,等着,想要解气,免不了也要让二哥受上些皮肉之苦。”

    看出顾长庚的疑惑,林清浅故作高深莫测地道:“待父亲从江南回来,长庚哥哥便回知道了。”

    第二日,沈斐来了丞相府,眉飞凤舞的与林清浅讲述。

    她始终淡笑听着,蓦地觉得,沈斐虽话唠了些,但本性不坏,不失为不错朋友。

    ……

    景兰苑。

    林清浅垂眉顺眼,替神情疲惫的老夫人按着太阳穴。

    “祖母,可舒适些了?头还疼吗?”

    老夫人睁开眼睛,“祖母好多了,你累了吧,来,坐下来歇会儿。”

    “是。”

    老夫人望着乖巧听话的林清浅,心中欣慰,想起林清远,头又开始隐隐作疼。

    “远儿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二哥可是又做什么事惹祖母不高兴?”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道:“远儿这孩子昨日也不知道怎了,从国子监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放在大发脾气,到今日才肯出来,才知道他是病了。”

    林清浅险些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一整天不出来,以她下的巴豆量,那林清远屋子里的味可真是够呛人的。

    “祖母不必担心,二哥定是身体不适,才心情不好吧,待他身体好了,就不会了。”

    “我是担心过两日你父亲从江南回来,见他这样子,又要动怒,上次气晕了国子监的先生,我与你母亲好不容才拦住你父亲重罚远儿,若他再不懂事,怕是到时候拦不住父亲狠狠责罚他。”

    林家就林清远一个男丁,老夫人是含在嘴里化,捧在手里怕摔的宠着,自是不舍他受罚。

    林清浅眸光闪了闪,“父亲要从江南回来了?”

    “不错,前日收到你父亲让人带回来的家信,江南水患已经得到控制,从时间上推断,过两日你父亲便能从江南回来。”

    林清浅“哦”了声,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

    出了景兰苑,林清浅直接去了篱园。

    顾长庚书房。

    林清浅漫不经心的给顾长庚研磨,一不留神,衣袖沾了些墨水,顾长庚见了,眉头微蹙,道:“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

    林清浅猛地回神,对染上墨水的衣裳也无甚在意,放下研磨的石块。

    “长庚哥哥,院子西面的墙角下,我们挖的地洞还没用过,不如明日我们偷偷出府一趟?”

    “出府?你为何想出府?”

    “这……我今日听祖母说,再过两日父亲便要从江南回来了,届时我们再想出府,便难了,所以我想,趁着父亲回来之前,先偷偷溜出去一回。”

    顾长庚眉眼如画,面容清冷端坐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清浅怕他不答应,软糯着嗓音撒娇道:“长庚哥哥,你便答应与我一起出府嘛,我都好久没吃街上的小零嘴了,好不好嘛?”

    顾长庚无奈又好笑地道:“好,依你便是了,明日出府吧。”

    林清浅眼睛一亮,笑的眼睛微弯,“多谢长庚哥哥,你放心,我们出去两个时辰左右便回府,不会让人发现我们不在府中的。”

    “嗯。”

    林清浅又道:“对了,长庚哥哥,你可有些不合身的衣裳?最好适合我的大小的,能借我一用。”

    “你要男子的衣裳作甚?”

    “明日出府啊,换了男装,才不容易让人认出来,明日长庚哥哥也需做些改变才是。”

    “如此也好,你待我去问问顾伯,昔日的衣裳,他应当都帮我收着。”

    林清浅连连点头,“好。”

    顾长庚让顾伯去找自己不合身的衣裳,最后寻了一件月白色衣裳给林清浅,试了也正巧合适,林清浅高兴地道:“那我先回柳园,明日一早再来找长庚哥哥一同出府。”

    顾长庚点点头,林清浅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了。

    他嘴角扬起,眼底暗藏一丝宠溺。

    ……

    翌日一早。

    林清浅换上了男装,半束半披发,头戴玉冠,一身月牙白袍,肌肤白皙,清秀精致,拿着一把纸扇装模作样的勾着嘴角。

    好一个俊俏小公子的模样。

    见春夏秋冬都看待了,林清浅心情大好,白皙的手指挑起春夏下巴,坏笑道:“小美人,待本公子成年,娶你回家当夫人可好?”

    春夏脸一红,娇嗔道:“小姐!”

    “哈哈哈,怎么?不愿吗?”

    秋冬见春夏被调戏的脸红耳赤,笑着打断了林清浅,“小姐,你再不去篱园,顾公子该等急了。”

    林清浅这才收敛了些,对二人笑道:“你们乖乖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小姐出府小心些。”

    “放心,我知道的。”

    林清浅到了篱园,顾长庚一见她俊俏的模样,愣住了片刻,才道:“挺像的,应是无人能认出来你是女儿身。”

    可林清浅见顾长庚一身素衣,眉头皱起了起来,这与往日的他并无多大区别,就是一眼望去更加朴素了些。

    林清浅眉头道:“不行,长庚哥哥跟以往无甚区别。”

    顾长庚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可要再换身衣裳?或者我换上顾伯的衣裳?”

    林清浅摇头,暗暗叹息一声。

    顾长庚容貌出众,别说换上顾伯衣裳,哪怕穿上破破烂烂的乞丐服,变化也不大。

    想了想,林清浅在顾长庚卧房瞥见一条发带,眸光一动,道:“长庚哥哥,你坐下,我为你重新束发。”

    顾长庚不明所以坐下,林清浅将他玉冠摘下,小手在他黑发中穿梭。

    柔顺黑发只用一条发带松松散散绑着,一半披散与身后,顾长庚一贯冷峻逼迫气势收敛了,林清浅满意拍了拍手,道:“长庚哥哥站起来看看。”

    顾长庚站起来,素衣广袖悠悠垂下,俊美的脸庞显得安宁平静,淡淡一笑,垂眉顺眼,书生温润。

    林清浅暗叹,好一个气质出尘,如同谪仙般的男子!

第101章 出府的目的

    林清浅惊艳的目光下,顾长庚觉得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我还是去将顾伯衣裳换上吧。”

    林清浅连忙拉住了他,“不用不用!如此就好,时辰不早了,长庚哥哥,我们走吧,否则要晚了。”

    两人从西面墙角的洞口出去,将洞口掩藏好,顾长庚问道:“要去何处?”

    “茶楼。”

    茗香阁茶楼。

    林清浅与顾长庚坐下,小二上前问道:“二位客官喝点什么茶?”

    “来一壶上好的龙井。”

    “好嘞,两位客官请稍等。”

    小二走后,顾长庚不解的看向林清浅,“为何要来茶楼?”

    林清浅故意卖关子道:“等等长庚哥哥就知道了。”

    林清浅装模作样的拿着纸扇,一副风流倜傥公子的做派,目光一直落在上方的说书先生,他说着江湖上一些英雄人物,底下喝茶的客人听得津津有味。

    没一会儿,小二泡了茶过来,林清浅亲自给顾长庚倒了杯茶,自己浅抿了口,放下茶杯,忽地问道:“长庚哥哥,你觉得这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如何?”

    顾长庚不答反问:“你出府是特意为了来茶楼听书的?”

    “非也非也。”

    “那是……”

    林清浅勾唇一笑,道:“我只是跟长庚哥哥说,我说的比他好。”

    顾长庚听懂林清浅的意思。

    上方说书先生醒木一拍,道:“预知下事,请听下回分解。”

    底下的人听得正兴起,催促着说书先生继续往下说,说书先生却不紧不慢的饮茶。

    这是林清浅将手中纸扇合起来,朝顾长庚递了个眼神,站起来走过去,对说书先生拱手作了一揖,道:“我见先生说的了许久,想必累了吧,不如在下请您到那边喝杯茶,歇歇,由我来给大家说一段,如何?”

    说书先生抚了抚自己胡子,道:“小公子,老夫看你年纪小小的,可真有精彩故事能说给大家听听吗?”

    “是不是有,先生听一听,便知道了,不是吗?”

    说书先生见林清浅颇为有趣,便哈哈大笑道:“那好,便让老夫见识一下公子的故事吧。”

    “多谢先生。”

    说书先生将位置让给林清浅,她站上去,底下的人纷纷道:“这哪家的小孩子,快,下来,别妨碍先生继续往下说。”

    “可不是,快下去吧。”

    “下去!”

    顾长庚眉头微蹙,略微担心,林清浅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只见她拿起说书先生的醒木一拍,底下的人下意识安静下来。

    林清浅清了清嗓子,语速不急不缓,道:“今日在下为各位讲一段故事,乃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与狐妖的爱恨纠缠……”

    底下放下叫唤这让林清浅下台的人,顺着她讲述,竟慢慢的听得入神。

    台上的林清浅心中暗笑,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看过《聊斋志异》各种合集,什么妖魔神怪的故事没有,她就不信她讲述的对这些人没有半分吸引力。

    果不其然,这些人都听得专心致志。

    顾长庚望着上方神采奕奕的林清浅,抿了抿唇角,思绪微动。

    此时的她耀眼的像天上的星辰。

    “书生考上了状元郎,本欲要回来娶路上帮过他的狐妖为妻,两人正要拜堂成亲,不料一名天师出现,将狐妖打得现出了原形。”

    林清浅说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的功夫,底下的人就不停的催促道:“小公子,继续往下讲,后来如何这书生与狐妖结局如何了?”

    林清浅淡淡一笑,接着道:“狐妖被天师打伤,仓皇逃跑,书生见了她的真面目,心生害怕,怕她再回来对他纠缠不休,便与天师合谋,利用狐妖对他的情深义重,将狐妖骗入天师设的阵法中,狐妖被天师活抓了,挖了心,尸身被挂在城门爆晒七日,从此魂飞魄散。”

    底下茶楼的客人不少人感慨道:“这书生真是寡情薄意的负心汉!枉费这狐妖对他一片痴心,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我看着天师才是造孽,竟硬生生的扰了人家一段美好的姻缘。”

    林清浅惋惜道:“人妖殊途,狐妖本就不该动凡心,否则不会才让自己落的如此下场。”

    不难怪这群人会忿忿不平,她以前在现代刚看的时候,也是同样反应。

    茶楼的客人听得不过瘾,纷纷嚷嚷道:“小公子可还有其他的故事?接着给我们讲呗。”

    “对,小公子讲的当真精彩,再讲一个。”

    林清浅笑了,狡黠的像一个狐狸,她费尽心思铺垫的重要环节终于要来了。

    “在下见识不广,这故事也是听家中长辈说起过,能拿出手也就这一个,不过大家若是觉得在下讲得好,我可以讲几件趣事,权当是给大伙解解闷子了。”

    众人捧场道:“好,小公子给我们讲讲。”

    “是啊,小公子快给我们讲讲。”

    林清浅将几个从府中下人们茶余话后的话题说出来,无非就是哪位大人后院中着火了,哪位大人又与哪位大人在朝堂之上因政见不合,大打出手。

    顾长庚坐于下方,正奇怪林清浅到底想做什么,就见她话题一转,道:“北冥当朝丞相的独子,林清远,据说在国子监不懂尊师重道,为人极其嚣张跋扈,公然戏弄先生,欺辱同窗,还将先生气晕了过去,俗话都说,虎父无犬子,这也当真是一大奇事。”

    “这不能吧?林丞相为人清廉温和,知识渊博,是国之栋梁,他之子,怎会这般模样?”

    “小公子,你不会是随口乱编的吧?”

    “唉,这事还真不是在下胡编,我表叔的二姐的大姑的儿子,就在国子监上学,正巧与林清远是同窗,此事是他亲眼所见,亲自与我说的,绝对假不了!”

    林清浅说的煞有其事,众人纷纷将信将疑,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林清浅见目的达到,回到顾长庚那桌坐下,端起一杯茶水尽数喝光。

    楼上雅座。

    红衣男子慵懒的坐于窗前,衣襟微微敞开,容颜俊美,一双丹凤眼,沿线狭长,眉眼末端上翘,美的夺人心魄,肌肤若脂,红唇如樱,风华绝代,媚而不显女气。

    阳刚和妖媚在他身上结合的恰到好处。

    他眸子含着笑意,望着林清浅,嗓音温润地道:“这小丫头……当真有趣。”

    给读者的话:

    感觉这几章有点小欢乐,来猜猜,这位红衣妖媚的男人是谁?o(n_n)o哈哈~

第102章 日月阁的阁主

    林清浅对说书先生道:“先生,方才多谢了,在下故事已经讲完,先生请继续吧。”

    说书先生笑道:“想不到小公子年纪小小,竟有如此见识,老夫佩服。”

    “不敢当,在下不过平日喜欢听人闲聊,记得些罢了。”

    说书先生笑而不语。

    方才林清浅所说的确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这些小事可都是官家的,平常老百姓可接触不到。

    说书先生谢过顾长庚的茶,接着讲他的江湖侠客。

    顾长庚定定望着林清浅片刻,“这便是你要来茶楼的目的?”

    林清浅扬唇一笑,“不错,要说想在京都城内散布什么消息,就属这最快了,相信不出一日,二哥在国子监的恶行,会传遍京都城的大街小巷,待父亲从江南回来,长庚哥哥,你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顾长庚抿了抿薄唇,心中略微无奈。

    原来她说心眼小,记仇的很,是真的。

    “既然目的达到了,我们走吧,省得被人认出来。”

    “放心,如今我是一个小公子,谁能认出我来,不过我们确实该走了,我答应给春夏秋冬带好吃的,再不去买,就来不及了。”

    “嗯,现在走吧。”

    顾长庚喊来了店小二结账,与林清浅出了茗香阁茶楼。

    两人前脚一走,楼上雅座的红衣男子神态懒散的站起来,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结账,我们也下去吧。”

    “是,公子。”

    红衣男子紧跟着顾长庚林清浅出了茗香阁茶楼,欲想跟过去,身后身着黑衣的随从焦急地道:“公子!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老爷夫人得知你独自一人来了北冥国,气得不轻,责令属下找到公子,立马将公子带回去。”

    红衣男子勾人的眸子微眯,欲越过黑衣随从,他却“噗通”跪了下来,“公子,夫人急的都病了,请您随属下回去吧。”

    红衣男子瞟了眼林清浅离去的方向,心中叹息,难得碰上一个有趣的丫头,看来只能下次再结识了。

    “罢了罢了,我随你回去便是,起来吧。”

    “是,多谢殿……公子。”黑衣随从说错了什么,立即改了口。

    红衣男子上了布置奢华的马车,闭目养神。

    此番来北冥国,不仅没见到风阁主,有个对他胃口的小丫头也没能结识上,实在窝火。

    ……

    林清浅与顾长庚来到繁华的街道上,两边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摊。

    “来,长庚哥哥,这个糖饼上次吃过,好吃,我们买些带回去,还有蜜饯,我们也买些,春夏秋冬喜欢的糖人,我们也买两个……”

    林清浅双眼放光,一路买买买,顾长庚紧跟着在她身后,东西多到快要拿不了。

    林清浅这才停下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高兴便忍不住买多了,长庚哥哥,给我,我也帮忙拿点。”

    “不用,我拿着便好,你想买的东西可买齐了?我们出府有一阵子,该回去了。”

    “这……”

    林清浅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目光蓦地停在不远处小摊上,小贩吆喝着喊道:“叫花鸡,香喷喷的叫花鸡,走过路过客官们来瞧瞧咧,包你吃了还想吃……”

    林清浅咽了咽口水,道:“长庚哥哥,我们去买一只叫花鸡便回去吧。”

    “嗯,去吧。”

    买了叫花鸡,顾长庚拿着,林清浅心满意足地道:“好了,该买的都买齐了,长庚哥哥,我们回府吧。”

    顾长庚微微颔首,两人朝丞相府方向走。

    拐弯处,一名披头散发,衣裳邋遢的老人躺在地上,忽地闻着香味,鼻子动了动蓦地做起来,一双眼睛放光望着顾长庚。

    老人起来扒拉两把自己乱糟糟的白发,轻咳一声,待顾长庚与林清浅路过身旁,他蓦地拦在两人面前。

    顾长庚心一紧,下意识将林清浅挡在身后,警惕的望着老人,“你想做什么!”

    老人轻咳一声,笑呵呵地道:“公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日后江湖上行侠仗义就靠你了,我这有本武功秘籍《六脉神剑》。”老人从破烂衣裳中摸出一同样破烂的书籍,“见与你有缘,你把你手中叫花鸡给老头我,这秘籍就送给你了。”

    顾长庚眉头紧拧望着老人。

    林清浅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何这些话如此耳熟?

    仔细想想,才恍然想起,这不正是现代在周星驰电影《功夫》里的台词。

    林清浅从顾长庚身后站出来,仔细打量了老人,轻叹一声,道:“叫花鸡我们不能给你,这样吧,我给你点银子,你自己去买点吃的。”

    老人摇头,道:“小公子,老头我又不是乞丐,你无须给我银两,就是见二位有缘,想以物换物。”

    “……”

    这老头还挺有个性,给银子还不要。

    林清浅犯难了,买叫花鸡的地方离这挺远,她若给了老人,再返回去买,怕要耽搁回府的时间。

    顾长庚面无表情,道:“既是想以物换物,便得双方都愿意,不好意思,我们不愿,先告辞了。”

    顾长庚拉着林清浅往前走,老人在身后急急地喊道:“公子不再考虑考虑吗?这本武功秘籍,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得到,你不要会后悔的,如今一只烧鸡换给你了,这么大的便宜,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公子……”

    林清浅若有所思跟在顾长庚身后。

    为何觉得此情此景很熟悉?

    因为老人说了周星驰电影的台词?

    不对!

    林清浅蓦地顿住脚步,眼睛瞪得老大。

    她想起来了!

    熟悉并非因为周星驰电影,而是这分明是《摄政王的倾城宠妃》里,男二慕容景拜师的情景。

    慕容景的师父是日月阁的阁主风清扬,日月阁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亦正亦邪,行踪诡秘,就连朝廷三番五次想铲除,都束手无策。

    慕容景身为西楚太子,武功高强,正因他赠与一名看似疯癫颠,自称风老头的人叫花鸡,而此人正是风清扬,因此被风清扬收为徒弟,传授一身武功绝学。

    见她停下不走,顾长庚轻声道:“清浅?”

    林清浅顾不上回答顾长庚,疾步回到老人面前,激动地问道:“您是不是风老头?”

第103章 拜风清扬为师?

    老人眯起眼眸,并未回答林清浅的问题。

    他拿着手中的书,嘻嘻一笑,道:“小公子,可是后悔了?想要换我手中这本《六脉神剑》?我告诉你,可以,不过要两只叫花鸡了,不然不换!”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风老头?你如实告诉我,别说两只叫花鸡,十只我也给你买!”

    “真的?”

    “真的!”

    老人挺直了腰杆子,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了些,道:“不错,老头子我正是江湖人称的风老头,想不到小公子好眼力,竟认出我这老头子。”

    “是你!竟然真的是你!”林清浅情绪激动地道。

    顾长庚跟了过来,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不说顾长庚疑惑,风清扬见林清浅激动的样子,心中都暗暗怀疑,他认识这位小公子?

    “长庚哥哥,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林清浅瞥见前面有一茶摊,便道:“我们坐下再慢慢说。”

    “我们需回府……”

    “没事的,我跟春夏秋冬说了,有人来我院里,若我还未回去,便说我身体不适打发走,我们晚些再回去也没事。”

    顾长庚眼神复杂望着林清浅,半晌才微微颔首。

    “风前辈,我们到前面茶摊坐下再说,可好?”

    风清扬道:“那你方才说的可得兑现,十只叫花鸡,一只都不能少。”

    “不少不少,保证不少。”

    风清扬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我们去坐下慢慢说。”

    行至茶摊坐下,林清浅给风清扬倒茶,问道:“风前辈,你为何身在京都城内,还……”顿住须臾,婉转地道:“如此的风尘仆仆。”

    风清扬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我前些日在山中迷路,转了好几日才走出来,出来便在京都城外,饥肠辘辘,便打算进城寻一家客栈住下歇息,不料荷包丢了,只能暂时露宿街头。”

    林清浅额头浮现三条黑线,高手的脑回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对吗?

    依照风清扬日月阁阁主的身份,定有办法不必留宿街头的。

    “原来如此,风前辈这一路可真是受苦了。”

    风清扬眯起眼眸,打量起她与顾长庚,“小公子从何认出我是日月阁的阁主?”

    “这……”

    林清浅干笑一声,眸光闪烁地道:“我见风前辈身手不凡,又常常听人说起风前辈的事迹,便猜到了。”

    日月阁阁主?

    顾长庚心中讶异,眼前的人竟是日月阁的阁主,传说中日月阁高手如云,在江湖上亦正亦邪,阁主在江湖上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风清扬收起探究的目光,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你放心,老头子我说话算话,这本《六脉神剑》,说了两只叫花鸡换给你们,就两只换给你们,可方才答应的十只叫花鸡,你一只都不许少。”

    “风前辈放心,绝不会少!风前辈饿了吧,来,我这有些小零嘴和这只叫花鸡,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风清扬双眼放光,接过叫花鸡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不错……好吃,在山中啃青果来果腹,可馋死老头子我了……”

    “风前辈,那个……你收徒了吗?”

    风清扬嚼着口中叫花鸡,斜睨了林清浅一眼,道:“江湖人尽皆知,我风老头不收徒。”

    这么说,慕容景还未拜风清扬为师。

    林清浅道:“风前辈,你看,你收一人为徒多好,你武功可传授给他,你如今孤身一人,有了徒弟,他也会尽心尽力侍奉你老人家,将来你颐养天年,也可享天伦之乐,不是吗?”

    “小公子所说并不无道理……”

    风清扬沉思的神情,林清浅按耐住心底激动,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风前辈真应当考虑收一名徒弟。”

    风清扬对期待的林清浅笑了笑,“老头子我考虑了下,不收,收徒太麻烦。”

    “不麻烦!风前辈,你想想,你若是收了徒弟,别说你想吃叫花鸡,你想吃什么,皆能指使他为你买来,不是吗?”

    对于林清浅的哄骗,顾长庚满脸无奈。

    风清扬这等人物,岂是这些哄小孩的招数便能哄住的。

    殊不知,风清扬思忖了一下,颔首道:“不错,这位小公子说的有理,改日老头子我就收一个徒儿去,天天让他给我买叫花鸡。”

    被打脸的顾长庚:“……”

    林清浅道:“择日不如撞日,风前辈不如今日就收个徒弟吧?”

    “今日吗?可我收徒之事,断不能随便找个人,得慎重选择才是。”

    林清浅明亮的眼里闪烁着光芒,立马道:“风前辈,不如你收我为徒,如何?我定会天天为你老人家买叫花鸡!”

    林清浅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若她会了武功,将来便能自保,不用被人随意拿捏却无力反抗。

    可天不如人意,风清扬想都没想,道:“不行,你身子骨薄弱,不是练武的料,练武需从小强筋锻骨才行。”

    林清浅一脸失望,风清扬将目光看向了顾长庚,“倒是这位公子筋骨不错,确实是练武的奇才。”

    “那……”林清浅心思一动,讨好笑道:“不如风前辈考虑收长庚哥哥为徒?”

    “这个嘛……就不知道这位公子愿不愿意天天给老头子我买叫花鸡了。”

    “愿意!愿意!他当然愿意!”

    林清浅桌下的脚踢了踢顾长庚的靴子,挤眉弄眼的朝他递眼色,示意他快表达出拜师的诚意。

    顾长庚面色凝重,并未开口说话。

    林清浅急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长庚哥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拜风前辈为师啊,他身为日月阁的阁主,武功高强不必说,日月阁势力多庞大,你也应知道。”

    顾长庚沉声道:“清浅,别胡闹。”

    林清浅心中暗道:我怎么就成了胡闹!

    有了日月阁当靠山,不用再担心会被身份不明的人刺杀,还有你日后的老婆,老被慕容景从丞相府劫走,就因人家武功高强,顾长庚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撩自己老婆。

    如今抢先拜了风清扬为师,完完全全是为了顾长庚好。

    林清浅语重心长地道:“长庚哥哥,你想想上次的贼人,若你能学得一身武功,暂且不提其他,你能保护自己,不是吗?”

    给读者的话:

    大家周末愉快,还有一章晚点更。

第104章 顾长庚拜师

    顾长庚凝目蹙眉,不发一语。

    林清浅心急如焚,小手拽了拽他宽袖,“长庚哥哥……你就答应吧。”

    顾长庚最终还是松了口,点点头,望向风清扬,道:“风前辈请放心,长庚若拜你为师,定当会尊师重道的。”

    林清浅附和道:“不错,风前辈,你收了长庚哥哥当你徒弟,日后你想吃什么,他都定会给你买的!”

    风清扬爽朗大笑一声,“哈哈哈……好,不错,那今日我便收了你这徒弟,正巧这茶摊上有茶,来,给老头子我敬一杯茶,便算是正式收了你这徒弟。”

    林清浅一听,眼睛明亮亮,想都没想就冲茶摊老板多要了一壶茶,亲自将茶碗斟慢,让顾长庚给风清扬敬茶。

    顾长庚端着茶碗,站起身,正想跪下敬茶。

    风清扬道:“唉,不用如此麻烦,我这老头子不喜欢这些礼数,喊我一声师父就可以。”

    “师父,请喝茶。”顾长庚弯腰将茶递给了风清扬。

    风清扬笑眯眯的,将沾了油渍的手随意往衣裳上一抹,接过顾长庚递来的茶碗,仰头全喝光,笑道:“乖徒弟,你且放心,日后师父对你定会倾囊相授的。”

    “多谢师父。”

    顾长庚重新坐下,风清扬思索了起来,呢喃道:“既收你为徒,为师自然得给件像样的见面礼,该给什么呢……”

    风清扬在破破烂烂的衣裳中摸索了出了好几本破旧的书籍。

    “给你内功心法……不对,你这暂时还用不上,送剑法,这似乎有点送不出手……”

    若被江湖中人听见风清扬此番话,怕是气得要吐血。

    风清扬手中武功秘籍,随意拿出一本,都足以让人抢到头破血流,他如今竟说拿不出手?!

    顾长庚心中忽地生出怀疑,无语的望着风清扬。

    这冒冒失失的性子,真当是传说中的日月阁的阁主?

    其实林清浅也一脸怀疑,若说风清扬是丐帮帮主会让人觉得更有信服力。

    顾长庚道:“师父,不必了……”

    “不行不行……见面礼还需给的。”

    风清扬在身上摸索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有了,不如送你这个。”只见他拿了一块令牌出来,放到顾长庚面前。

    林清浅拿起来,打量了一番,是块黑色长方形令牌,不知是何材质所制,像玄铁,却比玄铁要轻上许多,上面有日月阁三个字。

    “风前辈,这个令牌是?”

    “哦,我们日月阁的令牌,人手一块,老头子我出门在外,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便先将此物送与我徒儿了。”

    虽猜不透此物是何,但林清浅直觉,风清扬送出手的,定是不凡之物,她递给了顾长庚,道:“风前辈放心,长庚哥哥定会收好的。”

    顾长庚收下令牌,道:“多谢师父。”

    “无须客气,毕竟我们都是师徒了。”风清扬啃了一口叫花鸡,又补了句,“但师徒归师徒,还是得明算账,方才说的十只叫花鸡,一只都不能少了。”

    林清浅忍不住笑了,这风清扬放现代活脱脱一名吃货。

    “风前辈,请放心,我会帮你盯着长庚哥哥,定不会让他食言的。”

    “哈哈哈,如此甚好。”

    风清扬将一只叫花鸡啃完,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看了眼顾长庚,道:“对了,乖徒儿,师父还不知你是哪里人?家中父母做什么的?可会同意你拜我这老头子为师啊?”

    顾长庚神情微变,林清浅心也跟着一紧,正寻思要不要此话敷衍过去,他便先开口道:“在下京都人士,我父母皆已不在,我如今是一名孤儿。”

    风清扬微微一愣,看向林清浅,“这不是你弟弟?”

    林清浅解释道:“我父亲与长庚哥哥的父亲是结拜兄弟。”

    “哦,原来如此……”风清扬顿了顿,又对顾长庚问道:“可否告知你父亲名讳?师父我行走江湖多年,说不定听过。”

    “我父亲是……顾昀。”

    话音一落,饶是风清扬都愣住了半晌,经过岁月沉淀的双眸微眯,表情有些复杂。

    片刻,他不以为然笑道:“无碍,你师父我膝下无子,日后会好好教导你的。”

    顾长庚沉默不语,连眼帘都没抬一下,也不知是否将风清扬的话听进去。

    风清扬并不在意,他将方才找出的几本书籍,抽了两本放在上面,然后全推到顾长庚面前,道:“这些破书,我这老头子留着也无用,你拿回去,先照着上面两本练吧,时候不早了,叫花鸡就不用你们去买,将银子留下,我自个买去。”

    “那下次我们想见风前辈,怎么联系您?”

    “城外桃花村有一处小茅房便是我的住处,你到哪一问,风老头,村民都会知道,乖徒儿可隔三五日过去一趟,趁着为师如今空闲,能指导你练武。”

    林清浅嘴角抽搐了一下,“风前辈既有住处,为何还露宿街头?”

    风清扬道:“那日从山中出来,回村子的路比进城里要远,我便想先进城内填饱肚子,殊不知荷包丢了,又饿得走不动,便只能露宿街头。”

    “……”林清浅心道:这怕不是懒癌晚期了吧。

    “时候确实不早,我与清浅需回府了,师父,这些银子你留着。”

    风清扬拿过荷包,笑道:“好咧,你们快回府吧,还有……”他看向林清浅,“你这小孩子,下次不用风前辈,风前辈的喊,老头子听得浑身不自在。”

    “那我喊您什么?”

    “风老头就可以。”

    “这不妥,你是长庚哥哥的师父,是清浅的长辈,不如清浅喊你爷爷?”

    “唉,也不错,就喊爷爷吧。”

    林清浅喊道:“风爷爷。”

    风清扬应了声,道:“行了,你们两快回府吧,老头子我买叫花鸡去了。”

    风清扬的身影混进了人群中,林清浅和顾长庚朝丞相府方向走。

    路上,林清浅忽地问道:“长庚哥哥,方才你可是不愿拜风爷爷为师?”

    “不是,只不过江湖中人从不与朝廷扯上关系,我以为师父得知你我二人身份,不会愿意收我为徒。”

    “哦,是这样……不过风爷爷看起来并未在意。”

    顾长庚“嗯”了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问道:“清浅,你为何能认出师父是日月阁的阁主?”

    风清扬方才的样子,疯疯癫癫的言行举止,无论谁见了,都不会联想到日月阁的阁主。

第105章 徐氏怀疑

    “我,我是……”

    林清浅心虚的不敢对上顾长庚的眼睛。

    她能认出风清扬,因为她是拥有上帝视角的。

    她含糊地道:“府中下人常聚一起闲聊,在茗香阁茶楼说的故事,都是她们说了,我听到的,关于风爷爷的事迹,自然也是她们说的,我突然就联想到……”

    顾长庚半信半疑,她连忙转移话题,道:“长庚哥哥,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马上便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林清浅走在前面,顾长庚望着她背影。

    她有事瞒着自己。

    ……

    风清扬提着买好的叫花鸡,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正想大快朵颐一顿,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在他身后,无奈地道:“阁主,您老能不能先将自己收拾干净再吃,你如今的样子,连街头的乞丐都比你整洁。”

    风清扬睨了黑衣男子一眼,不紧不慢啃着香喷喷的叫花鸡,道:“你懂什么,名以食为天,自然得填饱肚子最重要,一副皮相外在,何须在意。”

    “……”

    黑衣男子被噎得不想说话。

    风清扬道:“寒夜,你何时过来的?”

    “阁主您收徒时,属下便已经到了。”

    “哦,是吗?”风清扬挑了挑眉,“那你觉得我这徒儿如何?”

    寒夜望着风清扬,欲言又止。

    风清扬道:“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阁主,顾长庚是顾昀之子,想必顾昀您应是有所耳闻,怎么说,他也算是朝廷中人。”

    “朝廷中人怎么了?朝廷中人就不能当我的徒弟了吗?”

    寒夜眉头拧的死死的,“阁主,你明知我们和朝廷一直是死对头,朝廷费尽心思想彻底剿灭我们,况且您还将令牌给了顾长庚,这不是摆明告诉日月阁的所有人,他是少阁主。”

    风清扬方才给出的令牌,并不像他所说,是日月阁人手一块的令牌,那令牌可号令日月阁上下所有人,得此令牌着,便是阁主所认同的下任阁主继承人。

    风清扬面上神情变化不大,仍是漫不经心地道:“你且放心,我这一把老骨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孩子无论日后如何,不会害了明月阁的。”

    “阁主,您今日与顾长庚不过一面之缘,您为何能如此肯定?”

    风清扬笑了笑,“不知道,就一种直觉,况且他身旁跟着的那位小公子不简单,竟能一眼就认出我来。”

    “……”

    寒夜额头浮现三条黑线,道:“阁主,属下真的能相信您的眼光吗?你难道一直未曾发觉,那位小公子,其实是个小姑娘。”

    “什么?那个小公子是个小姑娘?”

    “不错,属下距离这么远,都瞧见小姑娘耳垂上的耳洞,阁主您没发觉?”

    “谁会像你这般,仔仔细细的去观察别人的身体。”风清扬撇了撇嘴,道:“我没你这奇怪的癖好,自是没能发觉。”

    “……”寒夜再次哑口无言。

    好吧,您是阁主,您最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竟是个小姑娘,有趣,真当有趣,老头子我这徒儿收的不错,还碰上了这么个机灵的小姑娘。”风清扬叹息一声,“要早知如此,资质差些便差些,我收这位小姑娘为徒好了。”

    “阁主,您若是想,可以再收一名徒弟。”

    风清扬却摇头道:“罢了罢了,我既已承诺好好教导长庚,便专心教他,徒儿多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应付不来。”

    风清扬解决了整整五只叫花鸡,打了个饱嗝,道:“行了,寒夜我们回桃花村吧,阁里暂不要告知我收徒之事,你对长庚称呼,也暂且不用喊少阁主。”

    “是,属下知道了。”

    “那行,走吧,还有五只叫花鸡,我们带回去再吃。”风清扬欣慰地道:“收了徒弟就是好,知道孝敬师父啊。”

    寒夜跟在风清扬身后,脸上神情变来变去。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承认眼前的人是他们日月阁的阁主。

    好丢人!

    ……

    林清浅和顾长庚从挖的地洞回到丞相府。

    一进来,林清浅拿了给春夏秋冬买的物件,道:“长庚哥哥,春夏秋冬怕是要等急了,我先回柳园,明日再过来找你。”

    话音一落,林清浅急匆匆的走了。

    身影颇像落荒而逃的仓皇。

    顾长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如画般的眉宇微蹙,长身而立,若有所思的站在院中。

    ……

    柳园。

    林清浅到了自己卧房,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方才真怕顾长庚会追问为何能认出风清扬之事。

    她不能说实话,又怕说多错多,只好脚底抹油溜了。

    可顾长庚会不会因此起疑?

    林清浅用力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不管了不管了,怀疑就怀疑,他又没证据来证明我不是原身,也不能拿我怎么着。”

    想通了,今日累了一天的林清浅冲门外喊道:“春夏,备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

    翌日。

    林清浅在茶楼绘声绘色的讲述一番林清远在国子监恶行,目的终是达到了。

    林清浅吃着昨日买回府的小零嘴,边听春夏幸灾乐祸地道:“小姐,奴婢听今日来府上送菜的人说,整个京都城里,都在说二少爷在国子监仗势欺人,欺辱同窗,戏弄先生,为人嚣张跋扈至极,因此还连累了相爷,说相爷一国之相,连自家儿子都教导不好,如何能处理好朝廷之事。”

    修身齐家平天下。

    林清浅此刻此话颇为有理。

    如今能扯上林琅天,自然是最好不过,林清浅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待林琅天回府,她便能乐呵呵看一出好戏。

    ……

    幽兰苑。

    徐氏听闻百合所言,面色阴沉,手重重拍在桌上,怒声道:“为何大街小巷上会传出如此谣言!给我查,定要查出是谁散布的谣言!”

    百合道:“回夫人,奴婢今日已经让人去问过,说是昨日在茗香阁茶楼,有一名小公子充当说书先生说出去的,不仅说了二少爷的事,还说了朝中好几位大人的丑闻。”

    “小公子?可查清楚他的身份?”

    “这无人得知,他自己曾说,他远亲与二少爷是国子监的同窗。”

    “这人会是谁?”徐氏目光阴测测,下意识便脱口道:“会不会是顾长庚?”

    给读者的话:

    剩下的晚点更,感谢大家支持,爱你们(??′??‵??)il??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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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介绍:
穿越成了一本书中处处作死,欺负还处于弱势的男主,挤兑女主,外加脑残,最后结局被挑断手筋脚筋,喂毒惨死的恶毒女配,你能怎么办呢?林清浅长叹一声,还能怎么办,生活虐你千百遍,还不是得待他如初恋的活下去。为了不死的凄惨,林清浅决定好好挽回原身犯下的错,在男主顾长庚受尽欺负的时候送温暖,千方百计对他好,希望将来他成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能放她一马。林清浅诚诚恳恳道歉,顾长庚:“滚!”她送吃的,他转身喂了狗。她拍马屁讨好,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他给她一张冷得能掉下冰渣子的脸。总之没皮没脸比没命好,林清浅脸厚如城墙的攻势下,若干年后,北冥国人人皆知,阴狠毒辣的摄政王心尖宠,是他视若亲妹的林家三小姐。手下心惊胆战来报,“三小姐留下书信,说周游列国去了,让王爷不必记挂,有缘再见。”顾长庚:“张贴告示,本王的王妃跑了,提供线索者,重重有赏!”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女配翻身:摄政王的心尖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