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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暮灼夭     冷暮七月txt下载     冷暮七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七章 江思刘海明情事

    “那是当然,不过姨母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姨母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吧,梅雨。”洛老太太知道周梅雨已经相信了自己,就不再有其它的话语,短短的几句话便可以让周梅雨不再挣扎,她最清楚周梅雨是怎样的性子了,自己的话一定能摧毁周梅雨的内心。

    “梅雨一定会听姨母吩咐的,梅雨谨记。”周梅雨除了相信还是只能相信,毕竟她的姨母从来没有过对自己的欺骗。

    洛老太太的话已经深深地烙入了周梅雨的心,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相信只要一直安然无恙的待在洛之于的身边,凭着洛之于对自己的喜爱,自己是一定不会让武清兰骑到自己的头上的,武安侯府的老人一逝,她不相信后一辈的人还会记得一个出嫁女武清兰,她总有一天能翻身的,总会等到那一天的。

    洛老太太看着周梅雨那变化不停的脸色就知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也不打断了她,就当是给她留着一个活着的念想罢了,反正都是这伯府里的人,谁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自己暂且没有心思对她下手,就由着她幻想吧。

    这一夜很快又将过去了,家家户户的灯火都暗了,此时此刻成了罕都最寂静的时刻,黑夜中的暗色期待着晨曦的阳光送予它光明,夜色渐渐的添了光辉,慢慢的慢慢的有了耀眼的光芒,黎明就这样静谧的越来越近,不带一息停滞的靠近整个罕都。

    安城伯府昨夜的动静没有给罕都带来影响,不过是一个没落的贵族,即使一夜之间瞬间覆灭,也不会增添多少的谈资。

    “啊……”

    齐国公府琳琅阁中传出一声尖叫声,这一声女子的尖叫彻底的乱了齐国公府的从容,也彻底的打破了江氏心中的计划。

    老夫人安排在琳琅阁的人一听到这一声女子的尖叫连忙撞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正是不堪入目的场面,刘海明还寸缕未着,而躲在一角瑟瑟发抖怒视着刘海明的江思紧紧的裹着她已经破碎了的衣物,床上混乱不已,整个房间里散发着的味道令人作呕,江思脸上的潮红还未退散,整个人呆愣在一角没有任何的动静。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被江思的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惊醒的刘海明一看两人的情形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若是被祖母或者是父亲知道了,自己精心维护的形象不就是毁之一旦了吗?虽然祖母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但是父亲平日里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可是这件事不好解决啊,刚才看见了的人那么多,但是好似基本都是母亲的人,可是表妹的嘴又该怎么封住啊。

    老夫人的人在确定事情的结果立马去了荣华堂向老夫人汇报,得了消息的老夫人并没有立刻起身,事情还暂时轮不到她出手,这件事不到半刻钟肯定就会全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时候才是事情的解决的时候。

    “海华回来了没有?”刘老夫人是知道昨夜刘海华是不会回府的,恐怕又在倾城楼宿下了,也不知那个倾城楼里的蓝月姑娘究竟有多么的勾人心魄,竟然让海华如此的着迷,看来自己寿辰之时一定要好好的见识一番了。

    “老夫人,三公子彻夜未归,现在都还未回府,奴婢估计也是差不多了吧。”云嬷嬷一直让人注意着公子的消息,的确是从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估计是玩开了吧。

    老夫人要的就是刘海华彻夜未归,最好是等着事情闹了起来了,刘海明那个时候才回府,这样江氏和海明无论如何也拉扯不到海华的身上,她可知道海明的性子,和江氏是一模一样的,最见不得海华的好,这件事情他很有可能会推到海华的身上,若是海华迟迟未归,他们的如意算盘只能是一场空了,绝不会有任何的答案。

    “那就好,他若是回来了,让他直接到我这里来吧,江氏和海明、江思那边先派人跟着吧,我先眯一眯养养神,昨夜里睡得太晚了,现在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老夫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没有值得担心的。

    “是,老夫人。”

    云嬷嬷知道事情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结果,这件事情三公子是决不能牵扯进来的,即使三公子不以为意,也不能让江氏抓住了三公子的把柄,江氏这个人只希望三公子彻底的毁了,如若是三公子在府,她肯定会为了她心中的儿子陷害三公子顶包的。

    刘海明一声怒吼,琳琅阁中的闲人便快速的退下了,刘海明虽然觉得江思是一个不错的女子。但是却不能不是他的良配,江家的情形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样的岳家不能为他带来好处,他需要的是强强联合,他的妻子自然只能也是名门望族的贵女,决不能让江思毁了他的打算。

    “思表妹,你先别害怕,表哥一定会想办法,不仅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而且还能让你如愿以偿,你先告诉表哥,你愿不愿意听表哥的话?”刘海明快速的披上已经不成样子的衣裳,他温声劝说着江思,希望江思能够冷静下来,最好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江思衣不蔽体,她原本的衣物已经昨夜在刘海明的手下成为了满地的碎片,没有了温暖的胸膛,她只觉瑟瑟发抖,浑身由内而发的寒意,即使她的名声并不好,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现在她的清白被彻彻底底的毁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刘海明的话正好是她的支撑,就像是一根她快要淹死之时的救命稻草。

    “二表哥,我们该怎么办,刚才那么多人,思儿害怕,思儿不想被送去家庙,这儿不是琳琅阁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还……还……还毁了我的清白,为什么?”江思越想越激动,虽然江家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江家的老夫人十分的重规矩,江家的家规也是特别的,不近人情的,老夫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江思,若是她失了清白的事情被家中的长辈知道了,她肯定是没有了活路,家庙里那么的恐怖,她害怕,她真的害怕极了。

    听着江思的哭声越来越大,刘海明心中越来越烦躁,可是他还是必须要柔声的安抚江思,事情能否成功就看江思的表现,江思若是配合,自己不就是能全身而退,而且还能把一切全都推到刘海华的身上,顺便给他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以后或许还能和自己的‘弟妹’偷偷摸摸的刺激,刘海华永远都比不过自己,除了在那偏心的老太婆面前献宠。

    刘海明对刘海华是痛恨的,没有刘海华的时候,他在老太太的眼前还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孩子,自从有了刘海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变了样,除了母亲依旧如初的疼爱,其余的人好似眼睛里就只有刘海华一样,他在老太太的眼里更只是如同草芥一样的存在,他不需要这样和他相争的弟弟,从懂事起,就对刘海华存着深深地敌意。

    “没事的,思表妹,这儿的人全都是母亲的心腹,昨夜的事情全是表哥把持不住,表哥看着你的动人的双眸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全怪表哥,你打表哥吧,表哥对不起你。”刘海华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看着江思双眸中全是疼惜和爱意,伸手拉过江思柔若无骨的手往自己的俊脸上打去,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令人深信不已。

    江思哪里猜得透刘海华的心思,看着刘海华那一连串的行为以及满脸流露出的心疼,她真的深信刘海明是真正的爱着自己的,只是美酒误人,他对自己只是情不自禁的拥有,并非是不将自己放在心里的。

    “可是,表哥,我们该怎么办,思儿已经是你的人了,思儿自然一切都是听你的。”江思以为刘海明是要对她负责的,便没有拒绝的任由刘海明处理了。

    刘海明看着江思那羞涩不已、粉粉嫩嫩的面容,凌乱破碎的衣裳根本没有一点用处,他直觉一股热气冲顶,可是自己不能在做错事了,父亲那里本就已经是不好交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表妹帮自己圆了谎言,实在不行自己就只有逼迫威胁了,主要是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情

    “表哥,你……你怎么了?”江思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刘海明,看着自己满是算计的样子,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自己本就是受害人,她想要的不过是刘海明对自己负责,她不想被家族送去家庙自生自灭。

    “没事,表妹,你真的是太美了,表哥只是慌神了,今日的事情表哥会想办法的,你不必担心,只是你要好好的听表哥的话,不然表哥也是救不了你的。”刘海明的母亲是江家女,他自然清楚江家的家法,也明白江思的恐惧和害怕。

    “表哥,思儿都听你的,只是思儿不想被送去家庙,祖母也不喜欢我,这件事情若是被祖母知道了,祖母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表哥,你一定要救我,好不好?”江思已经把刘海明当做了救命稻草,如果刘海明开口许诺娶了她,江家一定会愿意的,自己不久不会因为失去了清白被送去家庙了吗

    “你放心吧,外祖母最喜欢我了,有我在,外祖母不会难为你的,况且还有舅母护着你,外祖母也做不了什么。”江思的祖母是刘海明的外祖母,平日里江老太太的确是十分的喜欢刘海明,而且刘海明对江思的话漏洞百出,而江思就是真的相信了,以为刘海华会娶她的。

    “待会儿若是有人问起作为是谁毁了你的清白,你就说是刘海华,明白吗?正好你平日里最喜欢刘海华了,这样表哥就不会受到责罚,你也可以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就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对吧。”刘海明决定让江思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刘海华的身上,母亲待会儿应该就会知道这边的事情,应该会为自己算计好的,只要有表弟的话,他们绝不会算到自己的头上。

    “我害怕”江思还是有些害怕,她没有说过谎言,若是这一次真的这样说了,就是第一次说谎,而且还是陷害别人。

    “你别害怕,放轻松,没有人会怀疑的,我母亲会安排好一切的,只要说出了那句话,你就如愿以偿了,这不是妙事吗?”刘海明期盼着江思能够答应自己的办法,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脱身。

    见江思始终不肯答应,刘海明没有办法,看着江思就一股火气,决定让手段让江思臣服。

    ……

    “什么,又开始了?海明”还真是胆大包天了,既然如此,就不必看他是如何反应了,他不是爱惨了江家的姑娘吗?我们就如他所愿吧!”老夫人本想先看看刘海明会怎样处理这一件事情,如若他凭着自己的良心并没有针对海华,她也可以暗中将这件事情处理了,毕竟都是自己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使自己是偏心了海华一些,可是这也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那,是现在就去吗?””

    “琳琅阁,我就不信这一次江氏还敢有任何的狡辩,若她真是是非不分,齐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也是时候该换一换了。”老夫人对江氏是很不满意的,从刘海华出生后,就越发的小家子气了,就像是彻底的变了一个人。

    “是”

    老夫人一行人直接往琳琅阁的方向去了,而江氏也是刚刚得到了令她为之恼怒的消息往琳琅阁去了,她到了的时候江思的屋子里还是越演越烈声音,江氏差一点瘫软得跌倒在地,幸好是她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不然江氏恐怕是有心无力的管刘海明闹出来的这一件桃花之事了。

    江氏一路而来看到的情形就猜到了消息准是没错的,心中想了无数的办法,她算计的明明是刘海华,怎么就变成了海明和江思缠绵入骨了,这一切都要怪刘海华,若是他昨晚规规矩矩的按时出现,哪里能闹出这样的事情,既然是他种下的因,那就要他自己吞下这样的果,看来真的只能推到了刘海华的身上,反正只要江思一口咬定,刘海华还能跑得了。

    江氏在她身边的心腹丫鬟耳前细细密语片刻后脸色略微有些愠怒的说:“来人,进去把三公子给我请出来,送到祠堂里先跪着。”

    江氏来的路上就已经吩咐了自己身边的老九速速去把刘海华找出来弄到祠堂去等着,她身边的心腹丫鬟羽儿得了吩咐立马悄悄的退下往刘海明院子的方向去了,刘海明彻夜未归,那边还是需要打理妥当的。

    “海华在哪儿啊,我还让他回来了去我那儿一趟,出了什么事情,还要闹到祠堂去?”刘老夫人在琳琅阁外就听见了江氏的话,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这狠心的女人果真要用海华去保她心尖儿上的二儿子,还真是心思狠毒啊。

    江氏一听老夫人的声音就知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而且刘海华还未回府,老九那里又如何能办妥了,这国公府里并不是自己能够只手遮天的,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不再管家了,除了自己的那几个心腹还有谁能帮得了自己。

    “母亲,海华,海华在屋子里呢,这毕竟是我们国公府的丑事,儿媳想着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儿媳认准备让人将海华悄悄的送去祠堂,这件事还是悄无声息的处理了为好,母亲,你就放心吧,儿媳……儿媳一定能处理好的,这里杂乱不堪,唯恐污了您的眼睛,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儿媳晚些来给您请安。”江氏还是想要搏一搏,或许老夫人真的会以为里面的人是刘海华,会同意了自己的做法,至少还能在海明争取一些机会。

    只可惜老夫人绝不会相信江氏的鬼话,这一切都是自己布的局,过程如何、结果如何怎会是自己不清楚、不明白的。

    “你说的是真的?里面的人可真是海华?”老夫人声色俱厉的看着江氏,她的再一次责问让江氏如坠寒冰之中,老夫人这几年不问府中之事,除非事情涉及到了刘海华,她才会出手处置一些人,也都是些警告之意。

    屋子里还在醉心于江思身体的刘海明听见了老夫人的声音之时,所有的激情与诱惑都化为虚无,不再理睬自己身下的江思是否已经满足,翻身而起披上自己的外裳在屋中急得跺脚,自己究竟该如何解释。

    “表哥,好像是老夫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江思快乐之后的粉红还未褪去,可是一听见老夫人的声音,她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不见了,老夫人的狠厉她是知道的,姑姑是如何被整治的她也是清清楚楚的。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江思的衣裳半敞,身体若隐若现,让刘海明顿时心慌意乱、心不在焉,可是此时不是**的时候,连忙让江思好好的把衣服穿上,不然自己又该稳不住了。

    “表哥,姑母能救得了我们吗?老夫人会相信吗?而且姑姑为何要说我和三表哥做了苟且之事,为什么?”江思不明白江氏为何要说昨夜夺了自己清白的人是三表哥,虽然自己以前很希望和三表哥喜结连理,但是现在它更加的钟意自己眼前的二表哥,他对自己很是疼爱,自己也只愿意被他像昨夜和今晨那样疼爱。

    见江思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也有些抗拒的样子,刘海明连忙上前抚慰说:“表妹,二表哥最是喜爱你了,可是今日你我的事情若是被祖母知道了,表哥肯定不会被饶恕的,而海华就不一样了,他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子,即使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祖母也不会过多责罚的,表妹,你就当是为表哥好,今日的事情只要蒙混了过去,我们来日方长。”

    刘海明说起刘海华只是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自己能这么狼狈的被堵在被窝里吗?这笔账迟早是要讨回来,自己不会让刘海华得意得太久了。

    “可是……可是老夫人会相信吗?况且思儿已经是二表哥的人了,怎好说自己与三表哥做了那样的事情,思儿觉得羞愧难当。”江思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保守的女子,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追逐美男甚至女扮男装上青楼楚馆不过是为了追寻三表哥的脚步罢了,现如今自己已经成了二表哥的女人,自然要从始至终的死心塌地的跟着二表哥了。

    刘海明不明白平日里那么大胆的女子今日怎么就畏手畏脚的了,一个放浪的人还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了,听着江思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无外乎是一些不情愿和心里害怕的话语,顿觉心中百般烦躁。

    “表妹,没事的,即使你以后和海华成了亲,也不会影响你我的感情,我们你就可以像今日这样灵魂共眠的,海华是一个放浪形骸惯了的人,平日里都是宿在了青楼,我们还是可以再续前缘的,表妹,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难道你想看着表哥被家法处置吗?齐国公府的家法是很骇人的,听说以前还用家法打残了一个人,表妹,表哥还想和你缠缠绵绵,你帮帮我,可好?”刘海明略微有些急切的看着江思,只希望江思能够快快的答应他的请求,若是再拖延,外面的很可就要进来了。

    “表妹”

    江思看着刘海明那企盼的眼神,心中纠结万分,潜意识里有一个小人叫嚣着让自己应下了,可是自己不想被人当作是放荡的人,她不愿意委身于刘海华,即使曾经对刘海华如痴如醉,也并不能令她再次动心,若是自己不应下了,表哥说的有那么的骇人,若表哥真的被她给毁了,她岂不就是悔不当初了,只好应下了那件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陷害刘海华

    “表哥,思儿只想你平安无事,思儿愿意做任何事情。”

    “好,谢谢你,思儿,那待会儿你一定要说和你颠鸾倒凤的人是海华,千万不要提起我,过两日表哥再去找你。”刘海明心中激动不已,却压下心中的激动一脸不舍和心痛的看着江思,仿佛自己与最爱的人即将生气离别一样。

    “你走吧,表哥。”江思忍着心痛,她知道二表哥这一走,自己就只能和他擦肩而过,三表哥虽好,可是已经再也不是自己挚爱之人,再好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以后自己和二表哥只能是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不正当的关系,再也不能像昨夜那样肆无忌惮的爱着彼此了,可是她还是狠心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有改变了。

    刘海明见江思脸色苍白的转身背对着他,他暗想难道是这个丫头就昨儿那一夜就对自己动了真感情,那自己可就厉害了,他怕怕脑袋不再想那么多,整理好衣裳悄无声息的快步向前打开了屋子里朝西面的芳香阁开着的窗户纵身一跃离开了琳琅阁,这些地方他最为熟悉,知道从哪些角落里走不会碰见丫鬟下人。

    老夫人早在看见屋中没有任何的动静之时就已经吩咐了人往芳香阁那边堵着,只要刘海明一有行动,绝对是从窗户那儿往芳香阁那边去,整个国公府,只有芳香阁那边的人烟最为稀少,的确是最好的藏身之地,他刘海明若是真的走了这一步就是太自以为是,也太小看自己了,整个国公府里自己走的路比他刘海明吃得盐都多,更何况这芳香阁和琳琅阁还是自己几十年前吩咐人扩建的,自己还未与定国公府断了来往之时,自己娘家的侄女儿们经常过来小住,自己才为她们建了这琳琅阁和芳香阁,女孩子住的地方自然就清静雅致了许多。

    刘海明还未到芳香阁,就被刘老夫人派去的老十待人截下了,刘海明看着堵在自己身前的几座大山顿时就知道自己完了瘫坐在地,连向后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老十吩咐人带走了,他的希望顿时破灭,知道自己娶了江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且还可能被老夫人教训,家法也许真的离自己并不遥远,自己说的一切或许都会实现了。

    老夫人不理会江氏的诡辩,直接让人上去将门一脚踢开,江氏不敢有任何的言语,只逼着眼睛祈求老天的庇佑能够让刘海明逃过这一劫,江氏并不是认为江思不好,只是她觉得江思配不上刘海明,只有那些名门贵女才是刘海明的良配,而江思即使是自己嫡亲的侄女儿,也改变不了她出身没落的江家的事实,自己是不可能答应的。

    “哗啦”一声,门随声而倒,映入眼帘的就是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隐隐哭泣的江思,整个屋子除了**的气息别无其他的味道,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发张刘海明的踪迹,刘老夫人瞥了一眼开着的窗户,嘴角微微一笑。

    江氏见屋中并没有刘海明的身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先声夺人的看着江思心疼的哭着说:“我的思儿,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快告诉姑母,是不是海华,是不是海华,海华究竟去哪儿了,你如今这个样子,你让姑母怎么向你爹娘交代,姑母恐怕是没有脸面再回江府了,也愧对娘亲和哥哥嫂嫂对我的信任啊,我的思儿啊。””

    江氏的哭声悲痛欲绝、哭天抢地,仿佛真的是对江思的遭遇多么的痛心,自己是多么的疼爱江思这一个侄女儿一样。

    “江姑娘,你在齐国公府出了事情,而且还是和女子最为重要的清白相关的事情,老身绝不会放着不管,你也不用害怕,你可还记得夺了你清白的人是谁?”老夫人此时已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人就是刘海明,不过该有的过程还是不能少了,不然岂不是被人有了说闲话的理由,反正层层抽丝剥茧一定会牵出刘海明的,而且他现在估计已经是在手里了。

    “老夫人,江思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这件事情关系到江思的清白,自然会如实相告的,江氏只知道昨夜强行要了江思的人是三表哥,今儿早上的人也是三表哥,只是在您老人家和姑母到了琳琅阁后,表哥就悄悄的离开了屋子,江思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恳请老夫人为江思做主,江思已经没了清白,若是不能有一个说法,江思恐怕只能三尺白绫了结了这肮脏的一生了。”江思身上的衣裳衣不蔽体,而且身上二表哥留下的暧昧的印记还依旧灿烂,她只能披着被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床榻之上请求老夫人的怜悯。

    “哦,原来还真是海华,只是昨夜海华彻夜未归,门房的人今儿刚刚来回了荣华堂,难道他还成了飞檐走壁的采花贼了?”老夫人打趣般的自言自语,的确全府上下都知道昨夜刘海华又是出去寻欢作乐彻夜未归,他若是真的能出现在江思的床上不正就是飞檐走壁的采花贼才能如此的在深夜里上了女子的香榻吗?

    刘老夫人没想到刘海明居然劝服了江思帮着他说谎来陷害海华,虽然江思的确是爱海华的皮囊,但是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个名节,也不知刘海明给她许了什么,让她如此的不管不顾也要为刘海明撒谎。

    “母亲,既然知道了是海华,可见昨儿海华并不是彻夜未归,只是没让人发觉罢了,儿媳觉得还是应该速速的将海华给找回来,也不知他又谈到了何处,只是江思一个小女儿,她的清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毁了,我们江家的家法最是严厉了,若是思儿的事情不能妥善的解决,她就只能被家族送到家庙自生自灭,这队一个小姑娘是不公平的,母亲,你可一定要为我的思儿做主啊。”江氏听江思说出了刘海华就放心了,也愿意为她好好的周旋,不至于她一个小女孩儿被无知的坑骗了,毕竟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只要不会牵扯到自己的二儿子,她还是愿意为江思谋划的,不然江思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老夫人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江氏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为江姑娘做主的,我齐国公府可做不出那种凌弱的事情,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徇私舞弊,一定会给江姑娘和江家一个交代。”

    江氏心中暗喜,若是这样,那海华就必定会娶了江思,那自己的打算也算是没有落空,还幸好是海明反应够快也走得够快,还有就是江思也是识时务,刘海华这一次肯定是跑不掉了。

    “多谢母亲为思儿考虑,她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了,已经被海华破了身子,恐怕是再难出嫁了,只求婆婆让海华娶了她就好,儿媳之前就说过海华是喜欢思儿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迫不及待,求婆婆成全了他们。”江氏要的就是刘海华娶了江思,这样不仅让自己的打算成真,也让自己的海明没有了后顾之忧。

    “江姑娘在我齐国公府出了事情,我齐国公府当然要负起这个责任,无论是谁做了这件事情,老身都会一视同仁,不说是为了江姑娘,也是为了我齐国公府的名声。”老夫人对江家的人都谈不上喜欢,而且江思还想要污蔑陷害海华,这是老夫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果真她们江家人都是一样的货色,江思她们越不愿意的事情自己越要促成。

    江氏不敢再接话,她明白老夫人已经有了薄怒,再说下去自己肯定会被训斥的,自己在老夫人的面前本就不受待见,自己还是不要多言,万一为海明惹来了事端就不好了,那岂不就坏了事情,不过她心中并无多少的担心,屋中只有江思一人,那海明肯定就早已悄悄的离开了,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只要海明没有被堵在床上,万事都和海明没有关系。

    “刘虎,你来说说,三公子现在在何处?”老夫人是胜券在握,刘海华的行踪她比谁都清楚,更何况海明已经被堵在了芳香阁,事情是怎么样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江氏和江思只不过是还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刘虎是齐国公府的大管家,是已故的老国公爷亲手培养起来的,刘海华生得像老国公,刘虎对刘海华的敬重之心比谁都更甚,他掌管着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和人,自然对刘海华的去向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刘老夫人索性让他出来说一说刘海华的去向,也让江氏心服口服。

    “老夫人,夫人,江小姐,三公子昨夜请了大理寺卿李意大人家的公子天下楼一聚,还有景和长公主家的公子和琅华郡主家、武安侯府的公子,几人把酒言欢畅聊到深夜,几人微醺的离开了天下楼后,三公子和虞萧公子以及张迢公子或许是还未尽兴,又上了倾城楼就……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刘虎所言的确是千真万确,他就是想要刘海华描补一二,也没有这个机会啊。

    “这怎么可能,你难道还能一直盯着他不成,他有没有回府你当真就能保证了?那我的思儿昨夜遇见的海华又是谁?难道你一个狗奴才还敢质疑我的思儿顺光吗?”江氏一听刘虎说刘海华至今还没有回府就激动万分,若是老夫人真的相信了刘虎的话,那自己又该怎样应对,她不就会认为江思是在说谎了吗,自己一定不能让老夫人相信了刘虎的话。64

    “江氏,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十,将你在芳香阁抓住的采花贼给我带上来,刘虎,马上派人去倾城楼把三公子给我请回来,今儿的事情,若是不弄个明明白白,我齐国公府岂不是成为了满罕都的笑料。”老夫人锐利的眼镜一直看着江氏,她期待着看见江氏不可置信的眼神和煞白的脸色,江氏不是最喜欢海明还海宁吗?

    老十押着衣裳不整、蓬头垢面的刘海明直接扔在了江氏和江思的身前,他并不惧怕身为二公子的刘海明,他老十是老夫人的陪嫁,是定国公府的人,就算刘海明即使对今日的事情怀恨在心,也不敢把他怎样了。

    “老夫人,这就是从琳琅阁江小姐屋子那扇窗户逃走的采花贼,只不过被府上的侍卫给捉住了,老十想着江小姐这边的事情,或许和这采花贼脱不了干系,就带过来请老夫人裁决。”老十这话说得十分的漂亮,半句不提二公子刘海明,只说自己捉住的人是采花贼,而且刘海明那一身凌乱破碎的衣裳,无论是谁怎样也联想不到他就是府中的二公子啊。

    刘海明被老十逮住之后挣扎了无数次,直到筋疲力尽才绝了那一份心思,他原本觉得只要自己逃掉了,即使老十几人看见了是自己又何妨,啊不过是几个低贱的奴才,他们的话如何可信,到时候只要自己抵死不认,又有谁能奈何得了自己,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歪了,老十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好不容易将他给逮住了,哪里还会给他留下逃跑的机会。

    “老十,不要随意找一个乞丐出来就说是采花贼,你不会是被刘海华给收买了,故意弄出这么一个人来羞辱我家思儿的吧。”江氏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歪倒在地上的刘海明,此时的刘海明完全没有了往死里翩翩公子的模样,就是江氏这么一个亲娘也认不出了,她还以为是老夫人为了给刘海华脱罪而故意设计出来的人,这样江思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江思若是认了,那就只能嫁于这个无权无势甚至是低贱的乞儿,若是不认,这乞儿却认下了,那江思就只有被送往家庙了结了,这老夫人的连环计可真是狠哪,怪不得她一点都不见担忧,原来一切都已经是算计好了。

    江思一看眼前脏兮兮的人震惊不已,那件衣服不是……不是表哥离开的时候披着的衣裳吗,可是表哥不是已经离开了琳琅阁吗?难道是……是……是老夫人派人去将表哥截下了,江思心中暗想恐怕也只有这一个答案了,听着江氏如此辱骂、奚落眼前的疑似表哥的人,江思悄悄的拉了拉江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刘海明慢慢转醒,原来老十见他挣扎了几次突然停下了后害怕他没有绝了要逃跑的心思,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直接一掌把刘海明劈晕了,齐国公府的孙辈只有刘海华一人习武走了武将的路子,其余的全是文官,刘海明被老十那么轻轻的一劈自然是吃不消的,直到老十将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有了痛意才慢慢的有了意识。

    他一醒就听见老十说自己是采花贼以及自己母亲说自己是邋里邋遢的乞儿,他怒从中来,不敢对江氏这个母亲有不孝的言语,就抬头指着老十怒骂说:“你个狗奴才你好好的看清楚,本公子是不是采花贼,究竟是谁给你的狗胆,敢如此待本公子?”

    “啊,原来采花贼是二公子,请二公子恕老十无礼了,老十老眼昏花竟然没有认出二公子,只是二公子为何会从江思小姐的窗户里爬出来,这不是只有采花贼才会干的事情吗?况且老夫人早早的知道了江小姐暂住的琳琅阁出了事情就吩咐了老十去那里守着,见二公子慌慌张张的样子,老十就真的以为是采花贼了。”老十可不会承认自己知道他就是二公子,他抓住的人至始至终就只有采花贼,至于怎么变成了刘海明自己就不是很明白了。

    “你,我绝不会放过你,老十,你不过是一个贱奴。”刘海明向来爱面子,今日被老十当着这么多人的落了脸面,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放过老十的,即使老十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江氏听到了刘海明的声音才知道自己眼前脏乱不堪的人是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甩开江思拉着她的手冲上前趴在刘海明的身上哭天抢地的说着:“明儿,海明,你快告诉娘,是谁把你弄成这一副德行的,娘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不可,我的明儿啊,你怎么就被伤成了这样,还被人当做了采花贼拿来给别人顶包,我们娘儿俩的命也忒苦了!”

    即使江氏哭得凄凄惨惨,刘老夫人也不以为意,江氏哭这一场戏是什么意思谁会不明白,不就是想让其他的人觉得这件事不过是自己为海华脱罪的把戏,不过在场的人有谁会相信她演的这一出伤感的戏。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海明也是我齐国公府的人,难不成有人还能冤枉了他不成?这件事情该是怎样的就是怎样,老十的身份虽然卑微,却是老身的陪嫁,是至今的卖身契都还在定国公府,江氏你若是要将老十碎尸万段,可以,只要你有那个胆量,我绝不会拦着。”老夫人量江氏和刘海明也不好对老十动手,江氏不过就是纸老虎,而刘海明还算有那么一点儿脑子,他还没有能力对定国公府的人下手,他凡事都会考虑对自己的利弊。

    刘海明暗暗记住了老夫人的话,怪不得老十敢如此放肆,原来老十是定国公府的人,打狗还需看主人,自己虽贵为齐国公府的二公子,可是齐国公府比起定国公府还是略显不足的,定国公府是邵阳大长公主驸马异姓王乔安的族亲,而齐国公府只是单纯的簪缨功勋,自然是比不上的。

    而倾城楼里刘海华已经没有了醉意只是还有一些微醺,他猜想府中大概已经热闹起来了,自己也是时候该回府了,说不定府里现在已经四处寻找自己了,自己可不能让那好母亲和好二哥失望,那一场好戏自己可不能错过了。

    “蓝月,府中还有事情,我今晚再来看你,你可不要太想我啊!”刘海华贱贱的看着蓝月一往情深,如若是自己身上没有职责,刘海华情愿一辈子就窝在这倾城楼时时刻刻常伴在蓝月左右,觉不让那些****的登徒子靠近蓝月半步。

    刘海华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却一见蓝月就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他觉着自己这一生命定的缘分就是蓝月了,不然千千万万的女子他为何只对蓝月一人情有独钟,爱到深处放不下,只愿与她双宿双飞、缠缠绵绵。

    “刘公子,蓝月多谢您的垂爱,只是这倾城楼不是您该流连的地方,您的前路在远方。”蓝月本是沦落风尘的女子,若不是主子相救,自己恐怕早已成为了烟柳巷里那些千人骑万人枕的肮脏女子,有怎会还看不懂刘海华对自己的心思,只是自己身份卑微低贱,而且身上还背负着仇恨和责任,自己配不上也要不起这样的垂爱。

    “什么地方是我该待的我依然最是清楚,这倾城楼就是最适合我的,等我将家里那几个浑人处理了,再来寻你,告辞。”刘海华最是见不得蓝月的拒绝,蓝月的拒绝就代表了自己还没有融化她的那一颗心,即使她真的是萧阳公主的暗探,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听冷暮口中的萧阳公主倒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姑娘,这一点点的的私情还是不会抹杀的吧。

    “砚台,去把张迢和虞萧给我弄醒了,他们还想在这儿用午膳不成?”刘海华含情脉脉的看看蓝月就掀帘离开了蓝月的心悦阁,刘海华只要在倾城楼都是宿在了蓝月的心悦阁,连整个罕都的人都知道倾城楼的花魁蓝月姑娘与齐国公府三公子的关系非同寻常。

    张迢和虞萧懒洋洋的出现在倾城楼外的时候,刘海华已经等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见两人还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一巴掌拍在虞萧的后脑勺上说:“这是把魂儿丢在了哪个姑娘的身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华哥,你干嘛只拍我的脑袋啊,明明是阿迢最难了,我在倾城楼里都已经等了他许久了。”虞萧比刘海华小一些年岁,在刘海华面前还是很自然随性的,而且刘海华平日里走总爱教训他们只和稍微小一些的兄弟们,也就习以为常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作证

    “这我可不管,谁让你离我最近,我最顺手呢。”刘海华笑着说,他在这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兄弟面前是从不会耍心计的,和在家中面对江氏和那两个哥哥们完全不一样,兄弟不会出卖他,而那些人就不一样了。

    刘海华和虞萧他们正准备分道儿的时候,刘虎派的人气喘吁吁的找来了,看见刘海华张嘴就说:“三公子,老夫人让你速速回府,府里出事了,特意吩咐了小的到倾城楼来请你,你还是快些回府吧,事情紧急。”

    “可知是什么事情?”刘海华不在意虞萧两人是否知道了那些丑事,他们可比府里那些阴奉阳违的小人可靠多了,而且这件事可不是自己的丑闻,刘海明处处与自己作对,自己又何必为他想那么多,最好是弄得天下皆知的为好。

    “这……这……”那小厮也知道自己刚刚是鲁莽了,看见了三公子太心急,连他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顾忌,而三公子又当着外人的面儿问起了那件事,可是那件事毕竟是齐国公府的隐秘,不应该让其余的人只晓的。

    “无妨,都是自己人,说吧。”

    有了刘海华的吩咐,那小厮也就没有了顾忌,随口就说“三公子,江思小姐昨夜在琳琅阁被二公子毁了清白,今早还不顾廉耻的与二公子情投意合,二公子不知如何说服了江小姐,江小姐一口咬定夺了她清白的人就是……就是……”

    “就是我吧,这江思的心思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本公子就真的比她的清白还要重要,这女人除了傻就只剩下傻了,刘海明的话都敢信,还是涉世未深、不明世道险恶啊!”刘海华用脚趾头都蒙猜到他们的套路,不就是拿自己去顶包吗?自己那便宜母亲和便宜哥哥除了能想出这么蠢的办法还能有其它的算计吗?自己怕是猜不出了。

    刘海华知道祖母这一次是下了狠手,要彻底的绝了江氏的心思,说不定还要彻底的让江氏成为名义上的国公夫人,只怕今日之后,齐国公夫人将会无限期的病着了,刘海明即使只会抱得美人归,在府里的名声也会深深的受损的,自己这一次可是毫不费力的就高枕无忧了,再也不必担心那个‘热心’的母亲为自己的婚事‘担忧’了。

    父亲估计也快回府了,正好可以看到这经年不遇的桃色事,自己不是在倾城楼与人买醉吗?那就带两个证人回去,让江氏死了往自己的身上攀扯的心思,即使江氏不死心,父亲看见了虞萧他们也会心中有数的。

    “阿萧、阿迢,随我去府中看看热闹,如何?”刘海华决定将这两个身份地位高的人带回去给自己当证人,有了他们,江氏他们就是说破了天也无人相信,况且刘海明和江思的事情可是被人看见了的,刘海明还被人给抓住了。

    “这可以吗?”张迢觉得有些不妥,这毕竟是齐国公府的隐秘事,他们作为外人不应该去参与,而且这事有关女子的清誉问题。

    刘海华眯着眼说:“当然可以,正好去为我做做证,刚刚那小厮不是说了,我那花痴表妹和母亲可是一口咬定那人就是我,即使捉住了我二哥,恐怕他们也会抵死不认,拼了命也要将我拉下水,你们去了,他们的阴谋还能得逞吗?”

    “有这么无耻的人,我可的去看看,他们要是一定颜拉着华哥你,就别怪我的拳头太硬。”虞萧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走,上车。”那小厮是驾着马车来得倾城楼,出门的时候管家就直言了三公子再倾城楼,他也无需去其他的地方找。就直接驾着马车到了倾城楼,刚刚到了就看见了三公子的身影,他迫不及待的就迎了上去。

    齐国公府里刘海明始终不承认他来过琳琅阁,只说他昨夜喝醉酒之后就在芳香阁,只是自己有了醉意跌跌撞撞的摔坏了衣裳,至于老十他们为何会抓住他,他也不搞不明白,也很想问问老十他怎么就成了老十口中的采花贼了。

    “祖母,海明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海明的性子您也清楚,说起好女色,咱们国公府里恐怕只有三弟才是能人了。”刘海明知道自己若是承认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若是不认,还能有翻盘的机会,他不相信老天不会眷顾自己。

    “你的性子我当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可不是你一言我一语就能说清楚的,江姑娘的清白可是大事,我齐国公府可不能这么草率相信一面之词,毕竟现在的证据对你是很不利的,你的话即使祖母相信了,其他的人也不会相信哪,海明!”老夫人不会顾忌这种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择手段不顾血脉亲情的人,自己做下的孽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没有人会为他的错误背锅,他想要陷害到海华的身上,也要看一看自己答不答应。

    “你们在做什么?怎么乱七八糟的围了这么多人?”刘从外出上了早朝回府就听府中的人说了琳琅阁那边出了事情。老夫人已经亲自过去了,他就知道是出了大事情,能惊动老夫人的事情不就是大事吗,连朝服都还未来得及脱下就急匆匆的来了琳琅阁。

    刘海明一听到他父亲的声音,连忙不动声色的向江氏使了一个眼色,让江氏快人一步的将他们眼中的事情说出去,先入为主的想法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况且刘海华也并不得父亲的喜爱,刘海华平日里在读亲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好女色的、不成气候的样子,只要父亲相信了自己,即使祖母坚持那人不是刘海华,父亲心里也会有怀疑的,那样刘海华照样是讨不了好,自己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他逍遥自在、安然无恙。

    “夫君,你可要为我们的海明做主啊,妾身不管家了,平日里也是清闲,昨儿妾身接了思儿过来佩陪陪妾身解解闷儿,也想着他们表兄妹多时未见了,就摆了一桌席面叙叙旧,表兄妹之间怎么能生分了,这可是血脉亲情啊,我们的海明喝醉了就去了芳香阁,在深夜里不知跌倒了多少次,才略显狼狈了些,昨夜思儿被任潜入琳琅阁给侮辱失了清白,思儿看得真真切切那人就是海华那个孽子,可是老十偏偏要去芳香阁抓了海明说那毁了思儿清白的人是海明,夫君,你可要为我们的海明做主啊,他弟弟做下的混账事,怎么能让他去承担呢?”

    江氏泪眼汪汪的看着刘从,脸色如常略显凄凉的说着她早已想好的话,这些话是她深思熟虑的,也并未过多的指责刘海华,就像是一个绝望的母亲只是在如实的诉说事情一样,眼中的纠结和真挚直达眼底。

    “此事是真的?”刘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氏,平日里江氏都是在自己耳边说着海华的不是,可是这一次却好似心被伤痛了一样,而且他从来没有从江氏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样的真挚,竟以为事情真的如江氏所言,不然怎么能惊动到老夫人。

    “当然是真的了,夫君,手心手背都是肉,平日里妾身虽然对海华很严厉,但是他再如何也是妾身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妾身也是很伤心的。”江氏明白最近刘从为何与自己越来越生分了,不就是因为自己平日里总是在他的耳边说刘海华的坏话和不是吗,他最厌恶的自己就偏偏不那样说了。

    “母亲,海华在哪儿?既然做了错事就别躲起来,您应该知道他在哪儿的吧。”刘从是真的相信了江氏的哭诉,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儿子是无法无天的,他还真的能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只是有母亲护着,要想把他找出来还得过了母亲这一关。

    江氏的心不再砰砰直跳,对着刘从说谎她还是有一些慌乱的,只是一想到事关海明,她才压下了心中的紧张,直到听见刘从对刘老夫人的问话少了以往的敬意才稍稍放心,看来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了。

    “原来国公爷的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我还以为你只看得见你的妻儿,看不见我这个已经是快要走进黄土的老人儿了。”她自己生的儿子,她有什么不了解的,心肠太软,对自己曾玲放下的那个错误又狠不下心,活该被骗,也该让他尝一尝被自己信任的很欺骗、算计的滋味,江氏自作孽不可活,也就别想有什么好的结果。

    刘从向来孝顺,这一次只不过是被刘海华气昏了头,自己一来就被江氏抱住了一番哭诉,现在想来的确是对母亲说的话太生硬了些。

    “母亲,从儿鲁莽了,只是海华这个孽子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人家江思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被他给毁了,这让儿子怎么向江家的大舅哥交代啊,母亲!”刘从是在心痛,对刘海华也是失望透顶,平日里只觉得这个儿子被母亲宠得无法无天了,现在才知道刘海华是有多无状和嚣张,如此散良心的事情也敢做,江思可是他的亲表妹啊。

    “是吗?江家还轮不到我齐国公府去交代,对吧,江氏?”江氏算计的可是她的嫡亲侄女儿,江思在江家即使不受江老夫人的喜爱,也是江时习的嫡亲小女,能受得了江氏算计他的小女儿,江氏一个出嫁女怎能比得上亲生的女儿。

    江氏大惊,不知老夫人此话是何意思,难道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可是昨夜刘海华没有出现过,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实施,可是老夫人说话之时的眼神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令江氏不知不觉提心吊胆。

    “母亲,您这是何意?儿媳并不明白,儿媳的哥哥讲理之人,这些事情都是海华造下的孽,自然不会迁怒我们齐国公府。”江氏只说刘海华是罪魁祸首,与刘家并无关系,江家也不会将事情算到刘家的身上。

    “哼,笑话,也齐国公府还怕了他江家的迁怒不成,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江氏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有一句话说得对,自己造的孽自然要自己担着。”刘老夫人不与江氏过多言语,将时间浪费到这种人的身上不值得。

    刘海明冷眼看着江氏和刘老夫人之间的斗法,他选择没有言语,他暂时还看不出母亲究竟能不能帮得了自己,若是自己现在开口露了意思,母亲又没有成功,那陷进去的就还要包括自己了。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氏和这件事又有何关系,海华究竟去了哪儿?”刘从听母亲对江氏话中有话的意思就知自己可能只听到了表面,事情的真相或许并不是这样的,连忙问老夫人是何意。

    “现在才想起海华啊,已经派人去找了,昨儿彻夜未归,估计又是在倾城楼买醉吧,不过听说你也常去那倾城楼,那儿的梨花雨当真是酒中之王?”刘老夫人说着说着就说起了闲话,看似一点也不拿那件事当做正经事一样。

    刘从一听刘海华在倾城楼彻夜未归就皱眉,可是一想起江氏所说的刘海华作为毁了江思的清白一事才暗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江氏的样子不似作假,可是母亲向来不会欺骗自己,那究竟又是怎样的一回事。

    “当真?母亲!”

    刘从不是不相信老夫人,只是害怕老夫人记错了时间,这件事情毕竟非同小可,江家虽然比不上齐国公府,但是也是自家的姻亲,自己的夫人可是出自齐国公府的,事情若是处理得不好便成了仇人,齐国公府也会成为罕都的笑料。

    “当然是真的了,昨儿下午就去了天下楼喝酒和他的那一群朋友们,还是让老二媳妇儿出的银子,没有尽兴,几人就去了倾城楼,刘虎已经派人去找了,按时间约莫也该回来了吧。”老夫人没有瞒着刘从,这些事情本就是是事实,只要出去随便一问就知,刘从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亲自去询问,也不会污蔑了谁。

    “夫君,思儿说了,她昨夜亲眼看见了侵犯她的人就是海华,母亲只说他去了天下楼和倾城楼,并不能代表海华昨夜没有回府啊,门房即使没有看见他也并不能说他就没有回来,他武艺那么厉害,翻墙越窗这种事情肯定是轻轻松松的。”江氏见刘从眉头微锁一言不语的沉默着,心里害怕刘从有了怀疑,略微慌张的在一旁提醒着,有些激动。

    刘从见江氏激动万分,心里已是有了答案,即使江氏没有说谎,她的话也是添油加醋不可全信的,看来此事还要吧海华找回来细细的问清楚,江思一个小姑娘,月黑风高,有害怕至极,能看看清楚什么。

    “江姑娘,你滚真是看见了海华,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江思素来害怕这一个姑父,刘从毋庸置疑的语气和眼神令江思不寒而栗,她连说话都不知还如何了,哪里还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直低着头不让刘从看到自己脸上的恐惧,她听说姑父曾经对一个欺骗了他的手下实行了鞭刑,不用想象就知道那是怎样钻心的痛处,她实在是不敢再有任何的欺骗之语了。

    “思儿,你快告诉我你姑父是海华啊,快说啊,你快点。”江氏见江思迟迟不肯抬头说话心中焦急不安,索性在一边提醒。

    不只是江氏心急,就连刘海明见江思迟迟没有动静也是害怕的,就怕江思突然反悔不愿意指证刘海华,那无论如何单凭母亲一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将罪责推到刘海华的身上,还谈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刘海明眼睛微转,略微酸楚的说:“表妹,你难道想要看到表哥被人污蔑吗?表哥向来疼爱你,你就把你看见的全部告诉父亲吧,好不好?”

    江思一听刘海明的凄楚的话音,心中无限心疼,咬咬牙说:“姑父,昨夜的人的确是三表哥,江思不敢有半句假话,请姑父为江思做主,江思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若是没有一个说法就只能远赴黄泉了。”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亲眼所见?”刘从知道自己的母亲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可是江思为何要用女儿家的清白来说谎,这未免有些偏激了,若说江思是心甘情愿的,自己是决然不相信的。

    “是,江思的确是亲眼所见,绝对是三表哥没错。”江思忍着心痛还是坚决的说着是,并不是她对刘从的恐惧,也不是他对刘海明突如其来的爱意,而是刘海明三番五次的逼迫,她又不得不行下来。

    “谁说是我,难不成昨夜表妹又女扮男装上了倾城楼,不过表妹也真是的,看见了表哥我也不打打招呼,顺便帮表哥把账给结了。”江思话音刚落,刘海华正好进了琳琅阁听到了江思说肯定是他的话,刘海华眼神一冷,转眼有嬉皮笑脸的说着埋怨江思没有向他打招呼,害得自己的账单都没有人解决了。

    “你个逆子,你毁了你表妹的清白,竟然还不认了,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散尽天良的儿子啊,你还不快快把昨天晚上在琳琅阁侮辱了你江思表妹的事情和盘托出,江思可是你嫡亲的表妹啊,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啊,这不是把她往死里逼吗?”江氏一听刘海华的话音不对,急匆匆的就冲上去狠狠地扇了刘海华一耳光,数落着刘海华自己都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看着刘海华一副失望透顶、伤心欲绝的模样,好似刘海华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一样。

    即使江氏的那一个耳光过去,刘海华俊俏阳光的脸上只留下了五个细长的手指印,他依旧没有吭声,江氏是母亲,就是杀了他都是有余的,他虽然放荡不羁,但是他绝不会把把柄留在别人的手里,咬咬牙忍下了心中的怨怒。

    “母亲,我刘海华没有做过的事情别往我的头上扣,是谁做的你们心里最是清楚,我刘海华不屑与你们攀扯。”刘海华压下心中的怒气,平平静静的说着他的解释,眼中的桀骜不驯令江氏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什么,华哥,你昨夜不是与我和阿迢在倾城楼与蓝月姑娘心心相惜、弹琴说爱吗?怎么齐国公府还还出现了一个你,你不会是假的吧,阿迢,快看看有没有人皮面具。”虞萧在刘海华的身后被江氏一惊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脑瓜子转得飞快,想了想边说话边拉着张迢要看一看自己身边的刘海华是真是假,不然怎么能出现两个刘海华。

    “你是谁,我齐国公府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来人,把他们这两个闲杂人给我轰出去。”江氏并不认识虞萧和张迢,见他们和刘海华是一起的,而且话里话外还是帮着刘海华说话,心顿时不乐意,况且觉得和刘海华在一起的人如何能比得上齐国公府的好贵显赫,直嚷嚷着管家将他们二人轰出去。

    “放肆,虞公子和张公子请见谅,内子因为府中诸事心情郁结,神思混乱,还请两位海涵。”刘从及时喝止住了江氏继续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虽然虞萧和张迢的父族并不显赫,比不上齐国公府,但是他们的母亲都是皇室女,凡事和皇室沾上了关系就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是藐视皇族的罪责,刘从还是有些顾虑的。

    “齐国公多心了,表兄弟二人和华哥素来交好,今日在倾城楼是贵府小厮来请华哥说是老夫人有急事,一问才知贵府昨夜有采花贼现身,有人还误认为采花贼是华哥,我们表兄弟二人也是多事,便想着过来给华哥做一个证,人微言轻,齐国公听听就好。”张迢见虞萧准备开口,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自己则不紧不慢的向齐国公解释了一番。

    虞萧和张迢二人跟着刘海华的身后进院子之时,刘从从就知道事情与刘海华无关了,江氏和江思必定是说了慌,再想想一直被自己忽视了的刘海明,那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一看就是是人为的撕扯的痕迹,哪里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回事。

第一百四十章 事情败露

    “二位公子都已经说了海华昨夜究竟做了什么,老夫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多谢二位对海华的一番情谊。”刘从已经是认定了刘海华是被江氏故意拉出来顶包的,自然不会再将目光一直放在海华的身上而错过了别的细节。

    “夫君,你怎么能相信他们的话,他们和海华是一伙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肯定是刘海华故意找来为他脱身的,你要相信妾身哪,思儿真的是被刘海华给毁了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啊!”本来江氏被刘从一厉声大喝就有了一些后怕,再见刘从对他们并没有对一般小辈的随意,就知这两人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一被刘从那句自然是相信的一刺激,就又忘了他们的身份。

    “虞萧见过老国公夫人!”

    “张迢见过老国公夫人。”

    即使江氏的话有不敬之意,张迢和虞萧二人并没有在意,江氏再怎么不好,也是华哥的母亲,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处在齐国公府的地盘之上,自然要给齐国公三分面子,就当没有听到江氏的话,这件事情他们能说的话能尽的力都已经做了,想起身旁还有齐国公府的老夫人,刚刚也没来得及行礼,自己的身份即使再尊贵,也不能无礼了,平日里母亲提及齐国公老夫人都是相当敬重的,自己也理应如此对待。

    “你们可是景和长公主和琅华郡主家的孩子?”刘老夫人心里跟明镜儿一样的,却还是眯着眼睛打量后并不确定的问,江氏不是不清楚这两人的身份大言不惭吗?自己就让她听得一清二楚的。

    虞萧一听问他是否是景和大长公主家的孩子,立马窜到老夫人跟前儿恭恭敬敬的说:“祖母,我母亲就是景和长公主,跟我一起的那个小子的确是我姨母琅华郡主的孩子,我母亲可是经常在我跟前儿提起您的,而且最是敬重您了,今儿我可算是见着了您老人家了。”

    “哟,这可不敢当,不敢当,你身份尊贵,这声祖母可不就是折煞老身了吗?”虞萧的一声祖母令老夫人心中畅快开怀,可是依旧记得虞萧二人的身份贵重,他们的母亲一个是当今亲妹妹的儿子,一个是当今最敬重的王叔的唯一的女儿,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一般,怎能真的就顺着这一声祖母应下去了,小孩子不懂事,自己可不能随着瞎折腾。

    “怎么就不敢当了,您可是华哥的祖母,华哥又是我二人亲兄弟一样的人物,他的祖母自然也是我们表兄弟的祖母了。”虞萧可不答应老夫人的话,他是真正的将刘海华当成了兄弟,自然对兄弟的亲人也要当成亲人。

    “想当初景和长公主和琅华郡主也还是京中天真烂漫、温柔似水的少女,真是岁月不饶人,她们两人的孩子都已经这般出众了,太皇太后寿诞之时她们二位跳的一曲《萦尘》当真是举世无双,记忆犹新哪!”老夫人见虞萧如此执着,便转移了话题,提起二十年前正值花季的景和长公主与琅华郡主所舞的那一曲,这是老夫人对这一对皇室姐妹花最深的印象。

    “原来母亲和姨母当年也是能歌善舞的,怪不得这几年她们姐妹俩是如此的痴迷赏舞,老夫人若是不提起,我们恐怕是不能知道这些旧事的。”张迢急急的接过了老夫人的话,他实在是怕了虞萧胡乱说话的坏毛病,明明知道老夫人对虞萧叫她祖母的事情有些想法和忌惮,这浑人还丝毫不知的样子说得还越来越欢快了,张迢家中多事,父亲又是那个样子,自然是比虞萧更稳重、有想法一些了,老夫人第一次说愧不敢当的时候,张迢就知道不妥,他和虞萧是皇家子弟,要是真的这样称呼了老夫人,听在了有心人的耳朵里恐怕会被利用起来对付齐国公府。

    “你们当然是不知道了,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有幸得以见了那么一次,也是托了太皇太后的福分。”

    老夫人见张迢接过了自己的话头,并没有留给虞萧开口的机会,就明白这个孩子是一个能听得懂话的人,至少没有虞萧那么的单纯了。

    老夫人口中的事情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她们还没有成亲,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皇室娇女,那一年还是身为太后的太皇太后寿辰,普天同庆,所有的朝廷诰命进宫贺寿,有幸见了一次当时的景和公主与琅华郡主的一舞《萦尘》,让老夫人毕生难忘。

    即使老夫人和虞萧、张迢说着话,时不时的还哈哈大笑,也分了一丝神注意着刘从那边的进展,就算有些令她不满意的地方,也没有开口。

    老夫人一提到景和长公主和琅华郡主的时候,江氏一下就瘫软了,她究竟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琅华郡主的凶名全罕都皆知,连最亲近的夫君都能狠下心下手,更何况是这些不曾相识的外人了。

    “老十,听说是你抓到的二公子,那你说一说你抓到了二公子之时的情形如何?”刘从并没有先询问刘海明,他害怕自己又被刘海明像江氏那样带跑偏了,还是先问一问局外人比较稳妥一些了,况且老十也没有必要专门说一些对海明不好的话

    “国公爷,今日听着说有采花贼,小的随着老夫人来了琳琅阁,听着江思小姐的屋中的动静戛然而止,老夫人想起琳琅阁的屋子都有后窗,就吩咐小的带人去琳琅阁后面的芳香阁守着,毕竟江小姐的清白最为重要,必须要把犯事的人捉住了,小的约莫等了半刻钟,果真如老夫人猜想的一样,那个采花贼从江思小姐房中的后窗跳了出来,小的立马就带人上去将他拿下了,谁知送到了老夫人和夫人的面前后那采花贼却变成了二公子,这中途小的丝毫不敢懈怠啊,的确是没有逃跑的机会,至于怎么变成了二公子,小的觉得二公子应该比小的清楚得多吧。”老十省去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老老实实的没有保留,他知道老夫人对二公子的心思,不然不会让自己去芳香阁堵上二公子了,凭着江家的身份地位,即使没有抓到那个毁了江思清白的人,他们也只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可是这一次是老夫人精心的将计就计,为的就是为三公子把这一桩被江氏威胁的婚事解决了,让三公子没有了后顾之忧,火功夫的未来靠的是三公子的未来。

    刘从怒从中来,果然心中猜想的没错,这一切都是老二搞的鬼,竟然要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倒海华的身上,这一次是事情闹大了,毕竟老夫人都知晓了,以前那些刘海华做过的混账事,是否还有许多事刘海明做下的,只是为了在自己的面前树立一个和刘海华完全不样的谦谦君子的模样就推到了海华的身上。

    “海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老十的话清清楚楚,你现在的狼狈不堪的样子摆在眼前,你是否也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你弟弟做下的,你只是被你祖母用来给你弟弟脱罪的替罪羊?”刘从没想到自己信任已久、也是最看重呢儿子之一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为了他心中的一点点名声竟然不介意算计他的亲生弟弟,自己果真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了,怪不得母亲总是不怎么喜欢他们,换作任何一个人,这样的人有谁喜欢的起来。

    “爹,海明知道错了,只是海明并没有诬陷三弟的意思,海明绝对没有这一个意思,我和三弟也是骨肉相连的啊,海明又怎么忍心呢?”刘海明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就在他看见刘海华进院子时身后跟着的虞萧和张迢就知道事情一时无法挽留,自己大势已去,再不承认只有更惨的份儿,自己做下的事情可以承认,但是诬陷的事情却是坚决不能承认,他有他的想法,自己已经引起了父亲的不悦,不能再让父亲对自己有失望了。

    “你说不是你,你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母亲和表妹又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何抵死不认?刘从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他对刘海明真的是失去了耐心,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如此的嘴硬,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算计,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倒他的亲生母亲和嫡亲表妹的身上,还真是可耻。

    刘从的怒吼声让刘海明不知所措,不过片刻之间便反应了过来,他决不能承认死了自己指使母亲和表妹陷害刘海华,若是传出了自己不顾血脉亲情的话是对自己大大的不利的,也会让王爷对自己产生疑惑。

    “父亲,海明没有,海明可以对天起誓,绝对没有陷害海华,母亲为什么那么做,海明就不不清楚了,只是思表妹向来喜欢海华,或许是心中情思放不下,只是这密切都和海明没有任何的关系。”刘海华急得‘咚咚’的往地上磕头,只要父亲相信了他,他就是磕得头破血流也是值得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翻身。

    老夫人念着外人在场,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就说:“从儿,算了吧,事情水落石出就已经是幸事了,其余的就随他去吧,无论是海明还是海华都是我齐国公府的孙子,只要弄清楚了就好,就这样吧。”

    “是,母亲。”即使刘从心中对刘海明诬陷刘海华一事有很大的不满,也只能随它去了,自己的老母亲发话,而且还有虞萧几人在场,也只能放下心中的不痛快,心中的事情只有暂且放下另谋方法了?

    有了老夫人的话,刘海明才安心,父亲应该不会再逼迫自己了,只是父亲和祖母应是不会轻饶了母亲的,这一切都怪刘海华,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克制自己的,从他一出生自己就没有过开心和幸福。

    “从儿,这件事情交由母亲处理吧,虞公子和张公子正好做一个见证,老身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人。”老夫人做这一切的初衷不就是对付江氏,彻底消了江氏打刘海华婚事的心思,而且近几年江氏的所作所为,她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放在眼里,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想法纵容了江氏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了。

    有老夫人的话,刘从岂能不从,即使心中对刘海明的行为深恶痛绝,对江氏的欺骗也心寒不已,也只能看着母亲做怎么样的处理了,就轻叹一口说:“是,请母亲处理,儿子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刘虎,派人去将老二一家和老三一家全给我请到琳琅阁正厅,我们齐国公府的家风是该肃一肃了,还有,把大公子也请过来,让他好好的看看他最心疼的弟弟和敬重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杀鸡儆猴这个道理谁都清楚,刘海宁是怎样的人,全府上下恐怕只有刘从一人的看法不一样,惯会做戏的人,总不会面面俱到的,况且在江氏从小给刘海宁兄弟二人的教导里刘从是最重要的,最能决定他们的未来的人,索性他们两兄弟对除了刘从和老夫人以外的人都是礼到即可,根本不会考虑诚意与否。

    “是,老夫人。”刘虎领命就立即去办事,他知道老夫人这一次是要彻底的肃清齐国公府的蛀牙,尤其是侯夫人恐怕是难讨罪责了,幸好自己一直都是不忘初心,不敢忘记老国公爷的将会。即使江氏百般诱惑,自己也心中有信念。

    老夫人率众人不过刚刚进了大厅一刻钟,刘二爷刘人就带着李氏匆匆忙忙的来了琳琅阁,有老夫人的刻意压制,琳琅阁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琳琅阁中的几人府中其余的人还不知晓,刘虎亲自去了二房传话,夫妻二人还以为是老夫人出了事情,慌慌张张的就带着一群人来了琳琅阁,见了老夫人无事,才稍稍安心。

    “母亲,今儿是有什么事情吗?这琳琅阁这么静谧的地方都如此的热闹了。”刘人为人直率,见他母亲没事后,就放心了,不过却好奇究竟来琳琅阁做什么,他可是知道琳琅阁这边基本没有什么人,这儿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不成。

    老夫人斜睨了刘人一眼,不再理会他,这孩子老大不小了还改不了那心直口快的毛病,还真要何时吃了亏才能长点记性。

    “二叔,无事,不过是有好戏请你看看,你上戏园子还要花钱,今儿的可是分文不收哦!”刘海华素来喜欢和刘人说笑,今儿这样严肃的场合也不例外,要是他真的懂了分清场合,他就不是刘海华了。

    叔侄两人在一边说说笑笑,好不自在,看得刘从心中既是火热也是酸楚,自己这个小儿子似乎从来没有同自己如此亲近过,反而和他的二叔和三叔最为亲近,就如同是亲父子一样亲密无间。

    刘众夫妻和刘海宁一前一后的进了琳琅阁,三人一起向老夫人请安后,刘众扔下吴氏也径直的往刘海华与刘人的方向去了,而刘海宁进了大厅看见失魂落魄的母亲和脏乱不堪的刘海明后就知事情不简单了。

    “好了,今日把你们叫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我齐国公府存不得祸害,话我也不多说了,老十,你将事情仔仔细细的给二爷、三爷还有大公子说一说,也让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不然还说我冤枉了谁?”老夫人直直的注视着刘海宁,她要的是让刘海宁好好的想一想以后究竟该怎么做。

    老十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利索的站出来给三人行礼后就将自己和老夫人是如何来的琳琅阁,自己有是怎样的抓住的刘海明,以及江氏和江思说了怎样的话,都全部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甚至刘海华回府后的事情也一一说了。

    刘人和刘众两兄弟瞠目结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即使有些小家子气,却也算得上温柔的大嫂,会做出这样没有良心的事情,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将另一个儿子推入火坑,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她不喜海华,怎能如此的狠心啊。

    “既然你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情要说的,湘君,你说说你究竟听到了什么话?”湘君是刘老夫人安插在江氏身边的人,从江氏进府后就一直在她的身边伺候,自然是知道江氏一些事情的。

    “是”

    湘君从容不迫的从江氏身后走出,娴静优雅的给老夫人和刘从几人请安后淡定的说:“老夫人,国公爷,奴婢昨日在夫人院中听见了夫人和广嬷嬷说话,奴婢便在屋外候着,时不时的能听见夫人的声音,奴婢越听越胆战心惊,夫人说江姑娘已经住进了琳琅阁,让广嬷嬷将该备好的东西准备妥当了,这一次肯定能让三公子心甘情愿的娶了江小姐,奴婢念及幼时三公子的救命之恩,本想向三公子提个醒儿,可是奴婢身份卑微,根本叫三公子的影子都不曾看见,便昨儿傍晚将事情告知了老夫人,索**婢去时三公子就已经离府了。”

    “哟,原来母亲要算计的人是我,只不过阴差阳错搞错了对象,真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等明儿我一定要在我的院子里摆上香炉火烛遥祭上苍对我的庇佑啊!”刘海华做出一副后怕的样子安抚着自己的心口一阵感谢上苍垂帘,看得虞萧目瞪口呆,不知这华哥又是在玩哪一出,怎么和上苍还扯上关系了。

    江氏听了湘君的话后怒气攻心,指着湘君一时说不出话,她怎么想不到出卖她的人是自己最信任的湘君,当年若不是自己,湘君那个贱奴早就已经成了吴氏的杖下亡魂,果真是没一个好货色。

    “湘君,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真真实实的听见了是江氏和广水的声音?”老夫人问这句话只不过是想让刘从更确定一点,其实江氏已经没有了翻身之地,提起这件事只不过是让刘从看清楚他以为温柔似水的枕边人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老夫人可以唤广嬷嬷来与奴婢对质,若是奴婢有半句谎言,但凭老夫人处置。”湘君清楚自己说的究竟是谎言还是真话,她不怕与广嬷嬷甚至是江氏对质,即使广嬷嬷打死不认,她也相信老夫人有的是办法让广嬷嬷开口,就算最后老夫人也无能为力,她也认了,她这一条命在十五年面就已经是属于公子了。

    “来人,唤广嬷嬷。”

    老夫人对湘君这个丫头是刮目相看,原本以为这丫头来通知自己只是职责所在,没成想这丫头是一个如此有情有义重恩情的人,她这短短的一句话可是与生命息息相关,这丫头太大胆了,不过老夫人决定将她安排在海华的身边,也算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了。

    就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的功夫,广嬷嬷就已经被带上了大厅,她原本是去了膳房为江氏督促着膳房的人炖一碗血燕,就没有跟着江氏来琳琅阁,自然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十去押她的时候,她还仗着自己是江氏身边的人大放厥词、耀武扬威,根本不将老十几人放在她的眼里。

    广嬷嬷广水被老十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微微抬头暗自观察着四周却胆战心惊,江氏的难堪以及二公子刘海华的不堪,她通通看在了眼里,这样的情形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再看看同样是跪着的湘君,就知老十押她来是为了何事了,湘君是夫人身边的得力丫鬟,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有一点风声进湘君的耳朵的。

    “广水,湘君说听见你和江氏昨日密语准备了一个东西,专门对付海华,可有此事?你最好是想清楚,你的主子自身难保,可护不住你的,你好似也不是江家的人,而是我齐国公府的人,你的儿子闺女儿都在老三的院子里做事吧!”

    老夫人自然清楚广水不是江氏从江家带过来的陪嫁,江家的人至今所剩无几,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老夫人和云嬷嬷最清楚了,江氏房中没有了得力可靠的人,自然要从国公府里寻找能养熟的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江氏被禁

    “老夫人,老奴不敢做那样的事情啊,老奴和夫人也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老奴更不知道湘君姑娘从哪里听到的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湘君平日里最是嫉妒老奴在夫人跟前儿得脸,也许是湘君那个小贱蹄子故意在老夫人跟前儿污蔑老奴,请老夫人为老奴做主啊,湘君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广水眼眸微转细想,夫人即使在老夫人跟前儿再不得脸,也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国公爷可是最喜欢、看重大公子了,平日里还让大公子帮他处理事物,这国公府迟早都会是大公子的,而老夫人毕竟年岁有限,有如何能看到那样的时候呢,她可不会那么傻的就背叛了夫人,得罪了大公子。

    “你果真不承认?老十,将广天卖去青楼,将广地卖去小倌儿馆,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还鲜少做过,就像看看老天爷是否能明白我的心啊。”老夫人眼神冷肃,这广水果真是一个嘴硬的人,她心里那些弯弯道道自己哪会不知,既然想为她的子女拼一拼未来,自己现在就可以决定了他们的未来。

    老十佯装对青楼并不熟悉说:“老夫人,待的问一问三公子该卖去何处就立即去将广水那两个儿女拉出去处理。”

    张迢一听老十的意思,忍住大笑拉了拉虞萧的衣角,示意他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既然老十想要热闹一些,自然还是让虞萧这个吓死人不偿命的人出马,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啊,这个……这个不用华哥说,本公子就能告诉你。这全罕都的青楼楚馆没有本公子没光顾过的,这倾城楼的姑娘色艺双绝,卖艺不卖身,就是你想送那姑娘去,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收,至于其余的嘛,翠玉阁的老鸨最慈善,烟花楼的老鸨最恶毒,萍水口的姑娘花样最多,也是除了倾城楼外生意最火爆的,不过去那儿玩的大都是一些有些特殊癖好的,你们都懂的,至于小倌儿馆,大都差不多,那家就叫楚馆的管事最是凶残了,我曾经看见了一个管事那些鞭子对一个不怎么听话的白白净净的小子实行鞭刑,可是吓坏了本公子,本公子就再也没去过那家了?”虞萧一脸委屈的看着张迢,仿佛就是张迢欺负了他似的。

    还不等老十说什么,就是光听见了虞萧的话,广水就已经是脸色煞白了,她看虞萧的衣着,又是和三公子混在一起的,三公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全府皆知,就知虞萧身份不简单,自然知道那些青楼楚馆里的肮脏时,一想起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和唯一的独苗苗儿子就后悔不已,若是自己没有那么贪心和自以为是,老夫人就不会迁怒自己的一双儿女了,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才能让老夫人趁着老十还未离开消了那样的心思。

    广水低头看看自己不远处的已经没有了往日气质的江氏,心中狠下心决定说了那件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老夫人行事十分的果断,万一万一就真的将天儿她们姐弟卖了,自己还有何颜面去见死去了的夫君和广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老夫人,老奴有话要说,老奴什么都说,只要您不要卖了老奴的女儿和儿子,他们是无辜的,一切的事情都是老奴按照夫人的吩咐做的,和他们无关啊。”广水再也坚持不住了,要看我的老十就要抬腿,冲上去抱住老十的腿大声的说着自己愿意说,一之前的硬气不复存在,她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女因为自己造的孽而坠入火坑。

    “哦,那你说吧,你若是说得好,老身自然也想为自己积积德,你若是说得不好,老身自然也不能出尔反尔。”

    老夫人笑眯眯的说这话,仿佛自己做的只是一个很随意的决定,一切都只看广水怎么说话,自己才好做怎样的决定。

    “老夫人,湘君说的都是真的,昨日夫人的确让老奴准备了东西,说这一次一定要让三公子心甘情愿的去了江家小姐。”

    “什么东西?”即使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可是再一次听广水提起时,她也忍不住心中恼怒江氏的无情。

    “**”

    广水说完**之后抬头看了看老夫人以及国公爷,除了国公爷脸上有隐约的怒气,老夫人似乎没有情绪的波动,她就知道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任何事情,也不敢再有任何的隐瞒,接着说:“夫人说在席面上让老奴将有下了药的酒给三公子和江家姑娘,只要他们喝下去了,今日老奴在带着人去将三公子和江家姑娘堵在床上,这样三公子即使有老夫人的庇佑,也必须娶了江家姑娘,而且这还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不仅将江家姑娘的婚事解决了,还能让国公爷对三公子彻底的厌恶,以后即使是分家,这国公府里的东西,三公子也是一分也拿不到。”

    广水不仅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悔过,还将以前江氏在自己跟前念叨的事情一并和盘托出了,广水这人是很聪明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得罪了江氏和大公子,自然要向老夫人这边靠拢,才会有被庇佑的机会。

    “哦,原来如此,果真像还说所言,是你们弄错了人啊,幸好我的海华昨儿打赌输了,不然还没有机会昨夜请客,这不就正好中了蛇蝎心肠的江氏的诡计了吗?”老夫人一阵感叹刘海华这一次就是老天护佑,不然就该被最亲的人背地里捅刀了,又说刘海华命苦,亲生的母亲只认大儿子不认小儿子。

    刘从本就怒火中烧,现又听了老夫人的感叹抱怨,心中更是怒气冲冲,他提脚就往江氏的心口踹去,只见江氏狠狠地被踢飞有普通棉花一样的落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吐着鲜红的鲜血。

    “父亲,您为何如此对母亲,母亲即使再有错,也是您的结发嫡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如何下得去脚啊,况且为人子就应该讲究孝道,即使被自己的父母亲手了结了性命,也不能有半点的怨念,母亲这一次只是被迷住了心,三弟怎么能怪罪母亲呢,看来真是平日里懒散无礼惯了,连为人子的根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海宁眼睁睁的看着刘从一脚踢飞了江氏,自己却无能无力,而在一边无动于衷的刘海华明明是有机会救下母亲的,他却不为所动,甚至还嬉皮笑脸的看着热闹,没有半点的为人子的自觉。

    其实刘海宁并不是因为江氏的灌输和刘海明的态度不喜刘海华,刘从对他的教育还是起了运用的,他对自己的两个弟弟都是很疼爱的,甚至他们小的时候,还更偏爱刘海华,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刘海华就越来越不靠谱了,而刘海宁又是一个被孝行和思想束缚了人,自然见不得刘海华的无规矩和随意,甚至是忤逆母亲的行为,两兄弟的感情自然而然的就淡了,他也越来越看不上整日里只知寻花问柳、惹事生非的刘海华。

    “哼,你母亲有作为母亲的觉悟吗?一味地只知偏心,她是否想过海华的心思?你也不必劝我了,今日我这一脚,无怨无悔。”刘从这半辈子都没有对江氏说过重话,他更没有对江氏动过手,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做得不对的。

    “父亲,明明三弟也是错了的,母亲即使有错,他为人子,不就应该承受着吗?他不配为人子!”

    “母亲,母亲,您醒一醒,您醒一醒啊!”刘海宁抱着奄奄一息的江氏痛哭流涕,没有老夫人和刘从的吩咐,他不敢抱着江氏去找大夫,甚至连提上一句都不敢,他平日里的骄傲全都被刘从踢向江氏心口的那一脚踢得无影无踪了。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赶紧的给我闭嘴。”刘从被刘海宁的哭声哭得烦躁,直接出言训斥了几句。

    即使刘海宁哭得如何的肝肠寸断,江氏又是如何的脸色苍白,刘从也无动于衷,他自己抬的脚,他自然知道力度如何,只不过是被疼得脸色煞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发怒的刘从,见他并没有异样才放心了,刘从在战场上都是出了名的儒将,这突然对江氏动了脚,还是令老夫人有些惊讶的,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自然最清楚,如果不是怒极无处发泄,他是不会对女人动手的,一时江氏真的是伤透了他的心,反反复复的被欺骗了多少年。

    “今儿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该有的决断还是得说清了,从即日起,齐国公府的中馈就交给老二媳妇管着吧,海明和江家姑娘的事情已成定局,江家那边还是要有一个交代的,明儿老二媳妇整理出一份聘礼上江家为海明提亲吧,就让海明和江家姑娘成亲吧,至于江氏,念及海宁三兄弟都已经大了,休书我就不写了,就让她迁到府里东北出的静心斋里清修吧,好好的思过她的前半生,对外一律称江氏有了病需要静养,你们可还有意见?”老夫人虽然也想将江氏一次性遣回江家。但是还是要顾念齐国公府的名声,江氏这样的女人,还是再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的看着才放心,不然不一定会弄出怎样的事情。

    “祖母,孙儿有意见,为何我母亲的管家权要交给二婶,我们大房有长孙媳,着管家之权似乎还轮不到二婶吧。”虽然刘海宁对自己嫡亲的弟弟曾经一视同仁的,但是江氏对二房、三房的看法却深深地烙入了他的骨子里,一听老夫人让二房的二婶管家,他潜意识里被江思灌输的那些想法就冒出来了。

    老夫人看了看刘海宁笑着说:“你的媳妇?你的媳妇除了会买那些胭脂水粉、名贵布料、举行酒宴,祖母实在是想不到她还能作什么事情,这管家之事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你母亲尚且不如你二婶,更何况还是你母亲挑选的儿媳妇了,比她是更加的不如,我既然安排了你二婶,自然就有我的考量。”

    刘海宁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被刘从一个凌厉的眼神制住了,他还是十分的敬重刘从这个父亲的,即使刘从刚刚伤了他的母亲,可是他还是依旧孝顺,即使纠结,纠结过后还是归于平静。

    “是,母亲,儿媳一定好好的管着国公府,直到母亲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李氏也不推脱,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只不过是让自己暂时的顶上,说到人选的时候笑意盈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刘海华,在她眼里合适的人选不就是海华未来的妻子吗?

    “好,你明白就好。”

    “来人,送江思小姐去槛菊院好生梳洗,晚些派人送回江家吧,明日去提亲,江姑娘总该是要在江府的,把二公子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养伤,其余的人都散了吧。”

    老夫人将江思和刘海明的事情吩咐好了,也不想在有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就让他们各自离开自己这里一两个人就可以了。

    刘海明听了老夫人的处置后只觉庆幸,并没有对他有处罚,只是让他娶了江思,这在他的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能不丢了面子,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娶了一个已经被自己用过的女人吗?况且江思这哥表妹的滋味也还是不错,自己娶了她也不全是亏本了。

    有了老夫人的吩咐,除了李氏留了下来伺候老夫人,其余的都陆续的离开了,其实吴氏也特别的想留下,还向老夫人说着好话,只不过被刘众一把就扯着离开了,吴氏从发现虞萧和张迢二人的不凡衣着之后就一直注视着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是何身份,直到拐弯抹角的问了刘众知道了他们是景和长公主自己琅华郡主家的公子后,吴氏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金疙瘩和香饽饽一样,越看越觉得他们和自家的女儿最合适了,而且身份又是她所属意的皇亲国戚,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他们和刘海华相熟。

    “海华,我们也回荣华堂吧,今日是麻烦虞公子和张公子了,海华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是三生有幸了,今日就在府里好好的畅兄一番,如何?”刘老夫人也十分的喜爱虞萧和张迢这两个不拘泥的后辈,开口就要留饭。

    虞萧倒是很想留下来,刚想要答应的时候,就听张迢开口说:“阿萧,今儿老夫人的饭你倒是吃不成了,你可别忘了你昨儿拍着胸脯说的那些话,难道你还想出尔反尔,给人家小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吗?”

    被张迢这么一提醒,虞萧才想起今日自己的正事是什么,在齐国公府一高兴就忘记了自己答应出去的事情。

    “老夫人,今日恐怕是不成了,今儿我邀了人去京畿营骑马打猎,等着老夫人寿辰的时候,我可是要放开了肚子吃吃喝喝,今儿我去打猎,完事儿后遣人给老夫人送一点儿野味过来。”

    “那感情好,也没多少时日了,到时让海华给你们写了帖子就成。”老夫人喜欢这两个孩子,而且他们的母亲明面儿上都是亲近、拥护当今的,自家府里明面儿上也要有所态度,海华和他们相交,岂不正好。

    “今日叨扰了老夫人,晚辈们就告辞了!”张迢知道虞萧是不会留下了,就准备向老夫人告辞离开了。

    虞萧和张迢一走,刘海华便跟在被李氏扶着的老夫人身后一路无话的回了荣华堂,一回到荣华堂,他就觉得还是自己待久了的地方舒服。

    “海华,你快说说,昨晚你见到了成家公子没有,你觉得他那人如何,和你筠妹妹相不相配啊?”李氏一随着老夫人回了荣华堂就逮着刘海华一阵狂问,她昨夜一整晚都没有睡得舒坦过,就心里想着这件事。

    “二婶,你是想侄儿回答您的哪一个问题呢,侄儿又不会那么快就离开,您慢慢的问。”刘海华见李氏心急的样子立马劝到,让她他不要那么的慌张,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呢。

    “对啊,老二媳妇,你莫要慌张,听海华慢慢的说。”

    老夫人其实心中也是期待的,毕竟是她的嫡长孙女儿,从小就是在她的跟前儿长大的,自然对刘海华了解到的事情十分的想知道了,不过念着刘海华也是没回府多久,就压下了心中的话。

    “是,母亲,海华你慢慢的说,是二婶紧张了。”李氏听了老夫人之言,也知自己是太慌乱了,幸好这儿只有知道事情的几人,若是有其他的人,还不闹了大笑话,自己的筠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也没有必要心急。

    刘海华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说:“祖母、二婶,我和成家公子成清沅并不熟悉,只是和他的好兄弟李陌畅是好友,就是大理寺卿李意家的公子,昨日李陌畅带着成清沅来赴宴,海华暗暗观察,认为他还是勉强配得上我筠妹妹的,成家的家风教不出坏品性的孩子,至于成家的长辈,海华就不清楚了。”

    “勉强?海华啊,你别和二婶绕圈子了,你也知道,最近二婶是心神不宁,就为着你筠妹妹的婚事哪!”李氏一听勉强二字就微微皱眉,勉强的意思不就是说那成家公子并没有自家夫君说的那么令人心动吗?

    刘海华看着李氏那纠结的模样,暗暗憋住笑意说:“二婶,一顿饭吃下来能知道什么,侄儿本来准备去了倾城楼接着试探的,可是成清沅那小子还不给我这个未来大舅哥的面子,说什么家里管得严,作为成氏子孙,那些烟花巷陌是万万不能踏足的,二婶,您觉得这个女婿如何啊?”

    “果真没去?”

    李氏也是震惊,早就听说罕都成家家风甚严,她也只是空话,男人哪有不爱好风花雪月的,而且还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世家子,成府虽然清贵,但是在罕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自己父亲就亲成老爷子十分的敬重。

    “这有何想不明白的,成家从立家之初就定下了这一条家规,这满罕都何曾传过成家子弟不务正业、惹事生非的流言,现在成家的几辈人,自成老爷子起,有谁是流连花丛的?我们筠儿也算是有福的。”

    老夫人一生过得顺顺当当的,夫君疼爱,子女孝顺,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走得太早了,当年得老国公爷对爱妻疼若至宝,哪里舍得弄其余的女子回府令她心烦,老夫人也知道女人多了是非就多了,自己温柔贤惠的孙女儿又能坚持多久呢,我不犯人人会犯我,老夫人自然是希望刘海筠也能一声顺畅的。

    “儿媳也是听父亲提起过成家的事情,若是今日不是海华提起了,儿媳恐怕还会以为这只不过是成家的空话,原来真是如此,这样看来的确去母亲所言,是筠儿的幸事了。”

    一个母亲,不就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一生无忧,她这一生算是遇到了一个好夫君,齐国公府的家风也是严厉的了,大房和三房屋子里也是有通房丫头,不过也是江氏和吴氏自作自受,她刚刚嫁过来之时,它的母亲就嘱咐了,若是夫君身边并没有女人,自己也就装作傻子便好。

    “既然海华都已经认可了成家这个孩子,就这么定下来吧,海华平日里最是疼爱他筠妹妹了,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是筠儿的亲事他是比谁都上心的,况且成家的人又何尝猜不到昨日海华的试探呢,你先预备着吧,也许这几日成家的人就会上门提亲了,筠儿的婚事还是春天里办了吧,圣上又有了选秀的心思了,我们筠儿正好是符合选秀的标准的,若是真的被选作了秀女,她的婚事就不是我们自家能做主的,凭着我们齐国公府的地位,皇上是不至于纳筠儿为妃的,只是恐怕会赐婚给皇子总是吧。”这件事刘从已经向她提过了,这一次把雅儿的女儿接回来也是有议亲的打算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李氏下定决心

    “儿媳知道了,儿媳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儿媳就这两个女儿,自然要以她们的幸福为重了,况且皇家的事情有谁又说得准呢,筠儿还是嫁入像成家这样的清贵之家为好。”李氏的姑母是邯太妃,也就是先帝的四妃之一,姑母的难处,李氏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不愿意让刘海筠嫁入皇家。

    老夫人欣慰的笑笑顺:“你能想明白就好,光鲜亮丽背后的凄楚不是筠儿能承受的,现在得局势未明,筠儿决不能陷进去了。”

    “祖母,你扯那么远做什么,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我筠妹妹的亲事定下来,最近也让二婶好好的为南溪妹妹物色物色,姑母想来也是该到了吧,我身边的青年才俊倒是多,小婶之前看虞萧和张迢的眼神就像是看待宰的羔羊,他们这俩花心大萝卜我可看不上,我比较属意的还是大理寺卿李大人家的李陌畅,只是已经有了婚约,不过武成绪倒还是不错,虽然也和我们一起上青楼,但是是很有底线的。”刘海华对李陌畅和武成绪的评价是挺高的,李陌畅有了未婚妻就暂且不提了,武成绪却是很有原则的,即使流连花丛也片叶不沾身,比起罕都其余的那些贵族子弟可是好多了,而且又是自己的兄弟,人品德行肯定是不回有差的。

    “武成绪?姓武的,难不成是武安侯府的后辈?”老夫人近几年足不出户,对这些后辈也不清楚,只是想着姓武的,有和海华极其要好,想来应该是武安侯府的人吧。

    李氏听刘海华提起武成绪三字,若有所思的说:“好像还真是武安侯府的大公子,前些妻子武安侯府的大夫人还说她家大小子该议亲了,愁死她了,听海华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夫君顺的确是不错的后生。”

    “若是武安侯府也是不错的,我和武安侯夫人云锦未出阁时还是手帕交呢,这几年身子越发的慵懒了,以前的那些老姐妹也少了走动,如果溪儿真的能和她家的公子有缘分,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老夫人是相信武安侯夫人的教养的,武安侯府的名声也是在那儿摆着的,自然不会有差了,况且海华这么犯浑的人都觉着不错的人,也是差不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姐妹还能护佑指点一二。

    “正是呢,现在就差妹妹点头了,不过等母亲寿辰的时候,可以带着南溪她们众姐妹见一见您的那些老姐妹,武安侯夫人自然明白您的意思了。”李氏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如果不是她家海筠已经定下了,她肯定也是要让刘海筠出来露露脸的,只是现在肯定是不能的了。

    说起寿辰之事,老夫人才想起自己交代刘海华办的事情,也不知他能不能办得妥当,她可是听说倾城楼那个蓝月姑娘极为清高,哪怕是皇亲国戚的脸面也不放在眼里,这样卖艺不卖身又有骨气的女子更是受到罕都千千万万人追捧,她还有些怀疑刘海华的办事能力。

    “海华,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别等我寿辰那一天闹了笑话,那可是要仔细你的皮了。”老夫人这么大的年纪也不能再像年轻的时候女扮男装扮成潇洒公子哥逛青楼了,她却对刘海华口中那个舞技超群的蓝月姑娘十分的好奇,既想看看是如何一个奇女子将她的孙儿迷得神魂颠倒,也想看看传说中的折腰舞与霓裳羽衣曲是如何的震撼人心,她也算是值得的了。

    “这就请祖母放一百个心,孙儿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会让祖母没了脸面的,您尽管把您的那些老姐妹请来,保证让您的寿辰别开生面,也让那些长辈们不虚此行,蓝月哪里我自有办法。”刘海华已经将这事向蓝月提过无数次,不过每次都被蓝月一言拒绝了,不过刘海华并不想让老夫人遗憾,他每次一提起蓝月那迷人的舞姿的时候,老夫人的眼神都是羡慕向往的。

    李氏本不知两祖孙在打什么哑迷,听刘海华提起寿辰又提起什么蓝月,她仔细一想才想起近日名传罕都的倾城楼的花魁不就是叫蓝月,她还是听娘家的侄子问了自己一嘴,说是海华是那姑娘的入幕之宾,难道母亲要在她的寿辰之上请倾城楼的姑娘,她虽觉得有些不妥,但却没有过多言语。

    “那就好,若是真的能如愿,我这一辈子就没有遗憾了。”老夫人一生爱舞成痴,年轻之时就爱极了跳舞,老国公爷也最喜欢看老夫人跳舞,只是靳国偏于北蛮之地,舞技超群的大师寥寥无几,比不上地处中原的唐暮。

    “祖母,您这一生还很长,孙儿还需要您指点。”刘海华最听不得老夫人说这样的丧气话,他在整个国公府最亲近的人就是老夫人和刘海筠,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出事了。

    “好好,我且看着你能不能如愿。”

    老夫人知道刘海华对蓝月的心思,可是自古姻缘讲究门当户对,刘海华这一次动的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就刘从都不会答应,哪怕是自己从中周旋都不是易事啊。

    “祖母,这您也且看着吧,孙儿让您拭目以待。”刘海华对蓝月是必得的心思,他现在对蓝月的感觉是一刻不见就念得发慌,才刚刚离开又有了思念之意了,即使这个倾城楼的存在别有用意,他也愿意为她隐瞒。

    祖孙二人说的话,李氏都听不明白,也不知两人究竟在说一些什么,她索性也不去想了,只念着快快回了院子给刘人说清楚老夫人的意见,也该催促他赶紧去给成家回一个信儿,母亲可是把事情都已经说透了,自己肯定要早做打算了。

    老夫人和刘海华说说笑笑就脏了李氏还在自己跟前儿伺候着,还是刘海华提醒,她才想起来还有李氏呢,自己这记性果真是不行了。

    见李氏的神情有些慌张,老夫人也猜到是什么事情,就轻咳一声说:“老二媳妇,你先回你的院子吧,把事情和老二商量商量,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只要你好好的将我的话说了,老二自然就明白了。”

    “那……那儿媳妇就告退了,这件事也不能耽搁了,儿媳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再过来陪您说说话。”李氏也不含糊推辞,知道老夫人是特意的让自己去办事,对筠儿也是真心实意的,自然就应下了。

    李氏回院子的时候正巧,刘人刚刚准备出去会友,李氏从老夫人那边回来了,刘人就暂时打消了心思,看自家夫人那着急的脸色就知道是有了事情,对自己的小厮交代了几句就跟着李氏进了屋子。

    “夫人,你是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为夫看你都喘上了,快来喝上一杯茶,歇一歇。”刘人和李氏夫妻二人说一些玩笑话,也是两夫妻之间的情趣,说话间就为李氏递了一杯茶水。

    李氏如牛饮般喝下了一杯茶水,理了理思绪说:“母亲对筠儿这一桩亲事也是看好的,母亲说这事得抓紧时间定下来了,既然都已经定好了,也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你今日就去给成家一个信儿吧。”

    刘人一听是这个事情,反倒是不着急了,悠闲的喝着清冽的茶水,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他的眼里,更不看李氏急不可耐的样子。

    “你怎么还不赶紧去啊,母亲说了圣上有选秀的心思,你怎么就不好好的为闺女儿打算呢,还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你这是做给谁看呢?”李氏一看刘人那不着急不上心的样子就冒出一股无名火。

    “别激动,我怎么能不为筠儿打算呢,那可是我嫡亲的亲闺女儿哪,我可比你打算得早,见你迟迟没有动静,我昨日就已经给成汶通气儿了,你就好好的等着成家上门提亲吧,也好好的为筠儿准备嫁妆就行了。”

    “什么?你昨儿就已经给成家大爷通气儿了,可是我不是给你说了让你不要慌张,我先问问海华的意见吗?这罕都有那个青年才俊是海华不知道一二的,你说你这事办得也太武断了,万一……万一那成清沅是一个吃喝嫖赌的浪荡公子,你这不就是把我们筠儿给毁了吗?”李氏一听这事情定下了,第一反应是很高兴的,可是一想却不对劲儿了,这自己还没有承口,刘人怎么就去私自定下了,自己半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刘人脸色微变,嘴角微抽,心想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琢磨,明明是她刚刚还催促着自己赶紧去定下来,这不就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早早的定下来了反而还要被臭骂一回,也真是不知所以啊。

    “这……这……你这不是让我去定下吗?那不就是成家小子还是可以的后生吗?我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光的。”刘人又自夸自己的眼光,其实他只是考虑到圣上选秀的心思和念及成家人的品性作风,就没有过多的考虑。

    “我……我”

    李氏被问得哑口无言,的确她现在是觉得成家成清沅是筠儿的良配,可是也不能让刘人如此草率的就应下了,自己确无话可说,和刘人这人怎么说都不会有礼,索性自己就闭嘴了。

    “好了好了,我是听到了圣上选秀的风声的,这件事时**不离十了,我也是慌了,才会这么快就和成汶定下的,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母亲说的尽早定亲成亲这话也不无道理,世道只会越来越乱的,筠儿早些嫁了也好。”刘人比刘从刘众都更看得清局势,自然也明白乱世即将来临了。

    李氏轻轻点头,她也不再说什么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好了,那她就安安心心的为筠儿备好嫁妆就行了,母亲说了春天里成亲,那就剩了没有多少日子了,自己还得抓紧时间才能准备的妥当。

    ……

    虞萧和张迢离开齐国公府后,并没有立即分开,而是两人还一起走了一段路后,张迢才在虞萧的百般挽留之下离开了。

    马车从齐国公府到安城伯府约莫用了一个时辰,马车里的虞萧直感叹这安城伯府的路可真远啊,这洛琨弟弟平日里出门肯定也是累坏了,而且这一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和天下楼自己齐国公府那条街可是差远了。

    “公子,安城伯府到了。”

    “到了吗?那你就去叫门啊,难不成还要本公子亲自去?”虞萧一声怒吼,他本来就后悔一时兴起说了来接洛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真不好走,又被小厮画轴没有眼力劲儿的一句话打断了思绪,顿时就火冒三丈。

    “是,公子。”

    画轴连忙应下,他听出了虞萧心中的不爽,不敢再走其他的触怒虞萧的话,利落的跳下马车就朝安城伯府府门而去,只不过还不到喝口茶的功夫就一脸愁绪、心情郁郁的回到了马车前。

    “怎么还没有开门?”见画轴回来了,而那门房却半点动静都没有,那府门依旧是紧闭着,这就让虞萧有些心情不畅了。

    “公子,那些人不愿意给我们开门,还辱骂了小的,小的实在是说不过他们。”画轴一看见门房就说了是来接洛琨公子的,可是那门房听了是接洛琨的后就一脸不善的怒视着画轴,还义正言辞的让画轴赶紧闪开,别碍着他们的正事儿,即使画轴提了虞萧的名号,那几人非但不相信还说画轴是骗子。

    “什么。你说了是本公子来接洛琨没有?”

    “说了,他们就是不相信,还说小的肯定是骗子。”画轴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侮辱过,虽然公子的脾气不好,但是却十分的护短,自己跟在公子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没有遇见过这么无礼的人,怪不得安城伯府没落了。

    虞萧一听他的名号都不好使,当下就怒火中烧,决定非要教训教训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可,掀开马车帘儿就怒气冲冲的往安城伯府的府门去了,他就不相信自己还进不去了。

    “站住,出去出去,这地儿是你们能乱进的?赶紧都离开了。”

    “你敢叫本公子离开,竟然还对本公子大吼大叫,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虞萧二话不说,接过画轴递过的木棒就往门房的身上砸去,让他们狗眼不识金镶玉,非得好好的教训一番不可。95

    早在虞萧揍人的时候,眼尖心思活泛的人就急急的转身进了府通知管家,这样既不会挨揍,又可能得了管家的称赞。

    管家洛中出府的时候正好看见虞萧拿着一根木棒将自己的人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本来他想发作的,可是一看见虞萧通身的气质和那一身布料以及身前挂着的那一块玉佩都不是凡物,脸色微变,压下了心中的愠怒。

    “这位公子,棒下留人,还请公子手下留情,若是他们得罪了公子,这点儿小事交与洛中就行了,哪里敢劳烦公子出手,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到我们安城伯府又是为了何事?”管家洛中不清楚虞萧的身份,说话做事也就低调谦虚了几分,对虞萧也是存了几分恭敬之心的,他可是清楚这罕都遍地是权贵,都不是安城伯府能够招惹的。

    虞萧本想和洛中再周旋一会儿的,可是一看快到头顶上的太阳就泄了气,这时辰原来已经不早了,自己和洛琨还没有出发,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回的来,就不再管洛中这个管家了。

    “本公子虞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们这些狗奴才可记清楚了?”虞萧昂着脑袋神采奕奕的说着话,还用脚踹着身边没来得及离开的门房,就差揪着人家的耳朵给灌进去了。

    洛中一听虞萧二字就大惊,恨不得一脚踹死之前胆大包天的门房,真是什么人都敢乱拦,这罕都敢叫虞萧的除了景和长公主府那个小魔王还有谁,只是猜不透他为何还来了安城伯府。

    “原来是虞公子,还请虞公子稍等,奴才马上就去请伯位和大爷。”洛中反应过来后连忙想着去请安城伯爷和洛之于,他清楚自己卑微低贱的身份,在虞萧这样的人物面前只是蝼蚁,像虞萧这样的人物只有伯爷和大爷能应付,而且也只能请了伯爷,这位可是皇亲国戚,安城伯府这次应当是蓬荜生辉了。

    虞萧才不想和一群虚伪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洛之于那个喜新厌旧的小人,连忙拦住洛中说:“唉……唉,那管家,你别去请安城伯了,我来安城伯府又不是叙旧的,也不是来和一个老头子聊天的,更何况我也不认识他们,本公子是来找洛琨的,昨儿约好了一起去京畿营骑马的,你去把洛琨给我叫出来就行了。”

    洛中并没有想过虞萧是来找府中最不起眼的大公子的,而且还是特意的来接洛琨,洛琨在府里的位置身份并不突出,上至伯爷、老夫人以及大爷,下至惯会看人眼色见风使舵的下人都对洛琨忽视甚至不放在眼里,府中大公子似乎就成了可有可无的边缘,就连自己也对洛琨是看不上眼的。

    “这……这”

    “这什么这,你难道敢说洛琨不在府?”虞萧听洛中迟疑的话语,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一句话直接把洛中的话堵了回去。

    “小的这就去请大公子,请虞公子进府歇息片刻!”洛中只能暂且应下,他还得立马去向伯爷请示,便请虞萧进府喝茶等着。

    “快去快去,这么破的地方本公子才不敢进去呢,太有失我的身份了。”虞萧一脸嫌弃的探着头打量了一番府中的情景,随后却毒舌的说安城伯府的规格配不上自己的身份,直言安城伯府太破了。

    洛中尴尬的笑笑,向虞萧行礼退下了,心中却暗想这虞公子果真是如传言中的一样,太不讲理了,只是如此心高气傲,连伯府都看不上甚至嫌弃的虞萧是如何与大公子搭上线的,没成想这个没有存在感的大公子竟然是藏得最深的,看来自己该考虑考虑大夫人和大公子的处境了,也幸好这里面自己没有见缝插针的踩上一脚,若真是如自己想的那样,自己还能有什么活路吗?这里面大夫人深居简出,基本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也差点让所有的人忘了她的出身,那可是侯府嫡女,能被周氏一个小小的庶女玩弄吗?

    洛中深思熟虑后,一阵心惊,暗自决定以后若是大夫人和大公子的事情自己能暗中帮上一把的就帮一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万一大公子以后得势,也能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一想到这里,洛中的步伐也快了一些,片刻之间就到了安城伯的柏院,可是安城伯却在静心练字,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洛中自然就进不去了,念及还堵在府外的那颗定时**虞萧就焦急,那可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谁知道他何时就发怒了,便急得在院中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踱步。

    安城伯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听院子里的动静就没有落笔,差了自己身边的书童看看发生了何事。

    “伯爷,是洛中洛管家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向伯爷回禀。”

    “让他进来。”安城伯搁下手中的狼毫毛笔,洛中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听他的动静应该是紧急的事情,他立马搁下了手中不要紧的事情,决定将要紧的事情处理了再写上两幅好字。

    “小的给伯爷请安,扰了伯爷的清静,洛中请伯爷责罚。”洛中恭恭敬敬的向安城伯行礼,安城伯最重视这些虚礼,事情无论是再紧急,他也不敢忘了规矩,不然安城伯一定会记下的。

    “起来吧,你是有何事,说吧,竟然到了如此紧急的地步。”安城伯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不顺心,因为洛中扰了他的清静。

    “伯爷,景和长公主府的虞公子来找大公子去京畿营,小的拿不定主意,只好来请示伯爷。”洛中特意说了是景和长公主府的公子,这样安城伯不仅知道了是何人,更清楚了来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第一百四十三章 虞萧接洛琨

    安城伯被惊得声音都高了几个度说:“什么?真的是景和长公主府?也确实只是来接洛琨的,不是来接麒儿的?”

    安城伯一听是景和长公主府就心中沸腾了,他们安城伯府若是能与景和长公主府扯上关系,那他安城伯府肯定就不会像今时今日这样落魄,门可罗雀的伯府一夕之间就会门庭若市,景和长公主可是当今唯一的嫡亲妹妹,是当今太后唯一的嫡亲女儿,那身份地位在众位长公主中是不可比拟的,只是和景和长公主府有联系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不喜爱、放心的洛琨,若是洛麒能有这样的境遇该是多好啊。

    “是来接大公子的,虞公子千叮咛万嘱咐是大公子,小的不敢弄错了。”洛中心中暗笑,伯爷真是老糊涂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二公子洛麒,不想着该如何的去顺着虞萧的心思讨好他。

    安城伯默默沉思片刻,他想着虞萧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洛琨那么胆小如鼠的废物,想来也是闲来无事找一个陪着玩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也不一定非要是洛琨,洛麒也是可以的,当下决定说:“洛中,马上派人去二公子的院子里把二公子带着,任何人不准走漏洛琨在府中的消息,洛中,你还没有那么蠢吧。”

    “小的不敢,小的只说去大公子那儿看看,并没有提起过大公子在府。”洛中立马回道,他一听安城伯的话就知安城伯打了什么心思,仔细想想暗地里朝他身后的洛小使了眼色,洛小是洛中的儿子,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做事,自然清楚洛中心里的意思,悄悄的不引人注意的离开了。

    “快带我去迎接虞公子,还有赶快派人去把大爷给我叫过来。”安城伯慌慌张张的往府外而去,他听说虞萧还没有进府的时候着实恼怒了一阵,大骂洛中不会办事,若是虞萧怪罪就饶不了他。

    “是”

    即使被埋怨了,洛中也不言语,在安城伯府为奴为仆这么多年,洛中也是清楚安城伯的脾性,他和虞萧已经有过了接触,他自然清楚安城伯的所作所为会引起虞萧的反感甚至是恼怒。

    片刻之间,安城伯还未到府门处就遇见了途中相遇的洛之于和洛麒父子俩,安城伯对他们父子二人嘱咐几句后整理仪容一脸谄媚的就朝府门楼而去。

    “虞公子大驾光临,我安城伯府真是蓬荜生辉,家中奴仆招呼不周,还请虞公子海涵,海涵。”安城伯两眼发光的看着虞萧,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停过。满脸的褶子都带着讨好之意,他心底已经认为安城伯府崛起指日可待了。

    虞萧略微皱眉的看着自己跟前一脸假笑的老脸,他不认识安城伯府,甚至连这条街道都还是第一次踏足,景和长公主府的大大小小的宴会也不会邀请这样**人物,现在整个罕都谁还能知道有这么一个伯府。

    “你这老头是谁,别离本公子这么近,本公子最厌恶别人靠近我,本公子若是一脚踢飞了你,你可别怪本公子不尊老爱幼。”虞萧看眼前的安城伯越看越不顺眼,看着那一身黑黢黢的衣裳,仿佛是穿过了几十年一样。

    其实这黑云锦是安城伯最贵重的衣裳,还是二十年之前太皇太后寿辰之时赏赐的,他一直舍不得穿除非是见一些身份贵重的人才会穿上,这一次见虞萧,他自认为是比较尊贵的身份,索性就套上了这一件外裳,看在虞萧的眼里却是不伦不类的很是难看,就像黑山老妖一样。

    安城伯一时语塞,他竟没想到虞萧会这样说话,不过转念一想虞萧在罕都的风评就释然于心了,这虞公子对谁都是这样的一副态度,自己也不足为奇,就自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稍稍的退后了两步。

    “虞公子,老夫是安城伯,特意来迎接虞公子,请虞公子进府畅聊。”安城伯是铁了心的要让虞萧进府一叙,转瞬间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罕都,这样他们安城伯府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更不会对武安侯府畏手畏脚了。

    “安城伯?原来就是你这个老匹夫,今儿我就不和你深究了,本公子是来找洛琨小弟的,你赶紧的把洛琨小弟给我弄出来,我可不想和你这个老头子多话。”一听是安城伯,虞萧就像提拳上去把他往死里揍,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正经事情要紧,而且阿迢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可鲁莽,自己这一拳打下去好似是鲁莽了些,就忍了忍自己的性子。

    “虞公子哪,您来的真是不巧了,我们琨儿今日去了他外家,也就是武安侯府,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事情,直接吩咐老夫的二孙子子就行了,他和琨儿是一般大小,跟琨儿比起来也略微机灵点,您只管招呼他就行了。”安城伯并不曾在意,为了安城伯府的未来,他这一点小小的委屈又算的了什么,无论虞萧如何的无礼为难,他都不放在心上,听虞萧还在找洛琨,他更加的确定虞萧只是想要找洛琨那般的孩子一起玩儿了,他并没有往洛琨与虞萧相识而且有约定的方面想,在他的眼里洛琨就是不成气候的孩子,哪里能认识如此的人物。

    “什么,去了武安侯府,这怎么可能,武成绪没有通知我啊!”虞萧十分的疑惑,昨日武成绪明明说了是要送洛琨回安城伯府的,怎么又一起回了武安侯府,难道是昨日在路上或者安城伯府出了事情,可是这安城伯的脸色也不像是出了事情或者故意欺骗自己的啊,这还真就是奇怪了。

    “对啊,去了武安侯府,今儿一早就去了,昨日武大公子亲自送了他回来,今儿是为他母亲去武安侯府给他外祖父、外祖母送一点东西,这孩子一逮着这个机会就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您就放心吧,老夫这小孙子比起琨儿来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安城伯知道虞萧和武安侯府的武成绪相识后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心思,一咬牙接着自己的谎言往下编,他认为武成绪再与虞萧要好又如何,洛麒那么聪明,只要这一次让虞萧合了眼缘,得虞萧的信任和重视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武成绪总有一天会比不上洛麒在虞萧跟前儿的地位和身份的。

    “这可怎么办哪,不是说好了去京畿营吗?”

    虞萧低声自言自语,离他很近的安城伯刚好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暗喜,去京畿营,就要骑马射箭,洛麒不正好刚刚学会了骑马,不就可以在虞萧的跟前儿露一次脸,虞萧或许会记住洛麒也不一定。

    “虞公子,洛琨没在是他没有福分,老夫这个孙儿向来是不给人情面,老夫也着实拿他没有办法,不过洛麒很是乖巧,而且他还会骑马,洛麒,快过来见过虞公子。”安城伯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贬低洛琨来抬高洛麒的才能,他只顾着自个儿的心思和心情,却忽视了虞萧阴晴不定的脸色。

    虞萧审视着安城伯身后比之洛琨稍微瘦弱一些的洛麒,这个男孩和洛琨的确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再看洛麒身边的身着白衣的男子,就知洛麒与洛琨的相似之处来源于哪里,不就是他们共同的父亲洛之于那个伪君子吗?

    “你过来。”虞萧指着安城伯身后的洛麒说道。

    “快,快,快去虞公子的跟前儿,快点儿。”安城伯见虞萧上下打量了洛麒就唤他到跟前儿后喜不胜收,甚至认为虞萧是真的看上了洛麒,这可就是大好了,这样他们安城伯府的未来就光明了。

    洛麒就这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安城伯和洛之于连推带拽的拉到了虞萧的跟前儿,洛之于比洛麒更要懂得一些罕都的情形,自然直到景和长公主府是怎样的光景,也清楚他父亲的意图。

    虞萧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洛麒,最后停在自己原先站的位置若有所思的对他身后的小厮画轴指着洛麒评头论足的说:“果真是好颜色,不愧是妖艳的贱人生出来的贱种,即使没有见到洛琨小弟,本公子也是不虚此行啊,你说是不是,画轴?”

    “是,公子说的极是。”画轴挠一挠脑袋有些心虚的说道,这可是当着人家的面儿在人家的地盘儿说着骂人的话,可是他是公子的人,肯定是要与公子保持一致的,不然公子肯定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洛之于最听不得人辱骂他最爱的周梅雨和洛麒,刚想要出口就被安城伯拦下了,安城伯脸色略微难看的说:“虞公子,您此话怎讲,洛麒是我们安城伯府名正言顺的嫡孙,您是否是弄错了?”

    安城伯即使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也还有一丝理智,他明白虞萧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就算今日虞萧是做出更羞辱人的事情,闹到了当今的跟前儿,虞萧也未必会受什么责罚,毕竟虞萧是当今唯一的嫡亲外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城伯这位嫡孙该是怎样的身份,你应该比本公子清楚得很,别想着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糊弄本公子,今日本公子是还有事情,这些事就留着慢慢的算吧!”虞萧已经听了洛琨之言,也知道了安城伯府的那些龌蹉,今日安城伯拿一个低贱的庶子来欺骗自己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虞萧刚要转身离开,就瞥见府门口的管家向自己摇头,他却不知是何意,只是放慢了步伐边走边想管家洛中是什么意思。

    就虞萧的一只脚刚刚踏上马车的时候,洛琨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府门口,眼看着需要就要离开了,洛琨急急的喊道:“阿萧哥哥,您当真的来了?”

    “公子,公子,您别跑这么快啊,小的都快没气儿了。”锄药跟在洛琨的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眼瞅着就要一口气上不来的样子。

    洛琨也好不了哪儿去,他平日里被洛老夫人补品药品的不停歇的吃,反正武安侯府送过来的东西很多,洛老夫人听说补品吃多了反而会害了身体,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也不会遭人怀疑,比下药这些技俩好多了,传出去反而还会受到夸奖和赞许。

    “公子,公子,是洛琨公子,他出来了。”画轴和锄药的关系也很不错,虞萧和武成绪经常一起喝酒玩乐,他们这些跟在公子身边的人也就一起聚在一起也说说话乐呵乐呵,自然就十分的要好。

    虞萧也觉得自己好似听到了洛琨的声音,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一听画轴的话,就知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这洛琨老弟真的是在安城伯府呢,只不过安城伯那老贼骗了自己,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那个管家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洛琨老弟?你一直就在伯府吗?”

    “对啊,昨儿表哥送我回来后,我就没出门,一直等着您呢。”安城伯没有来得及阻止,洛琨就已经脱口而出,洛琨不明白虞萧为何这么问,他昨日不是反反复复的嘱咐了自己好几次吗?而且自己以为他去了倾城楼,今日也许不会再过来接自己了,也依旧在府中等着他,就是不想失了约。

    虞萧快步走到洛琨的身边搭着洛琨的肩膀看着安城伯说:“安城伯,你可否告诉我,武安侯府在哪儿,去了武安侯府的洛琨老弟怎么就从安城伯府出来了,本公子觉得很惊奇也很好奇。”

    “这……这,老夫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管家并没有禀报老夫,老夫也是不知呢,让虞公子见笑了。”安城伯脸色发青的说着推脱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洛琨已经出来了,只是不知洛琨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如果他没有出现,现在这一幕不就不会发生了,这人果真是伯府的克星。

    “洛琨见过祖父,父亲。”洛琨出府时心急,注意力只放在了已经踏上了马车,马上就要离开的虞萧身上,从洛之于和安城伯的身边穿过都没有注意到是自己的祖父和父亲,还是虞萧那一声安城伯让他知晓了究竟有哪些人。

    “免礼,洛琨,你快告诉虞公子,你今日是不是去了武安侯府,是不是去了?”听到洛琨向自己请安的声音,安城伯把希望寄身于洛琨,只要洛琨承认了他是去过了武安侯府,虞萧也不能再与自己为难什么了。

    洛琨看着安城伯和虞萧,脸色十分的纠结,一个是自己的祖父,一个又是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哥哥,他实在是左右为难,就在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他突然心生一计说:“阿萧哥哥,我们还是先走吧,都快要到晌午了,也不知道今儿傍晚能不能赶到京畿营,若是不能在天黑之前感到京畿营,还是有些危险的。”

    “那好吧,走吧!”

    虞萧感觉到了洛琨的为难,为了不让洛琨老弟难做,虞萧打消了要闹一闹的想法,整治安城伯以后随时都能做,而洛琨老弟还没有去过离开过罕都呢,更没有去过京畿营,昨日自己提及的时候,洛琨老弟就已经是两眼放光了,肯定是十分期待的,自己当然不能让洛琨老弟失望了。

    “锄药,你就留在府里照顾我母亲吧,也让我母亲不要担心,有阿萧哥哥呢,我不会有事的。”洛琨离府了,可是他担心他的母亲,再三考虑后决定将表哥的锄药留下照顾母亲,也让锄药带个信儿,也让母亲不要担忧自己。

    “啊,表少爷,锄药不能去啊?”锄药也是没有去过京畿营,那里是军防重地,就连武成绪都是轻易去不了的,锄药还想着这一次是赚了,没想到表少爷竟然将自己留下了,他心中默默流泪。

    听锄药一惊一乍的语气,虞萧不耐烦的瞪锄药一眼说:“不去就不去吧,你还是好好的待着吧。”

    “是”锄药委委屈屈的瘪着嘴,他的梦想破灭了,自己果真是没有那个命啊,还是老老实实的伺候宝保护姑奶奶为好。

    “祖父,父亲,孙儿就先走了。”洛琨便安城伯行礼之后就随着虞萧上了马车,缓缓的离开了安城伯府,越来越远。

    见马车已经走远,安城伯咬牙切齿的吼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洛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洛中,你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

    “小的实在是不知,小的一直随着伯爷在这儿,并不清楚啊!”洛中装作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他暗地里做的事情怎能被搬上明面儿,此时洛小早就已经默默的随在了洛中的身后,并没人发现洛小的动作。

    “那会是谁,这件事情有谁还知道?锄药,你说你和洛琨为什么出府?”安城伯见没有任何的线索,洛中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没有机会泄露,他是一清二楚的,只得逼问一直伺候在洛琨身边的锄药。

    锄药眼眸微转,隐下了洛小的事情说:“回安城伯爷,昨日我家公子去天下楼赴宴带上了表少爷,我家公子那些哥们儿对表少爷一见如故很是喜欢,虞公子当时就说今日带表少爷去京畿营狩猎,小的暗暗记下了,今儿却一直不见人来请表少爷,小的见时候不早,就催表少爷出来瞧瞧,毕竟府里的门房眼神不怎么好。”

    “你……你个贱奴竟敢大言不惭。”安城伯被锄药这一个武安侯府的下人奚落了,心中并不敢过,都生了处理了锄药的心思,只不过被洛之于死死地拉住了,管家又在一边提醒着今儿虞萧撂下的话,仔细想想,武安侯府的确不能得罪,虽然不过是一个贱奴,但是也是武安侯府的人,而且还是武成绪的人。

    “伯爷,您就放心吧,我们表少爷有虞公子护着,是不会出事的,也请您以后以此为训,齐国公府的三公子和琅华郡主的公子都说过喜爱我家表少爷,以后若是出去玩儿,都会带着我家表少爷的,到时候您可别忘了今天的事情和遭遇啊。”锄药说完后朝安城伯行礼,随后就朝武清兰的院子去了。

    安城伯脸色铁青,这武安侯府的人实在是太放肆了,连一个低贱的奴仆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何况是那些主人呢,最令安城伯烦心的是洛琨那小子居然一声不吭的搭上了景和长公主府,而且还有齐国公府和琅华郡主,这里面随便一家都是安城伯府得罪不起的人物,竟然就被洛琨这个不彻底属于安城伯府的毛头小子结交了,想到自己以及自己默认全府上下对洛琨的态度和行为,他安城伯不禁胆寒而栗。

    洛琨和虞萧一上马车就说:“琨弟,你那祖父果真不是一个好东西,竟然还敢骗我说你去了武安侯府,本来我都已经要离开去武安侯府寻你了,幸好你及时的出来了,不然我就该白跑一趟了。”

    “祖父向来如此,阿萧哥哥就别与他一般见识了,洛琨在府里无人重视,他们自然不知道洛琨去了何处,都已经习惯了,若是他突然有一天有人来通知了我,我可能还会不习惯的。”洛琨已经习惯了在府中孤独落寞、无人过问的日子,若是有一天安城伯府中人对他突然好脸色起来,他或许是真的不适应。

    虞萧听着小小年纪的洛琨说出这样一番孤寂的话,心中不忍,他像这般大的年纪时,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情,那时他除了鲜衣怒马、走马观花,还有就是寻花问柳,其余也就好像没有什么正事需要自己了,每天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琨弟,你放心吧,有个哥哥们在,你以后不会孤独了,哥哥们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自然不会忘了你这个弟弟的。”

    虞萧出生自景和长公主府,景和长公主身份地位尊贵,他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更何况太后对他这个唯一的外孙是十分溺爱的,他的幼时根本没有任何的波折,无论是谁对他都是极其顺从的,又有谁敢像安城伯府的人对待洛琨那样对待他。

第一百四十章暮西回府

    “洛琨谢谢阿萧哥哥的厚爱,与几位哥哥们在一起,即使是不说话,洛琨也是觉得幸福的。”洛琨从小就没有朋友,只有外家的几个表哥对自己始终如一,更不知道友情是怎样的滋味,即使只是和虞萧、刘海华几人相识不过一晚,洛琨也觉得心中暖暖的,好像就是朋友、知己的味道,他很珍惜。

    “不过是小事一桩,我们几人时常都是要聚一聚的,也怪你表哥没有早些将你带来,不然你何至于那么孤独,我们几人和你表哥武成绪自小就相识,幼时更是相约一起惹出了不少的祸事。”虞萧这人对他看得上眼、真心相待的人会好得没有极限,若是他不喜的人,无论费多大的力气都是白费。

    马车缓缓的穿过了闹市,又静静的出了罕都的城门,本来虞萧是准备骑马的,却顾念着洛琨不会骑马,罕都往京畿营的路并不顺畅好走,他也绝了自己骑马带着洛琨的心思,反正今儿也不着急回去,便乘坐的马车。

    洛琨看着即使有了凋零的迹象,也依旧风景如画的沿途,他是欣喜若狂,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有停下过,心中的激动更甚,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罕都,就连冬日里祖母、祖父和父亲去温泉庄子休养也只会带着周氏和洛麒,根本不会过问在安城伯府里度日如年的母亲和自己,他走过最远的路还是和武成绪一起去了一次罕都城西的花阁。

    看洛琨那无论看见什么都欣喜的脸,虞萧心中更想好好的保护这个纯真的弟弟,即使他与自己并非血亲,也只是仅仅相识一晚,虞萧也愿意尽力去护佑这个眼神里没有算计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弟弟,他也相信母亲也会喜欢的。

    ……

    “公主,暮西回来了。”

    一月连忙将暮西回清月台的消息告诉七月,话音刚刚落下,暮西就已经在屋外候着了,七月随手放下自己手中的信纸,眼眸之中的忧色迟迟没有褪尽,也没有开口让暮西进府候着,只是淡淡的思考着什么。

    七月的脸色依旧还有些许苍白,即使李御医已经尽力而为,也只是有了微微的好转,未至凛冬,就已经披上了厚重的披风,唇上的血色还是淡淡的,眼神却有就神采奕奕。

    “公主,暮西……”

    “让他进来吧。”

    一月匆匆的脚步声之后只听见低低的细语声,随后又是两双沉重的脚步声渐渐的靠近直至变成均匀的呼吸声。

    暮西只见七月苍白的脸色,就知他不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到了时候七月一定会说的,自己就暂且放下了,只是心底还是微微的隐痛。

    “公主,邵阳大长公主鸾驾回京,特意路过了西山别院接走了乔公子和郭公子,有邵阳大长公主在,那些人是不敢动手的,只会渐渐的收起狐狸尾巴。”暮西亲眼看着乔预和郭然与邵阳大长公主启程后才迅速回京禀报七月,他的职责是保护乔预和郭然的安全,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危险,他自然要回到七月的身边伺候。

    “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了,还路过了西山,这乔二公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能猜的出乔预上西山的目的,妙哉,妙哉,我也该会一会这个乔二公子了,我们应该是朋友的。”七月脑中一闪就知道邵阳大长公主为何往西山别院绕上一圈,西山别院没什么值得邵阳大长公主耽搁的,而西山别院里的人却是可贵的,而一路上风尘仆仆的邵阳大长公主如何能知乔预去了西山,就算往年乔预都有这个习惯,可是今年似乎提前了一些,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罕都中消息灵通的乔良事先给邵阳大长公主去了信,七月对乔良是十分佩服的。

    “你可还有事情?”

    “无事”暮西斩钉截铁的回道,他这几日一直待在西山,并没有收到红月的消息,他所知道的就只有和西山别院以及乔预和郭然有关的消息。

    “果真无事?”

    七月寒若冰爽的眼神审视着眼前的暮西,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敬重,清清冷冷的转眼看着桌案之上的一块玲珑精致的墨玉佩。

    “属下请公主明示。”暮西随着七月的目光看见了那一块墨玉佩的时候,心中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曾后悔,如果再有一次那样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隐瞒,他不希望七月深陷执迷。

    “罕都有一个神秘的人物,我想你是认识他的,不知觉得如何?”七月浅笑着说道,她心中并不怪暮西的做法,暮西跟了她十二年,这十二年所有的责任都已经转化为亲情,暮西最执着的人就是自己,只是她想要借此就会告诉他,伙伴之间此次信任是不需要有隐藏和秘密的,就好像自己和他、一月、即玉……

    “属下明白公主何意了,没想到不过短短的几天,他就再一次走进了公主的世界里,属下的确不就之前见过他,一时属下深思熟虑后瞒下了,请公主责罚,暮西绝无怨言。”七月那么一说,暮西就懂了,猜想果真是没错,他真的没有死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惦记着公主,防不胜防也无法可防。

    七月没有说话,静下心沉默不语,约莫一刻钟后才说:“暮叔,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样的事情,你不该瞒着我,若是以后偶然的机会相遇,我不认为我能把控住自己的情绪,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明白的好,过去了的就该沉淀了,念念不忘只能是心碎,我们没有什么要留恋的,还是趁早了断的好。”

    “什么?”

    暮西没想过七月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以为七月或许会又一蹶不振,或许会对冷暮死缠烂打,毕竟公主曾经爱得那么深,深入肺腑和骨子里,又怎么会这么平静如水的对待呢,不然他怎么可能瞒着七月。

    “你很疑惑?”七月看到暮西震惊的神情,不但不恼,反而浅笑嫣然,犹如冬日里暖阳的温暖。

    “属下记得公主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态度,唐暮的那一次真的是吓坏了属下,现在想起还胆战心惊,而且之前清月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属下不敢冒那样的险了,只是实在是不知公主为何如此大的变化。”

    “你不懂就对了,一个人爱到最深处是什么?并不是拥有,而是成全,我放下了过去,既是成全了他,也是成全了自己,三年前的事情,他并无过错,只是我太偏激,要怪只能怪命运,都已经三年了,我经历了如此的起起落落的变化,爷越来越看的开了,他有了他的使命,我也有了我的责任,他的身份和我的地位并不适合,只要彼此过得好,就足够了。”七月想着那个在月光下格外苍白瘦弱的男子,并不觉得谁对不起谁,这三年时光对他的折磨,自己一眼便知,沧桑和落寞不会骗人,他比自己痛苦得多。

    “属下多虑了,无论如何都是属下犯了错,请公主责罚,不然暮西心中难安。”作为暗卫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耿耿,他的自以为是的隐瞒,破了戒,他也不愿意七月对他既往不咎和仁慈,今日的仁慈就是明日的利剑。

    “自行领罚吧!”七月并没有处罚暮西的意思,只是暮西心中执意要求,她没有那个心,只让他自己去看着吧吧。

    “是”

    暮西听七月已经如此说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她的脸色为何苍白了,应该就是那个人吧。

    七月看着桌案上自己随意放下的信纸,眉头微皱,这是一封来自唐暮的密信,只是七月猜不透其中的含义也拿不定主意。

    “暮叔,陇城来信了,李从秦的信。”七月短短的几个字却思索万千,李从秦是陇城守将,是七月二姨母宁琴的夫君,即使七月和他有亲戚关系,两人也并无交集,而这一封投诚信又是何意,据七月所知,宁琴和自己的母后宁宁。两姐妹之间并不亲厚,反而是和宁蝶姐妹情深,整个宁国公府,和宁宁亲近的只有宁墨以及以前的宁书,可是现在一个以前并无来倾向敌人的人突然投诚,七月是不甚相信的。

    暮西也皱眉,他对李从秦有一定的了解,这些人都是曾经在与柔族那一场血战之中有战功的人,李从秦是一个自傲有骨气的人,是不会被儿女情长左右了思想的,更不会投靠倾向谁,这么多年,应该是没有改变的。

    “公主,李从秦就算并不是真心实意,即使是试探,也不会是被宁蝶所逼,他是一个有傲气的将才,属下对他还是能猜到一二的。”暮西和李从秦是打过交道的,自然清楚李从秦的脾性。

    “那是为何?陇城之外就是蛮族了,难道是他发现柔族死灰复燃了?他应该是很清楚柔族的动作的。”陇城曾经是被柔族占领过的城池,这一次柔族的野心比二十年前更甚了,李从秦又是与柔族有过交手的人,或许真是发现了柔族的踪迹。

    只是千里迢迢给远在靳国的自己投诚,似乎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明面儿上自己手中并无半点权力,与自己投诚其实是毫无用处的,她不信李从秦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知道自己暗地里的动静。

    “也许真是那样吧,他向来心细,对柔族又是嫉恶如仇的,柔族只要在陇城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势必会引起注意重视的。”暮西了解李从秦,李从秦对柔族的恨意将其灭族都不为过的。

    “这是为何?”二十年前的事情,七月并不清楚。只是翻查卷宗的时候有过一些了解,知道当年的那一场大战,而其中的细节,七月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暮西清清嗓子说:“李从秦与柔族有不共戴天的灭族之仇,当年李氏一族除了李从秦从军,其余的全部从永安城迁回了祖籍陇城,而柔族攻破陇城后,大肆屠城,整个陇城惨绝人寰、血流成河,整个陇城于一人幸免,更别提李氏一族了,这灭族之仇,李从秦恐怕是永生难忘了,柔族一日未除,李从秦就一日不会忘记仇恨。”75

    “李家,可是自请削爵回了祖籍的成武侯?李从秦居然是这样的出身,我还万万没有想到,柔族那样的蛮族生性残忍,也不知墨夷表哥此次回西蛮能否成事,若是西蛮王愿意就不会造成两面夹击的局面,唐暮的局势就不会那么紧迫了,柔族这一次为的就是一洗二十年前差点灭族的的耻辱,靳国当年的局势并不稳定才会借道并且趁火打劫,这一次是绝对不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靳国的失策直至今日都还未弥补挽回,靳文帝是不会冒险的,现只看西蛮的决定了。

    “就是那个李家,只可惜回了祖籍不过区区半年就遭受了灭族之灾,当时震惊了多少的豪门贵族,甚至一个个的都不敢离开永安城,生怕自己就成了下一个成武侯。”暮西当时已经是能上战场的年纪了,而且又是暮身边的人,当时的隐秘自然知道得比卷宗里的详细。

    “时也,命也,这件事先暂且搁下吧,若是他李从秦有诚意和决心是一定会还有消息的,你和红月多多注意西蛮那边的消息,四月那边的事情暂且放下,让七月秘密前往西蛮,我要西蛮的消息。”七月在西蛮没有任何的眼线,墨夷估计暂且还不能离开西蛮,有了墨夷的接应,西蛮的势力会崛起的。

    “是”

    咳咳”七月早起就一直没有休息过,费了太多的心神,现下已经乏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公主,该喝药了。”即玉心疼的看着七月,手中端着的药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苦涩味,即玉自然希望七月快快的好起来,只是这一次的寒疾来得猛烈了一些,恐怕要浪费一些时日了。

    “给我吧。”

    七月接过即玉手中黑青色的药液,仰头一口咽下,一张脸顿时皱巴巴的,可是又不得不喝,还有即玉在一旁监视着自己。

    微微已经有些乏力的七月不想在谈论事情,她觉得自己的头已经有了晕眩的感觉,不宜再继续伤神,若是被李大夫知道了,自己恐怕是讨不了好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熬不住了,未来的日子还那么长,祖母的嘱托和母亲的仇恨还没有结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将她们真正的当做了亲人。

    “暮叔,将这封信送到沐亲王府,亲自交到沐王爷的手里,前尘旧事,你也不要记在心里了,当年的事情,就没有必要深究了,我们和沐王爷不会是敌人的,也最好不要和他成为敌人。”七月听冷暮说了一些他以前的事情,对冷暮既了解了一些也陌生了很多,总之是很纠结的。

    “是”暮西微微皱眉,他对冷暮是理解的,可是即使理解也并不代表就是原谅,他只要一看见冷暮,就会想起七月以前的痛苦,便不再愿意去理解曾经也伤痕累累过的冷暮,他做不到。

    “退下吧,我先歇歇,这一个月谢绝来访,包括乔预,如若是冷炀派了御医,不必拦着,总归是要让他放心的。”七月知道,若是自己闭门谢客的消息传出去,冷炀必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来查看,整个罕都,他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自己,毕竟自己可是他心头的一大隐患,太会为他招惹麻烦了。

    暮西退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去沐王府办事,现在光天化日的,清月台附近的尾巴太多了,稍不注意就会惹上注意,做那件事还是要等到他向往、叱咤的的暗夜,便匆匆的去寻了即玉,他要好好的问清楚公主的寒疾复发是否与冷暮有关系,虽然他觉得已经是**不离十了,但是他还是想要确定一番。

    “即玉,公主此次寒疾复发是否和他有关系?”

    “暮西,公主的事情,我们无权过问,我只希望公主这一一生无忧无虑、幸福满满就很好,只是这无忧无虑已经是不可能了,一双手已经伸进了权力的漩涡,再也挣脱不掉了,只要她能找到她的幸福就好,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公主的幸福只在沐亲王府,一颗心说大也不大,刚刚能容下那个人,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只希望你不要插手就好,未来的一切谁又说得准呢?”即玉同为女人,也心中有着深爱,她以前或许不懂七月的执着,现在已经慢慢的明白了那份执着究竟是什么。

    暮西迟疑着,也知道一切不是他能改变和决定的,暗暗点头说:“好吧,你就直接说吧,我或许还不懂你心中所说的执着是什么,只是我心中只知一切以公主为重,即使是你也不能撼动的。”

    “我又不会吃醋,在我的心中自然也是先有公主才会有你,公主是太皇太后和宁妃交于我的重任,自然也是谁也比不上的,这一次公主的寒疾我也不慎清楚,只知是红月不顾危险登门了一次,当晚公主就隐秘的出府了,直到三更天才回府,浑身透着寒气,眼睛红红的回来了,我在公主房中陪了一晚,公主将她去了沐王府和沐王爷就是当年的池沐的事情,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即玉的确不知道七月其它的事情,昨夜七月并没有向她解释,她也没有理由深问,也不便深问了。

    “果真是他,我算是明白了,公主的心思还是没有变过,只是隐藏起来罢了,也不知这是好是坏啊。”暮西也明白七月的心思已是无法改变了,他也只好顺意而为了,毕竟即玉说过不可参与此事,未来的局势还不一定,也许公主真的能如愿而为,真的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沐亲王妃。

    “不说这些了,即玉听说郭然公子是罕都四大才子之首,那气度最是儒雅,不知此次你见了,是否如传言中的一样啊?”即玉是听过郭然之名,在唐暮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郭然的才气,她也是佩服额额紧,只是没有那个机会见到,这就问一问已经见过了郭然的暮西,自己也好了解了解。

    “很聪明的一个人,公主的眼光是很好的,郭然是一个有大才的人,以后会用得上的。”暮西也欣赏郭然这个人,如此有学问的人,以后会需要的,他相信那一天已经不回太远了。

    “那就好,那公主以后只会多一个助力了,我们的处境和局面会越来越艰难的,而且公主说过,靳国的沐王爷不是等闲之辈,邵阳大长公主回了,太皇太后也快回了,太皇太后或许会看在已经逝去的太皇太后的面上不会为难公主,沐王爷会念着旧情,可是罕都的关系错综复杂公主总会顾及不到的,这一次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了,罕都就会有变化了。”即玉担心邵阳大长公主回京后的局面会动荡,毕竟邵阳大长公主的身份不一般,罕都注定了会再起风澜的,这个时候公主还是避嫌的好,等风静了再做打算吧,暂且不要掺合了。

    “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公主是能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你先去膳房为公主查看公主的午膳吧,我要去红月那儿一趟,有事情需要我解决,就先走了。”七月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办好,他需要往红月那里去一次,西蛮那面的确该安排一些人了,西蛮与柔族当年并没有裂痕,五十年前西蛮和柔族还是秦晋之好,只是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就淡了,却还是要盯着一些,西蛮固然有公主的姨母,西蛮王也会看在宁画的面儿上会对七月仁慈,可是西蛮还是有许多政见不合的老人,那些人和柔族是有联系的,家中或许还有柔族的人,此事也的确还快快的去办了。

    “去吧,可别怪红月,她也是为了公主好,你你不要为难他,只有女人才回懂的心思,她也是好心的。”

    即玉害怕暮西去就怪罪红月,便提醒了他一句,只希望他不要忘了。

    “嗯”

    暮西本就没有怪红月的意思,自然会牢牢地记住即玉的话,不会不放在心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邵阳大长公主回京

    暮西一人独自出了清月台,在东城、西城的闹市中来来回回的转悠了无数遍,发现身后并没有尾巴才敢独自去找红月交待七月安排下的事情,清月台的眼线太多,果不其然就有尾巴跟着,暮西自然就带着他们绕圈子,只要他愿意,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暮西到的时候,红月刚刚收到了蓝月那边的消息,她眼角闪过一丝黑色的衣袂,一抬头,暮西正好就站在她的跟前儿,而且角脸色不怎么和善,她以为暮西要训斥她,七月寒疾复发的事情,她已经是知道了,而且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挨训,只是没想到暮西会来得这么快。

    “公主可还好,我最近暂时不能出现在清月台,宫里最近很重视清月台?”红月是很想再去清月台看看七月,虽然她没有见过七月寒疾复发是怎样的情形,但是听即玉和灵的口气,该是很严重的。

    暮西冷冷的看红月一眼说:“托你的福,只需静养一月便好,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一次可如愿了?”

    “我……我怎么能想到公主会因此复发了寒疾?如若是如此,我红月岂还能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红月感激公主曾经的救命之恩,也把红月从那样的肮脏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解救了出来,红月只求能为公主做事,我是女人,即玉最能懂我的心思了,你不懂,我也不便多说了。”红月的意思并不是狡辩,而是要让暮西知道她并无害人之心,只是没有想那么多罢了。

    “我也许是真的不懂吧,离开的时候,即玉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为难你,也说了一句我不懂,那我也不说其他的了,这件事情公主知道了也好,以后即使见面了,也不会出事了,而且这一次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正好做得不错,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了,路过了西山,想来也快要进城了,罕都会乱上一阵儿的,公主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闭门谢客,”暮西没有怪罪的意思,他也清楚罕都现在越来越严峻的局势,公主还是避一避的好,不能让冷炀产生了其余的心思。

    红月点点头,稍稍放心,暮西能那样说,就该是没有怪罪自己的,而且公主既然有了那样避嫌的心思,这一次就能名正言顺一些,绝不会给冷炀留下任何的把柄。

    “那你写一次过来,可是公主有什么事情交代?”红月暗想,暮西这个时候过来,既然不是为了训斥自己,那就是公主那儿又有了指令,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了其余的情况了。

    暮西没有开口,而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后,并没有发现异常,暮西才低声说:“墨夷公子可有了消息传来?”

    ““已经回禀了公主,墨夷公子在西蛮境内发现了柔族的踪迹,一副土匪装扮,肆意劫杀西蛮百姓,尤其是以青壮年男子为甚,我猜想他们暂且是不会停止的,可是公主有了什么指示?””

    红月一收到了来自西蛮的消息,就知与墨夷呼曳有关系,西蛮那边与公主有联系的人只有身为西蛮王子的墨夷呼曳,她就半刻不敢耽搁的交给了一月,想来公主已经细细的考虑过了。

    “公主说,让四月悄无声息的潜入西蛮,最好是在西蛮那边有一席之地,西蛮那边不可忽视,若是遇到柔族之人,干净利落不留痕迹的除掉了,四月到了那边让他自己与墨夷公子联系。”暮西把七月交待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红月,也说了说事情紧急性和严重性。

    “我知道了,可是四月若是离开了,靳北那边该如何处置?宁家四爷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公主还暂且不知。”四月是原本被七月安排在了靳北的人,红月就顺便问了问,看看四月被派去了西蛮,公主是否在靳北那边还要安排人,毕竟靳北那边还有杳无音信的宁家四爷。

    暮西沉思片刻说:“还是暂且放下吧,宁家四爷的消息再好好的探寻吧,靳北那边先放下,公主可能还另有安排,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了,西蛮才是最紧要的,我们都在靳国,靳北那边不着急。”

    “好吧,我就暂且放下,四月那边,我会好好的安排下去的,你也不必担心。”红月既然得到了公主的指令,她就一定会好好的安排下去,决不能让公主有忧心之处。

    “好,我先走了,你万事注意安全。”

    暮西嘱咐好了红月,就不再逗留了,此地不是他的久留之地,转身就毫无踪迹的消失在了院中,他要快快的回清月台,毕竟消失的时间不能太久了,不能让那些人慌了。

    暮西一走,红月也收回心绪匆匆的去安排暮西说的事情,看来要让五月亲自去一趟靳北才最为稳妥,那件事情决不能走漏了风声,刚刚到靳国不久,他们的势力还不深,她还不相信除了唐暮带来的其他人。

    邵阳大长公主的车驾已经缓缓的驶进了城门,邵阳大长公主接到了乔良的书信之后特意的往西山饶了一圈,为的就是接上乔预和郭家公子,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家的纨绔儿子居然会去救一个并不熟识的郭然,这令邵阳大长公主很惊讶,也是意想不到。

    进了城门之后,车驾前行的速度也更缓慢了,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车驾终于到了略微有些拥挤的邵阳大长公主府府门口,乔家的其余三位公子自己大长公主府的人已经知道了邵阳大长公主回京的消息,故而到了时刻就早早的在府门口候着了,只等着邵阳大长公主的鸾驾。

    “恭迎大长公主回府”

    一片恭敬而又整齐的呼声后,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帘子缓缓揭起,乔预提起衣裳一跃而下嬉皮笑脸的说:“娘,这也太多人了吧,为什么他们都知道您今日回府,就我不知道,你们都想骗我,是不是?”

    “娘何时骗你了,只是你能管住你那一张嘴吗?”只见鸾驾中缓缓的走出一个容颜依旧亮丽、眉眼间的雍容华贵尽显,一颦一笑皆是娉婷绝世,眉弯新月,髻挽乌云,脸衬朝霞,肌凝瑞雪,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的盛装女子说这话,贵气难掩。

    “哼,你们都是骗我的。”乔预说归说,依然快步跑到邵阳大长公主身边扶着,眉眼间全是委屈。

    “娘的心肝宝贝哦,以后娘一定不会这样了啊,以后娘若是有事情,已经第一时间就告诉你,可好?”

    邵阳大长公主最见不得乔预委屈,果真乔预的俊脸一皱,邵阳大长公主就立马安慰他,看着他就忍不住心疼,乔预是邵阳大长公主的老来子,自幼就偏疼了一些,哪里能看着他受了委屈。

    “那您可要说话算话,我们一言为定。”被邵阳大长公主一承诺,乔预立马就变了一个样子,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

    “好好好”

    母子二人颇为亲密的搀扶着,乔良早就看见了随着乔预从第二辆马车下车的郭然,立即就上前见礼,不知他在郭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原本在谢过邵阳大长公主和乔预之后就离开的郭然歇了那样的心思。

    全府上下包括郭然很快就进了府,在正厅中听着他们寒暄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邵阳大长公主就将他们全部打发了,该回自家的就回自家,只留下了乔良、乔预两兄弟还有郭然,以及自己的夫君。

    “你可是叫郭然?在西山的时候着急赶路,也没有仔细的和你说说话。”邵阳大长公主看郭然的眉眼还真的与那个逝去的故人有几分相识,又听乔预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说了一早上,自然是记忆深刻了。

    “小子的确是郭然,多谢大长公主相助,若是没有乔公子和大长公主,我郭然恐怕早就已经是刀下亡魂了。”郭然一想起昨日的事情还是胆战心惊,若是没有那几个人和乔预的突然出现自己还真是凶多吉少,而且那些人四处搜寻自己,只是因为邵阳大长公主府的威名才得以龟缩在西山别院,今日若不是邵阳大长公主的到来,自己恐怕还要在上面困上几日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本公主这一次只是路过罢了,你们以后可不能如此鲁莽了,若是本公主今日没有从西山路过,你们又该如何呢?做任何事情都要想到是否是自己能驾驭得了的。”邵阳大长公主听了乔良的话本就有些恼怒乔预的胆大妄为,听了乔预的话之后,虽然稍稍放了心,但是还是有些许担心的,郭然和乔预又是两个没有身手的,若是被抓住了,后果不敢想象。

    “大长公主,这并不关乔公子的事,他也只是慈悲心肠,是郭然大意了,刚那人有了可趁之机,请大长公主莫要怪罪乔公子,他是一个勇敢的好人,也是郭然的救命恩人。”

    听邵阳大长公主语气中的心痛,就知她是心疼了乔预不顾后果,郭然念及乔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说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和乔预并没有丝毫的关系,把事情向邵阳大长公主说清楚。

    “我知道,本公主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你不用如此想,你是我故人的唯一的血脉,本公主也不忍你被那人残害了,只是你们不应该躲在西山别院悠闲得很,起码也要派一个人回府里报信儿啊,你二哥自然会把事情安排妥当了。”邵阳大长公主听了郭然的话暗暗点头,对乔预先交的这一个朋友还是很认同的,只是认为他们不应该在西山别院坐以待毙,若不是那个人还顾忌着邵阳大长公主府的威名,一个小小的西山别院还能否拦得住一个已经散心病狂的人。

    ““故人?””

    郭然很疑惑,即使她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没有挺见她提起过邵阳大长公主,可是邵阳大长公主说母亲是故人,那应该就不会有错了,邵阳大长公主何故要欺骗自己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哪。

    “对啊,故人,想来也已经是近四十年的情分了,若是当初没有听她的话避嫌,郭家恐怕还没有那个胆量动手吧,在我的记忆力,泉儿一直都是温婉可人的,只是郭家不懂得珍惜。”

    邵阳大长公主少女时期和成幽泉十分的要好,邵阳大长公主比成幽泉,也就是郭然的母亲虚长了三四岁,也就比成幽泉更早成亲,成亲之后的两人也时有来往,乔家二爷就是在那个时候喜爱上了温婉如玉的成家幽泉,只是命运弄人,成幽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段娃娃亲,两人的缘分自然就断了,成幽泉成亲后,为了避嫌,就不在与邵阳大长公主府的人来往了。

    “原来您认识我的母亲,多谢大长公主还记得故人。”郭然很是感动有人还记得西山上那个孤零零的幽魂,郭家那一群狼心狗肺的人至今恐怕已经没有一个人记得了。

    看着和故友极其相似的脸,邵阳大长公主十分的欣慰,幸好乔预上了西山,也没有袖手旁观,不然自己如何对得起那个已经逝去了的丽人,自己心中恐怕也难以安宁。

    “记得她的人还有很多,不知我一个,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你母亲最大的安慰了。”邵阳大长公主害怕郭然做了傻事,这个时候的郭然若是沉不住气、忍不住屈辱,只会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郭家还是有一些实力和底蕴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皇后和太子呢。

    郭然心中暖暖的,就犹如三月天里的暖阳安抚着一样,除了外祖家的人,这还是第一个如此欢心自己的长辈,而且还是高高在上的邵阳大长公主,也让郭然心中对邵阳大长公主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多谢公主,郭然记下了,时候还容不得郭然放肆,郭然一定不会冒险的,不会让母亲难过。”郭然的愿望就是为成幽泉报仇雪恨,只是他势单力薄,上天给不了他太多的机会,他只有韬光养晦,在适当的时候给郭家致命的一击,那样才有可能为母亲报了仇。

    乔振是知道自己妻子的那个手帕交成幽泉的,他们夫妻二人成亲之后,成幽泉都还经常来和妻子解闷儿,只是后来慢慢的才来得淡了,出嫁之后就没有登过府,听到她离世的消息后,妻子还痛哭了一场。

    “你以后可以和乔预好好接触,乔预性子急躁,你倒是可以规劝规劝他,正好让郭家的人看看,你不是好惹的。”乔振温文尔雅的郭然很是欣赏。有情有义懂得感动就是一个好习惯,而且他还不骄不躁,比起乔预的毛毛躁躁可不止是好了一点儿半点儿,正好可以让他们二人多多来往,好好的互补。

    “多谢王爷”

    乔振是靳国唯一的异姓王,即使娶了邵阳大长公主后,他手中的实权慢慢的消逝了,他也还是名正言顺的王爷。

    “你明白就好。”乔振这么做还是为了郭然好,听他们说了这么久,他也明白了是遇见了刺杀,后宅女人的阴险手段,躲在西山并没有被抓住,那人还是对邵阳大长公主府有恐惧的,让他跟着乔预也是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他,罕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乔预的名号,有谁敢发乔预的主意。

    乔振和郭然说话的时候,邵阳大长公主并没有开口,只是仔细的想着还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以前郭然还住在郭家,自己又与郭家不和,便没有管郭然这个孩子,害怕郭家知道后对他变本加厉,索性就当做是不认识罢了,这郭然已经不住在郭家了,邵阳大长公主问过乔预郭然的事情,知道郭然是被郭家赶了出来,便没有了什么顾忌,而且他也长大了。

    “郭然,你母亲的嫁妆可要好好的收拾了,这些东西虽是身外之物,或许对你也不重要,但是确实你母亲的念想,是成家给你母亲的依仗,万万不可落入那些人的手里,你母亲也会良心不安的,你先在我这儿住两日,过两日我亲自送你回去,这件事京兆尹那边必会尽心尽力的,你就暂且先装着病吧。”邵阳大长公主知道成家是以诗书传家的清贵之家,当初为了嫁成幽泉这一个女儿也是把嫁妆置办得很风光的,更是陪送了无数的名家字画、古董以及孤本,这些东西在喜好诗书的成幽泉眼里全是无价之宝,怎么能将它们落去仇人的手里呢?

    乔振想了想仰头说:“你去一去也好,好好的个成家老爷子说说,属于成家的东西的确不能落入了郭家的手里,毕竟成幽泉姑娘会考看不过去的,我至今还记得那可是一个对书有极度眷恋的人。” 21

    “是,多谢公主提醒,郭然还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那些东西估计已经被他们瓜分得所剩无几了,不过郭然不会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的。”

    郭然的确是没有想起他母亲的嫁妆,现在被邵阳大长公主提醒,他才明白那应该是一笔很有意义的东西,或许对母亲真的很重要,才会令邵阳大长公主和乔王爷双双提醒。

    “这有什么的,郭然,你登门取东西的那一天,只管来通知本公子,有本公子在,就不相信郭安和郭容涛那一对熊样儿父子能耍出什么花样,实在不行我叫上我的兄弟们去给你抢出来。”乔预觉得自己已经是很够朋友了,决定再帮郭然一次,所谓好人做到底、帮人帮到家。

    “老四,你有胡闹了,这郭家是你能随意乱来的,你若是去了,只会给郭然整出乱子来,你可不许去,知道吗?”乔振怒吼道,自己不再这一段日子,乔预真是无法无天了,老二又是爱纵着他,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除了惹事生非还是惹事生非。

    乔预吞吞吐吐、没有气势的说:“我何时胡闹了,我还不是为了郭然好吗?我比他厉害多了。”

    见两父子又要开战的样子了,乔振已经是怒火中烧,邵阳大长公主急忙岔开说:“郭然,你先下去歇着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小四,等小四这儿好了,我就放了他来找你。”

    “是,郭然先告退了。”郭然向邵阳大长公主和乔王爷行礼,他也理解邵阳大长公主的做法,毕竟她离开了这么久,有些事情要询问乔预也是正常的,他找退下就是了。

    邵阳大长公主微微一笑,喜欢郭然的一点就透,就说:“来人,送郭公子去燕来居静养,派人未郭公子炖一些滋补的膳食,不可对郭公子无礼,若是被我发现,一律严惩。”

    “多谢公主。”郭然再向邵阳大长公主二人行了一礼,以示自己呢感谢。

    郭然离开了正厅,直到已经看不见背影,顺网大长公主才问::“小四,听你二哥说,你最近和清月台刚刚入住的和亲公主萧阳公主来往甚密,可真的有此事?告诉母亲。”

    乔预一听邵阳大长公主提起了七月,话语一下就多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了,我和七月时最好的朋友,七月真的是太聪明、厉害了,我现在最佩服的疼就只有它了。”

    “七月?”

    邵阳大长公主疑惑,自家小四已经和那个萧阳公主熟稔到了这个地步了?连小名儿都叫得这么自然,似乎这萧阳公主但靳国的时日并不长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七月不就是萧阳公主吗?娘,我和七月可好了,你举办赏花宴的时候可一定要往清月台递一张帖子,前儿我忙前忙后的都没能让她办得了赏花宴,这一次可一定要请了她,我向她说好了,我还要介绍她给我的那些朋友认识呢,我一定要好好的显摆显摆,不能让他们以为我是故意逗他们玩儿的。”乔预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赏花宴的事情,立马就嘱咐邵阳大涨工资了莫要忘了清月台。

    “哟,我们小四何时如此懂事了,这萧阳公主是如何的人物,竟让你如此对待啊?”乔预从来没有这么上心的对待一个人,邵阳大长公主自然好奇,而且那萧阳公主还是太子名义上的未婚妻。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乔预告状

    乔预已经和七月相识多时,自然对七月很是喜欢,现在二人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而且七月又和他很投趣,两人性格又是相似,他对七月的朋友情谊任何人都甚。

    “那当然了,七月是我最好得朋友,而且她待我还很好,我第一次在天下楼见了她的时候,就有一种亲近之感,反正七月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她与我兴趣相投,前儿我们俩还狠狠地收拾了岳亲王府的冷嫣然,冷老九那个怂货一点儿都没有平日里的威风,整个人怂得就像是一个小鸡儿,我还为我们府里好好的敲诈了冷老九一笔,这几日也应该送到府里了吧,我待会儿得问一问二哥,若是还没送来,我得去催一催了。”乔预说起自己收拾冷嫣然的事情就痛快,还亲眼看见了冷老九吃瘪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邵阳大长公主是知道自家小四和她那个看似聪明却蠢笨如猪是水火不相容,两人只要一见面就会掐起来,有时还忍不住就动手,可是每一次两人都是讨不了好,谁也不能强过谁,这也正是乔预最恼火的事情,即使两人不相上下,也丝毫没有就此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思。

    “哦,老九还能在你的面前低头,这太阳该不会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吧?”邵阳大长公主清楚冷老九的性格,只要他是真的错了,对谁都是一副好脸色,唯独遇见了乔预可就不一样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见邵阳大长公主打趣他,而且还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乔预顿时不服气,觉得邵阳大长公主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不就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冷老九吗?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现在对他来讲只不过是区区小事。

    “那当然了,待会儿只要问一问二哥就知道了,冷老九当时的表情真的是绝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七月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他那个怂货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母亲,您是没有看见当时的情形,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我就不相信以后冷老九看见了我,还能抬得起头。”

    乔预一想起当时的事情。还是把冷老九要用凳子砸他的事情隐去了,他认为这是他自己和冷老九的事情,自然是要两个人自己解决,况且自己现在已经是占了上风,他可没有什么忌惮的了。

    “好好好,我儿真厉害,不过你可不能闹得太过了,适可而止,老九再不是东西,也是你皇舅舅的不孝子,你多少也得顾忌点儿皇家的脸面,可明白了?”邵阳大长公主害怕乔预怒气一上头就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就早早的给他打了预防针,让他心里至少还是有一点儿谱儿。

    冷炀想要利用岳亲王制衡邵阳大长公主府的心思,府中之人了然于心,只不过岳亲王这人着实蠢了一些,虽然冷炀比较好掌控,但是比起临江王的一腔算计是差得远了,平日里这么蠢的一个侄子,邵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也懒得去搭理他。

    “那当然,娘,你看,这就是七月送给我把玩的物件,你猜猜是哪一位先生的?”乔预神采奕奕的将他今日没有随手把玩的扇子从腰间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显摆得瑟,还时不时的拷问邵阳大长公主。

    见乔预那爱不释手格外珍惜的模样,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乔预喜欢扇子,又尤其崇拜敬佩唐暮的大儒张望老先生,她看见那扇面儿上的字倒是有几分唐暮那人的风采。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会这么随便的就送给了乔预这一个小毛孩儿,至少邵阳大长公主现在是这样想的。

    “莫非是……是你最神往的那个人的?”邵阳试探了一句,她脑海里能写出这样的风骨的人该只有那个人了,可是一想起是送给乔预这个整日里不知正事为何的,就心中有了一丝怀疑。

    “哪个人阿?”

    听邵阳和乔预母子二人打着哑迷,乔振有一点儿也听不懂,听了这么久,只知道乔预在自己和邵阳不在这一段时日里和岳亲王大斗了一场,貌似还很有面子,估计是赢了的,之后的就听见这个人、那个人,什么也不明白,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他平日里对三个比较大一些的儿子,尤其是老大和老三更严厉和了解一些,乔良想要从商,自己是肯定不支持的,奈何邵阳并没有阻拦,反而还时不时的亲自教导一二,而乔预这个老来子,从小就被太皇太后和邵阳偏宠着,前面儿又有几个哥哥护着,他对这个小儿子是最不了解的,更不清楚他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了。

    “让你平日里别只知道舞刀弄棒,你不明白也是活该。”邵阳浅笑着看着乔振娇斥道,她对乔振不怎么关心乔预是有很大的意见的,也不与他说那个人究竟是谁,且让他自己仔仔细细的听着,况且自己还暂且不清楚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她心中是没有半点儿谱的,甚至是怀疑的。

    乔振被挖了痛脚,略微有些尴尬的说:“这……这我平日里事物繁忙,哪里顾得上小四呢,况且要真是给我带在身边,你还不得跟我急啊,还是现在这个样儿的好,无忧无虑的,多好啊!”

    邵阳没有再说话,作为母亲,她自然也是希望乔预一辈子就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下去,只是形势会逼迫他成长的,自己也无从解决,且看他以后的情形吧,上天眷顾也不一定。

    “父亲、母亲,你们都听好了,我怕我说出了那个名号吓着你们。”乔预崇拜敬仰张望,自然是清楚张望在那些文人学子眼中是如何的地位,恐怕无人不对他有敬仰之心,就像自己一样。

    “好,那你说说,也让母亲和父亲见识见识。”

    邵阳大长公主莞尔一笑,它愿意看着乔预如此不拘泥的样子,对乔预手中那一柄一直都没有离手的扇子也多了几分好奇。

    “是唐暮张望老先生生前所书所用,七月知道我喜欢扇子,便送了这一柄过来,我当时都激动的目瞪口呆,不知言语了。”乔预想起当时自己的反应还是觉得有些太没有风度了,幸好当时没有外人,不然自己的形象气质可就不保了,但是一想到这柄扇子的出处,乔预可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什么,当真……当真是?”

    邵阳大长公主还没有说什么,面色也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心中有些震惊,即使已经有了一些认识,她还没有开口,倒是乔振先是忍不住了,虽然他是武将,但是对于张望之名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没想到乔预还能有这个机缘得了一件儿他老人家的东西,不可思议啊。

    邵阳轻瞪了乔振一眼柔声说:“小四,拿过来给母亲看看可好?母亲也想见识见识呢。”

    乔预一咬牙将手中的扇子递给邵阳大长公主,还不忘了提醒说:“母亲,您可得小心一点儿,千万别给了我父亲,他那手劲儿没轻没重的,这可是七月送给我的东西,决不能有什么闪失。”

    邵阳大长公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仔细的端详起手中的扇子以及前面儿上的两行字,看得极其的入迷,并没有细想乔预说的话,倒是令乔振十分的神伤苦恼,他原本还想等邵阳欣赏好了,自己也拿过来看几眼,究竟有什么稀奇的,没想到乔预那小子就跟护犊子一样压根没想着给自己看一眼儿。

    “烟丝宛宛愁萦挂,剩几笔晚晴图画”邵阳大长公主低声柔柔的念着扇面上的两行字,很显然是在怀念这什么,那晚晴图和风骨也的确像自己幼时看见过的,她心中便确定了几分。

    “母亲,怎么样,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七月送给我的呢。”乔预又是一阵显摆,那一副神气的模样,嘴巴都要翘上天了,看得大长公主一阵好笑,也不知这孩子是像了谁。

    “好好,十分的好,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收了呢?”邵阳公主一路上到现在耳朵已经不知听了多少个七月了,就知乔预和那萧阳公主的关系应该是真的好,可是却猜不透萧阳与乔预交好的缘由。

    乔预看着邵阳责问的眼神,声音弱了几分说:“天下楼一别后,我想要和她成为朋友,就差人送了些沉香过去,她顺便就让人送了这柄扇子过来还礼,我也是不愿意收的,只是她说,这东西在她的手里也是蒙了尘,给它找一个珍惜的人,想来也是张望老先生的心愿,不许我推辞。”

    “那便好,你就好生收着吧,可不许拿出去四处显摆,知道吗?”邵阳大长公主听乔预如此说了,就知那萧阳公主是真心相送,不过是时间俗物,自己也不过多说什么,况且看乔预那爱成什么模样了,就由着他去了。

    “多谢母亲,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显摆了。”被邵阳大长公主警告了,乔预才答应下来,他也是有心眼儿的,万一有人羡慕嫉妒恨,故意将他的扇子给损坏了,他该找谁哭去,还是低调一点儿的好。

    邵阳大长公主看看乔振会心一笑说:“只要你改了你这个臭毛病就好了,你皇外祖母也要回罕都了,你可别再惹事情了。”

    “皇外祖母要回来了?那可是太好了,我一定要让皇外祖母好好的教训宫里那个婉妃,实在是太可恶了。”乔预还没有忘了自己被陈家的陈康揍了的事情,即使陈康已经被暮叔教训的奄奄一息、卧床不起,也难消乔预的心头之恨,那冷炀还假惺惺的说此事就此作罢,不就是陈婉儿那女人吹了几句耳旁风吗?他心中还是又极大的愤怒,对陈家的所有人更是厌恶至极。

    听乔预提起了冷炀新近得的一个美人儿,邵阳大长公主很是疑惑,乔预能与一个深宫之中的女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看乔预的神情还是恨极了的那种,乔良的信中也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就准备好好的问一问。

    “那婉妃是如何得罪你了,看你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乔预若是要收拾整治其余的人,邵阳大长公主不会多说一句,乔预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他能如此一副神情,应该是那人得罪了他。

    “母亲,你不是问儿子的眼角的青痕是怎么来的吗?前几日儿子被陈家的陈康给揍了,脸上都没有一块儿好地儿,在清月台还被冷老九好生嘲笑了一回,若不是七月给我的药膏,儿子现在还是鼻青脸肿,没脸见人呢。”乔预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说得唾沫横飞、悲痛欲绝,就差把自己的脸重新揍成那个样子让邵阳大长公主好生的看一看陈家人的狠心,简直是对自己下死手啊。

    啪的一声,只见乔振怒气冲冲的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怒问:“什么,你被人给揍了,你怎么不还手啊,为父教你的那些揍人的招式你又搁在后脑勺了?实在不行,你大哥和三哥随便去一个也能把那人打趴下,你这个死脑筋,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午后带我去好好算算账。”

    一听乔预被揍了,乔振顿时老脸一红,觉得太丢脸了,竟然被打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这就是他的耻辱啊。

    “别听你父亲的,你好好给母亲说说是因为什么事情,陈家的事情有如何扯上了婉妃,是不是冷炀插手了?”邵阳大长公主只有这一个想法,陈家出了一个宠冠六宫的婉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乔预的事情其实只与陈家的陈康有关,他那么的厌恶陈婉儿,那就是冷炀出手让他无法报仇了呗。

    “正是。冷炀来了旨意,说是陈家陈康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件事情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找谁的麻烦,如果不是陈婉儿那个狐媚贱人,他哪里会管陈家这个破落户的事情。”乔预对他这个皇帝表哥的旨意很是不满,自己好歹也是他的表弟,就这样被他一句话就打发了,乔预恨不得杀进宫去好好的问一问。

    看着乔预眼角还残留的青痕,邵阳大长公主眼中冷意乍现,乔预从小没有挨过打,却被陈家的人打得过了这么多天都还有痕迹,她心疼得去刀割一样,冷炀还算计到她的儿子身上,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自己哪里会忍下这件事情,等明儿进宫的时候该去皇后的宫里坐一坐了。

    “没事儿,你告诉母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母亲也好有个底儿,明儿母亲还要进宫呢。”邵阳大长公主猜到此事并非那么简单,恐怕还涉及了其余的事情,就让乔预和盘托出,也让自己又一个准备。

    乔预将那天冷嫣然在妙锦阁挑事的事情说了说,也将自己与七月一起逛街买花简单描述,把最重要的罗桥之上怎样和陈康相遇,怎么起的争执,自己又怎么被打自己陈康的结果详细的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的,母亲,这件事情明明是陈康挑起的,如果不是他辱骂我和七月,我也不会和他计较。”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说那陈康已经是废人了?”邵阳大长公主惊讶萧阳公主的手段,也佩服她的果断和勇气,远在异国他乡也好如此强硬,也不知是狂妄还是无知。

    “是啊,不过是七月让他身边的人下的手,给留了半口气,应该是死不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见陈家有什么白事,可能就没有死吧,我还没有动手呢,皇帝表哥就下了旨意,我这一顿打是白挨了。”乔预一脸丧气的说话,即使陈康如同废人,也难以让他满意,如果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晕了,他拖着伤体也要去补上计较,不死也要给他去几口气、掉几层皮儿。

    看着一脸怒气的乔预,邵阳大长公主连忙安慰说:“放心吧,我的小四啊,母亲一定不会让你白白被打了,母亲一定会让陈家付出代价的,不过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始终还是麻雀。”

    “嗯,等皇外祖母回来了,我好好好的向皇外祖母说说。”乔预还是没有放下告状的心思,在他心里,太皇太后就是后宫中说一不二的,连冷炀和皇后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更别说陈婉儿那个小角色了。

    “好,向你皇外祖母说吧,不过你这眼角的青痕为何现在还没有消,不会是伤到了眼睛吧,母亲让人去请一个御医出来给你瞧瞧。”邵阳大长公主看乔预脸上除了眼角,其余的地方全部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貌,只是这眼角却依旧青紫,心里就有了一丝担忧。

    一听邵阳大长公主说要请御医,乔预立马就慌张了,虽然他现在用的这个药的药效还是不错的,但是却不知道会不会被御医看出一些端倪,连忙说:“不用不用,母亲,这药是七月给我的,很好用呢,很好用。”

    见乔预一脸的心虚,邵阳大长公主就知是有事,看着乔预顺:“告诉母亲,你们又有什么秘密?母亲又不是外人,难道还能去四处宣扬?”

    乔预仔细一想也对,自己的母亲有什么疑惑的,就说:“这个药啊,特别的神奇,用了它能保持用药的地方一直呈现最先时候的模样,其实我已经是完全好了,不过我一定要让皇外祖母看看我被打得有多狠,就一直用着那个药,母亲,你看这效果是不是十分的好啊。”

    “还不错,你这药既然没什么坏处,就接着用吧。”邵阳大长公主知道自己的母后之所以疼爱乔预,还是因为乔预这一张面皮,都说外甥像舅舅,乔预就正好像先帝,太皇太后思子心切,刘√乔预格外的疼爱,若是乔预的脸受了伤,以自家母亲的脾气,怕是不会冷炀那么简单,一句话就解决了。

    “是”

    “你先下去陪陪郭然吧,他第一次到咱们府里,你得拿出一副主人家的样子,不可怠慢了人家。”见乔预没有什么事情,邵阳就打发他去郭然那一边看看,也好领着郭然熟悉熟悉府里的环境。

    乔预一想也是,他是向乔预交代了自己过一会儿就回去看他的,在母亲这儿也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

    “父亲,母亲,儿子先告退了。”乔预向乔振和邵阳大长公主行礼后就匆匆离去,心里想着快一点去郭然那儿,他害怕郭然着急了。

    看着乔预走远了,直到看不见背影,邵阳大长公主的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淡了,自己离开罕都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来了一个未知的还爱折腾的萧阳公主,也不知道她是否会成为罕都的变数,而且冷炀对这个公主的态度令人怀疑,就不知道她有怎样的筹码了。

    “振哥,你对唐暮更了解,是否知道这个萧阳公主?”大长公主只是在江南那边有一条路子,而且这还是因为妙锦阁的原因,她的母亲太皇太后是唐暮的公主,她眼中的唐暮还是太皇太后从小说与他们听的。

    “这些年一直注意着唐暮,知道此次和亲得公主是谁后,我就托当年旧友查探了一番,一个公主的身世是很特别的,她的母亲进宫时,后宫之中已有正宫皇后,唐暮皇帝只对她的母亲一人情有独钟,而且她的母亲同我们靳国的景妃一样,都是宁家女,据我所知唐暮的皇后和靳国的景妃都是这位公主的亲姨母,她的母亲倍受宠爱,唐暮皇帝对她自然是爱屋及乌,出生之时就赐了封号萧阳,而名字更是打破了唐暮历来的公主名字是单字的传统,取名为暮懿祁,只是好景不长,在这位公主三岁来时,宁妃就香消玉殒,唐暮皇帝突破重重困难,追封宁妃为嘉嫡皇后,此事轰动整个唐暮。”乔振将他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他在唐暮除了几个已无权势的旧友,并没有其他的线索,知道的根本并不多,这个公主的品性更是一无所知。

    邵阳大长公主听得津津有味,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嘉皇后的传闻,只是并不比乔振说的详细。

第一百四十七章 邵阳大长公主心思

    “那原先的皇后又怎么办?”

    “原先的皇后被称之为元皇后,嘉皇后离世后,唐暮皇帝就慢慢的颓废了,终日不理政事,将朝政拱手相让到宁国公的手里,萧阳公主也被太皇太后带在身边抚养着。”乔振将剩下的一点仔细的说了,尤其提到了萧阳公主是唐暮的太皇太后抚养的,就凭着这一点,太皇太后也会很喜爱她的。

    “是我的皇外祖母?”她母亲的母亲不就是她的皇外祖母吗?原来这个萧阳公主竟然是这样的出身,母亲也是皇外祖母亲自教导的,这个公主应该并不是狂妄或无知,那就是故意为之。

    “正是”

    “冷炀看似对这一位萧阳公主十分的忌惮和忍让,就连她当着朝臣的面反对嫁于太子自己丝毫不改冷炀面子,他都一一的忍下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其实邵阳大长公主最疑惑的还是这一件事,冷炀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面子和权力,不仅被这一位公主下了面子,还丝毫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乔振对这件事还是有自己的理解的,即使没有执掌兵权了,也知道天下大势是如何的,就为邵阳解惑说:“邵阳,这件事也是冷炀逼不得已的,靳国现在的情形并不乐观,不然为何多此一举的与唐暮和亲,且不说唐暮边境布防有多少兵力,就一个燕城守将韩骄麾下的十万精兵就让我们抵挡不住,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踪迹的信阳军,谁知道他们何时何地出现,给一个措手不及?”

    乔振没有娶邵阳大长公主之前,他的生命里只有行军打仗,也和唐暮的人有过无数次交手,对韩家的人最是佩服了,只可惜自己后来释了兵权,再也没有机会和缘分无唐暮的铁面将军一决高下了。

    “我们的情况真的有这么遭吗?”邵阳很少听乔振谈论军中事物,她知道乔振最喜欢的就是行军打仗,可是却为了自己渐渐的失去了他的最爱,自己也就很少在他的跟前儿提起战争和军务。

    乔振所言并没有夸大其词,虽然暮不理朝政,但是宁国公还是很有才能的,即使有野心,也是为了拥有宁家血脉的皇子,这唐暮的江山迟早是会落去暮熙的手中,他自然不会让唐暮乱起来。

    “确实如此,听我那些军中好友说起过,燕城韩骄近来又有了心的动作,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了,只是萧阳公主万万不可得罪,她的重要性,冷炀一个如此热衷权力的人,怎么会看不明白呢?”乔振虽然是武将,但是该有的心思还是十分的缜密,他对冷炀的心态一猜即中,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选择把这一位是事关重大的和亲公主供起来的,毕竟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那就好好的结交吧,等母后回来后,让她看看再决定如何。”邵阳大长公主对太皇太后十分的敬重,既然这一位萧阳公主和太皇太后有缘,那太皇太后回京后一定会召见她的,到时候再问一问母后的看法就好了。

    乔振点点头,冷炀盯得那么紧,即使要和萧阳公主结交,也要好好的看一看如何自然一些,想了想说:“小四那边就让他这样吧,能与小四投趣的人并不多,这是他的荣幸。”

    “我明白”

    短短的三个字,却令乔振倍感温暖,他们夫妻二人就是这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清月台外,冷嫣然已经连续两天堵在清月台外等着开门,可是昨日自己被王府中的人来请了回去,而今日来了,却被告知萧阳公主偶感风寒,闭门谢客,她都暗自埋怨自己这个倒霉运气,总是错过,自己还要和萧阳公主交朋友呢,自己可不能比不上乔预,下定了决心非得把萧阳公主等出来不可,直接一屁股怒气冲冲的坐在了府门口的台阶上,怎么劝都不离开。

    “郡主,郡主,有事情呢。”一个略微胖嘟嘟的丫鬟朝着冷嫣然而来,边跑边说着话,冷嫣然也没听明白个什么。

    冷嫣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不耐烦的说:“云雁,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本郡主还有正经事情呢,别耽误了本郡主的正事儿,不然本郡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郡主,是您的好友,益阳侯府的二小姐给您传了话,让郡主速速去益阳侯府找她,就当是帮她一把了。”云雁气喘吁吁的说着话,她这一路找来,废了老大的劲儿了,而且颜小姐那边好像又有些着急,她想着冷嫣然和益阳侯府的颜襄关系是挺好的,最近更是形影不离,就稍稍有点重视。

    提起颜襄,冷嫣然就心中憋屈,如果不是颜襄在一边煽风点火,自己就不会那么丢脸,更不会被父王责骂了,着颜襄就是她的克星,冷嫣然是恨极了颜襄,哪里还会听她的话。

    “什么颜襄,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若是上府,直接打了出去,本郡主又不是京兆尹,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给她解决烦心事,本郡主从来不与那些低贱的人为伍。”冷嫣然是绝不会再上当受骗了,颜襄那个女人还真是心肠毒辣,竟然利用自己去对付萧阳公主,活得不耐烦了。

    云雁听了冷嫣然直截了当的回绝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冷嫣然,为什么自家郡主说话变了呢,对颜家二小姐的态度也从和善变成了嫉恶如仇,一切想通后才慢慢的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冷嫣然暗想,这颜襄难道是出事了,还让自己去帮一帮她,自己可没有那么傻,母亲已经交代了,以后最好不要和颜家的颜襄又来往,她肯定是决定了听从母亲的话。

    独自沉思了一会儿的冷嫣然又继续坐在了府门口的台阶上,一点儿贵女应有的礼仪都不顾了,有什么比和萧阳公主成为朋友,不落在乔预的身后更为重要的事情,冷嫣然暂时还没有找到。

    而齐国公府里听了自己的妻子李氏的话自己寻了老夫人之后的刘人匆匆的离开了齐国公府,往一个叫一品春的茶楼而去,他点了一个包厢后就慢慢的等候着,出府的时候是兵分两路,遣了自己的小厮去了成府传话,想来也应该是快了,他也不慌慌张张了,反正总是会来的。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成汶也是匆匆的赶来了一品春,两人都心中有数今日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情昨日就已经谈妥了,这应该是更具体的东西了,也是该商议商议了。

    刘人执壶为成汶满了一杯茶水后忧心忡忡的说:“汶兄,我家筠儿和你家清沅的事情,还是早一点的定下来把,最好是快快的择期挑一个日子上门提亲吧,也最好在春天里把他们的婚事办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刘人如此慌张、着急,成汶也直觉是出了事情,就问了出来,自己也好帮着考虑想想办法。

    刘人想起自家母亲交待的话和妻子的焦急,也知道成家是真心想与自家结亲,便没有隐瞒低声说:“有了消息,当今有了选秀的想法,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反正我们两家已经定下来了,我的意思是快点正式的将清沅和筠儿的事情定下来,也让大家知道我家筠儿已经是有了夫家的人,就算到时候此事是真的,我家筠儿也就不在入选之列了,和你弟妹也以及家中母亲也就放心了。”

    “兄弟请宽心,为兄已经吩咐了令人择期,既然兄弟你都如实相告了,为兄就选一个最近的时间上门提亲,府中一切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一个好日子,我也正好把成亲的日子也选出来。”成汶一听了刘人的解释,立马认真重视起来,刘海筠这个姑娘的品性不错,又是自家老爷子和清沅都满意的,他自己也是十分的满意,还巴不得早一点把这么好的姑娘娶回家,于是顺着刘人的意思就应下了。

    “多谢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吧,你们成府没有女孩子也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我们筠儿的事情定下了,我倒是没什么担忧的了,不过我母亲最近依旧担心着,母亲寿辰将至,雅儿也要回京了,她的大女儿,也就是我那大外甥女儿和我家筠儿差不多大,也会跟着一起回来,兄长回府之后与嫂夫人说一说,也让嫂夫人帮着在清贵之家里物色物色,最好是像清沅那样才气过人。”刘人与谁都好说话,与成汶又是幼年相识的多年好友,现在又成了儿女亲家,自然对他很是放心,这样的事情也愿意与他说一说,对于自家妻子看好的武安侯府,刘人更看中像成家这样的清贵,侯门似海,里面的龌蹉能不少吗?南溪是他的嫡亲外甥女儿,自然是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过成汶的注意点丝毫没有在刘人的重点之上,欣喜的说:“是啊,老国公夫人的寿辰将近了,到时候我可是要登门讨几杯酒喝,没想到这一次雅妹妹也要回来了,她离京有十几年了吧,南化羽那小子也该调回京城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七月梦魇

    南化羽是青云书院的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被榜下捉婿的齐国公府看中,将齐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下嫁,婚后不久便离京上任去了,其实南化羽与刘雅也并非不认识,小的时候,刘人和成汶十分的要好,隔三差五的就要到成府溜达,有时就带着比他更小得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刘雅,南化羽无父无母,在青云书院学习,有时到成府的时候就能见到惹人怜爱的刘雅,后来他寒窗苦读,没想到竟然娶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小人儿。

    “是啊,雅儿要回来了,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几年了,也不知雅儿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温柔可人的样子了!”刘雅从下就和刘人这个二哥最为亲近,无论刘人去哪儿,她都要随身跟着,两兄妹的感情也是最好的,刘雅出嫁的时候,刘人甚至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揍南化羽一顿。

    听了刘人的话,成汶笑了笑,他清楚两人之间的兄妹之情,只是说:“你想这些又有何用,无论如何她都是雅妹妹,你管她变没变做甚,难道变了就不是你的妹妹了?”

    两人也不慌着离开,又在一起闲话了许久,包厢里时不时传出哈哈笑声,也不知两人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知不觉中暮色就渐渐的驱逐了斜阳,知道整个天空被夜色笼罩,只剩沿街的灯火阑珊处有了几分颜色。

    清月台中七月用了午膳之后一觉睡到了暮色降临的时候,一个恐怖的噩梦将她惊醒,那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而且是那么的真实,她在梦中清清楚楚的看见舅舅出了事情,舅舅和舅母被一根无比粗大的铁链锁着身子,遍体鳞伤,伤痕之处的鲜红色源源不断的涌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救我,救我’,就是那沙哑着却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将七月叫醒了。

    猛地起身的七月一脸呆愣,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那只是一个梦,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呆愣散去之后的恐惧突显,把伺候在一边的灵吓得不知还如何,连忙跑出去找即玉过来,灵甚至觉得这不是自家的公主,因为七月眼中的煞气怨恨实在是太恐惧了。

    “即玉姑姑,即玉姑姑,你快去看看,公主……公主……”灵远远的看见端着药缓缓的走来的即玉就惊慌失措的大声喊着,有了即玉,她才稍稍的放心了,她知道即玉是一定有办法的。

    看见灵激动的呼喊着自己,即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公主那里出了事情吧,不然灵怎么会如此慌张,她心里也紧张起来,连忙加快了步伐朝灵那边走去。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即玉姑姑,公主梦魇了,奴婢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才……才想着来找即玉姑姑。”灵的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双眼红红的看着即玉,将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了即玉。

    即玉将自己手中端着的药塞到灵的手上就急急朝枫院七月的屋子去了,梦魇可不是小事,听沉风交代过,公主除了嘉皇后离世之后经常梦魇,稍稍大了些就不会再如此了,这一次又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视频了。

    “公主,您醒一醒,奴婢是即玉啊。”即玉进了屋子看见还没有清醒的七月,立马上前轻拍着七月的软背,声音轻轻的,很温柔,就像是大雪纷飞里的一阵和煦的春风。

    有了即玉的安抚,七月才渐渐的安稳下来,脸上的恐惧和眼中的煞气慢慢的消散,看着在自己身边守着一脸担忧的即玉,七月才知道自己听着的那个温暖的声音就是即玉。

    “即玉,暮西可出去了?”她记得早上给了暮西一封信,让他交给沐亲王府冷暮,白天里最不好行动了,唯有黑夜里才能给人安心,就不知他现在是否已经出去做那件事情了。

    即玉不知七月是何意,但是见她已经清醒了,就没有隐瞒说:“没有,估计还在府里呢,奴婢刚刚去栀灵那儿给公主拿药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公主是有什么事情吗?”

    “去把暮叔叫过来吧。”

    七月话音刚落,灵就随后端着药进来了,看着七月已经是恢复如初,心里才安心,连忙将自己手里的黑黢黢的药递给即玉说:“公主,还是奴婢去叫暮统领吧,即玉姑姑还是待在您身边吧。”

    看着慌慌张张出了门的灵,即玉摇摇头将药送到七月的手上说:“公主把药先喝了吧,灵还是太年轻了,担不起重任,还是需要好好的教导教导,奴婢先再看看吧。”

    七月将药以后咽下后说:“你先伺候我起来吧,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处理,在这床上躺久了反而还软绵绵的,浑身乏力,我不想在继续躺着了,暮叔应该也快过来了吧!”

    这几日,七月基本都是躺在床上静养,即玉更是一刻都不松懈的执行这李白及的交代,令七月头疼不已,还是今儿早上偷偷的下地在桌案那儿坐了一会儿,不过并没有多长的时间。

    在七月简单的穿戴好了,暮西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他本来就是准备出府了,灵刚好去得及时,他刚刚出了屋子,听是七月这边有事情交代,他立马就往枫院这边来了。

    “进来吧!”

    “公主,可是还有事情?”

    “沐亲王府,你去了没有?”七月要交代的事情就和沐亲王府有关,如果没去就正好合适,去了也得再走一趟。

    “属下正准备去,灵就来了,请公主吩咐。”

    听七月这么一说,暮西就知道还是和沐亲王府有关系,而且应该还不是同一件事情,就问道。

    “请沐亲王爷帮一个忙,若是他在靳北有人,请他打探打探我舅舅的消息,你们又是瞒着我吧!”七月绝非那个梦并非是偶然的,也许是上天的提醒,况且这么久了,一提到靳北的事情,暮西都遮遮掩掩的,不是出了事情还能是什么,她也一直没有过问,只是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那个那么真实的梦让她害怕了,舅舅一家决不能出事了,红月那边一直没有消息,那靳北的局势自己是插不进去手的,只能让暮西去找冷暮,他在靳国这么多年,又蛰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准备。

    被七月当面指出了靳北的事情,暮西脸上像火烧一样,而且公主的意思是不准备让他们接手这件事情,宁愿去请一个外人帮忙,他心中百感交集,他又何尝不担心靳北那边的事情,只是不想让七月做出危害全局的事情,他只能选择了隐瞒,毕竟宁家四爷在七月心里是极其重要的。

    “公主,靳北那边四月有已经有了一定的基业,虽然四月去了西蛮,但是那些势力还是我们的,只需要派一个人去接手即可,至于沐王爷那边就没有必要了吧,毕竟他再怎么也是靳国的人,宁家四爷的事情,属下和红月也是考虑之后才决定的,请公主责罚,暮西无怨无悔。”即使七月已经见过了冷暮,也说两人不再回顾执着过去,暮西也不愿意清月台和沐亲王府有什么关联,也不愿意将这些事情交给冷暮。

    “我不想说第二遍,你自己清楚,收起你的那些心思,该有怎样的责罚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不需要来请示我吧,如若再有下次,你就自己回唐暮待着吧,我身边不需要自以为是的人。”如果是像冷暮那件事情,七月不会这么恼怒,也会理解暮西的做法,只是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关系到她最尊敬的舅舅一家的性命,七月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即使做这件事情的人是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若是有下一次,她绝不会手软,撂下了什么话就会怎么做。

    暮西也被七月的态度和眼中的冷意惊住了,也知道自己是触及了七月的底线,她的底线就是所有对她好的人,宁家四爷是宁家唯一一个能为她着想的人,她不愿意看见他出了事情。

    “是,公主,属下明白了,以后绝不会再犯,宁家四爷的事情还请公主放宽心,不会有事的。”暮西对红月的安排没有怀疑,也相信四月的能力,既然连番查探都没有任何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七月轻叹一声说“但愿如此吧,他们一家平平安安就好,你先去吧,出去的时候注意尾巴。”

    清月台恐怕是冷炀最不放心的地方了,从七月住进清月台开始,整个清月台附近全是苍蝇,稍不注意就会被盯上,上次七月出门,被盯了一路,不过七月带着他们基本把西城和东城给逛完了。

    暮西一离开,七月便没有了其余的事情,这一个月她都必须在府里静养,这是李大夫下的命令,她只能照办,可是现在才过去两天就觉得日子如此难熬了,剩下的日子可该怎么办。

    夜色阑珊,虞萧和洛琨终于到了京畿营,他们坐了大半日的马车,起初的时候,洛琨还很兴奋,在车上吃了一点儿干粮后,洛琨就再也提不起精神,慢慢的就睡了起来,马车本就比骑马慢,路上有崎岖不平,马车就更加的慢了,还把虞萧和洛琨的屁股给硌疼了,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坐马车到京畿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京畿营

    “虞萧哥哥,我们到了吗?”见马车已经停下了,洛琨立马就醒了,看见虞萧正准备下车,他急忙的问道,害怕虞萧会丢下他,很没有安全感,幸好没有把虞萧给吓住了。

    虞萧转身看见洛琨可怜巴巴祈求的脸,好脾气的说“琨弟,到了,你也快下来吧,也不知道这一路你是怎么睡过来的,这么崎岖的小路都没有把你颠醒,你可真是厉害阿,为兄佩服佩服。”

    “我……我只是路上觉得无聊,又怕打扰了虞萧哥哥你,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洛琨挠一挠自己的圆圆的脑袋,脸颊微微发红,很不好意思的轻轻的低下了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小心翼翼的。

    “琨弟,快下来吧,哥哥接着你,你可不要害怕哦!”虞萧见洛琨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他平日里肯定也是这样的,在安城伯府应该没少受欺负,才有了这样的性子,心里也闷闷的,很快又笑意盈盈的对洛琨说着话,还打趣着洛琨胆子很小,仿佛心里从没有那些难过的影子。

    洛琨见虞萧并没有嘲笑他、看不起他的意思,脸上的笑意又重现了,很畅快的说:“虞萧哥哥,我不害怕,我自己能下来的,明日我一定要好好的学骑马,以后若是还有机会和虞萧哥哥一起出门,我就不用坐马车了。”

    “好,那哥哥就等着你学会骑马。”虞萧心里也开心,若是洛琨下定了决心,那以后自己也就可以告别马车了。

    “虞萧,虞萧”远处传来两声铿锵有力的男子的声音,听着是在叫着虞萧,声音还有一点焦急。

    虞萧正想着等洛琨学会了骑马,下次去哪儿玩儿呢,根本就没有听见远处的呼喊声,倒是在一边无所事事的洛琨听见了,听清楚是叫虞萧之后,他见虞萧并没有反应,就轻轻的扯扯虞萧的袖子小声的说:“虞萧哥哥,我好像听见了前面有人再喊你的名字,你也听听,好不好?”

    “什么?有人叫我?”虞萧自己想自己的事情了,并没有听见声音,被洛琨一提醒才想到已经到了京畿营,哥哥也应该出来了。

    果不其然,洛琨正准备回答的时候,远处的人影越来越近,朝着虞萧和洛琨的方向来了,生硬也越来越高大,即使还是隔了很远,也自然能依稀的看出是穿着盔甲的人,虞萧当即就知道了是谁,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心里盘算着明日一定要去附近的北山上秋猎,好不容易来了一场,自然要给没来的兄弟们带一些大玩意儿回去,刚好又是带着洛琨,也自然要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百发百中、百步穿杨的箭术。

    “二哥,二哥,刚刚是你在叫我吗?”远处的人影还没有走近,虞萧就已经激动的大声喊叫起来,把旁边的洛琨惊了一下,心想能让虞萧哥哥这么激动的人,一定也是和虞萧哥哥一样的好人。

    那人并没有应声,只是走近了虞萧后板着脸训斥说:“军营重地,岂能像你这样发生喧哗,吵吵闹闹的,还以为你长进了一些,却还是这样的毛毛躁躁,我交待的那些话怕是早就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吧。”

    “二哥,你怎么总是一见面就训我啊,我最近已经很好了,我时时刻刻都记着你说的话呢,都已经没怎么闯祸了,而且你得给我一点儿面子啊,这还当着我的小兄弟呢!”虞萧很不满意刚刚见面就被训斥了一番,而且还是当着洛琨的面儿,这样还让洛琨小兄弟怎么看自己啊。

    听乔预说了他的小兄弟,虞琦才注意到虞萧的身边还有一个身量未足的小胖子,一双剑眉微微一蹙,就是这小小的动作,依然被十分敏感的洛琨察觉到了,他以为眼前这个比虞萧还要高大更严肃的将军是不喜自己,双脚微微退后了一步,脑袋不自觉的缩到了虞萧的身后微微瑟瑟发抖。

    “二哥,你看看你,就是你那大嗓门,把我的小兄弟给吓到了。”虞萧感受到洛琨的动作,潜意识里就觉得是他二哥把洛琨给吓住了,想来也是,洛琨应该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他二哥又一副冷心冷情的样子,洛琨的胆子本来就小,不被吓住才怪呢。也怪自己看见了二哥就把洛琨给忘了。

    虞琦笑一笑,他指着洛琨不相信的问道:“这就是你的小兄弟?听守兵来报你带着一位公子过来了,我还纳闷儿他们怎就不认识乔预了,原来是换了一个人,算了,先不说了,你们路上也辛苦了恐怕路上也是吃了一点儿干粮垫了垫肚子,先进营帐暖一暖身子,我给让伙房给你们简单的做一点吃的。”

    “好吧,好吧,你不说还不觉得冷呢,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又冷又饿,走吧走吧,琨弟,走吧”!虞萧转身拉上依旧躲在他身后的洛琨,对于虞琦的行为和态度,他很是不爽,怎么能欺负琨弟呢!

    有了虞琦领路,又看见有虞萧,任何人也不敢去阻拦,三人就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虞琦的营帐,进帐后就立马吩咐亲兵按往常一样,在他的旁边为虞萧和洛琨扎帐篷,自己则亲自为他们二人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

    不一会儿,伙房的人就利落的端来了两大碗面条,满满当当的连喷香的汤水都要溢出来了的感觉,虞萧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可是洛琨从来不觉得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的东西,眼睛大如牛铃的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虞萧,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下口,她实在是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可是初次到这个地方,又不好意思剩下,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你是吃不习惯吗?”虞琦见洛琨还没有开口,能跟着虞萧一起到京畿营的人,应该是虞萧要好的朋友了,而京中遍地是权贵,能和虞萧玩在一起的,自然也是权贵功勋,便以为洛琨是吃不习惯这军营之中的简陋粗鄙的食物,即使面上一片平静,也心中有些波澜。

    沉迷于填饱肚子的虞萧听了虞琦的话,也慢下了进食的速度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洛琨的碗,也开口问道:“琨弟,你怎么不吃啊,你不饿吗?这味道其实也不差,我还挺喜欢的。”

    “两位哥哥,不是的,我只是吃不了这么多,这太多了!”见两人都看着自己,洛琨也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思,他害怕虞萧和虞琦误会了自己是不喜这样的味道,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没事儿,没事儿,吃不完就剩着呗,又没人让你一定要吃完,我这脑子可真是笨极了,中午的时候你就只吃了半个饼子,不过你这食量可配不上你这身体,你不会是在减肥吧!”虞萧轻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把虞萧食量小的事情忘了,不然二哥说给自己做吃的的时候就能提醒二哥少做一些,不过看着洛琨胖胖圆圆的身体,虞萧觉得跟不符合常理,怎么这孩子吃一点点就胖成了这样,甚至还以为洛琨是因为遇见了自己和张迢、海华,看着他们的风采,觉得应该适当的减一减肥了。

    “可是……”洛琨还是有些害怕的看着虞琦,觉得这里是虞琦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尊重他的意见,万一他不喜自己浪费东西呢!

    虞琦见洛琨眼神抵触害怕的打量着自己,他心想自己难道真的有那么的骇人?怎么这一次小弟带来的人看见自己就像是小白兔见了大灰狼一样的瑟瑟发抖,可是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啊。

    “虞萧说得对,若是实在是吃不下,就放在一边便好,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还养着一只狼犬呢,它可以解决掉这些东西的。”虞琦也点头开口让洛琨随意就好,不要太见外了。

    有了虞萧和虞琦的话,洛琨也就放心了,自己拿起筷子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这是他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畅快的吃得自己的肚子圆圆的,直到再也撑不进去了才停下了筷子。

    “虞萧哥哥,这个面条真好吃!”洛琨内敛,即使觉得这个东西好吃,也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并没有那些华美的辞藻。

    “虞萧,你难道不向我介绍介绍,你这一位朋友?”见两人已经吃饱喝足,残羹也已经被收拾好了,虞琦才问道洛琨的身份,他很疑惑怎么不是乔预,按理说每一次都是虞萧和乔预一起来的,难道乔预真的是出不来了。

    被虞琦这么一提醒,虞萧才想起到了这么久,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向二哥介绍洛琨呢,连忙急急的说道:“二哥,这是我昨儿认识的新朋友,他比我小好几岁呢,是安城伯府的大公子。”

    “安城伯府?”虞萧常年在军营,对罕都的那些权贵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虞萧提起安城伯府,他还真不知道安城伯府的大门朝哪儿开的,哪里还认识什么安城伯府的人,他自己也并不清楚。

    虞萧看着虞琦的疑惑的模样,只觉得头疼,想了想才说:“就是武安侯府武成绪的表弟,琨弟的母亲是武安侯府的出嫁女。”

    听到武安侯府,虞琦倒是知道,武安侯府是武将功勋,武安侯早年可是赫赫有名的铁血将军,他自然是认识武成绪的,两人时不时的还凑到一起切磋一二,关系也是挺好的,没想到武成绪的表弟竟然如此的胆小。

第一百五十章 面条

    “琨弟,这是我二哥虞琦,是我大伯家的二儿子,他的武功特别的好,尤其是那狩猎的技术更是一绝,明日我们就让二哥带着去一趟北山,再带上我二哥那一只狼犬,保证我们满载而归。”就在虞琦还好奇洛琨怎么这么胆小的时候,虞萧已经再向洛琨介绍起虞琦了,还说起了明日的打算。

    “虞琦哥哥,我是洛琨,很高兴见到您!”洛琨很欣喜的看着虞琦,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崇拜,他时常听武成绪提起虞琦,今日总算是见到了这个表哥口中武艺高强的将军了,他很是激动。

    “幸会”

    “洛琨,你别理他,我二哥这人就这样,他不怎么说话的,平日里见了我也总是冷冰冰的!”虞萧自认为自己是和虞琦最好的兄弟了,可是每一次无论自己怎样的热情,虞琦都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洛琨对虞琦的看法已经被武成绪浇灌得根深蒂固,觉得并没有虞萧说的那些问题啊,眼睛里除了亮晶晶还是只剩下亮晶晶。

    “我还以为乔预会和你一起来的,看来他还真是不敢出门了!不过狩猎这件事情还有待商量,若是你能说服罗凌,我就允你一次。”见乔预没有和虞萧一起来,就随意的说了一嘴。

    听了虞琦的话,虞萧疑惑的皱着眉毛,他似乎又错过了什么事情,虞琦提到的人好像的确是乔预,心想乔预怎么可能还会不敢出门,不会是自家二哥误会了一些什么。

    “二哥,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乔预怎么就不敢出门了?”虞萧还是试着问了问,毕竟乔预和他关系不一般,他和乔预可是生死好兄弟,又是血脉相连的,即使乔预的辈分比他长了一辈儿,也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反而还更亲密和投趣,两人更是罕都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听虞萧的话,虞琦就知道虞萧压根儿还不知道乔预的事情,念着虞萧和乔预之间的关系,就说:“听罗凌前几天提起过,他前几日的晚上在罗桥看见乔预被陈家的陈康给打了,打得昏迷不醒,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出来了,还是罗凌亲自把他送回去的,难道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陈家的小杂碎打了乔预,这陈家未免也太猖狂了,若是下次被我见了,我一定把陈家的那个混球给揍得他亲爹亲娘都认不出!”虞萧一脸恶狠狠的盯着地面,仿佛那个陈康就在眼前一样,眼中的怒气没有了阻拦,一发而散,然而虞琦并不当一回事儿!

    听完虞萧的打算,想着罗凌回营的时候说的那件事,他并不想自己的弟弟去惹事,就说:“你若是想要去为乔预报仇,就还是收拾起那一点儿心思吧,陈康恐怕已经只能在床上躺着了,你就别再去添乱了。”

    想起罗凌所言的陈康的惨状以及那位萧阳公主的无惧无畏,虞琦都不想让虞萧卷入这件事情,现在乔预已经和萧阳公主成了朋友,可是他又又暂时不愿意让虞萧接触了那位和亲公主,毕竟太过残忍和狠心了,仿佛一条人命在她的眼里就如同草芥一样。

    “二哥,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好不好,别让我总是猜来猜去的,我也实在是猜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乔预是我的好哥们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欺负了而无动于衷呢?”在虞萧的眼中,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他最想做的自然就是为乔预报仇了,这几天自己都没有见到过乔预,说来陈康也算是得罪了自己,总得讨回来一点儿公道!

    看虞萧还是固执得很,有越说越离谱,轻轻的敲了敲虞萧的脑袋训斥着说:“怎么又是这样

    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乔预至少也是你的长辈,该有的敬意,你还是应该有的!”

    “哦”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虽然乔预昨儿在罗桥被陈康给揍了,但是陈康也没有讨得了好,被唐暮和亲那一位萧阳公主给狠狠地收拾了一回,据罗凌的推断,那陈家的陈康估计这一次是不好过了,萧阳公主没有留下任何的情面,陈康应该是下不来床了,这一生也就这么废了,也算是已经为乔预报了仇,你莫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了!”如果没有说明白,虞琦害怕虞萧真的劝不住,虽然陈家并不成气候,但是陈家有一个女儿却是放久的宠妃婉妃,自然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再计划怎么走了。

    “二哥,你当真的没有骗我,陈康真的被揍得趴下了?没有半分的转好的机会?真的是萧阳公主出的手?”虞萧觉得应该好好的问一问,毕竟万一他二哥记错了该怎么办,这陈康岂不就是白欺负了乔预吗!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就该好好的为乔预报仇。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和洛琨兄弟一路而来也是累了,先回你们自己的营帐歇着吧,我先去外面看一看!”见虞萧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虞琦立马说自己还有事情,暂时的离开了自己的营帐,剩下的还是让虞萧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想把!

    虞琦一离开,虞萧只得从心里接受了那个消息,看着虞琦离开的背影略微赌气的说:“琨弟,

    我们走回我们的营帐去,别在这儿碍着我二哥的眼,我们回去自己玩儿自己的。”

    “虞萧哥哥,刚才那一位哥哥是和你的关系真好!”洛琨看虞萧和虞琦的相貌、神色都有一点点的相似,而且说话的语气,尤其是那一位刚刚离开的哥哥对虞萧的态度是宠着的,看他们说话的眼神都不希望,他真的是好渴望这样的幸福,毕竟他们二人实在是太好了!

    “啊,这个吗,其实还是不错的,我二哥平时向来对我极好,虽然平日里对我稍稍严厉了一些,但是至始至终也是为了我好,这些我都明白,你也别介怀,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哥哥自然也是你的哥哥,别看我二哥平日里少话,对我却是好得没话说!”虞萧是明白虞琦对自己的好的,他都看在眼里,就连他母亲平日里也总是提醒着他,母亲对虞琦也是十分赞同和欣赏的。

    “真好!”洛琨也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温馨,跟在虞萧的身后迈着小步伐,心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直到守卫来报虞萧和洛琨已经回了自己的帐子,虞琦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营帐,他是最清楚虞萧的了,虞萧的眼睛微微一转,虞琦就知道虞萧心里想了一些什么。

    这一夜很快就要过去,深夜十分,洛琨和虞琦都已经进去了温暖的梦乡里,而暮西才不慌的朝沐亲王府而去,他心中忐忑尴尬,想着自己明明说过一切结束的事情,只不过去区区一小段时间,说过的话就被自己打了脸,他心中是极其不愿意的,可是想着七月交代的事情以及那些话,他也明白,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这只不过是第一次而已!

    只见黑夜中不见一个人影的沐亲王府念七阁中寂静无声,暮西望着还闪烁着青色灯火的南窗说道:“沐王爷,清月台暮西求见,我家公主有要事想与王爷谈谈,不明王爷是否……”

    暮西话音刚刚落下,就见屋中的冷河猛然的开了们,请暮西进去,冷暮等一个时候已经很久了,从七月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希望她快些一点儿想明白事情。

    “七月可还好,她的寒疾是否已经稳住了?”他是已经知道了七月昨日的事情,也知道她是身体的问题,本来就已经是担心极了,没了避嫌,他是绝对不能去清月台的,现在见了暮西,自然是希望能从暮西那里得到一些七月的消息,至少能知道一点点她的消息,就已经很满足了!

    “托王爷的福,我家公主一切都好,多谢沐王爷的关心,这是我俩公主呢亲笔信,嘱托暮西亲手交到你的手里。”暮西并不想与冷暮多少,只要一面对冷暮,他就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当初的情形,当初公主伤心欲绝、痛苦不堪的时候,总有一种信任不住的怒气想要冲出屏障。

    冷暮沉默的接过了暮西手中七月的亲笔信,他拿着这薄薄的纸觉得犹如千金那般重,当着暮西的面儿。轻轻的拆开了信封,一字一句的看起了里面的内容,慢慢的咀嚼着。

    他知道暮西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强求,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就慢慢的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吧,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会让暮西明白自己的选择的,他虽然后悔,但是他觉得并没有错。

    “你让她放心吧,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各自明白就好!”看了七月的书信,他并没有多余的去思考,就答应了,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那就好,我家公主一定会高兴的,还让你帮忙一件事情,若是你有那个能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冷暮的决定

    “你说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以赴,只要她能安心,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无怨无悔!”冷暮自知七月能将事情交于他,就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也是对过去的放下,就像她说的那样斩断前尘往事,冷暮不知是喜是忧,他是并不愿意看着七月忘记他的。

    见冷暮没有任何迟疑的就应下了,暮西便知真如公主所想,冷暮不是一个真如表面如此的王爷,他或许真的有不一样的底牌,暮西心中的希望也多了几分,暮西深知宁家四爷的重要性,是七月认可的所剩无几的亲人,也是嘉皇后不能放下的人,如若是宁家四爷出了事情,很难想象公主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难免不会痴狂如痴,就犹如当年嘉皇后离去了一样。

    “你应该知道我家公主最重视血脉亲情,宁家四爷在我家公主和亲靳国之前就来了靳国,约莫是在靳北那边,只是今日突然断了联系,奈何我们是唐暮之人,势力浅薄,根本没有能力来探寻宁家四爷的下落,公主心慌意乱,竟然想要只身前去靳北寻宁家四爷,只不过被我等拦下了,公主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就请你帮一个忙,若是你有那个余力,就在靳北寻一寻宁家四爷的下落,我们清月台不甚感激!”即使不解释这么多,冷暮也一定会答应,毕竟这是七月的执念。

    “你放心吧,让她也安心,靳北那边暂时还没有那么危急,宁家四爷也要是不会有危险的,乔二爷还能掌控大局,靳北还不会乱起来,她心中所想便是我心中所愿!”冷暮是知道宁家四爷出了事情,只是他暂时没有那个精力去过问靳北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宁家四爷,但是他知道靳北暂时不会出事,也希望七月听到了这个消息能安心下来,让她明白局势尚能掌控。

    冷暮的话并没有让暮西感到惊讶,在冷暮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冷暮有这个力量,或许过些时日,宁家四爷一家就能来罕都与公主团聚,那时公主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多谢沐亲王,清月台感激不尽,邵阳大长公主回京了,我家公主也感染了风寒,想来这一月罕都是很热闹的,我家公主需要静养,就不便瞎掺合了,沐亲王若是有了消息,就让冷河寻了我就好!”暮西并不希望冷暮亲自上清月台,也不希望冷暮和七月之间曾经的些许联系被有心人利用,那些关系只能变成尘埃,不可触碰,冷炀那么的疑心,肯定会抓住这些蛛丝马迹的。

    冷暮迟迟没有开口,想了一会儿后豁然开朗说:“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清月台和沐亲王府以前、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有任何的联系,我若有事情自然会让冷河去办,我要是还走不出这一个牢笼,你可以放心了,你的担心是不会出现的,我也明白你的担心,我怎会置她于危险之中?”

    冷暮自嘲的笑着,他怎会不明白暮西的意思,暮西说怎样的话,不都是为了她吗?他自然也是最希望的。

    “事情已经说明白了,暮西就告退了!”暮西想着已经说好了事情,就决定赶紧离开,他不愿意在这里久待,他也不适合在沐亲王府这个地方待着了,事情办完,就准备了离开。

    “去吧。”

    冷暮知道他的意思,也不久留,随着暮西离开了,看着暮西离去的身影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冷冷的说:“冷河,暮西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吧,宁家四爷的消息,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做,让冷江亲自去一趟吧,也能给乔二爷帮帮忙,毕竟靳北的局势没有我说得那么轻松。”

    “王爷,真的要这样吗?冷江一定要去靳北?那叶城该如何,那位已经派了他的心腹前往叶城,刘将军若是想要获得信任,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当真就决定了?”冷河还是想要确定确定,毕竟冷江在叶城经营了那么久,叶城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了,那可是靳国的军事重城。

    “另外派人去吧,冷江去靳北是最好的办法。”即使冷河劝说了几句,冷暮也并没有松口,他有他的打算,派冷江去靳北不是完全为了七月的事情,还有叶城已经不适合冷江待下去了,这一次派去驻守叶城的人,不是等闲之辈,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还是派一个新面孔去为好。

    冷河知道冷暮已经是心意已决,就不再多说什么,只说:“是,属下立即去办,王爷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下去吧,我姑姑那里暂时不要去联系,这一段时日里,那一位最紧张了,皇祖母的寿辰将近,是时候准备寿礼了,我龟缩了这么多年,也应该让那些人看看曾经的战神沐王爷是如何的模样,有没有让他们失望!”

    听了七月借病避嫌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避一避,毕竟那一位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和邵阳大长公主府有所联系,反正太皇太后也快回京了,也没有多少的时日了,还是等一等为好。

    “是,属下一定准备妥当!”听了冷暮的话,冷河也是心中火热,他家王爷终于愿意走出那一步了,他自然是最愿意看见这一幕的,心想着一定要寻上一个好玩意儿,在太皇太后寿辰的那一日,震惊全场。

    “退下吧,去办那件事情!”他还是记挂着靳北的事情,那是已经答应了七月的事情,我是七月最忧心的,他自然是不想看着七月因为这一件小事情伤心落泪,当然要做到最好。

    “是”

    沐亲王府的灯火慢慢的寂灭,那些散落在沐亲王府的暗灵并没有发现今晚沐亲王府的字样,甚至压根儿都不知道有个人来夜访了沐亲王府,而且那个人还是冷炀最担忧的。

    夜色阑珊,却转眼即逝,稍一转眼,天空中就多了几抹亮色,京畿营里的虞萧却早就已经睁开了眼,迫不及待的起身了,他还念着要去北山狩猎呢,看着对面那张小床上的还有些稚嫩的洛琨,虞萧不自觉的勾起了嘴,他还想着要让洛琨好好的看一看他的厉害的骑射。

    “洛琨,琨弟,快起来了,我们马上就要去北山了,快一点!”见洛琨还没有醒,虞萧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穿戴整齐后就上前准备把洛琨唤醒,他可不愿意这一次去玩得不够尽兴。

    洛琨艰难的睁开惺惺睡眼,轻轻的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洛琨显然有些愣神,直到看见了眼前的虞萧,才想起自己是随着虞萧来了京畿营,想到自己的行为,脸上多了两分红色。

    “虞萧哥哥,我们现在就要走吗?”洛琨透过帘子发现外面的天色只是蒙蒙亮,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床,更别说是出门了,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一丝丝的害怕,看着虞萧有一些询问的意味。

    “那当然了,今儿我还想着要多打一些东西呢,最好能弄到一只浑身没有杂色的红狐狸和白狐狸,乔预和萧阳公主那么好,乔预一定会带我去见一见,罕都的冬天那么高冷,那萧阳公主又是唐暮那样春暖花开的地方,把这难得的红狐狸和白狐狸送去做见面礼,不就是正好吗?”

    虞萧对乔预也是了解,乔预其实也是有些方面的意思的,只是一直被耽搁了,乔预和虞萧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虞萧这一次准备见面礼,还是准备得跟妥当的。

    “虞萧哥哥,萧阳公主很厉害吗?”洛琨也是听过萧阳的名号和传闻,他的祖父更是嘱咐了他和洛麒不可与萧阳公主起了冲突,说什么若是得罪了萧阳公主,他们伯府就不复存在了,他很好奇,也问过武成绪,武成绪为了让他知道一些事情,就将萧阳公主到了靳国之后做的事情一一的告诉了他,他便觉得萧阳公主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不然怎么敢与郭家的人为敌呢,至少洛琨是这样觉得的。

    听洛琨问起萧阳公主是不是很厉害的话题,虞萧并不清楚,他和萧阳公主也没有过接触,他孙知道的也不过是坊间传闻,不过比洛琨的真实可靠一些,却也并不全是真实的。

    “琨弟,你为什么这么问,谁告诉你萧阳公主很厉害的?”虞萧说话时的神色有些紧张,他并不一样洛琨说这样的话,毕竟他也不知道萧阳公主的性情,万一她不喜欢听人这样说,洛琨岂不就是犯了忌讳,传到了那些人的耳朵里,凭着自己皇帝舅舅的作为,是一定不会让萧阳公主有事情的。

    见虞萧眼神中有紧张和慌乱,洛琨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有些迟疑的说:“虞萧哥哥,这只不过是我自己想的,我祖父时常嘱咐我和二弟不许得罪了萧阳公主,而且萧阳公主还不惧怕郭家的人,我就以为她很厉害!”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外人的面前提起了,你知道就好,萧阳公主是一个好人,你别被其余的人影响了就好,尤其是你的祖父,你可明白了?”虞萧相信乔预交好的人一定不是大坏之人,虽然乔预看似玩世不恭,但是他也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萧阳公主应该也是和乔预一类的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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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介绍:
暮灼夭的力作《冷暮七月》 一个身影,一份真情,只是这真情却敌不过阴谋诡计。 宁宁与暮瑀注定了的悲剧却让七月背上了复仇的命运。 当七月遇见了爱情,一颗冰冷的心是否能被融化。 当暮瑀遇见了爱情,似火的热情能否走进心灵。 一个阴谋,一场和亲,增添了七月无限的仇恨,一个是和亲公主 ,一个是冷血王爷,当七月遇见了暮瑀,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两人携手并进,手刃仇人、宿敌,共创盛世繁华。冷暮七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冷暮七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冷暮七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