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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全文阅读

作者:暮灼夭     冷暮七月txt下载     冷暮七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冷暮七月全文阅读

第一章 七月

    永和九年七月初七,陌常宫里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唐暮垣帝暮在庭院中坐立不安,产房中是她最爱的女子,正在为他孕育着属于她们爱情的结晶。

    除了暮等候在这里,还有作为宁贵妃亲姐姐的宁皇后,宪妃,珑妃等后宫妃嫔。

    大约到了午时三刻,产房中传出一声“哇、哇”的啼哭声,暮猛地站起大笑着说:“太好了,生了,生了。”

    此时产房中的宁宁已经精疲力尽了,看着面前皱巴巴的小小的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经历过产道挤压的蒙柒此时懵懵的,看着眼前什么都不一样画面和穿着古装的女子一下就愣住了。

    身边的嬷嬷恭恭敬敬的请安后说:“贵妃娘娘,皇上还没有见过小公主呢,老奴将小公主抱出去给皇上瞧瞧!”

    “嗯,去吧,小心一点!”

    暮抱过小婴孩,心也变得软软的,整个人愣愣的,一动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伤着了那小小的一团。

    蒙柒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穿越后,看见自己眼前的美男子,口水不自觉的直流,只呼呼的往暮的怀里紧钻,看得暮特别的自豪。

    就在宁宁特别安详的时候,周围的稳婆医女却慌乱了起来,宁宁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的体内往外流失,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模模糊糊的听着稳婆说什么血崩,她突然明白了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是生了吗,怎么还不出来?”暮怒问一旁的太医。

    暮身后的皇后宁蝶看着如此发怒的她,不知不觉的嘴角扯过一丝冷笑,像嘲笑,也像讽刺,更像一种挑衅。

    跪着的太医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道:“回……回皇上,贵妃娘娘血……血崩。”

    暮听着了血崩二字,整颗心突然拔凉拔凉的,他母后就是生他的时候死于血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直到耳边传来了“哇哇”的哭声才将他拉回现实。

    蒙柒一听生了她身体的娘亲血崩了,她从小看古装剧里血崩的人都会死,她知道有人要害这具身体的娘亲,不然就没有了她的重生了,可是她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急切,只能发出哇哇的哭声。

    暮看着怀里哭闹着的孩子,带着愤怒的说:“去,把太医院的人全叫来,要是今天阿宁有什么事,你们也别想活了。”

    视线和听觉越来越模糊的宁宁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暮的话和小孩子的哭声,她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死去,女儿还那么小,如果没有亲娘的庇护不知能不能健康的长大。

    她知道自己这次的血崩不是偶然,而是阴谋下的成果,不然顺利生产的自己怎么可能血崩,既然如此她更加的必须活下去。

    “血止住了,止住了!”一句句的话听在宁宁的耳中,她知道自己赢了。

    “皇上,血止住了,贵妃娘娘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得好好的养养。”一个太医在第一时间出去将消息告诉暮说。

    暮自然是高兴极了,忍不住低头亲了几口怀中的闺女儿。

    皇后宁蝶听了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齐嬷嬷,见齐嬷嬷神情略带疑惑的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微微一笑给暮行了一礼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妹妹给您添了一个小公主,定时皇上的鸿福让妹妹度过难关。”

    宪妃听了皇后的赞语,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中却显示出不屑和嘲笑。

    暮听了皇后的话,心情更加的好了,一手抱着孩子,伸出一手扶起皇后说:“皇后免礼,你也是辛苦了,在这儿呆了这么久。”

    听自己的几句好话却得到了暮的一番关心,宁皇后看着暮怀里襁褓中的小孩说:“皇上,小公主长得可真是和您一模一样,妹妹可真是大功臣呢!”

    皇后之下的一众妃子,除了宪妃外,也一一附和着说小公主如何好看,如何有福气。

    听着皇后夸奖自己的女儿,暮可是得意极了,越看孩子越觉得和自己长得真是像极了。

    宁宁已经被转移到了干净温暖的暖阁里,暮和皇后等人前前后后的走进了暖阁,暮几步上前坐在床边上语气带着宠溺的说:“阿宁,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她长得是多么的好看啊!”

    看着温柔的暮和沉睡着的小女儿 宁宁的脸上笑容不减,虽然刚刚生产却还是美貌丝毫不减,越看越有种辛福的味道。

    看得一旁的妃嫔们咬牙切齿 尤其是皇后恨不得上前将两人拉开,只是却不得不忍下。

    “多谢各位姐姐妹妹为我担心了。”宁宁看着暮身后的妃嫔道

    随后单独的看向了皇后,用了一个好久不用的称呼温温柔柔的说:“大姐姐,谢谢你!”

    看着宁皇后微微一愣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她似乎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可是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宁皇后略微迟疑后面上带着笑容说:“阿宁,怎么这么跟大姐姐说话,这些都是大姐姐应该的,你可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宁宁看着宁皇后的眼睛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皇上,给我们的小公主取个名字吧,好吗?”

    “阿宁,你辛苦了,你先给咱们女儿取个小名儿吧,大名我再好好的想想。”暮看着宁宁温柔的说。

    “她是七月生的,七月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我们就叫她七月吧!”

    暮思考了大约有一刻钟说:“好,就叫七月。”

    说完后抱过粉粉嫩嫩的小襁褓充满慈爱的说:“小七月,你有名字了,你娘亲给你取了一个好听又有内涵的好名字,你知道吗?”

    蒙柒早就已经醒了,她已经接受了所有的变化,她一直听着所有的对话,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觉得自己可真是赚到了,父亲是皇帝,娘亲是贵妃,而且还是宠妃,只是那皇后虽然是自己的大姨母,看着却是不怎么好。

    在知道自己名字后,她觉得挺好听的,她从小就是孤儿,现在看着宁贵妃那张慈爱的脸和眼神她就没有免疫力。

    看着暮使劲儿的夸奖自己的名字,她决定要好好的抱抱这个大腿,于是在暮说完后冲他咯咯一笑。

    哪知道暮听后抱着她的手一顿,随后哈哈大笑说:“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这么小就如此的懂事聪明,长大了那可不得了啊。”

    宁宁听后睨了暮一眼说:“她还这么小,哪里能看出什么,我的小七月只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长大就行。”

    准备继续沉睡的蒙柒,不,现在叫七月听了宁宁的话只觉得心里一紧,也越来越认可了这个漂亮,美丽的母亲。

    暮看着可爱的女儿直接说:“元直,拟旨,宁贵妃所出公主封号萧阳,食湘州、杭州、苏州三地,赐名懿祁,宁贵妃有功于子嗣,特晋封为嘉皇贵妃,位同副后,有协理六宫之权,等着小公主满月那天宣布吧!”

    除皇后外的妃嫔们又嫉妒又羡慕,只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么的命罢了。

    宁皇后听了赐封公主和晋封皇贵妃的旨意后,只觉得一阵晕眩,只是忍住了,但是心里却是极度的扭曲了,想着怎么就没把她们毒死。

    宁宁生孩子废了很大的精力,现在又说了如此久的话有些累了,直接歪头就睡了。

    暮见了很是心疼,为了宁宁能够好好的休息直接将包括皇后在内的妃嫔打发走了。

    不同于唐暮的喜庆,靳国上下一片白色,就像是茫茫一片白雪。

    靳文帝驾崩,靳成帝登基,整个靳国处于灰暗中,沐王府中一片宁静,就像是没有人一样,躺在床上的冷暮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气息,不带没有任何的感情的问:“最近有什么事吗?”

    黑暗中传出一个声音说:“主子,太子登基了,太子妃为皇后,太子侧妃宁氏为景妃,除此之外唐暮先添了一个小公主,很得唐暮皇帝的喜爱 那小公主的母亲是景妃的亲姐妹。”

    “下去吧!”

    接下来又恢复了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冷暮是靳国的十八皇子,今年刚好十岁,和当今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只是因为是老来子很是得先帝靳文帝的喜爱,也正是因为这份爱让那人起了别的心,一场战争,一次“误伤”,就产生了今天的沐王爷。

    其实他并没有受伤,只是为了成全那人,为了让那人安心,他决定了永远的瘸着,永远的颓废着。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七月满月的日子,宁宁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气色也越来越好了。

    陌常宫里的人都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各自的事情,今天是自家小公主的好日子,自然不能搞砸了。

    时辰快到的时候,暮匆匆的放下手里的奏折,带着朝臣往旗云殿走去,连龙撵都没有坐直接走到了旗云殿,慌慌忙忙的抱过奶嬷嬷怀里的小女儿:“七月,想没想父皇啊?”

    “啊”七月很是开心的惊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暮一样。

    在座的人看见如此聪颖七月,心里也是一惊,但是片刻之后都上前恭喜,说着祝福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

    穿着皇贵妃宫装,打扮得绰约多姿,的越发的显得气质如兰,看见暮和皇后并排站在人群中,上前微微一福道:“贱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第二章 新年

    所有的人看着宁宁穿着不认识的明黄色宫装,不解的看着皇帝,很显然那是皇帝允许的,不然给宁宁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穿那样的衣裳。

    暮看见了心疼得不得了,平时都舍不得让她请安行礼的,赶紧上前扶了扶,丝毫没有在意身旁皇后的脸色和颜面。

    这在暮的眼中不算什么,可是在那群朝廷命妇的眼中就是大大的暗示了,等于在告诉她们宁贵妃虽然生的是小公主,但是还是最得宠的。

    看皇帝扶起皇贵妃后,元直直接拿出甚至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贵妃所出公主封号萧阳,食湘州、杭州、苏州三地,赐名懿祁,宁贵妃有功于子嗣,特晋封为嘉皇贵妃,位同副后,有协理六宫之权。”

    虽然在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这圣旨一出却吓坏了众人,只知道宁妃受宠,却不知道是这么的受宠,也弄明白了她为何穿明黄色宫装了,看来皇上是爱屋及乌,连一个小小的公主都比皇子的封地广,富裕。

    宁皇贵妃接过暮怀中的七月接旨道:“贱妾和小公主领旨,谢皇上、皇后厚爱!”

    元直将圣旨放到宁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沉风的手上后,一个虚扶将宁宁扶起。

    暮现在是一刻都舍不得放下七月,见宁宁起身后一个伸手接过了七月小心的哄着,每个动作看着都那么的自然。

    “众位卿家随意,今日是爱女暮懿祁的满月礼,本是值得庆贺的日子,不必拘礼。”暮抱着七月坐在上位,满脸慈爱的说。

    暮以为七月看着那么多的人会害怕,没想到抱着她坐在上位上时却发现她眼珠滴溜滴溜的乱转,打量着周围的人。

    宴席开始后,宁宁将七月交给沉风带下去喝奶,自己周旋在各个名门贵妇之间,热热闹闹的,和另一边的皇后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风华正盛,一个却被抢尽风头。

    傍晚,宁宁将七月收到的礼物好好的整理了一番,拿出夹在宁墨送的名琴问心中的信仔细的看了。

    信中让她小心后宫中的任何人,有关于七月的事情必须自己亲力亲为,不可马虎。

    宁宁漫不经心的将那封信扔进香炉里,直到燃成了一撮灰烬,嘴角流露出浅浅的微笑。

    晚上,暮和往常一样按点儿去了陌常宫,也注定了今晚后宫中其余女人的寂寞。

    暮去的时候七月还没有睡,正缠着宁宁和她玩呢,见了暮,那小短腿直蹬,看得暮一阵心疼,直接抱上她轻轻的说:“小七月乖,以后可不许这张蹬腿了,会疼的,你想想那样父皇会多心疼啊!”

    暮也不知她能否听得懂,只是在他的心里七月是最聪明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明白,所以抱着七月说了一长串的话,听得七月翻白眼,最后直接“昏死”过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若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千里冰封、银装素裹的冬日,七月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不透。

    过年的那一天,宫里举行了宫宴,所有的大臣功勋贵族和朝廷命妇都得进宫赴宴。

    一大早,宁宁就起床梳妆打扮,镜子里的美人儿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头上戴着一只特制的凤钗,宛如正欲展翅飞翔的凤凰,一身明黄色绣着缠枝牡丹的宫装,端庄中透着一股娇羞。

    清朗台里欢歌笑语,宁宁抱着七月和皇后一左一右的坐在皇帝暮的身边接受着朝臣、命妇的朝拜。

    此时七月已经接近半岁了,在宁宁的怀里可是一刻都坐不住,况且一个大人的灵魂哪里能够忍得住不闹腾,一手抓着宁宁的袖子,一手使劲儿的往前伸,试图抓住暮的衣裳。

    嘴里不停“啊啊啊”的叫,直到暮将她抱过去后才消停。

    皇后冷眼看着皇帝和宁宁母女的互动,亲昵的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样,心里难过得不行,也嫉妒得不行,真想上去将那小孩子抢过来一把捏死。

    唐暮的新年过得很是愉悦,除了少数人心中的不平衡。

    可是靳国就不像唐暮那么的和谐了,新帝登基的第一个新年,纳了许多有从龙之功的家族的女子入后宫,所以这个新年和往年相比还是很热闹的。

    由于是新帝登基,所以君臣同庆,在离宴会还不到两个时辰的时候,冷暮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的望着远方,迟迟没有要出发的意思。

    其实那个地方他去与不去都没有任何的意义,要在那件事情发生过后,他的心中就已经没有亲情了,去,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人看看颓废残疾的自己更加的放心而已。

    一袭青衫,憔悴苍白的面容,深邃却没有神采的眼神,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十岁的少年,整个人看起来透露出一种来自地狱的死气。

    一个人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一句话都不说,静静的喝着面前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壶接着一壶。

    高高在上的冷炀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冷暮那桌上的动静,看见他那么萎靡不振的样子很是放心。

    大约一个时辰后,冷暮歪歪倒倒、醉醺醺的倒在椅子上,没有丝毫的意识。

    冷炀看后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把老十八送到通阳宫去好好休息吧,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冷意听了皇帝的安排,惊讶于自家主子如此准确的猜测,直接上前说:“皇上,我家王爷的药还没吃呢!而且王爷自从出事后离了王府的床就连夜的做噩梦。”

    “嗯,既然如此就送回去吧!”说完摆摆手让他们离去。

    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宫门,车里的冷暮睁开了双眼,依然是黯淡无光,忽然,他往马车外递出一个细小精致的竹筒说:“送到蓝云庄。”

    “是,主子”黑夜中一个身影闪过,又在眨眼之间无影无踪。

    深夜,皇帝冷炀身前跪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整个人就像是生活在黑夜中不存在一样。

    “怎么样?”

    “皇上,没有任何的异常。”那黑衣人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回道。

    冷炀微微点头,那黑衣人又消失在黑夜中,徒留他一个人在养心殿中静静的思考。

    夜已深,冷炀身边的尚公公试探着问:“皇上,今儿是去皇后宫中还是?”

    唐暮的消息渐渐传来,除宁国公府出身的皇后外,又出了一个宠冠六宫的嘉皇贵妃,宁国公府可谓是风头正盛,正巧自己后宫中的景妃也是出自唐暮宁国公府。

    “永亭宫!”为了维持后宫中的平衡,他觉得可以试着扶持娘家势力不比皇后差的宁景妃。

    宁书在冷炀到的时候已经准备歇息了,连忙准备好一切接驾,冷炀亲手将她扶起了。

    闻着宁书身上隐约散发着的清香,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连抱着宁书的手也越来越急燥,最后迫不及待的将宁书抱上了床榻急急的压上去。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激情四射的夜晚,让人脸红慌乱的声音足足到了天亮的时候才消停。

    ***愉后,宁书感觉整个人都被碾压过一样,冷炀很是温柔的将一件衣裳披在宁书的身上,看着她给自己更衣。

    “你妹妹生了一个小公主,你知道吗?”冷炀试探性的问了问。

    “臣妾知道,母亲写了家信,没想到当初那个惹是生非的小丫头也当娘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宁书略带了几分伤感的说。

    看着宁书眼中流露出的真情,冷炀怜惜的说:“等你小外甥女儿周岁生日的时候,你派人回去看看吧!”

    “多谢皇上,我……我太高兴了!”

    宁书有些哽咽的说话,越发的显得她特别的激动。

    冷炀走后,身后的宁书脸色越来越难看,其实在昨夜冷炀到她宫里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事,因为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要将他的手伸到自己的母国、自己的娘家。

    “沐王爷最近怎样?”

    “娘娘,王爷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醉生梦死的。”青云不卑不亢的说。

    青云和青瑶是宁书的从唐暮宁国公府带到靳国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最得信任的。

    听了青云的话,宁书不但没有为此苦恼,反而还笑容满面。

    青云为此很是不解,挠挠头问:“娘娘,您笑什么,这是好事吗?”

    看着青云一丝不解的样子,宁书伸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脑袋说:“当然是好事,还是大好事呢,你且看着吧,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只是这宁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罢了。”

    只是昨夜作为除夕夜,皇帝却没去皇后那里反而来了自己宫中,那他是想扶持自己和皇后对抗了,看来自己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了。

    认真思考片刻,她决定堵上一次,招手示意青瑶将耳朵凑到自己身前后轻轻的说:“将皇上即将扶持势力对付皇后一族的消息传给沐王府去.”

第三章 周岁

    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不能多问,而且自己听到耳里的话更加的不能多问。

    宁书处理着自己的麻烦事情,而唐暮太皇太后却在新年的这一天回宫了。

    一回宫就听说了宁宁晋封皇贵妃和七月封公主的事儿,皇后还想着太皇太后回宫后能为自己做主,没想到却是连这件事儿都没有提。

    反而被萌萌的、会逗人开心的七月彻底的征服了,每天没看见她就会不得劲儿!

    皇后的内心已经被仇恨、嫉妒给彻底的填满了,看不见任何人的好,她的心里呈现出一种变态。

    整个新年就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春天也快来了,每个人都焕发出浓浓的温暖。

    平平淡淡的大半年过去了,嘉皇贵妃越来越得宠,越发的显得皇后的黯淡无光,就连皇后所出的皇子暮熙和长公主暮姿也越发的不得暮喜欢。

    炎热的夏天经过几声蝉鸣,灿烂了几塘莲花后悄悄的退下了帷幕。

    弹指之间,七月初七就到了,七月满周岁的日子,太皇太后的一句大办,让整个皇宫的人应接不暇,但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永和十年七月初七清晨,七月睁开了她那溜圆双眼,其实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她早就已经会说话了,可是为了不让别人以为她是妖怪,硬生生的憋着不说话。

    今日是她的周岁生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周年了,习惯了父母的爱,虽然在深宫里满是阴谋和算计,但是她的母妃却将她保护得特别的好,从来没让她接触过那些龌蹉,她已经将暮和宁宁当做的自己的亲身父母,彻底的融入了这个世界。

    “爹,爹!”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暖阁里的小床上传来。

    暮不知是对七月的声音特别的敏感,还是没有睡实,麻溜的就从榻上起来急匆匆的冲到七月的小床前。

    听见七月哭着叫“爹”,他的心情就像是是涨潮的海水一样澎湃激动,抱起七月一个劲儿的猛亲。

    七月一双小胳膊紧紧的抱住暮的脖子,小脑袋在他的肩膀上一蹭一蹭的,声音甜甜的说:“爹爹,我还没有穿衣裳呢,娘亲说今天我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那当然了,今儿我们七月可是小寿星呢,爹爹叫人来给你换衣裳,好不好?”暮捏捏七月的红彤彤小脸蛋说。

    将七月交给沉风后,看见宁宁已经起床穿戴整齐了,就上前得瑟说:“我们小七月会说话了,阿宁你知道是什么吗?”

    看着暮那傲娇又得意的小表情,宁宁说:“看陛下这么开心,那话肯定是和陛下有关的,对吧!”

    暮一把拉过宁宁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点点翘鼻说:“可真聪明,咱们七月今儿会叫爹了,还会叫娘亲,这值得庆贺吧!”

    听了自己拼死生下的女儿会叫人、会说话了,宁宁的眼泪立马就憋不住了哗哗直流,虽然暮在一边劝着,可还是不管用。

    穿完衣服的七月在帘外听见了宁宁的哭声,歪歪倒倒的掀帘往里跑去,一看就是还不是很熟练,边跑边奶声奶气的喊到:“娘,娘,你怎么哭了?”越说越带着一股哭腔。

    宁宁看着七月从外面跑进来还磕磕绊绊的,心疼坏了,立马站起跑上前一把抱住七月说:“七月,以后可不许这样急急燥燥的,要是摔着了,娘会心疼死的。”

    宁宁知道自己的身体,自从上次生七月时中毒血崩后,自己就已经不可能再生孩子了,所以七月就是她的命。

    七月见明明抱着她哭,就知道自己真的吓着她娘了,赶紧伸出自己小手擦擦宁宁的眼角讨好着说:“娘,你不哭,七月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说完将小脑袋都埋到了脖子根儿。

    就这么折腾了一会儿就到了辰时,暮和宁宁带着去了静康宫先给太皇太后磕了头才去晴朗台。

    今日七月穿了一件红色蜀锦绣着如意结和小麒麟的衣裳,显得整个小脸白里透红、可爱得紧。

    宴会上,七月先举行了抓周礼,看着周围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人,七月不知所措,重要的是自己前世的时候没有玩过这个啊,听着自家爹一直在旁边念叨:七月,拿那个,拿这个的,都把她给弄懵了。

    最后她自己觉得肯定是越拿得多越好,于是,出现了一个小女孩面前摆着堆成小山的东西,手里却还扒拉着别的,其中包括一些笔、玩具、吃食、算盘、胭脂水粉的,数不胜数。

    皇后看着七月身前的一大堆东西,心里对此很是不屑,就说:“我们七月可真是聪明,看见了好东西可不忘了往自己的怀里放哦!”

    话里话外的透着七月小家子气,宁宁也不与她计较,只说:“皇上每晚都要教我们七月,也不知道父女俩昨晚都说了些什么!”

    七月的周岁礼,有太皇太后吩咐的大办,自然不能太差,不然不是打太皇太后的脸吗?

    皇亲国戚、功勋世家都齐聚一堂,为七月周岁,七月已经能够自己四处走动了,自然不愿意窝在宁宁的怀里,挣扎着下了地,和一群两三岁的小孩子嬉戏玩闹。

    做了一年的小孩子,七月觉得自己的所有行为就和小孩一样了,就连灵魂也渐渐的被同化了。

    就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靳国使臣的到来将氛围推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邻国派使臣给一个公主贺寿的先例,更何况还不是嫡出公主。

    靳国使臣齐楚躬身行礼递上礼单说:“靳国使臣齐楚祝萧阳公主健康喜乐,平安如意。”

    元直上前接过礼单,暮笑着说:“靳国皇帝真是有心了,齐大人风尘仆仆,辛苦了!”

    齐楚拱拱手,退在一旁,青瑶抱着礼盒上前跪在宁皇后和宁宁的身前说:“奴婢青瑶参见皇后娘娘、皇贵妃,奴婢奉景妃娘娘之命前来给萧阳公主贺寿。”

    宁宁看着自己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不知该如何说起,毫不犹豫的问:“三姐,她还好吗?”

    这场宴会在青瑶的出现后结束了,紧接着便是宁家人的大聚会,地点自然是皇后的凤翎宫。

    青瑶和齐楚在唐暮待了四天就匆匆的返回了靳国,离去时带着几大马车的回礼和特产。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直到传出宪妃有孕的消息才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后宫,虽然这个消息并没有分走宁宁的宠爱,但是还是或多或少的分走了暮注意。

    宪妃在后宫多年,她并不爱暮,反而爱慕的是当年欲造反的宣王。

    自从上次生七月时中毒血崩后,宁宁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体内留了残毒,恐怕是不能陪伴七月长大了,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很多,要为七月安排好一切,她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那些烦心事了。

    永和十年冬,宁宁在咳出了一团血后终于知道了自己时日无多,心里慌乱极了。

    从那日开始,宁宁就经常打发七月去静康宫陪太皇太后,七月早就发现宁宁有些不一样,只是不知道是有什么问题。

    转年的春天,宪妃也生了一个小公主,暮虽然高兴,却没有像当初宁宁生七月那么的惊慌失措。

    满月的时候,暮才给那初生的小女孩取了名字叫暮清,封号清,满月礼也没有大办,只是派人送去了一些礼品,宪妃知道后气得咬牙切齿,她虽然不爱暮,但是事关自己的女儿她却不能忍,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生来就低人一等。

    其实暮的子嗣并不多,只有四子四女,其中宁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和嫡长女,宪妃所出的二皇子、三皇子,以及现在生的清公主,昭美人生的四皇子和嘉皇贵妃宁宁的七月,当然其中他最宠的、最爱的就是七月。

    宪妃因为女儿的封号将暮恨得死死的,同时也怨上了宁宁。

    宪妃唤过自己的贴身宫女采蓝,在她耳边轻轻的耳语片刻,采蓝点点头退了出去,宪妃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浅笑。

    采蓝出去后,鬼鬼祟祟的到了御花园旁的假山山洞里,过了好一会,一个慌慌乱乱的身影在四处查看后闪身进了山洞看见采蓝站在远处正对着自己灿烂的浅笑着,他的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正在疯狂的撕咬,自己并不是正常人,采蓝还能着这么自然开朗的对他,真是此生无憾了。

    采蓝看得出眼前男子眼神中对她深深地爱恋,为了宪妃交代的事情,她拼命的忍下嫌弃和鄙夷,在他的耳边不断的温柔的说着话,刚开始那男子还略微的为难,但是架不住采蓝在他面前费尽心思的撒娇示弱,这一下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采蓝走后,只看见那男子回了御膳房。

    七月天天不是去养心殿就是去静康宫,可把她闷坏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却天天的卖萌去讨好别人,也真是难为她了。

    七月因为在宫中待久了,就吵着闹着要出宫去玩,于是一个劲儿的向暮撒娇,也是如愿以偿了。

    七月出宫那天,暮派了自己身边的最强的暗卫保护着她,七月在街上蹦蹦跳跳的,看见什么都稀奇,在现代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古色古香的玩意儿,自然就觉得好玩。

第四章 相见

    逛了大半日,七月看着可怜兮兮身边的暮西说:“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暮西对此很是为难,他是皇帝身边武功最好,年龄最小的暗卫,听到让自己去明面上陪小公主逛京城的时候,他的内心是苦闷的,没想到自己会摊上这个小祖宗。

    听到七月要去吃饭,暮西赶紧阻止说:“小姐,老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没事儿,没事儿,我爹不会怪我的,好不容易出来,自然要去品尝品尝传说中的天下楼。”

    暮西听了也不敢反驳,心里苦逼的想:你倒是不能挨骂,可是挨骂的是我们啊!

    一行人进了天下楼也是很吸引眼球的,一个小小的粉雕玉镯的小女奶娃和几个煞气十足的青衣男子。

    “包厢”暮西道。

    “哦呦,这位客官,包厢正巧没了,你看大堂行不?”酒楼掌柜看着眼前贵气十足的小娃娃和几个看似是手下的年轻人,直觉是不可惹的大人物。

    就在七月纠结的时候,二楼包厢里关注着大厅里一举一动的白衣男子坐在轮椅上朝身边的人点点头。

    冷河接到命令后走下楼给七月行了一礼道:“这位小姐,如若您不嫌弃,我家主子邀请您上我们的包厢。”

    七月当然是觉得好,反正有人请,不去白不去,暮西见拦不住,就上前将七月护在身后,自然这个举动楼上的冷暮看后微微的一笑。

    七月进包厢后,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冷暮,眼珠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瞧,那目光强烈到都要把冷暮看出一个洞来,在七月的印象里,她父皇是长的最好看的男子,没想到今日看见了比她爹还好看的,深锁的愁眉下一双带着忧郁又透露出灿烂的眼镜,薄唇微微轻启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七月捣鼓着小脑袋直摇头道。

    见冷暮身边有位置,她急匆匆的上前准备一屁股坐下,却发现凳子太高自己坐不上去,于是的盯着凳子。

    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冷暮的嘴角微微的扯过一丝笑容,伸手轻轻的将七月抱起放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冷河看见这一幕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足以能够吞下一个大大的鸡蛋。

    “想吃什么?自己点吧!”犹如春风扑面的声音从冷暮的口中传出。

    七月是一个小吃货,和上一世一样,看见眼前的菜单哪里还摞得开眼睛,小手指指了老多东西糯糯的说:“我要吃这个,还有这个,那个。”

    天下楼的办事效率也是快,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所有的菜上齐了,七月埋头苦吃,嘴边全是菜渣和菜汁。

    冷暮吃得很优雅和七月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一边温柔的看着七月吃得香喷喷的。

    七月吃完后,冷暮轻轻的用手巾将七月嘴角的残渣抹去,弄得七月特别的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一个阿姨级别的人竟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小破孩给嫌弃了。

    气氛突然的尴尬起来,七月想白吃了人家一顿还不知道名字呢,就卖萌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声大哥哥让冷暮彻底的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尤其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自己的心底迸发出来,像太阳一样温暖。

    “我叫池沐,你可以叫我沐大哥,你呢?”

    “我叫暮……”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暮西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七月狠狠的瞪着暮西,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莽撞了,那池沐也不一定是用的真名儿,看来自己的警惕性真是越来越低了,太对不起自己暗夜之王的称号了。

    “我叫宁七,你叫我阿七也行,叫我阿宁也行,反正都是我的名儿。”甜甜的对着冷暮一笑。

    “大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

    “好了,好了,你烦不烦啊,走吧!”七月耍着小性子说。

    最后七月像模像样给冷暮道谢后随着暮西匆匆的离开了。

    冷暮透过窗户边那条细细的看着七月渐渐的远去,直到那小小的身影看不见为止。

    “这唐暮的小公主还真是可爱极了!”

    “什么?公子,那个特别能吃的小丫头是……是唐暮的小公主?”冷河一脸惊讶的问。

    冷暮斜眼冷冷的看了冷河一眼,冷河也深知自己说错了话,深深地低下了头。

    七月心满意足的回了宫,为了以后还有出宫玩耍的机会,决定先去养心殿抱抱大腿。

    一进养心殿,七月咋咋呼呼的大喊:“爹,爹,我回来了!”

    本来就担心七月的暮一听见闺女儿的声音 将奏折一扔疾步跑向七月一把抱起问:“今日玩得开心吗?爹爹还以为你是把我忘了,这么晚都没有回来!”

    “爹 没有,七月想着爹爹呢。”说完将自己从天下楼特意给暮带的好吃的东西一骨碌的全拿了出来。

    见暮疑惑,七月继续说:“爹爹,今天中午我去天下楼吃午膳了,真的太好吃了,七月就想着给您带了一些回来呢?”

    暮为了不让七月失望,每样菜都仔细的品尝了一下,还认真的给了评价,把七月美的不要不要的。

    接着又去静康宫和陌常宫向太皇太后和宁宁献殷勤。

    此后,七月经常出宫玩耍,每次都会带着暮西,暮索性就将暮西给了七月。

    每次出宫七月都会去天下楼的同一个雅间,可是却再也没有遇见过冷暮,对此七月是很失望的。

    四个月过去,七月准备最后再去一次天下楼的时候,却没想到被打破了计划。

    永和十一年秋,七月刚过两周岁生日不过区区半月,就发生了一件改变七月一生的大事。

    七月二十三的清晨,宁宁喝过了御膳房的奶羹和水果后不过半个时辰就吐了好大口暗黑暗黑的血,脸色也煞白煞白的,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沉风和溪风吓得也没有了主见,还是风慌慌张张的去了太医院,涵风跌跌撞撞的去了养心殿。

    凤翎宫里宁皇后有些忐忑的问渠思:“有消息了吗?”

    “娘娘,想想大皇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渠思见宁皇后有些动摇,立马劝道。

    宁皇后虽然恨宁宁,但是她其实还是不忍心,可是一想到宁宁抢了她的男人,抢了她女儿的父爱和地位,也许以后还会抢了她儿子的太子以及那个位置,她绝不允许那样的局面出现,所以只能痛下杀手。

    而且这件事是宪妃下的手,就算是怎么查也查不到她凤翎宫。

    宁宁看着身前那黑红色的血迹,就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只是她的女儿七月还那么小,她不忍心,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那人这么沉不住气,连让她多活一年都不行,非得要冒着危险再次下毒。

    她忍着一口气,匆匆的写下了三封信,边写嘴边的血边往下淌,连带着写信的纸上都有了点点血迹,写完后拉过四风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们四个是我最信任的人,从小跟在我……我身边长大,你们也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七月,她那么小,这深宫里全是吃人的魔鬼,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还有,将……将这三封信速速的送……送出去,一定不能……不能丢。”

    四风跪坐在一旁扶着宁宁用手巾不停的擦着宁宁嘴角的血,一个劲儿的猛点头说好,沉风、风、溪风三人紧紧的将信放在自己的怀里。

    养心殿的暮听见宁宁中毒,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失魂落魄的奔向了陌常宫。

    宁宁的奶妈贺嬷嬷在宁宁毒发的时候就出去将七月找了回来,七月一进陌常宫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上了心头,她甩开贺嬷嬷的手快步跑向宁宁,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苍白的脸,嘴角那黑红的血特别的显眼。

    经过两年多的相处,在七月的心中宁宁早就是她的亲身母亲,现在看见宁宁如此虚弱的一面,心里难受极了,眼角的泪珠哗哗的直流。

    “娘,你怎么了?”七月用手擦着宁宁的嘴角,自己的手上也染上了血。

    宁宁冰冷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七月的脸,像永远摸不够一样说:“七月,别哭,无论去了哪里,娘都是爱你的。”

    在七月进屋后,沉风默默的退下去安排自家娘娘的安排。

    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宁宁费劲全身力气拉过七月的手喘了喘气说:“七月,娘知道你是能听懂我的话的,你仔细听着娘亲的话,无论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尤其是这后宫里的人,包括你父皇,你只能相信你自己,如果这宫中如果生活不下去,就出宫去找你小舅舅和小舅母,或者去西蛮找你小姨母,一定要记住了。”

    如果七月真正的是只有两岁,那她一定不能在这个冷漠的后宫中生存下去,可是现在的她是一个成年人,自然听得懂宁宁话中的意思,为了让宁宁放心她一直都在点头。

    暮到陌常宫的时候宁宁已经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任由旁边的太医把着脉,皇后一脸焦急的在陌常宫打着转,暮见了宁宁虚弱得像是只有一口气的样子,心中慌乱不已,上前抱住宁宁就哭着说:“阿宁,你别害怕,我来了。”

第五章 宁宁的死

    太医见了暮,微微发抖的说:“皇上,皇贵妃是中毒了,这一种毒不难解,可是……可是……”

    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愿往下说,暮怒问:“可是,可是什么?啊?”

    “只是皇贵妃体内沉寂着另外一种毒素,大概就是两年前造成皇贵妃血崩毒。”

    “能解吗?”

    “皇上,一毒诱一毒,微臣无能为力!”说完后,身后的太医全低下了头。

    皇后看着眼前面无血色的小妹,想起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为自己抱不平,连一个小东西都会想着自己的一幕幕画面,心里更是不忍,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前功尽弃,索性扭过头不去看她。

    听了太医的话,暮有些癫狂,拳头握得紧紧的,却发现一双冰凉的手拉着他的拳头,让他彻底的冷静了。

    宁宁看着平静的暮说:“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在御花园的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当然记得我怎么舍得忘呢!”暮呜咽着说。

    一连串的回忆融入暮和宁宁的脑海里,这些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也将永远的停留在记忆里。

    宁宁将七月的手轻轻的放在暮的手里,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在暮的耳边说:“哥哥,好好照顾我们的七月,我爱你!”

    说完双手重重的落下,永远的闭上了双眼,暮抱着宁宁的身体痛哭,七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墨接到信的时候宁宁已经和这个世界诀别了,看着信纸上的丝丝血迹,就有不好的感觉,信上的内容让他震惊,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信纸抖落在地,表情呆愣,明玫见他不说话,直接捡起地上的信,可是看后差点儿没晕过去。

    明玫从小和宁宁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说的闺蜜,自从嫁给宁墨做了她的嫂子后两人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了。

    看了信,明玫的脑海里全是两人的点点回忆,看着宁墨问:“是真的吗?”

    宁墨知道他小妹从不会骗人,既然敢说那就肯定是真的,忍着心疼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告诉爹娘,让爹娘为阿宁做主,让他们进宫看看,好吗?”显然有些慌乱,他们夫妻二人是不能随意入宫的,除非有召见。

    “不行,你回来,既然阿宁送了这封信,你应该能想到结果,我爹娘虽然疼她,可是为一个已逝之人毁了另一个宁家女,他们是不会做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凉和不甘,可是却无能为力。

    今天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却成就了未来富可敌国的宁墨,也为七月的复**叱咤天下提供了基础。

    当宁宁死讯传到宁国公府的时候,宁墨夫妇虽然悲痛有余但是并不震惊,看着宁远和张娴云那痛不欲生的模样,他的内心是很煎熬的,不知当他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

    最后宁国公府并没有去参加宁宁的葬礼,除了宁墨夫妇和子女,因为宁老夫人在得知最疼爱的孙女没了的消息后没能熬过去与世长辞了。

    宁宁的死引起了全国上下的震惊,并不是说宁宁的什么丰功伟绩,而是皇帝暮在她葬入皇陵的时候下了一道圣旨追封宁宁为嘉嫡皇后,待自己百年之后跟自己合葬,并且为了斩断别人的念想,称宁皇后为宁安元皇后,一个嫡字和一个元字就将两人的身份彻底的定了下来。

    这道圣旨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中闹腾得最厉害的就是宁皇后,如若宁宁和暮合葬,那自己将摆在什么位置,更何况还是以嫡皇后的身份入葬,那自己将会成为整个唐暮最大的笑话,自己的子女也会比七月低一等。

    她不能忍受这样的变化,没想到宁宁那贱女人死了还和自己作对,如果可以她都恨不得将宁宁弄出来鞭尸,挫骨扬灰。

    可是她却不能反驳,因为她只是皇后,在皇帝暮的面前却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只能顺从,哪怕损害了她的利益,那一刻,她对权力的渴望达到了最高点。

    宁宁的葬礼结束后,暮整个人就趴下了,彻底的没有了感情的寄托,无论做什么事就像丢带了魂儿的木偶一样。

    宁宁的离世带给了七月很大的打击,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两年多,第一次有了不能掌控这个世界的恐惧,眼睁睁的看着宁宁在自己的面前逐渐的失去生命,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无助!

    她再也不能那么浑浑噩噩、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看来得重拾前世的手段了,不然何时才能为宁宁报仇。

    前世的七月,也就是蒙柒,是一个孤儿,从小被s国的间谍组织领养,当做间谍和杀手培养,在那里只有冷血和死亡,蒙柒一出,只有淋漓的鲜血才能模糊住她的双眼,她更是被称为“暗夜之王”,只是当初一片真心错付,信错了人,她才来到了这个世界,现在她要为宁宁的仇恨重拾曾经的黑暗,只为偿还。

    越发沉默的七月从此在暗地里开始了残酷的训练,每次训练都不打自己当做人一样对待。

    因为暮将暮西给了她,但是她的身边从来不用不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七月的每一次训练都没有背着暮西,发现暮西并没有什么小动作后,七月才郑重的对他说:“既然我父皇将你给了我,那你就要明白谁才是你的主人,我从来不要吃里扒外的人,也不要没用的人。”

    经过半个月的了解,暮西对这个曾经霸道、刁蛮的小公主已经有了改观,从以前的抗拒到现在的佩服、臣服。

    当看到七月那不要命的训练时,他的内心是震撼的,从没想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竟然能够对自己那么狠,就是自己也做不到,而且她的眼神里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一定要好好的跟着七月,为了让七月放心,暮西闷声不响的跪下说:“公主,暮西誓死效忠,绝不后悔!”

    七月最欣赏的就是有魄力的人,对于暮西决定也是很乐意见到的,毕竟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

    “跟着我也许会有很多很大的危险,面对的敌人也是很强大的,也许会是整个帝国,你真的决定好了?”宁宁再次试探性的问了问。

    暮西有些愣神,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当然是愿意跟随七月一起闯荡。

    “你去找一些十岁左右的孤儿,你将人找到后带到城西的啼血庄安置着,还有,我要周边各国的消息。”七月将近期的任务交给了暮西,还将自己对暮西的一系列训练方法写在了一本书上,毕竟自己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来看着他。

    暮西没想到今天的这个决定会让他成为杀手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也没想到会让他飞黄腾达。

    建立自己势力的事情交给了暮西去办,自然也没有那么快就能完成,因此七月每日的事情就是想太皇太后和暮请安,剩下的时间全部用在了练武上,虽然没有师傅,但是她有一颗永不言败的心。

    从宫中的藏书阁里找出了无数的武功秘籍,当然都是在**阁中找到的,不然哪里还能轮得到自己。

    七月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自己每日的计划,而冷暮在靳国却每日饮酒作乐,毫无追求的活着,和唐暮看见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靳国永亭宫中一片哀伤,景妃宁书收到了宁老夫人和自家小妹嘉皇后的死讯,伤心的都晕倒了。

    次日醒来时宁书收到了宁宁的绝笔书信,当看到那点点血迹和内容的时候泪珠不断的从眼角划过,脸上的表情抽搐着,她从没想过从小跟在自己身后长大的妹妹就这样没了,她的心中是无法接受的。

    当看到那隐隐约约的真凶是谁是,她的内心是崩溃的,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可是就算如此,她的眼角也流露出点点凶光,带着仇恨。

    青云看见自家景妃的脸色不自然,担心她不舒服就问:“娘娘,你怎么了?”

    景妃宁书从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就说:“阿宁让我以后有可能帮七月一把!”

    青云和青瑶很是惊讶,六小姐在唐暮一直是三千宠爱集一身,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死去,这信里应该还有别的秘辛吧,但是这些还轮不到她们来问,就静静的伺候在一旁用心的听着。

    宁书见她们并没有接嘴就继续说:“你们很惊讶,我也是很惊讶的,阿宁没错,可是有些人忍不住啊,希望唐暮皇帝和太皇太后能够护住她吧!”

    青瑶见宁书心情低落就忍不住劝道:“娘娘,国公爷和夫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萧阳公主受欺负的。”

    宁宁听了青瑶的话非但没有放心,反而还嘴角勾起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是她祖母还在也许能,但是现在却是不可能的,也就只有看三哥三嫂的手段了。

    遗憾的是自己太遥远了,也没有能力去保护这个小外甥女儿了。

    永亭宫的异常自然不能逃过冷暮的眼线,冷河在得到唐暮传来的消息后结合从景妃那里得到的消息自然知道是真的。

    于是急匆匆的回了王府,见冷暮在院子里喝酒上前就说:“主子,唐暮发生大事了!”

    “什么事?”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

    冷河觉得自家主子真是会装,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不过只能在心里偷笑。

    “唐暮嘉皇后死了,也就是萧阳公主的母妃。”

    冷暮的酒意一下就没了,将手中的酒坛放下后问:“怎么死的?”

    “被毒死的,从宁景妃的反应来看是一个她们很熟悉和很亲密的人。”冷河将自己知道了全部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冷暮。

第六章 七月归来

    “宁景妃?”

    冷河刚想说话,见冷暮抬手一个动作示意他闭嘴,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冷暮很是心疼那个可爱又让人温暖的小姑娘,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吧。

    冷暮这几年在靳国、唐暮、陈国都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他下令让唐暮的人在七月有危险的时候拼尽全力的帮她一把。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已经九岁的七月越发的沉稳和看不透,就算是太皇太后那双阅人无数的眼也猜不透七月内心深处的想法。

    在六年前的冬天,七月在皇家后山的禁地训练时遇见了她的师傅,经过六年的苦练,虽然不敢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却没人能够轻易的伤着她。

    她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公众的眼前了,今日出来肯定就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六年时间的调查,虽然不能差得彻彻底底,但是该查到的都查到了,既然敢做,就要承受住她的报复。

    今日是宫宴也是家宴,皇室贵族齐聚一堂,暮虽然已经不像宁宁刚死时的失魂落魄,但是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可以说他的那颗心早就已经随着宁宁的死去而湮灭了。

    六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没有压力的成长,现在她的势力虽说不大,但是已经足够和那些人拼上一拼。

    宴会开始已经半个时辰,七月穿着流光锦的淡青色衣裳,优雅又高贵,行走间飘渺的步法如灵动的精灵一样。

    七月一出现在宴会上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尤其是那张酷似宁宁的脸让人一下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微微的带着浅笑,带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越发的显得整个人恬静淡雅,但那双剑眉却英气十足。

    “懿祁参见皇祖母和父皇。”还未行完一礼就被太皇太后一把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

    看着眼前已经长成大女孩儿的女儿,暮的心里其实是万分愧疚的,他答应过宁宁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七月,可是七月却在他不注意间就长大了。

    “哀家的宝贝孙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你忘了皇祖母,当初让你别去,可是你偏偏不听,都瘦了!”说着就不自觉的流着老泪。

    “皇祖母,您别伤心了,孙女儿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况且去给母后守灵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孝心,您应该高兴的!”七月说话带着一股温婉,让人一听就有春风拂面的感觉。

    萧贵妃身边坐着的暮清见七月抢了她的风头,她母妃有协理六宫的权力,自然能弄到好的衣裳首饰,本来她穿了一件云光锦做的衣裳将其它嫔妃生的公主们比了下去,没想到半路上冒出一个七月来生生的让她别看了笑话,哪里能够忍得下气。

    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母妃嘴里抢了自己封号和封地的女子,心里把七月恨了一个半死。

    暮清并不了解七月离世那年发生的事情,见七月坐在了太皇太后的座位下却没有起身向皇后请安,就假意提醒说:“姐姐,你还没有向母后请安呢!”

    七月侧头看了暮清一眼,嘴角微微一笑说:“多谢这位妹妹提醒,再怎么说皇后娘娘也是我的长辈,久不在宫中,倒是忘了规矩!”

    虽然话说完了,但是七月还一直看着暮清,眼中带笑,却让暮清感到了压力,目光躲闪着。

    “萧阳给皇后娘娘请安。”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行礼的女孩儿,宁皇后的心里很矛盾,对她既有恨意又有怜爱,尤其是看着她的那张脸。

    “好了,回来就好,你宫里有什么缺的就告诉姨母。”一脸慈爱的的看着七月,眼神特别的真挚。

    “是,皇后娘娘。”

    之后就被太皇太后叫到了身边,经过暮清的时候用那锐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挑衅。

    大长公主府的三公子乔砚见了坐在太皇太后身边长的倾国倾城、无以伦比的七月心生爱慕,一股浓浓的爱意不知从何而起。

    宴会结束后,七月随太皇太后搬去了静康宫居住,纵使有些皇子公主们对她很是好奇也不敢到太皇太后的住处来找她,自然也就十分的清静。

    七月没什么好友,孩童时期因为觉得自己是大人不屑于小孩子玩,后来又发生了宁宁中毒身亡的事情,她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和狠戾起来。

    一日,七月女扮男装出宫游玩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天下楼。在楼外,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的招牌,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和伤痛又慢慢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如果当日自己没有准备出宫,而是答应了和宁宁去西山祈福,她也许就不会死的,沉寂在痛苦中的七月慢慢的就走进了自己曾经犯花痴的地方,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冷暮在同样的包厢同样的位置温柔的看着七月走了进来,看着她推开了包厢的门,紧接着两人四目相对。

    “你是?”

    “池沐,你应该认识!”冷暮看着七月说。

    七月虽然惊讶却没有太多的表现,只是语气平淡的说:“哦,原来是你,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在同样的地方见到你。”

    看七月如此轻松的就说出这番话不带一丝的感情,冷暮的心也渐渐的冷却,看来这姑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娃儿了。

    相互的打过招呼,七月就匆匆的离去了。

    回宫经过御花园时,却遇见了在几个公主和贵女中炫耀的暮清,暮清从小被她母妃给养歪了,远远的看见七月就想起了昨日宴会被抢走的关注,于是想出一计,让自己的贴身宫女赶紧的将宫里的护龙卫队长叫了来偷偷的说:“你看,那儿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宫中是绝不允许男子进来的,你快去将她拿下。”

    听了暮清的话,那小小的小队长哪里还敢耽搁,如果真出了事,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看那小队长带着人上去准备将七月押下心里就乐开了花,她自以为是的觉得遇见这样的事情被这么多人看见,不到明天就肯定会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到时如果她再一反抗被人抱了或者摸了,那可就死定了。

    只是暮清还是太低估了七月,竟然用低劣的手段来对付她。

    那小队长走到七月面前就说:“大胆,这后宫岂是你这外男能逛的,来人,将她压下去!”

    七月看着眼前的一小对人毫不在意,反而继续的往前走,护龙卫的人见了觉得这是对他们的蔑视,就冲了上去。

    七月连头都没回,冷笑说:“哼,就凭你们,也配?”

    暮西从暗处出来一招就将面前的所有人打趴下了,面无表情的问:“是暮南的人?”

    那小队长深知这次自己是被清公主害惨了,这人竟然认识自己将军,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接到消息自己的人在御花园惹事了就匆匆的赶到了现场,一见得罪的人还是暮西,光是暮西他还不怕好,可是暮西的身后却站着一名着男装的女子,自己那颗心拔凉拔凉的。

    狠狠的瞪了那碍事的手下,立马上前跪下请罪说:“下官御下不严,请萧阳公主降罪。”

    “哦,是吗,不过南将军手底下的人儿虽然眼神儿不怎样,但是气势还是很足的,挑人的眼光还是挺好的!”七月用打趣的口吻说道。

    “萧阳公主说笑了,下官用人不当,让公主见笑了。”

    “不敢不敢。”七月语气不愠不怒的说。

    暮南见七月丝毫不提那小队长的事,就主动说:“萧阳公主,他们冒犯了您,不知公主想如何处置?”

    可是七月却不接这个茬,假装不懂何意的说:“虽然得罪了本公主,可是这可是你的属下,况且你们护龙卫的惩罚制度我又不懂,还是南将军做主的好!”

    暮南不知七月是什么意思,只听七月说:“南将军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的。”说要看了看暮西。

    早在看见暮清带着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七月就知道了是什么事,当她带着暮西离开的时候经过暮清身边时停留片刻小声的说了一句:“也许是你那贱人娘生你的时候将你的脑子忘在了肚子里。”

    说要笑着离开了御花园,那如花的笑靥却深深地刺激了暮清,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回静康宫后的七月也不去想那烦心事,就问暮西:“啼血那边如何了?”

    “如今已经开始接生意了,消息也在慢慢的收集。”

    七月七年前让暮西去找的那一批孤儿经过七年的训练已经成了一把锋利的钢刀。

    见暮西在一边欲言又止,七月最见不惯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问:“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成了什么样子?”

    “主子,我最近接到消息,有人最近在借我们的势力试图和您联系,是失踪七年的宁家三爷和他夫人。”

    说要看了看七月的脸色,他知道自家主子最讨厌听人提起宁家的人,见主子的脸色没有变化才放心。

    七月听说是宁家的人时确实不怎么高兴,可是反应过是宁家三爷时并不怎么排斥了。

    她想起了她娘说过可以去小小舅舅和小姨母,那他们就肯定不会有 问题,况且自家小舅全家失踪近七年,说不定也与自家娘亲的死有关系。

    对于宁家的人她没有任何的好感,除了极个别的人,六年前她去宁国公府被暮娇欺负了的时候,她记得所有人的行为和态度,从此她再也不愿和宁国公府的人来往。

第七章 宁画往事

    “既然是我小舅舅,你就把这条线接上吧,还有别忘了暮南的事情。”毕竟是自己娘亲让自己亲近的人,七月并没有拒绝。

    依照自家娘亲的嘱咐自己沉风姑姑他们的解释,和宁家有关的人自己只能信任失踪的小舅舅自家、在靳国为妃的三姨母、、不知所踪的小姨和安远侯夫人芫表姨。

    在七月思考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当初宁宁写的那封信辗转七年终于到了宁画的手里,看清内容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就像是被重重的刺中了心脏一般,痛不欲生。

    宁画没想到她会那么狠,连骨肉血亲都能下得去手,真不知道她的心是怎么长的。

    西蛮王墨夷空一进寝宫就发现自己爱妻的眼睛红红的,生怕有谁欺负她,连忙问:“画儿,你怎么了?”

    宁画一听眼角的泪水又止不住了,看着墨夷说:“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我小妹阿宁吗?”

    当初墨夷将宁画带回西蛮的时候,每天念叨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小妹阿宁,所以自己当然知道,就轻轻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阿宁她是一个单纯没有心机的孩子,只是没想到,十六年前她偷偷摸摸的抱着我哭让我记得回去看她,还给我拖延时间的模样竟然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宁画    一想到当初自己离家出走前宁宁抱着自己的腿哭的画面就伤感不已。

    墨夷知道自己爱妻与她小妹的感情,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就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

    许久,见宁画情绪稳定后才问:“这信是何时写的?”

    宁画之前只注意到宁宁的死讯,却没有在意后面的内容和落款,一看小妹让自己有能力的时候照顾她的女儿七月一把,可是看到落款是七年前时,她绝望了。

    没想到这信会漂泊七年才到了自己的手上,她其实是很愤怒的,肯定是其中有人从中阻拦的,只是现在当误之急就是弄清七月的情况。

    墨夷看到落款的时候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了自家妻子的妹妹是唐暮的妃子,见妻子的焦急就说:“七年前唐暮倒是真的死了一位皇帝最爱的皇贵妃,前几日传来消息说那位死去的皇贵妃的女儿回京了,如果没错就应该是她了。”

    “那她还好吗?”宁画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激动高兴的。

    “好,特别的好。”虽然他也不知道那公主的真实情况,可是为了让宁画放心,他愿意撒这个谎。

    宁画从来没有给他讲过自己的家庭,自然不知道家中的那些事情,见妻子还不放心就说:“你别担心,还有岳父岳母他们呢!”

    一听宁远和张娴云,宁画的脸色就变了说:“正是有他们,我才更担心呢!”

    在墨夷的心中每个父母都是愿意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的,所以对于宁画的话他很不认同。

    宁画见她不解就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说我的身份,现在我就告诉你吧!”

    “娘子,你大可不必这样,无论如何,我都爱你!”墨夷以为宁画是为了他才想着解释就拒绝说。

    见墨夷拒绝,宁画立马开口打住说:“不是因为你,而是我想说,你仔细听吧!”

    知道妻子心意已决,墨夷十分用心的聆听着,他愿意就这样听宁画将自己的故事说给自己听,其实他还是挺高兴的。

    “我是唐暮人,是宁国公的第四个女儿,唐暮的皇后是我大姐,你应该有疑问为什么当初见到我时身无分文、破破烂烂的,对吧?”一双大眼睛盯着墨夷期待他的回答。

    见妻子问自己初见时的印象,墨夷想也不想就说:“刚见你的时候的确惊讶,可是我却在那时深深地沦陷了,满心满眼的都是你。”

    说完低头在宁画的唇边轻轻一吻,一双大手柔柔的微扶着宁画的青丝。

    “其实当初我离家出走是因为三姐被作为媵女陪嫁的事情,其实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意外入选,可是我亲耳听到那是宁蝶亲手策划的事情,只为了讨好去和亲的公主,或者三姐混好了能给给她增添筹码,我以为我父亲和母亲会拼尽全力的阻止,可是失望的是他们妥协了,那件事让我深深地感到了恐慌,我害怕自己有一天我会被人当做政治筹码去换利益。”每当想起这些事她就痛心,从没想过一直对她们疼爱有加的父母在遇到宁蝶的地位和利益的时候竟会选择狠心的闭眼。

    墨夷听了宁画离家出走的原因心疼极了也愤怒极了,原本对岳父、岳母还存在着一定的恭敬,没想到竟然曾经会如此对宁画,辛好宁画逃离了,也辛好遇见的人是自己,不然可就轮不到他了。

    将自己的身世来历告诉了墨夷,但心里想着念着七月就说:“我准备派人出去看看,让呼曳去,好吗?”

    虽然墨夷觉得让自己儿子去并不是很好,但是为了让宁画心安,他并不愿意去打乱宁画的计划。

    墨夷呼曳是墨夷和宁画的大儿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从小按王位继承人来培养了,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沉稳有度,现在被父王、母后叫去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没找到母后竟然一脸忧愁的让她去唐暮找自己的小表妹。

    他虽然对于母后安排的事情没怎么放在眼里,但是看见宁画眼角的泪痕他也不好拒绝,不然自家父皇不得揍死自己。

    收拾好行囊,墨夷呼曳就此出发了,他从没想过此行的重要性,不仅保全了西蛮还找到了一个令他痴心痴情的王后。

    冷暮自从离开唐暮后就去了雪国,就总忘不掉七月见他时那平淡的眼神,总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忘了自己,还是你什么苦衷。

    这次见到她的确没了小时候的阳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狠戾和陌生,看来七年前嘉皇后的离世还是给了她太大的打击。

    冷暮没多久就将此事彻底的放在了心底,此时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做,靳国国内的情形不容乐观,而且也不容许他离开罕都太久,毕竟已经筹划了这么久,他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不谨慎破坏了所有布局。

    冷江传来消息,姜堰那边出了事,可能会牵扯到冷河的身上,急需他赶快回去处理。

    快马加鞭的赶路五日,终于到了姜堰的交界处,冷河将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告诉给冷暮并请罪说:“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自己犯下的错,自己处理好,我虽然来了,但是没有义务来给你擦屁股,至于惩罚,等你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得没有丝毫的漏洞你在提吧!”冷暮看着手中的书,并没有特别的生气。

    见冷河还没有离去,就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冷河的脸色逐渐的有了几分光彩。

    接下来的几天,冷暮在姜堰附近游山玩水,冷河忙里忙外的处理好了姜堰的事情,还把可能出现的隐患给悄悄的处理掉了。

    悄悄的回了罕都的冷暮,又恢复了以往的那副一袭青衣、眼光涣散的模样。

    “宁景妃那里有什么消息?”

    “没有任何动静,和以往一样。”冷江在到了靳国边境就和冷暮分道了,自己独自回罕都了。

    “主子,您不信任宁景妃吗?”冷江一直觉得自家主子对宁景妃并没有完全的信任。

    冷暮轻轻一笑说:“所有人有了自己的孩子都会变的,除非她这一胎生的又是一个女儿或者流了。”

    “可是,她有罗阳公主啊。”冷江对处理手下或者打探消息的事情很是在行,但是对这些后宫算计的事情是不了解的。

    听了冷江的话,冷暮指着他哈哈大笑,最后才说:“那个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的,他的女儿少,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可是不多啊,宁景妃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难不成会不知道?”才终于的弄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景妃那边派人好好的盯着,决不能在她那里出事。”

    “主子,要不要将她肚子里的……”冷江试探的问了一句。

    冷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不可,宁景妃可不是你能对付的,她的心计可比皇后高明多了,暮王妃的死可没有那么的干净啊!”

    “是,属下会小心的。”

    冷暮接近一个月不在靳国,手上堆积的事情太多,看来他这几日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也是在天下楼的那一次见面,让七月和冷暮之间的悸动推后了好多年。

    七月近期在皇宫中待着特别的无趣,决定外出游历一段时间,给太皇太后和皇帝留了一封信就离开了。

    七月没想到,这次外出竟然又让她经历了当初和宁宁离世时那样的悲痛了。

    七月带着冷西和一月还有灵匆匆的离开了京城,可是没想到几人刚出京就遇到了一波刺杀。

第八章 红叶村

    也许是背后的人并不知道七月身边有高手存在,所以才会派出这么没有实力的人。

    一月是七年前冷西训练的那些孤儿中的一人,手段、能力各方面都是其中最厉害的。

    冷西眼神中带着杀意的问七月:“主子,是宫里的人吧!”

    七月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带着灵一路向前面的密林中走去。

    待她们二人再次出来的时候,已是一副翩翩家公子的模样。

    “走吧,以后别叫我主子了,叫公子吧!”

    一行人来到了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沉了,四周却没有客栈,四人决定在附近找一家农户将就着住一晚。

    一月独自的将村子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户农家后直接回去找到了七月三人。

    “公子,我已经找到了一家农户,是个老大爷,他家只有他一人,不过,之前我将村子转了一遍,发现这个村子特别的古怪,我们要小心一些。”一月将自己在村子里发现的情况给七月说了一遍。

    “天色已晚,这地方也找不到适合露营的地儿,我们还是这儿将就一夜吧。”七月很快做了一个决定说。

    一月在前头带路,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那家农户家中,那老人家带着几分忐忑的指着院子左侧的房间说:“几位就住这两间吧,家里简陋,几位将就着住吧。”

    “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几人外出游玩,不料天色已晚,打扰老人家了。”说完还给老人家拱手行了一礼。

    四人进屋后,七月说:“这个村子的确不寻常,刚才我们一路走来,遇见的全是老弱妇孺,今晚大家都谨慎一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轻易的出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四人就在一间屋子里将就一宿吧!”

    七月和暮西也感觉到了这个村子的不同寻常,几人也达成了共识。

    深夜,四人在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眼 村子里发出一大群人的脚步声,灵刚想点上灯就被七月给制止了,给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四人运起轻功便上了房梁,隐藏得没有一丝痕迹。

    一缕香烟飘进,破门声想起,为首的是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男子,见屋里没人,转身 一脚踢飞身后的老人家,也就是这间屋里的主人,那老人虽然被踢飞了,口中也吐出鲜血,但是他的脸上却能看出有了一丝放松。

    老人家费力的说:“大人,老汉也不知道,他们昨日只说今早会早一些出发,也许他们是走了吧。”

    一个大胡子摸了摸被窝说:“老大,被子还是温的,也许那老不死的说的对,他们是走了,趁现在还没有走远,我们快追吧。”

    一行人匆匆慌忙的离去后,七月带着其余三人从梁上一跃而下,看得眼前受了重伤的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反应过来后直接语气中带着恐惧的说:“年轻人,你们快走吧,要是他们回来后发现了你们就完蛋了,你们快走吧,快走。”

    七月并不在乎他说的话,上前将一颗药丸扔进那老头子的嘴里,对一月说:“把他带上,连夜赶去附近的县城。”

    几人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从那小村子带走的老头子已经陷入了昏迷,为了安定下来,赶紧的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快晌午的时候,那老头儿才转醒,看着眼前不熟悉的环境,老人有些不自然的问:“这里是哪儿?”

    七月微笑着问:“老人家,还记得我们吗?”

    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说:“不是让你们走吗,怎么还没走。”

    七月说:“老人家不必惊慌,这里是县城的客栈。”

    随后好久,老人的心情才稳定下来。

    七月见老人的心情平复后问:“老人家,昨晚的那些是谁?你们村子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原本心情好些的老人,听到打听他们村子的事情,选择了紧紧的闭上嘴,一句话都不说。

    一月见了他如此无礼的对待自家主子,心中的火气直冒,语气不善的说:“你这老头子,我家公子救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一月,退下!”七月的语气有些冷厉,将一月的话打断。

    “老人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今日小子就告诉你,既然是我要管的事,就没人敢拦。”一定程度上的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老头子想了好久,决定赌上一把,如果赌对了,他们村子就有救了,如果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他的一条命罢了。

    “我们村子叫红叶村,两年前是一个很温馨的小村子,人口也特别的多,村子里的人都团结友爱,可是,在两年前的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村里闯进了一群人,个个剽悍强壮、武艺高强,他们一进村就跑到各家各户抓年轻力壮的男子,从此以后只要村子里出现了外村人都会在当天夜里消失。”老人家悲伤的回忆着。

    “那你们怎么不去报官呢?”灵虽然跟着一月训练过,但是对于政治上的不清明还是了解的很少,觉得官府就一定是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

    老人叹气摇了摇头说:“姑娘,这官府可是只认钱的,我们全村进城鸣冤,结果却被狠狠的打了十大板,我们村子里的老人在那一次里好多都没有熬过去,最后还被那群野蛮人给威胁着。”

    说着老泪纵横,伤心极了。

    灵听后却不相信,眼巴巴的望着七月问:“公子,现在的吏治真的**到这种程度了吗?”

    “灵,我们接下来的路还远,你会见识到更恐怖的存在,朝廷的状况已经不像以前了,皇帝颓废,太皇太后也老了。”

    七月在灵的耳边轻轻的将事实告诉她。

    “老大爷,你们是在红叶县申冤告状的吗?”七月问。

    老大爷清咳着点头,确定自己和同村的人当初是在红叶县,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告的状。

    了解完所有的事情,自然是要进一步的分析,七月劝解了一番老大爷,就一起到了七月的房中商量事情,临走时将安息香给点上了。

    “灵,你记得好好的盯着那老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时候。”她除了自己人谁都不会信任,自然对那老头子也不放心了。

    “怎样,你们有什么计划?”七月问一月和暮西说。

    “公子,我去查官府,先将官府的档案好好的调查一番吧!”暮西将自己的任务给七月报告了一遍。

    一月见暮西选择了取官府就说:“公子,我去红叶村以及附近的山林好好的排查排查。”

    “嗯,可以,但是一定要记住宁可什么也查不到也不能打草惊蛇。”七月提醒着两人说。

    七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次一定能够钓出一条大鱼,也许能挖出朝中的暗桩。

    深夜,暮西和一月一身夜行衣在黑暗中感觉不到一丝气息,二人一东一西各自往目的地奔去。

    暮西进了县衙,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他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小心翼翼的找到档案室,认真的寻找着两年前的档案,却发现所有关于红叶村的档案都被撕去了,他现在才知道这件事真的不寻常,但是他不甘心,将屋子和看过的档案仔仔细细的重新翻找了一边,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一本夹杂在档案中异域志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认认真真的将屋子的摆设看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后才离去。

    当暮西回客栈的时候,一月才到了红叶村的正中,那里是红叶村的祠堂,他认为祠堂是一个每个村子、家族最重要的地方,所以他决定从这里查起。

    一月来到屋顶,将周围的环境摸得一清二楚的时候才跃下到整个祠堂最中心的院子,整个祠堂一片荒芜,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一月没放过院子里的一块砖、一株荒草。

    夜色太暗,害怕惹来人的注意,他没有点火,凭着自己多年训练的对黑夜的感觉,黑夜才是他的主场,他的听觉和嗅觉都比别人敏感,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往这边来了。

    身形一闪,整个人都隐藏在黑夜中了,没有一点的痕迹。

    六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祠堂里,本来就在祠堂房顶上的一月找好角度,轻轻的拉开一片瓦,夜色昏暗,只能隐约的看见几人的衣着和身形,并不能清楚的看到脸。

    几人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等到了另一个人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几人纷纷拱手行礼,只听那人说:“京里传出消息,萧阳公主出宫了,正是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吩咐下面的人小心一些,决不能让她抓住马脚,还有京里下的命令,只要遇见萧阳公主,不惜一切代价杀无赦。”

    “是,属下领命!”六人整齐划一的回答着。

    见几人完全离去后,一月进祠堂查看一番,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见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就匆忙的离去。

    一月一回客栈就去七月的屋子,这是之前说好的,暮西和七月正在研究暮西从县衙带回的异域志,一月一进就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七月觉得反正也没有新的线索,不烦先听一月的,就问:“怎样 有什么线索?”

    一月接过暮西递上的茶水牛饮一般的喝了,对七月说:“公子,我先去了村中的祠堂,祠堂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有人去了祠堂。”

    “什么人?”暮西一听接触到了人,肯定是一个大发现,就忍不住问。

    被暮西打断的一月并没有不高兴,嫌弃的看了暮西一眼继续说:“天色太黑了,我看不见长什么样,不过他们上头的人肯定是京里的,他们说是京里传来的消息,还准备全力追杀公子。”

第十章 暮西的难堪

    倚红听了虽然不是很想回答,但是还是有礼貌的说:“四年。”

    看了倚红的难堪,七月安抚说:“倚红姑娘不必如此多心,我和阿西只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倚红想了一会儿,也许是感于七月并不向以往的恩客将她们不当人看,于是点点头说:“公子,倚红知道您是好人,您问吧,倚红一定知无不答”

    “倚红,你在红叶县多少年了?”

    “公子,我自小在红叶县长大,前些年因家中贫困才被长兄长嫂卖到了倚红楼。”倚红简单的将自己身世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暮西听了倚红可怜、坎坷的遭遇,心里郁闷极了,他觉得这么好的女子不应该在这淤泥中就这样荒芜的老去。

    七月有感于自己前世的孤苦伶仃,对倚红心有同情的问:“倚红,你们倚红楼里进来课多吗?”

    “公子,其实我们楼里的生意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妈妈正准备将我们卖了另讨生活。”

    暮西听老鸨要将她们转卖,转眼看了看七月,却见七月丝毫不为所动,他只能狠心假装看不见。

    七月将暮西的动作以及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怜惜看在眼里,进一步试探性的问:“倚红,倚红楼里的人来来往往,你发现了最近有什么不一样吗?”

    倚红回忆起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欲言又止带着点恐慌的说:“公子,这……我感觉没什么不一样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倚红姑娘的招待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七月起身低微缓慢的说道。

    起身理了理衣裳,带着略显低沉暮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就在跨出门的一瞬间倚红神色不自然语气带着紧张和慌乱的问:“公子,你还会来吗?”

    七月吊儿郎当的转身缓慢的说:“这个吗,那可不一定嘞,本公子的事儿还多着呢!”

    “那……那公子……住在什么地方,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事去哪能找到公子?”倚红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此时的七月暮西已经走出了屋子,听见倚红的问话,七月嘴角微微上扬,将自己的住址用一支桃木簪随手一扔刺破窗户纸深深地立在倚红面前的桌子上。

    眼睁睁的看着七月和暮西离去,她本来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也为自己错过这一个可以爬出这个地狱的唯一机会而深深地后悔,却在眨眼间出现了一只简陋粗糙的桃木簪。

    如若平时她肯定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可是今日看着这桃木簪却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用尽全部力气终于将簪子彻底的从桌子上拔出,却发现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四个字“乐福客栈”。

    看到这四个字,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肯定是刚才的“公子”和随从留下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她的内心是渴望着离开的。

    走在大街上的七月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样子,看得跟在她后面的暮西一阵心急,试探的问:“公子,我们这就走了?没别的事情了?”

    “哦,还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七月似笑非笑的问。

    “一看就知道倚红姑娘并没有将她知道的实情告诉我们,我们应该问清楚啊。”见七月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暮西都快急坏了。

    “既然她不想说,我们无论怎么问她都不会说,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可是……可是倚红姑娘的神情,分明看得出她是有隐情的,我们……我们还是帮帮她吧,公子!”暮西仍然不放弃的劝着七月,就想让她改变决定。

    “哎呦,暮叔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的优柔寡断啊!”七月看着暮西那张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的脸调侃说。

    暮西那张脸更是红的不像样子,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七月,整个头深深的往下垂着,七月看了也不忍在继续的打趣他就说:“暮叔,你就放心吧,倚红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是,公子。”

    七月一路走向县衙,在隔着县衙较远的茶铺上坐着叫了两杯茶,看似不经心却仔细的将县衙附近来来往往的人打量了一遍。

    而暮西却注意着附近的商铺和小贩,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傍晚,七月和暮西悠闲的回了客栈,还给灵和一月带了好玩的、好吃的东西。

    “公子,您回来了?”大半天没见着七月,灵还不怎么适应,看见自家小姐回来了欢欢喜喜的说这话。

    “灵,有什么疑点吗?”七月问灵。

    “公子,疑点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我始终觉得那老人家有些古怪,他进了房间就盯着镜子什么话也不说。”灵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七月,希望七月能够了解情况。

    “继续盯着吧。”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继续盯着却不会出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七月将灵打发出去后说:“暮叔,你不觉得这红叶县有些古怪吗?尤其是县衙。”

    暮西回忆了从红叶村到红叶县遇见的所有人和事,都像是在回避着什么,他严肃的说:“公子,我总觉得这里有一个大秘密,我认为还是从啼血调一些人过来,以防万一。”

    七月有和暮西同一样的感觉,而且还更加的强烈,她对危险和秘密的敏锐度是很在行的,既然感觉到了,那肯定就真的有事。

    夜幕降临,七月久等一月未回,直接穿上夜行衣和暮西在黑夜里飞跃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见四处没人,从屋顶运起轻功而下,溜进档案屋,先扫了一眼整间屋子的布局自己物品摆放的位置才开始慢慢的找了起来。

    七月先低声问:“暮叔,《异域志》在哪儿找到的?”

    “这儿,你看这些都是档案。”暮西指着堆叠着一摞档案的地方说。

    七月走过去将那些档案一字不漏的检查了一遍,却什么发现都没有,没办法只得毫无章法的找着。

    七月突然有一个想法,那本《异域志》也许是县衙里的某个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为了留下线索特意的放在那个位置,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屋子或者整个县衙里肯定还有一份和《异域志》有关联的书或者其余的文字记载。

    “暮叔,仔细的注意着和《异域志》相像或者有关联的书和纸。”七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暮西,让暮西也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

    仔细的找过档案书籍,暮西发现了一个秘密,屋子里的桌子竟然有夹层,他觉得这次肯定能够找到重要的线索。

    “公子,公子快过来。”轻声的示意在远处的的七月到自己的身边来。

    七月走近桌子问:“怎么了?又发现?”

    暮西没有回答她的话,动手将书桌上的夹层撤下说:“公子,你看!”

    七月眼前一亮,看着夹层下的几本书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找到了。”

    一看这么多本,接近十来本的样子,暮西眉头一皱问:“公子,怎么这么多啊。”

    “也许,留下《异域志》和这些书的人是为了更加的保险吧,如果只留下一本,还放在夹层里,那么是个人就知道有问题。”可以见得那个给他们留下线索的人是一个谨慎而且头脑不简单的人。

    七月细心的将夹层重新的安好,并且将屋子里弄乱的物品按照进屋时的秩序清楚得摆放好。

    因为穿着夜行衣,七月和暮西一出门就湮没在黑夜中,看不见一点的影子,七月突然心血来潮决定先不回去了,在县衙里四处乱逛,终于找到了县太爷的院子,在屋顶停下后轻轻的揭过一片瓦,就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声**,听得跟在七月身后的暮西耳朵都红了。

    估计是大战了好几个回合,七月心中暗骂道:“都这么老了,怎么还这么能搞啊,不怕一个气儿喘不过去就见阎王去了。”

    七月也没有这种听人墙角的爱好,看好一会儿都没结束,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传来一声媚气十足的女声说:“老爷,您的事情办好了吗?”

    也许是在床上劳累的久了,县老爷的声音一听就是特别的疲惫,显得中气不足的样子。

    “办好了,小美人就放心吧!”

    “老爷,您可得多派一些人去陈山,主人说了,只要您将这件事办的好好的,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的,到时候加官进爵,美女如云呢!”那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说着,还一个劲儿的在县太爷的身上四处点火,一脸的欲求不满。

    在屋子里继续传出娇媚的**之前七月转身就离开了,暮西自然不会单独的待在这个充满**的地方。

    七月一人在红叶县的屋顶上跃来跃去,欣赏着县城的景色,累了后,她独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接近十年了,不知道那个世界里是否还会有人记着她,她没有密友,没有爱人,也没有知己,也许没有人会记得她的。

    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前两年她是辛福的、也是无忧无虑的,以前的她过够了没有光明只有黑暗的日子,她本以为这一世就会做着米虫快乐的生活下去,没想到一场宫斗毁掉了她的唾手可得的辛福,也将她从自己的意念中的美好中剥夺出来重新的面对这个残酷、黑暗的世界。

    天色渐渐的亮了,慢慢的恢复了内心的平静后,七月像一个没事人儿一样起身就朝客栈飞去。

    她却不知,她离开后,一个隐藏的身影出现在了她坐的位置上,显然他是看见了七月的低落和泪痕,冷暮低声咕噜着:原来她曾经竟然这么的痛苦过。

    “萧阳公主他们住在哪儿?”

    在暗处的冷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公子,萧阳公主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乐福客栈,我们去吗?”

第十一章 解密

    “去,怎么不去,不然你还想住哪儿?”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的,看得冷河都佩服的不行。

    七月回了客栈,暮西心急火燎的上前将七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说:“公子,你去哪儿了,我一转身找不到你了,可是又多着急!”

    七月不到三岁就独自一个人生活,身边的琐事全是暮西帮着处理好,虽然暮西对三岁的七月充满了敬佩之心,但是久而久之看着一个小女孩,自己的内心也萌化了,就连小时候不好好吃饭也是暮西去找遍整个京城为她搜寻爱吃的东西,就为了让她能够多吃一碗饭。

    可以说从三岁起,暮西对七月的关爱比暮还多,简直就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一样的疼爱。

    一个转眼,七月不见了,最着急的人肯定是暮西了,出去找了许多地方,他差点都崩溃了。

    看着眼前眼睛里流露出真挚的担心的暮西,七月笑着说:“暮叔,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小孩子了。”

    “嗯,好了,回来就好。”擦干眼角的泪痕,又转变成了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

    进了七月的屋子,七月问暮西:“暮叔,书都带回来了吗?”

    暮西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书籍全部掏出那你在桌子上,任意在其中拿出一本说:“都在这儿呢,不过找出哪本是密码本可是要费些功夫啊。”

    “暮叔,你说会不会不是一本,而是两本或者几本?”七月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嗯,也许吧,现在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屋子里只剩下哗哗的翻书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七月和暮西都专注着,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七月心里存着气,开门语气不善的说:“什么事?”

    “唉,是你啊,宁七。”冷暮仔细的看了七月好久才惊讶的说道。

    宁七这个已经好久不用的名字,七月正眼一看,竟然是自己认识的的人,也不能在吼别人,稍微客气了一点问:“原来是池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问到了正事,冷暮自然也不能忸怩,就说:“姑娘 我们准备住店,店家说已经没有了,听说你这儿有多的,劳烦能不能让一间给我们。”

    这可把七月给难住了,说不行呢,又觉得自己太不近情面,可是说行呢,自己心里又不失很得劲儿,所以说七月纠结了。

    最后还是暮西退了一步说:“公子,既然是故人,我们就让一间出来吧,所谓相识即是有缘,我和一月一起就行了。”

    由于暮西的建议,七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同意了。

    可是这冷暮却跟没脸一样,直接将冷江打发回去收拾房间,自己却一个劲儿的往七月的房里窜,连拉都拉不住,既然进了屋子,自然在桌子上摆了一堆的书。

    他们的一切行动都看在冷暮的眼里,自然知道桌上的是他们昨晚从县衙偷回来的书,随手拿起一本翻阅着说:“你们可真是好学啊,大清早的就看这么多书。”

    七月看在眼里,心里可是恨极了,巴不得冷暮赶紧的将手里的书放下,可是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却只能假装毫不在意的说:“嗯,就想着看看……看看。”

    冷暮却满不在乎的看着手里书,一本看完了还随手就换了一本继续看,就在七月要爆发的时候,冷暮却疑惑的说了一句:“唉,这书不对啊,怎么这么怪,难不成是写错了?”

    说完还将书面翻过去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嘀咕:“没错啊,是这本书啊。”

    冷暮的诧异自然引起了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七月和冷暮,尤其是七月听了冷暮的话就问:“怎么,哪里奇怪,我也来看看。”

    “你看,就这儿,这本书也有。”说完指着和句子不符的那一行给七月看,还将自己看的第一本书也递过去。

    七月一看果然和原来的内容不符,但是却又不是错别字,她的心里就有了一把称,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为了早点解出密码,七月使劲浑身解数都没有把冷暮给忽悠出去,反而还淡定的坐着一动不动,让七月很是头疼。

    没办法,七月只能当着冷暮的面和暮西小心谨慎并无声的将每本书里面的线索全部的找了出来。

    接下来七月借着在现代的密码知识,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应下来终于将《异域志》里面的秘密找了出来。

    聚精会神的七月早已忘了屋里还有一个外人的存在,随口就说:“陈山,好熟悉啊。”

    暮西也觉得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地名,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唉,你们听说县衙出事了没有?”冷暮看似插科打诨的问。

    “县衙,对,就是县衙。”七月和暮西异口同声的说。

    “县衙怎么了,之前听你们说陈山,难道你们也知道陈山的事情?”冷暮为了能够留在七月身边,特意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泄露一些出去引起他们的注意。

    暮西对于这件事情一直都特别的关注,哪怕是一点点儿的消息也不会放过,猛地听到了冷暮提到了陈山,他哪里能够轻易的放手,虽然很想知道陈山的线索,但是他对于池沐的消息的来源还是有所怀疑的。

    就小心翼翼的问:“池公子,你怎么知道陈山?”

    冷暮可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想也不想就说:“这个嘛,倒是没什么,只是经过陈山附近的时候听见附近有人说有宝贝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清。”

    知道了冷暮消息的来源没有问题,暮西便决定相信他,反正即使自己已经知道了陈山,可是并不知道陈山的具体位置,反而冷暮曾经到过陈山附近,虽然并没有进去过,但是至少比她们知道得更多。

    冷暮的目光往七月的方向一扫,见七月若有若无的点了一下头,就知道七月是赞同他的主意的。

    “我知道你们想找到陈山,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出去什么目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陈山很神秘,不过我这人就喜欢探宝什么的,其实我们可以合作,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冷暮看不穿七月的意图,于是将自己的建议有理有据的说了出来,只等着他们抓住这个橄榄枝。

    七月虽然不想带着他,但是他说的问题也是最严重的,既然能够有人找到陈山,也能减少他们一些时间,的确,对于这个合作的建议,她是很心动的。

    天色渐渐的暗淡,七月和冷暮坐在房间里无言相对,冷暮柔声说:“在我的记忆力,你一直是那个活泼阳光的小姑娘,上次在天下楼匆匆一别,也没和你说什么。”

    七月听着冷暮他回忆印象里的自己,也觉得那个时候是好遥远好遥远,虽然她和前世一样失去了纯真和美好,但是为了变得更强、为了她的仇恨,她永远都不会后悔。

    七月莞尔一笑,双眼直视冷暮说:“无论如何,那个我也只是过去的我了,一切都应该向前看,以后你也别叫我宁七了,宁七早在七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七月。”

    看到七月的坚定,以及眼睛深处那若隐若现的仇恨,他对眼前这个坚毅的才十岁的小女孩也越来越看不懂,也充满了怜惜。

    不忍一个小女孩活的这么的辛苦,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个蓝天下就劝道:“其实,这个世界这么美好,你应该活得简单一点,也许会更加的适合你。”

    七月平时最听不得别人对她的质疑,一听冷暮的话虽然没有立即翻脸,但是脸色还是冷了些,语气比较冷漠的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评论,我该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有分寸,池公子最好还是管好自己。”

    说完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的转身就走了,独留冷暮一人吹着晚风,其实冷暮是一个冷血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手下以及敌人,可是自从七年前见了七月那一次他的冰冷的血液里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这两次看见七月时他的心总有一股躁动,这让他深深地怀疑自己有恋童癖。

    寂静的夜晚,乌云蔽天,一路追踪的一月跟着那几个黑衣人一路到了密林,然而在他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暗处观察许久,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谨慎的抽身离去。

    电闪雷鸣,像利剑一样的闪电仿佛要划破天际一样越来越猛烈,滂沱大雨一泻而下,就像决堤的洪水,此时的七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困意全无。

    她听见房顶上有轻轻的脚步声,在自己房间的位置停下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一个身影从窗户外透进屋子。

    “一月,进来。”七月看见影子的时候警惕的心一下就放松了。

    全身**的一月沉声说:“公子,我跟丢了,请公子责罚。”

    “丢了?”七月知道虽然一月的武功在啼血里并不算最好,但是他的追踪能力却是无人能及,能将他甩掉的人并不多,看来对方很强啊。

    “是,公子,我追到一处密林,再往前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第十二章 阵法

    一月将自己的经历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七月,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将人跟丢,就这次失败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你确定没有人发现你?”

    一月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他的心情是低落的。

    七月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一个什么结论,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阵法。”

    一月听见声音的一瞬间运起轻功就向前掠去,一出手就是杀招,却见门外的人不着痕迹的就躲过了他的攻击。

    “七月,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七月的身前说。

    看到眼前的人,七月哪里还不知道是谁,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在这儿,可别告诉我起来看月亮,今晚可是只有瓢泼大雨。”

    冷暮一听生气了,吊儿郎当的说:“那可不是,本来是看月亮的,结果下雨了,本来想着来提醒你一下的,没成想房上有人,以为是刺客呢,竟然是自己人啊。”

    七月听他鬼扯一番,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你看,我们现在可是盟友,你说说阵法是什么?”

    七月虽然有师父,但是她师傅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有了好吃的、好玩的,能把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哪里还会记得教她阵法什么的,况且她从根本上是一个现代人,从来没有遇见过,怎么会知道阵法。

    冷暮存着逗逗七月的想法,并没有立马说阵法是什么玩意儿,而是好奇的问:“你竟然不知道?不应该啊。”

    看着七月吃瘪的表情,冷暮竟然觉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可爱,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觉而已,冷暮看着七月的身影说:“阵法有很多种,他遇见的那个应该是迷幻阵法,能够让人产生幻觉。”

    七月对于阵法没有过多的了解,看冷暮那得瑟的样子就问:“你懂阵法?”

    见七月问自己,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啊,略懂皮毛。”

    看他的样子,七月就知道他又在装谦虚,转眼就不在看他,看一月的衣服还**的就将一月安排回去休息了。

    可是冷暮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含情脉脉”的看着七月,反正七月是这样觉得的,连推带拉的将他赶了出去。

    这个夜晚,七月和冷暮各怀心思的睡去,冷暮虽然克制着自己的内心不让它去想着七月,可是这哪里是他能克制住的,他决定一切随天、一切随缘。

    七月离宫后,太皇太后病了一场,虽然皇帝想将七月召回宫,但是却一点她的线索和踪迹都没有,正是因为太皇太后这一场病让所有潜伏隐藏起来的危险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也让暮的皇权慢慢的丧失,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

    现在的后宫里,是皇后和萧贵妃势均力敌,虽然无论是从手段还是人脉来看,皇后都比萧贵妃更有优势,但是萧贵妃的势力并不是所有人想象的那么的简单。

    萧贵妃萧伽皖早在三年前就从宪妃晋封为贵妃,她的内心对七月是仇视的,因为在她的心中七月的存在就代表着宁宁的不逝,只要一看见她就会让她回忆起自己作为女人曾经的失败。

    她虽然不爱暮,甚至对他只有仇恨,但是对比宁宁的独宠和两人女儿的从出生开始的种种差别,她恨极了宁宁母女二人,宁宁没有斗过她,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在了她的算计之下,那么她的女儿也不能活,在派出去的人传来失败的消息时她是愤怒的,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一样的令人可怕,走出了第一步,她绝不会后退,于是她将消息传了出去,让她的人见七月格杀勿论。

    “皇后那边有消息吗?”萧伽皖漫不经心的问她身边的侍女梅君。

    梅君刚从外面进来,正好将皇后那边的消息带了过来,听自己主子问就说:“贵妃娘娘,皇后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一片祥和。”

    萧伽皖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却对皇后宁蝶骂了不止千万遍,真当自己是傻子了,竟然想把自己当枪使坐收渔翁之利,那也只能怪她将自己看得太白痴了。

    “既然皇后娘娘那边没有动作,那就让她好好的看着吧。”萧伽皖看似毫不在意的说,那神情,如果不是梅君知道她的性子,甚至都要以为她是真的准备请皇后看一场戏了。

    皇宫里萧贵妃的一切动作和心思,七月都没有心情和时间去管,现在她的整个心思都在红叶村的案子上。

    天色微亮,启明星还在遥远的东方闪烁着,似乎在向看见它的人诉说朝阳即将到来了。

    今日,七月、冷暮、暮西和一月都起的格外的早,可是还没有出门,就听到了一阵慌乱、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看着惊魂失魄、衣着凌乱、发髻松散的女子随着门的打开就随势而倒。

    暮西觉着这女子有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倚红院有过详谈的倚红,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连忙扶住了马上就要着地的倚红连声问:“倚红姑娘,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倚红看见暮西和七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暮西的衣角不肯松开,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而自己又将跌落回那个满是污秽和痛苦的炼狱。

    七月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的清雅、眉目如画完全不接边儿的女子,没有随着暮西的话继续往下问,而是等着她慢慢的稳定后才问:“倚红,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倚红在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清楚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她要自由,她要尊重,她也想要拥有每个女子渴望的爱情,哪怕最后粉身碎骨、没有好的结局,她也愿意。

    当着所有人的面,倚红“咚”的一声跪在七月的面前先磕了一个头渴求的说:“公子,倚红求求你们,救救我,还有我的姐妹们。”

    “暮叔,将倚红姑娘扶起来。”七月最讨厌动不动就下跪的人,在她的心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虽然这并不现实。

    倚红看暮西的脸色和七月的语气也知道七月是生气了,可是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她没有资格再错过这一次机会了。

    冷暮听了几人的对话,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和他们要解决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拉了拉七月的衣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不是还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吗,她常年生活在那个阴暗的社会最底层,所以她是自卑的,你谅解吧。”

    七月灿若星辰的眼睛呆呆的盯着冷暮,她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总看不透他,每次和自己接触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是一遇见其他人包括他的属下时却完全是不同的样子,冷冷的,对谁都是毫不在乎,却又能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风尘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其实很想知道,池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冷暮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七月,心中暗喜,可是所有的人都还等着七月发话呢,就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略带薄茧的手在七月的眼前晃了晃大言不惭的说:“怎么,被我的美貌折服了?”

    七月听到他不靠谱的调笑自己的话,心里臊得不行,自己怎么能如此失神的看着他呢,看来是魔怔了。

    摆摆头对倚靠在暮西怀里的倚红说:“倚红姑娘,既然你想我帮你,但是你还是得将一些事情说清楚,也让我看看值不值得帮你。”

    倚红的身子受过伤,自然不能久站,暮西搬过一张椅子扶着倚红坐下后,倚红不慌不忙、细声细气的说:“这件事情得从半年前说起,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楼里的姑娘总是不见,每次问妈妈,她都神色不自然的说那些姑娘被人赎走了,可是我有感觉那些姑娘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知道半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我那晚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可是我们楼里却发出了姑娘的惨叫声和啼哭声,我害怕……我……。”

    倚红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下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极了,一双手牢牢地抱住暮西精瘦的腰脸色发白的哭泣着。

    七月见过太多可怜的人,也见过更多的比倚红命运更悲惨的人,可是看到倚红的恐惧到内心深处的样子还是深感同情的。

    经过冷暮的安抚,倚红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的失态,微微点头表示歉意说:“各位公子,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见他们没有对自己的失态不满才继续说:“那次,我害怕,不敢开灯,更加的不敢出门,但是我的内心有好奇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床上下来,为了不发出声音轻轻的爬到了窗户旁边就着缝隙往外看,可是就这一看,让我彻底的陷入了恐惧和慌乱中,那是一群长得特别粗矿的黑衣男人,而我起先听到了姑娘的啼哭声,我看见了那两辆那车上关着的就是我的姐妹们,我在那时终于明白了失踪的姐妹们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知道以前失踪的姑娘是被黑衣人带走的?”一月对此还是有些疑问的,没有亲眼见过毕竟不是事实。

第十三章 密林

    听到一月的质疑,倚红有些无奈,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她继续说:“我当时就被吓得晕了过去,直道第二天清晨才醒了过来,想到晚上看见的场面,我不敢去向妈妈求证,因为因为我看见了是妈妈把那群黑衣人送出了后门,那天,又有我熟悉的小姐妹没有出现,我问妈妈是怎么了,妈妈和以前一样说是被赎走了,我也害怕自己的命运会是那样,于是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装病,可是装的久了病也不能装下去了,但是他们明天又要来了,我只有来向公子求救了。”

    暮西听了倚红的话,十分震惊的看着七月。

    “倚红姑娘,我相信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不必为自己留筹码,我答应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况且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并没有价值让我冒险救下你,我可是可是说了得看你说得值不值得我救你。”

    七月的话让人听了就觉得不近情面,可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倚红被七月一下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脸色越来越惨白,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公子,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给自己留下些能够保命的筹码,既然公子话都说出来了,我也不好继续有所保留了。”

    七月笑笑,看向倚红的眼神中带了些赞赏说:“我最喜欢聪明人,看得出来,倚红姑娘也是一个聪明人。”

    “我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个秘密,我想去给妈妈说自己生病了,可是却没有找到她,却听到了一个大秘密,妈妈和一个黑衣人在低语密谈,我只听见了什么陈山,金山……还有缺人、大人什么的,也没听清,我害怕就匆匆的离开了。”倚红缓缓的将自己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哈哈哈,看来本公子说的不错啊,果真是有宝藏哦!”冷暮哈哈大笑说。

    七月瞪了他一眼说:“就你知道了,那你说那大人是谁?”

    冷暮尴尬一笑,见其余的几人的眼睛全都盯着他,仿佛一定要让他说出话一样。

    “这个我可不知道了。”

    听了冷暮的话七月我不理他,直接无视他。

    既然得到了消息,七月就肯定会救下倚红,让暮西将倚红带下去休息上药,自己和冷暮、一月在房间里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月,你传消息回去,让二月全力调查京中的官员哪些和外放的官员有接触,还有让四月和五月过来。”听到了陈山和京城有联系,那自然要将这层关系给抽丝剥茧的查出来,况且陈山牵扯到金山,如果落去有心人的手里,那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七月对陈山的事情是特别的重视的,她看向自己不远处的冷暮迟迟不语,好久才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冷暮知道这已经是涉及到了唐暮的国家秘密了,她能够问自己这么一句话,肯定是对自己还是信任的,不然她绝对会费劲心思的除掉自己。

    其实听到金山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触动的,可是在她的心中大业固然重要,就算对别人可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可是对七月却是不行的。

    “可以,你放心。”冷暮的声音平平淡淡,不悲不喜,并没有那种觊觎的贪念。

    在听到放心这两个字的时候,七月就知道了这个人至少自己现在是可以相信的。

    既然确定了人是可信的,她就问:“池大哥,你觉得倚红的话可以相信吗?”

    “可以,你放心吧,她的话九分真、一分假。”冷暮语气特别肯定的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七月惊讶于冷暮的肯定,其实她并不敢根据只言片语就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相信,可是冷暮做到了。

    看七月惊讶的表情,冷暮说:“一个人即使演得再像,她的心和眼神是无法掩饰的,就像倚红。”

    安排好了倚红,独留灵一人在客栈照顾倚红自己盯着那个红叶村的老人家,七月有种直觉,那老人并不简单,稍微大意,也许就会有万劫不复了。

    暮西不放心灵一人留下,最后的五人行就少了一个人变成了四人行。

    七月决定先随一月去一趟他追踪到的林子,几人走走停停,大约到了傍晚才接近了目的地,一片深不见尾的密林透露着几分诡异,阴森而又带着危险,冷暮提醒道:“你们都小心了,轻望不能踏入林子,这林子太怪了。”

    说完话,拉过他身边不远的七月挨着他,一双大手温暖细长,强劲有力的手拉着七月不肯放松,七月挣扎不脱说:“你放手,行不行?”

    冷暮就像听不见的样子,依然我行我素、毫不在意的将七月的手拉得更加的紧,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七月见他还是一副不肯放手的样子,也就不再管他了,反正拉一拉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管他呢!

    冷暮拉着七月往林子里走去,嘱咐一月和冷河说:“你们两人先将林子四周的环境全部探查清楚,还有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一定不能单独行动,有事我会给你们发信号,冷河知道!”

    那林子里的风扫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枝桠蔽日,看不见一丝的阳光,如果不是七月以前见过更加的恐怖和肃杀的场景,那她肯定不敢进这个充满着阴气的林子。

    越到深处越发的透露着刺骨的寒意,每一阵寒风仿佛都有能够刺透身体侵蚀血液的力量,七月虽然长时间训练自己,可是在进去这样一个环境后,七月小小的身体还是抵抗不住那诡异的寒风。

    冷暮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愈渐冰凉,察觉到了七月的不对劲,猛地一下将身侧的七月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七月首先感觉到的是一阵温暖,然后才发现自己在别人的怀抱里,瞬间炸毛了说:“你……你竟然想占我便宜,没想到看着你人模人样、谦谦如玉的样子,竟然能对我这个小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哼!”

    虽然七月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冷暮可没觉得那是在骂他,反而觉得是七月不好意思,得先故意的骂上几句,抱着七月的手越来越有力,仿佛要将七月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似乎是知道自己没有挣脱的希望,而且靠在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像没有那么感觉到冷了,她决定好好的享受着。

    冷暮看着倚靠在自己怀里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顿时有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要等到这个姑娘长大,可还得好久啊。

    感觉到怀里的七月不在挣扎,他低头轻声在七月耳边说:“这里面的阵法不简单,这里面的风全是由阵法聚集起来的阴风,女孩子的身体最经不得它的侵蚀了。”

    将这林子里怪异的寒风的来历解释了一遍黑七月听,又踏着轻缓的脚步继续前行,路上一感觉到了人的气息就在一瞬间隐藏起来,他们并不能做到马上将幕后的黑手给抓出来,因此不能打草惊蛇。

    七月看着出现频密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在冷暮的怀里用手点了点他的胸膛问:“我们是快到他们的老巢了吧!”

    这一点正巧点在了冷暮胸膛的小圆点上,那可是男子的敏感地方,况且冷暮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哪里经得起七月如此诱惑的挑逗,就这一下,他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往下身的一个地方跑去了,一瞬间那小兄弟就有了抬头的趋势。

    七月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一个火热的硬物,前世见多了活色生香的场面的她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即便再冷也全力挣脱了冷暮的怀抱,她可不敢保证继续在他怀里待下去还有什么样的后果。

    怀里少了七月,一股冷风袭来,他一下就清醒了,看见七月双眼恨恨的看着自己就知道糟了,生气了,当时他可是后悔极了,自己的忍耐力呢,怎么一遇见七月就不好使了了。

    七月隔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你就是一个大流氓。”

    虽然没有什么语气,但是冷暮还是听得出她话语里面的愤怒,为了改变自己的影响,他赶紧指着自己的胸解释说:“七月,我可是一个正常男子,你就说你指着我的小豆丁摸我怎么能没有反应,除非我不是男人。”

    七月听了自己失误摸到了他的小豆丁,脸红的就像是红苹果一样,看得冷暮想直接上去咬一口,不过想着七月还在生气,他忍住了。

    七月虽然害臊,她在现代虽然见到过那些男女之间毫无尺度的画面,可是她因为生活在黑暗里,没有男朋友,哪里亲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转移注意力说:“我们……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听到七月跟自己说话,冷暮高兴得直点头说好。

    一个箭步走到七月前面将七月护在自己的身后说:“走吧,注意安全。”

    就这么一个动作和一句话,让七月的心中突然有了暖暖的温度,在身后看着前面高大的冷暮,估计是全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了,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七月不知她的心里已经萌生了爱的小芽。

第十四章 屋顶交谈

    越看他的背影七月的心就越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在她前面的冷暮会突然的停下了脚步,自然七月“嘭”的一声撞在了冷暮坚硬的后背上。

    冷暮感觉到冲撞后,惊慌失措的拉过七月小心翼翼的检查着额头说:“怎么样,撞疼了没有,都怪我,好好的走路,停什么停。”

    说要还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在七月的记忆力除了逝世已久的宁宁和曾经的暮,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想到这里,眼角的泪更是不停的流。

    这么一来,可把冷暮给吓坏了,用自己的袖子擦着七月的泪水说:“你……你别哭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冷暮是真的以为七月在自己的背上磕疼了,想到自己常年练武,早已经坚硬如铁的被哪里能够让一个小姑娘撞上了还不疼的。

    七月听了冷暮的话破涕为笑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娘和以前的爹爹、祖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七月都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不然前世怎么能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害得来到了这个地方?

    “难道对一个人好还需要理由?”

    七月彻底的懵了,是啊,对一个好需要理由吗?就像自己的娘亲、祖母他们,都是无条件、义无反顾的对自己好,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想清楚的七月对冷暮迎面一笑,主动的牵上他的手说::“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再看看就出去了,不然一月和冷河就该着急了。”

    冷暮心情大好,带着七月将林子里的隐秘之处大部分查看后就出了林子。

    而林外的一月看七月久久未回,已经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进入寻找了,只是都被冷河给拦下了。

    在一月准备再次进去的时候,还没等冷河继续开始上几次的劝说,一月就看见自家主子跟在冷暮的身后出来了。

    “公子,你终于出来了,我本来要进入找你的,可是那个人就是拉着我不准我进去。”一月见到七月第一时间就是控诉冷河。

    哪知七月看了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非但不帮他教训教训冷河,反而训斥他:“一月,服从命令是最重要的,你,自然也不例外,在这一点上你比不上冷河。”

    一月自责的底下了头,自己太不稳重了,竟然一心急就将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想通后,他语气坚定的说:“公子,一月知错,一月领罚。”

    “嗯。”

    趁着黑夜,四人踏着月色回到了客栈,暮西已经将倚红的卖身契的问题给办妥了,灵将饭菜端进了七月的房间。

    七月在林子里可是冷极了,也饿极了,七月看见眼前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直接上桌夹菜扒着饭就往嘴里送。

    猛地抬头看见一月和冷河在一旁站着看着自己和冷暮吃,心里过意不去,就说:“你们也一起吃吧,站着干什么,不饿吗?”

    一月有自家主子的发话,三下五除二的就上了桌子,拿着筷子就朝自己喜欢的菜夹去,那速度快得谁都比不上。

    冷河可怜兮兮的看着一月吃得香喷喷的、狼吞虎咽的,自己一个劲儿的咽口水,不是说饭菜有多好吃,只是自己饿狠了。

    冷暮看七月时不时的像看怪物一样的看自己,就说:“你也坐下吧。”

    一顿饭吃的四人都特别的愉快,七月和冷暮饭后独自坐在屋顶上谈心。

    晚风轻轻的亲吻着两人的面颊,虽然是夜晚,但是夜空中的一弯银钩和灿烂的星辰宛如夜空中的明灯将两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的。

    “你……冷吗?”冷暮不知道说什么,就问了一句。

    七月笑了笑,打趣着问道:“你是想借机抱我吧。”

    七月说完还偷偷的笑出了声。

    冷暮听七月都问到了这个份上,直接伸出自己的大长手顺势将七月搂进自己的怀里说:“这样就不冷了。”

    七月翻翻白眼儿,心想自己可没有说冷,怎么就变成自己冷了。

    “七月,你一个人出来家人不担心吗?”冷暮虽然知道七月母逝,但是并不知道唐暮皇室的情况就问。

    七月看着冷暮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除了祖母和曾经的爹爹是爱我的、会关心我,其余的人应该巴不得我死吧,只是每次都没有如愿罢了。”

    自从宁宁离世后,暮就一直生活在悲痛之中,连朝政都掌控在他人手中了,哪里还能管的了七月。

    冷暮抱着七月的手更紧了几分,心疼七月的遭遇,很想说有他呢,可是自己也是一个别人想抹杀掉的人,跟自己走和留在唐暮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从这一个泥潭掉进另一个深坑。

    “你别难过,至少世界上还有在乎你的人,可是我呢,亲哥哥为了家族的财富和权力不择手段的要除掉我,我娘为了大局也要舍弃我,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

    冷暮带着悲伤将自己的经历或隐瞒或真诚的告诉七月,只希望七月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伤痛和仇恨中。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只是这些自私或多或少,你不必为此伤感,我们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他人而活。”

    两人在房顶上依偎着,看着遥远天空中的星星,寂静的空气带着一丝甜甜的气味。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入一点一点的斑斓,将七月拉出睡梦,双眼朦胧的发着愣。

    又是美好的一天,七月将众人召集在一起用过早膳说:“这几日大家收集了很多的线索,我们今日就将这些线索从头的理一理,也能弄清方向。”

    冷暮将自己的观点首先表达了出来说:“其实,你们掌握的线索只有一个陈山和金山,现在最重要的是从陈山中找到幕后的人。”

    “可是想要找到幕后黑手谈何容易啊,池大哥。”七月哀叹一声说。

    只有一点的线索,还是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而且这几次都只遇见过黑衣人,幕后黑手遥不可及。

    冷暮微微一笑,显然是胸有成竹的说:“打草惊蛇。”

    暮西听了冷暮的计策大呼好字,可是对于冷暮的心思却又几分怀疑,他虽然对男女之情很懵懂,但是一遇见七月的事情他就比谁都在意,他看得出冷暮对七月的在意,只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了。

    “池公子这个办法的确是好,可是这惊蛇也得有个度,是吧!”说话的语气不是特别的好,甚至还带着一股排斥。

    冷暮不知暮西怎么会用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但是由于他是七月的人,也没有太过在意。

    七月没想到平时没有多少话的暮叔竟然会抵触冷暮,但从冷暮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心里暖暖的。

    七月打断冷暮和暮西之间不和谐的气氛,开口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我们也能够快些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

    商量出了一个好的办法,所有的人都匆匆忙忙的没有一丝空闲,暮西虽然担心倚红,但是在他的心里跟七月有关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倚红即使在他的心里激起了涟漪,可是他还是做不到放下一切。

    大半个月过去,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七月为此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七月将自己封闭了一天,冷暮却在七月的房间门前孤独清冷的站了一天,薄薄的一面墙,两颗心的跳动没有交集,两个人之间还是天高海阔般的距离。

    傍晚,七月终于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冷暮那高大、冷峻的背影,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等在这里,她的心里是感动的,可是想到自己一天思考后的结果,她犹豫了。

    感觉到七月开门的冷暮转过身正好看见七月挣扎、犹豫的面容,受了一整天的寒气让他的整个身体略微寒冷,为了不冻着七月没有急急的拉过她的手,哑哑的声音问:“七月,你还好吗?”

    一句你好吗,将七月从挣扎中解脱出来,她不是忸怩的人,既然有怀疑,她就要弄清楚一切事情,即使听出了冷暮嗓子的不舒服,她还是郑重的问:“你是不是奸细?”

    冷暮一脸震惊的看着七月,没想到她还是不相信他,震惊之余多的却是伤痛,她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那风尘女子倚红,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老头子,难道他在她的心中竟然只能轮落到细作的身份。

    他苦笑着说:“原来在你的心里,我不过如此!”

    孤寂的身影转身离去,没有话语,没有表情的离去。

    就在冷暮转身离开后,七月的心微微一痛,她有过那么一丝的后悔自语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她走进那个聚满人的房间时,首先下意识的将屋子里里有什么人先扫了一遍,再看到冷暮后心微微一落,看来他并没有因为生气而离去。

    “我们之间有内奸。”一句话马上掀起了热烈的讨论,七月的眼神始终避开了冷暮,她害怕面对他。

    一月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看了好几眼冷暮,在他听到奸细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冷暮,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他的出现太巧了。

    一月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在了冷暮和冷河的眼里,冷河为自家主人委屈极了,真想出去好好的收拾一月一番,没想到自家王爷追一个王妃这么不容易,有时候看得他都想动手上去抢了。

    一月刚想开口说冷暮就被暮西打断说:“不会是池公子,你们大可放心。”

第十五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暮西打断了自己的话,还是为了给自己怀疑的对象说好话,哪里还能够忍得了,咋咋呼呼的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了,难不成你们还是一伙的?”

    听了一月无理取闹的话,暮西也不生气,一月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但是还是不改自己的观点说:“因为他不屑!而且他是一个有傲骨的人。”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整个屋子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有些可怕。

    “咳咳,容我这个大家都怀疑的人说两句吧!”说话时眼神扫了扫七月。

    七月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眼神,低头打死也不看他。

    “暮西说的很对,我对你们的宝藏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为了什么,暮西是了如指掌的,是吧,七月?”即使七月回避着他的眼神,他也不愿意放过她。

    七月不知道自己该回什么,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

    “你们想想,除了我们几个核心接触过这件事的人,还有两个人可是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说要拿着自己手里的扇子把玩着,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在他的心中如果不是七月,他的确不会淌这滩浑水,反正他言尽于此,就看他们的了。

    “不会是倚红,她绝不会!”暮西首先将倚红摘了出去,在他的心里倚红是没有机会传出任何的消息的。

    “公子,公子,不见了!”

    听到灵的呼喊,七月直觉内奸出现了,看着气喘吁吁的灵问:“你好好说,谁不见了?”

    灵跑得筋疲力尽,见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期待,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说:“红叶村那老头不见了,我将整个客栈都找了,就是不见,才来告诉公子的,公子……我……我……”

    越说声音越低,她觉得自己没有完成好公子的任务,一点用都没有,连看一个人都能看不见了。

    “好了,没事儿,不是你的错,你还帮了我们大忙呢,不然我们可不能这么快的找出内奸。”见灵楚楚可怜、泪流满面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疼,四灵从小陪她一起长大,为她挡掉了多少的明枪暗箭。

    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可怜的人会是奸细,七月之前让灵监视他一段时日后,没有任何的发现,就以为他是真真正正的受害人,没想到……。

    七月的心乱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难不成一次重活将自己的智商全都给活没了?

    “有些人可信,有些人不可信,有些可信的人可以背叛,有些不可信的人永不背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自己保持一颗纯心,所有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逃不过眼睛,你……要想随心,就必须做到这些。”冷暮虽然心痛七月的怀疑,但是对她还是狠不下心,知道她迟早会走上那天复仇的不归路,就适当的点醒点醒她。

    冷暮暮鼓晨钟的话让七月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一想到自己对冷暮的怀疑,她就无法面对他。

    看冷暮即将离去,她大声的说:“池大哥,对不起,我……我……”

    可是冷暮没有回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离去。

    “我……不应该怀疑你。”

    声音低到了尘埃里,她以为冷暮不会听到了,她没有想到的是,冷暮出门后就躲在门后亲耳听到了她最后的一句话才离开了。

    只是她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暮西和冷河全力追踪老头儿,虽然没有什么大发现,但是却意想不到的找到了陈山黑衣人在红叶县的一个据点。

    他们二人回去将这个消息首先告诉了七月和冷暮,有了线索,自然要采取一些措施。

    “四月和五月到了吗?”

    “公子,四月和五月约莫明日就能到,二月传来消息说,户部尚书和退隐的杨阁老和外放的官员联系颇多,其余暗处的还在查。”

    七月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无一错漏的告诉七月。

    “让五月不必来找我们,直接去祥云客栈,必须混进黑衣人里,将这边所有的线索全部传给他。”

    既然他们往自己的身边放细作,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样,池大哥?”七月为了改善和冷暮之间的关系,这几日一有什么事情,就会先问问冷暮,虽然冷暮冷冷的、不怎么搭理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热情。

    “很好,不过必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一丝不落的告诉他。”这一次冷暮没有选择不开口,将细节方面的问题嘱咐了一遍。

    一月接到七月的命令和冷暮的提示后,一刻都不耽搁的去安排五月的事情了。

    “暮叔,户部尚书是靖远侯一派的,是吗?”

    暮西点点头。

    七月冷笑着说:“这靖远侯是耐不住寂寞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出来跳一跳。”

    “噗”冷河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自家王妃说话这么搞笑。

    冷暮一瞪眼,他就知道自己又摊上事儿了。

    “哼,有这么好笑吗?”七月质问冷暮说。

    冷暮可是被殃及池鱼了,就无辜的说:“可不是我笑的,你算账可要找对了人啊!”

    “我不和你计较。”七月一脸傲娇的说,将自己得罪过别人一下就忘到了爪哇国去了。

    看不过去七月的赖皮行为,冷暮开口将七月拉回正常的状态说:“杨阁老门生众多,其中外放的也很多,就是不知道他将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了。”

    七月将杨阁老在朝中的联系逐一分析了,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就说:“杨阁老那里先别管了,让二月注意户部尚书和靖远侯,还有其他的人给我盯死了。”

    由于冷暮在这里,一些隐秘的事情她就没有向暮西交代。

    暮西意识到七月还没有说完后对冷暮拱手示意说:“请池公子回避,我们主仆二人有要事相商。”

    冷暮目光看向七月,就像是在询问一样。

    “池大哥请便!”七月犹豫了一会儿,说话时手朝着门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冷暮自然不会留下,只是看看七月会怎么回答。

    感觉到冷暮离开后,七月走到桌前,抬手研磨铺纸,龙飞凤舞、行云流水的写了一封信。

    “速速送回京都,交给杨阁老家的独孙杨流遇,他自然会明白的。”将信封递给暮西交代说。

    暮西从来不知道自家主子竟然和杨阁老家的独孙认识,或多或少的有几分震惊。

    “还有传话给沉风姑姑,让她告诉祖母,不可让暮姿嫁给杨流遇。”她要阻断一切能让皇后和杨家结盟的机会。

    暮西从来不会怀疑七月的用意,他做的全是支持和帮助。

    京城的事情安排好了,就要全力关注红叶村事件了,她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半个月后,五月传来了第一个消息说:“陈山的确是金矿,和京里的二品以上的大员有关。”

    这个消息将二月他们密查的范围缩小了一大半,看来离结束已经不远了。

    而暮西担心的却是不一样,他问:“公子,五月那边会不会人手太少,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七月刚开始的确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暮西提出了,她自然也意识到了五月那边的危险和难题。

    “我附近有人,不过你们需要给他一个信物,能让五月一眼认出是自己人的信物。”正当七月发愁自己身边  没有可用的人的时候,冷暮发声说。

    七月将代表十一月的一枚月影玉佩没有一丝犹豫的交给了冷暮说:“给。”

    一个简单的给字,却让冷暮看见了七月的改变,看见了七月对自己慢慢的信任。

    “叩,叩。”两声敲门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进来。”

    倚红轻轻的推门而入,和前些时日来求救时的狼狈全然不同,也和初次见面时的自卑不同,现在的倚红有一股说不出的清丽和温柔。

    “倚红见过各位公子!”向七月他们弯腰躬身行了一礼。

    七月不知倚红这个时候来找他们究竟为什么事。

    倚红不等七月问她,就说:“倚红多谢几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知道公子最近有难事,特来向公子尽倚红的绵薄之力。”

    “倚红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倚红姑娘能怎么帮我们呢?”七月笑着问。

    倚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颗用线串着的珠子说:“倚红有个妹妹叫倚蓝,她被黑衣人带走了,如果公子的人没什么线索,可以拿着这颗珠子去找她,她自小聪明,肯定能知道一些事情的。”

    说完在七月的示意下将倚蓝的画像画了出来。

    没了她的事情,自然就告退离开了。

    “可信吗?”七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冷暮。

    冷暮说:“拿着吧,再怎么说也是一条路,不是吗?”

    冷海拿着信物和将画像记在脑海里后也踏上了五月的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七月每天都是如坐针毡,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来。

    在没有任何五月和冷海的消息传来时,京里的二月却传来了好消息。

    “公子,二月说他查到了哪些二品大员以上的人和这边有联系,兰御史和徐淮伯还有京兆尹。”

第十六章 徐淮伯

    “京兆尹莫忠?”七月一脸震惊的看着一月,生怕是他弄错了。

    “是,公子!”

    一月很肯定自己的回答,二月也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所以这个消息只真不假。

    “这个莫忠究竟是什么人呢?”七月低头自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稳坐京兆尹十来年不升迁不外放究竟是为了什么。

    “让人先盯着吧,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莫忠与红叶村有关,自然不能打草惊蛇。

    二月的消息将七月的怀疑范围缩小了一大半,只需要着重监视调查那几人就行。

    “五月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但是一月一点都不担心,五月是啼血月者中轻功最好,刺探消息最厉害的人。

    只剩下七月和冷暮两人,因为之前的事情,冷暮一直都很冷淡的对七月,除了正事基本不怎么说话。

    七月为此很苦恼,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有效果。

    “池大哥,你……你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去哪里啊?”七月将自己心底想了好久的话问了出来,害怕他就此离开。

    “回家!”

    就这么两个字,没有多余的,却足足的表现出了他的冷淡。

    “其实,其实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继续走走,闯荡江湖。”

    一不小心七月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她是真心的希望冷暮能够和他们在一起,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过不了多久冷暮就将不辞而别。

    “你希望我不走?”冷暮继续问道,虽然听见了七月的话。

    “嗯。”

    见冷暮一改冷漠的态度,忽然笑眯眯的看着七月,就像是猎人看见猎物的那种喜悦。

    七月趁他不注意,红着脸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气儿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能这么不矜持,难道是太渴望男人?”

    一想到自己是多么渴望男人的画面,七月觉得那太恐怖了,狠狠的拍拍自己的头说:“七月啊,清醒一点,就算是真的渴望,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不然太掉身价了。”

    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冷暮的离开那么的在意,她躺在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完全的盖住后呼呼大睡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天黑了,惊讶于自己怎么那么能睡,不过还是收拾收拾好好的起床了。

    “小懒猪,终于起来了?”

    七月关好门,头顶上却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调侃,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感觉到人就在自己的身后,七月猛地一抬脚狠狠的踩了下去说:“哼,我让你嘲笑我,让你嘲笑我,我祖母说了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高。”

    将自己还是小孩子的身份搬出来,看他还敢不敢欺负自己,除非他不是君子。

    可是冷暮在七月面前还真就不是谦谦君子,拉过七月的的手就说:“至少你误会我,现在又将我的脚给弄伤了,你说怎么算吧!”

    七月瞪大眼睛,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自己想象的画面可不是这样的啊。

    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可是自己的手又被牢牢地抓住了,打又打不过,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冷暮,一双大眼睛尽显无辜。

    冷暮一见七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微颤,哪里能够受的住,拉着她的手就说:“我知道,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很伤心,你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我……我还要好好的想想,不如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七月的确没有什么能够补偿冷暮的,就开了这么一个空头条件。

    “那你可得记住了!”

    说完放开七月的手,往大堂用膳去了。

    “公子,五月有消息了。”

    “说”一遇到正经事,七月的气魄与平时可是大大的不一样。

    一月将手中的纸递给七月,里面写的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能在一边等着七月的指示。

    “好好,太好了!”

    七月高兴得连连说了两声好字,听得一月和暮西心痒痒得不行,眼睛盯着七月直溜溜的目不转睛。

    “五月说,他和冷海、倚蓝连手拿到了指证京中大员的书信,你们猜猜是谁?”

    一脸神秘的模样,让众人茫然不解,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去猜。

    “徐淮伯,不过徐淮伯却能牵扯出太多的要员,看来洗洗牌了!”说得一脸的轻松,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担忧。

    “他,他怎么可能,难不成还有幕后?”暮西有些不可思议,徐淮伯在京里可是一个老好人,看来此事还没结束啊。

    “后面的人当然有,只不过轻易是找不出来的,与其放任自流,还不如先宰了这条藤蔓,让她先疼上一疼。”

    七月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即能除掉徐淮伯,又能探清莫忠的底细,一箭双雕。

    “将证据分成两份,一份送给陈州刺史,一份送去京兆尹莫忠那里,我倒是要看看他是鬼是人。”

    七月对于自己的计谋很是看好,就等着最后的收网又不一样的收货。

    …………

    “公子,京兆尹莫忠和陈州刺史姚文远大人都到了陈山,我们要见吗?”

    七月眯着眼说:“见?为什么要见,让五月留下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我们明日就出发!”

    这件事情就此告了一个段落,七月的第一次交手将敌人打得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止是为了复仇,还有守护她的国家。

    第二日清晨,七月几人趁着月色扬鞭而去,走得那么的干脆和决然,只剩下属于他们的身影。

    一路飞奔和高歌,七月和冷暮骑着马齐头并行,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待了约莫两个月,冷暮的心里已经只能住下她的身影,一点多余的地方都没有,从刚开始的贪恋她身上的那一丝温暖到现在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冷暮都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

    “我们比一比?”

    话音一落,只留下漫天的尘土将七月甩在身后。

    “驾”一扬鞭,一声娇喝,七月扬尘而去,紧紧的追赶着在她前面的七月。

    不一会儿,七月就追了上去,冷暮站在崖边,青丝随风而起,衣袂飘飘,整个人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七月缓步走到他的身旁,望着深不可测的崖底说:“把我引过来不知是为了看看这里如画般的风景吧!”

    “你说,从这里到对面的距离有多远?”

    冷暮打断七月的话,问了这么一句看似不起眼的话。

    “再远又怎样,只要有心,还有什么值得思虑的?”

    七月从来不相信世界上又不能做的事情,只是哪些不想做的人找的借口罢了,只要有心,世界都是我的。

    “是啊,只要有心,再遥远的距离又有何惧。”

    这样一句感慨的话从冷暮的嘴里说出来着实吓了七月一跳,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感性的一个人。

    “七月,爱一个人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冷暮转过身含情脉脉的看着七月。

    “我……我怎么知道。”七月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怂了,主要是冷暮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想把她生吞了一样。

    冷暮掰过七月的肩膀,双手紧握说:“七月,你听着,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我对你的感觉,你可知道?”

    七月愣愣的不停的摆头,虽然觉得冷暮是一个最佳的人选,但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年龄还那么小。

    “我还小,而且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什么!”

    七月按捺住内心的悸动,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了他,她的世界里暂时不配拥有爱。

    她现在想的全是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转身欲跑的一瞬间被冷暮牢牢地所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略显激动的说:“你为什么要逃避呢,直面自己的内心不好吗?是谁说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的狠呢?”

    身量未足、小小的七月被抱在冷暮的怀里无法挣扎抗拒,她的心跳动的比任何时候都快,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我还小!”声音已经没有了抵触,只是比平时略微低了一些。

    “我不在乎,我可以等你,无论多久!”

    冷暮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和人说过话,遇见了七月就像是遇见了他的克星一样,深深地中了她的毒。

    “我……我,如果六年后,你不忘此心,我势必相随。”

    七月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大胆认爱,她不怂,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七月和冷暮确定了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携手上马追上了 一月他们。

    “暮叔,让五月离开的时候将倚蓝带回京城。”

    倚红不会骑马,和暮西共骑一马,听到七月的话,她不知该怎么感激,激动的热泪盈眶的说:“多谢公子救我和妹妹于火热之中,倚红无以为报。”

    “你不必谢我,救你是你有能谈的条件,救你妹妹倚蓝是她有存在的价值。”七月不愿去承受倚红的千恩万谢。

    早在五月从陈山传消息出来的时候,七月就知道了倚蓝是一个可塑造的人才,在将来也许能够给她带来极大的助理,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成长的机会。

    半个月后,七月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的离开了陈州进入了永州的境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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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介绍:
暮灼夭的力作《冷暮七月》 一个身影,一份真情,只是这真情却敌不过阴谋诡计。 宁宁与暮瑀注定了的悲剧却让七月背上了复仇的命运。 当七月遇见了爱情,一颗冰冷的心是否能被融化。 当暮瑀遇见了爱情,似火的热情能否走进心灵。 一个阴谋,一场和亲,增添了七月无限的仇恨,一个是和亲公主 ,一个是冷血王爷,当七月遇见了暮瑀,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两人携手并进,手刃仇人、宿敌,共创盛世繁华。冷暮七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冷暮七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冷暮七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