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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全文阅读

作者:凉夜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txt下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逃过

    无名跟着李嫂走上山去,是走了很长一段才看见前方有一户人家,篱笆围起,房屋算得上是破旧,门外站着两个普通的打手,看得出来是毫无武功的,只当是看门般。

    李嫂拿出钥匙开了门上那把锁走了进去,远远能听见她喊:“夫人,小姐。”

    无名绕过小屋,由于还不清楚屋内状况为了不引人瞩目选择从屋后跃上房顶,扒开了几块瓦砖很快便能见里头的情况。

    好在李韫就是一介读书人,只想着一切在事情前都准备妥当了,其他像是看守的人员除了门外的两个打手,其他再没准备,像是吃定了没有人能找到这里一样,想必这片山都是为了这件事的准备而倾尽家产买的吧?

    他将头贴近了顶上,直瞅房屋内的情况,好在屋子小,虽然扒开的空隙不大他也将里头一览无余。

    果真,李嫂竹筐里头的饭食就是为那一对母女而准备的,床上坐着的那对母女都是身穿准格尔的服饰,浓眉大眼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的长相。

    鄂麦的夫人其玛很是谨慎,坐在床上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女孩卓娅。

    卓娅用准格尔语言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母亲?”

    其玛并未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手上比着噤声的动作。小卓娅立马会意,不再说话,手上还交叠在一块儿捂在嘴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作出一个很是可爱的动作。

    李嫂见桌上还摆着昨日的饭食道:“夫人,您不必这般谨慎,难不成还怕奴婢给你下毒不成?你不吃,小姐也是要吃的,何必让自己吃几日饿几日的。”

    其玛冷着张脸,让无名想起了鄂麦,表情倒是有些相像,真不亏是个夫妻。她不答反问道:“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哦呦。”李嫂冤枉者张脸,“夫人呀,这怎么说得我们跟关着你们似的?这我们每日好吃好喝供着,只是不让你们出这个门罢了,再说了你们在这山林之中,平日里多少凶兽啊!我们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呢。”

    其玛像是听不见似的,冷冷的眼色一瞟再提了一个声道:“我问你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李嫂有些吓到了却是慢慢收敛了虚伪的笑容,换作一脸无奈:“其玛夫人,我昨儿个已经给您带过我们老爷的话了,鄂麦大人如今在忙,前有世子对他不好,后有朝廷压制怀疑,我们老爷怕您受累,才让您在这待上一段时日罢了,您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其玛冷笑了起来,甚至有些许苦涩,从前便是她太傻,受了李韫那个狗贼的欺骗!

    大约是两月以前,李韫不知道哪里找来了鄂麦的钱袋前往准格尔找到了她。

    那个钱袋是鄂麦前往京城之前,她听说京城个个都是文人雅士,腰上配的不是玉佩就是高雅的荷包。

    可惜鄂麦是一个大老粗,带个玉佩加上一边儿的弯刀是绝对不合适的了,加之鄂麦的百般抗拒,其玛无奈花了些时日为他绣了只荷包,因为绣工极差,荷包上山丹花的须根处断了些线。

    所以李韫将荷包拿来之时,她一眼便能认出确实是鄂麦身上的东西,因此心下十分信了七八分,再听他说什么鄂麦犯了错受到保烈的冷待与朝廷的怀疑时便是关心则乱,心下如麻,想都没想便答应跟李韫来到京城。

    只因他是朝中文官,带有鄂麦的荷包,她不知什么是奸诈小人,到头来成了自己过于天真。

    到达京城过后,李韫并没有直接带她去见反倒将她带来了这里,以他的说法是,鄂麦如今自身难保,要是被人知道他的妻子来到京城不免被人说些图谋不轨,因此李韫需要时间去准备去协调,以免遭人诟病。

    其玛满心都是鄂麦,哪能想到他是有什么阴谋,因此也就依了强压着担心在这里度过了好一段时日。

    那时李韫还派遣人来看门,意思是担忧有谁会找到这块地方对她不利因而派了人保护,加上最初门上是没有上锁的,只要不出篱笆院子都不会有人跟着自己,她也就没往心里。

    渐渐地,偶尔李韫去见她找她要些信物,说是鄂麦思念妻女之用,其玛也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直至之后李韫越发少去见她,问李嫂何时能够出去,她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借口说的多了,她也能感受出一些许搪塞之意,才开始怀疑事情不简单,思量了许久,她终于鼓起了勇气预备出逃。

    她那日带着女儿,趁其打手不备,冲了出来。本来逃得还算畅快,可惜林子过大,她想逃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因为手无缚鸡之力又带着卓娅,对付两个没有实在武功的人却是不行,很快又被逮个正着。

    自那之后,李韫还是没有去看她,而是命人将门锁了起来,相当于让她们关了禁闭,这更加印证了其玛的想法,她们被骗了。

    就不应该这般轻信他人!

    她不知道如今自己的价值是什么,但是看现下的情况,自己就是一个威胁鄂麦的筹码,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想让他做什么,她很是担心,却什么都做不了,这里没有一样她能擅长的东西。

    “母亲,疼。”

    一声小心的轻嗲将她唤回了神,她握着女儿的手不知何时夹了紧,将女儿柔嫩的手背握出了一片乌青。

    她轻轻的呼了两声:“不疼不疼,是母亲不好。”她蹭着卓娅的头轻声呵护道,却在这时听到卓娅的小肚皮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其玛一愣问,“小卓娅饿了?”

    卓娅好似是知道她不喜欢旁人送来的饭食,拉住了她的手臂轻晃:“没,小卓娅不饿呢。”

    其玛笑笑的白了她一眼,点了下她的额头:“说谎!走吧,娘亲带你吃饭饭去。”

    卓娅小心的看了眼桌子:“可是母亲不是不喜欢?”

    “傻孩子。”其玛笑了笑,抱着她走向桌子,跟方才比化作一汪柔水。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我们出来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棉线,在里头找出了一根银针往饭食里头探了探,拔础来时确认里头没有黑才放下心去,将卓娅放在了椅子上。

    卓娅好奇道:“母亲,这是什么?”

    其玛笑了笑:“郡主姐姐你可记得呢?是她在书上瞧的就教给了母亲,怕有毒就拿银针探一探,所以我就带着呢。”

    “郡主姐姐真厉害、母亲真厉害!”卓娅开心的起来拍手又忽然停了下来问道,“母亲,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郡主姐姐呢?”

    其玛有些心酸,刚想回答就听身后传来脚步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一回头见一个陌生的***在那里。

    无名跟其玛对视了一会儿,后者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将一旁的卓娅重新抱进怀中,一脸警惕。

    “你别紧张,我是来救你的。”无名咳了两声,轻声道。

    其玛的心松了松,却又不敢再轻信别人,只得狐疑得看了他两下道:“你是谁派来的?”

    “没人派我来。”

    他这是实话实说,可是听在其玛耳朵里就是自相矛盾,没人派的为什么会要来救她?这是什么鬼话?

    “你最好老实交代,别是忽悠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喊人?”无名冷笑,“外面那一堆你巴不得摆脱的吧?我说了我是来救你的,你若是把他们那群废物招过来我可以自己跑也可以打废他们。”

    这话说的是这么回事,难不成还真是来救她的?其玛一脸怀疑:“你、你是鄂麦的人?”

    他一听,面色冷了下来淡笑:“他是我仇人。”

    “???”其玛一怔,一副不明所以,仇人却要救她?

    无名道:“罢了,回头我再与你慢慢说。”

    他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两套衣服,“这是方才匆匆下山找村民买的,还有帷帽给你跟孩子戴起来,我在山脚下安置了马车,进城后你的服饰一定会引人注目,所以你一定要换。我先去解决外面的人你赶紧换起来。”

    说罢也不等其玛来应,径直就一脚踹向了房门,直直就往外倒去。后者吓了一跳,抱起小卓娅往内间走以防被误伤。

    门外的打手看身后的门被“碰”的一声踹出来,一脸惊恐连忙往旁边躲去,两扇门应声而倒,在地上撞起一摞摞的灰尘。

    打手见房间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男人,面面对视一脸惊诧,还不能来的深思,面前的男人就阴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刀出鞘,眼神冷冽。

    打手见状也挥起了手中的木棍就是冲了上去,可惜力量悬殊也不能两个区区打手就能压制住的人物。

    为了不打扰屋内的两个女子换衣,无名越打越出去便是将两个打手打趴在院子里头,那两个家伙一惧又朝屋门口爬去,一脸惊恐的盯着无名。

    他大声询问道:“夫人!可好了!”

    “是,好了!”

    其玛见门外没了打斗的声音连忙应道,紧接着门外就被用力揣进来两个男人撞在桌子上将木桌就撞得碎裂。她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地上的两个人竟都昏掉了。

    无名走了进来看她一眼:“别磨蹭,走。”

    其玛点点头,赶忙抱起了卓娅跑出去,小卓娅也不害怕,还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回首一看,无名不知哪里找来了绳子,将门扶了起来,把那两个男人锁在了里面。

    随后见其玛脚步虚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其玛摇摇头:“有些日子没进食了。”

    无名听罢,伸手主动把小卓娅抱在怀中:“马车上有干粮,你且一会儿垫垫。”

    小丫头本是很黏母亲的,可今天却是异常乖巧,被陌生人抱了去也不哭不闹,其玛欣慰的笑了说道:“不知你跟鄂麦是什么矛盾,但你今日救了我,我替我的丈夫向你道歉。”

    “不必了。”无名抿了抿唇,“我救你也是有目的的,我希望你能自愿留在京城,我也不会立刻将你送回鄂麦那里,你必须帮我指控李韫。”

    这是真真的强势又有些客气的询问,其玛自然会帮助指控李韫,但是随后又道:“指控李韫没有问题,但我希望你不要利用我威胁鄂麦。”

    无名瞥了她一眼:“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他加快脚步下了山把小卓娅放在马车上回身道,“但是我不像李韫这么卑鄙这么没用,我不会利用女人你大可不必担心。”

    其玛闻言松了口气:“谢谢。”

    随后听到马车里头的小卓娅突然一阵欢呼,拿着两个弹弓跑了出来:“母亲母亲!有弹弓弹弓!”

    前者有些许诧异看向无名听他道:“你们准格尔的女人骑射都不错吧?我们百姓不能私藏箭矢,你们用起弹弓应该也不错能够自我防范吧?”

    其玛笑了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给无名道谢了,只是他也没在乎这么多,径直上了车头。

    “我再强调一遍,我会送你去一家客栈还你自由身,但是你最好不要乱跑以免被人发现端倪,鄂麦那边我说可以了你才去找他我不希望我救回来的人打乱我的计划。”

    其玛点了点头:“我明白。”随后才跟着上了马车。

    她抱住了小卓娅撩开了车窗帘子,一路驶去才知道京城原来是什么样子,他们那只有蔚蓝的天空跟辽阔的草地,但是并没有高山流水、小桥人家,也没有远处高山上缭绕的薄雾,更没有那般霜雪下的玲珑美感。

    每一副美景都是她未曾见过的,这是她来京城后第一次感到快乐,连一边儿的小卓娅都兴奋地欢呼着:“母亲!那里好好看!”

    其玛紧抱住怀中的女儿不断点头,心中衍生出欢乐,连眉梢间都是扬起欢喜:“是,卓娅,我们出来了。”她蹭了蹭女儿的头,“你开心吗?”

    “开心!”小小的脸蛋上泛起了欢愉,是许久不曾有的自由,真真的开心到了极点。

    无名在外头赶车,同样算是替母女俩感到开心,特别是小卓娅的声音,调皮中带着欢快,很容易让人心生愉悦。

    他想到了苏幼仪,也是那笑开的声音跟模样让他很是欢喜,只要见着那样子,怎么着都是快乐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我救了你的妻女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过了半个时辰了,无名刚要叫下马车内的两个人,然而掀开帘子一看居然是睡得正香,也许是多日的谨慎,大人跟孩子都没睡得好吧?

    但是如今已是到了,客栈门前行人熙熙攘攘,再不进去未免过于引人注目了些。

    思及此,他拿刀把在门框上敲了两下,里面的人立刻警惕的醒过来,其玛第一时间抱住小卓娅一脸戒备。

    无名无法沉声道:“是我。”

    其玛这才反应过来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在哪了,松开了手。而小卓娅至始至终不曾醒来过,睡得特是香甜,怕也是其玛总是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一日到头抱着她使她自知得多少谨慎因而也没得好好睡过。

    孩子终究是孩子哪得这般受过苦楚,其玛爱怜的拂了拂她的额头,眼中满满都是母亲的爱意。

    无名见状虽不舍打扰这幅场景也不得不道:“行了,给你跟孩子带好帷帽抱下来,我们到客栈了。”

    其玛点了点头道:“多谢无名先生。”

    “客气。”

    说罢他先行跳下马车,本是径直往里头却忽然想到其玛如今抱着孩子应是多有不便,便是顺手拿了椅子出来,果真见她在马车上探脚,就怕一跳惊醒了孩子。

    毕竟多日未曾歇息必定是要让她好睡,是舍不得吵醒的。

    正是纠结无名便拿来了椅子给她踏让她有些惊喜,边下来边是调侃:“没想到无名先生一般粗人却考虑的如此之细。”

    说罢后她才意识到有些唐突,想他那样的练武之人哪得跟自己开玩笑。

    本都做好了无名绝不会理她的准备,谁知他却停了下来侧头道:“从前给别人端过椅子。”

    是苏幼仪。

    其玛听罢了然一笑,再见他失魂落魄的那般又是怀疑也许不是一般好事,这便不再多话了。

    进入客栈后,柜台前的掌柜见无名回来了刚要堆起一叠肉又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手中还抱着一个正睡得香甜的姑娘,帷帽掩在脸上又面向靠着那女人的胸膛,瞧不出样子。

    他怔愣了一刻,还以为是无名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妻女,正要露出猥琐谄媚的笑容,就见他摆了摆手:“帮我另加一个屋子。”

    还要另加?

    掌柜的不解了问:“啊先生,这是?”

    无名晓得他误会了才说道:“这是我嫂子,因着来京城找我兄弟还得需要一天两天的,就暂且住这里。”

    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心下却还是龌龊想着,要是兄弟妻女还能单独到你这了?脸上却不敢露一丝不屑。

    等其玛刚整理好了衣服被子,无名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无名先生何事?”其玛看他手拿纸笔一脸不明。

    他自然是不好进女子房屋的便站在门外沉声说道,忌讳他人听去:“你得写封信让鄂麦放心,我今晚就送过去,否则他怕不会信我。”

    其玛听了觉得在理又听他道,“用你们准格尔语就行,不然他一定是没得信我。”

    她点了头接过纸笔退回了房间。

    ……

    当夜。

    鄂麦在城南小巷,因着他总是说对京城好奇便是整天神出鬼没,保烈又是都在操练江城军也没必要让他跟在身边,因此也不会去过问他的去向。

    有侍卫来报:“大人,有人找您。”

    “是谁?”除了李韫偶尔差人送信还有他们的管家才知道他的住所,其他人又是谁能知道?他立马警惕起来,“送信的还是李管家?”

    “都不是,是一个汉人。”侍卫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这么说来,也不知道是谁不能见得,鄂麦立马笃定道:“说我出去了、不、不行,说我休息了不见客。”

    侍卫听罢正要答应,鄂麦忽的远远看见门口处一道身影走来,走近才看清这不是那日跟踪他的人??

    他傻了眼还没开口就听对方说道:“就你们这道墙这么矮,说不让我进我就进不来了?”

    这般桀骜真是看得他及其不爽:“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怎么了你打得过我吗?”无名嗤笑,“一个大老爷们让文官给威胁了,身边那个侍卫现在还在门前蹲点吧?也怪不得战场上够灭你们威风,世子保烈身边跟着你也是为难他了。”

    想到鄂麦要刺杀苏幼仪,他嘴里是自然吐不出好话了。

    鄂麦恼羞成怒也不跟他废话,那日好像怕了他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摆着手就预备上前嘴里喊道:“谁都不许帮忙!”

    紧接着一拳接着一拳挥打在他的脸上,然而无名速度极快,一侧一挡他便打不到跟前来。

    但是好歹是上过战场的战士,也不是差到哪里去,除了反应不够灵敏手上动作招招致命,无名怀疑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也许都会被打出一个大坑来。

    也幸而他不拿刀,不然桌子角都得被他削了。无名反身一踢,却发现他身强体壮怕是平时不少扎马步,下盘十分稳没有他想象中的到底,说明是自己用的力气还不够大。

    如果手脚会被他抓住也是难逃一死。

    如此,无名更加警惕起来,尽量避免被他打到以及手脚不敢给他抓住,随后找了个机会朝着鄂麦的胸口猛猛一踢他才松动了倒回椅子上。

    也是因为时间费的太久,鄂麦已经是有些喘了,动作上更是缓慢。还没再次爬起身,无名就一脚抵在他胸膛上,这一脚用的好,力度、位置刚好弄得他骨头一疼让他不敢大肆动弹便被压制在椅子上。

    鄂麦气红了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无名冷笑:“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当李韫的走狗!”

    “他抓了我的妻女!”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现在你知道了吧?他抓走了我的妻女!我找不到她们甚至连是生是死都不敢确定!一个太后哪有我妻女来得珍贵!!!”

    “你再说一遍!”无名臭着一张脸,“别用别人的命填补你的无能。”

    他脚下一用力,直到听到鄂麦因疼吼出声音,一旁的几个侍卫纷纷紧张开始拔尖。无名见状才是十分满意,松了脚来将一封信纸拍在桌面上。

    “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救了你的妻女。”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他一定察觉到了

    鄂麦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也顾不上胸口上的疼痛直楞楞盯着桌子上的那张纸直呼:“你说什么?!”

    无名轻飘飘瞥一眼桌上的信纸:“自己拆开看吧。”

    鄂麦抖着手,脑海中一直循环着“救了你妻女这段话。”颤抖的打开了那张纸条,一眼不必鉴定便就泪流满面。

    那是准格尔文,是其玛的字迹。

    挚爱的吾夫鄂麦。

    我很庆幸,在黑屋子里关了一个半月的我们还能出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但也很开心我们获得了自由。

    一切多亏了无名先生,他是个好人。

    我不知李韫用我和孩子威胁了你什么,但是在此我想请求你,我们活着出来了,请不要再听李韫的话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无名先生说现在还不到时机,我们还不能见你,我需要帮助他们作证将李韫送进大牢,我也想这么做所以我答应了。但是我不再被关,这已是无名先生的恩情,我们必须回报他对不对?

    我必须说,那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

    最后的最后,我和我们的女儿一切安好,勿念。

    落款,是其玛,旁边还有一个扭曲的名字:卓娅。

    他认得,这是他的妻子和女儿的亲笔信,他们还活着甚至活得好好的,这比他想象中的好上许多了。

    信纸足足两页,又好像才两页,他翻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闺女与妻子的笑靥也翻了一遍至一遍。

    他很是开心又很是感触,难得壮硕的男子落下眼泪打湿了信纸,他一抹脸颊,抬头见无名行了准格尔的大礼,诉说着无声的又是最感人的谢谢。

    无名却也不扶,于他来说这都无谓,更何况妻女都是因为他受此劫难,即便他是多感谢自己那也是应该的,没得给他扶起来客气。

    “既然谢我,那接下去便照我的做。你的眼线可以撤回来了以免给李韫发现了。”他冷眼看着鄂麦,心中已经是有了思量。

    ……

    正是这时,李府已经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鄂麦夫人跑了?!”

    李管家浑身发抖顺着推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老爷息怒、息怒啊!是、是,都怪贱内不会做事!废物废物!”

    他将火头转向身后跪着的两个鼻青脸肿的打手以及吓得脸色发青,手脚颤抖头发遭乱的李嫂。

    她欲哭无泪,也是不知道怎么的中午还好好待在那里,晚时就是一片狼藉只剩下两个打手被关在里头了。

    李韫面色难看手指直指那两个打手说:“你们两个说清楚!是谁!鄂麦?!”

    “不不、不是!”二人匍匐在地上不停的抖着。

    他们都知道,李韫自从李嫔逝世后,性情大变。虽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知书达理看起来性情温和,只有他们亲近人知道这都是假象。

    他如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笑面虎了,什么都是不怕的,脸上虽挂着微笑却不知道多少人,手无缚鸡之力却处处想着怎么折腾人,谁知道这一次会怎么对待他们?

    “老、老爷,那绝不是鄂麦的人!他的身形就跟准格尔人不一样了,武功也是极好,招数都是我们中原的反倒像是个江湖侠客,也绝不可能是会让鄂麦差遣的人物!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地方的啊”

    李韫眯起了浑浊的双目,笑道:“那是老夫忽略了?”

    “是小的们没用!是小的们!”听这口气的意思,就是发怒了。

    底下一堆人都在瑟瑟发抖,不敢再说其他的事情,只听李韫说道:“写封信给他,明日邀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他!”

    看了又有什么用?如果真是他,那他能如何?人质没了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他想到了苏清的下场,再想想自己不过就是个文官,下场该如何???得比苏清惨一百倍!

    城南小巷内,无名刚说罢自己的要求,就有侍卫又送了信来。

    “大人,李韫差人大晚上送信过来了。”

    鄂麦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管家来了没有?”

    “没得。”

    他松了口气,暗想那便是好的,一边儿的无名嗤笑起来:“想必是知道了,那只老狐狸来找你试探了。”

    鄂麦狐疑,拆开信封果真是像无名说的那样:今日钟清亭一聚。

    他瞠目结舌:“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想试探看看,今日夫人是不是为你所救罢了,如果侥幸不是他便能继续差遣你。”

    “那我?”鄂麦听罢心中明白不过也犹豫,毕竟夫人已救下来他定是不愿意再替李韫做事。

    “呵。”无名笑了道,“去!哪得不去?不去就是在告诉他你不干了,可是我的目的可不单单是要你别帮他做事,我要他为自己的事付出代价。”

    鄂麦点了点头,突的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半晌才道:“无名兄弟,你既然是江湖人物自然见哪里不仗义是想杀就杀,为什么要拐弯抹角?”

    无名顿了顿,眼中失色不再说话。

    自然是因为苏志明与苏幼仪了。从前是以为想杀就杀,都是些贪官污吏朝廷不追究他来追究。

    可是到底入了宫知道太后是什么样子,皇上是什么样子,清官是什么样子,朝廷又是什么样子。不是所有都是一把刀剑可以解决的事,朝廷律法也不一定是管不了的,这是他入宫后的领悟心中很是明白了。

    鄂麦见他不答也不会强问,也是晓得也许是他不想启齿的地方于是不多问只跟一旁的侍卫道:“亲自差人送信应允回去,一定要诚恳才是。”

    “是!”侍卫抱拳才走了出去。

    这时无名问道:“你如何不是在世子府?反而一个人在外世子也不过问?”

    鄂麦听之苦笑:“他总是信任我,最开始我也是谨慎,如今出府不归他也极少问,只当我是好奇在外边儿混混罢了。方才你来时我本就是要回去的,之后才拖到现在。”

    他听罢好奇道:“你确定保烈是不知道的?”

    “不。”鄂麦叹了口气,“他一定发觉了不对只是不问我而已,不过世子夫人一定是发现的,只是不知有没有跟世子说了。”

    无名大概了解了去,这是就算知道了也不想怀疑身边人的意思。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太后娘娘有请

    当夜夜 色稍晚,鄂麦还专门派了人亲自过去传话,看起来诚恳的不行。李管家一个劲儿在旁边劝说李韫,说是鄂麦态度这般诚恳定不会有事的,然而李韫心中直觉不对劲儿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只得心事重重在屋子里踱步了一晚上。

    第二日清早,鄂麦不等李韫去请就先行到了亭子里等待。

    他在忐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直至是见了鄂麦本人才略略相信是真心诚恳,态度举止没有与从前有哪里不对的,看不出何有异样。

    “鄂麦大人,我嘱咐的事情可在抓紧做了?我才去见了夫人,那卓娅小姐紧着见您了呢。”

    他淡淡倒了杯茶递给鄂麦,有些许态度软了去的意味儿。

    后者盯着面前的的茶杯,怔愣片刻,在李韫的视线中收紧了拳头,淡然道:“我不喝茶。”

    是,就是这个态度,李韫偷偷喘了喘,如果鄂麦真的过于尊敬才是有鬼,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明着压根不尊重他又得按照他说的做才对!

    只听他说道,“太后娘娘常在御园,你让我在外搞点纷扰还差不多,可是御园可是极难闯。”

    “事儿是我吩咐的,便是相信你才会吩咐你去做,还请鄂麦大人就不要一拖再拖了以免苦得是令荆。”他这放下心去后态度也就又跟之前一样了。

    鄂麦冷笑:“你喊我来就是来威胁我的?”

    李韫慢悠悠的啜了口茶看着远处的风景很是得意:“大人这话就严重了,我哪的是?不过替夫人操心罢了。”

    “那倒是不必了。”鄂麦冷着脸,嘴角边儿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我一定照做,如果我的妻女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就拿你殉葬。”

    他最终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在李韫看来那不过是强装镇定不由又是一阵得意。只见鄂麦拂袖离开,李韫不知道的是出了亭子,放下层层纱幔后,他无声笑了出来,满脸灿烂,是憋了许久了。

    直至鄂麦远去,李管家才上前弯腰轻道:“老爷,您看,如何啊?”

    李韫淡淡道:“我们必须先一步上奏。”

    “他有问题?”李管家挠挠头,他觉得没问题啊!

    “不。”李韫的欢愉跃上眉梢道,“是人就会被逼疯,太后娘娘那这么不好对付万一鄂麦急起来不顾妻女怎么办?他妻女如何都无谓,不过要是坏了我的事情就不好了。”

    原是如此啊!李管家恍然大悟。

    ……

    世子府。

    乌拉尔氏正在摆弄年货,依着汉人的习俗买的东西自然要清点一番看看哪有漏的没有。回头还可以找个时间给敏敏送过去,想到这她又敲打敲打脑门,人家是妃子哪里有的缺的?

    她想想又欣喜问了一旁的婢女:“准格尔的奶食寄来没有?敏敏最爱奶食了,特别是奶糖!”

    “夫人,还没到呢,想来都还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到。”

    乌拉尔氏脸上显得略微失望些:“当时就应该早点的,路途遥远是我没有想周到了,回头只能寄来后拿到宫中给皇子公主们尝尝鲜什么的。”

    翻了翻她又惊喜到,“哎呀,这个可是好吃了,我们草原没有的,世子回来没有?快让他来尝尝!”

    婢女失笑,边扶着她去一边儿坐下来:“我的好夫人,世子才刚刚走呢,说是那位江城军来的赵兄弟很有意思,您怎么给是忘了?”

    她一听才无奈摇摇头:“我也忘了,事儿这么多年纪又大了,记不住了哎。”

    两人正说笑着,外头有人进来禀报:“夫人!太后娘娘差多禄公公来呢。”

    “哦?”乌拉尔氏又是开心起来了,“快有请呀不得怠慢了去!”

    “诶!”那门外的婢女又是响脆脆应着跑了出去迎。

    多禄进来亦是笑呵呵的进来,见着她朝自己问号连连不敢的给虚扶一趟:“使不得使不得,世子夫人可不能朝奴才行李的。”

    想是年关将近,个个脸上都带着福气,看起来欢喜不少。他又说道,“年关将近了吧,看世子夫人很是开心呀。”

    “首次在京城过年,难免是欣喜好奇的。对了,多禄公公来是何事呢?”

    多碌笑道:“我们娘娘有请,世子可在?请一同前往。”

    乌拉尔氏一听,笑容收敛了些,总觉得是有哪不对,心中有样不详的预感,她假装无意问道:“不知太后娘娘请我是何事?”

    “奴才哪能过问主子的事,夫人亲自去一趟就知道了。”

    看样子,多禄的确是不知道,只不过乌拉尔氏的太阳穴却是开始突突直跳了。近日世子府出了鄂麦的事情她都还没搞清楚,有些许不安。前几日在江城侯府,保烈回来告诉她季玉深与鄂麦的对话后她就总觉得不对劲。

    如今苏幼仪有请,她更是将二者联系到了一起,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多禄就在面前等着她的回话,总不能让他看了端倪去,否则没鬼都变成有鬼了。

    她讪讪笑道:“世子出门去了,刚刚才去如今我怕找不着他,公公先回若是世子还未回来我便是自行去就好的了。”

    多禄点点头:“如此也好,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公公慢走。”乌拉尔氏点点头,送他至门口目送着队伍离开,还久久的站在门外发起呆来,就是不断的想鄂麦与苏幼仪是有什么联系来着。

    想着她便顺口一问:“鄂麦去哪了?”

    婢女听之回道:“鄂麦大人进来心情可好了,一张冰山似的脸好像化冻了一样,这不今儿个还兴致勃勃的同世子出门去了。”

    “哦?”乌拉尔氏挑眉,被婢女的形容逗得有些想发笑,又问,“鄂麦当真是心情好极了?”

    “是啊!从前不是神出鬼没,见谁都臭着一张脸,近几日却是不一样了,见谁都笑嘻嘻的,看起来开心的多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她听罢,盯着前方发呆若有所思着。

    正是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

    “夫人。”

    一声夫人唤得乌拉尔氏回了头。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哀家最不喜欢

    见是保烈,乌拉尔氏会心一笑,他从马上翻下来朝她走去,披风掩在了她的身上问道:“怎么站在这儿吹凉风来了?”

    乌拉尔氏只看着她眼中藏着星星没有开口。

    “方才御园的多禄公公来了。”一边儿的婢女见她没接话,忙着就给接过去了。

    “多嘴。”她瞟一眼婢女严厉道,后者便将头埋了下去才不敢应话了。

    保烈稍稍讶异:“是有什么事吗?太后娘娘可请我了?”

    乌拉尔氏贤淑的笑了起来,拉了拉他的披风,拍拍上面的风霜:“没呢,只叫我了,女人家的闲聊吧。你呢?又如何回来了?”

    “忘记拿东西了,回来看看。”他憨厚的笑起来,“你一个人去御园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太后娘娘多少温和你不知道?”

    她白了保烈一眼,后者才想着是这个道理来着,随后又听她问,“你就这样回来了,江成军来的小兄弟谁招呼?”

    “鄂麦在那呢,不必我 操心的。”

    乌拉尔氏一听鄂麦,心有些下沉不再说话只是温柔的笑着,随后拥着了保烈,一张连深深埋在了他的披风里。

    他一愣有些不太习惯,他家夫人可是极少这般柔情的:“你今儿怎么了?都学会京城贵女们那般的柔情了?”

    乌拉尔氏翻翻白眼,双手锤了他一下,好像眼中的鄙视与娇嗲都要跃过头顶传给他了:“你来京城也不短了,怎么还学不会不准煞风景?”

    保烈又憨厚的笑了两声,一手挠挠头,另一手却是顺其自然的拉了拉披风盖住了她,生怕她着凉了去。

    突然,一点一点冰丝落在了保烈脸上,他不晓得什么东西随着脸上动了动引起了乌拉尔氏的注意。

    她微微抬头问道:“怎么了?”

    保烈腾出手来搓了搓脸颊:“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在脸上有点凉凉的,发痒。”

    乌拉尔氏直起身体再是一看才欢喜起来:“是下雪了!”

    “雪?”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也朝四周瞅了瞅,的确有一小片片白白的雪花落下来,“这是京城的雪?也忒小了,我们大草原的那都是鹅毛大雪。”

    “哟,还会用词语啦。”她笑道,“不管怎么说,京城的雪还是挺稀罕的,只是我也没想到这雪来的这样迟,也的确是不大。”

    她推开了保烈的怀抱,“好了我要准备去御园了,你也是,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倒过去,别让人家的小士兵都觉得我们其其格军没点礼仪。”

    保烈学着京城人的那一套朝乌拉尔氏拱手恭恭敬敬道:“夫人说的是。”随后哈哈大笑转身进了府邸。

    她无奈摇摇头冲一边儿的婢女道:“去,备车,再把敏敏给我的暖炉拿来,还有油纸伞也别忘了这雪还是有些密的。”

    “是。”

    婢女闻言走进府里,只留乌拉尔氏站在雪中。京城的雪是不大没错了,不过也是下得浓浓密密的,她伸出手来去接,雪花一下就落了许多在她手心里很快又化成一滩冰水。

    好在她不是生于长于京城,否则是那些许千金的手掌一定冻红了去。

    ……

    “请太后娘娘安。”

    乌拉尔氏在下首行了礼,很快被苏幼仪亲手扶了起来,这动作让她的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冬日里这是第一次降雪,但是于苏幼仪他们来说还是极冷的,于是屋内烧了热碳,整间屋子都极其暖和。

    乌拉尔氏披了毛披来,这会儿就是有些热了,烟儿霞儿见状都十分有眼力劲儿,亲自上前就帮她脱下披风挂了起来,她才算是舒服了许多。

    “听闻世子夫人这两个月来就是告了假专门回府来准备过冬的事宜,可还一切安好、一切适应?”苏幼仪十分温和,说话便是带着笑也没得会让人紧张。

    乌拉尔氏道:“是,本是想着回来几天,但是还有过春节的时也是很紧着,我一切不懂都得好生备着很费时日,如今便是时而进宫看看敏嫔再交代交代宫人才算安心。如今一切都好,我与世子也很是适应。”

    “那便好了。”苏幼仪点点头看向窗外。

    她这才发现房屋里时而有之的寒气原来是那里进来的不由好奇:“这冷的天,娘娘为何开着窗?”

    “你有所不知。”

    苏幼仪笑了开,“哀家最是喜欢看雪景的又是最怕冷的,故而开了窗来赏也算是懒得了。不过今年的京城雪下得比往常晚呀又就这么一点点,看得倒没什么意思。”

    乌拉尔氏一派恍然大悟般:“原是如此,我今儿还在纳闷来着,都是京城会下雪,但是好像来的好晚又只一点便想着是不是传言有误了。”

    苏幼仪捂嘴轻笑:“今年是意外,明年后年,你若是有空便再来京城,到时候应该不会像今年这般了,还可以带带敏嫔的孩子,端的是一个开心。”

    “是倒是是呢,就是可惜,不知能不能有空的说。”

    正在这时,苏幼仪吩咐人端的热茶上来了,屋内的烟熏香味儿立刻给茶香掩盖了去。

    乌拉尔氏正捧着热茶轻吹又听她问道:“世子如何没一道来?”

    她听罢,手微微一抖,却装着镇定稳了稳杯身,也不知道苏幼仪有没有看到她洒出来的一点茶水。

    她是不擅说谎的,特别是上方之人位高权重,她红着张脸,悄悄躲在茶的烟雾后应道:“回娘娘,世子不知去哪了,派不到人喊他,我担心娘娘等累了便就不叫他自己来了。”

    苏幼仪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轻轻抚着手中的茶,满屋子里就剩下杯盖擦过杯身的声响听着让人心慌也让人头皮发麻。

    久久才听她说:“你知哀家最喜欢你们什么品质吗?”

    乌拉尔氏一怔道:“臣妇不知,还请娘娘指点。”

    “哀家最是喜欢你们直爽又不虚伪,敢作敢当说话不藏掖着,不像哀家身边就有很多有着小动作藏着小心思的人。”

    话音一落,乌拉尔氏的手一惊又洒出了热茶滚在自己手上,吃痛一松,茶杯碎在了地上。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求情

    乌拉尔氏的手背烫红了一大片,在疼痛的刺激下“腾”一下站了起来,望着脚边随着声响摔了满地的碎片和从地上冒着热气的茶水不知所措。

    满室都静了下来还是苏幼仪先行反应过来喊道:“天,怎么这么不小心?霞儿!快去拿药!快去!”

    周围的宫人立马散了开有些手忙脚乱的,乌拉尔氏一只手抓着被烫伤的手背缓缓蹲着行了礼:“臣妇,有罪。”

    苏幼仪一听,本是忧着的心反倒沉寂了下来,沉默了许久都不见唤她起来,只问道:“只不过打翻了杯子,何错之有?”

    好像是没有在意其他事情,但是这个口气让乌拉尔氏心中明白她是清楚的,刚刚那番话不过就是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她的手伤虽疼,但却还是保持了汉人的礼节很是稳当:“臣妇不该有小心思,是臣妇没告诉世子太后相邀孤身一人而来。”

    “为何。”苏幼仪的表情不悲不喜,眼色冷清,一边儿的霞儿也很快拿来了膏药正要上前但是烟儿却给拦了下来摇了摇头。

    只听乌拉尔氏应道:“臣妇担心太后娘娘您会责备世子,因此一人前来”

    她看着乌拉尔氏的手都变得紫红了到底于心不忍,朝一边儿的霞儿使了个眼色边道:“你起来坐着吧,让霞儿给你擦药,这膏极好的一会儿你带回去,虽然没曾及时上药也不会留疤。”

    “谢娘娘娘娘。”乌拉尔氏你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苏幼仪是在罚她可又有一颗慈悲心肠,错便是罚,认错便是原谅没什么不好的。

    果然紧接着听她道:“哀家最是厌恶藏有小心思的人因此才这般罚你,有事你便缓缓道来就是不必瞒着,哀家自有分寸。”

    乌拉尔氏点了点头,一手让霞儿给抹药一边儿说道:“是臣妇失了分寸。”

    苏幼仪缓缓喝着茶,不再接话,等见霞儿给她抹好了药便挥手示意宫人们纷纷退出去,虽然依旧未主动开口,但是乌拉尔氏知道她一定会问的也就默不作声等着她先开口。

    等到她一杯茶下了肚才是说道:“为什么哀家要责备世子?”

    “臣妇”

    听她问乌拉尔氏还是有些慌神,但是到了这一步也再没有不说的道理了。

    “世子身边的鄂麦……近来有些异样。臣妇没敢告诉世子,只因他虽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心下其实细得很,这样与鄂麦要好,我要是告诉他只怕他不得接受,才一直瞒着掖着。今日想着太后相邀心下有预感与这事相关,我担心世子来了才知道更不能接受因此才瞒着他。”

    “哦?那是什么他不能接受的?”她风轻云淡,不慌不忙的赏着外头的雪,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乌拉尔氏站起来福身:“想必太后娘娘聪慧过人,已是查到了。”否则怎么会这般请她过来?分明就是有把握而来的。

    苏幼仪还是极其淡定的说道:“哀家知道的归哀家知道的,你且说说看。”

    “臣妇,瞧出一些端倪,怀疑鄂麦与国子监祭酒李大人私下有所勾当,但是具体还不知道是做些什么只是担心是否与太后娘娘有关。”

    说罢,乌拉尔氏偷偷瞄了眼上首的人忽地跪了下来,“若是真有勾当臣妇以头颅担保,世子绝不知情绝对与他无关。如果……如果真有什么,我们夫妇二人也亦是相信鄂麦不是会做糊涂事儿的人,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望太后娘娘能饶他不死!”

    苏幼仪轻轻瞟一眼,心下还是十分赞赏乌拉尔氏,这是个重情重义的家母,先是确保保烈不会被牵连再求得鄂麦能无性命之忧。

    她道:“哦?如何是认为他能有难言之隐?”

    乌拉尔氏依言道:“那日碰巧遇见鄂麦在外头,说是让挚友为他拿了家中妻女的信物来,可因臣妇曾在宫中见过李大人一面遂知道那人其实是李韫。再者他算是与敏敏结下梁子的如何会与我们的人相交结?鄂麦对世子忠诚从不说谎,因此臣妇断定有鬼,也怀疑鄂麦是受到威胁。”

    “鄂麦堂堂战场上的男儿,你觉得会被区区文官威胁?”她挑了挑眉,反问。

    只听乌拉尔氏又答:“……臣妇大胆猜测,若是鄂麦的妻女便能威胁到鄂麦。”

    “你的意思是?”

    “是臣妇斗胆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八 九不离十了。

    苏幼仪心中算是明白了,只因季玉深那日所知道的线索也与乌拉尔氏猜测的大概相似,心下渐渐算是明白了些。从前倒是看不出来李韫是个老狐狸,如今怕也是因为李嫔失了心性。

    为谁威胁、是何人指示都是出来了,李韫为何派遣准格尔的人刺杀她也大概有了轮廓,只是还需要查证就是。

    她缓了缓嗓音道:“如此哀家便不多过问了,若是你要为他求情那事情便你们来问清楚,哀家等一个答案就是。”

    乌拉尔氏一听十分欣喜,忙着磕了个头:“多谢娘娘!”

    “起来吧。”

    既然这么说了,接下去自然就不多问了,她也就随口谈了些日常的事情才算是结束,直至小六小七下了学回来,才算是让乌拉尔氏回了去。

    窗外的雪虽是下得纷纷扰扰,但是都并不大片,落在地上便马上融化了开,没得堆成厚厚的软雪地像去年那样能打起雪仗来。今日的寒风也并不刺骨,落在脖颈上冰凉凉的却不疼人。

    身后的小六小七一手一边儿拽着裘衣来,几片雪花从窗户里飘进来洒在他们两个的脸上让他们不由一丝颤抖,小七忙要去关门:“母后,这天还是冻着诶,怎么还开窗啊!”

    另一边儿的小六则是将裘衣递过去:“母后,把裘衣披起来吧,这天还是很冷的诶。”

    苏幼仪笑了笑,一人一个头摸过去:“小小男子汉比母后一介女人还怕冻怎么可以?”

    “哎呀哎呀,会长不高的。”小七拍打开她的手,“这还不是怕母后您冻着嘛。”

    另一边儿的小六有些小心得说道:“母后,季先生已经许久不曾来御园了,您不无聊啊?”

    她笑了笑点了他的额头:“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般多嘴?哪得有王爷的样子?”

    怎么会不无聊?季玉深不来,什么事儿都没得意思,可是要是不静几天,转变也未免太快了,何况他的伤还得再修养。

    “明日,哀家便招他回来,好了吧?”

    “好耶!”两个孩子一欢呼只当苏幼仪是消气了,想着课堂上又能有趣起来不知道多开心。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请罪

    乌拉尔氏回了府时,保烈也回来了,正在厅中来回踱步,见她进来连连跟了上去,一脸的焦急:“太后有没有为难你?我要是不问下人都不知道原来太后娘娘也召见我了!”

    乌拉尔氏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保烈的脸:“这都没什么事情,你着急什么?就是因为是小事儿才没跟你说的。”

    她见保烈是松了口气,搀着他走向座上边说道,“我要跟你说件事儿,你得答应我听了先是不要着急。”

    保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看我现下已是平和许多了,你有话就说嘛。”

    “我说的可是关乎鄂麦的事儿。”

    乌拉尔氏正经着一张脸,难得的严肃起来,连微笑都不露半分。他见状有种不详的预感,近来他也发觉了鄂麦的不寻常一直没有多想,如今听她一说莫名有些紧张,表情跟着收敛起来端的是一把严肃。

    “你说吧,我听着。”

    “你可知从前宫中有位李嫔,她的父亲国子监祭酒李韫?”

    保烈想了想:“知道,与我们敏敏有过过结。”

    也是当时来的时候都能听说的,直至后来李嫔上吊自杀外边儿的胡言乱语也被他听了一耳朵。

    当时还气着来着,毕竟李嫔污蔑在先,怎么自缢后反倒成了敏嫔的不是?现在都还有人诟病是敏嫔逼着李嫔上吊的,敏敏自小在他眼中长大起来的,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妹子如何个性情吗?

    接着他见乌拉尔氏喘了口气,抓住他的手紧握在怀中:“我怀疑他与鄂麦之间有勾当。”

    “什么??”一听这话,他立马从椅子上跃起来,满脸的不好,仇人与仇人方之间的勾当怎么可以???再傻也知道这般二人就是有猫腻的!

    他惊恐的抓住乌拉尔氏的手:“你确定??这事不能乱猜的!这不是代表他背叛我!”

    只因保烈向来单纯,太容易轻信他人,所以平日交往也很谨慎,觉得不能深交的就不交以免自己被骗了去。可鄂麦跟着他二十年不止,他们是穿开裆裤长来的胜是手足,他万万也不能接受鄂麦会背叛了他!

    乌拉尔氏就知道他是着急了连忙安抚下来:“你不是答应我不着急的吗?先听我说。”

    保烈傻傻的看着她脑子里尽想着“勾当”二字。

    只听她又说道:“鄂麦待你多少真诚你还会不知的?他会轻易或者没有由头的背叛你吗?若不是威胁他不会这般”

    “放屁!他堂堂一个武士会被区区一个小文官给威胁了?搁谁谁信啊!”他被气红了眼,还不听乌拉尔氏说完便给打断了。

    是的,就因为他是堂堂一个武士,对方却是无权无势的小官才会有让众人都不信的,说威胁实在牵强。

    她叹口气,再次拉了住保烈:“你忘了我前几日总跟你说的,鄂麦老盯着其玛与小卓娅她们的信物?能让他在两者之间均衡最终选择违背你的,除了深爱的妻女还有谁?”

    “你是说其玛他们给李韫抓去了?”保烈傻眼,见乌拉尔氏点了头又迟疑道,“可是李韫能有什么资本绑了其玛?鄂麦会救不出来吗?”

    “若说李韫是丧心病狂不要命的,谁又不怕?”她反问。

    紧接着又道,“我便是怀疑会不会是与太后娘娘有关,果真娘娘今日邀我去就是试探我,看样子她已经查到了一些只是想从我嘴中听来罢了,她对我的认为都不见的反驳,说明她亦是清楚李韫做的到。”

    保烈一听,突然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鄂麦与李韫私下勾结,而是急急问:“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针对的是太后?这哪的行!就算是被威胁,关乎皇家必得杀头的!这可怎么办?”

    乌拉尔氏见他这般,真是哭笑不得。她以为保烈最起码也会先考虑到如果损坏准格尔利益、如果牵连了世子府怎么办,哪成想他居然还会考虑鄂麦要被杀头该如何。

    由此便是足以说明他还并未给怒气冲昏了头脑,不论如何,几十年的交情不是白费的,第一考虑还是鄂麦的性命。

    她拍了拍他的手道:“怎么原来还是这样关心他的?”

    保烈的脸上浮起了不自然的表情,久久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放屁!”

    乌拉尔氏笑了起来才算是缓解了方才的氛围:“好了,你不要担心,我今儿个已经是给太后娘娘求了情,娘娘说了既然是我们的家事又由我求情那便让我们来询问鄂麦就好,在此期间她不会插手,也说了等我们的答案她会饶他一命。”

    “真是这么说的?”他的脸上显出笑意,随后又陡变严肃,“不成,必须治罪,不给治罪他还不得上天了?!有事不跟你我商量自己做了决定他可知道这样会害了准格尔!”

    “若是我被绑了去威胁你,你是考虑准格尔还是考虑我?”乌拉尔氏趁机问了一嘴巴,只见着保烈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不会有这种可能的!”随后他瞟了瞟她还是心虚道,“为了国家我也不能当有儿女私情的人。你明白吗?”

    乌拉尔氏当然只是想他能稍稍理解一下鄂麦,倒没想着他当真了去:“我明白的,你也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使你为难。”

    保烈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完全是不知门外就站着那道魁梧的身躯,倒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听到的也是不少,头埋在胸前,心中懊悔自己的无能。

    便是等他们二人说完话后,他才走了进去,让保烈与乌拉尔氏见了面面相窥,有些许慌忙。

    乌拉尔氏连忙问:“鄂麦?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鄂麦垂着头,单膝跪了下去:“我都听到了,夫人说的没错。我我来请罪。”

    这么一听,保烈愤怒,沉不住气的将头扭向一边儿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原来你还知道请罪。”

    “是鄂麦错了,今日我定会依言解释的。”他不敢抬头,更是没那个脸面,挺直着背,却深深将头埋了下去。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季先生回来了

    季玉深的宅院儿里,赵大虎正围着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某人打转,见他那一副悠然自得才终于不得不开口。

    “季兄弟,你能不能听我一次?”

    “不能。”他闭着眼假寐,说的话却是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慵懒马虎。

    赵大虎气得挠头:“我当日要不这么说,你小侄子能走吗?你圆个谎能咋得了!”

    季玉深睁开了眼,一双锋利的眼光杀得赵大虎片甲不留,心中一怵不敢说话了。只听他说:“是我让你撒谎了还是我让你帮我撒谎了?”

    那我是为了谁???

    赵大虎气得想一口老血喷出来,那不是太后娘娘这般吩咐他至于说谎吗?但到底不是季玉深的主意他啥都不能怼回去。

    见他一脸跳脚、欲哭无泪的模样,季玉深用瞄白痴的眼光看着他,“我只说了我不会主动见他,也不是说不见他。我不过去,你就不会说是我让他过来的?你可别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日李千越连退而求其次都不屑了?”

    这样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啊!

    赵大虎一懵却复以不爽利的眼色看他:“大侄儿好歹是你亲儿子,你怎么对他这样刻薄?我还巴不得有这样乖的儿子咧。”

    “要不我送给你?”季玉深危险的瞪了一眼他。

    赵大虎立马不敢接话,摸了摸鼻尖道:“要是给我当贤婿也不是不可以。”

    “你还想不想让我见他了?”他狠狠刮了赵大虎,但是心下还是突然思量李千越好像是长大了许多,亲事可以先先考虑起来了。

    不过片刻,李千越就立在季玉深的书房中了,他偷偷瞥一眼后者,意外的发现季玉深居然消瘦了许多,想再看几眼却好像因为近一月的不见而变得越发陌生,因此时而抬头见他正在写字,时而又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久久才听季玉深说话来:“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

    李千越小脸一红,闷闷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哦。”

    “听说你找我?何事。”

    这么一问,小千越恍惚了一阵,距离上次来找他已经过了许久了他都快忘了是因何事来找他的,于是思虑了一会儿才想了起来。

    “是、是这样的,因为您告了好几日假,我们都担心您是与太后娘娘吵嘴了,纷纷有些担心,六王爷、七王爷还因此被太后娘娘训了一顿,只得我来找您了”

    “小六小七让你来的?”季玉深在纸上吹了吹未印下去的墨迹,视线从桌上转到了他的身上。

    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不想您与太后娘娘吵嘴来的。”

    季玉深将视线复转回纸上:“谁告诉你我们吵嘴了?”

    小千越想表示御园里头各位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想了想这不是笃定的事不由噤了声抿着嘴不说话了。

    只听他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说道,“谣传不可信,没得证据的话不可信,你还不知道吗?”

    小千越自知是自己鲁莽了,以学生之礼待之:“是我不够沉稳,今后一定不再犯此类错误。”

    季玉深也没应和也没反驳的就是继续欣赏自己的书画,书房里头便沉默了下来,静的小千越有些发慌。

    直至外头传来赵大虎的声音他才放下了笔。

    只见他边叫喊边兴致勃勃的推开了季玉深的房门,罢了他都懂得赵大虎绝对不晓得敲门是什么。

    “季兄弟,御园的多福公公传来口谕,说是太后命你回宫咧!”

    季玉深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可是整张脸都稍稍柔和起来,有些许喜上眉梢的意味儿,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李千越见他开心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他突然转了个话题道:“李千越,你看赵叔家的芸姐儿怎么样?”

    小千越一听不明所以,又见赵大虎愣了愣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他仿若明白了什么小脸一红不再想着行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

    当日午时,苏幼仪便派人传了话让季玉深重会御园,那他自然高兴了去,毕竟因着要演戏给御园的人看,他都好几日没见着苏幼仪,巴巴的就等着回去。

    如今旨意下来,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全身心舒爽的倒回去了。于是御园都传了遍说季先生会御园第一件事就是去倚绿榭,看来之前都是误解,哪里是季先生赌气不去御园,分明就是太后娘娘不许他来。

    不说学堂,乃至整个御园连着倚绿榭的宫人们都替太后高兴,想着季玉深回来,苏幼仪的心情也能好起来,就不怕揪着心担忧她郁结了。

    “瞧你那是什么表情,都听到了吧?”苏幼仪盯着季玉深似笑非笑的脸有些无语。

    他倒是坦坦荡荡:“只是觉得好笑。”

    “对了。”突然,她放下手中的茶水,瞧着季玉深乱遭的发丝边打算给他将簪子摘下来问道,“你那日是如何跟我笃定李韫能威胁的到鄂麦的?毕竟是一个小小文官,我也想不出他能有什么手段。”

    “幼仪。”他伸手握住她企图做些什么而不安分的手说道,“你忘了我也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我有脑子。”

    好嘛,这是在说谁没脑子呢,她撇了撇嘴。

    “这几日 你还是得跟我保持些距离。”

    季玉深一听轻轻皱了眉:“为什么?”

    她道:“你不觉得一月不见的‘人’见一面就熟络了不寻常嘛?”

    “哪里不寻常?”他不依不饶,“就算不寻常你是太后他们能怎么的。”

    虽说她是太后,但是她也不想为所欲为,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吧?可是自然她是拗不过季玉深了只好笑笑不回答了。

    “你今儿个不去学堂吗?”苏幼仪问道。

    季玉深难得可见的露出有些幼稚像是撒娇的表情道:“我难得正式回来一趟还得给那些个小屁孩上课?”

    苏幼仪一脸嫌弃:“那些个小屁孩可都是王公贵族家的孩子,你现在却是被革去身份的庶民。”

    他拉了拉她的手:“那现在我不是你的‘男宠’吗?”

    噗她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今天的季玉深出门是不是给驴踢了,怎么这般傻气?

    她想收回手,后者也不硬拽就是随着她的手往哪伸他就往哪探,在手上大战三百回合过后,她不得不败下阵去了,一手扶额,另一手稳稳当当的放在他的手心中。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是她们

    其玛带着小卓娅藏在客栈里好几日,也不见事情发展得如何,尽管无名说她们可以到处去走,但是她却不是敢出门,但是一连几日不见消息她也闲得慌于是便带着小卓娅戴上帷帽难得出门来了。

    掌柜的见好几日没身影的人突然下楼来,连忙谄媚的上前:“呦,这不是无名先生的嫂子,今儿个心情这么好想着出门逛逛呢?”

    其玛与小卓娅的汉语都说的不好,担心听起来便有一股子外地人的口音索性不开口,只是朝他点点头,隐约能见面纱底下有淡笑。

    掌柜的想着是她羞涩也没有计较其他的,只是继续道:“那便去逛逛吧,会挑日子哦,今日的天可好着呢,刚巧也给小娃娃买些有意思的玩意儿。”

    随后他又自言自语寒暄了一阵,其玛才带着小卓娅出了门。

    他们是第一次来京城,更是见着京城脚下繁华的景象,人来人往十分拥挤便很是不习惯,走在人群中被人撞来撞去的更是有些慌忙。

    直至找到一个顺序顺着人 流而走不再逆行,周遭才宽顺些。

    小卓娅看着母亲做什么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人 流颇多她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扯了扯其玛的衣角,见她弯下来才轻声道:“母亲,这是敏敏姐姐说的京城吗?没有草原,但是我们也没有这样的大路诶!”

    其玛轻笑,搂着卓娅细小的肩膀柔声:“卓娅真是聪明,这就是京城,爹爹在的京城。”

    小丫头眼睛一亮“那我们现在是要去找爹爹嘛?!”

    她听之尴尬的笑了笑:“我们现在还不能去找爹爹。”

    “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去找爹爹呢?”

    “很快了。”其玛蹲下身给她捋了捋有褶皱的裙摆,觉得女儿穿汉人的绣花鞋小脚丫好看极了,“卓娅有什么想要的吗?母亲给你买。”

    小卓娅四处环顾了一片,才找到刚刚看到的东西,本是因为初到这样陌生的地方她还不敢轻易说话或者要些什么,不然其实刚刚她就看那东西觉得很有意思了。

    “母亲,我想要那个东西。”

    顺着小卓娅的手指向的地方她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一个的糖人儿,那样东西其玛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只是见着形状好玩,她一个大人是不爱吃糖的于是冲小卓娅说道:“你去看看你喜欢哪个。”

    小卓娅听罢很是欢喜,迈着短小的身形跑过去,左瞅瞅右瞧瞧,白莹莹的牙齿咬着纤细的小手指,脸上很是苦恼。

    卖糖人小贩见状问道:“小姑娘想买什么样子的呢?我还能现做的哟。”

    小卓娅一听高兴道:“可以做成我母亲那样的嘛?”

    说话结结巴巴很不熟练,但是见她身形像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小贩没得多想只当她是说话还不利索:“小姑娘的娘亲在哪呢?”

    只见她高高兴兴跑去另外一个方向拉着一个身穿紫衣头戴紫纱帷帽的女人过来,从服饰上看二人便是母女,从身材上看也能大概猜测面纱下的是个美人儿。

    可是小贩为难道:“小姑娘,这是不脱下帷帽来吗?”

    “不必了,你帮我大概做个外形就好了。”她脆叮当的嗓音像是黄鹂鸟,想来肯定是随着母亲。

    小贩依言点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准备开始捏糖人了。

    不过一会儿,一个新鲜出炉的糖人儿便好了,大概形状的确跟其玛有三分相似,冬日遇冷凝固得快,等上边儿的糖凝固得彻底才算是正式可以拿了。

    小卓娅很是懂事,到手的糖人儿刚预备放入嘴里又想着其玛也要吃,于是第一口让给了她:“母亲,你先试试。”

    其玛摇摇头:“你吃就好了,母亲不吃这些小东西。”

    “不嘛。”小卓娅抱着糖人儿晃了晃身子,“我想看看母亲试试自己的糖好不好吃。”

    他们互相推辞了片刻,其玛才算勉强同意了。

    因着面纱轻薄,风轻轻一吹便将面纱吹了起来,其玛担心会黏在面纱上,便将小卓娅的面纱别在帽上再把自己的面纱撩开一些,任小卓娅给自己喂着。

    远处,三四个家仆打手走在街上,左后方的男人无意间瞥了眼其玛的方向,在面纱下隐约见到熟悉的面孔便撞了撞为首的人问:“瞅瞅,那是不是那位夫人?”

    为首的人一机灵警惕起来,扭头一看迟疑道:“不能吧?只是有些相似,这穿着我们汉人服饰呢,身材高挑不大像。”

    “可是你看她也带着个孩子!”

    小卓娅背对着那群人,小小的手递过糖人儿给其玛,虽然别开了面纱但是那些人还是看不真切。

    为了保险起见,为首的人一挥手:“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其玛像是有预感般,轻轻侧头,远远见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很是紧张,突然揽住了小卓娅的肩膀变往前走便回头一看,居然是李韫府邸的衣裳!

    该不是认出了吧?可是再瞧他们像是上来探究的,于是她不敢慌,只是冲正在舔糖的小丫头说道:“卓娅,我们现在得跑,你介意母亲下回再给你买糖吗?”

    “为什么呀?”小卓娅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眼角回首一看,等其玛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很快认出那是小卓娅。

    于是几人纷纷加快脚步:“那个孩子!快走!是那个女人!能抓一个是一个!”

    他们都为了不引人瞩目,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其玛知道他们发现了于是一把抱起了小卓娅加快步伐。

    小丫头的手一下没抓稳,糖人落在地上碎了开,不过一会儿随着几双黑色布靴的踩踏更是粉身碎骨。

    其玛急急地走着边问:“卓娅,你带弹弓了吗?”听口气很是平淡,但是小卓娅能直觉到母亲的心脏正在砰砰直跳。

    “带了!”小卓娅很坚定的应着,没有小小姑娘家的柔弱。

    其玛很是欣慰便道:“看到后面几个蓝衣服的人了吗?”

    小卓娅悄悄从她的怀抱中探出头:“看到了。”

    “一会儿我让你打弹弓你就打!”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带走

    “母、母亲,那些人是……”

    “是坏人。”其玛没心情好好跟小卓娅柔声细语,此刻那些人就在身后,时不时回头一看只是被人 流挡着而已不至于追不上她们。

    她很是紧张,心脏在不停的跳动着,紧贴在其玛胸前的小卓娅也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她知道母亲如今正是带着她“逃跑”就不敢给她增加负担,自己一个人腾出小手准备往怀里掏出弹弓。

    其玛意识到后轻轻将她的嫩手摁住,“乖卓娅咱们一会儿再拿,头低下去一点。”

    “好!”小卓娅很乖,也许就是遗传的胆量,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她乖乖窝在其玛的怀中,露出两个蒲萄大的眼睛直盯着不远处正在跟踪的人,时不时给其玛汇报一下现在人在何处,距离多远。

    没有一丝平日里的柔 软,却是精神不少,想到身后的那是坏人便一丝都不敢松懈,警惕的如同野猫子一般,这是从前鄂麦形容她的。

    “哎呀!”走的太快,目光总是在瞟身后的那块地方便没注意教下以及面前的人,这么一撞上前其玛傻了眼。

    她抱着小卓娅只得不停的道歉,可被撞的那人好像是什么富豪,穿的华贵举止却是粗鲁不堪,大着一张肚皮,脸上横肉遍布。只被撞了一下便狰狞起来大有和其玛不依不饶的意思。

    她回首一看,跟着的人已经拨开人潮走了过去,她一着急也没得多跟那人说话,立马就拔腿想走,可是那胖子却是一手给拦了下来。

    “做什么?撞了人就想走?这是哪个的规矩?”

    那胖子推了其玛一把,嘴中骂骂咧咧,“怎么就不敢说话了?哑巴啊还是!还带着面纱,你们就是碰瓷的吧?这是怕见谁呢!”

    说着手就要伸到其玛的面前。小卓娅一看,也立马伸出手“啪嗒”拍打了那只胖子的手臂上,小小一双手拍打的极疼。

    胖子一敏 感立马收回了手不停搓着自己红了的手臂,“你们家这女娃娃也不讲理是吧?!还打人!”

    小卓娅十分霸气的应道:“哪里不讲理了!道歉我们也道了,难不成要赔钱吗!那就赔可是你为什么对我的母亲不依不饶还动手动脚的!你个大人怎么都没有羞耻心的!”

    那胖子被小娃娃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周遭的百姓都被吓了一跳,连其玛亦是。她的小闺女虽然算不得京城的姑娘家规矩,但好歹也不蛮横,挺知书达理的,今儿个还是头一遭脾气这么暴躁。

    连不远处追着他们的打手听到这骂声也纷纷傻眼,停下了脚步来跟着一堆百姓驻足围观,还暂时是不敢上前。

    “嘿你个小蹄子”那胖子自知理亏,被丫头骂的一阵接不上话,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吐出一句不清晰的话。

    见着周边的百姓越来越多,他又不想没了脸面便在原地绕一圈朝百姓们大喊:“都瞧一瞧看一看,这里有一对母女撞了人还不认账理直气壮的啊!实在是蛮不讲理!”

    其玛紧紧地抱着小卓娅,已经没心情看身后的人了,被那只胖子一说脸都憋红了,但是周边人群越来越多她又不想过于引人注目便是不敢说话只能呆在那边,脚下着急,不断想着无名的叮嘱想着完了。

    其实无名那日的意思是担心引起李韫的注意,他自己有事在身不可能常常守着其玛二人,要是趁机不注意将其玛母女又抓了走他可就没这么容易找到了,也很容易打草惊蛇。

    可是其玛误解的意思却是不要让黎民百姓发现她是准格尔人,她以为如今的准格尔与朝廷关系依旧紧张,要是大家知道这里混迹着一个异族女人怕是会引起慌乱的。

    她哪里能听来因着保烈与白言关系那般好的,又因敏嫔在皇宫中算是个居于周皇后之下的宠妃了,肚子里还怀着龙嗣,在这京城没人会真摆明面上的鄙夷准格尔。毕竟人家也算是一王公贵族,不是这一堆堆的百姓能鄙视得起得。

    正因为她不知道,见百姓全都围过来形成一股肉墙,因此她很是紧张担心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在这时,那些个打手才反应过来,纷纷冲到其玛的跟前将她围了住。后者一惊,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惶恐的神色在面纱下环望着面前的一众人物。

    那为首的打手朝对面的胖子拱手,将他拉到了一边儿说道:“这位公子请勿恼。”

    那胖子见他们个个手拿木棍,似乎一副凶相心中难免一吓,可见他又彬彬有礼,不由怀疑对方的主子指不定是个哪个官家人物,于是不敢放肆也不肯就这么没皮没脸的掉了脸面于是试探性的问:“你哪位啊?”

    好歹是李韫的家仆,做事也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我们乃是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家的。这是我们家一位远方亲戚,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给您添乱了。”

    国子监祭酒不是什么大官,但到底是官。

    哪怕家中殷实,官字开头便得让步,他们吃的是公家饭,而自己再有钱吃得也是平民百姓的米粒,是万万惹不起官场人物的。这一点,胖子再不讲理也是深知的。

    既然国子监祭酒是文官,那胖子也就别别扭扭的做了一个读书人的仪态更没谈哪里不服气的了,那手势看得那群打手想笑又不能笑,死死憋着在心中。

    “既然是李大人家的,想来也是头回到京城,倒是我一个大男人鲁莽了给你们见笑了去,在此便请替我给李大人赔罪了。”

    那打手笑道:“客气了,我们大人懂得礼不会不知分寸的。”

    口口声声都是李韫,说起来还是看不起其玛母女的。

    其玛本是不动声色不知这群打手意欲何为,距离太远她听不到那两人的对话,等见那个胖子转身离开,而那打手却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便心中暗道不好。

    果真,下一秒那个打手走来,不似方才对着胖子的客气,手一挥道:“带走!”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那是父亲

    其玛脸色一变,见他们紧逼过来,目光都盯着小卓娅便知道他们是打什么主意,于是也不管是不是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大喊:“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是想直接抢人吗?!”

    这一叫又把刚刚才想离开的百姓喊了回来,众人觉得奇怪。

    而打手也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于是稍稍面带不悦的恭敬道:“夫人这是做什么?我们也是奉老爷的命令请夫人回去,您初来乍到只怕人生地不熟的,也是为了你好,还请夫人随小的们走一趟。”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可又见其玛大惊失色:“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大人,你们这是绑架!还请各位帮帮我们母女!”

    她的嗓音的确跃过了人群停留在百姓之间,但也是听得满头雾水不知何为真相。哪怕真是其玛说的那样,面前的可是官家人,他们这些小小百姓无权无势的是管不起的,只能当当热闹来听。

    也没得有侠士相帮他们算是束手无策。

    见没人帮忙说话,打手不由得意起来:“夫人,请回去吧。”随后还稍显小声道,“就不必挣扎了。”

    其玛自知没人可助,便抱着小卓娅在她耳边小声道:“乖卓娅,掏到弹弓了吗?”

    小卓娅搂着其玛的脖颈,乖巧的趴在她的脖颈窝上小声道:“嗯呢。”

    “一会儿我说话你就打,记得一定要对准眼睛,然后再撒几个珠子,咱们要冲出去知道吗?”

    小卓娅缩在她的臂弯间,小小的身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嗓音却十分沉稳:“卓娅知道了。”

    她突然抬起头,眼中迸射着精 光:“打!”

    打手们还不明其意,小卓娅便已经迅速抬起了莲藕般的手臂朝着面前的人一下发射出四个珠子,恰恰好对准了那里两个人的眼睛,他们立刻捂着眼珠子蹲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哀嚎。

    眼睛是致命的,稍有不慎便能戳穿它!

    卓娅又抬起手,重新弹出珠子亦是打个正着,哪怕只是个五六岁的娃娃,拿起弹弓箭靶也是一点也不含糊。

    紧接着其玛又转了个身,朝着那边个人倒地后腾出的空子钻了出去。小卓娅又是抬手打弹,可惜那边儿的人已经反应过来,闪躲及时只是打到了额头上而已。

    可是卓娅的箭术遗传了鄂麦的,小小年纪算也厉害,一个小弹就能打得他们额头发懵。其玛心下还是很感激无名赠送的弹弓,朝着那个口子穿出去便不敢轻易回头。

    旁边的百姓看到眼里也是吓得不清,哪知道一介妇孺居然把弹弓用得跟箭弓一样,于是纷纷躲在一旁生怕自己给误伤了开。

    为首的打手恼怒:“追!不许跟丢了,否则老爷一定会弄死我们!”

    其他人应了声,追了上去。

    其玛左拐右拐,进了一条小巷准备操近路过去隔壁街道,打手远远的跟在后边瞧她拐进去便招了招手吩咐人分开抄包。

    其玛拐进小巷,见有人跟进来了迅速放下卓娅,将一旁摆在一起的竹竿扒拉倒地,几个人瞬间被挡在了那里。

    在出口时刚巧又差点被对方差点拦住,其玛说道:“乖卓娅撒珠子!”

    “诶!”

    小卓娅不慌不忙将怀中的珠子抓了一把出来撒在身后,那群人立马就滑了倒地,等稳了身形又是一阵追去。

    眼见着就要追到了,前方驶来一队人马,将其玛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她险些冷在原地。那些高马之上不正是准格尔人?为首的那位不是鄂麦还能是谁?

    她很像迎上去道他一声,可想到无名的叮嘱她又忍了下来,好歹无名也救她一命,决不能因为他们几个坏了无名的事儿。

    怀中的卓娅也是看到鄂麦的身影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父……”

    前方的鄂麦听到声响一惊,急急忙忙拉住了缰绳,还没得细看,就见一个紫衣女子将一个孩子的头摁在怀中,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相拥着错过了队伍朝前方而去。

    他一愣正待叫喊,就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乃是李韫家的打手们,脸色一拉用骏马拦下他们的去路。

    家仆们心下不爽,抬头一看竟是鄂麦吓得傻了便纷纷跪了下去:“鄂麦大人!”

    鄂麦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说这群人是李韫的走狗,连带着这般行事就让他不爽。思至此,他用力拉住缰绳,那只骏马便高高的昂起头去,前蹄腾在空中见状就是要踏下去的意思。

    后边儿的打手诧异连连往后退去,前边儿的那位闪躲不及,只得往后一倒瘫在原位,马蹄落下好巧不巧就停在他的裤裆前。为首的打手脸上满是惊恐,两条腿抖成了筛子。

    鄂麦嗤笑一脸不屑:“怂货。”马蹄踏了几下,他又说道,“说罢,做什么子这里追追赶赶?”

    他满心都想着其玛与卓娅现在正在无名的庇佑之下,不可能在外奔波因此也没想到刚刚跑过去的就是他的妻女,甚至没有半点犹豫。

    下方的打手瑟瑟发抖不敢说出真相,看鄂麦那样子怕是真不知道其玛与卓娅已经没得让李韫绑着了,也不敢说出来,眼睛瞥到那两个人已经跑了远去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是、是那两个人撞了我们的人还不讲理,我们就是一气之下……”

    “呵。”鄂麦冷哼一声,“李韫还真是大丈夫,手下的人都是斤斤计较,还不快点滚!”

    底下一众人连棍子都纷纷丢下,忙不迭的往回跑去,哪里还敢说句不是?要说鄂麦被威胁那也是只听李韫的,哪里还会看得起他们这些家奴?于是纷纷丢下东西,自跑自的去了。

    不过一会儿,鄂麦一排的队伍也离开了,只是离开前深深看了眼方才那对母女经过的地方,若有所思不明所以。

    等他们都离开了,一大一小才探出了头,确保已是没人在了,卓娅才回首问其玛:“母亲,那是父亲啊,为何不能叫他呢。”

    其玛心酸的揉了揉她的头:“乖,现在还不是时候。”

    卓娅看着远处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惆怅:“可是我好想父亲,而且都看到了还不能叫……”

    “小卓娅。”其玛蹲下身去与她平视,“你相信母亲也很想念父亲嘛,可是我们还不是时候,迟早我们可以正式与父亲见面的。”

    卓娅搅着手指有些理解,又不想去理解,看到其玛眼中闪着的泪花时再看看鄂麦离开的方向,才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卓娅知道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去看看帝后

    这日,李韫正满面欢喜的从乾清宫出来,脸上挂着欢喜的表情,称得上是冬日里的春风得意了。

    而元治则盯着眼前的奏折默不作声,才过片刻便命小纪子备了龙撵朝坤宁宫去了。

    周皇后自然得到了消息,也听说李韫去了趟乾清宫元治的心情立马差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只是忙命人备好了熏香与暖炉。

    “请皇上安。”元治刚到门外便能听周皇后远远的站在门前,手中拿着暖炉边蹲着礼,也并被披着裘衣,只一件单薄过身。

    他走了过去:“都起来吧。”

    还没说其他的,周皇后便将手中提着的暖炉递过去,脸上挂着欢笑:“果真让臣妾给猜着了,今日虽不下雪了,风霜到底比雪日还来得让人刺骨,皇上居然不备个暖炉,伤了龙体可怎么办?”

    元治被她逗得心中一阵暖和,把暖炉倒放进她的手心握住:“朕好歹是个铮铮男儿郎不碍的,倒是皇后怎么这般只着薄衣?也没得必要走来门外迎朕不是?女儿家才是要忌讳寒冬的。”

    “是,臣妾知错。”嘴上是这么说的,脸上的欢喜却没少一分,她心中深感那份愉悦也知晓元治待她好着。

    正是寒暄了片刻罢了就到了殿内,只因她早早烧了碳焚了香,寝殿内满是温热,元治这才理解着为何周皇后只着薄衣,是暖和的。

    他摇摇头自我发笑跟着脱下外衣,再嗅了嗅又问:“你殿里是烧了什么香?怎么也不腻人。”

    周皇后掩嘴笑:“真是谢了皇上夸赞,不过这香倒不是臣妾的,是母后在御园见满树梅花开了边,就闲来无事做的。前几日命了烟儿送来,听说大妹妹那、和嫔那处以及敏嫔妹妹那处全都送了去,还有哪个臣妾却给忘了。想来母后也是好性情又是心灵手巧的。”

    元治勾了勾她的鼻梁:“母后心灵手巧这个倒是真的,从前她也这般的,不过你不必颓废倒是可以学学。”

    “皇上这是嫌弃臣妾心不灵手不巧了哦?”见他心绪还算好的,周皇后也就跟着揶揄几句。

    就在这时,旦儿牵着大皇子走了来,他晃着大大的脑袋,身边还跟着也大了一个体型的胖胖。大皇子见着元治清明的眸子更是闪耀嘴中喊着:“父方!”紧接着就走了过来扑进元治的怀里。

    胖胖倒是很乖巧,就软软的趴在一边儿虽然体型大了,狗脸上却还是圆润润的看起来很是可爱,还像是幼狗一样。

    它同大皇子一块儿长大的,玩也跟着,吃也跟在旁边,睡就更别说了,大皇子如今一个人睡就想胖胖陪着倒是感情十分深厚。

    因受苏幼仪的影响,元治与周皇后都认为虽是皇家儿孙但也不比过于苛刻,他亦是不想大皇子会跟从前的元韬一般谨慎小心,因此这下来的一段时日都还算纵容着他,随性发展。

    周皇后见大皇子欢喜不禁莞尔:“瞅瞅,这是见了父皇就不要母后了。宸儿近来正是长牙,说话还老漏风,不像和嫔的小公主可利索了。”

    不乏是一般惋惜。

    可元治却觉得没什么:“皇后不必在意的,朕听闻女娃娃向来比男娃娃长育得快些,加之朕本就不想宸儿给压制住,让他自己长长也是让他开心些。”

    他一脸柔情的看着怀中的孩子说道,“朕的宸儿最近都在做什么呀?”

    大皇子摇头晃脑,像大人一般思虑了好一会儿:“层儿看苏苏啦,跟母否一起读苏苏愣字字,还跟胖胖一块儿玩球球,父方也要教层儿愣字嘛?”

    脚边儿的胖胖听到大皇子喊它的名字,立马抬起头来,吐出舌头晃着尾巴算是机灵的。

    见他话都说不清还强硬着要说完了去,看得元治一阵发笑。

    周皇后见他这样欢喜小孩子不由说道:“皇上要不要让和嫔妹妹带着公主过来坐坐?她憋在空中只怕无聊了去。”

    “不必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堆在一块儿反而吵闹,今日朕想清静清静。”

    “那不如喊敏嫔妹妹来?她近来只怕更是无聊,月份大了走都不曾走动,那日我去看她都胖成了球来!”

    元治以肉眼可见的沉下了脸,脸色很不好看:“不必叫她。”

    这下她算是笃定了心中的想法,有什么是能让李韫去找元治使之后者心绪不加?只怕就是跟准格尔有关的事。

    “皇上”

    元治叹口气:“朕就知道你今日怎么的这般贴心,想必是听说了吧?想知道直问就是还吞吞吐吐的。”

    周皇后很是不好意思,福了福身:“是臣妾想得多了。”

    他见她这般又有些许不舍,转身把孩子放下地上去:“好宸儿,同旦儿姑姑玩去吧?”

    “好!”大皇子嘿嘿直笑,转身乖巧的牵住旦儿的手指走了出去,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很有福气。

    他这才扶起了周皇后,“起来吧,坐着朕与你说。”

    ……

    敏嫔今儿个不知怎么的,娃娃在肚子里不停折腾搞得她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终起了身出了钟粹宫去。

    一干宫人已经许久不见敏嫔外出也纷纷没得习惯起来,而她因好几日没出门整个人胖了不是一点点,走着路才不过一会儿就倦怠了去。

    宫女询问她是否坐上步撵她却反而犟上了,就是要自己走路,哪怕在冬日里走出了气喘吁吁也只是让步撵在后头跟着不许上前。

    本想去见见和嫔与几个常在,结果好巧不巧都在午睡着,她不敢多加打扰,便想着朝乾清宫去看看,因为好几日没出门了总是元治去看她也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道到了乾清宫门口才被告知元治去了坤宁宫,她在门前踱着步,时不时看一眼坤宁宫,有些犹豫。

    要不就去趟坤宁宫吧,才刚走来又要回去实在是可惜,钟粹宫又这般远。可是她又担心会打扰了帝后二人,深思片刻她还是往坤宁宫去了。

    大不了就坐一会儿,那也是一会儿。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如何定夺

    “请皇上恕臣妾唐突,臣妾也是听说了皇上今日心情不佳遂有些许担心,据说还与李大人有关?”

    一旁的宫女恰在这时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浓汤,周皇后接过汤来回舀了两回,随后又打起一勺来吹了吹送到皇上的嘴边说道,“皇上,喝碗汤吧,这是方才刚熬好的鲜鱼汤,正浓着呢。”

    元治品了一口随后接过碗去放下来道:“行了朕自己来就好。”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挥挥手命宫女们全都退下去了才说道,“今日李韫来找朕上交联名奏折,你可知道与谁有关?”

    “臣妾大胆猜测,要么与敏嫔妹妹相关要么与准格尔或者世子府相关。”周皇后轻瞧了他一眼,心中已是确定了去。

    只见他点了点头:“是,你所说的一字不差。”

    周皇后这时犹豫道:“可、可为何是联名?”

    这便是这般奇怪的了,若说李韫片面之词还算是能够理解,可他一个小小文官如何能说动其他官员一并上书?虽说有可能上书的都是些小小官员,可是也要知道什么叫做“积少成多”。

    “联名上书的都是些正四品、从四品及以下的官员,其中还有便是从前在大堂之上与驸马争理的齐将军。”

    他想了想道,“要说李韫与敏嫔有仇、齐将军看不上准格尔都还是能说得过去,可是其他官员都只是因证据而来。”

    “证据?”周皇后大吃一惊,“究竟是何事?有的又是什么证据?”

    元治搅了搅了那碗鱼汤,从另一边儿拿来了另一个玉碗,把所持鲜嫩的鱼肉夹到碗里,再舀了舀油水下得浓汤,挪到了周皇后面前。

    “他们告了世子府一状,说是保烈身边最为信任的侍卫鄂麦在京城街上行事不端,仗着世子的身份为非作歹。”

    他舀了勺汤往周皇后嘴里送去,后者也极其乖巧的张开了嘴,看得元治心下有些愉悦边说,“例如在街道上策马、强取他人之物、楼里大肆喧哗引等等。虽都是琐事却也让百姓们甚是不满。”

    “至于齐将军更是说得分明,说什么如若不是保烈与驸马切磋过了疏忽管教,那便是旁敲侧击的授意,手底下的人才敢这般放肆。指不定今日只是扰乱京城秩序,明日就是意欲扰乱宫中规矩。”

    “这话可就严重了!”周皇后听之一惊,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齐将军真是个粗人,什么话都敢就这般说出口来。如若事情不是那般,这话说得果真笑人,看来就是记恨着上回在前朝与驸马起口角的事儿。”

    她又想了想,“也是不对呀,看他那样说话也不是没得脑子,说明还是手握证据的?”

    “是,上报的一桩一件都是有的由头,时候地点纷纷对的上,随意叫个人来问都是清楚的,说明李韫是做了准备才敢来上书。若说是串通好的,可是偏偏周遭的百姓都看了真切,说是污蔑难让人信服。”

    周皇后听得心惊:“那便是说真是做了这些糊涂事?”

    “是。”元治沉思的点了点头,“君主最忌讳的不是朝堂之上翻起多大风浪,反倒就是这些琐事,只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论如何都是说明了保烈疏忽管教,不是朕不信任他,但朕亦是不知他究竟是否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皇后是能够通晓的,以近来驸马的谨言以及乌拉尔氏的性情,她能肯定世子不是会起异心的人物。

    但凡事讲究证据,证据确凿便说明此事当真,那么如果不是保烈私下授意,区区手下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换句话说如果真有这件事,那便十之八 九是保烈默认的。

    再说白言,一边儿世子府犯错一边儿白言谨言说的都是好话,那么二者勾结的可能大之又大,再不也是白言有可能被收入囊中。

    都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这时,元治暗了暗眼色说出了更为惊人的话:“几位大臣的奏章里还说,怀疑鄂麦收买百姓刺杀母后。”

    “什么?!”周皇后一惊,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死罪啊怎么会!”

    元治见她那般晓得她的心情一定和自己刚看到奏折时是一样的,便站起身去将她扶着坐下:“你先不要紧张,朕也知这不是小事。”

    “皇上!”她看起来真是被吓得不清忙不迭地拽住了元治的袖子,有些失态,只是后者当然是理解的,“母后如何??”

    元治听她这般问很是欣慰,安抚她道:“你放心,朕派人去看,一切安好。要真有这件事没告诉朕便意欲母后是不想闹大,朕也就偷偷派遣人去查探没有任何异样。”

    周皇后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纠结:“这事儿,该不会也有证据吧?”

    “不、倒是证据不全。”她刚暗道幸好又听元治说道,“只说了是怀疑,说是在民间意外听许多百姓说起的倒是没证据。”

    周皇后有些愤愤道:“没证据的事儿也敢胡说!这些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了脑子了?”

    元治点头道:“是,朕也是觉得这些人有些为母后太过于请命的姿态了。只是,无风不起浪,如今这个传言已经渗入大街小巷,平民百姓都在议论不得不重视起来。”

    说罢他冷笑,“倒真把朕当做傻子一般,好像他们通晓了一切。”

    周皇后小心问道:“皇上也觉得这是李韫杜 撰的而后蛊惑了他人?”

    “没错,他既能搜罗这么一箩筐的证据说明是做足了准备,他与准格尔怎么着算是有仇但也不能拿母后的事儿作玩笑,关乎母后就必须谨慎。朕已经派了人出去一切得等人回来才能确定。”

    元治又转了转眼珠,“只是其他同保烈没有过节的、与李韫不曾私交的大臣也纷纷是说听百姓流传的,到底不能确认是李韫勾结了那些个人。”

    她怎么也想不懂摇了摇头:“年关将近,偏偏又是搞出这么些事儿。”她又瞄了眼元治道,“可是臣妾有些许话想说,还请皇上恕罪。”

    元治拍了拍她的手:“你但说无妨,何必与我吞吞吐吐的。”

    她想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世子夫人曾到宫里来照顾敏嫔,不是臣妾偏私,只是臣妾看她的为人以及从她嘴中听来的保烈都不像是前朝大臣上书所说的那样。还有白言的品性你我以及大妹妹都是信得过去的,他说好便百之八十是好的,更何况哪怕保烈真有异心怎么会傻到用自己军中机密来做这个求取牺牲?”

    她又看了眼元治,瞅不出他的神色是悲是喜,只得起来行了行礼,“臣妾不过是妇道人家说的话不能万万当真,如若皇上信得过臣妾,臣妾只能说直觉上另有隐情。”

    元治点头:“朕明白。”

    “皇上,要是保烈世子的这些个事都是真的您该如何定夺?”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杀无赦

    敏嫔从乾清宫走出来后,心神略微有些不宁,本着那点心虚问旁白的大欢儿道:“你说,我现在去坤宁宫是不是打扰了帝后二人。”

    那大宫女知她小心笑笑道:“娘娘莫要担心咧,您这不许久不曾出门溜溜了?这一道顺带着看看皇上与皇后娘娘哪里有什么不好?”

    敏嫔望着远处凋零的几棵树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怎么的,我今日心神总是不宁,还以为是在宫中憋得慌了,可是来到这更是如此。”

    “那怎么好?”大欢儿一惊道,“娘娘,要不咱回去吧?”

    敏嫔犹豫了片刻坚定地摇摇头说道:“这不成,我都好几日没出来溜溜了,还有两月孩儿就要出来了,这般懒下去对胎儿也不好。”

    她摸了摸肚子回头看看盯着自己的撵轿笑笑,“再说了我从这钟粹宫好不容易走到这儿来,都没坐坐就要回去会更是郁闷了。”

    大欢儿一听笑了:“那便是了,娘娘还纠结个什么劲儿?过去坐坐罢了。”

    敏嫔想想也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思虑了太多,自己站在阴凉处再看看远处的阳光洒下去的暖和地带,对那儿很是期待着:“这两日的天儿都是不错,要是孩儿能在这两日出生也是不错。”

    “呸呸呸。”大欢儿一听不得了了赶忙朝着一边儿吐沫沫,装作嗔怒道,“娘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您还有两月就生了,如今说这话不是说那个、那个早产嘛!”后半句她很是小心,生怕给人听了去,“这多少不吉利的啊?要是夫人在这铁定给您气死了。”

    是了,这是乌拉尔氏身边最信任的人,同敏嫔也早在少女时候就认识,稍微熟络,比起一般宫女是不一样的。近来因着乌拉尔氏世子府与钟粹宫顾及不暇,便留下了这个大照顾,也好让自己放心些。

    大欢儿对于其他人来说端的是一个随性,但也比旁人会照顾得多了,敏嫔于她也没有太多的死规矩,只不过其实她才十五六罢了,却又是更为老成些。

    敏嫔讪讪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瞧你那操心劲儿。”

    乾清宫距离坤宁宫最是近了,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门外。几个太监正要高呼就给她打断了去:“不必吆喝了,避免扰了皇上与皇后娘娘说话的兴致。”

    太监闻言收了声,只因敏嫔如今怀有龙子,位置那是鼎鼎的高不是他们这些小喽能够拦的。

    走到殿内,见没人她才恍惚有些奇怪。一旁的多位宫女见状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儿齐声声道:“请敏嫔娘娘安。”

    其中一个与她稍微相熟认脸的宫女上前了一步说道:“娘娘今儿个怎么来了?小皇子月份大了当小心才是。”为讨个吉祥,宫中的人一般称呼胎儿作皇子。

    敏嫔笑了笑:“在宫中闲得慌。皇后娘娘怎么的不在?旦儿呢?”

    那宫女应道:“皇后娘娘同皇上正在偏殿聊着呢,大皇子本说要睡,如今却缠着旦儿姑姑同奶娘,她也是走不开伺候。”

    “哦?”敏嫔若有所想,“那我现在去找皇上与皇后不是不合适吗?”

    那宫女看了眼敏嫔挺着前儿前儿的大肚子阿谀奉承道:“那怎么会呢,皇上要是看娘娘带着龙子指不定多高兴呢!”

    敏嫔只是轻轻微笑并不搭话,本身她来的原因是探望帝后一块儿的,并不单单只因皇上在才来,如今那话要是搭上了多像是来争宠的?

    她可没那个心思。

    如此一想她便抚了抚高高凸 起的腹部,面带柔和的一笑:“罢了,我就在这等着就是,免得进去叨扰了皇上与皇后娘娘,你们也不必通报免得让他们分心。”

    她又看了看周围的宫女道,“你们也下去歇一会儿,我嗅不得那灰,你们就别整理了。”

    “诶,遵命。”那宫女一笑,摆了手命众人都退了下去。很快殿内就只剩下她与大欢儿,其他的宫女太监怕留着吵闹也一并让退了出去,瞬间就清静了不少。

    刚刚那宫女有从小厨返了回来,说是给敏嫔上杯茶与糕点怕给怠慢了去,等大欢儿确保无误才能给敏嫔进食。

    而后她又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趣,一旁的大欢儿也是规规矩矩站着亦觉得没意思,开始期盼要出去走走,眼色不停往殿外瞟。

    敏嫔看在眼里直觉好笑便道:“行了,想去看看就去吧,不要乱碰东西就成了,这是皇后的宫苑是能让你瞧个够了。”

    大欢儿一喜又想想这是汉人的皇宫,她来这么久也就待过钟粹宫不由迟疑:“我真的可以去吗?”

    她点点头:“去吧去吧。”

    “可是。”她又是一阵犹豫,“您的肚子,怎么能没人伺候着?”

    敏嫔莞尔白了她一眼:“我这有吃有喝的,坐着无事需要谁照顾?门外也候着一堆人呢,我要有事叫他们就好了。”

    大欢儿这才眉开眼笑起来:“那我就去看看,看一会儿就回来!绝不给您添麻烦!”

    亏得是大草原的姑娘,到底和宫中的宫女不一样,才这么一说立马欢脱开。只是她见着也开心,是许久不见这般随性了也就随她,点了头后就见她撒丫子的往外跑去。

    敏嫔无奈的摇头,端起桌上的茶品了品。

    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元治与周皇后准备出来的迹象,她实在坐得有些腰酸,虽然给她垫了软垫子,可是还是很不舒服。

    思虑片刻她站了起来,立马就没这么酸了。她扶着自己的肚子,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毕竟没得人扶着她得万分小心才是。

    望了望偏殿的方向她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才走没多久就能听见元治与周皇后说话的声音,她笑了起来见殿门未合,预备上前去给他们一个惊吓。

    可是走到门口时却听周皇后说道:“皇上,要是保烈世子的这些个事都是真的您该如何定夺?”

    听到保烈的名字,敏嫔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僵了住,心中衍生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听一道清冷沉稳的嗓音说道:“如果那些个事都是真的,不管是保烈疏忽还是授意,朕都不会再信任准格尔,但如果刺杀母后也是真的,那么世子府朕将杀无赦!如此准格尔也难逃干系!”

    “轰”得一声巨响在敏嫔的脑子里炸开,还来不及细想她的肚子突然痉挛一痛,迫使她一边儿倒去撞到了门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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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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