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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全文阅读

作者:凉夜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txt下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那男子

    她狐疑的望了他一眼,后者却给她一个且喝就是了的眼神,于是她便放心大胆的没 入口中,不一会儿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那是酒没错了,口感润滑非常,一股桃花香瞬间在嘴里溢开,难怪方才闻着香气可人有些熟悉,这分明就是桃花醉呀!

    她的眼睛“蹭蹭蹭”亮起来,欢喜道:“这里怎么有桃花醉!”

    季玉深眨了眨眼:“我跟客栈的老板打了商量,明年他们就不是二人去采摘,而是多雇佣些人一同去,多做些花酒我买来给你喝。”

    “真的?!”她这么一听,极为欢喜。

    “真的。”他笑,“老板还说等到了季节,请我们一同去采水、采 花。就如这个”他指了指方才用来泡贡菊的水,“你知道这是什么水吗?”

    苏幼仪顺着手指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呀,端起喝了口才发觉这水质好似跟宫中的井水不同,于是摇了摇头:“不知。”

    他浅浅也尝了杯桃花醉,眸中带有笑意:“这是你用来泼我的水。”

    嗯?她一愣,回想了起来,这怕不是在城北的山里时的竹林泉水,于是捂嘴笑了起来:“这般运来是多少珍贵,活活让你糟蹋了。”

    她指的是前边儿泡贡菊的事儿,让季玉深一阵尴尬起来,咳了两声逃开话题并不接茬。她见状便也就换了其他话题,不再那般逗 弄他了。

    “可有酱牛肉?”她问。

    只见他摇了摇头道:“老板送了两坛桃花醉,桂花酿时节未到,我便只收了一坛让人带回御园埋在后院儿了。酱牛肉一时没想着也让人带回去,这”

    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桃花醉我也只装了一小壶来这宫中。你这酒鬼到手的桃花醉一定不给节制,在后宫中喝的烂醉的太后算是怎么回事?”

    她饮了口久嘟了嘟嘴:“才不会呢”还在说着不会,可是这才下肚几口?这也不算烈,可是她的脸颊却已经红润起来了,印照着她的肌肤雪白透亮。

    季玉深的眸子暗沉了去,瞅了瞅面前的一众物品,起身绕到了她的面前。苏幼仪见他突然走到自己身边略微不解。

    只听他道:“起来。”说着手伸到她的面前,她这便顺着站了起来又听他道,“喝口酒,但不许吞。”

    她懵懂的点点口,结果那酒醇香至极,一入口她便顺势吞了下去。

    季玉深:“……”

    她嘿嘿直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重来。”分明不解他的其中意,却跟玩起了游戏似的忙不迭的往嘴里灌酒。

    她忍着想要吞下去的冲动,抬起一双灵动的明眸看向季玉深,只是一眼后者便突然弯下腰去吻住了她的红唇。

    他一手拍开她手中的酒杯,酒杯里头的桃花醉立马洒了一地,杯子顺势落在方才坐着的垫子上。而后他又将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前,揽着她的腰身迫使她的腹部贴近自己,后者的脚尖立马下意识的踮起。

    这无疑是在配合他,他的嘴角露出欢笑,舌头游刃有余的撬开她的贝齿卷走了方才饮入口中、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时吞下而所剩无几的桃花醉。

    他将酒卷入自己的口中咽下,一阵缠 绵之下忽觉她的唇舌正如桃花醉淳厚诱人,更是溢着阵阵香甜,让人舍不得松开,是比桃花醉还引人上瘾的东西。

    唇舌间的清凉渐变温热,苏幼仪受惊的睫毛微微抖动,浑身颤 栗,眸中是一片被轻轻摇曳而波澜渐起的月光。见他闭着双目而专注,她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也缓缓闭上了眼。

    良久过后,她因着一时喘不上气脸色微红起来,季玉深发觉过来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而后抵住她的额间,她这才感到一阵寒凉的空气,立马拼命喘 息,想猎取更多的气息。

    他瞅着好笑,揉了揉她的头道:“这般蠢笨,连喘气都不会?”

    苏幼仪抬头怨恨而娇羞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太突然了。”

    他松开她的腰身,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在她以为又要轻吻一阵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短额时候,季玉深不过在上边儿蜻蜓点水了一番罢了。

    “我警告你,之后要是敢喝酒不知节制,我便这般罚你。”他将她揉进怀中道,“听清了没?”

    苏幼仪点了点头,红着脸道:“嗯。”

    ……

    李韫常去听书的那家酒楼,生意一落千丈,只因如今的街角小巷都在传着他的恶行,从前与他一同听书而略微相识的人都不太敢来这家酒楼,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常来听书的一个书生已经被问罪。

    因此,无名到访的时候,掌柜的很是热情。

    他环顾了周遭一众空荡荡问道:“掌柜的您这生意如何不好起来?”

    掌柜的一听,脸上满是欲哭无泪,瞧着无名身上的包袱道:“先生看起来像是外地人是吧?您不知,朝中有一位官老爷,常来我这里听听说书,结果原来是个大逆不道之人,据说堂堂皇上亲自审讯的咧。”

    他叹口气摇了摇头,“就因为那老爷常来,与我大半相熟的常客都认识。那不是从前就有一个穷酸书生亦是,接受过他的恩惠,谁也想不到居然是那官老爷在民间到处传谣的帮凶,如今已是下狱了,其他客人怕被连累,都不敢来了。”

    “哦?原是如此,那很是大胆。”无名为了配合他便装作惊讶,但其实面瘫着的脸,说是惊讶也不敢真信。

    那掌柜的讪讪笑着,还指了指二楼靠窗边的位置:“呐,那穷酸书生从前就喜欢坐在那边儿的角落,瞅着挺是老实,不过却会主动攀话,有新客坐在那边儿他偶尔也会嘟囔几句。可是哪曾想是那般的人啊,可怜我这小店无辜受牵连。”

    他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些不吉利的事儿恐污了客官的耳朵,我便不说了这就给您上菜去!”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无名顺着他的话语后,看向那边儿的位置,突然一闪而过一张并不熟悉,甚至忘了大半的面庞。

    “等等!”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来求情?

    那掌柜的已经是走远了,一时之间听他叫唤便停下脚步又回身而来:“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无名紧皱着眉头道:“你所说的那个穷酸书生是不是左半脸上有许多小痣,年纪看起来你也不小了,起码三十好几,陌生人攀话便会热情应答!”

    掌柜的呆愣住,随后应道:“诶,对对,因着家里都只他一个男丁,供着读书,偏偏不争气,三十好几了没个功名。”

    他狐疑的看了无名一眼,“客官,见过那人?”

    无名的脸色从恍惚间回过神来:“好似是见过,路上或许撞见过有些印象罢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掌柜的也不是傻子,路上见着的能说得这么清楚?不过他是不敢问的,这是客官的事儿,他有生意行了。

    于是乎便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无名则是沉下心来,原先他与真相也是接近了,如果当初直接是从那书生入手,事情会不会解决的快些?不过要是不跟着鄂麦派出跟踪的手下,他如何得知这事儿与苏幼仪有关?

    要是不知道这档子事他哪里会管。

    世事便是这般变幻莫测,谁能知道身旁人又是什么人,身边儿事可是天下事儿?一切宛若泡影,看是看不清的。

    他专门是等到今日得知李韫已被问罪了才能放下心,接下去便是不知要去哪得要做何事儿。

    他晃了晃杯中酒,一口入喉,心中惆怅。

    ……

    “皇上,那群大臣果然是来了,正等在门外呢。”

    小纪子上前禀告一番,元治瞅着门外隐约几个人影,只笑了笑。果然,昨日才定的事儿,今日这群人便纷纷前来挑战帝王的尊严,委实会掐点。

    还是邀着一块儿来,想来也就是来壮胆的。

    他觉得有些好玩,摇了摇头问道:“齐将军也来了?”

    小纪子想到这也觉得有意思,瞧他那个样子怕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昨日齐将军分明在大殿之上吓得不轻,他与元治都是齐齐看到的,脸色陡变铁青,全程都不敢看上方,腿还瑟瑟发抖。

    可是今日……

    “来了来了,一脸意气风发,跟要上前线打仗似的。”小纪子便想着说道。

    元治无奈,这齐将军好歹也是其中品阶最高的人,怎么心性却完全没有他人想得周到,同为将领,也不见他及白言几分,反而跟几个没什么说服力的人堆在一块儿,想来也是没出息的。

    他拉下了脸,放下手中的奏折:“去叫进来吧。”

    小纪子则是满脸欢喜道:“好嘞。”

    门外大臣吵吵囔囔。

    “皇上实在是草率,怎么可这般行事?这如何稳妥?”大臣中间一名稍比他人看起来年轻些的人说道。

    旁边捋着白胡,看起来跟李韫的年纪差不多大小的老者道:“却是如此,皇上或是考虑不周也不定,我们进去说说就是。”

    那稍显年轻的人道:“就是。李韫犯下如此恶行,其罪当诛死了也该。可是那世子保烈何尝不是如此?手底下的人不管清楚,去为李韫做事儿,如今一张纸就想解决了?”

    “就是、就是!”

    “是啊,这般的确不妥当啊!”周遭三两人便跟着应和。

    “齐将军,多亏这里有你坐镇,否则我们几个人怕是无功而返,您不一样你可是上前朝议事的人,皇上定会因你多多考虑我们说的事儿。”其中又是一位老者冲齐将军拱了拱手。

    他本是心下还有些忐忑,现在他们这般恭维,他立马觉得背脊能挺起来了,于是乎颇为自信道:“文大人客气了,本将军不过就是看不过眼,亦是觉得皇上这般并不合适,因此昨日才去寻你们商量对策。”

    文大人摆着手客气道:“谦虚了、谦虚了。”

    便是在这时,小纪子开了门,想着自己不能太欢喜,便强憋着心中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兴趣,拉着脸道:“各位大人安好,这么一大早就挤在乾清宫门口呢?”

    齐将军拱了拱手瞟了眼道:“纪公公,我是个粗人便不说暗话,今日是来见皇上的,不知方才的宫人通传了没有?”

    小纪子摆了个请的姿势,脸色看起来依旧这么臭,对于他的话并未搭腔,只道:“各位大人请吧。”

    众人陆陆续续的往里头走去,齐将军走在最后,经过小纪子身旁的时候还因方才他不搭腔,气愤的冷哼了一声,眼睛斜视过去,脚步停顿了下。

    可惜小纪子低着头并未理他,瞅着也着实是气人。

    齐将军便是在心中狠狠腹诽:死太监!

    待他们都进去以后,靠门边的小太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纪子扫了他一腿:“笑什么笑!”

    小太监笑着求饶:“纪公公,您是没看见方才齐将军的脸色有多难看,还很是得意,不知道一会儿进去再出来那脸色会是什么样的,败落的公鸡?”

    一同在侧的宫女们都低声笑了起来,全乾清宫都知道这档子事儿,也知道他们那般雄赳赳、气昂昂实在是小看了元治。长期此后在身边儿,他们都难保元治是什么性情,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

    小纪子则是微微一笑便罢,嘴中还半玩笑的说话:“行了,尔等小辈,做好你们的本分,一会儿给人听了去成何体统?去,都去奉茶去。”

    宫女们一听立马收回了笑意,纷纷低着头说道:“是。”

    殿内昏暗,元治命人给底下几个人赐座后,保持一贯不开口的态度,直到几个人面面相觑,那位文大人才先各位一步上前说道:“皇上,我们几个今日来是为了李韫一事儿。”

    他抬抬眼瞅着元治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摸不清元治的脾性心中便是打起鼓来。思虑了许久都不见元治表态,他便收回了眼色,鼓起勇气来预备先行起闸,只是偏偏他要开口说话,元治恰好抢先一步。

    只见他风轻云淡,着实没哟其他表情只道:“你们这一众而来是要为李韫求情?”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治罪

    文大人本是心中已经有了思量,刚要开口却被元治一顿抢白了去,不由眨了眨眼有些懵,脑子顿时一片混沌,瞅他那样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就要说“是”了。

    张了张嘴才发觉不对不对,连忙改口:“不、不、不、”

    其他人也是一同从太师椅上起来朝元治拱手道:“臣等不敢。”

    元治挑眉,一脸随意:“那你们这般阵仗是做什么?逼宫?”

    众大人一惊,这、这、这、这、这元治怎么乱说呢!他们一脸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呼,“皇上!这莫须有的罪名臣等怎么敢承应下来啊!!”

    “是啊是啊皇上,这帽子我们不能戴,我们不敢啊!”明知毫无证据,但是从帝王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众人都是一阵恐慌。

    谁知道元治却是陡变一脸笑眯眯的道:“这是做什么?是朕不常作玩笑?瞅你们吓得,像是心虚似的。”

    众人抹了一把汗,腿脚发软,这话哪里能作玩笑?特别他们不过几品小官罢了,逼宫?哪得敢?不过他们现下这个架势总归是有种逼宫的姿态……不不不不,是劝谏,什么逼宫!劝谏!

    每个人的心中都各有思量,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说话、只道是将手与头颅贴在地上便是了。

    久久才听到元治缓缓道,“看你们这是经不起玩笑?那便不开了,都起来吧,地上多少凉只怕各位爱卿年老,腿脚不利索会是受不住的。文大人,你也起来吧,有事儿说事儿,瞅瞅那给抖的。”

    众人迟疑了许久,就生怕再起来他又是语出惊人,说些不知道什么的来给他们戴顶大帽子。

    可是上首的人好似怎么滴都不满意,一下子脸色又拉下来,“怎么的?是要跪着说话?小纪子给一个个大人请起来吧,要是不起来就跪着说吧。”

    “起、起!臣等谢主隆恩、谢主隆恩。”下首的几个老大臣们还是挺怕元治让他们跪着回话,说到底就是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这要再来一顿跪他们要不得是瘸着回去、要不就是给人抬着出去了。

    于是纷纷抖了抖身子,缓缓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文爱卿,您继续。”元治的脸上又换上了一副笑眯眯。

    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吓了他一抖,差点又是跪下去,暗自伸了伸腿脚才听文大人说道:“是这般的,臣等几个亦是昨儿听闻了朝堂之上对李韫所行之事的问罪,对这般是没得有意见的。只是……”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另一边儿那位稍显年轻的孙大人,一阵眼神示意之后,孙大人才为难的站出来接道:“只是臣等委实不能接受世子保烈只用一张画押敷衍我朝。”

    他又是纠结片刻,“虽说这事儿是原有出处,但那位鄂麦武士到底是做了,世子保烈管教不当也是事实,应当要将世子府一同问罪才是道理,否则实在是轻放了准格尔。”

    他想了想道,“李韫好歹是我朝老臣,做下这等事也是因为失女之痛,可是我们处置了自己人却放任外人,这恐让百姓所不平。”

    元治没有发怒的迹象,反倒让人自以为是起来觉得是他有松动之意,果然听他略微惋惜道:“那爱卿的意思是让朕不追究李韫了?”

    孙大人脸上一僵:“不、不是。”他傻了眼去,“臣的意思是要追究世子的责任才是!”

    元治装作不解:“可你不是说李韫是因失女之痛当是理解吗?”

    “额……”他支支吾吾起来,方才只是希望元治能待他俩平等的意思,是同同处置那蛮夷之人,怎么反倒是放过李韫?那今日一遭何必来,不就是想处置一番保烈?

    上回他们联名上书告了那世子府一趟,结果没几天事情反倒来了个大反转,全都是李韫那老糊涂的人自导自演,这便导致本就看不起他们的朝臣引来的嘲笑,再没个解决他们如何扬眉吐气?

    品阶低便罢了还得受那奇耻大辱,想想就气怎么会想着要放过李韫?

    元治便是在上方噙着笑,脸上是满满温和,心下却是冷笑。果真是季玉深说的那样,来此弹劾世子保烈的哪个不是那日来联名上书的,怕不是在外边儿给朝臣笑遍了才来的吧。

    久久见下边儿给不出一个所以然他才缓缓道:“朕倒是觉得不该就这么放过李韫”

    下首的人一听,忙不迭地点头:“皇上说得甚是!”

    他邪魅一笑:“孙爱卿,废妃李氏因诬陷后宫嫔妃而打入冷宫,又因惭愧而自缢,可曾有人逼迫她没有?李韫这个因失女之痛要算计太后与朕的爱妃着实是说不过去了吧?”

    这么一说,他的借口好像是很牵强,于是他改口速度那个快啊。

    “皇上说的是!李韫该罚!皇上只抄了他的家将他贬为庶民已然是可怜他的了!可是,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朝臣,因为外人而罚,那些准格尔的人却是不治罪委实不合适啊!”

    元治见他还是抓着这个事儿,不由阴晦了眼,他转向一直不说话,脸上却是紧张之色的齐将军道:“齐将军,你昨日是在朝堂之上的,今日却跟着一道来了也是一样的意思?”

    齐将军一抖,确认孙大人说得有理便道:“末将觉得孙大人说的在理,毕竟准格尔到底是蛮夷小地,这等放过准格尔着实是不公。”

    元治点点头,好似是听进去了一般,实际上嘴上却是说道:“说完了?”

    众大臣纷纷对视,以齐将军、孙大人、文大人为代表率先点头,其他人便没得犹豫,纷纷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画面很是滑稽,小纪子都差点绷不住了。

    他见状很满意:“那接下来便是朕说了吧?”

    众人见他那般,还以为有戏,不由信心大振,孙大人拱手道:“皇上请说!”

    元治灿烂一笑,随后立马拉下了脸,嘴上以最快的速度说道:“我朝已经顺利打下准格尔,后者俯首称臣已久都是朕的臣子,你们如何目光短浅到竟说那是外人?!是说朕未曾打下准格尔吗?”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懂意思了

    众人一愣,不知上方的人是怎么了突然转变这般快,傻眼了后,眼中才看清元治那威仪,一时之间才想起来害怕复又要跪下去。

    哪知道元治便在他们要跪下去的时候大喝:“各位大人有话便说,别这般动不动就跪,要是站不住了朕便让人给你们搀扶着也未尝不可!朕还担不起不敬重老臣的责任!”

    这样一说,他们连跪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好半站着抖着腿,其他几个说话又是没分量的,左看看右看看见孙大人文大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好好纷纷把目光聚在齐将军身上,几双眼睛都快将他给戳穿了。

    齐将军十分想昏厥在大殿上,可堂堂一个武人当着众人的面昏倒不好看啊,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话是这么说、可是准格尔到底怎么说也是异族人,这不应该防范一下吗?”

    “齐将军说得好啊。”元治哼哼两声,知道他话中有话,“朕反倒是认为若因本次的事儿无故牵连世子府,岂不是让准格尔更是起异心?驸马尚且就是这番见解,同为将领你如何半点都思虑不到?!”

    到底是人比人气死人,白言就是他的死穴,齐将军简直气得握起拳头,却不得不说输给白言心中有愧,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元治冷冷看着又道:“再者就算他有朝一日当真造反又如何,与此次的事儿可能挂上钩不成?朕的泱泱大国,如你这般将领还打不过他一个准格尔?现下,他不是敌方,而同是朕的臣子!你们只看到眼前,可想着更广阔的?!”

    那句他那般的将领一下便是戳中齐将军的心房,如此他便是冥想自己当真是错了不曾?

    只听他哼了一声,“连是苏首辅与雍亲王对此事儿都无二话,你们这是自认为比他二者的能力还高上一层以此来自荐?”

    众人这么一听不得了了,全都跪了下去磕头高呼,“臣等……”

    “行了!”元治摆了手,“别废话,若是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去,朕着实乏了。”

    然而文大人不是很甘心,又是垂死挣扎,还想再劝:“可是……”

    “朕倒有事儿且忘了。”元治头疼不已,很是无情的打断他的话道,“朕是有一事儿疑惑不已,爱卿们当真是不知李韫的计划?”

    他看着下首的人又是笑了,只是那笑如今看来毛骨悚然不少,“否则你们如何会与李韫一同联名上书??”

    他们最是担忧的事儿终是被元治提起了,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真没错,他迟迟不提他们几个便以为元治是没曾怀疑的,怎么会在众人都松口气的时候提起来!

    那位与李韫瞅着差不多大的老者从前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皇上!臣等忠心天地可鉴啊!要不是李韫误导臣等,臣等为朝廷心急才这般没了分寸啊!”

    “哦?是吗?”元治睨他一眼,又问,“那你们这般成群来为李韫做什么?”

    下面本是惶恐一片的人均是静了下来,心中明白过来,元治这么说不过就希望他们沉默,不准允再为这档子事儿说话,否则便是与李韫同流合污。

    这不是元治怀疑,这是元治视他们的表现而决定追不追究。

    众人心中明确,反倒是齐将军心直口快:“皇上可别误会臣等,我们只是对准格尔看不过眼,才想着参他一本,没想过谋害太后!”

    读书人心高气傲,几个大臣如何也不会承认有鄙夷排挤他人之心。此刻却被齐将军捅破那层纸,心中纷纷羞红了大半,使劲儿吐糟齐将军就是个粗人,话中深意都听不出来,非要作解释!

    倒是元治觉得比起那群装模作样的文官,还是齐将军直爽一些,想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小肚鸡肠但也没有坏心的人。

    于是元治便道:“你们同李韫联名上书的事儿还有今日这般阵仗朕且既往不咎,不过这件事儿既然你们不服,朕便同你们说说。”

    他示意让小纪子为自己添茶,随着一道茶水流淌而来缓缓说道。

    “齐将军在朝堂之上应该看过那张画押,那事儿朕便是不多说了。可是敏嫔受到李韫迫害早产,危难之际只求朕放过世子,这个恩典朕允了。母子安然无恙,本是应当受封晋升,可却就是因这事儿,敏嫔拒绝晋升,这算不算是处罚?”

    他睨一眼众人,“二皇子是天家之子却受李韫迫害,朕如何不恼?敏嫔作为母亲,该不该给个安慰。你们之中也不乏已为人夫、人父的,这般道理会不懂?”

    “是是是,皇上教训的是,是臣等失了分寸。”下边儿的人都越缩越往后,头上冒着细汗,现下这种情况,谁敢说句不是,不就是不识时务了吗?!

    元治终于又露出笑意:“如此便好,没什么不明白的了吧?那今后就不会再找朕重述这档子事儿了吧?”

    “臣等谨记,臣等谨记!!!”

    就这么一会儿,众臣便是纷纷退出了乾清宫。

    小纪子瞅这般,脸上带着敬意给元治锤了锤肩:“皇上累着了吧,可是厉害了!要不是您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些个人还不让您头炸了。”

    元治闭着眼,听到这话缓缓皱起来:“要不是季先生给了提示,朕如何做好防范?且不说没准备了,就算是准备了也让朕很是头疼。”

    小纪子笑笑道:“皇上别这么说,您已是成长了许多,要是从前的少年天子,那是怕极了这些老臣了。”

    元治难得温煦的笑了笑:“大胆,原来你心里竟是这般嘲笑朕的?”

    小纪子知道他是在跟自己作玩笑,便是跟着装作惶恐道:“奴才哪敢,可不得惶恐极了!皇上严重了,皇上恕罪、饶命啊……”

    “行了。”元治晃晃脑门,“光听这些,朕就头疼。”

    “嘿嘿。”小纪子缅着脸笑又道,“皇上午膳哪得用?坤宁宫吗?”

    元治想了想道:“钟粹宫吧,此间朕都极少去她那。”

    “好嘞。”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草原上的女子

    李韫之事过去之后,朝堂上静了一段时间,很明显能见那日齐齐去找元治的那些文官的改变,至少他们变得更加勤勤恳恳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儿,不再是聚在一起话家常。

    齐将军亦是,好似整个人都变了些,不再那般针对白言,要是平日里瞅见保烈,也十分客气,打声招呼什么的都会,不似从前那样高抬着下巴睨着眼,瞧着就让人讨厌。

    因此保烈突然之间手足无措傻了眼去,被不客气惯了突然只见实在不习惯,只好讪讪笑了笑,转头跟乌拉尔氏说好像还是对他不客气习惯些,这惹得她好笑极了。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光阴对于旁人来说不过弹指之间,可是于敏嫔来说却很是难熬。她也算得上是个娴静的人物,不曾过于躁动,本就这么一个月以为轻轻松松便是过来,然而到了后半月才晓得真的不好熬。

    她每日都期盼着能有人去看看她,到了后面几天则是盼望着赶紧结束月子便能好生出去外边儿走走。虽说也不过一个后宫逛了不知多少遍,但也比她钟粹宫的一番小地方来的好多了。

    也就哄孩子的时候,才觉得没这么无趣。

    越是离年近得没几天,日子也就更是愈发得冷了,在二皇子满月的那日,居然开始飘起了雪,甚至乎比从前的还要大。那日敏嫔已经是能出钟粹宫了,但是忽然间没得这样着急,在旁人来拜见之前,先抱着二皇子赏了番雪。

    京城的雪自然没得草原上那般壮阔,可也同般道理京城倒是没有草原那般寒冷,相比之下还温暖些,她自感怡人,若是下了雪也欢喜在外头玩耍。

    众人来见便是她带着二皇子在房廊下,或是因皇子实在小,因此她亦是不敢将他带出去,恐凉坏了。

    只是众人那番一见,不由得替她担忧。

    “敏妹妹!你怎的在这里待着,要是受寒了怎么办?”和嫔素来与她交好,从前是,现下亦是。

    边说着还冲一边儿的大欢儿道,“欢,你主子这么倔你怎不晓得拦着点?”

    敏嫔一笑,用着臀边儿撞了下她:“怎么说话呢,骂她还骂我呢?”

    二人均是对视一眼,便纷纷掩嘴笑了起来,银玲般的笑声朗朗传给了后头跟来的一众人。

    周皇后很是感慨道:“和嫔妹妹与敏妹妹都是一向朝气蓬勃,玩乐起来旁人瞧着也开心。”

    苏幼仪觉得也是这般,于是点头道:“的确是这般,自己玩乐的开心,他人也觉有趣,是哀家这个老辈不懂的。”

    钱常在听这话不乐意了,只装作嗔怒道:“太后娘娘这说的就不对了,哪得老了,您都不知道多少年轻。说句大不敬的,跟皇上站在一块儿那都不是母子都快成同辈辈儿了。”

    一边儿的孙常在觉得甚是,便也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说的在理,实在不瞒太后娘娘,臣妾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到底没敢说出来。”

    苏幼仪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是心中明白自己那张容颜的确是不知年纪,分明在小辈中也算不上年轻,偏偏和季玉深两个人在其中却像与他们同辈了。

    她想着不知游神到哪里去,只是随口问道:“保烈,你们那边儿的小姑娘都是自小便活泼豪爽吗?”

    保烈跟在后边儿道:“小孩子生出来哪个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文化习俗的熏陶不同,便像这京城的王公贵族自小教育千金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教的大抵是心性沉稳些的,

    但是草原的姑娘们长至一定年纪极少有人教他们中规中矩的礼仪,草原之上奔腾策马想做什么你便做亦是不曾有人拦着,因此性情豪放些,便像朝中将军家的千金应该也多数为直爽些的,亦是一种影响罢了。”

    说的的确是这般道理没错,不正是因为“放养”的教派,不曾规规矩矩才被有些人说做野蛮嘛。

    只见保烈看向敏嫔嘿嘿笑道,“不过敏敏自小欢喜汉人文化,自己学习些,说起来已经是我们草原上最娴静的女子了。”

    苏幼仪很是赞许的点点头:“哀家也甚觉的你们的姑娘好极了,毕竟多数见过的都是娴静的姑娘家会觉无趣,要是突然间来一个眼前一亮的,倒是觉得有意思。”

    说着叹了口气,拍了拍皇后的手,“像我们这样的便是无趣了许多。”

    周皇后倒不觉得介怀,只是一同感慨:“是啊,儿臣也欢喜敏妹妹那样的,可惜自己却是沉静些,没得她那样的魅力。”

    说着说着,几个人已经到了廊下,敏嫔立马就不跟和嫔打闹,将孩子一并交给奶娘,过来招呼着他们进殿。

    便是在进殿之时,一路无话的季玉深突然拉着苏幼仪落在后边儿,让元治一众人先行进去。她正在不解着,便见他俯在自己的耳边说道:“我便喜欢你这般的,我觉得你有意思。”

    一时间,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苏幼仪的脸蛋立马“唰”一下红了一遍。

    正在前头走的元治则是拉着周皇后坐上前座后,他亦是悄然在她的耳边道:“沉静些好,朕喜欢。”

    她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正想再问才恍然想到自己先前说的话,不由脑中一热,红去了半张脸。

    下首敏嫔得见二人说着悄悄话,再见周皇后一时红着脸,心中必然是有些许失落的,但是也很是开心于帝后二人的深厚感情,不由一阵羡慕。

    随后苏幼仪也进殿坐上了正位去,待她坐定还算是开端。

    满座皆是阵阵欢声笑语,等到宴席近了尾声,敏嫔拉着乌拉尔氏的手不肯撒开,想来是许久没见,女人家只见瞅着有说不完的话。

    她亦是紧张兮兮的,想着差不多宴席便是结束了,兄长嫂嫂即将要走,下回见面指不定就是在除夕之时,虽然不过还有几日而已,但是到时候肯定不是今日这般家常,反而要是君臣之礼坐着都隔得老远。

    这么一想她更是黯然失神,手上不敢轻放。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去待几日

    倒是周皇后瞧着真切,突然想起了从前与祖母母亲便是这般,一时间感同身受,转眼与元治耳语了几句什么。

    元治一听不得了皱起了眉头,倒是没有周皇后这般细致,这时候才转眼去看敏嫔与乌拉尔氏。便见到她们二人依依不舍的拉着手,说着女人家的体己话,眼中还闪着眼花。

    说来也是,家乡距离京城那是多少远,恐怕敏嫔是宫中最是难得见到家人的了。这一次保烈进京来,却不可能住在京城,本就是说了敏嫔诞下孩子后便会回去准格尔。

    可是哪里知道敏嫔居然是提早了三个月,他已经将人挽留到年后,如此以来今天怕是他们兄妹之间最后一次能这般放肆的话家常了。

    他思虑了片刻,后宫的事情一向是周皇后拿主意,如今连她都不敢做主,又是那般小小嫔位从没有的事儿哪得知道合不合规矩。

    一时之间两人都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对视了一眼,

    周皇后招来了旦儿,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她便点了点头朝上方的苏幼仪走去,同样将话传给了她。

    “娘娘,皇后娘娘让奴婢来请示您一番。说是敏嫔娘娘家乡遥远,与世子相聚毕竟是件难事,能否准许敏嫔娘娘回世子府住到除夕前回宫。”

    苏幼仪挑了挑眉有些许诧异,还真没这样的先例,顶多也就是皇后能回娘家住上几日,其余都是娘家人来住宫中,小小嫔位这般好吗?

    她问道:“为何不是让世子住于宫中呆几日就是?”

    旦儿垂着头道:“娘娘考虑到将近年关,想必世子夫人会有许多事儿要处理,加之最近他们府上多了鄂麦一家的客,肯定要忙坏了,待在宫中总归麻烦。”

    这么一听,她又想了会儿,自己也不是个规矩繁多的人,别让他人知道去碎嘴便是了。于是点了点头:“告诉皇后,按照她说的办就是了。”

    于是在宴席结束后,其他人都渐渐离开了,连着元治与苏幼仪都先行一步离开了。只有皇后叫住了世子二人,说是有话要说。

    等人都离开了她才笑笑说道:“因着考虑到敏妹妹难得见你们一次,年后你们又要启程回准格尔,因此今日特向母后请示,敏妹妹可以去世子府待上几日,直至除夕前回来即可,反正算来算去也就几日的时间。”

    保烈一听,脸上露出欣喜来,而乌拉尔氏同敏嫔到底是女人家,欢喜是直接颜于表面,直接便是问道:“这是真的?这般没事儿吗?当真是可以?!”

    周皇后微笑的点点头:“当真。”说罢又是等她们欢喜了一阵道,“不过皇子恐不便带去,毕竟他刚满月,身体还虚着,本宫不敢贸贸然应允了去,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真是注意都注意不到了。”

    本还有些失落的敏嫔这么一听是个道理,于是乎激动的朝她福礼,蹲的时长久些以示真心道谢:“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她很是满意,见敏嫔那般真诚,便从位上起来,下去轻扶起了敏嫔:“敏妹妹便不必客气了,这都是小事儿。也是母后体谅你家乡路途遥远,今后家人也不能随时进宫看你,倒是苦了你。”

    她将她扶起来后拍了拍手,“今日你便可以收拾东西去了,别让太多人知道哦,以免旁人在身后碎语,对你怕不是好的。”

    敏嫔坚定的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随后她转身去抱起了奶娘怀中的孩子欣喜道,“儿呀,母妃要去舅舅家啦!你替母妃开心没有呢?快,我们来谢谢儿的母后。”

    孩子才一个月大自然不会招手的了,也不能竖抱起来,只得拎起他软绵绵的手朝周皇后摆了摆,又尽力臂弯将他抱得正一些,孩子立马就能看见皇后的脸颊 ,平日一直迷糊的眼睛此刻竟然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几个人见状都很是欢喜。

    便是想着今日敏嫔就能随他们回去,因此世子保烈与乌拉尔氏倒是没有着急走,而是等着她去收拾行李,好一会儿便能一同走。

    大欢儿如今作为敏嫔的贴身宫女,自然的随着一块儿去了,又担心钟粹宫没人用心看管,便特地点名了几个宫女太监的。要求一定要认真看管,回头宫中不能少一样东西,小皇子也不许少了一根毫毛,否则拿他们是问。

    结果一个初生牛犊的小太监不晓得她那话里的深意,还傻愣愣的应了句:“小皇子现在还不长毛的呀。”

    可把众人笑了个遍。

    又因大欢儿虽说不会武功,但是从前在准格尔时耍鞭子却是耍的极好。

    前几个月有一回儿宫外杂耍的陀螺游戏不知怎么的传入宫内,一时间成了宫中宫人间最是流行的消遣游戏。等歇了活儿便找上几个人一块儿,来去比谁能鞭打陀螺鞭打的愈久。

    她本是跟旁人熟不到哪里去,一直都是伺候在敏嫔身边儿。那日去御膳房拿个安胎药,去的时候见御花园几个人在玩,觉得甚有意思便上前凑了一脚,谁知一下子便打破他们之间的最久时长。

    就因她鞭子耍的好,一时间让人佩服了去,跟几个宫人都熟了起来,在这一块儿很是惹人敬佩。

    她一开心又是玩了好一会儿,直到旁人问她是哪个宫伺候的,她道是钟粹宫,众人纷纷对她客气了起来,毕竟钟粹宫里头住的可是肚子里有龙子的金主诶。

    其中有个太监问道:“敏嫔娘娘不是在孕中吗?姐姐不必伺候在身旁怎的有空来与我们几个玩耍?”

    这一问不得了,她那才想起来出来是去御膳房端汤药的!于是都来不及回话,忙是跑去端药又回了钟粹宫去。

    她在外头逗留了起码一个时辰,要是端药那才半炷香都不到的事情,因此敏嫔早就急起来了,又被宫人拦着不给出去,怕是碰坏了肚子。

    她没办法才遣人去找,哪知道人没找着,大欢儿自个儿回去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野丫头

    彼时敏嫔急的都在原地来回踱步了好几回了,加之孕期最是情绪起伏严重的,一时间见她回来立马就哭了起来。

    那可是将大欢儿吓了一跳。

    敏嫔很像下手揍她一顿,又想到是自小一块儿长大起来的情谊舍不得动手,只好轻锤她几下便坐在榻上兀自抹着泪,那不争气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都说怀孕的女人最忌讳心情大起大落,特别还是掉眼泪的更是不行,大欢儿慌了神只好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安慰她。

    也知道是自己太疏忽了,没事儿在外边儿逗留了那般久不吓人才怪,也都是因为敏嫔实在是担忧才如此,因而内疚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难得来一趟京城,又有幸进了宫,好奇些是在所难免的,敏嫔也顶多是实在担忧她而并非怪她。不过自这件事儿后她一直很是内疚,自此尽力收起了自己贪玩的心性。

    那日一块儿玩陀螺的还有一位是和嫔身边儿的宫女,回去以后她将大欢儿皮鞭使得很是厉害的事儿当作乐子说与和嫔听。

    这么一听她也觉得甚是有意思,毕竟要说中原以内多数会武功的女子顶多也就是使使刀剑,再不也是暗器,没什么见用鞭子耍的有意思的。

    之后又听说了那日大欢儿因贪玩使得敏嫔急到掉泪,不由诧异开,倒是没想过他们的关系那般深厚。

    随后想想大欢儿到底是世子夫人送来的,怎么算也是客,见那般与敏嫔也定是姐妹般的情谊。便想着送个客气,到底她与敏嫔的关系也算不错,权当拉拢一下朋友的朋友不是?

    因此忙让人制出一上好的皮革软鞭赠给大欢儿。

    这让她喜不胜收,一晚上都摸着那鞭子,对和嫔心中充满了感激。可是想想她如今不是在草原上,而是陪在敏嫔身边,想来鞭子是没得用处也没地方能耍。

    又怕敏嫔孕期接触兵器不吉利,让她看到指不定还得怕一番,于是哪怕再喜欢,抱着睡了一夜,第二日起身也连忙给收了起来。

    就这样几个月来动都没动过,就是给压在箱底,如今扒开一看还是极其崭新,就是没有刚拿回来的那会儿来的戾气重。不过这般,她才是真的很是喜欢,拿在手中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别在腰间大步的走了出去。

    宫中心灵手巧的宫女很多,却没有一个像她那样腰间不是别荷包是别鞭子的,那也是武器的一种啊!

    要是她刚来的那会儿,定是会有人背地里议论纷纷。可是这几个月他们都是知道了准格尔人也是有很是可爱的一面,憨厚且大胆,但是热心肠,这样的人在宫中可是少见的,瞧她拿鞭子都是一股英姿飒爽。

    大欢儿将腰间的鞭子抽出来大大的鞭打在院子中,扬起一阵灰尘,鞭子所触及的地方立马有鼓大力的风冲击上。

    她扬起了头,一手插着腰,一手拽着鞭子,瞅那骄傲劲儿鼻子都快给她拉长了,她向众人道:“英武可否?”

    众人恐被那鞭子伤及,纷纷躲在屋檐下的柱子后边儿有些小心翼翼。不知谁高呼着与她作玩笑道:“姐姐要是不在这扬那鞭子定是英武得不得了。”

    “哈哈哈哈哈。”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善意的笑声。

    “嘿!哪个丫头,给姐姐站出来!”她拖着鞭子双手叉腰,佯装发怒,“看我不抽死……”

    “大欢儿!”敏嫔便是正面朝她而来,打断了她的叫嚣。

    大欢儿僵住了脸色,一时间没拉住马,一声,“你……”很是没力气的从嘴里吐出来。

    众人本还想开开玩笑,见敏嫔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走来,立马吓得纷纷拿着手中的扫帚四处散开,等她走进院子才装作才看到似的很有默契道:“请娘娘安。”

    大欢儿拽着自己的鞭子突然有些尴尬,对着敏嫔缓缓福了身子:“请娘娘安”

    敏嫔并没有让他起来,而是深深的看着她,缓缓道:“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么小的院子,要是鞭挞到他人怎么办?”

    “是奴婢没有思虑周到,奴婢知错了。”她垂着头不曾为自己辩解,只道是一副真诚的认错。

    周遭的宫人没人敢吭声,都以为敏嫔是真是发火了,一时间跟着沉默下来。

    又是过了一会儿,敏嫔才在大欢儿看不见的地方缓了脸色,甚至的浅浅挂起了微笑,一个太监悄悄抬眼一见,知道她是故意吓吓大欢儿的不由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动手撞了撞旁边的小太监,旁边的那个一瞧会意了去,又撞了撞旁边的,一时之下,全院子除了大欢儿以外的宫人都瞧见了敏嫔的笑意。

    再细细一瞅一个委屈的不行,另一个却是面带笑意很是欢喜,不自觉的有些好笑。紧接着也不知道是谁还真的给笑了出来,于是乎所有人都跟着低笑起来,大欢儿不解,侧头去看还真是个个都捂着嘴笑。

    她一时迷惑,抬头一瞅,敏嫔原来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笑开了。她不解笑点在哪,不过还是不太好意思的饶了饶头自顾自站了起来,见大家都在笑便也就跟着笑,众人一见她那傻样,更是直接哄堂大笑了。

    敏嫔一脸无奈,直接上手往她脑门上点了点:“你呀,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下回小心一些,大家都在这,你的鞭子要抽到他人了怎么办呢?”

    大欢儿晓得她消气了,心下有些懊悔,便悄然上手拽住她的衣角,晃了晃道:“娘娘,奴婢知错了,您别气了。”

    敏嫔晓得她这是在撒娇呢,便佯装嗔怒道:“你要是下回再不知分寸,看我不罚你!真是个野丫头!”

    大欢儿自然晓得她是说说而已,不过也很是乖巧的应道:“保证没得下回儿!”

    她摇摇头,很是无奈,只又问道:“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都备好了。”她点了点头。

    敏嫔瞅她手上拿着的鞭子,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你这是要带去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什么怪物

    “是啊!”大欢儿将鞭子收起于手中把玩着。

    “你带这玩意儿做什么?一个姑娘家,怎么又变野了?”

    只见大欢儿嘿嘿直笑,冲她挑了挑眉眨眨眼道:“自然不是玩得,当然是保护娘娘的!”

    或是进宫许久,她也有些觉得保护是侍卫、是男人家的事情,怎么她的宫女却是这样不一般?

    只听她又道,“其实是听说世子那有个汉子能训练的场地,奴婢好久没得耍鞭子,想去尽情耍一会儿。”见她那不好意思的模样,敏嫔才无奈摇摇头,敢情这才是真是目的。

    她揉了揉大欢儿毛糙的发丝道:“行了野丫头,走吧。”

    大欢儿欢喜的点点头,相挽而去的背影却是像极了姐妹。院中的人见此场景皆是感慨,娘娘与欢儿姐姐的关系的确是好。

    ……

    一路上称不起是舟车劳顿,因为世子府距离皇宫也是算不上远,只不过保烈每回儿从皇宫出来心情都是有些沉重与颓废的。只有这回儿,骑在高马之上,马车里头是三个女人的欢声笑语,让他好似脱掉了一身疲倦。

    短短的一会儿路程,那个说要保护敏嫔的丫头居然靠着她睡了过去,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敏嫔瞅着好笑极了,倒是乌拉尔氏叹息道:“你啊,可别老是惯着她,从进宫之后,好似变得更加放肆了,总这般没大没小的。上回儿你早产她却不在身边,我都没找她算账,这下倒好当着我的面睡得比谁都香。”

    恰是在这时,大欢儿的脑门在敏嫔的肩膀上钻了两下,嘴中还吧唧了两下,乌拉尔氏简直要扶额。

    刚巧是到了门扣了,保烈亲自下马撩开马车的帘子:“到了,快下来吧。”

    乌拉尔氏撞上大欢儿就玩心大起,于是乎轻轻拖住她的头,摆手让敏嫔先行下了马车,随后便将她的脑袋轻放在车上拍了拍手下了车去。

    敏嫔见她一个人下车,不由好奇:“嫂嫂,你怎么没叫醒大欢儿?”

    “不叫,让她总是不老实,不教训教训她还不懒散了去!”乌拉尔氏笑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这不好吧?”敏嫔不放心,还是想回去叫她。

    乌拉尔氏连忙给她拦住,往府里头推去:“行啦,就因着你这般,她才敢放肆,一会儿用膳她要是还没起,我便会差人来叫她,好吧?”

    敏嫔这才犹犹豫豫着朝府里头走去,保烈一下揽住了乌拉尔氏的肩膀道:“没想到夫人这般顽皮?什么时候会做这些恶作剧啦?”

    乌拉尔氏撅了噘嘴,一把拍在保烈的臀部上:“她照顾敏敏不周,我舍不得罚她还不准整整她呢?”她那般娇气的模样着实可人。

    或许就是因为在京城,没有母亲在家里指点她,她近来是变得更加孩子气,比在准格尔娇贵些起来,却是端的可爱。

    夜幕降临,世子府的厨房很是热闹,想到自己近来新收的“徒弟”他迫不及待的想介绍给敏敏见见,于是乎今晚的家宴同样请了赵一阳来。

    赵一阳本还欢喜着的,可是一融入其中却发现他们所唠嗑的事儿,自己却是都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想跟保烈谈谈国家大事、打仗行军的却是发觉他的夫人在说些什么,他便对什么感兴趣。而乌拉尔氏又是一切以那位宫中来的娘娘说话为准,那位娘娘想念家乡自然是说家里的景象,如此以来话话家常却是没空理他的。

    一时间心中郁结,只好找了个借口出去府里头逛逛,时而往厨房去趁口吃的,这才发现保烈还是很为他着想的。

    他原本以为,今日膳厅里怕也只有他一个汉人,宫中来的那位敏嫔娘娘据说又是刚诞下龙子,荣宠加身,按理说当是以她为主才是。

    那么依着她的习惯定要吃些准格尔的食物,不过这也未尝不可。结果万万没想到,去厨房一看,原来有许多都是他喜欢吃的,想必就是为他所准备的。

    再说这边的傻孩子大欢儿,一觉醒来,周边昏暗。她扶着头迷迷糊糊的起身,一时看不清楚自己这是什么情况,于是四周张望了个遍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想来是睡太久了一时没适应过来。

    她垂着头打了个哈欠还想睡觉,不过瞅这情况到底是心再大也没敢继续睡下去。思考了片刻才是“哦~”的一下猛然抬起头,犹然是记得她陪着敏嫔来世子府了,中途睡过去了。

    敢情这是都没人叫她啊!

    她有些许委屈,撇了撇嘴,探了探腰间庆幸自己的鞭子还在,紧接便是到底自己摸索着下了马车。周光有烛火通明,她便朝那里而去,这才赫然发现原是世子府的大门。

    她这便是朝里头走去,门外的两个侍卫见状有黑影而来,却瞅不清面容便按例将人拦了下来:“谁?!”

    大欢儿吓了一跳,怎么现在这世子府的人这般凶?昏暗的烛光下一看分明就是“自己人”呀!他们身穿准格尔服饰,想来也是因着如今多数上府拜访的人都是汉人,因此保烈才让他们用汉语问话。

    她也是从这世子府出去的,按理说世子府的人都该认得她。可是面前的这侍卫分明就是生面孔,她有些担忧这些个人是不是从军队里调上来的。若是,那万万是不认得她的。

    因此不由担心他们会不会将自己赶出去,心中打着鼓的上前朝那侍卫用准格尔语磕绊道:“我、我是敏嫔娘娘身边的宫女,大欢儿。从前是从这世子夫人手中调给娘娘的,要是不信你们且可以随便问个下人,都是认得我的。”

    两人一时对视起来,今日的确是有个宫中的娘娘来府中,并且听闻还是他们的敏敏郡主呢。再者,眼前这人又是说着准格尔语想来是没错了,因此将手放了下来,挥手一笑:“既是如此,你便进去吧。”

    哎呦,原来是这般简单的事儿,瞅自己心中这般害怕的,跟做贼了似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迷路了

    大欢儿松了口气,笑得朝他们道谢便进门去了。

    结果,一进府恍然发现那府中的规格居然跟她所认识的不一样了?!一时之间傻了眼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看得都懵愣了半晌,不由怀疑自己该不会是进错门了吧?于是连忙脚步麻溜往回跑去,只对门外两个侍卫身边气喘吁吁的问道:“这里是世子府吗???”

    那两人皱着眉又是纷纷对视,眼中分明写着:这人该不是傻子吧?

    于是乎,很是好心的应道:“姑娘,这的确是世子府没错。”

    “那为什么这里面和之前我看的完全不一样?从前的世子府不长这样啊!”大欢儿完全是不敢相信道。

    两个侍卫不解道:“一直都是这样啊!”

    就在几个人僵持之时,大欢儿的脑子里仿若是一团浆糊,这时其中的一个侍卫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猛一拍脑门道:“对了!世子府搬过新屋的!”

    另外一个侍卫听了不解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来的时候不就是这般的吗?何曾搬过新屋?”

    “我也是偶尔听那个小云说的,说这个宅子为皇上因敏敏郡主月份愈发大了,心中欢喜所赐的。”

    另一个侍卫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只见那人又朝大欢儿道:“当时我们俩还未进府因此这些事儿都不大了解,还希望姑娘体谅。”

    他边说着边朝大欢儿行了一礼,她这才明白过来。

    或许搬新屋之时她已然是进宫了,皇上又是在前朝恩赐,后宫自然不知晓。元治那般的性情,恐怕连敏嫔都不知道这件事儿。

    大欢儿朝府外看了看,定是方才睡得沉,脑子恍恍惚惚,都没发现连地方都变了。她摇摇头,心中松了口气,否则真要以为自己被仍在路上了。

    于是乎她也跟那侍卫寒暄了几句才算作罢,直朝里头而去。方才那侍卫还好心的告知她一声,众人都去了膳厅那,大概在什么方位也为她指点出来了。

    与此同时的膳厅内,乌拉尔氏正与敏嫔洽谈,无意间朝门外一见才发现夜色竟是这般深了,厨房里头也都准备就绪,有婢女来问是否可以上菜了。

    点头之际才恍惚想起大欢儿竟还没来,想着是睡得深着呢。于是乎便招来一个婢女,在她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那婢女点头着朝门外去了。

    敏嫔亦是恰好见她与婢女说话,亦是想起了大欢儿不由到她的身边去道:“嫂嫂,时辰差不多了,恐那野丫头还深深睡着呢,是否要遣人去喊了?”

    乌拉尔氏见她那担心的模样,像极了儿时丢匹骏马的样子。于是一下笑了起来,刮刮她的鼻尖:“敏敏,都是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急躁呢?”

    “嫂嫂!”她轻皱着眉,脸上是哭笑不得,“别闹了,这般晚了该是把她叫回来了。”

    “好了好了。”瞅她那样子,乌拉尔氏没得跟她作玩笑只好拍拍她的肩背道,“着什么急呢,我方才已经是遣人去叫了,这会儿指不定正带进来呢。”

    敏嫔这才松了口气,熟不知……

    那婢女走至马车放着的地方,出来一路都不见人方以为大欢儿还在熟睡,不觉也是咂舌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竟还睡得下去。

    可是掀开帘子一瞧,里头竟是空无一人!婢女以为是夜色昏暗晕了眼,不由提着灯笼往里头再照了照,还是伸手去探了探,结果却是真的没人!

    她心中诧异,该不会大欢儿是自己醒了吧?可是如此也不见她到膳厅里头去呀,出来一路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来着,这究竟是跑哪里去了?

    她疑惑不解,顺着马车的周边绕了一圈又是朝着府的周围跑一趟,确确实实是没见到人。

    门外的侍卫见她提着灯笼在周围晃悠不由奇了怪便道:“姐儿,您这是找什么呢?”

    婢女瞅他一眼,抱着侥幸的心思问道:“你可看见了一个姑娘?或者方才有没有一个姑娘进府去了?”

    那侍卫不假思索便道:“有啊!”他指了指府里头道,“是不是眼睛瞅着挺大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鞭子?有些傻愣愣的。”

    婢女一听心中了然,看来是八 九不离十了。只因从前一块儿共事过,听到所谓“傻愣愣”便知道是她没错了。

    紧接着旁边的另外一名侍卫又道:“诶,对了,有听她说来着,是敏敏郡主的婢女,从咱们府里头拨出来的,叫做什么大什么来着?”

    这下是半分都没错了,却是是她没错了。

    婢女上前一步问道:“进府里头去了?多久了?可是有朝膳厅去了?”

    侍卫道:“大概已经是进去一盏茶的时间的了,我们有告诉她敏敏郡主就在膳厅,还指了路,按理说早就该到了。”

    那婢女一听,扶额,心中只觉得完了。照着意思,大欢儿指不定都不知道迷路到哪里去了。这大晚上的,大欢儿又没来过这新屋,也是难为她了,照她的性子不是迷路,也定是在哪里玩得不亦乐乎去了。

    她很是无奈的问道:“你们如何不遣人带她进去?那丫头最是容易迷路的来着!”

    侍卫们面面相觑,很是无奈道:“她说房屋大概构造她都知道,只要指个路便是会懂得去,还专门叮嘱我们不必麻烦旁人,想着下人定是拨去伺候敏敏郡主了不想累着旁人。

    况且,我们也是想着去的一路上下人不少来着,照道理随便问问就能到的。”

    听这意思他们也是委屈得不行,哪里知道那姑娘居然有那般傻气?婢女听了也是觉得在理,只是可惜大欢儿是个缺心眼的,这半刻都不知道迷路到哪里去了。

    她这样不好回去交差,只得听了两个侍卫的话,在回去的时候顺着一路上的人边找便是问上一番。

    却是没错的,因着要帮忙做事儿,路上来往的下人确实是不少,只是一阵询问之下,竟没有一个人有见过大欢儿。

    她很是想哭,不禁扶额,这野丫头究竟是跑到哪里去的了,这下回去该如何交差?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这家伙非礼奴婢

    她是当真没想到这鞭子的首次出马竟不是为了保护敏嫔,而是打流氓用的!

    赵一阳吃过亏便是知道这鞭子的厉害,立马迅速侧过脸一把抓住那鞭子的尾巴!

    大欢儿狠厉一扯,就算再强悍到底对方是男子,力气不及她是抢不过的,没得办法只好二人僵持在那里。

    “谁在那里?!”便是这时,周遭巡查本是没打算来这边的侍卫却给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往这边过来,团团将他们围了住。

    “什么?!”乌拉尔氏一惊,立马拍案而起,“大欢儿不知去向!!”

    婢女知道大欢儿与主子们感情深厚,自己是少不了被连累一顿挨骂,只好委屈巴巴站在那,低着头道:“是。”

    乌拉尔氏抚着额头坐下来:“为什么不立马回来告诉我?”

    婢女些许委屈道:“奴婢问了门口的侍卫,他们都说有告诉欢姐儿膳厅的位置,按理说不会迷了路,奴婢才想着欢姐儿会不会是玩心太重去哪里耍了,便沿路问了一遍众人,皆是没有看到,奴婢这才回来复命。”

    一边儿的敏嫔也是急上心头,突然回想到从前那次她在御花园贪玩时亦是忘了回去的时辰。可是这次又是不同,她虽说玩心重倒也不至于不知分寸,谁会大晚上的跑去不知道哪里玩?更何况马上到饭点她该清楚的啊!

    她笃定道:“不会,大欢儿知道分寸,定不会在这个时辰去玩!”

    保烈是个男人家,不知道这事儿该如何解决自然也就拿不了注意,只能看着她们干着急,忽然想起了什么安慰道:“敏敏,你别着急,大欢儿手上有鞭子你忘了?你耍鞭子向来麻利,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敏嫔想想也是,心算是暂时安定些,只听乌拉尔氏道:“世子,你赶紧让人去找找,世子府一共这么点大,让人找找说不定就找出来了!对了,府邸的西面不是都没人住,指不定就是迷路到那里去了。”

    她见保烈慢了半拍不由上手轻推了他一把,“快去呀!”

    “诶,好好好。”保烈这才迟钝的起身朝门口去。

    谁知恰巧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朝保烈行了礼,又朝敏嫔与乌拉尔氏跪下来道:“世子、夫人、娘娘,我们在府邸西面巡查的时候,遇见赵小哥正跟一姑娘打起来了。都在劝着,他们偏生不住手,我们没得办法只好前来禀报。”

    跟一姑娘?

    他们三人纷纷对视来回互相直看,敏嫔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姑娘是不是手上带着鞭子?”

    侍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不应该先关心一下赵小哥吗?但还是很是恭敬的回道:“回娘娘,正是。”

    好嘛,不必派人找了,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不过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儿?还打起来了??

    想想赵一阳的冲动还有大欢儿的凶悍,那场面似乎也不是想不到,乌拉尔氏叹了口气道:“走吧,一快过去看看。”

    便是这时,鄂麦单手抱着小卓娅,另一只手牵着其玛走了过来,见他们急匆匆的一时不解:“这是怎么了这是?”

    保烈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其玛先在这里等等,我们有事儿过会儿就会回来,你且先坐着。”

    说罢便一众人急急忙忙的走去,看得鄂麦摸不清头脑。

    ……

    那边儿,他们俩还在僵持,赵一阳怎么着都不松手,他知道一旦松手怕是再也抓不到那鞭子了,便是紧紧拽着。

    “你赶忙撒开我的鞭子!”大欢儿恶狠狠道。

    只见他一扬起笑容,很是欠揍:“我就不,我要是松了你不得抽我?”

    大欢儿以为这般情况下,能趁机抽回自己的鞭子,便大喝道:“猥琐少年不该被抽吗?!”谁知道他虽说笑着,手上力气却是一刻都没松。

    大欢儿气得跳脚,旁边的侍卫纷纷道:“这位姑娘,你赶紧放开我们小哥吧?这成何体统呀,一会儿我们大人就来了!”

    大欢儿正在气恼上,见这一群人一口一个小哥叫着,却没喊她,又是一个一个生面孔想来都是新调来的。

    更甚这些个人是瞎了眼没瞧见是赵一阳抢她的鞭子吗?不觉得从心底传来一阵被包围的委屈,于是乎瞪了众人一眼大怒:“滚!!”

    侍卫们就算是在草原上也是没见过这般蛮狠的姑娘,熟不知这都是让赵一阳气得。

    便是这时,远处浩浩荡荡传来一片烛火光,原是一众人举着火把走来,最前头是敏嫔拎着个裙摆快步跑上前来大声喊了一声:“大欢儿!”

    两人一听具是回过头去,大欢儿一晚上见不到敏嫔的疲惫化为喃喃声儿:“娘娘……”

    她有些许鼻酸,一时间竟要忘了手上还有个家伙,于是便想着先将这人解决掉,转了转眼珠子,又想了个鬼主意。

    随后她复冲赵一阳狠厉道:“你松不松手?”

    本是突然被一众人来而惊呆的他一时没理解过来大欢儿所说的话,迟疑片刻便摇了摇头。

    大欢儿一听立马用力的拽过鞭子,赵一阳下意识的也反向拽紧了那鞭子。就在这个时候,她嘿嘿笑了起来,突然一松手,后者立马因冲力猛地向后倒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余光间还能见大欢儿朝他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

    一瞬间,赵一阳恨得牙痒痒,这是他第二次被那丫头弄到地上去,这个疯丫头!

    正愤恨着,他咕噜一下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子将手上的鞭子摔在地上。扭头一看,那家伙正跑到了敏嫔的身边,朝她跪了下来:“娘娘!为奴婢做主啊!”

    敏嫔不解的看着她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吓死我了!”

    奴婢?

    赵一阳脸色一变,敢情这丫头真不是女贼,还是这敏嫔娘娘的婢女??这可就开罪不起了,指不定还得纠缠一会儿。

    这时,保烈便是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赵小哥这究竟怎么了?怎么跟欢姐儿打起来了?”

    欢姐儿……看起来还是个地位不低的丫头,他抽了抽嘴角,这下面上是过不去了。

    只听大欢儿从地上起来,哀怨的看着赵一阳对着敏嫔控诉着,边将手指指向他道:“这王八蛋不仅污蔑奴婢是女贼还抢奴婢鞭子,更可恶的是居然还、还非礼奴婢!”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解开误会

    赵一阳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瞪大了瞳孔:“我什么时候我??”

    周遭的侍卫,包括保烈都是一脸稀奇的看着他,心中清楚非常,难怪这丫头要拿鞭子抽他,原来是个好 色之徒,应该的应该的!

    敏嫔也立马刮了他一眼,久久才从嘴中说道:“可真??”

    “不是、不是!听我解释啊!一切都是误会!”赵一阳连忙摆了手,恍然觉得周遭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不由心中升起毛毛的感觉。

    乌拉尔氏一边儿听得,自然是站在大欢儿那边的,只是赵一阳好歹是保烈寻来的客,又是那江城军中人。她亦是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大抵是不会那般行事,只是不知道究竟为何误会这般大。

    她微微笑冲大欢儿道:“既然大欢儿这么说,那便由欢儿来讲讲过程,要是误会也好解开,赵小哥觉得呢?”

    赵一阳是很不想答应的,因为他有预感这个疯丫头定会乱讲,可是乌拉尔氏已然是这么说了,作为一堂堂男子他也不好跟一小姑娘斤斤计较。

    脑子里正快速想着,刚要张嘴应道,大欢儿便是抢先一步答话。

    “诶!”她应了声,先是冲到他的脚下将鞭子收了回来,瞟了他一眼,才是说话起来。

    只是赵一阳心中吐槽,果然是个野丫头,一点也不知规矩不知礼数,别说什么草原长成,人敏嫔与世子夫人都比她多少懂礼。

    高位之人都不成娇贵,就她特殊。他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奴婢进府之后便是迷路了,一下不小心便在这一块儿迷途过去。奴婢一时找不着路,便想着爬高些能看清楚,谁知道攀在墙上无意间便是被那家伙看到了,他二话不说,亦是不问清楚便将我当作女贼,一时间起了冲突。”

    原来是这般,“那你说非礼?”敏嫔不解道。

    到底是姑娘家,她垂着头不好意思多说话,咬着唇看着是不敢开口。赵一阳起了大胆,急忙想为自己开脱便是道:“不过就是摔了一跤而已!都说了是不小心的。”

    众人这般才了然于心,只是他这么一说,大欢儿又是恼羞成怒,举高了手中的鞭子大喊:“你还说!”

    “!就是这样,都说了是不下心的了她还拿那家伙抽我,那我一着急不得把鞭子拽住吗?!”

    赵一阳上手护住了头,见她红着脸不说话,手中的鞭子也缓缓放了下来才也落下了手,指了指脸上的伤疤,“你们看,这伤口还是这丫头打伤的来着!”

    “你活该!你个登徒浪子,还不分青红皂白踹上了我的腰呢!你不过一道血迹,我要是有什么内伤怎么办??”

    她双手挽住了敏嫔的手臂,一脸的委屈。

    “嘿!我说你。”

    赵一阳挽了挽衣袖,“什么登徒浪子?爷都说了是误会,误会你懂吗!再说了,谁没事儿大半夜攀墙?不就是贼吗?我要是不第一时间上去踹一脚,贼跑了怎么办?我哪知道还有人想出那种蠢办法”

    “你说啥呢?!”大欢儿都快冲上去了,这家伙到底是在解释,还是在骂她?

    保烈简直是看不下去了,忙忙是拦住了大欢儿,站在中间劝到:“别别别别,别动怒,欢姐儿我介绍一下,这是江城军来的客人赵一阳赵小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别再计较了可好?”

    大欢儿撇撇嘴,到底还是说道:“是世子的面上,奴婢不敢拂。”

    保烈满意的点点头,又对赵一阳说道:“这是自小与敏敏关系如同孪生姐妹的丫头,我们按汉人的叫法都叫欢姐儿。她是比我们慢了一两月才来的京城,性格上与一般姑娘不同,今日一场都是误会,就别再计较了可成?”

    “成!自然成,说清了误会便好。”赵一阳心中所想却是,原来与宫中最得宠的娘娘有关系,难怪就此蛮横。

    不过这话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口的,到底是保烈亲自劝说,他与保烈如今关系也算好的,自然不会掉他的面子。

    保烈这心中算是松了口气,赵一阳是个急脾气,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大欢儿又是个凶悍的,讲不清理是万万不肯放人。

    如今一说肯是休战也是好的,只是这两个如何碰在了一块儿,简直就是一对冤家,要是常见的不得拆了这世子府。

    他抹了把汗,算是将两个祖宗请入了膳厅。

    一进门,小卓娅本是坐在位置上,老老实实的看着众人端上菜肴,忽的回头一见,便见赵一阳随着保烈走了进来。

    她一双水亮亮的眸子亮了起来,冲着赵一阳跑了过去,小身子一下扑进他的怀中,嘴里道:“一阳哥哥!”

    她才不过回来一两日,只是跟着鄂麦去了一趟军营,谁知本是怕生的小姑娘竟跟赵一阳打得交好,同理,后者亦是喜欢这个不娇气且聪慧还很是水灵的小娃娃。

    他一把将卓娅抱了起来,欢喜道:“小卓娅今天又好看啦,哥哥所教弹弓的法子,你可好好练习了?”

    “练习了练习了。”小丫头蹭着他下巴上一点点的刺胡欢喜的说道。

    跟在其后而来的大欢儿本见到小卓娅还是很开心的,可是又见她跟着赵一阳耍的好,一时间心中失落起来,噘着嘴不说话。

    倒是小卓娅随后看到她一脸惊喜:“是欢姐姐!”

    随后便撒手,扭着身子迫使赵一阳不得不将她放下来,眼见着她扑向了大欢儿抱住其大腿喊着,“真是欢姐姐!卓娅见到欢姐姐了!”

    那模样竟比方才见着他时还来的欢脱,不由的心中升起一丝对大欢儿的醋意。而后者亦是哭笑不得,便是蹲下来与她逗笑,心中暗想这个善变的小家伙,又是故作得意的带笑瞟了眼赵一阳。

    比起来,当然是见着她更欢喜些。小卓娅在他们其中算是众人都喜欢的一个,不管是乌拉尔氏还是敏嫔更甚是她,都是自小便待卓娅好的,如今许久没见着大欢儿,心中的欢乐自然要比见到他还有多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互相嫌弃

    赵一阳见她小人得志的样子,面上装作很是不屑的态度,还故作是看不起她那样的,实际心中却是醋意一片,早已受到来自大欢儿深深的刺激了。

    他暗暗发誓,今后与她怕不是仇敌了。

    小娃娃生性单纯,更别提会知道什么叫脸色,就算卓娅再是聪慧也不例外。她便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看着像是有仇,因此十分主动的牵着大欢儿的手走向赵一阳的身边。

    尽管前者与后者都很不乐意,但是比起保烈他们更是不想开罪卓娅,只因不舍得惹她不开心罢了。

    只见小卓娅牵着大欢儿的手走到他的身边后,又伸出另一只嫩滑的手掌牵住他的食指,随后蹦蹦跳跳的带着二人坐到位置上,恰好就是她的左右边。

    这才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左看一遍右看一遍,然后才露出了因换牙上门牙漏风的牙齿。

    “一阳哥哥,这是我贤惠知礼的欢姐姐;欢姐姐,这是我细腻温驯的一阳哥哥。”小娃娃很是欢喜的相互介绍了一遍儿。

    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名词,说得一本正经,只是可惜了,她所介绍的两个人全都在吐槽对方。

    赵一阳吐槽着大欢儿分明就是野蛮无礼,而后者又是吐槽着前者急躁易怒毫无谦谦公子之意。二者都在疑惑,也不晓得究竟是用了什么假象骗得小卓娅的好感。

    卓娅则是这边看一眼,那边又是看一眼终于发现两个人的神色不大对劲儿。于是乎先是凑到了大欢儿的耳边轻声问道:“欢姐姐,你不喜欢一阳哥哥吗?”

    大欢儿扬着笑意,却是比哭还难看,她在卓娅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欢姐喜欢翩翩玉公子、斯文的读书人那种。草原汉子已经数不胜数,比草原汉子还没得礼貌的粗鲁汉子我才不喜欢。”

    小卓娅听不出她的意有所指,倒是低头想了想感觉一阳哥哥不是那种粗鲁的人,心下立马放下一颗石头。

    但这话却是刻意说得大声起来,巧就是被赵一阳听了去,他皮笑肉不笑自然知道她在指桑骂槐些什么。碍着小丫头坐在中间不好发火,只好心中拜托卓娅反头来问自己,顺便从嘴里憋出一句:“娘娘腔!”

    大欢儿差点就暴走了去,偏偏自己家小宝宝坐在这里,她一时愤怒,只好压住怒气便是转身背对着赵一阳。

    后这一看,觉得有点好玩,又是得意的弯了弯嘴角。

    便是这个时候,小卓娅忽的又转头问向赵一阳:“一阳哥哥,你喜欢欢姐姐吗?”

    大欢儿的头虽然没有任何扭 动,保持这一副我不感兴趣的模样,实际上耳朵早就悄悄竖起来了。

    赵一阳忘了眼大欢儿的背影,邪恶的笑了起来:“小爷我一向喜欢知书达礼的,最好要是懂道理不泼蛮的,母老虎那样子的我是看不上眼,最最好是要容貌有容貌,别是前不凸后不翘还一头‘杂草’的最是好了。”

    “母老虎?”、“泼蛮?”、“前不凸后不翘?”,大欢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的糙发,那怕就是所谓的“杂草”了吧?

    她就是那样直来直往的人,绝非能像赵一阳那样沉得住气,因此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肤浅!”

    小卓娅被她的“河东狮吼”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头去看她,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赵一阳便是快速应道:“哦?肤浅?那不知道这位姑娘您的内涵是什么?”

    她简直要吐血了,这是在说她没内涵呐??

    其玛已经是听说了赵一阳与大欢儿在府邸西面发生的事情,不由唏嘘了好一阵,便是一直注意他们那一桌的情况。

    此刻见他们那边气氛不对,怕是一会儿不知道会不会又是闹起来,便不敢再任由小卓娅欢喜,连忙赶着上前去抱住小丫头,用身子挡住了他们二人怨恨且挑衅的目光。

    她讪讪笑道:“不好意思哈,孩子我就先带走了。”她低头摸着孩子的脸,“要准备吃饭啦,卓娅快跟母亲回去。”

    她是个懂事的,自然就是极其乖巧道:“好!”

    只见她又对大欢儿道:“欢姐儿,就不要在这里闲聊了,敏敏郡主那里等着伺候呢。”

    随后又是看向赵一阳,“赵小哥也是,耽搁得这么久,菜都凉了,方才才又热了一顿,再是凉了去,菜就不好吃了。您就别在这喝茶了,快快去吧。”

    说罢便是领着小卓娅先行走去。

    剩下二者皆是知道那其玛的用意,自然才缓缓回了些神来,晓得方才才闹了一场,此刻菜都上桌了,再闹是说不过去了。

    于是乎二人都冷哼了一把,朝饭桌走去。期间大欢儿起身无意间踩了赵一阳的鞋跟一脚,本是不想同他道歉,又想到他说自己无礼,碍于一厅人的情面才勉勉强强道一声:“对不住。”

    见她那般不情不愿,赵一阳又是有些气不过,便是故意踩住了她的裙摆,要不是走的稍稍慢一些,恐就跌到地上去了。

    她晃了晃身形,正要发怒,却见后方的人快步超前走去,亦是老大不情愿,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道:“对不住!”

    大欢儿那个气的啊,可见他亦是坐到椅子上去了,便是不好上前算账,只好乖乖的站到了敏嫔的身后。

    因着今日只是单纯的家宴,不曾有其他繁多的规矩,便是男女坐上同一桌都算不得什么,也没得君臣之分,只是一家人同坐罢了。

    大欢儿本就是婢女,只在敏嫔的身后为其布菜,而侧面坐着的便是赵一阳了。这便得了一番天差地别,毕竟人家今日的身份可是保烈亲自请来的、是客,而她、是婢。

    这样的落差还是挺难受的,更何况某人竟还以嘲讽的目光看着她,着实是难受。不过或许敏嫔也是想到今日为家宴,又是自小就拿大欢儿当姐妹,便是唤她一同坐下来用膳便是。

    “大欢儿,便不必为我布菜了,坐下来就是。”

    见她那般说,大欢儿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娘娘,这般不妥吧?”

    敏嫔只笑了笑:“好了,我今日不过是敏郡主,不是娘娘也无需旁人为我布菜,去吧,去坐下来。”

    既这般,便没什么好推迟的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夜晚

    当夜,乌拉尔氏一顿安排妥当,为众人都排好了房间。赵一阳本当回军营里才是,可是夜色已晚,让招待的客人又回去总是不好,因此便是将他留了下来。

    女人家夜深过后不过就是一顿闲聊,连同大欢儿只因敏嫔来这世子府如同归家,心情大好,不让她在跟前伺候,反而另外拨了两个婢女。

    只告诉她道可去其其格军玩去,多练练鞭法也未尝不可,亦是收拾了间房出来单独给她,让她这几日痛快的玩就是了,不必老跟在她身边。

    这便是当作回了准格尔,因此也让她自由几日,否则今后要关在宫中恐她憋屈了去。

    大欢儿感激得险些痛哭流涕,虽说夸张了些,不过按她自己所说便是红着眼抽着鼻就是离“痛哭流涕”不远了,惹来一众人欢笑非常。

    男人们入夜没什么好聊的,便是比比武功喝喝小酒。再加上赵一阳虽说是个打仗行军的,但到底会一些棋术,便是教着两个异族男人下棋,告诉他们还能陶冶些文人的情操出来。

    这一晚上下来也算不得无聊,保烈与鄂麦均是五大三粗的准格尔人,脑子一条线拐不过弯来。于是赵一阳这么一个啥都不怎么算好的“猴子”便是在其中称起了“大王”来。

    一时愉悦,加之酒水饮得算多,如厕也就来得极快,赵一阳嘻嘻哈哈的往茅房去,再是回来的时候便在一众女眷的房门前,听到众人欢笑之间还传来大欢儿的声响。

    便是那“哈!”的一声将他惊得险些跳起来。

    他本是一时鄙夷这家伙竟是一点也没有温柔之处,嗓门如此之大,哪个男人娶了她怕不得倒霉死。一时又是疑惑她说了什么能引得众人心情大好,便是偷偷摸摸挤在房门前。

    只听她刚巧便是道:“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紧接着便是咳了咳嗓门道,“从前有一户姓张的大户人家,少见有人出入。一日里头出来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隔壁的邻居见状立马给迎了上去道,‘这位小哥,不知你府里头可还招人没得?我家儿子总是好吃懒做,得找份工才是。’”

    她还算是有趣的,懂得尽力去模仿笑话中人的声音,听着无故便是添一丝好笑,此刻亦是,她正是清了桑,随后才是用低沉的嗓音开始说话。

    “只听那张小哥道,‘一切好说,谁想进我们张府那都得经过我的同意’。那邻居听罢吓了一跳,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哥。

    他看起来那般年轻还以为是那个小厮呢,万万是想不到会是个大人物,于是连忙恭敬道,‘难不成小哥是个管家?’”

    赵一阳是没瞧见她停下来后用鬼机灵的眼神环视了一遍众人才道,“那张小哥便是一本正经道,‘不,我是看门的!’这话将那邻居气得倒昂!”

    听了到这里的时候,故事算是结束,里头的一众女眷纷纷便是笑了起来,连同赵一阳的嘴角边都是挂起了笑意。

    说实话,这实在只算是个冷笑话,偏偏众人却是这般欢喜的原因只是大欢儿着实是说的生动,更是尾巴的那句正经搞笑,确确实实让人忍俊不禁。

    赵一阳直起身,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大欢儿的确算得上是鬼灵精怪,还颇为有趣,跟这般人交好定是每日欢乐多多。

    只是可惜她绝不可能与他交好了。

    等回了保烈的屋子,才发现他们二人脑力有限,玩那围棋脑子都快玩炸了,于是便纷纷收了起来,约着一同喝酒,见赵一阳回来连连摆手:“赵小哥,你这茅厕去得有些久啊!快来喝酒!”

    赵一阳没得办法,便只好一同上前,终于算是知道了于他们而言何为一醉方休,那便是真是醉才罢休。

    子时将过,女人家才在一片闲聊中睡了过去,大欢儿难得有自己的一方空间,不必守夜、不必伺候敏嫔,便想着回去享受一下自己的房间,不与她们一块儿睡。

    她轻手轻脚的看了一番主子们,确保她们不会在这冬夜里受寒,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又是叮嘱了门外守夜的婢女几句才算是放下心,去了自己的院子。

    本是每个人的房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或许就因许久不曾这般放肆聊心,因此敏嫔、乌拉尔氏与其玛、卓娅都同睡一屋,其他的卧房反倒是空置了下来,算是要早知道这般也不至于白折腾一场。

    现在好了,屋子都没人睡了。

    不知道男人那边是不是这样?大欢儿边走便想着,倒是希望最好也是这样。

    只因不知道究竟是谁排的房,竟将她与赵一阳排了同一个院子里,正巧便是门窗正好相对。要是想想那登徒浪子就在自己对面,怕是一个晚上都没得好睡了。

    因此走进院子的时候,她还专门看了一眼赵一阳的房间只见屋里头昏暗,没人点烛火,再是走进一看,门上竟是锁着的,那便代表这那边儿是没人的咯?

    一时间欣喜非常,脚下转个圈儿,心情愉快的哼着调调往自己的卧房走去,预备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明日好神清气爽的去军营!

    男人那边确实是个个喝得酩酊大醉,脚下满是虚的,走都走不动道、人也认不清路。

    本是睡了一阵,谁知道赵一阳却是迷迷糊糊的倒醒了过来,满脸通红,迷图着一双眼跌跌撞撞的得朝门口走去。

    门外的下人见状吓了一跳,这赵小哥怎么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起来了??

    他见赵一阳快要摔倒了去,连忙是一把给扶住了道:“赵小哥,您这是怎么了?”

    赵一阳看不清眼前是谁,只晃荡着脑门晕乎道:“我、爷要回去睡,太、太臭了……”

    敢情这是把世子与鄂麦嫌弃了一番,喝酒喝成这样还能被臭醒闹着回院子也是没谁了。

    那下人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见他执意要回去,没得办法只好亲自送他回院子了,不然照他这个德行,怕是得迷登的睡在路上了。

    于是那下人便是极其好心的送他回了院子。

第一千二百章 偷看洗澡

    刚进院子便绊到门槛,赵一阳脚下不稳险些脸部朝地,好在有一旁的下人给扶了住,否则他那张看得极重的均脸便就是一般毁掉了。

    赵一阳这才往后仰去,挺正了身子,突然之间竟是抽搐起来,有一股吐意涌上他的喉间。

    他紧皱着眉捂着嘴,刚巧就是要吐出来的瞬间,仿若看到前方有一根长粗的柱子隐约间便是看成了人,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他恶作剧般的挣脱开扶着自己的下人扑上去抱住那根柱子就开始作呕,吐出一堆污秽之物,下人忙是冲过去拽住了他,猛拍他的后背:“小哥、小哥?你可还好?”

    赵一阳吐了一阵后,摇着头站起来抹了下嘴巴,吧唧了两下,觉得嘴中一股酸臭味儿很是难受。

    他指着柱子傻笑了起来直骂:“叫你骂小爷、叫你欺负人,小爷我吐死你、吐死你!”

    说罢便靠了柱子的另一边儿,顺着坐了下来,本是微眯着眼这时候缓缓闭了起来。下人看着不由紧张,上前劝着:“哎呀小哥!这不成睡的,小的扶您进去,您屋子在里头咧!不得睡在这,这地上可凉了。”

    他好似因为被吵了因此十分不耐,伸手拍打开下人上前扶住自己的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别吵爷,你走爷一会儿自个儿……嗝!自个儿进去……”

    后边儿的声响越来越小,听着已是喃喃自语。

    那下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瞅了赵一阳的卧房一眼,这么一看也不是很远,自个儿要是走过去了应该是没问题吧?

    他总归是怕他着凉了去,因此上前晃了晃赵一阳的肩膀,直至将他晃睁了眼才慢慢道:“赵小哥,那小的可就回去了?”

    他从赵一阳的眼前伸手指指向他房间的方向道,“那是您的屋子,可要记住了,定要回去啊!小哥可带锁匙了吧?您的屋子定是得锁起来的。”

    他眯着眼看着小人,伸手往前摆了两下:“知道了知道。”

    听这话应该是没问题,下人这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院子,顺手帮他关起了院门。

    而赵一阳则在他离开后迷登的鲜活起来,眼睛睁大了些,将嘴巴闭了起来吞了口口水,自己一股脑地攀着那柱子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还有些虚脱。

    随后便是双手摸索着自己的身上,手脚无力,嘴中喃喃自语道:“钥匙……钥匙……”

    可是找了一圈却是怎么都找不到,他头壳疼,又有些想吐的意思。意识到后立马两只手捂住了嘴巴,随后莫名的没了那感觉,迷糊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给咽下去了还是咋的。

    只是又摸索起钥匙来,一时摸不到便是双手抱腰在原地转了起来,嘴中略微低声暴躁道,“钥匙呢?钥匙!”

    转了一圈,脚步本就是乱着的,一时间又被自己给绊住了便是双脚打结“嘭”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屋内正脱了衣服要踏进浴桶的大欢儿吓了一跳,连忙用一边儿的白布裹住自己。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旁边儿的窗户,一眼望去黑漆一片,又是看向院门口正是大门紧闭半个人都没有,连同对面都还没人回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想着或许是自己幻听了也会,于是便缓缓关上窗。熟不知却是她关上窗时,院门边儿的赵一阳抚着撞到了的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用力晃了晃头,眼前场景却还是双重的影子,不由又是一阵糊涂。因着跌倒了又是转了一圈,方才还对着自己家门的方向一时间竟是变了,只可惜醉了的人却是没发现的。

    反而是瞧见自己面前的房屋灯火通明,大门半是敞开,于是乎嘿嘿笑了起来,脑中一个意识道自己房门开了,也就想不起方才还找不着钥匙的事儿。

    一时间,他便是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的朝那灯火通明的屋子而去。

    一进屋他却是发现眼前立马明亮起来,便是那明亮瞅着眼花缭乱,眼前影子好似从双重变成了三重。他不由晕乎,顺手便是关上了门,心中只一个要找着床睡觉的想法。

    却是轻手轻脚撩开了珠玉帘子,这才恍惚听见了方才忽略去的声音,原是有一道洗浴的泼水声,还有一道不怎么好听的声音正在哼着小曲。

    大欢儿便是洗的过于投入导致并未听见赵一阳进门的声音。

    他便是站在帘子边儿有些糊涂,不知道怎么会传来这个嗓音,脑子跟是要炸了一般。就是在这样糊涂的时候进到里间一瞧,原是屏风后传来的声响。

    只因有烛火映照着,他能见屏风后头一个倩影正在沐浴,一时间不由好奇,何时来人竟在自己房间里头洗澡了?

    于是乎便上了前去,双手扒拉在屏风边儿探头一瞧,竟是一姑娘的侧面,他傻了眼心中直升起了疑惑。

    那位墨发披肩,肤白如雪的姑娘确实是让他一时间不知怎么的居然看傻了去,或是因他脑袋并未清醒罢,也毫无意识到自己面前是一个正在沐浴的姑娘。

    便是无意间撒开了手一下便失手打翻了一旁的铜盆,发出一声巨大的“咣当”的声音,他自己都是吓了一跳。

    大欢儿一时警惕,立马回过头来便见红着张脸的赵一阳,而后者发现转头来的丫头竟是又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禁更是疑惑了去,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这浓眉大眼的姑娘好看极了。

    虽失神却是知道这个人正在沐浴,一时手足无措做错事儿般的模样站在原地。

    二人皆是傻愣了一阵,大欢儿才是双手抱胸几乎下意识的尖叫了起来,赵一阳虽说脑子里还是一阵浆糊,但是见她那般叫总觉得不是好事。

    因此也是下意识的上前,扯过一旁屏风之上的白布迅速包裹住她,一把将人从浴桶里捞出来,拥进自己的怀中,随后捂住了她的嘴,一双眼睛里霎时布满了委屈。

    委屈?委屈?我才委屈好吧?!

    大欢儿简直就是要气疯了,某人偷看了她竟还敢故作委屈??她挣脱开他的拥抱很是想上前揍他一顿,奈何身子只披一身白布罢了。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袭胸

    她自己拽紧了裹住自己的白布,一手拍开了他捂住自己的手大骂:“你个浪 荡子,你居然敢偷看我洗澡??!”

    赵一阳好似是醉了,但也知道这个姐姐的嗓门有点大了于是迷登的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嘴巴撅起来小声的说道:“嘘,漂亮姐姐,不要生气”

    他竟然还上手拽住白布的角,晃了晃像极了六岁孩童有些引人发笑,眼中并非清明,脸色红润,扑面而来都是满满的酒气,随便打一个嗝都好似要冒泡了。

    好啊,竟然喝醉了跑来她房里耍酒疯?大欢儿勾了勾嘴角冷笑,分明晚膳时还说她丑的人现在竟然拽着她的衣角喊“漂亮姐姐。”

    这娃娃真是有骨气。

    瞧他这般醉汉的模样,大欢儿算是消了些气,双手怀起手臂,抬高了下巴看着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便是在这时,外边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阵敲门声响起:“欢姐儿?您可还好、我方才巡夜听到您的叫声了,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原来是刚刚巡夜的小哥路过这院子,无意间便是听见了她的叫喊,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因此才前来查看一番。

    赵一阳挑挑眉,做了个很是好玩的鬼脸,张嘴就好似要说话,还好大欢儿眼疾手快将他的嘴巴捂了住。

    她如此是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倒不至于像京城千金失了清白般,毕竟她才是被偷窥的那个不是?不过倒是一定得被笑死,还是不能让人知道才是。

    还有赵一阳也是,到底只是喝醉了犯浑也没有对她怎么着,叫人知道了还不得难免被诟病一番?罢了罢了,她且叹了气去。

    缓口气才对外边儿的人道:“没什么,方才见一虫子,心中害怕极了,因此叫闹了一番,不想惊动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小哥这听了才是松口气,笑笑道:“这哪的不好意思,欢姐儿何时这般客气了?都是小事儿,既然没事儿我便到别处去巡夜就是了。”

    “诶,好嘞,你去就是,值完班早些去歇着。”大欢儿稍稍松了口气。

    只听门外的人道:“好嘞。”随后便是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大欢儿这便是松开了赵一阳,正想着这醉酒的男人该如何解决,却不知脚下有一滩从浴桶里溢出来的水,一时间脚未穿鞋便是踩了上去随后一滑便向后摔去。

    赵一阳见了怕她摔了便是上前想去扶住她,不过就是一会儿她却立马跨开腿算是稳住了身形,并未摔倒,渐渐又站好来了,随即转过身意欲有话对他说。

    可是反倒是赵一阳哪知道自己本就是个醉了都站不稳的人,这下踩在水上更是脚滑眼见就要倒下去,他顺手想去抓住大欢儿却是因着惯性不仅没抓着人而是拽住了那块白布,而且还顺势将她扑倒在地

    “唰”的一下,那条白布就像一张纸一般,缓缓掉落在了地上,赵一阳更是全身都趴在大欢儿的身上,脸好死不死的埋在她的胸前。

    大欢儿的面目呆滞,整个人处于简直不敢相信的状态。

    而赵一阳却是个醉人,一时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看着面前布满绯红的胴 体不解,还找死般的上手动了动她的胸 部无辜道:“姐姐,这是什么呀?”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立马红若血滴,缓缓才冷笑开一手用尽了大力气将他触碰自己胸 部的手一下歪过去:“要!你!管!”

    “啊啊啊啊啊姐姐、姐姐。”那小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毕竟那样扭真的疼。

    她将他的手背几乎都是要扭到手臂上的模样,大怒:“还不起来!你准备在我身上躺多久?!”

    赵一阳便是委屈了一张脸边是老实的从她的身上一咕噜爬了起来,大欢儿这才松开他低下身子将白布复裹住自己,随后转身揪住他的后衣领。

    某人想拍打着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奈何手一时短了拍不到只好边道:“姐姐,你要干嘛呀?”

    “帮你醒酒。”大欢儿阴晦着脸,这次是真心恼火了,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后方直往浴桶走,在赵一阳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一把将他按在了浴桶里!

    他是真心吓了一跳,不过醉了酒便会手脚发软,大欢儿好歹也算个力气大的,此刻更是一把按着,他如何也挣脱不开。

    只好到处噗通了水,方才路过的小哥便在这个时候又是绕一圈回来了,此刻听到水到处噗通的声响还以为那又是怎么了,连忙跑进去,又怕自己又是误会了,因此只在院门外喊道:“欢姐儿,这又是怎么了?”

    大欢儿冷眼看着自己手中的人道:“没呢,在耍水呢。”

    “哦哦哦,那小的先行回去了?”那小哥又道。

    “去吧。”

    等那人走远了,她也感觉是差不多了,怕他被自己淹死了,于是才一把将他拎起来怒道:“你醒了吗!”

    赵一阳咳了几下,一时道:“醒、醒……”但又是说不清楚,只好点头,看这样子就是没醒。

    大欢儿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很是羞愤,一把将他抓往卧房中,一把丢在地上,那家伙不知道脑子犯得究竟是什么毛病,这时候竟然睡过去了?

    她更是委屈,一把眼泪从眼眶里出来,一时间伸手抹去泪水,却不知道地上的男人无意间睁了睁眼随后又闭了起来。

    大欢儿一脸心酸,无奈将泪水往心里流,愤恨得想着:这回是真的没清白了。她回了房将衣衫穿好来,随后想着将那家伙拖回他自己的屋子里罢了。

    结果往他门口去才发现他的房门是锁起来,这又倒折回来,像是下了大决心般的才往地上躺着的人的身上去摸索,却是翻来覆去的找不到。

    好嘛,看来这就是因着找不到钥匙才来鸠占鹊巢的?

    大欢儿也就是瞥了他一眼,便往卧房里去了,烛火吹灭,看来是要准备歇下了。可是又过了不久,却有一个黑影从卧房里出来,抱着一团锦被一把丢在地上的人影身上。

    哎,到底是太心软,怕他死在自己屋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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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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