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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全文阅读

作者:凉夜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txt下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带我去

    天色渐渐昏暗,不说苏幼仪那边着急,连是坐在酒家里的季玉深都不禁着急了起来,手中兜着桂花糕的袋子被他捏的越发的紧。

    酒家的掌柜见他桌上的几道菜渐渐冷凉,再瞧这客官也走了不少,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其中就有他紧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看的坐在那里,手上还依旧提着那袋桂花糕。

    掌柜的预感也不太好,原先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只是出去一遭罢了。如今夜色来临,一个姑娘家却还没回来,能去做什么大事儿?不会是出事了吧?

    等是客官们渐渐离去,月色已经是显露了出来,掌柜的盯着他的背影也开始不由紧张起来了,他的手来来回回紧握着,最终与一旁的小二嘀咕了一阵子。

    二人推推搡搡,不知道是作何举动,好一会儿那店小二才露出了不情不愿的表情,被掌柜的直接安排上了,正是给他推了一把,直将他推到了柜台外。

    他撅着嘴,有些许犯怵的回头看了几眼掌柜,瞧他对着自己使劲儿的摆手与眨眼,正是勒令他赶紧的上前,别在那里磨磨蹭蹭的。

    店小二闭了闭眼,回头来跟做好了死的准备一般,正经的朝季玉深走去了,可是临到了他的面前,自个儿又不禁是心慌了。在他的旁边站了好一会儿,试图用跺脚惹起他的主意。

    不过这法子还算是奏效的,不一会儿某人就注意到不安分的店小二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事实,他的背好像比回来时还弯了,瞧着很是颓废的坐在那里。

    只见他侧了侧脸,一时问道:“有事儿?”

    店小二叫他的嗓音吓了一条,一时正经了起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连忙是弯腰说道:“嘿嘿,这位客官,天色已晚,咱们小店准备关门了咧。”

    原来是赶客来的,他的嘴角挂上不好看的笑,朝着周遭看去,看到了有这么零零散散的两桌男子正在谈笑风生。其他的客桌之上,都是已经客人留下的一片狼藉。

    他不为所动,只道是:“可是,这不是还有人吗?你怎么独独只来跟我一个人说?是不做我的生意?”

    小二一听,浑身是一抖,一时求救的看向了掌柜,只见后者一时紧盯着这里的情况,可是一瞧他转头来立马遮住脸,意欲是要装作看不到的。

    他连忙是欲哭无泪,硬着头皮说道:“客官言重了!那都是、只是小的先来与您说罢了……一会儿小的就去与别桌客人说说!”

    季玉深瞧他穿过自己旁边的那桌客来找他,便是知道他与掌柜的用意,不觉心中泛起怒意,不想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你且告诉我,我的夫人如何还没回来?”

    店小二下意识的一抖,又是转头哭丧着脸去瞧掌柜的,后者原先还想再躲却是见他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想必事情很不好解决。

    迟疑了好一阵子,他才是除了柜台,立马换上满面春 光的笑意,脚下生风往那里去了。没一会儿小二就是迎了上去,靠在他的耳边焦急说道:“他问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一听,他的表情也僵住了,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掌柜的打心眼儿里尴尬,铁了心的朝季玉深去了,随后讪讪笑着。

    然而后者回报给他的,却是背影和侧着的臭脸,整个人大致面对着逐渐黑下来的门口。掌柜不禁收起了笑意,朝他摆了手很是愧疚道:“这位客官,恕小店对呀无能,不曾问清尊夫人的去向。”

    话语之间包含了歉意。

    “那意思就是,你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他明显是没心情领情的,又是一句话问的他哑口无言。

    这是人家的夫人,怎么可能不着急呢?又是自己转述说她一会儿就回来,让面前的人坐在这里等着。现在好了,人没回来他又是一直坐在这等着,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着实是容不下这尊大佛啊,生怕他一个发怒,连是自己的店铺都给砸了个稀巴烂。他不禁瑟瑟发抖,只好是深深的拜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脱罪。

    他亦是担忧,万一苏幼仪不单单是迷路或是遇到歹人,一个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再遇到歹人,要是起什么歹念……他不敢再想,只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原先还对季玉深态度不好呢,现在就是自己倒霉了,瞧他们夫妇的模样,只怕还不是普通人,只不过是低调出巡罢了,出了事儿不仅他自己的小店,连这个小村落怕是都完了。

    最终他嘴里喃喃了一会儿,才是包含歉意,又是安慰的说道:“客官不必着急,会不会尊夫人其实已经回去了?正在家中等着你呢!”

    季玉深一听,脸上一愣,随即又是没了光辉,想一想,只有自己知道,这怎么可能?

    他自己的心下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苏幼仪就算再随意,也不会这般叫他干等干着急,她不会的,不论遇到什么她都会回来找他。

    只有可能是万一遇到了什么事儿……

    他摇了摇头坐在那里,脑袋又是侧了回去,盯着门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掌柜的与店小二对视了一阵,脸上也是发懵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他背对着他们问道:“这里到李记糕点铺,可还有别的路吗?”他寻思着会不会,是苏幼仪去糕点铺那里找他了。可是一路上回来既不见她的踪影,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他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路,她这般蠢笨会不会是迷路了?这里的巷子很多的来着,他今晚定然要将那些个路都翻过一遍。

    好在他们是知道的,连忙就是应答道:“有的、有的,那条大路是大家伙走的路,只有我们自小生在这的才知道,从这里过去还有一条近道咧!客官有何吩咐?”

    “带我去。”他转过身子来,笃定的看向了掌柜的说道,“带我去走一趟的。”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柔和

    店小二与掌柜的又是面面相觑了一阵子,随后掌柜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不叫他发怒,谁都是爷爷,能解决的便是得立马解决了去!

    于是他推了一把店小二,面色严肃道:“愣着做什么?没见客官吩咐啊!还不快些麻利点!赶紧得带客官去,别磨磨蹭蹭的!”

    店小二被骂了一把,不禁傻愣愣的,瞧见季玉深已经是站起身来了,才是反应过来,连忙是麻利起来,响当当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店小二就领着季玉深走进了一条小巷子之中。

    从外头之间完全看不出来这里的其中,有许多穿插的巷子,直至走了近来,才是发现了这里的异样出来。小二瞧见他面色严峻,手上就拎着已经不好吃的桂花糕,跟在灯笼身后一言不发。

    小二咳了咳,试图引起他的主意,也为自己即将说话打下铺垫来,果然是瞧见了他的目光从迷茫抬起来看自己。小二一怔,连忙将自己扭头探视的眼光收了回来。

    只听他是憨憨笑了一阵,随后吞了口口水说道:“客官,小的与您唠叨一会儿哈。”

    随即便是干巴巴的说道,“客官不知道,这一条小巷啊,只有我们当地人知道咧。原来也有外人走这里呢,不过总是走不出去,极少记得住路的。后来便是没有人敢走了,都去走大路了。”

    小二想以此吸引他的兴趣,却是只见他的面色依旧冷然着,随即点点头只当是明白了,紧接着说道:“嗯。”

    就是这么一个“嗯”字,叫小二的笑脸僵在脸上,只觉得这位客官确实很难相处。便是只好收回了自己的话语,安静了下来,只怕自己再说话就越惹人生气。

    掌柜说的有道理,自己就是个不会讲话的,还是不要惹客官恼怒了。

    或是正一直想着这些事儿,小二一时失神,脚下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随即脚下一歪差点儿滑倒,身子也是一把朝后仰去了。

    好在身后是季玉深,见他倒下来也没有立马准备躲,反倒是很顺手的伸出臂膀抵住了他的背脊,他立马就是有了支撑点站直了身子。

    这才是拍了拍胸脯,有些惊险的喘了口气,二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小二还得分出神来,将脚踹向地上看不清的东西上,便是骂道:“什么鬼东西……”

    等是那东西咕噜咕噜的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时,小二才是对他说道,“哎,真是太多谢客官了,是小的失礼了。”

    他原本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身上,因着看不清楚便是只能顺着声音看向了黑暗之中。随后听见了小二朝自己说话,他才是朝小二点了头说道:“无碍,走吧。”

    二人这才是又朝前走了去,他想先行去李记糕店铺看看,再是回来这里的其他岔口看看。因此他这个时候便只是在经过的路口看了一遍罢了,一路下来,他并未发现哪里有异常,或许是自己的疑心也会。

    他并不知道,就是在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之中,一双狼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显露出来。正是从那个小巷子里露出双目,看向季玉深离开的方向,手上拿着锋利的大刀伸到了月光下。

    原是准备在他过来时杀人灭口。

    好在他们识相,不曾过去探究,否则定然命丧刀下,他并不知道那个冷然的男子正是苏幼仪的身边人,只是怕自己的事儿败露罢了。

    今日他那边的事情办完,跟到这里过来的时候,发现夜离还安安全全的说笑着,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更不见枭鹰两个人的身影

    等是一番追查之下他才发现,鼠貂居然死了,而枭鹰也没有踪影,这一番之下他便是明白,想必他们的任务失败了,而且还不知道为谁而杀。

    总不可能是元治的,否则夜离看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明显是不知道的,这些还都是后话。他更是担心尸体暴露从而暴露流沙阁的阴谋,再是扯到三王子,这番便是不好了。

    大白日的,虽说巷子里头人烟稀少,可是外头的人却是来来往往。

    他没那个本事扛着一个、毫无声息的尸体在空中跳跃,因此便是打算夜黑风高夜再将他运走。就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大晚上的走到这个地方来。

    好在他将尸体藏匿在了黑暗之中,才没有叫人发现,若是那人过来仔细探查的话,绝对免不了一场的杀虐

    不仅是没下手杀人,他自己也松了口气,死的人越多并不代表可以封嘴,更不代表就是好事儿。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了,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面目却印在他脑海中的尸体上。

    他朝那边走去,随后从怀中拿出了火折子,打开盖子后深深一吹,立马就有火苗跳跃起来,印红了那张脸带刀疤的男子。

    他朝被封死的巷子中走去,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血、双目瞪得老大的男子脸上。刀疤紧皱眉头,知道不但要处理这个男人,还得将地上的一片狼狈的血迹都清洗了。

    等是收拾完了这一个尸体,他还得马不停蹄的会苏南禀报,枭鹰都死了,定然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儿了,他也无需再盯着谁了。

    ……

    这一条的小巷子确实很叫人头晕,绕来绕去才叫他印在了脑子里,等是出了这一条巷子,李记糕店铺就在对面的巷子里了。明显那里比这里的巷子宽了一倍,难怪他人都喜欢走大路。

    远远的,他就是看到了对面巷子里闪着一点光亮,以及李氏夫妇正在收摊的身影,夜色晚了他们忙碌的身躯才终于是停了下来。

    隐约还有这么晚没回去的,看样子是要再买桂花糕,奈何老板娘的面容愧疚的摇摇头,似乎还装了些别的送给那客人,二人具是欢喜笑了起来。

    看到那柔和的烛火光,他的心底也柔和了下来,就是可惜这不是个时候,他的幼仪没有跟在身旁。想到这里他的柔 软消失殆尽,只剩下着急。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下回还来

    李氏夫妇正在收拾东西,整个的烂摊子乱的不行,却也看得出来今日他们的生意是多少好的,导致二人的眼神都没有时间瞥一瞥。

    只见李叔便是收着东西,头都来不及抬,却知道身旁有人到了摊子面前,他连忙是招呼道:“客官要些什么尽管挑,不过桂花糕卖完了哈。”说着,还边搬东西。

    也就是李婶的性子稳当一点,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二人,这一瞧就是瞧见了季玉深的手上还提着一袋东西,不正是自家的桂花糕?

    再瞧他的脸色貌似不太好看,不由就是心中一跳,妇女的心思正是这般细腻,担心会出了什么事儿,于是立马撞了一下李叔道:“阿宁,别搬了!”

    随后就是转身拍了拍身上的肮脏,脸上溢满了笑意,不由抱紧了双手看向他说道:“这位客官是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咱们的桂花糕出了什么问题?”听见这句话,李叔的目光也转过来了。

    季玉深知道是自己的态度吓到他们了,便是心下也有些愧疚,尽量柔和了一番面容对着他们安慰道:“不是的,二人叔婶不必着急,在下是有事儿要问。”

    李叔一听立马是松了口气,道了句还好还好,他们卖吃食的,不就最怕食物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们是老实人,并没有因为生意的大好偷工减料,反倒是害怕这样的热情,担心自己的一个失误就导致了什么祸害。

    特别生意大好之后,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买,不但有老百姓,还有一些官宦富甲,他们可不敢开玩笑的。更一听有人提着桂花糕来了,便是担忧是出了什么事儿。

    好在是不是的,他立马松了口气,问向面前这个面容俊俏的男子道:“这位先生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听了这话,一时抿住了唇,眉头紧锁,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旁边的小二见状便是十分懂事的接过去了:“李叔李婶,我想问一下你们今日是否有遇见一位面容姣好、差不多比我矮一点点,行为举止得体的姑娘?”

    夫妻二人一听,便是面面相觑,本得来说生意大好之后,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 色的人都不少,面容姣好行为得体的也是许多。

    不过一般的情况之下,他们都会牢牢的记在脑海之中,因为这样的人尊贵,他们的行为举止之中更不敢有半点差错,所以就会记着。

    李婶想到这样的姑娘不少,于是便多问了一句:“小哥,不知道该有没有更具体一些的,这样的姑娘来来往往的着实不少。”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衫,耳上带着一副翠绿色的玉坠,手上还戴着血玉手镯,面容比多数姑娘都要出色!”都不需要店小二来回答,季玉深已经是立马接过去道。

    血玉是她出门时经常带的,耳坠则是自己送的,他担保这是最具体的了。

    果然时这般,血玉可不简单,能戴上的都是尊容身份的,他们不敢相信再是看向了店小二,得到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后,他们便是张大了嘴。

    若是这般李氏夫妇定然是会清楚记着的,也正是会清楚记着他们便是很笃定道:“不好意思啊,今日还真的没见过这般的姑娘。”

    他的眉头听了这样的话,一时紧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小二见状连忙是问道他们二人:“李叔李婶,你们再多想想呀,当真没有吗?”

    李婶接了自己丈夫的话,有些许遗憾的叹了口气道:“我们是真记得清清楚楚,血玉可不简单呐,可是今日确实不曾见这样的姑娘。”

    这下,是确定的话了,他的面目立马是失望了下来,李叔见了便很是关心的问向他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可需要我们夫妇尽一份绵薄之力?”

    店小二正要作答,季玉深已经是面带笑意,随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儿,那是我的夫人,我以为她会来买桂花糕呢,便是来找找她。

    或许并没有来,还托下人来告知我让我等等她,只怕是恶作剧罢了,我还专门买了桂花糕,只怕都凉了,不知道回去好不好吃。”

    他装作很是轻松,除了不想叫人知道苏幼仪失踪了,也是不想叫这两位良善的夫妇担心不已,如若是幼仪在,她也会这么善良。

    李婶的心是好的,听见他这般说不仅就是一阵的欢喜说道:“确实,这桂花糕拿回去就不好吃了,何况还是大冷天的,会冻着嘞。”

    什么叫夫唱妇随,除了在自己身上看见了,他也在夫妇二人身上看见了,只见李叔也带着笑意,爽朗的说道:“不如先生下回将夫人一并带来,亲自在铺中品尝。”

    “那不知道叔婶还记不记得在下了。”

    “定然记得了!”李叔又是接话道,“先生长得玉树临风,又说尊夫人面容姣好,我定然会认得出来,待到那个时候你们来,定叫先生来排。”

    他们的良善冲击着季玉深的胸怀,他一时高兴便是应了声好,实际心中还不忘苏幼仪的大事儿。

    为了不叨扰这其中的氛围,他便是等李叔李婶欢喜完的时候,才是对着小二说道:“你的灯笼借我如何?我自己去就是了,便是不劳烦你来带了”

    店小二有些许的不放心,便是犹豫道:“可是您找得到路嘛?若是找不到,岂不是小的的罪过了?”

    “不碍事的。”他再与小二强调了一遍,小二便是心中想着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儿,于是便将灯笼递了过去了,还不忘叫他路上都小心些。

    或是本着掌柜在远方他有恃无恐,想到是掌柜的要自己出来送人的,他也就不着急回去,等是季玉深去了远远的还能听见他在与李氏夫妇唠嗑起来的。

    “李叔,这么晚了外头的晚市都不摆了咧,您怎么还在忙呢?”

    “这不是忙着收摊了?”李叔憨厚直笑,“没有办法,这每日人多的,只好是在辛苦一点,这时候才忙完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短鞭

    季玉深不仅将原来走的大路绕了一遍,又是绕到了方才店小二带自己走的方向去,只为了不落下任何一个地方,生怕落了苏幼仪的什么东西。

    从李记那个方向的小巷子走进去时,他的青色衣袍飘起,心下便是不断往下沉了一顿,十多个的巷子口他都拿树枝做一个记号,避免不断重复的。

    可是事实证明,这条巷子真是很难走出来,基本是从这个巷子进去可能就绕到了另外一头,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巷子,回头一看还有许多都不曾涉足过。

    确实是一个麻烦事儿,这简直就是像迷宫一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从这个巷子穿出去的。他奈何自己没有功夫,若不然便能跃上房顶一查究竟了,也知道哪里是去不了。

    好不容易就是将左右的巷子走过一遍了,仔细探查了好一会儿,天方已是快要翻出鱼白,他的脑海之中却清晰的不得了,一点困倦都没有。

    在这条巷子的尾巴时又是路过了三两个的,不知怎么的一阵寒风袭来,这就叫他多犹豫了一下,首选了那条巷子便是提着灯笼走进去了。

    原先本看着那巷子黑的不行,便是脚步缓停了下来,手上将灯笼引了过去,却是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反倒原是被一道墙给封了路。

    左右都一阵查看,地上墙上都显得干干净净。

    就在他犹豫着要将灯笼收回来的时候,却是在身后掀起一阵的寒风,一抹黑影印在了灯笼照射的墙上,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他一惊立马是转过了身,凝眸朝四周与空中看去,做好了有谁从其中冲出来的准备,可是皱眉屏息了好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确不见任何身影。

    他深吸了一口气,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便是再次转身将烛火伸过去,便是过一会儿,再次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他心下一惊,却是保持着镇定,不想刚才一样惊慌失措,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了那道飘飘的黑影,落一下又是升起来的模样。

    他缓缓低头,便是看到了自己的下摆青衣飘飘,今日穿了纱衣但凡一点点的风来便是能将它刮起,果然是自己多虑了。可是他并不觉得多少欢喜,反倒是有些许失落。

    只因为没有任何的嫌疑人,他便找不到任何关于苏幼仪的线索,他的幼仪啊,是他的过错,不曾陪同身旁,现在着急也找不到一个点着急。

    他缓缓吞了口气,些许的失落难过之后,还是得继续找找,整条巷子中的小路都叫他走了一遍下来,心中的失落便是越发的多。

    这个被堵住的小巷子墙旁,还有一个凹进去像槽点的东西,他寻思着有人的话定然躲在那里,在巷子口便是看不见了。可是自己去看也空空如也,当真一点的线索都没有。

    他失落的看了一眼之后,便是走出了这条小路。

    可是恍然等是刚走出去,在巷子口时,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长扁的东西,像竹竿一般圆滚滚的,一时间就是像方才的店小二一般,险些摔倒!

    好在他反应敏捷一些,才是没有摔到地上去的,脚下一滑之后往前用了劲儿,才是稳稳的站在了原地。他不像小二一般,心中愤恨的去踩踹那根竹竿,只是眉头团起,将灯笼打了过去。

    一道光打过去,他终于时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了,一个竹竿的身躯蜿蜒而上,随即跟着的,就是一条短鞭绑在上边,仔细一看原来是驾马用的马鞭。

    苏幼仪不会骑马,不可能随身带着马鞭,不过那马鞭奇奇无华,没有什么特点看不出是什么人用的,随便给丢在这里也有可能。

    他到底是心细的,没有将那鞭子就这么的丢在这里,反倒是弯腰给去捡了起来。再是一看没有任何装饰,材质也不是多少高端,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百姓用的一般罢了。

    然而却是有一个特点,在马鞭的杆上,刻着一个形似图案?印记?还是文字的东西。他左右看了片刻还是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字那还真不是中原的字,多数可能是孩子乱刻的罢了。

    上手去摸,他又发现了那符号刻的深沉,瞧着成年人亲自刻反倒不是随随便便的那般。他也就是研究了一会儿,毕竟他能确定不是苏幼仪的东西,这玩意儿就没什么价值了。

    把玩了好一会儿,发觉除了那个符号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将这个鞭子收了起来,以防今后用得上便是了。

    把玩之时,身形晃动,他胸前的玉与铃铛碰撞出来的声音,在小巷之中显得越发的清脆。

    那原是苏幼仪的东西,是女子挂在胸前的压襟,他便是一时多嘴,说了句这事件儿叫她戴着显得灵动许多,她便是将这玩意儿强行挂在自己的胸前。

    想到这里,他无奈的失笑了一会儿,他是不常常戴压襟的,其一并未有那般的习惯,其二只觉得幼仪戴着更为好看些。

    不过他拒绝不了,也好在是翠绿色的玉,映衬在他的衣衫之上,却是不显得奢华也不像从前那般朴素。不过融在青衣之中,也不大看得出来,只是觉得,看起来与往日不一样了。

    一旦她喜欢的,眼光好似真这么独特,他亦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想着想着,他便是顺势将马鞭拿捏在了手中,就在收马鞭的时候灯笼不曾拿好,一个晃荡之下,不知道是照射了什么东西,反倒有一道光折射了过来。

    他原是没有发现的,只是在低头的时候,恍然发现胸前的那块玉上,一道光泽闪现了出来,摇摇晃晃,不知道是那里折射来的光。又见夜中月光不显,不可能折射的这般亮。

    他一时看向了自己的灯笼,不觉间手上摇晃一下,玉上的光泽便是跑了还有时闪到了自己的眼前。这便是叫他明白,定然是灯笼照到了一个,不知什么的东西上。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燕子扣

    季玉深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是看见了一样,叫人深思的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盘扣,叫他好生瞧了一阵子才发现,那盘扣形似燕子的双翼,应当是叫做燕子扣。在“燕子”的“鸟喙”处有些些断裂的丝线痕迹,是被人硬生生扯下来的。

    燕子扣的颜色已经是有褪下的模样,黑色的地方渐渐发白,瞧着是 一件旧衣服上的,否则怎么会破旧到褪色?不过与那已经褪色的丝线,却与另外几样东西形成了对比。

    上面有三颗,与已经破旧不堪的盘扣完全不相符的玉珠,正是因为玉珠不会褪色,因此光亮照过去便是闪着光来的。

    他不是鉴宝的行家,但从这般观看,扣上的玉是羊脂白玉,可是这种玉珍贵极了,能用得上的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然而盘扣都旧成那样了,说明一件衣服不断地反复穿。

    这样一想,又觉得前后十分矛盾,如若那羊脂白玉是假的,做的也确实高超一点都不粗略,他想不出来穿这件衣衫的人,会是什么人。

    但是想着想着,他也将那只盘口握在了手心之中,如若说是苏幼仪扯下的这个盘扣,如若说是这个盘扣的主人抓住了苏幼仪,又是因何而起?

    如若说苏幼仪走过这么一条路,那一切都很符合了,可是他想不出来朝中如今风平浪静,内忧外患都不归她管。她只是个闲暇的、在御园享“老”的太后,谁要抓她?

    万一,不是什么敌人,只是路遇了一个歹徒而已,或是纨绔子弟罢了,那……他的手心越捏越紧,心中深知苏幼仪多少聪慧,可是神经还是免不了跳动。

    如若真的是什么歹徒,他想他会举刀杀人。

    冬日的天亮的晚,都等不及天方露出鱼白,他便是已经回到了御园的门口,满御园都亮着灯。守门的侍卫远远看见一辆马车驶来,面面相觑之下既是疑惑又是担忧。

    好在那车到了眼前一看,确实是季玉深,侍卫们立马是欢喜不已,瞧他从马车上翻身下车,浑身都是充满了寒气,可是身后的帘子内却没有下来姑娘。

    侍卫们一时不解,不仅就是上前一步道:“先生,您回来啦?这一个晚上的姑姑们与公公们都放不下心,正在院子里等着呢!”

    他揉了揉太阳穴,几乎是抱着最后的希冀问道:“娘娘回来了没有?”

    “啊??”

    太后娘娘没有与先生在一块儿??!侍卫们的表情,简直就是在诉说着心下的轩然大 波,不仅就是担忧太后娘娘该不会是失踪了吧!

    可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呈现出难过着急,也没有欢喜,只木着一张脸罢了,这又叫侍卫们摸不清头脑了。太后娘娘可是先生的命,真的不见得话怎么会这么平静?

    看到侍卫们的表情,他算是知道答案。

    其实自己的心中也不知道这一次他怎么会这么的平静。或许是做好了出事儿的准备,只是心中被开了一个洞,呼呼的吹着冷风,却是怎么也表现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愤恨,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表现不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他闭了闭眼,边是应着一声:“嗯。”边是朝着屋中走去,他什么都没说,侍卫们便只好什么都不猜测了。

    烟儿霞儿、多福多禄几个,在苏幼仪夜不归宿之时,连安稳睡觉的心情都没有,即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依旧是为这个娘娘提心吊胆的。

    也正是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即便他们操心的不行,也不能禀告进宫,免得被人抓了把柄,或者叫元治跟着着急,所以他们只能是一个劲的在原地踱步。

    好不容易才是听外头的人禀报,说是季玉深回来了,这么一听他们便是欢喜不已了。

    在他们心中,季玉深就是苏幼仪、苏幼仪就是季玉深,因此这一时之间的,他们也没注意到只讲了他一个人回来。

    于是四个人欣喜的跑到大殿之后,却发现只有季玉深一个人在闭眼假寐时,不仅呆楞了一会儿,只见他浑身都是散发着寒气。

    只因二人出门的时候正是正午,太阳高照便是热的不行,昨夜一个晚上寒气特别的重,只他们这么一点薄衣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烟儿原先就是担心苏幼仪受凉,此刻瞧那个男人都是这样的,更别提她家主子了,于是四个人连忙是上前下跪,一番的请安道:“奴婢/奴才请先生的安。”

    随后多福微微抬头,一时就是询问道:“先生,不知道娘娘是已经歇下了吗?可有没有受凉要不要紧啊?咱们一个晚上未眠,便是操心着主子们的。”

    他也不知道是要不要紧啊。

    眉头微皱,他缓缓睁开了眼,眼眸之中闪着泪光,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流不出来,只瞧着是一阵的无眠。可是他强撑了一会儿,对着众人说道:“不碍事儿,别操心,幼仪她没有回来。”

    “什么?!”霞儿的脾气就是着急,立马就是震惊的抬起头来,颇有一番质问的意思,吓得多禄立马是将她扯了一扯,示意她不要这么心急。

    霞儿这才是将头低了下来,季玉深眼中无神,却是到底说道:“我与幼仪闹矛盾了,幼仪回了你们淑芽姑姑的家乡。”

    他是打算好了说得,淑芽与她丈夫这几日确实是回乡下了,说是家中有事儿,府中紧闭,她们即便是想问也问不到的。

    烟儿这么一听不禁是有些担忧道:“可是娘娘这般,我们照顾不到该如何是好?要是有人来问我们该怎样作答?”

    “我已经请淑芽多照顾她了,有人来问便说娘娘微服出访便是了。”

    他本就是决定好自己来查这件事儿,毕竟她失踪的事情如若是叫他人知道,那么名声是其次,清誉却是重中之重。

    他好似不是很想谈了,便是起身对着他们道,“不必焦急,这几日我想闭关,任何客都不见,你们也不要来烦我。”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忤逆

    说是闭关,他还真是闭关了好几日,听说当日一大早,便是发现他发起了高烧,如此之下,烟儿几个也相信了是与自家主子闹起矛盾来。

    毕竟还有什么事儿是可以让他那般冷静,可是却每日都没什么精气神,只有苏幼仪才是能将他的魂给带走了。两个大孩子,这却不是一次两此的闹矛盾,叫众人见了,也是无奈至极。

    而就在他闭关的这么几日里来,流沙阁任务失败的事儿也传回了苏南,三王子知道了不禁是大怒。万万没想到,夜离的命这么硬,就这么个专门杀人的流沙阁竟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没地方发火,自然是把这些气都撒在三九身上了,紫竹他是舍不得动手的。便是想着三九一介奴仆,怕是不敢出卖紫竹。干脆抓过来拷打,只愿望刺杀夜离是他的主意。

    三九是那个冤啊,完全是不敢相信这件事儿竟然叫他给知道了,最重要的事儿他发的火可大了,要不是紫竹来的及时他怕是都招了。

    那日三王子将他拖在院子里当着众奴仆的面,对他进行鞭挞,三九大着胆子违抗命令刺杀夜离的事儿,就在太子府传开了。

    紫竹知道后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儿被发现了而生气,只不过是因为怕三九遭不住拷打将自己给供出去了,供出去还不要紧,不过供出奸情,一切就都晚了。

    “殿下、殿下!大事儿不好了!娘娘!”

    被燕子这么的一喊,她打扮的心情都没有了,臭着一张脸冲着朝外面奔跑近来的女子怒道:“喊什么喊?!天塌了都不至于这么喊!身为太子妃的奴一点规矩都不讲!”

    燕子顾不得她的辱骂,只不过就是惊慌的跪地惶恐道:“殿下,真的不好了!三九请流沙阁的人刺杀夜离的事儿,败露了!太子殿下正在院子里鞭挞着!”

    她一听,果然手上的动作给停了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

    “殿下!奴听说,太子殿下让自己的死士去京城跟踪夜离,才发现了这件事儿!三九被打了扛不住了,只怕要供出我们了!”

    “供出我们?”她好似冷笑了一下,几乎是在一瞬间,脑子便是转动了起来,随即就是背对着燕子手中捏紧了发簪,讽刺般笑道,“怕的不是这个,只怕是供出孤与他的关系!”

    她算是想明白了,既然是派人跟在夜离身边,便是早知道她有准备杀了夜离,其实本也就是三王子心中所想,这就是他不阻止的缘故。

    三王子定然早就知道了自己命三九去雇杀手,但是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否则近来不会还对她那般的好,也不会上次发现了脖子的紫红大怒。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早就与人通奸了!

    他今日发怒根本就不是因为三九违逆他的命令去杀夜离,如若是能杀了他不知道多少开心嘞!他生气的是,只怕任务失败了,他无处宣泄便是只好找一个借口。

    他知道三九的背后是自己在命令,可是却没有来怪罪他,就是说明了这也是他心中所想,他想将责任都安在了三九的身上,以免伤到自己。

    可是偏偏遗憾的事儿,她现在还真是要将这件事儿揽过来。

    只见她抿了下红纸,恍然是站了起来对着地上的女子说道:“燕子,起来为孤更衣,孤要去顶罪了!”

    如果她不将这件事儿揽过去,三九遭不住打,定然会松口说出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儿,这个时候她连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切她看得太清楚了,才会这么明明白白的!

    “慢着!”

    太子府的院子里,三王子冷然的坐在椅子上,浑身充满了怒气。面前的男子原先是跪着的,这个时候已经被打到趴下去了。

    正是如紫竹所说,三九现在的心思就是在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与紫竹的奸情,只因为他到如今都还认为三王子是在气自己。可是他真的是遭不住了,他必须说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不一会儿,一抹金红色的身影就从院外飘了进来,这么张扬的女子太子府中可没有第二位。

    三王子见到紫竹来了,还认为她绝不可能会将罪领过去,便是满脸笑意的摆手示意下人停手,免得吓到自己的爱妃,随后则是摆着手道:“竹儿,你来啦?”

    她原先是依言走过去,笑容也明媚的不得了,顺着他来牵着的手就是伸出了自己的白玉青葱,随后一把坐在了他的怀中。二人糜烂的不行,全然不将在场的下人放在眼中。

    “竹儿,你怎么来这里了?”他瞧着面血腥的画面,便是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面前多少肮脏,不要污你的眼了。”

    “~”她娇嗲了一声,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坐在他的大腿上摇晃着身躯,随后一手拨开了他的手心,看向三九的方向道,“竹儿就是听说这里有热闹可以看嘛,您怎么还拦着?”

    他们二人相交的身影刺红了三九的眼睛,最重要的是,紫竹看过去的眼神之中还饱含着警告,好似在叫他小心一些,忍不得就是让他浑身一抖。

    “呦呵,孤的竹儿,这么大胆?”三王子玩味儿得拥着她,二人说说笑笑着。

    “那自然是大胆了,竹儿可不是一般得女人哦。”她回应着三王子得话,二人调 情得姿势越发得多,叫在场得奴全部低下了头去。

    只听她又是说道,“竹儿就是听说这里有热闹,可是过来一瞧,却不明所以然,可否请殿下为竹儿解释一番呀?”她得身形扭曲,可是倚在了他得胸前,叫他全身心都投在了她得身上。

    只见三王子对着一个被打成重伤得男子,却是当作笑话一般得笑说道:“这厮胆大包天,忤逆孤得命令,私自去做事儿,叫孤好生得不爽。”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啊,叫您气成这般?”

    他心中清楚是紫竹得命令,因此听到她这么问得时候便是觉得有些像是试探,于是笑意冷下来,直勾勾得盯着面前得女人。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主动承认

    但是紫竹看得出来,他的眼中是没有怒气的,只是在打量着她,叫她心中并不害怕却是发毛的,冷不丁就是垂下了眼帘。

    随即犹豫了一会儿,便是喃喃道:“殿下、殿下怎么这么看着竹儿?是不是这本不该竹儿问的……”说着,还作娇嗲状却是心虚的低下头去,温温柔柔的推了一把他的胸膛。

    三王子听了后便是收起了眼光,给是笑了起来,随后一把握住了她作状来推、宛若柔水的双手,随后轻轻放在手中温声道:“胡说什么?还有什么不能竹儿问的?”

    仿佛是印证自己所说的话,下一秒他的表情就陡变严肃,紧接着看向了地上趴着的、背部已经血肉模糊的男人,声音冷漠道:“孤说了不得刺杀夜离,他违抗指令,私自行动,该打。”

    紫竹听罢就是点了点头,表示了然的模样,下一秒却是略微试探说道:“殿下,可是您确定是他一个下等侍卫能做出来的事儿吗?他又是为何呢?”

    他几乎没觉得哪里不对,或者不想去理会还有什么隐情,也不想去查真正的人是谁,因此十分笃定的说道:“孤确保,就是他干的,不会再有旁人。”

    说完这一句之后,他忽然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对着紫竹欢喜说道,“竹儿,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吗?来!孤让你瞧瞧什么是热闹,等孤这一声令下这厮的双腿废了,绝不敢再说旁人的不是!”

    说话的时候他还不忘看向了某人,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警告什么,可是三九万万不可能领会过来的。他万不能领会,他警告的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以为三王子不是真心喜欢紫竹的,因此如果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怎么还会对她宠爱有加?

    这个时候,再瞧紫竹那个模样,三九便是知道她准备抛弃自己了,以为是她知道事情失败因此为了避免受罚,才是吹一吹枕边风,将事儿都推给自己。

    就这样的女人,要置自己于死地,他总不能还保持着从前的情怀吧?于是心下不觉愤恨起来。下一秒扛着疼痛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谁知身后的侍卫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叫他起不来。

    “禀、禀……禀殿下……娘娘……”

    即便是叫人踩在脚下,他都要说话,三王子是不将他放在心里的,即便他要将幕后主使供出来,那可是自己的心尖儿,一样是没用的。

    因此他没有打算杀人灭口,殊不知紫竹太清楚三九会说什么了,她原想着若是将他打死,自己也少了一个威胁,反正事情都失败了通奸的事儿就当过了。

    这样的话,自己也免得费力气,惹三王子生气的去救他,因此方才还犹豫了好一会儿。可是恍然间却瞧他马上要说话了,三王子却依旧不慌不忙,反倒是她心慌了。

    于是在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紫竹突然是叫喊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语道:“殿下,要不然今日就放他一码吧?看在他平日里也不常做什么坏事的面子上。”

    三王子还以为她是担忧三九暴露自己,便是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要担心,不论他说些什么,孤都不会怪罪你,何况不上去打一顿,今后他会到处乱讲的。”

    紫竹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了,但是回头要是打一顿,三九讲的可就不止那些了。如今那男人就是觉得,谁若是敢动他,或是自己放任不管,他便是会说出那些个事,与自己同归于尽的。

    想到这里她便是很糟心,三王子总是这般慢慢悠悠的,能立刻干掉的人却是不动,分明就不需要自己出手来着,偏偏……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又似刚来的时候说了句:“慢着。”瞧见众仆人都在旁边,便是狠下了心,从三王子的腿上下来。在他疑惑的眼神之中走到了三九的身旁说道,“刺杀夜离,是孤指使的。”

    此话一了,众人哗然,地上趴着的男子愕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女子的背影,忽然间心生感动起来,有些许唾骂自己方才的行为。

    三王子就更是不用说了,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的诧异,却不是诧异原来主食是她,他早就是知道的了。他诧异的是,她居然自己承认了?这是作何?莫不是他们两个……

    他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因此立马就是气骂道:“紫竹!你这是做什么又胡说什么!”

    这原本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她却是要讲出来叫下人都知道了,这样府中的闲言碎语不就是要满天飞了?三王子恨铁不成钢,要上前去拉她,却不曾想叫她避开了。

    “殿下,竹儿没有胡说,确实是如此!是竹儿对夜离有恨才派遣三九出去做事儿的!”她不知道是怎么的,口口声声都是笃定的说话。

    这下,是她嘴中亲口所讲的,任由人都开始猜测遐想起来了,这是三王子拦都拦不住的。他原本拿三九出气,此刻叫她一搅和,满身心都在她的身上了。

    片刻之后,这里便是草草散场,只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三王子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叫她噎了好一会儿。随后侍卫还是懂他的意思,连忙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

    三王子面露尴尬,一言不发转身就是回了院子,紫竹知道如果现在自己离开了,他定然会在心中留下芥蒂,于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上前头去了。

    下人们见状,再一看脚下的这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子,不禁将他一并抬起就是往里头抬去了。

    等是进了三王子的寝宫,众人就是将那三九丢在了角落里,他浑身没有力气只得是趴在墙头,还得费劲了心思给上首背着手的男子磕头,瞧着是一个惨烈。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他不停请罪的声音在散乱的发丝之下传来,宛若是个疯子,却不得不这么做,他可不是什么烈性子,做不到保自己的尊严,如今,能活就好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尴尬

    等是三九磕头请罪了好些下,才算是消停下来了,即便是这个时候他都还不安分得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的紫竹身上。

    紫竹自然是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热切的眼神,便是厌恶的转头瞪了他一眼,叫他心中发怵连忙把目光收了回去,心下却不是害怕跟生气,还有一丝的欢喜。

    他总觉得,紫竹就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紫竹,刀子嘴豆腐心,殊不知自己如今的想法是多少可笑。

    “紫竹,你是什么意思?”三王子显然没空理会那个傻蛋,连是面对紫竹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就是背着身子询问道了。

    她立马是回魂过来,缓了缓心神反应起来,将自己的形象塑造成十分可怜的那般,楚楚可怜说道:“竹儿哪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是啊,你为什么要当众实话实说啊!

    他的心中怒火翻腾,却是只能憋住那一股子的气,缓缓舒了口气说道:“你哪来的实话实说,为什么要包庇三九!”

    “竹儿冤枉!”她高呼了一声,满脸的惊慌说道,“确确实实是竹儿的意思,是我命令三九这般做的。一人做事儿一人当,竹儿可不会叫一个低等下奴来顶我的罪过!”

    “紫竹!”他怒喝一声,转过身来,直直瞪着她,心中不断想着这个女人就是个傻蛋,傻到不能再傻!嘴中却依旧说道,“孤说了不得刺杀夜离,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眯着眼,怒火更甚,“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是不把孤放在眼里!是孤平日里太由着你了,你居然敢做出这般的事儿!是孤看错你了!”

    他将紫竹骂的狗血淋头,后者也很是配合他,但凡他骂上一句,自己便是更将头给低下了一点,好似是在难过也是在难堪。

    等是他一字一句将话给骂完了,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满到稍稍一动就能落下来的程度。看起来只要她的嘴角撇一撇,自己的心思就会给提起来,跟着一块儿那般难受。

    但是三王子还是狠了狠心,转头不再看她,嘴中倔强的说道,“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都是孤平日里太惯着你,瞧瞧你现在都在做什么!”

    “竹儿自然是有脸哭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骂完以后,她的底气竟然更足了。

    只见她也不擦,泪水滚滚而下,便是任由它落在衣衫之上,一旁的燕子不忍心再看下去,连忙是上前从怀中扯出手帕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可是紫竹丝毫都不领情,二话不说直接是将燕子推到在地,顺便是附加了一个字:“滚!”随后面前的男人不禁诧异,因此回身来看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发起这么大的火来。

    只见她边是哭边是说道,“紫竹怎么会没有脸哭?您永远都是不分青红皂白来伤紫竹的心!”

    她边是掉着泪珠子,边是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面前的男人说道,“竹儿不是没有给您提过,竹儿说了关乎夜离与大王子的梦靥总是缠着竹儿,竹儿不堪其扰啊!”

    “竹儿那时回去,确实听了您的话,您说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未稳,不能去做这般容易招惹嫌疑的事儿,竹儿都听了啊。可是、可是夜离还是颤着竹儿啊,竹儿没有办法了……”

    她双手掩面,哭得凄惨不得,“竹儿知道殿下的难处,便是也不为难您,也不敢动用太子府的人,免得给您惹来祸根。竹儿这才没办法,叫三九去雇杀手来,您不能做,竹儿做就是!

    竹儿不过是觉得,竹儿一介太子妃的事儿怎么能让贱奴去给竹儿担事儿?故出来承认一遭,否则你觉得我如何不会叫他顶了去?您若是说竹儿违抗了您的命令生气,也就罢了,可是……”

    她好似是哽咽的哭不下去了,抽抽嗒嗒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燕子看了着实是心疼不已,连忙是上前说道:“殿下,擦一擦吧,您看失了仪态就不好了,可不能一直哭的,待身子不好!”

    “不好又如何?失了仪态又如何!”她很是赌气的反驳说道,随即又是看向了面前的男子哭诉说道,“有了这些,殿下一样生气!”

    她倔强的泪流满面,驳同情的这一遭确实厉害得不得了,只听她又是对着三王子怒道,“殿下是不是喜欢那夜离!如若不是,竹儿雇杀手杀人又不涉及您,殿下气什么!”

    三王子的眼睛一下子就是瞪大了,全然不知怎么说着说着,扯到了这件事儿上来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互相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于是他大喝一声:“竹儿!你胡说些什么?!你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孤的心思,你分明就是心知肚明!”

    她好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脸上傻愣愣的,后知后觉落泪道:“您现在,是在为了那个贱女人……”她呵呵冷笑了一声,才是说道,“是啊,我原本才是个贱人!”

    三王子一时叫她说气了,不禁口气也硬了起来说道:“你可想过你这么做,却没保险将人杀了,之后牵扯过来是你的命令,谁又不知道你是孤的人?!”

    他一脸嘲讽的看着她,心生怒气将方才的心疼一下转换了,直是说道,“果然还是孤平时惯着你了,先不说有没有那档子事儿,即便有!孤欢喜他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三九在一旁也算是听清楚了,紫竹说得还真的是实话,只怕三王子还喜欢人家苏炜的未婚妻呢,难怪回去抢这太子之位。

    这剧情还真是有些许刺激。

    只见紫竹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就像那种撒娇的女人不曾尝到甜头一时难以置信。又是看了看周遭,宛若是叫人看到丢了脸盲,脸色难看一时尴尬的低下了头低声抽泣起来。

    可是三王子就像铁了心的不理她,她尴尬难耐,最终从地上站起来,朝外头冲出去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情痴

    因为紫竹的这一番搅和,三王子连怪罪三九的心情都没有了,草草的就是叫人将他拖下去,其次就是一律不管。原先是因为夜离不死的缘故,心中有气便是撒在了三九的身上。

    现在好了,又是捅了一个马蜂窝,直接就是将紫竹给气的半死,自己也是从这个生气里头跳到了别的生气里头去,他心中都是愤怒,一时无法平复。

    不过,到底是紫竹,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替代,今日他多想想发现自己也是有些许错误,至少她还实话实说了,不想让别的男人顶替自己的罪责不是吗?

    也是因为小女人之间的吃味,才会叫她那般说话的。

    想到这里,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吩咐人给自己更衣,说是要去紫竹院子里用晚膳。这不是第一次两次的事儿,可是还是不得不叫院子的下人们偷偷嘀咕。

    这紫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自家杀人不眨眼的主子变成情痴一般的模样,叫人唏嘘不已,不过大家伙都是在心里说一说的,到底不敢摆到明面上来的。

    当日旁晚,三王子就是踩着步伐走进了竹磬苑,想必这一遭也就是叫紫竹猜到了,特地是清了下人,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他刚踏进去一步,不知道是怎么的,紫竹的屋子里突然是发出了很嘈杂的声响,燕子和一个碗直接是叫人从里头给丢出来了。

    燕子踉跄的不行,恍然是站稳了才发现紫竹已将门合上了,她面色哭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是站在门前无奈的敲着房门喊道:“殿下、殿下!你不要这样啊!”

    三王子的神色暗淡下来,不经就是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燕子装着就像是刚刚才发现三王子的到来一般的,猛然转头惶恐的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奴、奴参见太子殿下!”

    三王子没心情看她多少害怕,只是走上前去,走到她的跟前,有些许忧心的看着里头说道:“孤不是来降罪的,别害怕。你们夫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了?发这么大的火?”

    她就像是委屈的话一下子找到人说了,立马是落下了泪水哭丧说道:“殿下不知道,娘娘方才是哭着回来的。刚回到院子里就大发雷霆,将下人们都赶跑了。”

    她无奈道,“厨子也不能幸免,奴担心娘娘不吃饭对身子不好,只好是亲自下厨做饭了,可是您瞧”她朝着地上指去了,叹了口气道,“娘娘打了一地,只顾着哭。”

    他一听,脸色立马就是不好看了,转头就是对着那个门敲打道:“竹儿!是孤!快些开门!”

    可是里头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一时着急起来,旁边的燕子却是上前说道:“殿下不必着急,娘娘的门没有锁,娘娘大发雷霆将门都给打坏了。”

    边说着,她不忘边上手将门给打开了,他几乎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立马是跨入房中,只见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反倒是卧房给锁的严严的。

    他瞧着满地的狼藉,可是柜子上的瓷器没有一个是摔坏的,全都摆放的好好的,不禁就是奇怪道:“你不是说她一直摔东西吗?怎么这些都好好的。”

    只听燕子无奈说道:“您不知道,娘娘多少宝贵这些东西,说是殿下送的舍不得摔,这不才是气的才是将门都砸坏了?”

    三王子一时陷入了沉思,随后抬头说道:“以后不要犹犹豫豫这些的,竹儿憋在心里的气会将身子搞坏的。孤多弄些来,随她砸就是了。”

    这般说罢,他就是跨过了地上的乱七八糟,走到了门房的门前瞧了瞧,燕子见状,立刻就是在他的牵头敲了两声道:“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可是不管是谁,里头一个声响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再是敲了两声才是说道:“竹儿?”

    “做什么!来教训我的吗!”卧房里头传来了一道很是愤恨的声音。

    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脾气变得这么硬了,偏偏自己还挺吃这一套的,他无奈的苦笑了一阵连忙是说道:“不是,孤是来道歉的。今日是孤的错,孤不该骂你,不该赌气。”

    瞧里头还是没有声音应他的,他又是说道,“是孤的错误,如若你还是心里有气,是真的不想见孤,孤便不吵你。但是如若你想见孤,孤就在这里让你见,可好?”

    可是里头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他叹了口气,最终说道,“竹儿不应就是不愿意见孤了,孤也不吵你,现在就走好吗?”说罢,当真是转过了身。

    随后想起了什么,又对燕子说道,“你们主子身子弱,一点要好好照顾,不可以有半分的委屈,有什么事儿,立刻就是来禀告给孤。”

    “是。”她抹着眼泪,对着卧房里头说道,“娘娘,您真的不见见殿下?殿下可是专程为您而来啊!”

    此话刚落,就像是紫竹已经躲在门旁一样,此刻就是大门一开,里头一个身影闪现出来,一下子就是冲到了三王子的面前将他一把抱住。

    一张小巧的脸窝在了他的胸前,随后闷闷说道:“殿下!”

    三王子心有触动,连忙是将面前女人小巧的脸蛋双手捧了起来,瞧见她满是泪水哭的眼眶也红,鼻头也红。一时心中疼痛难耐,亲自是上前轻了轻吻了吻她的脸蛋。

    “傻瓜,哭什么?孤不是就在这里了?不委屈了,都是孤的错,好不好?”

    她将头扬了起来,有些许苦笑,眼中的泪水却是不断地往下掉道:“不,都是竹儿的错,是竹儿无理取闹,殿下还来安慰竹儿,竹儿心中有愧。”

    “是竹儿不该瞒着你这般行事,是竹儿错了,是竹儿不得那般说话,毕竟您是殿下啊!”

    她语无伦次的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叫三王子是听不清的。

    但是他如今只有一门的心思是在她身上的,不论她是说了什么,他都只是怜悯为重的,于是不断是给她拍拍背,嘴中说着安慰人的话来。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城里人

    好不容易安慰了一阵子,紫竹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了下来,对着他委屈巴巴的说道是:“方才竹儿情绪激动些,失了礼数,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竹儿说得是哪里的话?”

    三王子只不过笑笑,表示自己心中的不在意,顺便是上手将她散乱的头发别在了而后。连是瞧她哭都不觉得狼狈,反倒是油然升起一股别致的气质,叫人看了心生爱怜。

    他将面前女子的脸双手捧了起来,随后用两只大拇指摩挲着她的面颊,将挂在下眼睫毛处的泪水一点点擦掉。她也不忘配合缓缓是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动着。

    能听见三王子笑说道:“孤想过了,今日是孤冲动,她于我来说哪有你来的重要?孤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气你。何况,原先也是孤的脾气太旺盛些,不干 你的事儿。”

    紫竹摇了摇头,抬头就是一脸明媚的笑意说道:“殿下此言差矣,不是您的错,原先竹儿一个小小妃子不该与您这般顶撞的。方才一时气愤,分明就是竹儿做错了,却还那般娇宠。”

    “不要那般说。”他神色正经起来,握着她的手认真说道,“咱们是平起平坐的,你是女子也依旧如此。何况你如今可是太子妃,是孤的正妻,该你有的孤不会亏待。”

    被他这么一说,她一下子跃起当着下人的面拥住了他,面上挂满了笑意,满满都是欢喜,只听她说道:“多谢殿下的体谅,叫竹儿不胜惶恐又是欣喜异常。”

    “欣喜异常还好说,不过什么不胜惶恐就免了,孤的宠爱可不是让你觉得惶恐的。”

    说起来,三王子平日里虽是放 荡不羁,也不常去撩拨其他女人,一是没有那种兴趣,其二则是都不必他撩拨便有女子送上门了。

    紫竹刚进府里的时候,三王子寂寞难耐放 荡之时,她还压制不了,可是随着日益之长,他却越来越听她的话了。特别是晋升为太子妃后,不说府中没人敢说句她的不是,连同他也对她十分顺从。

    这不?一旦碰上了,那张嘴就跟开花了一般,尽力的哄着。

    瞧那一对的恩爱夫妇你侬我侬,几个下人也是非常识趣儿,几乎不需要三王子的吩咐自动就是退了下来,还不忘帮二人将房门关起,派人守着就是了。

    二人是一阵恩爱,这一晚上他便是留宿在了竹磬苑,白日里的矛盾一时间就是化解了。等是一大早的,冬日里的太阳都还未升起来是,一个脚步声在门外响了起来。

    原是城里头来的人,“城”指的就是女皇居住的皇城,里头的奴便是俗叫“城里人”,想必是宫里带来了命令。

    他本是往三王子的院子里头去,而后却是知道他留宿在了竹磬苑,不明白是不是男奴看岔了眼,总觉得那城里人的神色一下子就是变了,瞧着不太好看。

    好在两个院隔得并不远,走起来也不费时间的,不过等是他走到了竹磬苑才是在心下感慨了一声:这紫竹还真是有能力,短短时间当真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

    那可是留给未来的王后的。

    短短的感慨一声之后,他晃着头,眼中露出了鄙夷之色,却到底还是抬脚走了进去。或是急促的心思让脚步嘈杂了起来,一阵紧赶慢赶,叫院子里的奴都看向了他。

    他自持清高,加之事情紧急,便是没有心情将小小眼神投过去,只是坚定的冲着房门走去。

    门口守着的下人本是想谁这么放肆,随意就敢闯太子妃的院子,可是等是他走到了面前定睛一看,才是发觉那样的服侍不是城里头出来的人吗?!

    于是几个赶紧对视一眼,反应也不算慢,等他走近了连忙就是跪地行礼请安说道:“奴几个拜见公公。”

    面前的小太监油头粉面的,或是赶得着急一时闷热,不忘从怀中掏出手帕对着自己作扇风状。兰花指、摇头晃脑……都瞧着像是个女人,就连眉头微微紧皱起来都叫是一个风情万种。

    若是忽略面前人的那个身份,只怕换一身行头,连是姑娘的本质都能瞧出来了,那摇曳的身形单薄消瘦,却到底将太监服穿的像模像样。

    两个男奴抬眼一瞧,都觉得他的一张脸长得及其好看,这就是皇城里的太监啊,完完全全是长得眉清目秀,一张脸比姑娘还嫩,都能滴水了!

    不单单是这个太监,城中这般的太监多的是了,虽说丑的也不少,但是年轻的、秀气的这几年多增了不少,多得都快把老太监给挤出宫城去了。

    这一切,只因为女皇就是喜欢这样的,这般油头粉面,长得眉清目秀宛若女子,好看得禁了。然而身形却要是想刚正男子,消瘦拔长,还不能大腹便便,这样得人物才是标致。

    即便太监不能行人事,放在身边看着那也算是赏心悦目,只当是女皇的一个怪癖,也算见怪不怪了。

    因此一般看到面容好看,身形单薄,行为举止与声嗓又与旁人不同的男子,便是很容易就能认出那个身份。何况这人走来,身穿的服侍也叫人看得一清二楚来着。

    太监来府中,自然是比府中的下人来的重要了,这又不是无缘无故,说不定身揣皇旨。即便在城中是多少卑微的下等人,在外头,也不是他们能怠慢得罪的起的。

    于是他们一时跪的端端正正,想到自己一个正常男子要给太监下跪就是觉得丢人,可是抬头一瞧那张面容又是一时被迷了心神。

    直至那小太监正正经经的用秀目瞪了一眼他们,后者才算是安分下来。

    只见他是挥了衣袖,睨着眼神看他们,好似是多少看不起的那般,等是瞧得够了,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满足才是倨傲的说道:“起来吧。”

    面前的两个男奴立马是畏畏缩缩的从地上攀爬起来,对这个长得好看、然而又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愤恨得不得了,但是这样得太监可不少,还是能忍住的。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犹豫

    等是两个男奴站的好好的了,他的眼神才叫是不安分了起来,不断地透过面前得两个人去瞄那个房屋,好似里头有很不得了得一般。

    他这样看自然是不合礼数得了,要是换了往常他们早就是呵斥开了,可是谁叫面前是城里来的人,他们不敢造次,相互是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才会意开。

    他装作无意得上前走了一步,离他不觉是靠近了一些,也是顺势挡住了他看着紫竹房屋的眼神,随后十分谄媚的微微笑开,看着是一副的人畜无害。

    只要他一上前来,好似男子的阳刚之气都扑面而来,说白了是嫉妒,可是浮现在脸上的却是装着厌恶,好似面前是漂浮的是什么肮脏的空气。

    他连忙是朝后退了一步,一手比起兰花指挡在鼻前,眉头紧皱嘴上说道:“放肆!一点规矩礼数都没有!怎能这般凑近人来,是不是太子妃娘娘不曾教导你们?”

    实则心中却是在恨得牙痒痒,若是自己有这么一身的阳刚之气,加之家中富裕一些,配上这般的面容也不会想不开进城做了太监!早就妻妾成云了!

    什么规矩礼数,什么嫌弃都是来源于他无能的嫉妒之心!

    那男奴原本是面容僵了一下,到底是叫他这番话说的有些尴尬。而后想到附近都是自己的人,没有外人在场也好在不怕丢脸。何况一下子又是抓住了重点,立马是缓过了尴尬。

    只听他弯着腰客客气气说道:“公公真是说笑了,也说重了。奴这般上前一步是对公公的敬重之意,生怕怠慢了您,如若有什么冲撞还请您见谅。不过……”

    一番话说完,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的眼中闪过了锋利与敌对,有些叫那小太监的心慌慌了起来。

    只听他说道:“奴倒不是娘娘教导,而是殿下教导,莫不是公公对殿下的规矩有什么指教?”这可不是小家小户任人欺负的小奴,既要说得漂亮又要戳痛点,可不是难事儿。

    果然这话是噎了小太监一把,可是想想又没有觉得哪里说得不好听,直叫人气愤。何况他抬出了三王子,他在这里怎么狐假虎威都可以,可也不能对主子吧?

    于是一时面色很是难看,何况他都是嘴上一说,便是想着什么错误都推给紫竹,哪成想是三王子的人?要是这话坐实咯,他可是大逆不道!

    于是他脸色一黑,立马就是噤声了,过了好一会儿嘴上才是勉强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莫要诋毁了我!”

    瞧他知道怕了,男奴也就笑笑,心下不知道多少欢喜,同样是给他面自说道:“奴也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不知道您来此是有何要事儿?”

    “你们既是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卖关子了。听说殿下歇在竹磬苑是吧?我有要事禀报,快让我进去!”他脸色不屑,刚说了这句话,就是见状要往里头冲去。

    不过男奴很是顺手就给拦下来了,直接就是说道:“公公,这是娘娘的寝宫,您这直接往里头冲,只怕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我可是伺候在女皇身旁的,那一次传令不是我来?不过就是殿下歇息,在城中见惯不惯,哪里来的不合适?怕不是你们无礼!”

    若是太子院他怕是不敢闯,不过紫竹他还真是每放在眼中,进去还隔着一扇门,他便是觉得,哪来这么多的娇贵?想到这里他便是不当回事儿,一个劲要往里头去。

    不过到底就是个太监,哪里有两个阳刚之气的男子来的有力气?不一会儿就叫人给顶回去了。小太监被撞得脑壳昏沉,一时间觉得他们不敬重自己,便是十分得不舒服。

    “你们大胆!”

    劝是已经劝说过了,接下来也就不必假客气了,更是不用像方才一般的毕恭毕敬,另外一个男子立马就是站了出来,试图以高大的身躯威胁他。

    不过也确实是有效,一下挺了出来,用自己强壮的胸脯将人吓了一跳。

    只见他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妃的院子是您能闯的?公公,想必城中的规矩不比府中的少吧,您还不懂得什么是主仆?”

    随后方才第一个说话的奴也是开口道:“先不说这是娘娘的房屋,殿下还在里头歇息呢,咱们殿下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拦着那是救您一命呢。”

    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叫小太监气的脑壳疼,不过自己哪里有什么权势,不过就是知道来下面交代事儿可以大摇大摆,这才无礼在先。

    要说起冲撞太子的事儿他哪敢啊?于是他便忍住了自己的脾性,却又不敢失了尊严,硬着口气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还不是因为事态紧急?有些话我也不敢跟你们说,还不快去通报!”

    瞧他那态度男奴也是不怕的,立马就是抱臂翻着白眼很是不屑道:“都说了殿下是什么样的脾性了。如今还早殿下尚未起身,若是给吵了奴的小命可保不住。”

    看这样子是不吃硬的了,小太监气得跺了脚,尖细得手指比作兰花样儿,硬生生指着面前的两个人,颤抖不止,好一会儿才是骂道:“你们、你们等着!”

    说罢就是气的转身就走,可是刚快步下了楼梯,他就停了下来,左右摇摆犹豫起来了。这三王子不比寻常人,他的人也不是这么好吓的。

    三王子性情古怪软硬不吃,什么事儿于他来说都是不怕的,也多少不在乎,下人们更是依仗着他,这才这般高傲。

    平日的恐吓对他们来说是没用的,事情没有通报到却是自己的责任。不通报吧人家是不在乎的,就算责怪下来他也不怕、几个奴更不怕;通报呢,便是得放下自己的面子。

    更何况眼下的事儿不是小事儿,更是不比寻常,若是没有通报到位,自己定然得受责备。寻思到这里,他就开始犹豫不决,寻思之下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规矩

    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是因为自己的小命,他到底还是缓缓的转过了身脸色很难看的看着上首的人。最终,也只好一步一步无奈走上前去。

    两个男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故意装出不明白的模样来气他说道:“公公,您怎么回来了?奴们当真没那个胆子,不如您下次再来?奴可不敢吵着殿下。”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男奴还很配合的点着头,看着就是故意气他。

    小太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最后无奈只得讪讪笑道,带着点微微巴结来:“二位小哥,我当真是带着城中的要事儿来的,要是耽搁了,你我都承担不起啊!”

    他好似苦口婆心的模样,终于是叫二个人假装沉思了好一会儿,见他当真是知道怕了,态度也没这么傲了,二人才是对视了一眼偷笑起来。

    随后他们行了个礼,装着很是为难说道:“本来是不符合规矩的,咱们二人也是贪生怕死的主,不过既然这个紧急还是国事儿要紧。”

    另外一个人也是恭恭敬敬的接着说道:“此话没错,还请公公在此辛苦等一会儿,待奴去好好问问再说,真是劳累您了。”

    “、没事儿没事儿,可以等可以等。”小太监脸上挂着笑,自己却不知道有多少僵硬,心下早就是吐血吐八百回合了,还是一个劲的骂着面前的两个人。

    可是该客气还是得继续装着,只好是点头哈腰,巴不得立马跪下求他别再摸了,赶紧通报去吧,等是见他走了进去,他才算是放下心来了。

    殊不知,那男奴进房后将门合上时,才是对着那门啐了一口,眼中露出愤恨直在心中辱骂道:死太监,不做男人了还不安分,你才是最低贱的人!

    让他叫人他就叫人?这也太便宜人了吧?他才不是这么听话的呢,只见他是看了眼卧房的门。随后便是走到了椅子上撩衣坐下,不敢发出声响也算是悠哉悠哉,一点也不着急的。

    过了好一会儿,日头都已经升上来了,太监在外头走来走去的,眼见着时间越来越久,他很是担忧城中的事宜,也怕这样拖下去,自己的小命只怕难保。

    于是他等不及要问向门口站岗的男奴,而后想想自己这般着急的脾性,万一一时说话不好听,又招惹了这两个门神就万万不好了。

    于是自己缓了缓口气,面上又是带笑的,面对那男奴说道:“小哥,这另外一位小哥进去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是没个动静呐?可否您再帮我进去瞧瞧?”

    他一听,果然时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可见自己若是口气差一些会成了什么局面,只听他说道:“公公,等殿下就要有这个耐心好吧?难不成咱们还能催促不成?”

    不过见小太监的额头上滑落下几滴汗水,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您再辛苦辛苦继续等着吧,要是累不若来这里坐坐,这催促的事儿奴着实做不出来。”

    瞧瞧,就是这么一个德行。

    他没有办法只好是闭上了嘴,来回走了一圈还是觉得喘不过这口气,干脆是想了下停下来笑笑的怼了他一句道:“殿下是主子,等是咱们该做的事儿,我可没怨言。”

    这怕就是学他们说话了,那男奴不爽的从鼻中冷哼了一把,紧接着就是说道:“您知道那是最好的咯。”

    这门外的喧哗,屋内自然是听的到了,那男奴看了看撒进屋子里的扬光,再瞧了瞧那卧房,恍然齐声在原地绕了一圈,这才觉得是差不多了。

    于是乎只见他走至了卧房门前,整了整衣衫,无声的清了清嗓子,随即轻敲了那扇门用自己最是好听的声音道:“太子殿下,您可起来了?”

    确实。

    三王子没有赖床的习惯,知道紫竹被自己折腾累了,今日又没什么事儿要做,干脆拥着她一块儿赖了会儿。此刻听到外头人来问也没有装的意思,便是答道:“嗯,何事儿?”

    那奴这就是松了口气,好在他是已经起身了,若不然自己免不了一顿责骂的,只听他说道:“回殿下,皇城里头来人了,正在门口等着。说是有要事儿相报,只怕是城中来事儿了。”

    他听罢就是挑了挑眉,以他与女皇的关系,皇城的事儿都与他没关系,这种朝中大事儿他也懒得管。此刻一听便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儿,也就慵懒的瘫着道:“嗯。”

    “那殿下,可见他?”瞧他那冷淡的态度,奴就是心中发怵,只觉得没戏,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到这里,他也就是想了一会儿,自己总是这般太多次了,除夕夜又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去表示表示好似确实不人 道哦?

    于是他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应道:“见,你让他候着。”

    那奴一听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松了口气,也觉得很是好奇,不曾想他居然是答应了,于是连忙应道:“是,那殿下可要奴伺候更衣?”

    “不必了。”三王子看着面前熟睡的姑娘,柔声道,“孤自己来,莫要进来伺候,竹儿还没起身,要是给吵了就不好了。”

    他回头想了想,怕自己有什么事儿不曾交代,好在脑中迅速就是闪过了什么,又是吩咐道:“对了,不要叫他进来候着,门口等。一个外人与竹儿同屋,只怕吵又不符规矩。”

    他这才是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太监一瞧他出来,立马就是心急的冲到前头上去,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哥,殿下是怎么说得?可以让我进去了?”

    “您先别急呀。”他呵呵说道,“殿下睡得熟,奴敲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回应,这不殿下刚醒过来呢,让您久等了,说是可以见您。”

    “这都不重要,那可以让我进去了?”小太监等的太久了,现在没心情说这些客套话,只想立马进去。

    可是面前的人还是无情的泼了盆凉水:“不成,殿下还要更衣,说是怕吵着娘娘又不符规矩,既不让奴进去伺候,也叫您不得进去就在这候着。”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等着

    原本就是等了好些时候,里边的男奴磨磨蹭蹭的不成样子,上前去问一句都碰了一鼻子的灰。好不容易是出门来了,这心急如焚却是给了这么个答案,小太监觉得下一秒,自己便是会归天了。

    他面如死灰,对这般的回答很是不敢相信,便是又多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口气之间明显是不舒服的,也不做到方才的恭恭敬敬。

    男奴从心底里看不起面前的男子,原先就是幸灾乐祸,叫他最开始对自己不恭敬一些,如今整整他知道不舒服了?好不容易客气了一会儿,现在又是怎么的耍脾气呢?

    什么样的主子便是有什么样的狗,可他们未必看见自己是什么德行,只觉得面前的人才是够过分的,不就是一个太监?在这里得意些什么?

    只见他的态度立马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方才的恭敬变成了疏离,原先口气中的温驯也稍稍将脾性提上去了一些,面上的客气也都收了回来。

    只见他是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板,臭着一张脸道:“奴说,殿下愿意见您,不过也吩咐了,娘娘的寝宫不是咱们这些下人可以进的。既是不符合规矩,又怕将熟睡中的娘娘从吵醒,故让您在外头候着。”

    “殿下这着实疼爱娘娘,生怕闹了她,连是奴进门伺候更衣都不成,金贵的身子还得自己伺候自己定然要些时间的。怎么的,您对此有哪些的不满?可要奴再进去通报一声?”

    一番话说完,他的眼睛都快上脑顶了,那整幅的表情别提多少看不起眼前人了。后知后觉的,他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着急,又是口气微微不好的了,眼前的人可都不好对付啊。

    他气的脑袋直冒烟,对这传闻中的紫竹是十足的不舒服。都瞧瞧这是什么时辰了?日上三竿了快!这女子居然还未起身,算个什么?

    再者听闻是下人出身,叫女皇很是不喜,还能有这般的娇贵,进去说个话伺侯一番殿下都怕给闹醒了?可真是奇人,难怪女皇十足的不喜欢她!

    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将殿下迷得不行,自从是当上了太子将这女子给扶起来,就越发的不理朝政,一点都没有太子的模样。

    就是被那个狐媚妖女害的!

    他气愤得不行,一般主子出了什么事儿总是喜欢将责任推给女子,就算在男女差不多平等的苏南,也是一样的。因此他第一想法就是紫竹的错,哪里知道早在从前他们就已经如此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紫竹在夜离离开后,投靠给了三王子便是为了勾引他。一夜之间便是莫名得了宠,成了苏南最得宠的女人,这才叫三王子如今对她事事顺从。

    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份感情是在情窦初开时就播下了种子,只不过从前是多少单纯的,二人均不知道多年后会成了一个利用另一个。特别是紫竹,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成了如今的模样。

    可在外人面前,他们就不是真感情,紫竹从始至终都是狐媚子,一时间这想法也叫小太监说不出话,只在心底不断怒骂着紫竹。

    殊不知道自己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已经是显露在了脸上。

    那男奴还想再嘲讽他,另外一个却是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冷静一些。他好好想了一阵,总是表现自己的敌意确实不好,万一落人口舌就糟糕了。

    于是他冷静了下来,明白得点了点头,另外一个男奴便是上前对着小太监说道:“小公公,咱们殿下确实是让您久等了,也累着您了。奴们替殿下与您致歉,若不然您先回去吧?也免得白等。”

    自己等着这番久哪有可能说走就走?那不是白白来这一遭了?他才是不乐意的。何况面前人的嘴脸,意欲是给他台阶,如若自己负气走了反倒是自己不给三王子面子了。

    他可不敢冒险走这一遭,犹豫之下还是憋着心中的那一口气,十分僵硬的在脸上露出笑意,有些许气愤又得憋着的说道:“不碍事儿的,殿下嘛总归是殿下,我等得起!”

    说完这句话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脸是有多少扭曲,若是搬一台铜镜过来,他也会叫自己的脸吓到的,毕竟今日绝对是他最受气的一天了。

    都怪出城时那小小太监与他说什么,是公公就得厉害些,出门不得叫人欺负了,他这才耀武扬威的没曾想踩了马蜂窝。

    等是回去了,他一定要私下将那小太监,揍上一顿!

    这不为了显示一番自己的牛气,他本也就是个跑腿的,却特意跟干爹提出说是不要其他人跟着,他一个人就可以。怕的也是那些个下人,回去以后告状说自己踩在了干爹头上。

    可是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特别不要人跟着,许多事儿都得自己亲力亲为,他一个跑腿的还真成了跑腿的,然而显示牛气却没有显示成功。

    何况这次没有带人在身边,什么突发状况无法叫人替自己回去通报,这下好了,搞了这么久没有一个回话,干爹没有打死他,也绝对要骂死他了。

    这叫他心头憋着慌,伺候人都没有今天这么憋屈!

    而那两个男奴听了他说的话,却是面露笑意高高兴兴的说道:“那还真是要辛苦公公了,您也知道的,来太子府办事儿就是这么麻烦嘛。”

    “本公公自然是知道的!”他咬咬牙,用力的都能叫人听到磨牙的声音了,可是他用力压制住心下的不高兴,生怕自己露出那副模样。

    正是这憋屈的样子,叫守门的两个人高兴的不行,没想到闲暇无趣之时会有个大傻送上前来给他们耍,也算是一种乐趣了。

    于是三人大眼瞪小眼又是一顿烦躁的等待,不过这次他算是学聪明了,不再是等在门口踱步之类。反正都是要等的,他干脆走到了一个小地方去,直接是一屁股坐在那里了。

    这样等着,还不算是太累呢。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来历不明的衣衫

    还真别说,都不是守门的两个胡说,三王子自己确实也是在磨磨蹭蹭的,却不叫故意的。原是瞧见自己的怀间,有一个女子压在手臂之上,他不舍得离开吵醒她,就是怔怔的看着。

    什么国家大事儿哪里有他的美人重要?他知道紫竹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也不是,说什么臭味相投他也算是认了。可是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种魔力,叫他舍不得离开。

    这感觉就像是被她下了蛊一般得,又是痴迷又是眷恋,任何事情都不如自己的女人重要,可他知道没有,不过是自己的原因罢了。

    大概是压了好一会儿她才是忽然转个身过去了,他的手臂上一下子就是觉得轻松了,却也觉得空虚了,心里是一阵的失落,满满都是舍不得。

    不过他也知道,他该起身了,外头的人都还在等着呢,不过就在他要翻身的时候,身旁那个翻过身去的女人忽然是糯糯的说道:“殿下,您起啦。”

    三王子一怔,随后身子又回到了床上去,声音轻柔问道:“孤吵醒你啦?”

    她转过去的脑袋可爱的摇了摇,随后就是轻轻说道:“不,是竹儿迷迷糊糊醒的,方才好似听见有人来通报,却又睡过去了。”

    实际上她早就是醒了,只不过是装睡罢了,而后他总是盯着自己便是险些装不下去。于是她深缓了口气赶紧是转过了身,装着自己迷迷糊糊的模样,深怕露了馅。

    她忽然翻了个身,眼睛还是闭着呢,却上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间,随后问道,“是不是母皇有什么事儿找你了?”

    “不知。”他随意的应了一声,上手柔她的发丝,好似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瞧着很是随意。

    “宫中来人,一定是母皇有什么要事儿的,您别坐着了,快去快去!”说着她不忘闭着眼上手推搡他,瞧着是跟孩子一样十分可爱的,一下子就让他的心思化成了水。

    他立马是上手按住她不安分着乱挥的手,随后轻轻拍了拍道:“好,孤这就去,你再睡一会儿吧?”

    “嗯。”她点点头,随后又是翻过了身去,紧接着说道是,“殿下帮我在那里找件衣衫可好?竹儿不想自己找嘛。”说着她的手胡乱就是指向了一个地方,便是床尾,瞧着迷迷糊糊的。

    三王子失笑,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才是低头在她转过去的侧脸之上落下了一个吻来,应了一声又是帮她细心的整了整被辱。

    他原本是想随意一些,将昨日的衣衫套上就是了,可是到地上一看才发现那些个衣衫破的破脏的脏,如何能穿?

    好在之前在紫竹的屋里已经是有放了些衣服,便是避免麻烦,生怕还得来回去拿。不过他不经常自己动手,这时候也是有些许模糊,不知道是放到了哪里去了,便埋头找了一会儿。

    这才是注意到了那个放着一件男子衣裳的木箱,他原以为是自己的便是上手去拿,可是敞开一看却是发现不对。那布料粗糙,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衣服。

    紫竹没有女扮男装的习惯,这里除了自己的也就这么一件男装,也不可能是她的,那是谁的?瞧着身穿这件衣服的身形也算强壮,上头还有几个补洞,看来有些许潦破的。

    就算是她自己的也总得是华贵的、适身的衣衫吧?他的心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开始将目光投入了床上被子团起来的地方,随后强势压住了自己的疑虑。

    是她说得,自己总是不信任她,若这要又是误会怎么办?他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都甩了出去,紫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骗自己的!

    他又是小心翼翼生怕吵着床上的紫竹,缓缓坐在了地上轻轻拿起手中的衣服左看右看,只想瞧出个端倪。可是显然这是私服,不是府中其他人穿的衣衫,他压根猜不出来是谁的。

    只是叫下面的人去找这般身形的人,如若说不是误会,这不是紫竹的衣衫是外男的,又会是谁?一个外男的衣服放在太子妃的屋子里,算得上是正常吗?

    他觉得不是。

    闭眼好好深思了一会儿,他不小心因手上的力度撞到了木箱碰出声响,果然紫竹一下子抬起了头来看,他赶紧将衣服往下压了压。

    或许她是给忘记了,好在是没有多少担忧怀疑,只是看到他坐在那里,连忙是问道:“殿下,你坐地上做什么?”

    他一听,心中稍稍是有点慌,赶紧是说道:“哦、没、没什么,孤就是忘记孤的衣衫放在哪儿了,想来找一找,吵到你了?”

    “没呢。”紫竹好像是笑了一下,紧接着说道:“是在最里头的箱子里,您呐不常去找才是不知道吧?就在里头呢。”

    “孤知道了,吵着你了,你快快歇息吧。”他连忙是说道,生怕她从床上下来,紧接着又看到自己手中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回来,这次他异常的紧张。

    不过也好在紫竹近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坏事儿做得太多,夜晚总是睡得不踏实,早晨便是早早就能醒过来,这个时候刚巧就开始困了,只觉得很是疲倦。

    因此他既然是说不碍事儿,她便是就躺了下去,不再过问些什么。

    在她的意识里,也不觉得他是呆在那里做些什么危害自己的事儿,迟早自己才会觉得今日不起身便是后悔。

    等是她确实是躺下来了之后,三王子才是松了口气,紧接着看着手中的衣裳眼眸逐渐深沉,他悄然将它放在了一旁,随后将自己的与紫竹的衣衫找出来。

    等是一切安顿好了,他也不着急穿上只当自己是在挑选衣衫,实则是在翻找这里头还有没有别的其他像那件衣服一样的存在。

    然而事实是,再没有别的来历不明的衣衫。

    偶尔紫竹也给他那样翻找给吵醒来了,不过抬头去看他拿起这件又放下那件。自己睡不熟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也是朦朦胧胧瞧不清楚的,只当也以为他是在选衣衫。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惶恐

    找不到别的,他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或者说应该庆幸?可是他现下的心情确实是落进了谷底,叫人捉摸不透。

    随后他将自己的衣衫穿好来,才是伸手拾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衣衫,紧紧的握在了手心。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还刻意去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隐约还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等是外头的三个人看见三王子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个个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立马是对着他一阵的行礼说道:“拜见殿下。”

    远处坐着的小太监在他出来的时候也是露出了终于见到娘的表情,在他们行礼的时候才是反应过来,立马就是冲了过去跪在了他的脚前喊道:“殿下!殿下!奴终于见到您啦!”

    三王子扯了扯嘴角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见他伸手抱住自己的大腿,他有些无奈的踢了踢腿试图甩掉他,嘴中也说道:“公公,不必这么激动吧?”

    小太监这才一时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讪讪地笑道:“这不是,多日不见,瞧见了殿下便是一时心中欢喜了。”

    他只不过是瞟了一眼小太监,随后摆着手命令那男奴跟到自己的身后来,小太监以为是在叫自己,便是一时也跟了上去。一旁的男奴瞧见了,很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拿脚是伴了他一下。

    小太监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是摔了个狗吃屎,等是站稳了才是看向了那个尖嘴猴腮明面上都是看不起的男奴喝道:“你做什么!”

    “哟,公公说什么呢,奴又不是故意的,不过就是想提醒您一声,殿下叫的可不是您,没事儿您听什么耳根呢?”他不屑的看着他,顺便是翻了个白眼,十足的看不起。

    小太监这才看过去了三王子原来是一手搭在了那个男奴肩上,确确实实不是在叫自己,于是为自己的一个自以为羞红了脸。

    但是还是不甘示弱的对着那个男奴骂了回去:“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本公公找的是殿下,可不是你这个贱奴,你这低贱的身份还有资格替殿下说话?”

    如今三王子已经是出来了,他有持无恐不怕得罪这男奴再拖着自己,总归是看到了三王子嘛。而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心里所想,于是脸色一黑说道:“好啊死太监,终于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他本就是后悔当上了太监,此刻叫人一下子给揭露开了,便是气的不得了,直接是上手拍了一把他,大骂道:“你这贱奴!!”

    而这声音已下大声开,立马就是叫三王子给听到了。

    他本是要吩咐一些什么话,结果后面的人一直在讲话叫他烦不胜烦,便是转头过来就是见到小太监上手打人。他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小太监这么放肆,于是大声喝道:“放肆!”

    小太监一怔,本要再打下去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立马就是看见了男奴脸上得意的表情,抬头来远处一看,就是看到了三王子正在怒目圆瞪的看着他。

    他不觉就是一个激灵,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只见他的眼神是紧紧盯着自己,随后就是朝自己走了回来。小太监心中有些许发怵,连忙是低着头心慌道:“殿下、殿下息怒啊!是这厮先……”

    “孤瞧出来了。”只见他是冷哼了一声,说这话的时候也看向了自己的男奴,小太监一听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可是不曾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叫人心中一跳,“孤瞧出来了,小公公在城中的宠爱只怕不是一点两点啊。”边说着,他还边是上前了一步靠近了小太监,叫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那个身高与体型跟小太监对比起来,更是高大,几乎就是居高临下,又壮又是猛,叫后者浑身一抖,缩成一块儿,看起来又是矮了一截。

    “殿、殿下”小太监吓得发抖,吞了吞口水挪挪嘴唇说道是,“殿下说笑了、奴、奴也没有很受宠……”

    “没有!”他突然是拔高了嗓音,脚步是顿了下来,却叫面前的人更是一怂又想后大跨了一步,殊不知身后就是阶梯,他一时踩空,摔了下来去。

    那小小的身板一下子滚了下去,帽子掉在了地上,头发散乱看起来有些许滑稽。这样的形象叫周遭的男奴笑成了一团,直接是“哈哈哈哈哈”十分放肆的就笑了起来。

    可是三王子也就是任他们去嘲笑,一点管的意思都没有,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上扬,眼中放着冷光,一样是嘲笑的意思。果然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仆。

    小太监不敢再放肆,连忙是从地上攀爬了起来,随后跪在了他的面前,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刚好头所对着是三王子的脚尖,嘴中惶恐的喊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今日既是他最狼狈最憋屈的一天,也是他最倒霉、害怕的一天。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今日捅了马蜂窝,走到了阎王殿,遇到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只听三王子是冷哼了一声,感觉是笑够的摆着手,意思是叫身后的男奴们闭上嘴,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还是有一些些的规矩,立马就是不笑了。

    只听他直截了当的说道:“孤没空跟你磨叽,不过看得出来,公公在城中很是受母皇的宠吧?是大红人吧?否则怎么敢来到了太子府还这么放肆?”

    随后他的眼中迸射出了警告,直是说道,“是不将孤放在眼中,还是母皇太把你放在眼中了?”

    地上的人的帽子是歪着的,头发散在一旁,几乎是哆哆嗦嗦,这才算是知道了这些个男奴怎么会这么的放肆,一个主子就那般的在身后帮衬着,谁敢放肆?

    果然,三王子就是个护短的。

    他拼命的磕着头,赶紧的说道:“不不不不不,殿下误会了,是奴不知道规矩,才冒犯了您,奴惶恐、奴惶恐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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