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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园三弟     兵神榜txt下载     兵神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独孤来劝险些丧命

    长孙云飞长枪内力运足,枪尖点地,与地面碎石擦出阵阵火花,火星四射,刺向冷愁心口。

    独孤易见状,心想:“这冷愁好功夫,接了狂鲨一重斧,竟然无恙,但此刻这位长孙云飞如果刺他,他必死无疑,此刻他动弹不得,我到底要不要帮他?尉迟大哥要保护的是八王爷,此人应该和尉迟大哥是一路人,我若不救他,他若一死,八王爷岂不任人宰割”?独孤易心想至此决定现身相救:“不行,我得出手救他”!

    说时迟,那时快,独孤易刚要起身,忽见有人蹋枝而过,此人身法轻盈,功力不低,他飞跃与树枝之上,速度极快,独孤易仔细看去,那人脚点树叶,那树叶只是轻轻一抖,这借力轻功甚是了得。

    随后那人影说迟不迟,眨眼功夫便来到冷愁面前,手中长剑并未出鞘,只是仗剑一挥,便将这长孙云飞长枪改变了刺出的方向,那长枪向左一偏,枪头势猛,直刺向一棵大树,那棵大树瞬间被长枪刺透,瞬间被枪内灌输的内力炸裂,大树应声而倒。

    “各位,听我一言,切勿动手”!讲话之人正是独孤胜。

    “独孤胜大哥!”独孤易心头一震,躲在暗处轻声嘀咕,却又将话音收了回去。

    “各位,在下云涧崖独孤胜,拜过各位”!独孤胜抱拳行礼道。

    “啊,云涧崖的人”。

    “云涧崖也来掺和此事”

    “云涧崖。。。。。。”

    “云涧崖厉害,江湖第一大派”!

    一众黑云寨的黑衣人与冷愁身后的官兵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落峰山下鬼神愁,云涧崖上血水流,你便是这云涧崖的人”?长孙云飞站稳身姿,冷眼观望这眼前只有二十左右的俊俏少年说道。

    “正是”!独孤胜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江湖第一,还是是什么名门大派,今日阁下若想阻拦我报仇,便是我的敌人”!长孙云飞道。

    “各位,我今日前来并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讲理的”!独孤胜一边说道,一边走到冷愁面前,手中长剑上挑,便将狂鲨的百战斧挑开,冷愁随即站起身来,只见冷愁嘴角竟有一丝血迹,怕是中了内伤,再看狂鲨双掌紧握百战斧,手心虎口处也有血迹缓缓流出。

    “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五刀五剑八神兵,当年外敌扰我边境,杀我百姓无数,江湖大侠孤独前辈打造了这十八件神兵,当初是为了保家卫国,捍卫正义!可如今,眼下各位却拿他杀人害命,报仇的报仇,各位虽然不是神兵的原主人,但偶得神兵也算是一种机缘,神兵本无正邪之分,主要还是看使用他的人,各位不如就此罢手,不要再多增亡魂”。独孤胜边说边斜眼观望众人,众人不屑与他对视,每人都暗藏心机,怎会听他。

    “十八件神兵?我听江湖传闻,当年做了二十把神兵利器,其他两把莫不是让你吃了”?黑云寨一众黑衣人议论道。

    这些山寨贼人,平日里打家劫舍,江湖传闻却也听了不少。

    “在下手中这把剑便是五剑之一的百当剑,遇敌百当,杀一儆百”独孤胜说完,看了一眼冷愁手中的宽刀,又道:“这位兄台,手中兵刃可是冥器裂魂刀,而其他两位一把乃是火云绝龙枪与狂鲨百战斧”独孤胜在众人面前络绎不绝的道:“这位兄台倒也仗义,为了手中兵刃竟将自己名字也改为狂鲨,可见你对手中兵刃感情颇深,才这般使得,在下佩服,只是这冥器裂魂刀与那冥器摄魂剑齐名,却不知那摄魂剑落入谁手”。

    “少废话!莫不是你在故意拖延时间,心存诡计”狂鲨如梦初醒,一语点破众人道:“别听他的,大家给我上,先杀了这厮”!狂鲨性子急,话音未落便提斧向前。

    狂鲨之前与冷愁对战,受了点伤,带伤与独孤胜一战,几招之后独孤胜竟不能胜他,狂鲨百战斧力道刚猛,独孤胜手持百当剑百般抵挡,只听剑身叮叮咚咚,发出清脆声响,将独孤胜逼于节节败退地步。

    “云涧崖也不过如此”

    “他这身手竟是五剑之一”

    “真是徒有虚名”

    一群黑衣人再次议论起来,却被独孤胜尽入耳中,他心中不忿。

    狂鲨虽略占上风,只让独孤胜步步紧退,却不见能胜的了独孤胜,长孙云飞见势夺势,一个箭步,手持长枪,直刺独孤胜面门。

    独孤胜冷眼一观,心中暗喜“尔等不知我百当剑的厉害,今日便让你们开开眼”!

    所谓百当剑,遇敌百当,便是指这剑遇到的对手越多越能发挥出其真正的力量,长孙云飞这一上场,独孤胜乐了,只见那长枪直刺独孤胜面门,随后突感一股无形之力让长孙云飞竟把控不住手中的火云绝龙枪,狂鲨正打的兴起,只是长孙云飞长枪在一瞬间竟朝狂鲨一顿扫刺。

    “你干什么”?狂鲨惊愕道。

    长孙云飞感觉不妙,自己竟不能把控手中兵刃,定是这剑中有什么猫腻,长孙云飞灵机一动,不与独孤胜手中长剑发生碰撞,手中长枪直攻独孤胜下盘。

    长孙云飞果然所料不假,不出十招,独孤胜便败下阵来,虽未身受重伤,却已经应接不暇,冷愁见状,握紧手中裂魂刀,刀气寒励直劈向狂鲨后背。

    狂鲨百战斧直击独孤胜,却不曾想冷愁竟发动背后偷袭,这一刀重重劈下,狂鲨发现已晚,只见狂鲨来不及躲闪,刀气如虹穿透了狂鲨的右肩,此刻长孙云飞正攻其独孤胜下盘,见狂鲨中招,果断手划过枪杆,近身独孤胜,只是一掌,击于独孤胜腹部,独孤胜撤身连退几步,口中猛吐一口鲜血,只见独孤胜单膝跪地,手握百当剑,那剑尖已刺入地面一寸有余。

    独孤易见状,不禁心头一凉,不得不现身,只是自己涉世未深,不懂江湖情仇。

    长孙云飞见独孤胜身受重伤,此刻正是取他性命的好时机,枪尖对准独孤胜,猛刺过去。

    此刻只听有人呐喊:“住手”!

第十六章 赤手三破绝龙枪阵

    长孙云飞见独孤胜身受重伤,此刻正是取他性命的好时机,枪尖对准独孤胜,猛刺过去。

    此刻只听有人呐喊:“住手”!

    独孤易再也安耐不住,那日在青田村,独孤胜曾救过独孤易,并赐他姓名,他岂能坐视不理,只见独孤易腾空而起,跃在半空之时,长孙云飞手中长枪已经刺出,独孤易身悬半空,抬掌便是龙神十八掌中的第十三式,怒龙吐息,独孤易身怀龙老前辈的百年内功,这一掌,如何让人受得了,这一掌发出竟先声夺人,比长孙云飞抢先一步的用掌中内力将二人弹开。

    长孙云飞被这一掌仅凭内力便几乎让他摔倒在地,怒喝道:“是谁在背后偷袭”!

    “独孤胜大哥,你没事吧”?独孤易问道。

    独孤胜抬头一看,原来是那日在青田村结识的小童,当时小童并未显露功夫,独孤胜还不愿与他结拜成为兄弟,如今见他内力了得,欣然一笑道:“并无大碍,咳咳咳”话音刚落,便又猛吐出一口鲜血。

    独孤易忙将独孤胜扶起身来,大哥我先助你运功疗伤,说完独孤易便盘膝而坐,将双掌推向独孤胜后背。

    长孙云飞见罢又哼一声:“你是谁家的小鬼,来此捣乱,坏我好事,让我先杀了你”!说完便举枪而上,那长枪此刻被公孙云飞耍的像似一条火龙飞舞,朝独孤胜与独孤易二人横扫而来。

    冷愁早已身受重伤,与狂鲨一战,被狂鲨刚猛内力伤及五脏六腑,功力极大削弱,他分得清谁善谁恶,这独孤胜与独孤易虽素未平生,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来帮忙的,他不愿两人无辜送死,只得挺身而出,裂魂刀反手一握,朝火云绝龙枪一击而过。

    噗!

    一口鲜血直喷独孤胜一脸,独孤胜睁眼看去,原来冷愁本是护他疗伤,结果长孙云飞杀独孤胜独孤易二人是假,伺机暗算冷愁是真,此刻冷愁胸口连中长孙云飞三掌,只见冷愁瞳孔放大,面色苍白,神情不定,手中的裂魂刀也滑落在地,身体也倒在地上。

    那三十余人的官兵见冷愁倒地,大势已去,纷纷落荒而逃。

    “哼!找死”!长孙云飞道,然后跪地,面朝苍天道:“爹!大哥!小妹!云飞给你们报仇了!你们泉下有知,安息的去罢”!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不能留”!狂鲨将百战斧单手举起,指着众人道,他肩头血迹斑斑,竟不顾自己伤势,走到马车前道:“王爷,你愿自己下来受死,还是待我一斧子劈了你”!说完,猛掀那马车红帘,见马车内竟空无一人。

    “不好,中计了”!狂鲨慌张道。

    转身便朝独孤胜走去,狂鲨定睛一看,认得独孤易,道:“原来是你这厮,先前竟没把你打死,我今天便彻底了结了你这条小命”!

    此刻独孤胜与独孤易两人已完成运功疗伤,只见独孤易不慌不忙道:“孤独胜大哥,感觉好些了么”?

    独孤胜点点头道:“好多了,好多了,兄弟年纪轻轻,功力高深,竟还懂得运功疗伤”。

    独孤易抿嘴笑笑道:“我也是按照那拳谱上记载,调息内力,运功疗伤之法”。

    两人在此谈笑竟将狂鲨无视在一旁。

    那狂鲨气急败坏,心生怒火,举手投足,那百战斧竟迎面劈下,独孤胜欲要举剑抵挡,独孤易却将其拦下道:“独孤胜大哥,你且休息片刻,看我来替你对付他”!

    话音说尽,只见独孤易竟已发出一掌,这掌势速度极快,几乎肉眼不见,直击狂鲨手中百战斧的斧身,狂鲨站立不动,身后似有怪力拖拽,笔直站立脚步未动,竟向后滑出十丈左右。

    狂鲨受掌之后,只觉自身并未受伤,只是刚才一掌如若打在身体某处,估计死都不会留下全尸。

    长孙云飞拜完苍天,哭诉结束,转身正见这狂鲨滑出十丈距离,脚下尘土飞扬,便觉眼前之人内力不凡,他横枪直入,顺势将手中火云绝龙枪一击上挑,独孤易闪也不闪,徒手竟攥住那火云绝龙枪的红缨道:“是你太慢,还是我太快,为何你这枪法如此无力”?

    长孙云飞纵枪一甩道:“好一个小厮,休要张狂,你若能接我三招枪阵,我便心服口服”!

    独孤易心中却还挂念着断崖下的尉迟德与慕容秋蝉二人,他略显急躁道:“你这三招要好久打完,我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起”。

    “这枪法精要无非便是刺、扫、挑、这枪阵之法迅速且凶狠,我怕你一招未接,便一命呜呼,你且找件兵器与我对峙,免得被江湖传出我以大欺小,欺你无兵相抵”。长孙云飞道完,将火云绝龙枪横在面前,已做好对战之势。

    “兄弟,我百当剑借你一用,拿去”!独孤胜讲道,随后手中长剑抛向独孤易,独孤易反手用掌轻轻一推,便又将百当剑还到独孤胜手中。

    独孤易心中自有把握胜他,那独孤剑法天下无双,如若使用百当剑这般神兵利器,只怕一出手便伤了这长孙云飞的性命。

    独孤易向前大迈几步,来到冷愁面前,见冷愁呼吸微弱,之前中了长孙云飞三掌,若不是冷愁内力深厚,若是一般人早已一命呜呼,他见的冷愁脉搏紊乱,内伤太重,早些医治或许有救,便挺步走向长孙云飞。

    独孤易道:“多谢大哥美意,只是我剑法并不纯熟,不过有一路掌法可与他对抗”。

    “哼!胆大包天,竟不选兵刃,你自个儿找死,休怪我枪下无情”!长孙云飞道。

    “等一下,之前你与这位大哥似有杀父之仇,如今他已受你三掌,你是否已经如愿”?独孤胜指着倒在地上的冷愁道。

    长孙云飞见冷愁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都不见呼吸便道:“小子,你死期将至,竟还有心管他人闲事,不过可以告诉你,他中了我三招火云掌,必死无疑,这火云掌法以内力化蛊,一掌可伤其筋骨,二掌断其经脉,三掌摧心致死,他必死无疑,你休要多言,看招”!

    说罢,长孙云飞枪狠眼历,目光凶煞,直刺独孤易而去。

    “兄弟小心啊”!独孤胜在一旁傻站着,见长孙云飞欲要刺中独孤易,疾呼道。

第十七章 一番周折大势已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独孤易也未能想到,自小在山村长大,无心深入江湖,事到如今,一番周折,竟卷入这江湖与朝廷之事,他更不想害人性命,心中本想事情办妥,还要回村照顾那赵老汉,可事到如今,一切事出有因,环环相扣,一番波折,让他身不由己。

    “看枪,独龙刺”长孙云飞手中长枪直刺独孤易。

    这枪出如龙,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那红如烫铁的枪杆随着枪尖的红缨在空中划过一道如虹般炫彩光线,线条优雅至极,长孙云飞通过狂鲨受独孤易这一掌,便深知独孤易此人内力绝非常人,他一招一式都甚是小心,枪枪刺独孤易要害,独孤易灵巧闪躲,一边躲闪那迅猛枪色,不时竟随手打出两掌,这掌法只见其形,并无使力,独孤易轻巧闪躲之中并无其他多余动作,弓腰弯背,那身形如蝶舞一般,与其看二人切磋,倒不如说是欣赏舞艺。

    独孤易双指并拢,运气于指尖,他虽不懂运气化形,内力化剑之法,心中却明白指尖运力,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长孙云飞枪法运用自如,火云绝龙枪乃八神兵之一,其实力不容小觑,他与独孤易对峙几式见奈何不了独孤易,便直接将刺改为扫。

    独孤胜见招式变化无常朝二人大喊道:“阁下可是使出了第二招了,切莫耍赖,还有一招便算完了”!

    “哼!看我横扫天下”!长孙云飞横枪倒转,他手握枪杆尾部,一顿狂扫,煞气凌人,枪尖划过之处,周围草木皆断,巨石裂开,风中带声。

    只觉长孙云飞煞气凌人,却无意间错过了独孤易的手法,独孤易见枪法精妙,一味闪躲退让越发让对手嚣张跋扈,便从地面用手指轻触那血迹,独孤易每躲一下,便出一指,先是碰触到长孙云飞额头,随后是脖颈,后背,腰部。

    长孙云飞察觉到独孤易碰触到自己,而且还带有一丝凉意,但身体并无受伤,心想这独孤易乃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投机取巧罢了,便不去理会。

    长孙云飞刺扫用尽,仍不见能制服独孤易,由扫变挑,攻其孤独易下盘。

    “已使第三招了,兄弟小心,此人招招致命,欺你手无寸铁,你定要小心”独孤胜凝神而观,口吐心言。

    长孙云飞枪劲铆足,枪尖收缩自如,随日光照射,闪出斑点星光,极为刺眼,枪头红缨前后摆动,如似猛兽狂舞,惊煞众人。

    独孤易闪身躲枪,脚下尘烟飘荡,步法轻柔灵动,意随身行,身随指动,见长孙云飞长枪上挑之际,竟用手臂盘枪而入,趁机抓紧枪杆,长孙云飞见势不妙,欲要收枪变幻奇招,却发现枪头红缨被独孤易控在手中,牢抓枪杆,他用尽全身之力,始终不能左右长枪,转瞬间右手划过枪杆,大迈一步,来至独孤易身前,转手一掌绝龙掌法,此招先前对独孤胜使过一次,独孤易早有防备,只见他高举枪尖,翻身一跃,腾出左掌,与长孙云飞对掌。

    独孤易与长孙云飞掌掌相对,却才发现,这长孙云飞功力不浅,冷愁败其手下不无道理,长孙云飞掌力惊人,只见内力集于掌中,竟与独孤易百年功力对峙,掌掌相对竟不分伯仲。

    长孙云飞蓄力不久便深感有些吃力,他咬紧牙关,见掌中生烟,见独孤易面无表情,道:“你这小厮,好强的内力,师出何门,受何人指点,习得这旁门左道”。

    独孤易听罢,稍稍用力,将长孙云飞一力贯之,力道奇大,竟将长孙云飞顺掌力向身后滑出数尺。

    “兄台兵刃被夺,又中我一十六剑,三招用尽,胜负已分,此事就此罢了”独孤易手握火云绝龙枪说道。

    “我如何中你一十六剑,你休要口出狂言,适才我见你年幼,出招大意,才让你抢夺先机,夺了兵器,若有能耐,你我二人重新来过”!长孙云飞一脸不甘,气急败坏,手指独孤易厉色说道。

    独孤胜收起长剑,大步流星走至长孙云飞面前道:“你且看看你面相,脖颈,胸膛与腰间之处,再讲是否还要来过”!

    长孙云飞低头看去,见胸膛与侧腰均有血迹,他冥思一想,却见刚才独孤易手指染血,原来竟是这般用处,身上血迹便是记号,若眼前独孤易手中使剑,自当一命呜呼。

    长孙云飞恍然大悟,得知真相竟觉有些胆寒,当即低头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在下多有冒犯,不知阁下师出何派”?转眼望向独孤胜又行礼问道:“难道小兄弟也师出这云涧崖”?

    独孤易将手中长枪横放与掌中,递于长孙云飞面前道:“在下本是这落峰山下无名之辈,不足一提,若阁下大事已了,不如就此离开,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只愿此事就此罢了”。

    长孙云飞来意本是报仇,只得心事已了,却也无心恋战,接过火云绝龙枪道:“小兄弟大可先去办事,只是。。。。。。”。

    话音未落,狂鲨怒吼道:“大胆小厮,误我大事!今日尔等休想离开,黑云寨众兄弟听令,与我一起杀了这厮”!

    狂鲨巨斧高举,盛气凌人,眼眸如恶鬼惊目,虽已身受重伤,但心有不甘,毕竟让八王爷逃脱,回到太子府也无颜面禀报,只得对独孤易等人使些脾性。

    气势汹汹,声传万里,凭空浮现几道身影,乍眼一看,竟有百十余人,数百人身份不明,身穿白衣蓝色条纹锦袍,个个手持长剑,气度不凡,身姿挺拔。

    “云涧崖众弟子听令,剿灭贼人,保护大师兄”。数百人中一容貌俊美的女子手持长剑,冷言厉色的说道。

    “摆阵!九死天诛阵”!

    此阵精妙为云涧崖名传万里之阵法,内外九人交叉游动,外环节节相扣,九人持剑,剑与剑摩擦碰撞溅射异样火花,九人列阵环绕在狂鲨周围,脚下带风呈环状移星借步,九人一阵环环相扣竟有九阵,九九八十一人竟将狂鲨与黑云寨一众人等围困中间,形成九死天诛大阵,其声势浩大,随剑身擦出异样火花更令人闻风丧胆。

    狂鲨一战,体力不支,此刻身已受伤劲力不足,如此声势更让他惊恐不已,双目环顾四周,这突然出现的一众人更让他不由胆寒,他自知黑云寨皆为酒囊饭袋,若与云涧崖抗衡必败无疑,再看长孙云飞此刻竟与独孤易交言示好,突感自身孤立无援。

    “剑动”!随着容貌俊美的女子一声轻喝,云涧崖众弟子剑身交织,形成剑网密密麻麻,直刺狂鲨而去。

第十八章 巨鳞剑万刃破空斩

    狂鲨见势不妙,云涧崖剑阵微妙,杀机四起,狂鲨百战斧迎面抵挡,只听武器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随后云涧崖众弟子被狂鲨刚猛内力击倒一片,狂鲨气喘吁吁拼死挣扎,巨斧猛砸地面裂开一道五寸长的裂口,顿时尘土飞扬身体依靠在百战斧瞪着众人,双眼瞪得浑圆却无神,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昏迷过去。

    “江湖传闻云涧崖乃光明正大的名门正派,事到如今以多欺少,胜之不武,若被传言出去,岂不被江湖耻笑”!狂鲨冷笑一声,借势道出此言。

    那俊俏女子却已识破狂鲨所想,见他体力不支,定是拖延时间恢复功力,随即大喝道:“休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云涧崖对待江湖同门自是礼数相加,但对待你这种贼人有何礼数可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九死天诛阵,九死九变,变幻无常,莫不说狂鲨身受重伤且内力耗尽,如若此刻并无受伤也难敌这云涧崖八十一人的大阵。

    “原来是云涧崖的人,听说这云涧崖高手如云,我们不如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看他们各个内力不俗,我等也不是对手,不如。。。。。。”。

    “我们黑云寨与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今投降饶命也算是上上策”。

    黑云寨一众喽按奈不住,在这九死天诛阵下,更是心惊胆战,不由轻声七嘴八舌嘀咕起来。

    狂鲨方才一击用尽了全身之力,虽靠刚猛之力击倒几位云涧崖众弟子,但力不从心,徒劳挣扎定会让狂鲨心脉受损,他深知自己无法再次发动反攻,甚至无法举起这百战斧,双眼目光移至长孙云飞身上道:“云飞兄,你我也算同道中人,如今局面,你岂能坐视不理”?

    长孙云飞正与独孤易交谈甚欢,听狂鲨一言传来,抱枪行礼道:“狂鲨兄,此言差矣,如今我大仇已报,已放下恩怨,从此不问江湖事事,也承蒙这位小兄弟开导,方才明白觉悟,如今兄弟也劝你放下恩怨名利,凭你一身武艺在这江湖也能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哼!汝等莫要说这丧气话,就算今日战死沙场也绝不低头”。狂鲨恼羞成怒,却又无力匹敌,只得哀声抱怨。

    “好一个战死沙场,为国为民护一方百姓,保一方国土,才算得上战死沙场,你这贼人坏事做尽,竟口出狂言,有辱江湖风气,今日若不杀你,便对不起武林同道”!独孤胜大迈一步,手中百当剑横在面前,斥言相对。

    “变阵!九死天诛阵!杀阵”!俊美女子灵巧一跃,腾在半空,手中长剑直逼狂鲨而去。

    事发之前独孤易已察觉周围有人且内力高深,当长孙云飞现身那一刻,那股似阴似柔的内力依然存在,此刻只见黑云寨林中高处有一人影晃动,她手中有一把宽厚长剑,剑身散发出紫黑色邪气之光飘渺不定,剑身邪光忽隐忽现,剑身似有裂痕,欲要碎成无数残块。

    此人正是欧阳柔,欧阳飞之女,巨鳞剑传人,巨鳞剑乃五剑之一,神兵榜排行第五,虽排名不济,但杀伤力却非同凡响,谣传此剑铸造之时灌入蛟龙血并附着蛟龙鳞,其剑身可分为无数短刃攻击目标,短刃颇有灵性,无论分散多少数量攻击目标,都会循着剑柄回到主人手中重新组合成一把完整的剑,只因剑身有些奇特,像极了一片巨大鱼鳞,所以此剑名讳巨鳞剑。

    欧阳柔的武功甚至比狂鲨还要略胜一头,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独孤易,也几乎再无对手,只见此刻欧阳柔手中巨鳞剑已微微颤抖,只在一瞬间剑身四分五裂,一划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八划十六,最终划分为三十余把短刃丛林中飞跃而出,随着欧阳柔低声运力“万仞破空斩”,将内力灌输与剑身,短刃直击云涧崖一众弟子,虽未伤及要害,却也让九死天诛阵乱了阵型。

    慌乱之时,云涧崖弟子顾不上许多,举剑抵挡这飞来无数的短刃,欧阳柔趁势来到狂鲨身边,狂鲨见状以为贵人相救,方要开口道谢:“多谢壮士挺身。。。。。。”。

    欧阳柔轻击狂鲨后颈,狂鲨当即晕厥过去,趁机救走了狂鲨,背起狂鲨踏枝叶跳入密林消失无踪。

    独孤胜见一蒙面人欲要救走狂鲨,随即挺身追了上去,他武功不算卓绝,轻功却是了得,欧阳柔功力不凡,毕竟背着狂鲨多少有些负担,不出几里便追上了欧阳柔。

    “放下此人,你可以活着离开”!独孤胜挡住欧阳柔的去路,百当剑已出鞘,剑尖指向蒙着面的欧阳柔道。

    “你已身受重伤,我不想伤你,让开”!欧阳柔停下脚步与独孤胜对视一眼。

    “是你?姑娘你所为何意?先前指使我搬救兵保护八王爷,如今却又救这贼人,此人今日不杀日后必是祸端”!独孤胜道。

    “八王爷如今安然无恙,你已经立了大功,此人今日命不该绝,我身份特殊,若没有此人做挡箭牌,我在宫中便没了容身之所,如何探听消息,你暂且让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相报答”。欧阳柔说完再次腾空而起,踏着枝叶不见了踪迹。

    独孤胜呆望许久,望着欧阳柔婀娜身姿,甚是迷人,闻其声更是让他动心,不由心中念想:“这姑娘武功在我之上,如若阻拦想必也不是对手,天下人尽皆知八王爷爱民如子,她这般保护八王爷定不是恶人,不如就由他去吧”。

    黑云寨山下。

    “小兄弟日后有何打算,该当何去何从”?长孙云飞对独孤易讲道。

    独孤易突然心头一怔:“坏了!尉迟德与慕容秋婵还在崖底等着去救,如今竟忘了大事”!转身对长孙云飞道:“我们就此别过,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可耽误,有缘改日再聚”。

    独孤易说完从身一跃,踏枝而去。

    “好俊的功夫,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功力,日后武林必定与他再会重逢,只是此少年来历神秘,若是与他讨教几招,可当真受益匪浅”。长孙云飞自叹不如,心中却生赞慕之许。

    “师姐,这些山贼该当如何处置”?云涧崖一弟子前来禀报。

    “不如今日将他们一并除之,免得日后在祸害百姓”。另一弟子道。

    黑云寨山贼听罢,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仙姑莫要伤我等性命,我等都是逼不得已,只因家中无粮属实难耐空腹饥饿,这才做了山贼,仙姑若留我等性命,从此我等必定效命与仙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我要尔等作甚,见尔等且有悔过之心,今日便饶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俊美女子说完举剑将黑云寨路口石碑刻着“黑云寨”三个字抹去,重新用剑刻上“悔过崖”三个字又道:“就罚你们在此悔过,如若日后再听到你们祸害百姓,定当不饶”!

    “谢谢仙姑,多谢仙姑开恩”!黑云寨一众人再次磕头跪拜。

    “师姐,大师兄追那蒙面人许久不回,会不会出事了”?云涧崖弟子问道。

    “追上去看看”!

第十九章 初遇魔尊利锋被夺

    独孤易找来绳索,又回到崖底跪拜了龙老前辈,并将石碑上的独孤十八剑抹去最为凶残的九剑,只留前九式留给日后有缘人。

    独孤易从尉迟德口中得知,这落峰山与云涧崖齐名,而云涧崖人丁旺盛,门派声势浩大,而落峰山却已没落空无一人,原因却是落峰山每十年召开一次武林大会,也正因如此,落峰山武林演武台每十年会在山顶聚集江湖武林人士,一来商议护国大计,二来比武论剑选出武林至尊。

    说来也巧,武林大会正是明年举行,细细算来也不过数月。

    尉迟德身负重任,乃朝廷之人,此次出行一者保护八王爷,二来探听其他皇子的消息,却不知半路与慕容秋婵走散,为寻徒儿耽误大事,但总归八王爷安然无事,三人道别之后,尉迟德便回朝廷向太子交差,而慕容秋婵也一并追随师父而去。

    独孤胜带领云涧崖弟子回到黑云寨,已不见其他人等的踪迹,冷愁虽受长孙云飞三掌火龙掌,这内力化蛊使冷愁火毒攻心,但幸有独孤易及时为他封住命脉,虽不至死却也落下病根,独孤胜深知冷愁为了掩护独孤易为自己疗伤才受得这三掌,于情于理也不容坐视不管,一并带回云涧崖养伤去了。

    独孤易与尉迟德道别之后,便期待来年落峰山的武林大会,一来追寻王大力之死的真正缘由,二来可借此空闲期间,不忘赵老汉教诲寻觅佳偶。

    独孤易带上龙老前辈赠予的利锋宝剑,孤单一人自西向东一路游历,绿树成荫,草木旺盛,风景之美途遇无数小镇未曾让他能止步留恋之处,不知不觉路径边关突厥边境,此州县繁荣昌盛却门门户户闭而不出,建筑宏伟高大却失了这州城的热闹,一袭凉风卷起几片枯叶,更增添了几分悲凉与沧桑。

    “一人一剑单只影,莫问江湖笑恩仇,少年侠骨心若善,武林江湖福泽起,少侠请留步”。一位身体单薄,红面白须的老者在独孤易身后摆手呼道。

    独孤易闻声止步,立于城中巷道,巷道左右摊位摆放木桌石凳,皆已人去摊空,摊前随风摇摆一副旗帜印有酒字,这旗帜呼呼作响与老者的声音掺杂入耳,老者有些驼背,身穿灰白长衫,远远望去胜似一位修道之人,老者面容慈祥且双目有神,手中拄着一杆枯树枝干保持着身体平衡,悲凉之风擦过老者胡须与衣衫,似要将这老者吹倒一般。

    “老先生,方才是您唤我”?独孤易上下打量了一眼老者问道。

    “不错不错,正是老朽,少侠可否借剑一阅”?老者步伐缓慢,一边拄着拐杖一边手缕胡须踉跄走近,双眸直视独孤易背上的利锋剑又道:“老夫若没有看错,少侠身背宝剑世间少有,能否让老夫一饱眼福”。

    独孤易见老者面善,在两次讨问下,解下宝剑递了过去,不知为何独孤易靠近老者一瞬间,手竟抖了起来,后背一丝凉意如凉风顺着袖口灌入衣衫,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剑果然不愧为当世神兵,不错不错,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还能一睹为快,已是不枉此生了”。老者连连赞许道。

    “老先生认得此剑”?独孤易问道,他的眼眸干净透彻,透出一股单纯善良与无知,问得此话却显得有一些呆板。

    老者抬头观了一眼独孤易,然后欣然一笑道:“这剑名为利锋剑,五剑之一,虽不是最强的一把剑,却是最锋利的一把剑,此剑多年前乃一位故友所持,如今落入少侠的手中,难道”?老者话音一顿,上下打量一番独孤易又道:“难道你莫不是他的徒子徒孙或者他的后人”?

    “前辈!在下独孤易乃龙老前辈的弟子,您认得此剑又与师父是故友,自然也是在下的前辈了,晚辈给您行礼了”。独孤易倒也乖巧,听到老者道出与龙老前辈是故友,立马作揖行礼,不敢怠慢。

    老者连连点头道:“嗯,不错不错,年少不轻狂,又不欠缺礼数,这龙老贼竟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个弟子,此剑老夫收下了,今日便不取你性命,回去告诉龙老贼有本事让他亲自来讨剑,这多年的旧账也该算算了”。

    独孤易听闻老者口风大变,老贼二字甚是不堪入耳,独孤易呆滞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由于方才行礼弯腰,深深低着头,猛地抬起头却发现眼前老者已驾驭轻功跃上房顶。

    “站住!把剑还我”!独孤易不由多想,随之纵身一跃也翻上房顶追了过去。

    独孤易身怀百年功力,轻功自然不差,一路脚下带风轻踏房顶的弯楞黑瓦,身法轻盈似蜻蜓点水,追至数十里竟与老者不分伯仲,两人来到城郊外一片绿荫树林深处,周围尽是枯藤老树伴随鸦雀之声散发着阴森之气。

    “老前辈,你辱骂恩师在先,如今又夺我佩剑,此剑乃恩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就算丢了性命也绝不能丢了此剑,你若能奉还此剑,晚辈便不再纠缠”!独孤易见老者停了脚步,站在枝头,那树枝竟纹丝不动,颤也不颤,可见其内功修为已达巅峰。

    “老夫有心留你性命回去报信,你竟这般不知好歹,别怪老夫不客气”!

    老者说罢,利锋剑随之出鞘,剑光四起在老者手中舞动残影连连,似有四五把利锋剑横砍过来,独孤易见状灵巧一躲,身子微微倾斜,见老者握剑姿势与使剑的手法不难看出,这老者不懂剑术。

    独孤易躲闪之时发现破绽,抬手运于内力将一棵枯枝攥在手中与利锋剑对峙,那枯枝不出两招便被利锋剑斩碎,被斩成只有半寸长的一段一段。

    “伏虎九拳的内功心法”?老者挥剑的同时不禁诧异的道出。随之利锋剑在一瞬间被独孤易的内力弹开,直刺进一颗枯树,剑尖穿透枯树,枯树两侧一头漏出剑尖另一头只留有剑柄。

    “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习得无上内功心法,你且吃我一记寒霜碎心掌”老者道完,双掌齐发,一股寒流从丹田涌出,直入双臂集于掌心,那内力发出淡蓝色冰霜气流,肉眼可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向独孤易袭来。

    独孤易手中枯枝已断,见老者掌势杀气不断,这掌法阴毒刚猛,似一条冰龙游动朝自己飞来,便顾不上一切双掌也运足内力,一招龙见九天使得顺手,这龙神十八掌里唯一的防御掌法立即成形。

    这一瞬之间,密林随着一股内力波浪呈环状弹开一道涟漪,周围枯树纷纷炸裂,冒出无数白烟。

    “看来这龙老贼竟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好一招龙见九天,竟能挡住老夫五成功力的寒霜碎心掌,你且回答老夫,这伏虎九拳你从何处习得”?老者突然腰不弯背不驼笔直的站正了身子。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辱骂恩师,夺我恩师赐剑,你到底有何居心”!独孤易这询问中却带着怒恨的口气,刚才接下这一掌,独孤易内脏已受重伤,如若不然必定发起反击。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肯老实交代了”!

    老者话音落尽,提起双掌运足内力,这一掌比先前那一掌更加寒光夺目,两道内力化成冰龙缠绕在老者双臂蓄势待发,那股内力比先前更强上数倍。

第二十章 贵人相救遇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肯老实交代了”!

    老者话音落尽,提起双掌运足内力,这一掌比先前那一掌更加寒光夺目,两道内力化成冰龙缠绕在老者双臂蓄势待发,那股内力比先前更强上数倍。

    “即使杀了我,你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答案”!独孤易手捂住胸口,此刻他感觉体内真气翻滚,一股热浪似要撕开胸腔,疼痛难忍。

    “老夫就成全你”!老者道完,双掌寒冰真气猛推向独孤易,独孤易瞳孔放大映出了两条冰龙的影子。

    独孤易脑海一片空白,突然龙老前辈的脸庞出现在脑海,独孤易看到了龙老前辈对他说的一句话“你这小童,顽固不灵,口是心非,先前说积德行善,不愿伤人性命,可刚与老夫过招,招招要老夫性命,老夫这掌法十七招为攻,只有一招龙见九天为守,你且将我逼出这招,你这剑法使得比那孤独傲云还要狠毒,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老夫愿赌服输,是老夫败了,如若你用内力,老夫这一掌定能重伤与你,但你这一剑刺出,老夫必死无疑”。

    “你所作所为,也并非善类,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独孤易心中暗叹随后用内力吸出刺进枯树的利锋剑握在手中,目光坚决,赴死一战。

    “荡剑破掌式”!

    利锋剑似有灵性,剑身本附着刺眼光线划过独孤易眼颊,这运足内力竟使剑身散发出如滚烫气浪一般,荡剑诀本身变化无常,剑影重重,真假难辨,当时龙老前辈便是输在这一招,如今荡剑决重现面对老者十成功力的寒霜碎心掌,强强相对后果不堪料想。

    荡剑诀乃剑诀心法,破掌式乃剑法招数,这拼死一剑性命攸关,不成功则成仁。

    老者见独孤易剑法精妙,呆若木鸡,双掌推平控制着由内力化出的冰龙,一边念念有词道:“难道此人所使剑法乃独孤十八剑”?老者张口结舌,独孤易所使的功法给了他太多惊喜与意外。

    两条冰龙在接触到独孤易的一瞬间融为一体,利锋剑剑尖指向冰龙,此刻乃为内力的碰撞,招式的攻与守,剑法与掌势的夺与防,在这一瞬之间,已不像先前一般内力碰撞发出涟漪般的气浪,而是两人与整片密林被气浪团团包住,并持续了片刻,一瞬间气浪呈环状如水面的道道波纹溅射的无数水花炸裂开来。

    噗!

    老者口吐鲜血,内力已经伤及五脏六腑,他见独孤易依然站立不动,似乎身体并无大碍,心中念想:“这小鬼内力高深,绝非只是那龙老贼的弟子这么简单,如今身受重伤,不如先行撤退,改日再来夺剑”。说罢纵身一跃跳上枝头,急速离去。

    独孤易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身体也纹丝不动,在原地矗立片刻,从外表观之并无大碍,但却已神魂游离,被重创至动弹不得,手中利锋剑脱落刺进地面,随后身体向后倒去,不省人事。

    三日后,冥冥中乎听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月儿,再端一盆热水过来”

    随后一声女子甜美的声音回应道。

    “知道了娘,水还没烧开呢,再等一会儿”。

    独孤易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破旧不堪的纸糊木窗,木窗下摆放一张颜色褪尽的木桌,自己躺在土炕之上明显感到有一股热流涌进身体。

    “他醒了,月儿快来,他竟然醒了”。

    老妇人脸带欣喜的狂呼着,看着眼前的独孤易感到格外的意外。

    “我的剑呢,我的剑呢”?独孤易焦急的坐起身子,连问两声。

    门外跑进一位女子,年芳十六七岁,细眉大眼皮肤白嫩,虽然身穿粗布衣已破旧不堪,而且破洞无数,甚至有些破洞漏出了那女子白嫩的肌肤,却掩盖不住这女子美若天仙的容貌。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美若天仙的月儿拿着一张告示图纸问道。

    独孤易接过图纸细看几遍,发现这告示图纸上竟然画了十几把兵刃模样,细看之下竟发现自己的利锋剑也在其中,便伸手一指道:“就是这一把剑,姑娘可曾见过”。

    月儿当即并无回答,只待老妇人走出房舍才趴在独孤易身边道出:“嘘!可别让我娘听到,你这把剑可值一万铢钱呢,我娘贪财,若是让她知道一定会拿到县衙换取赏钱,我一柔弱女子拿它不动,便用树叶给你藏了起来”。独孤易想到当日龙老前辈赐剑,自己差点也因接剑不稳差点摔倒。

    “多谢姑娘美意,此物为何,为何我的剑会在这上面”?独孤易指着告示问道。

    “这个呀是告示,被百姓称作兵神榜,县衙贴出了赏金,凡是能找到其中任意一把兵器,赏钱一万铢,你知道一万铢是多少吗,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耶”。月儿边说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一万铢有多么的多,表情无比喜悦。

    八神兵:

    冥器裂魂刀

    冥器摄魂剑

    冥器夺魄钺

    火云绝龙枪

    鬼鲛方天戟

    狂鲨百战斧

    煞气阴阳钩

    子母连环叉

    五剑

    逆天剑

    百当剑

    碧星剑

    利锋剑

    巨麟剑

    五刀

    逆天刀

    焰灵刀

    曜芒刀

    火烈刀

    血祭刀

    五刀五剑八神兵,告示上不仅标明了名字,更有兵刃的图案作比较,全城百姓几乎人手一张,城墙之上更是贴满了这类告示。

    江湖传闻,得神兵者,得天下!上至朝廷文武百将,下至官府百姓无一不全城搜捕神兵下落,大多只因当年武林中人持神兵退万敌,此神兵既能退敌对朝廷而言便也构成一种威胁。

    独孤易细细阅尽,俯身而起却不料全身经脉欲裂疼痛难忍,惊呼一声,却吓到身旁月儿身子一抖。

    “公子身受重伤,且不可随意乱动,需静心休养几日,我与娘亲发现公子之时,公子已经昏迷过去,是娘亲把你背回来的,寒舍虽然简陋,倒也是一个能让你安心养伤的地方,公子不妨在此小住几日,待伤势见好再从长计议”。月儿脸色羞红,一颗少女心在独孤易这俊俏少年的身边充满了异性的情意绵绵。

    “多谢姑娘款待,只是心忧佩剑乃恩师所赠,万万不可丢失,此乃恩师唯一所赠之物,尤为重要”。独孤易秉性纯良,谈吐间眼神坚定。

    眼前的月儿乖巧懂事,虽谈不上大家闺秀中的知书达理,却也是百姓农户家中的懂事丫头,性情温和,待人有礼,细细看去容貌也不弱于那王宫之中美若天仙的妃子。

    老妇人端了一只破口瓷碗,碗内热气腾腾盛满了刚烧开的热水,走至独孤易卧榻前道:“喝吧,喝好了起来干活,家中无米,自然养不了闲人,若不是我女儿百般恳求,你早已死在山中,被狼崽叼了去”。

第二十一章 遗失宝剑恩人遇害

    独孤易脸色一沉,方才老妇人见自己醒来还满脸喜悦,如今脸色与语气大变却不知为何,突然心头想起自己在落峰村时,家境贫寒,每日食不果腹,野草充饥,日子苦不堪言,一切皆因一个穷字。

    独孤易接过瓷碗一饮而尽,月儿撒娇般的依偎在老妇人身旁道:“娘亲,公子伤势未愈,再让他修养几日,也好更卖力气不是,您看他身材高大,定有一股蛮力,自然能胜任家中苦力,娘亲~就让他在修养几日嘛”。

    “如此也罢,这几日贼兵扰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借此足不出户,免得给我惹是生非”。老妇人夺过独孤易手中瓷碗,憋了一眼月儿便走出房舍。

    “公子安心养伤,月儿随娘亲忙碌去了”。月儿道完便也走出房舍。

    独孤易心中众多不解,重伤自己的那位老者究竟是谁,利锋剑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朝廷搜寻的五刀五剑与八神兵是否就是尉迟德手中的子母连环叉与自己手中的利锋剑,还有狂鲨百战斧以及先前与自己交手的火云决龙枪长孙云飞,江湖武林与朝廷之间到底有何恩仇,一连串的缘故与自己扯上关系,不得不让独孤易遐想连连。

    独孤易勉强坐正了身体,开始运功提气恢复伤势,盘膝而坐双掌平放与胸前只觉内力翻滚燥热,头顶束发生出阵阵白烟,按照伏虎九拳的心法要诀将内力运行全身,外加受到龙老前辈真传,伤势虽重,经过调息已无性命之忧。

    昏迷两日调息一日,三日过后独孤易便能起身下地,身体已然无碍,此刻心中最大的事便是找回恩师所赠的利锋剑。

    独孤易走出房舍,正巧遇到老妇人正抱着一坨衣物走来,那老妇人个子矮小走路也慢,独孤易几步上前帮忙将衣物抱了起来,老妇人见独孤易眼力劲不错道:“这些都是邻家的缝补衣服,补完了给人送去换些钱财补贴家用,看你身体已恢复无恙,随我去送完了衣物去街头补鞋也能换些钱财”。

    独孤易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月儿,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取回利锋剑,便紧了紧怀里抱的衣物道:“伯母,月儿此刻身在何处”?

    老妇人道:“你找月儿作甚,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别老缠着我们家月儿,若是毁了我们家月儿清白你担当的起吗”。说完眼色一冷,推了独孤易一把又道:“快去,衣服上有号牌千万别送错了”。

    这老妇人与月儿一家到也不容易,平日里紧靠缝缝补补换些钱财过日子,若是手中没有活干,母女二人便到山中捡一些枝枝叶叶卖柴换钱,独孤易受伤昏倒之时便是巧遇这母女在山中被救了回来,独孤易脚步轻盈,凭借自身内功片刻间便送完了衣物,独自一人来到那片与老者对峙的密林中找寻利锋剑。

    独孤易运足内力猛推一掌,地面的枯叶便纷飞四起,干涸的地面一览无余,却始终找不见利锋剑,找寻了许久仍是不见利锋剑的踪影,不由得担心起来,心中嘀咕“明明就在这一带的,为何找寻不见,月儿说过拿它不动,定是还在原地,如今找遍密林却也不见踪影,这可是师父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若是在此丢了岂不愧对师傅的重托”。

    找了许久仍是无功而返,当下只能去询问月儿利锋剑的下落,月儿也是唯一的知情者。

    回到舍下又迎来老妇人一顿责怪:“送个衣服这么久,年轻气盛的怎么不也比我这个老太婆强上许多,快随我去街口,月儿一人盯着鞋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放心的下”。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街道两旁的行人少之又少,这靠近边城小镇常年受敌军侵扰,平日里本就少人,到了这个时间更是人烟稀少。远远望去便能一眼看到月儿坐在街边石凳托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过往行人,眼神中透着无奈似乎在恳求着哪怕有一个修补鞋子的客人,也感觉满心欢喜。

    老妇人走了过去,月儿看到老妇人走来也立即站起身来道:“娘亲,今日无客,不如先行回去明日再来吧”。

    老妇人巡视周围见来往行人确实稀少,然后坐到石凳之上道:“家中谷米皆空,今日缝补衣物换来的钱财仅够一人饱腹,你若当时不救这小子,便不用散尽家财去请郎中,如今家中无米若不来生意如何过活”!老妇人一副埋怨的表情对月儿说道,但眼神却落在了独孤易身上。

    独孤易深知一切皆由自己而起,若月儿母女不救自己或许现在早已弃尸荒野,只因救了自己才花光家中所剩金钱,母女二人对自己有恩岂能再连累他们,想起一路走来赵老汉留给自己的金银财物早已遗失在落峰山的小镇中,自己流浪至此饿腹之时自当在山中抓些飞禽鸟兽烤来食之,心想至此对老妇人说道:“伯母,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依月儿所言,您与月儿先行回去,我去山中打些野味回来”。

    老妇人嬉笑道:“打野味也当白天才去,这天色已晚山中有那大虫出没,专食人肉,怕是你有去无回”。

    独孤易朝月儿使了个眼色,示意收起地上缝补鞋子的针针线线道:“伯母放心,我身强力壮不怕那大虫,我自小也在山中长大,与那大虫关系甚好,它不伤我,伯母,月儿,你们先行回去,我去去就回”。

    独孤易说完转身便不见了踪影,母女二人竟看的目瞪口呆,只在一瞬之间人便跑出十丈有余,母女二人顿时困惑。

    独孤易前脚刚走,母女二人正在收摊之时,突然走来一行马队,七八个人皆骑着高头大马,面目凶神恶煞,腰间配着短兵,衣着服装怪异,一看便能识出不是本地之人,他们兽皮裹身,身形高大威猛每个人都长着浓密的胡须,肤色红中透黑,似乎在强烈的日光下将皮肤暴晒一般。

    母女二人见状不妙,赶忙收拾好针针线线,忙碌中却被这行马队头前一匹马上的人喊住。

    “抬起头来”!

第二十二章 伏虎九拳放虎归山

    独孤易自知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为月儿母女解决生计问题,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凭自己现在状况无以报答,若是砍柴打猎换些钱财,自当乐意效劳。

    独孤易脚步行的飞快,不时便来到附近的荒山之中,这里树木粗大似生长了百年之久,夜风微凉,脚步沉重惊飞了无数雅雀,独孤易抬头望去只见枝繁叶茂不漏半点星光,林中漆黑一片阴森恐怖,但这对于独孤易来说似乎回到了落峰村中一般,尽是回忆,自小便是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早已习以为常,直入林中深处而去,只听狼嚎声阵阵入耳,忽然一阵猛兽喘息之声刚劲响亮,这声势摄人心魄,独孤易缓缓靠近这声源,猛兽狂吼一声震耳欲聋似乎都能感到天地动荡,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正趴在一颗大树下,与独孤易对视了一眼。

    “今日便是你了,当初在村中抓了一只让全村人饱食了三日,你的个头比那日的那只还要大上许多,月儿他们足够十几日不愁吃喝了,对不住了,伏虎九拳正是你的克星,且吃我一招”。独孤易说完便提气运功,却发现这大虫纹丝不动,细看之下大虫身下竟有两只幼崽嗷嗷待哺,幼崽眼睛都未能张开正不停的吸吮着母乳。

    独孤易心肠也善,心慈手软,看此一幕便再也无从下手,心中突然想起了在龙老前辈的山崖中所救的雕儿,感人的一幕充满脑海对着天空道:“雕儿啊雕儿,你现在可好,也不知尉迟大哥与慕容秋婵已经到了王宫没有,临走之前也没能与独孤胜大哥告别”自言自语中又看了一眼大虫,深深叹气摇头对大虫道:“今日若把你杀害,你的孩子定与我一样无爹无娘,见你可怜,今日便不伤你性命”。

    独孤易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带着风声朝大虫飞去,独孤易眼疾手快,在空中一把攥住了那只飞箭,随之听身后一声呐喊。

    “你乃何人?敢坏我好事”!

    独孤易寻声望去,远处一猎户正手持弓箭朝独孤易走来,这猎户个头高大却枯瘦如柴,戴着一顶草帽,手里的弓箭随着手臂一前一后的摆动。独孤易一愣,连忙点头行礼道:“这位大哥,方才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只是这大虫杀不得”。

    “你这娃儿不知天高地厚,这大虫吃人不眨眼,你快些远离,待我一箭杀了它”。猎户道完拔箭欲射,剑拔弩张。

    “大哥且慢”!独孤易惊呼一声,却为时已晚,猎户手中的箭已离弦,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大虫,独孤易说时迟那时快,手掌向前一伸,手指灵巧的一抓,便将猎户的飞箭再一次的抓在手中。

    此时大虫突然受惊,张开兽口虎啸一声叼起两只幼崽便逃之夭夭。

    “你这娃儿放虎归山,改日这孽畜下山残害百姓,该当如何是好”!猎户有些气急败坏道。说完走近独孤易身边发现独孤易手中竟攥着自己射出的两只羽箭,表情诧异又道:“娃儿好功夫,竟能拦下这飞驰之箭,想必你乃江湖中人吧”?

    独孤易答道:“晚辈初出茅庐,失了礼数,只是于心不忍那大虫育崽被杀,甚是可怜,如此对不住大哥,只是我也为庶民之身,并非江湖中人”。

    “罢了罢了,只是天色已晚你孤身一人在此极其危险,如今这世道敌兵扰民,万一被抓了去做了奴隶,一生尽毁”。猎户边说边收起弓箭,其言也善。

    两人交谈之际夜已黑尽,独孤易想起月儿母女此刻应在家中等待自己带着野味回去,便凭借自己深厚内功与轻功抓了些山鸡野狸回到房舍。

    “我回来了”!独孤易手里拎着山鸡野狸推门而入,但房舍内油灯未燃一片黑暗,进入房舍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心想不妙,扔下山鸡野狸便一路狂奔来到街口鞋摊处。

    远远便看见一群人身穿红黑相间的官服围在鞋摊处,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喧嚣一片。

    独孤易急忙走至近前,只见老妇人倒在血泊之中,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血泊里只有老妇人一人,月儿却不见踪影,独孤易急忙走近老妇人,刚要试探老妇人的呼吸,突然有人大呼一声:“你乃何人在此作甚?速速离开,若妨碍办案,小心将你押进大牢”!

    独孤易抬头仰望眼前怒吼之人,不知如何称呼,只听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道:“哎呦,此人胆大,竟然目无官差”。

    “官差大哥,被害之人乃是我的恩人,我。。。。。。”独孤易灵机一动,但话音未落,只听官差大吼道:“你这厮喊谁大哥,一介庶民敢于朝廷官员称兄道弟,胆大包天!若不速速退去,便将你视如犯人一并扣押”!

    独孤易不听劝阻,他只心忧老妇人还有无呼吸,以便问出行凶之人以及月儿的下落,与月儿相处几天在心中早已视如妹妹,而月儿也是唯一知道利锋剑下落的知情者,独孤易不去理那官差,用手指点了老妇人肩头几处穴道,老妇人突然咳出一口脓血,围观之人纷纷目光诧异道:“瞧,醒了醒了”。老妇人微微睁开眼睛道:“月儿被抓走了。。。找到月儿。。照顾。。她。。。”。

    独孤易顿时泪眼模糊问道:“到底何事落得如此下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妇人呼吸薄弱,苦痛喘息道:“突厥。。。突厥人。。。”老妇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沾满血迹的手指,向北方指去。

    “你这厮竟无视官威!定是杀人凶手,来人把他拿下”!那官吏头子淫威一喝,随后将独孤易扣押并系上铁链。

    “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杀人凶手”!独孤易先前愣住了神,方才反应过来却已被铁链拷住。

    那官差头子手持片刀朝血泊里老妇人一顿脚踢道:“诬陷突厥,就不怕再生战乱吗!老不死的臭婆娘”。老妇人双鬓皆白,如此大的年纪即使不死也经不住官差的一顿脚踢,官差猛踢老妇人小腹,然而老妇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躺在地上纹丝不动,随着官差脚踢的力道尸体一颤一颤。

    独孤易再也忍不住了,但双手被铁链紧拷于后背,无法运功使力,只得心痛嘶吼道:“如此伤天害理,如此残忍怎能为官,你快快住手”!

    伏虎九拳第六式、放虎归山,独孤易练了四年未能突破其中奥妙,伏虎九拳前五式只用了一年的光阴便已参透,只有第六式却难以练成,第六式为放虎归山,真气如风行如虎,逆转倒施显乾坤,穷途末路生无望,万物为拳吾自狂。

    独孤易欲要挣脱锁链,左右双手力劲齐发,只觉两股真气在体内翻腾如翻江倒海,心中默念那句口诀心法,并按照心法释放那股由怒气化成的真气,突然嘶吼一声,这吼声响彻天地。

    突然身体几道白烟喷射而出,竟将身旁羁押的几个官差震倒在地,随后铁链纷纷碎裂掉落一地,发出清脆之响。

第二十三章 何为江湖情之大义

    伏虎九拳第六式,放虎归山,乃自救奇招,独孤易救人心急,便不顾一切任由真气在体内躁动,也正巧突破了这层四年来未能突破的屏障,铁链碎裂化为一节一节的铁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怪。。。怪物。。。”

    “快跑啊。。。。。。”

    在此围观的百姓受到惊吓,大声呼喊,见状也纷纷退去,四散跑开。

    “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我不是凶手”。独孤易双眼充满了血丝,他只觉得体内真气几乎要在胸腔炸裂,无以泄愤,忍住悲愤怒吼道。

    “愣着作甚,快擒住他,他疯了,他已经疯了,他是个疯子”!官差头子一脸的惊悚,举刀指向独孤易朝身旁的几位官差道。

    几位官差几乎吓傻,如此结实的铁链竟然在一瞬间碎裂,这绝非人类所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听到官差头子的命令也纷纷向后倒退移步,不敢妄自出手。

    “不。。。我不是凶手。。。”独孤易无以表达此刻的心情,突然那双已经变得血红的双眼如同着魔一般盯住官差头子道:“是你。。。是你。。。你才是凶手,你才是杀人凶手”!话音落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见独孤易脚下行闪电之速,在一瞬间伸出右手之拳将官差头子一路平推至十尺以外,并将官差头子按在了墙上,官差头子表情僵硬,双眼瞪得浑圆,突然猛吐一口鲜血,猛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身体倒在了独孤易的肩上。

    “杀人了,杀人了。。。”其余几位官差见状扔掉手中的兵刃,边喊边逃。

    独孤易愣在原地,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愤怒使他丧失理智,这官差头子竟然断气死于自己的手中。独孤易惊慌失措,倒退一步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喋喋自语道:“这不是真的,事情并非如此”。

    当晚独孤易亲手葬了老妇人,他含泪哭诉这世道无常,本无心涉足江湖,怎奈世事无常,何为江湖,有人皆为有情,有情便是江湖,无论身为百官或者沦为庶民,是人皆有情,有情便有恩怨情仇,恩怨情仇皆为人情,杀人便身处江湖之中,被杀也处在江湖之中,并非人选择江湖,而是江湖你不得不去选择。

    那天倾盆大雨,独孤易呆坐在泥泞之中,任凭雨水打湿衣衫,他心中念想:“是应该先去找寻月儿,还是。。。自己已是罪人,亲手杀了人,违背了赵老汉与龙老前辈的那一句嘱咐,切莫在人前显露功夫,切莫杀人害命,然而两者皆已违背”。

    最终独孤易决定先去自首,他深知罪过杀人偿命,即使找寻月儿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得到答案,大不了一死去阴曹地府陪月儿母女罢了。

    次日清晨,府衙公堂之上,一众人等均已两侧站立,高堂之上县尉端坐,怒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独孤易沉痛悔悟,束发蓬乱,低头不语。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县尉重重拍了惊堂木,公堂之内鸦雀无声。

    “县尉大人,此人杀我朝廷官员,罪无可赦,又害其蒙氏母女性命,罪该当诛”!

    县尉脸圆膀宽,肥头大耳,伸手摸着八字胡须道:“罪名成立,明日午时斩首示众!退堂”!县尉道完,迈着蹒跚步伐离开公堂。

    独孤易不想再做解释,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已是事实,又怎怕再加上一个罪名,如何开脱都已是死罪。

    押入牢房之内,那牢中尽是犯人,四五人一间牢房,穿的破衣脏乱不堪,那犯人衣服尽是血口,平日里狱卒的鞭刑留下的痕迹,见独孤易被押入牢内,纷纷围了上去。

    “小兄弟,见你年纪轻轻是何缘故被关了进来”。一群犯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杀人”。独孤易道。

    一群犯人互相对视一眼,撅着嘴巴便不再言语。

    牢房角落里埋头坐着一老人,年纪已过六旬有余,一头蓬乱的灰白长发沾满了草叶,他身旁坐着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那孩童哭哭啼啼直抹眼泪,那老人暗暗自语道:“这世间王法已无公论,杀人者逍遥法外,受苦蒙冤的尽是穷苦百姓,天下亡矣,天下亡矣啊”。

    独孤易被此言触动心尖,忙看向老人问道:“老先生,此言可有何说法”?

    老人呵呵一笑道:“有说法又有何用,百姓百口难辩是非,更何况我这老叫花子已是迟暮之年,只是我这孙子还未懂事便要夭折,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如何才能解救百姓于有口难辨之境”?独孤胜问道。

    “当今王上昏庸无道,若不是老夫已是将死之人,此话谁人敢言?昏君不死,天下再无太平之日啊”!老人哀叹摇头道。

    “老先生何为叫花子?难道您曾经也是花子官”?

    牢房众人哄堂大笑,独孤易细看牢房犯人,大多都慈眉善目,并非杀人害命之徒。

    老人道:“这叫花子便是街上讨饭为生之人,拄着花棍子,大多都是无家可归流落在外的苦命人啊,老夫在这牢房内还能吃上一口饭菜,老夫膝下已饿死六个孙子了,这第七个孙子也要随老夫去喝那孟婆汤喽”。

    独孤易心性单纯,听老者所言喝汤之事,想必老者定能出这牢房,便恳求道:“老先生,您出狱之时能否帮忙找一个人,她名唤月儿,是个姑娘”。

    老人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独孤易傻傻道出:“要论找人老夫自当最为擅长,我洪某结识的叫花子遍布天下,只可惜。。。唉。。。”。老人叹息也只怕要死在这牢狱之中。

    独孤易听罢,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又道:“老先生莫要叹息,晚辈不会让您白白费力,若能找到月儿,晚辈自当重谢老先生”。独孤易道完,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却发现两手空空,灵机一动道:“不如晚辈教您一套掌法,可助您自保不被他人伤害,以表谢意,时间紧迫,明日午时晚辈便被问斩了,您能记下多少只能看天意了,月儿就拜托您了”。独孤易无法重谢,身无财物,唯有武功可授,但独孤剑法杀气太重,伏虎九拳心法太杂,唯有龙神二十八掌简单易懂,可攻可防,适宜用来防身。

第二十四章 斩首示众余生挂念

    王宫之中,后宫花园内。

    “禀太子殿下,八王爷安然无事,已平安回府”。尉迟德抱拳跪地,朝面前正在浇花之人行了大礼。

    “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

    浇花之人二十来岁,面目清秀,身穿黄黑相间绸缎锦袍,一身华贵,头戴金冠,面色枯瘦肌黄,声音微弱且有气无力。

    “老六可有动静”?太子一边浇花逗鸟一边问道。

    “属下并未发现异样”。尉迟德恭恭敬敬答道。

    “给我盯着点老六,如若有机会。。。”太子转身附耳到尉迟德身边轻声道:“杀了他甚好”。

    “遵命!太子殿下”。尉迟德听闻先是一愣,随后再次行礼道。

    “嘿嘿好玩儿,嘿嘿嘿”。此刻一二十左右之人傻笑着来到近前,只是傻傻发笑,眼神呆滞。

    “见过二殿下”!尉迟德朝傻笑之人行礼道。

    “嘿嘿嘿,好玩儿。”那傻笑之人不理会尉迟德,继续傻笑自言自语道。

    “本宫听闻边关战事吃紧,不如你前去查探一番,最重要的是收拢人心,兵权在手,天下皆有,知道如何做吧”?太子停下浇花,侧身瞄了一眼尉迟德道。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尉迟德俯首作揖,倒退离去。

    那傻笑之人附耳恭听,见尉迟德正在看他,便又起傻笑,自娱自乐。

    尉迟德快马加鞭,次日便来到了边境小城,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慕容秋婵。两人一路加急,生怕误了大事,毕竟乃太子所托,不敢延误。

    边城已到,尉迟德与慕容秋婵深感口渴饿腹,便找了一间酒家先填饱肚子,这酒家乃边城最有名气的,不仅菜色上品,更有说书人即兴表演,来往客商可边饮酒品美食,还可晓知天下大事。

    “话说昨夜这边城竟遇奇事,有一奇人身具妖术,杀官差吃百姓,见过的客官都知道,此人牛头马面,狮尾蛇身,如若当时并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信,此人妖术甚是厉害,吹口气电闪雷鸣,打个喷嚏都能夜雨不断,大家都看到了,这雨今儿个早上才停的吧”。那说书人站在酒家的高台前胡说八道却还自信满满。周围的食客听着过瘾,拍手叫好。

    “好一个牛头马面,好一个狮尾蛇身,那此人最后如何,讲来听听”?食客们跟着起哄道。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那说书人得意洋洋的挽起袖子说道。

    一位食客走到说书人面前,丢下几株钱财道:“别扫大家的兴致,说说看,最后如何”?

    说书人道:“哟!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赏赐,这后事如何么,便在今日午时,断头台一起见证结果”。

    众人哀叹一声表示扫兴,大家该吃该喝一如既往,不再理会那说书人,那说书人得了钱财满心欢喜,溜出酒家便不见了踪影。

    “师父,这世间真的有这种牛头马面,狮尾蛇身之人吗”?慕容秋婵问尉迟德道。

    尉迟德冷笑一声道:“听这厮胡说,当个乐子听罢了,你若好奇,待酒足饭饱之后,为师与你一同前去观赏便可”。

    慕容秋婵点头示好,猛吃几口饭菜,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去观赏这牛头马面的奇景。

    牢房内,独孤易瘫坐在草堆之上,愁眉苦脸等待死刑将至。

    “独孤易,汝人生最后一顿饭给你带来了,有鸡有肉,尽快食之”。狱卒端着铜盆走至牢门前喝道。独孤易头也不抬,装作没听到。那狱卒哀叹一声道:“爱吃不吃,告诉你,这断头饭的生肉你若不吃,到了奈何桥遇见孟婆养的那只狗,你若不拿生肉犒劳它,怕是你到了阴曹地府都不好过”。

    “小兄弟,这断头饭你还是吃点吧,撑死好过饿死不是”。洪老伯恳求的目光望着独孤易说道,怀里的孩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鸡腿垂涎。

    “是啊,吃点吧”。

    牢房里的其他犯人也一并劝说着。

    “谢谢大家的美意,我已是将死之人,这饭菜就留给各位吧”。独孤易欣然一笑,然后将头转向洪老伯道:“老先生,我教您的掌法您可尽数记下”?

    洪老伯道:“记下了,记下了,十有**记下了,小兄弟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让你的掌法失传的,将来我定要教给我的孙儿,替你发扬光大”。

    “月儿的事就拜托了”。独孤易深深低下头,眼神里的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是不甘,是无法让他愤怒的愤恨。

    洪老伯也深知自身难保,如何为他找寻月儿,只是老伯也出于善意,让他安心离世,不在心系牵挂。

    王大力的死因。

    赵老汉的寄托。

    月儿的失踪。

    利锋剑的下落。

    杀害老妇人的凶手。

    龙老前辈对后人的传话。

    数月后落峰山之约。

    黑云寨崖下那只独活的雕儿。

    一堆堆的画面历历在目。

    “还有如此之多的事情,如此之多的牵挂,如此之多的。。。。”独孤易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午时已到,传唤犯人,即刻登上断头台,斩首示众”!

    随着狱卒长的一声宣示,几名官差打开牢门,为独孤易又多增了几条锁链,随后押入刑场,准备行刑。

    刑场之上县尉身穿官服,头戴官帽,一本正经的对着行邢台下围观的百姓喜笑颜开,身后站着两名官吏一人持刀四处观察周围动向,另一人持薄记录着什么。

    断头台前,一名高大威猛的壮汉头系红带,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宽松黑裤,手里提着一把宽刃大刀,猛喝一口酒水,正往刀刃上吐着酒水,场面极其庄严。

    围观百姓七嘴八舌,指指点点,斜眼侧目的对着县尉议论纷纷,整个刑场被几十个官吏紧紧围在中间,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兵刃,

    随着一阵铜声想起,县尉坐到发令台前,取出斩令牌道:“午时已到,即刻斩首,以示天下,不得有误”。

    那红差高举大刀,两名官差将独孤易按在断头台之上,随着县尉大喊一声!

    “斩”!

第二十五章 太保救场大义凛然

    “师父,这人也并非牛头马面,狮尾蛇身啊”。慕容秋婵踮起脚尖站在人群中观望着行刑台道。

    尉迟德有恃无恐的站在慕容秋婵身边,看着行刑台上披头散发的犯人,突然眼色一冷道:“你有没有觉得此人像一位故人”?

    慕容秋婵仔细看去,表情一怔道:“是有些面熟,可能与一位故友长相相似吧”。突然眼睛瞪大,来不及多说便跳上台去大喊道:“刀下留人”!

    说时迟那时快,红差高举大刀正要砍下,竟被慕容秋婵硬是拦了下来,县尉大怒,暴跳如雷道:“何许人也!刑场之上竟敢造次!来人,给我拿下”!

    片刻间周围几十名官差纷纷举枪扬刀朝慕容秋婵蜂拥过来,慕容秋婵拔剑反击,与官差打成一片,围观百姓也炸了锅,喧嚣声,兵器碰撞声,官差的吼叫声,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独孤易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身姿轻柔如仙女般舞剑如此优美的女子,那剑招柔中灵巧,似微风般拂过又如连绵细雨拍打着众人的肩膀,那细长的黑发随着微风荡漾着,隔得很远便能闻到一股花香的芬芳,眼神里缠绵着一股羞涩的忧郁更是动人,两个深深的酒窝乖巧的趴在脸颊随着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呼吸,时而深,时而浅,时而明显,时而模糊,让人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却更想多看一眼。

    县尉表情惶恐,站起身子向后趔趄一步,惊慌失措的望着断头台中的一幕,伸出手指,指指点点的说道:“反贼如此胆大包天,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劫法场,王法何在,官威何在,听本官号令,即刻赐死”!县尉指指点点却更像是发抖。

    “我看谁敢”!

    尉迟德从人群中凌空窜出腾在法场半空,手握子母连环叉,左手伸直与身子持平,随风荡起脸颊两侧的鬓发,那帅气的脸庞伴随此情此景更多添了一股英气,声音洪亮传遍法场周边的大街小巷,众人顿时也诧异一愣,手持兵刃正杀心四起的官差见此状也都停了手,县尉更是愣在原地傻傻的站立双目望着悬在半空愈来愈近的尉迟德。转瞬间尉迟德便站在慕容秋婵身前,立于刑场之上,膝下长袍随风荡起一股英勇之色。

    “你乃何人,竟如此目无王法,刑场之上肃然叫嚣”!县尉装腔作势叫嚣道。

    “吾乃当朝一品太保,尉迟德是也”!尉迟德冷面无私,棱角分明的脸部肌肉在俊美的五官下突出紧致的线条。尉迟德站姿笔直,玉树临风,从怀里摸出一道腰牌又道:“睁开尔等狗眼看仔细了”!

    县尉眯起双眼附身一阅,突然怔了片刻心想:“不好,果真是当朝一品朝廷命官,此人可当真得罪不起”。县尉僵硬的表情立即收了起来,急忙走下发令台露出钦佩之笑道:“原来是太保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县尉边说便走至尉迟德面前,附身行礼。

    “远迎就不必了,你可知这断头台上乃是何人”?尉迟德说道便背过身去看着刑场之上的束发蓬乱低头不语的独孤易。

    “下官不知,还望大人明示”。县尉附身行礼,头也不敢抬道。

    “此人乃当朝一品太保的义弟,倘若死于你手,你可担待得起”?尉迟德言语颇重,较为凶狠,表情也变得严肃。

    “放人”!尉迟德大吼一声道。

    县尉顿时惶恐,仍附身与尉迟德面前,只是弯腰屈膝更加沉了沉身子道:“下官,下官无知,多有得罪,只是此人杀人害命证据确凿,而且所害之人乃本县官差,如今王法难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恐怕此事下官不好做主”。

    慕容秋婵变色一变,跨步移至县尉身后,横剑逼到县尉脖颈处道:“你若不放人,便用你的命来换”。

    县尉见利剑相逼顿然失色道:“下官不敢,太保大人饶命,太保大人饶命,只是此事下官已经上报朝廷,此人不死下官便是欺君之罪,还望大人秉公执法,给下官留一条生路”。

    尉迟德冷笑一声,朝断头台走近几步,瞧了一眼手持宽刃的刽子手道:“吾若上报朝廷,奏你欺压百姓,残害忠良,滥杀无辜,目无王法,甚至有叛国之心,你猜猜朝廷会信你还是信我”?尉迟德道完,高举子母连环叉猛杵地面,发出巨大声响,那刽子手吓了一抖索,差点没摔下断头台。

    县尉眼珠子一转大惊失色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随后县尉俯身抬头似乎有了主意奸笑道:“大人,此人犯实属杀人害命,罪当斩首,不过下官有一计策不妨一试”。

    “你且说来”。尉迟德道。

    县尉站直了身子凑到尉迟德耳边道:“此处不便多说,不如大人随我回府衙再让下官细细道来”。

    “如此甚好”。尉迟德将子母连环叉至于身后,面色逐渐平稳道,他料想这县尉也不会在他面前耍出什么诡计。

    慕容秋婵也相继收起手中利剑,走至断头台撩起独孤易蓬乱束发道:“几日不见,你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独孤易一声不吭,精神萎靡,先前本有一肚子话要说,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诉说,似乎还在痛苦中自责,在回忆里沉沦。

    “还不放人”!慕容秋婵对独孤易身后两名羁押的官差喝道。

    两名官差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妄动,县尉急忙恳劝道:“莫急莫急,既然太保大人出面,下官怎能不识好歹,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怎能说放就放”。然后对身后两名官吏道:“来啊,把犯人押回牢房,听候发落”!

    两名官差相视点头,将独孤易又重新押解回了牢房,县尉对围观百姓道:“今日案情众多疑点,为避免冤案错案,本官需重新审理,各位请回吧”。

    围观百姓唉声叹气表示不爽,既然县尉发话,便也都纷纷退去。

第二十六章 独孤病危命悬一线

    县尉与尉迟德端坐在县衙后堂商议放人一事,县尉自知眼前一品大员对此又惧又敬,命人看茶入座好生伺候,尉迟德见这县衙后堂布置精细,名人字画玉石瓷器皆贵重千金,心中暗叹:“想不到这小小县衙的摆件竟如此奢华,与那王宫贵府同出一辙,怪不得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定是这贪官欺压百姓,压榨所得”。

    县尉喜眉笑眼却又恭恭敬敬道:“大人不远万里来此边城小镇,下官本应接风洗尘,却不想忙于公事,有所怠慢,还望恕罪”。说罢双手一扣,行揖拜之礼。

    尉迟德见县尉礼数有加,也不好冷言厉色,心平气和道:“本官路经此地,偶遇此事,若非那犯人乃在下恩人,绝不会插手此事”。

    县尉听闻恩人二字,心中便有所顾忌,想必这犯人今日当真杀不得,揖拜道:“大人明鉴,下官并非有意冒犯大人的恩人,只是这犯人手刃官差已是事实,且有人证物证具在,何况这犯人亲自上门自首,并非下官遣人所捕”

    “哦?县尉的意思是不打算放人”?尉迟德表情一僵,狠声问道。

    那县尉见状赶忙起身俯首行礼道:“放,放,大人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只是这放人之事需要有个讲说不是”。

    “何出此言?县尉不妨有话直说”。尉迟德边讲边作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大人,此人手刃官差其罪当诛,只是邢台之下百姓目睹,若公然放人其一不服民众,其二与朝廷不好交代,若待些时日本官抓住本县重犯再上奏朝廷,欲说此人乃重犯相逼才做出此事,料想定能为大人之恩人开脱”。县尉鼠目一转,讲的是郑重其事。

    尉迟德早已看破这县尉想借自己之手除去心头祸患,身为朝廷命官为其百姓除恶安良也算美事一桩,便道:“待些时日就不必了,县尉细细道来,供些线索,本县有何重犯,本官三日之内便可捉拿归案,为县尉除后顾之忧”。

    县尉道:“大人圣明,这重犯名花号枝柳,在本县屡屡犯案却未能抓捕归案,想来也有些年头了,此人武功高强,善使暗器,三五年间便抢其民女无数,劫富杀贫,为非作歹,下官无能,任其逍遥法外却擒他不住”。

    “花枝柳?也罢,此人本官亲自去拿他便是,三日之内必有结果,你且先放人。。。。。。”尉迟德讲至此处,突然门外官差大呼“禀报”

    “启禀县尉,那死刑犯晕倒在牢房之内,呼吸若有若无,属下怕生意外,特来禀报”。官差行进后堂俯首作揖,呼吸急促道。

    县尉脸色一紧也怕生出意外疾呼:“快,将人安置后院客房,去唤郎中尽快诊治”。

    县衙后院客房内,慕容秋婵观那卧榻之上心情焦急,身旁四位老伯围在卧榻周围纷纷摇头惋叹,尉迟德与县尉疾步赶来,勘探病情,卧榻中的独孤易此时双唇灰白,额头冒汗,昏迷中似有噩梦惊扰,眉头紧皱气息薄弱。

    县尉赶到急忙问道:“此人病情如何,有无性命之忧”?

    四位郎中表示摇头不语,县尉怒喝道:“快快道来,此人病情如何,如实相告”!

    其中一位郎中低声哀叹道:“县老爷,恕我等无才,医术不精,此人乃受内伤所扰,草民若不眼拙,此人乃中的寒霜碎心掌,已无药可医”。

    众人听闻大惊失色,便连尉迟德都愣了一愣,随后几位郎中开始七嘴八舌,人声嘈杂。

    “寒霜碎心掌,此乃敌国毒功啊”

    “老夫行医半生有余,没听说过中了此掌能活过十日之人”

    “这种功法伤其心脉,便是有天下灵药也无从医治”。

    尉迟德赶忙向前,坐于卧榻边缘,为独孤易把脉探查病情。

    慕容秋婵急切问道:“师父,可还有救”?

    尉迟德浓眉紧皱,面无表情,双眼圆瞪,只觉得独孤易脉象紊乱,似有三道内力冲击穴道,忽冷忽热,脉象似有似无,低声道:“伤他之人功力不弱,使这寒霜碎心掌之人内力有毒,若与此内力有毒之人对峙,轻则化功,重则命亡”。

    慕容秋婵心头一颤,心生悲怜,想当初独孤易舍身救她数次,黑云寨解牢狱之围,狂鲨百战斧下以命想拼,龙老前辈崖下解毒,甚至水潭迷失归途对自己的照顾,种种遭遇让慕容秋婵如万剑刺心般痛处,向尉迟德哀求道:“师父,您一定要救他性命”。

    “他对我等有恩,为师岂能见死不救,只是为师功力逊色,当真无力回天”。尉迟德无奈自责道,他望着病榻之上的独孤易,也心痛不已,哀叹连连。紧接着尉迟德似乎想起何事,一把抓起县尉肩头问道:“你可知伤他之人乃何人所为”?

    县尉惶恐,全身发抖道:“下官不知,下官当真不知”。县尉言语之间一字一顿似乎有隐情相瞒。

    尉迟德猛推县尉,县尉连续倒退数步,随后整理衣冠不敢出声,慕容秋婵此刻不知所措焦急如焚,看那卧榻之上的独孤易却也可怜,眼角有泪欲要滚落,心想这世道无常江湖险恶,怎能让人见她软弱,热泪欲止走出客房,偷偷一人丝巾拭眸。

    尉迟德心中有数,独孤易体内三道真气刚柔相斥,如若再用内力替他疗伤灌入第四道真气只会徒增麻烦,焦急之时乎听衙门外一阵喧哗,喧哗之声让人心乱不已,似有百姓惨叫哭天怨地,随后惨叫声接连不断。

    “大胆刁民,因为何事,竟闹得如此喧哗”!县尉不耐其烦大喝道,随后命部下官差道::“你等前去查探,所为何事,速来禀报”。

    身后几名官差领命俯首作揖之时,刚要移步忽听衙门外振声四起,一阵马蹄声响彻入耳,随后传来冷厉之声道:“大胆刁民,九殿下亲探民情,尔等还不速速退去,倘若惊扰九殿下圣体尔等担待不起,闲杂人等还不速速闪避”!

    喊话之人身穿银甲亮盔,腰佩宝剑,骑着高头大马,那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十几匹高头大马,马后跟着一众士兵足有百十人之多。

    “副将稍安勿躁,即来探查民情,定是安抚民心,你这般惊扰民众,岂不有失大雅,惊扰了百姓还算的上什么的探查民情,在朝做官定要爱民,岂非扰民,你可记下”?高头大马并行有一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那少年眉目清秀,两道剑眉之下双眼有神,高挑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扬,远处看去好不威风,身穿名贵布料做成的长袍更是显得一表人才,英姿飒爽。

    “遵命,殿下!”副将马上作揖行礼,随后对身后一众将士喊道:“保护殿下安危,切勿疏忽行事”!一众将士谨遵命令一并应答。副将身后一位满头皆白发的老者,老者双臂环抱宝剑,面无表情,不问声色,坐于马上淡然随行。

    副将交代完毕,面朝老者行了军礼道:“有劳皇甫先生多加警戒”。

    老者名唤皇甫恭,乃当今八神兵之一的冥器摄魂剑主人,此人年数已过半百,因修炼武艺追求极致至发须皆白,其功力在尉迟德与狂鲨、冷愁之上,后被九皇子器重封官加爵,与尉迟德同为一品太保,护九皇子安危。

    众人停至县衙门外,副将下马朝衙内大喊一声道:“殿下亲临,为何不见县尉相迎”。

    尉迟德与县尉听罢,在县衙后院客房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料想大事不妙。

第二十七章 强者论武智者论道

    县尉整理衣装冠带,集结一众官差不敢怠慢前去迎接九皇子。

    “下官有失远迎,不知九皇子殿下驾到,望九皇子殿下降罪”。县衙与一众官差五体投地行大礼跪拜至县衙堂下。

    九皇子端坐县衙高堂,手持折扇观堂下县尉与众人,轻轻微笑道:“平身吧,县尉何罪之有如何让本殿下降罪,本王此次前来是为百姓安危着想,想那边关常年受敌兵困扰已有数年,若不解边关敌害之急,恐生百姓怨念,以致向父王请命前来探查”。

    “九皇子能为百姓着想,实乃百姓之福,天下之幸”。县尉奉承一番,站在县堂一侧。

    皇甫恭站在太子身后,依然双臂环抱冥器摄魂剑,他脸部皱纹一抖,似乎感到异样,附身在九皇子身边轻言几句,九皇子听完折扇展开肆意一笑道:“想不到县尉竟卧虎藏龙,这县衙之内藏于高手,不妨让其现身让本王一睹风采,本王也是惜才之人,县尉不会拒绝本王的要求吧”。

    此刻尉迟德正趴在县衙县堂房顶之上,附耳倾听堂内对话,当他听到此处之时心想定是被那皇甫恭发现踪迹,赶忙翻下身来藏在县衙后堂门后。

    “启禀殿下,本县着实有几名属下,尽是出自百姓人家,却不知殿下所说之人乃何人”?县尉再次作揖行礼讲道。

    九皇子瞪县尉一眼,欲要将话却收了回去,朝身后皇甫恭使了个眼色,皇甫恭举剑双手一扣行了礼数便双脚腾空直奔后堂而去,回身挥剑,剑气寒芒呼啸而过直刺藏于门后的尉迟德。

    尉迟德见机不妙徒手抓起身旁屏风抵挡,那屏风瞬间被摄魂剑劈成两半,但剑气穿透屏风仍有余力,一道剑影直奔尉迟德而来,尉迟德见状不妙退出后堂,连退数步勉强腾出空间躲过剑气,皇甫恭趁机直刺尉迟德要害,只见又一道剑光如游龙飘渺不定,剑气让人不寒而栗伴随风声直奔尉迟德面门,尉迟德双眼映出剑影,却发现身后再无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柔和之音捎带焦急道:“师父!接着”!此刻慕容秋婵将子母连环叉丢给了尉迟德,尉迟德伺机而动将子母连环叉握于手中横空一挥,剑气被子母连环叉瞬间弹开落入后堂院内一假山之上,那假山瞬间被劈成两半。

    “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竟会出现八神兵,当真稀奇”。皇甫恭自叹一声,手持摄魂剑在空中委婉一甩,四道剑气破空而来,剑气带着风声如惊雷响彻天地,尉迟德不敢轻敌,一眼便识出皇甫恭手中摄魂剑,剑身蓝中透黑,一条黑龙由剑柄直通剑尖附在剑心,此剑两刃发出灰白寒光,剑尖三尖两刃如毒蛇吐信,只观此剑便能感受阵阵杀气。

    四道剑气迎面而来,尉迟德拼尽全力抵挡一道剑气且尚费力气,如今四道剑气一并袭来,当真难以抵抗。无论如何只得拼死相抵,子母连环叉脱体而出,子叉在母差尾端擦出刺眼火花,双叉并用立于面前呈十字型展开一道真气护罩,四道剑气与真气护罩发生摩擦,瞬间一股内力气浪弹开,尉迟德倒退数步勉强站稳身姿,而慕容秋婵经受不住内力气浪的冲击,被气浪推至三丈之外撞在客房围墙,那围墙竟出现裂痕。

    “同为朝廷效命,竟下如此狠手,摄魂剑果然名不虚传”。尉迟德道出,嘴角的鲜血也缓缓的流出。

    “刀剑无情,战场之上只分胜负成败,何谈人情立场”皇甫恭道。随之手中摄魂剑迎风而起,侧身挥至尉迟德脖颈。

    刚才一击,尉迟德已受重创,这眼前又飞来一剑着实难以应付,此刻乎听掌声四起,拍手叫好,九皇子不慌不忙的赶来道:“好一个胜负成败,好一个人情立场,自古天下成王败寇皆为常理,战场之上更无人情可谈,如此一说本王竟感同身受,颇有道理”。九皇子观察入微,见尉迟德腰间玉佩乃王宫之物,细看之下太保二字入眼,一眼识破尉迟德乃太子麾下之人,若死于皇甫恭之手定让兄弟反目,九皇子到场之时也恰到好处。

    皇甫恭见九皇子到来,即刻收招止剑退步且行了礼数,生怕打扰九皇子兴致。九皇子身后县尉紧随,一众身穿银甲卫兵护其周围,尉迟德见状收起子母连环叉当即行礼道:“见过九殿下”。

    九皇子笑道:“不必多礼,皇兄近日可还安好”?

    尉迟德道:“托九殿下之福,一切安好”。

    九皇子轻叹一笑道:“你二人切磋武艺可分出胜负”?

    皇甫恭向前大迈一步作揖行礼道:“禀殿下,老臣未能胜过子母连环叉,这子母连环攻守兼备着实厉害,老臣佩服”。

    尉迟德心知肚明,刚才自己处于下风,甚至险些丧命,竟想不到皇甫恭竟如此分说,也行礼道:“禀殿下,下官无心恋战,只因同为朝廷效命,若伤了和气岂不让天下耻笑,如若下官全力以赴若想胜过摄魂剑也绝非易事”。

    “自古强者论武不论胜负只谈意境,只有那小人互殴才更在乎输赢,本王听二人道来颇有见识,尔等皆为强者,只是不知这太子太保来此穷乡僻壤所为何事”?九殿下语气带着夸赞之言,只是言语道尽这一问让尉迟德生出冷汗。

    尉迟德也属聪明之人,若直言相告太子本意,便是收拢人心取边关兵权,届时定让九皇子心生诽意,灵机一动道:“启禀九殿下,下官到此只因家中兄弟被歹人所害,命不久矣,前来探望”。

    九皇子心机颇深怎会信他言,从腰间取出折扇,展开折扇随意煽动几下道:“竟有此事,正巧本王随身带有御医,不妨让御医前去诊治,救你兄弟性命”。

    “下官家事怎敢叨扰殿下,殿下公事缠身,日理万机,下官怎敢。。。。。。”尉迟德话音未落,九皇子插言道:“不妨事,你且前行带路便可”。

    尉迟德无奈,心想此事不妙,让九皇子起了疑心,恐怕大难临头。

第二十八章 藏身问药命不久矣

    九皇子金口一开,便如同圣旨,无人敢违,尉迟德自知不是皇甫恭的对手,眼下情势紧迫只能随机应变,头前带路与九皇子、皇甫恭、县尉回到县衙后院客房内。

    九皇子来到客房,眉眼直观卧榻之上的独孤易,见那独孤易衣着破旧,昏迷不醒,面目苍白,呼吸若有若无,回身朝身后一众人道:“来啊,传御医前来诊治”。此刻皇甫恭见状先是一愣,察觉卧榻之上的独孤易内力波动异样,却不像泛泛之辈,随后朝九皇子作揖行礼道:“殿下,可否先让微臣展望一眼”。九皇子见皇甫恭似乎有所察觉,随口道出:“准了”。

    皇甫恭走至卧榻旁,伸手去探独孤易的脉象,只见皇甫恭表情瞬间大变,尉迟德观皇甫恭表情心中暗叹不妙,定是发现独孤易内力非比常人,若被九皇子发现独孤易内力高深,身怀天下奇功,定会落得两般下场,其一被朝廷视为武林反贼,害其性命。其二若独孤易被朝廷看中,归属于九皇子麾下,此世道伴君如伴虎,独孤易心性尚未成熟,不懂朝政礼仪,也恐性命堪忧,但现如今独孤易伤病在身,也无几日好活,当务之急只得听天由命,愿上天保佑。

    尉迟德目光落在皇甫恭的眉眼之间,生怕在生意外,表面看似平稳无恙,其实内心早已慌乱不堪,他纠结万分现身道:“家弟自幼便体弱多病,少年时习了点拳脚功夫,这身子刚见起色,却遭歹人毒手,如今性命堪忧,时运多遭劫难呀”。

    九皇子闻言道:“皇甫先生可探出其病情如何?可有解救之法”?

    皇甫恭心中有数,他早已看出独孤易并非常人,却因寒霜碎心掌造成重伤,天下皆无诊治之法,起身行礼道:“禀殿下,此人内息紊乱,受强大内力震碎心脉,伤及五脏六腑,若不是此人有些内功功底,恐怕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随客房外一声宣告道:“启禀殿下,御医求见”。

    九皇子伸手一摆,只见御医左臂挎着两尺长的木盒走进客房,见九皇子当即下跪行礼道:“微臣参见九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平身吧,你且前去诊断,此人可有医治之法”?九皇子道。御医随口道:“微臣尽力”。

    御医不敢怠慢,起身走向卧榻,只见独孤易面目声色,便让御医额头冒汗,御医伸手用袖口擦拭额头汗珠,便替独孤易把脉问诊。

    “启禀殿下!此人内劲有力,体质强于常人,且武功功底不弱,但身中这世道极其罕见的外门功法,至此重伤在身,性命垂危,以微臣看来,没有几日好活,不过微臣开些活血化瘀的草药,只能延其寿命,但终归不能治本”。御医道完,又用袖口擦拭了一遍额头的汗珠。

    尉迟德听罢,心中隐隐作痛,独孤易当真已无药可医,赶忙朝九皇子跪下道:“殿下,救救我家中这苦命的弟弟,他命运凄惨,一生孤苦,却不想落得这般下场”。尉迟德此言表面看似替独孤易求情问药,实际二来也证实了自己并非受命太子才来边境之地,以证身份,前来探亲实为属实。

    九皇子见状道:“你且平身,本王命御医全力救治便是”。

    尉迟德表现感动涕零,抽泣几声道:“谢过殿下,殿下大恩微臣定当永记心中”。心中总算落下心结,此事也不了了之。

    此刻九皇子、皇甫恭以及县尉刚退出客房门外,乎听官差惊呼禀报。

    “报!县尉大人,堂外有一庶民求见”!官差行至县尉近前拱手行礼道。

    县尉道:“大胆!行事如此鲁莽,若惊扰了九殿下,你可担待的起”!

    官差一愣,立即说道:“殿下千岁,下官不知殿下亲临还望恕罪,只是那庶民发现了兵神榜上的兵刃,前来领赏”。

    九皇子听到兵神榜立即有了兴趣道:“不妨事,你且道来,是何兵刃”?

    “启禀殿下,具兵神榜所示,下官推断是五剑之中的利锋剑”。官差附身行礼,一直未敢起身。

    客房内的独孤易处于昏迷,但冥冥之中听到利锋剑,逐渐有了一丝意识,眉头微皱,手掌紧紧攥住卧榻之上的帘巾,口中直喊“师父,师父,不要走,徒儿在这里,师父。。。。。。”。

    御医正在为独孤易银针治疗,慕容秋婵此刻也站在身旁,两人吓了一跳,慕容秋婵赶忙握住独孤易的手道:“你会好起来的,不要怕,一切都会好的”。

    皇甫恭内力深厚,听到客房内独孤易的叫喊,朝尉迟德看了一眼,似乎要向尉迟德表明此人非比寻常,今日在九殿下面前替你隐瞒,你尉迟德可算欠了个人情,尉迟德与皇甫恭对视一眼,也看出其中意思,微微点头示好,两人眉来眼去,这强者论武之后却倒也是心有灵犀。

    九殿下应声道:“本王麾下倒有一把摄魂剑,不知这摄魂剑与利锋剑比起来,谁能更胜一筹”。转身朝身后众人道:“传说利锋剑锋利无比,天下神兵唯利锋唯尊,削铁如泥,其锋利能开山断石,尔等随本王一同前去观赏,本王倒要见识见识这利锋剑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

    众人身后拱手作揖,行了礼数便跟随九皇子身后进了前堂,这前堂与后院几十步便道,只见一草民衣着朴素,站在县衙堂内,草民身后紧随二人,这二人抬着一把宝剑略感吃力,似乎手中抬着此剑其重无比。

    九皇子走到堂内,端坐县堂之上,县尉则坐在一边,草民见县尉走到马上拜礼道:“县尉大老爷,草民上山打猎,无意中发现了一把兵器,百看之下发现与那告示上所画的一模一样,草民斗胆带着宝剑前来领取那一万铢赏钱”。

    县尉刚坐下,起身大怒道:“大胆,尔等有眼无珠,还不拜见九皇子殿下”!

    草民吓得跪地称道:“草民见过九皇子殿下。。。。。。”草民左右查看,周围皆是身穿亮银盔甲的卫兵,只有在王宫才会出现的卫兵,本想说些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九皇子道:“快给本王呈上来,本王要一睹宝剑风采”。

第二十九章 利锋问世再现锋芒

    多年古传,五刀五剑八神兵皆有不凡。

    逆天出鞘神仙难挡,百当出鞘万夫莫敌,碧星降世天地惊变,利锋问世开山断石,巨鳞无影万剑归一。

    关于五刀五剑的传说比起八神兵更让人心生畏惧。

    九皇子道:“快给本王呈上来,本王要一睹宝剑风采”。

    皇甫恭走向前亲自提剑,只觉得利锋剑比那摄魂剑重上许多,皇甫恭端起剑在手中颠了颠,只是单手持剑便觉得有些吃力,这般重量如何让人使得,除非臂力超群或者内功修为已到某种境界,皇甫恭端着利锋剑走至九皇子面前递了过去道:“殿下,请过目”。九皇子刚要伸手接剑,皇甫恭又道:“殿下小心,此剑重量有些异样,切莫闪了身子”。

    九皇子冷笑一声道:“一把剑而已,能重到哪里去,本王府中神兵利器数不胜数,何等兵刃未曾见过”。说罢伸出右手便去接剑,皇甫恭双手举起宝剑抬过头顶,俯下身去将利锋剑呈到九皇子面前,九皇子见利锋剑镶嵌七颗七彩宝石,七颗宝石颜色均不相同,在光线照耀下放出异彩,倒像是七颗星星,剑柄处红缨衬托倒是相当华贵,剑鞘呈古铜色,剑鞘两侧刻有龙虎图腾,显出飞龙追日虎登绝峰之势。九皇子伸手握住利锋剑稍稍用力,却发现宝剑动也不动,急忙双手接剑,却发现双手也未能拿起利锋剑,九皇子有些尴尬失色,朝堂下众人巡视一眼,发现众人正看着自己与皇甫恭手中的宝剑,心想此次算是真的丢了圣颜,干脆用手臂的力量硬是将宝剑抱了起来。

    九皇子用臂力抬起宝剑,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趔趄倒坐在县堂的椅子上,身姿极其不雅,使九皇子抱着宝剑动弹不得,皇甫恭见状马上将剑接了回去道:“殿下恕罪,微臣献剑不利,让殿下难堪,还望殿下宽恕”。皇甫恭这一言竟将罪责包揽与身,为九皇子开脱尴尬场面,竟惹得堂下三位草民不忍耻笑,九皇子大怒道:“尔等庶民为何耻笑”?

    三位草民立即跪地磕头道:“草民不敢”。

    九皇子大怒,本身丑态被其所观心生不快,又被三位草民耻笑喝到:“来啊!将这三个刁民拖出去斩了”!

    县堂两侧身穿亮银盔甲的将士站出四人,拱手行礼道:“遵命”!四人站到三个草民身后欲要押解,此刻县尉已被吓得两眼发直,皇甫恭到面色无恙,尉迟德站出身来道:“殿下息怒,如今边关吃紧,外敌扰民,百姓苦不堪言,若无故斩杀百姓定让天下人心惶惶,不如施以鞭策引以为戒”。

    百姓生死仅凭官宦一言,性命如蝼蚁无足轻重,生于乱世之中其命悬殊,若能苟活已是万幸。

    九皇子听尉迟德讲完,更是暴怒道:“本王的旨意你敢违背,难道还需你来教本王做事?来啊,将此人一并拿下”!皇甫恭见九皇子暴怒,有意要处死尉迟德,大惊失色道:“殿下息怒,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切勿乱杀无辜,还望殿下三思”。

    县尉也起身求情道:“皇子殿下,三位庶民不懂礼数,不如先将其关押,待殿下消了火气在定其罪,实为上策”。

    九皇子见众人求情,端坐堂前之上整理衣冠道:“也罢,将这等刁民施已鞭策,关入大牢听候发落”!此事态有惊无险,也算说得过去,九皇子平息怒气道:“此剑却是颇有分量,堂下谁人能舞得?本王要一览宝剑威力”。

    皇甫恭面带傲气,轻轻一笑,随后拱手揖拜道:“殿下,微臣能舞”。

    尉迟德识得此剑,此乃龙老前辈赠予独孤易的佩剑,怎能落入他人手中,便争强道:“殿下,微臣也能舞”。

    九皇子道:“尉迟先生乃皇兄家臣,远到是客,本王就让你先舞剑”。

    尉迟德从皇甫恭手中接剑礼拜道:“谢殿下”。说完拔剑一挥,剑光横扫整个厅堂,寒气逼人,剑影飘飘不定,只是动作不算娴熟,毕竟尉迟德的兵刃乃子母连环叉,并非用剑,尉迟德舞的倒是有模有样,但终归也只是有型无招罢了。

    九皇子拍手叫好道:“不错不错,此剑舞得本王甚是欢喜”。待尉迟德舞剑完毕,皇甫恭接过剑先是赞美一番道:“殿下,微臣善用宝剑,此剑锋利无比,乃剑中至尊,在这厅堂房舍之下,发挥不出此剑威力,殿下可否移步舍外,一睹此剑真容”。

    “好!本王就依你所言”。九皇子与一众卫兵县尉走出后院,移步来到县衙百丈开外的树林中,皇甫恭行礼作揖,随后利锋出鞘,只是一挥,只见林中山石瞬间炸裂,二挥倒转剑芒,林中溪流炸起无数水花,三挥剑身婉转连刺,林中树木接连倒地,四挥落尽枯叶已断,剑身直刺地面两尺有余,竟让周围炸声不断尘土飞扬。

    九皇子拍手叫好,县尉也跟着拍手,九皇子道:“想不到此剑威力如此巨大,得神兵者得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皇甫恭收剑来到九皇子面前行礼道:“殿下有所不知,此剑乃五剑中排名第四,其他四把剑的威力可谓是惊世骇俗,有过之而无不及”。

    九皇子道:“哦?说来听听”。

    皇甫恭道:“逆天出鞘神仙难挡,百当出鞘万夫莫敌,碧星降世天地惊变,利锋问世开山断石,巨鳞无影万剑归一,五刀五剑各有千秋,却落入江湖之人手中,殿下若得此五刀五剑八神兵,定能让天下太平,降服敌国,一统河山”。

    九皇子一阵欣喜,更加对神兵起了兴致,扬言道:“此言妙哉,本王不仅惜才愿结识天下英豪,更对这神兵情有独钟,若本王得此神兵,岂不让王上高枕无忧,稳坐江山,如此甚好”。

    众人道:“利锋问世,开山断石,定能助殿下保卫河山,解国敌危难,安百姓民心,为王上奠定千秋霸业”。

    “哈哈哈,甚好,甚好,哈哈哈”九皇子得意大笑,似乎眼神中憧憬不远的将来,他便能独揽江山,受万人朝拜一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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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神榜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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