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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逆天行全文阅读

作者:神奇大大卷     长刀逆天行txt下载     长刀逆天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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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白粥配咸鱼

    茫茫秦岭十万山,遥遥万里无人烟!

    大夏王朝的黔州,整个秦岭山脉就足足占据了一州之地的小半版图。

    在那茫茫大山的一处山脚下,有一座小镇,唤做:青山镇

    日光微熹,暮色渐浓,已经是七月的天气了,暑气正盛之月,虽是黄昏,空气中却还是充满了燥热。

    镇上唯一一条青石铺成的街道上,稀稀拉拉几个行人,或是手摇蒲扇走街串门,或是肩挑背扛的忙碌着,几个闲来无事的妇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小声的叨咕着什么,街头一处铁匠铺不时的传出来叮叮当当的打铁之声。

    青石道上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虽是身着摞着补丁的粗布麻衣,头发却是梳的笔直,齿编贝,唇激朱,一双剑眉斜斜的刺向双鬓。

    若是旁人看到,定会称赞一声:好俊的少年!却偏偏腰间跨着一柄木刀,本就粗旧的麻衣也可破了一道口子,眼角处还有一丝淤青,好似与人打斗过一般,走在破旧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还嘴里不知笃自喃喃着什么。

    迎着夕阳而行,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似乎是和镇上的人都十分熟稔,遇着人便打招呼。

    “赵叔,还在打铁呢?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也不早些歇着陪自家姨婆,看看你身上那厚实的肌肉,比村头李寡妇的小腰还粗呢!别天天把一把子力气都使在这打铁上啊!”

    看那打着赤膊的打铁汉子,确实一身肌肉浑似铁块般,那叫一个结实,在炉火的映照下泛出一抹古铜的色油亮,听着少年的调侃,那被称作赵叔的汉子也不生气,笑着对少年说道:“陈霄啊,你又去和西头的王麻子那群无赖厮打了?你这回家少不得被樊老头教训!”

    “嘿,樊老头他倒是敢啊,他天天拍本少爷马屁我都还不乐意呢,哪能教训我啊!”被叫做陈霄的少年咧着嘴巴嬉皮笑脸的说着。别看这汉子一身铁块似得肌肉,陈霄知道,他是老实人,一点也不怕他!

    以前又一次赵叔的儿子赵铁柱被镇上西头的孙屠户儿子给打了,赵叔二话没说搂起袖子就出门了,到了孙屠户那,人家只是把刀往砧板上拍,这厮就说了一句:“我是来买肉的。”提溜了半斤肉回家了,被镇上的人笑了好久。

    打铁汉子憨憨的笑了笑也不说话。

    陈霄沿着青石道路一步三晃的走着,突然看到一个身着青衫的身影,顿时紧赶两步,走到一处院墙下,将身形藏了起来。

    这人是吴夫子!是镇上唯一一座私塾的教书先生,也是唯一一个!为人严厉,镇上的孩子小时识字都是他教的,也都怕他怕的紧,他自打陈霄记事起就在教书了,也不知道教了多少年头,陈霄小的时候自然也是他教的,手心挨过的板子是所有同龄人里最多的!

    他儿时顽皮,吴夫子尤其打他打的狠,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的场景:

    十岁那年,陈霄跟着一群同龄的孩子在私塾上课。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你们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么?说话的正是吴夫子,一袭粗布长袍,虽然打着补丁却是洗的异常干净。两鬓斑白,表情严肃。一双眼睛从下面的几排少年身上扫过。大家此时都低着头生怕被夫子注意到提问自己。

    吴夫子手里拿着戒尺,走到了陈霄身旁。

    “陈霄,你来回答。”

    “温习旧的知识从而得到新的理解和体会,凭这一点就可以成为老师了。”

    “嗯,回答的不错,把手伸出来.....”

    啪..啪..啪..三下

    “嘶...夫子我都答对了,为什么还要挨板子?”陈霄哭丧着脸说道

    “打你这几下是要让你记得,以后还要这么答,让你知道谦虚,记住要虚心不可怠慢。”

    “你坐下吧。”

    陈霄哭丧着脸做了下“啪,一本书从陈霄另一只袖中掉了出来。”

    “杂论:山水鬼怪志异?”

    吴夫子把书捡起来喝到:

    “你在讲堂上看这种书?子不语怪乱神,谦谦君子,应该饱读诗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你天天看些鬼怪游侠的外书!能有什么出息?”

    “夫子,我常听人说:江湖上有道法高强的神仙能御剑飞行!道法术法玄妙无比,更有神通能修成神魂出窍,还有些大侠能踏雪无痕,那终山道的大掌教挥手间摧山破岳!为何独独我们不能看呢?”

    “哼,那些只是旁门左道,如今天下四海升平,唯有熟读经书,尊圣人有教无类,教化世人方可太平长久.....此是为人道!你一黄口小儿也敢妄议圣人?该打!.....把手伸出来。”

    啪...啪...啪...啪...

    书堂中,听着戒尺打在手掌上的声音,一群少年都噤若寒蝉,那天陈霄的手掌被打出了血!足足半个月连筷子都拿不稳!

    就是如今见了吴夫子,他也不敢衣服吊儿郎当的样子,更别说还刚刚打过架了,被吴夫子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虽然不会打他板子了,可是也少不得又是一大通“之乎者也,谦谦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类的圣人大道理!”

    待吴夫子过去,陈霄才从墙后探出个脑袋,蹑手蹑脚的往家里走去。

    一处在这偏僻镇子上都能称得上是犄角旮旯的小院,是座两进的土坯房子,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他才一咬牙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看到樊老头拿着把都秃了毛的笤帚在扫着院子。樊老头看样子是个已是耳顺花甲之年的老头,一身灰扑扑的长衫比陈霄身上的补丁还多,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还占着片枯黄的树叶。

    看到陈霄回来樊老头停下手中的笤帚,偏着头瞥了他一眼。

    “陈霄!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天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打架斗殴!上次还和一群无赖一起跑去偷看人家寡妇洗澡,被人家追着骂了三条街!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了!”樊老头扔下手中的笤帚,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陈霄骂道

    樊老头这样子才像个泼妇呢!陈晓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却如是想到。

    听樊老头骂了一会,似乎消了点气,陈霄赶忙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嬉皮笑脸的对他说道:“樊老头,你也骂累了吧,赶紧坐下歇会,你说你这一大把年纪的还动那么大的气,万一哪天你嗝屁了,那岂不是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看着陈霄这幅模样,樊老头也是叹了口气,却是把陈霄按在椅子上

    “别动,我给你舒络下筋骨瘀血”说着,还把手在他那不比地板干净多少的衣服上抹了抹,才按到陈霄的肩膀上

    “你还别说啊老樊,你这手艺不去城里当个推拿按摩的医师还真是屈才了。”陈霄每次打架斗殴受伤了,只要樊老头给他一按,瞬间就会舒服很多,说来也是神奇。

    “好了,胳膊的伤也无碍了,你今天的刀还没练呢,去,,院中把我教你的两式刀法,练一千遍!”樊老头说完笃自悠悠的走进屋里,再出来时手中便多了一壶酒,两个杯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嘬着小酒,看着院中练刀一丝不苟的陈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欣慰。

    自打陈霄记事起,这樊老头便陪在自己身边了,长这么大了他除了知道老樊大名叫樊承熙以外,别的啥都不知道,而且他两是外来人,听镇上人说,十几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樊老头抱着还是一个婴儿的他顶着风雪,一路趟着来到了镇上,还找了镇上的刚生了孩子的李翠花给陈霄喂奶!

    即使是现在,陈霄每每见到她都会叫一声李妈,也算是她半个儿子了,和他家那郑狗子也是关系极铁,每次偷鸡摸狗,打架斗殴都少不得这个兄弟!

    陈霄握紧手里的木刀,一丝不苟的拔刀、斜斩、收刀、在拔刀,来来回回就这两招,若不是知道,这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长大的樊老头不简单,陈霄早就骂娘了!

    记得自己七岁那年:因为贪玩嘴馋跟着几个大孩子去了城外的山上捉野鸡,在山里迷了路,到了晚上一个人怕的要死。就在那哇哇大哭....却是引来了一只野猪,他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那野猪足足有一人多高,硕大无比,一对獠牙比他的腿都粗!

    看到了独自站在那里嚎哭的陈霄,便发狂似得朝他冲了过来,当时自己都吓傻了....是老樊突然出现救了自己,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就到了自己身边,一记鞭腿便把那看着重达千斤多的野猪踢出去老远,压弯了一地的花草小树!

    虽然,不知道老樊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不过陈霄并不在意,因为从记事起的相依为命,他早已把老樊看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一千遍拔刀出刀练完,陈霄已经是大汗淋漓,又搬了张椅子,坐在樊老头身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粗劣的烧刀子,沿着喉咙像一道火线一般点燃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本就大汗淋漓的身上,又是出了一层。瞬间,只觉得浑身通透,不禁喊了一声:爽快!

    “樊老头,听说附近沧县城里里来了一伙江湖高手啊,还是狼牙帮的人呢!说是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啊!想想他们抱刀持剑的样子,还真特娘的威风啊!”说完还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刀,叹了一口气

    “我啥时候才能有一把自己的刀啊!樊老头。”

    “对了,你今天再给我讲讲江湖上的那些事呗!”

    樊老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复又嘬了一口酒,才开口道:“什么狗屁狼牙帮?这江湖上啊,从来都不是江湖上的人说了算的!那三道一门,一教一寺,算是江湖上一顶一的庞然大物,但要说江湖上混的人,最怕的还是朝廷的“铁衣府”!”

    说完樊老头在身旁的那把本来就快秃了的笤帚上折下一支草枝,剔着自己那满口黄牙的牙花子。

    “你倒是快说啊,别卖关子,樊老头!”在一旁面带急色的陈霄伸手把樊老头刚刚塞到嘴里的草枝拽了出来,急切的问道

    悠悠的看了一眼陈霄,似乎是对他的焦灼的表情很满意才又慢慢的开口道:“铁衣府,乃是朝廷设立的专门负责镇压江湖的势力,背靠朝廷,人数众多,而且很多江湖上的高手都被招揽了过去。”

    “最令江湖中人害怕的便是他们对江湖人有先杀后报的权利,而且一个个行事狠辣,从来都是只管杀不管埋得!就是江湖上的一片天。所以啊江湖上的就流传了这么一句话:不怕鬼神不怕天,就怕铁衣阎王到眼前!你说厉不厉害?”

    “乖乖类,这么威风啊!要是老子以后能当上铁衣府的人那就好了!”看着陈霄一脸憧憬的表情,樊老头缓缓起身往屋里走去

    “想个屁啊!还是先填饱肚子吧!我去做饭,你去隔壁周大婶屋后去摘两把葱蒜来,记住别被发现了,不然又要被人堵着门骂!”

    “好嘞!”说完便出门了,片刻便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把小葱,看样子似乎很是轻车熟路。

    院子中,一老一少,两个身影相对而坐,白粥配咸鱼!

第二章:我有一刀,松雷万壑

    银月如钩,云似墨

    天色已晚,听着镇上打更的赵老四喊出的号子,已经是三更天了。

    陈霄家中的灯火还在亮着,在内屋的陈霄也是早已经熟熟的睡去了,樊老头蹑手蹑脚的进入陈霄的房内,堂屋里一盏散发着昏黄的灯火,照应在他那满是沟壑的脸颊,还有那乱糟糟的花白胡须上,看着已经睡熟的陈霄,习惯性的给他掖了掖被角,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的黄牙。

    轻轻的关上了屋门,转身朝堂屋的椅子上坐下,本来就脏乱狭小的堂屋里此刻除了老樊还坐着另一个人,若是陈霄醒着,定会发现这不是就那总喜欢板着脸,不是打他板子就是和他讲大道理的吴夫子么?

    吴夫子还是老样子,板着脸坐在那,一手捋着自己梳的一丝不苟的胡须,一只手端起桌上的烧酒,两个均是花甲之年的老头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喝着酒。

    还是吴夫子最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樊老头,前些日子上面的人已经带来消息了吧?”

    “嗯”樊老头嗯了一声,便没了言语,只顾闷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那赵铁匠,孙屠子,李妈子他们,还有这镇上的人都通知到了么?”

    “是呀,都通知了,在这犄角旮旯里咱们这一伙人也都是呆了十七年了。你怕是早想离开了吧”放下酒杯,樊老头瓮声瓮气道

    “唉,是啊,不知不觉间都已经十七年了,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成人的,在这地方早就习惯了,我倒是觉得清净淳朴,离开与不离开,早就不那么重要了。”说罢复又喝了一杯酒。

    “嘿嘿,吴老头你是不是很不服气啊,他选了习武一途而不是随你学儒家那一套。”樊老头突然也似有了些神采,笑眯眯的看着吴夫子,乱糟糟的胡子也在微微的抖动,上面还沾了些酒渍,眼中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你也休要得意,樊老头。习文习武这是他选择的,而且你这厮日日陪伴,估计也是连哄带骗的给他讲那些江湖上的事迹!我怎么打都打不过来!”似乎有些不开心,吴夫子盯着樊老头,眼中一丝不甘。

    “哈哈,他也算是我樊老头半个徒弟,这十七年啊也算是没有虚度。”

    “主上让你何时走?”

    “明天就走了”

    “嗯”

    吴夫子嗯了一声,便起身准备离去,行至院中,却是顿住了脚步

    “今天喝了你两壶酒,改日再聚我请你喝好酒.......如果...还能在遇到的话!”

    “不用好酒,我樊承熙现在喝这三枚大钱一壶的烧刀子就觉得很顺口。再遇到了的话,让我喝个过瘾就行,如果没机会了,记得给在我坟前给我带几壶.......如果还有处埋身处的话。哈哈”说罢,觉得酒杯不过瘾般,拿起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大口!

    “嗯,我吴浩庭这辈子没几个好朋友,你算一个,记得活的久一点!”

    说完吴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樊老头独自一人喝完了那壶酒,拿出陈霄白天弄破的衣服,从桌下拿出一脏兮兮的破旧木盒那木盒虽然破旧表面却是有一层油光,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拿出来使用,里面针、线、顶针、剪刀一应俱全,借着昏暗的灯火开始缝缝补补,动作娴熟。补完衣服张开来借着灯火看到自己那虽有些歪曲,却绵密的针脚,老樊满意的笑了笑。

    放下衣服,起身出门,朝着镇外那片山林中急奔而去。

    .......................................

    第二天早上,天才刚蒙蒙亮,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陈霄唤了一声老樊,见没人应答,床边的破衣服也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樊老头给他缝补去了,**着上身,走到堂屋里,看着桌上那已经补好的衣服,扬了扬嘴角,拿起来胡乱的套在身上。

    来到同样狭小脏乱的厨房,先开了烟窗,淘米,煮粥,洗了两根黄瓜,一把豆角,娴熟的操刀,厨房中便响起急速的切菜声,黄瓜豆角便都在他的刀下变成均匀的小段,若是有精通做菜的大厨在此,定会喝一声彩!就单单凭这一手刀工足以在县城的酒楼中做个掌勺的师傅!

    陈霄七岁练刀,每天早晚一千次,风雨无阻,虽然只有两招,而且用的是木刀,但是整整十年时间可不是白练的!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可是却有股子倔劲。

    七岁的时候刚开始练刀,每天除了练招式,还要练习握刀,一块砖挂在刀上,一个七岁的孩子硬生生坚持了一炷香时间,等结束的时候那膀子肿的老高,樊老头给他按摩了三天才能打弯,要是论这股子倔劲,樊老头也是服气的。

    片刻功夫,堂屋桌上便多了两碗白粥,还有两碟清爽的开胃小菜!也不管樊老头,陈霄自己呼噜呼噜吃了一碗,给樊老头留下一碗,便又抄起自己的木刀来到院子里练习起来。

    一千遍,现在的陈霄一个时辰便完成了,闲来无事,把那木刀别在腰上出了院子,虚掩上门,在街上溜达起来。

    “哟,这不是陈小哥么,吃饭了没啊,来婶婶屋里吃杯茶呗!”说话的王寡妇,号称是这青山镇上最俊脸蛋最白的姨婆,不过倒是命不好,年纪不大就变成了个寡妇。

    要说啊这青山镇陈霄最佩服的几个人,这王寡妇绝对能排的上号!在这青山镇上,就没有几个不怕她的,因为她那张嘴啊,那些常人难以启齿的泼辣脏话她张口就来,往街上一站,双手掐腰,就是来上三四个嘴碎的妇人都不敢跟她对骂。于是在背后送了她个外号“白面阎王”都说是因为她七年克死了两任丈夫。

    小些的时候,陈霄经常端着碗一边呲溜着面条,一边看着她们对骂,倒是也学了不少的泼辣脏话,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即使对面人多打不过,嘴上可是从来没输过!

    前月里陈霄还跟着几个镇上的泼皮扒她家墙头偷看她洗澡哩,被她追着骂了几条街。

    不过想想也来气,那天他给别人垫脚,硬是啥都没看到,还被白白骂了一通,听郑狗子他们说啊,王寡妇那屁股蛋,那胸脯,啧啧。

    作为这青山镇上最俊的小哥,每次见到陈霄这王寡妇都会出言调戏几句。陈霄脸皮也是厚,丝毫不虚王寡妇的调戏

    “王姨啊,嘿嘿,怎么叫着我喝茶了啊,前几日你还堵着我家门骂了几天呢!那天我啥都没看到白白挨你骂了几天。你这得补偿我我吃烧鸡哩!”嘬着牙花子,陈霄一脸贱兮兮的对那王寡妇说道

    “你们这群小色皮,年纪轻轻就学会扒寡妇墙头了,长大了还了得!”王寡妇也是泼辣,面色不变的顶了回去。

    陈霄还想再和那王寡妇“理论理论”,一扭头看到街上,樊老头的身影似乎是从镇外回来,见他双手插在袖中,走的不快,却是面色不佳,却是不知道他昨晚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

    不再和那王寡妇纠缠,陈霄赶紧一溜跑回了家里。

    樊老头进了家门,盯着陈霄看了片刻,朝他笑了笑

    “少爷,一会和我一起进山!”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进了堂屋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陈霄本来还怕樊老头看到他和王寡妇在那碎嘴不开心,却看到樊老头身上那件本来就脏旧的袍子,被划了一道口子,里面还隐隐能看到血迹,本来就是一团糟的头发也更乱了,像是顶了一个鸟窝在头上。

    “你进山了?”陈霄面带忧色,语气没了平时的痞气,话音中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樊老头只说了一个字,便又闷头大口吃了起来

    看到他不想说话,陈霄张了张嘴,话却没说出来。吃罢了饭,老樊二话没说带着陈霄出了镇子。

    一出了镇子,樊老头突然架起陈霄的一条胳膊,身形似电,一跃数丈远,往山上赶去。

    陈霄只觉着自己突然飞起来般,双脚离地,双耳轰鸣,耳朵里灌进的全是呼啸的风声,两边的景色也变得模糊起来,飞快的往后掠去!一张本来蛮英俊的脸被劲风吹的七扭八歪,五官都快飞出了脸颊!

    约莫才过了盏茶时间,等陈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山中深处一片颇为开阔的空地,一道峭壁之下。

    却见一处十数丈高的山崖上垂下一条瀑布,经过日积月累的冲刷,下方形成了一个水潭,四周树木稀少地势开阔,此刻他们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离那瀑布数丈远,那瀑布落下激起的水花还能不时的落在他们脸上,时候旁边还搁着一条用麻布裹着的长条形包裹。

    “特娘的!樊老头你还有这一手嘞!这是什么功夫?踏雪无痕?还是凌空踏虚啊?赶紧教教我!”顾不得脸上溅起的水花,胡乱的用袖口抹了一下自己被狂风吹得有些生疼的脸颊,陈霄一脸震惊,拉着樊老头衣袖急切的说道

    长这么大只在话本小说中见过这等功夫,如今真是实实在在的感受了一把,从小幻想做个大侠高手的他,怎能不激动!

    樊老头也不答话,只是朝他咧着嘴笑了笑说道:“这身法不是什么高深的武艺,到你功力高了自然也能做到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教你的那两式刀法么?今天老樊就给你演示演示,睁大眼睛看好喽!”

    说完不等陈霄回话,抬手抽出了插在陈霄腰间的木刀反手插到自己的腰间,摆了个准备抽刀的架势,看起来像个在地里劳作了一辈子的庄稼汉的樊老头,起了架势以后整个人气势似乎瞬间变了,似有风雷也不能动其身形。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山涧老松,不动则如山!

    一旁那轰鸣的瀑布和樊老头的气势比较,瀑布如那声势浩大,如一道白色的匹练带着万钧之力砸下峭壁,而老樊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身形挺拔似一棵千年古松,扎根于地,他便是这山!水势虽大,尤在山中!

    陈霄看的愣神

    抽刀!不见樊老头有何动作,木刀的刀尖抵着地朝上方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轰隆隆....似平地起风雷,刀式以止,雷声不息!轰鸣声沿着刀尖滚滚而去,迎着峭壁,逆着水浪!地动山摇,水花炸裂,一条沟壑从刀尖直直的刺向了前方,似乎路上的一切都被万道雷霆打成齑粉!

    久久间,天地归于寂静。悬在那悬崖上十数丈高的瀑布已经便变成了两个,整个悬崖被这一刀,直接切成了两半!

    陈霄一脸呆滞,嘴巴长得老大。似乎完全察觉不到那瀑布炸裂之时飞溅的水浪已经把他打的浑身湿透。

    足足几息时间,身子才猛地一抖,才反应了过来,不知是被这无匹的刀势所惊,亦或是淋了水打了个冷战。

    “这......一刀...叫什么名字?”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也像是在询问

    “松雷万壑!”

第三章:老少别离

    陈霄收了收那长得老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询问,第二句话,便听到樊老头的声音:“闭目!收心!”

    陈霄顿时恍然,急忍住心中的万般疑问,闭着眼睛,开始回忆樊老头那一刀的韵味、刀势,动作他已经是练了少说数十万次,今日观这一刀,心中似有明悟,却又好似完全没悟!就笃自站在那里,蹙着眉头,表情似乎有些狰狞!似乎整个心神都被樊老头那掣天蔽地的刀势给吸引,不由自主的想着那一刀的变化,意境,韵。却是越来越不得其解,内心却是越来越疯魔!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他头上滑落。

    “醒来!”老樊一声大喝把陈霄从领悟中惊醒!

    “我......”陈霄此刻,心惊不已,若是刚刚没有那一声大喝,怕是他以后就变成一个疯子了!

    “唉,悟到便是悟到,没有悟到便是没有悟到,这世间能够一眼便看出其中关键的天才毕竟是少数,万不存一啊,你也不必气馁,日后慢慢领悟。”老樊拍了拍陈霄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

    “我教你两招,如今才给你演示了一招,这第二式,你可看好了!”说完,樊老头便一一步窜到了离陈霄数丈远的地方,转身,抽刀!对着陈霄急冲而来,手中的刀也是同时斜撩而出!

    不同于第一式松雷万壑的大气磅礴,无可匹敌之势,这第二刀,只从声势上来说,平平无奇,便是那寻常的江湖游侠也能轻松使出,并无丝毫波澜。

    可是只有陈霄知道这一刀的恐怖!若说松雷万壑如那滚滚天雷,气吞山河般的浩大,让他觉得不可匹敌。

    那这一刀便如同,天地一线,杀意滔天!从出刀那一刻,陈霄便已经感觉到了浑身冰凉,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引颈待戮。似乎如何躲避都逃不过这一刀般,在他的感知中,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这一把刀!

    “对敌生死一线中,有大恐怖,却也有大机缘。”陈霄猛然被老樊的话所惊醒!刚刚有那么一瞬似乎真的已经觉得自己要死了!

    “这一刀,名曰:天屠。”天地之间,尽是杀意!

    “此招,九丈之内使出,是为最佳,锁定了对方的气机,若非对方功力高你太多,那么,他便是个死人了”樊老头淡淡的对着陈霄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把好刀么?拿去试试看看合不合手”说着,樊老头笑着把那一条用麻布裹着的长条形包裹捡起,扔给了陈霄。

    入手极重!陈霄根本拿捏不稳,那刀咣当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娘类,这是什么刀?怎么如此之重?”陈霄心里想到,把那刀拾起,提溜着掂量了一下,这得有四十斤重吧!自己怎么能舞的动?

    先不去想怎么挥舞,陈霄把那包裹着长刀的麻布解开,露出一截刀柄,刀柄后鼻,刀环,刀茎,套环具是纯钢洒金打造,刷过桐油的红木刀鞘,鞘口、护环也均是纯铜。刀未出鞘!便已经是刀气弥漫!陈霄只感觉周身一片冰凉!似有一阵寒风吹过!握鞘拔刀!无边刀气似被从刀鞘中释放的洪水猛兽,透出无边杀意!雪亮的刀身,如一面明镜,微微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刀长四尺,宽三指,却是柄不常见的柳叶刀!

    看着手中的宝刀,忽然心头转动间,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内心也突然变得心潮澎湃间却又思绪万千!他有很多话想问樊老头,也有很多话想对樊老头说,从七岁起,他就带着疑问。

    十年了,他从来没有追问过一切,每天只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虽然每天都幻想着有一天能遇到绝世高手,但今日却是发现绝世高手就在自己身边,没有白衣飘飘的仙人姿态,也没有出场浩大的气派场面。只是个陪着自己十七年的糟老头子。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似有太多想说的话,可那满腹的话语和疑问到了嘴边只是的道了句:“要走了么?”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落寞,山崖间的风,经过了瀑布的洗刷变得有些凉意,吹拂在陈霄的身上,扬起一缕长发,也吹的他的心里多了一丝凄凉,这陪了自己十七年的老头也要离他而去了。

    “嗯......我明天就走了,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理一下,你此去京城铁衣府找一个叫骆戈的人,说不得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呢。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是现在的话,有些事不能说,我也不会说的!”语气中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后面却是透出一份坚定。

    说罢,老樊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刀谱,一面白玉令牌,还有一些零散的铜钱一包干粮,一股脑的丢给了陈霄。

    罢了转过身去,似不想陈霄看到他脸上那一丝落寞。

    陈霄看着樊老头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似乎觉得平日里他那虽不算高大,却是挺直的腰背,多了那么一丝佝偻。

    “别整的那么多愁善感嘛,跟那婆婆妈妈的姨婆一样!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过几月我到了京城咱们不是又见面了么?樊老头,这刀可有名字了?”陈霄故作洒脱的说道

    “嘿嘿,你这小子说的也对嘛,反正这过段日子少不得又会见到了,到时候不得被你追问,老樊我还得想想到时候该如何给你解释呢,真是脑壳疼啊啊!”

    “这刀嘛,既然是送你的,那名字自是你来取喽”樊老头看到陈霄如此姿态,似乎也冲淡了一丝两人即将分别的落寞。

    “今日樊老头远行,我陈霄便盼咱们早日相聚!这刀就叫归途吧!”陈霄握紧了手中刀,看着樊老头说道。

    “嘿嘿,说实在的,虽然没有拜师礼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樊老头也算是你半个师傅了吧,陈霄。”樊老头突然又转过头来,有恢复了往日的姿态,咧着张嘴对陈霄笑着说道

    “那哪能算我师父啊!我也从来没把你当师傅看啊!”陈霄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这小兔崽子!”樊老头骂了一声,脸上瞪目竖眉,故作出一副恼火的姿态,抬手做出一副要做揍他的模样

    却看到陈霄敛了笑脸,表情肃穆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从来没把你只当成我师父来看,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

    猛地转身,瀑布飞溅出的水滴打在石头上砸的粉碎,化为绵绵的细雨,飘落在樊老头那花白的头发上,在风中胡乱的飘着,经年似古井无波的内心却是荡起了涟漪,心中却是想到:这小兔崽子啥时候也学会这般油嘴滑舌了,唉,他还是终归长大了啊!你说这瀑布溅出的水花,咋地飞了这么远呢,把老樊我的脸都给打湿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老樊才缓缓说道:“你小子就别回去了,在这山中好好的打熬下自己的气力!以前不让你进山是因为山中多异兽猛禽,现在却是没什么危险了,啥时候能把那刀运使如意再出山去京城吧。”

    或是怕这小子笑话自己,樊老头背对着陈霄,也不回头,起身一跃而出,几个闪动便消失在了这山林中。

    陈霄看着樊老头离去的身影,勾起了嘴角也笑骂了一句“这樊老头,年纪这般大了怎么还是如此容易伤秋悲春的?”可是他都没看到自己的眼中那抹晶莹。

    吴夫子和樊承熙并肩而立,两个站在山顶,遥遥的望着陈霄在那水谭边持刀练习,以此刻陈霄的目力,自然是无法发现他们的。

    “樊老头,过会你就走了,不再过去和他道个别?你就不怕没了咱们的护持,这小子能平平安安的到得了京城?”吴夫子淡淡的说道

    “咕嘟咕嘟”樊老头却是仰头灌了几口酒,咧着嘴笑道

    “不了,这小子嘴巴滑溜着呢,我老樊怕是在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徒让这小子还有你这家伙看笑话!倒是这到达京城的路途,我却是丝毫不担心,钟气运所生,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以后拿什么去与这天相争?!”

    “不过啊,有他哪句话!我老樊呀,也是值了,嘿嘿嘿”说着便又仰头灌了几口酒,斜着眼睛看着吴夫子说道,眼里难以隐藏的瑟

    “走啦走啦,别看啦,看得多了我怕我会心中有念想,这有了苟活的念想啊,我这刀,也就不是一把好刀了!你也去镇上也通知大家,你们过几天也要撤走了。”说完便把葫芦系在腰间,一步三晃的下山去了.......

    “我自独笑一人去,十七年里命不虚!!哈哈哈”远远地吴夫子还能听到樊老头的笑声,透出一缕开怀和释然。

第四章:山林野人

    陈霄在山中呆了约莫快一天了,天色黑了下来,沐浴着清冷月光,吹拂着夜里微凉的山风,陈霄又把那两式刀练习了一千遍,持着归途,比平时自己的木刀不知道重了多少倍!练习了两百多遍后,只觉得自己双臂似乎渐渐地僵直了起来!

    咬着牙强自撑着,练完了一千遍,自己双臂已经是肿的老高了!也感觉腹中饥饿,拖着红肿的双臂,寻了一些枯枝干柴,取出火折子生了一堆篝火,就着溪水吃了些干粮。

    可能是环境所致,空无一人的山中,密林遍布间,涛涛水声相伴,撇开心里老樊那家伙影子,努力让自的心思单一而又纯净,陈霄虽是两臂红肿,却是感觉对于两招刀法似乎比平时更加运转圆润。

    看着自己浑身的淋漓的大汗,便一跃入了瀑布下的水潭,洗去身上汗水。小时候便经常跟着一群镇上的孩子下河摸鱼拿鳖,也练就了一身好水性!

    看这潭水清冽,却是不知为何一条鱼都没有!心中好奇便一头朝着水底扎下,潭水颇深,陈霄往下潜了两丈深也不见底,只觉得下面的潭水冰冷刺骨,便浮了上来在山崖下找了块能遮挡风雨凸起的巨石,铺了些干草便沉沉的睡去了。

    夜色渐浓,黑色的天幕还泛着一丝蓝意,挂着轮斜月,姣姣明明,洒下清辉。照映的山林如蛰伏的洪荒野兽。除了瀑布冲击水潭哗哗的声音,还有几声夜莺乌鸦的叫声伴着有不知名的兽吼。陈霄反倒觉得心思宁静,只是闷头睡去,还睡得颇为香甜。

    乌云蔽月,夜色正浓,距离陈霄不远处的水潭中,有一黑影慢慢浮现,在水面上露出一截脑袋。一双眼睛发出摄人的淡黄色的荧光,望了眼不远处陈霄熟睡的地方,又慢慢的浮下了水面。

    ...........

    第二天大早,陈霄只觉得神清气爽,鞠了一捧水洗罢脸,又就着泉水吃了些干粮。却是双臂红肿试着挥了几下长刀,只觉得疼痛难忍,他也怕伤了筋骨,只得作罢,却是拿出了老樊留给他的那一本刀谱和那面白玉令牌。

    拿起那令牌通体白玉细细打量了起来,这令牌极为精致,上刻着云纹兽首纹路,三个古纂字体写着“铁衣府”三个大字,另一面是一个“暗”字。虽然不知道这“暗”字代表什么,但是铁衣府的大名陈霄却是听老樊说过的,看起来这令牌来头颇为不小。

    复又拿出刀谱,这刀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泛黄的书页边缘已经泛毛,看起来是长期翻阅的结果,书微厚,大概有一两百页。陈霄翻开细细品读起来,读了几页,他发觉这本书与其说是刀法,倒不如说是一整套的习武秘籍!

    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不仅仅记载着以他见识过松雷万壑和天屠后的眼光依然觉得颇为精妙的三四套刀法,还有每招每式的练习心得、注解、还有一篇内功心法。

    书中的每一刀式,每一套武学,陈霄都细细研读,深深地记在脑海中,这人一入了神,时间便一溜小跑似得过得飞快。

    太阳在头顶打着旋,徐徐的落下了,山中黑的早些,阳光渐渐地被高山挡住了道路,山中也慢慢的暗了下来,不知不觉间陈霄整整看了一天!

    山中无日夜,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如今他的气力也大了许多。本来他的气力也算不小,还在镇上之时,从小憧憬那江湖,有段时日每天都会去青山镇旁的一片小树林中扎马练拳。如今修了内功,练了刀法,感觉自己这实力突飞猛进。

    这日陈霄练完了刀,在瀑布下的水潭旁便找了块巨石盘膝坐下,按照书中记载的一篇名为:伏养气功,的内功心法修炼起来。内功修习讲究顺应穴窍,还好那本书上附有一张人体的穴窍图谱,周身三百六十穴窍俱有标注,这伏养气功倒也不复杂,只是修习四肢躯干上的四十九个穴窍,强身健魄倒也正符合他修习。

    如今的他,虽然一千遍的刀法还是会让他双臂僵硬,但是却是不会再肿胀了,而且他还能在练习一通书中记载的一套名为泼天风雨刀的刀法。

    瀑布的轰鸣之声丝毫不能影响他丝毫,倒是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了一道彩虹横在这峭壁的半山之上。

    一位打着赤膊盘膝而坐的少年,头上是一道绚烂的七色虹光,把他凸显的也有几分出尘。

    “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息,陈霄缓缓的睁开眼睛,这一天的修炼就算是完了,习武这是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你,没有谁一天便能练成高手的,这还是老樊教给他的道理

    又拿出书本开始细细研读,俗话说得好,书读百遍其义自现,陈霄微眯的双眼,紧蹙的眉头看着书中所说的修炼内容:

    天下修行无外乎分为四类:道、儒、佛、武。大抵都分为六个大境界,书中所说越是修炼到高深境界愈是殊途同归,前朝先秦时期,百家争鸣,大家有:儒家,法家,兵家,道家,纵横,阴阳等等,小些有农家,画家,杂家,小说家。流传下来的流派除了佛家传承,无论是道家,亦或者是儒家,武家皆是从此演变而来。

    武徒修身,炼体强自身!道门修性,讲究顺天意凝气运!儒家最不可以境界揣摩,善养气,修的乃是人道!释门修心,讲因果,参禅悟道。

    旁边还有一行樊老头的注解:所有江湖中人五境界之前亦可以简单的分为内功和外功,内修注重练气养元,体内气机流转不休,内力磅礴,外修注重打熬身体,体魄强大无比,出手力大无穷。

    樊老头书上只是粗略的介绍了一下江湖中的修炼流派,大多都是一些刀法招式,一旁都还有密密麻麻的注解心得。可能也是他实力低微,所以暂时用不到,亦或者是怕他好高骛远,难以专心修炼的原因。

    合上书本,在心中又慢慢参悟了一遍书中所说的东西。忽然似有所感,抽刀起身!

    泼天风雨刀这套刀法却是不太讲究刀式,只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出刀,极为讲究出刀的角度和走势,一刀复一刀,慢慢蓄养刀势、刀意。虽不如松雷万壑那两式高深艰涩,却是用来练意养势最适合不过了!顾名思义,泼天风雨,刀法练至深处便是迅疾如漫天狂风骤雨般,刀势泼天!

    一套打完,有自觉地不尽兴!望向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如今被樊老头一刀分作了两股,却是水势没有原先那般浩大了,心念一动,陈霄起身走向那水潭下的一块大石之上,那石头经年累月经过瀑布冲刷,已经是光滑无比,形成一个圆形。

    走的愈近便越能感觉到那股水流的冲势浩大,陈霄站在那圆石之上,离瀑布只有一刀之距,一刀挥出自上而下划出一道浑然天成的半圆。

    的一声,却是刀刚与那瀑布接触,那刀便带着陈霄整个人狼狈的被砸到了水潭之中!只觉得手臂似乎快要折断了般,入骨的疼痛袭上心来。

    “嘶”从潭中跃出,陈霄倒吸了口凉气,看自己的虎口,已经多了一道血痕。他那股子倔脾气也是上来了,复又站在巨石之上,一刀挥出,再次被砸在水中.........

    往后的每天,若是有人在这山中,便能看到一个少年,一次次的被瀑布砸进水中,一次次的爬起来。

    又是两个月过去

    这日照例在林中准备打些吃食,可是今日山中除了些麻雀飞鸟,野鸡野兔什么的都没见一只,望了望瀑布方向大致确定了方位,以防迷路,陈霄便转头朝着更深处进发。

    随着他不断地深入,周围参天古树渐渐多了起来,郁郁葱葱不见日光。

    “嗷...”只听到一声嘶吼,似乎是什么大型野兽的声音。

    陈霄听到这声音,面色微变,他忘不了这个声音。七岁那年如不是老樊出手他已经死在了山中,今日在听到他一下便认出这是头野猪的嘶叫。陈霄今日身负武艺兵器,不可同往日而语,习武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实战过。陈霄心里也是跃跃欲试,便一个箭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陈霄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大约十丈开外,一头人高的野猪用獠牙正不断地在一棵大树上摩擦。似乎是在磨牙,那对硕大的獠牙足足有成人手臂粗!看它走动中似乎左前腿有些微瘸,似乎受过伤。

    “嗷....”看到有人闯进自己的地盘,硕大的野猪一声嘶吼直直的朝着陈霄冲了过来,前方的小树枯枝,都被它一撞而断!

    十丈的距离一闪而逝,野猪像一座黑色的小山已经到了眼前,带着凶厉无匹的气势。

    绝不可硬碰!这野猪看起来有千斤多重,这么直冲过来,被冲撞到绝对会是吐血骨折的下场,还没有说那两根硕大的獠牙,硬碰的下场会很惨。

    三丈、两丈、一丈....

    盯着巨大的野猪,在快要撞上的那一刻,身形一拧。一刀劈出!

    离手回风,嵩华倒拔!一刀砍在野猪受伤的前腿,陈霄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像是踢中了一块巨石,借力身形在空中一翻。那野猪也被一刀砍得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翻倒在地。

    趁着野猪还没有起身,陈霄一个冲刺便闪到野猪身侧,一抹匹炼似得刀光划过,长刀斩出在野猪身侧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反而激起了野猪的凶性,对身上的伤口不管不顾,野猪翻身而起,嗷的一声,仰头猛拱,一对硕大的獠牙刺向陈霄。

    闪身避过刺来的獠牙。仗着野猪身形硕大,转身不便,身形在其周围不停闪动,使出泼天风雨刀,长刀频出不断地在其身上划出一道道的伤口。这野猪也是皮糙肉厚,身上的伤口虽多但不致命,更是激起其凶性。

    过了大概一盏茶时间,野猪身上流血渐多慢慢的不似那么悍勇,动作也慢慢滞怠起来。看似乎奈何不到对方,嚎叫一声,又是仰头一拱逼退陈霄,转身便想逃开。

    “想逃?”马上就能斩杀此獠陈霄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一步跨去,追上逃命的野猪,狂风无影,刀斩无痕!狠狠的斩在了野猪后腿之上。

    后腿受了重伤,身形在无法保持,硕大的野猪带着惯性,一头便栽倒在地,四肢登动,似乎到了强弩之末,却是站不起来了。陈霄赶上,一刀捅入猪肚,划拉一声。开膛破肚,野猪躺在地上抽动了几下便再没了声息。

    陈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地上野猪,如此体型硕大,估计够自己吃好久了!

    一番激战他也是累的不轻,休息了一会,找了几根粗大的藤条,绑住野猪四肢,拖到了自己的栖身之地。在溪水旁用小刀去了内脏,一点点的把整个野猪的皮剥了下来,猪肉切成大块。

    有件事难倒了陈霄,如今天气渐热,如此多的肉怕是不出两天便坏掉了。突然陈霄想到一个办法,架起篝火,把大半肉熏制成腊肉,又从山中寻了一些芭蕉叶子,把一些猪肉包裹密封好,搓些麻绳系起来坠了块石头沉到水潭中去!因为潭水越往下越是冰冷刺骨,只要密封的够好就可以保存很久。

    ................

    一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已然是入冬了的天气,山中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树枝上还挂着一溜的冰凌子,却见一个**上身的少年在林间急奔。

    长时间在深山密林中生活,只见他披散着头发,只用一根带子系在额头。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也把他的皮肤也晒成了淡淡的古铜色,在这白雪的映衬下显的有些黝黑,原本俊美的脸也有了一丝的棱角,嘴上一层细密的胡须,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但这身行头更像是一个山林野人。

    这正是陈霄了,这半年来当真是:莽莽群山鸟作伴,滚滚水浪洗铅华

第五章:玄龟与妖孽少女

    又是一日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半边脸儿,山中鸟儿开始啼叫,树木草叶上还挂着露珠。

    一处两股分流的瀑布下,有一凸起的巨大岩石,四周都被树枝藤蔓围住,似是一个小房子。里面铺了一张花豹皮,最下面还有一张巨大的野猪皮,看来是用来防潮隔湿的。旁边还放着一堆不知名的皮毛,看起来像是狼皮所制。

    这些皮毛,却是陈霄这两个月来的战利品,自从打杀了那头野猪后,这片便经常出现一些猛兽。似乎这片地盘原本属于那头硕大的野猪,它死后便有别的猛兽前来争抢地盘。不过都被陈霄打杀了,其中一头花豹,还有七八只野狼。

    花豹没费什么力气便被陈霄用归途一刀捅死了,倒是那几只野狼,配合默契虽然最后都被砍死,却也给陈霄胸口留下了几道爪痕,倒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冷厉的气质。

    此刻陈霄坐在他栖身处的巨石上,双腿盘膝,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

    对照原来樊老头给他讲过的武人粗略的境界划分,他此时约莫已经达到锻体中境了!斗兽习武,勤奋不缀。实力上涨的飞快!体内也是有了些内力傍身,如果再碰到以前那头野猪,他有信心三五招之间便可轻松取胜!

    陈霄站起身,一拳打出,周围响起砰砰的气爆之声。现在他自己试过,可以一拳打折大腿粗的小树!

    站在瀑布下,如今全力一刀也能在那湍急的瀑布上劈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正在想着,突然陈霄看到那方潭水上飘起一根麻绳。那水潭不大也不小大概方圆十余丈。这一年来他每每有吃不完的肉都会沉到潭底,保鲜防腐,但是这半年来,沉到潭底的鲜肉频频消失不见,还有他挂在石头上的腊肉也被扯断绳子偷走,还有他石下的栖身之地经常会有**的水渍。原本他以为可能是山中的猿猴趁他不在偷偷拿走的,现在看来却不是。

    水里有东西!虽然不知是何物。怪不得长久以来这水潭中鱼却是没见一只,原本他还以为潭水太寒的缘故。

    陈霄坐在石头上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思考着,突然想起不远的地方有处断崖,上面就生长着剧毒的断肠草。老樊以前经常进山采药,在青山镇时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那时陈霄好奇也跟着学了些草药的学问,这断肠草大名鼎鼎,他也是识得的。

    嘴角微动,陈霄便有了计策:“钓鱼!”

    陈霄取来了断肠草用石头把它捣碎,均匀的抹在了一只刚刚打到,去了毛的野鸡身上。把鸡肚子里也塞上了一大团。做完这一切就把野鸡也像原来那样用那芭蕉叶反复裹上几层包好,坠上石头,用麻绳系好沉入谭中。

    他特意用了仔细编制的加粗麻绳,绳头还有一枚铁钩,是他用飞刀打磨成的,藏在鸡肚子里,那飞刀是他在山中捡来的,估计是那个采药人遗失在山林中了。

    另一头系在谭边不远的一株树上。做完这一切,陈霄就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太阳渐渐升高了,周围空气也开始变得燥热。只听到瀑布落下来哗哗的水声,可水中却没有一丝动静,周围的燥热也似乎被山风吹到了他的心里,他变得有些烦躁。

    突然!

    崩的一声,探入潭水中的绳子崩的笔直,连带着另一头那颗两人合抱粗的大树都被拉得有些倾斜,树上面树叶簌簌的往下落着。

    上钩了!陈霄面色一喜!双腿发力,在一旁刷的窜了出来,拽着绳子使劲的把那潭水的东西往上拉,可是却感觉绳子似铁棍一样崩的笔直,根本就拉不动,好像对面绑的是一座大山。嘶......陈霄心中惊叹,虽不知这水里是什么东西如此力大,单单论这气力,他已经知道自己怕是难是对手,微微后悔,复又想到,他在岸上,水中的东西即使气力再打,也难以伤他,还不算他那加了料的野鸡!

    心思转动间,又听到崩的一声,却见绳子直接断了开了,陈霄收手不急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地上。

    只见这时,那谭中的水似被烧开一样,又好似什么庞然大物要从谭中出来一般,潭水咕咕的往上冒着。

    “哞”一声似牛叫的声音响起,一只乌黑巨大的蛇头浮现出水面,狰狞的头颅密布细密的鳞片,蒙着一层水光泛出一丝金铁般的光亮!身子却是乌龟一般的龟壳,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整个怪物足有数丈长!

    “他娘咧!这是玄龟?!”

    看到这怪物现身,陈霄心中惊骇无比。他小时就喜读山水鬼怪异志,还曾被吴夫子狠狠的打过板子,上面就详细的介绍过这种各类异兽和精怪杂谈其中就有这玄龟:玄龟,蛇头蛇尾而龟身者,善眠,喜寒,多沉于深潭大泽中,极少现世。能口吐冰雪,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力大无穷。寿可达千年,其血肉可入药,有延年益寿,解毒、增强功力之效。如若现世,多被江湖修士,朝廷王侯等大肆捕杀以炼丹药。

    陈霄没想到,此处竟然就有一只。而且还如此的巨大!心里顿时一阵后怕,自己在这半年之久,从来都没察觉!

    看到玄龟那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霄,发狂似得摆动着尾巴,乌黑的尾巴似一条钢鞭带着呼啸之声打在水潭边的大石上,啪的一声就把那石头大成了齑粉,碎石断金便也不过如此了吧,看到这力量端是可怖!

    跑!陈霄看到那玄龟盯着自己,心底似九幽吹来一阵阴风,哇凉哇凉的。自己肯定不是这玄龟的对手,要是被打上一下,十死无生!

    脚下生风,准备逃走,突然心生预警,不顾形象一个赖驴打滚,堪堪躲过一道鞭影,是那玄龟的尾巴。尾巴扫过耳边打在一旁的巨石之上才传来嘶的一声音爆之声,却是那速度快到了极致超过了声音。

    陈霄刚刚起身,那尾巴复又袭来,速度之快似乎是撕裂了空气,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闪躲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尾巴像是无常索命的铁链,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

    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七岁那年面对着野猪的场景,难道今天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么?我死了老樊会很伤心吧。陈霄脑子里又浮现出老樊咧着嘴露着一口黄牙对他笑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陈霄身边,下一刻他便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一旁的大石上,像是一个破旧的沙袋。

    陈霄只觉得这一撞差点把自己的五脏六腑撞得错位了,整个腹中翻江倒海。稍有动作整个胸口一阵钻心的疼,让他脑门一黑差点晕过去,看样子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

    稳了稳心神,刚刚真是生死一线之间!定睛望去,却看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却是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件亮红色小褂,似鹅蛋却又带点婴儿肥的小脸蛋上还带着甜甜的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只从外表看起来是一个顶可爱的小丫头。

    这若是搁在以前,陈霄看到这么长相喜人的小丫头肯定忍不住嬉皮笑脸的上去捏捏那可爱的小脸蛋。

    可是陈霄现在一点也没这个心思了,也不敢把她当成小丫头看,不仅仅是因为她手里那把比她个头还高足足两尺宽,似一块门板的漆黑大刀。

    还有她那另一只抓着玄龟的尾巴的手掌,玄龟那巨大的身体,竟然被她扯着着尾硬生生的从水中拽了出来!

    “嘶...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看着本就十分娇小的身影在玄龟那巨大的身形映衬下,更显得微不足道了。

    下一刻陈霄的嘴巴便长得老大,只见那一道娇小的身影拽着那仅仅只是一条尾巴就比她还要大数倍的玄龟,直接甩飞了出去!划出一条圆形的弧线,嘭的一声直接砸到了水潭不远的岸上!

    仿佛她手上不是那凶猛狰厉的异兽玄龟,而是一只病鸡死兔般!两颗三人合抱的大树就那么被直接拦腰砸断了,离岸不远那片布满碎石地面都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咯咯咯”诡异的小丫头笑了声,身形微蹲,接着便一跃而起,她身下的碎石地面被踩出一个坑,身形直接到了十数丈的高空中,像那小时候陈霄喜欢放的二踢脚一般瞬间高高飞起,又似一颗流星般急速的砸到了玄龟身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也砸在了陈霄的心底,看的他两眼呆滞。

    “天呐,这.......这是妖怪么?!”

    “哞。”玄龟发出一声嘶鸣,透出一股凄凉,接着便没了声息,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

    “咯咯咯”小丫头又笑了笑,抬脚在那玄龟一动不动的头颅上磕了几下,看到玄龟没了动静,转头向陈霄这边看来,身形微动间便到了他身旁。

    陈霄心里想着:此女虽然似妖孽般强大暴力,但是毕竟也是救了自己一命,心肠应该不坏吧?内心忐忑只见,也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望着这个虽然只到自己胸口却比自己不知强大多少的小姑娘,想要道声谢。

    “噗。”突如其来的一掌,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一口血喷的老高,他便整个人飞了出去,扑通落到了水潭里。

    陈霄本来肋骨就折了七七八八,又挨了一掌,此刻一根不剩全折了,接着又是坠入水中,疼痛让他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昏迷前隐隐听到那少女的话:

    “哼!我最讨厌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了,这下骨头应该全都断了吧。”

    “...........这丫头有病吧!!”这是陈霄昏迷前心里的最后一个念头

    过了片刻不远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簌簌之声,接着便看到几个身着一身干练的黑衣,腰系洒银系带,手握长刀的黑衣人从林间跃出,快步走到了那小姑娘的身旁。

    “大师姐,对不起我们来迟了”为首一人,把腰弯的很低,眼睛盯着地面,也不抬头,小心翼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胆怯,似乎很害怕身前这小姑娘

    “哼,你们几个出来执行任务总是这样慢!而且这整座山厉害点的妖兽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似乎都被人打杀干净了,只留下一些花豹野猪之类的,即便这样你们还慢吞吞的!如果不是同门,我早就一刀一个把你们都砍死了,一会打断你们一人一条腿吧。这样下次慢吞吞的也就有了理由了!”少女瞥了一眼身旁这群俯首的黑衣人,有些气哼哼的说道

    “师姐消消气,这是从养心斋买的点心,我可一口都没舍得吃就想着孝敬师姐您呢。”说着为首的那黑衣人听到了怪罪,像突然换了个人似得,言语中毫不掩饰着献媚,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着的印着精致花纹的红木小盒,小盒里摆放着一排捏成各类小兽的精致糕点,有小兔子、小狗、小猫.....

    少女双眼放光,原本紧绷的小脸瞬间开了花似得,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似乎都忘记了自己前面说的话。

    咯咯的笑了一声,一把夺过那盒糕点,小心翼翼的捏起一个“小兔子”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算你..还..有点心。这次你来迟我就不追究了。”被称为大师姐的小女孩一边吃着,一边嘴也不闲着,含糊不清的对那黑衣人说道。

    “大师姐,我也给你带了县城买来的捏糖人。”

    “还有我的桂花糕。”

    “冰糖葫芦”

    “薄荷糖”............

    一旁人看到领头的黑衣人不被追究,也都是神情一动,纷纷从怀里拿出了各种零食和糕点。

    本来一片狼藉的战斗场地,瞬间变成了一个兜售零食糕点的小市.....

    真不知道这些看起来气势凌凌的黑衣人,为何出门执行任务都带了一堆这些哄小孩子的东西!!

    少女来者不拒,一把都抱在怀里,嘴里也塞满了各类糕点。

    “呼。”一股白雾突然出现,夹杂着冰晶雪粉,路上的花草一瞬间便冻成了冰晶,余势不减的朝着少女和黑衣人所在的地方扑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群他们措手不及,外围的两个黑衣人直接变成了两具冰雕!

    “这老乌龟还没有死!果然这家伙最擅长装死骗人!”

    为首那被众人称为大师姐的小姑娘反应最快,嘴里嘟囔着,小脸上眉头紧蹙,似乎是因为自己被骗,很是生气。

    顾不上怀里的一堆好吃的,一拳朝那弥漫而来的白雾捣出,拳风凝成气浪瞬间就把白雾吹出一条道路,反手拔起身旁的大刀,身形如电冲了过去。

    却看到,原本应是玄龟尸体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大坑,周围都是白茫茫的寒气,却不知玄龟去了哪里。

    “扑通一声”有东西跳到水里了

    “它逃进水里了。”周围稳住阵脚的黑衣人,身子周围浮现出淡淡的红气,那寒气便不能侵入,这正是武家的凝血化罡。

    说着便有人也开始扑通扑通的进入水中。众人称为大师姐的少女听到声响后,更是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借着惯性,似一枚炮弹般一头扎进了水中。

    却说那玄龟似乎颇有灵智,而且本就是水生水长,入水之后,速度更是极快,此刻身上不停的冒着鲜血,在潭水中染出一片的鲜红,硕大的龟壳也是遍布裂纹,但还是不时的扭头喷出一股股的寒气,把那潭水凝出一团团巨大的冰块!身形也是毫不停留一路向着水下极深出潜去,似乎背后追着索命的阎王。

    陈霄本已晕了过去,身体慢慢沉入水中,可能在深处受到冰冷刺骨的潭水刺激的缘故,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此处已是颇深的潭底,四周漆黑,他胸骨尽折又是在水中,根本无法动弹。突然出现一团黑影,速度极快,从身边游过。

    陈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似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紧紧的抓住了那团黑影,入手感觉像是石头般的触感,好像是龟壳?难道是那玄龟逃了回来?陈霄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双手紧紧的扣住。随着越潜越深,周围水压也越来越大,冰寒刺骨,陈霄感觉气息不足,脑袋又开始发黑。

    不知这潭水多深,潜了多久,渐渐地他支撑不住又昏了过去。

第六章:昼鬼,奇遇

    不知过了多久,陈霄悠悠的醒来。

    冷,极度的寒冷,似乎身上都已经结了冰,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莹莹的蓝光,努力的扭了扭头观察了一下四周,陈霄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处洞穴之中,那片蓝光正是头顶石壁上镶嵌着的一块块蓝莹莹的晶石,却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看起来像是天然生成一般。借着这些莹莹的光亮还能看清洞顶垂下的石笋,以及身旁处硕大的黑影。

    摸了摸腰间,自己的归途还在身旁,稍稍的内心有了一丝安慰。

    身旁的硕大的黑影正是那玄龟,此刻那硕大的头颅紧挨着他,但是却一动不动,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否已死。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那暴力的红衣丫头手中逃到这里的。

    但是他此刻却顾不得探究这一切了。现在他的情况极其糟糕,如果不想办法过不了多久就肯定真的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其实现在他的身体情况和一具尸体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头还能转动,心脏还在跳动,整个胸口已经没了一丝的知觉,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了。虽没了知觉,但是稍微一牵动到胸口的伤势,却是让他脑袋发黑,差点又昏了过去。

    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陈霄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极度的饥渴。努力扭头又扫了眼周围,除了那头玄龟,洞穴干燥,根本根本没有看到一滴水,更别提能吃的东西了,除了身旁的玄龟?

    这书中倒是记载了玄龟的种种神奇功效,不知是否属实。

    微微转动头颅,陈霄盯着身旁不知是死是活,那庞大的玄龟。一只手费劲的从腰间抽出长刀。

    拿起长刀往玄龟身上插去,却是滋溜一声,根本划不开它的鳞甲,反而牵动了伤势,让陈霄脑袋一黑。

    眼睛!

    陈霄努力的抬起手臂,拿起长刀从玄龟闭着的眼皮缝隙中插了进去,复又拧了几下!

    “咕咕咕。”是血涌出的声音。陈霄也顾不得这玄龟吃了如此多的毒草,血液是否有毒?另一只手撑着身子努力的调整了下位置,仰着头,长大了嘴巴接着流下来的血液。

    “咕嘟咕嘟咕嘟。”入口极腥,冰凉沁心,却还有一丝甘甜。他也顾不得去品味,直到喝的肚子都高高涨起才停止,只觉得脾胃舒泰,分外满足。

    此刻他的脸上,嘴巴上,胸口,全是玄龟流下的血液,如有人再次看到,定会觉得是啖人的恶鬼从地狱爬出。整个洞穴里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却说那玄龟的血液流入陈霄口中,便似一股股暖流,渐渐涌向他的四肢百骸。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似乎身体泡在了温泉之中。渐渐地陈霄的眼皮沉重了起来,只觉得自己无比的疲累,慢慢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陈霄慢慢转醒。

    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稍微有了些力气,也能感觉到胸口的疼痛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肋骨似乱杂枯草,没有一根在原来的位置了。

    万幸的是:虽然肋骨全断了,可是并没有刺入内脏,否则自己就是神仙也撑不了那么久,心中微松,这玄龟血果然如书中记载那般有疗伤,解毒,增强功力的效果,而且他也没有被毒死,最起码现在他不用担心随时可能嗝屁了。

    但是他却是必须要快点接上骨头,否则动作稍大,断骨就极有可能刺破内脏,还有如果不早些接上,等到断骨的地方开始愈合了,那就完了。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若是手臂腿骨那还好说,可是这胸骨自己如何接啊!

    叹了口气,无能为力的事情先稍稍放在了一边,陈霄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洞穴。整个洞穴似乎很深,呈长方形,宽大概有七八丈,这头离陈霄不远就能看到洞穴的石壁,往里却是隔得有些远,虽然有萤石光亮,但也是显得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长。

    不远处还有一方水池,三四丈宽,大概和这玄龟相当。

    忽然陈霄眼中余光,有一团黑影飘过。

    “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个暴力的红衣小丫头找过来了?还是说这不知何地的诡异洞穴中有什么鬼怪精魄不成?”陈霄想着,心里却叫苦不迭,不管是哪种现在是那种情况,他都是毫无还手之力,即使是逃命也是痴心妄想。

    屋漏偏逢连夜雨,却看到不远处那团黑影却是渐渐地朝着陈霄的方向慢慢的飘来!

    陈霄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越来越近。突然他露出一个微微惊愕的表情。

    “这是昼鬼?”看着眼前这团黑影,只是一团黑色的雾气凝聚,上宽下窄似一滴倒着的水滴。

    山水鬼怪异志有记载:昼鬼,乃地脉之气凝聚,混混沌沌而无意识,上宽下窄形似水滴,能感天地变化,昼白而夜变黑。多生于地下深处洞窟地脉,是以有人用来记录时辰。

    陈霄松了口气,这是一只昼鬼,并没有意识,只是可以用来记录时辰。

    这昼鬼日出则呈灰白色太阳越亮则越白,日暮则变暗,入夜则全黑。这是它本能的变化,不管在哪里它都可以很准确的显示时辰。很久以前就有很多人抓一些用来代替日晷记录时辰,原本是叫做昼晷代表和日晷相同的作用,后来有工匠造出了精确地沙漏,到了先秦时期更是有墨家之人制造出了更加精确的日钟,渐渐便没有人再用了。

    由于它形似鬼怪精魄所以后来慢慢就都叫成“昼鬼”了。

    陈霄松了口,看了看眼前这只昼鬼,全身漆黑看来外面的天应该是在深夜了。

    他也知道在这山洞里肯定也不是办法的,如果不能出去估计也只是痛苦的多活一段时间,他心中无比凄凉,想到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可能死在这无人知晓的洞穴之中,而且这么大了连个暖床的女子的都还没有!好不甘心啊!

    陈霄眼睛盯着洞穴深处怔怔出神,心中又想到自己这才习了武学,还没去那心心念念的江湖看看,可不能就在这出师未捷身先死,英俊少年泪满襟呐,咬了咬牙,准备去洞内深处探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为了不牵扯到胸前的伤势,陈霄平躺着身子,以背着地,双手撑着身子推动着一点一点的往洞穴那面移动着,姿势怪异,离得远了看着就像一团正在地上抹地的破布,后背摩擦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咯的他生疼,在这暗无天日的洞中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显得分外诡秘。

    慢慢的陈霄感觉后背感觉到凹凸的石头坑洼似乎少了起来,偏着头,看到身旁两边的地势渐渐地开阔了起来,地面也不似原先的高低不平,开始变得平坦了一些,心中微动,又移动的一段距离,身下的地面已经变成了石板,像是被人打磨过一般。

    “这地方有人居住?莫非那只昼鬼也不是天然出现的?”陈霄心中一喜,脑子里带着疑问,手上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又复行了十几丈,努力的扭头,借着洞顶的荧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五丈见方平坦的石面,上面摆放着:一张石桌、几张石椅、蒲团、还有一张腐朽的木床以及蒲团上的一具枯骨。

    这地方果然有人居住过!心中顿时大喜,既然有人那就肯定会有出口啊,说不得还会如那小说话本中记载的一般得到些奇遇呢!

    短短几丈距离加上两级台阶,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拖着像破布袋般的身体一点一点挪到了那枯骨前面,却看枯骨身前的地板上似乎还有字迹,偏着头定睛望去,看到一篇大秦古纂书写的一篇文字,似是已手为笔,却在这坚硬的石板上刻下,可见此人功力极深。

    还好他年幼时跟着那吴夫子学习圣人典籍,吴夫子有一本先秦流传下来的书卷,就是以这种古纂书就,常常拿出来看,还给大家讲过一些上面的圣人言论,所以陈霄也就跟着耳濡目染,学习了一些,否则他现在也只能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懂,心中感慨了一句,没学问,真可怕啊。

    陈霄着眼看向那篇古纂文字:

    “吾名苍齐,乃大秦兵家炼兽一脉第九代传人,万兽门掌教,道家四位师祖为争天地大运飞升仙界,不惜祸乱苍生助反贼万家立大夏对抗大秦,妄图窃取国运。山门遭遇突袭,与道家众势力激战,其势大,我兵家一脉虽与其余九流十家联手抵挡最终亦是不敌,后山门破碎。吾携宗门典籍秘宝逃至此处,隐藏多年,后出山却是大势已成,大夏已然立国,我被仇家发现,被击伤逃回,却以是重伤濒死,无路回天。若日后有缘人能发现此地,可继承本宗,如不弃在外留下传承,我便别无所求。苍齐绝笔。”一截手骨还悬停在最后一个字上。

    陈霄行动不便,扭着脖子好不容易看罢。

    “大秦?大夏?道家?百家?争运?飞升?这特娘的也太玄乎了吧!”陈霄心里想着这些听都没有听过的辛密。虽觉得波澜玄奇,却也是不得其解。。。只得作罢。

    “大秦距今已经五百多年了!称苍齐的这位高人看来已经死了好些年岁了。”陈霄感慨一声,顺着那枯指看到这位前辈整个骨架却是和常人不太一样!骨骼比旁人粗足足一倍有余,而且整个胸骨不似一般人看起来那样的一根一根,却是整个连了起来,就好似穿戴了一副白骨胸甲。不过胸口处却是有一处破损,像是被人一剑刺入!可能就是这位苍齐口中的仇家所为。

    骨架的左手还握着一本书,陈霄对着苍齐的骨架道了一声:这位高人,小子得罪了,我也是万不得已,你若是有在天之灵可别来找我麻烦啊,伸手小心的从左手中抽出了书本。

    洞穴里荧光有些暗,虽然看不清书籍上哪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却是看到了书卷封面上写着五个大字

    “万兽炼血诀!!”

第七章:炼血化骨

    却说那位称妖孽般暴力的少女和那群黑衣人追入水中以后发现根本跟不上玄龟的速度,随着在水里越来越深,水温越来越寒,还有玄龟不时喷吐出来的寒气阻挠,功力明显不济的黑衣人开始坚持不住了,陆续开始向上游去。

    那位被他们称为大师姐的少女,仗着功力深厚,体魄强悍,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怒气,忍受着刺骨的潭水,硬生生追到了潭底,却发现水潭底部空间极大,却是黑漆漆一片,运转目力极限,也只是看到长势密集的不知名水草,还有那散乱的嶙石,水潭底部还连接有地下暗河,暗流湍急。

    最后也只能心有不甘的悻悻离去.....不用想也知道,看她小脸上煞气密布,估计倒霉的还是她那群黑衣师弟们。

    再说不知名洞穴里,陈霄看到桌上放着几块萤石,努力撑起一些身体,拿来一块,借着萤石散发的光亮开始研读手中这本万兽炼血诀。书本不薄也不算厚,大概两三百页,由于时日已久,书本已经变得暗黄,上面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捻指翻开书页陈霄用了两个时辰才一口气读完。

    “这下或许有救了!”陈霄面色激动,握书的手都在微微的抖动!

    此书果如其名,同为武家炼体的路子,但却是另辟蹊径,不分内家外家,以炼化各种珍奇异兽血脉为己用,不但能强大自身,还能掌握这些奇珍异兽的天赋本领,端是强大无比,按书上所理论:只要自身足够强大,能够承受异兽血脉之力,是可以融合任何血脉!甚至是上古神兽!

    当然,这个还没有人试过,不说那些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凶兽是否真的存在,去哪里能找到也基本上是难上青天,更不要说还要战胜那些传说中口吞日月,移江倒海的神兽。

    此书功法口诀只有七八章内容,后面除了记载一些独门绝技,剩下的都是一些异兽图谱以及他们的天赋能力、战力、弱点等等。

    陈霄此刻无比激动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一门秘技,可以解决一直为难的他断骨续接的问题!兽甲化骨诀!

    这篇秘籍乃是炼化那些自身防御强大的异兽血脉,融入自身改变骨相。不用再等到修炼至化骨小成才能有此功效。

    上面记载的几种防御强大的异兽中,其中玄龟就赫然在列!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陈霄此刻只想大笑三声。

    静心凝神,把书中功法口诀全都印刻在脑海中,陈霄又拖着身体慢慢的挪回到玄龟旁边,如法炮制来取玄龟血液。然后按照书中功法所说,进行第一步,血脉交融。

    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让自己勉强坐了起来,双腿盘膝,五心朝天。对照功法拿起小刀在自己身上几处大穴之上扎出几个小口,按照书中所说,精血越多则能提取的血脉之力越强,陈霄干脆让玄龟之血顺着头不断地淌满全身,心中运起功法。

    陈霄只觉得几处穴窍似乎充满了吸力,不断地把玄龟血液汲取进自己身体之中!玄龟精血入了穴窍,似水入滚油。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无比的疼痛,彻入骨髓。

    陈霄在书中虽然已经了解其中痛苦,此刻虽有准备却也是一个把持不住,差点使功法中断,努力的凝住心神,功法全力运转,慢慢的把那玄龟精血一丝丝的炼化,化为一股股暖流融入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随着一股股的精血渗入体内,陈霄身体血肉中的杂质暗伤也慢慢排出,全身毛孔中慢慢的挤出一丝丝的带着血丝且气味刺鼻的黑色污垢。

    足足过了一天一夜,整个洞穴都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陈霄身上的玄龟血液早已凝固,像一块块的暗红色死皮,整个人像是被剥了皮的无面恶鬼一般骇人。

    昏暗的山洞中,一双雪亮的眸子蓦然睁开。

    “这功法果然玄妙啊,终于恢复了一些实力!”虽然没有镜子,但是陈霄也知道此刻他的形象也不是那么好看。

    顾不上那么多,眼下最主要的就是要先把自己的伤势治好,经过了第一步的炼血,虽然断骨还在,但是之前受的内伤、瘀血已经尽复!陈霄握紧了拳头,噼里啪啦一阵爆豆般的声响,感受一下,身体血肉骨骼中所蕴含爆炸般的力量,足足增长了数倍!而且还多了两份神通:蛰伏与玄甲!运气功法,陈霄背上,胸口浮现出一块块龟甲似得硬壳,抄起长刀划在上面刺啦一声,激起一溜火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看来这第一步的炼血已经成了!

    由于吸收了大量的玄龟精血,陈霄此刻也不感到饥饿,只觉得全身力量无穷,也不休息片刻,紧接着便开始修炼秘法:化骨成甲。

    运使秘技,全身精血涌至胸口,包裹着胸前骨骼,还有那些断骨,随着功法运行所有骨头一点点的融入血液,同时运使起玄龟血脉形成骨甲,渐渐地骨甲和骨骼融合在一起,附着在胸口内部形成了一片胸甲似得骨骼,取代了原先的肋骨,包裹着心肺内脏........

    洞中无日夜,陈霄靠着昼鬼记录时辰,日夜修炼着,饿了便汲取玄龟精血,乏了便躺下休息,醒来就研读揣摩功法。

    大概过了两个月有余,洞中一道身影倏然不停,时而高高跃起,时而转折停息,一脚踏出便是丈许远,一拳捣出击打在洞中石头上,登时把那磨盘大小的石头遍布裂纹,刷的一下便碎开了,抽出腰间归来,冷冽的刀光瞬间弥漫了整个洞穴,。

    正是陈霄,此刻他不但伤势尽复,而且借着玄龟血液他的原本需要修炼十数年的伏养气功也是修炼大成,运起泼天风雨刀更是如有臂使!

    跳入洞中水池中洗去一身污垢,此刻的陈霄身形也挺拔了许多。

    这日汲取了最后一丝玄龟精血后,陈霄开始寻找出路,他可不想在这山洞中过完后半辈子,而且已经没有吃的了,来到枯骨前看着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前辈高人把书又放回了原处,如今书籍上的所有内容都已经被他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

    “前辈在上,若是在下侥幸能够出的此地定不会让这门功法失传!”陈霄对着那叫苍齐的骸骨拜了一拜。

    说完转身便开始寻找出路,这两个月来,陈霄也没闲着,这方山洞中,他已经全部摸索了一遍,可是这四周除了石壁遍还是石壁,那苍齐前辈的起居处也是都探索了一遍,但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通道。

    整个洞穴没有一丝的出口,除了那一汪水池?

    陈霄也入水过数次,练功之时体内污垢排出,他便会在水池中洗去污垢,但是那方水池极深,下面好似还连接着地下暗河,以前他气息不够,每次进入到极限便会因为气息不足不得不返回,从来没有探到过底。

    但是此时的陈霄,不但身体尽复,而且也完全掌握了玄龟的天赋神通:蛰伏,陈霄感觉凭此或许可在再试上一试。

    “成败在此一举了!”陈霄想着,咬了咬牙,眉头一拧,便一头扎进了水中,到了池水底部陈霄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水流的冲击,这正是那地下暗河,运起玄龟天赋:蛰伏。

    整个人瞬间变得气息若无,心脏跳动也开始变慢,气息变得极为绵长,渐渐地变如同一截水中枯木,又似冬眠的乌龟,若是没有高手细细感觉,完全不会发现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顺着地下暗河不知飘了多久,即使陈霄运使天赋也渐渐感觉到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紧接着他便感觉到四周似乎无穷无尽的光亮,让他的眼睛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失明。毕竟在暗无天日的洞穴中呆了数月,突然见到阳光眼睛难以适应。

    过了一会,陈霄渐渐适应了强光,看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外面,便从河中一跃而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周围,陈霄发现自己四周都是浓密的山林,自己还在山中。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观察了下四周,确定了一下方位,陈霄便朝着大概是沧县县城的方位疾驰起来,他在洞穴之中呆了太久,而且已经能熟练地运使长刀,现在下一步的方向就是前往大夏京城:中都城!

    他没有在想着回到青山镇了,不说樊老头现在已经不再了,他没有什么太多需要留念的人了,回去也只是孤零零一人,不若先前往京城中都解开迷惑。

    陈霄却是不知道,此刻的青山镇早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第八章:这江湖,我来了

    午时的官道上,赵七正背着柴火顶着晌午的大太阳大步往沧县赶去,日头毒辣,热浪扑面,赵七已是大汗淋漓,两颊不时有汗水滴落。

    “这位大哥,请问这沧县如何走啊?”

    眼前一花,身后突然闪出一个背负长刀的年轻人,笑着给他打招呼,吓了赵七一跳,这官道四周并无遮拦,入目即收,不知道这少年哪里冒出来的!

    头不束发,上身**,满脸青胡茬,衣衫褴褛,要不是背上那把长刀倒像是个野人般,赵七只道是个行走江湖的落魄少年,这年头江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这般混的差的江湖汉子他倒也见识过不少。

    这少年正是陈霄,他从山中赶了出来循着一处官道打听附近。

    “这位小哥是江湖中人吧,可是要前往沧县去参加那什么比武大会?”赵七抬起胳膊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对着陈霄说道。

    “比武大会?小弟没听说过啊,只是途径此地,大哥可也是要去那沧县?能否同行一二啊,路上给小弟说到说到?”听到比武大会,陈霄也是一脸好奇,一直向往江湖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呢!

    “好说好说!我这也是在城里道听途说的,前些日子去给酒楼送柴火,听到有一伙江湖人在哪里谈着这事。”赵七说着拿出一个牛皮的水囊,仰头灌了一气,又递给陈霄,两个人喝了水,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好像是听说沧县的狼牙帮的帮主洪敬闫不知道在哪里弄到了一本秘籍,这不城里别的几家帮会不干了,说着啥都是邻居,有了秘籍大家一起参悟,这不争执了几天,然后那狼牙帮的帮主最后也是没办法了,便想了个主意,比武来决定秘籍的归属,这附近甭管是哪个帮会的人,或者没帮没派的江湖人都能参加,好家伙这消息一放出来,方圆百十里的江湖人都再往这边赶,这几天我都见到了好几拨了”

    “呸,要我老赵来看啊,虽然说这几个帮会都不是啥好鸟,欺男霸女的事情干的不少,但是有一说一,那其余的几家帮会明显就是想强抢嘛!唉...这世道。”赵七一脸气愤的呸了一声说道,又好像是怕在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江湖人听到一般,扭头往四周瞅了瞅,看到无人才吐了一口气。

    陈霄一边听他说着,一边也在寻思自己咋地去京城中都,此去中都,数千里之遥,单靠脚力却是太过疲累,虽然时间很是充裕,但陈霄还是打算买一匹马代步,这银子哪来呢?正在发愁的陈霄突然望眯起眼睛望向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

    一道身影快速的从树林中一跃而出,双足不停激起一阵尘土,紧接着借势迅猛前冲,稍微一停顿,猛地转折,沿着这官道直直的朝着陈霄两人冲来,赵七一脸呆滞,更震惊的是短短几息后便有数十道身影跟着从树林中鱼跃而出,先前几位速度极快,后头一些轻功不济的,顾不得风度迈开大步继续埋头前冲,看架势这十几号人物都是在追逐先前那位仁兄,只瞧见来者是名头发花白眼神阴鹜的老头,几次脚尖点地,瞬间便陈霄二人,接着高高跃起,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书籍丢向还处于一脸呆滞的赵七,老者哈哈笑道:“你们这群杂碎,爷爷不陪你们玩了,这本《通臂炮锤》谁有本事就拿去!”

    通臂炮锤?

    无缘无故被砸过来一本秘笈的赵七下意识握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可老者当空掠过后,他转头看到视野中满是双眼发红气势汹汹的江湖高手,纷纷兔起鹘落,朝他直直杀将过来,几个为首性子急的手中兵器交相辉映,交织出一片耀眼光华,这哥们猛地一哆嗦,终于知道手上是块烫手山芋了,二话不说胡乱的朝着他们丢去。他娘咧,飞来横祸啊!

    一本秘笈高高抛起。

    十几个疯狗一般的人物手段都不俗,八仙过海各施神通,跳向空中的跟同在空中的交锋,在地面上来不及去腾空的也没闲着,就近就撕杀缠斗起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很是赏心悦目,让赵七看得心神摇曳,感叹一下子就见识到这么多高手。

    几个瞬间的功夫,就有六七个人躺在地上没了动静,还真都是下死手,经过初期的浑水摸鱼后,一名及手持长剑的黑衣壮硕汉子成功握住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笈,顿时便有三名同样黑衣使剑的盟友回缩,围着他防御外敌。

    剩下两个个江湖汉子也是人人带伤,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看到事不可为,夺取秘籍无望以后,也是一咬牙直接脚步不停,直接溜了!

    陈霄眯起眼,剩下这几个家伙看来是一伙的啊,这平平常常的走个路都能遇到这趟子江湖厮杀?

    狡猾如老狐狸的阴鹜老者早已遁走,老家伙轻功本就高于众人一筹,这一耽搁,天大地大由他远走高飞了。

    余下的四个汉子满心欢喜的看着手里的秘籍,根本都没往陈霄这边瞅一眼,陈霄也不想横生枝节,拽着还在发呆的赵七闷着头快步就要离开,想当做啥事都没有看到。

    “站住!”突然其中一人,眯着眼瞥了陈霄一眼,突然出声喝到。

    “你这小子刀不错嘛,看你这一身破落样子,没个几斤本事混成这样还敢那把好刀招摇?人可以滚,刀,留下!”几双贪婪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归途。

    “哎呦,这位大爷啊,想要你早说啊,小子我双手给你奉上!”陈霄看着几人,眯起眼睛,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背后的长刀,似乎要双手奉上。

    “你小子还挺识时务的嘛”几个汉子都哈哈笑着,其中一个走向陈霄似乎是想取刀,可是右手却是崩的笔直,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滴血的长剑。

    陈霄看到他的动作,双眼微眯,知道对方是想下狠手,当下心中也不打算再留手。

    噗,一刀匹练的刀光闪过!那走来的汉子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目的刀光闪过,接着便觉得自己似乎天旋地转般飞了起来,转动间看到了自己那还仍在立着的身体!

    一刀枭首!

    扯了扯嘴角,眯起眼睛盯着那不远处的面色大变的汉子,他从小打架,早就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旁边三个汉子心中大骇,一刀就砍了他们的兄弟,虽是偷袭可是他们几个都身手不弱呀。

    看走眼了!碰到扎手点子了!

    三人身形一动,迅速把陈霄围在中间,看样子是准备群殴了。

    一旁的赵七刚刚看到江湖乱斗,一地的尸体早就面无人色,有近距离的观赏了一刀枭首,此刻两腿都软了,只觉得裤裆里一阵温热,却是被吓得尿了裤子!接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霄瞥了一眼晕过去的赵七,又转头看了围着他的三人,刚好他在山中时日已久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了哪一步,这三人可以用来练练手。

    以人为镜,可以明自身。

    那三个江湖汉子,相互给了个眼神,同时大喝一声,三把长剑,三个方向,齐齐的朝着陈霄攻来。

    抄起长刀,拧身一扫,一抹浑圆的冷冽刀光闪过,三把长剑直接被齐齐的被磕飞脱手出去,在空中划过三道狼狈的曲线,歪歪扭扭的落在地上。接着陈霄一个跨步欺身入怀朝着身前的那汉子胸膛提肩撞去。

    噗,那汉子只觉得自己被一头狂奔的蛮牛顶在了胸口,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胸口响起一阵酸牙的断骨咔哧之声,人在空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襟前脸上具是鲜血,人还没落地便已经没了声息。

    其余两人,看到那汉子的惨状,此刻已经是面无人色,早就没了争斗的念头,抄起双腿就要跑路。

    陈霄怎么能给他们机会,一步跃出,脚下的土地都被踩出一个小坑,接着脚下力道,身形极快便追上一人,刀光闪过,地上便又多了一具尸体,隔着破开的衣衫也能看到那一道骇人的巨大伤口。

    最后一个逃命的汉子,扭头刚好看到这一幕,面色惨白,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跑的更急了!陈霄也是加快了步子朝他追去。

    似乎是觉得逃生无望,那汉子猛地一咬牙却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发黄的秘籍,正是刚刚一群江湖人争夺的那本《通臂炮锤》。

    “这位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高抬贵手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这本秘籍小的愿意双手奉上!今天的事情我啥都没看到,秦武他们几个死有余辜,贪心太重,争夺秘籍的时候被人杀了!”那汉子低着头,一边浑身不住地抖动着,一边求饶。

    陈霄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汉子,他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若是放了他也并无不可,但是他也怕走漏了风声以后会有什么麻烦,毕竟看这几人衣衫整齐,似乎有组织。

    正在陈霄沉吟之际,跪在地上的汉子突然面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抬手一道乌光朝着陈霄面门直射而去。

    却是那汉子藏在袖中的一具袖箭!

    那箭光速度极快,陈霄只来得及偏了一下头,险险的躲过了一箭,但是也有一缕长发飘落。

    陈霄面色一变,持刀的手反手挥出刀柄直直的嗑在那汉子的太阳穴之上,瞬间那汉子双眼充血凸出,七窍都淌出蜿蜒的血迹,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叹了一口气,陈霄心中后怕,刚刚他差点着了道,这江湖汉子还真的是他娘咧险恶啊!

    定了定心神,俯身拾起那本《通臂炮锤》秘籍,扭头看了看四周一地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这野人般的行头,咧了咧嘴,这下路上的盘缠,还有行头不都有了?!

    嘿嘿笑了几声,开始了他的搜刮,一边嘴里念叨着“各位老哥,你们死都死了,不如帮帮在下这个身无分无的穷哈哈,在下给你们挖个坟,这交易你们不亏!”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换上一身青衣,束了头发,立刻摇身一变,从一个山林野人,变成了一个跨到行走江湖的英俊少年。

    这地方也没有镜子,那群已经死掉的江湖汉子更不可能走江湖还带面镜子,否则陈霄估计会对着镜子臭美一番。

    挖了个大坑把那些江湖人都给埋了,以他的体力这些活计倒也是轻松,大概一个时辰已经做好了。

    看了看还在晕倒的赵七,把他拖到了个离此处稍远的僻静地方,拿走了他的水囊,又在他怀里留下了一小包碎银子。

    做完这些天都已经要黑了,陈霄加快了脚步朝着沧县赶去,终于在天刚黑时赶到了县城。

    望着沧县那漆黑的城墙,陈霄深吸了一口气

    “这江湖!我来啦!”

第九章:尔虞我诈

    陈霄堪堪赶在关城门最后一刻入了城,夜里随便找了家客栈歇息了一晚,一夜无梦,睡得香甜,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天已经大亮了!

    唤来客栈小二打听了一下这城中比武大会的事儿,却被告知就在昨天举行的,而且最后因为不满结果几家帮会和那些江湖人全都大打出手起来了,狼牙帮的帮主独自带着秘籍跑了,一群江湖人都追了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想来昨天下午遇到的那眼神阴鹜的老头应该就是狼牙帮帮主了,后面那些估计是前来抢夺秘籍的江湖人士。

    昨晚闲来无事,陈霄倒是也把那本众人争抢的头破血流的秘籍拿来粗略的看了看,以他的眼光却是觉得这本《通臂炮锤》实在是平平无奇,只是讲究出拳叠加气力的一种武学,已经不入他眼了,也就失了兴趣。

    又跟小二打听了一番这县城之中车马行的位置,吃过了早饭,陈霄腰跨着归途往城东车行的方位溜达着走去。

    街上有些冷清,越往前走行人愈是稀少,稀稀拉拉的几个路人也都面色紧张,形色匆匆。

    刚走了没多远,陈霄便看到一座武馆样式的大院,门外两只高大的石狮子显得颇为气派,但是门口一滩刺目的血迹,还有两具尸体歪倒在大院门口地上显露出此地并不是什么善地,也就知道为啥路上行人稀少了。

    好奇之下,陈霄不动声色,一跃而起,跃到了旁边一所房屋的屋顶上,借着屋顶的宝刹正脊藏住身形,运起蛰伏,发现不远处的屋顶上似乎还有一人,此人应该是并没有发现陈霄,陈霄也不动声色。只是的朝下方的院中望去,目力所及一切都瞧的清清楚楚。

    虽然还是白天他却好似和这屋顶融为了一体,底下之人没有丝毫察觉。

    一座四方大院,泥土夯实的黄褐色地面上稀拉的躺着几具尸体,殷红的血液把地上染红了一片,隔远了看去,像是开了几朵鲜红的大花,还有几个石锁,石球,摆放着几个武器架子,架子上刀枪剑戟具是齐全。

    院中泾渭分明的站着三拨人,最里面靠着正厅大门有一群身着青衣手持长刀的汉子围成一圈,似乎是在守护着屋里的人,隐隐还能听到屋中有妇人稚童的哭泣声,为首一个满面须髯的黑脸汉子持一柄大刀与院中的两拨人对峙着。

    院子中两拨人,一拨为首一个脸上似有一道刀疤的青年,具是黑衣长剑,陈霄认得正是他在路上打杀的那四人打扮,看来是一个帮会的。还有一波为首一人却是手持红缨长枪的壮汉。

    几波人外,还有一人蜷缩的一旁的墙角,面无人色,体若筛糠,陈霄瞧的真切,却是那赵七,不知怎地被人找到了,还被逮到了这里。

    “俞榕,你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如今这沧县四家帮会为了争夺秘籍已经折了一家,你们狼牙帮帮主都独自逃命去了,你不要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若不是我敬你是条汉子,身手也不弱,想让你在我手下做事,你早就是个死人了!现在把洪敬闫的家人都交出来,以后这沧县两分天下,我承诺你可以管理原本狼牙帮的一切事物,除了我与铁枪会的大当家你就是这沧县的第三号人物了!”那疤面青年,眯着眼睛,一脸奸诈的咧嘴笑着朝那满面须髯叫做俞榕的黑脸汉子说道。

    “仲洪,帮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会在帮会危难之时转投他人,而且还要我交出帮主的家眷,我是不会这样做的。若是你能放了我这帮兄弟和帮主家眷,我可以把狼牙帮的一切拱手相送,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血手会好过的,到时候虽然没了狼牙帮,可是你们血手会也不再是这沧县最强的帮会了吧。”俞榕说着眼神似有意无意的朝着铁枪会那边瞟了几眼。

    面色一变,那叫作仲洪的疤面青年,恶狠狠的盯着俞榕,眼中带着杀意,若是眼神能杀人估计此刻俞榕已经是个死人了,接着复又看了一眼一旁铁枪会为首的那壮汉,对方却好似丝毫没有听到俞榕的话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

    周围的空气此刻似乎都安静了下来,霎时间本来就剑拔弩张的场面又多了几分凝重。

    环顾了一下四周,咬了咬牙,疤面青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了。

    啪啪啪,自顾自的拍了几下手掌,嘴角带着丝邪笑说道“我看你们这群人呀,不像是江湖人,倒是像一群商人,真的是一个个都打了一手好算盘。不过也无妨,反正这沧县以后只能是我血手会一家说了算。”

    俞榕和那手持铁枪的壮汉都是面色一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手持铁枪的壮汉一脸阴沉的朝着疤面青年喝到,话还没有说完却是突然捂住胸口,身形猛地一抖差点站立不稳,若不是手中长枪拄地怕是要一头栽倒,他身后的那群人却是没有这份功力了,纷纷东倒西歪,瞬间便躺下了一片。

    “仲洪!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给我下毒?”那壮汉此刻目眦尽裂,直勾勾的盯着疤面青年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疤面青年冷哼一声,嘴角扯起一丝狠辣的笑容,瞥了一眼场中的众人才缓缓说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你以为昨晚我邀请你们帮会中人喝酒是为了什么?你平时不还自诩为聪明么?你以为今天来我和狼牙帮这群废物聊了这么久的天是为了什么?”

    说完又嘿嘿笑了几声

    “这我从花流城花大价钱买来的软骨散果然是效果非凡啊!不枉我花了数百两银子。”

    “昨晚的酒我可是看着你们先喝的!”

    “切,你难道还猜不到我们事先都服用了解药?还有你安插在我们帮会的那人今天早上就已经被我切碎喂狗了!”疤面青年戏谑的看着那壮汉又缓缓说道。

    “还有你们狼牙帮的废物!你们真的以为那本秘籍是你们帮主“无意中”得来的?哈哈哈哈”似乎是很满意持枪壮汉和俞榕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疤面青年大笑起来

    笑声如冷冽寒风般吹过俞榕与那群铁枪会汉子的心中,虽然是大热的天气,众人还是觉得心底发凉,最狠不若人心!

    那仲洪说完摆了摆手,院外瞬间又涌进一批黑衣持剑的帮主,面无表情的对着那群已经躺在地上的铁枪会的人痛下杀手!

    “仲洪,我不求你放过我,若是能.....”那为首的铁衣壮汉此刻已经是万念俱灰,却还是急切的开口想要哀求些什么。不过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自己胸口透出的一截剑尖,到了嘴边的言语伴着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在他身后一个黑衣人邪笑着抽出了还沾着血的长剑。

    他临死都眼中都还狠狠地盯着那仲洪,若是死后会变成鬼的话,估计也不放过他。

    “你放心吧,我知道是要说什么,家里人肯定是不用想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行走江湖连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么?倒是你那新纳的两房小妾我倒是可以替你好好的关照关照。”不屑的瞟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犹自睁大眼睛的壮汉,疤面青年淫笑着说着。

    解决完了这伙铁枪会的人,又转头看了一眼俞榕一行人,此刻俞榕面色难堪,他最大的依仗想要借着铁枪会的人让那仲洪投鼠忌器,可是转眼间却是全都死光了!紧了紧手中的大刀,此刻他心里也早已经抱着了必死的决心,受人救命之恩,那就拿命来还把!

    疤面青年挥了挥手,身后一群早就不耐的黑衣人此刻都是一脸淫笑的准备朝着俞榕等人冲过去,心里那点小九九自然是已经写在了脸上。

    “仲洪!尔敢如此!”还没冲出两步,却是见到一道人影一闪似一只大鸟般,突然从一旁的屋顶跃下,落在了院子中央,两拨人的中间。

第十章:一出好戏

    “洪敬闫!”

    “帮主回来啦!”

    此刻落在院中的是一个眼神阴鹜的老者,从双方两波人的称呼来看,此人正是狼牙帮的帮主无疑了,陈霄也是认得此人的,那日官道上正是他把秘籍丢给了陈霄和赵七二人,刚刚躲在房顶的另一个人也是他,看来下面的发生一切也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此时出手,应该是迫不得已,有谁忍心看着自己妻儿老小遭人毒手?他方才一出现,俞榕身后的那群青衣汉子似找到了主心骨般,也都握紧了手中的刀开始有些跃跃欲试。

    “呦,这不是洪帮主么?我还以为您老人家丢下家人帮会一个人逃命去了呢,果然还是放不下啊,你说说你要是一走了之说不得我还会投鼠忌器,日日担心你的报复,不想今日你又回来了,这样也好啊,你们一家人这下也算是整整齐齐了,路上还能团聚。”疤面青年话语不逊,口气也是十分嚣张。

    “仲洪,你这厮果然是个阴狠小人,我说为何这沧县会有一外来的泼皮身怀秘籍,而且又很巧合的让我发现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然后你散布消息,借着坑害了青蛇帮的人,又煽动众人来追杀与我,还把铁枪门的众人毒倒,果然是一石四鸟的好算计啊!”

    洪敬闫本来就显得有些阴鹜的眼神此刻更是有一丝怨毒,面色阴沉似水。

    “嘿嘿,不劳烦洪帮主夸奖在下了,我在您面前算是后辈,这些伎俩前辈年轻的时候也是使过不少嘛,不过这人嘛临到老了,打了一辈子蛇却被蛇给咬了,唉,可惜啊”

    “哼,今日虽然我狼牙帮吃了大亏,可是仲洪你可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啊!你可知道这沧县驻守的铁衣府霍刚霍大人和我是什么关系?!”洪敬闫却是口气一变,盯着仲洪说道。

    这铁衣府的驻守沧县的校尉霍刚,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巴结上的,他也知道这江湖上除了那些高高在山的神仙般的人物,那这铁衣府就是他们头上的天,刚刚他已经花了几两银子托了一个街上的路人带着他的信物去霍刚府上求救了!正是这张底牌才给了他敢站在这的底气!

    “哈哈哈”却是见到那仲洪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看到他这番姿态,转念一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洪敬闫心中咯噔一下,不安起来。

    “霍大人可是很忙的!不然今天我搞出如此大的阵仗霍大人怎么可能不收到消息?如今迟迟不出现自然是有要事在身!”仲洪狞笑着对洪敬闫说道,他脸上本就有一道刀疤此刻显得更加狰狞了。

    “不可能,我和霍大人的关系,他怎么会不管不顾?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和霍大人的关系?!”洪敬闫此刻满脸的震惊,语气中也显出一丝慌乱。

    “嘿嘿,你和霍大人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了,大人他日日操劳,我这作为后辈的于心不忍啊!于是乎前几天我给霍大人孝敬了两千两银子!估计这会大人正在忙别的事情吧,你们一直往我血手帮安插暗桩我为何不能收买你们的人呢?出来吧。”

    仲洪说着身后转出一人,洪敬闫看到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怒火满目,一旁的狼牙帮众人也是一阵骚动,喝骂斥责声响起一片,俞榕的脸上也是一脸怒火,眼神中还有一丝愧疚。

    “洪彪!!你这个叛徒,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洪敬闫此刻也是眦目欲裂,满腔怒火的盯着那叫洪彪的男子,双手紧握,手上青筋暴起,大抵已经是到了极怒的边缘,若不是有大敌当前,众人都丝毫不会怀疑洪敬闫会直接对他痛下杀手!

    “帮主,虽然你对我确实不差,可是你太老了,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而且你一直都把俞榕视为帮会接班人,我洪彪何时能出头呢!”说到最后这叫洪彪的汉子已经是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看着一眼洪敬闫,然后紧紧的盯着一旁的俞榕,似也有满腔的不甘于怒火要从眸子里喷出。

    “好好好,后生可畏啊!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去做沧县的第一把交椅了!”话音还未落却是见洪敬闫神情一边,已经是悍然抢先出手了!

    可能是觉得今日求生无望,想要拼死一搏先下手为强取了仲洪的命!

    只见他双腿猛地一蹬身影似电朝着仲洪扑去!脚下的土地受力之下爆出两团土雾,两丈距离转瞬即到,一双有些干枯的手微微弯曲,双手成爪,手上泛起一丝丝不寻常的金属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凶悍的外家功夫,直直袭向仲洪咽喉要害!正是他的成名功夫----鹰爪拳!

    仲洪看到他攻来却是面色不变,嘴角甚至还勾了勾,似乎是自己胜券在握,他脚下一拧避开袭向他咽喉的手爪,抬起手臂架住另一只,同时提膝上抬,狠狠的向着洪敬闫下阴撞去。

    两人一出手都是狠辣致命!

    片刻下,整个院中两个人身影闪动之间已经来来回回交手了数十招,黄褐色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片的尘土,围在一旁的两方人此刻也都是屏息紧张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死斗!

    突然之间,却是仲洪硬挨了洪敬闫一抓,整个左臂胳膊上的衣衫瞬间变得粉碎,胳膊上也是蓦的多了几道血痕,但是洪敬闫此刻却也是空门大开!只见那仲洪右手握拳脚下猛地踏地,腰马合一,运力于拳头之上,一拳捣在洪敬闫胸口。

    嘭,似长棍猛地打在沙袋上的声音,洪敬闫整个人被这一拳打的倒退了一步,嘴角沁出鲜血,仲洪可是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同一个地方,像是经过特殊的功法加持,这一拳比之上一拳更加狠辣,周围人甚至都能听到胸骨碎裂的咔嚓声。

    脚下不停,一踏步,出一拳!

    仲洪瞬间已经是打出了三拳,一拳比一拳更加势大力沉,最后一拳时洪敬闫整个人都被打的飞了出去,像是一个破麻袋般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落地便没了生息。

    陈霄在一旁认得,这正是那通臂炮捶的叠力技巧!

    满院皆惊!洪敬闫可是号称这沧县除了铁衣府的霍大人外的第一高手,如今竟然被那仲洪三拳打死了!

    仲洪带来的黑衣人此刻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敬畏,而俞榕一群人却是彻底的面若死灰,几个妇人看到洪敬闫身死干脆眼睛一翻昏死过去了。

    仲洪不屑的看了一眼没了声息的洪敬闫,甩了甩自己受伤的胳膊“这老家伙还真的当自己在这沧县无敌了?他不是为了争夺那本通臂炮锤落得如此下场么?如今死在这门功夫下也算是瞑目了吧。”

    “等下你家里人就回去陪你的,路上团聚也是不错嘛。”说完朝着那群黑衣人摆了摆手

    “不留活口!”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霎时间院子中刀光剑影连成一片,刀剑相交的铛锵声,呼喝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两拨人乱战成了一团。

    仲洪扶着自己的手臂走着,目光瞟到一旁还在瑟瑟发抖,面色苍白的窝囊汉子,正是那赵七

    此刻赵七心若死灰,本来只是平平常常的前来城里卖柴火,这两天连续经历了几场江湖厮杀,一个老实巴交的卖柴汉子,哪里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啊,他估摸自己今天也要交代在这了,看到那心中似活阎王般的仲洪看了他一眼,心都快要从胸膛跳出来了,不敢和他对视,赶紧低头缩成一团。

    仲洪看着这窝囊的男子,昨晚出去搜索帮会兄弟的时候发现的这人,抓到了以后知道了帮会兄弟都被一个无门无派的落魄游侠杀了,这厮竟然还尿了裤子!

    本来今天准备带他来嫁祸给狼牙帮的人,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脚尖勾起一把长刀,抬手朝着他甩去。

    本来在屋顶的陈霄不打算这趟浑水的,可是看到这群人竟然连一个毫无相干,手无寸铁的卖柴人下了杀手,而且这事本来是因他而起,那赵七只是受了无妄之灾,他却是不能在袖手旁观了。

    拿起屋顶一块瓦片,猛地出手甩去。

    却说那刺向赵七的长刀,似一道白光直直的袭向在地上蜷缩一团面无血色的赵七。突然一道乌光闪过,精准的打在那长刀之上,的一声把长刀磕飞出去。

    本来甩出一刀便丝毫也不关注的仲洪突然猛地转过头来,内心直转。

    还有高手!

第十一章:落幕

    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从一旁的屋顶上一闪而过挡在了赵七的身边,这人藏了这么久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难道是个扎手点子?先不可轻举妄动!

    却说那赵七只觉得自己马上要命丧黄泉了,突然一道影子闪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那飞向自己的长刀也没有袭来,定睛看去却是认出了陈霄。

    “陈大侠啊!你救救小的吧!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赵七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泣涕如雨,一手拽着陈霄的一截裤脚。

    一旁正在打斗的众人也是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暂时收了手,整个院子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一旁的仲洪眯着眼睛盯着陈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叫来身边的一个手下耳语了几句,然后突然对着陈霄一通抱拳,又笑着说道

    “不知这位少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在下仲洪,是这沧县血手会的帮主,不知道少侠如何称呼?何派何帮啊?”仲洪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和陈霄是老熟人呢。

    陈霄刚刚在屋顶的时候可是都看在眼里了,知道这家伙的狠辣。

    “此事跟赵七没有关系,他只是个卖柴的,不知道仲大帮主可否放了他?”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霄也是面带微笑的和仲洪说道。

    眯着眼睛盯着陈霄片刻,仲洪又缓缓开口道:“我听这卖柴的汉子说,昨日我帮会的四个兄弟被一个江湖少侠打杀了,是阁下做的吧。”

    “是我做的,秘籍我都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想要抢我的东西,我也是不得不出手啊!难道阁下也想把在下留在这不成?”陈霄说着还朝着仲洪戏谑的笑了笑。

    陈霄也没打算隐瞒这事,一方面因为他看到了这仲洪的实力,约莫了一下自己,他根本不怕这个仲洪,还有这事估计赵七都给他说过了,瞒也瞒不住的。

    仲洪目光闪动,看到陈霄嘴角那丝笑意更加摸不定注意,他心狠手辣不假,可是这年头能在江湖上混到一个帮主的人,虽然出了这沧县他也算不上什么人物,可是也不可能是那种不管不问上去就是喊打喊杀的莽夫呢?

    那不叫热血,应该说是二愣子,这种人估计在江湖上都活不过一年,他能走到这一步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没把握没摸清底细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哈哈,少侠哪里话,他们先动手抢东西那是他们不对的,是在下教导不周,那能怪罪在少侠身上呢!”仲洪此刻心思急转,想着先把这不知根底的家伙留下来,一会他请的靠山来了,要是他没点背景,定要把这敢对自己帮会动手的家伙剁碎了喂狗!

    两个人虚与委蛇了几句,场中此刻的气氛也有些微妙,但陈霄已经觉得不耐,正准备要带人离去,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仲洪却是面色一喜,他请的人来了!

    “何人在这闹事啊!”人未至,声音已到。简单的两句话似一阵狂风吹过院中众人,院中之人听到这个声音具是面色一变!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奔入院中,过门丝毫不带减速,无视院中的众人,到了中间才一拉头那马儿才止住了脚步,真是好大的威风!。

    一旁的仲洪看到马上的主人,立刻带着一脸谄媚的笑脸,小跑过去接过了缰绳。一手指着陈霄说道:

    “霍大人,你可是要给在下做主啊!这厮目无法纪,在大人您的治下还敢公然杀人,杀了我们帮会的四个兄弟!刚刚他自己都承认了,这简直是不把霍大人您放在眼里,不把铁衣府放在眼里啊!”仲洪对院中满地的尸体视而不见,面不红心不跳的指着陈霄。

    骑在马上的霍刚身着铁衣府的校尉黑色银边官服朴子,腰跨着一柄制式朴刀,银带乌沙大檐帽,腰间还有一块铁衣府的黄铜令牌,除了材质外和陈霄那个一模一样。

    霍刚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四周满院的尸体,又看了看手指着陈霄的仲洪,冷哼一声

    仲洪赶紧低下了头。

    霍刚翻身下马,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陈霄,这厮现在还是面无表情,众人都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被吓呆了。

    看到霍刚下了马却又迟迟不肯出声,仲洪低着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咬了咬牙,抬头又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凑到霍刚的耳边

    “大人,事后在下会亲自再送到府上一千两银子!”

    “大胆刁民,刚刚仲洪说的你可承认?”虽然面色不变,可是霍刚的语气却是大变,指着陈霄说道。周围他带来的县中几个巡捕还有三个铁衣府的禁卫顿时都抽刀出来把陈霄围成一团!

    “........”陈霄此刻内心也是一阵无语,这厮空口抹黑自己真的是可恨啊,而且面皮竟然如此之厚?那满地的尸体和血迹都看不到?真真的是官匪勾结啊。

    院中原本微妙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

    接着,心念一动,他自己的令牌看起来比霍刚那个高级很多啊!如今这局面他自然是很难杀出重围,那个仲洪虽然算不了什么,可是他看那霍刚倒是一把好手啊,杀掉不难,自己也会难免受伤,而且平白杀这么多人,还有铁衣府的人,肯定会震动上面的官府,到时候惹了一屁股腥太不值得,而且他也没把握还带着个赵七。

    陈霄眼神闪动间便有了主意扬升朝着那霍刚道:“霍大人,可单独否近身一叙?”

    “嗯?你有什么话要说?”霍刚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见到了自己竟然丝毫不慌?内心好奇之下,便朝着陈霄走去。身旁的人也不知陈霄买什么关子,都好奇的盯着他,仲洪此时心中却有丝不好的预感。

    他可是丝毫不怕陈霄对他下杀手,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还有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敢杀有官职在身的铁衣府的人,至少他没遇到过。

    “你有什么话要说么?”稳妥起见,霍刚一手紧握跨在腰间的朴刀,盯着陈霄说道。

    “你自己看吧。”

    陈霄不动声色,把自己怀里的白玉令牌掏出来,直接扔给了霍刚。

    霍刚抬手接住白玉令牌,定睛一看,瞬间已经是面色大变,原本威严的脸上瞬间冷汗直接沿着脸颊滴了下了。

    扑通,二话没说,霍刚直接单膝跪地,双手举着令牌高过头顶,大声的告罪到:“小的罪该万死,打扰到了统领派下来办事的上官!”

    瞬间,整个院子中,万籁俱寂,针落可闻!所有人都一脸呆滞的盯着陈霄。足足过了两息满院尽是倒吸凉气的嘶嘶之声!

    那几名铁衣府的禁卫听到那霍刚的话也是反应过来,具是面色大变,也是反应极快,啪的一声朝着陈霄单膝跪下,周围的巡捕房众人看到铁衣禁卫都下跪了下意识的啪的一声也跪了下去,好似连锁反应般院中的众人纷纷拜服。

    一时间,院中尽是膝盖落地之声!

    此刻院中除了仲洪具是伏倒在地,仲洪此刻一张脸上面已经是面无血色,整个人都愣愣的杵在了那里!内心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刚刚掌控一切的嚣张态势,只是想到这一切都完了,踢到钉子了,本以为是个有些背景的江湖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对方能有这般大的来头啊!自己逃得掉铁衣府的震怒么?

    内心直转之下,却也是一咬牙啪的跪了下来,这一跪极为用力声音极大,膝盖在土地上都砸出了两个小坑,紧接着,高举双手深深地拜服在地上。

    陈霄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樊老头随手扔给他的一块令牌竟然有如此巨大的来头!整个人也是怔怔的楞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看到院中跪倒一片的众人,尤其看到了仲洪那厮的动作,此刻却是悠悠然的带着一丝戏虐盯着那仲洪。

    “都起来吧,这次我奉命出来执行任务,没想到碰到了这事。”陈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谎话,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大伙都小心翼翼的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那仲洪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身如筛糠,头上冷汗不停地滴落把地上打湿出一小片的水渍。

    霍刚低着头拱着手,跟在陈霄身后也不敢答话,陈霄看了看不远处一身血渍的俞榕,这家伙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心中一动,把那本《通臂炮拳》扔到他面前说道:

    “你倒是个汉子,这本书我拿来无用,说来也是从你们帮主哪里得来的,送你了。”

    俞榕接到秘籍却是神情大变,本来今日必死的局面,如今活了下来不说还得了一本秘籍,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又是朝着陈霄拜去:“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俞榕万死难报....”

    陈霄没有看他,反而盯着此刻还匍匐在地上的仲洪,这厮刚刚空口白牙的抹黑自己,而且心狠手辣,但是为人却是十足的识时务啊,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刚刚还对自己的敌意,说不得他还要赞叹一声“这份眼力劲也是个人物啊。”

    “仲洪?刚刚谁说本官胆大包天啊?不把铁衣府放在眼里的是你呀还是我呀?”此刻陈霄一脸戏虐的对着地上头都不敢抬的仲洪说道

    啪啪啪啪,只见那仲洪抬起手来对着自己的脸颊,一通猛扇,几巴掌下去嘴角已经是淌出血来了,整个脸瞬间也是一片通红,肿的老高,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还说着:

    “大人是小的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大人,真是罪该万死,小人愿意把血手会的所有财产都双手奉上!”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配上他那肿的和猪头一样的脸,颇为滑稽。

    看着这个刚刚还在院中一手遮天的年轻汉子,又看了看院中累累的尸体,陈霄心中权衡了一下,复又叹了一口气。

    走到霍刚骑来的那匹骏马旁边,翻身而上,居高临下的对着院中的众人说道:“今天死的人很多了,你们就此罢手吧!仲洪我也饶你一命,以后切莫再要如此行事狠辣了,你杀掉的那些帮会之人要善待他们家人,其余的人不用再追究谁的过错,还有霍校尉你这匹马不错,我拿去一用!”马鞭一扬便奔出门去。

    “恭送上官!”院中众人顿时拱手俯身,拜去,那仲洪此刻也是心中一松啪的一声歪在地上,却是嘴上不停,嗓门也是最大。

    待到听到马蹄声远去,才都是松了一口气.......

    霍刚此刻也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眯着眼看了仲洪一眼,冷哼一声,挥手带人离去。

    此刻陈霄却是出了县城,正在策马奔腾,至于以后这沧县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白得了一匹骏马,迎着风狂奔中,衣诀飘舞,心情却不是那么的舒畅,方才院中那一出好戏他从头看到了尾,仲洪算是个十足的恶人,还有那铁衣府的霍刚也不是什么好鸟,洪敬闫,铁枪会的汉子,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小九九。

    他又能如何管呢?全杀了么?这才是一个小小的沧县,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江湖啊不是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有个公道的,他也只是一个小角色,只是扯着虎皮才能超脱事外,不说老樊还有那日见到的妖孽一般的少女,都不是他所能影响到的人物,这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江湖?陈霄有些迷茫了

    他也只是一个刚踏入的少年,今日之事却是让他见识到了江湖的险恶。

    纵马江湖,是尔虞我诈,还是累累血肉?

第十二章:同行

    沿着官道一直向北奔去,走到了半道陈霄就有些后悔了!

    他在沧县时,只顾着脱身事外,忘记了带一些干粮清水,这不腹中饥饿,也是口干舌燥,沿着官道行了大半日路程,四周地势开始渐渐起伏起来,两边也变成了茂密的山林,黔州本就多山,那沧县只是一个被山脉围起来的小县城,在这花流郡也只是个下县。(大夏王朝按照人口和面积把县城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

    看这两边茂密的山林,只能咬牙扬起手中的马鞭,快马朝着前方赶去,上午出城时跟人打听过了消息,沧县距离蔡县大约一百里的路程,路途却是有一段难行山路,算了算时辰入了这山林也有半日了,快马急速的话天黑前应该能赶到蔡县。

    迎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辉,陈霄总算是赶到了蔡县,顾不得多说找了家客栈,先是找到了水井,拿着水瓢灌了一肚子的冰凉井水,顿时觉得腹中凉丝丝的那叫一个舒坦!又叫了一桌的酒菜,酒足饭饱以后准备明天赶路前定要去车马行中购买一些长途赶路的给养物什。

    如今他也算是身价不菲了,那日搜刮一群江湖人的尸体,总计有八十几两银子,最后那个黑衣人身上竟然还找到一小包赤金豆子。

    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按照官价,一两赤金足能兑换上五十两的纹银,便是如此那也是有价无市的,毕竟黄金可是比白银要珍惜很多,一般都是上等人家交易时才能用到的货币,流入民间极少,这官价也只是官府为了收集散落民间的黄金而进行强行摊派的价格,一般来说是没有人愿意兑换的。

    若是拿到黑市上去卖,甚至可以卖出一两兑换百八十两的高价,可仍然是有价无市。

    如今那一小包金豆子少说也有六七两重,就是按照官价那也是三百多两了,加上散碎的银子足足有四百多两。

    他在客栈点了一桌的酒菜,具是荤腥酒肉,加上过夜的银子也才花费了三两而已,一般的穷苦人家还都只是用铜钱来进行结算的,银子都非常稀少,三两纹银够一般的穷人一家四口足足生活一个月之久了!

    他即使日日大吃大喝,也足够他用半年之久!这段时间不说别的,赶到京城却是足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陈霄便醒了来,先是坐在床上调息运起一番,如今他的伏养气功算是大成,可是他却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到了哪一步。

    虽然前两日有过一番厮杀,可是对手太弱,他又是初入江湖,很多江湖上的实力与境界他都不知道,说来也是从他出山到如今才堪堪两天的功夫。叹了口气,陈霄心道以后的日子还长,慢慢的去摸索,反正以后这段日子都会身在江湖,遇到懂行的再慢慢请教就是。

    想罢,收拾洗漱了一下,便准备往城北的车行去采买东西。

    此刻太阳却还没有升起,虽然是大暑时节,早上倒也是清爽凉快,蔡县城门刚刚开启,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

    陈霄身处城西,距离城北的车马行距离不远,倒是这蔡县也是颇大,在这花流郡是个上县,比之沧县确实大了足足一倍,他倒也不急,只是牵着马悠悠的朝着车行走去。

    等到了车行附近天也已经大亮了,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吆喝叫卖早点的小贩,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城外村子里赶来贩卖新鲜蔬菜的菜农,这车马行附近颇为热闹,餐点的香味,新鲜蔬菜的气息,混合着车马行散出的淡淡的马粪的味道,有些刺鼻。

    陈霄把马匹拴在门外,入了车行,刚进门,一位留着一绺八字胡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眯着笑脸便迎了上来;

    “客官是要出门么?短途还是长途啊?是想租辆马车?还是自己买一马匹?本店服务周到,车马精良,马夫也都是多年老手,保证您坐着舒适,价格公道!”

    “店家,你们这都有什么长途赶路用的物什出售?”

    “呦!客官这你可找对地方了,本店除了这车马精良以外啊,这赶路途中用的物什那更是一应俱全啊!你看这小牛皮水囊,质地柔软,做工精良,这内胆制革的时候可是专门的祛除了腥臊味,保证您呀,喝的水那是清凉甘甜,一丝异味都没有!还有这帐篷,火折子,烤架........那都是制作精良,而且本店价格那绝对是童叟无欺啊!你在这蔡县就找不到第二家了!”

    “.......这沧县就你一家车马行,当然找不出来第二家了啊。”陈霄扯了扯脸皮,一阵无语的想到,而且这店家口才也忒好了,说的得他什么东西都想买一点,他不去大点的当铺钱庄忽悠人还真是屈才啊。

    “店家何在?”就在陈霄纠结的时候,车行突然乌泱泱涌进来一片人,为首乃是一位老者,身着青衫,微微花白的头发梳的笔直,打了一个道髻,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子插在头发上,一只手背在身后,手里握着一柄两尺多长小钟馗样式的无鞘桃木短剑,一只手还捻着自己的长须,配上他那微皱的眉头,和冷峻的眼神,真还有几分世外高人不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陈霄融合了玄龟血脉以后五感比常人强大得多,感觉那青衫老者气息极为绵长,一呼一吸之间连鼻下细密的胡须都纹丝不动,而且神华内敛,这老头绝对是个内家高手,隔着段距离他都能感觉到老者身后有微微的剑气,虽然只是把木剑,可是这丝凌厉的剑气足以证明是个使剑的高手!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他,那青衫老者扭头也看了陈霄一眼,眼神微动但也没有言语。

    青衫老者背后是四个家丁打扮的壮汉,具是腰跨朴刀,隐隐把一位头戴帷帽,披着轻纱,身材曼妙的女子围在中间,那女子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身后还跟十来个着穿着杂七杂八的江湖人模样的汉子。

    “诸位大爷,来了来了。小二,你给这位客官讲解下咱们店里的物什,然后去各处看看。”这掌柜看来了大生意,摆手叫来一个小儿来打发了陈霄。

    “掌柜的你们店里最好的马车,买三辆,再买五辆一般的马车,还有我们需要六匹好马。再雇几个车夫,去中都城!还有你们店里上好的帐篷赶路用的物什都拿来!”说话的是个家丁打扮的汉子,语气有些嚣张。

    “这!一下子买了如此多的马车还有马匹,是要把他的店里存货都清空了,这以后的生意怎么做啊!”掌柜的似乎很为难,可是看了看这伙人具是拿刀持剑的装束也不敢直接开口回绝了。

    “咣的一声”那家丁打扮的汉子从怀里掏出一枚核桃大小的赤金饼子扔在了柜台上!看样子足足有十几两重!这要是换成纹银足足有五六百两银子,若是拿到那黑市怕是有小一千了,就是把他整个店铺都盘下来也足够了!

    “好说好说!客官里面请,我这就让下面人套车准备!”那掌柜看到赤金饼子,两眼放光,一边说着一边把那金饼忙不迭的拿在手里,手笼在袖中,感受了下分量又趁旁人不注意在嘴里咬了一口,看到两排牙印子,眼睛眯的像两条缝子。

    说完又转身对着陈霄说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您也看到了,这边几位爷已经把小店的所有赶路用的物什都买下了,银子都交付过了,如此一来小店便没有多余的物什卖给客官了,客官您看?......”

    “可是却是我先来买的啊,不应该是我先挑么?”陈霄面色不虞的说道,这几人财大气粗出手就是一块金饼子,他却也是比不起的,而且身为江湖中人,财不外漏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懂得,他们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看来果然是有高手坐镇内心不虚啊。

    “道理是这么个理,可是那边几位大爷钱都先交过了啊。要不这样吧,客官,要不您跟着几位爷商量一下?反正那些赶路用的物什也挺多的,估计他们也用不完。”老板也是自知理亏,可是要让他把到手的银子再吐出来,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位少侠是位习武之人吧,我观少侠气息凝练,体魄结实。应该也是过了锻体境的高手了,不知少侠往何处去啊?”

    陈霄还想再和那掌柜的理论几句,却听到那青衫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

    “我也是要去中州的。”

    “如此正好,公子若不嫌弃可否赏脸一同前往?路途漫长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我们可以路上免费提供给公子清水干粮帐篷等物什。”不等那青衫老者答话,开口的却是那位女子,听声音似是一位约莫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声音空灵,颇为好听。

    陈霄沉吟了片刻,他也是独自一人第一次出远门,路途不熟,有人同行也好,看那老者似乎是个高手,他也是对于江湖修炼上的事情懵懵懂懂,若是有机会正好可以请教一番,而且还有那群江湖汉子同行,一路上也可以打听些江湖上的事情和常识,也能增长些阅历,旅途倒也不会太过寂寞。

    想罢,便开口笑着说道:“如此......也可,那在下先谢过小姐美意了。”

    套车备马,又准备了一些路上的干粮清水帐篷等物什,忙活了好一阵,那位小姐和青衫老者两人都是单独一车,剩下的五辆马车,两辆装了些干粮清水,日常杂用。剩下的坐着那四名家丁,还有六七位不熟马术的江湖人士。余下的皆是骑马,陈霄也是骑着霍刚那里得来的骏马。

    算上五个车夫,一行二十余人,驾车骑马浩浩荡荡的出城往北而去。

第十三章:解惑与春色

    黔州地处大夏西南,多连绵的山脉。山路难行,陈霄一行人走了四五日,才堪堪走出二百余里,这日天色渐黑,众人便开始安营生火,因为夜晚山路更加难行,看不到路面,甚是颠簸,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跌落山崖。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陈霄也和这群江湖汉子渐渐熟悉了起来。陈霄在山中生活日久,在这密林中,行动灵敏,时常会进入山林,打些野味来与众人分享。

    倒是那四个家丁,似乎总觉得高人一等,鼻孔朝天,不屑与他们一同相处。

    那群江湖汉子也都是无门无派的江湖中人,靠着受人雇佣,护送商队之类的活计维持生计,走南闯北倒也是见多识广,也可能大家同为无门无派的江湖人的缘故,陈霄倒是与这群江湖草莽汉子相处的很好。

    他们也都把陈霄当成了一个初入江湖的雏鸟,可能觉得大家都是江湖底层的泥沙,虽然没有多么强大的武力,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大侠的派头和那么多的规矩,大家在一起大碗喝烈酒,大口吃肉,那便是朋友了。

    几日下来陈霄倒也学会了大口喝酒,平时里都是看到老樊再喝,他也会喝上一些,但是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大口猛饮,那群江湖汉子行走江湖可是少不得酒的。

    临行前便在车上藏了一大坛的烈酒,虽然只是几枚大钱就能买到一壶的粗制烈酒,初时一大口灌下去,整个人腹内登时火烧般的感觉,陈霄也是有些吃不消,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脸上也会多了两团飞红。但是这几日不知不觉间,他倒也习惯了这种豪爽的喝法。

    借用那群江湖汉子领头的张大牙的话:没有烈酒的江湖,还是个狗屁的江湖!

    张大牙锻体大成的境界,也是个壮实的汉子,善使一柄厚背大朴刀,因为两颗大门牙便被人取了个这绰号,操着一口黔州的土话,人倒是挺好相处,只是有些话多。

    表面上是和陈霄一样的境界,但陈霄吸收了整只玄龟的精血,内力雄浑,又修炼了万兽炼血诀还有大成的伏养气功,只是没有练筋境界的法门,便一直卡在了这上面,这几日的接触也了解到了一些修炼境界上的常识,按照张大牙嘴里的说法:

    习武之人分为内家和外家,也都是相同的六个境界,外家讲究修炼体魄靠外力打熬身体,内家讲究内力磅礴从内依靠内力来锻炼体魄,六个境界分别是:锻体、炼筋、化骨、碎元、玄体、武圣。

    第一大境界:锻体。

    锻体讲究的是打熬气力,固本培元,强健身体。修成锻体后,力大如牛可开十石强弓,可急奔十数里,皮如牛革。

    军中一些悍卒就达到了这个境界,但是此境乃是基础,并不主张练力,要强调牢固自身,就如同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定要打好基础!那些军中悍卒虽有勇力,但是多是日常拼杀,打熬力气练出来的。

    基础不稳身体里容易留下暗疾,以后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内家一般就是靠着内力运转来固本培元,凝练肉身,虽然没有外练体魄那么强悍,却是胜在气息绵长,耐力十足。

    炼体之后便是练筋,讲究的是修炼身体的筋骨,让身体更加柔韧,骨骼更加强壮。出招之间招式灵动,身体协调,发力迅猛,骨骼粗壮,力大无穷!达到了这一步,便能筋骨合一血如琼浆,体内气血充沛,凝练如罡,到了高深处还能做到气血外放形成罡气护体,一般的邪物阴魂就近身不得了,还能运使兵器时,罡气外放,破甲杀敌。

    到了这个境界便可成为一方高手了。但练筋起始便需要内家功法相辅进行修炼了,有些高深的功法甚至还需要对应的招式相随。

    因为一般的功夫不能练到筋骨皮膜,还需要专门的练习功法由内而外才可。一般的无门无派的底层江湖中人大多都是锻体大成,毕竟练筋境界就需要内外双修了,虽然内练外练各有侧重但却是不那么泾渭分明了。

    还有化骨,亦是同样的道理,但是化骨讲究的是内敛骨髓,髓如丹汞,髓主生血,便可以气力相生生生不息,修炼到大成还能改变身体骨骼形状,使之更加坚固,也能保护肺腑内脏。到了这一步,上了战场也是一员无双猛将了。还有碎元、玄体、最高深的武圣之境。

    后面的境界张大牙倒也不是太过了解了,只是听说越是后面境界内外之分就愈是差距甚微,这倒是和老樊教给他的相符。还有那些道门的修炼境界,儒家,佛门之流陈霄也是都略有了解了。

    张大牙还给他介绍了如今这天下的九位顶尖的高手,被江湖人称为九圣!端是修为超凡入圣,神仙般的人物,听得陈霄是如痴如醉,眼界大开,心中直呼这次一同赶路还真是他娘咧不虚此行啊!

    对照张大牙给的讲解的知识,他还是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实力到了什么程度,毕竟他吸收了整只玄龟的精血,内力雄浑,又修炼了万兽炼血诀和大成的伏养气功,内力极强,而且直接跳过了练筋境界,化骨为甲不可以常人度之。

    但那沧县的仲洪和洪敬闫之流应该是一只脚踏入了练筋境界,而那霍刚是练筋境界无疑。

    不过若要是与张大牙对战,陈霄又信心,两招之内便可轻松击败他,可能是雪松子乃是道门之人,他看不透雪松子的深浅。

    张大牙说他们这群江湖人,乃是受了那女子雇佣护卫她到达中都城,而且出手阔绰,否则张大牙也不会在不知根底的情况下就贸然接了这个差事。

    而且从那群江湖人口中得知了那位青衫老者叫雪松子,是青山派的一名外门长老,听说乃是一名传说中的剑修!虽然大家都没看到他御使飞剑,但青山派在黔州也是一方大派,而且此派乃是道家传承,门派成名的几位掌教与长老俱是剑修。

    这也是张大牙他们敢接这活的另一个原因:有了危险不还有高个子顶着么?

    平时里雪松子和那小姐,基本上都不会下车。除了偶尔下来解决一些人人都有的急需问题或者车中呆了久了觉得憋闷也会下来活动一下。

    每次看到他们下车张大牙就会偷偷一溜小跑到陈霄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调侃几句,张大牙这厮是个话痨,平日里大家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没人听他吹牛,这不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初入江湖的雏儿,当然要好好的展示出自己“见多识广”的一面了!

    山林中分外闷热,中午吃了午饭众人都准备休息一会,可能是车里也比较憋闷,车里的小姐也下车出来活动,张大牙眼神一动,屁颠屁颠的跑到陈霄身边又开始说道:“你看那些江湖中传的神乎其神的剑仙,漂亮的仙子,他们也还是会吃饭放屁,也有三急,也会拉屎撒尿!这么想想是不是就不觉得他们那么厉害,那么完美无缺了?你看看那小姐,啧啧,真是一幅好身段啊。”张大牙小声的和陈霄说着,一边咧着嘴,露出两颗大门牙。表情似乎有些猥琐....

    “若是被雪松子或者那小姐听到,估计会大耳光子打的你两颗门牙都碎掉!以后就该叫你张没牙了!”陈霄对这厮也是无语,还有这种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人物?不得不服啊!

    “说实在的,自从我们几个被雇佣以后,那小姐一直戴着帷帽,到现在一次都没见到过她到底是啥模样!陈霄你说,她声音那么好听,肯定也会是个大美人吧,总不会是因为长得丑才遮住样貌的吧?你光看看那身段、那屁股蛋、还有那沉甸甸的胸脯、就是长的丑那也是个极品啊!”

    “这我哪知道啊。你想看倒是自己去把那小姐帷帽摘下来啊?”陈霄也是对着他一脸嬉皮的说着,这几日他也早就习惯了张大牙的这般作态

    “别了,我老张还想多活几年攒够了银子,回家也娶一个大胸脯大屁股的婆娘呢!给我生个大胖儿子,我给你说啊,这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这屁股蛋儿要大,容易生儿子咧!”

    这时那小姐刚好回来准备上车,无意中微微弯腰后撅起的屁股蛋被两人看到了眼中,大概是那小姐身着素色纱衣,加上她臀部相对于娇小的身段太过挺翘,被两瓣饱满撑得吃力,愈发的显得春光无限。

    咕嘟,两个人都是喉结微动,听到了对方咽口水的声音,陈霄毕竟未经人事,脸也不禁有些微红,虽然在青山镇倒是泼辣,可是入了江湖看到这如话本里的小姐人物还是不由的红了脸。

    若是旁人看到他们两个贼头贼脑的蹲在一起,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家小姐的屁股蛋,这番表情,这番姿态,绝对会一脸鄙夷的啐上一口“这也忒猥琐了!”

    突然张大牙扭头看了看陈霄脸上的微红,面色带着古怪猥琐的笑意问道

    “陈霄,你脸红了?该不会还是个没碰过女人的雏儿吧?”

    “................扯淡呢!老子可是七岁就看过女人洗澡了,你才是个雏呢!”可能是受不了这厮嗦,也可能是心虚,陈霄故作镇定的笃自一人坐到另一边去和大伙喝酒了。

第十四章:初识飞剑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大伙便开始加快速度赶路了,因为按照熟悉路况车夫的说法:在前方的山路中有一座险峰,形状似猛虎掀尾,正好形成一个关隘,把山路截断,当地土人都把这里叫老虎口。

    这样的险峻之处,多有响马强人拦关剪径,路途不甚太平。若不早早地赶过去,到了夜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路疾驰,山中路途难行,两边山势慢慢的险峻起来,虽是晌午可是狭窄的山路两旁参天的古树把那太阳遮蔽的严严实实,偶尔洒下的阳光只是给本就闷热的众人徒增了几分烦躁。

    大伙本想早些过了老虎口,不想半路上在横生枝节,却是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离老虎口还有段距离,突然见着林中一群飞鸟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盘旋着叽叽喳喳,陈霄眯起双眼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茂密山林,一群江湖汉子也都是握紧了手中的家伙,小心翼翼的望着四周,本就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只听到咔嚓一声,一行人前方的山路上一颗粗壮的大树直直的倒了下来,扑通一声横在了路上,正在小心前行的众人中顿时响起一阵的勒马悬车的车停马嘶之声,接着密林中响起一片的悉悉索索之声。

    一道人影猛地跃出,还不忘在空中拧身翻了个跟头,接着如一只大鸟般直直的落到了那横着的大树树干之上,姿势倒是卖相十足。

    众人定睛望去,看到一壮硕的光头汉子,手持一柄九环鬼头大刀,油光发亮的光头之上还有一道直达眼睛的刀疤,**上身,露出一片布满胸膛的狼头刺青,在配上他那满是煞气的眼神,都不用啥言语,从头到脚就是一个活脱脱拦路大盗的形象啊!

    紧接着林中又跑出一群衣着混杂的汉子,粗略数数,大概有二三十人,几个持刀握斧的,还有些只是拿了把削尖的木棍,这还离老虎口有段距离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看来这伙强人混的也不是太好嘛。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光头汉子看到自家喽都已到齐,这边人数比陈霄他们多了许多,底气更是足了,扬声朝着他们喊出了这套人尽皆知的剪径黑口,不知是他学问太浅就懂得这几句,还是这套江湖拦路的话太过经典。

    气氛霎时间安静了下来,那光头汉子似乎是很享受这种站在高处看着众人的感觉,目光扫过陈霄一行人,嘴角还露出一个狠辣的笑容。

    张大牙早在那伙剪径强盗刚出来时便跑到了陈霄身边,操着他那黔州的土话小声的对着他说道:“你小子初入江湖估计还没见过血,过会可能会有厮杀,你可别做那瓜皮子愣头青,好好的跟在俺后面,刀子攮在身上可是疼滴很!”接着一挥手一伙人迅速把挪动脚步,把那小姐的马车护在了中间,张大牙还隐隐的护到了陈霄身前。

    ......陈霄看着张大牙心里也是有些无奈,看来这家伙真的把他当成了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了,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感动。

    这时那小姐所在的马车车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了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脸庞,似乎是听到车外的嘈杂,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刚好落在那光头汉子眼中,本来满是煞气的眼睛里登时变得色眯眯的,一脸淫色的直勾勾的盯那小姐的马车!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陈霄他们喊道:

    “把那女的给我留.........”那光头汉子话还没有说完,陈霄却是猛地眯起了眼睛,眉头微蹙盯着那雪松子的马车。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红光闪电般突然的朝着那光头汉子袭去,速度之快在空中甚至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色轨迹!

    接着汉子口中语句还没有说完便噶然中断了,就感觉自己突然变得轻飘飘的飞起来了,紧然后就看到一具无头身躯,脖颈上的血喷的老高。

    “这血喷的好高啊!”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在这一击之下似乎瞬间被定格了般,场中除了陈霄紧紧的盯着那柄飞剑,其余所有人都是一脸呆滞。

    直到那汉子的无头身躯扑通一声栽落到了树下,众人才反应了过来,却是刚刚一柄两尺多长的红色桃木小剑从雪松子所在的马车中激射而出,划过了那汉子脖子。

    一击必杀

    “剑仙,对面是剑仙!大家快跑啊...”那身后的小喽足足呆滞了数息,才反应过来,看着又激射而回的木剑,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顿时都一窝蜂的朝两面树林中跑去,倒是比刚刚出场的速度更快了许多,都恨不得爹妈多生了两条腿,还有吓得尿了裤子腿脚发软,也是手脚并用爬的飞快。

    片刻间原本气势汹汹的拦路强盗此刻一个不剩全都逃了,除了地上那动了色心的光头汉子,一滩血迹和那尸首分离的惨状才表明了这里刚刚有过一次短暂的战斗。

    “嘶.....”不仅仅那群山贼,就连这边没有见过雪松子出手的江湖汉子也是齐齐倒吸了口凉气,有些目力差点的甚至都没有看清雪松子是何时出手的!

    从始至终,那雪松子一句户都没说,在马车中不动如山,把那高人的派头坐了个紧实。

    “真他娘咧强啊!这就是飞剑风采啊,这就是高手风范啊!人都没露面,对面那孬贼就死翘翘了?比老张我强多少了啊!就是老张我若是没有防备之下和那汉子也是一个下场了!这光头也是倒霉,抢劫不成反而踢到了铁板上.......”张大牙一脸震惊的凑到陈霄旁边喃喃道,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在考虑自己面对这一剑会是何下场。

    陈霄目光微凝,从开始雪松子出剑他便有所察觉,那飞剑虽然速度极快,但以陈霄的目力却是看的明白,第一击,飞剑仗着极快的速度倒是无坚不摧,搁在一般人怕是躲不过,但是若是一击不中折剑返回的时候却是没有那么可怕。

    第一次见到这飞剑之术,陈霄也是心中身份惊诧和好奇。

    陈霄心中估摸着,若是刚刚雪松子没有留手的话,自己运起玄甲,再加上他强化后的骨骼,只要第一击不是斩到脖子头颅,或者穿胸而过,他倒是不太怕这飞剑之术,就是不知道运使飞剑之人是否也可以随心的移动。

    这也只是他的猜想,当然只有真正的经历过厮杀才知道谁胜谁负。

    “确实厉害,不愧是剑修,传说这剑修修炼到顶峰,号称一剑破万法!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我又没见过,我哪知道。”张大牙撇撇嘴,朝陈霄道。说完便去招呼同伴一同去移开那横在路上的大树。

    张大牙他们说是花钱雇的护卫,其实基本上就算是打杂的。负责一些日常琐事,出些力气。他们倒也乐的如此,只是出把力气就有大把银子拿,何乐而不为。

    天黑之前终是过了老虎口,一路上又遇到了两波剪径孬贼,俱是首领被一剑枭首。估计后面的强人孬贼也都听到消息了,有位剑仙在此,谁还来送死?后半段的路程倒是一路太平。

    却说这日后,老虎口太平了一段时间,一些过往的商旅不知道如何得知了此事,传了出去,后边越传越神乎,甚至还有人编出出了剑仙为救美人扫荡群贼的话本,不知雪松子知道了是何感想.......

第十五章:酒肉和尚

    过了老虎复又行了两日,两边的山势慢慢的平缓起来,草木也开始变得稀疏。

    “今日就可以出山了,再过一天应该就能到达花流城了。”赶头的那个车夫说着,手中马鞭也加快了速度,在这鸟不拉屎的山路上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伙也早就已经不耐了,都想早点找个城镇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张大牙这厮也是,加快了手中的马鞭,疾驰了几步赶上陈霄,两人并驾齐驱。“陈霄,赶明到了花流郡你有啥打算啊?”

    “我还从没来过这花流城,听说这可是花流郡的首府呢,估计那街上的水灵姑娘多了去了吧,我自然是想到处转转,看看满城春色,再买点什么需要的。”

    俗话说:这所有男人的共同话题永远都离不开女人,更别说这两个臭味相投而且脸皮极厚的江湖人。一大一小就这么凑在一起吹牛打屁,后面的一群江湖汉子看到二人如此作态也都习以为常了,但也少不得笑着鄙夷几句。

    “陈霄,你到底是不是个雏?”张大牙又是嘿嘿一笑,恬着一张坏笑的脸对着陈霄说道

    这个问题自从他前两天看到陈霄脸红的作态,这几日已经是不知道都问了多少遍了....当然谈起这个扯到自己短处的话题,陈霄照例给他个白眼,就不理他。

    张大牙看到陈霄怂了,说的更加起劲了。

    “我给你说呀!你这种雏鸟哥哥我见得多了,想当年我还是个雏的时候啊,也和你一样,羞涩的跟那不出门的黄花大闺女一样。这人呀,他都有第一次!你是不知道那滋味,我第一次也是跟着江湖上的兄弟去的。”

    “你是不知道啊那时候我张大牙是多么勇猛,不是我给你吹牛啊,我第一次就直接叫了两个,哦不,是三个!那三个姑娘,那身段都是一顶一的棒!第二天我提上裤子走的时候,她们仨都还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我给你说,那滋味!啧啧,赶明到了城里哥哥去带你找个水灵的姑娘?保管你忘不掉!.........”

    看着张大牙咧着大嘴吹嘘他床上是多么勇猛的荤段子,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的样子,配上他那一对大门牙,猥琐的表情。陈霄有些佩服这厮的厚脸皮了,他自认为是涎皮涎脸了,可是简直不能想象张大牙还有脸说自己羞涩的像个黄花大闺女?这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身后跟着张大牙的那群汉子,都是一脸坏笑,乐呵呵的看着前面张大牙和对着陈霄喷着口水,还在后面起着哄:“大牙又在和陈霄讲述自己勇猛的事迹了啊,哈哈哈哈”

    不用想也知道,张大牙对着这群混迹江湖“身经百战”的汉子吹牛,估计会被一通嘲讽......也只能这方面和未经人事陈霄吹吹牛皮了。

    陈霄也不搭理他,这厮反而来了兴致,或许是觉得陈霄被他所说的“事迹”震惊到了,笃自厚着脸皮口水横飞。

    ...................

    第二天一行人,终是抵达了花流城外,作为花流郡首府,可是比青山镇那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小地方不知大了多少倍。看着花流城那七八丈高,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墙,陈霄也是像那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般一脸震撼。

    一入城中雪松子便和那小姐,带着众人去了一家客栈,开了几间上好的客房,然后大家约定在城中自由活动两日。

    待他们都走后,陈霄也好不容易摆脱了张大牙,这厮非拉着他去逛窑子,对于这方面虽说他嘴巴泼辣,可是真的到了实处他还是忘不得从小被吴夫子教导的那一套总不敢真刀真枪的上阵,想到吴夫子,不知为何竟然微微有了一丝的思念。

    一个人闲来无事,在这花流城中漫无目的转悠着,第一次到这城中,陈霄只觉得这城巨大无比,像个乡下土包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看到街上那些身段婀娜的小姐目光也总是会停留一下,饱饱眼福。

    这样在街边买了一袋瓜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街道上的小姐千金,个个都是舒雅风姿,还有些泼辣点的看到陈霄的目光,眼神一亮,不躲不闪之间还朝着陈霄抛个媚眼,这下自诩足够厚颜无耻的陈霄也是落荒而逃。

    心道:这果然是大地方啊!以前那青山镇的二丫被自己盯了一眼就面颊绯红,肯定是捏着裙摆落荒而逃了,大地方就是不一样!自己要小心点可不能着了道啊,以前他可是没少听说过仙人跳啥的。

    逛了半天一条街都还没有逛完,街上熙熙攘攘,店铺鳞次栉比,卖的东西也是千门万种,看的他是眼花缭乱。

    正走着,突然前面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却见原本宽阔的街道上聚拢了一群人,被围的水泄不通,嘈杂的声音就是从那传来。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自古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闲来无事陈霄便也围了上去,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热闹。

    只见那众人中间围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仆人,手持黑漆刷的乌亮的长棒,看着就颇是沉重,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眼神玩味的锦服青年,那衣着,光滑的锦缎面料,金线镂空的绣花,即使是陈霄这个没啥眼力的土包子都能看出金贵无比。

    锦服青年摇着折扇,戏谑的看着对面的一个年轻的和尚,还有他身后的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小乞儿。

    看那和尚一袭枯黄色的僧袍,光溜溜的脑袋上印着九个戒疤,胸口挂着一大串佛珠,面白如玉,长得倒是十分清秀,陈霄心里暗道一声,这厮做个和尚可惜了,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做和尚?只不过看到那带着油渍的袖口,还有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的微微的酒气,就知道这是个不守清规的酒肉和尚。

    “阿弥陀佛”那俊秀的年轻僧人双手合十讼了一声佛号,倒是有了几分出家人的形象。

    “施主,这两名乞儿只是弄脏了您的衣服,但是你手下的那群家丁却是出手狠辣,一通棍棒便打了下来,他们本就体态孱弱,若是挨实了怕是会有性命之危啊。”

    “臭和尚,你是要多管闲事么?你可知道我们公子是何人?弄脏了我们公子的衣服,不挨打?你来赔么?你赔得起么?”那群家丁也在一旁叫嚣到,话还没说完,之间那锦服青年眉头微皱的看了那家丁一眼,似乎是被那家丁抢了话头眼中有些不悦,本十分嚣张的家丁,顿时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小僧不知公子是何人,身上也并无多少银钱,想来也是赔不起公子的衣服了,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却是无法坐视不理的,若是受罚挨打便可抵消,小僧愿替这两位小施主。”俊秀的和尚微微一笑,对着那锦服青年颔首道,却是那声音淳淳动听,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生好感。

    “哦?有趣有趣。还有如此这般舍己为人的人,虽然只是个酒肉和尚。哈哈”那锦衣青年,啪的一下合上了折扇有些讥讽的笑着说道。

    “心若清净,三千世界无一处不是净土,佛在心中,酒肉穿肠也皆只是虚妄。”年轻和尚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讲了句禅机。

    “若是讲经论理,我自是说不过这位大师,不过大师你既然要替人受罚,那在下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着青年便对一旁的家丁试了个眼色,然后便开始看戏,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有一丝狠辣。

    那群家丁看到主子点头,都狞笑着提着棍棒朝那和尚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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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795/ 第一时间欣赏长刀逆天行最新章节! 作者:神奇大大卷所写的《长刀逆天行》为转载作品,长刀逆天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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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逆天行介绍:
一位腰跨木刀的少年,一天出了那青山镇,入了江湖江湖中有啥?有一个想要胜天半子的老头子,有一群争夺飞升的老不死,这是诸子百家最后的余辉,一枚棋子,一把长刀,一位少年负重前行,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谁是棋子?谁是棋手?我自长刀出鞘,搅乱这江湖,搅碎这苍天。天意无常祸乱起,弈盘纵横十二州。人心变幻风雨骤,雄兵百万封王侯。诸子百家皆相聚,枯坐林中一钓叟。一醉经年入梦酒,道是无情命须有。灾星即起福星现,飞剑怒起斩千愁。遁去无踪看空门,人道天道争不休。我自横刀笑天地,寂寞吾名身后留。天下万民悠悠口,道那千年不归徒。长刀逆天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刀逆天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刀逆天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