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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蝉鸣本尊     邵帅宠妻成瘾txt下载     邵帅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相互互诉衷肠

    古香古色的包间里,一群人玩疯了似得,鬼哭狼嚎,嬉笑打闹。

    比之两年前周桐的那次尴尬不已的聚会,这次的聚会明显的更加让他们放松。

    夏之意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眯着眼,浅笑着看着这些两年未见的好友,粉嫩的樱唇带着微微的弧度,满是温柔。

    只是在看见想她信步走来的挺拔身影时,脸色愣了愣。

    抬眸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甚至许久不曾听到他消息的男人,伸手拍了拍身边空着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轻柔白皙的手在邵瞿的眼底点燃一朵小小的火焰。

    “之意,这两年过的还好么?”强忍着激动的情绪,平稳了声线的问道,一双眼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让他悸动无比的脸。

    夏之意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测过脸去回避着他的视线。

    从小时候开始,邵瞿的目光让她就有些不太适应。

    “挺好的,色达很好,我还认识了圣子阁下,他真是一个让人不由自主打心底尊敬的人,所以,我很好。”夏之意低头浅浅一笑,想起琴月贤那张过于精致的脸,以及那过于龟毛的性格,都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来。

    邵瞿却隐隐的在心底闪过一丝危机感,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夏之意,明明不过两年不见,她就又招了朵桃花,顿时心中有些郁闷,声音都带着丝闷意:“圣子阁下?”

    他怎么不知道国家还有这么个头衔。

    “这是哪里的头衔,我怎么没听说过?”眼底闪着疑惑,凝视着那张娇美盈润的脸庞,俊朗的眉宇微微纠结,仿佛在思索着圣子到底是什么等级。

    郁闷的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邵瞿,夏之意也没指望他能知道这么个人。

    一个军队的军人,据说还是那种隐秘部队修罗场出来的,跟琴月贤那风清朗月的圣子身份也不符合了。

    也就难怪邵瞿都不知道圣子是个什么身份了,可能若不是她,他连禅山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不过是阿布达宫的一个普通圣子罢了,无需在意。”

    显然不太想在琴月贤身上纠结过多,只是这幅不想谈的样子,落在邵瞿眼中却成了故意躲避话题。

    明明刚见面不过半小时,邵瞿那激动的心就已经微微的冷了下来,看向夏之意的眸光中也带着微微凉薄:“哦?是么?看来你和他相处的很好,不过阿布达宫的人……不是出家人么?”

    “对啊!”一脸莫名的夏之意疑惑的转头看向他。

    琴月贤一心参禅佛理,毕生心愿便是将阿布达宫的藏书尽数看完,更希望自己能够融会贯通,他对佛祖的虔诚,让她都觉得为自己感觉羞愧。

    仅仅是因为失恋和背叛的打击就如此悲伤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剃度服侍佛祖呢?

    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邵瞿微微一愣,墨色的眼底划过一丝尴尬,显然刚刚的飞醋吃的毫无理由,只做掩饰的轻咳了一声:“圣子叫什么?”

    “琴月贤。”

    看着他那副尴尬的模样,夏之意倒是偷偷浅笑,淡淡回答:“说来也巧,他竟然是我们a市人,两年前我去色达的时候巧遇到了。”食指抵着下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也算是缘分吧,他是个很值得人尊敬的人。”

    “无论是他对佛理的态度,还是他的无所求,都让我望而兴叹。”

    邵瞿看着面前的女人因为谈到喜欢的东西而闪闪发亮的眼神,眼底不由自主划过一丝温柔,只觉得这漫天的星辰,都落在了她的眸中,星光璀璨,那微微发亮的白皙脸庞,她看起来像圣洁的天使。

    若说两年前的她是美丽优雅的白玉兰,如今她便是那铮铮傲骨的梅花,早已脱离了那柔弱的假象,渐渐的表露出她坚强的内心。

    两年的色达生活,不仅不曾将她的美丽的心灵磨灭,反而让那更加的凸显处理。

    “看来我得感谢感谢色达佛学院,将你养得这般的好!”

    亲昵的话语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侃侃而谈的夏之意闻言便沉默的低了头。

    绯红的脸颊,低垂的眸子,显然也听出刚刚的亲热。

    “咳咳,不要这么说了,不要老问我,你这两年怎么样,我看你身上好像多了很多伤痕。”说着,心疼的目光便落在那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脖子上就这么多,也不知道身上……”

    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带着丝小心翼翼,轻轻的抚上那伤痕,伤痕的痕迹很新,还带着淡淡的粉色,新生的嫩肉形成了一道道疤结,摸着坚硬且有些纲手,终究忍不住的开口:“当时疼么?”

    白皙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疤痕,宛如一只奶猫那轻柔的爪子,在心底轻轻的挠着,心底痒痒的,恨不得将面前温雅的小女人狠狠的揉进怀中,不让她再挣脱。

    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也不舍得这么做,他害怕吓到这个胆小的姑娘。

    轻轻的摇摇头,满是笑意的深邃凤眸中露出一丝丝坚定:“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你,不痛。”

    明明是冠冕堂皇的说辞,落在夏之意耳中,却慢慢的坚定。

    好似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可是这样的说辞,真的很羞耻。

    绯红着脸颊低下头去,夏之意不知道怎么回复这样的话,终究郁闷的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却满是笑意的声音悠然响起:“你就贫吧你。”

    仿佛受到鼓励一般,邵瞿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

    “我可不是贫,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这么多年了,除了你我还跟谁贫过了……”

    “你怎么越说越不上路子了。”焦急的打断邵瞿那痞里痞气的宣言,狠狠的睨了他一眼,猛地起身走开:“算了,不跟你说了。”

    说着便转身端着杯酒往人群中走去,摇曳的裙摆伴随着脚步荡漾出美丽的光波,只是那步履难免有些焦急而生的趔趄。

    心情极好的邵瞿抿了口手中的酒,辛辣的口感让他不由自主蹙了蹙眉,前线数年,他没有碰过酒,如今倒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跟其他人喝了几口酒的洛明渊一过来就看见自家老大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大口喝了口酒。

    自从退营以后,应酬变多,他早已练就了千杯不倒的绝技。

    带着丝狡诈的笑着,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挺拔的男人:“说说看,再见情人是啥感觉?”

    邵瞿但笑不语,只那眼神中的冰凉却让洛明渊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感受着身后灼热的视线的消失,夏之意这才心底一松,呼了口气,拒绝了几个好友的呼喊,脚步一转,便出了包厢门。

    只是夏之意怎么也没想到,刚出包厢门就被人一把拉进了隔壁的包厢。

    而且嘴巴被紧紧的捂着,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恐惧的摇着头,想要转头看着那个捂着她嘴的人长什么样子,却浑身发软,浑身战栗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在往下瘫软。

    熟悉的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被绑架的那天。

    突然,一股天旋地转袭来,背脊猛地一凉,整个人被紧紧的贴在那冰冷的墙壁上,而她也如愿的被那人翻转过来,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的抱着。

    男人的气势十分强大,只是气息十分紊乱,脸色涨红,原本俊俏的脸庞此时也变得异常扭曲,本来已然开始放肆的动作在看见她的脸时,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不可思议:“夏之意?”

    恐惧的视线凝视着那张几年未见,略显陌生的脸,夏之意只觉得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

    刚回来的第一天,就遇见了不想见的人。

    陆齐铭。

    他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应酬的么?

    一把推开他的胸膛,虽然有些腿软,却还是坚强的走到门边,手抓住门锁就准备出门去

    “之意。”

    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

    开门的手微微一顿,终究还是拉开了门,然后走了出去。

    再见本就是陌生人,又何必过多纠缠。

    只是刚刚陆齐铭给她的感觉却十分的不对劲,无论是那涨红的脸,还是那一双眼底满是晴欲的双眸,那炙热的掌心,都仿佛在诉说着他不对劲。

    脚步有些虚浮的扶着走廊的墙走着,原本想要出来休息一下,此刻却只想快点回到满是熟人的包厢内,用那股热闹,驱散掉她心底的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吗?”

    忽然,不远处的包厢门口传来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声音,抬眸,便看见那霸气挺拔的身影,随意的靠在包厢的门框上。

    “没事。”窘迫的低下头,随即又道:“我刚刚看见陆齐铭了,他很不对劲。”

    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到陆齐铭,邵瞿愣了愣,望着那双漆黑纯真的双眸,须臾,才蹙起眉头:“这里是餐厅,遇见了也不奇怪,他哪里不对劲了。”

    哪里看着都不怎么对劲,明明还是那副清隽的模样,却仿佛气息十分不稳。

    就好像被人下了药一样。

第四十七章 有什么区别

    看她也说不出来个什么,邵瞿眉头微蹙,径直拉起她的手,往她刚刚来的地方走去。

    一路无言,邵瞿腿长,跨步偏大,又有些焦急,自然是步履急急,夏之意跟着后面,被拖得有些踉跄,恍惚间,她竟然想起几年前她还跟陆齐铭在一起时。

    她也是这样,经常被拉的踉跄。

    忽然,前面的人猛地顿了下,惯性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冲,正好撞到那坚硬的背脊上。

    顿时鼻子就因为撞击而微微发酸,一股热意染上眼眶。

    “你没事吧?”带着关怀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夏之意摇摇头,疼痛慢慢消失,慢慢的睁开眼睛,却撞入一双满是关怀与歉意的墨色瞳眸中。

    不知何时,邵瞿竟然离她如此的近了。

    “对不起。”沉稳而让人心安的声音缓缓溢出,里面包含了满满的心疼。

    捂着鼻子的手久久不曾放下,纯真的双眸落在那张俊朗的容颜上。

    瞧着她一脸呆滞的表情,邵瞿眼底的心疼也慢慢被笑意取代,不同于以前那些痞气的邪魅笑容,只是一种带着宠溺的温柔的笑意。

    “我们快去吧。”

    “再不过去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连连说了两句话,怔忪的小姑娘这才仿佛回过神来。

    夏之意连忙一把抓起他的手往刚刚出来的那个包厢门跑去。

    看着紧握着自己手掌的纤纤玉手,邵瞿眼底染上狂喜的笑容,仿佛只要这只手抓着他,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邵瞿不紧不慢的跨着大长腿跟着后面走着,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紧闭的房门前。

    将夏之意推开一点,自己挡在她的前面,手轻轻的落在门锁上,轻轻一拧,手下的轻松让他的眉宇挑了挑。

    门锁是开着的。

    再听里面有女人的声音,邵瞿一脸讶异的回头与夏之意对视一眼。

    径直猛地推开门。

    两人齐齐被里面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陆齐铭衣衫不整的倒在沙发上,呼吸急促的看着眼前那个脱掉衣服的女人,可那颤抖的手又昭示着他在极力的抗拒着,抗拒着身体的本能,也抗拒着药性。

    而那个脱光衣服的女人则是不停的想要凑上前去,却每一次凑近,都被陆齐铭踢开。

    陆齐铭讶异的看着相携走进来的二人,男的挺拔,女的纤弱。

    不是刚刚跑出去的夏之意又是谁?

    而那个男人是

    邵瞿!

    意识到自己人生当中最丢人的一幕被那二人看见,他只觉得羞愤欲死,恨不得面前有一个地洞,他直接钻进去,也好过在这里被他们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

    脱光衣服的女人也仿佛注意到陆齐铭的目光,猛地转身。

    目光灼灼的盯着进来的二人,却在下一秒猛地弯腰捡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只因为那二人无比的熟悉。

    夏之意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

    是周桐?

    周桐只觉得今天实在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

    居然会在这里看到那两个消失了整整两年的人。

    还是双双一起出现。

    自从夏之意走后,苏蔷也仿佛找到了对付陆齐铭的方法,成天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不,或者说,苏蔷一直都知道陆齐铭的软肋,只不过以前有夏之意在,陆齐铭的心里有夏之意,而苏蔷有把柄落在夏之意手中,导致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年她与苏蔷的交锋早已到了白热化。

    如今夏之意又回来了。

    只觉得原本还算清汤寡水的情势又该要变得糊涂起来了。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边一脸平静的邵瞿,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两年前邵瞿为了夏之意出头的画面,虽说有些疑惑,却是知道邵瞿对夏之意心思的。

    尽管她此时心里十分不悦,却也没有站在这给人当猴看的意思。

    凉薄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怎么,你们还不出去么?想要看实战么?”

    周桐的声音带着沙哑,显然已然情动,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眸中,也带着少有的魅意,锐利的眼神落在夏之意身上:“他都这样了,难道你想自己亲身上?”

    夏之意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底潜藏着深深的怀疑。

    难道陆齐铭的药,不是她下的么?

    周桐喜欢陆齐铭,她一直都知道,而且周桐一向做事比较圆滑,点子多,所以她的怀疑不无根据。

    邵瞿一把拦在夏之意面前,挡住周桐看向她的视线,若不是陆齐铭衣冠还算齐整,他刚刚就捂住她的眼睛里,哪里还会让她在这呆呆的看半天。

    “我找人送他去医院。”

    周桐转过身去,随意的抽出自己的风衣套在身上,尽管包厢里开着空调,她还是觉得冷的,随意的用腰带在腰间打了个活结,掏出香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讽刺的看了邵瞿一眼:“你明知道这东西没有女人它是解决不了的。”

    转身走到陆齐铭旁边的沙发优雅的坐下,看着已经差不多快失去意识却还抱着大理石茶几,希望靠大理石的凉意让他舒服点的陆齐铭:“因为他中的是世界上最烈的媚药,花媚娘。”

    肯定就是她下的药,连药名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盈盈水润的眸子谴责的朝着那一脸不在乎的周桐看过去,只是却又看见那因为挣扎,衣服越来越凌乱的陆齐铭,顿时绯红了双颊。

    黑如黑曜石的双眸猛地一缩。

    花媚娘?

    这个媚药的名字他确实听说过,该说这个媚药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犹记得一年前有一次出了一个任务,是从一个公主手中拿到她未婚夫希维尔公爵手中拿到一份军事报告备份u盘。

    他不是正统的间谍出身,自然不会那些暗搓搓的手段。

    公主好床笫之间的互动,只可惜希维尔不知是天生冷淡还是如何,公主百般撩拨的情况下,依旧不为所动,偏偏公主对他是死心塌地。

    为了拿到u盘,他自然是找到了天龙营的成军医,耗时3小时25分钟,成功研究出一款媚药。

    还为了让公主能够更信任它,取名叫花媚娘。

    从中药到发作,之间最长间隔可间隔12小时以上。

    在公主和驸马享受的同时,他自然是找了个机会,直接拿走了u盘,消声灭迹了。

    所以说,陆齐铭什么时候中的这款媚药,最早甚至可能在12小时前。

    不过,或许其他人对这个媚药束手无策,对他来说却是小菜一碟,毕竟这个药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打了个电话给远在军区医院的成军医,又叫楼下的勤务兵上了楼。

    直到勤务兵将陆齐铭抬起来的时候,周桐仿佛才意识到。

    邵瞿是真的要带走陆齐铭。

    再也顾不得手里的女士香烟,小跑几步拦在勤务兵的面前,双目却是目光灼灼的落在邵瞿的脸上:“他中的是花媚娘,根本无药可解,邵瞿你这是在害他,你把他扔下了我给他做解药不好么?”

    “可是他已经结婚了,你这样你和苏蔷有什么区别?”夏之意粉嫩的薄唇微扬,看着周桐的目光中满是讥诮。

    邵瞿则是不为所动,打了个手势,陆齐铭很快被勤务兵搬下了楼。

    抬眸冷冷的睨着夏之意,周桐只觉得讽刺极了。

    夏之意怎么会懂她的悲伤。

    她仰慕了陆齐铭这么多年,如果陆齐铭的妻子是夏之意,她也就死心了。

    可偏偏不是,而是那个伪善的苏蔷,这让她如何甘心。

    转眸又看了眼邵瞿,冷哼一声,讽刺道:“夏之意,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懂我的感觉么?你不懂,你知道暗恋是什么感觉么?你不知道,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幅圣母的模样来谴责我,我周桐不是好人,不需要你来教训。”

    一声声质问,一声声的问责。

    仿佛杜鹃啼血,带着声声凄厉,眼底的绝望落在夏之意的眼中,震撼着她。

    但是,那也不能再明知道对方有老婆的情况下这样啊。

    “如果你不懂的话,你不妨问问你身边的邵瞿,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他最懂。”

    说完,也不在多看一眼,从地上捧起衣服便追随着勤务兵而去。

    她不相信花媚娘有解药,她必须跟着去,准备随时做解药。

    偌大空旷的包厢,只留下夏之意和邵瞿二人,由于周桐的话,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没关系的。”

    “什么?”

    邵瞿突然的出声,让夏之意莫名的睁大了双眸。

    “我说,没有关系的,暗恋你,是我的事,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她的心可以原谅,但是行为不道德,所以不要因为她的话,而感觉纠结。”邵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发顶,温柔的眸色带着满满的安抚。

    摇摇头,夏之意想要说话,可话还未说出口,便感觉那人朝自己压过来,属于军人的凌冽气息一下子将她紧紧的包裹住,揽住她的双臂微微颤抖。

    耳畔的声音带着疲惫与满足。

    “所以,就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第四十八章 是不是太饥渴了

    心头微震。

    在她的心目中,抱着自己的男人永远是顶天立地的,哪怕很久未见,他成为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可论起最让她感觉安全的男人时,她心目中浮现的第一人选,永远只会是邵瞿。

    可如今的她,却感觉这个男人卑微无比。

    用着恳求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强势,只为询问一句: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这让她如何不为他感觉心颤无比。

    心头隐隐的悸动仿佛在告诉她,为何几年来,她多次要求剃度出家时,琴月贤那悲悯又无奈的表情,无论她多么坚持,他都摇摇头,表示不接受。

    当时的她心下微有不平,如今倒是确实应了主持那句话了。

    颇有慧根,尘缘未了。

    微垂着眸,手指不由自主的抠了抠掌心,终究宛如放弃一般,略带畏缩的伸出双臂,轻轻拥住男人纤细精干的腰肢,感受到他微微一颤后。

    男性的气势铺天盖地的猛地袭来,那双强而有力的双臂仿佛要将她的骨骼捏碎一般的用力的环住她纤细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的气势,竟然让她有些沉迷。

    她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这两年没男朋友。

    她太过于饥渴了?

    竟然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有这样不纯洁的思想。

    “刚刚的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药是周桐下的么?”清冷沉稳的嗓音缓缓的响起,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夏之意微微一愣。

    本能的猛地将他推开。

    虽说被推开,却也感觉到女孩的力气并不很大,拥着她的手用力一带。

    还未推开的身躯便再次落入那健硕伟岸的怀抱。

    沉稳的心跳自耳畔响起,脸颊紧贴着那精干的胸膛,夏之意只觉得自己双颊飞红,燥热的不似自己一般,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自己再推一下,他就真的将自己揉碎在胸怀一般。

    “别动,我再抱一下。”

    苍劲有力的大掌不带侵略的在背脊轻柔的摩挲着。

    那掌心的炙热宛如那燃烧的火苗,将她的背脊上的汗毛,摩挲的根根竖起。

    “那个,我们这样好么?”

    颤颤巍巍的声线带着一丝气弱,双手轻轻的推开那温热的胸怀,这一次推开的异常轻松,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再失态可能会吓到小姑娘,黑若墨玉的双眸中压抑着深沉的疯狂。

    微垂着头,不敢抬头看那过于炙热的双眸。

    她总觉着,这次回来后,邵瞿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甚至以前让她觉得恐惧的清冽气质也让她有种异样的温度在里面,这两年,到底在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化如此之大。

    “我看周桐的样子,不像是她下的药。”略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那个,花媚娘……什么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邵瞿看着面前那双盈润的双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莞尔一笑:“好,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这个包厢是那个接风包厢的隔壁一间,门的位置偏远其实中间只有一墙之隔,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墙那边鬼哭狼嚎的声音,其中洛明朗那标志性的声音尤为的明显。

    夏之意被特意留在这个包厢等着他,里面还残留着刚刚周桐抽烟时微微的烟味,是十分甜腻的巧克力味,今天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周桐也抽烟。

    刚刚看着她吞吐眼圈时的迷蒙眼神,仿若曾经也在邵瞿的脸上看见过。

    那种落寞到,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眼神。

    莫名的心中猛地抽痛。

    伸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一抹诧异来,还未想清楚是为何,便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揽了过去,耳畔传来焦急而急切的嗓音:“你怎么了?没事吧。”

    摇摇头,顺着他的力道慢慢的站起来,转头朝他望去。

    邵瞿扶着她,军绿色的大衣,军绿色的西裤,黑色的军靴,每一个扣子都扣的毕恭毕敬,冷冷的站着,衬着那俊朗而清冷的眉眼,整个人给人一种禁欲凌厉的美感,随意的将她的女士包挎在手腕处,粉色的女士拎包又让那抹凌厉中染上一抹柔和。

    原来他刚刚去里面那么久,是为了帮她拿她的手包。

    手上还抓着她的外套,轻轻的撑开纯白色的呢绒外套,微红着脸颊伸出手臂就着他的手便穿好了,不敢回头去看那张俊朗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扯过自己的包,逃也似得拉开包厢门,便跑了出去。

    邵瞿微微一勾唇,狭长的桃花眼落在那有些紧张的纤细背影上。

    眼底的宠溺简直是腻死人的温柔。

    曾经幼稚的小姑娘眨眼间已经变成了成熟的女人,更加的充满了女人味,眼底划过一丝欣赏,只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心底蠢蠢欲动的疯狂再次归寂于平静。

    只那封印平静的裂痕却再也恢复不到那白璧无瑕的模样。

    “之意。”细细的呢喃背后,是无尽的压抑的疯狂。

    人的心,就好似一个宽大的盒子,一旦被压制过紧,总会有一天暴体而出的。

    迈出大长腿,不紧不慢的朝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走去,闲庭信步的姿态,宛如那纤细的背影,是那受惊的小鹿,而他,则是那胜券在握的猎人。

    **

    阿布达宫

    最雄伟傲岸的那栋建筑中央,有一座房中塔,塔身共有九层,每一层设有九层,取九九极数之威,塔身整体金碧辉煌,黄金做瓦,琉璃做墙,玉板做门,门上镶嵌无数各式各样的宝石,每个飞檐上又有琉璃黑曜铃,每一次开合大门时,涌进的气流都会将它的铃铛吹得叮当作响,塔名为不夜塔。

    塔身极高,约有19.9米之高,可想而知,能将它包裹其中的巍峨大殿得有多么雄伟。

    而如今这雄伟的大殿中,长明灯夜夜不歇,将这塔身更是照耀的格外流光溢彩。

    两个穿着肃静的沙弥静静跪立在塔身外的蒲团上,面前一人是铜钵,一人是木鱼。

    只是此时,这两个小沙弥的心思却不再这诵经念佛上,而是皆是眉宇紧蹙,眼中满含担忧,时不时观望不夜塔紧闭的塔门,脸上是抹不去的哀思。

    圣子已经将自己紧紧关在不夜塔中整整三天了,这三天不吃不喝,一直紧紧闭塔不出,虽说以前也有过这么个辟谷的过程,可这一次跟以往皆是不同,以往不过一天两天,这次已经三天了,还没有出塔的迹象。

    “师兄,圣子还不出塔可如何是好?”敲木鱼的小沙弥一边有韵律的敲着木鱼,一边微微倾斜着身子。

    诵经的小沙弥声音微微一顿,原本韵律极好的经文便被打断了,眼底也划过忧愁,幽幽叹出一口气:“自从夏施主离去后,圣子便一直如此了,只怕是动了凡心了。”

    “凡心?”放下手中的沙锤,木鱼小沙弥微微一愣,眼底闪过纯真的光芒:“夏施主确实很美丽,不过圣子天生佛心,怕是不会动凡心才是,要我说,他必定是参禅到了更为精妙的佛理,在塔内废寝忘食呢。”

    诵经小沙弥到没有他那般乐观,闭嘴不言外,依旧是满眼的担忧。

    木鱼沙弥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圣子的伟大与他的崇拜之情。

    突然,不夜塔的门轻轻的动了一下。

    二人立刻噤声转头朝塔门望去,只见那碧绿的玉板琉璃门缓缓打开,一个素衣身影从里面缓缓的出现,只见那清隽精致的面容,尽管三日未吃米饭,却依旧不见疲态,仅仅有些萎靡之外,精致的脸上那双眸子却依旧清凉盈润,挺拔高大的身姿,背脊笔直,双肩微垂,一手握着碧绿琉璃珠,一手拿着一本经书,脚步沉稳的缓缓而出。

    这不是那个辟谷三日的圣子琴月贤又是谁?

    “圣子大人,要沐浴么?”

    “圣子大人,可要用些斋饭?”

    “圣子大人,我让膳房给您蹲点素汤可好?”

    一声一声的急切询问都仿佛不能让这个男人波动分毫,脚步稳稳前行,每走一步都仿佛丈量了尺寸一般大小,两个不停询问的沙弥就这般被远远的抛下,只能站在偌大的宫殿门口,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素衣身影。

    无论其他人是何看法,琴月贤只觉得此时的他整个人好极了。

    不夜塔,不夜天。

    心中迷惘尽消,留下的只有慢慢的坚定,他心向佛,佛心圣子,不为情劫所控,乃是佛心本质,红颜骷髅,皆是虚妄,眼不看,耳不听,口不言,心不想。

    “痴儿。”自不夜塔身后绕出一个红衣袈裟白胡老者,眼底不悲不喜,既无慈爱,亦无无奈,有的只有对天下苍生的悲悯,以及那慈悲的胸怀。

    木鱼沙弥转头看向红衣老者,嘴一咧,露出一抹纯真至极的笑容:“主持。”

    诵经沙弥眉宇微蹙,双手合十颔首问道:“主持,圣子会走么?”

    “不会。”老者莞尔一笑,眼底划过笑意,顿时生动了许多。

    “可是圣子这般自虐身体会扛不住的吧。”

    “待他自己想清楚了就好,无需多思,你去让膳房为他炖一些羹汤,稍晚些送去他的禅房,他只是还未想通而已。”终究,眼底还是染上无奈与慈爱,口吻也不再缥缈。

    看着那消失不见的素色背影,老者口道。

    “阿弥陀佛。”

第四十九章 逗逼成军医

    两人到军区医院的时候,陆齐铭早已恢复了平静,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眉宇间微微蹙起,仿佛在梦境中也不太舒适,周桐的衣服早已穿的十分整齐,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整张脸上是大写的烦躁。

    她完全没想到,花媚娘竟然真的有解药。

    还记得刚刚陆齐铭送过来时,那个急匆匆赶过来的军医,一脸不愿意的表情,坐在那几只药水配了配,一针下去就见效了,比女人都管用。

    而且这个解药仿若还只掌握在军方手中,难不成花媚娘也是军方研发的么?不可能吧,军方开发媚药干什么呢?就算开发了,也不会大批量生产吧。

    细思极恐啊。

    想到这里,周桐更加烦躁了几分,病房里不能抽烟,起身便踱步走出病房外不远处的吸烟区,急切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纤细的巧克力味道的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直冲鼻腔。

    她有些后悔,也许她该带薄荷味的香烟才对,那个才能安抚她烦乱的思绪。

    “周桐。”突然,从楼道口传来熟悉的清越嗓音。

    悠悠转头,果然看见夏之意白色的身影雀跃的小跑过来,身后跟着稳步而来,锐意难挡的邵瞿,虽未相携,却无比契合,尤其是那挺拔男人看着女人时,眼底的宠溺快要溢出。

    气喘吁吁的在周桐面前站定,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了两下,平复了情绪知道,抬眸望向周桐那张过于娇艳美丽的脸,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微卷的睫羽闪了闪,垂下的眼睑掩去眼底的复杂。

    “嗯,已经睡下了,还好军医院有解药。”

    清淡沙哑的嗓音毫无起伏,虽说这样说着,却毫无庆幸之意。

    几年不见,原本爽朗的周桐如今看起来整个人也沉默许多,心思愈发的深沉,她实在看不出她的心思。

    倒是邵瞿的英挺的眉宇蹙了蹙,看向周桐的视线里,隐隐的有些不喜。

    “你们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你们的接风宴么?这样跑出来不好吧。”不知道从哪里,周桐知道了他们在那边吃饭的目的,语气中带着疑惑,抬眸视线落在夏之意身上:“不过我听齐铭说,邵瞿来之前你一个人进去过房间,你还真是凑巧呢,他刚被下药就被你碰见了。”语气中带着怀疑。

    夏之意自嘲的扯了扯唇,毫不躲闪的对上那双幽暗的眸子。

    “也是,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就我去找人的这一会儿,你就‘恰好’出现在包厢里,前前后后,我来回也不到五分钟吧,你可是衣服都脱了。”

    周桐的眸光闪了闪,夏之意这段时间的沉寂,让她忘却了夏之意的好口才,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又有几个是正经的软弱之辈。

    “花媚娘的潜伏起足足有12个小时,那短短的几分钟不足以药性上来。”邵瞿垂目看着夏之意满身是刺的模样,眼底不由自主划过笑意,显然对她小老虎的架势十分满意。

    邵瞿那一幅宠溺的傻男人形象,周桐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传说中英明神武的人,也不是那么不沾人间烟火,听着他的话,显然意思下药之人并不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自从陆齐铭和苏蔷结婚后,其实她已经很久不曾和陆齐铭身边的人如此的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如今想想两年前的她,也过于尖锐了。

    “这次回来还走么?”周桐本就和她没有什么牵扯,更甚于她不曾和陆齐铭结婚,让周桐对她的态度反而变好了不少,走到一边的等候厅,挑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眼睛却看着夏之意:“我记得你还有半年才毕业吧?难不成佛学院也要提早半年出来实习?去寺庙么?”

    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们二人坐下来。

    “还是说,你已经决定半路辍学,皈依凡尘了?”

    周桐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戏谑,不见嘲讽,好像就只是单纯的许久未见的旧友叙旧,只是那说出的话,却让夏之意尴尬不已,原来她去佛学院的消息,这两年早已传遍了朋友圈了。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望着一脸默然的夏之意,周桐嗤笑一声,倒是没有在继续说佛学院的话题,而是转而说道了陆齐铭。

    “这两年,苏蔷过的其实并不好,齐铭经常在办公室留宿,一次就是半个多月,人人都道他是最负责任的书记,可谁又知道,他只是不想回去面对苏蔷的那张脸而已。”

    “谁又想看着不是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蹦呢?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另可跟苏蔷凑合着,都不愿意离了婚娶我,夏之意,你知道为什么么?”说道最后,早已是泪眼朦胧,泣不成声,看向夏之意的眼神中,却带着微微的嘲讽,以及一丝几不可见的决绝。

    “不要说了,不是什么错误都可以原谅和改正的。”

    望着越说越离谱的周桐,邵瞿猛地沉下脸,不悦的厉声叱道。

    “所以我就活该过这种暗恋的求而不得的日子么?”

    周桐猛地站起来,厉声朝着邵瞿厚道,那浑身的戾气使得他的脸色愈发的狰狞,阴鸷的眼神落在旁边一脸苍白的夏之意脸上,嘴角慢慢攒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是了,谁不是过着求而不得的日子呢?

    用兵如神的邵瞿,不也还是求而不得么?明明已经触手可得,却因为胆怯而不敢出手么?

    邵瞿一把揽过夏之意纤细的肩膀,扶着她转身离开这个候诊厅,往不远处的医生办公室走过去,却在门口时顿了顿脚步,转头看向一脸狰狞的周桐。

    “刚刚的问题我还没回答你,我现在回答你,对,你活该。”

    活该你过这种求而不得的日子,而他也活该。

    看着那相携而去的背影,周桐愤恨的将手中的拎包狠狠的甩在地上,巨响在这空旷的候诊厅带来阵阵回想。

    “陆齐铭,你到底还在爱着这个女人什么?”瞪着穿着白色呢绒外套的纤细背影,周桐咬牙切齿。

    她又怎么不知道陆齐铭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不回家,不仅仅是因为苏蔷和那个儿子,更因为他觉得自己该是个虔诚的道子,为夏之意守护那圣洁的灵魂,期盼她有日归来,他还是干净的。

    多么可笑,可他就是这么做了,而且整整做了将近三年。

    无论她怎么勾引,怎么去引诱,他都老僧入定不见丝毫波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阵阵呜咽自口中溢出,盯着那远去的丽人眼底染上一丝绝望,可看着邵瞿那少见的温柔,绝望中有缓缓升腾起希望。

    是了,夏之意嫁了人是不是他就会死心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成军医抬眸便看见邵瞿揽着一个纤细明媚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一直以来冰冷的脸庞上此刻竟然染上丝丝温柔。

    不可思议的拿出眼镜布将自己高大800度的近视眼镜擦了又擦。

    仔细望去,没错,确实是温柔没错。

    天啊,老天要下红雨了吧,邵瞿竟然还有会温柔的情绪。

    只恨这会手边没有手机,否则他决定立刻拍照片四处发送短信去,告诉他们老男人也发春了。

    邵瞿倒是不知道成军医心底的惊涛骇浪,毕竟成军医脸色平常,唯独泄露心思的双眸也被那厚酒瓶底似得眼镜片给阻挡在了后面,整个人挺直了背脊,静静的坐在那里,大约是长期不出房间的关系,白皙到透明的肌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文质彬彬,人模狗样。

    夏之意则是陡然看见陌生人,满身的拘谨。

    邵瞿的朋友她见过不少,洛明渊薛想之流也是她的朋友,她倒是没啥心理负担。

    不过成军医她确实是第一次见,当下有些窘迫的颔首小心翼翼的问候道:“你好,我是夏之意。”

    “”

    手中的钢笔猛地掉落在玻璃暖手垫板上,巨大的金属碰撞声猛地将成军医拉回神来,有些尴尬的猛地站起来收拾桌面,一边腼腆的点头,一边不好意思的浅笑着,手下动作并不慢,却有些慌乱:“啊哈哈,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乖乖,这小美人的笑挺美啊,老邵这次是从哪里挖到这么个宝贝啊。

    没想到老邵喜欢的是这一款呢。

    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成军医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这趟差出的挺好。

    邵瞿仿佛没有看见成军医的不自然,大刀阔斧的往桌边的椅子上一坐,顺便将夏之意拉倒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

    微蹙着眉宇,指骨敲了敲玻璃板:“说吧,陆齐铭到底怎么回事。”

    说道专业问题,成军医立马不紧张了,扔掉已经废掉的钢笔,老神在在的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钢笔:“其实,我要是跟你说花媚娘外泄了你会惩罚我么?”

    闻言,俊颜猛地一沉,随即慢悠悠攒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

    阴鸷的眼神锁定成军医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咧嘴一笑。

    “你说呢?”

第五十章 陆齐铭醒了

    成军医掩饰般的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就是不敢与邵瞿对视。

    这几年他被罚着跑圈的次数太多了,可就算是跑了这么多的圈,他的身体还是整个天龙营里最弱的,这次‘花媚娘’会外泄其实也是个意外,谁会知道当初随手拿来装药的瓶子,居然是个香水瓶。

    还是个鼎鼎有名的牌子‘香奈儿’5号。

    当他从药箱里掏出一瓶香水的时候,上将的脸都绿了。

    不能想,那是他逝去的可悲青春。

    不明所以的转头望望身边的邵瞿,那一脸阴险的笑让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口水,再转头看看已经冒出冷汗的成军医,看着他一脸恐惧的模样,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怕邵瞿。

    还有个患难之人,顿时,夏之意看成军医的脸色就热切了不少。

    成军医有些纳闷的摸了摸鼻子,咋回事啊,咋就转眼间那小丫头看自己的眼神就满是崇拜了呢,难不成这个明显的属于大佬的女人其实喜欢的是他这一款文质彬彬型的?

    那完了,感情他要跟首长抢女人了。

    成军医只觉得大事不好,这下子他岂不是天天要去部队报道了么?

    邵瞿不知道自己的得意军医秀的一手好脑补,只觉得这次事情不是简单泄露药品这么简单。

    成军医回过神的时候一脸心疼的将撇了头的钢笔放好,转头就给他们俩倒开水喝,他一般是在部队里任职,但是军医院里还是有他的独立办公室的,就是条件简陋了点。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那瓶子是香水瓶。”

    当时他在东陆研发这款花媚娘的时候,条件很简陋,除了最基本的试验试管之外,一个容器都没有,不然也不会在路边捡个瓶子洗洗消了毒就当做容器了,自然也不会取个‘花媚娘’这媚俗的名字。

    热气氤氲间,靠在桌边的高大欣长的身影状似随意的依靠着桌子,俊朗的俊颜上眉宇轻蹙,刚毅锐意,一双眸黑如墨玉,带着迷人的深邃和无尽的无知。

    “这段时间你和谁接触过,你一直喜欢呆在研究室,接触的人应该不多。”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将‘花媚娘’替换出来的人,绝对是他们都认识熟悉的人,才会这般的不引人注意。

    也就是说,他们营中有内奸,哪怕不是境外卧底,也绝对是政敌的手下。

    还头一次见能在他邵瞿手底下搞这些小动作的人呢!

    此刻病房内的陆齐铭正在幽幽转醒。

    陆齐铭轻轻一动周桐就发现了,连忙殷勤的凑上去。

    卷翘的睫羽微颤,缓缓张开,瞳眸内还带着一抹迷惘,茫然的看向周围的环境,不是餐厅富丽堂皇的装饰,而是独属于医院的简洁淳朴,心下微定,却也不知是谁将他送来医院的。

    明明

    犹记得神思还算清醒的时候,他恰好拉进门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好像是夏之意,却不想她挣脱出去了,接下来就是周桐走了进来,一脸忐忑的开始解衣服,他抗拒着,接下来便神思放空了。

    他自己知道,这次是他大意了,来吃饭竟然中了招,而且欲念翻腾之时,身上异香扑鼻,原本只不过是在其中添加的一些小情绪,如今看来,却是成了这款药的标志。

    传说中的‘花媚娘’。

    不知何时起,黑路子上便开始流传出一个新产品,名为花媚娘,有媚中钻石之称,数量极其稀少,极其昂贵,可提前12小时下药,一旦中招,无人可解,哪怕用女人解了,身体也溃败不已,没个一年的调养是调养不过来的。

    原本他这次是栽了,周桐肯定得逞了。

    却不想,他再次醒来竟然在医院。

    “齐铭,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桐满脸焦急的凑上来,倾着身子凑到他的面前:“我去叫医生来复查一下,你等一下啊。”

    陆齐铭虚扬着手,想要开口说话,这才发现嗓子干涩无比,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眼底划过默然,脑海中却想起之前在包厢内的惊鸿一瞥。

    那是夏之意么?她,回来了么?

    佛学院不是还有半年才毕业么?已经两年未归来的她,这次又为了什么回来呢?

    封存了两年的记忆此时排山倒海的涌进脑海,眼睛一闭满心满眼都是那绝美的身影。

    无论他如何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终究不过一句,他还爱着她。

    不,他如何能不爱她呢?

    曾经的他对苏蔷包容了十几年,他以为他对苏蔷的是爱情,苏蔷的眼泪简直是对付他最好的武器,可和苏蔷在一起后,他才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爱情。

    一朝真情错辜,一世情缘皆断。

    夏之意,他还有机会么……?

    “成军医,那个药原来是你调配的么?”

    夏之意一脸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个略有些瘦弱的年轻男人,盈盈水润的眸中满是赞叹和崇拜。

    她没想到这个弱鸡仔一样的男人还有这些技术。

    她从小在大院里长大,院里的男孩子都跟邵瞿似得,小时候皮的上天入地,开始练武后就一身腱子肉,一个个高大硬挺的很,就连最清秀的陆齐铭,脱了衣服都是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

    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而成军医这种纤细病弱的美少年对于她来说就跟珍惜动物似得,碰一下都怕碎了,如今,这么个人做出这么凶残的东西出来。

    真是古话说的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啊。

    否则一个不爽给你做个生化武器出来,两米八你都扛不住。

    “医生,医生,齐铭醒了,你快来看一下。”

    突然,门猛地一下子推开,周桐一脸惊喜又慌张的跑进来,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一把拉起一脸懵逼的成军医,健步如飞的就往不远处的病房跑去。

    “那个病房里面是不是住的这女人的老公啊,从来的时候就吵吵的不停,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疾病。”

    “可不是嘛,我妈神经衰弱,一会儿一惊一乍的,我这不下来看看么?”

    “我也是啊,我女儿刚睡着就被吵醒了,腿疼了一整天晚上也没个好觉谁。”

    “别说咯,这是军区医院,指不定就是哪个首长的老婆呢。”

    几个听到动静走上楼来看情况的中年妇女一边朝楼下走,一边嘟囔着,大约是半夜的医院太空旷,她们声音小小的说,站在一边的夏之意和邵瞿却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一耳朵。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的恢复寂静。

    一脸的尴尬让她满心的郁闷,以前的周桐也是很娇俏可人的,谁知道这时候会这么疯。

    不过,若是她心爱的人受伤了,只怕她会比她还疯。

    今天她的内心毫无波动,是否就证明着她对陆齐铭是彻底的死了心呢?应该是吧,在圣子身边聆听教诲整整两年,她觉得自己已经有所成长,不再是那个只拘泥于儿女情长的夏之意了。

    “咳咳,周桐看起来是真的喜欢陆齐铭啊。”尴尬出声,邵瞿垂眸望向那个脸颊绯红的娇小少女,只觉得心中柔软成一片,她如何都如此好看。

    “可惜了……”

    垂眸幽幽的轻叹出声,眼底划过一丝落寞,显然想到了当年深受情伤的自己。

    痴情的女人总是更让人同情的,那时候的苏蔷如是,如今的周桐如是。

    只有她夏之意不是。

    突然,发顶传来温热的气息,紧接着一只大掌便揉了揉,带着淡淡的安慰:“我们去看看吧。”

    微微一愣,她还没做好和他见面的打算。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转头望向那个挺拔坚毅的男人,只见他沉着脸,一身锐意,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强势与强硬,那满身的气势,仿佛在告诉她。

    别怕,他不会再伤害你,所以

    “我们去看看陆齐铭。”

    陆齐铭配合的伸出手,看着温柔漂亮的小护士为他量血压。

    此时的他整个人的精气神比刚醒的时候好了不少,护士也过来给他扎了针,静脉输液一点葡萄糖,补充一些流失的水分和体力,周桐整个人呆愣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整个人松垮着,仿佛现在才是劫后余生一般。

    浑身酸软的只能靠在靠枕上,可依旧矜贵无比,淡漠的眸子扫到周桐时,眼底才划过一丝锐意。

    周桐苦涩的咧了咧嘴,他还是怀疑她了。

    是啊,刚发作她就出现,不是她干的也是她干的。

    成军医捧着之前的检查结果蹙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靠着床边微蹙着眉头看手中文件的样子,到有几分精英的气势。

    “啪”猛地合上手上的文件夹。

    成军医一脸镇定的看着陆齐铭,对他的气势视而不见,军中大佬无数,在他手下走过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对于这点气势,他还真是有点看不上眼。

    “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虚了点,最近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多吃点清补的东西,切记油腻,麻辣,鱼虾海鲜不要吃。”随意的吩咐着,成军医就将听诊器往衣服里一塞,转身准备走。

    “成军医,他没事吧!”突然,一个清丽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第五十一章 情敌交锋与众不同

    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往门口望去,只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却不想,伴着那高大身影后的纤细身影,猛地自他身后一跃而出。

    陆齐铭丹凤眼微眯,呼吸停止,只用理智忍住心底的冲动,不至于让他跑下床去将那纤细的身影拥入怀中,直到这时,他才发觉,他对她的渴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只恨不得将她融入他的骨血。

    邵瞿也发现陆齐铭眼中的负责神色,不动声色的伸手将那个刚刚还不愿意,此时却十分雀跃的女人拉倒自己身后,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这丫头见到他都没这么兴奋过。

    被拽的踉跄了一下,夏之意有些不明的转头望向邵瞿,却见他一脸镇定的径直向前走,仿佛刚刚的动作只是无意识的动作,眯着眼看着身边那人微红的耳根,以及稍微凌乱一瞬的步伐。

    夏之意狡黠的笑了笑,伸手点了点他的腰际,感受他瞬间的紧绷,心情格外的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这样的邵瞿格外的可爱。

    仿佛也感受到身边小姑娘的喜悦,抓着她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好久不见,邵瞿。”冷冷的问候,陆齐铭只觉得那一双牵在一起的手十分的刺眼,冷然的视线落在他身边的娇俏少女时,语气中带上一丝温度:“好久不见,之意。”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哪怕色达两年的罡风,都不曾将她柔嫩的肌肤吹得丝毫的粗糙。

    周桐垂着脑袋,不曾抬头,只顾忙着将手里的热水弄凉,所以表情是什么样,夏之意没有看见,却也看见那微微一顿的手,别说别人了,就她本人也能听出这语气中的暖意。

    顿时场面有些尴尬。

    “这次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的?现在a市的情况这么复杂么?竟然沦落到用这种下作手段了。”

    邵瞿倒是无所谓陆齐铭的冷脸,只信步走到床边从隔壁床拉出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将夏之意拉着坐下,这才微蹙着眉头开始问怎么回事。

    在他心目中,陆齐铭一直都还算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从小到大做的唯一一件让人不齿的事情,无非就是在婚礼上抛弃了夏之意,回头还拉着夏之意想要复合了。

    但在这件事情上,邵瞿私心里是想要感谢他的。

    尽管夏之意伤心的去上了三年佛学院,但只要没出家,邵瞿觉得自己都是有机会的。

    而且这次见面后,夏之意对他偶然出现的气势竟然已然视而不见,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他对追到夏之意这件事更加的有信心了。

    带着淡淡嘲讽的嗓音落在陆齐铭的耳朵里,只觉得慢慢的讽刺。

    一双眼定定的望着一脸纯真的夏之意。

    只觉得如今的他可笑至极。

    他如此爱着夏之意,她却带着邵瞿来他面前耀武扬威。

    更可怕的是,他的内心竟然还在叫嚣着渴望。

    眼角的余光落在陆齐铭的脸上,只从那双俊雅的眸瞳间,看见潜藏在最深处浓烈的情义,只觉得讥诮的撇了撇嘴。

    当年不当回事,如今再来后悔还有意思么?

    突然,目光移到他的手上,顿时慌乱起来:“医生不好拉,他走针啦。”

    成军医一愣,连忙凑上去一看,只见原本平滑的手背此时鼓了好大一个包,显然针从血管里走出来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棉球,拔了针后换了一只手,继续扎下去。

    冷飕飕的目光盯着坐在床边一脸痞笑把玩着夏之意手的邵瞿,后槽牙只觉得生疼。

    “齐铭,你喝点水吧。”周桐捧着刚弄凉的开水,递给陆齐铭,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陆齐铭唇线微沉,不伸手接也不看着他,一双墨玉般的瞳眸只定定的望着夏之意,仿佛要将她的眉眼全部刻画进自己的脑海里,一生一世都不忘却。

    “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昨天晚上我去c乡考察,就和几个老干部在乡饭店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连夜赶回来的,不过如果军医院有解药的话,说明这个药也是军区出来的吧,我倒不知道,如今军营也做这种药物了。”唇角微扬,双目闪着挑衅的光看向对面那个沉稳的男人,只觉得没力气的身上此时满是力量。

    罪魁祸首成军医摸了摸鼻子,默默的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特么的他就回家吃个饭,药瓶子都被人摸了,要是在让首长想起这一茬来,还不得磨破他一层皮。

    邵瞿一脸平淡,陆齐铭的挑衅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冷眸扫向成军医,这才开口:“我隶属于那个营你也知道,不得已事自然要用不得已的手段,你们坐办公室的自然不理解我们的工作。”

    邵瞿口吻中满满的讽刺,让陆齐铭原本就气不顺的心绪更加的翻腾。

    他不仅仅小时候和他不对付,还喜欢上同一个女孩,最重要的是,他把女孩弄丢了他立刻就来拿走了。

    这让陆齐铭简直恨的牙痒痒。

    只偏偏在夏之意面前,偏偏还要做出和平的假象来。

    陆齐铭和邵瞿的不合的事,夏之意也知道,只看着陆齐铭身体还算可以便拉着邵瞿走了,至于周桐和苏蔷之间的官司,她也管不着了。

    看着一脸轻松的夏之意,邵瞿也知道她应该是真的把这段感情给放下了,顿时平日里坚硬如冰山的心融化成一滩雪水,而夏之意就是他的小太阳。

    兴奋之余,潇洒的一把搂过那纤细的腰,猛地抱起来转了一圈。

    此时他恨不得仰天大喊三声,夏之意我爱你。

    可又怕吓着小姑娘,只在心里奋力的嘶吼着。

    之前总以为小姑娘对他恐惧便束手不前,生怕将她吓到了,如今,看着她对自己偶尔的气势已然免疫,心底隐隐的升起一份渴望,他渴求这个女人。

    渴求着这个女人的一切,身体到灵魂。

    “走,我带你去逛街完。”大掌一挥,邵瞿俊朗的眉宇微扬,带着一丝曾经的痞气。

    今天原本只想赶紧吃了饭连夜赶飞机去色达,如今却和心爱的女人在a市的步行街随意的散步着,这种不真实的美好让邵瞿以为这是梦境。

    夏之意这几年其他还好,倒是心境上去的很快,对邵瞿的恐惧早已变淡了许多,如今跟他相处只觉得舒爽,而不觉得拘束,眯着眼看着走在前面,手插裤袋,微垂着头,眉宇温和的男人,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们,也是这样。

    他会在她伤心哭泣的时候偷偷带她跑到步行街上来,为她买她喜欢的衣服。

    而她也仿佛一个跟屁虫一般跟在他的身后,只要安心跟随,不用考虑很多。

    仔细一想,那些事情仿若发生在昨天。

    “蔷蔷,你看,那不是夏之意那个贱人么?”不远处,刚刚从商场出来的苏微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仔细望去,可不就是失踪了两年的夏之意么?连忙拉了拉妹妹的袖子。

    苏蔷抬眸遥遥望去,正好看见夏之意抢夺棉花糖不成,被高大男子一把搂进怀里娇笑的样子。

    “咦?她身边的男人是邵瞿?”

    苏微定睛一看,站在夏之意身边的竟然是大院里那个混世魔王邵瞿,微微蹙了蹙眉,嘟囔着:“邵瞿怎么又和夏之意混到一起了,果然是个贱人,眼看着妹夫没希望了转身就搭上了邵瞿。”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个还算不错的朋友,只因为得罪了夏之意,转眼间她老公就被邵瞿的人借口换下时,朋友看自己的眼神,她就知道夏之意果然是个狐狸精。

    当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陆齐铭对她死心塌地,简直跟下了蛊似得,陆齐铭天天睡在办公室里,死活不回家,简直是让苏蔷在守活寡。

    越想越气……

    “不过,不是说邵瞿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苏微脸上划过疑惑,姣好的红唇上满是郁闷。

    苏蔷也想知道,明明说邵瞿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

    两年前邵瞿在缅甸失踪,大院里不说全知道,至少父母那个层面的人都知道,她远远的望过邵家的父母,只觉得这家人真是冷漠,好好的儿子死了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幅忠心为国的模样。

    合着人家压根就没死,爸妈还哭个啥呢?

    “夏之意。”微微扬起的清雅声音穿透步行街,搂着夏之意腰肢的手顿了顿,夏之意也茫然的转过头来。

    却见原本站在商场门口的苏蔷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们,而她身边正站着得意洋洋的苏微,显然,是苏微喊得她们,而苏蔷并不知情。

    苏微一把拉起苏蔷的手,大步的走到他们面前,挑剔的目光落在夏之意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底划过一丝嘲讽,转而看向邵瞿,口气有些咄咄逼人:“邵瞿,怎么回来不回去看看父母,却是先来见女朋友?”

    “你还真是孝顺呢,不知道你爸妈因为你的死讯都快哭死过去了么?”

第五十二章 我让你更不快活

    那对夫妻会哭死过去?

    或许曾经的邵瞿会相信,但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邵瞿却是不相信的,或许,他们正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为他们获得一个烈士家属的荣誉身份,让邵威能在未来的政治生命中添加筹码吧。

    “我不记得我有母亲这样的存在,苏小姐是不是记错了。”

    沉稳的嗓音平淡的响起,语气毫无起伏,宛如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般的轻松。

    邵瞿随着母亲在外面生活到了七岁,才被邵城带回了邵家,而那时候的邵威也已经七岁了,和他的生日只差了两个月,可惜的是,邵威比他大两个月,而他的母亲把儿子往邵家一扔,转头便去了帝都,如今正在官宣部混的风生水起,与他相见不相识,形同陌路。

    而如今的邵太太不过是一个歌手出身的文青团成员,长相端庄,性子毒辣。

    不然也不会唆使邵城将邵瞿吊在房梁上吊了三天,只为了让他进那个有命进没命出的天龙营,或许连老天都看不过他死去的命运,国家越来越富强,尤其是近几年经济腾飞,国际地位上升飞速,天龙营也成了人人想去的香饽饽,靠着命拼回来的爵位,总是比和平年代稳步上升的速度更快。

    如今不过短短五年,邵瞿的军衔已然是上校。

    和他的父亲平级,含金量更高。

    如今的邵城看见他也得微微点头颔首示意的存在了。

    邵瞿的话让苏微僵了僵,他的后母和她们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而且那个女人还是苏夫人牵线搭桥才能如愿踢走了原来的夫人,稳坐邵夫人的宝座,更甚至也是苏夫人帮着她瞒着邵城在外生下了邵威。

    所以当邵城恍然大悟自己的真爱是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才会抱着一个比邵瞿还大的儿子出现在邵家的门前。

    那时候的邵瞿才两岁,尽管才两岁,却什么都记得了,骄傲的母亲冷静的写下了离婚协议,抱着他走出了邵家的大门,第二天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示从此和邵城一刀两断,从那以后邵城便在上校的位置上,一坐将近三十年没挪窝。

    “怎么就没母亲了,邵伯母从小将你带到大,甚至为了你把邵威哥哥都放在一边,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啊。”苏微并不是个懂得住口的女人,否则今天也不会过来挑衅。

    充满恶意的目光从邵瞿的身上转移到夏之意身上:“还是说,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夏之意你还真是狐狸精变得啊,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让男人把爹娘都给忘了,牛牛牛。”

    夏之意嘲讽的勾起嘴角,抬眸对上苏微的目光:“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逛街,陆齐铭都进了医院了你们都不知道,不是说好的真爱一辈子么?怎么我只在医院看见周桐呢?”

    她并不是软弱,她比谁都狠心,尤其是……

    当有人欺辱到自己好友的头上的时候,她更是绝对不会手软。

    看着苏蔷那陡然苍白恐惧的脸色,莞尔的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盈润的眸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偷偷摸摸对着邵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眼底陡然出现的温柔,这才笑的更加明艳。

    讽刺到一半突然被夏之意拿走了话语权,苏微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夏之意说的是什么,张了张口,刚准备问怎么回事,就看见妹妹苏蔷一脸苍白的一把抓住她的双臂。

    “齐铭怎么了,他怎么去医院了,夏之意,到底怎么回事?”

    苏蔷恐惧极了,满心满眼的只有夏之意刚刚说出的话,苍白着一张脸,微凉的指尖紧紧的抠着那纤细的胳膊。

    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让夏之意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无奈的摇摇头:“好了,不要紧张,他没事,他被下药了,现在在军医院,你想去就去看。”

    垂眸看着那娇弱的脸庞,眼角那隐隐若现的细纹,虽然苏蔷看上去依旧十分柔美,可认真看去,才看见她眼底的青灰,还有那眼角的细纹。

    看来这两年苏蔷的日子并不好过。

    苏微被自家妹妹这癫狂的妹妹一吓,倒也不敢再多言什么,本来她就是狐假虎威的那一个,连老虎都变成这副模样了,她自然是不敢动弹了。

    她虽然知道邵瞿在军营里,却以为邵瞿还是少校的军衔,一想到自己的妹夫是未来的a市市长,便上来挑衅,却不想挑衅不成反被打脸,苏蔷拉着她脸色跟鬼似得灰溜溜的走了。

    “看来不会消停。”无奈的摇摇头,夏之意对苏微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跟她并无交流,不知道为什么苏微对她就如此的反感,转头望向站在一边一直被苏微厉声斥责都不曾变换脸色的男人,眯着眼微微笑了笑:“你也真是,他这么说你就这么应了,就不知道人言可畏么?”

    邵瞿微微一愣,她在关心自己?

    心里升起狂喜的感觉,看着那一脸嫌弃,双眸里却是满满的担忧的傻姑娘,只恨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揉入骨血,方能让心底的焦躁变得轻一点。

    俊颜上慢慢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娇怜的长臂一揽,将她揽进怀中:“不碍事,我父母的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他们好与不好,与我都不相干。”

    自从邵城拒绝了他和夏之意的婚事,将他吊起来的那一刻起,他父亲的影子早已在心目中渐渐消失了。

    曾经以为最重要的亲情,也在这一刻,再也起不了波澜。

    夏之意不明所以的抬眸望了望那张无表情的俊颜,只觉得这张脸皮下面,一定有着她不知道的悲伤往事。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邵瞿的时候,是听到母亲和父亲八卦,说邵家在外面漂泊了四年的大儿子被他母亲送回来了,依稀记得母亲脸上对邵城不屑的模样。

    她偷偷的跑出门,站在高高的灌木丛后边,看着那个瘦高的男孩。

    只见他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被一个美艳且气势很强的女人牵着手,往邵城身边推了推,这时候,她看见了那双眼睛,里面满是空无,她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色的蕾丝裙被勾出了一个大大的破洞。

    后来熟悉后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看见了自己的。

    “好了,别想了,我陪你逛逛吧,好多年没好好逛过a市了。”邵瞿无奈的扯了扯她的手腕,顺势将她纤长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感受着手中的温润,只觉得心化成了一滩水。

    小步的跟上他的脚步,疑惑的问道:“所以说你回来后还没回过大院么?”

    “没有,我下午才下的飞机,出来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闻言,夏之意诧异的睁大了盈润的双眸,樱桃小嘴微张,随即化作一抹大大的微笑:“真巧,我也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我也没回过家呢。马上要跟我一起回大院么?快过年了,你得回家见邵伯父的吧。”

    握着柔荑的手微微一紧,尽管他并不想回大院。

    但是

    “好,等会一起回去。”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一向不太反驳。

    只因为他爱她,除了不让他爱她这一个要求,其他他都答应。

    柔美的脸庞上面是恬淡的浅笑,长长的睫羽微闪,带着一抹不知世事的天真,邵瞿默默的看着,只愿她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美好。

    **

    夏之意的话宛如一个魔咒紧紧的笼罩在她的头顶,长长的指甲死死的抠住掌心,尖锐的疼痛不曾让她回过神来,她只知道陆齐铭此时在医院里,而陪伴在他身边的却是周桐。

    “蔷蔷,你的手出血了。”苏微有些诧异的惊呼一声,脸上划过一丝心疼,从小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见她手出血了比自己受伤都难受,说着就要上手去将她的手松开。

    苏蔷略有些烦躁的挥开她的手,心中只觉得十分气闷,看向苏微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这个姐姐素来蠢得很,三番两次去招惹夏之意,却也是三番两次的受到侮辱,还一幅不知自己的模样。

    可到底是她的姐姐,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以后你别去招惹夏之意了,齐铭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再攀着不放反而不好,无非是各不相干的两个人罢了。”

    而且,看着邵瞿将夏之意捧在手心的样子,说实话,她也是羡慕的。

    当初的她走错了一步路,导致她到现在和齐铭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那哪能啊,我就是看那个贱人看不惯,从小到大不都是她拾掇的院里面的人都不喜欢我们么,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妈是明星怎么了,不偷不抢的,就这么让人看不起么?她妈倒是个大家族出来的,可惜脑子拎不清,不然也做不出好好的女儿非要人家结了婚的和她复合。”苏微咬牙切齿,心中极为不忿,阴鸷的眼神落在窗外急速后退的树木:“总之,我和她的事你别管。”

    “而且,谁说妹夫和她没关系的,这不是刚回来她就跟妹夫搭上线了么?不然怎么妹夫进医院的事情通知她没通知你呢,你不是陆齐铭的妻子么?”

    “蔷蔷,你心太好了。”

第五十三章 莫要旧情复燃

    猛地怔住,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夏之意那张美人面,突然就觉得讽刺至极。

    当年她介入了夏之意和陆齐铭之间,她从不后悔,毕竟感情这种事,弱肉强食,没结婚前谁抢到手就是谁的,没什么所谓的愧疚不愧疚的,可风水轮流转,如今夏之意重新归来。

    而陆齐铭明摆着对她旧情难忘,如果夏之意这次回来的话,是不是陆齐铭还会跟她旧情复燃。

    如果他们旧情复燃了,以陆齐铭如今的性子怕是绝对要和她离婚的,如果离婚了,她该怎么办,她的铭铭怎么办,还有她高贵的书记夫人身份,没有了她还怎么在a市立足下去。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苏蔷就觉得心神俱灭,连手上的伤都顾不得了。

    “那个贱人”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

    苏微眼底划过得色,手却是稳稳的把着方向盘,她这个妹妹哪哪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耳朵根软了点,不过这一点她倒是觉得不错,只不要跟别的人耳朵根软就好了。

    “不过,蔷蔷,你说妹夫怎么身体不舒服连周桐都去了,都没给你打电话,是不是……”略带迟疑的问道,这几年妹妹的生活她都看在眼里,陆齐铭压根就把办公室当家,让妹妹守活寡呢,一想到家里那个孩子的生世,苏微有些不甘:“你也是,别老抱着铭铭不放,赶紧给妹夫生个他自己的孩子,这样比什么手段都让男人收心。”

    当初那个富商是她介绍给苏蔷的,如今说这个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苏蔷猛地转头瞪向正在开车的苏微,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的低沉,咬紧后槽牙,紧抿着唇:“你也别说我了,你也赶紧给姐夫生个一儿半女吧。”

    苏微正在拨动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原本正在拐弯的车差点撞到旁边的花坛上去,连忙拨正了方向继续开,心里却是极度的不爽,只觉得苏蔷这是在戳他的心窝。

    她结婚快五年了,肚子一直没消息,药不知道吃了多少。

    “姐夫得了齐铭这么多好处,这几年愈发的发达了,别到时候在外面搞个什么私生子什么的,下次别去跟邵瞿闹腾,别忘了他那个后妈当年是怎么进门的,到时候也给你玩这一出,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苏蔷越说越开心,仿佛要将心中的郁气全部抒发出来一样。

    苏微脸色越来越差,面沉如水,终于忍不住的脚踩刹车,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

    巨大的冲劲让苏蔷不由自主的白了脸。

    “不行,放过夏之意那个贱人,我心里就是过不去。”

    当初院里看着那些人跟哈巴狗似得去讨好夏之意,她就觉得恶心的不行,尤其是那些人讨好了夏之意反过来还要贬低她们,不是夏之意说的是谁说的。

    精致的眉眼闪了闪,苏蔷其实也不甘心,可到底忌讳陆齐铭,还是有些后怕。

    轻轻地摇摇头,无奈的开口:“算了吧姐,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苏蔷,苏微只觉得这孩子傻得天真,当初那个富商为什么会和她分手,后来她也偷偷问了,那天进她房门的人根本就不是富商,人家富商根本就没碰过苏蔷,所以苏蔷的孩子真的是个父不详的孩子,现在能攀着陆齐铭不好好攀着,等真有一天夏之意把陆齐铭抢走了,苏蔷的命怕是也没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小贱人,哪怕不是为了你,为了咱妈,我都得出这一口气。”

    还有她的荣华富贵,她的豪门生活,绝对不能让她破坏了。

    只要苏蔷一天是陆齐铭的老婆,她这周太太的位置才能算是坐稳了。

    一提到妈妈,苏蔷立刻就闭嘴不言了,只低着头,眼神阴鸷,算是默认的苏微的话,而且,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人,顶多只能算是这两年的安逸生活将她的血性磨砺了许多。

    车子又重新启动,缓缓的往城西的军医院驶去。

    ……

    夏之意专心的看着街上林立的商品,连邵瞿什么时候贴着她的后背站着都不知道。

    直到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执起,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那张俊颜,羞涩的红了双颊。

    邵瞿轻轻的牵起那白皙纤长的柔荑,看着她微微红了脸却又没有将手抽出的样子,眼底都染上喜悦,看着她目光落在一边的娃娃机身上,凑到她耳畔沉声开口:“想不想玩这个?我给你抓个兔子好不好?”

    我给你抓个兔子好不好?

    还记得小时候两个人在家过的都不舒心,邵瞿便带她出来逛街,田慕宸虽然对她和对莫离在态度上有区别,可金钱上却还是很自由的,那时候她花了不少钱,只为了抓到这里面的兔子,也是他看着她心情不好,便笑着讨好他,问她要不要抓兔子,然后给她讲里面的东西抓的差不多,店主哭丧着脸将他们送出了店门。

    夏之意一直都很怀恋小时候的他们,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也来了兴趣,连忙从手包里拿了一百块,高兴的跑去换了不少钢。

    看着她一蹦一跳跑远了,邵瞿染笑的眉眼这才平淡了下来。

    “邵瞿,你快来看,这里有好多的好看的手机壳啊,快过来,我们一人选一个,过年的时候走出去我们得多拉风啊。”

    兴致高昂的清扬的声线从店里飘了出来,夏之意一脸兴奋的朝着他挥着手,脸因为兴奋红扑扑的。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原本拨出的号码也被摁灭,重新将手机塞进口袋,信步朝她走去。

    既然是不想沟通的人,又何必在意呢?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邵瞿了。

    还不如安心的陪伴她。

    看着从外面路边信步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只觉得两年不见这个男人却是愈发的出色了,比起两年前的锋芒毕露,如今却真的算是沉稳内敛了,不过不管是哪种风格,她总觉得是眼熟的。

    当初他刚回大院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冷然内敛的小正太么?

    她那时候还想说,全大院的小泼猴,就来了这么一个清秀端庄的小哥哥,却不想最后他成了这群泼猴的老大。

    当初的陆齐铭都没有他在大院里混的风生水起的。

    所以说啊,人真的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当初文质彬彬的邵瞿会变成如今这样的铁血军人,曾经那清隽正直的陆齐铭也会在婚礼上抛弃自己的女朋友,转而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呢?

    看着那双盈润的眸子中闪动着兴奋的光,邵瞿沉重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你手机是什么样的,这里有那个型号的么?”

    大院里的人几乎都用的同一种牌子的手机,也是天龙营里科技分队捣鼓出来的黑科技,市面上没有售卖的,功能齐全,防水防电,最重要的是保密功能强大,在科技分队不停的更新补丁的情况下,目前还未曾发现有人能破解里面的代码实施窃听。

    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长得丑。

    比起市面上金属外壳,超大屏触摸式时尚手机,它的外表简直是跟老山寨机有的一拼,这也导致了它们一直轻装上阵,没有拥有过一件华丽的外衣过。

    大约是人多,邵瞿离她站的特别的近,她的背脊紧紧的贴着那宽阔的胸膛,面前是货架,伸出手够着货架上的东西,看着好像是将她拥在怀中一样。

    耳畔充斥的是他的低声询问,温热的气息喷洒,让她不由自主双颊更加红润。

    不远处,薛橙痴迷的看着不远处静静相拥的两个人,只觉得眼睛酸酸的,心里难受极了,想要离开,脚步却死死的钉在原地,不舍得离开。

    坚毅英挺的挺拔身影,娇小纤细的柔美身姿,刚毅的眸底,带着的是对她慢慢的柔情与宠溺,凉薄的唇噙着微笑,那抹笑容只为她一人绽开,这么多年来,他或冷漠或痞气或邪魅,却从未如此有过温度。

    死死的抠住手中的拎包带着,对身边人疑惑的视线选择视而不见。

    “太太,走吧,先生还在不远处等着呢。”

    薛橙摆了摆手,一瞬间恢复了自然:“哦,好,只是看见了个很久没见过的熟人,回去别和先生多嘴说什么?”

    “好的,太太,我们出去吧。”无所谓的点点头,助理表示对她的熟人一点都不在乎。

    取了个超薄的粘贴式手机膜,除了屏幕周围有不少印花,印的是粉色的樱花,看起来十分有意境,但是贴到她的手机上却直直大了一圈,扬了扬手中的膜:“这个好看么?我喜欢这个樱花。”

    邵瞿定睛看了看那个平价的手机膜:“这个尺寸好像不太对。”

    娇气的转过身去,嘻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这个手机膜上:“反正买回去也不一定用来贴的,看看也好啊,你们军方也真是的,难道不会发明点具有美感的手机膜么?”

    这个黑锅背的有点莫名其妙,邵瞿默然的摸了摸鼻子。

    哪一群大老爷们糙的跟什么似得,哪里会搞这么写娘们兮兮的东西哦。

    伸手取过她手里的手机膜:“买几个,有空带过去让他们研究研究。”

    “好。”郁闷的心情顿时雀跃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夏芸嫉妒夏之意

    夏之意回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佣人常婶交给了她一张纸条。

    是夏莫离的字迹,飘逸而随性,儒雅清逸,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故去的夏家老爷子是一名出名的书法大家,一生当中最得意的弟子便是那个从小身体极度不好的孙子,而夏之意在他心目中则是成了匠气有余,灵气不足的典范。

    去世的前一天还在拉着夏隽的手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孙子的身体不好。

    所有人都觉得是夏之意剥夺了夏莫离的健康,这就是夏之意悲剧的源头。

    “回来了就在家等我,我和爸妈去做一个体检,对了,楼上有我给你画的画。”上面还贴了一张小巧的卡通贴画,童心无比。

    一想到两年未见莫离的脸,再看这张可爱无比的贴画,夏之意只觉得自己的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那样通透纯真的一个男人,她怎么会舍得让他去接触社会的黑暗。

    邵瞿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脸温雅的浅笑,心情复杂无比。

    “之意!”

    诧异的惊呼在空旷的客厅里尤为的突兀,夏之意一愣,转眸看向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咖啡杯的年轻女人。

    邵瞿伸出手一把扶住她微微往后仰去的背脊,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站在厨房门口的正是多年未见的夏芸。

    夏之意大伯的独生女儿,也是当年跑去夏莫离面前胡说八道导致她被田慕宸逼迫的罪魁祸首。

    目瞪口呆的看着被高大男人轻轻揽在怀中的纤细少女,夏芸连手中的咖啡杯快要落地都不曾发觉,直到滚烫的热咖啡尽数淋到脚面上,这才猛然尖叫:“啊好痛”

    一把踹开鞋子,好在咖啡绝大部分被拖鞋鞋面给吸收了,脱掉鞋子后就好很多,常婶连忙凑上去拿了个新拖鞋,夏芸踮着脚,目光却落在那高大的身影上,脸上闪过一丝怪异:“这是你的男朋友?”

    而且都还带上门来了,夏芸不由得有些气闷。

    她从小就被父亲要求对夏之意要忍让,只因为她母亲的娘家不如二婶的娘家实力雄厚,之前夏之意和陆齐铭的分手让她心下痛快了不少,看着她看破红尘一幅要出家的样子,她也是觉得十分开心,却没想到,刚刚才过了两年多,居然又找了个看起来比陆齐铭气势还足的男人。

    这个夏之意,运气怎么能那么好呢?

    尤其是这个男人只站在那里不说话不动,就仿佛一柄火焰猎枪一般,充满了肃杀的气势,浑身的男人味简直让她膝盖不由自主的发软。

    夏芸本就喜欢英俊的男人,尤其喜欢那种一看就气势十足的男人。

    这个男人,俊美,坚毅,英气,明明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可偏偏能想象出这个男人一身军装后,那充满了制服诱惑的禁欲感,简直让她想想都跟着心神颤动。

    不由自主的竟然看呆了眼,夏芸的目光中满是痴迷。

    夏之意看着已经陷入自己世界的夏芸,对她的坏毛病十分的清楚,转头看向身边高大的男人,奸诈的勾了勾唇。

    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夏芸看上了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个,之意,你跟姐姐说实话,他真是你男朋友么?”也不顾脚疼,夏芸连忙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到一边去,眼中的跃跃欲试让夏之意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头,她并不想让邵瞿惹上麻烦。

    对上她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夏之意眨了眨盈润的眸子,艰难的点点头。

    自己承认总比邵瞿被夏芸缠的没办法好。

    夏芸怀疑的看了看一脸浅笑的堂妹,心中还是不相信夏之意竟然就这么放下了对陆齐铭的感情,当初她对陆齐铭的爱,是个人看了都忍不住的想要嫉妒。

    “之意,你难道已经忘记了齐铭了?我听说他结婚几年了都没和苏蔷同房过啊。”

    夏芸紧紧的扣着夏之意的手腕,总觉得她是在说谎,侧眸看了看站在门口一脸冷然,目光如炬的盯着夏之意身上的高大男子,满目的情意难以遮挡,不甘心的咬咬牙:“我是说,齐铭这几年可一直为了你守身如玉呢。”

    郁闷的上下打量着夏之意,夏芸只觉得老天不公平,比起她,明明自己的脸蛋更加的娇美,自己的身材更加的火辣,比起她那种寡淡如水的性格,明明自己可以热情似火,也可以纯情无比,为啥那些帅哥偏偏第一眼永远都是看的她呢,陆齐铭如此,这个帅哥也是如此。

    这些男人都仿佛是瞎了眼一样,死乞白赖的跟在夏之意屁股后面绕。

    好在老天还算是公平,陆齐铭可不就被苏蔷那个小贱人抢走了么。

    邵瞿看着夏之意被那个一惊一乍的女人拉到一边,听着她们自以为很小声却根本就听得很清楚的聊天,看着夏之意一脸愕然的点头承认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心里宛如喝了蜜一样的甜,虽然知道她的点头不过权宜,但就是心里甜到窒息。

    但是听到陆齐铭三个字时,俊颜便猛地一沉,锐利的气势宛如出鞘之剑,狠狠的刺向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恨不能将她给切了。

    “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夏之意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早已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将他们两个人凑到一起。

    看着夏芸那不甘心的咬牙切齿,却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又露出一抹假模假样的笑,眼中划过诧异。

    不过短短离家两年,怎么感觉夏芸对她的态度都变了很多呢?

    眨了眨眼睛,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让夏芸对她连最基本的敷衍都做不到了呢?

    不过,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夏之意向来不是那种怕事的人,更何况,她更不想让邵瞿被夏家人针对,夏邵两家的恩怨跟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她最好的朋友。

    瞪了一眼夏芸,转身一把拉住邵瞿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却从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很快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之意,你回来啦!”

    转眸望去,就看见门口几个衣着轻松的男男女女正簇拥着中间一个穿着卡其色呢绒大衣的男人慢慢的走进来,男人面色清雅,优雅如琴。

    和她极为相似的双眸中满是惊喜,眼眶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

    快步走来的脚步因为紧张而有些踉跄,直到眼神落在她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时,眼中才闪过一丝诧异,微微点头致意后,便走上前来一把拥抱住已经两年未曾见面的半身,他最亲密的妹妹。

    委屈的声音中带着庆幸和兴奋:“之意,你终于回来了。”

    自从得知心爱的妹妹去了佛学院后,纯真的夏莫离每天都生活在妹妹剃度出家的恐惧中。

    缓缓的松开手臂,看向站在她身边,还被她握着手腕的高大男子,却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夏家的客厅,不过很快进来的几个人也发觉了邵瞿的存在。

    田慕宸脸色猛地一沉,走进来的脚步也显得愈发的沉重,冷凝着双眸,视线落在邵瞿的身上:“之意,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

    质问的口气宛如不是在对着久未相见的女儿,而是一个普通的下属,甚至连下属都不如。

    邵瞿俊朗的眉宇猛地一蹙,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田慕宸才这样和夏之意说话,还是她本来跟她说话就是这样的口吻,他不喜欢他捧在心头的小姑娘被她这样对待。

    想起夏邵两家的纠葛,夏之意心底划过一丝急躁,不由自主的跨步到男人面前,想要为他挡掉这无妄之灾,又想到自己两年未归,从母亲口中听到的第一句竟然是质问,有些心疼的嘲讽道:“我回来没有车,我可不就得自己找人带我回来么?”

    明明已经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会回来,下了飞机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在等待,那种心冷,谁都体会不到。

    邵瞿目光如炬的落在田慕宸身上,那目光看的田慕宸有些不自在的瞥了瞥眼睛,只见她抿着唇,脸上划过一丝懊恼,显然无话反驳。

    今天一早就听到医院说有一颗**心脏要捐赠,田慕宸一听便急忙陪着儿子去医院做配型,早已将女儿回来的这件事抛之脑后,虽有愧疚却又觉得夏之意有些无理取闹,难不成去接她比他哥哥的身体更重要么?

    抿了抿唇,反驳道:“不会自己打车回来么?又不是没给你钱用,你是三岁小孩么,没人去接你就回不来?非要找这个人去接你?你不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么?”

    一声声的质问仿佛要将她击垮,一句解释都没有……

    夏之意突然有些累,她不知道她这次要回来干什么,干脆一直在佛山,也比回家舒心很多。

    夏芸得意的看着被二婶说的一脸灰败的夏之意,显然也看出那个男人似乎不太讨二婶喜欢,顿时觉得心底一片快意,双手环胸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道:“二婶,你就别气啦,小妹带的可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咬的非常重。

第五十五章 喜欢英俊的男人

    夏芸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一双眼势在必得的落在邵瞿的身上。

    她喜欢英俊的男人,可不代表她会和他们共度终生。

    她喜欢那种带着这种男人走在大街上被所有人羡慕嫉妒的感觉,那会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传说中骄傲的公主,而这些男人都是她的男宠,她的肆意能够更加的张扬。

    尤其是这样一个明显看着就比那些只有脸的空架子更有实力的男人。

    是她恨不得能够立刻征服的巅峰。

    在夏芸看来,她美艳的身材,姣好的面容,简直是上天给予她最完美的武器,她相信,没有任何男人能够阻挡她的魅力,更何况她的家世高贵,虽然不如夏之意,但是却也是能让男人能够少奋斗几十年的存在。

    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恶意满满,再看看田慕宸那张因为怒火而变得有些变形的脸,夏之意疲惫的露出一抹牵强的笑,伸手握住夏莫离的手。

    “就是啊,慕宸啊,要我说孩子大了也就放手让她飞呗,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比齐铭差呀,就算是两家有恩怨,也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啊。”周粉画唯恐天下不乱的跟在后面接了一句,那殷勤慈母的模样,看起来好像真的在为她考虑一般。

    “你少说两句。”夏一把扯过自家的傻老婆,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开口告辞:“那个隽啊,我和你嫂子先走了,天也这么晚了,再晚路上不安全。”

    夏隽点点头,他一向不管这些事,随意的摆摆手,宛如平日对待手下的小兵:“去吧,我先去书房了。”

    说着抬脚便径直去了书房,路过夏之意时,停下脚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别怪你妈。”说完便径直上了楼。

    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儒雅笑容,看着夏之意笑呵呵的说道:“之意啊,有空来大伯家玩啊,芸芸一个人在家也挺孤单的。”

    说着也不等夏之意点头,便一手拉着周粉画,一手托着夏芸出了门。

    大门阖上后还能听见外面夏芸嘟嘟囔囔的不满声,以及夏那斥责声。

    偌大的客厅一瞬间就走的只剩下四个人,田慕宸不满的等着被夏之意拉着手腕的邵瞿,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夏莫离,顿时心里一惊,大声呼喊道:“常婶,常婶”、

    穿着围裙的常婶急急忙忙的从厨房跑出来,应声道:“来了来了。”

    “你把少爷带上楼去,别累着他。”田慕宸的声音中带着疲惫,看向夏莫离的眼神却温柔无比,从夏之意手中抽出他的手,怜爱的拍拍:“你乖乖上去赶紧睡一觉啊,可不要累着自己的身子。”

    夏莫离看着脾气倔强的母亲,责备的话说不出口,虽然她对夏之意的态度算不上好,但是她却自己却格外的好,他不忍心开口去责备她什么,却也很心疼夏之意,白皙的手指轻轻揉上她细密的黑发,墨色的瞳眸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包容:“之意,跟着自己的心走。一切有我。”

    纵使他的身体十分的差,可他依旧想做公主的骑士,为她披荆斩棘。

    “你快上去吧。”田慕宸气势十足的吩咐着常婶,常婶连忙将娇弱无比的小少爷给拉上了楼,无视小少爷那力量微小的反抗。

    田慕宸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气的发疼,要不是刚刚莫离在害怕吓着他,她恨不得抽死这个孽女。

    尤其这牵在一起的手,更是刺眼无比。

    “你给我滚,不许在我家出现,滚啊”

    终于忍不住的怒吼出声,怒目而视的目光让夏之意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邵瞿没有说话,垂眸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因为气愤或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冷峻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悦,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扫平时的嬉皮笑脸,浑身的气势猛地透出一股霸道尊贵的气势,意味深长的看着田慕宸:“看来你并不喜欢这个女儿,没关系,我喜欢。”

    口中说着,已经将那纤细的肩膀往门外走去。

    夏之意惨白着一张脸,她没想到邵瞿竟然连田慕宸的面子都不给。

    这男人根本就不在乎田慕宸怎么看。

    田慕宸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辈黄了面子,更让她生气的是,这个小辈竟然还是邵家的人。

    更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吧?”走出夏家的大门,邵瞿微蹙着俊朗的眉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张秀美的容颜,墨玉般的瞳眸里染上满满的心疼。

    他一直以为两年在医院里田慕宸对她的恶劣不过是建立在对儿子的担忧上。

    却不想,原来平日里他心头的女孩竟然是被这样对待的。

    夏之意牵强的笑笑,无奈的摇摇头,想要勾起一抹笑,却发现根本无法笑的出来,干脆直接板着张脸:“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总小到大,在这个家庭里,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夏芸嫉妒她的出生,可她却不知道,其实是自己在深深的嫉妒着她。

    大伯母虽然粗鄙,可却是真心的疼爱着自己的女儿,有个头疼脑热比谁都放在心上,大伯父也不像夏隽那样不管家里的事,除了工作就是办公室,家里的事不管好坏他都不理会,虽然是个笑面虎,却也是将夏芸放在心上疼的。

    “不要难受了,至少……”你在我这里绝对是唯一,而不是多余的人。

    想要突口而出的话,却害怕吓到小姑娘,邵瞿默默的闭了嘴,从本质上来说,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我的地方看看吧。”

    “我以后,恐怕不会出去了,会一直呆在a市了。”

    只不知道,陆齐铭和莫甘看到他的时候,会不会一脸精彩。

    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不远处灯火辉煌的二层小楼,安逸的灯光披撒在房屋的周围,这才启动了汽车,径直驶出了大院的大门。

    车子大约是行驶了不到一个小时,却已经从城东跨越到了城西,汽车安静的驶入了一个别墅区。

    奢华的别墅区与邵瞿身上的铁血硬汉的气势好不搭调,这个别墅区是a市这几年一个很有名的住宅工程,主打就是奢华品质,别墅区的名字有点恶俗,叫帝锦皇朝。

    也是陆齐铭就任市委秘书时引进的第一个大型工程,为他的政治生涯添砖加瓦了许多。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一栋三层别墅面前,前面是一片很大的花园,小区配备了迷你高尔夫球场,还有游泳馆,健身房之类的各种设施,。

    俊朗的脸庞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笑容都显得有些尴尬:“这小区可不是我选的,我的副官提前过来给我买的。”生怕被误会了品味。

    远在家中装乖宝宝的洛明渊深藏功与名。

    邵瞿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别墅区,但每一次来都要被那个中二度十足的名字辣一下眼睛,再一次在心底痛斥洛明渊的不靠谱。

    夏之意被那窘迫的表情给逗笑了,笑意染上双颊,闪了他的眼睛:“没关系,住得舒服就行了。”

    邵瞿听到她的安抚,顿时心里踏实了很多,俊眸似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揽上她纤细的腰肢,看着她的表情并无变化,这才松口气的安心揽住,走进房子,伸手打开里面的灯,顿时一片白炽充斥了整个空间,明亮无比。

    屋内的设计不出意外的十分简洁,却带着微微的温馨,夏之意眼睛一亮,这里面的环境她很喜欢。

    走到沙发边,从沙发上拿起一只熟悉的玩偶,略带嗔怪的说:“怪不得明朗上次去色达时,非要我陪她去逛街买东西,原来是为了给你装饰房子,早知道我就陪她多买点了。”

    邵瞿微微一愣,随即雅痞的笑开,随意的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慵懒的靠在椅背,比起平时的铁血,此时的他倒是像极了一个纨绔:“我就是特意让明朗找你一起去买的,因为我想家里能有你的一份心意在,毕竟,这里我是准备给我们两个人住的……”

    每一次的每一次,邵瞿都是这样的直白不知掩饰。

    低下头,垂眸不敢去看邵瞿的眼睛,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他眼底的一丝疯狂与压抑,抠了抠指甲:“邵瞿,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从小到大,她并不是不懂他的心情,可偏偏,她总是对他的感情无法接受。

    不仅仅是因为家族,更因为,她只把他当哥哥。

    俊朗坚毅的脸色微沉,露出一丝冷魅狂绢来,站起身来一把将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揽进怀中,口气略带恶劣:“之意,难道你没有发现,你潜意识深爱的陆齐铭,像极了曾经的我么?”

    手轻轻的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引起女孩微微的颤栗,不是摩挲着掌下柔嫩的肌肤,语气慵懒而迷醉。

    “所以,你承认你爱的是我,就这么难么?”

第五十六章 她爱是邵瞿?

    她,爱的是邵瞿?

    夏之意猛地僵住身躯,一股宛如自灵魂而起的恐惧深深而起,夏之意不说话,就被他静静的抱着,任由他的动作,僵硬的宛如一尊雕塑。

    她爱的是邵瞿?不是陆齐铭?

    陆齐铭像极了曾经的邵瞿?

    脑海中疯狂的翻腾着曾经陆齐铭和她在一起时的模样,企图从他身上找出一些不像邵瞿的地方。

    膝盖猛地一软,眼看着便要跌坐下去,腰际的大手却猛地将她往身上一提,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却忍住将那抹心疼给压了下去。

    他可以纵容她错爱陆齐铭几年,却不容许她一直这样欺骗自己欺骗下去。

    无论是真还是假,总之夏之意能爱的人只有他,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他不能再失去她了,他的心很小,小到没有几个人能住进去。

    邵城不能,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更不能。

    外宣部的那个女人或许曾经在年少时将她放进过心底,可她自己走了出去,他也就彻底的跟她划清关系,而夏之意,是如今心底里唯一住着的人,他不容许她私自走出去。

    带着一抹疯狂的将那纤细的身躯猛地转过来,直直的将眼中的**强硬的塞入她的视线,冷凝的凤眸中带着无尽的渴望。

    面前的男人浑身冒着危险的气息,明明已经恐惧的双腿发软,脸色发白,却无法移开她的视线,因为她从那双眸瞳中,看见了让她的心都跟着颤抖的**与强硬,她总觉得,如果她再次逃避的话,会被拆吃入腹,骨头都不剩下。

    尤其是,此时的她心烦意乱,竟不知该如何跟这个男人划清关系。

    亦或者,她的心底也并不那么想要划清这关系。

    “之意,我对你的感情,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曾有过改变。”

    似笑非笑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势,仿若这么多年的邵瞿如镜花水月,如今的他宛如一只优雅的猎豹,终于睡醒了睁开他王者的双眸,露出了他尖锐的獠牙。

    曾经的邵瞿是痞气的,宛如一个大男孩一般是单纯的模样。

    不,或者说,那是邵瞿愿意给她看的一面,自从她开始恐惧他后,便渐渐变成了那副模样,而原本的邵瞿,却是清冷的,神秘的,孤高的,就宛如此时眼前的这个男人,清俊冷傲的皮子下面,是一个疯狂的灵魂。

    夏之意挣扎着想要落地,却被邵瞿死死的扣住腰部的软肉。

    “不要逃避我,夏之意。”邵瞿眸光一狠,薄唇紧抿,暗沉幽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微颤的纤细身影上。

    夏之意猛地垂下眸子,她不敢再看那双眼睛,害怕在这样下去,便沉沦其中再也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让她的心防动摇至差点溃散,邵瞿怎么可能又让她逃避,手指勾住那白皙小巧的下巴,猛地一抬,迫使她的视线与自己交缠,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眼睛看着她嫣红的唇,再也不顾一切的印了上去。

    猛烈的吸允宛如要将她的灵魂吸入自己的身躯,与自己的灵魂永远在一起。

    脖子不停的往后仰,想要逃离,却发现无论她怎么逃离,男人的唇都紧紧相随,勾着下巴的手衬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唇往他的唇送去。

    心神剧烈的震荡,双股战战双腿发软。

    口中轻盈的呜咽宛如初生的奶猫一般的偶尔溢出一两声,那是她想要说话却被打断的声音。

    想要求饶,却被他强势的困住了手脚。

    邵瞿并不想这般轻易的放过她,看着她渐渐有些迷醉的双眸,感受着那挣扎的力度慢慢的变小,再也忍不住的弯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头上,脚步轻盈的跨步跑上楼。

    腹部的挤压让原本迷蒙的大脑一瞬间的清醒过来,伸手捶打着那坚实的背脊:“邵瞿,你放我下来,你不能这样,邵瞿”

    可身下的男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健步如飞的往楼上走去,终于来到二楼的一个门前,好不温柔的一脚踢开房门,又走了几步。

    夏之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背脊猛地触碰到一片柔软,便被摔得七荤八素。

    等她回过神,邵瞿早已将她摔在床上,回头一脚将门给踹上,顺便给上了保险,训练了这么多年的好身手全部都用在关门上了,夏之意更是被他扔进被子里,只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床边,伸手就要去抽自己的皮带。

    瞪着美眸,看向那一脸肃杀解着皮带,却好似因为紧张解了半天的男人,夏之意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凑上去抓住他想要解扣子的手,说话都说不利索了:“邵瞿,邵瞿,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夏之意冰冷的手触及那温热的手掌,只觉得那掌心无比炙热。

    瞪向他的双眸还带着刚刚亲吻留下的水润,明明是恶狠狠的目光,落在邵瞿的眼中,却是无尽的诱惑。

    邵瞿原本就被那细腻的皮肤还有亲吻一激,30年的初哥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当下眸色一深,看着那双水润的眸子,故作镇定的开口:“我从不冲动。”

    看着那双幽邃的墨玉般的双眸,夏之意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手指。

    从不冲动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预谋好的?

    “我十二年前就想这么做了,把你禁锢起来,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你……”邵瞿眯着眼看着那苍白中带着一丝红晕的秀丽容颜,只觉得这样的脸他真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慢慢的俯下身去,看着她一脸惊慌的慢慢向后退,下巴再一次被邵瞿的指尖勾住。

    “邵瞿,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那时候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跟他一起玩的女孩子也那么多,她不是跟他玩的最好的,那时候的她沉默而自卑,强迫自己对上他满是疯狂的双眸。

    心中早已慌乱无比,明明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呢?

    无助的心慌让她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邵瞿,你该知道,我曾经是爱过陆齐铭,可我现在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我现在是单身,如果你喜欢我你该好好和我说,而不是这样强迫我……”

    “我喜欢了你十几年,结果不是你要和陆齐铭结婚么?”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夏之意不由自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暴虐的男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初薛梨跟她说的话。

    他是真的爱她……?

    只是,就算是真的爱她也不该这么用强啊,夏之意一个翻身就往床头爬去,一边爬一边脱口而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除了道歉,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之意恍惚着往前爬,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掌猛地撰住她的脚踝,突然有一种怎么逃都逃不掉的感觉,惨白的脸上满是恐惧和害怕,紧紧的抿着唇,不让那牙齿颤抖**出声,干脆的闭上了眼睛。

    邵瞿眯着双眸,视线落在那紧闭的双眸上,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心中顿时一片烦躁,狠狠的用脚猛地踹了一脚床,干脆的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扯过被子就将两个人笼罩在里面,一口便亲在了她的眼睑上。

    “放心吧,我不会动你的,放心吧。”

    急促的声音不知道在说服着谁,好像在说服夏之意,又好似在说服自己。

    原本以为今天在劫难逃的夏之意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个男人涨红着脸全身紧绷的躺在她的身边,明明知道靠近她只会忍得的更加辛苦,却依旧紧紧的扣着她的腰肢,不让她游移半分。

    夏之意不敢说话,也不敢有动作,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抱着自己。

    除了多年前的绑架,他将她救出来时她这样恐惧的颤抖过,这么多年,他还从未看见过她如此的颤抖过,幽邃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歉疚,抿了抿薄唇,揽着她腰肢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对不起,之意,我是真的太害怕了。”

    恐惧整整持续了两年,两年间无论多危险的任务,多次濒临生死,他的信念永远都是她。

    无比恐惧着两年后的今天,她的身边早已有了爱人和孩子。

    听着洛明渊不时传来的她和琴月贤的互动,他恨她无情,也恨自己无力。

    感受着身后炙热的胸膛,莫名的,那因为紧张而颤抖的身躯奇迹般的平和下来,仿佛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抿着唇,不想说话。

    额头抵着她温热的背脊:“不要恨我,我只是……”

    炙热蓬勃之处抵着夏之意的臀部,明明身体是个男人,可他此时整个人却脆弱的像个孩子。

    “邵瞿,没有什么是交流解决不了的事情。”

    听着少女柔柔弱弱的奶音,邵瞿只觉得浑身紧绷的难受,恨不得想要将她揉进身体的感觉愈发的浓烈。

    感受到臀后异样的威胁,夏之意紧绷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却突然感觉身后的男人原本还算平稳的呼吸突然猛地异样。

第五十七章 该死的,你不要乱动

    “该死的,你不要乱动,你再乱动,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低吼中带着一丝压抑,搂着纤腰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将她的臀尖儿往那处使劲的压,搞得纤细的女孩身子紧绷绷的难受的紧。

    夏之意连忙屏住呼吸,生怕就连呼吸都让他变得兽性大发。

    “该死的,你在这等着我。”仿佛忍受不住一般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转过瞪着窝在被子里一脸无辜的夏之意,顺手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下脱,脱到卫生间门口时已经光着膀子了。

    夏之意猛地从床上做起来,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一闪而逝的光裸脊背。

    她刚刚没看错吧,那背脊上……

    伤痕遍布……

    这两年他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怎么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伤痕,明明两年前,他的背上只有几道成年旧伤,那古铜色脊背上遍布的犯粉的伤痕,明显是这两年增添的旧伤。

    还有……

    苏微说的,邵瞿的死讯让他的父母哭的晕死过去。

    邵瞿的死讯?

    她不认为苏微是骗人的,毕竟这种事情也没人会没事拿出来说,也就是说,曾经一度的他的死讯曾经传回来过,而她却一点都不知道,不仅仅不曾听见家人说过,就连经常去色达看她的薛梨和洛明朗都不曾跟她说过。

    所以说,他曾经真的差点因为任务而死去么。

    心中猛地一阵刺痛袭来,伸手一把捂住胸口,那种痛的仿佛停止呼吸的沉闷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屏住呼吸,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呢?

    邵瞿痛痛快快冲了一把冷水澡,出来就看见夏之意一脸惨白,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心中猛地一沉,直觉是不是刚刚不小心伤了她,懊悔自己的粗鲁,连忙凑上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邵瞿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面色苍白,睫羽扑闪不停,双眸水润而微红,此时的她,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看起来就好像是那哭泣的小兔子,轻轻的握住她的双肩,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夏之意不说一句话,只不管不顾的去拉扯他套在身上的浴袍。

    邵瞿虽有疑惑,却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动作着,因为冲了冷水澡的缘故,他的身体此时十分冰凉,她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胸膛时,竟然带着微微的温热。

    浴袍不过只是用一根腰带系着,轻而易举的便被她扒了下来,露出他光裸的胸膛来,胸膛上面也交错着不少的伤痕,尤其有一道巨大的伤痕,凹凸不平,狰狞的宛如一只巨大的蛇冲,从他的左肩一只贯穿到了他的右边的腰腹上面,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到那道伤疤上。

    “疼么?”浓浓的鼻音将她的声音弄得娇娇软软的,宛如奶猫的爪子轻轻的在邵瞿心头挠了一下。

    浓浓的关怀溢满了她的整个心房,心疼,自责,后悔,柔情,一瞬间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瞬间涌上了心头,还未来的及理清,眼泪便已忍不住的全数落下。

    邵瞿低头看到胸前的拿到一道伤疤,那是销毁一个跨国贩毒团伙时,被那个老大用枪刀一刀批下的伤口,那时候真的是差点死掉,就剩下薄薄的一层肉粘结着,否则他的肠子都快流出来。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也不愿让小姑娘担忧和恐惧,抿了抿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不疼,一点都不疼,那时候想到你,就一点都不疼了。”

    嗔怪着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只觉得这人没个正形,都到了这时候了,他还这样口花花他。

    却不曾想,手被微凉的大掌一把抓住,直接放在了唇边亲了亲:“我没瞎说,我那时候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我就想你,我谁都不想,我就想你。”

    他那时候既庆幸又后悔,庆幸他还没和夏之意表明心迹,又后悔没有跟她表明心迹。

    “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我能活着回来,一定跟你在一起,死死的捆着你,哪里也不让你去。”

    他的声音平稳又清冷,说着曾经的遭遇就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明明是那样疯狂而炙热的情感,在他的口中就好似那不值得一提的本该如此,只那掌心渐渐变得炙热的温度,也仿佛将她的心变得滚烫。

    多么浓烈而炙热的感情,她真的能够拥有么?

    真的有资格拥有么?

    那双如墨玉般的眸中炙热越发变得浓烈,夏之意陡然移开视线,心中一片慌乱:“我,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让我想想。”

    看着她陡然变得慌乱的表情,邵瞿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来。

    比起以前的完全不考虑,如今虽然痛了点,却已经开始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真真切切的好事。

    他知道他自私,私心里哪怕她不爱他也没关系,只要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可以把心都掏给她。

    夜微沉而漫长,因为之前的一场闹剧,困意上涌,再加上在宴会中喝了两口酒,一个晚上发生了无数的事,就看着邵瞿肚子上的疤哭了一大通,听了他的话去洗了个澡回来头沾到枕头就睡了。

    看着那张毫无戒备的沉睡的俏丽容颜,邵瞿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便也躺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一夜好眠,大梦无边……

    东方破晓,天色乍亮,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便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夏之意皱着鼻子无奈的用脸颊磨蹭着枕头,昨天一天都太过于忙碌,导致她整个人的精神困顿的不行,好不容易入睡,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吵醒了。

    “谁啊……大清早的……”迷迷糊糊的伸手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正准备睁开眼去找电话,却听见脚步声缓缓走来,意识到有人接电话,便又把头埋进被子里继续睡。

    只听得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电话的铃声也瞬间消失,再来便听见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说话:“喂”

    夏之意猛地清醒过来,然后从床上做起来,看着窗外阳台上一个挺拔精干的身影站在那里,微蹙着眉头,背靠着栏杆,伴着初生的太阳,随意而慵懒,白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棉睡袍,看起来英俊极了。

    一瞬间,竟然让她有些看的呆了。

    半晌都有点回不过神来,只呆呆的看着那比之曾经略有些单薄的身体。

    脑海中浮现那精干的身躯上凌乱的伤痕来,只觉得肯定是因为那些伤痕而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清瘦,顿时心底又是一片心疼,可又想到昨天晚上他对自己的告白,又忍不住的红了双颊,在朝霞的映衬下,变得如樱桃一般甜美。

    看着他挂了电话,微蹙着的眉头,慢慢走进来的样子,心中微突:“怎么回事?”

    仿佛没想到她会醒,俊颜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扯出一抹苦笑:“大事倒是没有,不过夏伯母去去邵城那里了。”

    邵城?那不就是邵瞿的爸爸么?

    全大院的人都知道邵瞿和他的父亲关系很不好,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回去过个年什么的,一直在部队里熬着。

    就算是为了她去兴师问罪,也没道理去找邵城啊,毕竟谁都知道,邵瞿不可能听他的话。

    满头问号的看着邵瞿,不知道田慕宸去找邵城干嘛?

    “她说我把你拐走了。”看着那副呆呆的模样有些好笑,凑上去轻轻的在那丰润的唇边落下一吻,原本沉稳而坚毅的眉宇间竟然多了几分魅惑,这是除了夏之意外没有人看过的风情:“所以去找我邵城讨人去了。”

    想到田慕宸的强势,夏之意心里有些不放心,拿过衣服穿上,快速的套着衣服也不管邵瞿是不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毕竟这到最后觉得难受的也不会是她。

    满意的看着邵瞿那张英俊的脸庞突然变得僵硬的模样,夏之意竟然觉得心情还不错。

    她本就不是那种拘泥于小女儿心思的女人,反而她是那种对感情特别坦荡的人,一旦真的决定给某个人机会就绝不敷衍,但是,一旦决定对某个人的感情逃避,那这个人也绝对没有办法能够挽回她的心。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和陆齐铭在并不是很熟的情况下就决定订婚的原因,也是最后田慕宸跪下来求她她也不给陆齐铭机会的原因。

    她的感情太烈性,禅山的主持曾经说过。

    她红尘未了,过刚易折,可是她不在乎,刚又如何,折又如何。

    如果没有合适的,她宁愿去梯度修行,也不愿在这芸芸众生中做那为了生活而折腰的沧海一粟。

    会这么容易对邵瞿的感情妥协,也不过昨夜她发现,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只是因为当年的恐惧而可以的掩盖了自己的感情,如今,两年的佛学院下来,早已洗涤了她的心灵,变得异常的澄澈。

    邵瞿又去冲了一把冷水澡,出了淋浴间的门就看见他心爱的小女人坐在梳妆台前化着妆。

    “你这还有女人的化妆品?准备挺齐全的嘛。”语气带着一股赞赏,和一抹难以察觉的危险。

第五十八章 你喜欢吃什么

    邵瞿的脸上有些红,稍微的解释了下都是想买给她用的,都是洛明朗去长眼买的她惯用的牌子,这下轮到夏之意一脸的不自在。

    快到过年的时候,天气已经非常的冷了,哪怕他们这里是有名的四季如春的春城,也有了冬天寒冷的感觉,走出门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却不想,手被一只大掌猛地攥住。

    那掌心的温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掉。

    “瞿哥,一起去吃早饭吧。”

    洛明朗特有的甜腻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小区里,显得尤为的鬼魅,夏之意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这才抬头往不远处的小道尽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的汽车副驾驶的窗户敞开着,一个穿着白色皮草的娇小身影正探出窗户不停的朝着他们招手。

    夏之意一看是洛明朗整个人立刻就开心了。

    洛明朗看着那同样朝自己招手的纤细身影,转头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薛想,语气十分欠揍:“想哥,你看,我就知道他们早就起床了嘛~”

    “嗯。”不起床你估计就要去掀被子了。

    洛明朗眨了眨眼睛,显然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恶劣。

    她就知道之意不会睡懒觉。

    作为经常去色达看好闺蜜的好朋友,她早就知道色达那边的作息是多么的变态,天还没亮就起床做早课的人,她跟着做了两次早课,她简直无法想象,夏之意是怎么在那里呆了两年多。

    尤其是,每天坚持做早课,就算有个超级大帅哥的圣子,也提不起她丝毫的兴趣。

    人一旦看见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总是会忽略周围的环境,夏之意小跑着跑向洛明朗,却不想脚一崴整个人就腾空了。

    眼看着前面的纤细身影脚踩着高跟鞋踩在了小石块上就要摔倒,邵瞿多年来训练的强大反应力让他第一瞬间就抱住了那纤细的身影,她的身子猛地扑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那摸着高耸的大手。

    夏之意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坚硬的胸膛让她撞得迷迷糊糊的,本以为自己肯定要摔倒,却不想还能逃过一劫,自然也就没注意那握住自己胸口高耸的大手。

    邵瞿眼底划过笑意,看着这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并没有立刻的就将她放下来,而是将手挪了个地方继续抱着往前走,他的力气大,腰板直,大长腿一跨很快便到了车边上。

    不过

    她身子软软的,让他又想起昨夜那一触即无的美好来。

    强迫自己将思绪清空,邵瞿将她放下来,伸手打开了车门。

    夏之意就着他的手,直接坐到了后座,后座位置很大,邵瞿刚准备弯腰进去就被一双手给拽住了袖子,转头看见洛明朗从副驾驶跑了下来,一脸讨好的望着他。

    “瞿哥,让我跟之意一起坐呗,昨晚也没聊上天,我想她呢。”

    甜甜腻腻的声音哼哼唧唧的撒着娇,邵瞿郁闷的望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同样一脸希冀望着他的夏之意。

    摸了摸鼻子,将已经上车的那只脚给拿了下来。

    他也很久没跟之意见面了好不好,他也很想她呀。

    大龄单身男青年就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么?

    默默的走到副驾驶的位置,看着薛想那一张面瘫脸上难得出现名为‘幸灾乐祸’的神情,邵瞿有些憋气,冷然着一张脸,满眼戾气的望了望身后已经跟夏之意抱成一团的洛明朗。

    他现在有些讨厌这些跟夏之意玩的很好的朋友了。

    “别闹,之意还没吃早饭呢。”

    看着后面闹得越来越不像话,夏之意因为没吃早饭胃部有些抽搐的难受,干呕了几下让他看见了,当即便蹙着眉头,一下偶额不悦的望向一脸兴奋的洛明朗。

    简直就是之意的大魔王嘛。

    洛明朗不悦的撇撇嘴,看了看夏之意那张娇美异常的脸,顿时也有些心虚的捂住脸,恼怒的瞪向前面脸上仿佛写着不高兴三个字的男人,咬牙切齿的狠狠道:“瞿哥,这还没追到手呢,现在就护着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洛明朗,你是不是在找抽。”盯着夏之意那一双诧异的眸子,邵瞿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中的威胁清晰可见。

    嘤嘤嘤~~人家害怕怕。

    洛明朗一转身便钻进了夏之意那满是香风的怀抱,一边嘟囔着求安慰,一边挑衅的望着前面的邵瞿挑挑眉。

    望着洛明朗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夏之意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只觉得自己成了她和邵瞿只见的机锋,两个人都拿着她跟对方使劲的得瑟呢,不过昨夜她和邵瞿倒是说开了不少,至少心里愿意将他当做一个男人看了。

    无论以前邵瞿怎么说喜欢她,或者愿意保护她,她也总是把他放在哥哥的位置上。

    如今却是正儿八经将他当做追求自己的男人看了。

    看着夏之意那明显跟以前不一样的表情,洛明朗心里隐隐的为邵瞿感觉到开心,老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这西湖水干水倒流也指日可待带啊,连忙将自己从夏之意身上撕下来,一本正经的坐在旁边,拿出点气势的吩咐道:“小想子,带哀家去想园吃早茶,我之意姐姐饿了。”

    那阴阳怪气的模样让薛想稳稳前行的车硬是开出了s弯的味道,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后面得瑟过头的某人,薛想心里想着是否该打她屁股了。

    瞧瞧一脸傲娇的洛明朗,又看看安稳开车的薛想,夏之意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车头一拐,原本直行的车头转头就去了岔道的想园。

    想园是薛想这两年刚开的餐厅,比较高端,又有军政背景,虽然比不上帝锦,却也是个一般人进不来的地方了。

    “下车吧,进去吃早餐。”

    薛想拔了钥匙,转身就下了车。

    邵瞿想了想,下了车后连忙将后座的门给打开,恰好对上了夏之意那双也想打开门正往外看的眼睛,墨玉一般的瞳眸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与昨晚那满是轻愁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着她被洛明朗挽着手径直朝里面走去,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接通后传来邵城那冷冰冰的声音:“回来了么?”那边吵吵杂杂的不太清楚。

    “赶紧跟我滚回来,跟夏家的人扯上关系。”邵城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厌恶:“你不要皮了你。”

    “哦,是么?等着吧。”邵瞿的兴致也不是很高,脸色蔫蔫的,口气也有些敷衍。

    “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老子就不敢抽你……”

    “邵上校,如果你不想你的宝贝儿子出事的话,就不要惹我,你送我进天龙营的那天起,就该想到今天的局面,我的上校和你的上校,是不一样的。”淡淡的开口,打断了邵城的发威。

    那边猛地住了口,须臾,才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叫骂声,邵瞿静静的听着,连眉宇都没有触动半分,看着已经完全消失在门口的纤细身影,干脆的挂了电话。

    进了包厢,里面已经放了不少的小屉子,想园主打广式早茶,夏之意看着奶黄包,发糕什么的,盛了一碗鱼片粥放在刚刚落座的邵瞿面前,嘻嘻笑着:“赶紧吃吧,不然快凉了。”

    拿起汤勺舀了一口粥送进嘴巴里,满口的鲜香让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显然她对这个粥满是好感,在色达什么都好,就是满口的素菜吃的她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许是第一年因为伤心欲绝觉得出家比较好,心态也有些变得奇怪,可接下来的两年,在琴月贤的开导下,夏之意倒是觉得当初没有一冲动强制出家对她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她对人间的美食还是比较渴望的。

    邵瞿看了看面前的白瓷碗,小小的十分可爱,里面乳白色的鱼片粥带着满满的鲜香味,这是夏之意为他盛的鱼片粥,捧着碗,竟然莫名的有些感动起来,这么多年来,他终于可算是和她好好吃了一顿饭了。

    洛明朗望了望吃的开心的夏之意,又转头望向一脸淡然却迷之感动的邵瞿。

    昨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接风宴的两个主人公竟然早已离开了现场,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偷偷跑出去约会了还是怎么的,后来又听说陆齐铭住院了,所有人第一想法都是。

    这两人偷偷跑出去把人陆齐铭狠狠揍了一顿。

    整整快三年了,夏之意这气性还没消呢。

    无视某人怪异的目光,邵瞿倒是吃的很香,特别夹了一个奶黄包放在夏之意面前的小碟子里,嘴角微扬,再次喝了口粥,莞尔笑道:“想,你这里的早餐不错。”

    难得的称赞让薛想勾起唇,眼里划过一丝得色。

    洛明朗不甘寂寞的凑上前,一把勾住薛想纤细的胳膊,脸凑上去蹭蹭,龇牙笑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的主意,我爱吃广式早茶,我想哥就开一家店给我吃的说。”

    邵瞿沉默,须臾,幽邃的眸色落在夏之意身上,一脸认真:“你喜欢吃什么?”

第五十九章 我什么都喜欢吃

    有神的望着那张一脸自然,宛如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俊颜,夏之意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说出一个东西来,他明天就能去开一家店,尴尬的笑笑:“我什么都喜欢吃。”

    蹙紧了眉头,显然没想到这么个答案,邵瞿有点为难,不过却还是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明朗倒是咯咯的笑出声来,一双黑普通一般的眼睛,硬是弯成了小月牙:“我瞿哥你也想给之意开一个餐厅么,我看开个代购店不错,可以全世界的东西都可以吃。”

    想到最后竟然傻呵呵的吸溜着口水,洛明朗是个吃货,想到好吃的就有点收不住。

    “唔……”邵瞿很严肃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夏之意连忙摆摆手,打断了他的思考,脸上笑的有些勉强,墨色的眸中多了丝郁闷:“不要啦,我要是想吃直接过去买不就成了,开店多麻烦。”

    邵瞿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阴沉了,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电话又响了,接通了电话,眼神示意后,便径直出了门去接电话了。

    看着邵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洛明朗连忙坐到邵瞿的位置上,一脸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仿佛想要将她看穿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畏缩了一下,扯了扯唇:“怎么了?”

    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洛明朗暧昧的眼神让夏之意不由自主的捏了捏领口,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顿时侧目扫向她的脸。

    “请你停止满脑袋的黄色废料,谢谢,我还想吃早餐呢。”

    夏之意义正言辞的拒绝她的打量。

    洛明朗的打量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好像她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而邵瞿就是那握着杀鱼刀的屠夫,磨刀霍霍琢磨着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薛想一把捂住洛明朗还想要叽叽喳喳的嘴,眼神制止了她继续的犯蠢,夹了一大块猪蹄放进她的碗里:“快吃。”

    “一大早不想吃这么油腻的啊。”一脸哀怨的看着眼前红彤彤的炖猪蹄。

    “没事,反正这是瞿哥的碗。”薛想推了推眼镜,淡然开口,看着小姑娘突然亮堂的眼神,他的嘴角也跟着上扬,不过却还是不许她在说话了。

    洛明朗笑了笑,转头看向夏之意:“之意,我准备去我哥那玩几天,反正你呆在家也没事做,跟我一起去呗。”

    她记得,洛明渊好像是去了普通军区做指挥长去了。

    不过可以么?翘起指尖指向自己的鼻子,一脸诧异:“我也可以去玩么?”

    “嗯嗯,反正我哥过年也不放假,跟着去玩几天呗,在家闷死了。”洛明朗噘着嘴一股郁闷的模样,摇着她的手臂哼哼:“昨天晚上我已经跟我哥说了。”

    夏之意有些心动,点点头。

    邵瞿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碗里那一大块红彤彤的猪蹄,还冒着热气,以为是夏之意夹给他的,倒是不在意的吃了,一边听着她们聊天,很快便听到了重点,蹙了蹙眉:“去明渊那?”

    洛明朗点点头。

    “可以,我正好去有事,到时候我带你们去。”邵瞿点点头,正好他最近没事做,可以去洛明渊那边看看。

    洛明朗欢呼的举举手,随即又开始喝碗里薛想新给她添的鱼片粥。

    一行人很快早餐也都吃完了,洛明朗一听说田慕宸去了邵家,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虽然也想去插一脚,却还是被薛想一脸漠然的直接拎走了,临走前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扔,意思很明显。

    薛想他们一走,夏之意就连忙喝了最后一口粥凑到邵瞿身边去:“走啊,赶紧回去,再不回去,我妈得和你爸干起来。”

    田慕宸虽然做阔太很多年了,但是不否认她也是军政家庭里出来的铁娘子,至少挠头发抓脸神技,她还是会用的,这会她倒是有些后悔昨天不管不顾的跟着邵瞿出来了。

    毕竟跑出来一时爽,回去的日子不好过啊。

    邵瞿垂眸望了望夏之意一脸郁闷的表情,倒是不在意的勾了勾唇。

    他早就对邵城他们的看法无所谓了,回去不回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嗯,行,走吧。”

    “嗯……”

    拎起包跟着邵瞿后面就走出了餐厅,大约是到了吃早餐的时间了,大厅里人比较多,却一点都不吵杂,跟印象中热闹非凡的广式茶餐厅比,这里显然高雅了很多,就连桌子都被一个一个的隔了开来。

    看着邵瞿自然而然牵着自己的手,夏之意心绪倒是有些烦乱了。

    洛明朗趴在窗户边看着上车走掉的两个人,转头瞥了一眼一脸淡然看书的薛想,语气中有些不满:“想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帮之意啊,她妈那么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陆齐铭这两年跑的这么勤快。”

    原来,陆齐铭自从得知夏之意是去色达后,倒也是消停了,只是逢年过节的,一心往夏家跑,比去正经的岳家苏家都勤快,偶尔会和回到的田慕岭撞上,这两年升迁这么快,要说没有田慕岭的手笔鬼都不相信。

    薛想的视线从书上转移到洛明朗身上:“他们的事情,你还是能解决还是怎么的,别去添乱了。”

    事情远比洛明朗知道的复杂的多,邵家和夏家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了的,邵瞿想要抱得美人归,没有那么容易,哪怕邵城现在不如邵瞿了,但是夏家那边可不是个善茬,他们总不能真的跟家庭脱离关系了。

    那样邵瞿估计也离死没多远了。

    又想起前段时间邵瞿的死讯,那时候他碰见了邵威的侃侃而谈,言语间对邵瞿生命的漠视。

    “咦,想哥,你看那不是副市长么?”突然,洛明朗拉了拉薛想的袖子,指了指外面一个穿呢大衣的高大男子诧异的说道,紧接着他身边走来一个穿红色裙装的长发女子:“咦,那不是苏蔷么?她怎么跟副市长认识的。”

    “啧啧啧,这苏蔷就是厉害,我等真是比不上啊……想哥,你干嘛呢?”洛明朗摇着头正在感叹,回头就看见薛想已经举起相机将远处的两个人,每一个动作都收入了镜头下面。

    薛想望了一眼一脸懵懂的洛明朗,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这些事情,不该让纯洁的她知道。

    “你想不想让瞿哥早点和之意在一起。”薛想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不是废话么?她做梦都想让他俩修成正果呢。

    “那关于陆齐铭的一切东西我们都得掌握,绝对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洛明朗一愣,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静静的开始录视频:“嗯,你说的对,我也拍一份,省的你那份不小心丢了。”

    想的自己跟她一样马大哈似得,薛想对洛明朗的多此一举表示嗤之以鼻。

    ……

    当邵瞿开着车,载着夏之意来到大院里邵家的本家的时候,里面的气氛正十分的严峻,邵威吊儿郎当的握着手机站在门外玩手机,看见他们下了车,先是眼睛一亮,随即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

    “哟,我的好大哥哎,拐了人家姑娘出去一夜,弟弟我就服你。”虽然说这佩服的话,却怎么听怎么讽刺。

    邵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径直拉着夏之意的手,从他身边越了过去,彻底的无视了他。

    邵威阴沉着一张脸,阴鸷的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冷嗤一声:“牛逼什么?”

    听到外面的对话声,原本房子里紧绷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热烈起来,田慕宸连忙转过身来看向跟在邵瞿身后的夏之意,脸色不愉,整个人却依旧是那副贵气逼人的模样。

    她去医院找她,那边竟然大门锁着,门口的花坛里都长了半人高的草,显然不在那。

    一想到这个女儿有个健康的身体居然不知道珍惜,居然跑去和邵家的人鬼混,田慕宸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此时她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好想她健康的身体尽数给莫离。

    而且,她一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和邵瞿在外面一夜,就心如刀绞。

    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田慕宸的脸色愈发的不好。

    夏之意望着田慕宸那越发变得难看的脸色,走到前面来,小声唤道:“妈,你怎么来了。”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闹到别人家里来啊,如果她还将她这个女儿放在心里的话,夏之意嘴里微微发苦。

    田慕宸冷冷的望着她,阴鸷的眼神里宛如淬了毒,快步走到她面前,狠狠的抬手。

    “啪”

    “不要脸。”

    伸手捂着脸颊,夏之意的脸色平淡,垂着眸看向地面,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邵家的地板竟然是白色虎纹的,看着有些乱也有点晃眼,任由她厉声的呵斥,心底有些疲惫。

    邵瞿眸色一深,伸手一把抓住那纤细的手腕,猛地向身后带去,田慕宸高高举起的手在邵瞿的阴鸷的目光中,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只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邵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要造反么?”邵城一大早就被田慕宸这个疯婆子给弄得一肚子火,这会看见罪魁祸首更是怒火中烧。

    邵瞿冷冷的瞥了一眼:“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么?”

第六十章 啪,不要脸

    被邵瞿直白的话给噎了一口,邵城怒火中烧,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毕竟,面前高大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他掉在房梁上吊三天的青葱少年了,他锐利,坚毅,有着自己所有没有的嗜血经验,他只要站着,就宛如一把最尖锐的枪,哪怕不动,都能用满是的血气将他淹没。

    他以前只知道天龙营是个挣军功特别容易的地方,虽然很危险,但是却能为家族带来特别多的便利。

    尤其是在看见某一家的人在出特别任务牺牲时,虽然不能公布于众,却能够在内部得到最多的资源偏颇的时候,那时候恰巧属于天龙营的邀请书落在了邵瞿的手上。

    邵城是恨邵瞿和他的母亲的,那个强大又冷酷的女人。

    结了婚不过短短一年,怀了孕生完孩子便又投入工作中,当她发现邵瞿的存在对她来说是累赘的时候,又非常坚定的将邵瞿扔回了给他。

    每次见到邵瞿那清冷的眸子的时候,他都仿佛感觉看见了那个女人一般。

    他爱着那个女人又憎恶着那个女人,所以,看见邵瞿也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失败。

    所以看见那个通知书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的要将他送入天龙营,可邵瞿却拒绝了,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拒绝了,拒绝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给夏之意一个温暖的家。

    多么可笑的字眼,温暖的家,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人竟然有一天要给别人温暖。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夏家的人。

    被田慕宸一巴掌打懵了,夏之意捂着脸一直站在邵瞿的伸手,一只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中的波动,曾经的田慕宸也曾经疾言厉色,却是第一次打她。

    而且,还骂她不要脸!

    到底什么是不要脸?当初陆齐铭已经结婚了她却硬逼着自己和陆齐铭复合,那是要脸?

    堂堂的上校千金,外交官的外甥女竟然被母亲逼着去做小三,那是要脸?

    哪怕是两年前家人对自己的逼迫,她都不曾这样的憎恨过自己的身体康健,她不愿意去憎恨那个脆弱的挖如水晶一般的男人,她的半身莫离,可却不妨碍她憎恨她自己,为什么她才是健康的另一个。

    就好像陆齐铭,只因为苏蔷看起来更柔弱,就理所当然的抛弃了自己。

    所以田慕宸是因为莫离看起来更柔弱,所以就理所当然的抛弃了她么?

    被邵瞿这冷硬的气势一逼迫,原本水火不容的气氛已经溶于冰点,邵瞿拉着那纤细的手臂,满是维护的将她掩在自己的怀中,静静的坐在沙发的边上,而田慕宸则是坐在对面的那一张沙发,而邵城这是坐在最顶头的单人沙发上。

    邵瞿都觉得最这里感觉陌生了,毕竟他已经好多年不回来了。

    “邵瞿你倒是很多年没有回来了,怕是不是忘记了你爸爸了吧,虽然我不是你亲生母亲,可你爸可是你亲生的爸爸,你该不会还在记恨你爸当初把你掉在房梁上的事情吧,那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不然你那时候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在一起,如今恐怕就没有现在的成就了吧。”

    尖酸刻薄的话自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站立的中年美妇口中缓缓淌出,她是邵城现在的妻子洪梅,以前是文工团的,虽然不知道邵夏两家究竟有什么恩怨,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每次遇见田慕宸就用话刺刺她。

    田慕宸自诩是大家族的小姐,在嘴炮上显然不是洪梅的对手。

    如今洪梅骂夏之意是不三不四的人,田慕宸虽有心反驳,可一想到女儿跟邵瞿出去了一夜,竟然没了底气。

    夏之意看着母亲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是心里有些变凉。

    “怎么,回来以后连爸爸都不愿意喊了?果然和你妈一样,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洪梅的声音很尖锐,她以前在文工团是唱名族的,有的时候说的开心,竟然像唱歌一样。

    猛地翻了个大白眼,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似得挂在邵城的身上,年过四十,竟然像个小女孩似得撒娇:“邵城你看,你儿子又是这幅德性了。”

    邵瞿则是平淡着一张脸,淡然的望着她在表演,只是在说道夏之意是不三不四的时候,握着她胳膊的手这才紧了紧。

    仿佛吃定了他不会说话一般,洪梅挑衅了望了他一眼,眼底是慢慢的嘲讽。

    夏之意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嘲讽的底气,只觉得听着邵瞿被这样讽刺心里竟然是满满的荒唐,不由自主的蹙紧了眉头,反驳道:“不知道在洪女士心目中,不三不四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我当当上校的女儿是不三不四的人的话,那么你这个戏子出身的又是什么人呢?不七不八么?”

    她虽然不知道邵夏两家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反驳洪梅。

    看着那跟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满是屈辱的脸,夏之意心头闪过一丝快意,她虽然性格冷淡,但是并不妨碍她的反驳,她是心理医生,最知道怎么攻击别人的心灵软肋。

    洪梅最忌讳的就是她的出身,她和苏蔷的母亲一样,在这个大院里,属于夫人圈里身份最低的,而田慕宸不巧,是夫人圈里是娘家背景最雄厚的,所以所有人都若有似无的巴结着她。

    所以就导致夏之意曾经在大院里也是小公主一样的存在。

    或者说曾经邵瞿的母亲也算是身份颇高的存在,但是她的身份不是靠的娘家,而是靠的她自己本身而已。

    没想到嘴笨的田慕宸竟然生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儿,洪梅看向她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鸷,脸色也渐渐阴冷下来:“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晚辈插嘴了,今天是你母亲打到我家门上来,还指望我有什么好话奉送么?”

    冷静的目光闪了闪,夏之意倨傲的看着她。

    打到门上来?这个洪梅未免太会小题大做了吧。

    “洪女士,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是否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呢?毕竟,这个家的女主人也不是你不是么?”原则上来说,邵瞿的母亲其实并没有和邵城离婚。

    离婚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好处,邵瞿的母亲需要好的仕途,离婚会在她的履历上留下一个污点,而邵城则需要她的助力,所以洪梅在这里的身份其实很尴尬。

    似乎没有想到夏之意会敞开天窗直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洪梅的脸色愈发的阴暗。

    “你个臭**你说什么?找死是不是?”邵威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提起他的身世,尽管他的母亲住在大院里,还以邵夫人自居,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

    无论他在外面如何融入他们的圈子,和他交好的也不过是一些二世祖纨绔子弟,或者暴发户的儿子。

    那些真正的圈子的人物,心中认得永远都是邵瞿这个人。

    邵威怒吼的从门外冲进来,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早已变得暴虐无比,伸手就想抓住她的领子,却不想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还未来的及抽手,便感觉一股如山岳一般的巨力朝着他的手腕挤压而来,紧随而来的是无比的剧痛。

    一直坐着未说话的邵瞿此时却仿佛是那从睡梦中觉醒的雄狮,每一个动作的慵懒而充满危险,面前的所有人都仿佛是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只是他懒得去狩猎而已。

    “啊”惨叫一声,邵威惨叫着捂着手腕倒到一边的沙发上去,豆大的汗滴从额迹缓缓花落,苍白的脸色昭示着他的痛苦。

    邵瞿知道,那一下至少他骨裂了。

    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躯哪里撑得住他的轻轻一捏,就这样的人还想从政?

    冷哼一声,阴鸷的眼神落在邵城的身上:“我不是那个女人,我不在乎我的政绩,我是个军人,我只用拳头说话,曾经我打不过你,我随你安排,如今还想来管我,先打赢我再说。”

    对上那阴狠如嗜血标枪一般的眼神,邵城很没出息的畏缩了一下,同样都是上校,一个是染血的归来的真勇士,一个是靠着资历混上去的,孰优孰劣,尽在一眼之间。

    邵城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也许他当初不该把他送入天龙营才对。

    简直是龙入大海,狼回丛森,如鱼得水的很。

    田慕宸只恶狠狠的瞪了夏之意一眼,一把将她拽来自己的身边,小声的教训道:“你给我不许和邵瞿接触,邵家的人,都不是好人。”

    一想到田慕岭的身体,田慕宸更加的愤恨,看向邵瞿的目光宛如看着世界上最罪大恶极的人。

    夏之意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田慕宸依旧娇美的脸庞,她不敢想象,她的母亲竟然将家庭的仇恨,放在她的幸福面前,今天的她还不曾和邵瞿有什么关系,若是他们真的相爱的话,岂不是要被棒打鸳鸯?

    而且

    “可是小舅舅跟我说,邵瞿是我最好的选择,因为他很爱我。”

    不知为何,她这一次很想和她对着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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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帅宠妻成瘾介绍:
夏之意怕邵瞿怕的要死。
邵瞿却爱夏之意爱的要死。
他为她进军校时说:等我五年。
五年后回来时,却是她婚礼被抛弃,遁入空门。
他一拳揍在新郎俊朗的脸上: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却成了你随意抛弃的物件,找死。
邵瞿回来了,夏之意开始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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