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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讳岩     三国之特工皇帝txt下载     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1章 一触即发

    吕布与麾下陷阵营将士抢夺曹军战马,战场上的厮杀又比先前更加激烈了几分。

    观望着战局的曹操凝视着正在厮杀的两支军队,缓缓的抬起了手臂。

    就在曹操要将手臂下压,向大军发起进攻的命令时,郭嘉连忙向他喊道:“明公且慢!”

    又被郭嘉阻挠,曹操眉头紧紧的拧着,扭头看向了郭嘉。

    “明公且看那里!”抬手朝着刘备率领的曹军身后一指,郭嘉对曹操说道:“今日怕是无法诛杀吕布!”

    顺着郭嘉手指的方向,曹操看见远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骑兵。

    那是一支穿着大红衣甲的骑兵,每个骑兵的头盔上都颤动着雪白的羽毛。

    率领那支骑兵的,是个身穿银甲的小将军。

    小将军手提长枪,引领着五千骑兵缓慢的向着刘备率领的五千曹军背后推进。

    率军出现在刘备所部曹军身后的正是赵云引领的秦军虎贲卫。

    虎贲卫大阵到了刘备所部曹军身后,赵云将长枪高高举起,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身为虎贲卫副将的陶虎见了赵云的手势,双腿朝着马腹上一夹,策马朝战场冲了过去。

    独自一人冲向正在厮杀的战场,陶虎的胆气让曹操看了都不由的心内暗暗惊叹。

    “好一员勇将!”望着陶虎,曹操不由的赞了一声:“于乱军之中,单枪匹马竟敢冲向杀阵!某麾下若多得几位如此勇士,何愁天下不平?”

    听了曹操的赞叹,郭嘉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且住厮杀!”陶虎手提长枪,一边策马向沙场疾冲,一边高声喊着。

    正在厮杀的曹军和陷阵营兵士听见陶虎的喊声,纷纷止住了厮杀,一双双眼睛看向了正冲向沙场的陶虎。

    “吕布昔日曾悖逆秦王,险些将秦王谋害!”冲到正在厮杀的两军之中,陶虎大声喊道:“秦王有令,着我等擒获吕布,前往洛阳问罪!”

    战场中的双方将士已经止住了厮杀,原本喧闹的沙场是一片宁静,陶虎的声音在满是曹军的旷野上回荡,一直飘出了很远。

    曹操铁青着脸,对陶虎喊的话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领着五千兵马断吕布退路的刘备,想到当日被吕布驱逐出徐州,有如丧家之犬,心内不忿,向陶虎喊道:“吕布昔日意图对秦王不轨,我等愿待秦王,将吕布诛杀当场!”

    “秦王要亲自问罪吕布!”听到刘备的喊声,陶虎抬起长枪,朝刘备一指,向他问道:“你可是要与秦王为敌?”

    刘备被陶虎呵斥,没敢言语,驻马立于他身旁的张飞却把环眼一瞪,兜马就要向陶虎冲过去。

    驻马立于刘备等人身后的赵云,见张飞有所异动,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向身后的虎贲卫比划了个手势。

    五千虎贲卫见了赵云的手势,纷纷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绕过刘备所率领的曹军,形成了一个半圆,将刘备等人围在了中间。

    虎贲卫手提朴刀,将刘备等人围住,一双双眼睛死死的凝视着刘备率领的这支队伍。

    “秦王问罪吕布,何人插手,便是与秦王为敌!”见虎贲卫将士们把刘备等人围住,张飞也被刘备喝止,陶虎接着喊道:“如有阻挠,今日唯有厮杀!”

    陶虎的话中,满满的都是威胁。

    在场的曹军总数至少两万以上,可曹操却并没有半点和虎贲卫动手的意思。

    吕布已经被彻底击败,刘辩将吕布接回洛阳,不过是在身边多了个勇将。

    如今要是强行诛杀吕布,便是与刘辩立刻翻脸,假若那样,恐怕淮南尚未去打,曹军和秦军便已是正式开战!

    让曹操没有立刻向虎贲卫发起进攻的原因还有一层,那就是虎贲卫是秦军三卫之一,战力强悍天下闻名。

    两万曹军还真不一定有把握能够战胜他们!

    与其为一场不晓得胜负的战斗而置气,反倒不如卖刘辩一个面子。

    曹操与郭嘉相互看了一眼,郭嘉朝他点了下头,他才手提缰绳向沙场中间的陶虎喊道:“将军所言,某已悉数听闻!烦劳将军转告殿下,吕布当诛,望殿下莫要心慈手软!”

    “多谢曹公成全!”曹操的话已是表明了允诺虎贲卫带走吕布,陶虎手持长枪,向曹操抱拳一拱对他喊道:“末将返回洛阳,定然将曹公之言转告殿下!”

    “来人!将吕布等人捆了!”待到谢过曹操,陶虎扭头看着吕布和他身边已经为数不多的陷阵营兵士,高声向虎贲卫下达了命令。

    百余名虎贲卫翻身跳下战马,飞快的跑向吕布和他麾下的陷阵营兵士。

    见虎贲卫跑向他们,看样子是要将他们全都捆了,仅存的数十名陷阵营兵士手持盾牌、短矛,摆出了迎敌的架势。

    让陷阵营兵士意外不已的是,吕布不仅没有半点反抗的意图,反倒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丢,张开双手朝他们喊道:“都将兵刃放下!”

    听到吕布这声喊,仅存的陷阵营兵士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是没有立刻将兵器放下。

    “放下!”扭头朝身旁的陷阵营兵士们看了一眼,吕布提高嗓门,向他们怒吼了一声。

    吕布发出这声吼,陷阵营的兵士们连忙将盾牌和短矛丢在了地上。

    朝他们跑过来的虎贲卫兵士到了近前,纷纷将陷阵营兵士扭住,朝他们的腿弯上踹了一脚,把他们踹翻在地,七手八脚的用绳索捆缚了起来。

    两名虎贲卫兵士站到吕布身后,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吕布的肩膀上,其中一名虎贲卫猛的朝吕布腿弯上踹了一脚,厉声喝道:“跪下!”

    被那虎贲卫踹了一脚,吕布两腿一屈,跪倒在地上,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就犹如一尊塑像般凝望着天空。

    将吕布按在地上跪着的两名兵士取出绳索,用绳索在他身上缠绕着,不过是顷刻之间便把他捆的如同粽子一般。

    经过一场厮杀,起先追随吕布偷袭曹军的五百陷阵营,如今只剩下了四五十人,而且这四五十名陷阵营兵士还都是个个带伤,满身都是血污!

    将吕布和四五十名还活着的陷阵营兵士全都捆缚了个结实,陶虎向捆缚他们的虎贲卫摆了下手,高声喝道:“带走!”

    百余名虎贲卫押着吕布等人,向赵云引领的虎贲卫大阵走去。

    来到此处,赵云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过话。

    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分为四个大阵的曹军,做出随时与曹军厮杀的准备。

    原本赵云是想等到吕布将曹军拖的差不多了再将他们接走,却没想到吕布竟然这般性急,竟是引领五百陷阵营就敢袭击曹军。

    虽说这一战陷阵营斩杀了两三千名曹军,可他们的伤亡却也是致命的。

    从此之后,恐怕世间再不会有陷阵营,一支曾经让许多大军闻风丧胆的威猛之师从此退出了乱世中的战场!

    陶虎引领着百余名虎贲卫,押解着吕布等人回到虎贲卫主阵。

    从刘备的阵营前走过,吕布狠狠的瞪了刘备一眼。

    驻马立于刘备身旁的张飞,见吕布瞪刘备,怒骂了一声:“三姓家奴!纳命来!”

    发出怒吼的同时,张飞已经双腿朝马腹上一夹,提着丈八蛇矛就朝吕布冲了上来。

    张飞刚纵马冲出,立刻便有二三十名虎贲卫策马迎上,将浑身被捆缚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吕布挡在身后。

    “三弟不可造次!”张飞抡起长矛,正要与虎贲卫厮杀,刘备连忙喊了一声,关羽更是策马追上,提起大刀往张飞的长矛上一磕。

    眼下这种形势,谁都晓得只要稍有异变,曹军恐怕便是要同虎贲卫厮杀起来。

    这场争斗一旦展开,曹操和刘辩自此便不会再相安无事!

    刘辩和曹操都不愿让争斗发生的太早,假若张飞和虎贲卫厮杀起来,引起双方大战,无论是谁最终胜利,刘备、关羽、张飞恐怕都会成为被诛杀的目标。

    磕开张飞的长矛,关羽一把拉住他战马的辔头,向他喊了一嗓子:“三弟作甚?秦王自会处置吕布,要你在此发疯?”

    被关羽喝了一声,张飞黑脸剧烈的颤抖着,朝吕布喊道:“三姓家奴!你且等着,某日后定要取你头颅!”

    听着张飞的挑衅,浑身被绳索缚住,吕布向赵云喊道:“将军,某已是阶下之囚,待到见了秦王,已是不求生还,今日便恳请将军允布与这环眼贼一战!”

    冷脸凝视着吕布,赵云嘴角终于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吕布说道:“你乃阶下之囚,怎有资格与上将厮杀?不准!”

    被赵云拒绝,吕布愣了一下,正要说话,他身后的一名虎贲卫兵士已经是往他的肩膀上一推,喝了一声:“将军已是不准,莫要聒噪,快走!”

    虎贲卫朝他后背推了一把,吕布满心愤懑的瞪了张飞一眼,眸子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杀机。

    先前还吵嚷着要杀吕布,可被他瞪了一眼之后,张飞也觉着一股凉意顺着后脊梁往上直蹿。

第752章 淮南书信

    在曹操眼皮底下救了吕布等人,赵云引领着五千虎贲卫,带着吕布等人一路向洛阳方向行进。

    望着虎贲卫离去的背影,曹操眼睛微微眯着,眼角瞬间闪过了一抹杀机。

    驻马立于曹操身旁,郭嘉对曹操小声说道:“明公,吕布依然剿灭,我军当即速开往淮南!”

    “嗯!”曹操点了下头,向身后的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军在徐州休整三日,三日后,进军扬州!”

    曹操军已占据徐州,即将向淮南地界进军,救下吕布的赵云,在领着虎贲卫前往洛阳的路上,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眼下秦军尚未做好讨伐淮南的准备,曹操得了先机,一旦先行攻破袁术,整个淮南便会落入曹操之手,届时刘辩将会失去江淮一带的大粮仓。

    引领着队伍走了一天,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云抬手止住了大军的行进,向身后跟着的陶虎小声说道:“扎营之后,将吕布引领到本将军帐中!”

    “诺!”陶虎抱拳应了一声,向后面跟随的虎贲卫将士们喊道:“将军有令,就地扎营!”

    得了陶虎就地扎营的命令,所有虎贲卫兵士们纷纷跳下战马,扎起了营帐。

    最先扎好的,便是赵云的帅帐。

    帅帐刚刚搭建齐备,赵云便跨步进了帐内。

    先前得了他命令要将吕布引至帐内与他相见的陶虎,见赵云进了帐内,向身旁的一名亲兵小声吩咐了一句。

    那亲兵点了下头,转身离去,陶虎则跨步走向帅帐。

    到了帐帘外,陶虎手按剑柄,背朝帅帐立着。

    不过片刻光景,亲兵便带着几名虎贲卫,押解着吕布来到了帅帐之外。

    见吕布被押了过来,陶虎侧步立于帐帘侧旁,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温侯,将军正在帐内等候。”

    由于尚未离开曹军的势力范围,吕布和被虎贲卫救下的陷阵营兵士,都没有解开绑缚,到了帅帐外面的时候,吕布身上依然是紧紧的捆缚着麻绳。

    “多谢将军!”沙场之上,是陶虎镇住了曹军将他们救了出来,见陶虎立于帅帐外,吕布朝他点了下头,道了声谢。

    “温侯不必多礼!”再次向吕布做了个请的手势,陶虎对他说道:“赵将军或有要事找温侯商议!”

    得知是赵云找他,吕布没再言语,跨步走向帐帘。

    吕布走到帐帘前,一名虎贲卫将帐帘掀了开来,立于一旁。

    待到吕布低头钻进了帐篷,陶虎也紧跟着走进了帅帐。

    帅帐内的赵云坐在矮桌后,正看着面前摊开的一张羊皮地图。

    进了帅帐,陶虎抱拳向赵云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将军,温侯来到!”

    听到陶虎说话,赵云抬起头朝吕布看了一眼。

    见吕布身上还捆缚着麻绳,他连忙站了起来,对陶虎说道:“眼下已然与曹军相距远了,如何还捆缚着温侯?”

    被赵云问了一句,陶虎连忙答道:“回禀将军,眼下尚在徐州……”

    “在徐州怎了?”瞪了陶虎一眼,赵云走到吕布身后,亲手为他解着绑缚,一边解着绳索,赵云还一边对陶虎说道:“殿下要我等援救温侯,日后温侯便是殿下座上之宾。今日这般慢待,若是让殿下晓得,陶将军不怕殿下责怪?”

    抱拳躬身立于帐内,陶虎没有言语,不过神色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惭愧。

    “赵将军!”绳索被解了开来,吕布抱拳向赵云拱了拱,对他说道:“此事怨不得陶将军,若非陶将军只身深入沙场,末将此时恐怕早为曹操诛杀!”

    “温侯!”抱拳给吕布回了一礼,赵云嘴角带着笑容对他说道:“昔日与温侯在王府一战,至今回味起来,末将犹自感叹。自打末将追随殿下,向来于沙场之上少见敌手,不想却是在王府内遇见了温侯,杀的着实是痛快淋漓!”

    赵云提起当日在王府的一战,吕布脸上顿时现出了一抹浓重的愧色,对赵云说道:“将军切莫再提当日,每每提及谋叛殿下之事,末将心内便是不安的紧!”

    “殿下怜惜温侯,在曹军进入徐州之时,便命末将与邓展将军率领所部兵马前来!”放下双手,赵云先是对吕布说了句是刘辩要他和邓展来到徐州,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吕布说道:“温侯请坐下说话!”

    向赵云谢了一声,吕布在帐内坐了,待到赵云和陶虎也分别落座,他才对赵云说道:“早先在徐州,末将已是险些遭了曹操毒手,若非邓展将军舍命入城,末将也是活不到如今!而今将军又于沙场之上救下末将,末将此生欠殿下的,恐怕为牛为马,也是难报万一!”

    “温侯不必如此!”笑着朝吕布摆了摆手,赵云向一旁的陶虎说道:“明日上路,将温侯兵刃交还!”

    “诺!”得了赵云吩咐,陶虎抱拳应了一声。

    “如此,不好吧?”得知赵云要他带着兵器随行,吕布愣了一下,对赵云说道:“若是被那曹操晓得,恐怕……”

    “曹操晓得倒是无有甚么!”赵云面带笑容,对吕布说道:“温侯所要提防者,乃是那刘备!”

    “大耳小儿,两弃家小,某念及家小无辜,两次送还,不想却是一心要置某于死地!”提及刘备,吕布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鄙夷的说了一句。

    “今日那张飞要杀温侯,温侯请战,当时末将不得不拒绝!”抱拳朝吕布拱了拱,赵云对他说道:“眼下温侯且忍耐着,待到将来再与那张飞遭逢,温侯可让他晓得厉害!”

    “环眼贼,屡次辱我!”想到张飞,吕布就恨的牙根痒痒,对赵云说道:“若是日后于沙场之上让某遇见,某定将他斩落马下!”

    晓得吕布有这能耐,赵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接着便向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闻得赵云召唤,守在帐外的一名虎贲卫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抱拳躬身立于帐帘后,向赵云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让军需备办些酒食,今日本将军与温侯好生饮上两盏!”看着那虎贲卫,赵云向他吩咐了一句。

    待到虎贲卫应声离去,赵云又对吕布说道:“末将敬仰温侯,欲与温侯把盏讨论些拳脚之术,还望温侯不吝赐教!”

    “将军过谦了!”当日与赵云曾厮杀过,也是晓得赵云厉害,吕布赶忙抱拳给赵云回了一礼说道:“将军武艺精湛,当日若是你我二人无有他人滋扰,战个三五千合,怕是都分不出个胜负!”

    吕布这句话说的未免有些虚伪。

    当日和赵云厮杀,虽说赵云进退有度,却并不能在比拼中讨得半点好处。

    赵云也是晓得,如果那天没有其他将军赶到,恐怕数百合之后,他便是要败给吕布。

    不过赵云并没有揭穿吕布,而是微微一笑,对吕布说了句:“温侯不必过谦!”

    虎贲卫当着曹操大军的面抢走吕布,事情很快便在天下枭雄间传扬开来。

    各处枭雄不日后都得到了有关虎贲卫将吕布抢走的消息,虽是远在洛阳却一直关注着徐州的刘辩,自然也会得到回报。

    详细听完报讯斥候的叙述,刘辩朝斥候摆了摆手说道:“且探听虎贲卫眼下离洛阳尚有多远,每日一报!”

    斥候应了一声,退出了王府前厅。

    前厅内,除了刘辩,徐庶等人也在其中,虎贲卫劫夺吕布的整个过程,都被徐庶等人听在耳中。

    待到斥候离去,徐庶站起身,抱拳对刘辩说道:“殿下,吕布已然兵败,我军若是再不南下淮南,恐怕……”

    “曹操怕已是对淮南发起进攻!”徐庶话没有说完就止住了话头,刘辩微微蹙起眉头,对他说道:“陈宫已然启程前往淮南,也不晓得可能说服淮南百姓悖逆袁术!”

    “定然能够!”刘辩的话音刚落,徐庶还没有开口说话,庞统就面带笑容看着刘辩说道:“陈宫颇有辩才,且那袁术称帝之后,淮南一带便是为各地所不容!虽说尚有不少粮草,而今也是坐吃仓廪,民间对袁术怕是早有不满。”

    扭头看着庞统,刘辩向他问道:“士元莫非有甚么消息不成?”

    “殿下请看!”庞统并没有回答刘辩,而是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呈递到了刘辩面前,对他说道:“此信乃是臣下昔日于淮南游历时所结交好友书写!今日早间臣下方才收到,掐是说了淮南一带现状!”

    从庞统手中接过书信,刘辩把信展开仔细的浏览着其中的每一个字。

    看完书信,刘辩抬起头望着庞统,向他问道:“此事可否当真?”

    “眼下淮南怕是正如书信中所述一般!”点了下头,庞统对刘辩说道:“若是如此,淮南百姓殿下着实可策反,只是粮草……”

    话说到这里,庞统看着刘辩,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紧紧蹙着眉头,刘辩沉默了许久,才向厅外喊了一声:“来人!”

第753章 官商终有弊端

    一名守在厅外的王府卫士,听得刘辩召唤,连忙进入厅中,抱拳立于门内。

    看了那军官一眼,刘辩对他说道:“即刻令各营查看粮草数量,足够大军出征食用多久!”

    “诺!”军官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前厅。

    待到军官离去,庞统向刘辩问道:“殿下可是要克日出兵?”

    “不!”刘辩摇了摇头,对厅内坐着的徐庶、庞统以及贾诩说道:“你等须加紧催促官商筹粮!”

    “殿下,早先抓获的官员及王彬如何处置?”提起官商筹粮,贾诩抱拳向刘辩问了一句。

    经过审问,王彬以及一众涉案官员早已是对罪行供认不讳。

    其中几个认罪较早的官员,家中族人已被刘辩赦免,不过却贬为了庶人,从此之后只能如同寻常百姓一般过活。

    还有一些认罪较晚的官员,亲眷还都关在监牢中。

    至于王彬,由于是首恶,刘辩只是下令将他全家抓起,却并没有发落。

    “尚且关在监牢中的首恶家眷,悉数发配为奴!”微微蹙着眉头,刘辩沉默了片刻,对贾诩说道:“此事文和去办,至于那王彬家眷,发配为苦役!”

    “首恶如何处置?”刘辩先是发落了罪犯的家眷,贾诩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向他追问了一句。

    “枭首示众!”刘辩想也没想,就对贾诩说道:“无论认罪如何,首恶一律诛杀!而今晓得后悔,岂非是太晚了一些!”

    “诺!”得了刘辩这句话,贾诩应了一声,站起身对刘辩说道:“臣下这便去办!”

    贾诩离去之后,刘辩又扭头看着徐庶和庞统,对二人说道:“军粮一事,元直负责,至于士元,眼下象兵训练紧要,你承担为象兵提供所需!”

    “诺!”徐庶和庞统也应了一声,随后离开了前厅,各自遵循刘辩的安排,执行命令去了。

    待到几个人都离开了前厅,刘辩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前厅门口,望着王府前门,向身后喊了一声:“王柳、王榛,随本王出外走上一遭!”

    听说刘辩要出门,王柳王榛连忙应了一声,跟着他往王府正门去了。

    经过许久的休养生息,如今的洛阳城是一派繁荣景象。

    城内商铺林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好似十分忙碌,各自在忙着自家的营生。

    在王柳、王榛以及一队王府卫士的簇拥下,刘辩离开了王府,径直向监牢走去。

    刘辩出府,向来不会先令兵士清道。

    见刘辩骑着马引领一队王府卫士走了出来,街道上的百姓纷纷让开,站到路两侧给他让出了通路。

    一双双眼睛凝视着刘辩,直到他走的远了,百姓们才回到街市正中。

    “殿下脸色好似不太对!”看着已经远去的刘辩等人背影,一个年轻人对他身旁的另一个年轻人说道:“恐怕城内是要有事了!”

    “能有甚事!”另一个年轻人撇了撇嘴,接过话头说道:“你没见殿下是要去监牢吗?”

    “你怎晓得殿下是要去监牢?”先说话的年轻人满脸狐疑的看着接他话头的年轻人。

    “殿下走的方向,正是要去监牢!”朝刘辩等人身影已经消失的街角哝了下去,那年轻人说道:“早先城内抓了一些官员和一个贿赂官员的官商!想来过两日我等是能看见人被砍头了!”

    “不会吧!”先说话的年轻人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摇了摇头说道:“都是官员,殿下还要指望他们治理地方,如何可能说杀便杀?”

    “你当大秦是别处?”看着那年轻人,另一个年轻人撇了撇嘴说道:“在大秦,恐怕殿下并不注重这些。只要有人敢中饱私囊或骑在百姓头上,怕不是被灭门诛家,也是差不离了!”

    听了这年轻人的一番话,先说城内可能要出事的年轻人眺望着刘辩离去的方向,点了点头说道:“普天之下,还是在大秦做百姓最为惬意!”

    领着王柳、王榛等人,刘辩沿着街道缓慢行进着。

    一路上他都在观察街道上的百姓和两侧开门营业的商铺,在走过两条街后,他陡然看见前方的街道上连着十多间商铺都是紧闭着大门。

    “那些商铺怎生一回事?”抬手指着紧闭大门的十多间商铺,刘辩向身后跟着的王柳问了一句。

    顺着刘辩手指的方向朝前看了一眼,王柳才对他说道:“启禀殿下,那些商铺均为王彬产业!”

    “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商铺?”看着那些紧闭大门的商铺,刘辩眉头紧紧的拧着,向王柳追问了一句。

    “王彬在洛阳城内,财力雄厚,除此之外果真还是有着许多商铺!”抱拳躬身应了一句,王柳对刘辩说道:“另外还有几条街道,每条街道上都有王彬商铺,算起来大约七八十间!”

    “好肥的一条巨虫!”听了王柳的禀报,刘辩对她说道:“传令下去,王彬商铺悉数收归王府,着人将商铺折价拍卖,高价者得!一应所得,均用以换购军需!”

    “诺!”王柳应了一声,扭头向身后的一名兵士小声吩咐了一句。

    那兵士得到王柳的吩咐,赶忙应了,兜转战马朝着洛阳官府方向奔去。

    从紧闭房门的一排商铺门前经过,刘辩的眉头始终紧紧的拧着。

    十多间商铺,若是每日总这么关闭着房门,洛阳城内便是少了十多间商铺的收益。

    更何况王彬名下有八十多间商铺,眼下王彬是必死无疑,他的亲眷恐怕日后也是无有机会再行经商。

    八十多间商铺,若是闲置,反倒不如将它们拍卖给城内商贾。

    “殿下,末将有一事,若是不说,如鲠在喉!”跟着刘辩往前又走了一段,王榛抱拳对刘辩说了一句。

    听得王榛说话,刘辩扭头看着她,对她说道:“有甚话,你只管说便是!”

    “洛阳城有今日之繁华,完全仰赖官商!”双手抱拳,面对着刘辩,王榛对他说道:“可殿下有无想过,官商有着官商的弊端!”

    “官商的弊端?”王榛说的话,刘辩是从未听人提及过,他勒住马,扭头看着王榛,向她说道:“有甚想法,你只管道来!”

    “经商者,无非一利字而已!”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王榛骑在马背上对刘辩说道:“官商往来天下,所耗费者,乃是府库铜钱。获利也是大多交归府库,他们所得甚少!”

    听着王榛的话,刘辩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眼下大秦商贾云集,各地货品齐全,行商货卖早已成风!”低头面朝着刘辩,王榛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不过她还是将话说了出口:“早先殿下免除赋税,为的只是吸引外来商贾,如今大秦一带早成气候,无须再采取免税手段。作为免税之下集聚财帛的官商,应是也改为私商,方为妥当!”

    “殿下可算一笔营生,若是商贾转为私商!所得均为他们自己所有,他们如何不卖力经营?”微微抬起头看着刘辩,王榛的声音已经比方才小了许多:“届时殿下十税一,甚至二十税一,怕是所得也要比如今的官商更多!”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榛,直到把王榛看的低下了头,刘辩才微微一笑,向她问道:“本王一向以为你想法与众不同,今日果然!你所提之事,本王当认真考虑!”

    得知刘辩回认真考虑她的提议,心内尚自忐忑的王榛松了口气,连忙向刘辩谢了一声。

    王榛说这番话的时候,一旁的王柳是眨巴着眼睛,一句也没听懂。

    对于王柳来说,王榛所说的内容着实是有些太复杂了。

    她是想不明白,官商私有有什么好处。

    在她看来,只要是商贾,所为者无非就是利益二字,无论是官商还是将来私有了的商贾,为的都只是牟利而已。

    刘辩自是不会像王柳那样想法简单。

    王榛的一番话,让刘辩暗暗心惊。

    他没想到,在他的身边,竟然还有着王榛这样的人才。

    仅仅只是一番简单的剖析,便将人性给剖析的淋漓尽致,把眼下大秦尚且依赖为支柱,不久之后很可能成为广厦蛀虫的弊病给揪了出来。

    往前又走了几条街,渐渐的刘辩已是看到了洛阳监牢的正门。

    守卫监牢的兵士,见一支队伍行进过来,正要上前盘问,发现领着这支队伍的竟是刘辩,连忙纷纷站立到两侧,双手抱着拳向刘辩行礼。

    朝那些兵士点了下头,刘辩也不下马,骑着马径直进入了监牢前院。

    刚进监牢前院,刘辩就发现在院子里已经是站满看来衣衫褴褛的囚犯,贾诩正捧着一本名册,一个个的点着囚犯的姓名。

    可能是知道大限已到,囚犯一个个都是面带悲戚,许多女人和孩子甚至还哭哭啼啼。

    看着这些即将被贬为官奴的人们,刘辩心内不免也有些嗟叹。

    这些人或许有不少是在背后怂恿官员为恶,可更多的却是无辜。不过为了杀一儆百,让其他尚且没有做出同样事情的官员有所警醒,他不得不采取这种相对残忍的连坐。

第754章 典韦撼象

    翻身下了战马,刘辩朝已经发现他的贾诩点了下头,示意贾诩无须见礼。

    见了刘辩的示意,贾诩朝他躬了躬身子,没有来到他的面前,而是一个个的清点着监牢内的囚犯。

    他清点的都是官员和王彬的家眷,主犯的名字是一个也没点到。

    待到点完所有人的名字,贾诩将手一摆,对看守监牢的兵士说道:“将未点到名的主犯悉数捆缚起来,明日午时拉至街市口问斩!”

    数名兵士应了一声,纷纷跑进囚犯之中,将十多个被定为首犯的囚徒用麻绳紧紧的捆缚了起来。

    看着兵士们将他们的亲人捆起,剩下的囚犯虽说是满脸的悲戚,却没有一个敢多言语一声。

    曾经养尊处优的他们,何时会想到竟有一天,会眼睁睁的看着给他们带来富贵的亲人被绑缚街市口问斩,而他们的命运,到此刻还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原本你等悉数要拖至街市口问斩!”兵士们将十多个已经瘫软了的主犯捆缚起来,贾诩环顾着其他囚犯,对他们说道:“殿下仁德,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意欲饶过你等死罪!”

    虽说得知他们不会死,可囚犯们脸上却并没有丝毫欣喜。

    亲人就要被问斩,而且他们就算是出了监牢,以后的日子也必定极其艰难。

    死与不死,对他们来说,区别已是不太大。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环顾着在场的囚犯,贾诩对他们说道:“奉殿下之命,你等将被贬为官奴,明日即赴各地服役!”

    囚犯们看着贾诩,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

    他们很清楚官奴是个怎样的概念,也知道官奴的人生将会如何凄苦。

    没有平民拥有的权利,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屈辱的活着,供人役使,虽说大秦的官奴不允许私自宰杀,可被主家凌虐,却是常有的事情。

    看着那些面如死灰的囚犯,刘辩轻轻叹了一声,转过身对王柳和王榛说道:“我等走吧。”

    “殿下不是有事才来监牢?”刘辩还没向监牢里的任何人做出交代就要离开,王柳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没甚么事,不过是来看看囚犯处置而已!”回到战马旁边,刘辩翻身上了战马,对王柳小声说道:“文和处置的相当妥善,本王留于此处也是无有用处!”

    刘辩如此一说,王柳、王榛才应了一声,跟着他离开了监牢。

    出了监牢,刘辩驻马立于监牢门外,略微想了一下,嘴角就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向王柳、王榛问道:“你二人可想去看看象兵军营?”

    “殿下想去,我二人便想去!”王柳、王榛抱起双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

    面带笑容,朝王柳、王榛指了指,刘辩对她们说道:“你二人啊,跟随本王久了,也变的世故圆滑了!”

    听得刘辩如此说她们,王柳、王榛也都笑了一下,并没有接刘辩的话头。

    领着众人,一路朝象兵军营行去。

    象兵军营,坐落于洛阳城的角落,为防止有人从中破坏,军营的守卫甚至要比三卫军营更加严格。

    最初的象兵军营,只有两百头小象,象兵人数也不是很多。

    可经过许多日子的发展,如今的象兵军营内,小象数量已是达到了一千两百头,所有经过选拔进入军营的兵士也已就位。

    与骑兵相同,所有小象都配备着专门的骑士,每头小象都由三名兵士共同喂养。

    在刘辩已知的象兵作战序列中,一般来说每头象的背上会有两名兵士。

    秦军象兵作战序列也确实是按照这种方式编排,之所以有三名兵士共同喂养一头小象,为的是将来在战场之上兵士折损,有后备兵士投入到战场之中。

    守着军营的兵士见是刘辩引领一队王府卫士前来,自是不敢拦阻。

    刘辩等人径直进了象兵军营,刚走进第一进庭院,刘辩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小象的叫声。

    “看来典韦又在驯养小象!”扭头朝身后的王柳、王榛微微一笑,刘辩对她们说道:“我等且去看看典韦是如何驯象!”

    王柳、王榛等人应了一声,随同刘辩下了战马,跨步朝着驯养小象的军营走了过去。

    刚到营地门口,刘辩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阵阵叫好声。

    从许多人的叫好声,刘辩能听出军营内的兵士们很是欢快,就好似在做着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

    跨步进入军营,两名站在后面的象兵发现刘辩走了进来,连忙要向他见礼,刘辩朝他们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了他的手势,两名象兵缩了缩脖子,都退到了一旁,没敢言语。

    在围成一圈的象兵后面找着能看见里面的位置,一路上许多象兵发现了刘辩,刘辩都是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能看见中间的位置,刘辩分开一群象兵,引领着王柳、王榛钻到了最前面。

    刚站到象兵最前面,刘辩就看见了一幕让他都感到咋舌的场景。

    春季尚且还有些凉意的风中,典韦光着膀子,微微躬着身子,正与一头被他重了数倍的小象对峙。

    经过几个月的成长,小象如今已是要比当日刚来到洛阳壮实了许多,也大了许多。

    一般人,只要小象用鼻子卷起,就能高高的抛上半空。

    可典韦与小象对峙,却是丝毫不惧,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庞然巨物,竟然还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这是干嘛呢?”看着与小象对峙的典韦,刘辩小声向一旁的一名兵士问了一句。

    “典将军是要把那小象扳倒!”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兵士声音没敢太大,小声答了一句。

    “呵!”听说典韦是要把小象扳倒,刘辩咧嘴笑了一下,扭头对王柳和王榛说道:“这典韦,想来是整天在象兵军营之中闲的快要霉了,找些事情瞎闹!”

    “如此巨物,人力怎可扳倒?”看着与典韦对峙的小象,王柳摇了摇头说道:“典将军也忒托大了一些。”

    “别个本王不晓得,可这典韦还真难说!”看着场中的典韦和小象,刘辩摇了摇头,对王柳说道:“我等且看着再说!”

    王柳、王榛没有应声,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正与小象对峙的典韦。

    不过从俩人的眸子中,都能看出对典韦能够撼动小象有着浓重的怀疑。

    就在众人看着典韦和那小象的时候,典韦突然爆出了一声大喝,猛然向前一蹿,双臂死死的搂住的小象的一条粗腿。

    一条腿被典韦抱住,小象也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就想跑开!

    “靠!”接下来的一幕,让刘辩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现代气息十足的惊叹。

    小象不仅没能跑开,反倒硬生生的被典韦给拽了回去。

    “起!”把小象往回扯了两步,典韦发出一声爆喝,身子猛然一挺,竟是真的将那小象撂倒在地上。

    沉重的身躯倒在地面上,激起了一片烟尘。

    典韦把小象掀翻在地,刘辩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柳、王榛,只见两个女将军都是微微张着嘴巴,一脸的愕然。

    也难怪她们的表情如此惊讶,莫说身为女将军,她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就算是秦军之中的男将军们,恐怕也是没有能够把小象硬生生扳倒在地的。

    扳倒小象,典韦举起双臂,朝围观的象兵们展示着肌肉。

    让他郁闷不已的是,原本应该叫好声一片的数千象兵,竟然一个个都沉默着,没有一个为他欢呼。

    “好气力!”就在典韦满心郁闷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了一声叫好!

    这声叫好传出,数千象兵才齐齐发出了一阵欢呼。

    听到叫好声,典韦愣了一下,连忙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见他看了过来,刘辩面带笑容朝典韦走了过去。

    王柳、王榛也连忙跟上。

    “方才王柳、王榛还跟本王说,典将军恐怕是撼不动如此巨物!”到了典韦身前,刘辩笑着对他说道:“本王告诉她们,若是别个,或许真撼不动如此巨物。可典韦却是不然!”

    站在刘辩身后,王柳、王榛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王柳对典韦说道:“方才小觑了将军,末将罪过!”

    先给刘辩行了一礼,典韦随后便对王柳和王榛说道:“末将别个本事没有,只是有着一膀子力气!撼动小象不算甚么,末将倒是羡慕二位的紧,整日能随在殿下身后。若非剑术精绝,又怎有这等机会?”

    “好了,你等也都莫要谦逊!”朝典韦和身后的王柳、王榛摆了摆手,刘辩先是止住了他们的话头,随后小声对典韦说道:“小象日后乃是你等坐骑,典将军这般将它摔来摔去,真的好么?”

    被刘辩这么一问,典韦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殿下说的是,某将知错!”

    “好生训练象兵,待到小象成年可上沙场,你等便是大有作为!”朝典韦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刘辩对他说道:“日后将军可牵几头黄牛,放在军营内摔着玩儿!”

第755章 祸害自家人的淮南军

    淮南境内,十多个穿着麻布深衣的男人正在田埂内走着。

    田野里,成片绿油油的青苗正随风摇摆着它们婀娜的身段。

    走在田埂上的十多个人,正是奉了刘辩的命令来到淮南的陈宫、邓展等人。

    看着田野内的青苗,陈宫对邓展说道:“淮南一带向来风调雨顺,看这青苗,几个月后想来又是一个好年成!”

    “是啊!”跟在陈宫身后,看着田野内的青苗,邓展接口说道:“若是殿下能得了淮南,我大秦将士便再不愁军粮!”

    陈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就在他们一边看着青苗,一边沿着田埂往前走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已经不远了的村庄传出了一阵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

    听到村庄里发出的声音,陈宫和邓展相互看了一眼,陈宫嘴角撇了撇说道:“看来不用我等费心,袁术已是自掘坟墓!”

    邓展点了下头,向陈宫问道:“我等可要前去村中?”

    “且看有多少淮南军!”陈宫并没有直接让邓展等人前往村中,而是小声交代了一句,便钻进了一旁的田野。

    借着绿油油的麦苗,陈宫等人向村庄推进。

    眼见已是离村庄很近,陈宫朝邓展等人摆了摆手。

    跟在陈宫身后,看着他的举动,邓展心内不由的觉着有些好笑。

    陈宫的动作好似十分娴熟,把握藏身地,选择也很是准确,如果邓展领队,选择藏身地也只会选择这个位置。

    他们到了藏身地,淮南军已经冲进了小村,村子里传出了一阵阵的哭嚎声。

    哭嚎声中,夹杂着许多男人的喝骂,想来应该冲进村子里的淮南军。

    听着喝骂声,邓展嘴角微微牵了起来,小声对陈宫说道:“村内不过五十名淮南军,我等顷刻之间便可将他们悉数剿杀!”

    “将军如何晓得?”虽然挑选藏身地,陈宫做的不错,却没有听声音辨别人数的能力,于是满脸愕然的向邓展问了一句。

    “殿下当日训练龙骑卫,教授了我等一套被殿下称为特种战术的能力!”扭头朝陈宫微微一笑,邓展对他说道:“听敌方声音,辨别出大致人数与布防,便是其中一项!”

    听了邓展的介绍,陈宫是一脸的愕然。

    虽说他也是追随吕布征战沙场许久,却从来没听说过甚么“特种战术”,更不用说还有只听声音便可辨别出敌方人数和布防的事来。

    没有再给陈宫解释太多,邓展朝身后一招手,引着十二名随他们一同来到淮南的龙骑卫,猫着腰,飞快的朝小村跑了过去。

    看着邓展等人离去的背影,陈宫紧紧的攥着拳头,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领着十二名穿着深衣的龙骑卫,蹿到村口,邓展朝龙骑卫兵士们摆了摆手。

    十二人随即在他身后蹲了下去,一双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村口,每个人都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村内传来一阵阵村民的哭嚎声,刚才距离太远,村民们哭嚎什么,邓展等人听的不是十分真切。

    到了村口,他们才听清,淮南军兵士竟然不只是在村内抢掠,还杀了不少敢于反抗的村民,并且将许多女子推进屋内****。

    听着村内村民们的哭喊和淮南军兵士的呵斥,邓展与他身后的龙骑卫兵士们,纷纷攥紧了拳头,一双双眼睛直如要喷出火来。

    虽然村子里的村民,是袁术治下的百姓。

    可跟随刘辩的日子久了,邓展和他麾下的龙骑卫,对军队诛杀百姓,有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反感。

    起初这种反感只是源于他们学着刘辩的作风,到了后来,他们内心深处也是产生了一种不能见到军队屠杀并且欺凌百姓的情愫。

    十二名龙骑卫兵士,全都扭头看着邓展,一双双眼睛充满了渴盼冲入村子厮杀的神采。

    邓展却没有立刻下令让龙骑卫兵士冲进村子里,他还在等待着,等待着最好的战机。

    从村子里传出的喊声,邓展能够听出,拖着妇人进入屋内的淮南军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淮南军还在村内拖拽妇人。

    渐渐的,淮南军的喝骂声大多变成了淫笑。

    邓展这才招了下手,领着十二名龙骑卫蹿进了村子。

    刚进村子,他们就看见在村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男人的尸体,许多孩子和老人正坐在空地上哭嚎。

    两名淮南军兵士正面朝着那些哭嚎的孩子和老人喝骂着。

    看到那两名淮南军兵士,邓展将手一摆,立刻便有两名穿着百姓深衣的龙骑卫朝那两个淮南军蹿了过去。

    淮南军兵士喝骂村民时,是背对着村口。

    由于村民们的哭嚎和许多房内传出的女人惨叫,他们并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虽然他们没有听到脚步声,可哭嚎着的村民们却看见了那两个蹿过来的龙骑卫,许多村民瞪圆了眼睛,望着正向淮南军兵士背后冲过来的龙骑卫。

    感觉到村民们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对头,两个淮南军兵士正要回头,两柄短刃已经绕过他们的脖子,在他们的颈子前用力一剌。

    看着两名龙骑卫将那两个淮南军的颈子割开,村民们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一脸愕然的望着动手的龙骑卫。

    村民们满脸愕然的望着龙骑卫,村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

    邓展快步跑到已经止住哭嚎的村民们近前,双手向上虚抬着,压低了嗓音对村民们说道:“哭啊!大家继续哭,不要停!”

    听到邓展说的话,村民们这才愣了一下,一个个再次哭嚎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哭嚎,和早先的哭嚎不同,许多村民甚至是在干嚎,眼睛却瞟向正往每户人家门口靠近的龙骑卫。

    拖着妇人进了屋内的淮南军,进门之后大多都是没有将房门从里面销上。

    虚掩着的房门,恰好方便了龙骑卫兵士们潜入,一个个龙骑卫潜入屋内,一间间原本还发出女人哭喊和男人淫笑的房屋在龙骑卫进入之后沉寂了下来。

    不过所有的房屋都只是稍稍沉寂了一下,接着又传出了女人的哭喊,不过与早先相比,这些房屋内只是有女人的声音,却没了男人的笑声。

    空地上的村民们一个个扯着嗓门干嚎着,许多屋内的女人也是哭喊的不像先前那样凄厉。

    邓展领着十二名龙骑卫,每人进了四次五次民宅之后,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一些血污。

    “乡亲们不要怕!”将村子里的淮南军诛杀殆尽,邓展引领着十二名龙骑卫回到了村民们的面前,对村民们喊道:“我等乃是秦王麾下龙骑卫,你等均为淮南百姓,因何淮南军会闯入你等家中?”

    “起先是抢粮!”一个老者叹了一声,把头往侧旁一偏,不无愤懑的对邓展说道:“可到了后来,每次他们来都要糟践女人。前几次还不杀人,今日却是杀了不少村子里的后生!”

    说着话,老者又抬起手臂抹起了眼泪。

    “听说秦王要来,为何还不来?”老者说到伤心处,村民们一个个又啼哭了起来,一个侥幸没被淮南军杀掉的年轻人抬头看着邓展,向他问了一句。

    “秦军没粮啊!”邓展摇了摇头,对村民们说道:“早先陛下赐了秦王京兆尹与左冯翊两地,两地受灾严重,所有存粮均送去救灾……”

    “这位将军!”邓展话音未落,一个村内的老者便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前跪在地上,哭着对他说道:“求求将军转告秦王,救救我等吧!”

    “老丈!”老者突然跪了下去,邓展连忙伸手搀扶着他,对他说道:“袁术称帝,已是悖逆朝廷,殿下早已有心讨伐!只是须等秦地丰收,军粮足够,才可出兵!”

    邓展连续两次提到军粮,村民们都没有表示,已是让他晓得,眼下淮南一带的村子,恐怕也都是没有存粮。

    就在邓展不晓得该如何跟村民们继续说的时候,蛰伏在村外田地中的陈宫走进了村内。

    进了村子,陈宫看到村内的地面上躺着一些平民的尸体,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向邓展问道:“将军,这是……”

    “淮南军不仅抢粮、糟践女人,还杀人!”听得陈宫发问,邓展对他说道:“我等已是悉数将这些淮南军诛杀!”

    “只是……”简要向陈宫说明了情况,邓展面带难色的接着对他说道:“村子里的粮草好似已经被淮南军抢光,眼下乡亲们也是无粮可吃!”

    听得邓展如此一说,陈宫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沉吟了一下才对邓展说道:“将军,淮南军抢粮,想来是有一些时日,若长此下去,乡亲们的日子怕是难过!”

    “二位将军!”邓展和陈宫正说着话,先前和邓展说话的老者颤巍巍的对二人说道:“村中着实无有粮草,只是眼下他们抢粮,还只是抢了周边几个村子……”

    听得老者如此一说,邓展和陈宫相互看了一眼,眸子都是瞬间一亮,陈宫连忙向老者问道:“老丈可晓得附近淮南军驻扎多少兵马?”

第756章 以谁为将

    夕阳斜下,洛阳城内的街道上,许多店铺已是关上了大门,小贩们也都收了摊位,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已是空了多半。

    城外,一骑快马披着残阳,飞快的向城门重来。

    马背上的骑士一边策马疾驰,一边高声喊着:“紧急军报,速速让开!”

    守卫城门的兵士们,听到骑士的喊声,并没有人上前拦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策马冲进了城内。

    冲进了洛阳城,骑士并没有放缓战马,依旧是一边双腿朝马腹上用力夹着,一边高声喊着:“紧急军报,速速让开!”

    还没有离开街市的平民,听到骑士的喊声,纷纷闪到路边,一个个瞪眼看着骑士离去的背影。

    半盏茶的光景之后,秦王府后园之内。

    斜阳之下,刘辩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听着先前在街市上大喊“紧急军报”的骑兵向他禀报军情。

    待到兵士把话说完,刘辩朝他摆了摆手,缓缓仰起脸望着披满残霞的天空,眉头微微蹙起。

    见刘辩摆手,报讯的兵士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望着披满残霞的天空,刘辩向身后的王柳、王榛问道:“可有赵将军的讯息?”

    “回禀殿下!”刘辩问起赵云,王柳连忙说道:“赵将军已然进入河南尹地界,想来不日便会返回洛阳。”

    得知赵云已经进入河南尹地界,刘辩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仰脸望着天空。

    “殿下!”见刘辩望着天空沉默不语,王榛小声向他问了一句:“可是大军要出征了?”

    “是!”刘辩点了点头,对王柳和王榛说道:“本王引领大军出征,你二人便留在洛阳,好生保护王府!”

    “莫非殿下此番出征,不带同我二人?”刘辩说要她们留在洛阳,王柳、王榛相互看了一眼,王柳对他说道:“我二人不在,殿下于军中安危何人承担?”

    “至少带上我二人之中一人!”王柳的话刚说完,王榛就在一旁接着说道:“如此殿下出征,我二人也可放心!”

    “本王又不是孩子!”听了姐妹俩的话,刘辩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有诸多将军护佑,你二人还有甚不放心?眼下王府之中,王妃与王子、郡主均在,你二人若是离去,何人护持王府?”

    被刘辩这么问了一句,王柳、王榛都低下头没再言语。

    此时离洛阳两三百里开外,赵云率领的虎贲卫在一处视野极好的旷野中驻扎了下来。

    立于旷野之中,放眼远眺,只是隐约能够借着残阳的余晖看见远方连绵的群山。

    身穿白袍银甲,站在军营之中,夕阳在赵云的身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橘光。

    眺望着洛阳方向,赵云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向身后站着的陶虎说道:“陶将军,我等即将返回洛阳,将军莫非心内丝毫不为所动?”

    “回洛阳便是回家了!”与赵云一样望着洛阳城所在的方向,陶虎对赵云说道:“眼下离洛阳尚有二三百里,即便我军都是骑兵,也须快马加鞭走上一整日!”

    “恐怕我等回了洛阳,不出两三日,便要再度南下!”陶虎的话刚说完,赵云就面带笑容对他说道:“殿下怕是要对淮南用兵了!”

    “赵将军!”赵云和陶虎正说着话,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听到这声音,二人同时转过身,看见的是穿着一身虎贲卫衣甲的吕布。

    离开徐州之时,吕布将衣甲换下,出城之后始终没有像样的衣甲,穿着的都只是寻常兵士的铠甲。

    跟随虎贲卫前往洛阳,一路上赵云也是没有合适的衣甲给他,只能暂且弄了套虎贲卫的衣甲,让他穿着。

    跨步朝赵云和陶虎走了过来,到了二人近前,吕布抱拳躬身向二人行了一礼,对二人说道:“方才听闻赵将军说,秦王要对淮南动兵?”

    “温侯!”赵云和陶虎给吕布回了一礼,赵云面带笑容对吕布说道:“眼下徐州战事已了,若殿下再不进军淮南,恐怕便要为那曹操得了先机……”

    “赵将军!”赵云的话尚未说完,吕布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他说道:“到了洛阳,假若末将恳请殿下,愿做先锋,引领兵马先行南下,殿下可会允诺?”

    吕布如此一问,赵云愣了一下,才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殿下宽宏,岂会因温侯当年所做之事耿耿于怀?只是殿下点将,或许会因布局不同,而做出相应调整,即便温侯未有做为先锋南下,也望莫要多想才是!”

    “将军说的是!”经历了徐州一战,性命都是秦军救下,吕布已是要比早先少了许多戾气,听得赵云如此一说,连忙应了一声。

    吕布和赵云都不晓得,就在他们商讨刘辩会令何人作为先锋进军淮南的时候,秦王府内,刘辩与徐庶坐于凉亭之上,正商讨着进军淮南的部署。

    “元直,我军粮草眼下尚且不足,淮南一带村庄也多为淮南军洗劫,前往淮南募集粮草,想来是有诸多难处!”看着坐于对面的徐庶,刘辩向他问道:“本王究竟该不该出兵淮南?”

    “曹军已然南下扬州!”刘辩的话刚问完,徐庶就接口说道:“殿下若是再有迟疑,想来曹军不日便会兵抵寿春城下!徐州与寿春相距,要近于洛阳,曹军之所以先克扬州,为的无非是扫清后路!殿下此时不断,更待何时?”

    “何人为将?”听了徐庶的这番话,刘辩微微蹙起眉头向他问了一句:“可遣高顺引领羽林卫先行进入淮南,尔后……”

    话说了一半徐庶便止住了话头,向刘辩反问了一句:“殿下可有用那吕布之心?”

    “吕布骁勇,自是可用!”刘辩点了点头,对徐庶说道:“莫非元直意欲要吕布领军主攻寿春?”

    “正是!”毫不避讳的点了下头,徐庶对刘辩说道:“殿下此番命人前去徐州援救吕布,在天下英雄面前,可是做了个好局!假若殿下再重用吕布,且不说那吕布必定感恩戴德,即便尚未归附于豪雄的各方猛将、贤士,想来也是对殿下有所归心!”

    “嗯!”徐庶的一番话说完,刘辩丝毫没有迟疑的对他说道:“既然元直如此说了,本王便让那吕布统领兵马进击寿春!”

    “军粮不足,殿下可命羽林、虎贲二卫于淮南周边募集!”刘辩已经决定出兵,徐庶对他说道:“所募军粮,悉数运往吕布营中,吕布连日败北,须有一胜仗,方可使得其重拾战意!”

    点了点头,刘辩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凉亭边缘,望着凉亭外已经葱翠一片的春意,对徐庶说道:“兵家向来提倡秋守春战,本王始终认为,秋守春战只是长久之计,若要奇兵制胜便不应太过刻意天候!却没想到如今南下淮南,竟是也要走此老路!”

    “老路未必便是不通!”刘辩的话音刚落,徐庶也站了起来,面朝他的后背抱拳躬身说道:“曹军南下,殿下若是再晚些出兵,想来便是要在淮南与那曹操展开争斗。而今秦军虽是强悍,可曹操擅于用人,麾下猛将如云,更兼有郭嘉之能,太早与曹军开战,殿下并不占有先机!”

    “郭嘉虽能,本王也是有元直、士元、公台以及文和!”扭头看着徐庶,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向徐庶问道:“莫非有你等,本王尚且赢不得那郭嘉?”

    “郭嘉智虑通达,决胜千里,我等不如!”让刘辩感到万分意外的是,徐庶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而是抱拳对他说道:“那郭嘉擅长用兵,乃是当世之张良,我等之中,或许士元尚可与之一斗。”

    “不过……”话说道这里,徐庶望着刘辩,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恐怕士元与郭嘉争斗,也是输多胜少!”

    “郭嘉竟是如此厉害?”微微蹙起眉头,刘辩的眼睛眯了一眯,沉默了半晌也是没有说话。

    见刘辩不再言语,徐庶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殿下,若无他事,臣下先行告退!”

    望着亭子外面的一片葱翠,刘辩点了点头。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徐庶向后退了两步,到了凉亭边缘,才转身下了亭子,快步朝着王府外院走去。

    待到徐庶离去,刘辩双手扶着凉亭边缘的栅栏,微微欠着身子,眉头紧紧拧起,望着凉亭外面在斜阳下依旧翠绿的春色。

    他本以为陈宫的加入,会使得他的谋臣队伍更加壮大,却没想到徐庶一番话,竟是把他彻头彻尾的打击了个通透。

    郭嘉……

    脑海中盘旋着这个名字,刘辩的眼角瞬间闪过了一抹杀机。

    若是将郭嘉留在曹操身旁,恐怕将来的征战,秦军都会在他手中吃上大亏。

    虽说郭嘉是人才,可是不为我用,留他不过是个祸患!

    对郭嘉已是萌生了杀意,刘辩却很清楚的晓得,眼下还不是动郭嘉的时候,至少在与曹操真正反目之前,还不能动曹操身旁的重要人物!

第757章 给一个不杀的理由

    阳光铺洒在洛阳城内的青石路面上,新的一天再度降临大地。

    不过对于一些人来说,新的太阳意味着的不是新的一天,而是生命的终结。

    洛阳城死囚牢内,十多名因军粮一事而被下狱的官员和王彬垂头丧气的瘫坐在牢房内。

    当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口照入监牢时,他们便已是晓得,这将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看见太阳!

    “吃饭了!”几名守卫监牢的洛阳军兵士进入死囚牢内,领头的军官用皮鞭的杆儿敲了敲监牢的木质栏杆,向瘫坐在里面的十多人说道:“殿下专程吩咐,给你等多做了肉食,还有美酒!”

    十多个死囚都抬起头看了那军官一眼,其中一人小声说道:“我等都是将死之人,哪里还能吃得下?”

    “此言差矣!”死囚们不想吃饭,军官却笑了笑,语气很是平和的对他们说道:“既是将死,便要去那黄泉路上。想来路途也是颇为遥远,难不成众位要做个饿死鬼?”

    “罢了!”听了军官的话,一个死囚站了起来,走到栅栏前,把手伸到了栅栏外,对那军官说道:“殿下恩德,我等铭记于心!此生再无机会侍奉殿下,只得来生再报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另一个死囚靠在牢房内的墙壁上,仰起脸叹了一声说道:“假若我等不在军粮中掺假,也是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有人提及军粮,监牢内的所有死囚全都把脸转向了王彬,一双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忿恨和恼怒。

    被一群死囚盯着,王彬顿时有些慌了,连忙说道:“你等也是想到好处,才眼看着军粮进入军营!”

    “本欲一顿将你打死,奈何你也是要与我等一同被斩!”一群死囚盯着王彬却并没有上前围殴他,其中一个死囚冷冷的对他说道:“待到共赴刑场,希望我等能够死于你之后,也让我等看看你人头落地的模样!”

    “好了,吃饭吧!”死囚们把怒气发到了王彬的身上,军官用鞭子的杆儿轻轻磕了两下木质栅栏,对他们说道:“稍后还要为你等洗漱,殿下也是说了,既然你等要死,也让你等干干净净的上路!”

    “军爷说的是!”一个死囚应了一声,走到栅栏边,接过兵士递给他的饭食,看着碗中的肉食叹了一声说道:“我等为恶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家人。而今他们充作官奴,日后还不晓得会过的如何凄惨……”

    他的一句话,顿时勾起了大多数死囚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除了几个家眷早先被赦免贬为庶民的死囚,其他人的脸色顿时都灰暗了下去。

    “官奴?”见死囚们情绪突然低落了下去,军官小声对他们说道:“你等已是将死,某便告知你等一事,又待如何?”

    说话时军官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这群死囚哪个不是昔日曾手握重权的人物,都不是傻子,从军官的神色已是看出了些端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向那军官问道:“莫非殿下改了主意?”

    “殿下已然下令,又怎会改了主意?”军官摇了摇头,对这群死囚说道:“不过某却晓得,你等家眷为奴时限只有三年,而且这三年中,是在王府外院服役!”

    听了军官这番话,包括王彬在内,所有死囚的眸子都是瞬间一亮,几乎异口同声的向他问了一句。

    “殿下向来反对连坐,只是你等罪行太重,不得不如此!”军官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对死囚们说道:“军粮岂是你等可中饱私囊之物?知道这些,你等也该安心上路了!”

    说着话,军官朝身后的兵士们哝了下嘴,兵士们立刻将饭食端到了囚牢前。

    死囚们得知他们的家眷并没有被发配到远方,而且为奴的时日只有三年,纷纷跪在地上,面朝王府所在的方向,口中不住的喊着:“殿下仁德,我等生死不忘!”

    眼见已是临近午时,洛阳城内的街市上聚集了许多得了消息来看杀头的百姓。

    街市口的两侧,站满看来值守的兵士。

    所有秦军兵士都是手持朴刀,笔直的挺立着身子,严禁百姓离刑场太近。

    街道尽头,一队王府卫士簇拥着刘辩,缓缓向着即将行刑的街市口走来。

    骑在马背上,往街市口行进的路上,刘辩的眉头始终紧紧拧着。

    到了午时,他要亲自监斩王彬等人。

    王彬昔日曾是官商,虽说没有官爵在身,却也是为洛阳做过些事情,至于那些将要被杀的官员,也都是曾经追随他兴建洛阳的人物。

    杀他们,刘辩还真是有些不忍心。

    可他们如今敢在军粮内掺假,若是此事不治,恐怕将来徇私舞弊便会成风,刘辩再不忍心,也是要将他们杀掉,以警后人!

    围在街市上等着看杀头的百姓,远远看见刘辩来了,纷纷议论起这次刘辩亲自监斩,诛杀与军粮作假相关的人员。

    “殿下占了洛阳,好似还从未入今日这般杀人!”看着刘辩一个年轻人小声对他身旁的老者说道:“四叔,这次殿下可是杀的有些多了?”

    “多?”年轻人的话音刚落,老者就扭头看着他,小声对他说道:“你可晓得殿下因何要将那些人诛杀?”

    “据说是在军粮中添加沙土。”扭头看着老者,年轻人一脸迷惑的问道:“四叔莫非不晓得殿下因何杀人?”

    “军粮掺杂沙土,莫非要将士们与敌厮杀时都吃沙土不成?”瞪了那年轻人一眼,老者没好气的说道:“沙场之上,将士们无有粮草,害死的性命岂是只有十几人而已?”

    被老者这么一问,年轻人这才愣了愣,一脸恍然的说道:“原来如此,果真该杀!”

    百姓们纷纷议论着刘辩诛杀王彬和十多名涉案官员,刘辩已是在王柳、王榛和一群王府卫士的簇拥下来到了街市口。

    街市口已然摆放了十数张草席,负责监斩的贾诩早已引领一众监斩官员等在这里。

    见刘辩来到,贾诩连忙迎了上去,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死囚已然准备停当,只等押赴刑场问斩!”

    看着贾诩,刘辩朝他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了最上首的草席。

    “将死囚押赴刑场!”见刘辩点了头,贾诩小声向一旁等候着的一名兵士吩咐了一句。

    那兵士得了吩咐,赶忙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监牢方向奔了过去。

    执行死刑的刑场距离监牢并不是很远,原本贾诩是要将刑场设在另一处相对较远的街市口,也好让百姓看看死囚游街,可刘辩却否决了他这一提议,只是让他尽快将死囚押赴刑场执行。

    传令的兵士跑到监牢,刚进监牢大门,便高声喊了起来:“殿下有令,将死囚押赴刑场行刑!”

    负责押解死囚的军官早已做好了准备,听到那兵士的喊声,向监牢内等了许久的兵士们喊道:“押解死囚!”

    十多名死囚被兵士们从监牢里押了出来,临出监牢的时候,早上还能提起些精神的他们,竟是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全都蔫了。

    其中有两个晓得马上是要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已经是两腿发软行不得路,几乎是被押解的兵士拖着从监牢里拽了出来。

    死囚一个个被拽出了监牢,在一队秦军兵士的押解下,出了监牢大门,朝着刑场方向行去。

    由于刘辩并没打算要让他们游街,因此他们都没有被关在大车上,而是在秦军兵士的押解下,步行着走向刑场。

    这一路,负责押解他们的秦军兵士并没有为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两个已经腿软到小便失禁,连路也走不了的死囚,也是有着兵士架着他们,往刑场行进。

    到了刑场,兵士们让死囚排成一排跪在地上。

    随后押解死囚的军官小跑着倒了刘辩面前,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启禀殿下,所有死囚已然押至!”

    刘辩点了下头,朝那军官摆了摆手,待到军官离去,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刑场上的十多个死囚。

    “你等可知本王因何要杀他们?”盯着死囚看了一会,刘辩又环顾着在场的百姓和官兵们,向众人说道:“昔日本王重建洛阳,他们也都是立过汗马功劳,杀他们,本王着实痛心!”

    刘辩说话时,刑场上是一片宁静,连半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仅围观的百姓和值守的官兵全都扭头看着他,就连在场的官员,也都抱拳躬身,面朝刘辩站着,静静的聆听着他说话。

    “他们在军粮中掺杂沙土中饱私囊!”沉默了片刻,刘辩才接着说道:“大军出征,本王不能让将士们吃沙土?一旦军粮出了问题,便是要有无数将士冤死沙场!”

    话说到这里,刘辩瞪着那些跪在刑场上的死囚,向他们高声问道:“你等做出这般事来,可能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等的理由?”

第758章 你不能出征

    面对刘辩的质问,所有跪在地上的死囚全都低着头,连一个敢言语的都没有。

    “本王今日在此警告大秦所有官员!”微微仰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刘辩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全天下人在说:“大秦给官员高厚俸禄,便是要杜绝中饱私囊!日后若是有任何人胆敢利用职权以谋私利,不问情由!不问途径!一律杀无赦!”

    说到“杀无赦”三个字,刘辩脸颊剧烈的抖动着,包括围观的百姓在内,刑场上竟是无有一个人说话。

    “殿下!午时已到!”刑场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一旁的贾诩抱拳提醒刘辩时辰已经到了。

    朝贾诩摆了下手,刘辩什么话也没说,领着王柳、王榛,转身离开了刑场。

    与一众行刑官员笔直挺立着身子,双手抱拳目送着刘辩离去,贾诩才转过身,朝站在死囚身后的刽子手说道:“行刑!”

    铁青着脸,引领王柳、王榛等人径直回了王府,一路上刘辩是连一句话也没说。

    进了王府后园,王柳才很是谨慎的小声问了他一句:“殿下好似很惋惜那些死囚?”

    “如何不惋惜!”双手背在身后,放缓了脚步,刘辩轻叹了一声说道:“他们若是好生为官,日后许多人都是前途无量!一念之差,却使得他们身首异处!”

    “殿下何不……?”刘辩的话刚说完,王柳就小声说了一句。

    不过她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刘辩抬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打断。

    “他们是非杀不可!”回头看着王柳,刘辩对她和一旁的王榛说道:“徇私舞弊,就犹如瘟疫一般,只要蔓延开来,将会一发难以收拾!本王今日若是不杀他们,若是不将他们家眷悉数贬为官奴,其他官员就会有样学样,将来再要压制,莫说本王力不从心,或许你等都已是被他们感染!”

    刘辩一番话,把王柳和王榛说的愣在那里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姐妹俩相互看了一眼,都把头低了下去,没再应声。

    见王柳、王榛没有言语,刘辩也不再多说,双手背在身后,径直朝着管青的寝宫走去。

    还没到寝宫门口,刘辩就听到了一阵小孩子和年轻女子的笑声,除了笑声,间或还有一两声小象的鸣叫。

    听到这些声音,刘辩晓得定然是柳奴在带着淘儿逗他的女儿。

    唐姬等人为刘辩生下的都是儿子,唯有管青一人生的是个女儿。

    也正因为管青生的是个女儿,刘辩来到她这里的次数,要比去其他王妃那里多了不少。

    刚进寝宫正门,刘辩就看见在前院内,柳奴和他那尚未满周岁的女儿正坐在淘儿的背上。

    在王府生长了数月,柳奴对淘儿的照料可谓是悉心,淘儿也是长大了许多,驮着柳奴竟丝毫不觉着吃力。

    淘儿的长鼻子从一旁卷下根树枝,鼻子卷着树枝,正在柳奴和刘辩那位小郡主的脸上轻轻刷弄着。

    可能是被淘儿弄的痒痒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骑在淘儿的背上,竟是被逗弄的咯咯直笑。

    “你二人在作甚?”远远的看着正骑在象背上的柳奴和小郡主,刘辩面带微笑,向她们问了一句。

    正玩的开心,陡然听到刘辩的声音,柳奴连忙扭头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见站在庭院内的是刘辩,柳奴赶忙抱着小郡主翻身从小象的背上跳下来。

    刘辩那尚未足岁的女儿见了他,更是张着小手,要他抱抱。

    走到柳奴身旁,刘辩接过小郡主抱在怀中,向她问了一句:“青儿呢?”

    “管王妃在收拾行囊!”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刘辩,柳奴下意识的答了一句。

    听得柳奴说管青在收拾行囊,刘辩愣了一下,向她问道:“收拾甚么行囊?”

    “王妃说殿下即将出征,她要收拾昔日铠甲,随同殿下征讨淮南!”见刘辩都不晓得管青因何收拾行囊,柳奴连忙向他问了一句:“莫非殿下未有下令出征淮南?”

    看了柳奴一眼,刘辩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抱着小郡主径直进了管青寝宫。

    寝宫正厅内,立着几名侍女,见刘辩走了进来,侍女连忙向他行礼。

    朝那几个侍女看了一眼,刘辩再次向她们问道:“可有见到管王妃?”

    “王妃在内室!”其中一个侍女低着头,轻轻的应了刘辩一句。

    得知管青在内室,刘辩丝毫没做耽搁,跨步进了寝宫的内室。

    刚进入内室,他就看见管青穿着昔日征战时的铠甲,正擦拭着长剑。

    “青儿!”将小郡主递给一名站在内室门口的侍女,刘辩先是唤了管青一声,随后跨步走到她身前问道:“你穿上铠甲作甚?”

    正在擦拭着长剑,管青根本没留意到刘辩进了屋内,陡然听得刘辩说话,她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许久未有看到青儿如此装扮!”把一身戎装的管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刘辩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只是青儿从何得知,本王要整套淮南?”

    “早先杨奉将军殒命淮南,殿下已是誓言定要取那袁术人头祭奠杨将军!”把长剑****剑鞘,管青低着头对刘辩说道:“殿下向来言出必践,眼下徐州战事已了,青儿想着,殿下也是该向淮南出兵了!”

    “青儿倒是看穿了本王心思!”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刘辩对管青说道:“只是此番出征,青儿无须前去。”

    “为甚?”刘辩说出她无须前去,管青愣了一下,连忙向他问道:“青儿因何不能前去?”

    “你要留在王府!”看着管青,刘辩眉头微微拧起,对她说道:“若是本王离去,这王府之中诸位王妃只有青儿一人懂得武艺,万一再有一次吕布之事,青儿与本王都不在,何人抵敌?”

    被刘辩这么一问,管青低下头沉吟了片刻,才对刘辩说道:“王柳、王榛二位将军可留于王府!”

    “本王也是这般打算!”让管青感到意外不已的是,刘辩竟然一口就说出了他不打算让王柳、王榛跟着去淮南。

    “既然……?”听说刘辩不打算让王氏姐妹随行,管青心内顿时又生起了一丝希望。

    可她的话刚说出口,刘辩就打断了她的话头对她说道:“可青儿若是离开,小郡主该当如何?”

    被刘辩这么一问,管青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嘴巴张了张,竟是没想到该如何应对刘辩。

    “青儿莫要再想太多,好生留于府中!”走到管青身前,刘辩伸手扶着她的双臂,柔声对他说道:“那袁术已是强弩之末,曹操眼下也在攻伐于他,本王出兵,直捣寿春,不日便可班师!青儿前往,又有何意义?”

    刘辩连续发了几个问题,管青低着头,紧紧的抿着嘴唇,竟是不晓得该如何应他才是。

    管青低着头没有应声,可从她的脸上,刘辩却是能看出一片失落。

    就在他打算开口接着劝慰管青的时候,前厅内的一名婢女走到门口,轻声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门外有一卫士,说是有要事向殿下呈禀!”

    听说有卫士在门外,刘辩对那侍女说道:“你且告诉卫士,就说本王即刻便来!”

    “诺!”轻轻应了一声,侍女先是向后退了两步,随后转过身往前门去了。

    “青儿!”待到侍女离去,刘辩又对管青说道:“好生保着王府,待到本王归来,给青儿记功!”

    嘴角微微牵了牵,管青露出一抹酸涩的笑容,对刘辩说道:“殿下,青儿并不在意可有战功,青儿所在意者,乃是可否与殿下一同征战沙场!”

    “天下尚且未稳,青儿日后定是有仗可打!”与管青相互对视着,刘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管青说道:“眼下莫要急于一时,淮南之战,些许小事,如何用得本王举家上阵?”

    刘辩说到举家上阵,管青轻轻一笑,才对刘辩说道:“殿下既是如此说了,此番讨伐淮南,青儿便不随同殿下前往。只是日后若有大战,殿下当须带同青儿。”

    眼睛凝视着管青,刘辩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出于内心,他不愿带着管青一同前往沙场,可他又晓得,管青自小便在沙场之上征伐,若是将她留在王府之中,如同唐姬等人一般默默的等待着他凯旋而归,对管青来说,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沉默了片刻,刘辩点了点头,对管青说道:“青儿既是有心随同本王讨伐贼逆,本王又如何会拂逆了青儿之心?待到将来,但有大战,本王自会与青儿一同上阵,只是眼下,青儿可莫要荒废了武艺!”

    “殿下放心,自打孩儿满月,青儿每日都会习练武艺,至今仍未疏于练习!”朝刘辩甜甜一笑,先前因刘辩不让她随军出征的烦闷已是退去了许多,管青对刘辩说道:“待到日后随同殿下出征,青儿定可斩得敌将头颅敬献殿下!”

    向管青点了下头,刘辩说了句:“本王尚有事务处置,待到晚间,再来找寻青儿说话。”

第759章 绕开秦王

    领着王柳、王榛,出了内院,刚到前院,刘辩就远远的看见阶梯正下方站着三个人。

    当间那个身穿银甲白袍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云。

    站在赵云两侧,穿着虎贲卫将领衣甲的,一个是陶虎,另外一个则是早先曾经背叛刘辩,眼下却被刘辩命人救回洛阳的吕布。

    看见刘辩从后院走了出来,赵云、陶虎双手抱拳,静静的等待着他走到近前。

    一旁的吕布虽说也是双手抱拳,可头却是低着,脸上也浮现出了一片愧疚。

    “三位将军一路辛苦,且到前厅说话!”到了赵云等人身前,刘辩笑着向他们吩咐了一句,便领着王柳、王榛先一步蹬上了阶梯,朝前厅走了过去。

    待到刘辩走上阶梯,赵云对一旁的吕布说道:“温候请!”

    “二位将军请!”经过徐州一事,吕布早已不再像以往那般张扬,赵云刚请他先走,他连忙撤步站到一旁,回请了赵云一句。

    晓得吕布不可能走在他前面,赵云也不再多推辞,朝吕布抱拳拱了拱手说道:“末将僭越了!”

    微微低着头,保持着请的手势,吕布没有说话,直到赵云先行走上阶梯,他才和陶虎并肩跟在后面。

    走上阶梯,刘辩在王柳、王榛的护卫下进了前厅。

    在厅内首座坐下,王柳、王榛一左一右按剑站在他的身后,两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厅门。

    刘辩坐下之后,向一旁的王榛说了句:“请赵将军等人入内。”

    “请赵将军、吕温候、陶将军入内!”得了刘辩的吩咐,王榛扯着嗓门喊了一声。

    待到王榛喊过,门外又传来了一生卫士的重复。

    赵云等人得了召见,这才将兵刃交给门外的卫士,跨步进入厅内。

    “末将参见殿下!”进入厅内,赵云等人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

    朝仨人虚抬了一下手,刘辩对他们说道:“三位将军,一路劳顿,回到洛阳当好生歇息两日!”

    “殿下!”刘辩的话音刚落,赵云就抱拳对他说道:“听闻殿下意欲南下淮南,末将以为,虎贲卫既已回返,当听命于殿下,趁机南下!”

    “赵将军所言不差!”微微一笑,刘辩向赵云虚按了两下手,对赵云说道:“将军且坐下说话!”

    仨人向刘辩谢了一声,这才在厅内依序坐了。

    “出征淮南一事,本王已然交由高顺将军麾下的羽林卫!”待到仨人坐下,刘辩对他们说道:“三位将军且在洛阳歇息,日后大军出征,再做计较!”

    路上,赵云等人已经商议过,回到洛阳就请求刘辩让他们领军前往淮南。

    得知先锋一职已经交给高顺,仨人都是愣了一下。

    不过赵云并没有说话,而是吕布起身走到大厅正中抱拳对刘辩说道:“殿下,末将早先悖逆殿下,罪不容诛!此番为殿下救回洛阳,无有他念,只愿领少量之兵前往淮南,为殿下做一马前之卒!”

    “袁术可是温候的儿女亲家!”刘辩面带笑容,并没有提及当日吕布反叛之事,而是向他问道:“温候以亲家之名讨伐袁术,恐怕……”

    “回禀殿下!”刘辩话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话头,吕布则抱拳对他说道:“末将与袁术虽是亲家,可结亲之时,袁术尚未悖逆朝廷!眼下袁术已然称帝,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末将怎可与逆贼再做亲家?”

    听了吕布的一番话,刘辩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向吕布问道:“不知温候意欲率领多少兵马攻伐淮南?”

    刘辩这句话,无疑是告诉吕布,他的请求很可能得到应允。

    吕布眸子一亮,先是抬头看了刘辩一眼,随后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两千兵马足矣!”

    “两千兵马!”刘辩仰起脸望着前厅的房梁,沉默了片刻才向吕布问道:“温候此去淮南,莫非前去寻死?”

    心里揣测着刘辩对他多有忌惮,吕布没敢多要兵马。

    听得刘辩如此一说,吕布愣了一下,张了张嘴,竟是不晓得以什么话来应答才好!

    “本王先后令邓展、赵云二位将军前往徐州,将温候一家救出,可不是要温候为本王战死沙场!”刘辩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吕布面前,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吕布对他说道:“本王宁愿要个活着的温候,也不要死了的忠烈!”

    刘辩最后一句话,把吕布说的心内一阵波涛翻涌,无数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抱拳躬身面朝刘辩站着。

    盯着吕布的脸看了好一会,刘辩嘴角牵起一抹笑容,转身走回了座位。

    重新落座之后,刘辩抬头看着还抱拳立于厅内的吕布,对他说道:“本王给温候一万骑兵,六万重装步兵,温候可有信心攻破寿春?”

    心内还在忐忑刘辩会不会让他去寿春,根本没敢奢望过刘辩给他的兵马会超过五千人,陡然听到刘辩说要给他一万骑兵、六万重装步兵,吕布浑身一震,连忙抬头看着刘辩,嘴巴哝了哝,好半天才说出了几个字:“殿下……这……?”

    “此番讨伐淮南,温候便作为秦军主将!”看着吕布,刘辩的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对他说道:“不过温候无权调拨高顺将军麾下羽林卫,羽林卫所要做之事,只是为温候提供粮草、补给并且剿清附近敌军!”

    本想领着一支小股兵马前去淮南打头阵,却没想到刘辩竟然会考虑让他率领主力进攻寿春,吕布抱着双拳,愣在厅内,好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温候!”见吕布没有说话,刘辩微微一笑,对他说道:“讨伐淮南,那淮南纪灵乃是猛将,温候须本王派遣哪位将军协同?”

    “纪灵匹夫而已!”没有出乎刘辩意料,他刚说出纪灵乃是猛将,吕布便接过话头说道:“末将无须他人辅佐,只末将一人,便可将淮南军所有将领斩于马下!”

    “好!”吕布话说的很是有底气,刘辩面带笑容对他说道:“本王将亲自随同温候出征,此次讨伐淮南,便由韩暹、杨奉、周仓三位将军为温候副将,温候以为如何?”

    刘辩不仅给了他七万兵马,还点了三员将军给他,吕布心下顿时一阵感动,连忙对刘辩说道:“末将若是不能夺下淮南,提头来见!只是殿下乃万金之躯,亲自出征……”

    “温候是担心本王于阵前掣肘?”吕布话尚未说完,刘辩就微微一笑向他问了一句。

    “末将不敢!”抱拳躬身,吕布连忙应了一句。

    “温候放心!”脸上保持着笑容,刘辩对吕布说道:“本王不抢温候功劳,一旦攻破寿春,所有功劳均为温候一人所得!”

    “殿下!”刘辩说完话,吕布抬起头看着他,向他问了一句:“不知殿下意欲何时出兵?”

    “高顺将军明日领军前往淮南开道!”看着吕布,刘辩对他说道:“温候且在城内歇息几日,五日之后,本王陪同温候前去点兵出征!”

    “诺!”抱拳躬身,向刘辩应了一声,吕布这才向后撤了一步,回到座位上坐下。

    刘辩决定出征的同时,曹军已经对扬州发起了猛攻。

    扬州城外,曹操骑着战马,眺望着正发生着激烈战斗的城墙,向一旁的郭嘉问道:“奉孝,那袁术蛰伏与寿春,徐州距寿春远比扬州要近,奉孝因何阻止某攻破寿春?”

    “明公可是要与秦王争斗?”曹操的话刚问出口,郭嘉就微微一笑向他问了一句。

    “不欲!”摇了摇头,曹操对郭嘉说道:“眼下秦军势大,某不如秦王,如何争斗?”

    “明公所言甚是!”微微一笑,郭嘉对曹操说道:“秦王所欲者,无非淮水沿岸!击破寿春若是可再向南推进自是最好,若是不可向南推进,便会就此罢兵!明公得了扬州,可绕道蚕食整个淮南,因何偏偏要与秦王抢那寿春?”

    被郭嘉这么一问,曹操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对郭嘉说道:“早先某一直以为击破徐州,某便要同秦王抢那寿春,不想奉孝竟是还有后着!”

    “寿春早晚要抢,只是不在眼下!”看着曹操,郭嘉对他说道:“眼下明公占据兖州、青州等地,河内虽说属于明公,却为张扬所占!张扬久欲投效袁绍,明公了断眼下之事,该当进军河内,否则一旦与袁绍开战,许都便在袁绍骑兵矛尖之下!”

    “奉孝的意思是,某除了与秦王必有一战,同那袁绍也是有一战不成?”郭嘉提起许都会在袁绍骑兵矛尖之下,曹操愣了愣,向郭嘉问了一句。

    也难怪曹操会有此问,袁绍自从占据河北,势力便是如日中天。

    仅仅一个刘辩,已是让曹操感到无力应对,若是袁绍也参与其中,被夹在夹层中的曹操怕是想要喘上一口气都难。

    扭头看着曹操,从曹操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郁闷,郭嘉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曹公若要壮大,河北一地,是必定要夺!”

第760章 把存粮都扛出来

    淮南边境,一支身穿大红战袍的骑兵飞快的向着一个很大的村庄奔去。

    当先的一员将领,穿着一身暗金色的铠甲,骑在马背上,就犹如一尊神像般给人一股难以抵御的威势。

    所有骑兵的头盔上,都插着鲜红的羽毛。

    随着骑兵奔跑,火红的羽毛颤动着,远远望去,就犹如一片通红的波浪。

    数百名百姓聚拢在村口,静静的等待着这支骑兵的到来。

    站在百姓前面的,正是邓展和陈宫。

    十二名穿着深衣的龙骑卫手按剑柄,笔直的立于二人身后,所有龙骑卫的眼睛,都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正向他们这边快速冲来的骑兵。

    相对于见过大阵仗的邓展等人来说,五千人的羽林卫并不算是一支特别庞大的队伍。

    可对村口站着的村民来说,这支队伍却是足以踏平一切的庞然大军!

    战马高高扬起四蹄,沉重的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阵阵如同雷鸣般的轰响。

    “吁!”到了村口,领先的将军一勒缰绳,抬起一只手臂,止住了跟在他身后的五千名羽林卫。

    “高将军!”那将军刚勒住马,才跳下马背,邓展和陈宫就抱拳朝他拱了拱,招呼了一声。

    跳下马背的正是率领羽林卫先行进入淮南的高顺。

    见邓展和陈宫向他拱手,高顺连忙拱手给二人回了一礼,对二人说道:“末将奉殿下之命,引领羽林卫前来淮南稳固边境,二位可有甚么讯息?”

    “高将军若是晚几日再来,怕是已经晚了!”高顺问起可有甚么讯息,陈宫对他说道:“眼下淮南边界百姓对袁术已是恨之入骨,愿为我军筹备粮草,助大军讨伐袁术!”

    “此事末将已然晓得!”离开洛阳之前,高顺就已经听说淮南百姓深受淮南军之害,待到陈宫把话说完,他向陈宫问道:“只是不晓得附近有多少淮南军,战力如何,统兵将领又是何人?”

    “此事我等也已打探清楚!”高顺的问题刚问出口,邓展就对他说道:“附近只有两千淮南军。不过淮南军战力着实不弱,虽说羽林卫前来,若是硬碰硬的拼杀,恐怕也是会有一些伤亡!至于统兵将领,乃是袁术从子袁胤!”

    “将军救救我等!”邓展一番话说完,高顺手捏着下巴,正思忖着该如何击破附近的淮南军,和邓展等人一同等在村口的一名老汉突然大叫了一声,“噗嗵”跪倒在了地上。

    老汉这一跪,所有村民全都跟着跪了下去,一个个向高顺喊着要他救救他们。

    见村民们如此,高顺跨步上前,搀扶着最先跪下的老汉,对那老汉和村民们说道:“老丈请起,乡亲们快快也都请起!”

    高顺将老汉搀扶了起来,村民们这才跟着一个个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所有村民的眼睛全都眨也不眨的凝望着高顺,从他们那一双双眸子中,高顺能看出他们是满心期待着秦军能够击破淮南军。

    “那淮南军对乡亲们都做了什么?”环顾着村民,高顺向他们问了一句。

    “抢粮!杀人!糟践女人!”高顺的问题刚问出口,老汉就颤巍巍的对他说道:“以往就近也有淮南军,只是他们从不进入村子,只是最近不晓得怎了,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抢粮食,到处杀人,只要他们进过的村子,女人都要被糟践!”

    说着话,老汉眼窝里泛起了泪光,抬起衣袖抹着眼泪。

    “乡亲们放心!”一手按着剑柄,高顺环顾着眼前的村民,对他们说道:“殿下令末将来到淮南,为的便是将祸害乡亲们的贼军赶走……”

    “我等也愿随大军作战!”高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群村民中就有数个年轻汉子喊了起来。

    淮南一带常年战乱,当地原住民折损颇大,历朝历代对此地都有迁移平民之举。

    经过迁徙的百姓,与长期久居于一地的百姓不同。

    长途迁徙之下,许多人死在了路上,活下来的都是一些性格剽悍,并且有着强烈求生**的人。

    他们的后代沿袭了他们的这种品性,因此这一带的百姓多是民风剽悍,还经常会出现私斗等事。

    被淮南军欺凌,许多村子的村民们也曾反抗过。

    奈何村民的装备破旧,而且根本没有纪律可言,更不用说有统一的指挥和完善的策略。

    在淮南军的剿杀下,许多反抗的村民都被诛杀,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淮南边境的百姓已是有了很大折损。

    看着强烈要求跟随大军作战的数条汉子,高顺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羽林卫不可私自征兵,若真要加入秦军,本将军今日便告知你等一法子!”

    得知羽林卫不能征兵,村子里的许多年轻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可高顺说出要告知他们一个法子的时候,所有人又都立刻来了精神,一个个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高顺。

    “不日秦军主力将会来到淮南!”环顾着村民们,高顺对他们说道:“届时你等欲要加入秦军者,可去主力军营,向主力投靠!若是将来你等之中有人可在选拔内脱颖而出,便可进入秦军三卫!或许某一日,还能与某或邓将军共事!”

    听了高顺这番话,村子里的年轻汉子们一个个喜形于色,其中一人挺身站出,对高顺说道:“将军,淮南军驻扎之地,离此处不过二十余里,小民愿为将军领路!”

    扭头朝一旁的邓展和陈宫看了看,与二人相视一笑,高顺对那年轻汉子说道:“且莫要着忙,我等进入淮南,想来淮南军已是晓得!眼下若是前往,必定会有一场厮杀!待我等今日先做好谋划,明日前去不迟!”

    “今日将军便在村子里歇息!”高顺说明日出发,村民们心内是一阵欣喜,先前向他下跪的老汉对高顺说道:“村子虽是不大,可挤上一挤还是可住上数千人。”

    “我等占了村子,老丈与乡亲们何处去?”老者请羽林卫进入村内歇息,高顺笑着向他问了一句。

    “乡亲们好凑合!”高顺问起他们往何处去,老汉连忙答道:“今日晚间,乡亲们便在场上睡一夜就是!”

    “是啊!我等可睡在村口!”老汉的话刚说完,立刻就有很多村民随声附和。

    高顺微微一笑,先是向村民们虚按了两下手,待到村民们静了下来,才转过身向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喊道:“全军听令,就地扎营!任何人不得进入乡亲家中,不得对乡亲们有半点骚扰!”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所有羽林卫齐齐应了一声,紧接着便同时跳下了马背,忙着在村口空地上搭起了帐篷。

    羽林卫应答的声音整齐划一,就如同一个人在应声。

    甚至他们下马的动作,都是齐刷刷一片,所有人下马,竟然只能听到“唰”的一声响。

    如此整齐的动作,让在场的村民们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那些先前说想要投奔秦军的村民,更是一个个羡慕眼睛放光,看着羽林卫将士,视线竟舍不得从他们身上挪开。

    下了战马,羽林卫将士们在村口搭起了帐篷,很快一顶顶营帐便搭设妥当。

    看着羽林卫搭设帐篷,高顺扭头对村民们说道:“大军可搭建帐篷渡过夜晚,乡亲们若是离开家,便只能在外面冻着。本将军如何可做出那等事来?若是让殿下晓得,恐怕本将军和所有将士们都脱不得干系!”

    “秦军果然是仁义之师!”高顺的一番话,让老者一阵感动,他回过头,对村民们喊道:“乡亲们,秦军不远千里,为我等百姓讨伐淮南军,我等该做些什么?”

    “找寻粮草!”老者的话刚问出口,所有的村民就全都应声答了一句。

    听到村民们的应答,老者点着头,对他们说道:“乡亲们说的是!大军为我等讨伐贼军,我等若是不交出粮草,又如何对得起仁义之师?”

    “乡亲们,把家中藏着的口粮全都扛出来!”人群中传出了一声大喊,紧接着所有村民全都跑回了村子。

    见村民们都跑回了村子,高顺和邓展、陈宫相互望了一眼,仨人脸上都现出了一片愕然。

    对附近的村庄,淮南军洗劫了何止一次。

    经过数次洗劫,村子里应该没有存粮才是,可从这些村民的反应,仨人看出,村子里不仅还有存粮,而且粮食应该还不少!

    “不敢欺瞒几位将军!”村民都跑回家中把存粮扒出来准备交给羽林卫,陪着邓展等人站在村口的老者对仨人说道:“虽说贼军前来抢了数次,可乡亲们都在他们来之前,将大多粮食埋到了地下!眼下大军要为乡亲们讨伐贼军,如何还能将粮食藏起?”

    “老丈!”拉过老者的手,高顺对他说道:“请老丈告知乡亲们,秦军收粮,均以市价采购!另外还望乡亲们将口粮留足,一家老小切不可饿了肚子!”

    “交粮给大军,如何敢要大军的钱!”高顺这句话把老者说的一愣,连忙答了一句:“将军只管收下粮食,能将贼军赶走,已是对乡亲们的莫大恩德!”

第761章 不忙着夜袭

    夜幕悄悄降临,小村被笼罩在一片浓重的夜色之中。

    村内的一间民宅内,邓展、高顺和陈宫仨人,正围坐在屋内的一张破旧矮桌旁。

    除了他们仨人,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的村民。

    四个人的脑袋凑在一处,陈宫在矮桌的桌面上歪歪扭扭的画了几条曲线,对一旁的仨人说道:“我军在这,淮南军在这里!两军相距二十里不到,我军所有动向,淮南军悉数能够掌握!”

    “要避开淮南军的眼线,对他们发起突然袭击方可!”看着陈宫在桌面上圈出的两个小圈,邓展对他说道:“若是直接冲杀,且不说可否会掉入淮南军圈套,就算他们没有设下埋伏,两军厮杀,伤亡必定也是难以承受!”

    “是!”高顺点了下头,对陈宫和邓展说道:“所有秦军将士,对殿下来说都是心头肉,一个兵士战死,殿下都会心情沉郁许久!我等若是进攻淮南军,必须将伤亡减到最小方可!”

    “淮南军驻扎之处,乃是甚么地形?”听了高顺的这番话,陈宫点了点头,随后扭过脸向一旁的年轻村民问了一句。

    听得陈宫发问,年轻村民略微想了一下,便对他说道:“已是临近淝陵,且离淝水很近。”

    “他们是背朝淝水,还是驻扎于淝水对岸?”村民的话刚落音,陈宫就接着问了一句。

    略微思忖了一下,村民对陈宫等人说道:“早先有消息说,他们是背朝淝水!只是不晓得这两日如何了!”

    “依然是背朝淝水!”村民的话音刚落,邓展就对陈宫说道:“昨日末将派出的人手已是探听确实,淮南军驻扎处,就在淝水北岸!”

    “背水扎营……”扭头看着邓展和高顺,陈宫微微一笑说道:“早先听闻殿下擅长背水扎营,只是殿下扎营,多在敌强我弱之时,为了激发士气方才如此!眼下淮南军并未陷入死地,我军也未对他们发起进攻,陷入死地,恐怕是要真的断绝于此了!”

    听了陈宫这番话,邓展和高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那个在场的村民,满心欣喜的对陈宫等人说道:“若是能将贼军全部剿杀,我等小民便有好日子过了!”

    朝村民微微一笑,高顺向他问道:“小四哥,明日一早,你可愿带我等绕道从侧面向淮南军发起进攻?”

    “愿意!为何不愿?”高顺的问题问出了口,名叫小四的村民连忙说道:“从此往南十里,有一条小路,小路要从淝陵穿行。不过淝陵山坡平缓,并无太过险要之处,即便是骑马,也是不碍的!”

    点了点头,高顺笑着对小四说道:“若是此战一举剿灭淮南军,小四哥当记首功!”

    听得高顺说他当记首功,小四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对高顺说道:“首功不首功的倒是无甚紧要,若是日后也能加入秦军,那才真是光宗耀祖哩!”

    “待到殿下来此,本将军为你说说!”小四又提出想要加入秦军,邓展朝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了一句。

    “此话当真?”邓展表示愿意替他和刘辩说说,小四顿时满心欣喜,连忙问了一句。

    “军中无戏言!”脸上带着笑容,邓展点了点头。

    “好耶!”从邓展那里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小四一蹿老高,一头扎进了另一个房间。

    在他蹿进另一个房间之后,邓展等人听得屋内传来了他的喊上:“爷爷,爷爷,将军方才说日后会引荐我去参加秦军!”

    小四的喊声刚落,从房间里就跑出了一个老汉。

    到了邓展等人面前,老汉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给邓展等人磕着头说道:“将军愿引我孙儿从军,小老儿谢过将军!”

    见老汉如此,邓展等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连忙站起,邓展更是搀扶着老汉,把他拉起来之后说道:“老丈何故如此!待到殿下来了淮南,本将军自会为小四说上几句!”

    邓展等人商议着如何进攻淮南军,驻扎在淝水岸边的淮南军也没有闲着。

    淮南军的军营挨着淝水摆列,袁胤手按剑柄,领着一队兵士在军营内巡视着。

    他麾下的兵士人数并不是很多,只有两千余人,这支军队驻扎在淝水岸边,若非仔细寻找,根本难以发现他们的踪影。

    军营离淝水很近,在军营内,甚至能听到淝水流淌时发出的“哗哗”水响。

    “将军!”正巡视着军营,一名淮南军军官飞快的跑到袁胤近前,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方才得到探报,白日里一支秦军进入淮南,驻扎于二十里开外的村中!”

    “二十里?”听到那军官所说的话,袁胤把眼一瞪,一把揪住军官的衣领,低吼着向他问道:“秦军已是到了二十里之近,你等因何到此时才得来消息?”

    衣领被袁胤揪着,那军官满心忐忑的答道:“倒是有许多眼线在外,只是秦军进入淮南之后,眼线不晓得怎的,全都失去了联系!”

    一把搡开报讯的军官,袁胤紧皱着眉头,眼睛微微眯了眯,对那军官说道:“秦军此来,定然是要讨伐陛下!我等乃是淮南军边关守军,若是首战告败,淮南军便会一败涂地!”

    说着话,袁胤对那军官说道:“你且去传令,点齐一千兵马,今夜虽本将军前去劫营!”

    “将军不可!”军官抱拳躬身应了一声,正要离开,袁胤身后一名亲兵军官就连忙上前,抱拳对袁胤说道:“久闻秦军分为数支,战力均有不同!若是此番进入淮南的乃是寻常秦军,将军劫营或许可成!假若来的是秦军三卫……”

    听到“秦军三卫”这几个字,袁胤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眯了眯,意图劫营的想法也瞬间被他自己给压制了下去。

    徐州方面已经传来消息,徐州攻破之时,吕布、陈宫甚至吕布的妻室貂蝉,都被人悄无声息的带出了城池。

    曹操虽然极力掩饰着这件事,可天下间谁又猜不出这件事会是秦军三卫之一的龙骑卫所为?

    放眼天下,恐怕除了龙骑卫,再没有那支军队有着能将已经战败的吕布从曹操的眼皮底下带出徐州。

    龙骑卫之能天下尽知,虽说虎贲卫和羽林卫只是早年曾有所表现,后来便一度沉寂,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豪雄会对这两支队伍掉以轻心。

    能够与龙骑卫齐名称作“秦军三卫”战力必定也是不俗!

    “来人!”沉默了片刻,袁胤对身后的亲兵喊道:“派出人手,前去秦军驻扎之处,查勘清楚,来的究竟是甚么队伍!”

    一名亲兵应了一声,随后便跑去安排斥候调查前来淮南的秦军。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陈宫、邓展和高顺还在商议着第二日该当如何进攻淮南军。

    就在他们眼见着快要找寻到最佳的突破方法,门外传来了一名羽林卫兵士的声音:“启禀将军,村口发现数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听说村口发现数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屋内仨人相互看了一眼,陈宫微微一笑,对邓展和高顺说道:“想来是那袁胤意图夜袭我军,为他麾下之人劝止!此时来人,应是探查我军虚实!”

    “让他们探查个甚?”陈宫的话刚说完,高顺就对他说道:“依末将之见,且名兵士们将他们悉数擒住,一个个全都宰杀了便是!”

    一旁的邓展在听了高顺的话之后,也是不住的点头,显然是很赞成高顺的说法。

    可陈宫却嘴角带着笑容,朝邓展和高顺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若是将他们宰杀,袁胤也是不会有说惧怕,顶多以为他们已是被我军擒获!明日攻伐淮南军,在军心上,淮南军动摇不大!”

    “那以先生之意该当如何?”陈宫投效刘辩,尚未得到官爵,因此邓展称呼他时,还是称他为先生。

    听得邓展发问,陈宫略作沉吟,便对邓展和高顺说道:“且命龙骑卫将村外之人悄悄诛杀!只留下一人,让他听到兵士们说话,晓得我等乃是秦军羽林卫!”

    “这不是自报家门吗?”听了陈宫这番话,邓展和高顺都是愣了一下,高顺更是摇头说道:“如此一来,淮南军若是针对我军做出防范,该当如何?”

    “将军多虑了!”高顺担心淮南军会有针对性的做出防范,陈宫却微微一笑,对他说道:“秦军龙骑、虎贲二卫于徐州所做之事,已是传遍天下。试问天下间,谁不忌惮秦军三卫?若是袁胤和他麾下兵士晓得与之对峙者乃是秦军羽林卫,莫说做出防范,怕是逃走还觉着慢了!”

    邓展和高顺相互看了一眼,俩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不解。

    “将军只管放心行事,待到袁胤晓得我军身份,此战我军定然只是追击穷寇!”嘴角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陈宫对邓展和高顺说道:“某只等高将军旗开得胜便是!”

    “来人!”邓展和高顺都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邓展向屋外喊了一声。

第762章 恐惧在淮南军中传播

    小村外的野地里一片黢黑,人钻在野地中,只要彼此相隔十多步,便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野地里,蛰伏着七条人影,所有人影的眼睛,都死死的凝视着点燃着火盆的秦军军营。

    一个黑影望着秦军军营,耳朵还支楞着,想要听清军营内传来的声音。

    就在他支楞着耳朵仔细聆听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黑影连忙扭头朝后看。

    他刚要扭过头,脚步声已经到了他的背后,接着一双手按在了他的脸颊上。

    当那双手按到他脸颊上的时候,黑影心知不好,连忙伸手到腰间去拔长剑,可他的手还没来及摸上剑柄,那双手已经是用力一拧,将他的脑袋拧歪到一旁。

    直到颈子被人硬生生的拧断,那黑影都没想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一片黢黑的野地,莫说他们看着秦军军营时,根本看不到秦军的身影,就连附近的同伴也是看不见。

    同伴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他们的任务都是同一个,就是探清秦军究竟是哪一支队伍。

    野地中接二连三的传出人的颈子被硬生生拧断时发出的骨骼脆响。

    连续六声脆响之后,六条黑影从野地里站了起来。

    “还有没有?”一个黑影站在空旷的野地里,向其他黑影高声问了一句。

    “好像没了!”稍远处另一个黑影大声答了一句。

    “娘的,这些淮南军,真是不知道黄泉路离他们有多近!”先说话的黑影得知附近没了蛰伏的人,大声说道:“我等羽林卫可是他们能够招惹起的!”

    “就是!”在那黑影说过话之后,另外几条黑影跟着附和说道:“莫说只来了六个人,就算他们来六十、六百,也是一并宰了!”

    说话的几条黑影一边相互聊着淮南军如何脆弱,一边朝秦军军营走了过去。

    不晓得是他们没有发现还是怎么,在野地中还蛰伏着一条黑影。

    在那六个秦军解决了蛰伏的淮南军探子起身之后,这黑影紧紧的捂着嘴巴,生怕发出半点声响,就连呼吸也放缓慢了许多。

    来到附近,他们还没探听到秦军的任何消息,便已被秦军发现,并且只是顷刻间,他的六个同伴就全部被人拧死在此处。

    静静的蛰伏着,一直等到那几个秦军走的远了,黑影才慢慢的匍匐着向后退去。

    生怕被秦军发现了踪迹,他往后退的时候动作是极其轻缓,整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退出了不到一射的距离。

    秦军军营已经比较远,觉着即便站起身也不会被秦军看到,黑影这才跳了起来,掉头一溜烟的朝着淝水岸边奔去。

    在那黑影飞速狂奔蹿向淝水方向之后没有多久,在小村内等待消息的邓展等人就得到了龙骑卫的回报。

    前来探查军情的七个淮南军,被就地解决六个,只有一人逃走,

    得知有一名淮南军探子逃走,陈宫微微一笑,对邓展和高顺说道:“明日我军攻伐淮南军,袁胤所部必定一击而溃!”

    陈宫虽然话说的信心十足,可邓展和高顺却还是有些不安。

    如今的他们,已经完全暴露在淮南军的视线中,假若淮南军真的做出了部署,羽林卫很可能会遭到淮南军有针对性的打击。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驻扎在淝水岸边的淮南军军营内。

    袁胤听完了侥幸逃生返回军营的斥候回报,一双眼睛蹬的溜圆,按着剑柄的手也微微哆嗦了起来。

    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越是担心和秦军三卫遭遇,偏偏就撞见了秦军羽林卫!

    “将军!”不只是袁胤心内发慌,跟在他身后完完整整听完斥候回报的亲兵们也是一阵慌乱,一名亲兵军官小声对袁胤说道:“秦军羽林卫乃是三卫之中人数最多的一支,我军只有两千人,而他们却有五千人……”

    “你想说甚么?”扭头瞪着那军官,袁胤几乎是咬着牙问了一句。

    被袁胤瞪了一眼,军官浑身打了个激灵,嗫喏着对袁胤说道:“若论战力,羽林卫与我军怕是十比一……”

    “胆敢乱我军心,就不怕本将军斩了你?”军官话还没有说完,袁胤就向他低吼了一声。

    被袁胤这声低吼惊的连忙低下头,可军官却并没有止住说话,而是借着对袁胤说道:“将军息怒!将军斩杀我一人乃是小事,可若与秦军羽林卫厮杀,全军将士命运如何,却是大事!”

    听了军官这句话,袁胤眉头微微皱起,激动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些,沉吟了一下,朝那军官摆了摆手说道:“你且退下吧,本将军自有主张!”

    险些被袁胤斩了,那军官如何还敢在袁胤跟前久留,连忙抱拳应了一声,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待到军官退走,望着羽林卫驻扎的方向,袁胤眉头紧紧的拧着,沉默了半晌,才对身后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今晚且在此处驻扎,明日一早我等渡过淝水,与秦军隔水对峙!”

    “诺!”一名亲兵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跑去传达袁胤命令去了。

    没过多久,袁胤的命令就在整个军中传开,不少淮南军将士得了命令,心内也是一阵疑惑。

    “老哥,你说将军因何突然要我等渡过淝水?”得了袁胤命令之后,一个淮南军兵士轻轻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身旁的另一名兵士,小声问了一句。

    另一个兵士撇了撇嘴,低声应了一句:“我哪晓得,将军做事,总是有些由头吧?”

    “你等还不晓得?”俩人正说着话,另一个淮南军兵士凑到他们身后,先是贼溜溜的朝四周看了看,随后对二人说道:“眼下进了淮南地界的乃是秦军羽林卫!”

    “啊?”听闻过秦军三卫勇猛,得知与他们相距不远的便是秦军羽林卫,那两个淮南军兵士顿时睁圆了眼睛,满脸惊愕的望着跟他们说了这一消息的兵士,其中一人还是很不相信的问道:“此话可当真?”

    “将军派出一支五十人的斥候前去探查秦军虚实,你二人可知发生了甚么?”见二人不相信,告诉他们消息的兵士小声向他们问了一句。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斥候们都没发现秦军何时动作,其中四十九人便被人给拧断了脖子!”见俩人摇头,说话的淮南军兵士压低了声音先是告诉了他们一个经过夸大的数字,尔后又向他们问了一句:“你们可晓得动手的秦军有多少人?”

    “少说也有三五百人吧?”听他说话的一个淮南军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迟疑的应了一句。

    “屁!”那淮南军兵士的话音刚落,正叙述着事情的淮南军就撇嘴说道:“秦军只有三个人!”

    “啊?”又是一声轻轻的惊呼,两个听了这消息的淮南军还是满脸不相信,其中一人摇了摇头说道:“三个人,拧断了我军四十九个斥候的脖子!秦军怎会如此强悍?着实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明日秦军便要来此攻打我等,届时你等上前厮杀便是!”说了消息的淮南军兵士见那俩人不信,撇了撇嘴,站起身走了。

    他最后一句说的明日秦军便要前来攻打,无非是心内的揣测,却绝对不会想到,这顺口一说,却真的猜到了陈宫等人的意图。

    那淮南军离开之后,刚听完消息的两个淮南军兵士都是满脸的愕然,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小声说道:“老哥,秦军凶悍,我等明日若是撞见他们,该当如何?”

    “你是想死想活?”向四下看了看,见没人留意他们,另一个淮南军小声向跟他说话的兵士问了一句。

    “自是想活!”被问的淮南军兵士想也没想,就答了一句。

    “那就听老哥的,明日秦军一到,由着别人上前厮杀,我二人只管掉头就跑!”贼溜溜的向四处看了看,年岁稍大点的淮南军把声音压的很低说道:“有人顶着,我二人也是能趁乱逃走!”

    俩人商议着待到与秦军厮杀,便掉头逃走,他们却不晓得,此时整个淮南军军营中,恐怕所有将士都有着同样的念想。

    几乎每个人都在想着借助别人阻挡秦军,而他们则趁乱逃离战场。

    不止是这支淮南军的将士们都在盘算着同羽林卫遭遇时趁机逃走,就连袁胤,此时也在盘算着如何渡河,又如何布局,以提防秦军突然杀到。

    “来人!”坐在将帐内,袁胤沉思了许久,才向帐外喊了一声。

    听到他的喊声,一名亲兵跨步走进帐内,抱拳向他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着五百人明日一早向北推进,于秦军必经之路列阵防备!”抬头看着那亲兵,袁胤对他说道:“另外着五百人防范淝陵,以免秦军从小路对我军发起突袭!”

    “剩余一千人,明日一早随本将军渡河!”安排好了阻截兵马,袁胤才对那亲兵说道:“待到一千人成功渡河,两支殿后兵马方可渡河!”

第763章 不一样的军队

    天刚蒙蒙亮,羽林卫驻扎的小村外就已是一片空旷。

    夜间还在村外驻扎的羽林卫,如今已是一个不剩,全都离开了营地。

    离小村十多里的一片小山下,数千名身穿大红衣甲的羽林卫将士,正在高顺和小四的带领下沿着一条小路骑马爬上山坡。

    小路很窄,只能容下四五匹马并行。

    五千人的羽林卫行走在这条小路上,就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条小路通往何处?”沿着小路行进,高顺向小四问了一句。

    “到了路尽头就是淝陵!”骑在一匹羽林卫提供的战马上,小四朝前一指,对高顺说道:“贼军应该就在路尽头驻扎!”

    点了下头,高顺没再发问,而是向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喊道:“加速行进,日上三竿之前,赶到淝水岸边!”

    高顺率领羽林卫沿小路向淝水岸边推进,淝水岸边,袁胤正忙着让淮南军的兵士们收拾营帐,打算趁着秦军尚未发现他们的盘算,赶紧撤到淝水南岸与秦军对峙。

    “都快点!”手按剑柄,立于军营之内,袁胤向正忙着收拾营帐的淮南军喊道:“一个个都像妇人一般,本将军即便是带着数千妇人出征,也是要比你们麻利许多!”

    被袁胤喝骂着,淮南军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没敢吭声,全都在忙着将营帐装上大车,准备运过河岸。

    “将军!”袁胤正看着将士们收拾营帐,一名斥候策马冲进了军营,到了他近前,翻身跳下马背,抱拳对他说道:“秦军羽林卫营地空空,连一顶帐篷都没有!”

    听了斥候禀报,袁胤心内暗暗叫了声不好,连忙对军营内的淮南军喊道:“快些,都收拾快些!”

    “将军!”正忙着让兵士们收拾军营,一名亲兵军官凑到袁胤身旁,小声对他说道:“秦军军营空空,想来已是向我军逼来!我军若是撤走,万一秦军随后杀至,该当如何?”

    “本将军已然留下两支兵马断后!”扭头看着那军官,袁胤向他问道:“以你之意,该当如何?”

    “将士行军打仗,军饷不多!”抱拳躬身面朝袁胤,军官小声说道:“我军若是将粮草、辎重全都丢下……”

    “好计啊!”看着那军官,袁胤愣了一愣,连忙向一旁的亲兵说道:“传令大军,莫要收拾营寨,负责阻截秦军的兵马,也返回营寨受命!”

    亲兵应了一声,传达袁胤命令去了。

    待到亲兵离开,袁胤拍着那军官的肩膀,笑着对那军官说道:“秦军到时,看到我军丢下的辎重,必定前来争抢。待到秦军一乱,我军趁势杀出……”

    “哈哈!”说到这里,袁胤仰脸哈哈一笑,很是得意的说道:“若是本将军以两千兵马击破五千秦军羽林卫,届时本将军便会威名大振!”

    “将军必可心想事成!”抱拳躬身,军官不无拍马屁嫌疑的对袁胤说了一句,随后便与袁胤一同看着放下辎重开始整队的淮南军将士。

    太阳渐渐攀升,眼见已是快要爬到三竿。

    在小四引路下,高顺与他麾下的五千羽林卫离开了小路,走上一片生满了绿油油青草的旷野。

    驻马立于旷野上,高顺一眼就看见前方有着一座军营。

    看到军营,高顺嘴角微微一牵,对身后的羽林卫将士喊道:“陈宫说的不差,淮南军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分兵抗拒,主力过河;另外一条则是留下粮草辎重,要我军前去抢夺!”

    “敌军军营完好,显然他们是选择了第二条路!告诉本将军,你们可会抢夺淮南军辎重?”高顺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高声问了一句。

    “不会!”所有羽林卫发出一声整齐的呐喊。

    听到羽林卫将士们的呐喊,高顺嘴角带着笑容,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喊道:“如此一来,两条路均为淮南军死路!随本将军杀上前去,将淮南军赶进淝水!”

    “杀!杀!”五千名羽林卫全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怒吼。

    被羽林卫的呐喊感召,引领他们来到此处的小四,也举起了手臂,跟着发出喊声。

    “进军!”待到将士们呐喊已毕,高顺一把抽出长剑,朝前面一指,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高顺率领羽林卫出现在淝水岸边,袁胤也已发现了他们,立刻组织淮南军列起阵势,同羽林卫对峙。

    数千羽林卫到了附近,只是发出了几声呐喊,就策马如同潮水一般向淮南军涌了过来。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袁胤的预料。

    看着越冲越近的羽林卫,袁胤高声喊道:“全军后撤!”

    下达这条命令,袁胤本打算淮南军能够有序后撤,可他却不晓得,在头天晚上,淮南军的将士们便都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一声后撤命令下达,淮南军就犹如一锅烧沸了的粥一般,顿时乱作一团,许多人拖拽着兵器掉头就跑。

    无数淮南军掉头逃窜,更是出乎了袁胤的预料。

    看着像一群没头苍蝇般四散奔逃的淮南军,袁胤高声喊道:“不要乱!有序后撤!”

    只想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袁胤喊叫着什么,有些淮南军的兵士,拖拽着兵器,跑出没多远,可能是觉着兵器太过沉重,将手一松,把兵器丢在地上,空着两只手,飞快的向他们觉得可能会保住性命的方向跑去。

    更有甚者,还有一些淮南军在奔跑的时候,甚至觉着身上的铠甲也很是沉重,一边奔跑,一边把铠甲也给脱了。

    驻马立于远处,望着溃逃的淮南军,高顺面带笑容,对身旁的小四说道:“你看我军多久可获全胜?”

    “一个时辰吧!”和高顺一样望着溃逃的淮南军,小四脸上现出一片兴奋的神色,对高顺说道:“将军,我也想上阵杀敌!”

    “你?”扭头看着小四,高顺笑着对他说道:“大军厮杀,将士们可都是要经过数年训练方可上沙场。你去一阵乱劈,莫要毁了自家性命才是紧要!”

    被高顺这么说了一句,小四脸上的神色顿时一片灰暗,轻叹了一声说道:“也不晓得殿下来了淮南,我等可能加入秦军!”

    “邓将军昔日曾跟随殿下,龙骑卫也曾是殿下随身亲兵!”看着小四,高顺脸上保持着笑容,对他说道:“既然邓将军允了你,要向殿下举荐。本将军看来,此事便是十有**!”

    听了高顺这番话,小四灰暗的神色才转为一片欣喜,不过眺望着远处正在溃逃的淮南军,他还是有些难以抑制心内的兴奋,想要上前厮杀一番。

    淮南军多为步兵,而羽林卫在高顺的训练下,早已成了骑步均可作战的队伍。

    羽林卫兵士们骑着战马,挥舞着手中兵刃,冲向溃逃的淮南军,一路上发出了声声呐喊。

    大部分淮南军已经溃散,袁胤身旁的兵士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百人。

    见羽林卫越来越近,袁胤高喊了一声:“且随本将军后撤!”

    四五百名尚未溃退的淮南军,虽然还在袁胤身前列着阵势,可看着越来越近的羽林卫,所有淮南军心内也是一阵发虚。

    这一战,双方实力原本就悬殊,再加上大部淮南军溃散,羽林卫只要冲上前来,袁胤身旁的淮南军必定会在瞬间便如摧枯拉朽般被羽林卫击破。

    袁胤再次下达了后撤的命令,他身旁的淮南军将士,想也没想,就调转过头,跟在他身后朝着淝水河退了过去。

    淝水并不是很深,而且也不算十分宽阔。

    只要稍懂些水性,便能凫过这条狭窄的小河。

    “杀!”就在袁胤领着四五百名淮南军向淝水后撤的时候,冲锋的羽林卫已经杀到了他们先前的军营。

    进了军营,羽林卫并没有像袁胤想象的那样争抢辎重,而是四面散开,策马追赶逃走的淮南军。

    少部分羽林卫前去追赶溃逃的淮南军,被他们赶上的淮南军溃兵,纷纷倒在羽林卫的朴刀之下。

    更多的羽林卫则在淮南军的军营内列起了方阵,放缓了速度向已经快要退到淝水岸边的袁胤等人逼近。

    羽林卫越来越近,两条腿已经踏进了河流,袁胤按着剑柄,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惧的望着这支超乎了他想象的军队。

    以往袁胤所见的军队,无论如何,在打了胜仗之后,都会哄抢敌军丢下的辎重。

    可秦军的羽林卫却没有,他们面对满地丢弃的辎重,竟然是看也没看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尚未被消灭的淮南军身上。

    眼前的一幕,让袁胤心底产生了无尽的后悔。

    他后悔没有按照当初的预想,留下两支队伍断后,引领主力撤回淝水南岸。

    只要主力撤回淝水南岸,虽说与他对峙的是秦军羽林卫,可有淝水作为屏障,羽林卫想要渡过小河,也是须承受相当惨重的损失。

    数千骑着高大战马的羽林卫,已经逼近到离袁胤等人只有二三十步的地方,远去两骑快马飞快的朝着淝水岸边奔来。

第764章 锦囊毒计

    策马向河岸边奔来的正是高顺和小四。

    到了羽林卫列起的阵型前,高顺将马一勒,抱拳朝已经退到河水中袁胤拱了拱,面带微笑说道:“袁将军,我乃秦军羽林卫统领高顺,将军对今日一战,可有感想?”

    “感想?”扭头看着远处四散奔逃却被策马急追的羽林卫劈杀的淮南军,袁胤摇了摇头说道:“两军未战,我军已是怯了多半!将军怕是在来此之前,便已想到有这结果。”

    “将军也是颇为让高某惊异!”看着袁胤,高顺对他说道:“我军出发之前,陈宫曾告知末将,将军有两条路可走。一条乃是分兵死守,主力退过淝水!可将军若是走了这条路,怕是溃败的更为难看!”

    “此话怎解?”早先袁胤确实是有这想法,听得高顺一语道破了他当初的想法,他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高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将军也是看见,贵军军心早已涣散,即便分兵,又如何抵御我军?”看着袁胤,高顺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对他说道:“某来此处,只是欲要告知将军,当日袁术杀我大秦杨奉将军!殿下不日便要挥兵南下,将袁术头颅取下,祭奠杨奉将军英灵!”

    “杨奉之死,与某等无干!”战斗刚刚开始,淮南军便已是溃不成军,袁胤也晓得,在羽林卫的进逼之下,他想退回淝水南岸已是完全没了可能,于是对高顺说道:“末将愿投效殿下!”

    “晚了!”高顺摇了摇头,朝袁胤身旁的淮南军兵士们喊道:“我等出征之前,殿下已是向某明说,淮南兵士也是为了吃粮拿饷,无须太过苛责!除袁胤之外,你等若是愿放下兵刃,我等可饶你等性命。”

    已经是面临必死的境地,淮南军的兵士们哪里还有半点战意,在高顺说了这番话之后,立刻纷纷将兵刃放进了水中。

    从高顺的话中,袁胤已是听出不会容他活下去。

    扭头看了一眼和他一同进入淝水的淮南军兵士们,袁胤冷笑了一声,随后便缓缓的抽出了腰间长剑。

    “弩箭!”在袁胤抽出弩箭的同时,高顺抬起一只手臂,向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下达了准备射杀他的命令。

    数千名羽林卫纷纷端起弩箭,锋锐的箭镞直指向袁胤。

    看了一眼举起弩箭的羽林卫,袁胤在抽出长剑之后,大叫了一声,接着便把长剑扎入了他自己的小腹。

    小腹被长剑贯穿,袁胤的腰陡然佝了下去,一头摔倒在淝水之中。

    清凌凌的河水从袁胤的身边流过,一股股鲜血从他的腹腔涌出,将河水也染的一片通红。

    看了一眼倒在河中的袁胤,高顺把手臂一挥,向羽林卫将士们高声喊道:“原地扎营,将俘虏悉数捆缚,静待殿下前来处置!”

    得了高顺这道命令,数千名羽林卫纷纷应了一声,许多人翻身跳下战马,提着绳索跑到那些已经投降的淮南军近前,将淮南军兵士一个个如同捆猪猡般捆了。

    高顺击破袁胤,并且得了许多俘虏,早先曾被淮南军洗劫的各个村庄,都集中了大量粮草,由村民送到羽林卫的军营。

    不过在淝水岸边驻扎了两三日,羽林卫军营中的粮草便已堆的比小山还要高些。

    看着在军营内装成一个个麻包,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粮草,高顺、邓展和陈宫仨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发出了一阵笑声。

    数日之后,洛阳城内开出了一支数万人的大军。

    走在大军最前面的,正是穿着一身金色铠甲的刘辩。

    跟在刘辩身后的,是手提方天画戟,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铠甲的吕布。

    由于在徐州丢了赤兔马,吕布胯下骑着的只是一匹寻常的北方骏马。

    骑着寻常骏马,虽说不如赤兔马来的威猛,可吕布那魁梧的身躯坐在马背上,却还是能给人带来一阵强烈的威压感。

    除了吕布,刘辩身旁还跟着一员大将。

    此人胯下骑着一匹深棕色骏马,穿着一身熟铜战甲,在他的身后,背着两柄短戟。

    阳光照射在熟铜战甲上,战甲泛着略带些红色的金光,给他整个人都多添了几分威仪。

    两柄短戟,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好似正向世人诉说着它们追随主人,在沙场之上夺去了多少敌军的性命。

    与吕布并骑而行的并非承担训练象兵之责的典韦,而是太史慈。

    由于曹操正在讨伐淮南东南部,刘辩认为讨伐淮南,根本无须所有将领全部出征。

    因此大部将军都留在了洛阳,只有少数几员大将跟随刘辩前往淮南。

    七万人的大军,主将正是如同刘辩所说那样,是由吕布担任。

    太史慈随军出征,并不会上战场与淮南军厮杀,他的职责只有一个,带同卫兵,护卫刘辩周全!

    “奉先!”离开洛阳,向南行进足有百多里,刘辩向跟在身后的吕布问道:“讨伐寿春,奉先可有破城之策?”

    刘辩问起他可有破城之策,吕布低下头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对他说道:“回禀殿下,末将以为,曹操正于扬州一带讨伐淮南军,袁术从各地调兵不及,寿春只是一座孤城。我军到了彼处,只须将寿春团团围住,不出旬月,城内缺粮必定大乱!”

    扭头看着吕布,刘辩微微一笑,先是点了下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对吕布说道:“近日淮南军横征暴敛,也是积攒了许多粮草。而我军,尚未等到田间粮草收获,军中缺少军粮,长久围城,怕是对我军不利!”

    晓得刘辩攻城,向来不愿让兵士强攻,听了他的一番分析,吕布愣了一下才向他问道:“殿下有何计较?”

    “奉先想来也是晓得投石车?”一边骑马往前走,刘辩一边向吕布问道:“奉先以为,那投石车可否击破城墙?”

    “殿下的意思是,以投石车向城内淮南军投掷大石……?”刘辩提起了投石车,吕布眨巴了两下眼睛,对刘辩说道:“城墙高厚,恐怕投石车不经旬月,也是难以轰坍城墙!”

    “假若不轰城墙,而是专注于城门,又待如何?”吕布对投石车能产生的效用并不是十分看好,刘辩却向他追问了一句。

    “投石车怕是无有这般精准!”摇了摇头,吕布对刘辩说道:“投石车一般都是相距城墙百步开外,所投巨石落下之处难以把握。要以投石车轰击城门,怕是难以奏效!”

    几个想法都被吕布否定,刘辩没再说话,一边向前行进,一边思忖着该如何才能将城墙轰坍,以免兵士们强登城池。

    “殿下!”刘辩正思忖着,跟在他身后的太史慈抱拳对他说道:“末将离开洛阳之前,庞军师曾交给末将三个锦囊,说是但凡殿下遇见困扰之事,可逐个拆开!”

    “又是锦囊!”听说庞统给了太史慈锦囊,刘辩微微一笑,对太史慈说道:“士元等人别处倒好,就是这喜欢故弄玄虚,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刘辩说出庞统等人喜欢故弄玄虚,跟在他身后的吕布和太史慈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一笑,太史慈才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锦囊,双手捧着,递到了刘辩的面前。

    接过锦囊,刘辩解开扎住口的细绳,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丝绢。

    展开丝绢,看了一眼上面的几个字,刘辩愣了一下,把丝绢递给了一旁的吕布,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此计虽是甚妙,却也忒毒辣了一些。想来此计不是士元所想,而是出于文和!”

    从刘辩手中接过锦囊,映在吕布眼中的是“决断水源”四个字。

    “决断水源?”手里拿着写着字的雪白丝绢,吕布想了一下,对刘辩说道:“寿春坐落于淮河南岸,江淮一带向来雨水充沛,这水源……”

    “城中虽有水源,却是不足以全城人使用!”扭头看着吕布,刘辩眉头微微皱着,对吕布说道:“我军若是将城外溪流截断,城内缺水,可用水配给也是可以撑上许多时日。军师所说决断水源,怕是要我等在水源之中投毒!”

    刘辩如此一说,吕布和太史慈都是愣了一下,太史慈连忙向他问道:“若是投毒,城内军民饮用,岂非……?”

    话只问了一半,太史慈就没再把话问下去。

    并没有接太史慈的话,刘辩向他伸出手,对他说道:“军师并未说要顺序打开锦囊,想来锦囊之中计策只是击破寿春,子义可将剩余两只锦囊也拿出观看。”

    “诺!”心内也是觉着决断水源的计策太过毒辣,太史慈连忙应了一声,从怀中又摸出了两只锦囊,递到了刘辩的面前。

    从太史慈手中接过锦囊,刘辩的两只手松开缰绳,一边骑在马背上,由着战马带他向前行进,一边将其中一只锦囊打开。

    刘辩打开锦囊的时候,吕布和太史慈都没有言语,两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手中刚刚从锦囊中抽出的丝绢。

第765章 围城打边

    展开第二张丝绢,刘辩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字,扭头对身后的吕布和太史慈说道:“三位军师怕是在考验本王!”

    刘辩说出三位军师怕是考验他,吕布和太史慈都是一脸的愕然。

    见俩人满脸迷茫,刘辩把丝绢递给了吕布,对他和太史慈说道:“你二人看看,这条计策,击破寿春,本王要那寿春城作甚?”

    接过丝绢打开看了一眼,吕布也是满脸的愕然,又把丝绢递给了一旁的太史慈。

    看了丝绢上写的四个字,太史慈一脸迷茫的向刘辩问道:“殿下,军师这是要作甚?”

    “第三个锦囊,恐怕才真正是他们的深意!”低垂下眼睑,刘辩打开了第三个锦囊。

    当她看了一眼第三个锦囊内丝绢上所写的字后,眉头微微皱起,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如此!”

    “殿下,怎了?”见刘辩脸上现出一片若有所思的神色,太史慈在一旁问了一句。

    “你二人且看看,莫要声张!”把丝绢递到太史慈手中,刘辩小声向他们吩咐了一句。

    看了一眼丝绢,太史慈和吕布都看到丝绢上写着八个蝇头小字“欲擒故纵、声东击西!”

    “这是何意?”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明白这八个字究竟是何意思,几乎是异口同声向刘辩问了一句。

    “旁敲侧击,围城打边!”扭头看着吕布和太史慈,刘辩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军师的意思很明了,要我等将寿春周边彻底清除,从淮南军手中,我军可夺得粮草,正可用以助大军攻城!”

    听了刘辩的一番分析,太史慈和吕布都是一脸的愕然。

    淮南边境已是被羽林卫清理干净,寿春城就犹如一个完全袒露着躺在壮汉眼前的妇人。

    秦军南下,完全可以直逼寿春,围城打边出于怎样的一种考虑,实在是让太史慈和吕布有些想不明白。

    发现俩人脸上都是一片迷茫,刘辩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淮南军无有援军,围城也是无处打援!我军到了寿春城外,只须以少量兵马将寿春围起,尔后大量兵马扫清四野。如此一来,将来曹军攻破扬州,也是不敢到寿春附近搅扰,我军又能积攒足够军粮,与城内淮南军对峙!”

    “殿下的意思是,要在寿春城外打一场持久之战?”刘辩的话音刚落,吕布就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向他问了一句。

    “嗯!”点了点头,刘辩朝吕布一笑说道:“奉先乃是主将,届时如何与淮南军作战,尚须温侯做最后决断!”

    “末将一切听凭殿下吩咐!”刘辩说出需要他做最终决断,吕布连忙抱拳低头对刘辩说道:“末将乃是待罪之身,如何敢妄言主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看着吕布,刘辩语气平淡的说道:“本王既然任用奉先为主将,便是以奉先为股肱!股肱之将,如何做不得决断?”

    听了刘辩这句话,吕布心内就犹如打翻了一只盛满了调料的瓶子,五味杂陈,一古脑的全都涌了上来。

    他翻身跳下马背,快步走到刘辩战马前,先是双手抱拳仰脸望着刘辩,随后两腿一屈,跪倒在刘辩的马头前,对刘辩说道:“殿下待末将恩重如山,末将日后若是再敢悖逆殿下,当遭天谴!”

    “奉先请起!”吕布跪在地上,刘辩并没有下马,而是骑在马背上朝他虚抬了一下手,对他说道:“奉先之心,本王已是了然!自今往后,奉先再不可提及当日之事!”

    心内本就不是滋味,刘辩又说出不让他提及当日叛逆之事,吕布仰起脸望着刘辩,过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诺!”

    刘辩率领七万秦军出了洛阳城,此时寿春城内的袁术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听闻秦王以吕布为主将,率七万大军进逼淮南!”寿春城内,袁术的皇宫大殿上,身穿墨色皇袍的袁术双手背在身后,在大殿内来回的走了数圈之后,向殿内的淮南军将领与他的一众文臣问道:“你等可有退敌之策?”

    “陛下!”袁术满心焦躁,已是被南下的秦军吓的慌了神,早先曾一力怂恿他称帝的杨弘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张勋眼下正在九江一带,陛下可传令张勋,前来寿春,与秦军于淮水对峙!”

    “秦军已然出发,自寿春到九江,尚有许多路程。”看着杨弘,袁术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向他问道:“待到旨意传至九江,张勋可否按时赶到淮水,尚难定论!”

    “陛下!”袁术的话刚落音,纪灵就站了起来,抱拳对他说道:“眼下寿春城内精兵五万,末将愿引领两万兵马,先去淮水南岸驻扎,阻挡秦王渡河!”

    “将军之言不差!”纪灵的话音刚落,另一员淮南军将领便站了起来,先是抱拳躬身向袁术行了一礼,随后向纪灵问道:“只是将军可有想过,秦军羽林卫已然到了淝水!将军引领两万兵马在淮水一线驻扎,羽林卫若是从背后向将军发起突袭,该当如何?”

    问话的将军也是袁术手下一员猛将,此人姓刘名勋,在淮南军中也是颇有威望。

    刘勋的一番话,把纪灵问的愣了一愣,迟疑了一下才说道:“秦军羽林卫既是已到了淝水一线,本将军便引领大军,先将羽林卫剿灭,尔后再去淮水一线布防!”

    “剿灭羽林卫?”纪灵的话刚说出口,刘勋就撇嘴笑了笑,对他说道:“将军或许不曾听闻秦军羽林卫击破袁胤将军之战。”

    刘勋提起袁胤,袁术眉头越发拧的紧了。

    袁胤在淝水岸边被秦军羽林卫击破,战报早已传到了袁术的手中。

    那一战,两千淮南军竟然只有两百多人成功逃进淝陵,被羽林卫诛杀的兵士,多大四五百人,其余悉数被俘。

    最让袁术心生烦闷的,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淮南军,在那一战之中,竟然只是被羽林卫压着打,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整场战斗,据说羽林卫一人未有折损。

    “以刘将军之意,此战该当如何?”扭头看着刘勋,袁术脸色铁青的向他问了一句。

    “纪将军独自领军前往淮水,自是无法抵御身后之敌!”袁术向他问起该如何应对秦军南下,刘勋连忙抱拳躬身对袁术说道:“纪将军率领两万大军于淮水岸边布防,末将愿引领一万大军,在纪将军身后列阵!”

    “如此一来,城内便只有两万兵马!”刘勋提出要引领一万兵马为纪灵守住后阵,袁术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朕还是下旨要张勋尽速返回寿春!”

    袁术拒绝了纪灵和刘勋在淮水岸边布防的提议,俩人脸上都是现出了一片失望的神色。

    常年领军作战,纪灵和刘勋都晓得,寿春临近淝陵,秦军若是进入山中,随时可对寿春发起进攻,而城内的淮南军想要出城寻敌却是要多了许多难处!即便届时秦军攻城不下,淮南军想要肃清寿春周边秦军,也是相当困难。

    假若在淮水一带布防,等到张勋大军赶来,便可一举击破已经过了淮水的秦军羽林卫,尔后淮南军同秦军在淮水两岸对峙,秦军长期无粮,必定退回洛阳。

    可袁术却根本没想这么多,他只想到了城内若只余下两万兵马,一旦秦军围城,寿春城将会少了许多防御力量。

    “来人!”心内已是做了决断,袁术向大殿之外喊了一声。

    一名守殿卫士听到袁术的召唤,赶忙进了殿内,站在临门的位置,抱拳躬身,等待着袁术下达旨意。

    “即刻着人前往九江,传达朕的旨意!”看了那守殿卫士一眼,袁术对他说道:“令张勋率领大军回援寿春,在秦军到达之前,务必进入寿春城内!”

    “诺!”得了袁术的旨意,守殿卫士退了出去,寻人前往九江传达旨意去了。

    “众位!”待到守殿卫士离去,袁术环顾着大殿内的众人,对他们说道:“秦军势打,曹操又在东南一带与我军作战,我军兵马多在战场厮杀!这寿春城是我等最后的屏障,若是丢了,不但是朕,就连你等怕也是要落个身首异处!守住寿春,还须我等戮力同心!”

    袁术这番话说出口,大殿内的众人纷纷站起,抱拳躬身齐齐对他说道:“陛下放心,我等即便粉身碎骨,也与寿春同在!”

    环顾着众人,袁术缓缓的点了点头。

    虽说众人说出宁愿粉身碎骨也与寿春同在的话,袁术心底还是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袁术拒绝了纪灵和刘勋提出要在淮水岸边阻击秦军的提议,消息不久之后便传到了已经快要攻破扬州的曹操耳中。

    曹军帅帐内,曹操跪坐于主位,帐内除了他只有郭嘉一人。

    “袁术拒绝了纪灵、刘勋在淮水岸边阻截秦军!”与郭嘉相互对视着,曹操一手捻着下巴上的胡须,向郭嘉问道:“奉孝以为,寿春可守得几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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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穿越汉末成为少年废帝,死里逃生,出洛阳、收豪杰、聚美人。三国之特工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特工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