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特工皇帝TXT下载三国之特工皇帝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特工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讳岩     三国之特工皇帝txt下载     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91章 没用过的鱼饵

    洛阳皇宫后园。

    靠坐在逍遥椅上,刘辩微闭着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马腾引领马氏一族到了洛阳,已是有了妥当的安置,马超、马铁、马休等人,都被刘辩编入了汉军序列。

    远在西凉的沮授也传来消息,西凉军击破羌人,并且与羌人头领北宫信达成一致,将羌人与汉人交错安插在各个村落,由汉人教授羌人种植桑麻麦稷。

    沮授如此做法,是在西凉给羌人来了个釜底抽薪,假以时日,羌人的人数将会越来越少,最终被汉人融合。

    西凉的羌人,头脑着实是简单了一些,他们并没有考虑存留自身的民族特色,为了生存,完全接受了汉人的生活习惯。

    一个民族,一旦没了他自身的特色,终究是要被其他民族融合、兼并。

    沮授采取的策略,不仅不会使得羌人心生排斥,反倒在西凉军遭受袭击时,羌人会挺身而出,与他们并肩作战。

    西凉虽说还有韩遂,而且韩遂并没有来到洛阳久住的打算,刘辩却是晓得,即便韩遂向沮授发难,西凉也绝对会是固若金汤。

    如今能让刘辩担心的,只有盘踞在荆州的刘表和长江以南的江东孙氏。

    刘表并不值得一提,真正能够吸引刘辩注意力的,恰恰是早先投靠他的刘备。

    虽说刘备眼下手中并无多少兵马,可以他擅长钻营的特点,在荆州住的时日久了,必定会收买不少刘表麾下谋臣和将军的人心。

    一旦让刘备形成气候,日后想要剿灭他,恐怕并不比击败曹操更容易一些。

    “王柳!”微微闭着眼睛,躺在逍遥椅上,刘辩向身后站着的王柳问道:“你与王榛可会垂钓?”

    “回禀陛下!”抱拳躬身,王柳对他说道:“早年末将游历天下,时常也是要抓捕些鱼儿,垂钓之技,末将还是懂得一些。至于王榛,必定也是晓得如何垂钓。”

    “不瞒陛下!”王柳话才说完,一旁的王榛就接口说道:“末将垂钓,可是厉害的紧!”

    “你俩就给朕可了劲的吹!”微微一笑,刘辩对她们说道:“去取几支鱼竿,我等在这湖边钓一下午的鱼儿!”

    “诺!”王榛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在刘辩身后只余下王柳一人陪着他。

    “无名先生前来投效,在洛阳并未住上几日,便前往江东去了,也不晓得如今身在何处。”望着眼前的湖面,刘辩轻声对王柳说道:“先生虽是剑术超绝,奈何江东并非朕之地界,万一有个闪失……”

    “陛下!”刘辩只把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王柳接口说道:“先生若是晓得陛下如此牵挂,心中必定感怀。只是陛下或许小看了先生!”

    “是啊!”躺在逍遥椅上,刘辩微微蹙起眉头,向王柳问道:“你早先与无名说的甚么,江东有个甚么剑客来着?”

    “秋痕!”微微躬着身子,王柳对刘辩说道:“若说无名先生乃是天下剑客中的怪人,这秋痕便是剑客中的隐者。”

    “怎说?”身为一等一的剑客,王柳骨子里也是有着一股傲性,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对那秋痕已是极大的赞誉,刘辩不由的更加担心无名,脱口向她问了一句。

    “自有秋痕以来,虽说与他交手的人不在少数,可他是男是女,到如今依然是个迷!”与刘辩相互对视着,王柳说道:“但凡同秋痕交手或者见过他相貌之人,均已被他诛杀!”

    “就连偶然看见他与人比剑,也会被杀?”一个剑客,要行走天下,能够做到连男女都不让别人晓得,必定是每逢拔剑,便会将对手以及周边不相干的人屠杀殆尽,得知秋痕有着这样的名头,刘辩不由的追问了一句。

    “是!”点了下头,王柳说道:“每每秋痕出现,附近上至七旬老者,下至两三岁的孩童,绝无活人!”

    “难怪无名先生要去江东寻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刘辩说道:“假若朕也是个剑客,必定也会寻这秋痕,为天下除去一害!”

    王柳没有吭声。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无名浪迹天下多年,始终没有投效任何一方豪雄,最终却决定投靠到刘辩的麾下。

    刘辩和无名在性格上,有着许多的共通点。

    他们所不一样的,或许就是彼此的经历。

    董卓之乱时,刘辩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苦,可他后来却是顺风顺水,一路走了下来,最为关键的是,他有着一个足可以使他万劫不复,也足以要他登凌绝顶的身份。

    没有这一切的无名,当年在失去爱人之后,颠沛流离,多年以来,他不断的杀人,也不停的承受别人的刺杀。

    磨砺出了坚韧的性格和天下无匹的剑术,无名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归宿。

    原因只有一个,他在游历天下,与天下剑客为敌时,也迷失了自我,直到刘辩出现在他的眼前。

    自从当年决定放弃刺杀刘辩,到后来一路保着这位汉室血脉,无名渐渐的找到了自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上。

    “朕吩咐的事情,可有为朕办妥?”望着湖面,过了好一会,刘辩才又向王柳问了一句。

    “已然去办!”微微躬下身子,王柳对他说道:“无名夫人的坟茔,历经多年,且又有许多仇恨无名的剑客作祟,早已是凌乱不堪,尸身好似也被人从坟茔中扒出过。”

    “没有能耐与活人为敌,便在死人身上做文章!”冷哼了一声,刘辩说道:“这些人也配叫做剑客!”

    他这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听在王柳的耳中,却是认为在刘辩看来,剑客都是有着一身傲骨,断然不肯做出那种鸡鸣狗盗之事的侠义之士。

    皇帝对剑客有着如此高的评价,身为剑客,王柳心内也是隐隐的觉着有些自豪!

    “洛阳城内,修建烈女陵!”回头看了王柳一眼,刘辩说道:“陵园专为烈女置办,但凡忠义之士恩爱之人,或是举止间有侠义之风的女子,死后均可安葬陵园之中!”

    “陛下!”正和王柳说着要在洛阳城内建造烈女陵的事情,王榛抱着三根钓竿,朝他们飞快的跑了过来。

    或许是跑的太过匆忙,她的额头上竟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扭头看着王榛,刘辩笑着说道:“不过是拿几根钓竿,如何却像是拖了一辆马车似得!”

    被他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王榛脸颊红了一红说道:“末将担心陛下等待的久了,少了垂钓的兴致,因此不敢有片刻耽搁,来回都是一路快跑,因此才会出汗!”

    朝她招了招手,刘辩微微笑着对她说道:“给朕一根,今日我等仨人,便在这湖面垂钓,且看到了日落西山,谁个钓的鱼儿最多!”

    “陛下!”给了王柳一根钓竿,王榛说道:“湖岸边上,每日均由卫士往来行走,想来鱼儿并不会太多,即便是有得几条,也不见得多大。不若泛舟湖上,或许还会钓起大鱼!”

    提及大鱼,刘辩想到当日从湖中打捞出来的那尾鲶鱼。

    皇宫内的这片湖乃是人工挖成,与城外河流根本没有连通,完全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鱼进入湖中。

    那条鱼存在于湖中,能够做出的解释,不是像于吉说的那样是天降异兆便是早年有人在这里放生过巨鱼的鱼苗。

    想到当初打捞起的那条大鱼,刘辩也是想看看,还能不能遇见相同品种的鱼儿。

    望着湖面,他点了点头说道:“这片湖中,究竟有多少种鱼儿,朕也是不太晓得。今日既然我等均有兴致,便让卫士抬条小船,在湖心垂钓!”

    “诺!”王榛应了一身,朝稍远处站着的几个卫士摆了摆手。

    听到仨人对话的卫士,见她摆手,立刻便明白了要去抬条小船,飞快的跑去为他们备办船儿去了。

    皇宫后园,原本备的就有小舟,没过多会,卫士们便抬着一叶小舟来到了刘辩等人面前。

    待到卫士们把小舟放进湖中,刘辩站了起来,走向那叶小舟。

    王柳、王榛见他走向小舟,也连忙提着鱼竿跟了上去。

    到了小舟旁,二人正想去搀扶刘辩,刘辩突然停了下来,向她们问道:“有了鱼竿,可有钓饵?”

    被他这么一问,王榛抬手朝额头上拍了一下说道:“末将只顾着去取鱼竿,倒是将钓饵给忘记了!陛下少待,末将这便前去弄些虫儿……”

    “待到弄足了虫子,天色也是晚了!”摆了摆手,刘辩向岸边站着的一个卫士喊道:“去膳房,要他们弄写生面,用麻油和上一和,给我等拿来!”

    一个卫士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待到卫士离去,王柳很是纳闷的问道:“用麻油浸泡面团,莫非也可作为鱼饵?”

    “麻油的香味,可是要比虫儿更容易引来鱼儿!”微微一笑,刘辩对王柳和王榛说道:“你二人或许并未用过这种鱼饵,稍后用了,便会晓得它的好处!”

第1292章 洗洗鱼腥味

    碧波粼粼的湖面上,一叶小舟正随波飘荡着。

    刘辩坐在船头,双手握着鱼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上漂着的鹅毛管浮子。

    随着水波荡漾,浮子也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小舟的船身内,王柳、王榛一人守着一边,也在专注的看着水面上的浮子。

    仨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待着他们的第一条鱼上钩。

    用了刘辩让卫士带来的鱼饵,王柳、王榛心内都很是没底。

    她们过去也是钓过鱼,不过鱼饵用的全都是从地底下挖出的虫子,从来没用过麻油浸泡的面团。

    姐妹二人心内没底,端坐在船头的刘辩,则是四平八稳,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抱着鱼竿,在小舟上坐了一会,始终没有鱼儿咬钩,王柳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向刘辩问道:“陛下,这鱼饵……?”

    “嘘!”扭头看了她一眼,刘辩竖起一根手指,遮在嘴唇上,要她不要吭声。

    见他这副模样,王柳撇了撇嘴,果然没再吭声。

    “上钩喽!”她刚把视线再度转到水面的浮子上,船头的刘辩就喊了一声,手臂一用力,把鱼竿往上一甩。

    鱼线被挑起,王柳、王榛都看到鱼线的末端,一条不到半尺长的鱼儿正扑棱着身子,被刘辩给挑到了船上。

    鱼儿掉到船上,王榛连忙上前,从它的嘴里抠下鱼钩,抬头冲刘辩一乐说道:“陛下用的鱼饵,还果真是管用!”

    “自是管用!”咧嘴一乐,刘辩说道:“朕当年可是用这种鱼饵,钓起过二三十斤的大鱼!”

    听说他用这种鱼饵钓起过大鱼,王柳、王榛都是一脸的不相信。

    “怎的,不信?”见姐妹二人脸上流露出不信的神色,刘辩对她们说道:“若是这湖中有大鱼,朕必定会钓起一条!”

    相互看了一眼,王柳对刘辩说道:“陛下说的,末将又如何敢不相信,只是这湖中虽说当日捞起过大鱼,可那之后再未见过稍大些的鱼儿,想来陛下今日是要失望了!”

    跟随刘辩久了,王柳、王榛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与他说话也颇为随意,刘辩也绝对不会因她们说出稍稍僭越的话而心生不快。

    咧嘴一乐,刘辩没有吭声,又把鱼钩甩进了湖中。

    两三个时辰过去,眼见太阳已是快要落山了,仨人虽说都钓起了一些鱼儿,可钓的鱼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一条,也不过一尺多长。

    扭头看了一眼船上的鱼儿,刘辩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失望,对王柳、王榛说道:“天色已是晚了,明日若得闲暇,我等再来……”

    “陛下,有鱼!”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双手抱着钓竿的王榛就喊了一声。

    听到她的喊声,刘辩和王柳连忙放下钓竿,跑到她身旁,扒着船舷向湖里看了过去。

    王榛抱着钓竿,鱼线被挣的笔直,水面上不时也翻起一朵朵水花。

    看到这一幕,刘辩连忙说道:“抓住鱼竿,莫要与它强挣!由着它的劲道,待到它没了力气再拉!”

    听从了刘辩的话,王榛把鱼竿稍稍的往外送了送,由着鱼儿的劲道,让它拖着鱼线游弋。

    水中的鱼儿扑腾着,起初翻起的浪花还只是相对平缓的波纹,到了后来,浪花越来越大,显然鱼儿离水面也是越来越近。

    吞咽了一口唾沫,扒在船舷上,看着水面掀起的波浪,刘辩也显得很是紧张。

    从鱼儿的扑腾,他能看出,这条鱼绝对不小,少说也有三二十斤。

    他所担心的,是细细的鱼线和竹竿制成的钓竿,能不能承受的了如此重的鱼身,

    “哗啦!”随着一声水响,鱼儿终于蹿出了水面,凌空跳了出来。

    伴着一蓬巨大的水花,一条鳞片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光辉的大鱼出现在刘辩等人的视线中。

    看到这条大鱼,王榛脸上不免漾起了得意的神色,王柳和刘辩则是一脸的紧张,生怕鱼儿跑了。

    见王榛和鱼儿搏斗的辛苦,王柳伸手就想去抓鱼线,给她搭上一把力气。

    还没有抓上鱼线,刘辩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朝她摇了摇头。

    手腕被刘辩抓住,王柳的脸颊瞬时一片通红,却没敢把手给抽回去。

    只顾着水中的鱼儿,刘辩并没有发现她表情里的异样,阻止了她去抓鱼线,又向王榛喊道:“鱼已经没劲了,拉住,可千万不要让它跑了!”

    眼睁睁的看着大鱼跳上水面,王榛当然也不想让它跑了,双手抱着鱼竿,和水中的鱼儿较着劲。

    夕阳已经有多半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天色越来越暗了,小舟上的三个人,却都是关注着那条尚未被捕捞上来的大鱼,并没有想到应该返回岸边。

    “可以拽了!”眼看着大鱼扑腾起的水花是越来越小,刘辩一把抓住鱼线,一边向船上拽,一边朝王柳、王榛喊了一嗓子。

    听到他说可以拽了,王榛抱着鱼竿,半点也不敢松懈,王柳则在一旁没敢轻易伸手帮忙。

    钓鱼比不得其他事情,人多手杂,有的时候反倒会帮着鱼儿跑了。

    拽着鱼线,把水中的鱼儿拉到了船舷旁,刘辩一把抠住了鱼鳃。

    当他的手抠进鱼鳃的时候,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抠住鱼鳃,他用力往上一拉,把鱼给拉上了小舟。

    掉落在小舟里,这条大鱼犹自在扑腾着,把小舟都给摇的乱晃。

    这条鱼说大其实也不是很大,至少比当日耗费了许多人力捕捞的那条,小得是没了边儿。

    大约两三尺长,不过也就二三十斤的样子,并不是当日捞起的那种鲶鱼,而是一条生着银色鳞片的鲤鱼。

    看了一眼被钓上来的鱼饵,刘辩冲王柳、王榛咧嘴一笑说道:“今日钓了许久,不想还是王榛钓上来的最大!你二人也是未有吃饭,稍后我等仨人,便在后宫之中摆上一席,一同饮上两盏,庆贺王榛捕获大鱼!”

    “诺!”虽说整日跟随刘辩,可与他一同吃饭的机会却并不是很多,他提出要一起饮上两盏,王柳、王榛又如何会多做推搪,连忙抱拳应了一声。

    仨人泛起小舟,载着半船鱼儿回到湖边,一直在湖边等候着的一群卫士连忙迎了上来,为他们把小舟扯住,待到他们下了船,才有两个卫士跳上小舟,把鱼儿给扔到岸边。

    “陛下今日可是收获颇丰!”两个卫士抬起那条最大的鱼儿,其中一人说道:“如此大的鱼儿,即便是在黄河中,也是难得一见!”

    卫士这句话,显然是在拍刘辩马屁,刘辩倒也不在意,笑着说道:“你等将鱼送到膳房去,挑那肥美一些的,要厨子为朕和两位将军做上几条,我等今日晚间要好生饮上几盏。”

    “诺!”一众卫士应了一声,把鱼收拾到一个大布袋里,抬起就走。

    “等下!”卫士们刚走出两步,刘辩就又叫住了他们,对他们说道:“那条最大的就不要做了,大鱼油气大,并不好吃!”

    “得令!”得了他的吩咐,卫士们再度应了一声,抬起鱼,朝着膳房方向去了。

    看着卫士们离去的背影,刘辩把手凑到鼻子上闻了闻,对王柳、王榛说道:“钓了半天鱼,弄了一身鱼腥气,我等且去洗洗,卫士们自会将做妥的鱼儿送来!”

    王柳、王榛应了一声,跟随刘辩朝洗浴的地方去了。

    皇宫之中,每个寝宫都有洗浴的房间。

    房间里摆设的,并不是那种硕大的木桶,而是用实木制成的浴池。

    由于烧水并不是十分容易,浴池并不是很大,只不过能容得下两三人一同进去泡着。

    跟随刘辩,到了他平日歇息的寝宫,王柳、王榛将他送到浴房,二人背朝着房门,一手叉腰一手按着剑柄,为他把起了门。

    假若二人不是女子,刘辩还可以要她们一同洗浴。

    她们终究是女儿之身,刘辩断然是不可能提出这样的提议。

    浴房平日里,总会备些热水,以免刘辩想要洗浴时,没有热水供应。

    回到这座寝宫,刘辩还没有下令要宫女们准备热水洗澡,便有几个宫女从水房提出烧热的水,添加进了小小的浴池。

    不过是小半盏茶的光景,宫女们就兑起了大半池水。

    “陛下,可以洗了!”准备妥当了洗浴用水,一个宫女走到刘辩近前,向他福了一福,柔柔的禀报了一句。

    点了下头,刘辩径直进了浴房,王柳、王榛则留在门外,为他守着门户。

    跟随刘辩进入浴房的,还有两名年轻貌美的宫女。

    这两个宫女,一人手中捧着摆放干爽衣衫的托盘,另一人手上的托盘里,则是放着一方用来洗浴的丝帕和几片皂荚的叶片。

    “为王柳、王榛二位将军也备办一身干爽衣衫!”走到水池前,刘辩一边解着衣衫,一边向立于身后的两个宫女吩咐了一句。

    “诺!”两个宫女柔柔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把手中托盘放在屋内的木架子上,一同走到刘辩身后,手脚轻柔的帮他除去了衣衫。

第1293章 无名留下的

    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王柳、王榛姐妹两个换上了宫女为她们准备的新衣。

    这两套新衣,是为刘辩裁制,刘辩却从来没有穿过的。

    穿着男装,两位女将军竟像是两个翩翩美少年,俊朗中透着几分飘逸。

    跟随刘辩到了寝宫前厅,厅内已经摆上了三张矮桌。

    由于刘辩等人尚未入席,矮桌上还没有摆放菜肴和酒水。

    “传菜吧!”在首座坐了,刘辩抬头看着立于前厅门侧的宫女,向她吩咐了一句。

    宫女应了一声,退出了前厅。

    仨人落座后,三名宫女上前,在他们面前的矮桌上分别摆起了酒樽。

    酒樽放妥,宫女又提着木质的酒桶,在仨人桌旁分别放了一个。

    放妥了酒桶,宫女把盖子轻轻揭开,随着酒桶盖打开,浓郁的酒香随即飘散开来,满屋子都弥漫着美酒的香气。

    跪坐在刘辩的矮桌旁,宫女正要用木勺为他斟酒,他朝宫女摆了摆手。

    放下木勺,宫女站了起来,向他欠身福了福,退了下去。

    刘辩等人沐浴之时,饭食已然备妥,没过多会,热腾腾的肉食和鲜灵的蔬果就端了上来。

    除了每逢酒宴必备的肉食,他们每人的桌上,还都有着一条烤鱼。

    烤鱼是用刘辩等人方才钓起的鱼儿做成,烤的是皮焦肉嫩,还没吃就能感觉到口感不错。

    摆放在刘辩面前的烤鱼,要比王柳、王榛面前的大上一些。

    看着餐盘中的鱼儿,刘辩微微一笑,对王柳、王榛说道:“朕的鱼儿要大上一些,膳房的厨子怕是不晓得,鱼儿大到一定程度,肉质便会老了,没有稍小些的细嫩!”

    “陛下钓鱼,竟是用不同于别个的鱼饵。”抱拳朝刘辩拱了拱,王榛说道:“每每行事,总会出乎末将等意料,这大鱼肉多骨少,末将一直以为,鱼越是大越好吃,不想竟有这等说法。”

    朝厅内伺候着的宫女们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了下去,刘辩才对王柳、王榛说道:“朕今日与你二人一同垂钓,也是许多日子以来,难得的偷了半日闲。整日操劳,朕也是心力交瘁,有些力不从心啊!”

    “陛下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自是辛苦非常!”抱拳朝刘辩拱了拱,王柳说道:“我等有心为陛下分担一二,却又不晓得该如何着手,所能做的,也就是陪着陛下,偷这半日闲了!”

    “来,我等饮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刘辩端起酒樽,向王柳和王榛比划了一下说道:“今日我等仨人,不醉无归!”

    “诺!”应了一声,王柳、王榛端起酒盏,一同说道:“敬陛下!”

    跟随刘辩已是有了许久,王柳、王榛极少有同他饮酒的机会,如今日这般知有她二人陪同,更是破天荒的只有一次。

    端起酒樽,仨人比划了一下,仰起脖子,一口将樽中酒水饮尽。

    一边饮着酒,刘辩一边同姐妹俩说着话儿,不知不觉,仨人饮的都是有些多了。

    “王柳!”已是有了六七分醉意,刘辩微微眯缝起眼睛,向王柳问道:“朕有一事问你。”

    抱起双拳,微微躬下身子,王柳没有言语,等待着刘辩把话说下去。

    “当日在嵩山,猛虎扑向朕,卫士们多是惊的呆了,你因何会奋不顾身,为陛下挡住猛虎?”凝视着王柳,刘辩说道:“朕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思着此事,若当日你果真因朕而丢了性命,此生朕怕是心内总会有个难以过去的坎儿。”

    “陛下!”抱起双拳,王柳对刘辩说道:“末将乃是陛下随身护卫,无论是猛虎还是蛟龙,但凡危及陛下,末将都会迎头而上!”

    点了点头,刘辩端起酒樽,对王柳说道:“朕敬你!”

    刘辩敬酒,王柳如何敢受,连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樽,一仰脖子把樽中美酒饮尽。

    “姊姊奋不顾身,怕是还有其他缘由。”酒已是喝了许多,王榛头脑也是有些混沌,脱口冒出了这么一句。

    扭头看向王榛,刘辩满脸狐疑的问道:“还有甚么缘由?”

    被他一问,王榛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说错了话儿,连忙说道:“姊姊必定是以为自家剑术足以斩杀猛虎,因此才……”

    “不要说了!”话才从她的口中说出,刘辩就抬起手臂向她做了个止住的手势说道:“眼神飘忽,若是朕与你搬真,今日便可治你个欺君之罪!”

    低下头,王榛抱拳拱手,没再敢言语。

    凝视着王榛,刘辩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从他的脸上,王柳看出了不善,心内也是一阵阵的忐忑。

    如今的刘辩,和她当初追随的刘辩已是大有不同。

    当初的刘辩,还只是个品性纯良,希望能够通过他的努力,挽救天下苍生的汉室苗裔。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打磨,自从做了秦王,刘辩的心性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生存于乱世之中,而且麾下还有着数十万大军,肩上担负着匡复大汉的重任,仅凭着一腔热忱和对天下众生的悲悯,是难以成就大事的。

    刘辩需要的,是培养出杀伐果决的帝王气息。

    登基做了皇帝,这股气息也是越来越浓重,即便整日跟随在他身旁的王柳、王榛,时常也会觉着有些惧怕他。

    看着刘辩,王柳张了张嘴,好似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视线一直停留在王榛的脸上,刘辩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看着王榛时,脸色中的不善是半点也没消退。

    被刘辩凝视着,心知说错了话的王榛低着头,并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刘辩才咧嘴一笑,端起了酒樽,对姐妹二人说道:“来,不说此事,我等满饮此樽!”

    刘辩将话题转到了别处,王柳、王榛松了口气,连忙端起了酒樽。

    仨人吃着他们亲手钓上来的鱼儿,饮着酒,闲聊着一些并不紧要的话题,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是暗的很了。

    “王榛,你且回去歇息!”已是有了七八分醉意,刘辩对王榛和王柳说道:“王柳陪着朕,再去湖边走上一走!”

    “诺!”姐妹二人应了一声,先后站起,王榛抱拳向刘辩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而王柳则立于一旁,等待着刘辩与她一同出去。

    站起身,刘辩深深的吸了口气,从王柳身旁走过的时候,朝她招了招手。

    跟在刘辩身后,二人离开了屋内,径直走向湖边。

    走了没多会,远远的已是能看见夜晚中荡漾着粼光的湖面,刘辩对王柳说道:“皇宫之中,朕也只有来到此处,方可使得心绪稍宁!”

    跟在他身后,王柳并没有言语。

    她很清楚,刘辩把她留下,并不是只为了和她聊这皇宫内的小湖。

    “你跟着朕,有了多少日子?”回头看了一眼王柳,刘辩向她问了一句。

    想了一下,王柳开口说道:“自打当年在当城投效陛下,到如今已是有了好几个年头。”

    “记得当年,你的身子骨很不好!”一边往前走,刘辩一边又向她问了一句:“如今怎样了?”

    “经华佗先生调养,如今早好了许多!”微微躬着身子,王柳说道:“平日里也是不怎样咳了……”

    “你与无名好似有着相同的毛病!”并没有回头,刘辩接着说道:“幸而华佗先生在洛阳,否则就你俩的身子骨,也是会让朕操不少的心!”

    “陛下体恤下臣,下臣感怀莫名!”抱拳朝刘辩拱了拱,王柳接了一句。

    “你看看这个!”眼看就要走到湖边,刘辩停下了脚步,将一块布条递给了王柳说道:“无名离开洛阳之时,留给朕的。”

    满脸狐疑的看着刘辩,王柳从他手中接过布条。

    将布条展开看了一眼,她愣了愣说道:“无名先生因何给陛下留下这个?”

    “朕也不晓得。”摇了摇头,刘辩说道:“这也是朕决心在洛阳城内修建烈女陵的缘由!”

    看着手中那块布条,王柳轻叹了一声说道:“无名先生用情之深,对故去妻子留恋之切,着实是要我等心中莫名感伤。假若当年黄巾未起,各路豪雄未有割据一方,先生也不至于漂泊多年!”

    “为情生为情死,无名才是个真男人!”说着话,二人已经到了湖边,刘辩深深吸了口凉丝丝的空气,好像在对王柳说,也好像在自言自语道:“朕不明白的,只是无名因何要将他从亡妻身上撕下的布帛留给朕!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只是不好明言!”

    说这些的时候,刘辩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好似陷入了很深的思索。

    手中捏着那块布条,王柳并没有言语。

    她很清楚,无名要说的,就是她对刘辩有着眷恋。

    当初刘辩还没有登基,这种话她已是说不出口,如今刘辩做了大汉的皇帝,她若是说了,必定会被天下人以为攀附帝君,意图混入皇室。

    低着头,站在刘辩身后,王柳也没有吭声。

第1294章 女人浑身都是剑

    将从亡妻衣衫上割下的布帛留给刘辩,无名只是想告诉他,人活一生,能有个真心依恋的人并不容易,应当珍惜爱慕他的女人。

    已然投效了刘辩,无名自是不能像当初那样,与他说话没个边际,什么都能脱口而出。

    眼看着王柳整日陪在刘辩身边,心中对他存有着眷恋,却又不能说出口,以无名的脾性,着实是有些受不住。

    正是因此,他才把那块布帛留给了刘辩,希望刘辩能从中悟出些什么。

    离开洛阳,无名一路往南,进入了苏州城。

    孙策当初从袁术处借兵,夺回江东,江东孙氏除了与刘表之间时有摩擦,并没有同任何豪雄展开大规模的相互征伐。

    正是因此,这么些年江东发展也是飞快。

    当年孙策杀了于吉,尔后他又遭了刺杀,年仅二十五岁,便英年早逝。

    如今持掌江东的,是孙策的胞弟孙权。

    相比于孙策,孙权在军事上建树并不是很大,但他对于内政却是有着相当高的天赋。

    在孙权的统辖下,江东经济是与日俱增,苏州城也早不再是当年孙策时期那般萧条。

    苏州城内,到处可见楼阁茶肆,街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城内的一处馆舍中,无名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往来走动的行人,脸上是一片漠然。

    从王柳那里得知秋痕到了江东,无名第一感觉,就是他投靠了江东孙氏。

    早就有心与这位神秘的剑客比拼一场,再兼秋痕投效江东孙氏,会给刘辩日后讨伐江东带来不小的阻力,除掉他,成为无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进入苏州城,无名寻了处馆舍住下,并没有整日在城内闲逛,而是每天都站在窗口,望着街市上走动的人群。

    剑客的直觉,让他对人群有着一种极其敏锐的分别能力。

    虽说天下间并没有哪个人能说出秋痕的样貌,无名却相信,凭借着他的直觉,能够一眼便分别去秋痕与寻常路人。

    望着窗外,无名正留意着街市上走过的每一个人,一条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站在街市对面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粗布裙钗,立于街市对面,美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窗口的无名。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无名一扭头,视线同女子相互碰了一下。

    仅仅只是相互碰了下视线,无名就愣了一下。

    他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气。

    王柳和王榛也都是剑客,可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要比街市对面站着的女子淡了许多。

    一个人身上有着如此强大的杀气,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她曾诛杀过无数人!

    寻常女子,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杀气,纵使是王柳、王榛那样手上染满了鲜血的剑客,杀气也是没有这般浓郁。

    凝视着女子,无名的拳头紧紧攥了攥。

    见他看向自己,女子微微一笑,竟是抬脚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到了无名的窗前,女子站在窗外,无名立于窗内,俩人相互凝视着,彼此虽是都没有说话,却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气渐渐升腾。

    “你在找我?”过了许久,女子终于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看清我容貌的人,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那是别人,之所以没人看清你的容貌,只因你没遇见我!”面容冷峭,无名语气十分淡然的说道:“从今日起,天下之人便会晓得,秋痕是个女人!”

    “哼哼!”从鼻腔里冒出两声冷笑,秋痕说道:“我也知道你是谁,除了你,天下间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剑客,会有着如此浓重的杀气!”

    “闹市之中拔剑,只会伤及无辜!”凝视着秋痕,无名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你晓得某是前来寻你,便找个去处,你我也该有个了断!”

    “明日一早,苏州城外寒山!”丢下这么一句,秋痕转过身,朝街市的尽头走去,很快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名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来道苏州之前,他就设想过无数的可能,甚至还想象过,秋痕就是个女子。

    虽说这种想象得到了印证,无名还是觉着他猜测的有些错了。

    他没有想到,秋痕竟然会主动找上他,甚至还与他约定了决斗的地点。

    原本还以为秋痕会躲着他,不让他轻易寻到,直到秋痕出现,无名才晓得,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心内有了这种感觉,无名很是不爽。

    天下间的剑客,提到他的名字,大多都会两股战战,有些胆儿小的,甚至连站都会站不安稳,这位秋痕却是敢于直面他,可见在剑术上,造诣一定不会比他差上许多。

    与秋痕约定了第二日的比拼,无名晓得,晚间必定要好生歇息,待到决斗之时才会使得头脑更加清晰。

    在馆舍中呆了一天,夕阳西下之时,无名就早早的歇了。

    白日里喧嚣的苏州城,进入晚间,与其他城池也是一般,很快便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宽阔的街道上,只余下风儿卷动着地面上的落叶,发出阵阵“呼呼”的轻响。

    偶尔的,有一两队巡夜的江东兵士,从窗外走过,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的脚步声。

    躺在铺盖上,无名的鼻息十分均匀,睡的也很是香甜,他甚至连身都没有翻过一下。

    一队江东兵士从窗外的街道上走过,当这队兵士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一条黢黑的人影飞快的蹿到了无名入住的这间房舍墙根。

    躲在墙根下,黑影支楞起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屋内的声响。

    屋内传出了无名熟睡时均匀的鼻息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手按着剑柄,听着屋内传出的细微声响,黑影的嘴角浮起了一片淡淡的笑容。

    无名睡熟了,熟睡中的人,是最为薄弱的,即便发觉了危险突然醒来,一时半会大脑也不会是十分的清晰。

    黑影要的时间并不多,他只需要一眨眼的光景。

    仅仅只要让他挥出一剑,成名多年的无名,便可身首异处,从此在这世间消失。

    慢慢的站了起来,黑影将手伸到窗口,轻轻的挑起了窗叶。

    当黑影挑起窗叶时,薄薄的月光铺洒在了他的脸上,他赫然是白昼里与无名定了决斗之处的秋痕。

    无名的剑术,秋痕早有所闻。

    她虽说从没有机会与这位让世间剑客都谈虎色变的剑术大家比拼,却也晓得盛名之下必无虚士!

    与无名面对面的比拼,她没有全胜的把握。

    能够赢得无名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他夜半熟睡,悄悄的潜入到他的房内,将他斩杀在馆舍之中。

    秋痕挑起了窗叶,躺在屋内铺盖上的无名鼻息依然十分均匀,身体平平的躺着,连动也没有动上一下。

    将窗叶挑开,秋痕又侧耳听了听,确定无名没有醒来,这才双手朝着窗子上一按,纵身跃进了屋内。

    双脚才挨到地面,她正要拔剑扑向无名,一道剑光突然迎面飞了过来。

    剑光飞来,秋痕下意识的一把抽出长剑,朝上一削,挡向了这柄险些要了她性命的长剑。

    两柄长剑相互撞击,碰出了一团淡蓝色的火光。

    两条身影,在长剑接触之后擦肩而过。

    仗剑护着胸前,秋痕凝视着手持长剑、剑尖斜着指向地面的无名,警觉的问道:“你已晓得我要来?”

    持着长剑,无名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在黢黑的屋内,他这抹笑容对方并不能看清。

    “如果你是个男人,或许我不会提防!”持着长剑,无名语调平淡的说道:“可你偏偏是个女人!但凡与女剑客相遇,某总是会多留几分心,毕竟女子对剑客的名望并不是十分在意。她们在意的,只是能不能杀死对方,甚至可以用任何的手段!”

    “如此说来,我应当扮作男子与你相见!”听了无名的一番话,秋痕苦笑了一下说道:“见你的那一刻我便晓得,若是迎面厮杀,怕不是你的对手!可惜,我还是料错了一着……”

    “扮作男子,莫非某就认不得你是女身?”无名淡然的表情中,浮起了一片怪异的笑容,他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是十分冰冷的说道:“你不仅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上怀很大的女子。某很好奇,有着如此大的上怀,你是如何会有这般迅捷的动作?”

    “方才那一剑,某也是探出了你的虚实!”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秋痕,无名对她说道:“剑术寻常,与王柳相比,甚至还要低劣上一些。许多成名剑客死在你的手中,某也是想不明白!”

    “男人手中,仅有一柄长剑,而女人却浑身都是长剑!”微微一笑,秋痕对无名说道:“若非早听闻你的名头,晓得无法接近于你,你以为你不会成为我剑下亡魂?”

    秋痕话虽是说的不甚明了,无名却已是听出了端倪。

    她昔日诛杀的成名剑客,大多并不是死在她的剑下,而是死在了她的肚皮之上。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无名悠悠的说道:“好一个浑身是剑的女人,不晓得今日香消玉殒,是否会有人为你神伤!”

第1295章 自天而降的火雨

    长剑护于胸前,秋痕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无名。

    直面无名,纵然她是个成名已久的剑客,还是会觉着心内一阵紧张。

    无名与她早先杀过的那些剑客不同。

    他对女色并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有些厌倦女色,凭借姿色根本无法使他警觉性有半点松懈。

    手持长剑,冷冷的凝视着秋痕,无名动也没有动弹一下。

    秋痕已经被他挡在了屋内,诛杀她,不过是挥一下长剑便可解决的事情。

    他只是在等待,等待秋痕先向他出手!

    虽说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剑客,却终究是个女子。

    先对一个女子下手,无名心内总是觉着有些不爽快。

    “因何还不出剑?”凝视着无名,秋痕终于沉不住气,冷冷的向他问了一句。

    “等你出剑!”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说话时无名的语气也是冷的像冰霜一样。

    凝视着无名,秋痕只觉着心脏一阵阵急速的跳动。

    她开始有些紧张。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紧张是比剑之前的大忌,会局限剑术在拼斗中的发挥。

    面对着无名,秋痕眼睛的余光却是扫向了洞开着的窗口。

    房门紧闭,而且离她有着数步之遥,根本没有可能从房门突破出去,唯一的生路,就只有窗口!

    剑尖斜斜的指向地面,无名的视线始终凝聚在秋痕的身上。

    房间里一片宁静,持着长剑的俩人,彼此都没有动,也都没再言语。

    秋痕等待的是无名稍稍疏忽,她便趁机逃走,而无名等待的,则是秋痕稍有异动,就将她斩杀当场。

    “先生!”就在无名和秋痕面对面的对峙着时,门外隐隐的闪烁着星点火光,馆舍的伙计在外面唤道:“小人为先生送了洗脚水!”

    伙计的声音传进屋内,无名手中长剑稍稍向上提了半寸。

    仅仅只是半寸,便被秋痕把握了个正着。

    长剑护在胸前,她猛的往侧旁一蹿,纵身蹿向了窗口。

    秋痕动了,无名也是纵身朝她扑了上去。

    他的速度已是极快,可屋外伙计的喊声,让他稍稍的分了些心,待到挥起长剑朝秋痕斩去时,秋痕已经纵身蹿出了窗口。

    长剑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从秋痕的脚踝削了过去。

    随着“嗤”的一声轻响,秋痕只觉着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闷哼了一声,跌落到屋外地面上,翻身蹿起,一瘸一拐的钻进了一条黢黑的小巷。

    她跑过的路面上,残留着一些在夜色中乌墨般的血渍。

    手持长剑,走到窗口,朝外看了一眼,无名才向门外等候着的伙计吩咐了一句:“进来!”

    得了他的吩咐,伙计推开房门,先是把油灯放在屋内的矮桌上,随后又折回门口端着一木盆清水走了进来。

    放油灯的时候,他并没有留意到无名,端着木盆刚一进屋,他就看见无名手持长剑正立于窗边。

    “先生这是……?”并没有把木盆立刻放在地上,伙计一脸惊愕的向无名问道:“莫非店内来了歹人不成?”

    “无他,只是听到些许异动,或许是有行人从屋外走过!”回头看了伙计一眼,无名说道:“水放这里,烦劳再替某斟壶茶水!”

    “先生少待!”应了一声,伙计将盛放着热水的木盆放在地上,退出了房间。

    险些诛杀了秋痕,却让她跑了,无名心内也是有些烦闷。

    明日一早,秋痕必定不敢前往寒山,想要杀她,怕是并不容易。

    坐在屋内,将脚上的鞋子脱去,无名把双脚放在水盆里,舒服的轻轻吁了口气。

    水温适宜,用来泡脚着实可以缓解疲劳,坐在木盆边,一边泡着脚,无名一边微微闭起眼睛享受着,就好似他今晚根本没有拔过剑,也根本没有与人厮杀过一般。

    “先生,茶水来了!”正泡着脚,伙计又折了回来,并且还带回了一只小陶碗和一只口上冒着腾腾热气的陶罐。

    “多谢了!”朝他点了下头,无名谢了一声。

    把陶罐和陶碗放在桌上,伙计退了出去。

    从水盆中抽出脚,无名用麻布擦拭干爽,坐在摆放茶水的矮桌前,将陶罐中的茶水倒入陶碗之中。

    馆舍中的茶水,自是不可能有皇宫或者官员家中的精致。

    倒在陶碗中,无名并没有闻到太浓郁的茶香。

    端起茶水,他凑在鼻子上闻了一闻,才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秋痕蹿出窗子,他并没有立刻追出去。

    身为一个成名剑客,无名晓得,来到此处之前,秋痕必定会是已经找好了退路。

    他即便追出去,怕是也走不多远,就会把秋痕跟丢。

    端坐在矮桌前,无名连着饮了两三盏茶,才站起来走向铺盖。

    和秋痕已经面对面的对决过,对方的实力,他也已是十分的清楚。

    莫说他在刘辩身旁,即便是王柳和邓展中的任何一人护着刘辩,以秋痕的实力,也是近不得他半步。

    觉着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多威胁,而且找寻秋痕必定会耗时费心,无名做出了个决定,返回洛阳,回到刘辩的身边。

    至于秋痕,日后有机会再诛杀不迟!

    无名进入苏州,与成名多年、世人却连是男是女的秋痕拼斗一场,远在辽东的庞统和吕布等人,也正在筹备着向襄平城发起进攻。

    数万汉军,将襄平城围的是水泄不通,城内曹军,也是时刻警惕着汉军可能会随时发起的猛攻。

    自打围城以来,每日汉军强弩手都会向城头上施放无数箭矢,却从不派出步兵攻城。

    城头上的曹军,起初精神还处于紧绷状态,谨防着汉军突然发难,可到了后来,发现汉军根本没有攻城的意图,曹军将士们的情绪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弩手列阵!”夕阳已是垂挂在天边,昏蒙的橘光铺洒在大地上,一个汉军军官抽出长剑,将长剑高高举起,发出了一声大喊。

    随着军官的一声呐喊,汉军阵列中,立刻走出了上万名手持强弩的弩手。

    强弩手排着整齐的阵列,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城墙推进过去。

    推进到强弩射程内,强弩手的阵列停了下来,将士们纷纷将箭矢搭在强弩上,瞄准了城墙上的曹军。

    一支支箭矢描着城头上的曹军,汉军强弩手侧着脑袋,眼睛和强弩形成一线,面色凝重的瞄着城头。

    城头上的曹军,见汉军又摆列起了强弩阵,纷纷躲进了城垛后面。

    “油壶!”强弩手瞄准了城头上的曹军,汉军并没有立刻施放箭矢,一个军官紧接着就大喊了一声。

    随着他这声喊数百名汉军重步兵,手持着硕大的方形盾牌,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四五个陶罐,飞快的朝着城墙跑了过去。

    城头上的曹军都躲进了城垛后面,只有少部曹军看到这些提着陶罐冲向城墙的汉军重步兵。

    数百名重步兵,并没有携带攻城的云梯,就这么持着盾牌傻呵呵的冲了上来,让城头上的曹军是满头的雾水。

    一路飞快的奔跑,在这几百名汉军重步兵冲到城墙下之前,一群持着火把的汉军飞快的跑到强弩阵之中。

    将弩箭搭在强弩上,所有弩手的箭矢前端都包裹着一层并不算很厚的油布。

    持着火把的汉军在强弩手阵列中飞快的奔跑着,把一支支箭矢点燃,随后又退出了阵列。

    几乎所有强弩手的箭矢都被点燃,已经冲到城墙下的数百名汉军,将用绳索绑缚起来的陶罐用力的甩了几圈,借助着惯性朝着城头上丢了出去。

    一只只陶罐飞向了城头,就像是一颗颗坠落的陨石,飞到半空之后,朝着城头落了下去。

    第一批陶罐坠落的瞬间,秦军强弩阵中的强弩手,纷纷抠下了强弩的机簧。

    如同蝗虫一般的箭矢,呼啸着朝城头飞了过去,将一只只正在坠落中的陶罐贯穿。

    锋锐的箭矢射穿了陶罐,随着阵阵“噼噼啪啪”的脆响,一团团火球在半空中闪烁起来。

    蹲在城垛后面的曹军将士们,在看到数百个陶罐飞上天空时,一个个心内还都很是纳闷,不晓得汉军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就在他们仰起脸,眼睁睁的看着陶罐向他们坠落时,像是雨点一样的火箭紧接着飞了过来。

    火箭贯穿了陶罐,罐子里的油汁四溅,瞬时被点燃起来。

    成片的火雨从天而降,蹲在城垛后面的曹军将士,面对落下的火雨顿时乱作一团。

    许多人蹿了起来,双手抱着脑袋,一边怪叫着,一边四处奔跑,躲避着从头顶落下的火雨。

    也有一些人,来不及闪避,火焰掉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燃成一个个人形的火团。

    城头上充斥着凄厉的惨嚎声,到处可见抱头乱窜的曹军将士。

    城墙脚下的数百名汉军,紧接着又抛起了第二轮油罐。

    箭矢呼啸着飞向城头,除了自半空落下的火雨给曹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飞上城头的火箭,也是将成片成片的曹军射翻在地。

    望着已经乱了起来的城头,庞统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抬起手臂,高喊了一声:“攻城!”

第1296章 城门内的厮杀

    庞统一声令下,吕布率先翻身跳下战马,提着方天画戟,纵步向襄平城墙飞奔而去。

    吕布这一冲出,颜良、文丑、张郃、太史慈也都纷纷跳下马背,提着兵刃,随在他身后,冲向城墙。

    汉军重步兵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得到命令,听得战鼓擂起,纷纷呐喊着,抬着云梯和攻城锤,朝城墙冲了上去。

    推着攻城锤的汉军将士跑在最前面,在他们的左右和前后,都有着许多汉军将士手持盾牌,为他们遮挡着从城墙上飞下来、并不算是十分细密的箭雨。

    抬着云梯的汉军,呐喊着,冲向城墙,将一架架云梯,搭到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城墙上。

    城墙上的曹军,原先是准备了不少滚油,由于火雨的落下,滚油被火焰点燃,许多油锅都被打翻在地,反倒助长了火势的蔓延。

    城头上烈火冲天,城墙脚下,汉军搭起了云梯,却并没有立刻攀援而上,而是在城下摆出了盾阵,遮挡着从头顶落下的箭矢。

    由于汉军距离城墙还有十数步之遥,曹军虽然也丢下了不少大石块,石块却是难以到达他们的脚下。

    能够给汉军造成困扰的,只有不时飞落几支的羽箭。

    推着攻城锤的汉军,片刻也没耽搁,径直冲向了城门。

    城门头上,一些曹军将士冒着烈火,抱起石块朝着攻城锤四周的汉军砸了下来。

    随着步兵冲锋的汉军强弩手,在曹军抱起石块的同时,将一支支箭矢射向城头。

    一个曹军兵士,双手抱着石块,将石头举过头顶。

    他正要把石块投到城墙下,一支羽箭飞了上来,笔直的扎进了他的咽喉。

    羽箭射进那曹军的咽喉,他双手举着石块,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石块从他手中掉落,在他倒地的瞬间,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脑浆四溅、鲜血飚射,曹军的大好头颅竟被沉重的石块给砸了个稀碎。

    推着攻城锤的汉军,已经冲到了城门洞内,众人一边发出吼叫,一边将沉重的巨锤砸向城门。

    随着巨锤砸到城门上,城门发出阵阵轰响,剧烈的颤抖着。

    城门洞内的曹军,见城门被砸的乱颤,连忙搬来了木料、石块,在城门后堆积了起来。

    木料石块成堆成堆的推到城门后,却难以阻挡城门被巨锤砸的松动。

    一群曹军眼看城门就要被砸到松动起来,发出一声呐喊,朝着城门扑了上去,用他们的身体阻挡着厚重的门板。

    门外的汉军将士们,推动着攻城锤,一边呐喊着,一边用攻城锤轰击着城门。

    很快,城门在攻城锤的撞击下,“轰”的一声,被撞了开来。

    用身体抗着门板的曹军,在城门被撞开的一瞬,一些人趔趄着摔倒在地上,也有几个被厚重的城门撞到脑袋,脑袋顿时是血流如注。

    城门被撞开,城外的汉军齐齐发了声喊,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向了门洞。

    城内的曹军见汉军撞开了城门,也是齐齐发了声喊,不要命的迎了上来。

    双方在城门洞内撞在一处,手中兵刃翻飞,不停的朝着敌人的身上招呼。

    成片成片的双方将士,倒在对方的兵刃下。

    前面的人刚倒下,后面的人立刻又扑了上来,双方在狭小的城门洞内,展开了一场近身的血肉搏杀。

    双方将士用盾牌奋力朝前推挤着,都想把对方多朝后推上一些。

    猛力推挤的同时,将士们又将手中兵刃从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不停的朝着对方戳刺。

    城外的汉军不断的涌向城门,城内的曹军也纷纷撞向前面的同泽。

    被挤在中间的双方将士,起初彼此之间还都有着一些距离,到了后来,竟是脸贴脸的推挤到了一处。

    城门被汉军撞破,城内的曹军奋力想将汉军推挤出去,而城头上的曹军,却还惨嚎着,在烈火中东奔西突。

    熊熊的火焰将城头上的曹军将士们包裹其中,一个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曹军,在发出惨烈的嘶嚎后,倒在了地上,被烈火烧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云梯已经搭到了城墙上,城门洞内,双方将士也在奋力的撞击着对方。

    手持方天画戟,吕布仰脸朝城墙上望了一眼,发现火苗稍稍的小了一些,纵身蹿上了其中一架云梯。

    单手扶着云梯的边缘,另一只手提着画戟,他飞快的冲上了城头。

    纵身跃过城垛,迎面就有一个浑身火焰的曹军向他扑了过来。

    那曹军惨嚎着,浑身都燃烧着烈火,显然不可能看得清吕布,他之所以会扑上来,完全是想要摆脱身上正燃烧着的火焰。

    手中画戟朝前猛的一挺,吕布将那冲过来的曹军给刺了个对穿。

    拔出画戟,他朝四下看了看,城头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着,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滚烫,不过还是有一些曹军逃过了火焰的吞噬,呐喊着,朝他这边扑了上来。

    扑上来的这群曹军,一个个圆睁着血红的眼睛,手中持着盾牌、短矛,摆出了一副不要命的态势。

    吕布一身武艺,又怎会怕了他们!

    当这些曹军冲到近前时,他怒吼了一声,双手握着画戟的长杆,向着这群曹军反扑了上去。

    画戟甩来,划出了一道半圆,抡向了冲向他的数十名曹军。

    冲在最前面的曹军被画戟扫中,一个个闷哼着朝后飞了出去,把后面的曹军将士也给撞翻了一片。

    吕布冲上城头,张辽、太史慈等人随后跟上,一群汉军将士,也纷纷沿着云梯攀援了上来。

    城头上的火焰已经小了许多,人在上面,虽说还是有种被烘烤的感觉,却并不会轻易被火焰燎伤。

    冲上城墙,汉军将士们绕过火焰,扑向了一群先前逃过烈火,正打算向他们发起反攻的曹军。

    躲避烈火时,曹军将士们的战意已是退去了许多,虽说向汉军发起反攻,士气却并不是很高。

    领着汉军将士们,正冲向这群曹军,吕布听到迎面传来了一声爆喝:“吕布!吃某一戟!”

    随着爆喝传来,一柄长戟朝着他的心口扎了过来。

    长戟刚要扎到心口,吕布将画戟一翻,轻描淡写的把对方的进攻化解开来,随后朝着对方抡去了一戟。

    对方闪避开来,吕布才看清他的面容。

    左边眼睛没有眼珠,瞪着仅存右眼的正是曹操麾下猛将夏侯惇。

    经历了烈火的烘烤,夏侯惇的脸颊泛着红色,浑身都被蒙上了一层黝黑的炭灰,显得好不狼狈。

    看见迎面向他进攻的是夏侯惇,吕布叫了声好,纵步朝他冲了上去。

    二人战在一处,夏侯惇虽说勇猛,却哪里会是吕布的对手,不过十数合,便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吕布将要擒住夏侯惇时,又一条提着大刀的人影蹿了上来。

    那人到了近前,双手举起大刀,猛的向吕布头顶劈来。

    正想抬起长戟挡开兜头劈下的大刀,吕布发现,一双短戟在这时架到了大刀的刀锋上,太史慈已是与刚冲上来的夏侯渊战在了一处。

    城墙上,双方兵士撞在一处,呐喊着挥舞兵刃将地方杀翻在地,吕布等将军,也是捉对厮杀。

    起先厮杀的只有吕布、太史慈、夏侯惇和夏侯渊,到了后来,颜良、文丑、张辽,以及曹操麾下的曹仁、曹洪、乐进、李典等人,都加入了战团。

    双方厮杀在一处,曹操麾下猛将在人数上超过了吕布等人,可吕布等人的战力,却是并不比他们差上半点,一时之间竟是杀的难解难分。

    城门洞内,双方将士用力的推挤着,倒下去的将士尸身已是堆成了一座小山,可还是不断的有人涌向敌人。

    曹军虽说奋力的想把汉军推挤出城门,他们的人数终究要比汉军少了不少,而且无论铠甲还是兵刃,也不及汉军精良。

    终于,曹军的组成的人墙,被汉军突破出了一个缺口,潮水一般的汉军随后涌进了城内。

    汉军将士进了城门,双方再不是在狭窄的城门洞内厮杀,空间顿时开阔了许多。

    曹军将士手中持着的是短矛,在拥挤的环境下,同汉军厮杀还不会吃亏多少,可战场一旦开阔起来,汉军手中的朴刀,便发挥出了它们的优势。

    劈、砍、刺、剁,一个个汉军呐喊着挥舞着朴刀,向曹军将士们的身上招呼,很快曹军将士就只有用盾牌遮挡着汉军进攻的力气,完全没了反扑的能力。

    成片成片的曹军倒了下去,无数汉军从城门涌进城内。

    汉军人数越来越多,曹军形成的人墙却是越来越薄,眼见战斗的局面明朗了起来。

    襄平城外汉军中军。

    望着远处正在向城内发起冲锋的汉军将士们,庞统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一旁的魏延说道:“我军击破襄平,便是破了曹操,文长以为,那曹操该当如何处置?”

    “杀!”几乎是想都没想,魏延就说道:“曹操乃是世之枭雄,若留其性命,日后难保不会东山再起!”

第1297章 跑了曹操

    襄平城门内,双方将士还在奋力拼杀着。

    在汉军的一阵阵猛扑下,曹军阵列渐渐松散,眼见便要彻底奔溃。

    城内的一条小巷里,曹操骑着战马,在一队卫士的簇拥下,没命的蹿向汉军相对较少的那侧城门。

    “曹操休走!”伏在马背上,正在卫士们的簇拥下逃窜,曹操陡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爆喝。

    回头一看,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一员体格魁伟的汉军将领。

    这将领不是别个,正是先前在城头上与曹军将领厮杀,一路追赶着溃逃的曹军将领进入城内的文丑。

    远远看见曹操,文丑哪里会给他逃走的机会,领着一队汉军,就向他冲了上来。

    看到文丑,曹操心内一惊,连忙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冲进了另一条巷子。

    曹操胯下的爪黄飞电,虽说比不得吕布、赵云等人的坐骑,却也是一匹神骏。

    一路飞窜,他竟是把文丑给甩的远了。

    城门被汉军攻破,城内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曹军将士。

    正找寻着逃走的方位,侧旁突然蹿出一个人,一把扯住了曹操胯下战马的缰绳。

    缰绳被那人牵住,曹操吃了一惊。

    待到他低头看清扯住缰绳的那人时,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扯住曹操缰绳的不是别个,正是近年来与他作对不少的荀彧。

    仰脸看着曹操,荀彧向他喊道:“曹公身穿战甲,如何可逃过汉军耳目!速速将战甲与马匹换于某,曹公当同溃兵一道逃出襄平!”

    听得荀彧如此一喊,曹操也来不及多想,翻身下了马背,对荀彧说道:“幸而文若提点,若非文若,某今日休矣!”

    飞快的脱下战甲,将战马递给荀彧,曹操从一旁揪住个兵士,逼着那兵士把衣甲脱下。

    换上了兵士的衣甲,曹操抱拳向荀彧拱了拱说道:“文若小心,,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抱拳给曹操回了一礼,荀彧说道:“曹公一路走好!”

    目送着曹操跑开,荀彧飞快的穿上他的战甲,翻身跳上马背,带着一队卫士,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曹操在那!”刚冲出去没多远,荀彧就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呐喊,无数汉军像是潮水般从街市对面向他涌了上来。

    看到迎面出现汉军,荀彧把缰绳一提,兜转战马,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他选择的方向,都不是曹操逃走的方位,无数汉军一边喊着“擒住曹操”一边向他这边扑了上来。

    每走一段,就会有一群汉军拦截住去路。

    眼看着四周的去路上都是汉军,荀彧把手一抬,向簇拥着他的数十名卫士喊道:“杀!”

    发出这声喊,他率先冲向了迎面的汉军。

    “生擒曹操!”就在迎对着荀彧的汉军将士们,打算痛下杀手时,他们的背后传来了吕布的一声大吼。

    听到吕布的吼声,书名汉军将手中兵刃稍稍放低了一些,呐喊着迎着荀彧冲了上去。

    战马冲向汉军,荀彧提起长剑,正要朝一个汉军头顶劈去,另一个汉军兵士已经凌空跃起,用肩膀朝着他战马的腰肋处狠狠撞了上去。

    肩膀撞上战马的腹部,荀彧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往侧旁趔了趔。

    战马还没站稳,另一个汉军也冲了上来,持着盾牌,朝它的头上猛砸了下来。

    可怜那爪黄飞电,一代神骏,在汉军兵士兜头一盾下,连悲鸣都没有发出一声,就身子一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跟着荀彧的一群曹军,正要上前援救,无数汉军已经涌了上去。

    盾牌、朴刀翻飞,随着一蓬蓬鲜血飚溅而起,数十名曹军纷纷翻身从马背上跌落,湮没于成片的汉军脚下。

    “擒获曹操!”诛杀了数十名曹军,两个汉军兵士上前拧住了身穿曹操衣甲的荀彧,其中一人扯着嗓门高声喊了起来。

    在人群后面的吕布,听到人群中传出擒获曹操的喊声,连忙纵马上前。

    将荀彧围的水泄不通的汉军将士们,见吕布上前,纷纷让开,给他让出了一条通路。

    骑着马到了荀彧身前,吕布低头朝被按在地上的他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喊道:“不好!让曹操那厮跑了!”

    “速速传令,封闭所有城门,千万莫要走脱了曹操!”发现擒获的不是曹操,吕布半点不敢耽搁,赶忙向将士们下达了命令。

    得知没有抓住曹操,汉军将士们也是不敢耽搁,赶忙朝四处跑去,向其他汉军传达吕布命令去了。

    吕布命令下达时,已经有许多曹军逃出了襄平城。

    听说走脱了曹操,一群汉军骑兵连忙追出城去,一路砍杀逃走的曹军。

    襄平城外,每走一段路程,便会看到成片被汉军砍杀的曹军尸体。

    经过一场厮杀,天色已然暗了下去。

    城内城外,到处都是手持火把正在翻找曹军尸身的汉军将士。

    他们寻找的,无疑是走脱了的曹操。

    将士们一具具的翻看着尸体,还有一些人,一个个的查问着被俘获的曹军,却始终没有找到曹操的踪影。

    城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庞统与魏延领着中军将士们,缓慢的开进了襄平城。

    进入城内,他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走脱了曹操。

    清点之下,庞统发现曹操麾下的武将和谋臣们,是一个不落,全都被汉军擒获或斩杀。

    自打郭嘉被龙骑卫刺杀,一直被曹操倚为心腹的荀攸,也在城破之时举剑自刎。

    曹操的势力,自此便可推出争斗的舞台。

    虽说曹操逃走,将来能够东山再起的可能并不是很大,庞统心内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曹操是一世枭雄,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

    紧紧的锁着眉头,看着城内便处可见的火把,庞统对一旁的魏延说道:“文长,我等击破辽东,自此辽东便是入了陛下之手。曹操麾下之人,还得烦劳你押往洛阳!”

    “叛臣逆子,悉数诛杀便是!”看着庞统,魏延说道:“押解他们前往洛阳,一路上所经之处甚多,万一有个差池,日后也是会多出不少烦扰!”

    深深的吸了口气,庞统说道:“文长有所不知,大汉如今虽是猛将如云、谋臣众多,陛下可用之人还是不足。曹操麾下人才济济,正是陛下可招揽之时。这些人,我等若是杀了,陛下必定怪罪!不若送至洛阳,将来是杀是留,均由陛下裁夺!”

    点了点头,魏延说道:“丞相所言不差,押送俘虏,便交由末将去做!”

    汉军进入辽东,已是有了许多时日,到如今才击破曹操,最终占据了辽东,庞统对这种结局并不是十分满意。

    辽东附近,还有高丽和乌桓两个地区。

    乌桓虽说臣服大汉,可他们毕竟不是大汉子民,随时可能会与大汉反目。

    高丽乃是弹丸小国,论军力远远不及乌桓,可高丽人却是有着一种特性。

    往往将他们打怕之后,他们会消停一段时日,一旦让他们缓过神来,他们便会以为自家的强大,足以超越大汉,对大汉百般挑衅。

    这两个地区,断然不能留下!

    望着城内正点着火把四处搜寻的汉军将士们,庞统向身后的亲兵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亲兵策马上前,抱拳躬身等待着他的吩咐。

    扭头看了那亲兵一眼,庞统说道:“速速赶往洛阳,向陛下请示,就说我军要进攻高丽,恳请陛下恩准!”

    “诺!”亲兵应了一声,一提缰绳,兜转战马往城门去了。

    数日之后,远在洛阳的刘辩得到了音讯。

    辽东的汉军击破曹操,曹操麾下被俘的幕僚和将军们,正被汉军押解前来洛阳。

    庞统提出要进攻高丽!

    端坐在前厅,得了庞统恳请进攻高丽的呈报,刘辩向厅内众人问道:“士元击破曹操,如今已是占据了辽东。那高丽人盘踞于东部沿海,眼下虽是新近折损了元气,日后必定会与我大汉为敌,你等以为,该当如何方为妥当?”

    “陛下!”刘辩话音才落,徐庶便站了起来,抱拳对他说道:“我军平定中原,将匈奴人南迁,有在西凉把羌人同汉人混居,匈奴与羌人早晚会消散于世。高丽人眼下新近受挫,蛰伏于东部沿海,待到日后,他们以为有了实力,必是会与大汉为敌。臣以为,士元意图进攻高丽的想法不差,只是进攻高丽,当与解决匈奴、羌人一致,以迁徙汉人混居为主,逐步蚕食!”

    点了点头,刘辩的目光又扫向了厅内的其他人,向他们问道:“你等有何说法?”

    徐庶已是把话说完了,厅内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并没有任何人站起来反驳或是提出新的建议。

    见众人都没有吭声,刘辩说道:“既是如此,传朕旨意。允士元领军讨伐高丽,待到击破高丽大军,迁徙汉人与之混居,将高丽人并入我大汉宗庙!”

    “陛下英明!”刘辩下达了这道旨意,厅内众人纷纷站了起来,抱拳赞了一声。

    再次环顾了一遍众人,刘辩站起身说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第1298章 用情至深方可用命

    离开大殿,刘辩在王柳、王榛二人的陪同下,走下了阶梯。

    到了阶梯最下一层,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王柳、王榛说道:“朕有多少日子没离开皇宫了?”

    王柳、王榛相互看了一眼,王榛才说道:“自打陛下登基为帝,到如今也不过旬月有余吧!”

    点了点头,刘辩仰起脸望着天空说道:“世人都想做皇帝,却不晓得,做了皇帝,连走上街市游赏一番,也是无有机缘。”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刘辩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回寝宫吧!”

    他话里透露的意思颇为苦闷,王柳、王榛都低下头没有言语。

    身为皇帝,刘辩的一举一动都维系着大汉的命运,二人也是不敢轻易向他提出离开皇宫出去走走的建议。

    进了后园,仨人沿着青石路一边朝着寝宫走,刘辩一边看着路两侧的景致。

    节气已是入了夏,天也是有些热了,路两侧的草木生长的却是十分的繁茂。

    “已是入了夏,我军占据辽东颇为顺畅!”看着路边的景致,刘辩微微蹙起眉头说道:“可是夏季来临之后,用不多久便会进入秋季。一旦入了深秋,辽东等地苦寒,将士们便要受那寒冬之苦!”

    “尚在夏季,陛下便想到了冬日?”刘辩的一番话,把王柳、王榛给说的一愣,王柳说道:“到了冬季,我军应当已然击破高丽人……”

    “高丽与辽东不同!”摇了摇头,刘辩说道:“辽东一带,虽是也有高丽人定居,大多却是我大汉子民。我军讨伐辽东,汉民自是不会从背后作梗。而那高丽地界,即便将之击破,迫使其臣服并非易事!”

    “传朕旨意!”话说到这里,刘辩猛的转过身,向跟在王柳、王榛身后的卫士吩咐道:“赶制冬衣,在寒冬到来之前,将冬衣运往辽东!”

    “诺!”一个卫士抱拳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目送着卫士离去,刘辩正要转身继续往前走,却看见另一个卫士沿着青石路,朝他这边跑来。

    “启禀陛下,无名先生回来了!”跑到刘辩近前,那卫士抱拳躬身禀报了一句。

    听说无名回来了,刘辩连忙对那卫士说道:“请先生入后园相见!”

    自打无名离开洛阳,刘辩一直在牵挂着他,得知他回来,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卫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刘辩没有继续朝前走,而是站在青石路上,等待着无名的来到。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看见无名的身影出现在青石路上。

    远远看到刘辩站在路上等他,无名心内翻腾起一种莫名的滋味,脚下的步伐也是加快了许多。

    到了刘辩近前,他双手抱拳,朝刘辩深深一躬说道:“多日未见,陛下安好!”

    “安好!安好!”咧嘴笑着,刘辩上前牵起无名的手,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点了点头说道:“江南水土果真养人,先生要比离开洛阳之日白胖了一些。”

    被刘辩牵着双手,无名微微躬着身子,神色很是谦恭。

    以往他从未投效过任何豪雄,也从没有以此种态度示人。

    如今投效了刘辩,他晓得,面对主公,他该保持一种怎样的心态。

    “先生这些日子,可有再咳过?”无名的身子骨始终不是很好,来到洛阳,刘辩原本打算让华佗为他调理,可他却匆匆忙忙的赶往江东,此事便耽搁了下来,因此刘辩在打量着他的时候,特意如此问了一句。

    刘辩问起他有没有再咳,无名说道:“托陛下福,臣下已是不似往日咳的那般厉害!”

    笑着点了点头,刘辩轻轻拍了拍无名的肩膀对他说道:“这些日子先生不在洛阳,朕可是牵挂的紧!”

    走在比刘辩落后一只脚的位置,无名应道:“听闻秋痕人在江东,臣下担心她日后会对陛下不利,因此特意前去打探,蒙陛下劳心,万分惶恐!”

    “先生可有见到那秋痕?”刘辩还没有说话,王柳已是忍不住向无名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无名说道:“见是见了,只是让她跑了!”

    “那秋痕剑术如何?”王柳最为关心的,还是秋痕的剑术。

    秋痕投效江东,日后刘辩挥军南下,她极有可能会对刘辩不利。

    扭头看了一眼王柳,无名微微一笑说道:“王将军莫要担心,那秋痕剑术稀松平常的紧!”

    他这句话出口,不仅王柳、王榛,就连刘辩都是吃了一惊。

    秋痕成名多年,而且在她手中从未有过活口,一个剑术稀松平常的剑客,是根本达不到这种境界。

    “秋痕剑术与末将相比如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王柳又追问了一句。

    “天壤之别!”嘴角带着淡然的笑意,无名说道:“若论剑术,她与王榛将军也是不可比拟!”

    说出秋痕剑术稀松平常,王柳、王榛还以为无名是站在他的高度去评判,没想到,竟是连王榛都不如。

    “那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王榛接过话头问道:“是如何诛杀成名剑客,又如何做到斩草除根?”

    “秋痕是个女子!”将视线转到了刘辩的脸上,无名对仨人说道:“她最为犀利的并非长剑,而是她自身!”

    这句话一说,刘辩瞬间明白了无名的意思。

    姐妹二人中,相对灵透些的王榛,也是稍稍思量了一下,便明白了无名的意思。

    想明白了无名话中的意思,王榛的脸瞬间一片通红,轻轻“呸”了一声。

    一旁的王柳,虽说年岁已是不小,却并没有经过人事。

    看着王榛轻轻呸了一声,还是满头的雾水,向无名问道:“秋痕乃是剑客,她最为犀利的,若非长剑,又是何物?”

    王柳一句话,把刘辩和无名都给问的乐了,王榛则在一旁,伸手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襟,朝她摇了摇头。

    还是一脸的茫然,王柳眨巴着眼睛,先是看了看咧嘴发乐的刘辩和无名,随后又看了看脸颊通红的王榛。

    看了一眼王柳,无名的眼睑稍稍垂下了一些,略微思量了一下,对刘辩说道:“陛下,臣下有事呈禀,不知陛下可否移步?”

    无名请他移步,显然是有要紧事呈禀,刘辩微微一笑说道:“王柳、王榛跟随朕多年,并非外人……”

    “此事正是不宜二位将军听闻!”抱拳躬身,无名对刘辩说道:“在二位将军面前,臣下说不出口!”

    无名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仅是让刘辩有些茫然了,就连王柳也是满心的疑惑。

    唯独王榛,先是愣了一下,当她发现无名抱拳躬身恳请刘辩移步,还不时瞟向王柳时,心内顿时明白了。

    她并没有开口阻止无名的举动。

    王柳情系刘辩,也是有了许多时日,若是始终不把话给说开,她这个做妹妹的,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柳整日落寞、哀怨。

    与其继续为王柳保守秘密,倒不如让无名把话给说破,或许刘辩感念她们姐妹二人多年追随,会将王柳收了也说不定。

    心内想明白了无名的意图,王榛低下头没有言语,王柳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无名。

    扭头朝王柳、王榛看了一眼,刘辩微微一笑,对无名说道:“既是如此,朕便同先生移步说话。”

    允了无名的请求,刘辩抬脚朝前走去,王柳、王榛二人则站在原处没有动身。

    跟在刘辩身后,无名走出了十多步,才抱拳躬身朝着刘辩的背影行了一礼说道:“此事本不该臣下来说,只是臣下着实觉着王柳将军让人心生怜悯,不吐不快,还望陛下宽宥!”

    “与王柳有关?”无名一开口就提起了王柳,刘辩眉头一皱,向他问道:“王柳怎了?”

    王柳、王榛姐妹二人,自打当城就追随刘辩,这几年来,刘辩与她们也是培养出了极为深厚的感情。

    事情牵涉到王柳,他当然不可能不上心。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无名对刘辩说道:“王柳将军于嵩山奋不顾身,为陛下挡住猛虎,每每宁肯丢了自家性命,也断然不愿陛下受到毫发之伤,莫非陛下果真以为将军是出于忠义?”

    “若非忠义,又是如何?”无名的话,让刘辩心内生起了一丝不快,压低声音对他说道:“王柳、王榛跟随朕多年,对本王忠义天地可鉴,本王信她们!”

    “二位将军对陛下自是忠义,只是陛下就没看出还有其他甚么?”看出刘辩有些不快,无名赶忙说道:“臣下所言,并非二位将军忠义不足,乃是忠义之中,尚有其他!”

    无名的一番话,把刘辩说的是满头雾水。

    凝视着无名,刘辩眉头微微蹙起,对他说道:“先生有甚要说,只管明言,无须如此!”

    “用情之深,放可用命!”抱着双拳,无名将腰又躬的更低了一些,对刘辩说道:“王柳将军于嵩山之时,臣下曾与她接洽数日,晓得她对陛下是一往情深。将军不欲臣下告知陛下,只是臣下实在不忍将军整日暗中神伤,方才挑明!”

第1299章 带着王妃见母后

    回到寝宫,刘辩并没有向王柳印证无名的说法。

    坐在内宅中,他手里捧着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翻看了好几页,竟是连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那些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刘辩或许会认为是主观臆测,可无名终究是成名多年的剑客。

    像无名这种人,他会背负杀人的罪名,也会背负与天下为敌的恶名,唯独不会背负的,便是信口开河、言而无信的名头。

    把手中的书往桌案上一丢,刘辩站了起来。

    抬脚朝门口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他很想去找王柳印证无名的说法,却又不晓得如何开口。

    王柳终究是他身旁的随行将军,一个皇帝,开口问一位将军对他有没有感情?

    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迟疑了一会,刘辩走到窗口,拧起眉头望着窗外。

    “陛下!”就在他望着窗外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王柳将军求见!”

    心内正琢磨着如何面对王柳,陡然听说她竟然来了,刘辩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请她入内相见!”

    快步回到矮桌后,他又拿起了那本刚才放下的书,好似有些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宫女离去后没过多会,门外就传来了王柳的声音:“末将王柳,叩见陛下!”

    听到王柳在门外说话,刘辩抬起头朝她看了过去。

    她穿着垂钓那日刘辩让宫女为她备办的男子衣衫,站在门外,竟也是身量挺拔,好似一个俊俏的小后生。

    “入内说话!”把书放在了桌案上,刘辩向她问道:“此时见朕,所为何事?”

    放下抱起的双拳,王柳跨步进入屋内。

    站在刘辩身前,她低垂着头,迟疑了好一会,才呢喃着说道:“陛下,末将是来请辞的……”

    “请辞?”王柳的话让刘辩陡然一愣,连忙向她问道:“你要去何处?”

    “末将剑术尚未精进,陛下身旁又有了邓展、无名二位剑客,末将……”低着头,王柳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是没有底气。

    站了起来,刘辩朝她摆了下手说道:“不要说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辩打断,王柳低着头,果然是没敢接着说下去。

    她紧紧的抿着嘴唇,脑袋垂的更低,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脸颊憋的是一片通红。

    跨步走到王柳面前,刘辩先是凝视着她半晌没有言语。

    被刘辩死死盯着,王柳只觉着浑身就好像是爬满了无数的蚂蚁,难受的要死!

    伸出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臂,刘辩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手臂不是没有被刘辩扶过,可这一回,当他的双手扶上她手臂的时候,王柳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刘辩。

    目光才与刘辩的视线对在一处,她连忙又把头低了下去,脸已经是红到了脖子根上。

    “如此说来,无名先生说的不差!”拉起王柳的右手,将她的衣袖捋起,刘辩轻轻抚摸着因被猛虎咬过残留下的伤疤,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倒是朕疏忽了你!”

    “陛下……”手臂被刘辩抚摸着,王柳紧紧的抿了抿嘴唇,才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幽怨的轻轻唤了一声。

    “朕已是有许多日子未近女色!”看着王柳,刘辩微微一笑,对她说道:“不知将军今晚可否侍寝?”

    完全没想到刘辩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王柳一怔,嘴巴微微张了张,有心想要拒绝,却又不舍,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将头低了下去。

    牵着王柳的手,刘辩凝视着她,对她说道:“若不说话,朕便认为你是允了!”

    紧紧的抿着嘴唇,王柳的脸颊已是羞红到了耳朵根上,她还是没有吭声,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陪朕出去走走!”见她点头,刘辩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拉着他走出了内室。

    离开内室,出了这座寝宫,刘辩回过头,仰脸朝寝宫的门头上看了看,对王柳说道:“明日朕应为你筹备一处寝宫了……”

    他这么一说,王柳立刻明白过来,过了今日,她便不再是刘辩身旁的护卫将军,而是他的一位王妃。

    身份即将转变,王柳心内是一阵阵莫名的喜悦。

    可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向刘辩问道:“陛下,若是末将从了陛下,日后可否依然随在陛下身旁?”

    “你剑术了得,朕身旁又如何可少了你?”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刘辩带着她,朝皇宫更纵深的地方走了去。

    唐姬等人的寝宫,并不是在十分纵深的位置,刘辩拉着王柳,从一片寝宫之中穿行了过去,径直走向一处自打他再度占据洛阳时,就从来没有开启过的院落门外。

    守在院落门外的,是六名身穿金色铠甲的卫士。

    这六名卫士,头盔上插着的缨子与普通卫士头盔上的缨子毫无二致,也是两片羽毛,只不过羽毛却是呈着金黄色。

    看到六名守在院外的卫士,王柳愣了一下,看着刘辩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可有来过此处?”站在院落门外,刘辩轻声向王柳问了一句。

    凝视着刘辩,王柳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自从王柳和王榛追随刘辩来到洛阳,皇宫内的这处院落就已存在。

    院落门外的六名卫士,也时常会引起姐妹二人的好奇。

    只是这六名卫士,并不隶属皇宫守卫统辖,二人没有任何节制他们的权力,每每到了此处,就会被六个尽忠职守的卫士拦截下来。

    站在庭院外,看着紧闭的大门,刘辩对王柳说道:“随朕入内看看!”

    招呼了王柳一声,刘辩朝那六个守在门外的卫士摆了下手。

    六个卫士抱起双拳应了一声,其中两个返身跑到院落门口,将庭院的正门轻轻推开。

    大门并没有从内部销上,卫士轻轻一推,便向两侧打了开。

    还以为此处会有甚么让人叹为观止的景致,当院门打开时,王柳看清里面的场景,顿时便有些失望了。

    透过打开的院门,她能看见,院子里是一派萧瑟,迎面能看得到的一排矮小房屋,也都已经是破败不堪,隐隐的还能看出被烟火燎烧过的痕迹。

    “此处乃是当年朕被董卓废了之后,母后曾住过的地方!”领着王柳进入庭院,环顾着院落内破败的景致,刘辩对她说道:“之所以将它留下,朕是要告知后人,但凡为君者,必亲躬政事,一旦嬉戏无度,荒废政务,天下便要落入乱臣贼子之手。皇室一脉,便会从此消亡于世!”

    对于当年被董卓罢黜之事,刘辩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他所能记起来的,不过是穿越前这具躯体中残存的记忆碎片。

    保留着许多与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前相关的物事,对他来说,一是可时刻提醒莫要再犯桓灵二帝曾犯下的错误,二则是让更多的人以为他对昔日的大汉朝廷还有着眷恋之意。

    跟随刘辩进入庭院,看着已经生满杂草的院子,王柳对刘辩说道:“当年父亲带着末将离开洛阳,只因董卓已然进入城内,汉室倾颓,父亲若继续留在此处,必遭戕害……”

    “王越不过是被皇室招揽的剑客而已!”微微一笑,刘辩扭头看着王柳说道:“他的死活,对汉室并无太多影响,董卓也是不会将心力放在他的身上。”

    点了点头,王柳没有吭声。

    了解了王越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她虽说对父亲是满心的恨意,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没有王越,就没有她和王榛。

    “朕领你来到此处,是要告知母后,今晚朕的身边,将会再多一人!”拉着王柳进入庭院,二人径直走向前面那排矮小的房屋,到了这排房舍前,刘辩轻声对王柳如此说了一句。

    一直对他心有牵绊,却始终没敢把话说出口的王柳,根本没有想到无名在将话说开之后,刘辩竟会如此轻易的便接纳了她。

    被他牵着小手,王柳的心儿像一头小鹿似得在她胸腔内不住的乱撞着。

    与刘辩并肩站在这排矮小的房舍前,看着眼前的房舍,王柳红着脸,紧紧的抿着嘴唇。

    刘辩已是要她晚间留下侍寝,她虽说并未经过人事,却也晓得到了晚间会发生些什么。

    站在刘辩身旁,看着眼前的一排房舍,她的脸颊是越发的红艳。

    扭头看着王柳,刘辩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母后,皇儿如今匡复了中原,北地也已平定,董卓老贼伏诛多年,母后当可瞑目!”面朝着眼前的矮小房舍,刘辩高声喊道:“今日皇儿即将再度纳妃,特引领爱妃前来,与母后相见!”

    刘辩这番话喊的是中气十足,一旁的王柳也低垂着头,羞红着脸颊没有吭声。

    二人都是晓得,即便刘辩喊破了嗓子,也断然不会有人出来应声。

    假若果真有人应声,恐怕刘辩即使是做了皇帝,在这种环境下,也是会被吓的不轻!

    毕竟这里是荒废多年,根本没有半个人存在的废墟!

第1300章 娶亲还须买路钱

    晨曦透过窗口,投射在寝宫的内室中。

    躺在铺盖上的刘辩翻了个身,手臂恰好搭在了身旁躺着的一具绵软躯体上。

    光溜溜的身子又软又绵,手臂搭在上面很是舒服。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将手臂又搂紧了一些,把躺在身旁的人儿搂进了怀里。

    王柳早已醒来,被刘辩搂在怀里,她紧紧的抿着嘴唇,小脸上是一片潮红。

    两腿之间还隐隐作痛,想到刘辩头天晚上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的嘴角又浮起了一抹甜蜜的笑意。

    一直没有捅开的这层窗纸,终于在无名撮合下促成了!

    刘辩在洛阳城内,收了王柳,还未迎娶她,就把她抱进了被窝侍寝,远在千里之外的成都,诸葛均也是穿着一身大红的锦缎华服,骑在马背上,一脸的春风得意。

    骑着高大的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诸葛均得意的摇晃着身子。

    在他的身后,跟随着典韦、许褚等人。

    向严颜提亲,终究还是没有用上这两位莽汉,在徐庶的一力撮合下,严颜与徐庶定下了婚期,而今日,则是诸葛均迎娶严飞燕的日子。

    数百名精壮汉军,排列着整齐的队形,紧紧跟随在诸葛均等人身后。

    汉军将士们,有些人还抬着大大小小的箱笼。

    向严颜提亲时,徐庶早就把彩礼送上了门,可诸葛均想来想去,总觉着那些彩礼有些对不住他的这位老丈人,于是在迎亲的日子,又备办了更为丰厚的彩礼,送到严颜府上。

    严颜府上,里里外外也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息。

    仆役、侍女们来来回回的奔走着,张罗着嫁出小姐的事务。

    “姑爷来了!”庭院里,许多人正在忙碌着,一个守在府宅门外的家将飞快的跑进院子,扯开嗓门大声喊了起来。

    听说诸葛均来了,一群仆从和侍女,连忙上前,将府宅的正门紧紧关闭。

    关闭正门,不让新姑爷进门是有个说法。

    新姑爷要进家门把新娘娶走,必须送出数额不菲的买路财,以此博个好彩头。

    领着数百人的队伍,到了严颜府宅的正门外,见府宅大门紧闭,诸葛均咧嘴一乐,翻身跳下马背,飞快的跑到门口,抓起门环用力的敲打了起来。

    “谁呀!”敲打了几下,一个随众人躲在门后的侍女抬高声音向他问了一句。

    “我!诸葛均!”放开门环,诸葛均喊道:“今日乃是某与小姐大喜之日,特来迎娶小姐!”

    “迎娶小姐?新姑爷说的好生随意!”躲在门后,一群侍女和仆役相互看着,都忍着笑,那应门的侍女接着说道:“我家小姐乃是万金之躯,岂是说迎娶,便可娶了去的?”

    站在门口,诸葛均面带笑容,朝身后招了招手。

    两名汉军兵士各自捧着一个托盘跑了上来,躬身立于他的身旁。

    “你等开门,看这些可够?”哝了下嘴,让两个汉军兵士捧着托盘上前,诸葛均抬高嗓门喊了一声。

    在他喊这一嗓子的时候,一群汉军兵士从后面走了上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如临大敌的神色。

    典韦、许褚也翻身下了马背,走到这群摆起了架势的汉军兵士身前,微微躬着身子,做出了向前冲锋的架势。

    应声的侍女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见两个汉军兵士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满满的都是铜钱,这才笑着朝一旁的其他仆役和侍女点了下头。

    两个仆役见她点头,上前将门闩取了下来。

    “冲啊!”大门刚刚打开,一群早就摆好架势的汉军在典韦和许褚的一声呐喊下,像潮水一样冲向了房门。

    一大军汉军突然冲了上来,门后的仆役和侍女吃了一惊,吓的惊叫着朝四下跑。

    两个捧着托盘的汉军,进了宅子,把手中托盘往上用力一掀,托盘上的铜钱翻滚着飞上半空,像是下雨一样掉落在地上。

    被冲进宅子的汉军吓坏了的仆役和侍女们,惊叫着正要跑开,这群汉军已经把他们追上。

    仆役一个个被汉军将士们掀翻在地上,把下身的衣衫扒了,要他们光着个腚匍匐在地面上。

    至于那些侍女,则是惊叫着,被一群汉军将士擒住,一个个粉嫩的小脸,也不晓得被这些粗豪汉子的胡子茬扎了多少下。

    汉军将士们的举动是粗鲁且又无礼,若是放在北宋之后,被他们亲了的那些侍女,必定会一个个相继自杀。

    可眼下是在汉末,女人对两性并不是十分看重。

    一个女子和数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也是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因此侍女们被汉军将士们亲的嗷嗷乱叫,场面却还是一派喜气融融。

    抬脚进入严颜府上,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诸葛均笑的是连嘴都合不拢了,冲着庭院里正四处抓人玩儿的汉军将士们喊道:“莫要都玩疯了,谁个若是做的过了,本将军可不饶他!”

    “将军放心!”他的喊声才落,一群汉军将士就纷纷应了一声。

    搂住两个侍女,狠狠的啃了两口,典韦和许褚也是心满意足的跟着诸葛均,往后园去了。

    后园的门口,原本是有着一群严颜府上的侍女和仆役打算拦阻他的去路,见前院乱成了一锅粥,这些侍女和仆役早就跑的没了影儿。

    进了后院,诸葛均扭头朝两侧看了看,见没人上前拦阻他,高声喊道:“可有讨要买路钱的了?若是没有,本将军可要去把小姐迎娶出来了!”

    “咳咳!”喊声刚落,他就听到侧旁传来了一个人的干咳声。

    循着干咳声看了过去,他看到的正是迎了出来的严颜。

    看到严颜,诸葛均连忙敛起了笑容,跨步走了过去,抱拳躬身说道:“父亲在上,小婿有礼了!”

    “起身吧!”朝诸葛均虚抬了一下手,严颜凝视着他说道:“今日乃是你与飞燕大喜的日子,某也无有其他要说,只盼你能怜惜飞燕……”

    严飞燕嫁给诸葛均,自是以正妻的名分,因此诸葛均也不称严颜其他,而是直呼父亲。

    “父亲放心!”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诸葛均说道:“小婿必定怜惜飞燕,家中若是只有一口米粮,也是给飞燕吃了……”

    “胡说!”表心迹的话还没有说完,严颜就瞪了他一眼说道:“身为大汉将军,家中如何就只剩得一口米粮?”

    “父亲训诫的是,着实是小婿说差了话!”虽迎娶了严飞燕,严颜就是他的老丈人,诸葛均自是不敢唐突,赶忙应了个错。

    点了点头,严颜对他说道:“飞燕在房中等候,去吧!”

    见严颜要他前去与严飞燕相见,诸葛均心内大喜,赶忙又朝他行了一礼,才飞快的走向严飞燕的香闺。

    坐在闺房内,环顾着闺房里的摆设,严飞燕心内涌起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女子居住的闺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苏雅芬芳。

    由于习惯了这股气息,严飞燕倒是不觉着什么。

    她正恋恋不舍的看着闺房,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诸葛均跨步进入屋内。

    听到有人推开房门,晓得是诸葛均来了,严飞燕扭头看向了他。

    “将军……”看到诸葛均,严飞燕抿了抿小嘴,话刚出口,便红着脸把头低了下去。

    “夫人!”跨步走到她的身旁,诸葛均在她侧旁跪坐下去,牵起她的一只小手,双眼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说道:“本将军****盼、****念,终究是盼到这一日,,念到了这一日!”

    “将军只须在家中等待,迎亲之人来将妾身接回便可,因何还要亲自前来?”微微抬起头,严飞燕先是看了诸葛均一眼,随后便又把头低了下去,柔柔的问了一句。

    “今日乃是末将与夫人大喜之日,末将于家中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是等不安稳,因此才亲自前来迎接!”牵着严飞燕的手,诸葛均凝视着她说道:“夫人美艳绝伦,且又聪慧无匹,均何德何能,竟可迎娶这等贤妻?”

    “将军叱咤风云,乃是大汉良臣。”低着头,严飞燕轻声说道:“蒙将军眷顾,飞燕此生无忧矣!”

    牵着严飞燕的小手,诸葛均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

    自从上次与她相见,到如今已是有了不短的时日。

    这些日子里,诸葛均平定了张鲁,率领汉军占据了整个川中,如今终于是得偿所愿,娶得******。

    凝视着严飞燕,诸葛均心内的喜悦是溢于言表,脸上的笑容也是迟迟不退。

    “将军!”轻轻抽回被他牵着的手,严飞燕低着头,红着小脸说道:“今日你我大喜,飞燕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可否应允?”

    “但凡夫人所欲,皆为为夫所欲!”几乎是想都没有想,诸葛均就对她说道:“夫人有甚所求,只管明言无妨!”

    “自打母亲离世,老父茕茕一身,如今妾身要嫁于夫君,唯放心不下老父……”迟疑了一下,严飞燕终究还是把心中所想的事情说出了口。

    “夫人放心,你我成亲之后,父亲便随我二人一同度日!”没等严飞燕把话说完,诸葛均就道出了愿同严颜住在一处的想法。

第1301章 南蛮来袭

    夜幕悄悄降临,白昼里喧嚣的成都城,渐渐沉浸在一片沉寂中。

    将军府后园一片宁静,前来道贺的宾客们早就散了,只是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侍女和仆从,从园子里经过。

    大多房舍都是黑黢黢一片,只有几间房内透出烛光。

    诸葛均和严飞燕的卧房中,烛台上的数支红烛向屋内散放着昏黄的烛光。

    身穿大红锦缎罗裙,严飞燕坐在铺盖上,低着头,通红的俏脸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光彩照人。

    陪了大半日的客,诸葛均已是有了几分醉意。

    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他回到了卧房门外。

    站在门口,他朝两个侍女摆了摆手。

    两名侍女躬身福了一福,退了下去,诸葛均则轻轻推开房门,抬脚进入屋内。

    “夫人!”已经喝的有些摇摇晃晃,诸葛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铺盖上坐着的严飞燕,脚步有些踉跄的朝她走了过去。

    “夫君!”见他喝的有些多了,严飞燕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身前,伸手搀扶住他,轻柔的说道:“夫君且躺下,妾身这便伺候夫君安歇。”

    扶着诸葛均在铺盖上躺下,严飞燕刚要起身离去,手腕就被他紧紧的攥住。

    “夫人!”躺在铺盖上,凝视着严飞燕,诸葛均嘴里喷着酒气说道:“**易度,为夫怎可让夫人离去?”

    “夫君!”手腕被他攥住,严飞燕轻轻挣了挣却没能挣脱,柔柔的说道:“妾身只是为夫君打水洗脸……”

    “打水可让婢子们去做!”把严飞燕往怀里一拉,在她脚下不稳趴到身上时,诸葛均双臂一展,将她紧紧的抱住,向屋外喊了一声:“来人!”

    听到他的喊声,一个侍女进入了屋内。

    “去打些水,本将军要与夫人一同洗了安歇!”搂着严飞燕,诸葛均向进入屋内的侍女吩咐了一句。

    侍女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被诸葛均搂在怀中,严飞燕轻轻的扭了扭身子,嗔怪着说道:“夫君如此无状,被婢子见了成何体统?”

    “夫人莫要羞臊!”搂着她,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诸葛均笑着说道:“待到婢子将水送来,且将她打发了,你我二人今晚早些安歇。”

    晓得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严飞燕俏脸通红,轻轻朝他胸口推搡了一把。

    夜色越发深沉,将军府后园中的房舍,一间间的灭了火烛,整个后园最终都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黎明的第一抹晨曦铺洒在大地上,几名早早起身的侍女和仆从在后园中清扫着院落。

    诸葛均和严飞燕的新房,房门还紧紧的闭着。

    两个从门前经过的侍女,轻手轻脚的靠近房门,侧耳聆听了片刻,听到的只是诸葛均均匀的鼾声。

    听到鼾声的两个侍女,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撇了撇嘴,又到前面清扫庭院去了。

    新婚燕尔,严飞燕说不清心中是种怎样的滋味。

    头天晚上经历的一切,就好像在梦中一样,醒来时,她还觉着下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扭头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诸葛均,她的嘴角牵起了一抹弧度,目光中也带着几许温柔。

    新婚之夜,喝多了几盏,又在严飞燕的身上使了许多力气,诸葛均睡的很沉。

    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严飞燕也觉着倦意并没有消退多少,闭上了美目,蜷缩在他的身旁,又睡了下去。

    夫妻二人正熟睡中,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一个汉军兵士的声音传进了屋内:“启禀将军,南蛮突袭川中边境!”

    睡梦中的诸葛均隐约听到有人说南蛮突袭川中边境,猛的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向门口。

    大脑还有些混沌,他沉默了片刻,才向门外喊道:“稍候,本将军起身就来!”

    躺在他身旁,又睡了个回笼觉的严飞燕,感觉到他起身,也睁开了眼睛,向他问了句:“夫君不再睡会?”

    “南蛮突袭川中边境,为夫要去处置军务!”站起身,诸葛均一边往身上套着衣甲,一边对严飞燕说道:“夫人好生歇着,待到晚间,你我夫妻再叙!”

    坐了起来,仰脸望着诸葛均,严飞燕点头应了一声。

    穿妥衣甲,诸葛均跨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朝报讯的兵士一摆手,跨步向前院走去。

    在一队卫士的簇拥下,他离开了将军府,很快便到达了城内的军营。

    刚进军营,迎面他就看到徐庶走了过来。

    “将军新婚,因何不在家中陪伴夫人?”见诸葛均来了军营,徐庶不仅没有提及南蛮之事,反倒是开口向他询问因何不在家中。

    “听闻南蛮袭扰巴蜀,末将如何安稳的住!”抱拳朝徐庶拱了拱,诸葛均说道:“丞相可晓得南蛮来了多少人马?”

    “将军不必多虑!”微微一笑,徐庶说道:“不过两千蛮兵而已!所为也只是袭扰百姓,劫夺些许粮草!”

    “南蛮生于荒野之中!”眉头紧紧锁起,诸葛均说道:“山野之中虽说物产繁茂,却是难以种植谷物,劫夺粮草,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若要让他们得逞,日后便会时常前来,我等不征服南蛮,陛下南征之时,恐是会多生出不少枝节!”

    点了点头,徐庶对他说道:“某已派遣徐晃领军一千,前去剿灭蛮兵!”

    “一千?”听了徐庶的话,诸葛均愣了一下说道:“我军山路不及蛮兵熟悉,丞相仅仅遣去一千兵马,怕是难以应对!”

    微微一笑,徐庶对他说道:“追击蛮兵,一千兵马自是不足,可我军若是原地固守,要那蛮兵前来攻打,又待如何?”

    “我军战力强悍,假若蛮兵前来攻打,莫说只有三两千人马,即便是五千人马,怕也不是对手!”愣了一下,诸葛均看着徐庶说道:“丞相莫非是……”

    “正如将军所料,徐晃将军率领兵马,假扮运粮队伍,那蛮兵见状,必定前去劫夺粮草!”与诸葛均相互对视着,徐庶说道:“此乃肌肤之患,将军新婚,当不必操劳!”

    “多谢丞相!”抱拳躬身,向徐庶行了一礼,诸葛均对他说道:“南蛮前来劫夺粮草,若是颗粒未得,必定恼羞成怒!我军将要面临的,怕会是一场场恶战,末将又如何敢眷恋枕席之欢?”

    诸葛均话说的坚决,徐庶也不再阻拦他,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请将军入营!”

    诸葛均与徐庶进入军营,早得了徐庶命令率领一千兵马,押送着百余辆辆车的徐晃,正领着队伍一路往南行进。

    百余辆粮车,运送的粮草自是不少,不过徐晃的心思,却并不是都在粮车上。

    一百多辆粮车,真正装了粮草的,不过五六辆而已。

    这些粮草,足够他率领的一千汉军将士吃上一些时日,至于其他的粮车上,装的不过是用麻包盛放着的土块而已。

    带着队伍离开成都,徐晃一路南行。

    由于队伍押运着百多辆大车,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走了大半日,眼看着还没走出多少路程,徐晃心内不由的有些烦躁。

    早先曾与徐晃一同截杀过袁军的史涣,在徐晃投效汉军时,也追随着徐晃加入了汉军。

    此次出征,徐晃的副将便是史涣。

    眼看着已是进入了下午,史涣扭头朝队伍中的粮车看了一眼,策马追上徐晃,小声说道:“将军,我等押着这许多大车,何时才可遭遇蛮兵?”

    “蛮兵三千,我军一千,你倒是急着与他们厮杀!”咧嘴一笑,徐晃说道:“我等出征之前,丞相曾告知本将军,蛮兵生于山林之中,林地作战,我等不如他们,若要胜那蛮兵,我等唯有固守!”

    徐晃如此说了,史涣便没再言语。

    当初他们伏击袁军,也是依照曹操麾下幕僚的计策,方可一战功成。

    徐庶身为大汉丞相,当年又是刘辩麾下幕僚,计略必定是要超出他和徐晃数倍。

    他既是说了要他们领军固守,依照徐庶的建议行事,这一战必定可成。

    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史涣才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军进驻川中,先是多了刘璋属地,尔后一战平定张鲁,如今却要受这南蛮之气,想想着实憋屈!”

    “史将军无须如此!”面带笑容,徐晃朝他摆了摆手说道:“我军虽是夺取川中,脚跟却是未有站稳。那南蛮昔日同益州兵马也曾常年厮杀,彼此互有胜负,对我大汉官兵并无惧怕!我军此番前去,为的便是要让那南蛮晓得惧怕!”

    “蛮人茹毛饮血,尚未开化。怕是不晓得惧怕!”史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好似并不赞同徐晃的说法。

    徐晃也不与他争辩,领着队伍,保持着缓慢的行进速度,一路朝着南方挺近。

    自打天明离开成都,一直到日落西山,队伍也不过只走了数十里之遥。

    抬头朝着西边的落日看了一眼,徐晃抬起手臂,向身后跟着的汉军将士们喊道:“就地扎营!”

第1302章 尾随出击

    率领只有千余人的队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路向南,走了是多日,徐晃等人才到了遭受南蛮袭扰的地区。

    一路上,他们见到不少村落,不过村落个个都是人去村空,偶尔在村子里还能见到几具百姓的尸身。

    连着过了好几个村子,当队伍进入第五个村子的时候,徐晃抬起手臂,止住了将士们的行进。

    “今日便在此处驻扎!”环顾着空荡荡的小村,他眉头紧紧的锁着,向将士们下达了就地驻扎的命令。

    “将军,天色尚早!”徐晃下达了驻扎的命令,史涣凑到他身旁小声说道:“我等尚可再向前……”

    “南蛮离此不远!”没等他把话说完,徐晃就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我军驻扎于此,今日晚间,南蛮或许便会来到!”

    “将军如何得知?”听了徐晃的一番话,史涣睁圆了眼睛,满脸愕然的说道:“村中连半个村民也是无有,又不晓得此处何时遭到袭扰……”

    “我等来此之前不久!”扭头看了一眼史涣,徐晃翻身跳下马背,跨步走到最近的一处房舍前,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一处创痕,对史涣说道:“此痕乃是方才所留,痕迹尚新,若是本将军未有料错,我等一举一动,均在那南蛮掌控之中!”

    低头看了看徐晃指着的那处痕迹,史涣没再言语。

    常年领军打仗,他也是能够看出新创旧创。

    这条痕迹显然是刚留下没有多久,若是他们来的稍稍早一些,或许还能将袭扰村子的南蛮堵在村内。

    “村民们居住于此,也是造孽!”环顾着空荡荡的村子,史涣叹息了一声说道:“南蛮时常来袭,又如何过的安生?”

    “正是因南蛮时常来袭,我等才少见尸身!”咧嘴一笑,徐晃说道:“我等所经几处村落,村民必定是早得了南蛮前来袭扰的消息,及早撤入山中,村子里才会没有死上几个人!”

    “若果真如此,那便好了!”点了点头,史涣抬眼望向村口,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晓得那蛮人今日晚间,可会前来夜袭我军!”

    徐晃微微笑着,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扭头向身后跟着的一个亲兵吩咐了句什么。

    进入村子的汉军,从装载着粮草的大车上卸下了两袋粮草,在村中就地烹煮起饭食。

    烹煮饭食的火苗蹿腾起老高,袅袅的青烟如同盘龙般升上半空,被空中经过的风儿吹散。

    将士们烹煮了饭食,就地吃了,各自找了处民宅,数人一间,在村子里安顿了下来。

    他们押送的粮草,都被将士们推到了村中的空地上摆放着,并没有派出人手看护。

    随着夜色悄悄将领,小村内驻扎着的汉军将士们,也都是一片安静。

    空荡荡的村子里,除了那百余辆载着粮草的大车,再没有半个人影或是其他什么物事。

    天色是越来越暗,起初半空中还有半弯月儿,后来月儿也钻进云层不见了踪影,小村被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

    村子陷入沉寂,村外的野地中,一片黑黢黢的人影正悄悄的朝着小村靠近。

    这片人影人数并不是很多,顶多只有三两百人。

    靠近到离村子只有三四十步的地方,领头的人影抬起手臂,止住了队伍的行进。

    蛰伏在村外的野地中,三两百名已经靠到很近的赤膊汉子,一哥哥都满眼兴奋的看着村子里隐约可见的大车。

    这次来到川中,虽说一路劫掠,被他们袭扰成了习惯的汉人,早已是学得精明了。

    大多数村子,都是没等他们来到,便已是人去村空,给他们留下的,不过是空空的房舍而已。

    只有少数几个村子,个别村民没有来及逃走,遭了他们的戕害。

    可杀了人之后,他们很快便发现,村子里并没有粮食,粮食早被逃出村子的汉人带走。

    一路劫掠,南蛮人心内是极其烦闷。

    粮食没有抢到多少,路倒是跑了不少。

    长此下去,他们这次进入川中,便是要空手而归。

    蛰伏在村子外的这群南蛮人,正是前来川中袭扰的蛮兵中的一支。

    他们人数不是很多,却个个骁勇善战,其中有不少人,还是各个部落中的好手。

    远远看着村子里摆放的粮车,领头的南蛮人观察了片刻,觉着没有什么危险,才朝身后招了下手。

    两三百名南蛮汉子,见他招手,纷纷矮着身子,朝村子摸了过去。

    摸进了村子,领头的南蛮汉子再次蹲了下去,又将手臂抬了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两三百人,也连忙蹲在了地上,一双双眼睛警觉的观望着四周。

    等了片刻,村子里并没有人走动,带头的南蛮汉子才再度一招手,领着人跑向了那些堆放在村内的粮车。

    南蛮汉子们都是赤着脚,他们人数虽然不少,可奔跑的时候却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到了粮车跟前,领头的南蛮汉子朝两三百个南蛮人打了一通手势,一群人默不吭声的上前推起粮车就走。

    汉军进入村子之时,他们是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汉军人数不及他们,他们早就已经忍不住冲上前厮杀,将粮草给夺了。

    可汉军在人数上,要多于他们,一时半会也是无法与其他南蛮人取得联系,带领这群人的南蛮头目,只好选择在夜间偷偷进入村子,把粮草偷走。

    南蛮人并不晓得,他们去推粮车时,一旁的房舍中,无数双眼睛正凝视着他们。

    早就得了命令,几乎半夜都没有合眼的汉军将士们,眼看着南蛮人在外面忙得热火朝天,把一车车粮草朝着村口推,心内都是觉着一阵好笑。

    躲在屋中,将士们取下强弩,一个个把弩箭搭在强弩上,只等命令下达,便冲出屋子,向南蛮人发射羽箭。

    偷偷摸摸进了村子的南蛮人,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向四处张望着,可夜色之中,他们又怎可能发现躲藏在屋内的汉军并没有熟睡。

    一辆辆装载着粮草的大车被南蛮人推向村口,站在徐晃身旁的史涣紧紧攥着长剑剑柄,扭头看向了徐晃。

    徐晃并没有下令让将士们出击,看着外面正忙活着的南蛮人,他还在等待着时机。

    南蛮人没有把粮车都推走,汉军若是此时冲出去,必定会有一场厮杀。

    与其同这群南蛮人厮杀,冒着会牺牲数名麾下将士的风险,倒不如等到他们把所有粮车都推向村口,再尾随射杀。

    眼看着一辆辆粮车被南蛮人推走,徐晃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晚间发生的事情,徐庶在成都就已经向他交代过,好似徐庶能够料想到南蛮人一举一动。

    站在徐晃身旁,史涣的脸色是越来越凝重,神情间不免流露出了一丝焦躁,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斩杀几个南蛮才会爽快。

    领着两三百人进入村子,悄悄的将汉军的粮车都给推出了小村,南蛮头目手持着砍刀,当最后一辆粮车被在两个南蛮汉子的推动下向村口行去时,他紧随在粮车后面,背朝村口,警觉的观望着村内的动静。

    “杀!”就在他刚撤出没几步,正要回头带人赶紧离开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呐喊。

    无数汉军从村内的房舍中蹿了出来,端着强弩,一边向他们奔跑,一边射出了弩箭。

    一支支弩箭,在夜色中夹着呼啸的风声飞向南蛮人。

    根本没有想到汉军会在他们撤走的时候追上来,推着粮车的南蛮人,瞬间便被射翻了一片。

    正推着车的一个南蛮人,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呐喊,连忙回头朝后张望。

    他刚扭过脸,一支羽箭就射穿了他的颈子。

    箭矢的惯性带着他,凌空翻转了半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与他同推着一辆车的南蛮人,正使着力气朝前推车,车身陡然重了起来,他赶忙往侧旁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他那同伴被箭矢射中,栽倒在一旁。

    吃了一惊,那南蛮人赶紧松开推车的手,掉头就想朝一旁逃窜,一个汉军兵士已经冲到了他的近旁,端着强弩,抵近他的额头,射出了一支锋锐的羽箭。

    只听到一声机簧颤动的声响,那南蛮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支箭矢就贯穿了他的额头。

    箭矢从额头射了进去,他闷哼了一声,一头摔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便动也不动了。

    汉军突然杀出,领着这群南蛮人进入村子的头领,也是吃了一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数支羽箭已经射穿了他的胸膛。

    胸口插着好几支箭矢,他圆睁着眼睛,身子软软的倒下,可还没等他两只膝盖落地,一个汉军军官已经蹿了上来,大吼了一声,抡起手中长剑,朝他的颈子上劈了下来。

    长剑划出一道银亮的弯弧,从他的颈子上削过,随着一股喷泉般的鲜血飚射而起,南蛮头领的头颅脱离了身躯,滚落在地上。

    “丞相有令,不留活口!”汉军发起了冲锋,把进入村子偷粮的南蛮人冲的七零八散,与史涣不紧不慢从屋内走出的徐晃,一边跨步朝村口走着,一边扯起嗓门喊了一声。

第1303章 蛮兵来了

    偷盗粮草的蛮兵,被汉军将士射翻一片,剩下的少部分人,丢下粮车,慌不择路的四处奔逃。

    跟在他们身后的汉军将士们,追出了村口,一个个端着强弩,瞄准了四散奔逃的蛮兵,将一支支箭矢射向他们的后背。

    箭矢呼啸着飞向蛮兵,被羽箭射中的蛮兵,一个个翻着跟头摔倒在地上。

    被射中的蛮兵,倒地之后绝大多数都是当场身亡,也有少部分,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躺在地上,扭动着身躯,发出一声声哀嚎。

    眼看着一个个蛮兵被射翻,汉军将士们把强弩收了起来,抽出腰间长剑,飞快的朝着倒地的蛮兵跑了过去。

    一个蛮兵大腿上中了一箭,他哀嚎翻滚着,想要逃出汉军的掌控。

    就在他刚翻了个身,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一个汉军兵士冲到了他跟前。

    那汉军兵士见他还在挣扎,抬脚朝他的背上踏了下去。

    刚要挣扎着爬起来,脊梁就被人重重的踏了一脚,那蛮兵身子往下一塌,平平的趴在了地上。

    双手在面前的地上扒拉着,蛮兵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嚎。

    踩住他脊梁的汉军,双手握着剑柄,将长剑笔直朝下,猛的往他后心扎了下去。

    锋利的长剑扎进了蛮兵的后心,蛮兵“啊”的惨叫了一声,脑袋往下一耷拉,连抽搐都没抽搐两下,就没了气息。

    冲到蛮兵附近的汉军将士们,一个个翻找着蛮兵的尸身,无论是死是活,都会用力的捅上两剑。

    汉军征战,但凡留下俘虏,都是战役到了最后阶段,敌人已经对他们形成不了任何威胁。

    战役刚刚拉开帷幕,无论胜利来的多么容易,汉军将士们,都不会留下半个活口。

    徐庶等人学会下达不留活口的命令,也是从刘辩那里学来了在战争中杜绝后患的法子,

    翻找着倒地的蛮兵,汉军兵士们在尸体上补着剑,徐晃与史涣一前一后,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我等如此诛杀蛮兵,蛮兵必定前来报复!”看着正将一具具蛮兵尸体抬起堆放到一处,史涣对徐晃说道:“将军当早做筹备才是!”

    点了点头,徐晃环顾着正在收拾蛮兵尸体的汉军将士们,向身后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掩埋了尸体,今晚好生安歇,等待蛮兵前来交战!”

    “诺!”亲兵抱拳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跑了。

    当日晚间,汉军掩埋了两三百名蛮兵的尸体,在村子内歇了。

    天色微明,一个守在村口的汉军兵士,飞快的跑进了村子。

    才进村内,他就大声喊道:“蛮兵来了!”

    听到他的喊声,在村内各处房屋中歇着的汉军将士们,纷纷持着兵刃,从屋内跑了出来。

    徐晃和史涣也是起身不久,二人正坐在屋中吃着战饭,听到喊声,连忙将碗往地上一放,起身出了房舍。

    “何处蛮兵?”出了房舍,徐晃劈头就向报讯的汉军问了一句。

    “就在村外不远!”转身朝着村口一指,那汉军兵士说道:“看似有两三千人!”

    “哈哈!”听说蛮兵来了两三千人,徐晃大笑了两声,向村子里的汉军将士们喊道:“将士们,蛮兵来了!今日我等,可痛快厮杀!”

    听了徐晃的喊声,千余名汉军纷纷将手中兵刃举起,齐齐发出了一声欢呼!

    自打当年刘辩聚拢天下豪杰,兴起义兵讨伐董卓,到如今大汉建军,汉军经历了无数场厮杀。

    战争,对于汉军将士们来说,已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必须。

    若是要他们数月处于相对和平的环境中,他们反倒会浑身都不自在。

    蛮兵前来,在汉军将士们看来,恰是给了他们活动筋骨的机会。

    得知有仗可打,兴奋中的汉军将士们,根本没有想到蛮兵人数多出他们两三倍。

    在他们的眼中,来到村外的蛮兵,不过是一群没有獠牙的野兽。

    “走!”抬起手臂朝前一挥,徐晃率先往村口走了去。

    史涣与千余名汉军将士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向了村口。

    还没到村口,徐晃就看见离村子大约三四百步开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朝着他们这边缓慢行来。

    行进过来的蛮兵,人数着实不少,可他们的队伍松散,根本没有阵列可言。

    “列阵!”远远看见蛮兵过来,徐晃高喊了一声。

    随着他的一声喊,千余名汉军将士,纷纷跑动了起来。

    不过是顷刻间的工夫,汉军将士们就摆列起了整齐的阵列。

    一只只强弩瞄向着正朝他们行进的蛮兵,每个汉军将士们,在战斗来临之前,心中都有着轻视敌人的想法。

    可临近了战斗,他们一个个却都是神情凝重,不敢有半点懈怠。

    有战争就有死亡,刘辩曾无数次的告诉汉军将士们,在心理上,他们可以藐视敌人,但进入战斗状态之后,这种藐视就会给他们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每场战斗,他们都必须认真去对待!

    此时的汉军将士们,正是保持着这种状态。

    一双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正朝他们靠近的蛮兵,一个个汉军将士,都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强弩。

    出征之前,徐庶从强弩营给他们调拨了一千只强弩,为的便是要让他们这支队伍,成为像羽林卫一样,远近皆可作战的强兵。

    在战斗素养上,这支汉军显然是与羽林卫无法媲美,可在装备上,他们却是并不比羽林卫差上多少。

    站在阵列的最前面,徐晃并没有翻身跳上战马。

    蛮兵都是步行,两支军队遭逢,骑兵所能起到的效用,无非是从侧翼穿插或者自背后突袭。

    真正具备战斗能力的,还是步兵。

    两三千名蛮兵,到了距离汉军阵列还有两百余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蛮族酋长模样的人,从蛮兵后面走了出来。

    眺望着在村口列阵的汉军,他叽里呱啦的喊了两声什么。

    随着他的喊声,两三千名蛮兵立刻又朝前推进了起来。

    蛮兵手中持着的盾牌,做成了奇形怪状的鬼脸模样,让人看起来,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以往对付益州军,他们因此也占了不小的便宜。

    可如今他们对付的,却是南征北战,极少会有败绩的汉军将士。

    平平端着强弩,汉军将士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正朝他们推进的蛮兵。

    站在阵列最前方的徐晃,见蛮兵走的近了,也是跨步朝侧面走了过去。

    身后的汉军都持着强弩,一旦强弩发射,徐晃为了躲避箭矢,多少会有些狼狈。

    站在侧面,他能更好的观察蛮兵,并且及时作出战斗调整。

    蛮兵越来越近,眼见到了距离汉军整列只有百余步的地方,徐晃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站在另一侧的史涣,却是把手臂高高的抬了起来。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正向前推进的蛮兵,史涣在心内默默的计算着他们推进的距离和强弩所能到达的地界。

    朝前推进着,蛮兵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起先他们只是加快了行走的脚步,到了距离汉军只有六七十步的地方,竟是奔跑了起来。

    看到蛮兵奔跑,史涣依然没有下达放箭的命令,直到蛮兵到达离汉军只有四五十步的地方,他才猛的将手臂朝下一按,高喊了一声:“放箭!”

    随着史涣一声令下,汉军将士们纷纷抠下弩箭的机簧。

    一支支强弩呼啸着飞向正在奔跑的蛮兵。

    强劲的羽箭射在蛮兵手中的盾牌上,持着盾牌正在冲锋的蛮兵,只觉着手臂发麻,好似盾牌就要脱手飞出一般。

    成片的羽箭像是下雨一样落入蛮兵的阵列,一个个蛮兵中箭摔倒在地上。

    目视着蛮兵,眼看他们冲到了离阵列只有二十余步的地方,史涣又喊了一声:“换刀!”

    一声令下,千余名汉军纷纷把强弩背到了身后,取出了盾牌和朴刀,摆列起了防御的阵型。

    冲锋中的蛮兵,起先被弩箭射杀着,陡然没有箭雨落下,他们只觉着一阵轻松,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到了距离汉军只有十多步的地方,蛮兵一个个抡起手中的短斧,将斧头甩向了列阵的汉军将士们。

    持着盾牌,把盾牌顶在头上,汉军将士们用圆盾遮挡着飞向他们的短斧。

    翻飞的斧头夹裹着“呼呼”的劲风,飞入汉军阵列中,不时也会有一两个汉军被斧头劈中,倒在同泽的身旁。

    “杀!”蛮兵丢了一轮短斧,就在他们要向前冲锋时,徐晃高喊了一声,双手握着大斧的斧柄,跨步冲向了近在咫尺的蛮兵。

    徐晃冲出,史涣与千余名汉军将士,齐齐发了声喊,如同潮水一般扑向了人数是他们两三倍的蛮兵。

    汉军整列齐整,冲锋时将士们步调一致,所能带起的冲击力,哪里会是蛮兵可以比拟!

    双方撞在一处,最前面的蛮兵顿时被撞翻了一片。

    前面的汉军将士根本不理会那些倒地的蛮兵,持着盾牌,挥舞着朴刀,一路朝前砍杀。后面的汉军将士,却在冲上来时,纷纷提起朴刀,将倒在地上还没来及爬起的蛮兵一个个戳了个透心凉!

第1304章 必须找寻向导

    两三千蛮兵与千余名汉军撞在一处,双方都在呐喊着,拼命的朝前推挤着。

    起先汉军还能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向前推进,到了后来,在蛮兵的冲撞下,汉军的阵列渐渐松散起来。

    双手紧握斧柄,徐晃冲进了蛮兵之中,将大斧舞的是虎虎生风。

    但凡挡在他面前的蛮兵,被大斧劈中,无不飚溅着鲜血,横尸当场。

    一个蛮兵见徐晃的大斧朝他劈了过来,连忙举起盾牌遮挡。

    沉重的大斧劈到盾牌上,随着“咔嚓”一声响,盾牌顿时折成了两截,持着盾牌的蛮兵,脑袋也被从正中劈开。

    手中还握着半块被劈开的盾牌,半片脑袋掉落在地上的蛮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很快就被后面涌上来的蛮兵给踩在了脚下。

    蛮兵的装备极其简陋,除了盾牌和一些用竹子、木棍制成的兵刃,只有短斧带着些铁质。

    相比于蛮兵,汉军将士们身上衣甲坚厚,手中朴刀锋利,一路劈砍,光着膀子与他们厮杀的蛮兵,是成片成片的被砍翻在地。

    双手握着大斧的斧柄,远远看到蛮兵的酋长在后面指挥厮杀,徐晃大吼了一声,将大斧抡的如同风车一般,朝着蛮族酋长冲了上去。

    冲进蛮兵之中,徐晃大斧是上下翻飞,成片成片的蛮兵被大斧劈中,栽倒在地上。

    一路冲杀,徐晃也不晓得他究竟杀了多少蛮兵,唯一晓得的,是他身上的衣甲,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见徐晃冲进了蛮兵正中,史涣心内顿时大急,大吼了一声,也跟着杀了上去。

    正副两位将军冲锋在前,汉军将士们的士气顿时大振,纷纷呐喊着,朝蛮兵发起了一阵猛扑。

    汉军人数虽少,可装备精良,蛮兵人数众多,一个个都只是光着膀子,防护很是不足。

    在汉军的猛攻下,一片片的蛮兵倒了下去。

    起先后面的蛮兵还用力的向前推挤着,试图将汉军推挤的往后退去。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被推到前面的族人,纷纷倒在了汉军的朴刀之下。

    发现他们的推挤根本对汉军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蛮兵的士气逐步的开始瓦解。

    虽说是生长于山林之中的蛮族,人终究还是惜命的。

    最后面的蛮兵眼看着前面成片成片的族人倒了下去,而汉军将士们,却像是一只巨大的犁头正朝着他们推进,顿时惊的是面如土色,一个个两股战战,浑身都在哆嗦着。

    有些胆小怕死的蛮兵,在往前推挤的途中,已经开始惊恐的朝四下张望,做出了逃走的打算。

    不过蛮兵之中,也是有一些脑袋不大灵光,平日里只会好勇斗狠的角色。

    前方的蛮兵成片倒下,他们却还是呐喊着,朝对面的汉军推挤。

    挥舞着大斧,徐晃连着杀了数十名蛮兵,终于冲到了蛮族酋长的面前。

    那酋长正督促着蛮兵们上前厮杀,并没留意到徐晃从人群中杀出,当徐晃蹿到他身前时,他大吃了一惊。

    正要抬起兵器同徐晃厮杀,徐晃已经是大吼了一声抡起大斧,兜头朝他劈了下来。

    可怜蛮族酋长,到死都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徐晃一斧头从头劈到了腚,硬生生的被劈成了两开。

    一斧劈死了蛮族酋长,徐晃将大斧高高举起,向在场的汉军和蛮兵们喊道:“贼酋已死,众军奋力厮杀!”

    听到徐晃的喊声,汉军将士们顿时士气大振,齐齐发了声喊,朝着蛮兵发起了一轮新的猛扑。

    蛮族的语言与汉人的语言有着很大的出入,蛮兵们并不能听懂徐晃在喊什么。

    不过却还是有些蛮兵,扭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发现领军的酋长死了,蛮兵顿时一片大乱,在最后面推挤的蛮兵,哄的一下,四散逃了,而前面的那些,也是且战且退,指望着能从汉军手中逃出生天。

    徐晃领军出征时,徐庶曾特意吩咐过他,一旦与蛮人交战,可杀多少,便杀多少,务必要使得蛮人心存畏惧。

    有着徐庶的这条命令,徐晃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蛮兵,当蛮兵溃退时,他又大吼了一声:“杀!”

    原本就没打算轻易收手的汉军将士们,听到他发出的这声大吼,再度吼了一声,尾随着蛮兵冲了上来。

    一边冲锋,追赶上蛮兵的汉军将士们,一边挥舞着朴刀,将一个个跑在身前的蛮兵劈翻在地。

    有些汉军见蛮兵跑的飞快,从背后取下强弩,一边追赶,一边朝着蛮兵的后背射出箭矢。

    一支支羽箭飞向蛮兵,一个个蛮兵中箭倒地,更是给溃逃的蛮兵心理上造成了极其强大的威压。

    许多慌不择路的蛮兵,只知道一味的沿着大路奔跑,纷纷被追上来的汉军射翻在地。

    也有一些稍稍聪明的蛮兵,跑出没多远,就蹿向了就近的山林,很快借着山林的掩护,从汉军的眼皮子地下逃了出去。

    追杀了足足半个时辰,眼看着一路上都是蛮兵的尸体,跑在前面的蛮兵也是不可能再追上,徐晃才停下脚步,向追赶的汉军将士们喊道:“莫要再追!”

    这场追杀,汉军将士们是杀的痛快淋漓,虽说蛮兵大多跑的远了,他们却还是想要再继续追上一程,直到徐晃下达了莫要再追的命令,他们才纷纷停了下来。

    “将尸体就地掩埋!”回头看了一眼被抛在后面的蛮兵尸体,徐晃喊道:“我等就地扎营,等待大军来此!”

    “诺!”厮杀了一场,心内爽快淋漓的汉军将士们,齐齐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回应。

    徐晃大胜汉军,当日便派出兵士飞马赶往成都,向徐庶禀报去了。

    成都城内,新婚燕尔的诸葛均,下达了各部兵马准备出征的命令,与徐庶一道等待着徐晃的消息。

    等了不止一日,正在军营内同徐庶商讨着从何处进入蛮族地界,一名亲兵跑到营房门口,抱拳对屋内的二人说道:“启禀丞相、将军,徐将军着人传回消息,他们已与蛮兵展开厮杀。攻击厮杀两场,斩杀蛮人八百有余,我军折损将士五人,伤七十二人……”

    听到亲兵的禀报,徐庶与诸葛均相互看了一眼,诸葛均朝门口的亲兵摆了摆手说道:“你且退下吧!”

    “诺!”亲兵应了一声,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朝后退了出去。

    待到亲兵退下,诸葛均对徐庶说道:“丞相,我军折损五人,伤七十二人,却斩杀了**百名南蛮,那徐晃可会虚报战绩?”

    “不会!”摇了摇头,徐庶微微一笑,对诸葛均说道:“南蛮此番无有准备只当我军是运粮到彼处,他们想着的,是我军人少,突然杀出必定会夺取粮草,将我军歼灭于彼处,却并不晓得,我军已然筹备妥当,只等他们前去厮杀!”

    点了点头,诸葛均眉头微微蹙着,对徐庶说道:“这两日,末将与夫人也曾提及南蛮,夫人倒是说过,南蛮地界辽阔且多山林,林中多有瘴气,我军一旦进入,怕是难以找寻到出路!”

    “必有向导方可!”点了点头,徐庶对诸葛均说道:“某已下令,要人前往南蛮地界,找寻向导,只是不晓得如今进展如何。”

    “徐晃将军既然传回消息,击破南蛮,那南蛮人必定会大举进犯!”眉头紧锁,诸葛均说道:“不若末将先领军前往彼处,就地驻扎,也免得徐晃将军吃了大亏!”

    徐庶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诸葛均站了起来,抱拳对徐庶说道:“既是如此,末将这便前去点齐兵马,大军出征,越早越好!”

    “诸葛将军且留步!”说完话,诸葛均转身就要走,徐庶连忙叫住了他,对他说道:“大军出征,今日要将士们好生歇上一晚,诸葛将军也回家中同夫人道个别,明日一早出征不迟!”

    想了一下,诸葛均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末将且去点齐兵马,先告知将士们,明日一早出征,要他们带足粮草、兵械。今晚与夫人道了别,明日出征!”

    “某且祝诸葛将军旗开得胜!”站起身,徐庶抱拳朝诸葛均拱了一拱。

    “多谢丞相!”抱起双拳,给徐庶回了一礼,诸葛均说道:“末将在那南蛮之地,等候丞相!”

    二人道了别,诸葛均径直赶往典韦、许褚的营房,要她们整备兵马明日出征。

    数日前,眼睁睁看着徐晃领军离开成都,典韦和许褚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盼着出征的命令早日下达。

    陡然从诸葛均这里得知大军即将出征,二人心内一阵欣喜,片刻也不耽搁,赶忙出了营房,告知将士们去了。

    把通知将士们即将出征的任务交给了典韦和许褚,诸葛均在一队亲兵的护送下离开了军营。

    出了军营,他在路上并没有半点耽搁,径直往他的府宅行去。

    与严飞燕新婚燕尔便要出征,他的心内,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第1305章 不好用兵

    回到府中,才进入内院,诸葛均就看到严飞燕正坐在亭子里,默默的望着亭外的小水塘发呆。

    远远看到严飞燕,诸葛均跨步朝她走了过去。

    坐在亭子里,听到一旁传来脚步声,严飞燕扭头朝亭外看了一眼。

    当她看见诸葛均正往亭子走来时,连忙起身站在亭子上,向他福了一福,轻轻的招呼了一声:“夫君!”

    “夫人可是遇见不快之事?”上了亭子,诸葛均拉起严飞燕的双手,凝视着她,关切的问了一句。

    “夫君即将出征,妾身只是……”抿嘴嘴唇,严飞燕低下了头,呢喃着说道:“妾身晓得,夫君乃是大丈夫。天下适逢乱世,大丈夫当有作为,只是每每想到夫君远征,妾身心内便会一阵郁结!”

    听出严飞燕是在为他担忧,诸葛均微微一笑,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对她说道:“为夫此番出征,只是讨伐南蛮。南蛮愚昧,与之作战,为夫又如何会不是他们对手?”

    被诸葛均搂在怀中,严飞燕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夫君要答应妾身,务必早些回返。”

    “夫人放心!”搂着她,诸葛均面带微笑,看着亭子外面水塘中游弋的鱼儿,对严飞燕说道:“此番征讨南蛮,为夫当早去早归!”

    “夫君!”好似想起了什么,严飞燕离开了诸葛均的怀抱,凝视着他说道:“南蛮之地,林木丛生,山林之中多有瘴气。夫君当谨记,入了山林,见有山泉定要看清泉中可有鱼儿,若是无有鱼儿切不可饮用!”

    “晓得了!”严飞燕若是不提醒,诸葛均还真不晓得进了山林竟会有这些讲究。

    以往在隆中生活,他也是进入山林多次。

    隆中山林,倒是与南蛮的山林颇为不同。

    虽说林木丛生,林子里却没有所谓的瘴气,只要能在林子里找到水源,即便是住上一年半载,也是没有多少问题。

    “夫君可有找寻向导?”见诸葛均点头应了,严飞燕接着说道:“若无向导,在南蛮山林中,怕是会时常迷路,不仅耽搁了行程,而且将士还会多出无端的伤亡。”

    “夫人如何晓得的这般细致?”严飞燕所说的这些,颇是让诸葛均有些吃惊,满心疑惑的向她问了一句。

    “南蛮以往时常会袭扰益州周边!”微微一笑,严飞燕说道:“每逢南蛮袭扰,父亲总要领军出征,时日久了,妾身从父亲那里也是听闻了一些关于南蛮的事情。”

    点了点头,诸葛均没再追问下去。

    身为女儿家,严飞燕不可能追随严颜出征,她对南蛮的了解,定然也是从严颜那里得知。

    再次将严飞燕揽进怀中,诸葛均站了起来,走到亭子边,与她一同望着亭子外面的水塘对她说道:“你我新婚燕尔,为夫本应陪在你的身边,只是大汉眼下正在匡复天下的紧要时期,为夫不得不领军出征……”

    “夫君不必如此!”依偎在诸葛均怀中,看着水塘中自由游弋的鱼儿,严飞燕语调轻柔的说道:“待到将来大汉匡复,夫君功成名就,妾身只盼陛下可赏赐夫君一片薄田,你我耕种为生,此生不必担忧衣食,便是足矣!”

    听了她的这番话,诸葛均没有吭声。

    他很清楚严飞燕话中的意思。

    刘辩是个有为之君,而他们这些替刘辩打江山的人,日后都会成为大汉的功臣。

    功臣必定会是人杰,有为之君当然不会留下足以撼动他地位的臣子,将来辞官归隐,怕会是他们这些人唯一的归宿。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诸葛均也不晓得能说些什么。

    俩人相互依偎着,站在亭子边,一同看着亭子外面水塘中游弋的鱼儿,心中都是为即将来临的分别,感到一阵不舍。

    诸葛均即将领军讨伐南蛮,远在洛阳的刘辩,此时却因乌桓的事情而心烦不已。

    早年讨伐匈奴,乌桓王蹋顿曾领军助汉军击破匈奴。

    与乌桓之间,汉军可以说算得上是盟友。

    可自从汉军击破辽东,正打算讨伐高丽时,乌桓方面却是派出了一支人马,进入辽东地界,虽说并未袭扰,却不晓得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桌上摆放着庞统写来的亲笔信,刘辩眉头紧紧的锁着,逐字逐句的分析着信中描述的内容。

    乌桓军队突然进入辽东,虽说没有任何向汉军进攻的迹象,可他们的存在,却是让刘辩心内隐隐的感到了一些不安。

    蹋顿早年与他结盟,不过是要借助着他的名头,使得辽东军不敢轻易窥视乌桓。

    经过多年休养生息,乌桓如今国力虽说依然不算强盛,却也蓄养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

    乌桓人以游牧和猎捕为生,自小便生长在马背上。

    他们的骑兵,不仅配备的战马都是高大的北方马种,兵士们骑射的技能,也不是寻常汉人骑兵可比拟。

    一旦与乌桓人展开厮杀,刘辩还真不敢确保,以在辽东的汉军,能够把乌桓人彻底剿灭。

    窗外的天色已经稍稍有些暗了,斜阳的余晖把大地映照的一片橘红,看着庞统写来的书信,刘辩紧锁着眉头,向屋外喊了一声:“来人!”

    听到喊声,一名守在门口的卫士跨步进入屋内,抱拳等待着他下达旨意。

    抬眼看了那卫士一下,刘辩说道:“去将赵云、高顺请来,朕有事要让他们去做!”

    “诺!”卫士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临出门时,卫士迎面撞上了正要进屋的王柳。

    抱拳向王柳行了一礼,卫士没做半点耽搁,飞快的走出了寝宫。

    回头看着卫士匆忙离去的背影,王柳晓得,必定是又有了紧要的事情,否则刘辩不会轻易下令要卫士出外办事。

    目送着卫士的背影走远,王柳进入屋内,抱拳躬身向刘辩行礼道:“陛下!”

    抬头看了一下王柳,刘辩脸上浮起一片笑容,朝身的地面上轻轻拍了拍,对她说道:“来!坐朕身旁!”

    刘辩要她坐到身旁,王柳俏脸一红,还是应了一声,跨步走到他的身边。

    挨着刘辩,在他身旁稍稍靠后的地方坐了,王柳轻声问道:“方才末将见卫士匆匆离去,可是又有紧要战事?”

    扭头看着她,刘辩脸上浮起一片笑意,对她说道:“还是你心思灵透,连又有战事也能看出。”

    与刘辩相互对视着,王柳没有吭声。

    她知道,但凡有了紧要事务,刘辩都部会瞒着她和王榛。

    此时王榛不在刘辩身旁,是受了刘辩的嘱咐,到城内为王柳置办嫁妆去了,否则刘辩定然也不会瞒着她的那位妹子。

    看着王柳,刘辩微微笑着说道:“乌桓王蹋顿,调拨兵马进入辽东,不知何意!”

    听说蹋顿调拨了兵马进入辽东,王柳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陛下以为,那乌桓王可是要对我军下手,将那辽东收归己有?”

    没有立刻回应王柳的问题,刘辩紧锁着眉头,过了片刻才说道:“当年朕征讨匈奴,蹋顿也曾派出兵马,助我军大破匈奴。如今他调拨兵马前往辽东,在未明情况之前,朕还真不好向他下手!”

    “陛下打算如何?”很是认同刘辩的说法,王柳点了点头,微微蹙起眉头说道:“若是需要末将前去……”

    “你哪也不要去!”没等她把话说完,刘辩就对她说道:“日后你也不用自称末将!管王妃嫁给朕,之所以被削了兵权,只因她是领军将领,而你不同!你曾是剑客,承担的也是护卫皇宫之责。日后在皇宫之中,你依旧承担统领卫士之责,只是要将手中权限,多分给王榛一些!眼下你应做的,是好生筹备,过些时日朕将纳你为妃!”

    “诺!”应了一声,王柳便没再言语,不过想到即将成为刘辩的妃子,她的心内还是一阵阵的泛着蜜意。

    想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能够名正言顺的和刘辩共赴枕席,做他的女人!

    “启禀陛下,赵云、高顺二位将军到!”正与王柳说着话,刘辩听到屋外传来了一个卫士的声音。

    得知赵云和高顺来了,他连忙向门外说了一句:“请二位将军入内说话!”

    刘辩的话音刚落,身穿袍服的赵云和高顺就跨步进入了屋内。

    二人并肩站在临门处,抱拳躬身向刘辩和王柳行了一礼说道:“末将叩见陛下,参见王皇妃!”

    被二人称作皇妃,王柳的俏脸顿时一片潮红,满是羞赧的把头低了下去。

    “免礼,坐下说话!”微微一笑,刘辩朝二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唤你二人前来,乃是庞丞相着人送来书信,书信之中,庞丞相告知朕,蹋顿派出兵马进入辽东,数万乌桓兵,正在辽东边界集结!”

    听说乌桓兵在边界集结,赵云和高顺都是吃了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向刘辩问道:“陛下以为,乌桓人是要作甚?”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9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 作者:讳岩所写的《三国之特工皇帝》为转载作品,三国之特工皇帝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特工皇帝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特工皇帝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特工皇帝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特工皇帝介绍:
特工穿越汉末成为少年废帝,死里逃生,出洛阳、收豪杰、聚美人。三国之特工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特工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