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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ingYu23.     神级高手.txt下载     神级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6章 上门的买卖

    陈默的手被夏旷攥的很舒服,像是被温暖的棉花包着一样,可是他不得不提醒一下眼前这位女妖精,因为如果在这么攥下去,很可能会出事。

    夏旷松开手,望着江面说出了她离开酒店后的第一句话:“谢谢。”

    一声谢谢,让陈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和夏大胖子间的隔阂终于可以一笔勾销了。

    “不用谢,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前的误会也都一笔勾销吧。”陈默说。

    “上次那事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

    “不用,都说了一笔勾销。”陈默大度的说。

    “我爸没怎么着你吧?”

    本是一句关心的话,却让陈默老脸一红,自己为什么来,又为什么费劲脑汁的想出这么一招,并不是出于助人为乐,而是被逼无奈明哲保身。

    不过陈默明白,这话心里清楚可嘴上却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太煞风景了。

    “你爸挺好,对你也挺关心的。”

    夏旷终于抬眼看了陈默一眼,眼前这位长相普通的男人,是她所有认识当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人。

    狡黠的小人物,在不知道自己身份背景的情况下,受了那么大的愚弄虽然满嘴乱喷,但并没有做出实质性报复,即使挨了自己一脚,也只是忍痛离开。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懂自己,不然也不会送给自己这样一份生日礼物了。

    “你和夏总之间……”

    夏旷打断陈默,说:“别说我爸。你肚子饿吗?咱们去吃饭。”

    经夏旷提醒,陈默想起自己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肚子也立刻“咕噜噜”的开始抗议。陈默说:“好。我请你。美女寿星想吃什么?”

    “你请客,你做主。”

    这天晚上,两人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的吃上一顿安静饭,因为陈默这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兜比脸还干净,夏旷穿的是一身抹胸长裙身上连口袋都没有。

    最后只好是再次回到了酒店。

    回到酒店时生日宴会已经结束,只有夏大胖子还在等他们。

    陈默甩开腮帮子吃了个肚饱溜圆,酒足饭饱后夏大胖子还决定亲自把陈默送回了家。

    在回家的车上,陈默看着夏大胖子的笑脸说:“夏总您太客气了,我随便打个车就行。”

    夏大胖子摸着肥而无须的下巴,说:“陈默!不错,不错。”

    称呼从“小子”,变成了现在直接叫名字,让陈默心里很舒服。

    “夏总你过奖了。”

    “我只是说你今天表现不错,不过我可提醒你,千万不要对我女儿动歪心思。”

    “不敢,不敢。”

    夏大胖子对陈默的态度很满意,说:“虽然你偷的是我的钱,但不得不承认干得很漂亮。”

    陈默没说话只小心的看着夏大胖子,猜他是什么意思。

    “我有件事想交给你们去办,有没有兴趣?”

    此时,陈默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肥猪亲自送自己回家并不是感激自己,而是有事情要自己去办。

    既然夏大胖子对自己知根知底,那他自然也没有必要装清高,何况这是上门的买卖,没有必要一口回绝,所以他舔了下嘴唇说:“不知道夏总有什么事?”

    “你们还能干什么事?当然是偷东西。”

    “偷什么?”

    “我在百江市有个死对头,他那里有些关于我的东西。”

    “你说的东西是物品,还是资料?”

    “资料。”夏大胖子点上支烟,抬了下眼皮,接着说:“有没有兴趣?价钱你可以开。”

    “可以。”陈默不假思索的回答。

    经过煤港这件事陈默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偷小摸没前途,要想发家致富必须要干大买卖。

    敢想敢干是前提,然后还需要机会,而眼前夏大胖子无疑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好,那你开个价。”

    陈默想了想,然后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百万?没问题。”夏大胖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陈默立刻加码说:“需要你先付30%的定金。”

    “可以。”

    夏大胖子扔给陈默一支雪茄,继续说:“过几天我把对方的资料给你。”

    抽惯了普通烟,第一口雪茄呛得陈默差点咳出来,但很快他就适应了上位者才能享受的好东西。

    下了车,他抽着雪茄目送夏大胖子的汽车消失在夜幕里,吐出了一个烟柱子后,心里就有点后悔了。

    他不是后悔接下了这单买卖,而是后悔价开的太低了。

    像夏大胖子这种人,没有谁的屁股是干净的。所以那份资料肯定是关于夏大胖子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被人攥住了把柄就等于被人捏住了脖子,花钱买平安多少钱都值。

    回到了家,在他准备开房间门时,突然发现房门被人打开过。

    作为一个小偷陈默有个习惯,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把一根头发牢牢地夹在门缝上,现在门缝上的头发没了。

    用钥匙打开锁将门拉开一道缝,陈默又是一愣。房间里竟然还亮着灯。

    难道小偷还没走?这小偷胆可够肥的,竟然还敢开灯作案!

    猛地将门打开,陈默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一个干巴老头,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师傅,你怎么来了?”

第047章 传承

    相对于陈默的吃惊,时老头儿就淡定多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说:“你的作息时间可不行,干咱们这行时刻要有饱满的精神。”

    陈默将门关上,说:“下次一定注意,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的百江?”

    这段时间时老头儿外出了一次,所以陈默才利用这段时间干了煤港一票,现在时老头儿深更半夜跑到自己家里来,估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今天刚回来,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走了。”

    刚回来又要走,陈默心一沉,问“你要去哪里?

    “这你就不用管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陈默忙给时老头儿倒了杯水。

    “不一定。”

    时老头儿把茶几上的锁拿起来,继续说:“你在学开锁?”

    陈默谦虚的说:“是呀,我怕跟不上你的步子,就先提前练练。”

    在时老头儿外出的这段时间,按时老头儿交代的陈默一直都在苦练基本功。比如:

    用刀片在气球上切肉丝,而不把气球划破;用小镊子夹住从空中飘落的头发丝,要快而准确;用橡皮筋套在手指上拉开挎包拉练,要悄无声息;把手伸进高温的热水中把硬币夹出来而不伤手指;用小钳子夹起一小块豆腐而不让其损伤分毫。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丝毫不敢懈怠。

    时老头儿赞许的点点头,说:“不错。今后我不在的时候也一定要坚持。来,我试试你的手劲!”他伸出右手将中指和食指并拢,说:“你试着将我的两指掰开,或者掰弯。”

    时老头儿苍老的手上布满了褶皱,指节也要比一般人的粗。

    陈默用一只手试图将时老头儿的两根手指掰弯,但很快就又用上了另一只手,他卯足了劲,双手抓住时老头儿的手,使劲把手指往下掰。

    可时老头儿的手指还是笔直得如钢管一般。

    时老头儿笑着将手收回说:“咱们这行靠的就是手,所以手不但要巧,还要稳而有力。以后你天天在两根手指上吊两块砖,每天最少吊两个小时。”

    “师傅放心,我一定照你说的做。”

    “咱们这行除了手艺和眼力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化妆,知道什么是化妆吗?就是伪装自己。”

    知道时老头儿大讲堂又要开始授课了,陈默马上拿起旁边的小本子,打开做笔记。

    时老头儿笑了笑,继续说:“一名出色的小偷,学会伪装是至关重要的。不同的场合应该以不同的身份出现,而且要装什么像什么,不但要形似,还要神似,要比演员更像演员。演员演的是别人,而做咱们这行要演自己。因为你的身份是随环境变化的。不同的人你要有不同眼神,行头,说话腔调,甚至不同的手势和走路姿势……”

    陈默埋头做记录,半个小时后就写了十几页。

    时老头儿喝了一口水,说:“最后我还要给你一句忠告。咱们虽然是小偷,但盗亦有道,千万不要坏了规矩,还记得规矩是什么吗?”

    “记得。二不一留一送。”

    时老头儿再次赞许的点点头,说:“我该教的也都教给你了。每个手法看起来都比较简单。可简单的事情重复做,你才会成为专家。重复的事情用心做,你就是赢家。还是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定要持之以恒!”

    陈默心里暗竖大拇指,眼前的干巴老头不但技术一流,这嘴上功夫竟然还一套一套的。

    “师傅,这开锁的技术你还没教我呢。”

    “你身边就有一个开锁专家,我就不卖弄了。”

    陈默心里一怔,没想到时老头儿竟然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摸的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过听他的意思,猴子开锁的技术好像比他还高超一样。

    “师傅,窥视的本事你没教我呢。”

    时老头儿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陈默心里无语,这么大的事能忘?刚才还教自己如何伪装,自己的伪装却这么没水平。

    虽然心里嘀咕,但陈默嘴巴却很甜,说:“师傅,这么大的事您别忘啊,当初我可就是奔着您的绝学来的。”

    时老头儿吊着眼睛,说:“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我求着你学一样?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

    陈默心说可不就是在局子里时你上赶着要教我的,现在倒拿起架子来了,虽然心里腹诽,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说:“师傅,你这一走不定啥时候回来,我基本功都在用心学,所以这看家的本事你也教该给我一些吧。”

    时老头儿点点头,说:“那好吧。窥视其实是偷的一种意境,也可以说是一种法门,此术不偷财不偷物,偷的是时间。”

    “我有几次无意中进入到了窥视,可却不知道是怎么进入的。”陈默如实回答。

    时老头儿笑吟吟的说:“心无杂念。”

    又是这句话,陈默摸着后脑勺,说:“怎么才算心无杂念?”

    “难道你没有从中悟出什么?”

    对时老头儿这种引导式授课十分不爽,可陈默又不好发作,只好如实回答,说:“都是在危难时候。”

    时老头儿咧嘴一笑说:“人在危难的情况下,脑中会出现一段空白。这段空白时间是最无杂质的。当然这种情况是属于被动的。”

    “那怎么才会变被动为主动?”

    “悟。”

    陈默盯着时老头儿,等他继续讲下去,可对方却没了下文。

    “怎么个悟法?是不是有什么法门,就像练气功一样?”

    时老头儿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不想在继续吊陈默的胃口了,他坐正了身子说:

    “窥视是咱祖师爷留下来的古老传承。咱祖师爷的传承共分为开光、辟谷、天劫、神游、大乘五个阶段。其中开光又分为窥和盗。窥视就是其中一个项,可以看到未来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少侧五六秒,多则二十几秒。盗说的是……”

    “师傅,你说慢点。”陈默埋头做笔记。

    时老头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盗就是盗取时间,在一秒钟内人可以完成常人几十秒甚至几分钟才能完成的事情。要想掌握窥和盗,靠的就是悟!悟通了,修为就会迅速地提升,悟不通,寸步难行。”

    “要怎么悟?”

    “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要看人的根性。一心不乱,大开圆解,三密相应,这些都是开悟的特征。”

    陈默听的满**糊,说:“师傅,能不能说的直白点,我听不懂。”

    “因为你不懂,所以才让你悟嘛。”

    “那有没有口诀之类的?”

    “你这个阶段用不着口诀。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我就先走了。”

    陈默将时老头儿送到门口,问:“师傅,咱祖师爷不是水浒里的一百单八将的时迁吗?他如果会这种本事,不就是神仙了。”

    “那是小说里杜撰的人物,其实咱祖师爷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光说长相就是一位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看着时老头儿的背影,陈默忍不住叹了口气:时老头儿看似说了不少,可似乎又什么都没说。

    悟!到底要怎么个悟法?

第048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接下来几天,陈默一直在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了达到无须境界,他甚至想到了用棍子把脑袋里敲出一片空白的办法。

    而且还真试了试,因为太挺疼,所以也没敢使劲,最后只好放弃。

    思来想去,陈默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可以进入窥视。

    关于窥视可以说时老头儿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教给自己,只能算是个指路人,

    难道和他已经烧成了灰的亲爹有关?

    陈默的亲爹叫陈一根,比他大了整整五十岁,七岁学艺干了一辈子小偷。从陈默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妈,后妈倒是见过两个。

    两个后妈都是年轻漂亮的那种,可都不长,两三年后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陈一根从小就在让陈默练一件事,一直练到他破了童子之身。为此陈一根还打断了三根鸡毛掸子。那一年陈默十四岁。

    也就是说从三岁开始一直练了十一年。

    陈默当时练的是打坐,要求是盘腿而坐,头正垂直,双掌相叠至于小腹,然后双目内视下丹田,摒弃一切思虑杂念,一呼一吸反复练习,每次至少于十分钟。从不间断。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陈默已经不记得全名,依稀记得好像叫什么小周天。

    不过在他破了身后就在也没有练过,当时还为此高兴了好一阵。

    想到这里,陈默就盘腿坐下来,凭借着记忆中的方法打起了坐。十几分钟后,就在他忽然觉得下丹田一动时。

    就像是有人给了他一拳。紧接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砰,砰,砰……

    陈默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衣服很板正的干练的年轻男人。

    “夏总让我把资料给你送过来。”对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说:“这张卡也是夏总让我转交给你。”

    接过资料那人也没多说,转身下楼就下了楼。

    陈默回到房间继续打坐,可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感觉,无奈只好作罢,开始看资料。

    将资料打开,首先看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长得有点像日本影星北野武,面露凶相一看就不像善类。

    文件资料很详细:武建江,在百江市经营三家娱乐城,一家酒店。在百江市有六处豪宅……

    有过两任妻子,现在是单身,育有一男一女,长子在国外留学,次女在南方某大学上学……

    看完资料后,陈默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银行卡。买卖不好干,好在钱不少。

    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陈默掏出手机给猴子打了过去。

    “默哥,什么事?”

    陈默看了下时间,说:“晚上请你吃饭。”

    “好,我马上通知六子哥和赵括。”

    “不用,单独请你吃饭。”

    猴子高兴的说:“好啊。”

    赶到约好的小饭馆时猴子已经在等他了。两个人三菜一汤,一瓶二锅头。

    “默哥,你单独约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陈默从兜里拿出一把锁放在桌子上,说:“你给我讲讲开锁。”

    猴子拿起锁说:“默哥,你学这玩意干什么,有我就行了。”

    “怎么?怕我抢了你的饭碗?”

    猴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在开锁上浪费时间。像你之前说的,六子哥负责外销,我负责开锁,赵括负责干点力气活,你是我们的老大,负责组织下套就行。

    干小偷掌握核心技术的人都是骨干,自己的手艺那都是密不外传的,陈默让猴子教自己开锁,确实不符合规矩。

    陈默有许多的缺点,贪财,好色,多疑,还有点趋炎附势,但他也有自己优点,就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信不过哥?猴子你放心,只要我有口饭吃,绝对少不了你的。我最近接了个大买卖,怕到时候你一个人做不过来。”

    一听又有生意猴子立刻两眼放光,说:“什么大买卖?默哥你的路子可真广啊!”

    “什么买卖还不方便说,但条子(票子)不少。”

    猴子从钱包里拿出一个曲别针,说:“我就知道默哥对我最好,其实开锁主要分技术开锁和****,****谁都会,咱们这行主要还是技术开锁,技术开锁一是快,二是安全,你看这把锁……”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锁,猴子边讲边做示范,将拉直的曲别针伸进锁孔一挑,一拨,一拧。

    “咔”的一脆声,比点打火机还简单。

    一招鲜吃遍天,猴子光凭开锁的技术,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可是开锁的技术再好,也只是个开锁匠,小偷不一样,一把锁后面往往是几代人的积蓄。

    经过猴子的一翻亲自点拨,陈默开锁的时间快了不少,可与猴子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陈默点了支烟,说:“最近马六除了跑公司的事还在忙什么?”

    突然毫无征兆的把话题转到马六身上,让猴子有点措手不及,说:“六子哥啊,他应该是还在招人。”

    “应该?”

    “嗯,因为他不让我跟着。”

    “都是他自己在做吗?”

    “也不是,他最近和一个叫老虎的人走的挺近。”

    虽然不知道老虎是谁,但听名字陈默也猜出了**分,肯定也是道上的。

    “老虎是干什么的?”

    “是道上的,在五家渠那片挺有名的。黄赌毒都沾。”

    陈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了刘思宇被绑架到五家渠的事情。

    “赵括呢?”

    “他每天早上都去公园打拳,然后就是在家里练肌肉。买了好多杠铃,哑铃,臂力棒之类的。”

    见陈默不说话,猴子说:“默哥,你是不是信不过六子哥和赵括?”

    被看穿了心思,陈默不自然的笑了,说:“猴子我把你当兄弟,有些话对你说也无妨。别说是小偷,但凡下九流捞偏门的门道,表面看是一个团队,其实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利益。”

    “不会吧。咱们救过六子哥,对他也不错。他不会出卖咱们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最诚信对待的人,说不定就是日后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张爱民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默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干那种事情,我讲义气。”

    陈默拍着猴子的肩膀,说:“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对你说这些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总归没坏处。”

    说这些话并不是安慰猴子,在三个人当中陈默的确最信任猴子,一是猴子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二是猴子这人没有花花肠子,有时候单纯的就像个学生。

    道上混人心险恶,能和猴子这种人搭伙是种福气,但往往也是这种没有心计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当炮灰。

    看着一脸稚嫩的猴子,陈默不由的叹了口气,希望将来猴子能有个好结果吧。

第049章 民间高人

    陈默知道自己阅历不足,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再三。干坏事的人早晚都会遭报应,陈默也知道这个理,但就像前面说的,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这种难不只是外界带,还有来自心理的。

    成就感,满足感,索求无度的贪欲,会让人上瘾。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明明知道是错的,却收不了手的原因。

    就在陈默感叹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有些不能自拔时,猴子突然指着窗外饶有兴趣的说:“默哥,外面有个卖艺的,咱们去看看。”

    饭馆外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在东南角的路灯下围着很多人,从人群中传出了dj版本的“两只蝴蝶”。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两个人挤进人群,看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干瘦男人。他带着平顶的五星军帽,穿短袖褂子,没有系扣子,露出了六块腹肌。

    地上随意的扔着一盒烟,四周还散落着几张扑克牌。

    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两手五指岔开示意手上没有任何猫腻,然后随手一丢,扑克牌旋转着飞了出去,在半空划了圈又到了他的手中。

    好手法,陈默不禁感叹。

    接着那人又将扑克故伎重演,在扑克即将回到他手中时手指一弹,旋转的扑克立刻围着他身子飞了一圈。

    “好!”围观的人不禁叫道。

    陈默也是心头一震,这手法要是干小偷,那可是不得了。

    男人将扑克扔到了地上,顺手捡起一支烟叼在嘴上,手指一顶整支烟都吞进了嘴里,张开嘴里面空空如也,手里也干干净净。

    他右手弹了下耳朵,然后兰花指从耳朵眼里捏出了一支烟。将烟叼在嘴里,捡起地上的一张扑克牌,一折一翻烧起了火。

    手法从容迅速,但又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抽了几口将烟踩灭,他又从地上又捡起了三支。同时放到嘴里点上,环视了围观的人群一眼,然后伸手示意人群里能有人出来,配合自己表演。

    自报奋勇的陈默,立刻站了出去。

    男人脱下帽子对陈默微微躬身表示敬意,陈默也立刻躬身回应。

    在男人的试一下,男陈默将双臂抬起来,然后拉住了陈默的白色体恤。一只手掏进衣服里面,将衣服抓成了一个窝,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把三支烟一支一支的塞了进去。

    将衣服拉平,三支烟不见了,衣服也完好无损。

    围观的人开始鼓掌叫好,陈默也情不自禁的拍手,猴子看得更是瞪眼张嘴。

    但,表演还没有完!

    男人拿起陈默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舌头一翻吐出一支烟,烟头在陈默的手指上蹭了一下,陈默立刻真切的感觉到了热度。

    烟点着了。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男人隔着衣服在陈默的肚子上摸了摸,手瞬间下滑到了他两腿中间。

    这一举动吓了陈默一跳,他感觉到男人的手指轻轻弹了下自己的命根子,这让他不禁向后撅起了屁股。

    男人一只手捏住了陈默的裤门,抖了几抖,三支烟立刻神奇的从裤门里掉到了地上。

    整个表演过程也就两分钟,一气呵成丝毫不显得做作。

    男人脱帽谢礼,围观的人至少有二十多个,每个人都不吝啬掌声,可掏钱的却只有三个,一张是十块的,两张五块的,总共二十块。

    男人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将钱随手捡起来装到了口袋里,对观众“再来一个”的呼声充耳不闻。

    在电视里陈默见过很多的魔术表演,就像春节晚会上那种手穿过玻璃的表演,不过后来听说是利用道具在托的帮助下完成的,也就对魔术这种骗人的伎俩没了兴趣。

    但今天不一样,他亲身体验了一把,虽然眼前魔术师的表演没有电视上的具有观赏性新,但对心里的震撼还是非常巨大的。

    高手在民间!对方的手法太快,太诡异了。

    如果干小偷的话,把魔术中的障眼法用来偷东西,那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两分钟才挣二十块?简直是对小偷的侮辱。

    见魔术师开始收拾东西,围观的人也兴趣缺缺的散了,陈默帮着将地上散落的烟收起来,然后又掏出一百块钱一起递给对方,说:“很精彩!”

    男人接过烟和钱,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怎么称呼?”陈默问。

    男人对陈默摆摆手,然后将音响放在破旧的手拉车上绑好。

    难道是个哑巴?

    “默哥,咱们走吧。我请你去唱歌。”猴子走过来说。

    陈默不理猴子,走到的魔术师面前,说:“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男人抬眼看了陈默一眼,说:“谢谢,不用。”

    不是哑巴。

    陈默来了兴趣,说:“你这一天能挣多少钱?像街边表演应该去商场门口这些热闹的地方,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和你没关系。”

    魔术师要走,陈默也不拦着,而是跟在他身后,猴子搞不懂陈默要干什么,也只好一路跟着。

    穿过一条街,魔术师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不解的问:“你想干什么?”

    “想和你交个朋友。”陈默真诚的说。

    “没兴趣。”

    “那我要给你指条财路呢?”陈默说。

    “什么财路?”

    “去喝一杯,咱们慢慢聊。”陈默说。

    就在对方犹豫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突然在路边停了下来,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七个手持棍棒的汉子。

    “就是他!”其中一个人用棍子一指。

    几个地痞流氓娴熟的将他们三个围了起来,陈默有点发蒙,一时也分不清这些人是奔他来的,还是冲这位民间高手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猴子紧挨陈默,紧张的问。

    “和你们两个没关系,赶紧滚蛋!”其中一个人说。

    陈默心中释然,原来是冲魔术师来的,看来是得罪了人,怪不得选这么偏僻的地方表演。

    猴子拉着陈默的胳膊说:“默哥,咱们走吧。”

    一个打两个陈默还有信心,可面对这么多手拿家伙的人,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虽默有意拉拢这位民间高手入伙,可也不至于为此找顿打。

    陈默有心不趟这潭浑水,刚想离开明哲保身,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接着走出个满脸横肉的大光头。

    大光头和陈默四目相对,两人足足愣了三四秒,大光头咧嘴一笑,说:“哎吆,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们!”

    陈默暗叫一声不好,看来是想走也走不了。

第050章 群殴

    世界有时很大,有时真的很小。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的光头,就是上次救马六时遇见的那个光头。当时陈默趁其不备给了对方一啤酒瓶子,并用半截酒瓶抵住了对方的脖子才脱身。

    上次能占先机是因为出其不意,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在看今天,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对方一共七个人,还都拿着家伙,在看自己这边,只有三个,变魔术的家伙能不能打不知道,猴子肯定不行,一棍子肯定放倒。

    光头心里一直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当时陈默号称是在长乐街混的,后来特意让道上的朋友打听了一下,结果长乐街根本就没这号人。

    不但被人打,还被人诓,这口气怎么能够咽得下去,所以虽然光头脸上笑意浓浓,心里却恨不得扒了陈默的皮。

    “兄弟,你说咱们是不是挺有缘分的?”光头问。

    陈默心揪着脸上却没有惧色,笑着说:“好久不见。”

    在这群混混从车上冲下来的时,魔术师还以为和自己套近乎的两个人和对方是一伙的,没想到他们也和这群地痞流氓也有过节。

    他瞥了一眼陈默,开始猜测对方的路子,也是街边卖艺的?看起来不像。

    见对方看自己,陈默低声问:“你能打几个?”

    “三个。”

    陈默又看了眼猴子,说:“一会儿打起来,你别管我们,赶紧跑。”

    光头往前走了两步,说:“怎么着,还想跑啊,”

    话刚说完,从路的尽头又飞驰过来两辆面包车,车门打开,哗啦啦又下来十多个人,迅速围了过来。

    光头得意的说:“我看你们今天是插翅难飞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得罪了我李光头……”

    未等李光头说完,陈默跨步冲了过去,抬脚就冲对方的下阴撩去:“你废话真多!”

    啊……

    李光头嚎了一嗓子,脚上像按了弹簧立刻从地上蹿了起来。

    故技重施,陈默这一脚又快又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一脚踢出去的同时,陈默顺势用肩膀靠向了李光头身边的汉子,正好撞在对方胸口。

    这一下虽然不至于把对方撞飞,但贵在出其不意突施冷箭,趁对方后退的空挡,然后顺势从对方手里抢下棍子。赤手空拳总没有实打实的家伙好用。

    所有人都没想到陈默会突然发难,在众人愣神的功夫,陈默手中的棍子又抡在了两个人身上。

    虽然一招得手,可也只是侥幸占了上风,面对将近二十个大汉的混战,陈默只能施展上学打架时摸索出来的黑招,棍子尽往下三路上招呼。

    陈默打架用的是野路子,可凭的是经验和直觉。打头?傻子才那样干!一啤酒瓶子拍不死,可一棍子下去十有**能把人敲得灵魂出窍,搞不好当场就能过去。

    常打架的人都知道,往什么地方打既不会弄出人命,又能最有效的让对方丧失战斗力,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经常被惹急了的兔子,容易搞出人命,一是确实把人给逼急了,但主要还是没经验,手上没个轻重。

    这也就是大家经常看到两帮地痞流氓互殴,刀片钢管的招呼却很少出人命,坊领居打架却常常一刀毙命的原因。

    当当当!是棍子相击的声音!

    砰砰砰!是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

    当当,砰砰!再加上大呼小叫的咒骂,现场乱做了一团。

    陈默身上挨了好几下,也放倒了三四个,可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余光一瞥,猴子没跑成,蜷缩在地上被三四个大汉的棍棒下哀嚎;民间高人手中也拿着夺来的家伙连滚带爬且战且退。

    将近二十个人围殴两个半人,如果还失败那就没有天理了。天理尚在,所以五六分钟后,陈默他们最终还是败了。

    陈默和魔术师背靠背的被十几个人围在了中心,四下尽是些被放倒的汉子,几个没出息的还忍不住哭爹喊娘的叫唤。

    李光头拧着两条粗重的毛发,强忍两腿间的巨疼,用棍子指着陈默,骂道:“小子!今天老子非弄死你可不!让开!”

    李光头能成为一方老大除了脑子灵光外,好勇斗狠绝对也是有一手的,可连续从一个不知道从那里蹦出来的瘪三手里吃亏,那绝对是不能容忍的,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笑柄。

    此时陈默全身都疼,胳膊发麻,两腿发软,要和膀大腰圆的李光头硬碰硬绝对没有分毫胜算。

    但,陈默还是咬牙面对着李光头劈头盖脸砸下来的钢管迎了上去。

    当!

    好大的劲!陈默虎口一麻棍子差点脱手,就在陈默分神的功夫,李光头抬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陈默胸口,这一脚力气之大,差点把他踹飞,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

    一脚没将陈默踹倒,令李光头心里一动,这家伙还挺抗打!

    李光头抡起手中的钢管斜着向陈默的肩膀上削了过来,陈默下意识的抬手去挡,棍棒相撞,他手中的棍子立刻脱手而出,“咣啷啷”的在地面上蹦出了老远。

    “小子,你完了!”李光头阴笑着,钢管带着风声,呼啸着砸了下去!

    突然,一声暴呵:“住手!”

    钢管停在了半空,然后,李光头抬眼看向路边。当看清楚路灯下人时,李光头迅速将钢棍收了起来,吃惊的说:“刘,刘队长……”

    陈默也顺势看了过去,不由得一呆,来的人竟然认识,是警察刘东升!

    刘东升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说:“李光头,你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啊。”

    李光头将手中的钢管扔到地上,陪着笑说:“刘队长,我是来劝架的,下面的人没规矩,刘队长刚上任,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嘛。”

    面对拙劣的谎话,刘东升也不在意,沉着脸说:“那你的架劝完了吗?”

    李光头陪着笑,说:“完了,完了。”扭头对那些呆若木鸡的小弟,说:“还不他娘的散了,难道等着刘队长请你们吃宵夜啊!”

    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走路看天的小混混们,立刻作鸟兽散,搀起地上哀嚎的同伙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光头依旧满脸谄笑,说:“刘队长,要是没啥事,那我也就撤了?”他瞟了一眼陈默,有点搞不明白刘东升是碰巧路过,还是特意过来救火的。

    刘东升轻描淡写的摆手,说:“走吧,以后别在再让我遇见这种事。”

    “您放心,绝对不会了。我回去就好好教育教育这群王八蛋。”

第051章 拒绝

    刘东升的出现让陈默十分诧异,以前他偷东西进局子的时候,刘东升只不过是个普通小警察,没想到现在竟然鸟枪换炮成了队长。

    地痞混混对于警察来说,等于是摁下葫芦起来瓢,总有冒尖的。所以对刘东升就这么轻易让李光头走并不感到诧异,不过他却奇怪这个见过多次面却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的刘东升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刘东升看到陈默,心里也是一阵嘀咕,这小毛贼是什么来头,夏大胖子竟然亲自打电话让自己过来走个场子,当初夏大胖子把自己运作成副队长都没有和自己通过电话。

    虽然刘东升从没把陈默这个瘪三放在眼里,可毕竟是社会油子,立刻嗅出了陈默和夏大胖子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看来以后得多留意这小子。

    “怎么回事?”刘东升装模作样的板着脸问。

    “我们也不清楚,正走路突然被他们给围住了。”

    刘东升脸面微微僵硬,被一群地痞流氓围殴能没有原因?这分明是没把自己当回事,有夏大胖子撑腰果然不一样。

    刘东升心中腹诽,脸上却依然平静,说:“用不用送你们去医院?”

    “谢谢警官,我们能搞定。”陈默回绝。

    见陈默不领情,刘东升觉得自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可又不好发作,只好沉声道:“那你们自己处理吧,以后晚上别没事出来瞎转。”

    见刘东升上了旁边的汽车走了,陈默才松了口。

    陈默生性多疑,在他看来无事献殷勤都是非奸即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李光头明显认识刘东升,而且对他的底细也很清楚,刘东升也卖李光头面子,没把他带进局子的原因实在令人一时难以捉摸。

    偶遇?不像,因为刚才刘东升上车后是按原路返回的,这说明他是特意来这里的。

    从来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刘大警官竟然来给自己解围,还要送自己去医院?怎么想都觉得脊背凉嗖嗖的。

    目光从刘东升渐行渐远的汽车收回来看向猴子,猴子脸上没伤,身上脚印子却不少,陈默关心的问:“你怎么样?”

    猴子装出一副硬汉模样,说:“没事。”

    人还能装,那说明问题确实不大,陈默扭头问魔术师:“你呢?”

    魔术师摇头表示没事。

    “真的?”陈默不确定。

    “真的。我叫高家茂,今天谢谢你。”边说边伸出了手。

    陈默立刻握了上去,这是一双沧桑的手,变化多端近乎诡异的手。

    “我叫陈默,你要真想谢我,就赏光一起坐会儿吧。”陈默依然没有放弃拉拢对方。

    “好吧。”

    刚被一顿痛殴的三个人来到了一家ktv的包房里。

    猴子忍着全身的疼痛喝酒,不时瞅两眼陈默和高家茂。他搞不明白陈默为什么非要请个街头艺人喝酒,依他的意思,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家,万一李光头杀个回马枪,还得挨一顿胖揍。

    几杯酒下肚,陈默明白了高家茂和李光头的过节。

    原因很简单,高家茂是个街头艺人,李光头的人要收保护费,高家茂不给还打了对方的小弟,之后每当高家茂街头卖艺,李光头都会带人来“捧场”。

    为了生计,高家茂只好选择一些偏僻地方卖艺,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给追了过来。

    说完高家茂就问:“你和那光头也有过节?”

    “打过一架。”陈默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们是做什么的?”

    “也是在道上混口饭吃。”

    说着话陈默手腕一翻,手心里多了一把刀片,五指合上再展开刀片就夹在了中指和食指之间。两指一弹,刀片脱指而出切在了果盘里一颗饱满的葡萄上。

    陈默嘴角隐晦的抽搐了一下,他本是想用刀片薄薄地划开葡萄皮,一是证明自己的身份;二是想卖弄下最近苦练的手艺。

    没想到演砸了,也幸亏陈默脸皮厚,不然非尴尬的脸红脖子粗不可。

    陈默空手变刀片的手法,让猴子看得眼睛放光,但对高家茂来说,就显得小儿科了很多,不过还是对他能用刀片准确无误的切在葡萄上感到惊讶。对他们这些玩手上活的人来说,花样好玩,力道却是最难掌握的。

    从陈默亮刀片的方式,高家茂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随口说:“老荣(小偷的一种别称)?”

    陈默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非要请我喝酒是什么意思?”

    陈默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有个大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高家茂笑了,说:“没兴趣。”

    被拒绝在陈默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失望,毕竟小偷不是光彩的职业,如果谁像他亲爹一样抢着要当小偷,那才令人奇怪。

    “像你这样一天能挣多少钱?”陈默不死心,开始寻找其它突破口。

    “这和我挣多少钱没关系,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交给朋友总可以吧?”陈默诚恳的说。

    高家茂笑而不语,明显是拒绝不屑与之为伍。

    “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也没必要着急回答。”陈默继续说。

    高家茂拿起一个酒瓶,说:“今天我能脱身还是要谢谢你,我干了。”

    未等陈默说话,高家茂仰头一口气将啤酒喝干,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见高家茂起身要走,陈默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身子也往前凑了凑,说:“你不考虑考虑?”

    “谢谢你的美意,我没兴趣。”

    陈默松开手,笑着说:“好,我也不勉强你,那咱们就后会有期。”

    高家茂起身离开包房,陈默也没有送他,而是独自拿起啤酒靠在沙发上喝。一直没说话的猴子凑了过来,说:“默哥,你想拉他入伙?”

    “这人挺厉害。”

    “虽然厉害,可是人家不干也没用啊。”

    陈默拍着猴子的肩膀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看这是什么。”

第052章 雪中送炭

    陈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病历本打开,猴子立刻把脑袋凑了过去。

    病人叫高家琪,二十三岁,女,未婚,是江苏人。病发症状:发热、进行性贫血、有明显的出血倾向……

    这本病历是陈默从高家茂的身上偷的,就在高家茂要离开时,他伸手拉住对方胳膊,然后凑过去顺手从他的衣服里掏出了这本病历。

    手法隐晦,干净利落。这还是他跟时老头儿学艺后第一次出手,飞刀演砸了,偷东西却十分的精妙。

    “看名字像是高家茂的妹妹,这是得了什么病?”

    医生的字体潦草,在再加上很多术语太专业,陈默也是一知半解,他说:“去医院问问就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病情挺重的,而且还是大病。”

    “为什么?”

    “高家茂身上有很重的来福水味,说明他长期在医院照顾病人,他们是南方人跑到北方来就医,那自然也不是小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高家茂现在应该急需用钱,不然也不至于为了街边费和李光头这样的地头蛇起冲突了。”

    “默哥,你真厉害。”猴子感叹道。

    陈默笑了笑,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他缺钱我一定能把他拉下水。”

    就凭高家茂的身手,绝对是个当小偷的好苗子,如果能把这样的民间高手拉拢入伙,对陈默来说无疑如虎添翼。

    一个好汉三个帮,只凭自己再厉害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这个道理陈默懂。

    猴子将果盘上的刀片拿回来,试了试刀口,说:“默哥,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刀片耍得像变魔术似的。你把刀片藏什么地方了?”

    陈默接过刀片握在手心,说:“这和魔术的障眼法差不多。如果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手腕一抖将手打开,刀片已经不见了。他继续说:“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猴子摆摆手,说:“不学,这玩意儿没些年头练不出来。再说我也不想一辈子当小偷,等将来我挣够钱,先在家里盖上五间大瓦房,再娶个媳妇过日子,想想都挺美。”

    人各有志陈默自然不会勉强猴子,可人这一辈子挣多少钱算够,五十万还是一百万?粗茶淡饭和山珍海味吃进肚子拉出来都臭不可闻,但没人愿意吃粗茶淡饭,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千万富翁还在使劲划拉钱。

    陈默说:“你的理想太远大了,我先给你实现个小理想,今天晚上让你娶个小媳妇。”

    五分钟后,包厢里两男三女又唱又跳,猴子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左拥右抱感觉两只手都不够用。

    陈默虽然也好色,可还逢场作戏行过过手瘾还行,真要找这些丰乳丰臀的风尘女人来解决生理需求还不至于。

    他和位大白马一样妖艳女人坐在一起,偷看着乐不可支的猴子,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害猴子,但很快这份愧疚便随着啤酒咽了肚子。

    三天后,陈默乘坐出租车向高家茂妹妹就医的医院驶去。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转眼的功夫,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就如千军万马一般杀奔而来,电闪雷鸣间就将百江市变成了一片汪洋。透过滂沱的大雨看到了医院的牌子:百江市现代血液肾病医院。

    出租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付了车费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医院。从一个满是雀斑的小护士嘴里得知,高家茂的妹妹高家琪在三楼302病房。

    扑打着头发上雨水,他来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玻璃就看到了一脸苍白的短发女孩坐在床上掉眼泪,病床边还站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和她说话。又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高家茂。

    陈默轻轻推开病房,问:“高家琪是住这里吗?”

    医生和女孩同时都看向了陈默,医生说:“是,你是谁?”

    陈默走进去,满脸堆笑的说:“我是高家琪哥哥的朋友。”

    高家琪擦掉眼泪,看着眼前这位眼睛闪亮的陌生的男人,问:“你知道我哥去那里了吗?”

    陈默心里一动,高家茂不见了?

    医生上下打量着陈默一遍,问:“你们是什么朋友?”

    “好朋友。”

    “那你跟我出来一趟吧。”医生面无表情的说。

    瞟了一眼高家琪,陈默然后跟着医生来到了门外。医生递给陈默一张单子,开门见山的说:“既然你是高家茂的朋友,那你先把医药费交一下吧,八千。”

    接过单子,陈默有点傻眼,问:“大夫,高家琪是什么病?”

    “白血病。”

    “他在这里住了多少时间?”

    “快一年了。你通知一下高家茂,我们已经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如果他想给她妹妹做手术,就赶紧把钱准备一下。”

    “需要多少钱?”

    “大概四十万吧。”

    医生找来一个护士跟着陈默去交费,那架势好像是怕陈默跑了一样。陈默本来就是想通过钱把高家茂拉下水,所以交钱这种事对他来说求之不得。况且八千块钱对现在的陈默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

    解高家茂之所需,这是雪中送炭,即使他不肯入伙,也会欠自己一个人情。至少也不会距自己千里之外。

    一句话:锦上添花不患难,雪中送炭见真情。

    在收费处陈默划卡交了一万,八千用来补欠医院的费用,剩余的两千算是后续的开销。

    拿着缴款单回到了病房,高家琪见到陈默就问:“你真是我哥的朋友?”

    “是。欠医院的钱我已经交了,你安心养病,医生说给你找到了匹配的骨髓,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由我来想办法。”

    这番话让高佳琪有些受宠若惊,他看着眼前这位初次见面就大包大揽的男人,心里却不由的生出了一份信任。

    “是我哥让你来的吗?”高佳琪问。

    陈默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削皮,说:“也不是,不过你哥脾气怪不想让我帮忙,所以这事你千万别跟他提。”

    陈默心里清楚,这种事纸包不住火,但必须要这么说才能显出自己的诚意。

    心智简单的高佳琪自然看不出陈默这些贼心眼儿,只觉得是上天垂怜,让他们兄妹认识了一个天大的好人。

    他是好人吗?如果按职业划分,那他绝对不算。

    苹果很快被陈默削好,果皮一点不断,一直连接着垂到了垃圾篓里。

    接过陈默递过来的苹果,高家琪由衷的说了声谢谢,然后问陈默怎么称呼。陈默说了自己的名字,高家琪就清脆了叫了他一声陈哥。

    陈默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患重症的女孩,圆脸,大眼睛,齐耳短发,牙齿很白,话语间还带着淡淡的羞怯。说不上多漂亮,但绝对不丑。

    “你哥最近没来医院?”陈默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高家琪病态的脸上就添了些阴云。

第053章 夏旷要监督

    高家琪对陈默说,两天前夜里高家茂带着一身的伤回到了医院,虽然他说自己是不小心摔的,但她还是隐隐觉察出了不对劲,因为这已经是高家茂第三次带伤回医院了。

    白血病是烧钱的病,为此高家茂经常是早出晚归的挣钱,但每天晚上不论多晚,他都会回到医院。

    可是从前天起,一连两天都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一直关机,联想到高家茂身上的伤,高家琪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所以才会见到陈默就问知不知道高家茂去了什么地方。

    听了高家琪的话,陈默开始安慰她不要担心,说高家茂一定是去找钱了,可能是手机欠费或者没电才打不通。

    嘴上安慰着高家琪,陈默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根据高家琪所说高家茂对妹妹肯定是想当在意的,没有理由不回来也不说一声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陈默给高家琪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让高家琪有事给他打电话,并说自己过两天还来看她,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陈默就拨通了夏大胖子的电话,希望他帮自己找个人,然后就把高家茂的情况说了一遍。

    夏大胖子手眼通天,只要高家茂还在百江市,凭他能耐找找个人易如反掌。

    夏大胖子也没问为什么,一口应了下来,然后问武建江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默如实相告,说:“夏总,我已经让人在跟了,你放心,两个月之内我肯定把这事给你办妥了。”

    陈默说完,电话里的夏大胖子就没声了,可也没有挂电话。不知原因的陈默只好耐心等着夏大胖子开口。。

    良久,夏大胖子突然毫无由来的问了一句。“你现在什么地方?”

    陈默呆了呆,然后如实回答:“我在医院。”

    “什么医院?”

    陈默把医院名字说出来,问:“夏总,你还有事?”

    “没事,你医院门口站着别动。”夏大胖子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陈默站在医院门口抽烟,看着外面瓢泼大雨发呆,猜想夏大胖子让自己在医院门口站着别动的原因。

    是他要来找自己当面说些什么事吗?

    十几分钟后,一辆红色的跑车从医院门口开了进来,当看到车牌号码时,陈默恍然大悟。

    原来是夏大胖子的掌上明珠夏旷来了!

    自从夏旷生日宴会后,陈默还没和她见过面,虽然觉得夏旷这富家千金有点神经质,但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却是漂亮,而且漂亮的让人想入非非。

    要不是夏大胖子再三警告他不要对夏旷动歪心思,陈默恐怕真忍不住就下手摘花了,更重要的是陈默觉得夏旷好像对自己有点意思。

    就在陈默胡思乱想的时候,红色跑车停在了他身边,车门打开,夏旷探着身子,说:“发什么愣,上车!”

    陈默钻进汽车,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车厢内淡淡的清香,说:“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陈默忙解释:“不是,我只是好奇在和你爸打电话,过来的怎么是你?”

    “我就在身边。”

    陈默扭头看着车窗外,在玻璃的倒影上看着夏旷,说:“你找我一定有事吧?我可先申明,我可没时间和你一起搞艺术。我很忙的。”

    “忙着偷东西?”

    陈默顿时一愣,夏大胖子竟然把自己的底都告诉了夏旷,他不想让自己打夏旷的主意,也没必要揭自己的老底吧!真不是个东西!

    见陈默不说话,夏旷继续说:“你的事我爸都告诉我了。听我爸说你要帮他偷件东西,现在办的怎么样?”

    “你是来监督?”

    “算是吧。”夏旷回答。

    听了这话陈默再次愣住,在陈默看来夏大胖子对自己的女儿呵护备至,可是为什么要让她卷入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中来了?这事最好还是向夏大胖子问清楚。

    拿出手机,陈默刚要给夏大胖子打电话,夏旷又说:“你不用给我爸打电话,这事他做不了主。”

    “你爸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我看你还是别……”

    夏旷扭头直视着陈默,有些不满的问:“我爸是什么人?”

    陈默忙解释:“我是说这种事太危险,不适合你参加,万一你出个好歹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夏旷连续挂挡猛踩油门,红色跑车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前面是一个丁字路口,但是汽车还在加速!

    陈默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身子绷紧后背顶在靠背上,手抓紧了安全把手,这姑娘又发生什么神经?

    “刹车啊!”陈默终于喊了出来。

    夏旷猛打方向盘,整个车身立刻侧滑了出去,惯性作用让陈默的脸“咚”的一声脸在了车窗上,然后他感觉到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红色跑车在滂沱的大雨中一个干净利索甩尾漂移,然后是360度的回旋。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无可挑剔,即使是最出色的赛车手见到这一幕,都会为之惊叹。

    但,车内的陈默却觉得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在车身漂移的时候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将要被甩出身体了。

    胸口憋着东西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夏旷将车放慢车速平稳驾驶,看着脸色煞白的陈默,说:“你要干的事,比刚才还危险吗?”

    陈默胸口憋得慌,说不出话来,只是心里叫苦,夏大胖子不像是派夏旷来监督的,倒像是来玩自己的!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夏大胖子打过来的。

    陈默忙按了接听键,结结巴巴的说:“夏,夏总,您女儿她要和我们一起行动……”

    夏大胖子打着哈哈说:“我知道,我同意。”

    “光你同意不行,这种事万一要是……”

    夏大胖子再次打断了陈默的话,说:“怎么?我花钱找你办事难道派人监督都不行?”

    “当然不行,你要是派别人来可以,可是……”

    “我可以加钱,你就当帮帮忙吧。”夏大胖子第三次打断了陈默的话,不过语气却缓和了很多。

    陈默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自己是去干犯法的勾当,可夏大胖子的意思这事好像是旅游探险一样。

    莫非他让自己偷的不是犯罪的黑档案?

第054章 救人

    虽然陈默心中诧异,可嘴上却不能这么问,不过倒是对夏大胖子加钱的提议感觉不错。

    “夏总……”陈默怕在被打断,先叫了一声夏大胖子。

    “你说。”

    “我主要是怕夏小姐受伤,当然如果你非坚持的话,我肯定也会照办。”陈默尽量把话说的圆满。

    “受伤?敢!如果我女儿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们全都扔进江里喂王八!”

    陈默感到无语,这完全是不讲理!

    “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你让我查的人已经有消息了,他被一个叫李光头的混混给绑了。”

    “那夏总能不能帮我把他救出来,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这次行动能否成功全靠他了。”

    手机中的夏大胖子愣了一愣,说:“小子,你要用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把东西偷出来那是你的问题,这点规矩难道不懂吗?”

    规矩陈默自然懂,夏大胖子能帮忙找到高家茂的消息已经是很大人情,可谁也不会嫌便宜占得多不是。

    陈默讪讪地笑,说:“规矩我自然懂,我给您开玩笑呢。那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陈默在打电话的时候,夏旷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典型是个无耻小人的嘴脸,与小偷的身份实在是太般配了。

    挂了电话,陈默说:“你找个地方停车,我要去办事情。”

    “去哪里?我也去。”夏旷说。

    “我要去救人,不是去偷东西。你跟着我干什么?”既然夏旷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他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我必须参加,要看你选的都是些什么人?”

    陈默头有点大,说:“夏大小姐,你别添乱了,等我们这边都准备妥当了会通知你的。但前期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好不好?”

    “不行!”

    无奈的叹了口气,陈默用余光偷看夏旷凹凸有致的妙曼曲线,腰部以下就是大白萝卜似两条大腿,从头到脚偷看了一遍,一抬头就在倒车镜中和夏旷看了对眼。

    四目相对陈默也不躲闪,反而后厚颜无耻的咧嘴一笑,说:“你妈年轻时也一定很漂亮吧?”

    本以为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既赞美了夏旷又赞美了她妈,而且还不失幽默,可是令陈默没想到的是夏旷脸色一变,然后车身猛的一震就冲了出去!

    这次陈默吐了,不仅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甚至觉得连**子都快喷出来了。他两脚发软,头晕目眩的从车上下来。

    见夏旷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自己。让陈默不由的感叹:女人心海底针,最毒莫过妇人心!

    扶着地下车库的柱子吐完,陈默喘着气说:“以后,我,我在也不坐你的车了,打死也不坐!”

    说完就给猴子打电话,让猴子立刻搞辆车来赵括的住处。然后才两腿发软的上了楼。

    陈默和夏旷敲开了七楼的一扇门。开门的是赵括,客厅空荡荡的,别说电视连沙发都没有,倒是墙上挂着几个健身器材。

    看来赵括是真把家里当健身房了。

    “有事?”赵括问。

    “有,有,你先给我弄点水喝。”

    赵括看了眼陈默身后的精致姑娘,然后给陈默接了一杯水。

    接过水杯一口喝干,环顾着房间,陈默说:“你家里怎么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那又怎样?”

    陈默眉头一皱,又他娘的是这句话。

    “不怎样。你手机一直关机,我只好来找你。我不是说过吗,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

    “我手机今天丢了。在公交车上。”

    小偷被人偷了?这可真是笑话。

    看到夏旷微微上扬的嘴角,陈默脸上就有点挂不住,直后悔自己不该多此一问。

    为了掩饰尴尬,陈默忙说正事:“你跟我出去办点事。”

    “好。”

    赵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跟陈默下了楼。到了楼下停车库,猴子已经开着一辆面包车在等他们了。

    陈默坐到了副驾驶,赵括和夏旷也依次上车。

    “其实你可以开自己的跑车。”陈默提醒。

    夏旷说:“不用,这车也挺好。”

    诡计没能得逞,陈默就不好意的笑了笑。

    夏大胖子给的地址位于百江边上的鲜鱼批发市场,这个地方才是百江市真正鱼龙混杂的地方。当年夏大胖子就是在这里走出的。

    夜幕降临,雨也渐渐的小了,面包车缓缓地行驶在坑洼不平的街道上,路边的鱼摊和商铺更是杂乱无章。

    在这种地方跑车根本就进不来,所以当夏旷瞪着陈默时,陈默只是假装没有看到。

    陈默打开车窗,冷风混着鱼腥味直往车里钻。他指着前方一处昏暗的灯光,说:“猴子慢点,就是前面。”

    面包车缓缓停下,陈默和赵括下了车,见夏旷也要下来,陈默立刻挡住了车门,说:“你在车上等着。”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让你等着就等着,别他妈的废话!猴子,你把车停在角落里别让人发现,你们在外面接应我们,把她给我看好了,如果她出了问题看我不收拾你!”陈默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对眼前的大美女没有半点温柔,俨然就是个说一不二的霸道老铁。

    平时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正经事陈默却容不得半点马虎,别说夏大胖子叮嘱过他,就是没有夏大胖子也不可能让夏旷跟着一起去冒险。

    夏旷也没想到陈默变起脸来竟然比翻书还快,而且还敢骂自己,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就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亲爹,都没来没有和自己大声说过话。

    可是看着陈默瞧都不瞧自己的样子,夏旷满肚子火气竟然发作不出来。

    “夏小姐,你别让我为难啊。这事得听默哥的。”猴子虽然不知道夏旷的来历,但也能感觉得出她来头不小。毕竟好几百万的跑车可不是谁都能开的起的。

    陈默拍了拍车顶说:“走吧。”

    面包车启动,夏旷看着陈默的脸从车窗里慢慢消失,但她最终还是没能下车。

第055章 中埋伏了

    亮灯光的地方是个二层楼的小院,大铁门紧闭着,门口还竖着白底黑字的木牌子,写着xx鱼铺加工。细听之下院子里还不时传来粗犷的笑骂声。

    两个人在墙根底下听了一会儿,赵括说:“听声音应该有六个人。”

    里面几个人陈默没有听出来,不过可以确定李光头没在。

    “你打算怎么救人?”打架救人这种事陈默心里清楚赵括在行,自己跟着来就是帮忙打下手,而且下手打不好对赵括这种人来说,那就是累赘。

    “一是直接打进去,二是偷偷把人救出来。”赵括说。

    直接冲进去是抢人,属于硬碰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步险棋,不战能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所以陈默想了想,说:“还先进去探探里面的情况吧。”

    两人摸到了靠房的墙根,赵括搭了个人墙,陈默踩着赵括的肩膀爬上了墙头。二层小楼上下各三间房子,一层的正中房门开着,里面有六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打麻将。

    六个汉子身上全是纹身,牌摔得啪啪直响。冒着半个脑袋看了一会,陈默说:“六个人在一楼打牌,二楼不知道还有没有。”

    “你先上墙头,咱们从墙上直接上二楼。”赵括在下面拖了陈默一把。

    墙头上都是玻璃渣子。陈默借着赵括在下方给的力气上到了墙头。赵括则没有费劲,稍稍一纵也翻了上来。

    在赵括翻上墙头的时候,陈默眼看着赵括两手扒在锋利的玻璃碴子上,心里不禁的一紧。

    “你的手没事吧?”

    赵括翻了翻手掌,说:“没事。”

    陈默心里暗竖大拇指,赞叹不愧是练过的人,这“铁砂掌”的功夫如果没练到一定程度,墙上的玻璃碴子肯定会把手心扎个透心凉。

    二楼三间房子的灯都黑着,外围还一条封闭的走廊,站在墙头上伸手就可以推开走廊外面的推拉玻璃。

    两个人侧耳听了片刻,见二楼没有动静,陈默在赵括的帮助下先上了二楼。

    脚刚刚站稳,赵括也如猫一样跟了进来。陈默先到楼梯口往下看了一眼,两个观战的比四个打牌人话还多,指着对方大骂臭手。

    三间房子,最东边一间拉着窗帘,门上还加了把锁。陈默从口袋里摸去一个曲别针,捅进锁孔轻微的拧动,用了近一分钟才将锁打开。

    陈默长出了口气,看来这开锁的技术还要练习,要是让猴子来开也就五六秒的事。

    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用小手电照进去,就看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

    是高家茂。

    被强光照在脸上,高家茂只是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皮,陈默立刻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

    高家茂的手被反绑着,嘴里还塞了抹布,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右眼睛肿的只剩下了一条缝。一看就知道没少挨打。

    “别出声,我们是来救你的。”陈默将高家茂嘴里的抹布扯下来,然后去解他背后的身子。

    高家茂吃惊的问:“怎么是你?”

    “不是我,难道你还有别的朋友吗?”陈默反问。

    “如果你救我是为了让我帮你偷东西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我救你是为了你妹妹,高家琪。”

    “我妹妹她怎么?”高家茂紧张的问。

    “你妹妹暂时没事。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妹妹就要被赶出医院了,还有医院已经找到了和家琪匹配的骨髓,就差你回去签字了。”

    “你用我妹妹要挟我?”高家茂恶狠狠的说。

    “哥们,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你要是不想走我也不强求。”说着话陈默停了下来,不在给他松绑。

    高家茂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妹妹,咬着牙说:“好,等一切我出去了再说。”

    解开绑在高家茂身上的绳子,正当三个人准备按原路离开时,突然院子正中一个高瓦度的灯泡亮了起来,同时,从小院的墙外也亮起了无数的手电筒,晃得他们都睁不开眼。

    小院子里站了二十多号人,为首的是顶着一个锃光瓦亮脑袋的李光头,小院外面人更多,初步判断至少有三十多号人!

    李光头站在院子里双手拍掌,笑着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来!嘿,还是你啊!你叫什么来着?陈默是吧!有种,真有种!”

    陈默心中一惊,中埋伏了!而且听李光头的意思,是有人把他们行踪告诉了李光头。

    是谁?

    陈默脑中飞转,是夏大胖子?

    不会!自己来救人是为了帮夏大胖子偷东西,况且他的宝贝女儿还和自己一起来的。

    可不是夏大胖子又会是谁?

    要来这里救人除了夏大胖子谁都不知道,就连猴子和赵括也是在半路才告诉他们的,而且眼前这阵势明眼人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是那里出了问题?到底是谁在和自己过去不去?

    李光头在下面戏谑的说:“兄弟们,我这招瓮中捉鳖用的好不好?”

    “好!太好了!”众人附和。

    “一会儿把这三个人捉住了,全都扔到江中喂鱼好不好?”

    “好!鳖喂鱼,鱼爱吃!”

    陈默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扭脸看着赵括,问:“咱们能出去吗?”

    此时的陈默把希望寄托在了赵括身上,赵括的身手他见过,对付七八个人不成问题,但面对这么多人要想全身而退,他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猛虎架不住狼多,赵括再能打毕竟也只是个血肉之躯。

    “试试看。”赵括面无表情的说。

    “怎么着?你们是下来还是我们上去?”李光头稳操胜券的问。

    “李老大,咱们虽然有点过节,可也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吧?今天我认栽,放我两个兄弟放走好不好?”

    赵括和高家茂同时看了陈默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陈默继续说:“都是道上混的,图的就是个财字,你也可以说个价!”

    李光头用手捏着脖子根,摇着脑袋,说:“你他娘的下来说,看着你老子脖子疼!”

    陈默心里发狠,就想往楼下走,却被赵括伸胳膊拦住,说:“你不能下去。”

    在楼上下面的人要想打上来,他们守在楼梯口,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光头不让人冲上来也是出于这点考虑;可他们一旦要是下去,那就是羊入狼群。

    这点陈默心里自然明白,同时他心里也知道,他们在楼上不下去,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万一这群王八犊子放把火,那就不是瓮中捉鳖,而是火烧全人了。

    “我去下面和他聊聊,你找机会带着高家茂跳墙走。”陈默大义凛然的说。

    “好!”赵括说。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装大尾巴狼,可话说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第056章 无人能挡

    陈默来到楼下站到门口,立刻被人围了个半圆。李光头中了陈默两次阴招,这次学乖了很多,并没有往前凑,而是站在七八米远的地方。

    不过陈默能这么爽快的下来受死,倒是挺出乎他的意料。是脑子有毛病?还是憋着啥损招呢?

    李光头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让人一拥而上将陈默干趴下,但又非常忌惮二楼那面沉似水的板寸汉子,他得到的消息是这个人非常能打,一个人打十个都不成问题。他不得不小心点。

    不过今天他的主要目标是陈默,至于上面那两个人,只要不动手倒是可以放他们一马。

    “谈谈吧。”陈默说。

    李光头脸上挂着邪笑,说:“我这人虽然缺钱,但更缺面子,而且你的身份和我也不对等,我和你一个小偷有啥可谈的?”

    陈默又是一愣,对方竟然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你想怎么样?”陈默问。

    “这样吧,你开了我一瓶子,又给了我一脚,咱们先扯平了再谈。”

    陈默恨得直咬后槽牙,这李光头根本不是想和自己谈,而是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先把自己玩残,然后在收拾自己。

    “那就是没的谈了?”

    李光头摊开手,说:“谈?怎么谈?谈人,老子比你人多!说阵势,老子也比你大!自不量力。”

    说完,李光头示意左右,立刻有四个人向陈默走来。

    陈默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发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两个人,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

    真是要了亲命,下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房间里还藏着两人。

    陈默两只贼眼一瞄,看到门口有把带后背的实木椅子。这东西打架虽然用着不顺手,但威力却不小。

    心中一阵苦笑,自己本来是个小偷,却三天两头的打架,搞得自己像地痞流氓一样。说到底还是关系没铺开,如果陈默也有黑道上的人关照,让黑老大出来斡旋一下,也就不至于此了。

    “干他!”李光头收起笑容,暴呵一声。

    话落,六个人立刻嗷嗷叫着挥棒打了过来。人多打人少,打的是气势,人少打人多,就要先打领头的。

    陈默双手抄起椅子就向冲在最前面的人抡了过去!

    砰!

    啊!

    只有两声,木椅子散了架,冲在最前面的人也飞了出去。

    紧接着,房间里砰砰乓乓乱成了一团。

    “上啊!还他娘的等我给你们加油吗!”李光头大声骂道。

    一群人叫喊着向屋子里冲去,这群人要是冲进房间,陈默就是有九条命的妖猫,也得给拔得毛都不剩一根。

    但,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天而降,稳稳地挡在门口。

    是赵括!

    从赵括落地的姿势,矫健的身手,打架老手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首当其冲肯定是飞蛾扑火。但总有一些好大喜功不知深浅的雏充当炮灰。

    这些炮灰像阉割不完全的太监,嗓音莫名的尖锐,像饿狼扑食,下手莫名的狠毒,像离弦之箭,冲上去的速度是莫名的迅速,然后……

    然后又像沙包一样莫名的飞了回来,摔在了地上。

    这一幕李光头看在了眼里,脚步就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眨眼之间,已经有七八个人躺在了地上。

    没有人敢再唐突的冲上去,都弓着腰掂着手中的棍子,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这位从二楼跳下来的人。

    “让开!”

    一个低音炮似的声音炸开,然后从人群中走出个体型硕大的汉子。

    这大汉子头顶留着小辫,光着膀子,胳膊和胸口都是纹身,浑身的肥肉随着脚步颤抖,就光这身肥肉就足够和夏大胖子媲美。

    虽然他身宽体胖肥肉乱抖,但没人怀疑他的战斗力,所有人都给他让开了一条路,然后躲得远远地,生怕被他的凶悍伤及友军。

    他发出一声惊人的咆哮,然后攥着沙包般的拳头,向赵括砸了过来!

    啪!

    斗大的拳头砸在赵括掌心里。

    两人个较着劲,一分钟后,胖子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突然,“咯叭”一声!。

    胖子五根手指全被掰折到了手背上。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紧接着就是胖子的凄惨的哀嚎!

    啊!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些地痞流氓见过开瓢的,见过放血的,甚至还有见过杀人的,可还是第一次见将人五指全部掰折的。

    李光头心里一惊,乘人不备就悄悄退了两步,从大门外又冲进来二三十人,整个小院立刻人满为患。

    “上!都他娘的给我上!”李光头哑着嗓子咆哮。

    人们乌央乌央的往上涌,可地小人多根本耍不开手,人挤人,人挨人,人多的一方气势上虽然占有,可战斗力却大打折扣。

    赵括在部队练过军体拳,擒敌拳,刺杀拳,擒拿手等。这些功夫没花架子,单练没有丝毫观赏性,但特点就是简单实用,一招制敌。讲究的就是把一些武术比赛中禁止攻击的部分作为重点攻击点,鼓励放狠招。

    讲个简单的例子,在学校和人打架你首先会想到的是拳打脚踢,落了下风后在抄起椅子招呼两下,可要遇到赵括这样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是拿起钢笔或者圆珠笔往对方脖子上捅。

    对他来说,功夫是什么?功夫就是杀人技!

    一群嗷嗷乱叫的恶狼对一个沉默不语的猛虎,丝毫占不到便宜。面对这些移动的靶子,赵括把恶毒狠辣的招式用到了极致,断腿,折腕,锁喉,撩阴……只要被他摸到手,立刻丧失战斗力倒在地上打滚。

    此时的赵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猛虎下山无人能挡,可就在他渐渐靠近李光头时,在人群后面他突然看到了陈默。

    没错,是突然出现的!

    他是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更不能让他理解的是陈默正在以一种非常规的方式移动!

    让他忍不住想到了一个词:鬼魅!

第057章 非常规的移动

    陈默的鬼魅身影是瞬间出现的。

    赵括看到陈默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间消失,接着又突然出现,最后站到了李光头身后。

    陈默非常规的诡异移动,让无神论的赵括不禁头皮发麻。

    当陈默用匕首抵住了李光头的脖子后,赵括才清楚的看到了陈默脸,他满脸是血,面色狰狞,目光如炬。

    “都给我住手!”陈默大声喊道。

    突然被陈默用刀子抵住脖子让李光头心中一惊,虽然他想不明白陈默是如何到了自己身后的,但在冰冷的刀子面前,这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的小弟都停了下来,一脸错愕的看着李光头,老大一直在后面,怎么会突然被人劫持了?

    李光头毕竟是老社会,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打架斗殴谁都敢,但真敢杀人的却没有几个,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斜眼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说:“干你娘,老子不相信你真敢动我!”

    “你可以试试。”陈默用刀尖顶在李光头的喉结上,继续说:“让你的人散开,我要把人带走。”

    李光头脑门冒汗,喉结动了动,说:“让开!让他们走!”

    三十多个混混让开一条路,高家茂踉跄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赵括伸手扶住他,然后在一双双喷火又充满畏惧的眼神中缓缓地走出了院子。

    陈默拉着比他高半头的李光头走出门外,说:“希望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心里不爽,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单独聊聊。”

    李光头盯着陈默闪光的眼睛没有说话,心里却不由的多了一丝惊惧,他真只是个小偷吗?这气势俨然就是一个道上的狠角色。

    陈默用下巴示意李光头说话,李光头脸上无光,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栽了。

    “行,小子,你有种!”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飞快的开了过来,见赵括和高家茂上了车,陈默才将李光头放开,然后用刀指着众人缓缓后退。

    陈默坐上副驾驶,面包车就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当他看了一眼倒车镜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对他来说,这一晚就像是死里逃生。

    “你没事吧?”夏旷用手绢给陈默捂住手上的伤口,紧张的问。

    “没事。猴子,先把高家茂送去医院。”

    小院的门口外,李光头摸着刚才差点被放了血的脖子,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老大,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一个小弟不忿的说。

    “操!你他妈的傻啊!小偷能有这本事?让人给我好好摸下他们的底,特别是那个陈默,还有那下手贼很的家伙,都给我查一查。”

    说完李光头摸出手机,走到一边拨通了电话,开始皮笑肉不笑的打电话。除了点头说是,就在没有从嘴里说出一个字。

    直到电话打完,李光头才狠狠地“呸”出了一口浓痰。

    将高家茂送到医院,陈默也找护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他头上挨了两棍子,脑袋晕的厉害,也没有在医院停留就回到了家。

    回到家倒头便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下午,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脑仁就咚咚直跳。

    他忍着疼痛回忆自己昨晚在房间被六个大汉围殴的情景,手心里就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六个大汉明显都是打架的行家,比上次李光头带的那些人厉害了不止一个档次。虽然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用尽了见缝插针的阴狠招数,但除了第一招得手外,就没讨到半点好处。

    几个人对陈默是一阵穷追猛打,两三分钟的功夫就将他干的是毫无还手之力。特别是敲在陈默头上的两棍子,更是把他打得鲜血直流,大脑一片的空白。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但也就是这两棍子把陈默敲醒了,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清醒,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椅子腿被挡开,凌厉带风的棍子砸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被掀翻在地,棍棒拳脚挥如雨下。

    但在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地上,在电闪雷鸣间,陈默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窥视,他看到了接下来一秒或者几秒内,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于是,他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然后又在最恰当的时机,用手中椅子腿抽在了一个人的脸上,又捅在了另一个人的心窝……

    那是一个纷杂的,凌乱的过程,所有的动作他几乎都是在下意识的状态下完成的。既然是下意识做出的行为,那就不是最完美的行为。

    所以,陈默用的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五个大汉被放倒自己还站着,除了一部分是咬牙硬扛着,另一部分就是幸运了。

    将五大汉解决,摇摇欲坠的陈默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双眼内视下丹田,猛倒了几口气,然后就看到了院子里混战的场面,和李光头在人群后指手画脚大声呼喝的模样。

    于是,陈默脑门一热,生出了擒贼先擒王的念头,他从腰里摸出匕首,立刻冲了出去。

    想到这里,陈默立刻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起当时自己是如何穿过混乱的场面,然后将刀子夹在李光头脖子上的了。

    关于这个过程,用浅显易懂的词说就是:断片了。

    陈默想的头疼欲裂,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丹田,然后想到了小周天。

    他双目内视下丹田,全身放松摒弃思虑杂念,反复均匀的一呼一吸,渐渐地他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难以捉摸,也无法形容。像人突然间达到了一个顶点豁然开朗,又像是有东西电光火石间钻进了自己的体内。

    接着,陈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人说话:“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我给你熬了小米粥。”

    是夏旷的声音。

    陈默身子一震忙睁开了双眼,说:“你怎么在我家?昨天晚上你……”

    话说了一半,陈默立刻将嘴闭上了。因为房间里根本没人,而且房间的门也是关着的。

    陈默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脑子也有点混乱,就在他惊诧刚才发生了什么时,房间的门开了。

    夏旷走了进来,说:“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我给你熬了小米粥。”

第058章 除非你嫁给我

    夏旷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汤勺,像极了一个小娇妻,再加上她关切的语气让陈默心中暖意徒增,他说: “你怎么在我家?昨天晚上你……”

    话说了一半陈默又把嘴闭上了。

    这个场景他刚才经历过,虽然之前他也曾有过几次这样的场景,可那都是在极度混乱和无措的时候发生的,并不能体会其中的奥妙。

    但,此时没有任何外因干扰,一切又发生的如此真实,让陈默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像影视剧中的回放镜头!

    “你怎么了?”

    陈默失神的回答:“没事,你怎么没走?”

    自己的关心换来的竟然是一句没良心的话,让夏旷立刻心中冒火,说:“我怕你死了没人管。”

    夏旷攥紧手中的汤勺,如果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嘴里再吐出令她恼火的话来,她准备立刻给对方一勺子。

    “谢谢。”

    “不用谢,我也是怕你死了,没人帮我爸偷东西,快起来,我煮了粥。”

    一说吃陈默还真有点饿了,他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缠着绷带,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着自己这副尊容,陈默就有点自哀自怜,怎么说自己也是手艺人,现在落得这种下场实数不该。

    只希望自己这顿打没白挨,能把高家茂给拉过来。

    突然,陈默闻到了点怪味,他忙从卫生间出来,问:“什么味?”

    夏旷从厨房里出来,说:“粥,粥熬坏了。”

    粥还能熬坏?

    他不解的走进厨房立刻皱起了鼻子,说:“糊了?”

    “糊就糊吧,叫外卖吃。”夏旷无所谓的说。

    陈默感到无语,他还是第一次见连粥都熬不好的女人,他将夏旷推出厨房说:“你在外面等着吧。”

    陈默做饭是把好手,他的好手艺和自己的童年有关。

    他从小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只要放出家必定捅娄子,不是被一群小孩撵得满街跑,就扒女厕所让人给逮住。为此陈默的亲爹只好把这个从小异类的坏蛋份子反锁在家里。

    这就让他的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百十来平的房间里渡过的,吃喝拉撒睡就成了他日常的主要活动。

    在家里陈默也没老实,他除了电视机没拆了之外,把家里所有能拆的都拆了个遍,可谓是罄竹难书,最后实在没有可拆的,他只能围着锅碗瓢盆转了。

    然后他发现做饭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任何难以下咽的东西,只要放到锅里配上作料,都烹出美味来。

    要不是当年亲爹蛮横的拦着,他肯定会报考厨师专业。

    半个小时后,陈默从厨房里端出了两盘菜。夏旷尝了一口没说话,直接就坐在了桌前开吃。吃完之后才给了一个评价,说:“我以后跟着你吃饭吧。”

    陈默鼻青脸肿嘴巴疼,完全跟不上夏旷的速度,所以他只吃了个半饱,说:“跟着我吃饭可以,除非你嫁给我。”

    “嫁给你?你脑子是不是被人打傻了?我一个艺术家能嫁给个小偷?”

    陈默心中一阵无语,在他心里自然没想真娶像夏旷这样的妖精做老婆,只不过是讨个嘴上便宜,虽然不想娶对方当老婆,但她如果肯和自己嘿咻嘿咻那倒也未尝不可。

    男人嘛,如果见到美女没点龌龊想法,十有**都会不正常。不过陈默心里也清楚,像她这样的女人自己惹不起,仅凭她那吓人的背景,他就不敢越雷池一步,但也正是这样,动动歪心思耍耍嘴皮子,才能弥补行动上遗憾。

    所以对她的不屑陈默也不在意,反而有点无耻的问:“你知道世界上最伟大行为艺术是什么吗?”

    夏旷并没有注意到陈默脸上的邪笑,问:“是什么?”

    “是……”话未说完,陈默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陈默按了接听键问:“哪位?”

    “高家茂。”对方回答。

    陈默顿时一愣,然后把夏旷晾在一边,立刻进了卧室将门关好。

    “你妹妹的病怎么样了?”

    “她,很好。谢谢你。”

    “你妹妹要做骨髓移植手术,我这里有些闲钱,你可以先拿去用。别说不,这钱是救命的。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给我打个欠条按银行的利息还我。”

    手机另一端的高家茂明明知道陈默是黄鼠狼给鸡拜娘另有所图,可是他却没有勇气拒绝,因为五分钟前医生刚找他说了妹妹骨髓移植的事情。

    四十万,就是卖血卖肾高家茂也拿不出这么多。

    他现在需要钱!

    高家茂不言语,陈默基本可以确定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他再次试探,说:“我现在就把钱给你送过去?”

    “谢谢!”

    挂了电话,陈默脚步轻盈的出了卧室,说:“二东家,跟我出趟门吧。”

    夏旷皱了下眉头,对“二东家”这个称呼有点反感,问:“去什么地方?”

    “医院。”

    夏旷开车带着陈默先去了一趟银行,加上自己的积蓄和夏大胖子的定金刚好凑够了四十万。

    沉甸甸地四十万就这么扔出去,陈默一点都不心疼,因为他心里明白,人永远比钱更有价值。

    关于对高家茂的事情夏旷并不了解,昨天晚上想从猴子嘴里套话,也没成功。看着鼻青脸肿的陈默一脸笑意,就让她觉得更加不解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去冒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且还乐呵呵的把一笔可能会打水漂的巨款送人,有什么可高兴的。难道眼前的小偷还是慈善家?

    她和陈默从小迥异的生活环境,注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注定了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社会渣滓的生存法则,以及他们这类人的思维方式。

    汽车终于来到了医院的门口,陈默将装有四十万现金的手提袋交给夏旷,说:“麻烦你,把这些钱交给高家茂,我就不上去了。”

    “为什么?”

    “我不舒服。”陈默笑着说。

    想到陈默出门时喜不自禁的情形,夏旷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陈默在撒谎,不过并没有揭穿陈默,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提着钱袋下了车。

    看着夏旷妙曼的背影,陈默又咧嘴笑了,他头上缠着绷带,一笑整个脑袋都疼,可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的高兴。

    高家茂终于把你拉上贼船了!

第059章 你的鞋带开了

    陈默虽然没有下车进医院,可还是见到了高家茂。高家茂是和夏旷一起从医院出来的。

    高家茂送来一张四十万的欠条,并说了声谢谢就又回去了。这和陈默预想到一样。

    高家茂一开始拒绝自己是因为气节,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他不屑于和小偷为伍。

    气节是个好东西,能让人不为五斗米折腰,能让一个一贫如洗的人成为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气节也可以让人举步维艰深陷囫囵,就比如现在的高家茂,他必须要把自己坚守的“道”和“气节”丢掉才能救自己的妹妹。

    亲情对高家茂这样的人来说意味一切,让他折腰的并不是钱,而且亲情。所以陈默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

    能把高家茂拿下,让陈默的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比干多大的买卖都让他高兴。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对高家茂没有再故弄玄虚,而是有时间就往医院跑,帮着高家茂竭尽全力的忙前跑后。

    于此同时,陈默也正式开始了对武建江的跟踪。

    在接到夏大胖子的资料时,陈默根据武建江的资料和背景先入为主的把他划分为了穷凶极恶的黑老大。

    可是根据猴子反馈的信息,还有他亲自了解的情况,武建江虽然长了一副黑老大的脸,但行为举止却像个正经商人。

    武建江是单身,身边也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虽然经营着五家娱乐场所,但却不涉及黄赌毒这些东西。每天出入也没有保镖打手相随,和夏大胖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这样一个人能掌握着夏大胖子的黑资料?夏大胖子出大价钱让自己偷的又会是什么?陈默想不明白。

    虽然陈默心中满是不解,但也仅限于闲暇时的暗自揣摩。因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武建江每天的生活基本是三点一线:家,公司,戏院。早上去公司,下午两点一家老戏院拉二胡,五点又回家。

    关于武建江去戏院拉二胡的爱好,夏大胖子的资料上有介绍,武建江经商之前是戏院的乐师,专拉二胡。

    根据武建江每天单调的行程,陈默断定夏大胖子要的资料不是放在公司就是放在家里。

    入户盗窃对陈默他们来说属于轻车熟路难度不大,在公司就要费点劲了,公司白天人多眼杂不能动手,晚上即使躲过了保安,也躲不过监控。

    关键的是陈默并不知道要偷的资料是以什么形态存在,是纸质文件?还是数据?这两种都有可能。

    而且既然是黑资料,夏大胖子也不会把具体是什么资料说的太明白。至少在下手之前,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这天陈默来到武建江的公司摸底,他化装成送水工,在下午的时候来到了武建江公司。

    武建江的公司在一栋商务楼的八层。他扛着水桶在公司转了将公司的结构先摸了一遍,这种活之前猴子已经做过。

    陈默再做一遍并不是怀疑猴子的办事能力,而是想亲自在走一遍心里好有个底。

    “送水的你来一下。”

    陈默回过身看到个身穿职业装,干练的女员工,看对方的气质至少也是总经理助理或者秘书之类的职务。

    “什么事?”

    “给我们总经理办公室换桶水。”

    陈默心中一喜,正愁没有办法进入办公室,机会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好。”

    站在办公室门外,女职员先整理了下衣服,然后伸手敲门。

    陈默心中一怔,今天下午武建江没去拉二胡,这可是少见。

    “请进。”办公室里有人说话。

    女职员轻轻将门推开,说:“武总,我见您办公室的水少了,给您换桶水。”

    “嗯。”武建江没抬头,专注的看着文案。

    进了办公室,陈默一双贼眼就开始四下打量,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还有名人字画,看得出武建江是个风雅的人。

    他心中一阵嘀咕:如果偷副画出去卖应该不止一百万吧!

    但很快陈默就从墙上的画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墙上有三幅画,一副山水,一副田园,还有一副是人物。

    武建江办公桌正对着的就是一副戏曲中“青衣”人物画像。

    戏曲人物按角色分类习惯分为:生,旦,净,末,丑。其中“旦”是女角的统称,青衣又是旦角的细分,泛指端庄娴雅的女子。

    不过这幅画是青衣的背影,而且没有落款和盖章。

    虽然不懂画可陈默也知道,画没有落款和盖章说明不是出自大师之手,也算不上值钱。

    可武建江却把这样一幅没什么价值的画挂在他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说明他十分喜爱这幅画。

    “李秘书,把这份资料给各部门的主管发下去。”武建江抬起头说。

    “好的,武总。”

    女职员接过资料退出了办公室。陈默也忙低头换水。

    换完水,陈默抬头和武建江对视了一眼。陈默立刻露出弱智般的微笑,然后就想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却被武建江叫住了。

    “你等一下。”

    陈默顿时心一沉,转过身来笑着说:“老总,您在叫我吗?”

    武建江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陈默,让陈默有种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一样,让他浑身感觉不再在。

    “我当然是在叫你。”

    陈默佯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说:“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武建江收起咄咄逼人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柔和很多,说“你的鞋带开了。”

    低头一看,鞋带果然是开了,陈默心中一动,忙弯身将旅游鞋的鞋带系好,说:“谢谢。”

    系好鞋带,陈默带着一颗不安的心离开了公司。武建江这么大的领导竟然会注意到送水工鞋带有没有系好?

    陈默徒的一怔,既然他能注意到鞋带没系好,那会不会也发现了旅游鞋的牌子?

    如果发现了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

第060章 早有准备

    陈默的旅游鞋是上前的大品牌,价值不菲,送水工是穿不起这样的鞋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头皮发麻,百密一疏,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能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说难听点长了毛比猴都精。最善于捕捉细微之处,自己犯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对方能觉察不到?

    越想陈默心里越没底,下了楼立刻给猴子和赵括打电话,说晚上有行动让他们立刻出来见自己。

    事不宜迟,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在他们经常见面谈事的公园里,陈默见到了猴子和赵括,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高家茂竟然也在。

    在陈默不能去医院的时候,都是猴子替去照看,不用说肯定是高家茂从猴子嘴里了解到了今天的事情,所以才会来的。

    说心里话,陈默并没有着急用高家茂,一是高家茂缺少经验,二是他想不出这次行动能让高家茂干点什么。就像马六陈默就没对他说,因为这件事根本用不到马六的专长。

    人尽其用物尽其才,多余的人参与进来反而会成为累赘,暴露目标。

    “你妹妹怎么样了?”陈默并没有着急谈正事。

    “明天做手术。”

    “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高家茂说:“没有。我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陈默笑笑说:“怎么?这么着急还我人情?”见高家茂不说话,陈默又说:“其实你不欠我人情,钱是我借给你的,你还要还我利息,我就当是把钱存银行了。”

    这话说出来陈默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但这话却必须说。因为只有自己说得越仗义,高家茂才会更感激自己。

    人情债最难还。

    “既然你现在用不到我,那我就先回去了。”高家茂转身要走。

    “等下。”他想了想,继续说:“既然你都来了,那今天晚上就和我们一起行动吧。”

    当高家茂又走回来时,陈默就开始布置晚上的行动。

    地点就是武建江的把办公室。

    赵括要负责两件事情:一是把风;二是切断整栋商务楼的电源,并保证在二十分钟之内不让电力恢复。

    陈默和猴子负责潜入商务楼,到武建江的办公室去找资料。

    至于高家茂则安排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差事,开汽车。给高家茂安排这么轻松的事情,陈默是另有打算的。既然对方想还人情,那自己不妨再送他个大人情。

    买卖成了佣金平摊,高家茂只需开车就能分二十五万,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美差。

    而且陈默相信高家茂一定不会拒绝,因为他妹妹手术后还需要一大笔开销。

    把晚上行动细节都安排妥当后,陈默突然想起了夏旷。她之前特意嘱咐过,有行动一定要告诉她,然后和他们一起行动。

    偷东西不是蛮荒探险,有必要通知她吗?不通知她是二东家,通知她又怕耽误了行动。

    陈默开始犯难。

    思来想去陈默觉得还是要和对方打声招呼,夏旷这二东家不满意,夏大胖子也就不满意。

    不满意,那钱自己也就不好拿到手了。

    晚上十点半,五个人驾车来了武建江公司楼下。门口亮着灯,两个保安在大厅前台说着话。

    将车停好,按照事安排高家茂在车里等着。其余四个人就下了汽车。赵括下车后就独自一人去了停车场。

    没多长时间,两个安保就着急忙慌的站了起来,两个人说了几句,然后一人就快步向里面走去。

    陈默心里清楚,赵括是将地下车库的保险给断了,等有人下去查看时,他又会趁机摸进商务楼,然后把整栋楼的电都给断了。

    果然不到三分钟,商务楼的大厅里也变成了漆黑。

    大厅的保安骂了句脏话,用手机照明冲对讲机大声喊叫。大意是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整栋大楼都没电了。

    而此时陈默,猴子和夏旷三个人就躲在商务楼的大厅外边。

    见保安骂着娘离开了大厅,陈默率先走进商务楼。

    三个人鱼贯而入,借着微弱的光顺着楼梯快步向七楼上。不到五分钟他们就顺利的来到了武建江的公司门口。

    公司大门的锁猴子用曲别针秒开。

    “猴子,你在门外守着,有情况你就先撤,不要管我们。”

    猴子点点头,然后把门又锁上了。

    陈默将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打开,带着夏旷快步向武建江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的门也锁着。

    陈默掏出钥匙模具,然后又包了一层锡纸,往钥匙孔里一捅,转动几下,“啪”的一声门就打开了。

    陈默开锁和猴子不一样,猴子一个曲别针几乎可以开所有的锁,陈默虽然也能打开,但耗时太长。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其它办法。

    就比如 “一字”形锁和“十字”锁,模具加锡纸只要能捅进锁孔,十秒钟之内陈默都能打开,而且丝毫不留痕迹。

    如果没有锡纸用麻绳也行。

    当然,同样都是开锁,陈默的技术和猴子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的。

    进了办公室,陈默直接奔了办公桌,见夏旷用手电筒在房间里乱扫,陈默立刻提醒她:“不要到处乱照,你这样很容易让别人发现。”

    夏旷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陈默立刻将夏旷的手电筒抢过来,说:“你是来监工的,但别害我们。你们到底要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不说我没办法下手。”

    “一个蓝皮的笔记本。”

    “能不能说的在详细点。”

    “里面的具体内容与你无关,你就不要问了。”

    二十三年前的黑账?夏旷又说:“把手电筒给我。”

    将手电筒还给夏旷,陈默说:“你怎么不早说,笔记本放在家里的可能性最大,早知道我们就该先到他家去。”

    手电筒打开,光柱停在了墙上青衣的画上,然后皱着眉说:“这幅画我要带走。”

    她蹬着椅子将画取下来,将画卷好,夏旷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画筒。卷好的画装在画筒里大小正合适。

    原来夏旷早有准备,看来她并不是监督这么简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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