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童啸的过往
“你你,你不是在甲板上么?小可她现在是我女朋友,我们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夜流星,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轻吐一口袅袅烟雾,男人缓缓开口:“你们俩的事我管不着,但我现在心情不好,别在我面前搞事。”
付建明揩了一把额头冷汗,“好,我们这就离开。”
“林可,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躲在夜流星身后的林可怎么可能听信他的鬼话?
“我不走!”
“你!”
倏忽之间,一道凌厉的爪风借着黑夜的掩护,尖锐的向男人的脖子袭来。
夜流星略一皱眉,拉着女孩的胳膊闪身躲过。
原地,几乎同时,多出来一位沉静安稳的中年男人。
映着月光,男人大约看清他的相貌。
炯目蚕眉,刚毅不屈的的五官拼凑成坚硬的线条,不动如松的站在那里,可气场却如同核爆中心一般。
身着冲锋衣,牛仔裤的他,铁定是扔到人群都找不出来的类型,但此刻,就冲他身上的杀伐,所有人都不会这样想。
场面静默了一会儿,神秘男人率先开口:“小洛,你没事吧?”
付建明回道:“我没事,你去帮我把他料理了!”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形化作一道箭影,冲向女孩旁边的夜流星。
见状,夜流星抽身而上,清冷的月光下,你来我往的交锋化作道道残影,在二人之间交织。
付建明趁此机会抓住林可,打算把她强行拽走。
女孩吓得花容失色,“付建明,我不和你走,你放开我!”
但她的小力气怎能拗得过付建明?
正在这时,黑夜里再次穿出一个敏捷如豹子的身影,飞身一腿逼退付建明的咸猪手,站定在女孩身前。
付建明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童啸,上学期你忘了被我踢成什么怂样了?现在还敢出来冒头,皮痒了是不是?”
“对,我就是皮痒了,有本事就再把我踢成怂样。”
说罢,童啸猛蹬右脚,速度暴涨着冲向对方。
付建明心中一惊,硬着头皮接招。
夜流星出拳,对面的男人出爪,久攻不下的童九山愈发惊诧。
自己不在这二十年,难道龙城高手辈出?
今晚随便遇到的一个,竟然这么难缠。
看样子他还没出全力,打斗中不时映着月光,还可以看到他微扬的嘴角。
童九山越想越觉得此人恐怖。
“啊!”
旁边的二人,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随之,付建明被童啸的一招飞膝顶在胸口,飞出了三米多。
“小洛!”
童九山顾不得激战,连忙奔向付建明。
“小洛,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这一击正中付建明的胸膛,刹那,他好像不会呼吸一样,眨着眼,说不出话来。
童九山一把抄起付建明背在身后,“咱们走!”
“师父,追不追?”
看着二人渐远的背影,夜流星淡然一句:“算了吧,赶尽杀绝后面的计划就没法办了。”
“那个男人不简单,他到底是谁呢?”
“师父,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夜流星白了他一眼,“最烦你这种吊人胃口的,说。”
“那个男人我觉得有点熟悉,特别是当他喊出小洛的时候,总有些似曾相识。”
夜流星不说话了,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夜流星。”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男人转过头来。
一具温香软玉投入怀中。
林可搂着男人,柔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
面对林可的亲近,夜流星僵直的躯体无动于衷。
“美丽的林可小姐,你一定是误会了,今晚的事,无论是谁我都会救。”
“也就是说,你在我眼里,并不比别人特殊,明白吗?”
“夜流星。”
这一声清冷传来,男人的心头猛地一震。
循声望去,一个体态高挑,孤零零的身影,着一身商务套裙站在皎洁的月光下。
看着二人相拥,龙寒张了张嘴。
想说话,可心头却堵满酸涩。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扔下这句话,女孩转过清影,头也不回的向车里走去。
夜流星想去追,可是,迈出的脚步,又生生止住。
追真的有用么,追上了又能怎样?
男人冷笑一声,攀上女孩光滑的雪颈,把她推开。
“林可,成功的离间我们俩,这下你高兴了?”
女孩诚惶诚恐,“夜流星,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小可,他就是你的爱人,对么?”
女孩的背后,一个惨淡失望的声音响起。
林可的脸色一僵,缓缓转向身后。
他是,龙鸣。
雕刻般的俊脸自嘲一笑,“没想到,真没想到,两个我亲密的女人竟然都与同一个男人有交集,这个世界最可笑的人就是我吧?”
男人恨恨的转向夜流星,“你娶了我姐,又来纠缠林可,真以为没人制得了你?”
男人略一皱眉,“大半夜的,你梦游症犯了吧,跑到这儿来发什么疯?”
王晓雨一家人也闻讯感到,在场人越来越多。
“小可,你们怎么了?”
走向不放心的王晓雨,夜流星换上一副微笑,“晓雨小萝莉,今晚玩的开心么?”
“当然,特别是你的枪法,真是一绝!”
女孩的兴致被勾起,水灵灵的眼睛在月光下闪动意犹未尽的神采。
“今晚我和童啸先回去,咱们改天再玩。”
“夜流星,小可她…”
男人故作轻松的一笑,“人家轮不到我管。”
转而和王氏夫妇做了个简单的告别,尤其是王父,站在夜流星的面前毕恭毕敬,好像自己是晚辈,夜流星是长辈。
惹得夜流星心中暗笑。
男人略过林可和一边的龙鸣,匆匆离去。
龙鸣来到失落的林可身边,“小可,我送你回去。”
女孩置若罔闻的走向王晓雨,“晓雨,送我回去吧。”
看着失魂落魄的林可,女孩很不放心,“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第一次坐在slsamg的高级车厢里,童啸抓耳挠腮,阵阵不适,甚至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看着男孩的生涩,夜流星无谓一笑,按开了音乐。
车子逐渐来到一片低矮破败的筒子楼区,大概快到地方的时候,童啸稍有不自然,“师父,已经不远了,我在这下车就行。”
“为什么?既然不远了,干嘛不把你送到家?”
“我,我…”
看着男孩支支吾吾,男人猜到了几分,脸色渐转严肃,“童啸,在你眼里,你师父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童啸急忙抬头,“不是的,师父,我…”
二人说话间,车已经来到一栋老旧的楼前。
下了车,二人左拐右拐,来到一个板房门口。
“师父,这就是我家。”
童啸的声音渐渐低落。
“家人都睡了吧?”
“不”童啸轻声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男人凝眉,“你的家人呢?”
“早在二十年前,我爸爸被抓走的那夜,我妈妈就被杀害,处于法定监护人的义务,一直由我叔叔照顾我,但是当我满18周岁的时候,他就把我赶了出来,把这套房子留给我。”
夜流星心中一动。
原来这个孩子,这个还是学生的男孩,三年来衣食住行,头疼脑热,都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
“平时都怎么生活的?”
“我可以在没课的时候到码头,工地做扛水泥一类的活,足够养活自己,还可以训练,两全其美。”
童啸说得十分轻松,可男人明白他话里为了生活的无奈。
夜流星点着一根烟,夜色中,火星明显乍眼,“恨他么?”
童啸有些惊愕,随即一笑,“怎么会?毕竟他把我养大,还给了我这一套房子,虽说只是板房,但好歹我有容身之处。”
“做人要感恩嘛。”
听了这一番话,夜流星心中暗赞。
好!好一个做人要感恩。
就冲他年少能有这个心境,这小子将来不可限量。
“哎,说了这么多,我都渴了,童啸,有没有水,给师父弄点。”
“好,在房里,我去拿!”
普通的自来水,男人喝了一口,却如同品到佳酿一样畅爽陶醉。
“好水!童啸,你小子不地道啊,这儿水这么好,一直瞒着我。”
男孩委屈的要死,“您也没问我啊。”
“以后多给师父带点。”
“好,没问题!”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我做完晚训再睡。”
“你的晚训是什么?”
“拳击,肘击,膝击,扫腿击木桩各三百次。”
夜流星略一思索,“跟我来,今天我教你点新的。”
童啸随着夜流星来到一片有着微弱路灯光的地方,“师父,今天我学什么?”
“擒拿,我先教你华夏古武中比较经典的三十六路擒拿手。”
这一教便是两个多小时,看着男孩孜孜不倦求知请教的诚恳,有意离开的男人,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当夜流星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多。
这一次,别墅一楼的灯第一次关上了。
看着这安静的漆黑,夜流星这个习惯了黑夜的人,心中第一次有了些许不适。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飞来车祸
一个多月来,这是第一次,晚归的时候,家里的灯灭了。
孑然一身的时候,从没觉得其他。
心中有了牵绊,便再也做不到不羁,尽管你很努力。
碧景皇宫的一栋别墅内,一个儒生温雅的男人,穿着一件纯棉睡衣,倚在席梦思软床上,讲究的用欧式绅士风格摇荡着高脚杯。
血红色的酒液荡出一个又一个轻和的漩涡,摇曳的动作反反复复。
他享受的聆听着对面的黑胶唱机播放的音乐。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终日以数码音乐为伴的人,如果看到他在一个黑胶唱片里听得如痴如醉,一定会好不留情的嘲笑这个土包子。
但是,不得不说,他才是真正懂音乐的人,或者说,他是真正懂得欣赏音乐的人。
黑胶唱片所具有的传统唱头式播放,最大限度的保留原声,即便是科技发达如斯的今天也难以逾越,单单是那使尽解数都不能彻底去除的数码声,数码设备就已和黑胶唱片相差万里。
唱片机传递到空气中几乎与真人无异的音质似乎要在男人的陶醉里沁入灵魂,濯洗五脏。
室内空灵的乐声如烟如雾,回音袅袅。
美酒,名曲,男人都有了。
只差一个佳人。
但是在他眼中,能入法眼的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龙寒。
就在他陶醉于音乐的时候,身边的电话响了。
这一违和感十足的铃声,打扰了男人的兴致,但他却没有丝毫不悦,因为他等的就是这个。
此刻龙城的黑夜,而加州那边正值白昼。
“喂,你查的怎么样?”
“陆总,我已经去圣十字医院调查了一番,可是,那个证明确实真的,检验单编号,也是真实存在的。”
“什么?怎么可能?不会的!你再给我查,继续查!”
挂掉电话的陆少杰,一张优雅颇具绅士风格的脸拧作一团。
“怎么可能,怎么会?夜流星,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对于这个男人,他是越来越猜不透,前一阵子自己送给他黑拳门票,意图在黑拳上干掉他,可是却被他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这次,又好像见鬼一样变出怀孕检验单,这个人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夜流星又像往常一样,一边伸懒腰,一边来到饭桌。
刚拿起筷子,他似乎觉得有些不适应,至少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今天早上,没有人督促他先洗漱,在吃饭。
“菊妈,我老婆呢?”
“小姐一大早就去集团了。”
“她没吃饭?”
“没有,她说没胃口。”
这妞真不会照顾自己,明明胃不好,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逞强,自己的健康还得别人操心。
撂下筷子,男人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水煎包,满嘴流油的嚼着。
手里拿着一个从厨房找来的餐盒,动作不慢的挑龙寒爱吃的早点,煎蛋和牛奶装了满满一盒。
菊妈当然明白男人要干什么,“夜先生,你不吃饭了?”
夜流星头也没回,大步流星的离开,“再说吧。”
一路发疯似得狂飙,到了龙海大厦,餐盒里还是热的。
男人没遇到什么阻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十二楼总裁办公室。
一把推开实木门,让他惊讶的是,女孩并没在办公室,宽敞明亮的室内,空无一人。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等着。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一声推开,熟悉的曼妙清影出现在夜流星的眼前。
看到男人,女孩的俏脸陡然转冷,“你来干什么?”
夜流星热切地凑上去,“老婆,你走的那么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不?老公帮你送过来,还没凉,趁热吃。”
“我说了我没胃口,你听不懂人话?”
“知道你生气,可是总得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气,你说对不对?”
女孩不想和他废话,抱着一叠文件,来到办公桌,“我现在要工作了,请你出去。”
夜流星眼睛一转,来了主意。
他非但没出去,反倒大刺刺的坐在龙寒的办公桌上。
女孩冷如寒星的眼眸慢慢扬起,锁定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大大咧咧的男人。
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如过电般酥麻阵阵,但是,此刻的夜流星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下去。”
夜流星鼓起勇气,故作轻松,“我可不管,你如果不吃,我就坐在这不走了!反正影响的是你的工作,和我没关系。”
“你!”
男人抱着胳膊,一下轻一下重的摇着腿。
僵持无果,女孩远山青黛无奈一挑,最后只得妥协。
拿过餐盒,默默小口吃着。
见此,男人稍稍放心,坐回到沙发。
“我都已经吃了,你还不回去?”
女孩不动声色的道:“她不需要你陪着么?”
夜流星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昨晚的事在她心里还没过去。
“你这边需要人手嘛,工作这么忙,我可以帮你打打饭,集团里你一向亲力亲为,有我在,你吃饭还能方便一点。”
“算了,你回去吧,在这里反倒影响我工作。”
男人没话说了,他从来就不是会哄人的。
事实上在以往,从来都是别人服从他,他还真没为谁低声下气过。
桀骜狂放的他不在乎任何人的视角,那浑身折不断的棱角,当然也没有对谁妥协过。
面对着女孩的冷言冷语,他性子是真耐不住了。
没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总裁办公室,只留下沉重的摔门一声。
直到听见关门声,龙寒才抬起头来,秋水无尘的双眸看着夜流星离去的方向,凝神良久。
来到龙海大厦外,大口呼了几口气,吐出心中压抑的不快。
男人便要一步步走向车子。
却殊不知,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睛早已将他锁定。
付建明看着男人,一招手,立刻有一个黑衣男子,走到他跟前。
“付少,做谁?”
“看到没有?就是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手脚利落点。”
“您就瞧好吧,车牌号我已经用牙膏改过了。”
健步踏上了驾驶,巨兽一样的suv随即响起强有力的引擎声。
黑衣人给足油门,扬起残忍的笑意,黑色的车身带着碾压的势头向夜流星背后冲去。
男人听到了,那汽车高速带起的凛凛风声,虽然被汽车的引擎声盖住不少,但依旧没有逃过他敏锐的感知,他的背后寒意立时攀起,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进入了一级戒备。
如果他连这点低级的暗杀都躲不了,那么他也就不用混到现在,早就被人干掉不下十次。
一个尖锐凄厉的声音传来,“夜流星,快跑!”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婀娜的身影,冲了过来,一把将本要弹跳的男人推开,灵动得好像一个飘魅的蝴蝶。
跌宕的撞击一声,suv前盖的巨力狠狠的撞在女孩的身上。
她没来得及一声惨叫,便飞了出去,娇弱的身子重重砸在远处的水泥台,死一般的沉静。
被推一个趔趄的男人转身看向女孩。
刹那间,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除了空白便是茫然。
眼中的世界好像进入静止,周围的车鸣,喧嚣统统滚蛋!
她,林可,为什么这么傻?她为什么就不能贪生怕死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女孩面前,她漂亮的巴掌脸上,只有死一样的惨白,娇俏的嘴唇,溢出猩红的血线,划过精致的脸颊,身下慢慢浸出大滩的血红。
他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觉,面对多少杀戮,他都可以一笑而过,金刀六小龙朝他挥起刀的时候,他一双粉碎机般的铁拳将他们打得脑瓤崩裂。
面对龙门的剑拔弩张,他依旧剑眉不弯。
此时,他体验到了害怕,他好怕会是那个结果。
周围已经距离一群人在指指点点,肇事的suv早已不知所踪。
夜流星一把抱起林可生死不知的躯体,坐进车里,踩着到极限的油门,向医院飞驰而去。
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速度飙到了多少,他已经没心思关注。
后面不时想起的警笛声,对他穷追不舍。
然而,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纵使他有通天的车技,面对堵车也无可奈何,看着望不到边的车潮,他恨不得把这些障碍统统炸开。
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鲜血已经湿透了林可白色的短袖衬衫,甚至已经湿透了自己的衬衫。
男人颤抖着声音,“小可,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求你,我求你!我夜流星没求过别人,我求你醒过来,看我一眼还不行吗?”
听到男人的呼唤,弥留中的女孩努力着悠悠睁开了双眸,“夜……夜流星,你……信……信我吗?”
“信,我当然信!只要你坚持住,以后我再也不生你气,我都听你的!”
所幸得知情况的交警,紧急疏通,在上千拥堵的车流中为夜流星开辟了一条道路。
踩住油门,slsamg极速嘶吼着朝前狂奔,与死神进行这场赛跑游戏。
女孩无力的举着手,想再一次像往日,勾住男人的脖子。
刚刚触及夜流星的胸口,便无力的垂下去。
“不!小可,小可!”
男人抱着失去知觉的女孩来到和心医院,“医生,医生!”
急救室内亮起让人心急如焚的红灯,林可被医护有条不紊紧急的推进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封印禁锢
接到消息的林一恒和付虎火急火燎的赶来,“付虎,看你出的馊主意,这下完了,我女儿出车祸了!”
走廊里,林一恒像只疯狗一样咆哮。
“你,你怎么能怪我?我的主意和小可出车祸有什么关系?”
林一恒气急败坏的道:“要不是你,拿夜流星的命去威胁她,让她和你儿子约会,怎么会有后来的事?”
“这几天她就茶饭不思,精神恍惚,结果今天就出事了!”
“我告诉你,付老虎,虽然你家大势大,但是以后小可的事,全凭她自己做主,我林一恒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谁再敢逼她,我和他拼命!”
这番话,一字不落的传进走廊拐角的夜流星的耳朵。
猛然间,连日来的一切,穿成影片,在他的脑海像过电影一般。
所有的瘀堵,所有的冤屈,顺理成章的形成通路。
当林可解释时,自己没听。
王晓雨解释时,自己也没听。
想想还有什么能让她妥协的?
也只有她心中的爱人。
夜流星不忍心想当初付虎是如何威胁林可的,女孩是忍着多大的不愿违背初心去参加约会。
而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他,她只是不想让他有事。
可是,自己给了她什么?
一句冰冷的一刀两断,彻底斩除二人的关系。
自己一次次冷漠的离开,背后都有一个人在伤心落寞的张望。
回想起这些天女孩流过的泪,受过的伤,男人心如刀绞。
此刻,他最恨的人,就是他自己。
转过拐角,林一恒也看到了他,这个中年男人焦急的抓住夜流星的衣襟,“我女儿怎么样,她怎么样了?你他妈说话啊!”
夜流星木然的看着他,随后无神的眼睛扫向急救室的红灯。
“就是你!夜流星,我女儿要不是推你,她怎么会被车撞?你就是克她的,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再也别来找小可!”
说话间,付建明身后跟着相貌刚毅的童九山匆匆走来。
“爸,林叔,小可怎么样了?”
付虎看到他,重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正在抢救。”
“老林,你放心,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把凶手揪出来,严惩不贷!”
一边的付建明听到这茬,心中重重一颤。
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熄灭。
几人一窝蜂的围上去。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满怀歉意,看向林一恒,“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您节哀。”
听到这话的一瞬,林一恒似乎苍老了二十岁,呆呆愣愣的杵在原地,以往睿智富有城府的眼睛黯淡无光,失去所有神采。
“小可,我的女儿!你不能扔下爸爸啊!”
反应过来的林一恒嚎啕大哭,悲恸震天。
“不对,她不会死的!你们不是有心跳电击么,给她输血啊,快用啊!”
“对不起,我们回天乏术了。”
这个活动在商海上层交际圈的男人,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彻底失去希望,衣冠不整,意志消沉。
自己女儿都没了,我还要什么风度,要什么儒雅?统统滚蛋!
林一恒连滚带爬的扑进急救室。
这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大手,揪住他的后领,扔了回去。
夜流星振聋发聩的一声:“你根本不配见她!”
大踏步走进急救室,关上厚重的金属门。
五指钢钎般插进金属门锁,用力旋拧,搅动着点点火星,锁芯被拧成不堪的形状,死死扣住两扇门,任凭外面如何拍打。
夜流星转过头去,看向那被蒙着惨白单子的躯体。
曾经多少次,被自己拥在怀里,柔情绵绵。
可此时,她没有一丝温度。
林可往日的音容笑貌在男人面前逐一回放,不知不觉,男人的眼前一片朦胧。
颤抖着揭开白单,这个熟悉的女孩,熟悉的俏脸,血色全无。
这个从来不做梦的男人,却好希望自己在梦里,当一醒过来,女孩还能萌萌的在自己身边像小猫一样撒娇。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相信,更不敢相信,昨天还好端端聚会的女孩,转瞬就成这个样子。
鲁迅说过,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就是悲剧。
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他亲眼看到了一个美丽的湮灭。
门外的嘈杂与撞击愈来愈烈,但男人没有管,他还有好多话想和她说。
“小可,你不是说要永远腻着我么?你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布偶猫的,怎么食言了?”
男人轻轻的抚向女孩的脸颊,女孩嘴角还遗留着一抹微笑,那是当自己说相信她的时候留下的。
“小可,睡够了吗,睡够了就醒过来。”
这时,男人的右手一道幽紫色的光芒突兀的出现,由一点微弱,逐渐炽盛,最后光芒大作,洒满整个屋子。
夜流星凝起灵力,将这股摄人心魄的光华,注入女孩的体内。
霎那,女孩的身体四周散射出灵动神秘的光晕,好像从另一个纪元沉睡至今的神女。
只这一个过程,夜流星的额头便已噙满汗珠。
心底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告诫自己:赶快收手!
但是,他不能。
反而加速着催动灵力,林可小腹丹田处的光华暴涨数倍,耀眼夺目。
一个神奇的现象出现了,光晕中心的女孩,如同一个引力强大的黑洞,将空中的天地精华,尽皆吸纳,甚至就连空气,也因而闪动道道若隐若现的波纹。
在这灵气的滋养下,男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孩体内破碎的五脏与经络在迅速自修。
过了许久,女孩的体内已无大碍,只差一个助力。
咬了咬牙,运转周天,夜流星把灵力加大了一倍。
女孩的血液像被推动的活水,气随血走,循复周身。
林可的脸色变为红润,高耸的胸脯逐渐开始微微起伏,旁边的心跳测试仪,也终于脱离了死一般的平静,趋于正常波动。
夜流星僵硬的脸颊挤出欣慰的微笑。
突然,他身子一震,瞳孔因为突来的变故,剧烈收缩。
嘴角滑下一条致密的血线,血流逐渐由线状加宽,变成一大口猩红,落在雪白的地板上。
身体里由内向外爆发的如同撕裂成两半的痛苦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甚至站着都是奢望。
重重一声跪倒在地板。
仅仅是触及到封印的边缘,就遭到这么强的反制,感应着强大的禁锢,男人两道剑眉紧皱。
门外响起了滋滋的机械声,看来他们把切割机都找来了。
轰然一声,被切成碎块的门锁,砸到地上。
林一恒心急火燎的破门而入,夜流星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到椅子上,强作的镇定却掩饰不住病态的脸色。
“小可!”
林一恒扑到女孩床前,抓起那素白的小手,已是泣不成声。
拼博数十年,到了今天的位置,却不想天不遂人愿,当自己功成名就之时,孑然一身,身边再无亲人,就叫唯一的女儿也……
“咦,不对!这心跳测试仪怎么是波动的?”
付建明适时的惊道一句。
林一恒的眼睛不敢相信的闪过最后一丝希望,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向女儿的挺立雪颈。
指肚清晰的感知到那起搏有力的颈动脉。
顿时,林一恒悲极转笑,像个老疯子,“我女儿没死,我女儿没死啊,哈哈哈!”
“医生,医生!”
无奈的医生被这喧哗喊来,只当他精神失常,一个瞳孔都散了的人怎么可能没死?
“先生,人死不能复生,不是跟您说了么?请您节哀……”
当他来到病床前,舌头也卡机住。
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试了试女孩的心跳。
“天啊!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医学奇迹,我敢说整个世界都没有几个,我要去上报医院!这是医学上的光辉一笔!”
“等等,那我女儿…”
“她心跳正常,过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说完,他也像个疯子,抱着记录本兴冲冲的跑出病房。
林可安详的姿容微微闪动,轻睁葡萄眼,纯洁懵懂的看着众人。
“小可,你醒啦!”
迎接了多少次女孩宿寐醒来,但这一次,无疑最让林一恒惊喜。
女孩虚弱的环顾一圈,“爸,他呢?”
林一恒略微迟疑,“谁,夜流星?”
“夜流星,夜流星!”
“我在这呢。”
男人慢慢坐起身,趴到床边。
夜流星拿起女孩的柔嫩的小手,放在脸边,“看见你没事,真好。”
女孩红润娇人的脸色略带纠结,“那你,不生我气了?”
“傻瓜,明明是我的错,我哪有资格生气?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生你气。”
旁边的付虎父子俩,看到此景,脸色黑到了极点,一声不吭的离开急救室。
“爸,你不会再阻止我俩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女儿,只要你高兴,和谁在一起都行。”
经此一劫,林一恒可算开了窍,再也不敢违逆林可的意愿,只要她高兴就好。
有什么是比人活着更重要的?
“小可,你身上还有些伤没完全恢复,好好在医院养几天。”
“嗯。”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那个粘着他的布偶猫又回来了。
林一恒心生狐疑,“夜流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额……”
“这个不是重点,你宝贝女儿该饿了,你不去打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诡异密室
林一恒恍然大悟,“好好好,你们聊,我这就去打饭。”
堂堂一个老板就这样被夜流星像跑腿子一样指使的紧跑慢颠。
病床上扶风若柳的林可突然想起,“小星星,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被女孩的呆萌逗得一乐,夜流星的内伤似乎都好了不少,“当然可以,叫什么都行。”
“小星星,付家那边怎么办啊?”
夜流星漫不经心,“没什么大事,用不着怕他们,该怕的是他们,不是咱俩。”
“小可,小可!”
几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从急救室传来,来人推开门,扑到女孩的身前。
“小可,你有没有事?我听说你被车撞了,你别吓我!”
林可轻轻地摸摸来人的头,“没事,晓雨,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过几天就能出院,和你一块上下学。”
龙城艺术学院的一家咖啡厅,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身材颀长,安静儒雅,浑身上下处处透着才高八斗的傲然文气。
往日人流如市的咖啡厅,今天却冷冷清清,就连店员都不知去向何处。
整个厅内,只四平八稳的坐着他一个人。
像极了传说中的鬼店。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不大却极为稳实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的他,嘴角微扬。
“邓广宇,我来了。”
大马金刀坐着的男人,轻笑一声。
“童啸,知道吗?在这个学校很久没有人敢喊我的全名了,包括老师。”
“哼,这么说来我还挺荣幸,我喊了又能怎样。”
“来来来,坐,兄弟,别那么大火气嘛。”
看着对面冷着脸的童啸,邓广宇挂满伪善的笑容,“其实,你和于子强本来也没有太大的矛盾,大可以做朋友的……”
“可是他已经把事做绝了,就为了大一的一次比赛,他就能纠集人打我十几次。”
“邓广宇,我记得当初于子强那个王八蛋打的我满脸是血的时候,你还在旁边喝着扎啤无动于衷吧,等到现在自己手下的狗腿子被打了,就站出来充人,你的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响些?”
邓广宇的脸色僵了僵,“童老弟,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嘛,谁还没个做错的时候,兄弟你一看就是成大事的人,何必揪着小辫子不放呢?”
“用不着给我戴这高帽,老子就是这么心胸狭隘。”
邓广宇好歹在龙艺也是一伙大势力,今天在这个咖啡厅被对方又是直呼其名又是称老子的,任他脾气再好也有点压不住。
远远的察觉到自己老大有点生气,两个小弟适时来到邓广宇身后,为老大增势助威。
但是这一幕在童啸眼里着实滑稽,“你们两个来干什么,给你们主子挡拳头的?”
“童啸,于子强这事,我不想往大了处理,你把医药费给他们赔付,我再找个公开场合,你给他们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这一副命令的口吻,让男人的棱角的心性登时不悦。
可能是和自己那师父呆久了,身上不知不觉间也耳濡目染的带着他的桀骜。
“我如果不答应呢,我告诉你,医药费我一分都不会赔,而且,今天还不算完,于子强打我多少次,我要还给他多少次。”
童啸慢慢站起,双手拄着桌子,慢慢靠近邓广宇引爆怒而微微扭曲的脸部。
怒吧,我就是要你忍无可忍。
“童啸,你记住一句话,叫天黑路滑,社会复杂,你是会功夫,能打倒十个,那么,二百个你打得过么?”
说着,他拍了拍手掌,外面顿时喊声大作,众人嘈杂的呼吼声,铁棍砍刀的交击声混成一片。
面对这乌泱乌泱的人潮,若是常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
可偏偏童啸反倒是大笑起来。
让邓广宇好像被戏弄一样,恼怒的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分明是怕我,看来我还挺值钱,请得动这么多人。”
“你真的是有种,死到临头了还敢肆无忌惮的激怒我。”
“知道么,这里的二百人一起上,弄死你富富有余,因为是聚众围殴,就会说不清是谁打的,到时候顶多参与人判个几年,我会把他们捞出来,而你,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
“不错,的确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你怎么没想过,为什么看到你这么多人,还能这么镇定?”
邓广宇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干掉二百多人吧?”
“二百多人嘛,我有心无力,但是既然你对我动杀心,那我临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说这话的时候,童啸已经从腰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黑溜溜的东西。
**!
一看到这东西,邓广宇的脸色一变,“你当我们是小孩子?随便拿个玩具就想唬住我们二百多人?”
童啸嗤笑一声,拔出保险针,信手朝对面的一个隔间扔了进去。
一声震耳的轰鸣,隔间的被炸出一个一人高的缺口,棚顶因为剧烈的冲击波,像水一样撒下大量粉尘,一点没浪费,尽数浇在邓广宇三人身上。
趁着三人不暇,童啸撑着桌子,腾跃飞出双腿,把那两个小弟踢飞,一只手一个别肘,将文弱的邓广宇死死擒住,摁在桌上。
从腰间一摸,露出了傻瓜一样的憨笑,“我还有一颗,你猜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外面的人潮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脚下的步伐不禁向后退去。
毕竟他们谁也没那么有种敢和命过不去。
“别,童啸,你要冷静,冷静啊!**一炸,咱俩就都完了!”
“老子烂命一条,孑然一身,死了也没关系!”
童啸越是不在乎,邓广宇就越害怕,在**的作用下,他的心理防线一路败北。
“童啸,兄弟,你想怎么样?”
童啸挑开**的保险针,一下一下的把邓广宇的脑袋砸的梆梆响,“还要我赔钱道歉么?”
“不,不要了。”
“还敢像个几把一样为你的狗腿子出头么?”
“不,不了。”
“那还不让你的一群狗赶紧滚蛋,等着咱俩一块变作烤肉?”
邓广宇费力的扬起脑袋,“都他妈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众人一听如蒙大赦,欢天喜地的走远,其实他们早就想跑,恨不得多长出两只脚来。
“兄弟啊,你看……”
童啸松开他,一脚把他踹向满是尘土的墙角,三个人畏缩的堆在一起,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
“邓广宇,我今天敢放了你,就不怕你以后下黑手,想要报复,随时欢迎。”
“不敢,不敢。”
在地板上寻觅了半天,找到保险针,一丝不苟的插好,然后别到腰间。
幸亏昨天晚上师父临走给了自己这玩意,要不然今天还真不好应付。
看着童啸离去的背影,一人心有余悸的道:“妈呀,宇哥,那小子太狠了,不要命啊。”
邓广宇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擦了擦劫后余生的冷汗,“那个愣头青以后都离他远点,别给我找麻烦。”
三个人灰头土脸的从咖啡厅里出来,比起盗墓的也强不到哪去,正好,邓广宇的手机响了。
“邓广宇,我听说你们二百多个人被一个**崽子吓跑了?”
“明哥,这不怨我,他有**……”
“他有**,你他妈没脑子?就那么怂?”
“就你这逼样还特么给我销售冰货,你能不能干?”
“我,我当然能干啊!”
邓广宇急忙为自己开脱,“这次只是我疏忽大意,肯定没下次!”
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说干不了,他是龙艺第二个毒品代理,而第一个自从被撤了以后,便从此人间蒸发,家长到学校闹了两次,最后也是得了一笔赔偿不了了之。
付建明挂了电话,这边的邓广宇陷入了苦思,他要为自己的今后的生存做点什么。
童啸那个家伙是个硬点子,不好热,那么,如果……
嗯,这是个好办法!
龙城市的一家电子监控设备商城,比起从前,它经过一番整修,在众多店面中大放异彩。
这个门庭若市的商店,后院却绝对禁止任何来人涉足。
甚至,这里的老大传下密令,擅闯者,一律枪杀。
守卫森严的后院,时刻有着几队黑衣保镖巡逻走过。
偏偏有一个醉汉,不顾店内的严格规定,不知犯了哪股劲,硬闯进后院。
来到那一片空旷的场地,当他努力的挣开微醺醉眼时,对面的保镖也看到了他。
随即,一队人没有犹豫,举枪响起一阵沉闷的射击声。
随着子弹的攒射,醉汉发出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倒在地上,失去声息。
“把他处理掉。”
他们守卫的,还是那个破败的小屋子,而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在小屋地底密室里,往日夜流星留下的几具尸体早已被清理干净,空空荡荡密室在昏黄的灯光下,死一般的沉静。
若有似乎间,密室里响起一个哒哒的脚步声,反弹的回声在封闭的室内反复交织,寂静无人,恐怖昏暗,再加上血腥的屠戮过后,怨气凝结,这里是恐怖片发生的最佳场所。
这个身影来到一面墙壁面前站定。
黑暗中不知他进行了什么操作,墙壁突兀分开,露出一个
第一百七十章 龙寒的过去
男人走进密室,这里豁然开朗的变为另一片世界。
明净无尘的地板,映着清冷的壁灯光线。
从这明亮的光线下,男人背影的轮廓逐渐展露开来。
颀长的他,身材严格恪守着黄金比例。
均匀的脚步声在这清冷如同火葬场的走廊里,阴森惊怖。
很快,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推开门,这是一个实验室,不远处,还有三个超大的生物培养器,四五个一袭白衣生物研究模样的人,看到他纷纷致敬。
为首的一人走到他面前,用生硬的汉语道:“金社长,好久不见。”
金飞扫向那三个生物培养器,浑浊的灰雾一样的培养液中,朦胧一片,盖住原有的主角。
缓缓开口:“进行的怎么样了?”
“金社长,一切的进程都在按正轨运行,整合度已经达到70%,完工指日可待。”
金飞满意的点点头,“嗯,很好,不过…”
“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不足,忠实可靠么?”
“您尽管放心,当他们完成的时候,所有灵长类常识尽皆泯灭,内心只有残存的懵懂意识,而这,让他们把第一眼看到的作为自己的主人,更保险的是,他们没有过多的思维,所以不用担心会叛变。”
白衣教授模样的人阴骘一笑,“放心吧,金社长,你大展宏图的日子不会遥远。”
皓月初上之时,陪护林可一天的夜流星捶着略含疲惫的颈椎,回到别墅。
陪护这活还真不是一般人干的,以前认为这伺候人很轻松,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哈切连连的推开房门,发现女孩已经在沙发上,不知回来多久。
“老婆,回来啦,吃饭没?”
龙寒抬起螓首,“没有,在等你。”
平常的话让男人心中一暖,满意的一点头,“嗯,这才是模范好老婆。”
女孩轻瞥他一眼,“贫嘴,好了,吃饭吧。”
女孩不知思虑着什么,纤白小手举起的碗迟迟送不到嘴边。
大快朵颐的夜流星摸不着头脑,“老婆,你怎么不吃?有心事?”
龙寒抬起青烟微锁的黛眉,“夜流星,今天龙海大厦附近出现了车祸,你知不知道?”
男人正在挑动三文鱼的筷子一僵,“我知道啊,怎么?”
“是怎么回事?”
男人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其实也没啥,只是醉汉喝醉了,把油门当刹车,冲进了停车位……”
龙寒不动声色的问道:“我听说造成了伤亡?”
夜流星急忙一笑,“没有,谁看到车还不躲,难道傻了吧唧的站着让他撞?”
“夜流星!”
不知不觉间,龙寒的眼窝已渐渐泛红。
“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男人的表情僵住,嘟囔着:“本来也没什么…”
“今天的车祸,就是冲着你来的吧,有一个无辜的女孩把你推开,重伤住院了,对不对?”
夜流星立马堆下笑来,“不错,你看咱龙城市民素质多高,随便在大街上就能遇到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
龙寒放下碗,茭白的小手不安忐忑的绞着,“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夜流星,是我把你拉进来,惹上这些麻烦,我对不起你。”
女孩这一副自责的模样,让男人十分不适,还不如以往的给他的冷言冷语舒服。
“老婆,帮你忙不是应该的么?别人还没这个资格让我帮呢。”
“可是,你会很危险…”
“唉,既然你心里这么过意不去,那我也实在不忍心让你愧疚,有个补偿方法能平衡一下你的心理。”
“是什么?”
“我每天晚上一个人睡觉,太孤独,我看你那就挺好的,如果能抱着你睡,那可再好不过。”
话还没说完,龙寒便低下头。
看女孩的样子,男人就知道又吹了。
一口粥吸溜吸溜的灌进嘴里。
女孩咬了咬唇,扬起微微涨红的娇容,一双清丽动人的眼眸看向男人,“如果这样能补偿,我可以还给你。”
男人的动作立时停住,女孩不是不知道自己这话的意思,而她竟然,答应了。
夜流星的眼神慢慢游弋,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需要你还,而是心甘情愿。”
龙寒的心中猛地跌宕,自己会对这个男人心甘情愿么?
她从来不会对未来下定论,因为谁都无法掌控未来。
但是,自己喜欢的,心甘情愿的,绝对不会是他这种类型。
夜流星态度一转,大大咧咧的把碗一推,“老婆,我吃完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的二人,在夜流星的狂飙下,赶往集团,高速公路上远远的看去,这辆银灰色的宾利就像高网速下加载的游戏进度条。
来到集团,踏进总裁办公室,没呆上三分钟,夜流星率先开口:“老婆,哦不,龙总,还有事吗?”
龙寒把手包挂起,坐到椅子上,“没事,怎么,你有事?”
“不是,我想,既然没事了,我就该离开了,不能打扰龙总工作,对不对?”
龙寒微微吃惊,“这是你第一次要主动离开办公室。”
夜流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也是受您的严于律己的态度耳濡目染么?”
“好,你走吧。”
夜流星拽开步子,开车飞速来到和心医院,买了一捧鲜花,走向林可的病房。
来到三楼,突然想起,还有个人啊!
自己岳母也在医院里。
男人上楼的步伐止住,向右拐去。
敲开病房的门,“妈,您的身体好些了么?”
龙母端庄秀慧的脸颊,虽保养精致,却苍白难抑,如同油尽灯枯。
看到夜流星,她强撑起慈蔼的笑容,“小夜,快坐。”
“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老太婆,今天学校没课?”
夜流星把鲜花放在床头,亲切的笑道:“妈,您可不算老,好好装扮一番,别人还以为是我姐。”
“这孩子,油嘴滑舌。”
男人目光扫向龙母手中的几张照片,那是自己和女孩在海滩的唯美婚纱照。
此时被龙母被视若珍宝的捧在手掌,她温和平淡的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留恋。
真情流露的眼神,看得夜流星却是心中一揪。
小心翼翼的问道:“妈,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小夜,是关于我的病吧?”
“对,您…”
龙母慢慢的摇头,脸上露出对人生往事的释然,“我能活多久根本不重要,哪怕就是现在去了,我也没有怨言,小鸣功成名就,小寒觅得佳婿,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小夜,都说好女婿就是儿子,咱俩的认识不多,但是你能叫我一声妈,那就是咱们的缘分,对么?”
夜流星心中触动,“妈,您说的对。”
“我想求你以后照顾好小寒。”
夜流星刚想说话,龙母轻轻摆手,“我知道你会答应,但我要告诉你具体的原因,这样你才会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龙母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你知道小寒是牛津大学萨莫维尔女子学院的毕业生,对么?”
“对,我知道。”
“她在高中时代,成绩优异,我为她破格申请了牛津入学保送考试,一共只有二十个全市学校精英的考试,只有她一人得以通过。”
“那时的龙氏集团,在龙城也算不上名列前茅,更遑论全国,然而,她前往牛津的第二年,集团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竞争对手的打压,政策的失势,龙氏的道路艰难崎岖。
集团的经济紧张到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每天的员工办公室里怨声载道。
甚至在那一段时间,我一度想过申请破产,去别的集团当一个小员工。
就在这时,远在英国的小寒,她打来了电话,她说的不多,最触动我的就是:我们是一家人,有难也要一起扛。
随着电话一起来的,是一万英镑奖学金,钱很少对于集团的危机杯水车薪,但她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
历时半年多的殚精竭虑,集团终于转危为安,业绩一路攀升。
当集团走向正轨,我没有告诉她,而是悄悄的去牛津郡看她。
而我看到她的时候,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小寒,她穿着一身清洁工衣服,在寒风里一边扫着大街,一边啃着风干得发硬的面包。
那是我的孩子,我养了二十年的孩子啊,我不会看错的!
我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半年。
每次打电话,她都说自己很好,可我没想到,她的生活这么狼狈寒酸。
半年来,她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让家人放心,从来不要生活费,反而把奖学金打回家里。
而她自己……”
“她从小就脾胃虚寒,而她胃寒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龙母哽咽,夜流星眉头也拧在一起。
在他的印象里,龙寒永远是冷傲高贵的冰山女神,可谁想她还这么忍辱负重过。
“小寒的朋友不多,再加上坐上了总裁,一个女人,身居决策者,便难免冷傲,如果她以后冲撞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可以迁就她一点?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愿意跪下求你。”
夜流星惶恐,“您是我妈,跪我那不是折我寿么?”
“小寒她身子虚寒,从小到大就不能碰凉的东西,冬天要睡前要用四十多度的热水泡脚二十分钟才好…”
“一到深秋她就需要一个暖手袋,随身带在身边……”
龙母絮絮叨叨,但男人却没有一丝不耐烦。
他好像第一次安静的坐得这么老实。
看着回忆女儿一脸幸福的龙母,男人心中慨叹良多。
她哪里是看开?她是最留恋这个世界的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出了病房,回想着龙母刚才说过的话,夜流星感慨良多的走上楼。
来到林可的病房门口,男人才苦逼的发现,自己的花忘记买了。
都到了人家房门口,无法,他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小可,好些了没有?”
病床上的女孩看到他来,一张平淡的小脸立刻挂满笑靥。
“小星星,你真好,看来我以后要多住院几次。”
“傻瓜,哪有盼着自己住院?就连医生祝福都没有说再见的。”
“可是,这样我就能每天见到你了呀,虽然我现在躺在床上,但是能见到你,,我很高兴,很知足。”
夜流星原本打怵着没带鲜花,娇柔的女孩子有几个是不在乎这些的?
可偏偏在她看来微不足道。
或许自己能来她就已经大为满足了吧。
想到这里,夜流星的鼻子一酸。
这个女孩竟然对自己爱得这么卑微,这样的毫无条件。
她舍身救了自己,却不敢有任何过分要求,自问何德何能,能得这样的女孩倾情?
“小星星,昨天开车撞你的是谁?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一场意外。”
听了女孩的分析,夜流星疑心陡起,“小可,你是不是在背后看到了什么?”
林可靡颜腻理的雪颊上满是担忧,“当时我看到那个人踩足油门,车子引擎声音都不对劲,他看着你冷笑森森,根本就是蓄意的。”
夜流星的双眼眯了眯。
“会不会是付家……”
男人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小可,别担心,撞你的人已经自首了,他交代说,因为老婆出轨,喝了一斤白酒,把我看成情敌,所以才开车撞我。”
“真的?”
“当然。”
“那它为什么会认错你,而不是别人?”
女人的第六感堪比雷达,本来夜流星觉得林可是个例外,可不曾想,今天他见识到了。
当关乎于自己爱人的时候,一个雕塑专业的美女高材生同样可以化身推理专家。
“宝贝,咱别这么较真行吗,这人海茫茫的,他挑中谁还不是一个概率的事?偏偏这么巧,落到我头上,上哪说理去,再说,没准就是我玉树临风的风流气质特像熟女杀手。”
女孩轻嗔一声,微露贝齿做一个鬼脸,“呸,还熟女杀手,你真恶心。”
男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无所谓的摸摸鼻子,“你喜欢的不就是我这样猥琐没正行的么。”
“小可,谢谢你。”夜流星一改刚才的嘻笑,认真道:“我真没想到,在那个时候,你竟然能舍身一跳,说实话,像我这样见多了袖手旁观的人,都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若不是你,现在我恐怕早就凉了。”
林可晶莹剔透的葡萄眼微微闪动,“因为在我心里,你的命比我的重要,如果我死,你就替我活着,咱们两个人一条命,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嗯,说得好!两个人一条命。”
男人一把将女孩搂进怀里,林可温顺的躺在男人的臂弯。
温香软玉在怀,贪婪的夜流星加紧着力度,再也不想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
“小可,我帮你削个苹果好不好?”
“好!”
林可露出可爱的娇憨。
男人挑了一个色泽不错的苹果,抵着亮银色的刀片,翻飞旋转,整个苹果化作一条细长果皮垂下。
女孩拄着螓首,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娴熟的动作,“小星星,你是怎么学会把苹果削得这么好?”
夜流星嘿嘿一笑,“与生俱来。”
这四字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看到来人,夜流星的嘴巴张成了o形。
随即,他换上一脸笑容,急忙起身让座。
“老婆,你怎么来了?”
一身长裙窈窕妖娆的龙寒浅笑嫣然的回答,眼睛却看着病床上的林可。
“人一个姑娘家舍身救了我的丈夫,我这个做妻子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看望一下。”
女孩的这么突然以自己妻子的身份自居,让夜流星脑子一阵转不过弯来。
要知道,平时就算和她开一点过分的玩笑,都会惹得她老大不高兴。
男人还在懵逼中,但是蕙质兰心的林可却心如明镜。
这是在向自己宣示主权。
女孩礼貌的一笑,“龙总,您太客气了,快请坐。”
“夜老师在学校对我们很照顾,我们都对他像朋友一样,昨天的事换作任何一个同学都会去做。”
龙寒聘婷一笑,“我听说我丈夫叫你小可,是么?”
“那个,老婆啊,其实……”
龙寒不动声色的转向他,“老公,我在和人家说话,你可不可以不要插嘴?”
这一句话带着女孩特有的娇酥,好像一剂麻药,让男人的半个身子失去了知觉,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然抽空。
“既然他这么称呼你,不知道我可以么?”
龙寒看向林可的清眸澄澈无邪,但却似乎隐喻着某种特殊意味。
林可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道:“您当然可以。”
“那好,我好像大你一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姐姐。”
林可微微惊诧,原来龙城市第一产业的女强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么平易近人。
“好啊,那我就叫您龙寒姐。”
“嗯,好妹妹。”
龙寒亲昵的搂住林可的肩膀。
一旁的夜流星手里拿着削好的苹果,已经站成了傻瓜。
自己老婆人缘也太好了吧?不仅是男人痴迷的对象,和女孩也能自来熟。
难道一张脸在当今社会这么吃香?
相比之下,在场的自己反倒有点多余。
龙寒瞥了男人一眼,“小可,说说他在学校是怎么照顾你们的?”
林可心中一惊,果然糖衣过后必有炮弹。
挑挑拣拣的说了一通,期间还被龙寒挑出几处可疑,险些暴露。
冷汗未消的夜流星举着苹果,讨好的凑过去,“二…二位,吃苹果。”
林可,龙寒两对慑人的目光同时指向男人。
夜流星心里直发苦,自己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每一个都和自己苦大仇深的?
龙寒,你忘了自己昨晚对我百般愧疚了?
林可,你刚才躺在谁的怀里撒娇?
“老公,小可伤还没好,需要营养,难道你还不知道苹果该给谁?”
“好嘞,明白。”
“小可,来,吃苹果。”
看了看男人,林可伸出茭白的小手,接过削的一丝不苟的苹果。
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西装革履的林一恒打着热水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走进来。
“小可”
“哦,小夜也在啊。”
当他看到第三个人时,他的金丝边框眼镜差点摔碎一地。
林一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扶了扶眼镜框,才敢确定眼前的确实是自己集团的总裁。
“龙总,您怎么会到这来的?”
“林总,我要恭喜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在危险的时候能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
林一恒谦和的笑笑,“这没什么,小夜是……”
“若不是小可,昨天我丈夫的后果不堪设想。”
林一恒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他多年商海中锻打得自己八面玲珑,眼观六路,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您是说……”
“没错,夜流星是我的丈夫。”
林一恒缓了口气,理理震惊的思绪。
付家的四合院别墅内,一个黑衣男子静静的站在一老一少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啪啪,两个核桃摔地声,越想越气的付虎从椅子上倏地站起,对着付建明雷烟火炮的狂喷。
“小兔崽子,谁让你这么干的?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你的未来媳妇都撞,还***思夜想的,我都替你脸红!”
付建明被这一顿骂,心有不甘,依旧嘴硬,“我是要撞夜流星吗,哪想到林可会在那里,再说是这个废物办砸了事情,你怎么不说你手下垃圾?”
“你!”
付虎怒极,扬手便要打。
一个手下及时过来,“帮主,文书有事要见您。”
丢下付建明,他冷哼着离去。
那个黑衣肇事司机凑到付建明跟前,“付少,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付建明抽了抽牙花子,看向他古怪的一笑。
这个笑容让他骨子里不寒而栗。
“付少你……”
“接下来无论怎么办,都和你没关系了。”
意识到不好,他撒腿就跑,门口的方向,就是他求生的希望。
付建明看着他拼命狂奔的背影,一伸手,旁人递来了一把消音手枪。
不紧不慢的瞄向他的背影。
噗、噗,两枪过后,黑衣男人的背后爆出两股猩红的鲜血,栽倒在地,所有的动作全然归零。
和心医院内,与林氏父女攀谈一番的龙寒,就此便要告辞。
“林总,小可,集团里还有事要处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
夜流星听出了不对,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婆,我也走?”
女孩反倒讶异,“怎么,你不走么?”
男人急忙讪笑,“好好,我和你一块走。”
二人坐进车里,静默了一会儿,女孩打破安静,“你去看过妈妈了?”
“嗯,对。”
龙寒有些宽心,“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有心的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泄密的人
“那是,老婆只要你细心,你会发现我这人其实有很多优点……”
“刚才我在小可身上闻到一股味道,似乎和你很像。”
龙寒不动声色的陡转话题,男人头皮倏地发麻。
夜流星还想说什么,龙寒已经扭头看向外面,“开车吧,回集团。”
病房内,林一恒微叹一声,“小可啊,你这是何必呢,夜流星竟然有老婆,这也就算了,他老婆居然还是龙寒。”
林一恒在长吁短叹,而林可想的全然不是这些。
回想着男人夹在二女中间的窘态,女孩不禁莞尔一笑。
从他左右为难的态度里就能看出,自己在他的心里占着不小的分量。
这就已经足够让自己高兴了。
一连几日,夜流星在和心医院呆的其乐融融,这几天也成了林可最为享受留恋的时光。
龙艺的童啸一门心思在钻研着师父教他的擒拿术,每日早上在操场的高台上,迎着朝阳的微光,负戴十公斤钢板负重温习抓招,擒招成了他的必修功课。
偶尔路过的付建明看得不禁心惊肉跳。
他当然知道,迎攻破防,大开大合,招招要害,这正是要命的功夫。
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一番。
但是现在,他不敢,那夜童啸的一记飞身膝撞的他胸口现在还疼。
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自己已经不再是这个小子的对手。
这天早上,童啸依旧在早训,两个人不急不缓的朝他走来。
一人儒雅斯文,松涛不惊。
而另一个面相粗丑,微显惧色。
一人问道:“宇哥,咱们这样去负荆请罪能行么,万一他再把我扁一顿咋办,我的下巴刚接好,骨挂钩还不结实呢。”
“你不知道,他打起人来是真狠啊,也不知道是从哪学的,我那兄弟和他过一招就趴地上了。”
邓广宇骂道:“那也是你不争气,谁让你欺负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童啸面前。
看着邓广宇二人,童啸的嘴角扬起不屑,“怎么,这么快就等不及前来报复?”
“好啊,尽管来吧,今天我没带**。”
邓广宇急忙堆下笑脸,“哎呀,老弟你这是说那里话,上次就是兄弟昏了头,哪还能犯第二次错?”
“少跟我扯闲淡”童啸不耐烦道:“有话说,有屁放。”
“是是是,自从那天您教训了我们之后,我回去痛定思痛,终于认识到,这是我们的错误。
“于子强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这么欺负你,别说踢歪个下巴,就是踢碎了下巴都不足以道。”
“所以今天我把他带来,就是向您赔礼道歉,有气您尽管出,但他毕竟是我兄弟,您别把他打残打死就行,校方那边我都打理好了,不会有人找您的麻烦。”
童啸没有被邓广宇表面的谄媚迷惑,眯着眼上下打量邓广宇,“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问到了正题,邓广宇讳莫如深的一笑,“我手里有一条发财的门路,不知道兄弟愿不愿意做?”
童啸的眼中贪光一闪,“发财?有什么好路子?”
“嘿嘿,容我先保个密,我知道老弟你家境贫寒”看到童啸的眉头微皱,邓广宇立刻改口,轻咳两声,“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这个门路可是暴利,只要干得好,我们可以留级在龙艺,一辈子吃喝享乐不愁。”
“这么好,有没有危险?”
“富贵险中求嘛,男儿在世当然要豪情担当,纵情洒脱,生死置之度外,逍遥过活。”
妈的,一个贩毒的也能说的这么好听。
“而且,像我们这样小心翼翼,不会有问题。”
“如果我加入,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老弟你的功夫这么好,保护我们交易安全就行。”
童啸凝重的沉思,“好,我会考虑。”
“那,你是不是就原谅于子强了?”
邓广宇试探的问道。
这倒提醒了童啸,回过头来一双冷眸锁定那个粗糙男人。
此刻他正看着自己,一脸惊恐。
抬腿侧踢,于子强惨叫着吐出一口酸水撞到墙上。
龙海大厦的总裁办公室内,一身严整高级商务套裙的龙寒正垂头最后审核着投标书。
敲开办公室门,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最后停在办公桌前,“龙总,还有一个小时招标会议就要开始了。”
龙寒合上投标书,“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明雪,我们走吧。”
二人到达的时候,招标会议室内已落座不少龙城具有实力开发集团法定代表人。
从旁边的座位上站起一个颀长英俊的男子,“龙寒。”
陆少杰从容的走到女孩身边,“我就知道,以你的慧眼,绝不会放弃这次竞标。”
龙寒浅淡一笑,“陆总,咱们彼此彼此,商业最重要的当然是商机。”
众人落座后,场上的开标人对众位企业的法人例行签到,几句简短的发言过后,便开始了竞标的正题。
作为投标人,韩明雪与鸿远集团的代表分别投下了标书。
台下的陆少杰看向身边安稳如斯的女孩没话找话,“龙寒,你觉得此次哪一家更有机会?”
女孩涵养开口:“如果是出于私人角度,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企业能够成功,如果是客观的评判,那还要等待结果出炉。”
一干人等坐在台下,虽个个镇定自若,可心里却不免暗怀焦灼。
历经了一个多小时的评议,评标结果终于出炉。
开标方出一人,捧着接过走上话筒边,有条不紊的宣读投标价格:“有关龙城南郊新世纪开发竞标价格,现在开始宣读。”
前面几个价格看来集团都比较保守,把价位定在一亿上下。
而到了龙氏集团,“1.5亿元!”
众人不禁纷纷咂舌,慨叹今日得主已是尘埃落定。
“鸿远集团,投标价1.53亿元!”
“经评标方一致评定,鸿远集团获得此次工程开发权。”
在众人的一片掌声中,陆少杰春风得意的挥手向众人致意。
龙寒一听到评标价格这个数字,头脑中一片灰白,两道黛眉楚楚拧起。
怎么会,怎么可能?自己竞标十余次,面对上亿的土地成交价,还没有说相差在百万级。
价格差怎么可能小的这么精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集团里有人泄露机密!
“龙寒,你放心,这个项目我会考虑和龙氏集团合作的,毕竟我们在a区生态开发还是有过合作基础。”
龙寒苍白着雪颊,强撑起笑容,“陆总,恭喜你竞标成功,这次竞标会,我们龙氏略逊一筹,输的无话可说。”
陆少杰打量着女孩越看越喜欢,人美,气质足,而且还有风度。
她并没有像一般的败者羞愤离场,而是还能保持微笑的与对手祝贺。
一脸寒霜的回到龙海大厦,龙寒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沉思良久。
女孩精致的龙眼微合,缓缓说道。
“明雪,咱们的集团有人泄密。”
韩明雪大惊失色,“总裁,您的意思是,之前的竞标……”
“鸿远获悉了我们的定位价格。”
龙寒接着韩明雪的话道出。
“你仔细回想,有没有什么人来到你的办公室,动过竞标书?”
韩明雪的脑海回顾起近来的场景,标书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很短的时间,随后便被送至总裁办公室,会是谁?
难道是,他?
“龙总,对不起,我愿意承受这次失密的开除,罚款以及…”韩明雪咬了咬嘴唇,“以及法律责任。”
龙寒大感震惊,“明雪,怎么回事?”
“总裁,那天夜流星来我办公室里,打翻的一摞文件里就有招标书,很有可能就是那次出事,我应该负全责。”
龙寒的思绪转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夜流星,会是他么?
“明雪,你以为这件事一个人扛就行了吗?不分青红皂白的揽责只会让事态更糟。”
韩明雪不安忐忑的站在一旁,素白的小手紧紧绞着。
龙寒摆了摆手,“你先去吧,等我通知。”
晚上,龙寒下班的时候,夜流星准时的坐在slsamg的驾驶等着她。
女孩来到车门前,看着男人的双眸带着某种难言的复杂。
这深重的意味让本来心情不错的夜流星微微一愣。
“怎么了,老婆?出什么事了?”
良久,龙寒坐上副驾驶,“没什么,开车。”
这妞怎么了,干嘛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
心里揣着惴惴,男人小心翼翼的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回到别墅,夜流星缓和气氛,“菊妈,今晚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一见二人,温和的笑道:“小姐,夜先生,都是你二位爱吃的。”
男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如果是往常,龙寒势必会轻嗔自己去洗手,可是今天,她一句话没有说。
不声不响的坐在了男人对面,却久久不动筷子,螓首低垂。
许久,女孩抬起头来,“夜流星,你心里是不是恨我?”
正要张开大嘴的夜流星措手不及,“老婆,你这哪跟哪啊,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是不是因为我把你我给你惹来了麻烦,你对我怀恨在心?”
夜流星越来越不懂了,她到底要闹哪样?
第一百七十三章 伤心城市
夜流星有些蛋疼,“宝贝,你到底要说什么,可不可以不要留悬念啊?”
“夜流星,我问你,新世纪开发草案竞标书价位是不是你泄露的?”
夜流星茫然懵懂,“老婆,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点都听不懂。”
龙寒定定的看着男人的瞳孔,一双犀利的眸子似乎要将男人从内到外洞穿。
“今天我们参加了招标会议,鸿远集团已毫微优势力压龙氏集团,获得胜利。”
夜流星想了一下,“这也没什么,胜败兵家常事嘛。”
“一个动辄上亿的项目,两个集团差价只在三百万,你觉得会这么巧么?”
龙寒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
“而且,这招标书就是之前你打翻在地上的那一本,韩明雪已经主动揽下了责任,但是真正的罪魁是谁?”
夜流星听明白了,面前这个女孩,这个朝夕相处的女孩,在为了一份商业招标草案,怀疑自己。
这突然的恍然大悟,如同久久困在迷雾中,豁然开朗的时候,迎头劈向自己一个炸雷。
男人冷笑一声,“你的意思,真正的罪魁是我?”
龙寒灼烈的目光毫不退让,“难道不是吗?”
“我把你保释出来,可你和别人暧昧不清,我相信你,把你带进集团,可是现在竞标泄密,夜流星,我一次次的相信你,可你给了我什么?”
清冷的女孩秋水无尘的双瞳看着男人,眼中满是伤心。
夜流星呆了半晌,突然笑起来。
先是低声嗤笑,然后捧腹大笑,最后仰头狂笑。
有很多的时候,笑不一定代表着开心,因为悲极反笑,乐极生悲。
当他满心的失望与无辜难以用语言,用表情抒发时,还不如去笑。
这是他向这个世界掩饰自己内心的狼狈与难过最好的方式。
或许反应过来的男人自己都有些惊诧,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这个世界对自己的看法了。
“龙总,龙大总裁,既然你认为是我干的,好!就是我泄的密!”
“你!”
“我什么我?像我这样一文不值,利欲熏心的人,鸿远集团随便出点钱就可以让我为他们出力,把你的估算价格告诉他们,所以,叛徒就是我,龙寒,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女孩冷笑一声,“你终于肯承认了。”
夜流星把碗筷朝桌前一推,今天,他少有的对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失去食欲。
“泄露商机涉及刑法吧,我就坐在这,来吧,找谭耀城来抓我吧。”
看着男人这桀骜罔顾一切的样子,龙寒咬了咬唇,抱着酥臂,“夜流星,你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我可以让律师把你的罪责降到最低。”
男人剑眉一闪,自己没有做过,拿什么去交代?
夜流星站起身来,“废话就不多说了,你什么时候起诉随你便,等警察来拘捕我的时候,麻烦你通知我一声,我这人特懒,尤其不愿意做饭,进了号子还能有人做饭,挺好。”
丢下这一番话,夜流星头也不回的推开别墅门。
饭桌边的龙寒看着男人无法无天的背影,黛眉眼窝早已泛红,两道泪水扑簌簌的落下,娇唇上快要被咬出血来。
菊妈见此,默默地递过来两张纸巾。
夜幕里,夜流星来到市郊的路边,等了好久,他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
“先生,去哪?”
夜流星一屁股坐进后座,听了司机回头的话,把浑身上下的口袋翻了一遍,所有的红钞零钱,算在一块大概有个二三百块。
也懒得数究竟有多少钱,一并塞给司机,“师傅把我载到随便市里的一个地方,哪都行。”
司机一愣,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
渐渐驶进市区,纷彩绚烂的华光与车行车的川流将男人整个充斥,而他丝毫无感。
一切光怪陆离的浮华化作过影从他眼前掠过。
下了车,他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一通闲逛,龙寒的话在他耳边一遍遍重播,砸在心上。
“我一次次的相信你,可你给了我什么?”
“你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我可以让律师把你的罪责降到最低。”
他想来想去,只觉得是那么滑稽。
隐隐约约的心底升起一个感觉,这样的生活,真的没有当初在工地搬砖时痛快。
那里只是一帮城府浅淡的小市民,生活远远没有这上层优越,每天搬砖的工作也没有现在轻快。
赌博时会为了几十块钱出老千,买盒饭时,会为了谁的肉块大了小了屁大个事争的喋喋不休。
可那里有着最简单的人世百态,那里最起码活得不用这么心累,最起码没有人因为商业利益,给自己的头扣上各种各样的屎盆子。
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不修边幅,邋遢随性的笑骂人生。
住在那个下雨快要能撑船的地下室,自己每一觉都睡得踏实。
“小子,你离我远点,看见我们来了还,还往上撞?”
两个不知道从哪个酒吧走出来的小杂毛,醉要睁不开,勾肩搭背的画着圆规步。
不想惹事的男人绕过两个醉鬼,继续向前逛着。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熟悉的酒吧,黄金岁月。
推门进去,酒吧里此时正好笼罩黑暗,只有几道暗淡的光束集中在正对着他的舞台。
一位青春靓丽歌手,在这低沉氛围中轻吐歌声。
“关于你们之间的故事,你总有牵强的解释,我不想再听你的毒誓,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你把谎言精心的编织……”
一首伤心城市的空灵声音拂过台下的酒客,也拂进男人的心里。
大致扫了一圈,他没有再去找他的老友罗飞,此时酒吧里灯光昏暗,而是不失方向感的走向一个桌位。
坐在一个身着包臀裙,醉态浅醺,娇容微红的女孩身边。
浇灭了周围不少男人的勃勃兴致和津津乐道的指点。
女孩的娇躯半伏在玻璃桌上,支起美眸,努力的看清了来人。
皓齿轻启,“你怎么会在这?”
夜流星不动声色的道:“该我问你,你是怎么会在这?”
“我?”
女孩无谓的笑笑,“我的事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说不一定判刑后,就没机会喝酒了。”
“韩明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揽下责任?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这不重要,与其咱们两个人都受罚,那还不如我一个人。”
夜流星伸手扳过女孩柔弱的肩膀,“韩明雪,你是不是傻,你有受虐倾向是不是?你这个行业清誉有多重要,背了这个黑锅,还有哪个集团愿意收你?你以后的工作就砸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想你有事!”
韩明雪的情绪猛然扬得激烈,一把扑进男人怀里,环住他的腰。
男人木然的呆住。
周身的动作,包括舌头,全部僵止。
看着怀里的韩明雪已经是哭的梨花带雨,夜流星不知该说什么。
男人搂住女孩,唇角轻轻厮磨着她的带着发香的青丝,“明雪,我更不想你有事。”
“龙总都和你说了?”
提起这茬,男人嘴角挂起冷笑,“嗯,说了。”
“你千万不要承认,泄露商业机密罪名不小。”
“我没做,为什么要认?”
女孩抬起头,看向这在自己心里十分特别的男人。
他像个流氓一样不靠谱,有时候被他看一眼都有些恶寒。
可他却能在自己遭遇屈辱的时候挺身而出。
他一脸色相,猥琐流十足,可他在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未有半点趁人之危。
有的时候细细想来,自己也说不上对他有什么样的感觉。
“真的不是你?”
“当然。”
“所以啊,不要大义凛然的充好汉,还跑这来借酒消愁,搞得和革命烈士似的。”
“喂,你这人还有没有心?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你吧,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
听到男人的吐槽,韩明雪不干了,小脾气顿时顶起来,挣开男人的怀抱,两手叉着挺立玲珑的蛮腰,一本正经的斥道。
正好这时歌声落幕,周围有稍许安静,女孩这一番话吸引了大批眼球。
男人再次把韩明雪搂进怀里,不好意思的朝周围笑笑,“真对不住,我女朋友心情不大好。”
“你……”
还没等女孩接着说话,男人捂住了女孩檀口,“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非得弄成全场焦点?”
韩明雪这才注意,白了男人一眼,心里却是芳心狂跳。
挥之不去的是那句女朋友三个字。
“好了,明雪小可爱,酒也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女孩稚嫩娇人一声。
“宝贝,你还要玩啥?”
韩明雪转动了两下闪亮的丹凤眼,“好不容易有一次喝酒的机会,正好有个酒伴,不尽兴怎么行?”
夜流星**的把女孩上下一打量,“你就不怕,喝醉了,然后被我……”
“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在这扭扭捏捏?”
夜流星的火气被一下子挑起,不是男人这种话是最被男人忌讳的。
大手一挥,要了一个杯子。
“咱可说好了,我没带钱,得你请我。”
周围的酒客不平衡了,你没钱来什么酒吧,还泡着这么极品的女人,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宾馆同宿
一个膀大腰圆的铁塔壮汉,毫不客气的推开几人,来到二人面前,大刺刺的把猪肘粗细的胳膊架在桌上。
被这突如其来吓得一颤,韩明雪抬起螓首,看向骆臂的主人。
一脸的络腮胡子,黑乎乎的嘴边露出几颗黄灿灿的大牙。
虎眼不怀好意的扫描了女孩的上下,在她裙下交叠的水蛇美腿上狠狠戳了几眼,最后落在她精致小巧的的锥子脸上。
“美女,一个人啊,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酒?”
女孩看了一眼对面的夜流星,这个正闷头喝酒不想惹事上身的男人。
心中有些气愤他的软弱,委婉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一个人。”
大汉不屑地瞟了一眼那个身板貌不惊人的男人,“在我看来,只要不是你男朋友,那你就是一个人。”
韩明雪咬了咬牙,鼓足勇气:“那你就看错了,他就是我男朋友!”
夜流星的酒杯微微一滞。
大汉微微有些恼怒,他意识到今天泡的这个妞有些难度。
不急不慌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挤出一张满是褶子犹如风干橘子皮的笑容,“没关系,是你的男朋友也没事,大家权当交个朋友嘛,是不是啊,兄弟?”
一只大手看似平常的拍在夜流星的肩膀上,五指却狠狠的向下扣着。
男人没有丝毫反应,懵懂茫然的慢慢抬起头,慵懒的眸子瞄向汉子。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女孩急忙调和拉起夜流星,“对不起,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告辞。”
“等等。”
身后的大汉长音一声。
“美女,酒吧里这么多人,我只给你面子和你交个朋友,喝杯酒,你却这么闷声不响的就要走,是不是有些不给我面子啊?”
韩明雪的脸色转为纠结,今天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那你想怎么样?”
大汉奸笑一声,“我不是说了嘛,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夜流星一口干掉剩余的杯中酒,“宝贝,你想和他做朋友么?”
男人的眼神让韩明雪安心不少,低语道:“不想。”
冲着虎眼大汉呲牙一笑,“所以呢,你就不要强人所难。”
汉子恼怒难忍,“你找不痛快!”
挥起一拳,冲着男人打来。
韩明雪吓得花容失色,就要叫出来。
夜流星可没把这一拳当回事,轻轻一拨,打开这一拳,随后在壮汉的下巴上一拍,强烈的重击直逼脑神经,大汉一声不响的栽倒在地。
“宝贝儿,麻烦解决,我们可以接着喝酒了。”
重新端起酒杯,女孩略有沉吟,“看起来,你功夫很好。”
“还行吧,居家好男人。”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恶少,斗得过流氓”男人邪魅一笑,简直与那个汉子毫无二致,“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兴趣把我列为择偶目标?”
女孩怅惘一声轻叹,暗怀心事,“我可不敢挖龙总墙角。”
另一边,一个面相还带着些许生涩的男人看到大汉被打倒,张皇的走到一张酒桌。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脑袋上缠着些许绷带的熊一样的男子。
虽然他的脑袋被包扎得大了一号,在这夜场里十分滑稽,但来找乐子的人没有笑话他的。
因为,他们都鲜明的感觉到,这个人不好惹。
这个后回来的胡少率先开口:“棕熊哥,你的伤要不要紧?”
“谢谢你关心我的伤势,没什么大碍。”
“哼,要是让我抓到那个打伤你的混蛋,我一定不放过他!”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棕熊当然心中有数,笑了一声,并没言语。
“胡老弟,今晚你叫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吧?不妨直说。”
“额,是这样的,原本我想着咱俩也好久没聚聚,请您喝个酒正好我去教训个人,可偏偏刚才我派去一个人竟然折了,看来也只好麻烦您亲自出手。”
棕熊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要自己帮忙。
“好。”铁腿一撑,人形暴龙般的身躯猛然立起。
棕熊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夜流星。”
听到这个名字,他眼皮猛跳,万夫莫当的腿再也迈不出脚步。
“哪个夜流星?他长得什么样?”
“就是那个像懒汉一样的市井男人,额前一个斜刘海的。”
此时棕熊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当初在拘留室造就了自己噩梦的男人。
脸色难看的重新坐下,胡少不解地道:“棕熊哥,怎么了,干他对你来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老弟,我只能告诉你,虽然你老爸是公安局局长,但这个人你最好不要惹,他也未必是你能惹得起的。”
胡少更是茫然,“为什么啊?我也没听说他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势力……”
没背景?人家的背景和你比都不输!要不然进号子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棕熊阴沉着脸,“老弟,不好意思,这个忙我真帮不了。”
说完,没搭理接下来胡少的反应,闷声离去。
推杯换盏的二人不知过了多久,韩明雪再也扛不住酒力,软卧在酒桌。
看着女孩撩人醉态,几根调皮的发丝把霞姿月韵的妆容半遮半掩。
夜流星无奈的笑笑,随即冲服务生打个响指。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么?”
“我没带钱,找你们老板罗飞来一下。”
“不用了,先生,这位小姐之前已经结算了。”
夜流星一把搀起扶风弱柳的韩明雪,向酒吧外走去。
唉,搂着怀里的香软,男人苦恼的一拍脑门,好像忘记问她家住哪了。
来到宾馆,从韩明雪的手包里拿出几张红钞,开一间房。
看着躺在床上昏昏睡去的韩明雪,男人轻呼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借着吸顶灯明亮的光线,女孩的姣好毫无掩饰的展露在男人面前。
她一身套裙紧致的包裹s形玲珑身材凹凸有致。
通体散发着清丽可人的气息,这股清纯在一身严整制服的衬托下竟平添一丝妩媚,让每一个接近她的男人都忍不住一亲芳泽,却又担心自己的亲近亵渎圣物。
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
眼角微扬的丹凤眼,整个眼型被拉伸成狭长的飘魅,乍一看去,五官眼距,还有唇角,鼻梁距离似乎都被严格地按照黄金比例缔造而成。
初次见面时,对她打的九十分实在太少,韩明雪就是属于越看越有韵味的女孩。
也幸亏她的老板是龙寒,如果是张总,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正坐在床边的男人甩了甩脑袋,正要准备离去。
可这时女孩的一个轻轻翻身,无意识的一抓,素白小手正好紧紧勾住男人的两个手指。
夜流星的嘴角一挑,睡梦中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向哪,与其在大街长椅上对付一宿,倒还不如在这能躺能卧的地方。
只是这……
男人晃了晃女孩拽着自己的小手,有些无奈。
索性一倒,和衣睡在韩明雪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韩明雪一双星眸慢慢睁开。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醉。
映着灯光,侧躺着的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平躺着的男人。
微拧的额角,高挺的鼻梁,轻抿的唇边,连接成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男人轮廓。
她轻嗔地看着男人。
柔和不刺激的灯光下,女孩轻灵传情的眼瞳灿若春华,皎如秋月。
这个傻瓜,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无处可去才出此计留他住宿。
咬了咬唇,韩明雪竟做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动作。
她犹豫踟蹰的伸出修长小手,抚向男人慵懒中透着不羁与桀骜的面庞,从小到大,没有谈过恋爱,一直走乖乖女路线长大的她,突然间一个这样特别的男人来到她身边,让她觉得惊慌的难于接受。
但失措之余,她却按耐不住自己隐约渴望接近男人的内心。
就要接触的一刹那,韩明雪的柔荑甚至感受到夜流星面庞的隐隐热度。
女孩突然惊醒般,把手抽回来。
第二天早上,当女孩被一阵难耐干渴扰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时,酒后残存的头疼让她的黛眉轻蹙。
隐约感到自己好像在谁的怀里。
回头一看,夜流星环着自己的蛮腰,酣睡正浓。
慌乱的她立马脱开,检查自己的衣着。
“不用检查,和昨晚一模一样。”
夜流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枕着胳膊,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女孩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我睡觉就是醒着,醒着也可以在睡觉,真正的劳逸结合,作息合理。”
韩明雪的呼吸急促起来,“那你,昨晚……”
“昨晚,昨晚怎么了?”
“我知道了!”夜流星恍然大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双臂抱在胸前,像个良家妇女。
“你一定是昨晚做了什么事,对不对?韩明雪啊韩明雪,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对我居心不良!”
“二十多年的童子就这么被你毁了!”
女孩快要被气晕了,谁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面,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自己对他……
“你闹够了没有?”
男人冤屈的嘴脸好像按动了一个开关,被这一声呼斥生生止住。
“明雪小宝贝,你今天还要去上班?”
“我当然要去上班,最终的决议没下来,又没有被开除。”
第一百七十五章 突来暗杀
韩明雪回到集团,而夜流星则开往和心医院,算计着日子,今天林可小公主该出院了。
临走前还死气白咧的从女孩那里借来一百块打车。
“小可!”
男人拿着一把鲜花,人畜无害的推开病房门。
病床上的女孩一见他来,立刻舒展百合花一样的笑脸。
“小星星,你真好,还给我送花来!”
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他上次就想送来了,可是哪好意思说出口?
林可换下了病号服,又穿起往日的百褶裙,光滑的美腿在明亮的光线下犹如奶酪。
惹的男人的眼神不禁在女孩修长的腿上停滞一会儿。
“小星星,你是不是美腿控啊?看女孩总愿意往人家腿上看。”
“才不,我是林可控,只要是在你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我都喜欢。”
林可特意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腿,颇为撩人的道:“就你会说。”
“小星星,你过来。”
“怎么?”
男人心中不解,但还是迈动步伐,像女孩走去。
林可突然伸出水蛇双臂,轻柔的环住男人脖子,女孩温热的嘴唇近在咫尺,慢慢接近,带着紧张寻觅着对面的两片唇瓣。
看着女孩传情的眼眸,夜流星倒有些紧张,“小可,这可是在病房里,被别人发现的话……”
林可娇嗔:“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
男人嘴硬道:“我只是担心我吻错了人。”
女孩摄人心魂的眼眸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身边冷锋骤起,“林可在哪?”
女孩脸色一变,轻灵的后翻,随即三片十字手里剑向男人飞来。
夜流星猛地侧身闪过,冷眸看着对面。
“好!不愧是影夜领主,就算是媚术也没能让你沦陷。”
此时的女孩站在九楼高的窗台上,声音清冷,与林可迥然不同。
女孩挥起酥臂,换上另一张面容,赫然是那四人组的,樱!
“我没有问人第二遍的习惯。”
樱一声冷笑,妖娆的嘴角洋溢着豪不相符的冷酷,“你说那个小丫头?我在这里,她去了哪你还想不到么?”
夜流星的深瞳猛烈收缩,“你杀了她?”
“哼,杀了又怎样?”
“陪葬吧!”
夜流星扬起杀戮万千的暴戾,挥起手掌冲向女孩,而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床头柜突然像装了**一样,几块木板四散纷飞,一个黑影挥动着太刀的锋芒,直指男人身影。
夜流星只得侧身闪过,又一个忍者似乎突兀的从空气中钻出来在他的身后。
男人嘴角冷冷一扬,甩足力道向身后一个劈掌。
那突然出现的黑影,还没来得及抽刀便被重重击退。
残掌劈在刀鞘,连刀带鞘折成了夸张的v形。
窗台上的俏生生站着的樱见此咬了咬牙,“影夜领主,你没有打破第二道封印,此前还灵力大失,今天你在劫难逃!”
说罢,她一展窗帘,一卷一卷散开的窗帘到了尽头,一把太刀露出来,随着一声金戈鸣声,女孩也加入了战斗。
夜流星桀骜的瞥向三人,“来吧,今天你们三人,全都要陪葬!”
两人举刀相向,夜流星侧闪,随即风声中闪过一道黑影,男人力大势沉的鞭腿抡向一人肋下。
“噗”
木也一口鲜血喷出,流失所有力量,无力地瘫倒在地。
而此时,樱也及时冲来,刀光一闪,躲避不及的夜流星手臂划出一道猩红。
与此同时,窗外的玻璃突兀的炸裂,樱脸色急变,慌忙举刀相隔。
随着一声金戈,太刀上迸出一道火光。
“不好,对面有狙击手,快撤!”
二人立刻抓起木也,扔下一个烟雾雷,逃离病房。
男人不是不想追,可他此刻真的没心情。
小可,小可你不会有事的!
他用最蠢笨的方法,一间一间病房搜查,张皇的推开一扇门,便喊一声女孩的名字。
他的手臂已经血流如注,在走廊甩下道道血线,可是,男人却丝毫不觉。
“林可!”
每一次推开病房门,便迎上一张张病人家属错愕的眼神。
“你这人有病吧?吓着人怎么办?”
有几个脾气暴的男人甚至提起袖子,准备对男人拳脚相向。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葡萄眼,一字眉,笑起来很好看的?”
“到底有没有?”
男人暴吼一声,一手一个,把两个近二百斤的壮汉凭空提起。
双脚离地的二人惊恐的相视一眼,这个恐怖的家伙从哪来的?
“小星星!”
男人一愣,突然感觉此时的呼唤这么好听。
如果可以,他愿意拿自己所有的财产来换取。
随即他劫后余生般惊喜的转过头。
身后十米处,站着那个清纯可人的妙龄短裙女子。
不是林可是谁?
慢慢走去,最后夜流星越走越快。
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女孩一阵喘不过气来。
“看到你没事真好。”
林可看着男人傻乎乎的样子,甜甜一笑。
“我当然没事啦!”
这单纯的女孩还不知道刚才与一场暗杀擦肩而过。
“你为什么会换病房?”
“刚才来了一个很漂亮的护士,和我协商要换病房,也没来得及通知你,你不会怪我吧?”
夜流星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今天你该出院了吧?”
“嗯”女孩娇容灿烂,“你是来接我出院的么?”
“当然,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能支使我?”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林可搂住夜流星的臂弯,枕在男人肩膀。
抚摸男人胳膊的一刹,湿热的触感从女孩的小手中传来。
“天啊,小星星,你的胳膊!”
“怎么伤成这样的?”
夜流星毫不在乎的撸下袖子,“没事,最近血旺,放放血,权当泻火。”
回到病房,二人整理好物品,便要离开,可谁知,付建明又一次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嘴角弯出一个帅气阳光的微笑,翩翩走来,“小可,我来接你出院了!”
看到付建明,林可的笑靥消失不见。
“你来干嘛?”
男人也不生气,依旧笑眼盈盈。
“我?当然是来接你出院。”
“关心你的可不止他夜流星一个。”
“还有就是…那天夜里是我太冲动,所以想向你道个歉。”
女孩担心这话会挑起夜流星的怒火,不由得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男人。
不过夜流星面对这挑衅丝毫无感,出奇安静的看着付建明继续说。
“小可,你放心,那个逃逸的司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呵呵,就怕肇事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付建明脸色急变,“你在说什么?”
男人呲牙一乐,“没什么,想起个俗语就随口说出来了,你可千万别对号入座。”
林可的雪眸闪过惊诧,看向夜流星,“你不是说他已经自首了么?”
男人尴尬的笑笑,“可能是我弄错了。”
转向对面的付建明,“付少,接人家出院,那感情好,不过既然来了,你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干吧?”
话音一落,顺手把一堆杂七杂八的物品,甚至拖鞋,毛绒熊一并塞进付建明怀里。
“好了,我和小可先回去,你就帮我们捧回来,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付建明气的咬牙切齿,他竟然敢吩咐自己。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怒冲冲杂物甩给旁边的童九山。
这个刚毅的男人,浓眉微挑,一声不响的接下。
“小洛,那个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吧?”
付建明没好气的甩过脸子,“是又怎么样,你这个被关了二十年的老家伙还能帮我?”
童九山心中一疼,轻轻地道:“我只是觉得,那天晚上,不管你冲动也好,还是其他原因,你的作为对一个女孩子确实太可怕,首先你得消除她的恐惧。”
付建明一听,来了兴趣,“消除,怎么消除?”
“找个合适的机会,解释一番。”
“什么是合适的机会?你别卖关子行不行?”
童九山的眼神微眯,“首先是那个男人不在场的时候。”
“他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但小洛,你未必斗得过他。”
夜流星二人一路驱车来到龙艺恢宏大气的百年校门。
与此同时,一辆灰色slsamg飞驰而来,两方相对停在校门口。
走下车来,是一位西装革履,英气照人的年轻男子。
看到他,夜流星略一皱眉,“小舅子,没看见么,你挡我们路了?”
龙鸣的目光将男人屏蔽,温情的看向林可,略带惭愧的道:“小可,这几天我很忙,今天才来看你,不会怪我吧?”
女孩露出优雅笑容,“当然不会,学长,您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一番话大方得体,从容而不扭捏,任谁见到此景都会赞叹女孩的仪态万千。
但是龙鸣要的不是这个,他更想她和夜流星的那种亲密无间。
他不需要女孩对他客套,林可越客套,就表示和自己越生分。,越拿自己当外人。
指向自己身后的两位不苟言笑的黑子西装男子,“小可,前几天的车祸可把我吓坏了,他们俩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保镖,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会更放心。”
二人齐踏一步,“林小姐好!”
“哎哎,这边还没答应呢,别这么着急认门好不好?”
夜流星十分精心的扣完鼻子。
“那个啥,你们的林小姐由我照顾就好,你们就不用横插一脚了,有你们绊手绊脚我们俩亲密也不方便。”
龙鸣俊俏的脸颊气的微红,“夜流星,你…!”
男人茫然不觉,“我怎么了?”
眼看着一场争端难以避免,林可及时出来解围,“龙学长,校园里面很安全,真的不用麻烦您,谢谢你的好意。”
上架小感
有关昨天的请假条,作者犯了一个很二的毛病,竟然写出一个三十一号!
六月怎么会有三十一号呢……
这倒让作者想起了小的时候。
相信小学很多人都不愿写日记吧?
咳咳,作者就是其中一枚,每天的日记的应付,流水账还不够,居然顺着日期写到了五月三十六号。
没关系,想笑就尽量笑吧,大笑也罢,嘲笑也可,能给大家提供个笑点也不错。
还有就是,明天作品终究还是要到那不得不迈出的一步上架。
无论是点击的数字,还是订阅的数字,都是对作者的支持,会继续加油下去,谢谢那些给我动力的朋友们!你们的一条评论,一个收藏都会让我再疲劳之余干劲十足。
曾几何时,总会觉得,理想,一旦和金钱扯上关系,便俗不可耐。
但后来却慢慢发现,现实毕竟是现实,没有经济基础,哪来工作的力气呢?
更何况,稿费也是衡量作品的一个标准。
趁着最近几日空闲,对章节的篇幅审视了一下,不知一章三千字,大家是否会觉得有些冗余,或是枯燥?
我想试着换成一章两千多字,看看能否为大家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
当然,各位亲如果更喜欢哪种,也可以在评论留言,我每天晚上都会去看。
各路美女已出现不少,大家不妨活动下脑细胞,夜流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底蕴?
结局又会是怎样呢?是种马,还是后宫?
好啦,不多说了,留一个小小的悬念吧,咱们在后文里见。
第一百七十六章 龙总有召
匆匆与龙鸣道别后,林可不再过多停留,拽着男人走进了校园。
夜流星一路上遇到几个之前教过的学生,还很热心和自己打着招呼。
“小星星,自从操场上你为了学生露的一手,所有人都被你的义举打动了。”
男人无谓的耸耸肩,这妞心思单纯,有的时候头脑真是简单的可爱。
“小可啊,你说你这么傻,有一天我把你卖了怎么办?”
林可不服气的扬起螓首,轻瞪着圆润的葡萄眼,“谁傻了?难道我说的有错?”
看着女孩的娇憨,夜流星笑笑。
“不过,就算你卖了我,我也不会恨你。”
男人心中感触,下意识的问一句:“为什么?”
噗嗤一声,女孩娇笑,“我看你才是傻!我把你的命看得比我自己的都重要,还有什么恨你的?”
男人的呼吸仿佛在此刻都停滞,这一番话,让他的喉管一阵艰涩。
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发下誓言:这辈子都不能再伤害这个女孩。
“呀,对了,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说我傻?”
“来,我告诉你”男人轻揽女孩的酥肩,“你先说,那十几个教官,如果真的和学生打起来了谁胜谁负?”
林可眨两下美眸,“四十多学生打十多个人军人,还真难说,不太好比。”
“那不就得了?我把十几个教官全都打倒,你们对我害不害怕?”
“这个时候就算心中不服,还敢说出来么?”
女孩的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回承认自己傻了吧?”
二人正一路有说有笑的走着,美女相伴的男人,一路上羡煞旁人。
远远的前面,一对牵手的恋人迎面走来。
女孩还好,款款走姿,林下风气,明眸皓齿,光丽照人。
可男人的动作竟有些生涩,似乎与他的年龄不符,还是个懵懂的小男孩担心早恋被发现一样。
看到夜流星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有救了。
咧开嘴,兴奋的喊道:“师父!”
笑眯眯的男人慢慢走近,“童啸,不错嘛,出手还挺快。”
不自然挠挠头,愣头愣脑的童啸转向一脸灿然的林可,“那个,我现在还能叫你师母么?”
夜流星搂着林可的手紧了紧,“你说呢?”
童啸心领神会,“恭喜师母出院!”
逗得四人开怀大笑。
毕竟自己还没有回复原职,寒暄了一会儿,夜流星便离开龙艺。
正门外,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靠在那辆与他灰色西装快相融的slsamg旁边。
陡立的剑眉下,一双寒目似点漆,好像出自名家之手雕刻的俊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这浑身透发的冷傲,让过往的女孩微惊。
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再看看这个男人。
豪车,多金,帅气,高富帅虽然经常挂在人们嘴边,但其实,并不多。
他没有想要炫耀什么,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宣示着贵族般的豪奢。
恐怕龙艺的翩翩公子付建明,也难以盖其锋芒。
在这一个多小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过往妙龄女孩鼓着勇气,把自己的名片假装是他掉落塞进男人手里。
可他总是满不在乎的接过,攒足一大把后,毫不留情的扔进垃圾桶。
垃圾桶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纸白色。
不知何时,门口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一个斜刘海的男人,一勺一勺挖着冰淇淋灌进嘴里。
就这样还堵不住他的嘴,抱怨的嘟囔着,“这鬼天气,真热!”
看到西装男子后的女孩,再瞟向这个啃冰淇淋的异类,仿佛从天堂跌至了地狱。
“夜流星!”
被这一叫,挖勺的动作一停,迷茫的抬起头来。
“呀,小舅子,你真是有心,大热天还在这等我,吃不吃冰淇淋?剩下这半盒给你。”
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与之前话里夹枪带棒的他判若两人。
龙鸣轻描淡写的瞄了一眼,“上车。”
坐进车里,夜流星刚想说话,slsamg的高排发动机如蓄势般启动,飞箭一样冲出,巨大的推背感把没来得及绑安全带的夜流星狠狠摁在靠背。
“我说你开这么猛干嘛?自杀我可不陪你。”
龙鸣如隼鹰目看着前方的景物,外表平静的他,内心正努力的压抑着快要溢满的怒火。
狂飙了一会儿,吱呀一声,车子在一片郊外停下。
走下车的龙鸣目光投向渺远的绿野,久久不语。
“小舅子,你把我大老远的拉到这来要干什么?”
“闭嘴,你别这么叫我!”
龙鸣出离的愤怒回头,指着男人,一张让众多女孩痴迷陶醉的俊脸此时也扭曲不堪。
“关系在这摆着呢”男人慢条斯理,“你姐是我老婆,你不是我小舅子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小可?”
“你哪只眼睛看我招惹她了?我们伉俪情深,你管得着么?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天下所有的美女就全应该是你的,至少林可不是这样的花痴。”
龙鸣的深瞳微闪,“前几天小可的车祸就是为了你吧?”
“是的,她对我用情至深,所以我俩就更不会分开。”
龙鸣冷笑一声,“伉俪情深?那你和我姐算什么,嗯?算什么?”
夜流星看向远方的的眼神渐显冷酷,“龙鸣,你管得太多了,安分点对你自己有好处,打理着龙门,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没错,我是懂,可你这样的人,算什么?”
“充其量是一介武夫而已,竟然敢和我说这样的话,你真以为有我姐这层关系我不敢动你?”
夜流星看向他,他知道话还没完。
“错!如果你犯在我手里,我一样能干掉你,我是龙寒的手足,亲生弟弟,而你,这个所谓的丈夫,我越来越怀疑你俩的婚姻。”
“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犯在你手里?”
龙鸣感觉他怕了,嗤笑一声,“离开小可,滚得越远,你越安全。”
“夜流星,你是能打,人的脑袋都能让你拍碎,可你斗得过龙门上千的一派么?”
夜流星隐抑的锋芒再也遮挡不住,一身磨不平棱角的他,最反感的便是别人的威胁。
放眼从前,敢挑衅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喉管便已被属下割开。
“说句实在的,你的龙门我还真就没放在眼里,对于我无疑是再增加几条人命罢了。”
“今天我原谅你的无知,如果有下次,我会保证你像这奔驰车一样。”
话音一落,腿影陡起。
轰然一声,鞭腿把车后盖砸出一个大坑,浓烟里喷出几点金属惨烈摩擦的火星,整个车体好像被追尾一样向前滑动五六米。
瞟了一眼面色灰白的龙鸣,男人吊儿郎当的从车窗探进去,取出冰淇淋,十分享受的塞进嘴里一口,“我先走了,你可以叫个野外救援,回见吧您。”
说完,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市区绝尘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龙鸣咬牙切齿,‘混蛋!’
龙海大厦,龙寒正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林立高楼,不知在想什么。
一双蹙眉西施的黛眉,此刻更为浓郁,美眸中愁云惨淡,黑玛瑙一样的眼瞳泾渭分明。
霞姿月韵的她虽然无论何时展现在外的都是不同的美感。
但今日,如果细心发现,定能察觉到她安静的背影如同内心一样萧索凄凉。
那个夜晚,林可和他相拥。
几天前,林可为他舍身挡车。
脑中的场景逐渐回到昨天,他泄露自己集团机密。
他看上去很冤枉,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怎么办,按公事处理?
难道,真的要把他送上公堂么?
虽然他与自己只有契约婚姻,虽然他的太多太多让自己难以接受,虽然他……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门的脚步发出高跟鞋的清脆却难抑脚步中的踟蹰。
女孩心怀忐忑,恭敬地站在龙寒身旁,
“龙总。”
“明雪,有事吗?”
“我来听候您的处分。”
龙寒微微摆手,“你先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
“可是,”
“明雪,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韩明雪迈动芳步,款款离去。
“等等。”
“龙总?”
“半小时后给他打电话,叫他来见我。”
坐在出租上的夜流星再一次漫无目的,去哪比较好呢?
陪他兜了半个市区的司机,心里纳闷至极。
这货究竟要去哪?
还是回月海水乡吧,补个午觉。
刚要开口,电话铃声便响起。
“喂,韩大秘书,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我老婆又要给我下达任务?”
“你说对了一半,确实是龙总找你,不过干什么,我不知道。”
“看样子,龙总不在你身边。”
那头的女孩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明雪小可爱,你的身上真香,好想再抱一次。”
不等那头的女孩娇斥,夜流星便摁了挂断。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韩明雪满面羞红,肺管子都快被气炸。
“师傅,咱去龙海大厦。”
“小伙子,真的假的?那的人谁没有车,还坐出租?”
男人一本正经,“师傅,看你这么么大年纪了有老婆吧?”
“当然有。”
“做过大保健吧?”
司机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既然你有老婆,那为什么还要做大保健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现叛徒
司机没话说了,掉个头开往龙海大厦。
***定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本着先推后敲的原则,大刺刺的走进去。
坐在办公椅的女孩看着走近的他,不悲不喜。
“老婆,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略有斟酌,龙寒轻道:“你昨晚去哪了?”
“额,昨晚你在气头上,我去外面躲了一会。”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还生气?”
夜流星大大咧咧一笑而过,“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龙寒微羞,眼神的不经意间扫到男人的胳膊。
虽然衣袖掩盖,但袖口依旧可见延至手腕的血线。
黛眉一拧,“你的胳膊怎么了?”
夜流星装模作样好像刚发现一样举起来看看,“哦,没什么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可能是大街上被刮了一下…”
“把胳膊伸过来。”
女人俯身从桌下柜子里拿出一个比餐盒稍大的医药箱,娴熟的拿出绷带,碘酒。
男人稍愣,在工地上大伤小伤也经历不少,可每次拿自来水洗干净就行了。
今天看到女孩这一幕,好像才知道,伤口是需要包扎的。
龙寒茭白修长的手指清理掉血迹,涂上碘酒,正一圈一圈的缠上绷带。
螓首轻垂,睫毛耸动,龙眼黛眉,剔透传神。
闻着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幽兰芬芳,相隔尺余的男人阵阵迷醉。
外表,财富,地位,她都有了,龙寒就是一个上帝的宠儿。
转向胳膊,素白的绷带在女孩手中灵活翻转,莫非这妞做过护士?
女孩似乎感应到男人的疑问,唇齿微启:“我弟弟从小就爱惹事,每次惹了一身伤回来,不敢和妈妈说,就只好由我给他上药。”
说话间,伤口已经包扎好,男人意犹未尽的道:“唉,伤口如果再长一点多好。”
隐约猜到意思的女孩轻瞪他一眼,拿起衣架上的手包,抄过一叠文件,“和我出去一趟。”
“好嘞,去哪?”
“澄心茶居。”
十分钟后,二人推开茶馆的木门,环顾四周,走向那个本本分分坐在角落桌子的老人。
着一身中山装,虽然老式跟不上潮流,却十分整齐。
脸上每一丝细密的皱纹记录了劳碌一生的沧桑。
整个人虽显老态,但精神却不萎靡,颇有几分宝刀未老的意味,恬静的坐姿流露山里人的那股子纯真与质朴,乍一看去,倒像是世外高士。
夜流星一见到他,眼睛立马亮了,“老山爷爷!”
听到这一声,老人吃惊的回头,“小夜,龙姑娘!”
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老山亲切的问:“你二位怎么会来这?”
“闲着没事,随便走走”一边说着,夜流星笑嘻嘻的挽着老人的胳膊,“好不容易聚一次,今个咱爷俩好好聊聊。”
女孩心中略有不悦,自己还没发话,他就替自己做了决定,最讨厌被无视。
三人落座,夜流星率先亲热的开口:“老山爷爷,您怎么过来了?那边的住房…”
老山爽朗一笑,“还好,开发商心地仁义,给我们提供廉租住房,所以我们还不至于风餐露宿。”
提起这个茬,夜流星不禁回头扭头看了看女孩。
龙寒没有看他,关切的看向老人,“那您一村人现在住在哪?”
“我们就在一个小旅馆住下,今天就是来和人家老板谈事的。”
“唉,在山里住了大半辈子,这回不可避免的要变成城里人了。”
夜流星二人分明的听出话里蕴含对故里无限怀念,不禁有些怅惘。
“其实说到底,人家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也是按照国家正规程序来的呀,旅店老板听了我们的情况,也告诉我们,开发商能给我们提供廉租房,已经是仁至义尽。”
夜流星问一句:“老山爷爷,那您就没一句怨言?”
老山清朗一笑,“怨?那不是和别人过不去,而是和自己过不去。”
“我要是在怨中度过,还能活这么大?”
老人亲切一笑,“两个孩子,你们猜我今年多大了?”
男人惊愕,“您不是古稀之年么?”
“那是户口上报的,其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多大了,我只是最后记得年龄的时候是七十多岁。”
夜流星,龙寒二人尽皆惊叹。
山里人喝泉水,牙齿普遍很白,老山年纪不朽,耳目康健,牙齿健在。
人生数十载,这个未经俗世名利污染的山里老人活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能将生活了大半生的故居放下,难以想象他的心境是怎样的一种从容,一种宽广。
相比之下,为了诸般商海争斗的龙寒,有些自惭形秽。
女孩的脑海里回想起一句话:人生的成就不在于你能拥有多少,而在于你能放下多少。
老山能放下在他心中视为无价的故居,那他就是世上最富有的人。
这种富有不是用金钱衡量,而是胜在心境。
老山掏出一块色调暗淡的老怀表,“咦,这也过时间了,那个老板怎么还不来呢?”
“老山爷爷,其实,我就是今天约您见面的开发商。”
龙寒清丽的嗓音响起。老山大吃一惊,“什么,姑娘,你就是,别是拿我这老头开玩笑吧?”
看着老人不敢相信的惊态,女人浅笑嫣然的打开文件夹,“老山爷爷,您看,这不就是日前我派人给你看过的住房么?”
揉了揉眼睛,不错,这合同上的名字确实是之前看到的。
缓了口气,老山慢慢吐露:“天哪,原来您就是开发商龙老板,我这老头子在山里呆拙了眼,竟然没认出。”
“您一个大老板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
“老山爷爷,像以前那么叫我吧,那样更亲切。”
“好好,那咱们今天是签合同?”
“对,您再仔细看一下,就可以签字生效了。”
审核了一番,老山爽快道:“好,这样的租价我们完全可以接受!”
签完字,老山想起什么,低头拿起一个布包,掏出两罐红布加封的酒坛子,“哈哈,小夜啊,咱爷俩的认识时间不多,但是爷爷知道,你俩都是仁义的好孩子,也没什么送你们的,两坛米酒,山泉酿制,希望你不要嫌弃。”
夜流星诚惶诚恐,“老山爷爷,您心爱之物,我怎敢夺爱?况且恐怕以后再也没法酿制。”
“收下吧,我老头子喝了一辈子,不差这两坛。”
老山带着朗朗笑声,拿着布包飘然离去。
男人看着老山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被拉长,最后定格在远方。
“对了,老婆,那房子明明是免费,你干嘛收人家钱?连这些穷苦人的钱都赚,你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女孩不动声色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收他们的钱,就是集团获利?”
男人噎住。
“我用这笔钱为他们的家庭买了保险,顺便告诉他们一个道理:在这城市里,要想生活的下去,就必须要自食其力。”
夜流星这才恍然大悟,女孩没有黑他们,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帮他们适应这个城市。
堆下笑来,“看吧,经过我长期的熏陶,老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女孩没有多大反应,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她早已领教,好事他全占着,坏名别人来背。
言有所指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混吃等死?”
夜流星不傻,从这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当然,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好运气娶你这样的极品老婆。”
竞标泄密不了了之的过了几天,随着龙艺的军训结束,夜流星也接到了上班通知。
这天,雾霾氲氲,一个相貌粗鲁的男人从龙艺走出,打上一辆出租车,刻意低调的离去。
不远处,童啸和邓广宇将这一幕尽收眼中。
“你不相信他是叛徒,那好,我们跟着他。”
当那个粗鲁模样的男人再下车后,不一会儿,出租的驾驶上也走下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
一招手,便有两个警察过来,不知耳语着什么。
暗中看着于子强得意洋洋的离开,邓广宇的脸已经拧成猪肝色,紧握的双拳瑟瑟发抖。
童啸冷嘲热讽:“表面跟着你赚钱,背地里私通警察,你们还真是好兄弟。”
这天夜晚,黑夜的帷幕暗淡所有光亮,灿如繁星的华灯渐渐闪烁,龙艺的校园此时路灯也渐渐泛起微光。
几人神色严肃,步履匆匆的从不同的地点,赶往同一个地方。
他们的走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走大路,专挑小道。
避开路灯,扎进暗淡区域,似乎是常年生活在地下的蝼蛄。
在一片四下静谧的树林中,聚起一个不到十人的人堆。
别处的蝉鸣声此起彼伏,相互和应,而这里,却死一般的寂静。
邓广宇,和付建明核心类的人物,坐在一张石椅上,剩余的人在旁边站好。
童啸则有个特权,自由自在的倚在树上。
邓广宇语调异常平静的道:“弟兄们,咱们发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咱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可明哥和我邓广宇对大家不薄吧?”
几人相视一眼,不知邓广宇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刺客
“可偏偏就在今天,我发现咱们的这群人里出现了叛徒。”
此话一落,众人大惊纷纷左顾右盼,仿佛在用眼神询问着,是你么?
最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焦树杈上的童啸。
男人吐掉嘴边的叶子,“我说,都别看我啊,叛徒又不是我。”
“我现在给这兄弟有个改过的机会,只要你能站出来,一切可以从轻发落。”
七八个人聚在一起,被这一番话吓得心里发毛。
其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轻发落的,只不过是句场面话,引那个人出来而已。
他们做的是什么?是贩毒,华夏的重罪之一。
况且几个人上了大学,那便都已成年,一旦抓住就是死刑无疑。
“唉”邓广宇轻叹一声,来到几人面前,依次走过。
“扑哧”一声,夜色的掩饰下,不知何时,邓广宇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半尺刀刃已尽数插进于子强的右腹。
那是肝脏的位置,一出手,邓广宇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宇…哥,为什么?”
忍着剧痛,于子强扭曲着脸不甘的问道。
邓广宇冷笑一声,这个斯文温雅的男人终于展露出狼一样嗜血的一面。
“还问我为什么?你下午和谁见面你不知道么?背着我都偷偷和警察搭上线了,你是不是还准备干掉我这个老大?”
于子强脸上的血色大片的退去,转而是恐怖的苍白,“我,我冤枉啊。”
伸进于子强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好发现了一条未读短信。
是五分钟前来的。
“即将展开抓捕,正常勿回复,看完删。”
邓广宇脸色陡转狰狞,“你他妈还敢说你冤枉?你自己看!”
看到短信的瞬间,于子强的强忍剧痛,无神的双瞳一滞,“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让你不知道,我让你再不知道!”
邓广宇发了狠,再捅一刀,攮中对方的胸口,这一下,于子强彻底失去了声息。
整个过程付建明没发一言,周围几人没发一言,童啸也没发一言。
付建明的沉默,是因为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周围人是因为都被吓傻了。
而童啸,那便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借着夜光,邓广宇的狼眼环视几人,像极了伺机猎食的野兽。
谁能想到白天公众眼下的翩翩君子,此刻化身夜幕屠夫。
几人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不自觉的缩到一块。
“我告诉你们,咱们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有荣华富贵,也有死无全尸,所为富贵险中求,你们谁都没有回头路,安心拿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好,谁再敢吃里扒外,勾结条子,这就是下场。”
扫了一眼失去生命体征的于子强,邓广宇收起匕首,走到付建明身前,“明哥,您看这尸体,该怎么处理?”
付建明站起身,整整衣领,“不用担心,我会找人把它处理,今天夜里于子强就会变成灰。”
随后,扫了众人一眼,付建明一声不响的离去。
晚上,夜流星和龙寒回到别墅,刚一进门,就迎上走来的菊妈。
“小姐,龙先生来了。”
同时客厅里站起一个人影。
“姐”
“小舅子,你真没礼貌,怎么不叫姐夫啊?”
还不待女孩发话,他先开口。
“小鸣,是不是有什么事?”
“姐,我想和你一个人说。”
“哎呀,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呗,我也不是外人。”
龙鸣没有搭理男人,只看向龙寒。
“好,我们上楼说。”
沙发上的龙鸣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姐,你真的喜欢他么?”
龙寒心中明澈,果然就是关于夜流星的。
还不待作答,龙鸣激动起来,“姐,你知道他背着你做过什么吗?”
龙寒的心好像被立时揪起,陡然的疼痛让她浑身一颤,目光无神的游移。
夜流星做了什么,她虽然没有看见,但凭借女人敏锐的直觉,可以感到,他一定行为不端。
尽管心里早有答案,可是当此事重新被提到面前,还是好难受。
正在这时,别墅里的所有灯光尽数熄灭,眼前的一切被黑暗吞没。
夜幕中,黯淡无光的别墅如凶宅一般。
女孩惊疑道:“怎么回事,这里的线路一向很好,为什么会停电?”
龙鸣的眼睛压成一道狭长,掏出口袋里的手枪,“恐怕不是停电这么简单。”
客厅里的夜流星,打发走菊妈,便闲适惬意的品着老山给自己的米酒,灯亮的时候,他在端杯,灯灭,他刚把一口醇香清冽的酒液咽下。
突如其来的停电在他就像闲庭漫步一般。
不知在什么时候,在月光的映照下,二楼的地板上多出一个娇小修长的身影。
她黑色皮衣皮裤,脸上黑铁面具遮住了大半容颜。但从她挺立的雪颈和露出的脸颊,足以判断,她容貌不俗。
一身黑暗色调,却像一束炽烈盛开的彼岸花。
夜流星人畜无害的一笑,冲那个人影扬了扬酒杯,“美女,来这挺辛苦吧,渴不渴,要不要喝一杯?”
女孩拧动脚步,腾跃从二楼栏杆跳下,直冲男人。
转瞬飘忽到夜流星身前,一招狠辣的下劈当头砍下。
男人眼中精光微显,前一秒还在臭屁,后一秒瞬间进入状态。
身子前探,抬手抄住女孩的**。对方冷笑,随即起另一腿,身子凌空扫踢男人的头部。
夜流星见势不好,松腿后退几步。
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男人轻笑一声,“看你的样子,是个美女吧,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功夫。”
女孩也不答话,出招依旧狠辣,双手招式急转,仿佛进入电影的慢镜头。
变手为掌,调劲运势,男人心中猛惊,赤血丹砂手。
这门掌法纯以柔劲,深入敌身,打在人任意部位,便会留下一个红手印,初时不觉,无痛无痒,掌气入体,遇血化毒,三日内人必定衰竭至死。
夜流星闪身急躲,随即瞅准机会,一记鞭腿抽在女孩的腹部。
黑衣女子像断线风筝一般无力的飘落,重重摔下。
几乎在同时,二楼的一声尖锐枪响,划破静谧的夜幕。
接下来是夜流星此生难忘的一幕,黑衣女孩拖着重伤之躯,拼尽全力一跃,扑向男人。
夜流星打出一掌,女孩仰头喷洒一口鲜血,飘逸俊秀的长发在皎洁的月光下摇曳成唯美的散乱。
此时,“噗呲”一声,子弹打中了女孩。
夜流星呆住了。
她在救自己,自己却打她一掌。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为自己挡子弹?
女孩沉闷的倒地一声,好像砸在他的心上,砸得好疼,好疼。
挣扎了好几下,女孩终于站起来,不发一言,一点一点挪动步伐朝外走。
“夜流星,你傻了,趁现在抓住她啊!”
楼上的龙鸣如帝王主宰一样吼道。
男人的冷眸慢慢转向他,龙鸣被他看的心中发毛,气势也打折大半。
刚才那一枪是怎么回事,两人都知道,夜流星只是顾及到龙寒,没有出手,也没有说破。
龙鸣竟然对自己动杀心。
龙寒并不知情,及时出来解围,“好了,穷寇莫追。”
“夜流星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事,老婆,你该关心那个凶手有没有事。”
两个保镖去检修线路,剩余的十几人有条不紊的在别墅内外开始巡逻。
“小鸣,那个杀手是谁?”
“不知道,人家是冲着夜流星来的,我可没有资格关心。”
龙鸣言有所指道。
“对了,夜流星在哪?”
在别墅微弱的应急灯光下,那个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突然,伴随着电流声,别墅内外又恢复一片明亮。
这陡然的明亮照的龙寒的星眸微微闪动,秋水无尘的目光不经意的一瞥,落在一楼地板上那道喷洒的鲜血上。
月海别墅地处月海水乡,市郊之地,一片高级别墅群,但是这里的离谱地价,让很多渴望别墅的权势之家乖乖选择其他地方。
月海水乡是他们可望不可求,万万不敢染指。
因而也造就这里的住户稀少,如同空山幽谷,绝世桃园。
茫茫夜色笼罩下的原野,一个男人正彷徨的寻觅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找什么。
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只是揣着一个信念,必须要找到她。
至少,要向她问清楚,为什么救自己。
但是,茫茫原野啊,并不是一片开阔绿草,假山树林,相互掺杂。
用最笨的方法找一个黑衣伪装的人,谈何容易?
他忘记自己找了多久。
难道真的找不到了么?
抬起头来,漫无目的的反复扫视。
这时,十几米外,一块巨石的后面,露出一双黑皮裤包裹的紧致修长小腿。
女孩胸口的痛楚如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涌向大脑,甚至抽空自己呼吸的力气。
左肩打入的子弹,每动一下就疼的钻心。
剧痛的低吟之余,女孩微抬螓首。
一个男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一动不动的矗立在自己面前。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夜流星先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女孩没有答话,诡异的安静里只有女孩的轻喘声。
“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男人一把抓住女孩的皮衣衣领。牵动着伤口,女孩疼的闷哼一声,紧咬娇唇硬挺下来。
“你,杀了我吧。”
这一声,让男人彻彻底底石化在原地。
第一百七十九章 感情是杀手最大的敌人
因为这个声音,他好熟悉,熟悉的似乎不需要看女孩的脸,他就知道是谁。
颤抖着拿下女孩黑铁色的面具,那张娇媚的容颜正如他所料的展现在面前。
只是此刻,苍白得吓人。
“冥叶,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义父让我来,来杀你,我没办法。”
“如果,如果不来,我就没办法复命。”
“可那你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更不用挡子弹。”
“如果你是我的敌人,那我宁愿伤害自己。”
情意绵绵,让男人巧舌如簧的口才尽数归零,嘴里只在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
女孩强撑起一个笑容,“傻瓜,我不想你有事啊。”
缕缕晚风,擦耳而过,听来更像是呜咽。
男人无话,轻轻抱住女孩,他没话说了,冥叶为他做的,不是一个谢谢能说清楚。
自己怎么就这么笨,上次手链的事,就应该察觉到。
“我哪值得你这么做。”
女孩精致的下颌轻巧的搭在男人肩膀,“我觉得值得就就够了。”
“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不在要害。”
夜流星懊恼道:“对不起,我根本就不该出手,害得你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冥叶吃力的抬起素白温柔的小手,轻抚着男人的脸庞,“不要自责,我又没有怪你。”
“呵呵,我以为你去追凶,原来在这里卿卿我我,夜流星,你还真是一个情种啊!”
二人的身后响起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
夜流星甩过不悦,“龙鸣,你跟踪我?”
“跟踪你又怎么样?你们过去,把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给我灭了!”
顿时,身后响起了几十个杂乱的脚步声。
一干人朝冥叶冲过来,手里的匕首映着月光凛凛生寒。
夜流星冷笑一声,看着不知死活冲上来的人群,左手抱紧女孩,右手随意一扣,整只手便没入巨石之中。
猛地用力,这片原野上爆发一声石头崩裂,如压路机碾子大小的石头,被男人凌空举起。
所有人都被惊在原地,脸色拧成苦瓜。
这是在拍电影么,怎么现实中也有这种巨无霸?
与巨石相比,下面的男人就太渺小了。
看着这一幕,就连龙鸣也艰涩的咽了一口吐沫。
这么个大块,万一砸下来…
轻轻的一掷,石头带起纷扬的尘土,滚向下坡的几十人。
所有人都丧失战斗的勇气,狼狈的四散奔逃,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几只脚。
跑得慢的,便传来一声惨叫,也不知被轧中哪里。
男人抱着冥叶,借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高速路边。
那里停着几辆黑色商务车,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
一拳打碎玻璃,扯出方向盘下两根线头,轻擦两下,打着了车子。
一边开车,夜流星一边问:“冥叶,你没完成任务,回去怎么办?”
躺在男人怀里的冥叶,打起精神,“我带这一身伤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男人嘴角扬起些许嗜杀的残意,“干掉付虎那个老家伙,你就不用再受制于他了。”
谁知女孩惊呼一声,“不要!”
“为什么?他把你当杀手,你还这么护着他?”
“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父母在一场商店的大火中去世,是他收留我,把我养大。”
夜流星沉默不言。
“火龙是你杀的吧?”
女孩迟疑了一下,“是。”
“所以,现在报仇就是最好的时机。”
夜流星剑眉一皱,“非亲非故的,我为他报什么仇?难道他比你还重要?”
女孩的心中阵阵甜蜜,“那,你说,我怎么重要了?”
夜流星的表情少有的严肃,“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会用我自己的命替你死。”
“我玩世不恭,但我言出必行。”
“不,你不可以!”
由于过度的激动,女孩的伤势诱发,几声剧烈的咳嗽。
“夜流星,你绝对不可以为我去死,答应我,如果有天我死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男人很不愿意纠结这个问题,“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
女孩这才放心。
轻轻吐露:“我是一个杀手,杀手的世界里,只有雇主和目标,当她一旦有了感情,那便有了致命的弱点。”
“她的刀不再锋利,招式也不再狠毒,甚至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心有所执。”
“感情就是杀手最大的敌人。”
男人满不在乎,“那不算什么,完全是心理作用,难道杀手就不能恋爱了?我就是杀手,现在不也抱着你么?”
女孩掩抑不住惊奇,“你是杀手?”
“当然。”
“鬼才相信。”
男人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
表面的他风平浪静,可心里,女孩的话却激起了滔天巨浪。
是的,没错。
感情就是杀手最大的敌人。
这句话没有谁比他更懂。
车子开到一个地方,女孩轻道:“就把我放到这吧,我自己走回去。”
“我再送送你。”
冥叶轻白他一眼,“难道你还想把我送到付家门口?”
“注意安全。”
“嗯。”
看着女孩黑衣包裹的妖娆背影消失在街角,男人这才发动车子打道回府。
打开月海别墅的实木简欧式房门,习惯性的扫向沙发,那个熟悉的女孩穿着天蓝色纯棉齐膝睡裙,恍若冰宫圣洁的仙子。
裙下露出的光润小腿,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修长的弧度,勾勒出莫名的诱惑撩人。
胜雪肌肤在吊灯下,如同奶酪富有光泽,站在她面前,恐怕想吻她都唯恐会破坏这梦幻一样的美丽。
男人见此,呼吸竟有少许艰涩。
看到夜流星回来,龙寒美眸流转,不动声色的问道:“她安全了?”
夜流星心头一惊,随即讪笑,“嗯,是啊。”
“那个,老婆,你还没睡?”
“没有,等你平安回来。”
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让夜流星的心被强烈的温暖包围。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奇怪,你欺他,辱他,伤他,只会换来他一身逆鳞的更大反噬,最后受伤的往往是他的对手。
可当你以为他无敌的时候,一句简单的温情,一声平常的问候,都能让他惶恐失措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