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在贫穷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
世界是个婊子，只向有钱人展现美丽。
炎炎7月，城市闷如蒸笼。
汪言光着膀子，躺在自家小院树荫下的藤椅中，热得直吐舌头。
胃里仍在隐隐作痛，昨天喝吐两回，后遗症一直延续到现在，有点饿，却吃不下东西，难受得一批。
放在身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汪言有气无力的接通。
“喂？”
“汪儿啊！何梦的升学宴定在2号，你肯定去的吧？”
扩音器里传来王永磊的公鸭嗓，那兴奋劲儿，听着就好像要高-潮了似的。
汪言可以理解王永磊的兴奋。
何梦是实验高中本届毕业生里最漂亮的三朵花之一，细腰长腿，肤白貌美，是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
昨天何梦穿了一条热裤，宽松的长t恤一直盖到大腿根，虽然身体曲线因此被遮住，但是两条大长腿火力全开，那种特殊诱惑，不知道让多少男生看直眼睛。
汪言一想到何梦的打扮和那张娇媚的脸，心里就有某种情绪蠢蠢欲动。
然而，答复却是与情绪截然相反的两个字。
“不去！”
“啊？”王永磊有点懵，“真的假的？那可是何大美女！看一眼少一眼，你想什么呢？”
“压根不是一路人，去干嘛啊？”汪言有点烦躁。
“啧啧……汪儿啊，是不是昨天在刘伟龙的升学宴上受刺激了？不是我说，你要不要那么小气啊？多大点事儿……”
多大点事？！
受委屈的不是你，打别人家孩子不心疼是吧？
昨天刘伟龙的升学宴，汪言原本不想去。
两人虽然是同学，但是在班级里各有各的圈子，以往基本没有什么交集。
刘伟龙、何梦那个小圈子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汪言就一中下贫农，又是从来不跪舔的性格，合不来，索性敬而远之。
但是人家邀请了，王永磊又一个劲撺掇，汪言本着同学一场、聚一次少一次的想法，最终选择参加。
结果却一点不美好。
汪言的红包是按照普通家庭的标准给的，200块钱，确实不多，但是对方回礼同样只需要200块，就是一个礼尚往来。
很正常的考量，却被几个势利眼好一通挤兑，硬是灌吐两回。
直到现在，想起那些讥嘲，汪言心里仍旧特别窝火。
“大龙安排的是五星级酒店，不算酒水，一桌菜就要两千多块钱，随200礼份子？你真够意思！”
“就是，混吃混喝来了？”
“要我说，大龙也不差你那200块钱，来来来，闷一个！钱不到位，祝贺的诚意总得有吧？”
年轻人好面子，当时是被架着下不来，但是汪言不傻，回来以后就发誓：以后这帮家伙的升学宴，一家都不去！
凭什么啊？
考上好大学要炫耀，女朋友好看要炫耀，现在礼份子量力而行都要被踩一脚？！
都特么是吃饱了撑的吧？！
尤其是刘伟龙假惺惺说着“其实你的志愿填得很明智，星城师范虽然是二本，但是妹子比例高，什么样的男生都能找到女朋友，不愁单身”的时候，汪言真想给丫一巴掌。
你不就是家里有点钱么？
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早特么把何梦追到手了！
有钱都不会花的傻哔！
昨天的经历如此不愉快，汪言肯定不会再去何梦的升学宴找不自在。
不是怕，只是不想再和那群优越狗打交道而已。
至于何梦，就当做高中时的梦吧……
想到终于要结束长达三年的暗恋，汪言心中有些怅然，但又明白，那是一种必然。
懒得再和王永磊掰扯，直接截断对方的劝说：“打住！你请客我肯定去，何梦她们就算了吧，高攀不起。拜拜！”
挂断电话，汪言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冷笑摇头。
心里真是没点b数。
你去干嘛啊？
像小丑似的被那些优越感爆棚的家伙们戏弄，只为舔着脸与何梦说几句话，然后带着她身上的香气回家意淫？！
鼓角是一座被暴发户填满的矿业城市，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和疤痕一般的城中村交错而立，你我的家庭就是千千万万城市农民的缩影，住的是白天都见不到阳光的低矮棚户区！
在这样一个充斥着浮躁气息的金钱社会里，你与何梦之间的鸿沟，【同学关系】填不平！
人在贫穷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
你不懂，可是我懂。
汪言胸膛里好像有团火焰，心情愤怒而又烦乱。
就在此刻，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被生活系神豪系统选中】
【作为神豪系统的主人，你的呼吸都是力量】
【当前系统等级：1级】
【每一次呼吸，将获得5分钱的现金奖励】
【升级经验：0/10000】
【注1：投资、赠予、消费1元，即可获得1点经验。出借、还款、转存等行为不会产生经验】
【注2：系统金钱秒提秒转，不限次数、不限账户，绝对安全】
【更多功能，将在系统升级以后开放】
神豪系统？！
汪言呆滞半晌，反复确认并非幻觉，脸色慢慢涨红。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哥终于要成为村里最靓的崽、走上人生巅峰了么？
兴奋好半天，汪言渐渐接受从天而降的幸运，把注意力转回系统本身。
生活系？
呼吸即为力量？
汪言心里一动，盯着面板，急促的喘息起来。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伸着舌头，像狗子似的快速喘气，果然，系统面板里的金钱数字开始暴涨。
+5+5+5+5……
平均每秒1毛钱。
努力赚到10块钱的时候，汪言一翻白眼，啪叽一下倒在藤椅上，半死不活的躺尸了。
麻蛋哟，这么搞简直是在拿小命开玩笑，赚到人生中第一个1万的时候，直接把葬礼置备上吧！
休息到差不多，汪言转变思路，准备测试一下，正常状态下，每分钟的呼吸次数。
放平呼吸，默默计数。
结果，突然之间就不会喘气了，不是快，就是慢，不大一会儿，又把脸憋得通红。
汪言简直哭笑不得。
一跟钱挂上钩，呼吸都是高难度技巧了？
“自然一点，放松，放松！”
汪言嘀咕着给自己打气，再次开始尝试。
努力放空思维，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几分钟后，总算得到一个大概数字。
一分钟呼吸20次左右，也就是说，每分钟有1块钱入账。
数字看似不高，但是汪言简单一算，顿时吓一跳。
一天大约1440块钱！
“yes!yes!yes!”
汪言一跃而起，满院子乱转，不断挥拳击打空气，好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最后干脆冲到厨房，舀起一盆水，从头浇到脚，透心凉。
爽！
简单擦擦身体，汪言重新躺下，慢慢恢复思考能力，开始瞎瘠薄琢磨。
系统是可以升级的，功能应该会越来越强大。
10000/1440=6.94，7天时间就能攒够升级经验。
速度不慢。
而且系统的机制很明确钱从哪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花出去。
不花出去，一点经验都没有。
是要我做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大浪比么？
我喜欢！
6月8号，汪言刚刚踏出高考考场，结束长达三年的艰苦奋战。
6月10号，汪言得到此生最大一笔钱，5000块，2200报名驾校暑期班，2800用于同学之间宴请随礼，花到现在还剩1983。
一天前，因为红包只有200块而被人嘲讽，大醉而归。
10分钟前，梦想清单中最昂贵的奢侈品，是一部苹果手机。
现在，有个寡言少语的高冷系统告诉他：你的呼吸都是力量。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人生就像一盒多味巧克力，不吃到嘴里，你永远不知道哪一颗是奶味，哪一颗是屎味。
汪言倒是很确定：从此以后，我的人生中，永远都是奶味！
什么奶？
每天换个牌子，喝两口，吐一口！
第2章 上哪弄3万块钱去？
躺在藤椅上，汪言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把自己都吓一跳。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更快的升级系统？”
不是怎么花钱，而是怎么升级系统。
男人的野心，有时候就像秋天的枯草，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
自然增长的速度不算慢，但是汪言不想等那么久。
7天啊！
明明可以做些事情来加速，为什么要傻等着？
按照系统机制，用借贷来的钱消费，应该照样算经验值。
试试看！
想到就干，汪言打开淘宝，选中一款打折的纸抽，单包300抽，30包29块钱，比卫生纸还便宜，用花呗付款。
支付成功，立即看系统面板，经验值显示为……
29/10000！
果然可以！
汪言大喜过望，看一眼还有7171额度的花呗账户，突然感觉马爸爸好可爱。
对不起，马爸爸我错怪你了！
曾经我以为，咱一个穷学生，你给这么高的额度是想骗我为你打工，因此一直没有好好珍惜，不但从来都不分期，还总是找机会薅你羊毛。
现在我知道错了，粑粑，请再爱我一次！
提额吧！
提额自然是不可能提额的，但是汪言简单一算，居然刚好够。
花呗一共7200，京东白条1100，存款还剩1983，不但够用，还能剩下283块。
既然有富余，汪言干脆又做了一个试验。
打开何梦的私聊，发过去一个200块钱红包，以及一条消息。
“何梦，不好意思，你的升学宴我可能去不成了，不管怎么样，祝你天天开心，越来越美丽。”
红包很快被点开，但是很快，她又发回来一个红包。
“谢谢，你的升学宴我可能也没时间去，扯平啦。”
汪言不由一愣。
何大美女，这么有个性的么？
究竟是不屑占这200块钱的便宜，亦或者是不屑与自己扯上关系？
随意吧，哥不在乎。
今非昔比，以后究竟是谁高攀不起谁，让时间说话就好。
看着经验又多出200，变成229/10000，汪言满不在乎的笑笑，把红包点开，收回那200块钱。
没有再回复任何消息。
接下来，该考虑怎么花钱了。
实话实说，汪言从来没有这么多可以自由支配的金钱。
城中村实际上就是农村，汪言父母以前都是农民，做买卖赔了一次以后，一直都在打工。
汪言从小就没什么零花钱，现在突然有10000块可以浪，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花呗最高好像有9000多额度，但是那时候汪言可不敢动用，动了就是傻呗，所以哪怕看着果6直流口水，都不曾幻想过自己也有一部。
至于现在……不就是五天工资么？
买！
今天是15年7月26日，不出意外，两个月以后，苹果新款就会上市。
即便如此，正品店却仍旧没有降价，128g还敢卖到6888元，只是额外赠一张钢化膜。
换成是以前，汪言肯定觉得血亏，两个月以后必然降价的，干嘛不等等？
现在么……
给你7000！再来一个铝合金外壳！
跟客服沟通的时候，汪言手指头都在抖。
兄弟，你可真飘！
5分钟前还在算计300抽的纸巾比卫生纸便宜1毛8，现在都敢用合金手机壳了，啧啧……
买完大头，零钱全部充成话费，花白条去。
1100块钱，能买什么？
汪言是真的想不出来，于是非常随缘的点开首页大广告位。
我去！
那玩意这么贵的么？
汪言瞪大眼睛。
ck经典款四角内裤，正品保障，550三条，黑白两款任选，现在购买赠送一盒三只装超薄浮点n……
赠品如此优秀，汪言二话不说，默默下单。
钱花出去汪言才意识到自己的膨胀程度
身穿二十块钱的短裤，十八块钱的t恤，十块钱一条的腰带，居然敢搭配183一条的内裤！
关键问题是，大牌子穿在外面最起码有人认识，穿在里面……
难道炫富的时候要先解裤腰带？
emmm……
买的时候没多想，买完也没在乎，反正就是凑单而已，难得价钱合适正好花光1100，爱啥啥吧。
本着这样的思想，花最后1500块钱时，汪言直接在天猫拿下一双米色匡威chuck70，打完折刚好1499，店家还送两双船袜。
以前一直穿二三十的回力，现在正好试试，高配版回力到底有啥不一样。
经验值来到9999/10000，再充值1块钱话费，系统成功升级。
【生活系神豪系统已升至2级】
【每一次呼吸，将获得10分钱的现金奖励】
【品尝美食时，有1%的概率获得与吃有关的神秘奖励】
【升级经验：0/30000】
【系统商城开启，每周一零点更新一款商品，当周内未购买则被刷新】
汪言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个新出现的属性美食奖励。
品尝美食？
应该是对食物品质有所要求吧……
饿极的时候吃一碗泡面，那只是满足生存需要，完全谈不上享受。
真正的美食未必多贵，但是，至少得用心，要给人带来愉快的体验才行。
所以说，系统还真是贴心，品尝美食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居然还有额外奖励？！
爽上加爽！
就是概率低得有点让人蛋疼，1%概率，三个月吃一百顿，才有那么一次神秘奖励……得，随缘吧。
希望系统再次升级的时候，概率能跟着提一提。
接下来是重头戏现金奖励翻倍！
现在，每小时能拿到120块钱奖励，每天2800元！
汪言乐得合不拢嘴，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一觉睡醒小三千，再一觉睡醒又是小三千……不好好咸鱼，还上什么学？！
一个二本师范，找什么工作才能有现在的两天月薪？
当然，不上学是不可能的，非得被爹妈打死不可，简称facebook。
其实汪言反而比之前更期待上大学了，因为，没有任何压力的大学生活肯定会爽到爆炸！
没有写不完的作业，不用考虑生存，更不需要绞尽脑汁的找借口向父母要钱，时间大把，学姐学妹管够……
啧啧！神仙日子啊！
美了好半天，汪言突然想起来：诶，还有个商城？
打开一看，商城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件商品。
【习惯培养仪】
【数量1】
【可使用次数：3/3】
【售价：30000元】
【作用：每次使用，瞬间生效，为宿主培养出一个根深蒂固的好习惯】
【注：首次开启商城，商品售价为原本一折】
我去！原本售价岂不是30万？
嗯，按照它的作用来看，倒是不贵。
其实抛开那些轻轻松松考上顶尖院校的变态不提，普通一本和三本的学生，在智商上应该没有特别大的差距。
很多时候，成绩不好，是因为学习习惯不好。
汪言对此深有感触，上课不够专注，做题不求甚解，复习几分钟就烦……
于是，成绩一点点拉开，最终，量变引发质变。
如果能够早点得到这东西，养成一些良好习惯，不仅会对学习有帮助，可能对整个人生都有重要意义。
好吧，现在也不迟，花3万块钱养成三个良好习惯，简直血赚。
哎？！
等等！
我特么哪来的三万块钱？！
汪言突然想到系统商城的设定，就像一盆冷水扣头上，从里到外，凉透透的。
【当周内未购买则会被刷新】
今天是26号星期日，半夜就会刷新商城。
小半天时间，卖腰子都来不及。
麻蛋，这还惦记个屁！
汪言恋恋不舍的看着【习惯培养仪】，叹口气。
曾经有一款神器摆在我的面前，但我没有钱，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有个机会能重来……
我特么还是弄不到3万块钱！
第3章 这就爆技能了？
眼睁睁看着【习惯培养仪】就在商城里熠熠生辉，好似伸手可握，实则遥不可及，那种郁闷，让得到系统的欣喜都被冲淡一半。
3万块钱其实不算什么，11天时间，汪言自己就能攒够。
但是，现在只有8个小时。
汪言真没辙。
母亲手里有10万左右的存款，但是没理由借，有理由都来不及取，她都没有网银。
其余的同学，只有何梦、邱小古能够随时拿出3万块，但是都不熟。
要不然……问问何梦，需不需要啥子服务？
拉开裤衩往里瞄一眼，默默放弃。
既不是白玉杵，又不是独角龙，值不上三万。
左思右想，真心没办法，汪言只好关上系统，不再惦记。
就不该是咱的，等下款商品吧……
得找点事儿干缓解一下心情。
汪言歪头想想，再次打开淘宝，准备研究研究空调。
今年中部地区的气温太反常了，一冬天几乎没下过雪，夏天又不下雨，35度的高温已经持续将近一个星期，据说未来几天最高温快要到40度。
爸妈心疼钱舍不得买空调，汪言想着，上大学之前怎么都得给他俩装一台，要不然晚上睡觉太难受。
等以后钱多了，再给他们买一栋楼房住，提前把家撑起来，然后再考虑大手大脚花钱装逼的事，不然心里头总有负罪感。
就是借口不太好找……
一想到要跟父母解释哪来的钱，汪言头都大了，感觉比高考还折磨人。
正犯愁着，隔壁院门突然咯啦啦一阵乱响，很快，一个20多岁的青年从院墙旁边路过，是汪言家的邻居，汪云喜。
“喜子哥，今天回来这么早？”汪言礼貌的打招呼。
“哟，小言你咋没出去玩？”
“就今天的温度，出去是谁玩谁啊？”汪言吐槽。
“可不是咋的，破天气真特么热得邪乎！”
汪云喜咧嘴点头，把身上的白衬衫扒下来一拧，汗水稀里哗啦落一地。
“小言你等会哥。”
汪云喜两步蹿进屋里，从冰箱里拿出半拉西瓜，插上两根勺子，翻墙来到汪言跟前，往桌子上一搁。
“来，吃西瓜！”
汪言没客气，拿起勺子就狠狠挖了一大块。
汪云喜不是外人，是汪家刚出五服的亲戚，按辈分算，甚至得管汪言叫叔。
只是在城里住的时间久了，大家都不太讲究那个，汪云喜还管汪言父亲叫三爷，但是跟汪言各论各的。
啃两口西瓜，甜滋滋，透心凉，汪言身上暑气顿消，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叮！你品尝到美味的西瓜，触发神秘奖励】
【你得到一项技能，并因此开启个人面板】
卧槽！
一辈子都没买过彩票，原来哥这么欧的么？！
实在太特么惊喜了，惊得汪言都有点不敢相信。
1%的概率，一击命中，你敢信？
如此之欧，会不会是一个……能弄来三万块钱的技能？！
赶紧打开个人面板，瞬间，一个3d小汪出现在新界面中。
【宿主：汪言】
【基础属性：力量64，体质63，敏捷68，智力65】
【技能：吃货灵觉】
吃货灵觉是一个特别有趣的技能。
但是，跟钱没关系。
汪言多少有点失望，继续看下去，却又渐渐开心起来。
注释是：被动技能，你可以模糊感知食材的品质，挑出其中最好的。
汪言咂摸半天，终于意识到：以后挑西瓜不用怕不甜了。
必定皮薄水多口感好，厉不厉害？！
虽然跟钱没关系，但汪言还是特别开心。
赚钱说到底还是为了享受生活，吃货技能多享受啊！
马爸爸有钱吧?
你扔给马爸爸一车西瓜，让他挑个最好吃的，你看他有招儿没？
嘿嘿，没有吧？
汪言真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傻孩子，觉得自己get到一项吊打全世界大富豪的神技，刚才那点郁闷顿时消散一空。
接下来再看基础属性。
系统有注释
18岁以上的成年男性，属性平均值为60点，极限为100点。
60点平均，70以上优秀，80以上天才，90以上天纵奇才。
看到这里，汪言只觉得脑瓜子生疼。
我特么还真是普通，没有一项在及格线以下，又没有一项达到优秀标准。
其实按照正态分布来讲，汪言这样的人才是芸芸众生里的绝大多数。
因为，每一个属性的评定都是非常复杂严格的。
有些人记性好，但逻辑略差，或者空间想象力略弱，智力总分就不高。
有些人心肺耐力特别好，但是床上耐力一般，体质就不高。
总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势和缺陷，世界总体还是由普通人组成的，天纵奇才几百年才出一个，想想就得了。
……
汪言又挖一大勺西瓜，心里突然一动。
“喜子哥，我记得你是在什么贷款公司工作吧？具体咋回事？”
汪云喜头都没抬，随口道：“信用小额贷款。没听说过？”
“没。”汪言摇摇头，心里却越来越感兴趣，巴巴的追问，“哥你说说呗。”
闲着也是闲着，汪云喜就当是闲扯淡，跟汪言科普一番。
信用贷款，是一种无需抵押、无需担保，以个人信用为还款保证的贷款。
小额信用贷的放款区间，一般在5000-10万元之间。
随着金融改革的放开，小额信用贷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席卷神州大地。
汪言平时不太关注外面的事情，只是偶尔在网上看到一些新闻，好像校园贷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因此对小贷有些印象。
听汪云喜一解释，汪言终于搞懂怎么回事了。
九个字即可形容：低门槛的黑心高利贷。
三年翻倍就算良心的，利息高一点的公司，两年就能翻番。
“好扯……这玩意居然还有人借？”
汪言想不通，喜子哥却不屑撇嘴：“借的人还挺多呢！有些人征信不好又缺钱，不借这钱上哪淘腾去？”
“征信？”
“就是人民银行出具的个人信用报告，显示你有没有贷款、违约啥的，等你毕业以后，买车买房办贷款都需要征信良好。”
汪言恍然大悟：“就像支付宝芝麻分呗？”
“对。”汪云喜点点头。
“我们小贷只查征信，不上征信。借完钱以后，哪怕你不还，最起码闹不到个人信用报告上面去，不影响以后正规贷款。”
汪言愕然：“那岂不是会有很多人赖账？”
“不然你以为利息为啥那么高？不就是要用高息来覆盖坏账么！肯定有人不还钱，但是只要控制好坏账率，公司还是大赚特赚。”
“公司赚大头，我们跟着发小财，哈哈！”
汪云喜呵呵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头：“上个月，哥赚到这个数！”
汪言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哥，借我三万！”
第4章 把可能性变成胜利
“你要干嘛？”
汪云喜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汪言。
“三爷要用钱，我二话不说。你要用，得给哥一个理由，再跟三爷知会一声。”
理由？！
我要买三个好习惯！
真特么正当……喂？青山精神病治疗中心么？麻烦你们来一趟！
汪言讪笑两声，打个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要那么多钱干嘛啊……”
“混球！逗你哥呢？”
汪云喜笑骂一声，继续啃西瓜。
没逗，我是真想要钱，但你肯定不会给……
汪言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又不想被看出来，只好继续陪聊。
喜子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谈性很高，讲起行业内幕来简直滔滔不绝。
汪言兴致寥寥，但捧哏很负责，最后居然听懂个90%。
整个流程其实并不复杂，归纳下来，基本上就是五点自证
你要证明你是你（身份证，手机通话记录）
你要证明你是自愿借贷（现场填单，视频录像）
你要证明你有还款能力（工作单位，收入证明）
你要证明你有还款信誉（征信报告）
万一出问题，能够找到你（住址证明，紧急联系人）
以上，需要的东西非常清晰，每个环节都有验证措施。
但是仍旧不能保证不出问题。
按汪云喜的说法，现在有不少人以小贷行业为生，里面的外面的，吸血的抢钱的，不一而足。
有些不懂行的土老板挥着支票进场，想分一杯羹，结果都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底下的门店经理吃空。
不上征信的贷款本来就容易催生老赖，再有业务员和客户里应外合，坏账率猛然蹿上去，掏空一个土老板，轻轻松松。
汪言随口问：“喜子哥，你帮客户弄过么？”
汪云喜掏出一颗烟，点上，笑容暧昧的竖起一根食指：“一个客户至少能弄到这个数！”
“1万块？”汪言吓一跳。
喜子哥点点头，接着怅然的叹口气：“好客户难找啊……”
汪言觉得难以理解：“那你们作假，客户不还钱，公司不得疯了似的找？”
“找个毛线！”
汪云喜不屑撇嘴。
“哥跟你说句实话，真豁出去，用真身份证真资料的客户都不怕找。
催收上门能干啥？
不敢打不敢骂的，只能商量着慢慢磨。立案又不够格，司法部门对于我们小贷的案子根本懒得理，都当经济纠纷处理和稀泥。
至于那些用假资料的，是真找不到。
华夏这么大，公司得养多少催收才能覆盖到？利润都特么不够开工资的。
哪怕是外包的催收公司都不会去啃那种找不到人的单子，又特么不是大仙，能掐会算啊？
现在我们业内，基本上是默认允许15%的坏账，假资料贷款发现以后，直接扔到催收库最底层，压根没人理，反正一年一清。
万一公司倒闭，直接全销，员工都是奔着钱才干活的，谁费那力气！”
做完最后的总结，喜子哥反复叮嘱：“现在业内常有这种事儿，大家心照不宣，反正别被逮到就行。你可别出去瞎嘞嘞，知道没？”
“放心，我有数。”
汪言一直都是个挺稳当的孩子，很有信用，要不然汪云喜压根就不会说这么多。
想了想，汪言感觉，整个环节里好像只剩一点障碍，随口问了出来。
“你们是怎么解决回访的？不是很严格么？”
汪云喜笑了，就好像在说：天真。
“门店的访查只有一种，就是实地查看你的单位地址。一般只要不附带购房合同，他们不会去家庭住址查看。”
“申请提交上去，公司总部会分别给你、你的主要联系人打电话，进行身份确认。”
“如果回答问题时出错，那就不用惦记放款了，铁拒。”
“其实不用担心，因为接单的业务员肯定会帮客户搞提前演习，熟悉具体流程。”
“而且我们这个行业，还有一种专门的代接电话公司，像我们有时候接到特殊客户，就会找接话公司，来假装成客户的联系人。”
“人家业务熟练，从不穿帮，甚至还卖养好的手机号。”
汪言不由为之咋舌：“那么厉害？”
汪云喜得意洋洋的甩出一个新词：“产业链，懂么？”
不懂不懂，大佬社会！
汪言只是纳闷：要有多高的利润，才能催生出这样一门奇葩的行业？
而且高利贷居然能钻进校园，又是裸条又是逼债的，简直猖狂到家了，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正准备再问问校园贷，汪言的父母回来了。
老汪同志看着明显很有精神的儿子，纳闷的问：“小言你今天干嘛了？跟同学玩得挺开心啊？”
汪言笑道：“没出去，跟喜子哥聊天来着，挺有意思的。”
亲娘上来就支使汪云喜：“喜子去提一桶冰水来，今天咱们吃冷面！”
一家人就开始忙活晚饭。
冰镇的冷面，搁着满满的黄瓜丝、西红柿片、酸豆角、辣白菜，切一个鸡蛋、几片酱牛肉泡进去，冰凉酸甜，爽口开胃，别提有多爽。
只可惜，没出现欧皇暴击。
吃完饭，喜子告辞去村头打台球，老汪去玩1毛钱小麻将，母亲王秀芳去跳广场舞，都出了家门。
汪言没什么事儿干，出去跟小伙伴网吧开黑，过了把儿童劫的瘾。
被喷到10点多，回家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睡眼惺忪的刚有点清醒，就立即打开面板。
看一眼，松下一口大气。
嗯，系统还在，不是做梦！
正要关上面板，眼神突然一直，整个人都清醒了。
系统商城里，端端正正的躺着一样东西习惯培养仪！
我去！
怎么没刷新？！
直接问系统，得到的解释是：系统商城初次开放，刷新功能要度过一个完整自然周，才会正式开启。
好特么人性化！
换言之，【习惯培养仪】将会在商城里待满一星期，下周一零点才会被刷掉。
汪言乐得不行，手舞足蹈一阵，突然一愣。
等等！
钱！
二级系统，每天发放2700多块钱的工资，仍旧要11天才能攒够3万！
卧槽卧槽卧槽！
好不容易又多出一个机会，这次绝对不能错过！
急得直转圈，汪言突然想到昨天和喜子哥的聊天，心里一动。
小贷！
只要能做下来，一笔款子就足够！
而且时间很充裕，顺利的情况下，第二天甚至当天就能下款！
汪言马上冲回卧室，拿起本和笔，梳理流程。
一二三四五列完，汪言意识到，最大的一个问题是……年龄和身份。
按照喜子哥的说法，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给高中毕业生放款。
说是18周岁即可，但是实际上，低于20岁的基本不可能做出来。
而且必须有正式工作，以公务员、事业单位为优，普通工作至少得有三险一金。
所以，汪言自己的身份证是肯定不行的。
除非……
汪言眼睛里爆出一团兴奋的光芒，马上冲进父母卧室，在杂物抽屉里翻出一张身份证。
姓名：刘大朋
年龄：22周岁
籍贯、证件号码略。
yes！
刘大朋，现名刘宇鹏，是汪言的表哥，亲大姨家里的独子。
大鹏哥人在特区，不知道为啥动过一次户口，名字住址什么都换了。
当时正赶上一个户籍管理的混乱期，找熟人办的事儿，结果本该作废的旧身份证却没被收上去，一直搁在王秀芳那里，而且能正常使用。
汪言没办下来身份证的时候，偷偷去网吧上网，用的都是大鹏哥的身份证，从来没出过问题。
所以说，这是一张能够正常使用的假身份证！
最大的难题解决了！
撸小贷这件事，在理论上已经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接下来，就要步步为营，将所有细节都梳理清楚、做扎实，把可能性，变成胜利！
第5章 试水
汪言的心情，雀跃而又兴奋，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一个高三毕业生，刚扔下书本，对学习以外的一切都懵懵懂懂。
社会社会，天天挂在嘴边，可是哪个高中生真正知道，社会的大门朝哪边开？
昨天还在没心没肺的打游戏，今天就要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激动！
第一时间，汪言就想向喜子哥求助。
但是转念一想：不成啊！喜子哥能陪我胡闹？准找家长告状！
得，只能自己来。
汪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意识到只能靠自己，马上收敛心思，开始做计划。
随着心里的想法渐渐清晰，汪言的态度也越来越坚定。
必须做！
理由有三。
第一，【习惯培养仪】必须拿到手。
尽管汪言对于习惯的力量完全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但是，心里就是有一种紧迫感在催促：千万别错过！
系统的神秘和强大，让汪言坚信，所谓的习惯培养，肯定不是饭前洗手那么简单。
第二，可以提前升级系统。
两三天拿到贷款，立即就能升级系统，节省10到12天时间，光是呼吸工资就可以多出3、4万块钱，相当于白赚。
用别人的钱，升级自己的系统，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儿？
不存在的！
第三，算是对自己的锻炼。
不是得到神豪系统，就会立即变成神豪的。
作为一个穷学生，一身穷比丝气息，此时不锻炼，更待何时？
成功了有好处，失败了没影响，挑战性十足却一点危险都没有……
多有意思？
……
理由如此充分，干！
那么，首先就要完善各项细节。
拿着大鹏哥旧身份证，汪言冲到洗手间。
两兄弟长相都随母亲，原本就有5分像。
三处不太像的地方，一是眉毛，二是眼睛，三是肤色和胖瘦。
汪言把头发梳成斜刘海，挡住眉毛，搞定一项。
大鹏哥有点眯眯眼，汪言的眼睛端正明亮。
待会配一副黑框平光镜戴上，谁都会以为身份证照片是因为近视才眯起眼睛的，搞定两项。
唯独胖瘦没办法，但是证件照能有5分像，其实就够够的，现在已经能做到8分像，绝对不会有问题。
身份证get√
gogogo！
简单收拾一下出门，汪言先去配一副平光眼镜，然后买了一身还算像那么回事的衣服，打车直奔下洼区教育局。
在教育局旁边的小路口下车，溜溜达达往里走，进巷子二百多米远，找到一栋三层小楼。
楼很破，可能是30年前的建筑，门口牌子上写着：下洼区教育局校产办。
校产办是教育局的下属机构，汪言不知道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校产办肯定是带编制的事业单位，因为小姨王秀梅就在这里上班。
小楼常年不见阳光，一进大门，一股凉意袭来，酷暑顿消。
汪言走上三楼，顺着记忆敲开一扇办公室门，迎着小姨惊喜的目光走进去。
“哎哟你这皮猴子，怎么想到来看小姨了？过来过来，喝水不？”
“谢谢小姨，我不渴。”
汪言扬扬手里的书，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到这儿消暑来了，家里太热，看不下去书。”
王秀梅一把拉住汪言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行行，那你就在我办公室里待着，中午小姨带你吃好吃的去。”
那可不行。
汪言是有备而来，往常基本不和长辈撒谎，今天却演得天衣无缝。
“我不在你这里碍事，本来屋子就小，再加上人来人往的……哎，小姨，你们2楼不是空着好多办公室么？最里面那间给我吧，安静。”
王秀梅从没拒绝过汪言的要求，闻言立即道：“那我去给你找钥匙。”
很快，王秀梅带着钥匙回来，打开2楼最里面那间办公室。
汪言抬头看一眼办公室上面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后勤处。
走进去，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办公电话，心里差点笑开花。
“小姨，屋里还有固话啊？号码是多少？”
“前面四位跟我屋里一样，后面不是1123就是1124。”王秀梅随口解释着，“你要往外打电话，就用这个，随便聊。”
工作单位get√
办公电话get√
接下来汪言就开始陪着小姨闲聊，一直聊到有人找她，才继续下一步。
办公室里有文件柜，里面放着很多废弃文件，汪言随便扯出一张带着公章的文件，手指头轻轻一弹。
公章get√
接下来，该去实地考察一下，试试水深水浅了。
距离下洼区不远就有一条金融街，正面两侧是各种银行和保险公司，往里拐的小巷子里，则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小贷公司。
汪言顶着满大街拉客发传单的业务员，溜达一圈，找到湖海公司的店面，心慌慌的走进去。
按照喜子哥的说法，湖海是资本较强、管理较好、风控较严的大公司，在小贷行业里与安平分列第一第二名，只要能过湖海的风控，就能稳过其余公司。
才进门，就被当值的女业务热情的截住，上来就问：“先生您好，是有贷款需要么？”
“嗯。”汪言点点头。
接下来，就彻底变成那个女业务员的表演，直到汪言被拉到楼上坐下，都没找到插口的机会。
茫然的一低头，眼前就多出一份申请单，手里抓着一支碳素笔。
“先生，您填一下单子吧，我会指导您的。”
女业务笑颜如花，汪言羞愧自责，觉得有点对不住系统。
别人都是神豪，到处拿钱砸妹，哥咋就混的这么丢人呢？
撸个小贷都插不上口……
其实汪言心里特别有b数，知道自己还很稚嫩。
高中刚毕业，接人待物都没弄明白呢，在亲人面前玩得转，出去可不就是一个社会新丁么！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借此机会，好好锻炼一番。
放下笔，汪言往椅背上一靠，顶着心慌，硬装出一脸淡定。
“单子就先不填了，麻烦你跟我说说，其余的材料都需要什么。”
女业务说，汪言听。
工作单位，有。
收入证明，需要盖公章，有。
住房证明，最好要购房合同，摇头。
“我没买房，和父母住一起。”
女业务并不失望，连忙解释：“没有房子也不要紧的，您提供一下您家里的水电缴费单就可以。”
“我没交过水电费……那东西在哪里开？”
“您住哪个小区？”
“教育局老家属区。”
汪言随口报上小姨住的小区，那里比较熟。
“那您就在春环街社区服务中心缴费开票就行，缴费不用多，5块钱，开出单据就可以。”
汪言默默记下，继续听。
当女业务说到“经理会去住址看一眼”的时候，汪言再次摇头。
“恐怕不太方便。”
女业务左右看一眼，低头，小声道：“我们公司是一定要看一眼房子的，别的反倒不重要……您可以这样，找个家人不在家的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们立即上门拍照，保证不耽误时间。”
汪言默默叹口气，不愧是风控最严格的公司，照这么搞，不好糊弄啊……
小姨倒是有那小区的房子，但汪言是不可能用的，所有资料都作假，反而填小姨住址？
扯淡呢么！
汪言已经决定放弃这家公司了，正准备起身，那女业务突然又补一句。
“实在不行，您就在小区里临时租一套！”
声音压得极低，汪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汪言抬头和女业务对视，那姑娘笑得特别腼腆，却深深点头。
汪言忍不住问：“租房子？你不怕我不还钱啊？”
“您不会的。”女业务笑得特别笃定。
汪言都懵逼了：我所有资料都是假的，还不还全看心情，你咋知道我不会的？
琢磨半天，终于想起喜子哥随口说出的某句话
业务员拿的是签单提成，只要上面批款，基本就能拿到全部提成的80%，剩下那点后续分成，根本不重要。
所以，一线销售谁在乎你还不还钱？
让催收头疼去！
果然，小同志还是年轻啊……这姐们儿只在乎能不能签单，某种意义上，跟咱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怪不得喜子哥一直说：有情况，业务员会帮忙。
自嘲的笑笑，汪言稳稳当当坐好，继续听讲。
手机号要使用半年以上，得有通讯密码，签约的时候会登录网上营业厅查验，目前，允许手机号不是自己的名字。
汪言默默点头，知道这就是最后一个难关。
使用自己真实的手机号去贷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如果能够买到半年以上的号码，就可以继续做。
否则，哪凉快哪待着去。
把所有情况都搞明白，汪言开始填单子。
填完单位的时候，女业务眼睛一亮，语气又热情一分：“先生您是事业单位的啊？您的贷款利率会比正常低很多。”
汪言现在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兴奋了。
单位好，就意味着批款的可能性高，提成稳稳的。
填到联系人那栏的时候，汪言停下笔，站起身。
“我再考虑考虑吧，单子我拿走，你留个联系方式，想好了我联系你。”
女业务有点失望，又劝了几句。
但是汪言现在还没有弄到手机号，怎么会和她继续浪费时间，很快就在她不舍的目光中脱身。
实地考察get√
可行性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只差最关键的一样
手机号码！
第6章 华夏好流氓
出门以后，汪言拨出一个在58同城上找到的电话号。
“您好，这里是便捷代接服务中心，请问您有什么业务需要咨询？”
哟，还挺正规的？
汪言差点被对面的客服逗笑，一个代接电话的草台班子，画风居然这么高大上……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公司出售手机号吗？”
“有的，先生，但是可能需要您过来面谈。”
哇，厉害了，还真有？
汪言大喜过望：“可以。你们的地址在哪里？”
挂断电话，立即打车赶过去。
找到地方才发现，高大上的便捷公司，居然是在一个开放式小区的居民楼里。
汪言敲开门，并没有找到什么公司存在的迹象，房间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一笑就露出满嘴黄牙。
“你这里是代接公司？”汪言有点懵。
“是！”
中年人肯定点头，笑，露出黄牙，然后递来一根烟。
“小兄弟要买手机号？”
“不会，谢谢。”汪言摆摆手，心生退意，“您这可真不像正经做买卖的样子……”
中年人饱含深意的笑着，自顾自把烟点燃，悠然道：“本身就不是正经买卖，怎么正经做嘛？”
呃……居然好有道理，令人无言以对。
汪言愣神的功夫，中年人从抽屉里掏出四部手机，一一摆在桌面上。
“我们做养号的生意已经有三年了，从没出过岔子，代接电话就是下面人随手搞的小买卖，赚点烟钱。小兄弟，说多了都没用，眼前四部手机，你随便挑一部，我给你查通讯详单，看完之后你再决定信不信，好吧？”
行，那就看看呗。
随手指定一部，中年人打开桌上的电脑，在移动网上营业厅查询详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每天平均二十多个电话，工作日多，周末少；主叫多，被叫少；通话时长也不平均，有一个号码经常性的通话二三十分钟，其余普遍两三分钟。
中年人解释道：“这是一个有爱人的职场白领设定，人设比较宅，所以周末通话数量少，那个通话时间特别长的号码，就是ta的情侣号。”
人设……
情侣号……
汪言只感觉有满肚子的槽不知道往哪里吐，懵逼好半天。
你们太专业了吧？！
干一行爱一行，真特么是华夏好流氓！
中年人打量汪言一阵，抄起一款vivo：“你应该比较适合这个，没对象，通话比较散，号码使用满两年。”
汪言木愣愣的接过来，感觉好生奇妙。
专业啊……
要是给这群人足够数量的高仿假身份证，全华夏的小贷公司都会被他们撸黄吧？
事实上，汪言真没猜错，过几年小网贷兴起，养号的灰产们大发特发。
此是后话不提。
“卡怎么卖？”
中年人竖起一个巴掌：“5000。”
汪言直接炸了：“你怎么不去抢？”
一个记都记不住的散号，到移动大厅95就能拿走，卖5000？！
中年人倒是淡定的很：“我们养号两年，不容易啊……小兄弟，你是想贷款吧？全省13个市，只有我们家能提供这种干净的号码，同时还有代接服务。”
意思是吃定我了呗？！
汪言冷静下来，细想想，好像还真是没法拒绝。
在私人手里买个便宜号码很容易，但问题是，要想做贷款，就必须把对方经常通话的那几个号码同时拿到手，才能应付小贷公司的风控问询。
否则，光买一个便宜号码有什么意义？
汪言算是个蛮有决断的人，想明白以后，咬牙点头。
“行，5000就5000！但是我现在钱不够，能不能先把卡给我，回头慢慢补给你？”
中年人抬头，盯着汪言的脸看半天，突然咧嘴一笑：“看来小兄弟你要做的贷款不是一家啊……行，先交1000定金，下款以后补齐。”
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汪言岁数小，怕他太毛躁拎不清，又补上一句提醒。
“小兄弟，这卡里的所有通讯对象都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把款子补齐，以后你就别想用这号干任何事了，你明白的吧？”
汪言没好气的应声：“放心，我懂！”
花5000买一个95的破号，不就是冲着代接来的么？
傻哔都不会赖你们的帐！
但是不爽之余，汪言却又一愣。
咦，等等……刚才你说什么？
看来你要做的不是一家？
对啊！
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我干嘛要满足于一家的4万块？
多做几家，搞不好能把系统冲刺到4级！
汪言的思维一下子开阔起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中年人伸出手：“接一家电话200块，单子给我吧，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钱，没问题！
觉得能够大赚以后，汪言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掏出填了一半的单子，把剩下那部分补齐。
第一联系人，父亲，刘爱国。
第二联系人，母亲，王红霞。
第三联系人，同事，张岳。
第四联系人，朋友，吴海波。
以上，全特么是瞎写的。
大黄牙在通讯记录里挑出四个号码，然后找出四张便利贴，写下各自的名字，贴到对应的四部手机上。
“小兄弟，卡你换上，把通讯录里的名字改好。千万记住，填单子的时候一定不要填错人，否则我这里全都白忙活。”
汪言点点头，照办。
改通讯录的时候，中年人拿着申请单一目十行的看，突然问：“老弟，你这家庭住址怎么没填？”
“没找好房子。”
汪言低头正捅咕手机呢，随口爆出一句大实话，说完就后悔：怎么这么缺乏警惕性！
好在中年人见多识广，了然的笑笑，没当回事。
“那我先复印，回头你确定好地址，短信给我发过来。”
言毕，拿着单子走进里屋，复印出四份，然后把原版交还给汪言。
“行了老弟，爷们这里保证不会出岔子，你就瞧好吧！”
贵是贵，但是汪言对这货还真就信心十足，人家这是已经把一个歪门行业玩出花来了，接电话这种小事，断然不至于掉链子。
带着4000多的负债出门，汪言继续忙碌。
先去建行，用刘大朋的身份证办一张银行卡，然后去社区交电费，开收据。
最后，拨出一个今天在村口电线杆子上查到的电话。
“喂，您哪位？”
手机里传来一个客气又带着点警惕的声音。
汪言按照打好的腹稿，扯起虎皮拉大旗：“大哥，我是下洼村虎哥的朋友，你能办证吧？”
“哎哟，虎哥的朋友啊……能能！你要办什么？”
“一张假收据，再刻个萝卜章。”
“哟！那可简单！我就在下洼附近，你方便过来么？”
“我去找你，多久能弄好？”
“最多俩小时！”
汪言看看时间，现在是11点10分，两个小时以后正好下午上班。
妥，吃完中午饭，马上就开干！
汪言动力满满，打车直奔下洼教育局家属区。
路上，刚好接到小姨的电话。
“小姨，同学约饭，您别管我了，回家给瑶瑶做饭吧！”
“……”
“嗯嗯，我知道，好的，您忙您的，拜！”
把小姨应付过去，汪言很快在家属区附近找到一家房产中介，推推眼镜，深呼吸两次，推门走进去。
“先生您好，看房子么？”
汪言大大方方问：“有没有教育局家属区的两居室？我想租间房子。”
“有，有！”
业务员连声应着，把汪言领到电脑前，给他找照片。
真要租房子，汪言现在是没钱的。
两居室押一付三，怎么都得小五千，两天的呼吸工资都未必够。
但是，汪言可以先确定要租哪间。
确定房间，就可以提前使用那个固定住址。
做假证需要修改单据上的门牌号，代接公司需要回答住址，搞定这两样，就可以先把事情做起来。
在房子钥匙真正拿到手以前，湖海公司的贷前审核肯定过不去，但是，别的小贷公司，可不是个个都要求上门的。
先做一家小公司的贷款，等款子下来以后，再把房子一租、手机卡尾款一结，摊子不就彻底撑起来了？
打的就是时间差。
本着房租不要紧，位置一定要安全隐蔽的想法，汪言很快选中一套靠近后院的房源，离小姨家很远，出入口都不一样。
跟着房产销售去看看房，感觉还不错，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像个正经的家。
汪言立即拍板定下来，但是跟销售说：“我还有事没处理完，几天以后才能搬家，到时候再来签合同，交钱拿钥匙。”
类似的情况常有，业务员自然不会质疑。
确定地址以后，汪言马不停蹄的去办证那里，刻萝卜章。
一切就绪，终于能喘口气了。
先回家休息。
路过村口西瓜摊的时候，汪言蹲下扫两眼，在瓜堆里挑出一个个头不大的瓜。
摊主热情的劝：“伢子，爷给你挑个大的呗？你那个不能甜！”
汪言挑眉：“我这个拿到超市里卖，能卖你四倍价钱！”
摊主哈哈大笑，只当汪言是在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几十个瓜里品质最好的一个，那是瓜王！
回家把西瓜镇上，随便点份餐，瘫倒在藤椅上。
一上午把汪言忙活得够呛，但又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一个月前，坐在高考考场里的汪言断然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
是系统将他的心撑大了。
一天花两三千块钱，醉生梦死十几天，等到系统升级以后继续醉生梦死，上大学前把系统升到4级，那算什么本事？
要玩，就玩大的！
习惯培养仪肯定是没问题了，接下来，目标要改成以最快速度，冲刺系统级别！
当然，洗掉一身稚嫩的穷逼学生气息，同样重要。
什么样的男人才称得上是神豪，汪言不清楚，但是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自己距离一个成功的男人都还远着呢。
如果自己能把这事儿解决，那就算是稍微历练出一点模样了。
这样想着，汪言心里又充满斗志，高温天气导致的疲惫和燥热，都不再是一种折磨。
再忍忍，胜利就在眼前！
第8章 阅读的好习惯
【第7章暂时放在这里，解禁后恢复】
扒完饭，洗个澡，疲惫涌上来，汪言又累又热又饿，直吐舌头。
大夏天的，到处折腾真是不容易。
要是有一台车就好了，开着空调吹着小风，舒舒服服就把事儿办了，何必这么遭罪。
嗯，等钱攒够了，一定要去提一台车！
好像奥迪a4l就不错，外型时尚，价格够档次，到时候开在大学校园里，一定很拉风！
其实汪言根本没有见识过什么豪车，城中村出生的崽，没迎来拆迁之前就是一个农村娃。
就算运气好真拆了，顶天也就是一个暴发户。
那些开到校园门口，来接子女放学的车型里，汪言最欣赏的就是a4l，纯凭外型认定这是好车。
yy一阵开着a4l的拉风，汪言渐渐睡着。
昨天躺下的早但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起个大早又折腾一上午，他是真的累了。
在梦里，天空中以光芒交织成一座宫殿，宫殿里美女如云，端着珍馐美酒不停的奉上王座，大殿中挤着各国壕商，挥舞着各式新奇玩意，试图搏取王之一笑。
马芸：“大王，请看我淘来的宝！”
马画藤：“大王，lol要来一局么？”
马斯克：“大王，想不想去火星上发个朋友圈？”
品如：“大王，穿我们的衣服拍照更骚气哦！”
……
从乱七八糟的梦境里醒来，办证的大哥来电话了。
“搞定了？好，我马上过去！”
……
很简单的两样东西，收了汪言300块钱。
拿萝卜章往教育局废弃文件上一按，两枚印章基本一致，手艺相当不错。
很好，值！
至于那张缴费单子，汪言一气做了30张，能不能用光不好说，反正就尽力呗。
出门直接回家，在村口复印社将固定格式的空白收入证明打印30份，挨个手填，然后盖章。
收好东西，汪言仔细一盘点，基本全了。
身份证get√
银行卡get√
工作单位get√
收入证明get√
办公室固话get√
房屋收费单据get√
使用半年以上的手机号get√
重要联系人get√
只差一样：个人征信报告。
汪言用新手机号登录人民银行征信中心，以刘大朋身份注册，查询个人信用信息，保存pdf。
带上全套家伙，雄赳赳气昂昂，直奔金融街。
现在没租下来房子，肯定不能去找湖海，汪言很随性的走进马路右侧第一间门店。
这家名叫昌富的公司，一楼甚至都没装修好，隔出来的几个空房间和等候区空无一物，只有楼梯前面孤零零的杵着一个咨询台。
汪言一句“我想贷款”，前台很快叫下来一个营销员。
噔噔噔噔一阵高跟鞋敲地的小跑，下来的是个年轻的姑娘，看上去甚至比刻意没刮胡子的汪言还稚嫩。
汪言皮肤不怎么好，偏黑偏糙，再加上唏嘘的胡茬，看起来像是20出头，于是那个姑娘上来就一句“大哥”。
汪言忍着笑，跟她上楼。
在楼梯里先问好，需不需要去家里查验。
那姑娘回道：“您只要不办理房产抵押贷款，或者不提供购房合同，就不需要上门验证住房情况。”
那就好，开始填单子。
做填空题的时候，那姑娘一个劲的鼓动：“大哥，您可以直接申请8万元的信用贷款，以您事业单位、7000月薪的情况，上面即使打折扣，都会给您批下来6万元。”
汪言坚持只申请4万元。
不是不想拿到更多钱，而是心里有全局。
按照喜子哥的说法，小贷公司有个很重要的分档5万以上，5万以下。
一旦申请款项超过5万，不但审核会更细致，而且被毙掉的概率高达50%，申请额度越高，越难批下来。
申请4万，在征信不差的情况下，直接过的概率有90%。
去20家小贷公司做20次贷款，每次申请5万，过审概率50%，最终到手50万。
每次申请4万，过审概率90%，最终到手72万。
差距多大？
而且更重要的是，两者的贷后重视程度都不一样。
尤其是催收的时候，5万以上是必催，序列极其靠前，催不到也一直挂在重要督办库里。
5万以下则是选择性催收，排序相对比较靠后。
并且，老司机们有办法继续降低催收排序
做两年期贷款，总计24个月。
等钱下来，按时还款4个月。
此时，已经还款1万以上，催收排序基本降到最低，之后哪怕一分钱不给都没关系。
各家公司都有茫茫多的坏账，按照排序催收，下辈子都催不到你。
等到小贷公司把坏账打包出售，那更妥了，收包方可不认小贷公司的利息服务费滞纳金，只算实际出借的本金，基本都是一折收购。
5万以下的债务，人家收到手的成本不足5000，理都懒得理。
很快，那笔债务就会消失在茫茫的金融大河中。
反而是第一个月就违约的客户，在催收序列里，地位相当之高，会被追着咬个不停。
汪言的打算是，还4个月钱，然后把手机卡和银行卡一扔，拜拜。
本金和利息总计欠多少钱，全都捐给孤儿院，一分不给小贷公司留。
看了几篇校园贷相关新闻后，他对这些畸形社会孕育出来的吸血公司相当看不惯，赖他们的帐，一点都不会愧疚。
之所以要还4个月，就是不想给大鹏哥带来哪怕一点点麻烦，所有东西都是假的，但照片是真的，以防那亿万分之一出问题的可能吧。
所以，等到可以公开的那天，汪言还会给大鹏哥再准备一笔钱，所有贷款的本息加起来是多少，就拿出多少钱，然后让大鹏哥自己做决定。
想还钱，就全部结清，买个心安。
不想便宜小贷公司，应该够大鹏哥撑起一摊买卖了，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
接下来继续填表，期限24个月，用途为装修……
都是些细枝末节，很顺利搞定。
然后带着那姑娘和营销部经理去教育局，验证单位。
七月正是教育口放假的时候，汪言小姨是在联系各家学校的新校服才在单位，别的办公室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亲眼看到汪言用钥匙打开办公室大门，那个经理笑眯眯道：“先生请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们就把申请上传，顺利的话，明天上午电话回访，下午就能签约拿钱。”
两方人马挥手作别，汪言一鼓作气，又跑了7家。
有4家甚至连单位都懒得去，剩下的3家里有一家需要查验住房，暂时没做成。
此时，正是小额贷款线下门店生意最火爆的黄金年代，小小的汪言，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是那么的渺小而不引人注意。
晚上疲惫睡去的时候，汪言甚至在想：照这样下去，我到底能做多少家？
50家？
100家？
每天都有新公司开张，每天都有老公司倒闭，真特么是个野蛮而充满生命力的行业啊……
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床，汪言换身衣服，扣上鸭舌帽，拎着昨天晚上在夜市买的驴牌公文包出门。
继续撸小贷。
填单子的时候，汪言从某个销售眼中看到一丝不加掩饰的嘲笑，估计是因为那款驴包假得太厉害？
汪言不但不生气，反而充满恶趣味的想：等到你家的钱下来，我就买一款真品去，提前跟你们说声谢谢！
上午的时候，开始陆陆续续的有验证电话打进来，开头都是010、021什么的。
昌富的风控提出一个特殊的问题：“先生，您的办公室电话为何没人接听？”
汪言镇静回道：“局里放暑假，同事当然不在。贵方如果需要，我可以下午回去，用办公电话给你们回应。”
那客服再没说什么，礼貌道别。
下午的时候，汪言正在带领某家经理验证办公场所，昌富公司的业务员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十分兴奋。
“先生，您的贷款已经获批，可以来签约了！”
汪言不动声色的送走那位经理，然后单独打一辆车，匆匆赶往金融街。
签约流程非常简单，10分钟后，汪言来到建行提款机前，默默输入密码。
余额：元！
第一笔小贷，顺利撸到！
……………………
汪言压住狂喜的心情，打开系统商城，选中唯一的商品，确认购买。
习惯培养仪，终于到手！
不仅如此，系统亦升上3级。
【每一次呼吸，将获得0.20元的现金奖励】
【品尝美食时，有2%的概率获得与吃有关的神秘奖励】
【当你畅饮时，有1%的概率获得与喝有关的神秘奖励】
【经验值：0/90000】
现金增长再次翻倍，现在是每分钟4元左右，太特么简单粗暴了。
我喜欢！
汪言兴致一上来，又开始做小学数学题。
4*60*24=5760元。
但是，升级经验继续x3，变得很夸张。
9万！
搁以前，是一个汪言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父母说好给他的大学生活费，一个学期是4000块钱，要知道，今年可是2015年！
而现在呢？
不出意外的话，最早下午，最晚明天，系统就能升上4级，变成每天提供11500元。
一个月30多万，要怎么花？
闭着眼睛瞎瘠薄花！
先把欠代接公司的款子付掉，看看剩下的钱，转身去租房。
到中介交钱拿钥匙，然后开始往房子里折腾东西。
门口摆几双拖鞋，到附近市场买几套床垫被子，稀里哗啦一顿收拾，连带着把卫生搞好。
最后，再买两盒烟，买点水果洗洗装盘，拆一袋真心瓜子，全摆在茶几上，房子立即像是好几口人在住着似的。
ok，开门营业！
房子确实是租的，要想拿去做抵押，那保准露馅。
但是用来糊弄小贷公司，绝对绰绰有余。
人家原本就不需要证明房子是你的，只需要证明你确实住在这里就行。
水电缴费单上面，户主一栏已经被改成刘爱国，正是刘大朋父亲的名字，贼像那么回事。
汪言满足的躺在沙发上，打开客厅里的立式空调，美滋滋查看【习惯培养仪】。
【每次使用，为宿主培养出一个自然而然的好习惯。使用次数3/3】
说明一如既往的简单，下面备注着：选择系统课程后，可以进行简单的自定义修改。
打眼一看，可选项目非常之多。
阅读、健身、言谈、举止、生活……
光是大类就不止十门，里面还有好多小的分类选项。
汪言正准备细看，手机突然铃铃响起，只好先放到一边。
“请问您是刘大朋先生么？”
“对，我是。”
得，先忙正事吧。
折腾一天，直到晚上各家公司下班，汪言才倒出时间来正式研究习惯培养仪。
习惯的力量，每个成年人都懂。
正确、良好的习惯，甚至有着改变一个人固有性格的伟力。
但是，最难就是坚持。
所有人都知道，每天保持固定的运动量，会让精神健旺、精力充沛，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所有人都知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多读书有益于开拓眼界、培养气质，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知道做不到，不都是白搭么！
【习惯培养仪】的强悍之处就在于，强制执行，之后就固定成为本能，不需要以毅力去坚持，甚至能够反过来培养毅力。
彻底搞明白它的用途以后，汪言直拍大腿。
夭寿哦，要是早10年得到这玩意，哥现在得多牛逼？！
行吧，现在也不晚。
三个好习惯，等于白赚的，要好好选。
第一个习惯，汪言选择【阅读】大类，自定义简单修改一下，最终确认为每天用功学习两个小时。
可以是课本知识，可以学习别的知识，但必要途径是阅读。
眼看着使用次数变成2/3，汪言立即感受到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饥渴。
在网上搜到一本《会计学基础》，才开始阅读第一个字，就彻底沉浸进去。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脱离那种专注状态以后，汪言惊了。
“卧槽！什么效率啊？！”
一本枯燥乏味的专业书，两个小时看完46页！
那种极度专注，那种理解能力的提高，那种大脑高速运动的愉悦，是汪言生命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以前读书，是逼着自己学，现在则是享受，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如果非要用数字衡量，这两个小时，汪言觉得自己的学习能力至少提高了200%。
“卧槽！学习时间设定少了……”
汪言这个后悔哟，觉得自己亏大了。
要是设定每天学习12个小时，不用几年，自己就会成为一代学霸吧？
咦？等等……
如果每天学习12个小时，那我什么时候出去浪？
转念一想，汪言很快就不郁闷了。
努力是有上限的，就以咱这个普普通通的天赋，努力一百年都未必能追上20岁的陶哲轩，还是好好做个神豪吧。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汪言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和追求，所以干脆就没想往学霸方面发展。
每天两个小时的阅读，能够满足基本需要，一点点的增长知识、培养气质，挺好的。
真要忙到没时间出去浪，那才叫悲催，绝对的过犹不及。
第二个、第三个习惯，汪言慎之又慎，思考好久，最终决定，先放放。
使用次数只剩2次，效果又出乎意料的好，汪言实在不敢浪选。
从今天开始，每天抽时间研究一会系统课程，尽量考虑周全，再根据实际需要来挑选会比较好。
完美！
哼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期待着明天的收获，汪言猛灌两瓶啤酒，没爆，于是又一次早早上床睡觉。
再一睁眼，7月28号。
从今天上午开始，汪言的撸贷事业正式迈上正轨。
一上午签约6家，直接拿到21.5万贷款，平均每家高达3.6万，基本就没有大砍的。
昨天还觉得90000经验值很多，结果上午都没过完，钱就攒够了。
来吧，开始消费！
汪言一秒钟都没有考虑，直接网上下单alienware 15。
作为一个重度游戏爱好者，汪言因为高考的缘故一年都没怎么上过网了，但是对于这款旗舰a本的眼馋那是与日俱增。
外星人今年年初重做15寸笔记本，多少玩家奔走相告？
就在前几天，刘伟龙的升学宴上，那货得意洋洋的跟大家炫耀，他的大学礼物是外星人去年那款13寸游戏本，售价高达29999，当时馋坏多少同学！
而alienware15呢？
厚度史无前例的控制到3.4厘米以内，旅行重量3.9公斤，cpu是酷睿i7，双显卡、ips防眩光屏、碳纤维外壳，售价却只有48888！
还用想么？
买！
再来一套罗技竞技键鼠，5万就砸进去了。
剩下那4万汪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花，昨天光顾着惦记外星人了，没怎么想好，今天忙到要死，一时间真没什么主意。
正急着，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眼神不屑的营销小哥，汪言一拍脑门：得，就买正品驴牌包！
驴牌的箱包很厉害，好像比服饰牛比，汪言听班里同学说起过。
来不及去商场，直接官网走起，汪言一眼相中那款keepall50旅行袋，蓝黑双色马赛克设计，又酷又潮，不落俗套。
才18000？拿下！
差两万多经验，汪言懒得多挑，直接选中一款看着最顺眼的四轮拉杆箱，mon damier graphite系列，70厘米，售价高达30000元。
一单拍下去，系统再次升级！
第9章 心态健康的消费
【系统等级：4】
【每一次呼吸，将获得0.40元的现金奖励】
【品尝美食时，有3%的概率获得与吃有关的神秘奖励】
【当你畅饮时，有2%的概率获得与喝有关的神秘奖励】
【玩游戏时，有1%的概率获得与游戏有关的神秘奖励】
【经验值：0/270000】
每分钟8块钱，每天11520，勉强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hiahiahia！
新出的属性是游戏奖励，概率仍旧很低，暂时应该是没什么大用。
美食奖励的概率倒是已经蛮可以了，可惜汪言忙得要死，根本没有时间去享受美食。
不过没关系，再苦几天而已。
等到忙完，身上有一百多万巨款，还不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咦？
等等！
系统奖励机制很有意思啊……
吃喝玩，下一个难道是乐？
怎么个乐法？
汪言猜不出来，但是并不急，再有27万经验就能升级，一点不难。
保持期待，先专注眼前。
难得点开一次奢侈品官网，索性先把需要的东西买齐。
汪言在这方面倒是挺有小土豪风范的，既然决定要花，那就干脆什么都不想，只凭眼缘。
于是又补上一个avenue单肩包，和旅行袋同样设计，蓝黑马赛克，非常漂亮。
经验值来到13300/270000。
再买一个sac plat手袋，纯白，漂亮是漂亮，但有点娘，于是再补一款discovery小号邮差包，中和一下。
经验值：27300/270000。
钱包和卡包必须有，champs-elysées卡包简直好看到极致，土包子汪言感觉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皮具，马上扔进购物车。
钱包反而令他大感失望，最后随手选中一款brazza，红色内衬，算是蛮有格调吧。
经验值：36050/270000。
一二三四五六七，总计七样，箱包彻底搞定，总花费才不到8万5。
汪言是真的飘了，8万5居然敢用“才”字……
正要继续看看衣服，结果有电话及时打进来，没让汪哥继续嚣张下去。
至于新电话，不是送钱的，而是送货的，手机和裤衩到货了。
回家取到快递，汪言迫不及待的拆箱，终于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果6。
作为一个穷比学生，汪言一直以来都是把手机揣在裤兜里，所以果6的尺寸更合适，果6plus根本揣不下。
因为这样的理由选择果6而不是6p，只能说明，汪言距离一个合格的神豪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未来的潮流肯定是大屏幕手机，玩游戏、看电影、聊微信什么的都爽得多，4.7寸的果6还是太秀气了。
第一时间把自己那张手机卡插到果6里，汪言迫不及待的开始摆弄，感觉还怪不适应的。
一直都在用国产低端机的安卓系统，猛然间换成ios，处处都显得别扭。
但是习惯一会儿以后，就感受到苹果的爽了。
价格都不说，速度是真的快，手感是真的好，外观是真的漂亮。
哪怕是在鼓角这个矿业城市，班里仍有一大半同学用不起苹果手机。
拿在手里，出去走一圈，马上就是村里最靓的崽。
有木有？
然而开心没多大会儿，一看到银行卡里的余额，再看看每呼吸一次就跳一下的系统金，马上就没那么兴奋了。
钱来得太容易，阈值提高得太快，每天就能买两个的东西，确实很难调动起土豪言的情绪。
就好像小时候的小浣熊，馋得直流口水，有一块钱赶紧去买，吃的时候恨不得连袋子都舔干净。
现在呢？看都不看一眼！
是不是每个有钱人都要经历这种思维转变？
汪言不知道，反正就很淡定，把手机连着盒子往书包里一扔，ck内裤的快递包都没拆，一同带去租房，搁那就不管了。
出门继续干活。
忙碌一下午，成果斐然，收工之后，汪言回到租房，又是累到趴窝。
给母亲打个电话，通知她今天晚上不回家住，顾不得休息，马上开始算账、做计划。
现在摆在汪言面前的最大问题是
接下来的钱该怎么花？
系统还差23万升级，下午又过审三家，居然再次攒够。
买房子不够，买车用不上，最靠谱的居然是买表，但是汪言对于手表严重缺乏了解。
以前是因为穷，犯不上花几百块钱去买一块装饰品。
都已经5102年了，离开智能手机简直没法活，年轻一代戴表看时间的人并不多。
汪言班里50多个同学，戴表的男生女生加一块，不到15个，哪怕高三开始禁手机，戴表的同学都没超过一半。
经常有人埋头做题，做着做着一抬头，问隔壁：“几点了？”
汪言不知道这是不是95后、00后的常态，反正不戴手表的人在班级里绝非异类，习惯了以后，自然而然的就对手表失去兴趣。
但是网上说：戴一块合适的表，能够提升男人的品味和气质。
汪言对此还是认同的。
男人总共就那么几样装饰品，车、表、腰带、皮鞋。
出去喝酒车不能开，不穿正装皮鞋用不上，最后还剩什么？
真就只有一块手表时刻傍身。
所以还是看个人爱好吧，喜欢简单素净的，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身上什么饰品都不带，未必就没有气质。
性格张扬一点的，染个发打个耳洞穿一双科比白金，也没什么不好。
风格偏向成熟，那就多穿大牌的休闲，再戴一块好表，到哪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现代社会的审美非常多元化，汪言经过几天的历练和沉淀，对于外物正在渐渐看开，所以心态特别健康。
价格区间内，有特别喜欢的表，就买下来冲经验。
实在没有，就别勉强，再想别的办法。
单纯只为装比而买一块售价二三十万、自己却不喜欢的表，太没意思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汪言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名表，然后按排名找到官网，一个个看了下去。
这一看就是半个晚上，简直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名表真漂亮！
汪言从来不知道，好像已经快要被智能手机淘汰掉的手表，竟然如此的富有魅力。
小小的一块表盘，创意、设计、超高精度加工，凝聚着人类对美的终极追求，彰显着万物之灵的伟大智慧。
那种美是直白而富有冲击力的，不像电脑手机，离开内容就是一块废板。
名表就像豪车，一搭眼就知道它的卓尔不凡。
“怪不得总有人说，一块好表能够极大提升男人的品味和气质，这家伙戴手上得有多帅？”
汪言咬牙切齿的下定决心……买！
第10章 读书成瘾的神豪
经验值：38267/270000。
大鹏哥银行卡余额：290000。
系统金：5681。
零花都是走的微信零钱，现在汪言的可用资产有整整29万5000。
因此，选表区间就标定为20万以上，30万以下。
十大名表，按照品牌排名粗看一遍，汪言最喜欢的品牌是江诗丹顿，其次百达翡丽，最后卡地亚。
最目瞪口呆的是积家那几款神话，一丝不挂的女神油画表盘，看得汪言鸡儿梆硬。
江诗丹顿的设计是最为天马行空的，风格鲜明。
而百达翡丽则是端庄大气，汪言根本看不懂细节，但就是觉得漂亮。
汪言艰难的从江诗丹顿和百达翡丽两大品牌里选出三款表，然后在最后的决赛里，不出意外的卡壳了。
“请原谅我，身为一个丝暴发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啊！”
因为二三十万的表而纠结，终究还是幸福的，这是专属于有钱人的烦恼。
最后，汪言干脆抓阄。
一二三，ok，排名决定，按顺序尝试，能买到哪款买哪款！
然而，信心满满的汪言很快傻眼了。
官网不卖表！
无论是百达翡丽，或者江诗丹顿，官网只做展示用，并不销售手表。
汪言赶紧去查授权专卖店，发现全国只有帝都和魔都有，再就是港岛的表行，并且不提供邮寄服务。
想想也是，轻轻松松大几十万的贵重品，心得多大才会玩网购？
土包子汪言还以为就像驴牌包包一样，下单人家就给送来……简直逗逼。
得，暂时是买不成了，白激动半个晚上。
汪言捶几下床，一发狠：麻蛋，买房！
于是又掉头开始看房源，看了半个小时，沉沉睡去。
在梦中，各大品牌的大师之作，一款一款的浮现，好像触手可及。
汪言以为白白浪费半个晚上，其实并没有。
名表是奢侈品中的奢饰品，哪怕只是浏览图片，并没有见到实物，都为汪言的眼界打开一扇窗。
窗外是一片前所未见的风景。
神豪不是暴发户，只有心够大、眼界够高，才能在纷乱奢靡的金钱造物中，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审美和自信。
得到系统以后，汪言并没有沉迷于花钱和装比，反而是在烈日暴晒下奔波，与时间赛跑，安然度过心态最容易毁掉的幼生期。
一个普通的18岁少年，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好了。
汪言，正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
……
7月29日，晴，最高气温38度。
又是差点晒秃噜皮的一天，到晚上5点下班的时候，汪言已经累得喘不上气来。
回家冲个澡，瘫在沙发上半天不想动地方，同学打来电话，约烧烤，汪言有气无力的拒绝了。
“不行啊，我准备去一趟书店，买点书。”
顺便再看看房子。
后半句话汪言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前半句就足以让张银吃惊了。
“卧槽！言子你要疯啊？好不容易考完试，不好好浪，看瘠毛书？”
“尔等凡人，怎么会懂得阅读的乐趣？”
汪言开玩笑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两分认真。
自从被固定学习习惯以后，汪言现在是真的喜欢阅读，每天两个小时，特别充实，特别愉快。
不管别的神豪是怎么浪的，反正汪言是决定了
做一个有知识、爱生活的男神级神豪！
挂断张银的电话，接下来又有好多人催，小伙伴们好几天没看到汪言，今天恰好小范围的聚一下，特别热情。
汪言也想出去浪，手里拿着新手机，身上穿着新裤衩，不显摆显摆怎么行？
裤衩183一条呢，穿着可舒服了，而且今天穿的是白款，贼骚！
但问题是，算算时间，买书要1个小时，看房子至少折腾到9点，回来要学习两个小时，真没时间啊……
许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婉拒所有邀请，汪言兴高采烈的出发了。
一想到有书看，居然比撸串还开心，是不是有病？
确实，病得不轻。
膨胀言出门直接打车，杀向上洼区的钟玉书屋。
进门被冷气一吹，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心里的些许浮躁迅速褪去，慢条斯理的开始翻找。
汪言考上的是星城师范，专业却是非师范类专业。
烂大街的经济学。
他给自己定的规划是毕业直接报考公务员，经济学对口的岗位还是蛮多的，而且现在基层比较需要懂经济的官吏。
起步是吏，万一运道好，混上个小官当当，那就算是彻底跳上龙门了。
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这条路经济实惠，成本低，潜在收益高，多好。
现在，汪言当然不会再去考公务员，但是既然已经报了经济学，那就多学点专业课程，以后未必用不到。
按照网上大能提供的书单，一本本的收集。
萨缪尔逊的《经济学》，必读，而且学校的教材不会发，要买。
曼昆的《经济学原理》，必读，和上本书对照学习，基本上就可以建立起一个经济学基础架构。
接下来要学习宏观、微观经济学，再接下来是计量经济学，再再之后要学货币经济学。
学习四门分类经济学的时候，必须要学好《博弈论》和数学。
以上统统搞定，就大学毕业了。
真的读透，做研究生论文都没问题。
汪言按图索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一本《美联储传》，顿时喜不自胜。
网上那位大神对此书推崇至极，据说此书作者极其精准的预测到了08年次贷危机，书中判断一一应验，而且在08年之后的再版中，重新梳理了推演过程，并提出新的预测。
更为难得的是，这本书一点都不枯燥，将专业知识和故事性结合得极好，所以畅销十余年，适合任何小白阅读。
汪言抄起这本快有字典厚的大部头，感觉至少够自己看一个月的，于是就不再贪多，带着之前淘到的几本书去结账。
《经济学》、《经济学基础》、《博弈论》、《宏观经济学：现代观点》、《美联储传》、《蓝血起源：奢侈的意义》，六本书，整整干掉汪言526块大洋。
最后那本书来自于汪言的小小不安。
突然暴富，而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还会越来越有钱，但却不会花，这很尴尬。
做人嘛，一定要不断成长。
现在不会花不要紧，学呗！
也不用多精通，懂得正确搭配、审美有品位就行。
别一身大几十万砸下去，看着还跟暴发户似的，那比穿地摊货还丢人。
哥可是要成为男神的男人！
咦？
好像哪里有点别扭……
不管了，买房去！
第11章 你儿子哪有什么面子可以丢！
鼓角是个三线城市，而且是一个以矿为支柱产业的资源型城市。
随着矿产资源的枯竭，再加上国内矿物价格的长期下行，鼓角市的经济渐渐有些衰退。
开发区的状况最惨，不但有众多烂尾工程，而且小区的空置率也比较高，房价停滞已经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汪言的目标是下洼村附近的小商铺。
下洼村早晚会拆迁，整个xc区里面就这么一片城中村，于情于理，于市容市貌，都有必须拆迁的理由。
一旦真拆，汪言爸妈打算回购在新小区，故土难离，舍不得下洼村的风水。
所以在附近买商铺，算是一举两得
拆迁前就给父母找个营生，拆迁以后还能享受升值。
附近几条街到处都有十几二十平的小商铺，均价大概一万出头，完全在汪言的承受范围内。
溜达一圈，逛逛附近的中介，神速的找好目标。
就在下洼村南面，过一条马路，有一排底商，20平米出头，宽3长8，方方正正的户型。
下洼村现在一片荒芜，那些铺子只能做半条街的生意，一个个要死不活的，不少门脸上都贴着出售的字样。
汪言一乐，感觉正适合自己家的情况。
买下来哪怕不做生意，搁那荒着也成啊，就当是给父母准备的礼物了，真要倒霉到下洼村十年不拆，那就认亏。
才几个钱？
打定主意，汪言直接拨通一个出售电话。
房主一听说有人想买，急得不行，5分钟不到就骑着小电瓶车杀过来。
那哥们脾气不怎么好，看到汪言的年纪，再看看他那一身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当场就把脸撂下来了。
“你要买房？”
汪言这气的，恨不得把大裤衩往下一撸，露出小裤衩，把logo指给丫看：牌子！看到没？瞧不起谁呢？！
情况当然不至于，汪言不动声色的举起抓着果6的右手，指向商铺：“那两间铺子都是你的？”
果6没那么大的威力，但是至少能够证明汪言不像看上去那样丝，不是来消遣人的。
房主脸色好看不少，点点头：“对，都是我的，当年拆迁的时候我没要后面的住宅，多要两套铺子，可特么亏死我了！”
哟，拆迁发家的兄弟啊？
怪不得这么粗豪。
意识到对方的阅历和能力不一定比自己强，汪言心里有底了，直接问：“您打算卖多少钱？”
“30万！”大胡子房主脱口而出。
要是把这两间铺子从北面换成小区南面，别说30万，40万都有人要。
现在么……
“20万。”
汪言一张嘴就砍下去三分之一，用上了多年逛地摊的宝贵经验。
大胡子房主一瞪眼睛，就要发飙。
是砍太狠了？
汪言觉得好像有点过分，赶紧补上一句：“两间我都要了！”
房主脸色和缓一些，摇头：“那也不行，哪有你这么买房子的？你当是买大白菜呢？最少28万！”
看来这也是个不怎么会做生意的，降价太痛快。
汪言就开始死磕，磨下去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磨到9点钟的时候，单间变成27万，两间加一块53万。
两间商铺，一间卖麻辣烫，一间做盒饭，生意都差不多消停了，大胡子非要拉汪言进去看房子。
汪言该回家看书了，摆手拒绝：“明天，明天再看吧！”
其实27万和24万，基本没有区别。
以前花10块钱都心疼的日子已经彻底过去了，现在花的都是吸血公司的钱，完全没感觉。
但是吧，跟房主东拉西扯讨价还价的过程特别爽，就是那种非常难得的棋逢对手的菜鸡互啄，让汪言这个高三学生特别不舍。
现在就掏钱买房，上哪再找这么个菜鸡来锻炼自己？
反正耽误一天时间升级，顶多亏11520的系统金，有小贷的钱撑着，没关系。
汪言笑眯眯的和房主挥手道别，看着对方郁闷的表情，心情舒畅得一批。
溜溜达达回到自己家，父亲的麻将还没打完，只有母亲自己在家。
“儿子，你的升学宴我合计合计，定在8号怎么样？正好周六。”
“行啊，我没意见。”
“你爸说订在升龙阁，要我说千禧就行，升龙阁多贵啊，再说提前一周订，怎么可能还有地方……”
听着母亲王秀芳的碎碎念，汪言心里有点发酸。
家里确实一直不宽裕，没到过不下去日子的程度，但是有学费、房子、结婚等大山压着，母亲是时时刻刻精打细算，一分钱舍不得多花。
麻烦的是，汪言现在没有任何理由拿出钱来补贴家用。
拿少了不顶事，拿多了没有合理的借口。
汪言的打算是：等到攒够500万，就去收购一张彩票，然后给父母200万，剩下的推脱说做投资，以后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给父母添置东西。
如果实在收不到彩票，那就把骗贷的事情和父母坦白，就说用贷款做资本，搞起了什么什么买卖，很赚云云。
否则实在没办法取信于人。
而且，投资是必须做的，现在是每天一万，以后可能是每天5万10万，这么大的金额，转账过程是安全了，可是花出去的时候总得有个来路吧？
好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得眯着。
“妈，我看千禧就行，菜实惠。咱家就这条件，没必要硬撑面子，再说我考上的也不是什么清北，是那么个意思就行。”
王秀芳惊喜抬头：“儿子，你不怕在同学面前丢面子啊？”
“你儿子哪有什么面子可以丢！”
汪言哈哈一笑，说着自嘲的话，语气却不酸涩怨愤。
“能交的朋友，不会因为我现在穷就看不起我；不能交的朋友，哪怕订在东源国际他也是去蹭吃蹭喝的，不会领情。妈，您就别担心了，就千禧吧！”
王秀芳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那就千禧，等你爸回来，妈就跟他合计邀请名单！”
“行，我同学不多，有两桌就够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我去看会书。”
汪言转身回东屋卧室，王秀芳看着儿子的背影，既觉得意外，又很欣慰。
儿子懂事了，她不太会表达，想夸也夸不出来，但是心里甜丝丝的，感觉生活充满奔头。
等到儿子大学毕业，考上公务员，再说个媳妇，那日子该有多美？
她不知道，汪言的心可大着呢。
一个哪够！
第12章 新的骚操作
7月30日，星期四，晴。
汪言7点钟准时出门，提前去富源填单子。
小贷行业线下门店的生意正处在爆发期，各家的营销都不够用，汪言都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借高利贷？
原因其实不重要，麻烦的是效率的降低。
填单确认什么的经常一等半个小时，再加上别的折腾，至少一个小时才能搞定一家。
汪言心里很是有些紧迫感，快速升级系统是一方面压力，另外就是，不知道火热的行情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中断，到那时可就没那么容易拿钱了。
提前填完单子，汪言下楼出门，一推开富源大门，迎面撞上一个熟人。
“小言？”
“喜子哥？”
汪云喜脚步一顿，皱着眉头，满脸严肃的把汪言拉到拐角。
“怎么回事？你来这里干啥？”
遇见汪云喜是早晚的事儿，金融街旁边的三条马路，聚集着全市一半的小贷公司，喜子哥就在隔壁上班，自己天天在附近转悠，碰不到才奇怪。
汪言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而且，随着业务越来越忙，汪言确实有点力不从心，正在考虑要不要拉个人来帮忙。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说吧。
“我来办贷款……”
汪言一五一十的讲述着几天来的行动，汪云喜的眼睛渐渐瞪大，张口结舌，懵逼好半天好半天好半天。
“卧槽……你真是……唉我勒个去！”
汪云喜自觉算胆大的，可仍旧被汪言的行为震得要疯，主要是年龄
18岁啊！
“你特么是不是想死？”汪云喜爆粗开骂。
“你才多大就敢搞这种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东北大区有个一年搞出400多个假客户的区域经理最后是啥结果？牢饭得特么吃到2028年！”
汪言倒是冷静得很，眸光里没有人为财死的疯狂，静若平湖，沉稳而又睿智。
“第一，他是逮着一家公司坑了400笔，我是50家公司每家一笔。”
“第二，他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的所有资料都是假的。”
“按照你描述的催收序列，不可能有公司去告‘刘大朋’，退一万步，哪怕真有个别催收不死心，到哪里找刘大朋去？”
汪云喜攥着拳头，恨恨的一咬牙：“我特么就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汪言满脸无所谓的笑起来，揽住喜子肩膀：“喜子哥，抛开你那些没用的担心，平心而论，我干得怎么样?”
汪云喜终于被汪言的胸有成竹所感染，静下心来细琢磨，片刻后，竖起两根大拇指。
“漂亮！小言啊，你特么是这个！”
汪言开心的笑了，这份认同，比白捡10万块钱还让他高兴。
汪云喜的兴奋劲才上来，来回直转圈圈，感叹个不停。
“以前门店里都是异地找人，用真身份、假住址、假手机来做，只敢挑相熟的公司，一个身份做两三单，怕不安全。”
“全套下来，做一家的成本至少5000，上上下下再一分，客户做4万只能拿到2万，却要担惊受怕，所以很难找到愿意冒险的客户。”
“像你这种情况，全国都不多见，你能考虑得如此周全，该着你发财！”
汪言一直留意着喜子的表情，见对方只有兴奋，没有眼红、妒忌等情绪，终于放下最后一丝疑虑。
“喜子哥，我现在忙不过来了，你得帮我。”
汪云喜一愣：“怎么帮？你继续做下去就行了啊？”
“我想尽快做完，然后消停一阵。你帮我挑选公司，联系相熟的业务员，以同行身份处理一些小麻烦，一单我给你2000块钱，怎么样？”
“2000太多！”
汪云喜第一反应是钱多烫手，随后才道：“忙我可以帮，但是用不着那么多报酬，我能从业务员那里分到提成。”
汪言却很坚决：“你是我哥，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以后互相照应的时候还多着呢！”
这话听着就让人舒服，汪云喜打小就不学习混社会，身上的坏毛病一堆，但是既孝顺又仗义，谁要是把他当兄弟，那真是掏心窝子对人好。
“行了，小言你放心，哥保证给你办得利利索索的！”
砰砰的拍着胸脯，汪云喜拉着汪言就往外面走。
“来，咱哥俩先合计合计，定好路数，马上开始办事！”
有汪云喜这个真正的老鸟查缺补漏，接下来的计划，简直骚到没朋友。
首先，剔除将近一半的门店。
喜子哥不说，汪言真不知道，全市80多家线下门店，居然有将近一半是关联店，要是傻乎乎撞到那些本地加盟店里，说不定真会有麻烦。
最后筛下来，能做、值得做的总计44家，汪言自己已经做完一半。
接下来，大改流程。
汪言坐镇出租屋，喜子打电话联系那些目标公司里的相熟业务员，然后由业务员带着正式申请单上门填写。
汪言填写的时候，业务员拍照，住址验证的环节就直接完成了，然后业务员用汪言的笔记本登录营业厅查询通话记录，最后拿着单子和相应资料，回去就可以上报。
如果能批下来款，现场签约的时候再补一点别的资料，然后等着转账就好。
喜子哥找的业务员，基本都是门店里的资深业务，有些甚至是营销经理级别的，开起后门来不要太方便。
如果有需要验证办公场所的，喜子哥领着去校产办转一圈就行，楼下照片墙上贴着“刘大朋”的照片，办公室里有刘大朋的座机，回拨门店就好。
当然不是所有的公司都可以上门服务，但是只要有一半ok，那么从晚上5点到9点的休息时间，就都是汪言的营业期。
然后早上中午在那些不能上门的店里填填表，上下午的上班时间专心签约，效率高得一批，将所有时间都充分利用上。
而且预约式填单，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汪言过多露面。
每个营销都是与喜子单线联系的，彼此之间并不知情，申请单在门店层面被毙掉的可能性降至最低。
其实，汪言最应该感谢的，是时代。
15年正是所有三四线城市小贷公司线下门店疯狂爆发的时候，热钱不断涌入，公司疯狂扩张，不但营销员良莠不齐，门店经理大多都是赶鸭子上架的，汪言忙，人家更忙，谁还不爱搂钱是怎么着？
忙得一塌糊涂，终于在周五晚上，将44家门店全部申请完。
从下周一开始，只有款子批下来才去签约，不再提交新的申请。
具体贷款额度，每一家都是固定的4万或者4万5。
有些公司实力不行，保险起见填的4万，有些公司是业内有名的人傻钱多，填到卡线的4万5。
如果能够全部足额批下来，最终应该能够到手180多万。
当然，那不现实。
事实上，上午的时候，已经有一家将汪言pass掉。
汪言打电话去代接公司那里询问，大黄牙信誓旦旦的保证，代接过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汪言半信不信，汪云喜倒是有些猜测接话公司可能和那家有交情，都不用漏口风，接电话的时候稍微结巴几下就足以搅黄了。
之所以不做本地公司，就是担心类似的麻烦。
局外人能知道谁和谁有关系？
所以只做注册地在帝都、魔都、武市的公司，就是汪云喜的聪明之处。
当然，不一定真是那么回事，反正接下来的申请都没问题，汪言就没在意。
一家而已，小意思。
草草吃顿庆功酒，送走半醉的喜子哥，汪言瘫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开始盘点收获。
才看一眼面板，就差点没乐疯。
第13章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系统等级：5】
【每一次呼吸，将获得1元的现金奖励】
【品尝美食时，有4%的概率获得与吃有关的神秘奖励】
【当你畅饮时，有3%的概率获得与喝有关的神秘奖励】
【玩游戏时，有2%的概率获得与游戏有关的神秘奖励】
【当你酣眠时，有1%的概率获得与睡有关的神秘奖励】
【经验值：29/100】
银行卡余额：515000元。
系统工资：78973元。
商铺两间，购入价50万元整昨天中午敲定的价钱，晚上签的协议。
其实再磨下去应该能磨到48万的，可惜汪言没那么多时间，电话里就给那位房主下了最后通牒。
“要么50万您卖给我，现金付全款；要么您就再熬两年，下洼村两年内拆迁您就赚到了，五年内不拆您就守着那点房租过日子。我很忙，您抓紧时间考虑。”
于是系统得到升级，汪言得到两套商铺，房主回家数钱，皆大欢喜。
对了，汪言是分两笔支付的购房款，第一笔23万，第二笔27万，一点没浪费经验。
系统有一个不算大，但是很明显的变化。
经验变成100，每消费满1万元才增加1点经验。
而且呼吸工资不是翻倍的0.8元，而是整数1元，经验值不是翻三倍的81万，跳到100万。
预示着什么？
可能是系统来到一个新阶段吧。
吃喝玩，后面跟着的不是乐，是睡。
与睡有关的神秘奖励？
莫非能变出来一个姑娘？
瞎瘠薄琢磨一下，汪言自己都没忍住笑。
呵呵，憋疯了吧？沙雕！
升级变得更困难，但是问题不大，因为工资同样在涨，现在是每分钟20元，每天28800元。
真是一个让人做梦都会笑醒的数字。
一个月多少钱来着？
86万！
外星人笔记本已经到货，就在出租屋的茶几上摆着，要问感觉，就一个字……
不知道！
汪言一次都没用过，反而是让上门的业务员摸个爽。
好多业务员拍房间的时候特意把外星人拍进去，然后办公室都没去，回门店一汇报，申请秒过。
开玩笑，笔记本价格都特么比申请的贷款高，多么黄金的客户，不给开绿灯那还是人么？
起到同样作用的还有那七款驴牌包，一字排开，气势惊人。
看到的业务员心里直嘀咕：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那么多，能是真的么？
汪言反而主动解释：“我姐是做海外代购的，事业单位你们都懂，单位同事好这口，我跟着赚点辛苦钱。大哥们如果有需要，尽管找我，保证正品！”
“一定一定！”
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正品那是我们消费得起的么？
放着a货不买买真的，有病啊？
骂归骂，态度又好两分，贼特么现实。
而汪言呢，当那股子虚荣劲过去以后，就开始为自己的眼光惊叹七样东西，没有一样是基本款，没有一样带着大logo，既好看又低调。
我怎么这么会买东西！
外星人霸气，驴包好看，纸巾柔软，内裤舒适。
ck真的超级舒服，汪言想都没有想过，10元三条的内裤和183一条的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那种贴身、透气、轻薄的温柔触感，简直就像情人的手。
10元三条的也是手，管钳工人的手。
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样让汪言不满意的东西，就是那双高配版回力。
大夏天的，穿着人字拖都闲热，居然弄一双帆布鞋，怎么想的？
好吧，反正不贵，早晚能用上。
1500块钱对于现在的汪言而言，是真的没感觉。
都不提很快就会突破百万的存款，光看每天的呼吸工资28800元。
怎么花啊？！
不开玩笑，汪言现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花钱。
买太多奢侈品，不现实，上大学的时候怎么带走？怎么跟父母解释？
买房子更不妥，好的小区起价都至少一万，大的钱不够，小的没意义。
买车？
科目三下周才考试，车票最早月中到手。
而且就算车票到手，那么大的玩意买回来往哪藏？
上学又开不走！
汪言琢磨半天，感觉几乎只剩下三个选择
一，等到周一凌晨0点，系统商城刷新，赌一下新商品正好在70万附近，不能太多不能太少。
二，去砸个主播，破个处。
三，捐出去。
三个选择的优点是：动静都不大，不需要考虑怎么瞒着家人和外人。
然而缺点亦很明显。
第一个选择的不确定性太重，万一新商品价格太高或者太低，都很麻烦。
第二个选择，汪言心理上比较抗拒，不是抗拒在直播上花钱，而是抗拒正体不明的女主播。
化妆+美颜+滤镜=神仙。
直播个个大美女，线下一半是姑妈。
真神仙，花多少钱都值，反正钱来的容易，趁年轻什么都体验一下没什么不好。
可是姑妈就算了吧，花着钱，再千里送上童子鸡？
傻不傻！
第三个选择似乎最理想，但问题是，汪言信不过某会，可是国内又不允许成立私人慈善基金，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可以捐款的地方。
汪言毕竟只是一个18岁的高三毕业生，除了学习以外，对外面世界的了解就只限于游戏、明星、直播等娱乐方向，想到捐款，不但没主意，反而涌上来重重顾虑。
慈善肯定要做，但还是等以后成熟一点再说吧。
这不行那不好，汪言是一筹莫展，瞎琢磨一阵，感觉该去看书了，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心里突然一动。
对啊！
去买表啊！
大学要在星城读，那里照样没有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的授权专卖店，现在不去，可能要到很久以后才有机会。
而且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远门，毕业假期都因为没钱，而不敢出去玩。
现在，钱不再是问题，何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酷！
一个星期的历练给汪言锻炼出超强的行动力，想到就做，立即开始查票。
鼓角到省会的高铁是1小时，省会到帝都的高铁是2小时30分钟，都很方便。
明天早上6点出发，正好在帝都吃午餐，然后住一天，2号下午回来，完全不耽误下周的签约。
第一次旅游，去首都，看看升旗仪式，很有纪念意义。
汪言心一横，订票。
订完票，又是一阵兴奋涌上来。
明天就能拿到人生中第一块表！
从26号到现在，如果死等系统工资，正常消费，只能升到2级。
只花工资，要升级到5级，总共需要多少时间呢？
汪言大概算一下，答案是……56天。
就等于说，如果不折腾，那么从26号算起的56天以后，自己可以拿到总共40万工资。
但是现在，经过一番折腾，可以拿到总共144万工资！
多赚104万不说，还白捡了将近200万小贷！
不算不知道，一算下来，汪言自己都吓一跳。
我真牛比……
5级系统每天提供28800的工资，对比1级的1400，现在是真的可以随便浪了。
取得如此大的战果，犒劳一下自己，难道不应该么？
帝都，我来了！
名表、烤鸭、酒吧、夜生活，都给哥立正站好！
第14章 仪态训练
8月1日，星期六，多云转晴，最高气温32度。
难得凉爽的一天，汪言早上6点起床，觉得空气都没那么粘稠了。
心情美美哒！
抻个懒腰，习惯性的瞄一眼系统，汪言一愣。
有新提示！
【一夜酣眠，休息充足，你激活了一项神秘奖励】
【神清气爽：正面buff，你的气场让人感觉非常和谐，目光清澈有神】
【持续时间：直到获得下一项buff为止】
我去！
什么运气啊这是？
4%的吃没爆，1%的睡爆了？
不管是什么，反正挺有用的，开心！
哪怕系统不解释，汪言都能理解这个buff的作用。
人的精神真的是很重要。
很多时候，休息充分，状态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很精神。
反过来，网吧通宵一晚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死鱼，贼丑。
所以说，这是一个提升亲和力和魅力的buff，非常有用。
汪言心里一动，想起来始终没动用的【习惯培养仪】，里面好像有一门课程正好配得上新buff。
马上找出来。
【日常生活礼仪仪态训练】
描述很简单，内容同样不复杂，但是汪言立即拍板定下：就是它了！
其中包含几大块内容
一是步伐，行走时步伐稳健，腰背挺直，头部端正，双肩打开，双臂自然摆动，重心稳定，不急不晃。
二是坐姿，自然舒展，大方稳重。
三是目光训练，看东西时要有定点，切忌眼珠子乱转、目光漂移不定，会显得特别畏缩、没有自信。
四是笑容训练，开怀大笑时不要太粗俗，礼貌微笑时不要有太多肢体动作。
五是进食礼仪，主要是在公共场合的时候，不要吧唧嘴、不要塞满食物、不要在嘴里食物太多的情况下说话、不要趴在桌子上吃饭等等禁忌。
除此之外，只要动作大方得体，爱怎么吃怎么吃。
五个方面，说起来并不复杂，但是真正要做到却不容易。
那需要长期有意识的坚持，慢慢的形成本能，最后就会变得很有修养、很有气质。
仪态训练不是教人去“装”，而是培养一种健康正确的端正态度，以此来塑造大方自信的精神世界。
俗话说坐有坐样，讲的就是人要有仪态，腰背笔挺正襟危坐是一种样儿，放松舒展、闲适自然，同样是一种坐样。
以前，汪言在这方面做得不好，一是没那种意识，二是家庭教育的缺失。
从小学舞蹈的女生为什么气质好？
畏畏缩缩的男人为什么被称为丝？
就是因为仪态。
汪言虽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但是分得清好坏，知道什么东西会让自己变得更好，于是立即拿下课程。
强制效果一出来，瞬间固化为本能，汪言立即就感觉到不一样了。
肩胛打得很开，胸膛不是硬挺，而是由脊背带动。
走路时头部端正，动作舒展自然，重心很稳。
随便去抓一样东西，动作不再毛毛躁躁，就好像浑身的肌肉都被重塑了一般。
我去！
脱胎换骨啊？
汪言早知道培养仪牛比，但是真心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牛比。
男神培养仪啊！
有木有？
还剩最后一次机会，索性一起用掉。
健身、早睡、速记之类的训练课程都很棒，但是汪言没选。
以上，都是可以通过后天锻炼来培养的，而有一种东西，极难通过个人努力来改善。
【言谈】大类，【慎言】课程。
具体说明同样很简单
讲话前，先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以最合理的方式讲出来，不说那种没脑子的话。
这种东西，怎么学？！
其实它是一种性格和情商的综合体现。
有些人就是不会说话，明明人很好，聊天时没有恶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中听。
汪言之前就有点那个意思，总是脱口而出，不过大脑。
经过一星期的历练，汪言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正好补上。
新的行为习惯上身，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但是汪言相信，改变一定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至此，【习惯培养仪】正式作废，化为一点微光，消失在面板中。
走好，谢谢！
汪言满怀感激，对着空气挥挥手。
接下来，准备出发！
背上驴牌旅行包，带一条换洗内裤，再装一本书，然后是手机充电器苹果的，周末出远门肯定不会带那张业务卡。
把银行卡和身份证装进sac plat手袋，一同塞进旅行袋。
换上一身干净的地摊衣服，踩着昨天还觉得买亏了的帆布鞋，汪言满意的照照镜子，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小伙子你很帅哦！
其实整个一星期顶着大太阳在外面奔波，汪言皮肤又黑一圈，距离奶油小生更遥远了。
但是，那种刚搞完大事的十足底气，让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再加上buff的效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特别强烈的磁场。
自信昂扬。
临出门前，汪言想起一件事，噔噔噔冲到卧室里，从床头柜中翻出买内裤的赠品，塞进手袋。
什么东西？
超薄带浮点的n啦！
不见得能用上，但是青春期的小男生荷尔蒙爆棚，贼心永不死，时刻准备着！
跟父母打电话说出去玩两天，高三毕业生有一种特权，叫做“一暑假随便浪”，自然没问题。
一切就绪，出发！
……
第一次出远门，汪言看什么都新奇。
心情始终维持在一个兴奋、雀跃的频率上，感觉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取完票，在大厅里吃一碗面，然后开始候车。
和陌生人对视、微笑，不但不心虚，还能准确的传达出友善。
排队准备上车的时候，不远处有个非常漂亮的小姐姐。
汪言打量着小姐姐的侧颜，心里暗暗赞叹：好漂亮，一点不比何梦差。
然后她可能是感觉到了，侧头看了汪言一眼。
换成是以前，汪言肯定心虚的缩回目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在，气质汪很是沉静的与她对视，甚至还礼貌的笑笑。
两秒后，小姐姐收回目光，有点不自在的绾一下头发，但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被人以欣赏的目光看几眼，有什么好生气的？
证明自己美，应该开心嘛！
临上车的时候，小姐姐再次悄悄侧头，反过来观察汪言两眼。
当然，肯定不是喜欢、仰慕什么的，大概率是出于好奇，但是足以证明，汪言已经给她留下了一点好印象。
察觉到小姐姐的观察，汪言像是打了胜仗似的开心，终于体会到自信心的宝贵。
自己以前那种含胸驼背的走路姿势，确实有点矬，看着就没什么精气神，怪不得没什么女生缘！
你贼眉鼠眼的偷窥，一被发现就缩卵，以女人天生的敏感肯定知道你在看她，却只会把你当做丝，理都不会理。
你大大方方的看，举止得体，人家才会对你有印象，然后才有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可能。
多简单的道理！
以前我怎么就不懂呢？
汪言一边懊恼一边得意。
其实，以前懂也没用。
外貌、才华、金钱是男人的胆，至少要占一样才有厚脸皮的发挥余地，否则还是消消停停的自己撸自己吧。
现在懂就不晚，自己才18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进步。
男神？
不遥远。
……
上车落座，小姐姐和汪言同个车厢，但距离很远，有点可惜。
汪言也没怎么懊恼，安安静静的开始看书。
《美联储传》真的是一本特别有趣的读物，深入浅出，将货币的本质揭露得淋漓尽致，让人大开眼界。
直到下车，汪言仍旧觉得意犹未尽。
候车30分钟，转乘省城直达帝都的高铁，期间一直在读书。
沉迷中，突然被一个好听的声音叫醒。
“同学你好，那个……能不能帮我放一下行礼？”
没等汪言抬头，过道对面座位上的男青年一跃而起，接过行李箱，抬手举高高。
“来，美女，我帮你！”
“啊……谢谢，谢谢！”
路见不平的好汉抢着把活儿干了，汪言才看清楚求助者咦，好巧，居然是同在鼓角上车的那位小姐姐！
省城不是始发站，同时在鼓角买票，买到一个车厢的概率极高，但是能买到邻座，可见缘分相当不浅。
近距离观察，越发能够体会到小姐姐惊人的美貌。
天气太热，扎着丸子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美丽的曲线一直延伸到锁骨，形成两个漂亮的窝窝。
皮肤雪白，脸颊热得有些潮红，额角耳根渗出些许细汗。
身量倒是不高，1米62左右，骨架纤细，整个人显得很是娇小，是那种让人恨不得整个揉进怀里怜爱的猫咪款。
娇小归娇小，身材比例却特别好，平底鞋加运动裤都挡不住那双长腿，而且小蛮腰怕是都不到一尺七，经典的a4腰。
小姐姐亭亭玉立的往那里一站，附近的男人基本都在看她，掩饰不住的垂涎。
汪言突然觉得，这次旅行有趣了。
第15章 大型舔狗表演现场
汪言没能帮上忙，但是仍旧礼貌的站起身，等待小姐姐落座。
两人的座位分别是11和12，汪言靠窗，小姐姐在外面。
隔壁那青年可能是过于兴奋，放行李箱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汪言的旅行袋，箱轮摩擦在人造革材质上，发出吱嘎一声闷响。
那青年仍旧不以为然，自觉幽默的对汪言笑道：“哟，小兄弟不好意思，压着你的包了。汉水路出来的仿品吧？你要说是真的，哥可赔不起。”
汪言挑挑眉，没吭声。
倒是小姐姐马上道歉：“对不起啊同学，我那车轮挺脏的，要不然你把包拿下来，我帮你擦擦吧？”
慎言自然而然的起着作用，汪言想了想，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我一个大男生，出门还真没有带湿巾的习惯。”
“不麻烦，应该的！”
小姐姐甜甜一笑，不知道又看直了多少人的眼睛。
汪言心跳也在加速，有点慌。
但是此刻的气质汪已经固定了仪态，动作举止都是强制性端正，因此很是沉稳的把旅行包拿下来，放到桌面上。
小姐姐回头对那青年道声谢，然后坐下来，从背包里掏出湿巾还是卸妆棉来着汪言也不懂，也不敢问，反正就安静的看她干活。
那男青年自觉失了面子，嗤笑一声，摇头嘟囔一句：“装什么大尾巴狼！”
汪言根本懒得理会，小姐姐却越擦越心惊。
她也算是接触过不少lv皮具，真的假的都有，远看分不出来，上手一阵总能分出真假。
仿品和正品的质感，那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如果不是正品，小男生怎么好意思让她帮忙处理？
不怕丢人啊？
意识到是真的驴牌，而且是那款很少有人背的50旅行袋，她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坏！
于是擦得越发用心。
二十多厘米的一道长长的擦痕，全部处理完以后，心里终于松下一口大气。
还好，正品磨砂皮还是很抗造的，不像漆面亮皮，一擦一道划痕。
最后端详一眼，她把旅行袋还给汪言，开心笑道：“幸不辱命，擦干净了！”
汪言看都没看，很淡定的推到桌子里头，反过来跟她道谢：“谢谢，麻烦你了。”
“哪有麻烦，是我的错嘛！”
小姐姐有点言不由衷，但态度是好的，而且眯起眼睛笑的时候，又有一种天然的娇憨可爱。
被那明媚的笑容一晃，汪言表面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批。
幸好已经脱胎换骨，失态是不可能失态的，反而有点云淡风轻的架势。
默默给自己打气：稳住，不会聊就尬聊！
“你去帝都旅游么？”
“不是，我就在帝都上学。”
小姐姐摇头，简单解释道：“有个室友是帝都人，我们约好提前回去给她过生日。你呢？”
“去买点东西。”
汪言实话实说，小姐姐却一愣。
什么东西不能在鼓角买、不能在省城买，非得去帝都？
疑惑归疑惑，她却没有冒冒失失的问出来。
汪言充分发挥尬聊的主观能动性，又问：“你在哪儿上大学？”
小姐姐抿嘴笑答：“五道口练功学院！知道么？”
面对着美女的期盼表情，汪言遗憾摇头。
你上来就搞一个黑称，我哪里晓得哦？
就在此刻，隔壁过道的男青年突然插话搭茬：“美女你是帝都舞蹈学院的？”
说话间，眼睛直放光。
帝都舞蹈学院？！
汪言也愣了。
大名鼎鼎啊！
全国几大艺术类院校，帝影、央音、央美、中戏、中音、中美、上戏、帝舞……
影视、戏曲、美术类都有好几家院校争第一，但是在舞蹈大类里面，帝舞就是当之无愧的扛把子，第二名甚至都没有和她竞争的资格。
就是这么嚣张！
小姐姐挺自豪的，但是对于那个青年的观感并不好，毕竟差点给她惹出麻烦，于是就淡淡的应一声。
“嗯。”
汪言则是越看小姐姐越觉得眼熟。
鼓角应该是好多年没有艺术生能考上那几家顶级学府了，去年一口气出俩，实验有位学姐上的央音，另外就是二中有位学姐考上了帝舞。
回忆好半天，汪言恍然大悟：“噢！你是二中那位刘……刘学姐？”
汪言看到过她的照片，但是没记住名字，好尴尬。
“哈！原来你今年才上大学啊？”小姐姐的关注点特别奇葩，笑得狡猾狡猾滴，“我叫刘璃，小学弟怎么称呼？哪里毕业的？”
“汪言，实验的。”
汪言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刘璃一皱鼻子，眼睛眯成月牙：“对头啊……那不和你说话了。”
实验和二中是死对头，就好像清北一样，刘璃的玩笑开得特别有水平，又显得可爱。
汪言还没想好怎么应对，隔壁那青年再一次插话：“美女，真有缘！咱们是邻居啊，我在帝都理工大学就读！”
那青年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穿着光鲜亮丽，光看卖相，其实比汪言出色。
汪言心里一动，选择冷眼旁观，想看看小姐姐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结果，又是不咸不淡的应一声。
“哦，好巧。”
“美女，我家就是省城的，也是二中毕业。你是14届毕业生？我怎么对你没印象？像你这么漂亮，不应该啊？”
“我不漂亮。”
刘璃没有纠正此二中非彼二中，继续保持冷淡。
“不不不！我觉得你比你师姐诗诗漂亮……可能是你们艺术生校外训练太忙，再说我那会学习太专心，所以就错过了。”
“……”
“学妹，今天简直太有缘分了，一所中学毕业，一间车厢里相邻，甚至大学校园都只隔着三条街……下次我去你们学校参观，可不可以找你玩？”
“我们课业很忙。”
“没关系的，你们总要吃饭吧？我对你们学校的二食堂闻名已久，特别想去尝尝看。”
刘璃默默转头，对着窗外翻起一个白眼。
汪言差点没憋住笑，今天可算见到舔狗现场表演和女神爱搭不稀理的戏码了，简直大开眼界。
说起来，汪言虽然丝，但是从来没舔过谁，喜欢何梦都是默默放在心里，知道不可能，压根就不去惦记，只为保住仅有的自尊。
像隔壁那样，汪言觉得丢人！
汪言看热闹看得开心，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被刘璃看个分明，觉得这位小学弟一点都不厚道，因此冲他一呲牙，然后嘟起嘴。
粉润的嘴唇像果冻似的嫩，叫人很想品尝一下，验证心中猜测：到底甜不甜？
俗话说：舔狗易拒，意淫难挡。
刘璃察觉到汪言的视线落点，俏脸一红。
汪言心里一荡，突然起身：“我去趟洗手间，麻烦学姐你帮我看着点东西。”
“好的。”
刘璃顺口应一声，看着汪言走远，突然反应过来：美女搁这儿等你救场呢，你不好好把握机会，居然尿遁？！
顿时气得不行。
小盆友，你肯定是单身狗！
第16章 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撩我？
汪言一走，那青年的纠缠越发起劲。
“学妹，我叫王行，内圣外王的王，行者无疆的行。”
“你回校做什么？我们社团有个比赛，国际级的，作为大三学长，我算是中坚力量，如果学妹对于机器人方面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可以邀请你来观赛。”
“你们帝舞的学生，练功比我们理工还辛苦，我特别佩服你们这点，明明能靠颜值吃饭，非得拼才华……”
虽然被夸着，但是刘璃却越来越不耐烦。
平心而论，王行单拿出来，看上去还可以，学校不错，身高不错，外貌不错，穿着打扮也不错。
可是和刚认识的汪言一比，顿时就不够看了。
其实在鼓角车站候车的时候，刘璃虽然对汪言有一点印象，但是谈不上什么好感。
变化出现在下车转乘时。
在省城的候车室，刘璃就坐在汪言的斜对面，亲眼看着汪言用端正而闲适的姿势，认真阅读一部大部头，整整二十分钟，几乎一动没动。
那种沉稳劲，那种专注程度，让刘璃特别欣赏。
而且，刘璃觉得汪言很亲切因为仪态。
腰部挺直，头位很正，肩胛外开，自然放松。
走路的时候挺拔，坐下的时候端正，看人的时候眼神不散，不会滴溜溜乱转。
以上特征，特别像学舞的同学，但是刘璃确信，汪言肯定不是跳舞出身，学舞的孩子都会用芭蕾基训矫正形态，留下来的细节是瞒不过行家的。
所以只能说明，汪言的教养很好，从小就注意仪态，所以才会有现在自然而然的肢体协调和身姿自信。
因此，虽然汪言的外貌并不算很帅，带着一副没长开的青涩，但是刘璃还是觉得他气质很好。
哪怕汪言穿得特别随意，随意到有些寒酸。
一个小男生，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却姿态挺拔，很不容易。
再搭配上一双一千多块钱的帆布鞋，一款上万的旅行包，却不显得违和，那就完全是一个谜了。
如果旁边再摆上一个金玉其外的陪衬，简直会让人生起无限的好感。
在心理学上，这叫做“对比效应”。
刘璃就盼着汪言快点回来，好让自己赶紧摆脱隔壁的舔狗。
当备胎你都不合格，心里怎么这么没数呢？
望眼欲穿的盯着汪言的身影看，刘璃突然发现一个细节：汪言并没有去推洗手间的门，到门口转一圈，直接折了回来。
怎么回事？
他不是要上厕所么？
正迷糊着，汪言折回来，站在过道，对着刘璃眨眨眼睛，微微一笑。
“学姐，洗手间有人，可不可以让我坐在外面？省着待会出去还要麻烦你。”
“哦……好呀！”
刘璃终于反应过来，大喜过望，直接往里一挪。
“我正想坐窗边看看风景呢，谢谢你啦，对头家的小学弟！”
终于离开噪音源了，心情舒畅啊！
等到汪言也坐下来，她终于忍不住开心，凑到少年耳旁，小声再小声的夸道：“学弟，你好聪明！”
吐气如兰，轻轻吹在耳边，柔顺的发丝拂过脖颈，那种暗香浮动，让汪言彻底不淡定了。
讲道理，培养仪只能保证仪态，却控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于是汪言皮肤上迅速浮起一片鸡皮疙瘩，耳根也被烧得有些红。
刘璃看到汪言的反应，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俏脸微红，马上拉开距离。
但是看着小男生好像几辈子没接触过女人的纯情反应，害羞的情绪立即被好笑压过，心里甚至生出一种很是禁忌的刺激感。
我是女恶霸，他是小奶狗！
噫~有点黑，小黑狗吧！
要说喜欢，肯定没那么快，但是汪言让刘璃很愉快，这是真的。
于是她很难得的反撩：“学弟你好有意思……该不会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吧？”
被一个猫咪款的娇柔妹子给揭了老底，这能忍？
“没。”汪言坦然回头，主动与刘璃对视，“主要是没遇到过像学姐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
只有老天爷知道，其实汪言已经慌得不要不要的了，心脏跟拖拉机似的突突突突跳个不停。
再怎么有钱，初哥就是初哥。
男女方面的事情，书本上的知识屁用没有，实战以前都是扯淡。
发育成熟以后第一次抚摸异性心不跳手不抖的，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天生鸭王，千万别进错行。
汪言心里突突，刘璃却不知道，被对方这么一夸一看，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打掉，有点娇羞又喜滋滋的。
“哼，算你会说话！”
汪言暗暗松口气，顺势追问：“学姐那你呢？谈过恋爱没有？”
“当然谈过！”
刘璃气势汹汹的一挑眉毛，然后，莫名其妙的泄了气，低声嘀咕道：“小学时候谈的算不算啊？”
“算。”
汪言忍着笑安慰她，突然很好奇：“学姐不可能没人追的吧？怎么单到现在？”
“开什么玩笑！我倒是想谈，可是哪有时间啊？”
一句疑问，让刘璃彻底怨念爆发了。
“你当帝舞那么好考呢？每年只招300新生，全国艺术生大pk，还有帝都各大附中的艺术苗子在上面拦着，外地能考上帝舞的，一个个至少都是8x8的练功！”
“8年，每天练功8个小时，不算文化课！”
“到学校里想着总该能放松点了吧？结果早上6点起床，跳舞、排练、文化课，上到至少晚上8点。正课结束还总有变态拉着你加练，11点钟上床，沾着枕头就昏迷……”
“至于假期就更惨，哪来的寒暑假哟？一天不练就退步，一周不练就完蛋。”
“我22号回的家，天天早上去公园被人围观，还得硬着头皮练基本功，今天回去给姐妹过完生日，接下来大家又得一块儿泡练功厅……”
“谈恋爱？我们学校3:7的男女比例，你以为那些男生都有女朋友？错啦，一大半都是单身练功狗！”
晕了，国内第一舞蹈学院这么夸张的么？
汪言有些难以置信，又觉得不解，遂问道：“你们干嘛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刘璃垂下眼睑，表情有些落寞，又似乎是在迷惘，轻声道：“跳舞是一项特别吃天赋的青春饭，你不懂的。”
汪言突然有点心疼，可能和别的都没有关系，就是荷尔蒙作祟。
小男生，大概都有这样的一天。
反正，汪言温柔而宽和的发出鼓励：“你说说看，或许我能理解呢？”
刘璃突然抬头，眨了两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