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残破魔咒
对于安吉拉是否会回应自己留下的那个“邀请”,梅林有很大的把握。
那个无翼天使被困在自己视若敌国的大地上,还要时刻忍受可怕的身世真相带来的折磨,每一次和天后的见面一定让她坐立不安。
从小培养的理念和残酷现实的冲突让她无所适从。
而从一名猎人,一名战士被骤然约束成囚徒,也会激发她内心对于自由的渴望。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还有想要见到的人,在这脆弱时分想要依靠的人,想要倾诉的人。
她还有对于寻找真相的执着。
她会答应的,会为渡鸦大君服务,哪怕不需要虚荣之力的催发,她也最终会做出那个决定。
无非只是时间问题。
梅林在等待,而且他并不着急。
眼下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梦魇!
准确的说,梦魇的残褪。
那棵承载着梦魇意志的噩梦树,它原本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摆脱桎梏,回归地球,但却又在渡鸦和海拉的联手“坑害”下,迎头撞上了从废土地狱里冲出来的智械大军。
那绝对是它最厌恶的对手。
一群不会因为外部环境的变化而产生恐惧情绪的生命。
智械战士们并未被写入恐惧回路,理论上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它们都不会产生恐惧,它们缺少模拟那种情绪的能力。
对于高级智械而言,依托较为完整的机械灵魂,虽然足以模拟出真实恐惧的情绪。
但在强大的数据回路的计算下,面对危急情况时,恐惧只是一种选择。
机器人们不需要恐惧来压迫自己爆发瞬时的力量。
它们也不会生活在恐惧之中。
它们如果选择撤退,那肯定是因为在数据分析后得出了结论,而并不是因为害怕的主导。
总之,被堵在彩虹桥上的梦魇残褪最后拼了一把,摧毁了很多智械战士的躯体,但在高级作战单位加入战斗之后,这棵本就虚弱重创的噩梦树最终被撕碎。
现在,那棵树的残骸就被摆在梅林的办公室,或者叫王座厅中。
在失去了梦魇意志的加持后,这棵噩梦树的躯体变得干瘪,就像是被晒干了一样,形成了某种古怪的树木标本。
黑色的肢节,搭配暗红色的符文,就像是被火焰焚烧,又被灰烬笼罩。
就像是某种特殊的根雕,又因为噩梦力量的长期浸润,让这干枯的树木散发着黑色的光晕,看上去颇具有一种**的堕落美感。
“咔”
牙齿交合的声音在王座厅里突兀响起,随后响起的咀嚼声打破了此地安静的气氛。
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穿着白色短裙,踩着高跟拖鞋的伽娜塔正坐在那里,她躺在椅子里,一手抓着黑色的树枝,就像是吃鸡腿一样,将那梦魇树的残褪送入小嘴边。
这紫眼睛的姑娘真的有一副好胃口。
什么都吃的下,而且什么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梅林手边的渡鸦之书摊开到第四页的空白,他正用一些魔法材料制作着珍贵的星空墨水,看样子是打算再次收录一种法印。
在他眼前,有一颗从噩梦树中取出的黑色树心。
那是如同心脏形状的木制品,是噩梦树用来承载梦魇意志的容器,也是噩梦力量最集中的地方。
尽管已经死去,但那被刨出的树心上,依然散发着黑色的微光,如真正的心脏一样跳动,颇有种怪异邪气的感觉。
那是新法印的材料。
“这树是什么味道的?”
梅林一边研磨墨水,一边打量着眼前充满了进食幸福感的伽娜塔,他轻声问到:
“看你吃的这么开心,我猜,它是甜的?”
“对!”
伽娜塔伸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黑灰,她挥舞着手里被吃掉了小半截的树干,眉飞色舞的对梅林说:
“就像是水果发酵,但又未到腐烂时的甜腻,虽然卖相不太好,看上去枯败不堪,但实际上它的口感很像是稍微烤焦的鸡肉。”
“嗯,就像是那些街边小摊上的零食,只要轻轻一撕,就能撕下一大块。”
紫眼少女对梅林描述着噩梦树的味道,像极了一个浸润于吃货之道的顶级老饕。
她说:
“但这应该不是树木本身的味道,我觉得应该是那些残留在木质中的噩梦的味道...梅林,噩梦的味道是甜的吗?”
“我怎么知道?”
梅林翻了个白眼,他说:
“我又没有尝过梦境的味道,但如果发散一下思维,在我想来,美梦应该更甜一些,就像是棉花糖。”
“而噩梦嘛,也许是苦涩的,毕竟那充斥着恐惧与黑暗,就像是黑暗料理一样。”
“但怎么说呢,这些对你来说都没意义了,反正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你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渡鸦大君磨好了墨水。
他将瓶子放在眼前摇晃了一下,配置好的星空墨水中闪耀着璀璨的星点光芒,真的就像是群星之径的倒影。
也只有这种包容性和延展性极强的液体,才能无区别的容纳那么多力量的渗透。
隔着这墨水,梅林看到了伽娜塔那星光璀璨的躯体,如纯粹的星体聚合一样。
这群星生物甜美的人类外表只是伪装...
“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梅林将墨水放在一边,拿起了那颗黑色的树心,在虚荣之力缓缓包裹树心之后,和以往一样的咀嚼与吞噬的声音在光中响起。
渡鸦大君看着吃东西吃的很香的伽娜塔,他说:
“刚才我把你叫起来的时候,你的样子真的和要吃了我一样愤怒呢。”
“嘿,我都说了嘛,我沉睡的时候被唤醒,起床气挺大的。”
紫眼少女耸了耸肩,她又咬了一口甜腻的树枝,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的对梅林说:
“但已经不生气啦,如果你叫醒我是为了请我吃东西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呐...不过,我最近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
伽娜塔皱着眉头,揉着自己平坦的腹部。
这姑娘摇晃着齐腰的黑色长发,她对梅林说:
“我好像越来越无法忍受饥饿了,我吃的越饱,就越想吃,那种饥饿的感觉就像是野火一样在烧,在吃掉荒原狼之后,这种感觉就有了。”
她说:
“我以为只是一次吃得太多,但在吃掉苏尔特尔之后,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你能理解吗?梅林。”
伽娜塔看着渡鸦大君,她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她说:
“就好像是,最近的大吃大喝唤醒了一直被我压抑的进食欲。”
“就像是一个长期饥饿的人,本来已经习惯了肚子空空的感觉,但在突然吃了一顿饱饭之后,那种沉眠的饥饿就被唤醒,它在咆哮着渴望更多的食物。”
她看着手里散发着香气的树枝,她说:
“现在还能控制,吃完这东西之后,我必须去睡了,如果再任由那种饥饿感成长下去,也许...也许我会失控,会吃掉我眼前的一切东西。”
饕餮女士打了个寒颤。
坐在她对面的梅林也挑起了眉头。
伽娜塔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这丫头吃掉了两头天父,饱食度才不到10%,就算是吃掉了梦魇寄存的噩梦树,这同样残存着天父力量的食物,也最多让伽娜塔到十分之一饱的程度。
这样的大胃口,如果放开来吃,估计能在短时间内吃掉整个太阳系。
但即便是太阳系,也满足不了她恐怖的大胃口。
“也许,你应该回去见见你父亲。”
梅林摩挲着手指,将手中那一缕混杂着黑色光晕的橘色流光融入星空墨水,一边用水晶棒搅拌着,一边对伽娜塔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进食欲的话,也许你父亲能帮你。”
“不,不回去!”
伽娜塔使劲摇了摇头。
就像是个犯轴的少女一样,她不满的噘着嘴,对梅林说:
“我回去就出不来啦,老爸肯定会把我关在他那艘飞船上...他一直说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再说了,你的约定还没完成呢,我还没有吃饱到40%,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伽娜塔跳下椅子。
她伸出手,将眼前噩梦树的残褪抱在怀中,就像是抱着一大堆零食一样。
她一边走向王座厅的出口,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梅林说:
“跟着你有饭吃,你可别想赶走我...好了,我要去睡了,这次别打扰我了。也许一觉睡起来,那种饥饿就消失了也说不定呢。”
渡鸦大君目送着伽娜塔消失,他蓝色的眼睛里有一丝忧虑。
他并不觉得伽娜塔睡一觉就能解决问题,如果那种饥饿是因为吃的太多导致的,那么也许,下一次就该找个机会,让伽娜塔“活动”一下。
老是这么大吃特吃也不是办法。
美少女要保持身材,总要运动锻炼的嘛。
“但,这个就等到下一次再说吧。”
梅林摇了摇头,将这想法甩出脑海。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智平静下来,他拿起黑色的羽毛笔,在手边闪耀着桔光的墨水瓶里沾了沾,在渡鸦之书的第四页上写下了第一个字符。
依然是漂亮的花体字。
在看到了梦神那一手漂亮到近乎于艺术的字迹之后,梅林也打算改进一下自己的书写方式。
他写的挺慢。
按照之前三个法印的构建方式,用墨水和材料作为介质,将噩梦与恐惧的力量束缚于纸张之上,但越写,梅林的表情就越凝重。
在写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停下了笔。
渡鸦的眉头紧皱。
写不下去了。
不是因为思路断掉,或者突发的意外情况,而是一种对于力量的敏感。
他扭头看向手边已经开始褪色的星空墨水,他眯起了眼睛。
“不对,本源的力量有缺失。”
“梦魇残留于此的能量很稀薄,那家伙带走了噩梦和恐惧的真言,它在阻止我写出独属于它的秘密...那家伙没回尼福尔海姆...”
“它就在地球上!”
梅林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放下了羽毛笔。
在缺失力量真髓的情况下,渡鸦之书的模仿与强化法印是无法完成的,也就是说,他必须捕获梦魇的意识体,才能完成这道残缺的恐惧法印。
只是短暂的思索,梅林就明白了梦魇逃生的方式。
应该是在智械们捕获这梦魇树的时候,那家伙就以意识体逃离了载体,重回众生之梦中。
它一直躲在那些阿斯加德人的梦境里,然后跟随着迁徙的阿斯加德大地回到了地球,这会,这家伙应该已经躲进了地球的某个梦境里。
再难以追查了。
但问题也并非特别严重。
当初在扎坦娜被梦魇束缚于尼福尔海姆的时候,梅林是亲眼看到神王奥丁用一记暴戾的雷霆摧毁了梦魇森林的,那时候还尚未真正转生的梦魇就已经身受重伤。
这一次被迫脱离载体,逃回众生梦境中,相当于梦魇放弃了躯体与积攒于躯体中的噩梦力量。
对于本就虚弱的它而言,绝对是雪上加霜。
尽管它是一个概念层面的力量,只要得到充足的噩梦与恐惧的补充,就能无视瓶颈,一路突破力量的层级。
但在至尊法师还在的情况下,梦魇肯定不敢那么大张旗鼓的摄取恐惧。
它只能偷偷的来。
那注定了梦魇恢复的速度必然会很慢。
想到这里,梅林眼中最后一抹失落也消失不见,他悬浮到王座厅的边缘,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
他的黑暗智慧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也许,放任梦魇在地球活动并不是一件坏事,那家伙力量来自于众生的恐惧,而梅林的另一位朋友,脱困的大蛇的神格不也来自恐惧吗?
还有地狱之王争霸战...
地狱大君们要用可以度量的恐惧角逐地狱之王的宝座。
那么这样一来,这场争霸战里,就多了两个不确定性因素。
渡鸦大君的嘴角微微翘起,这个意外很棒。
“就留给老家伙头疼去吧。”
他轻声说:
“在干倒大蛇和梦魇之前,谁也别想坐上撒旦宝座!我现在开始期待你们的表演了,老家伙们,加把劲,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54.深海之下
深海之下总有很多藏身于黑暗的秘密。
这片海洋孕育了生命,人们称呼它为生命的摇篮,但它孕育的并不只是生命,还有些源于水中的远古恐惧。
那些肉眼可见的恐惧之物,在无光的夜色中,于翻滚不休的波涛中窜出,在布满了黑暗的海面之下翻滚着,游动着。
它们有极度扭曲的躯体,布满了暗淡的鳞片,有一双死鱼一样的反射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它们的头顶延伸出如鮟鱇鱼一样的肉须,这让它们在游动时会点亮一抹光芒,当数以万计的恐惧之物聚集于一处,那是非常难以形容的场面。
当鲁莽的渔夫从海面向下望去,他看到的就是布满大海的微光。
那些微光并不能驱散黑暗,它只会映衬的黑暗更加危险,更加狰狞。
最要命的是,在那些微光的照耀下,那些在无光之海里游动的怪物的形体也被衬托的如此真实,那些摇曳的恐惧之物...
在它们嗅到血肉味道,嘶吼着破开海水,跳上渔船的那一刻,就代表着深海之下的恐惧破壳而出!
这些流传于渔夫和水手之间的诡异的故事,总是以一场屠杀或者神秘血腥的失踪案作为结尾。
在数百年的传说中,那些奇闻异事已经成为了一种独特的传承。
老人们用它们来吓唬小孩子,而年长的水手则将其视为不详。
久而久之,大多数海民就不愿意在黑夜中行船。
他们敬畏大海,他们畏惧那些黑暗的故事。
人类基因中畏惧黑暗的本能并不是一种误谬,你对黑暗不尊重,黑暗就会惩罚你。
无知无畏者的结局就是溺毙于鲜血一样的恐惧中。
而他们贸然走入黑暗的故事,也会成为用于警醒下一代人的传说,会成为古老的黑暗传说的一部分。
当然,对于那些足够强大的人而言,恐惧是可以量化的。
他们知晓世界的些许秘密。
就比如那些生活于无光之海中的恐惧之物,在他们看来,那只是一群被称之为海沟族的怪物罢了。
今夜的大海非常安静。
在太平洋深处最深邃的海沟中,野蛮,混沌而原始的海沟族鱼人们安安静静的躲在自己的巢穴中,它们最疯狂的那些也不敢在此时外出。
尽管在外界的故事里,它们这些丑陋的家伙就是深海恐惧的代名词。
但这些鱼人们自己是很清楚的,它们也只是海洋生物的一种。
它们拥有的力量,相比真正的强大者而言不值一提。
而今夜,黑暗浑浊的海水变得非常沉重,非常压抑,就好像是某种实质性的力量扩散在每一寸的海水中,那些力量在翻滚着,汇聚着。
就好像是一扇门即将被推开。
“砰、砰”
如战鼓一样低沉的声音在海沟族的领地里回荡着,就像是某个深海巨人在行走,在那完全黑暗的海域里,偶尔能看到一条条如海蛇怪蟒一样的触须划过海水。
就像是人类想象中足以吞没世界的大章鱼。
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这触须虽然巨大,虽然布满了鳞片,但它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数百米长。
在那挥舞的数根触须的尽头,是一座在移动的海底山丘...那是一只恐怖的生灵。
如龙虾一样的躯体与厚重的肢节。
如螃蟹一样的黑色巨螯。
如海龙一样的脑袋。
如鲨鱼一样的鱼鳃。
这个数十万吨重的古老生命正在海底行走着,每一次肢节落地,都会在海底带起如地震一样的响动。
它行走的极慢,但极具压迫力。
分布于脑袋左右的6只眼睛在黑暗中旋转着。
就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又像是在警惕着某些即将破封而出的东西。
这是克拉肯。
海底神孽。
一头深居简出的天父怪物,它的传说自海皇亚特兰时代就流传于大海中,但它从不踏出深渊之地,有海底人传言,克拉肯是在看管那些无法无天的海沟族。
也有人传说,克拉肯守卫着大海最瑰丽,最强大的秘宝。
但无人知道真相,因为克拉肯总是很沉默。
除了海沟族之外,这头神孽会冷酷的摧毁一切进入它领地的生物,在这片大海中,也无人敢挑衅克拉肯的威严。
就连怪物之王哥斯拉,在巡逻世界的时候,也会避开克拉肯所在的区域。
野兽之间的力量差距并没有人类那么夸张,哥斯拉那头憨憨的远古生物,也许能和克拉肯打上一整天也并不会落败。
但它显然并不愿意那么做。
一位国王,没有必要因为无事可做,就去挑衅另一位王者。
总之,这头总是呆在神秘巢穴里睡大觉的神孽,今夜反常的活跃了起来,它沿着黑暗的海渊绕着圈,时不时发出低沉的怒吼,吓得那些海沟族们瑟瑟发抖。
它有些焦躁,也有些不安。
但毫无疑问,从克拉肯的巨口中燃烧的如岩浆一样的光晕中就能看出来,神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能让它如此如临大敌...
在这个世界里,这可真是少见。
在海沟族领地的中心区域,在一处海底山脉的最下方。
在那黑暗山丘的底层,一个被摧毁的通道深处,在封印着阿斯加德的恐惧邪神大蛇的神殿中,一场仪式正在进行。
天锤尊者,断海者奥姆,手持造型古怪的深渊撕裂者战锤内柯德的战士半跪在这冷清神殿的中央。
他就在那被封死的大蛇石棺前方。
他默念着古怪的咒文,在双手拄着的异型战锤上,紫色的雷电不断的闪耀着,就像是跳动的液体闪电,以极高的频率轰击着大蛇的石棺。
石棺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卢恩符文已经破碎不堪。
这个封印实质上已经失效了,在阿斯加德世界迎来诸神黄昏的时刻,用于封印大蛇的神言就已经破碎。
理论上说,大蛇随时可以破封而出,根本不需要一名天锤尊者来帮忙。
但问题就在于,诸神黄昏的到来,阿斯加德世界的崩溃,也如一把残酷的利刃一样,狠狠在本就虚弱的大蛇身上又捅了一刀。
因为世界破碎,奥丁被重伤,小小海拉更是被压制到了有史以来最虚弱的程度上,同样具备神格,与阿斯加德世界紧密相连的大蛇差点就死了...
真的,只差那么一点!
如果不是7把恐惧战锤在世界之战的最后吸收到了足够多的恐惧,反馈给了大蛇,依靠它原本的状态,是挺不过这一次的重击的。
它体内的神格已经破碎开,就像是散落一地的碎玻璃。
但好在大蛇与阿斯加德世界的联系,并不比奥丁与神域的联系更弱,只要那个世界还在,只要那个世界还没彻底死亡,大蛇就不会死。
虚弱,只是虚弱...
时间会弥补这种虚弱的。
“咔”
在紫色雷霆的轰击中,那白色的,雕刻着大蛇姿态的石棺终于破碎。
在如爆炸一样四散横飞的场景里,断海者奥姆抓着战锤站起身,这个天锤尊者的力量已经超越传奇,在恐惧神力的加持下,他只需要不断的吸收众生的恐惧,就能突破天父。
但这只是一种幻象。
那种力量来自于他手中的武器,一旦武器被大蛇收回,他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里。
但沉默的奥姆也并不在乎。
他成为天锤尊者的目的简单,就是为了救回母亲,然后杀回亚特兰蒂斯,夺回属于自己的王座,最少到目前为止,这场和大蛇的交易进行的还算是比较顺畅。
“扶我起来!”
一个沙哑的如同石头摩擦一样的声音,从石棺里传出。
那是大蛇。
他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穿着厚重盔甲,胸前有紫色的卢恩符文在闪耀的奥姆走上前,将大蛇从石棺中搀扶了起来。
这位曾经的全能天父现在就像是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老头子...
就像是之前它显现出的人形投影。
消瘦,干枯,脸上布满了皱巴巴的皱纹,皮肤上满是老人斑,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低垂在脑后,毫无光泽可言,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也满是浑浊。
他身上颇具阿斯加德风格的长袍布满了污秽,干巴巴的手里抓着一根松木棍,在奥姆的搀扶下,他迈步跨出石棺。
“自由啊...”
大蛇努力的作恶了个呼吸的动作。
他似乎想要舒展开躯体,但他做不到,他太虚弱了。
“苍老,时光,让人厌恶的...闻闻这臭味,呃,真恶心!”
大蛇低下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他脸上露出了一股厌恶。
厌恶自己的虚弱,厌恶自己的苍老,厌恶时光留下的痕迹。
“给我...”
大蛇对奥姆勾了勾手指。
后者稍显迟疑,但最终还是将手中的起子战锤举起,放在大蛇手边。
这老头抬起手指,碰触在战锤表面。
紫色的雷霆暴起,缠绕在大蛇枯瘦的手指上,战锤中于战争中收集到的恐惧如最鲜美的食物一样被大蛇大口吞吃。
那种邪异的紫光窜动,沿着大蛇的手指一路向上。
老头子的身体在颤栗着。
就像是被电击,又像是吸x上瘾的瘾君子。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品位过如此纯粹的恐惧了...
他的形体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佝偻的腰肢也慢慢挺直。
在几分钟之后,大蛇意犹未尽的收回手指。
奥姆手中的战锤已经不再有紫光闪耀,而断海者的力量,也一路从远超传奇滑落到了传奇之上,这一段时间的收集与强大,都奉献给了大蛇。
“唔...”
老头子甩开了奥姆搀扶他的手,他如一个健康的老头子一样,活动着身体,在这封印的神殿里来回走了几圈。
他身上的恶臭也消失不见。
就好像是洗了个澡一样。
“年轻...真好啊。”
大蛇感叹了一声。
他坐在自己的石棺边,双手拄着木杖,看着眼前沉默的奥姆。
他那闪耀着绿色光晕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说:
“我感觉到了你的不满,你觉得我偷走了属于你的力量?”
奥姆维持着沉默。
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目光别这么浅薄,年轻人。”
大蛇耸了耸肩,就像是过来人一样,对年轻的奥姆传授人生的经验,他语气温和的说:
“之前只是小打小闹,我的天锤尊者,只是让你体验一下拥有力量的感觉,我真正的馈赠,现在才刚刚开始。”
库尔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神殿苍穹,它的目光似乎跨越了深海的阻隔,看到了海面之上的事物。
它对奥姆说:
“我能感觉到,我的家乡落入了这个世界里,它容身其中,也许终有一天会返回群星,但最少现在,它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我来考考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奥姆。”
大蛇问出了一个问题。
断海者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如雷霆回荡的声音说:
“这个世界的恐惧也能被你摄取了。”
“嗯,这个说法有失偏颇。”
人形态的大蛇在不动怒的情况下,说实话,和奥丁的气质非常像,都像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有故事的,学识渊博的老头子。
面对奥姆的回答,大蛇摇了摇头,他解释到:
“恐惧哪里有国界之分?我本就可以摄取地球人的恐惧,但因为神格的缘故,他们的恐惧并不如阿斯加德人的恐惧对我更有用。”
“所以我让你回去阿斯加德,为我收集恐惧的力量,但现在不一样了,阿斯加德落入了地球,两个世界在短暂融合,地球人的恐惧于我而言也变得同样美味,而且颇具营养。”
老头子抿了抿嘴,它说:
“新的世界已经对我敞开了大门,一整个世界的美味将尽由你我摄取,我的天锤尊者...我拿走了你积攒的力量,但只要你去这个世界,随便掀起一场暴乱,一场小小的战争...”
“你就能收获更多,当然...要小心,这个世界有至尊法师看护,这就注定在那个女人的注视中,我们得低调行事。”
大蛇停了停,他侧耳听去,似乎听到了外部深海中,克拉肯低沉的怒吼。
这让大蛇脸上闪过了一丝讥讽的笑,他慢条斯理的说:
“野兽就是野兽,丝毫不懂得变通,它不想让我离开这,好吧,那我就不离开了,再陪它一段时间吧。”
“去地面上,奥姆,去那里寻找真正适格的天锤尊者。”
“找到你的兄弟姐妹们,然后去尽情的煽动恐惧,你们越强大,我就越强大,当世界充斥了恐惧的时候,就是我重回阿斯加德之时。”
库尔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
“我的兄弟奥丁,我会让他看到的...”
“真正的,诸神黄昏。”
ps:
明日有加更~3+7,老规矩,爱你们。
55.新朋友们
在凡人眼中,恐惧是无形的。
就像是无形的幽灵,缠绕于每一个生命的意志与精神中,就像是古老的恶疾,只能被暂时治愈,而无法被根除。
但在某些人眼中,恐惧是可以度量的。
据梅林所知,在地狱维度的中心,靠近撒旦王座的黄昏尖塔上,地狱大君们就制作了一个特殊的魔法仪器,用以标准各个大君在人间散播的恐惧。
那是地狱之王争霸战的舞台,在最终时刻到来时,谁所散布的恐惧越多,谁就能坐上撒旦王座。
目前遥遥领先的是地狱大君,堕天使之王路西法。
尽管路西法之前策划的人间入侵被机械神教搞砸了,但那些从裂痕中飞出去的恶魔们依然为大君带来了很多可观的恐惧力量。
不过,路西法的领先是暂时的。
目前地狱大君们都没有真正动手,群雄逐鹿的**时刻还没来呢。
老不死的家伙们都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没人愿意做出头鸟,被好猎人一枪干倒。
至尊法师争夺战即将开启的消息已经传入了它们耳中,这一任至尊法师,威压诸界的古一已经开始挑选继任者,这就说明至尊法师时日无多。
在古一离开之后,这场以地球为战场的争霸战,才会真正意义上进入下一个阶段。
刺刀见血。
也许短短几个月就会分出胜负,总之,现在所有的大君们都在秣兵历马。
但它们并不知道,在它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废土地狱和地狱之子们身上的时候,在竭尽全力的围堵地狱之子的行动中,另外两位种子选手已经悄然入场。
这潭水,很快就会被搅混了。
而对于梅林这样的家伙来说,也只有水搅混了,他才有机会绝地翻盘。
这个阶段,所有人都在等。
深海之下,断海者奥姆借助深渊撕裂者对海水的操纵,悄无声息的在神孽克拉肯的围堵中离开了深海,大蛇安然的待在自己的封印地,还收敛了自己的力量。
似乎是对克拉肯的威胁表示服从。
于是那头神孽在迟疑了十几分钟之后,便又悄然回去了海底的巢穴。
这是示弱的策略。
也许对于睿智的家伙而言,这种策略很难生效,但对于一头不算太聪明的野兽来说,这种办法就很有效果了。
从克拉肯的反应来看,只要大蛇不迈出封印地,它就无意和大蛇争斗一番。
“野兽真是好骗啊,对吧?”
在那冷清的神殿里,在大蛇身后的阴影中,渡鸦的幻象由燃烧的桔色火焰中出现,他如之前一样背负着双手,悬停于地面之上。
他站在阴影里,看着坐在石棺上,得到了自由的大蛇,他说:
“说实话,你不跑吗?以你现在的状态,只要奥丁拼着再受点伤,就能重新封印你。”
“我的那位弟弟不会这么做的。”
大蛇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散乱的白发,他如老头子一样发出一阵混杂着咳嗽声的轻笑,他说:
“除非他能下狠心,彻底毁掉阿斯加德的最后一部分,否则他很清楚,就算重新封印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阿斯加德的破碎让我差点死掉,奥丁的神格也与那世界紧密相连,遭此大难,他也不会太好受的,再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奥丁了,他看上去鲁莽,但也只是看上去。”
说到这里,大蛇停了停。
老头子库尔回过头,看着梅林,它说:
“当然我更怀疑,奥丁之所以能如此坦然的坐视我破封而出,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有个毒蛇一样的朋友,对他提了一些相当古怪的‘建议’。”
“那毒蛇就是你,对吧?梅林阁下,你用什么方法劝服了我得弟弟,对我的威胁视而不见呢?”
面对大蛇的质问,梅林耸了耸肩,他说: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渡鸦既然开口了,我就都想听听呢。”
大蛇拄着木杖站起身,他如锻炼身体的老头一样活动一下躯体,他说:
“我被封印了几千年,太无聊了,我迫切的想要和其他人聊聊天,即便聊得是如何置我于死地的阴谋,也没关系。”
“就当是满足一个孤寡老头的渴望吧。”
它靠在石棺边的柱子上,对梅林做了个“请”的动作,它说:
“说吧,我听着呢,先说假的,就当是开胃小菜,再说真的,送上谎言大餐。”
既然大蛇如此大度,梅林也表现的相当坦然。
他说:
“假话就是,奥丁依然笃信你和托尔的预言,按照预言所说,除了摧毁阿斯加德世界这绝路之外,就只有托尔能真正杀死你。”
“如果你的破封不可避免,那么与其花费人力物力不断的试图封印你,不如寄希望于托尔能完成那个预言,一了百了的彻底干掉你。”
“嘁”
大蛇发出了一声古怪的怪笑。
它说:
“奥丁的那个儿子吗?我倒是看不到他有战胜我的可能,我听说,他连神格都失去了,对于一个阿斯加德人而言,那几乎就绝了托尔强大的所有可能。”
“那你最好小心点。”
梅林说:
“托尔在寻找另一条路呢,没准他会给你个惊喜。”
“是吗?”
大蛇的眼睛眨了眨,它没有再说什么。
它用眼神示意,梅林可以说真话了。
“然后真话就是,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渡鸦大君抬起手指,在阴影中勾勒出一团活跃的火光,那火焰在他指尖变幻成各种各样不同的形态。
在那光芒的照耀中,梅林轻声说:
“你原本不需要介入那场战争,奥丁也不需要担心你的破封,甚至包括阿斯加德的破碎,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困死在地球,让你去汲取地球人的恐惧...”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
梅林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蛇很配合的重复了这个问题。
它目光炯炯的看着梅林,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这种一切尽在他人掌控的感觉真的不好。
它迫切的需要知道梅林用它玩阴谋的原因。
只有知道原因,才能以此做出防备。
“因为地狱之王争霸战。”
渡鸦叹了口气,他说:
“我在地狱有一份小小的领地,被迫卷入群雄逐鹿的地狱之王争夺的战场,但问题在于,我和一些地狱大君们有点小小的冲突,还做了一些让它们感觉到害怕的事情...”
“所以现在,所有老不死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梅林看着大蛇,他说:
“我需要搅乱局势,浑水摸鱼,你会帮我完成这一切的,而且你一定会为我很好的转移那些老不死们的目光,拉稳仇恨,给我赢得最后的时间和空间。”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大蛇弹了弹锋利的指甲,它说:
“我可以和你的敌人们结盟,先干掉你再说!”
“哦,我可怜的大蛇,我可怜的库尔,看来长久的封印已经严重损害了你的智力,我也许该为你预约一位脑科医生。”
“托尔现在已经是个很棒的神经外科医生了,要不我找你的侄子来帮你看看?也许,开个颅之类的。”
梅林嗤笑着讥讽道:
“结盟这种事的前提,是你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而且你们有同样的诉求。”
“我敢把你拉进这场争霸战里,我就有把握你根本不可能和它们成为朋友,除非你愿意维持弱小,放弃对奥丁和阿斯加德的报复,放弃仇恨...”
“你愿意吗?”
大蛇阴沉着脸不说话。
梅林也揭晓了谜底。
“地狱之王争霸战此次的形式,在于地狱大君们向地球散布恐惧的力度,老不死们放弃了战争,打算玩点艺术性的花活,但你看...恐惧是你的领域啊!”
“它们挑起的恐惧越多,你就越强大,最妙的是,只要你身在地球,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恐惧神格都会本能的汲取那些恐惧。”
“它们越是努力,距离撒旦王座就越远;它们越是拼命,就越会把你推向那王座。”
梅林拍了拍手,他说:
“地狱大君是为你做衣裳呢,亲爱的库尔,只要那些老不死们不改变争霸战的题目,你就稳赢不输了,这憋屈的情况谁能忍啊?”
“如此蛮横的拿走别人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很遭人恨的。”
梅林摇了摇头,他说:
“当然,我现在把这个真相告诉了你,你完全可以提前通知地狱大君们修改争霸战题目,但问题是...库尔,你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快速变强的机会吗?”
“你会如此慷慨的帮助那些和你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吗?”
“你不会!”
梅林笃定的说:
“你只会利用它们,你才是地狱之王争霸战如期进行的最大赢家,你不会放弃送入嘴边的力量,你是个贪婪的家伙...再说了,地狱之王的宝座,谁不想要呢?”
面对梅林如此的坦承,大蛇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嘴唇微动,没有说出任何话。
它默认了这个事实。
“欢迎加入地狱之王争霸战,库尔阁下。”
梅林装模作样的俯了俯身,在身影消散之中,他对沉默的大蛇说:
“我把宝全压在你身上了,一定要赢哦,我的新朋友...”
———————————
在梅林和新朋友相谈甚欢的同时,在神秘屋中,傻狗弗兰克也交到了“新朋友”。
“汪!”
蹲在壁炉边的黑白色哈士奇对眼前的同类叫唤了一声,它说:
“你这身衣服挺酷的,但就是有些脏,不如换洗一下?”
在弗兰克对面,蹲在那里,享受着温暖火焰,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的苏联太空狗科斯莫瞥了弗兰克一眼。
它嘴巴不动,带着俄语味道的声音,就在弗兰克脑海里响起。
“不,我拒绝。”
“为什么啊?”
傻狗拨动着耳朵,对穿着一套破旧的宇航服的狗狗说:
“这脏衣服散发出的味道,你不觉得难闻吗?”
“还好吧。”
太空狗语气平静的回答说:
“最开始几年挺难熬,但后面就好了,我的精神力可以封闭我的感官,只要我不想闻到,我就绝对闻不到...说起来,你又是怎么回事?”
科斯莫抬起头看着弗兰克,它歪着脑袋,诧异的说:
“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普通的狗,你也有超能力吗?”
“嘿嘿。”
弗兰克的狗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奸笑,它施施然抬起爪子,放在科斯莫眼前,在科斯莫的注视中,弗兰克的爪子上窜动起黄色的电弧,开始快速摇摆。
那动作在瞬间就进入了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频率,飞速舞动的狗爪子,在科斯莫眼前舞出了7个残影,每一个都惟妙惟肖。
“呐,这就是我的能力了。”
弗兰克摇着尾巴,得意的绕着科斯莫转了两圈,它吐着舌头说:
“酷炫吧?我给自己起了个英雄名呢,我叫自己闪电狗,厉害吧?”
“嗯,厉害。”
太空狗真诚的点了点头,它也吐着舌头说:
“很别致的能力呢,但也就这样了,你身体里的血糖消耗的速度太快了,全力奔跑时,你估计最多撑几分钟的时间。等你累成死狗之后,随便一只猫都能欺负你。”
“喂!这话就不好听了,兄弟。”
弗兰克知道太空狗说的是真的,但好面子的它不愿意就这么认输。
它摇着尾巴,盯着懒洋洋的科斯莫。
后者刚回到地球,正盘算着要不要回乌克兰老家去看看,也没太多心思和弗兰克吵架。
这种无视的姿态让弗兰克异常愤怒,它感觉自己被轻视了,于是下一秒,这坏狗就一口咬在科斯莫的尾巴上,算是小小的报复。
“嗷!”
被重击的太空狗整个身体都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它呲牙咧嘴的回头盯着袭击它的傻狗,后者对科斯莫挤眉弄眼的嘲讽了一番,然后打算用光速逃跑。
但就在它起步的瞬间,一股强横的精神力如重拳一样轰在傻狗身体上。
那精神力可怕极了。
这一击打的傻狗整个身体都在空中飞舞起来,如炮弹一样砸在了神秘屋的墙壁上,当场打断了傻狗的两只腿。
在傻狗呜呜惨叫的声音中,眼中满是愤怒的,穿着宇航服的太空狗摇着被咬伤的尾巴,打算冲上来好好教训一下傻狗。
这家伙以为自己有点力量就能为所欲为了?
可笑!
在收藏家那里待了几十年,科斯莫早就对自己的心灵力量驾驭轻熟了,傻狗...呵呵,也许它以后熟悉了神速力会成为可怕的对手。
但现在,它也只是超能狗这个行当里的小菜鸟而已。
“咕咕!救命啊!”
腿断了的傻狗躺在砖石中大喊大叫着,但趴在二楼栏杆上的咕咕大人却抬起手遮住了眼睛,摇摆着尾巴发出软糯的叫声。
那意思是...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超能力狗了...
自己惹下的麻烦,自己去解决吧!
或者挨一顿打。
反正傻狗最近也皮痒痒了,有了点能力尾巴就窜上天了,也是该被狠狠教育一下了。
56.家乡的呼唤
神秘屋里,傻狗和太空狗打成一团,纵声狂吠,狗毛乱飞。
总体而言,弗兰克就是在被科斯莫压着打,被教训的很惨,太空狗那一手神出鬼没的精神力操纵打的弗兰克根本无力还手。
虽然理论上说,傻狗具有的神速力要比科斯莫因为宇宙射线辐射而拥有的精神力更强一些。
但问题就在于,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力量的主人。
意思就是,不同的力量被不同的人使用,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傻狗本身对神速力的使用并不娴熟,它是个疲怠的家伙。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主动去中央城寻找“闪电侠”巴里一起练习神速力的使用,但在从小巴里那里学会了几个小花招之后,傻狗就开始本性萌生。
它靠着自己的能力在纽约城的猫狗世界里作威作福,不断的勾搭着那些漂亮的小母狗们,可谓夜夜笙歌,生活过的好不快活。
疏于锻炼的力量是不可能发挥出强大的破坏力的。
再加上上次和咕咕大战一场,引来了梅林本人的呵斥之后,傻狗对于练习力量更不上心了,反正以它现在的实力,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能勉强吼住场面。
实在不行,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一条身具神速力的狗,真想跑的话,这世界上真没有几个人能拦住它。
说实话,也不能对傻狗要求太多,尽管本质上是外星人,但傻狗现在已经和一条狗没什么区别了。
你看咕咕不也一样吗?
好好的一头噬元兽,本来前途远大,但也被梅林和一种丫头们养成了一头大懒猫。
沦落到现在连弗兰克都可以和它大战三百回合了。
傻狗也是贱,总喜欢惹事,结果这一次惹到了硬骨头。
见多了惨剧的太空狗,可不会对它手下留情的。
不过猫猫狗狗的厮打也只是宠物之间的玩笑,并不影响到各自的主人。
在弗兰克和科斯莫大打出手的同时,在神秘屋的客房中,卡罗尔主母正在和从群星中归来的其他人说着话。
外貌被固定在16岁的艾尔莎主母作陪,会客厅里的气氛挺不错的。
“我差点就死了呀!”
身上还打着绷带的火箭浣熊坐在椅子上,小爪子里抓着一块饼干,一边咬,一边对自己的好朋友卡罗尔大倒苦水。
它说:
“那些克里人真的是不讲道理,迎头就是一炮,如果不是格鲁特反应的快,你们就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我见面了。”
浣熊身上被烧焦的毛也没长出来,所以看上去颇为滑稽。
卡罗尔看了一眼浣熊,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花盆,在那花盆里,生长着一棵绿色的草茎,就像是小树苗一样。
小树苗摇摆着,挥舞着双手的藤蔓在旁边的水杯里汲着水,在注意到卡罗尔在看它的时候,这活泼的小树苗猛地扭过头。
露出了一张非常萌的脸。
黑色的大眼睛,微张的嘴巴,还有头顶开出的小花。
这是格鲁特,重生的格鲁特。
被克里战舰的主炮轰中之后,又被浣熊捡回来的种子重新生长之后,就让被撕碎了躯体的格鲁特再次重生。
它失去了格鲁特的所有记忆,但保留着树人那种对世界的探索欲和好奇。
它仰头看着打量它的卡罗尔,它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很亲切,所以它对卡罗尔张开双手,就像是求抱抱一样。
这惹得卡罗尔一阵轻笑,坐在她身边艾尔莎也对这个小小生物很好奇。
她伸出手指,触摸在小格鲁特的躯体上,但那手指上的寒冷气息让小格鲁特打了个寒颤。
它畏惧的看着艾尔莎,又朝着火箭浣熊那边蜷缩起枝桠。
它害怕了。
它在本能的寻找自己最信任的人。
火箭浣熊还在喋喋不休的控诉克里人的暴行,这碎嘴的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吃完了玄兰为它准备的饼干。
它站在椅子上,伸手抱起了手边的花盆。
它仰起头,对卡罗尔说:
“那些克里人真的是可恶啊,卡罗尔女士,你什么时候去找他们麻烦的时候,不妨叫上我一起去。”
“不用去寻找他们。”
卡罗尔摇了摇头,她拨了拨长发,对火箭浣熊说:
“克里人的性格狭隘,丝仇必报,这一次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损失了两支舰队,还是没能拿回力量宝石,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罗南还没死的话,他肯定会带着舰队来地球,索要力量之石...”
“虽然那并不是克里人的宝物,但按照他们的习俗,既然是在他们的土地上挖到的,那么就是他们的东西。”
说到这里,主母大人撇了撇嘴,她对浣熊说:
“耐心等着吧,总有报仇的那一天。”
“好吧。”
火箭眨了眨眼睛,它抱着花盆,对卡罗尔和艾尔莎告别。
它说:
“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我要去一趟曼哈顿,见见...咳咳,总之,我和格鲁特大概以后会在地球常住,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我们。”
说完,浣熊动作敏捷的跳下椅子,抱着花盆走向门外。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了火箭的呵斥声和尖叫声,太空狗科斯莫回到地球无处可去,所以它就选择和火箭以及格鲁特暂时待在一起。
它也是它们的伙伴了。
但火箭带回来的好朋友可不止太空狗一个。
在火箭离开之后,卡罗尔扭头看向坐在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家伙。
一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穿着裤子,手边还放着绅士帽,手里捧着咖啡,就如真正的人类一样品味饮品的...鸭子。
霍华德怪鸭。
“那么你呢?鸭子先生。”
主母轻声问到:
“在回到地球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没什么打算。”
颓废的鸭子叹了口气,它用自己那宽大的嘴巴啜饮了一口咖啡,对卡罗尔说:
“我本来想着找方法返回我的世界,鸭子国度,但在群星里旅行了那么久,却都没有找到办法,就连神通广大的收藏家都没办法帮我。”
这已经被生活打击的完全提不起任何精神的鸭子先生哀叹一声。
它看着卡罗尔,又看了看艾尔莎,它说:
“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在地球生活,也许会开个律师事务所之类的。”
“或者你可以来我的店铺里帮忙。”
艾尔莎感觉这只颓废的鸭子也挺有意思的,她对霍华德鸭说:
“我最近准备重新开门做生意,我有一家古董店来着,但我的身体情况...怎么说呢,我需要一位能帮我打理店铺的雇员。”
“如果你愿意的话,鸭子先生,你也不用再去找其他店铺了,地球人们估计也没办法接受你这副样子,不如就先在我那里待一段时间,怎么样?”
“也行。”
霍华德鸭歪着脑袋想了想,它对艾尔莎说:
“但我得先回一趟阿斯加德,去看看好朋友托尔,他把我从收藏家那里救出来,我还没去道谢呢,等我回来之后,我会来找你的,老板。”
“玄兰会送你过去的。”
卡罗尔端起茶杯,她对告辞的霍华德鸭说:
“直接用任意门,可以去阿斯加德,不用你跑冤枉路了。”
“那就再感谢不过了。”
彬彬有礼的鸭子跳下椅子,拿起绅士帽扣在头上,对两位女士告辞,然后在幽灵仆人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在所有的客人都离开之后,卡罗尔舒了口气。
她扭头看着艾尔莎,她说:
“最近几天,斯卡蒂还安分吗?”
“嗯,挺安分的。”
艾尔莎温声回答到:
“梅林说他找到了方法,但需要心灵宝石,所以可能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她伸手揉着额头,她说:
“只是每一晚入睡的时候,都有会来自白霜的呼唤,那种梦境,冰封万物,大概是斯卡蒂还不甘心失败吧。”
“她不会有机会了。”
卡罗尔伸手放在艾尔莎的手上,她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彻骨冰冷,她说:
“你已经回来了,就没人能再你抢走,我也不会允许的。”
“你倒是大度的过了头。”
艾尔莎耸了耸肩,她端起结冰的咖啡,啜饮了一口,然后吐槽道:
“按照我们之间的关系来看,我是你和梅林之间的第三者,在过去那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思考我们真正见面之后的场景。”
“也许你会狠揍我,逼我离开,但现在...这场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谐,你真的不在乎吗?”
“我也不想把我之前对梅林说的话,再对你复述一遍。”
卡罗尔耸了耸肩,她颇为洒脱的说:
“你把时间线拉长到一个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跨度的时候,这些事情,就都不再重要了,实际上,我还挺庆幸...”
主母靠在椅子上,对身边的艾尔莎说:
“在以后那足以逼疯任何人的漫长时光中,有另一个人会陪着我,希尔,扎坦娜,灵蝶,她们都会老去,被时间吞没,最终被世界遗忘...”
“我们要负责记住她们,记住这些一起度过的时光,这是个沉重的责任,我很庆幸有人和我一起分担。”
“我想,大概梅林也会很庆幸的吧。”
—————————————
“嗡、嗡、嗡”
在通往科罗拉多州的洲际公路上,一辆黑色的摩托车正在奔驰。
穿着暗红色皮质风衣,带着防风眼镜,打扮的和一个机车族很相似的彼得.奎尔正在这条通往家乡的路上奔驰着。
彼得在8岁的时候就被从地球带入了群星,以星际海盗的身份在南银河生活了二十多年。
地球,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很模糊的概念了。
说真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回到这个不怎么值得留恋的家乡中,他已经适应了群星中的生活,已经适应了和那些花花绿绿的,长相千奇百怪的外星人们打交道。
他在群星中有很多情债,在山达尔星就有超过21个女朋友...
他喜欢那种居无定所,自己与自己流浪的生活,他享受那种飞行于群星中的感觉,那种孤独。
但命运无常。
他还是回到了这里。
奎尔已经在m.i.b那边买好了几天后飞向群星的船票,他很不适应现在的地球,这里和他离开时已经截然不同了。
他的亲人们也已经无法寻觅。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除了一个象征性的家乡符号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意义了。
但在离开前,他还是想去家乡看看。
自己出生的那个小镇,就在科罗拉多州,但遗憾的是,前几年浣熊市病毒的爆发,让彼得的家乡小镇也被废弃了,他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到达那里。
只能依靠自己来。
此时,独自一人驾驭着偷来的摩托车,在黄昏时光中,行驶在这通往故乡的路上,没有任何的同行者,只有迎面吹来的风。
彼得.奎尔那颗躁动的心也在这种温暖的孤独中得到了治愈。
这种感觉像极了独身一人驾驭着飞船,在茫茫星海中翱翔,飞向未知的远方...
也许,地球,故乡,也不是那么糟糕的。
奎尔摇晃着脑袋,他伸手在腰间那酷炫的皮带上,被插在那里的随行听上按了按,那首陪伴着他在群星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音乐顺着耳机冲入脑海。
依然是劲爆的舞曲,依然是经典的歌声。
在空无一人的黄昏下,奎尔张开双手,朝着远方的家乡大喊着。
他的妈妈埋葬在那里...
他要回去看看。
释然自己与故乡最后的羁绊,然后再无束缚的奔向群星。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1.传说的世界
时间进入2010年年末。
地球依然是那副平静中带着热闹的气象。
普通人还过着正常而平凡的生活,感觉不到世界之下的暗流涌动。
智械依然在普及,以此带来的高失业率的问题还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但智械们方便了人类生活这是个事实,就连最顽固的人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这一年里,得益于智械科技的迅猛发展,一种新的疾病治疗形式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兴起。
智械义肢。
那些高端精密的机械义肢,能够接受大脑神经信号,来做出准确相应的动作,而且不局限于四肢。
在奥尼卡财团和奥斯本集团生物实验室的合作中,科研人员已经开发出了可以完全代替人体内部器官的义肢。
心脏,肺部,肝脏,肾脏,甚至是生殖器,眼睛等等。
花样繁多,功能强大的智械义肢不断的被开发出来,而且在奥尼卡财团强大的工业能力的推动下,这些义肢的价格就像大跳水一样,不断的下降。
也许再过几年,这些义肢的价格就能被普通人接受。
这股科技的东风吹起,自然而然的影响到了人类医学的发展,很多不治之症都有了治愈的希望,而对于那些因为各种灾难而出现的植物人来说,这更是救命的手段。
最近半年里,越来越多的半机械人的新闻被报道,在进行整体器官移植之后,就算是卧床多年的植物人,也有了重新行走的希望。
当然,这种高端的手术科技目前是被未来科技基金会下属的医院垄断的。
一方面,资本家要逐利。
另一方面,这项技术还远没有到达完美,而且还有些伦理学方面的考量,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以机械人的形式生存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在疾病和生命的永恒战争中,人类已经掌握了另一种武器。
既然它有效,那么在世界范围内扩展开,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而最近一年里,另一个让人类有些担忧,又和智械相关的事情,就是大脑芯片的兴起。
很多科技主义者,或者追求新潮体验的年轻人,都开始向体内植入芯片。
大多数都只是初级的生理学芯片,可以以此作为介质,不需要任何的外部装置,来操纵一些简单的仪器。
或者干脆是以芯片作为介质,直接在大脑中投射游戏画面,来玩真正意义上的虚拟现实游戏。
但这种风潮的兴起,极大的挑战了人类社会现有的伦理体系。
人类开始主动追求机械的改造,这是不是意味着,另一种亚文化的兴起。
如果研究的更深刻一些,就不难发现,这些植入了芯片的先行者们,大都会对一个古怪的势力产生好感。
机械神教...
一个隐藏在智械工业化背后的神秘势力,一伙宣扬人类和智械共享世界的特殊族群。
它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它们如此隐秘的在人类社会中发展壮大,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目前,只是目前,还无人知晓。
当然,这一年里发生的大事件肯定不可能都和智械有关,在1个多月前,有一件突发情况也直接震动了世界,而且它带来的影响,直到今日还尚未真正冷却下来。
从天而降的阿斯加德世界。
被一些人称之为地球突然出现的第八大洲!
那些如陆地一样广阔的岛屿,那些生活在岛屿上,规模达到数百万的神秘人类,还有他们出现于这个世界的方式。
一道从天而降的巨大光柱!
这简直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传说,但目前的消息已经证实了,那些阿斯加德人,和那些岛屿,确实是在光中出现的。
他们来自地球之外!
最重要的是,根据一些传的神乎其神的小道消息的说法,那些阿斯加德人,在古老的时代中,曾不止一次来过地球,而他们就是地球上的北欧神话的原型!
神王奥丁!
雷神托尔!
胜利与丰收女神希芙!
天后弗莉嘉!
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了地球上,这怎么能不让所有地球人兴奋起来呢?
这也不是地球的吃瓜群众,第一次接触阿斯加德人了。
当年雷神托尔以超级英雄的身份活跃的时候,就曾带过一阵追星热的,哪怕是在托尔沉寂了好几年之后,社会上也还有很多雷神的崇拜者。
而且最近几天,在官方放松了对这件事的信息管制之后,很多似真似假的消息都开始在网络上蔓延。
那来自于一些先行者,一些幸运儿。
阿斯加德人封闭岛屿,但也需要食物和补给。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他们和地球官方进行了谨慎而简单的接触,来自数个国家的船只在阿斯加德岛屿靠岸,为他们送来补给品。
而在这短暂的接触中,就有很多照片或者信息泄露了出来。
目前网络上最著名的一张照片,是一名军人和一位阿斯加德女将军的合照,据说那位不苟言笑的,气质极其出众的女将军,就是传说中的希芙女神。
呃,还有其他的照片也带来了半真半假的消息。
就比如,在神话中一直以男性身份出场的恶作剧之神洛基,其实是一位漂亮性感的女神,任何有幸见过她的男人,都会被洛基女士的风韵折服等等。
总之,对于阿斯加德人的好奇,普遍存在于普罗大众的心头,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在期待着阿斯加德人打开封锁的时刻。
对于那些传说之人。
对于那个传说中的世界。
所有人都抱有好奇。
官方的接触已经开始了,但官方肯定不会将所有的信息告诉人民,所以,吃瓜群众们都在等待着民间的采访,这可是最近一个月,最火热的新闻热点了。
世界各地的记者们,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大热点的。
———————————————
“克拉克?克拉克!”
在星球日报的办公室里,穿着皮夹克,刚刚完成了一次热点访问的调查记者,埃迪.布洛克喊着同事的名字。
但一向敏锐的克拉克却有些失神。
埃迪喊了好几声,才将克拉克惊醒。
后者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埃迪,他说:
“有什么事吗?”
“大事!大新闻!”
埃迪拿着自己平板电脑,放在克拉克手边,他指着屏幕说:
“官方和阿斯加德人达成了协议,那几座岛的封锁会在几天后有限的解除,虽然目前还没允许普通人踏足那片神域之地,但作为记者,我们被允许派出一支采访团前往那里。”
“主编打算以阿斯加德的风土人情和人文景观做一个课题,他打算搞出一个大新闻,据说要做最少十期的节目!”
埃迪摩挲着下巴,坐在克拉克桌子边,他对克拉克说:
“这个任务非我们莫属了!我刚才看到罗珊已经在收拾行李了,我们可能要在那座岛上待好几个月,不过...我不知道露易丝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埃迪看着克拉克,他说:
“毕竟她怀孕有一段时间了,大概不方便行动吧?”
“呃。”
克拉克看着屏幕上的信息,他说:
“我已经给露易丝请了长假,就算她要去,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能说服她吗?”
埃迪有些忧虑的说:
“这次的新闻太大了,整个世界都闻风而动,谁能拿到最好的采访结果,就极有可能得到普利策奖,以露易丝的性格,我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会和她好好谈一谈的。”
克拉克叹了口气,他说:
“我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
“你?”
埃迪瞪大了眼睛,他稍显夸张的说:
“你可算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了,你还有什么心神不宁的?是有什么感知吗?”
“我也不清楚,这种感觉很难说。”
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抬起头,看着埃迪,他问到:
“毒液最近没给你什么提醒吗?它对于危险的感知应该也很敏锐才对。”
“没有,一切如常。”
埃迪撇了撇嘴,对克拉克说:
“那家伙最近的变化是,嘴越来越刁了,以前吃鸡排就足够,现在还要我每天给它准备最好的嫩羊排,见鬼,它喜欢生吃...”
埃迪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对同伴吐槽道:
“你也知道,它吃东西的时候,我也有感觉,那种生嚼生肉,还带着血丝的味道,呕...我估计一辈子都接受不了。”
“闭嘴!”
浑浊的声音从埃迪身体里发出,毒液很显然不满意自己的宿主编自己的闲话。
它恶声恶气的说:
“要不要我啃掉你的肝脏,来给你点教训?”
“随便你!”
埃迪对克拉克挥手告别,一边向外走,一边也不甘示弱的尖叫到:
“吃吧,吃空最好,我刚好可以去换智械义肢,你这蠢货!”
嗯,看埃迪和毒液吵架,也是克拉克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说起来,露易丝.莲恩的这个新闻小组真的是卧虎藏龙,她的助手兼老公克拉克.肯特是氪星超人,差不多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她的调查记者埃迪.布洛克是共生体毒液的宿主,必要的时候可以赤手空拳的打翻一整支武装部队。
她的稿件和新闻梳理人罗珊.辛普森小姐是个普通人。
但罗珊的丈夫是对一切邪恶之人和邪恶之物都有超强杀伤性的恶灵骑士强尼.布雷泽。
只要罗珊一声呼唤,一个燃烧的骷髅骑士就会驾驭着机车,从地狱里冲出来,干翻一切敢挑衅罗珊的家伙。
这个四人新闻组里,大概也只有露易丝自己是普通人。
但她现在怀孕了,肚子里孕育着氪星和地球混血的宝宝...这种超强的血脉融合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怎么看也不算是普通人了吧。
几个小时之后,下班的克拉克花了十几秒钟,从纽约飞回堪萨斯州老家。
露易丝请了长假,在老家农场里修养,克拉克的妈妈和爸爸把儿媳妇当成宝贝一样对待,这可是肯特家族的下一代血脉,容不得丝毫马虎。
露易丝嘛,原本性格是有些执拗的,但在有了孩子之后,她也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不过今天,在克拉克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挺着肚子的露易丝,正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冷漠混杂着愤怒的目光注视着他。
“怎么了?”
克拉克带着笑容,脱掉外衣,走上前,打算摸一摸妻子的肚子。
但他的手被露易丝一把打开,发型有些邋遢的准妈妈抬起头,怒视着丈夫,她说:
“你为什么提我回绝了主编?关于阿斯加德人和神域的采访!我可以去!我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呢!”
“啊,这个啊。”
克拉克也有些无奈。
他拉开椅子,坐在露易丝身边,安抚着自己的妻子,就像是安抚着一只暴躁的小猫。
他轻声说:
“倒不只是因为我担心你身体的缘故,露易丝,这件事...怎么说呢,我感觉它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克拉克迟疑了片刻,他伸手抓起妻子的手,他说:
“我最近心神不宁,你也知道,也许...也许这一次的采访不会那么顺利,我的意思是,也许这一次,我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你要知道,露易丝,就算当年我直面梅林的时候,我的心也没有这么乱过,就好像是...好像是有些事情要发生了,你能理解吗?”
“一些和我密切相关的,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了。”
克拉克的语气里多了很多凝重,这种坦然的描述,也让露易丝飞快的恢复了理智。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克拉克担忧的双眼,她握紧了克拉克的手,她说:
“真的这么严重吗?”
“要不,要不你也别去了,让埃迪和罗珊去,他们两都是经验丰富的记者,他们可以搞定的,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我,或者...或者我们去其他地方。”
露易丝关心则乱,她站起身,到处翻找着,她说:
“我们去神秘屋里,梅林上次不是说了吗?我们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去那里避难,我们...”
“不,不!露易丝,听我说。”
克拉克看着自己担心的妻子,他嘴角泛起一丝满足的笑容,他将露易丝挽在怀中,他抚摸着妻子的长发,他说:
“听我说,如果这事情真的和我有关,那么我就必须去面对。”
“如果我不去,它就很可能蔓延到我关心的人身上,蔓延到你身上,蔓延到妈妈爸爸身上,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超人深吸了一口气,他语气坚定的说:
“我会去,然后会回来,就和以往一样,露易丝。”
“给你的丈夫一点信心,我好歹也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呢,我会保护你们的!我会和你一起,看着宝宝出生...”
“有家的男人最强大,没人能阻止我回来!没人能搅乱我的生活!”
“谁都不行!”
2.传说之旅--为专门玩游戏兄弟加更【1/7】
《星球日报》的采访团乘坐着一架直升飞机,跟随着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代表们,从距离新阿斯加德50公里之外的一艘航空母舰上起飞。
在数分钟的飞行之后,抵达了这座岛屿刚刚修好的停机坪上。
背着摄像机,穿着西装的克拉克.肯特走下直升机,在螺旋桨旋转带起的风中,他朝着停机坪之外看去。
这里是一片毗邻大海的草原,风景和地球上的其他大岛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踏上此地之后,克拉克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能量更活跃一些。
甚至连风中都带着一丝别样的气息。
并不香甜,但却显得非常鲜活,就好像整座岛屿就具有某种特殊的生命力。
这是高浓度的魔力的体现。
尽管克拉克本人并不会使用魔法,但和一群施法者待得久了,他对于魔力的分辨也更加捻熟。
“哇,这里好漂亮啊。”
随后离开直升机的罗珊拨着被吹起的长发,这位代替露易丝主持采访工作的女士眺望向草原尽头,在一处山丘上,有类似于中世纪的城堡。
城墙上还有旌旗飘扬。
最奇妙的是,顺着那城堡的边缘向上看,还能看到一块悬浮的岛屿,在那悬浮的岛屿上,有一座恢弘的金色宫殿。
那是传说中的金宫。
众神之王的居所。
“托尔他们就住在那里吗?”
罗珊一边准备着采访用的麦克风设备,一边对身边的克拉克低声问到。
她知道,克拉克和雷神托尔的关系不错,还对托尔进行过数次采访呢。
面对罗珊的询问,克拉克耸了耸肩,他说:
“按照托尔的说法,是的,他们一大家子人都生活在金宫里,据说那里每个周都会有超大型的宴会,会邀请阿斯加德所有的名门望族参加。”
“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的话,也许我们也能参与一两次。”
“啊,我讨厌这地方。”
在两人身后,穿着标志性的黑色夹克的埃迪.布洛克磨磨蹭蹭的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这家伙带着自己的摄像机,面色有些苍白,他对克拉克抱怨到:
“一踏上这座岛,毒液就在对我疯狂报警...它说方圆100公里之内,最少有10个人能轻松干翻我,而且每一次看向金宫,毒液都会警告我远离那地方。”
“如果我不听劝,毒液可能会暴走,所以我还是远离金宫吧。”
埃迪活动着身体,他指着另一个方向的海面,对克拉克和罗珊说:
“在新阿斯加德大陆之外,还有三个大型岛屿,那里也有阿斯加德人的城市,这一段时间,我去那里做采访,我们电话联系,好吧?”
“行吧。”
作为采访团首领的克拉克思考了片刻,他对埃迪说:
“你带两个助手过去,反正你的采访内容大都聚集在民生方面,对于新阿斯加德官方的访问我和罗珊会完成的。”
克拉克看着自己的同伴,他加重了声音,像是警示道:
“和毒液好好聊一聊,这里不是纽约,它最好别在这里发疯。”
“遇到任何事情都别贸然插手,阿斯加德人和地球人不同,他们中随便一个成年人都有可以比拟街头英雄的力量,一旦你被误会,结果就很麻烦了。”
“我知道,我会尽力约束它的。”
埃迪应了一句,然后带着自己的助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那里,有一队骑着天马的阿斯加德骑士正在外围守候着,天后对于这次人类官方的访问也挺看重,这些金宫卫士会满足客人们的请求。
前提是不能太过分。
阿斯加德人的骨头可是很硬的,作为统御群星千万年的文明,他们的膝盖可从不缺钙。
而在停机坪前方,一些穿着长袍的阿斯加德人正在迎接这一批访问者,这并不是地球人和阿斯加德人的第一次接触,但却是官方意义上的初次交流。
克拉克动作娴熟的架起摄像机,在一众工作人员的忙碌下,十几秒钟之后,他们就在停机坪边弄出了一个小型的新闻拍摄现场。
伴随着克拉克打出一个ok的手势,站在摄像机前的罗珊.辛普森拨了拨长发,露出了职业性的温和笑容。
她以阿斯加德人和地球官方访问者交谈的场面作为背景板,开始录制第一期《阿斯加德探秘》节目。
克拉克自己则提着一台便携的摄像机,开始拍摄登陆点周围的风光,类似于vlog的拍摄风格。
这些短片后续会加上旁白和人工配音,作为节目的花絮和素材使用。
做了这么多年记者,克拉克很清楚,大多数人民对于官方的接触内容并不感兴趣。
他们想看到的,更多的是阿斯加德文明与地球人截然不同的那一面,他们想看到的是传说中的北欧神灵的日常生活,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
他们想看到的是阿斯加德的那些以酷似中世纪的形态生活于此的神灵贵妇小姐姐们。
他们就喜欢这个。
一个月前,那一张希芙将军英姿飒爽的照片,就不知道引得多少人舔过屏幕呢。
如果克拉克能多拍一些阿斯加德贵妇人和传说中的精灵小姐姐们的生活片段,再来点稍稍暴露的画面,那么这期节目的收视率绝对会爆表。
ghs嘛,全世界人民都喜欢。
而且阿斯加德人确实有良好的生物基因,金宫卫队的小哥哥们各个英俊,那些侍女们也个个漂亮...
“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了吗?”
在克拉克手持摄像机,离开了停机坪,前往山丘城堡拍摄的时候,他远远的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超人放下摄像机,扭过头,就看到一头白色的,带着铃铛的大山羊踏空而来。
在那鼻孔喷火的大山羊背后,坐着克拉克的老熟人,曾经的雷神,阿斯加德的王子托尔.奥丁森。
他看上去气色不错的样子。
穿着一身阿斯加德人传统的长袍,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背后背着一把斧头,在那山羊身后,还有一头同样踩着空气飞奔过来的黑色大狗。
嗯,那大狗的嘴里也在喷着火,还在嚷嚷着“谋杀啊”之类的东西。
“嗨,托尔,好久不见了。”
克拉克抓起摄像机,抓拍了几张托尔御空而来的样子,这一段关于托尔的画面绝对会成为节目的爆点之一。
当然,后期会做点修改。
克拉克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会给他引来一些麻烦。
“好久不见了,兄弟!”
咬牙者落在克拉克身边的大地上,托尔跳下山羊,大步走过来,以阿斯加德人应有的热情和克拉克抱了抱。
但他脚下那只地狱犬却并不友善。
托里蹲在地上,歪着脑袋打量着克拉克,红色的眼中闪耀着危险的光。
这只好运气的地狱犬在之前的战争中,误打误撞的跟随着撤退的阿斯加德人来到了地球,并没有经历天崩地裂的冲击。
按道理说,这只性情暴戾的狗应该返回地狱家乡才对,但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哪根弦搭错了,它留在了阿斯加德,还以托尔的守护者自居。
虽然它横冲直撞的生活方式会给托尔带来点麻烦,但托尔还是很乐意让这条忠诚的狗狗在自己的家乡里生活。
反正这里危险的东西也不止托里一个。
托里整天高喊着谋杀它看到的一切东西,不过它还有脑子,地狱犬的掠食本能在告诉他,眼前这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的地球人不好惹。
所以它按捺住了扑上去咬克拉克一口的诱人想法,一反常态的安静的蹲在一边,听着托尔和克拉克这对老朋友之间的对话。
“母后很看重这次外交,委任了专门的事务大臣负责这次交流。”
“金宫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接风的宴会,不管你们人类的官员是怎么想的,想要和阿斯加德人打好关系,肯定先撑过一轮酒再说。”
托尔邀请克拉克进入不远处的城堡详谈,他拍着克拉克的肩膀,笑着说:
“我知道你肯定不适应那样的场合,所以跟我来,那边有私人的宴会,算是我在自己家里招待老朋友,哦,对了,还有个惊喜给你。”
三王子对克拉克挤了挤眼睛,卖了个关子,牵着咬牙者缰绳,带着摇头晃脑的地狱犬托里向前行走的托尔话锋一转,他说:
“我听说露易丝怀孕了?恭喜啊,你这家伙。”
“哈哈,还有快3个多月吧。”
提到这件事,克拉克也满脸笑容,他对托尔说:
“既然你现在回到地球了,那么到时候孩子出生,肯定会邀请你和简,还有那位希芙将军的...呃,说到简,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很遗憾。”
克拉克的表情变得悲伤了一些,他带着由衷的歉意,对沉默下来的托尔说:
“如果我当时去的再快一些,再快几分钟的话,也许她就不会...”
“这不怪你,克拉克,别自责。”
托尔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他强打起笑容,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说:
“我还庆幸当初去救她的人是你,如果是其他人,简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至于她的病...别担心,克拉克,我们会治好她的!”
“阿斯加德人也有强大的治疗法术,我们一定会治好简的,我还要邀请你参加我和简的婚礼呢。”
“我一定到场。”
克拉克认真的承诺到:
“你是我朋友,如果简的治疗有任何需要,我义不容辞!”
“不说这些了,先去喝顿酒吧。”
托尔长出了一口气,他扭头对克拉克说:
“我也好久没有和朋友喝过酒了,你是不知道,新阿斯加德现在问题多多,绝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和,最近我们一直都在忙,我的人民来到了陌生的世界...”
王子耸了耸肩,他看了看克拉克背着的摄像机,他说:
“不仅是你们好奇我们,我的人民也很好奇地球的人文风光,你知道,我们对地球文明的了解,还止步于一千多年那个时代呢。”
“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就像是你们对我们的采访和记录一样,我希望你能从官方渠道,帮我搞一些介绍地球人文的资料。”
托尔做了个按动遥控器的姿势,他说:
“阿斯加德的科技可以向下兼容地球人的科技,所以只要复制一下新闻数据,我的人民就会多一个认识新世界的窗口。”
“你知道的,我的母后不能就这么随便把人民放出去,你们的长官们也不会允许的。”
托尔嘿嘿一笑,他对不远处城堡外的卫兵挥了挥手,城堡的大门很快开启。
他对克拉克说:
“阿斯加德人虽少,但我的人民具备的力量对于地球来说太过惊世骇俗。”
“我们不想在这个世界惹麻烦,也不想去征服某个国家,所以在我的人民足够了解地球之外,双方的交流注定会止步于少数人。”
“我能理解的,我会帮忙的。”
克拉克跟着托尔,在那些卫兵们好奇的注视下,踏入城堡内厅。
他以专业记者的角度,拿着摄像机,记录这有趣的旅程。
包括那些具备强烈阿斯加德风格的装饰品,那些悬挂在颇有金属质感的墙壁上的壁画,装饰物器等等。
他对托尔说:
“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惊喜’...别卖关子了。”
克拉克跟着托尔坐在一处摆满了食物和美酒的大餐桌前,他拿起酒杯和托尔对饮了一大杯,然后催促道:
“说吧,有什么惊喜?”
“我呢,在刚刚结束的战争里认识了一批新朋友。”
托尔也不做作,他一边给自己和克拉克倒酒,一边解释到:
“在一个叫收藏家的恶棍那边,我救了一帮人,他们也以援军的身份,加入了阿斯加德抵抗外敌的战争里,是阿斯加德的好朋友了。”
“这一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新阿斯加德休养。”
说到这里,托尔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克拉克,他笑着说:
“他们是你的族人,克拉克,你和卡拉不是最后的氪星人!你们还有同胞,整整16个人!而且为首的佐德将军,还认识你的父亲,他说他和你父亲是生死兄弟呢。”
“所以,你该叫他一声叔叔。”
“啪”
克拉克手里的铜制酒杯在激动之下,被捏成了一团金属饼。
超人看着托尔,他脸上露出了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惊讶的表情,他怔怔的愣在那里,脑子很乱。
“在知道你要过来之后,我就邀请了他们,他们对你也非常感兴趣呢。”
托尔抬起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他喝了口酒,笑着说:
“再有几分钟,他们可能就来了。”
“怎么样...大惊喜,对吧?”
3.最后的氪星人--为鬼修123兄弟加更【2/7】
在少年时代,克拉克.肯特一度活的很痛苦。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些无法向其他人描述的超能力,就像是漫画中的英雄,不,他的能力要比人类漫画师想象出的更强大。
3岁的时候,他就在夜里独自一人抱着自己生病的母亲去了医院。
5岁的时候,就因为能听到整个堪萨斯州各处发出的杂音而无法入眠,一度患上了失眠症。
8岁的时候,就能一己之力,将坠入河流中,装满同学的校车从淤泥里推出来。
11岁的时候,在放学途中,顶着枪林弹雨救了十几个被绑架的无辜者。
诸如此类的神奇事件严重打乱了克拉克的少年人生,在每一次使用能力之后,为了不引发关注,都必须转入另一个学校。
在那一段时间里,克拉克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有强大的能力,却又要极力隐藏,而且要避免被其他人当做异类?
为什么他和其他小孩不一样?
这是个困扰了克拉克很多年,直到他从父母那里了解到自己的身世。
他并非诞生于地球的生命,但他从小被善心的肯特夫妇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
在高中辍学之后,克拉克在世界范围内旅行,寻找和自己身世有关的一切。
后来他遇到了梅林,加入了神盾局,找到了坠落于南极的氪星人飞船,那飞船现在还留在南极的冰川中,被克拉克戏称为“孤独城堡”。
一度他以为,那是他和氪星故乡最后的联系。
用飞船的数据库解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氪星主控钥匙的秘密,他从亲生父亲乔.艾尔的投影那里,了解到了关于氪星的一切。
那个星球的起源,发展,崛起和衰落,乃至最后的毁灭。
乔告诉他,他是氪星最后的遗孤,要肩负起重建氪星的使命,但在梅林的劝说下,克拉克并没有去认真完成那个使命。
他有他的人生,他以克拉克.肯特的身份,在这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灵魂,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地球人。
他并不认为氪星人的身份要比地球人高贵多少,也不认为一个被自然淘汰的文明必须得到重建。
以一己之力,兴胜一个毁灭的世界。
这完全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世事无常,克拉克在一年多之前,遇到了自己的堂姐卡拉.艾尔,得知自己并非是最后的氪星人。
氪星少女卡拉的经历要比克拉克更离奇。
她诞生于氪星即将毁灭的那一段时光中,比克拉克要大十几岁,在氪星毁灭时,她已经有了完整的人格,她亲身经历过世界毁灭的时刻。
但她乘坐的逃生飞船在逃离氪星的时候,被一个古怪的“幽灵空间”捕获,卡拉在那个时间近乎停滞的特殊区域里度过了近30年的时光。
虽然已经是40多岁了,但因为幽灵空间的缘故,她还维持着16岁少女的外表,最后落入地球。
她最开始被亚特兰蒂斯人捕获,那会她很虚弱,被囚禁在亚特兰特斯人的边境囚笼里,然后误打误撞的被亚瑟.库瑞救了出来。
她自己知道有个堂弟在地球上,在纽约大战那会,她第一次和克拉克见面。
姐弟两人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因为亚瑟和梅林的缘故,卡拉是以克拉克的敌人的身份当场的,两人在纽约外海大打出手,甚至永久改变了那地方的地形。
在克拉克脱离了思维控制之后,他主动前往缅因州,和卡拉长谈了一番,并带她去了南极的孤独堡垒。
姐弟两人最终和解。
但克拉克向卡拉隐瞒了自己的使命,也没有说什么重建氪星的话。
卡拉这个女孩似乎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
她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人生,据说还踹了亚瑟,找了个新男朋友,托s.d.o.l.d.的关系,克拉克把她送入了斯坦福大学读书,偶尔打打零工。
虽然人生没有什么方向感,但卡拉目前的小日子,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克拉克也不拒绝自己人生中出现一个堂姐,或者从外表来看,叫堂妹更合适,而他的养母和养父也乐意接受卡拉进入家庭中。
卡拉的到来,虽然偶尔会给克拉克惹一些麻烦,但总体来说,会让克拉克人性中属于氪星人的那一面,感觉到不再孤单。
两人一起背负一个已经毁灭的文明的重量,要比一个人硬抗轻松太多了。
但也就这样了。
克拉克以为,卡拉的到来,就是自己和氪星的最后故事。
他和卡拉,就是最后的两个氪星之子。
然后...
现在,在一片从群星坠落于地球的大陆上,他曾经的好朋友托尔给了他一个真正的“惊喜”。
他和卡拉不是最后的氪星人!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16个氪星人活着!
嗯...
这让克拉克在震惊与喜悦之中,又有了种茫然无措的思绪,一个古怪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
先是卡拉,然后是16个氪星军人。
如果哪一天,梅林告诉他,在群星深处,还有一座完好无损的氪星城市,其中生活着几十万氪星人,克拉克估计也不会惊讶了。
什么最后的氪星之子...
简直像个故意骗人眼泪的玩笑一样!
但这也让克拉克内心由衷的放松了下来,那种背离使命的羞愧感也在这一刻被飞速削弱。
他根本不需要重建氪星!
只要人还在,文明就还在...
以现在的局势去看,氪星也许根本没有消亡过。
在阿斯加德的城堡中,克拉克和托尔喝着酒,等待着氪星人的到来,但克拉克内心里,此时有种说不出的忧虑。
在孤独堡垒的数据库里,根据乔.艾尔的说法,这个佐德将军,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在又喝下了一杯酒之后,克拉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有些心绪不宁。
就像是预感到了,有些事情...
有些不怎么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马上就要发生了。
————————
十几分钟之后,城堡内厅的门被推开。
克拉克回过头,就看到在金宫卫士的带领下,大步走入城堡中的16个人。
他们穿着阿斯加德人的长袍,外在形态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但与克拉克散发的温和气质不同,这16个人身上有的,是极其严肃和冷漠的军人气息。
这一点从他们的行动模式也能看出来。
在进入大厅之后,除了两个首领之外,剩下的14个人就自然的组成了便于突击和应付一切突发事件的松散阵型。
他们以一个身材高大,有黑色短发和黑色胡须的中年人作为首领,而在首领身边,有一位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一头黑发的冷漠女士。
看上去像是首领的副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克拉克身上,那种带着审视的注视,让克拉克感觉到很不舒服。
他们的目光真的具有强烈的侵略性。
如果说,克拉克是在和平时光中成长起来的氪星英雄,那么他眼前的这16位同胞,大概就是那种从小就被训练成战争机器,杀人如麻的职业军人。
但那个首领,不一样。
他的目光同样带着审视,但却具有一丝温和。
就像是邻家大叔看着后辈健康成长起来的样子,而且这位将军眼神深处,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喜与渴望。
“最近过的还好吗?佐德将军。”
托尔坐在宴会桌边,对氪星朋友们招了招手。
面对他的询问,佐德将军露出了一个稍显生硬的笑容,他说:
“阿斯加德朋友很热情,为我们准备了非常好的居所,还有治疗,我的族人们很感激你们的款待,你们是氪星人的朋友,这一点毫无疑问。”
“战争中的合作,已经奠定了我们两族的友谊,从今往后,只要阿斯加德人需要,氪星人一定会与你们一起踏上战场。”
这一番话说的很有条理,透露出的意义也非常正式。
让人心生好感。
毕竟是阿斯加德的王子冒着风险将他们从收藏家的囚笼里释放出来,氪星人也投桃报李,帮助阿斯加德人战胜了黑暗联军,还在转移时帮助他们运送伤员。
通过彩虹桥来到地球之后,慷慨的阿斯加德人为被长期囚禁的氪星人治疗了躯体的疲惫与损伤,还大度的给了他们一座庄园来休养生息。
显然,天后在百忙之中,也不忘拉拢这些战斗力强大又无家可归的“盟友”们,而现在看来,天后的策略进行的不错。
“来吧,一起喝酒,让我为你们介绍你们遗留在地球的同胞,也是我的朋友和好兄弟,克拉克。”
托尔站起身,邀请氪星战士们入席。
佐德将军也不客气,他挥了挥手,颇有军人气质的战士们纷纷入席,而佐德将军则走上前,目光温和的看着克拉克。
他伸出手,握成拳头,在克拉克的胸口上捶了捶。
他说:
“一模一样...”
“什么?”
克拉克反问到:
“什么一模一样?”
“我是说,你和乔年轻时一模一样。”
这位将军轻笑着,示意克拉克和他坐在一起,他拿起酒杯,和托尔碰了一杯,在其他氪星人沉默的吃东西的同时,他以长辈的姿态,对克拉克说:
“我和乔,是在氪星大衰退时期,同一批出生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氪星那时候的规则,社会形态固化,以基因科技塑造每个人的人生与社会定位。”
“我出生前就被指定为战士,而乔被指定为科学研究者,你的妈妈劳拉也是一样。”
“我知道。”
克拉克对自己这位同胞的第一印象,总的来说,还不错。
佐德并没有表现出盛气凌人的那一面,他一直在以很平等的方式和克拉克交流,这也许是一种策略,也许是处于他和乔.艾尔之间的友谊。
但克拉克保持着一分警惕。
因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乔.艾尔的投影曾告诉过他,就是佐德在一次意外中,杀死了乔.艾尔,他也因此被判流放之刑。
在氪星毁灭前夕,连同他最忠诚的追随者们,被流放到了幽灵空间里。
但那也让佐德躲过了灭世之灾。
“乔将他的私人数据库留给了我,我在成年后,想办法解开了它。”
克拉克对佐德说:
“我知道氪星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它毁灭时的场景,我都见过。”
“嗯。”
将军点了点头,他抿了口酒,对克拉克说:
“那你一定知道,我和你父亲生活的那个时代,糟糕透了。”
“文明失去了活力,就像是被扼住脖子的濒死野兽,在绝望的烂泥潭里挣扎,每个有理想的人都想要改变,社会很压抑,就像是煮沸前的水。”
“我和你父亲,我们曾约定,曾发誓要一起挽救氪星,但因为个人经历,我们最终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说到这里,佐德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放下酒杯,很坦然的对克拉克说:
“你不需要怀疑,我想你已经知道,你的父亲死于我手,那是一次意外,让人遗憾的意外。”
这句话说出来,宴会厅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凝滞。
佐德的副官,那位沉默的女士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面色如常的抓起了一把餐刀,其他的氪星战士齐齐抬起头,看着克拉克。
而托尔的面色微变。
他是真的不知道,佐德和克拉克之间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他对侍立在一边的守卫,刽子手斯科尔奇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后退数步,从另一侧离开大厅,几秒钟之后,大厅外就有士兵们集结的声音。
显然,托尔也在担忧事情的发展,他自己也抓起了放在腿边的战斧。
尽管,以他现在的战斗力,在这一群绝世猛男的乱斗中,被随便一拳击中,估计就是直接扑街昏迷的下场。
但他是克拉克的兄弟!
这种事情,他不可能选择旁观的。
“我知道。”
克拉克的表情却很平静,他对托尔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紧张。
他转过头,看着佐德,他说:
“在我父母将我送入发射仓的时候,我见过那画面,你带着你的追随者们,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女士,你们冲入了我父亲的研究室,试图阻止当时还是婴儿的我的逃离。”
克拉克语气平静的说着过去的事情,就像是在讲另一个的故事。
他说:
“在乱战中,你击中了我父亲,他倒在地上,全身是血。我看到了你绝望而痛苦的嘶吼,你抱着他,发了疯一样让周围的人救他。”
“你不想那么做的,你们虽然走上了不同的路,但你们的友情是真的。”
克拉克抿了抿嘴,他说:
“你们都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文明,没人有错误,就像你说的,那是个可悲的意外,我也不会因此责怪你。”
佐德的眼睛眨了眨,然后摇了摇头,他说:
“你不认为他是你的父亲,所以你并不愤怒,就像是旁观陌生人的死亡,你内心毫无波澜。你已经很难自称为氪星人了,克拉克,或者...卡尔。”
“你只有氪星人的躯体,却没有氪星人的灵魂,亦没能继承那种荣耀,坦白说,这让我有些失望,但这怪不到你身上,毕竟你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只是个孩子,你无法反抗命运。”
“把中枢宝典给我,克拉克。”
佐德站起身,他看着克拉克,就像是看着一个真正的陌生人,他说:
“我不会要求你重建氪星,我会亲自完成那个使命。你不用背负着乔的沉重期待活下去了,把那东西给我,然后...”
“地球人克拉克.肯特,你就自由了。”
4.3月的约定--为好久不联系的蛋蛋老哥加更【3/7】
所谓中枢宝典。
在克拉克和梅林发现坠落于地球南极冰川中的那艘氪星飞船的时候,他们就了解到了这件特殊物品的含义。
就如佐德将军刚才所说,也如克拉克在孤独堡垒中看到的文明日志的记载,原本强盛的氪星世界在文明末期的社会形态就像是一潭死水。
最高议会通过基因工程规划每个氪星人的未来,确认他们在社会体系中的位置,将整个文明作为一个大型的,可以操纵的模块,每个人都是模块中的螺丝钉。
这是一个看上去美好的形态。
只要人人履行好自己的职责,那么文明之火就永不会断绝。
但也只是看上去美好。
真正执行的时候,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种基因规划一度确实让氪星文明冲入群星,但在高峰之后就是迅速而崩溃式的坠落。
一个被规划好一切的文明是没有丝毫活力可言的,整个社会暮气沉沉,在日复一日的机械式运作中看不到任何未来的希望。
而一旦整个种族丧失希望,那就意味着这个文明的末日将至。
最高议会意识到了这种问题,他们停下了盲目扩张的脚步,将所有氪星人召回母星,打算花数代人的时间来修正这个错误。
但他们高估了母星的承载能力,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氪星就进入了快速崩溃的阶段。
在这时候,错失了最好补救时间的氪星文明,已经无力回天了。
而也如佐德将军所言,在文明进入末期时,总有不甘灭绝的人站出来试图挽救一切,佐德将军和乔.艾尔就是这些挽救者的一员。
但他们因为同样的目的,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却又殊途同归。
他们挽救氪星文明的工具,就是这个神秘的中枢宝典。
中枢宝典是氪星最高议会用于规划每一个氪星人人生的特殊“数据库”,其中存放着自氪星人诞生以来所有的基因样本。
理论上说,只要有这个东西在,配合氪星人独有的基因培育科技,也就是孤独堡垒飞船里,那颗已经彻底枯死的,半机械半血肉的“树”。
两者配合之下,就能源源不断的重新培育出氪星人。
这是佐德将军的计划。
他反叛最高议会,要带着中枢宝典逃离已经没有希望的氪星,重新找到一个环境优良的世界,重建文明。
而佐德将军的好友,氪星科学家乔.艾尔的思路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他认为导致氪星毁灭的罪魁祸首是失控的基因调制项目,想要挽救氪星文明,就必须引导人民放弃基因培育下一代人的行为,重新恢复到原始时期的生殖理念。
他不但是这么想的,还是这么做的。
他和他的妻子劳拉,隐瞒着所有人,进行了原始的性行为,要通过最符合自然规律的生殖行为,来孕育出自然诞生的氪星生命。
这种行为在当时的氪星社会里简直是离经叛道,绝对有伤风化,反正落后的,沉溺于ghs的地球人很难理解就是了。
总之,乔的大冒险成功了。
劳拉真的孕育出了一个自然诞生的生命,也就是现在的克拉克。
但为时已晚,氪星世界环境恶化的速度要比所有人预测的更快,在克拉克诞生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濒临崩溃。
乔就只能将自己的儿子放入提前准备好的逃离仓里,将他送离了氪星。
愤怒的佐德也是那时候冲入了乔的实验室,一对好兄弟大打出手,在交战中,佐德失手打死了乔,这个意外导致克拉克的逃离仓飞出了氪星。
那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这事情的余波一直延续至今。
“把中枢宝典交给我!克拉克。”
在托尔无声的注视下,佐德将军用一种不可违背的语气对克拉克说:
“我会带着它前往群星,寻找合适的星球重塑氪星,重建我们的文明。你不需要再背负一个沉重的命运生活下去,我会接过它。”
“你会得到自由,地球人克拉克.肯特。”
佐德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里是充满了失望的。
他能感觉到眼前自己的侄子身体里并没有一个真正氪星人的灵魂,克拉克从小生活在地球,有自己的父母和人生经历。
他确实目睹了生父死去的场景,但那对于他而言,很难真正的感同身受,他对此缺乏应有的愤怒感情。
血脉的联系并不是万能的。
佐德更希望此时的克拉克能愤怒的跳起来,因为乔的死,和他打一架,这最少能证明,在克拉克心里,乔确实是一位父亲的身份。
但克拉克的冷淡表现,让他感觉到失望,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
眼前这个孩子,对氪星的一切都抱有一种疏离感,他铭记自己氪星人的身份,但也只是这样了,他已经被地球人的文化彻底洗脑。
但...这不是他的错。
如果放在以往,以佐德将军的脾气,他早就将克拉克摁在地上猛捶一顿。
但这些年里,他也经历了很多。
被收藏家从幽灵空间释放出来,又被当成收藏品,被送入萨卡星的角斗场里作为角斗士,原本的30个同胞只剩下了现在的16个。
这一切都让佐德将军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确实很愤怒,以后肯定要去找收藏家和高天尊那两个杂碎复仇,但这依靠他和他的士兵做不到。
他需要重建氪星,组建强大的,横扫一切的军团,为死去的战士复仇。
而且最妙的是,他在这新世界里,已经找到了让氪星人变得强大的方法,那黄色的太阳,简直是神灵的恩赐,在阳光的照耀下,氪星人躯体中的潜力就会极大的发掘。
每一个氪星人,都能成为最好,最强的战士。
但这都有个前提,克拉克必须把中枢宝典交给他。
“没有。”
克拉克坦然的回答说:
“我到达地球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叫中枢宝典的东西。”
“撒谎!”
佐德身后的女副官握着餐刀,她冷漠的说:
“我亲眼看到的...乔把那东西放在了你的逃逸仓里!交出来,叛徒!”
“叛徒”这个词,刺痛了克拉克的神经。
他回头看去,身边的那些氪星人,都在以同样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
就好像是他不给乔.艾尔复仇这件事,就代表着他叛离了氪星的文明,成为了一个背弃族人的人。
而拒不交出中枢宝典,更被视为一种可怕的罪孽。
“够了!菲奥拉。”
佐德将军抬起手,他对身后的副官和那些战士说:
“都出去!这是我和我侄子之间的事情,我向你们保证,这件事会有个让人满意的结局的。”
“将军!”
名为菲奥拉的副官用一种看敌人的目光看着克拉克,她似乎担心克拉克会在这里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而作为副官的职责,让她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她也能从阳光中汲取力量,最近一直在突破极限而变得强大。
但克拉克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力量只会更强。
“出去!”
佐德加重了语气。
这位将军高喊道:
“我在和一名同胞对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儿子,你们难道认为他会刺杀我吗?荒谬!”
“仅剩下的氪星人就这么多了,我们应该团结,而不是将武器对准自己的同胞!”
“这里是阿斯加德的土地!”
托尔也开口说道:
“你们双方都是我的朋友,我以阿斯加德王子的身份保证,没有人会在这里受到伤害!”
在托尔开口,在佐德将军的注视下,副官菲奥拉咬着牙放下了手里的餐刀,带着其他战士离开大厅。
在她离开的时候,她毫不客气的抬起手指,对克拉克说:
“我会盯着你的,小子!”
“你要对将军保持尊重。他也许不需要你的尊重,但你必须尊重!”
说完,这位身材高挑的女士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了克拉克,佐德和托尔三个人。
但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缓和。
“我没有骗你们。”
克拉克认真的说:
“在我坠入地球的逃逸仓里,并没有一个被称作中枢宝典的东西。”
“我相信你。”
佐德看着克拉克,他说:
“也许确实没有,但它是存在的,它在你的身体里,你的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中...我了解乔,他很狡猾,他当时骗过了我,也许他已经毁了中枢宝典。”
“但他也希望氪星文明延续下去,用他的方式。”
“你是氪星文明末期,第一个自然诞生的孩子,克拉克,你的出生,确实证明了我们还能通过另一种方式延续生命,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佐德将军轻声说:
“乔和劳拉与我一样,都是基因调制的产物,我们的基因存在缺陷,哪怕他和劳拉确实生下了你,但这也不代表着你的基因就是完整的...你明白吗?”
“我需要中枢宝典,要解决氪星人的基因问题,我就需要一些研究者,中枢宝典可以培育出我们需要的研究者。”
“我们会有一个文明的复苏期,在那之后,我们会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他看着克拉克,他说:
“这也是和你息息相关的问题,如果你的基因不完整,也有缺陷,那就意味着,你的地球人生同样会留下风险。”
“帮助我们,也是帮助你自己。”
“不是的!”
克拉克执拗的摇着头,他说:
“乔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佐德,我的基因是完整的。实际上,我的妻子已经怀孕了,3个月后,你就能看到第一个地球和氪星混血的孩子出生。”
“这才是乔为氪星文明延续选择的方式,不是通过战争,不是通过征服,佐德,融入新的文明,然后将氪星人的文明与新的文明融合。”
“我不知道我基因的完整是因为我是自然降生的缘故,还是因为中枢宝典修复了我的基因损伤。”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乔绝对不会希望你们重走氪星文明的老路。”
克拉克如劝阻一般,他轻声说:
“那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路,佐德,你不能用错误的方法去做正确的事情,你越是努力,越是执拗,你就错的越多!”
刚才还能维持理智的佐德将军在听说克拉克有孩子之后,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他沉默了几秒钟,对克拉克说:
“我猜一下,你的妻子应该不是氪星人,对吧?”
“怎么?”
克拉克感觉到了佐德的恶意,事关心爱的妻子,他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他反问到:
“你还是个狭隘的种族主义者吗?”
“我只是觉得,高贵的血脉应该保持纯粹。”
佐德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他看着克拉克,他眼中的光芒彻底冷了下来。
他对克拉克说:
“你的孩子3个月之后会出生,对吧?那我就给你3个月的时间!”
“3个月之后,克拉克.肯特,你必须把中枢宝典交给我,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我的人民,那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不容背弃的使命!”
“可惜,我已经没有人民了...”
佐德将军长叹了一声,那种不加掩饰的失落与痛苦,让站在一边的托尔也有些感同身受。
他能理解佐德的执拗,因为就在不久前,他也差一点失去了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作为一名守护家园的战士,这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发誓要守卫的东西在眼前崩溃,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灾难,绝对是一种残酷的折磨,能让人发疯的那种。
但佐德并不需要怜悯,他没有被绝望击溃。
他为自己找到了新的目标,支撑自己继续前进。
“重建氪星,重新找回我的人民,就是我现在还活着的唯一意义。”
佐德深吸一口气,对克拉克说:
“不管你怎么说,哪怕那是个错误的未来,我也要亲手实现它!”
“你为何要如此固执!”
克拉克也有些失控,面对这个执拗的长辈,他握紧拳头高喊道:
“你亲眼见过那残酷的历史,却还是要选择重蹈覆辙?氪星不该以这种注定失败的形式重建,我愿意帮你!但不是这样...”
“多说无益!”
佐德已经不想再和克拉克继续争辩了。
他以一个军人的姿态转过身,走向大厅之外,他头也不回的说:
“三个月之后,你可以选择合作,也可以选择战斗。”
“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是对的...那就用拳头来说服我吧!“
”记得带着你的表亲一起来,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成色...看看你们,能不能撑得起你们的理想!”
5.来自叔叔的礼物--为蛋蛋老哥加更【4/7】
佐德离开了。
在数分钟之后,忠诚的斯科尔奇走入了城堡大厅,对托尔汇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佐德带着他的士兵们在整理行装,看样子他们打算离开了。”
托尔坐在餐桌边,端着酒杯,对眼前沉默的克拉克说:
“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居然还有这种恩怨。”
“这不怪你。”
克拉克此时显得很疲惫。
他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对托尔说:
“我无法责怪你,托尔,是你把我的族人们从绝望中救了出来,不管他们对我感官如何,最少在这件事情上,我和卡拉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佐德是个好军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很有人格魅力,那些士兵们对他忠心耿耿。”
托尔喝着酒,他低声说:
“还有那个菲奥拉,她几乎和佐德形影不离,虽说是副官吧,但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怎么正常的关系...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三个月之后,你真的要和他们打...”
“没有胜算的。”
克拉克叹了口气,他说:
“地球的阳光会让我变强,也能让其他氪星人变强,卡拉就是个例子,这和基因是否完整没关系。”
“卡拉也是基因调制的产物,她说她出生时是被塑造成护士的职业的,但你也看到了,被太阳强化之后的卡拉,战斗力也不会比我更弱多少。”
“本身的实力只是一方面,它代表不了战斗力,克拉克。”
托尔插话说到:
“我见过佐德和他的士兵们战斗的场景,和你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他们就像是冲锋的野兽,一举一动都能将自身的破坏力提升到极限。”
“我的意思是,他们肯定掌握着氪星人独有的战斗技巧,而你却不懂这些。”
“我怀疑,完全吸收阳光之后的佐德毫无疑问会突破天父,你和佐德一对一,绝对会被摁在地上捶,更别说,他身边还有那么多战士。”
“是的,你说的不错。”
克拉克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镜,他揉着额头,说:
“我们两根本没有接受过足够的训练,我还好说,以前在梅林那里也算是身经百战,但卡拉...她不能被卷进来,这件事不能告诉卡拉,托尔,你要替我保密!”
“但你需要帮助,克拉克。”
托尔抓着战彪站起身,他对克拉克说:
“我不能坐视你就这么去送死,你需要帮助,联合我们那些朋友。”
“让我想想,你得带上浩克,他可以帮你挡住那些士兵,你还得带上戴安娜,她可以和你一起对抗佐德。”
“哦,对了,卡罗尔女士,她的宇宙能量极其强大,如果有她帮忙,你的胜算会高很多,托尼...呃,他就算了,他那身铁壳子根本挡不住佐德一拳。”
说到这里,托尔看了一眼手里的战斧,他有些失落的说:
“如果我还能举起姆乔尔尼尔就好了,我也可以上场帮忙。但说真的,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去和梅林见一面。”
托尔走到克拉克身边,他说:
“如果梅林愿意帮忙的话,你就稳赢了。”
克拉克摇了摇头。
他根本没想过找人帮忙,他重新戴上眼镜,对托尔说:
“这是氪星人的内部事务,我会自己解决的。”
“你是在去送死!”
托尔一拳锤在克拉克胸口,他带着一丝愤怒的说:
“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想想露易丝!想想你的妻子和你即将出生的儿子!”
“实在不行,就把中枢宝典给他们嘛。”
克拉克笑着对托尔说: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你?让你屈服比死还难。”
托尔根本不相信克拉克的说法。
他曾和克拉克并肩作战过很长时间,他很了解克拉克的风格。
这家伙挺固执的。
如果他认定一件事情是错误的,那么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它的发生,刚才他和佐德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不会允许佐德用错误的方式重建氪星。
那就代表着,克拉克会和佐德斗到底。
但他说的也没错。
这毕竟是氪星人的内部事务,如果克拉克不愿意,那么其他人想办法也找不到理由。
更何况,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天父,和一群被太阳强化的超人...
又有几个人有把握直面这样的对手呢?
“不说这些了。”
克拉克拿起手边的摄像机,他对托尔说:
“带我去金宫转一转吧,为我当个向导,介绍一下阿斯加德的风土人情...”
“嗯?”
托尔诧异的看着克拉克,他语气古怪的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命都快没了!你还要工作?你老板付给你多少钱,让你能这么拼命?”
“瞧你这话说的。”
克拉克翻了个白眼,他说:
“还有3个月呢,该做的事情一定得做好嘛。”
“走吧,雷神托尔出面讲解,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这一期节目的收视率一定会非常火爆的,呃,还有,我听说,你弟弟变成了女人?”
“洛基啊。”
克拉克的这个问题让托尔抽了抽嘴巴,他将战斧背在身后,他意兴阑珊的说:
“都是梅林搞的鬼,为了惩罚洛基的胆大妄为,我觉得他的做法太过分,但也因为是洛基先惹了他,所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洛基最近的表现也怪怪的,你是不知道...”
托尔低声吐槽道:
“每一次我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我都感觉到全身发毛,你懂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是你遭遇了一件坏事,最开始很愤怒,但伴随着时间流转,你却慢慢接受了事实。”
“最可怕的是,你慢慢还感觉到,其实这样还不错...”
托尔抓着头发,有些抓狂的说:
“奥丁在上啊!我的弟弟如果再不变回来,她估计就要真正的接受自己身为女人的身份了,但她偏偏还有最后一丝男人的认知,前几天她居然想和我一起洗澡...”
“呵呵”
面对托尔的窘境,克拉克发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推了推眼镜,以一种看热闹的语气说:
“这就有意思了,但我也帮不上忙,你知道的,我对魔法一窍不通。”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城堡。
就好像是之前讨论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一样,但不管是托尔还是克拉克,都只是把那件事放在心底。
托尔不会坐视克拉克孤身前去送死,而克拉克也要在3个月里,想出一个妥帖的方法。
“嗯?”
在托尔和克拉克走出城堡,前往金宫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拦路者。
佐德将军的副官,冷漠而漂亮的氪星女士菲奥拉站在路口边,怀抱着一样东西,似乎就在等待克拉克的到来。
她用之前那种看叛徒的目光看着克拉克,在超人走近之后,她语气冷冽的说:
“3个月之后,克拉克.肯特,你最好让自己更强一些,否则你会输的很惨...就和过往那些愚蠢的试图挑战将军的人一样,死的很惨很惨!”
“我不想和你们打。”
克拉克背着摄像机,挺直身体,不卑不亢的说: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邀请我远道而来的族人们,去我家农场里做客,由我的妈妈为客人们做一顿温馨的晚餐。”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和佐德先生把酒言欢,聊一聊氪星的故事,那些失落的传奇神话。”
“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我的妻子介绍给你,菲奥拉女士,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甚至佐德和你可以在我孩子出生之后,担任她或者他的教父与教母...”
“如果可以的话,但很遗憾,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克拉克这一番发自心底的话,让菲奥拉脸上的冷漠迟疑了片刻。
作为老练的氪星战士,她能分辨出,克拉克并不是在虚情假意,说真的,在曾得知地球上还有氪星遗孤的时候,菲奥拉也非常欣喜。
可惜,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而且克拉克话里隐隐指出的,菲奥拉和佐德将军之间的关系,也让这位女战士脸颊微红。
她呵斥道:
“别说这些软弱的话!”
“克拉克,你虽然认同自己地球人的身份,但你是个氪星人!我们氪星人不需要这些软弱的东西,我们都是冷酷无情的战士!”
“如果非要作战,那就为了彼此的信念而战,战死方休!让将军看看,他的老友的孩子并不是一个软骨头!”
“以一个战士的身份上战场!如果你赢了,我们会为你祝贺。如果你输了,我们也不会蔑视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菲奥拉那冷漠的气质也变得稍稍温和。
她看着克拉克,然后将怀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克拉克疑惑的接在手里,发现那是一只有白色皮毛的小奶狗,似乎是刚刚出生的样子。
这可爱的小家伙的眼睛还没睁开,在克拉克抱着它的时候,那小狗本能的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舐着克拉克的手指。
“这...”
克拉克抬起头,看着菲奥拉。
后者以标志性的冰冷冷的语气说:
“这是将军以私人的身份,送给你未出生的孩子的礼物...他和乔是老朋友,是兄弟,你是他的侄子,你的孩子,也算是将军的后辈。”
“我们从幽灵空间被万恶的收藏家释放出来时身无长物,那个该死的混蛋用我们的血和基因做实验,但氪星人的力量太过强大,所有的实验都失败了,除了这个。”
女战士指了指克拉克怀里的小狗,她说:
“在我们离开虚无之地的时候,一名士兵发现了还在培养舱里的它,因为有氪星的血统,所以它注定要比这个世界的所有野兽更强大,也更忠诚。”
“如果你在和我们的战斗里不幸身死,克拉克.肯特,这条狗会代替你,继续保护你的妻子和家人。”
她说:
“你也是氪星人,虽然对你私自和地球女人结合的行为非常不满,但我们有我们的荣耀,不管是输是赢,我们不会伤害他们。”
“就说到这里吧,我们要离开阿斯加德,为3个月之后的战斗做准备了。”
菲奥拉看着克拉克,她说:
“战场上再见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以一种轻盈的飞行姿态飞入天空,又在一次屈膝之后,如迅猛的炮弹一样飞掠过天际。
在起步的瞬间,就有白色的音爆云在菲奥拉周身暴起。
那种力量感和纤细躯体的对比,有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这女人,在冲入天际的那一刻,就好像是可以轻易的用纤细的拳头打穿一座山一样。
克拉克抱着怀里的小奶狗。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些同族了。
在他身边的托尔,目送着菲奥拉飞走,他摩挲着下巴,伸手逗弄克拉克怀中的小白狗,他说:
“你们这些氪星人,活的真纠结。”
“明明可以做朋友的,却非要逼迫着彼此走上敌对的路...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们了。这只狗,你打算叫它什么名字?”
面对托尔的询问,克拉克轻轻抚摸着小白狗的脑袋,他看了一眼跟在托尔身后的地狱犬托里,他说:
“就叫小氪吧。”
“源于氪星的小狗...它会成为我孩子长大时光中最好的伙伴。”
超人脸上闪过一丝温暖的笑容,在小奶狗的叫声中,他对托尔说:
“我的孩子应该不会和我儿时一样孤独了。”
————————————
“汪!又一只超能力狗!”
在废土大君的王座厅里,蹲在地上的弗兰克看着眼前托尔和克拉克的投影,它兴奋的吐着舌头,尖叫到:
“我的同类越来越多啦!真棒啊,哦,不对,除了小奶狗之外,托尔那只狗也算是同类,呃,就是脾气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怎么?你还要组织自己的超级狗战队吗?”
坐在椅子上的梅林听到了傻狗兴奋的叫声,他瞥了傻狗一眼,他说:
“上次没被科斯莫揍过瘾?所以打算去找一条血统纯正的地狱犬打一架?我可警告你啊,弗兰克,托尔那条狗的血脉不一般...”
“你要是对上它,如果不小心的话,可是会被干掉的。”
“我又不蠢!”
弗兰克反驳到:
“科斯莫的事情给了我足够的教训,我不会再小看任何狗了,这一次我要带着科斯莫一起去。再说了,你们人类都有超级英雄战队,凭什么我们狗狗就不能有?”
“呃,我先问问,你组建战队要干什么?”
梅林佯装好奇的说:
“是打算一统狗界吗?还是以后和咕咕打架的时候可以找帮手?”
“嘁。”
弗兰克站起身,耸动着身体,它不屑的瞥了一眼梅林,它说:
“凡人的智慧!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忙了。”
说完,弗兰克的身影就化为一道黄色的光消失在王座厅中,速度快到梅林都有些捕捉不到。
“嗯,这家伙,被打了一顿之后,看起来勤勉了很多嘛。”
渡鸦大君摩挲着下巴,他并没有在弗兰克身上浪费太多心思,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投影上,放在了克拉克身上。
梅林眯着眼睛思考着,几秒钟之后,他站起身,自言自语的说:
“我答应克拉克去参加他和露易丝的婚礼,我失约了...这一次就当是弥补吧。”
“说起来,克拉克还真是迟钝,居然到现在,还没看穿佐德真实的想法吗?”
“难道所有的氪星人,脑子里装的都是肌肉吗?”
“嗯,值得研究...”
6.通往无限--为蛋蛋老哥加更【5/7】
“你火急火燎的找我,有什么事啊?”
在废土的王座厅边缘,一道白色的裂隙自阴影中升起。
在光芒摇摆之中,穿这一套白色西装,脚踩高跟鞋的希里背着剑,昂首阔步的从裂隙中走出。
“哟,换了套衣服啊。”
梅林一边琢磨着渡鸦之书第二页的量子符文,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这打扮的和一位商界精英一样,是要干啥?”
“别提了,烦死了。”
希里坐在梅林身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吐槽说:
“2077年那边,你还记得吧?我给你说了,我在那里找了份工作,还有些朋友,一个叫银手的家伙,最近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我去帮忙来着。”
“穿白西装打架?”
梅林诧异的说:
“2077年的人都这么讲究的吗?”
“谁说是打架?”
希里瞪起眼睛,脸上的疤耸动着,看上去颇有一股煞气。
她说:
“只是站个场子而已,表现出我是个大佬的气质,吓唬一下那些非主流的小混蛋,那个群魔乱舞的时代就不提了...对了,你找我干啥来着?”
“我要你带我去1970年。”
梅林放下渡鸦之书,他眼中还有那些符文的倒影在闪动。
他抬起头,对希里说:
“去霍华德和纳撒尼尔那里,我要去看看无限公式破译的进度,以及,拜托他们帮我做点事情。说起来,关于诺拉...”
“砰”
一样东西被丢在了梅林手边。
那是一块闪耀着黑色光泽的灵魂石。
梅林将那石头拿起,放在眼前看了看,在灵魂似的光泽中,隐约能看到一个稍胖的女人。
诺拉.艾伦,亨利.艾伦的妻子,小巴里惨死于灵异事件中的母亲。
“没惹出麻烦吧?”
梅林将那灵魂石收好,他抬起头,问到:
“天堂的天使没阻拦你吗?”
“她们当然拦了。”
希里撇了撇嘴,她伸手拨了拨自己脸颊边的刘海,她说:
“差点打起来,不过有个大天使出现在那里,喝退了那些星辰天使,她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下不为例。”
“哦,听上去像是熟人。”
梅林说:
“是加百列?”
“对,加百列,一个看上去很潇洒的女人来着,但我疑惑的是,她也就最多刚到天父吧。”
希里疑惑的说:
“按道理说,她没有穿越时间的能力啊,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你主导的?”
“很简单。”
梅林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长袍,又神秘的指了指天空,他说:
“因为她有个好老板...”
“好了,这件事算是了结了。我还需要你关注一下诺拉死去的那一晚的情况,如果巴里真的穿越时间出现在那里,你要阻止他插手那件事,好吗?”
“阻止?怎么阻止?”
希里已经是地狱之子的一员了,虽然她并不常驻地狱,但梅林嘱托的事情,她还是会尽力去完成。
但这一次她表现出了一种茫然的语气。
她摊开双手,翻着眼睛,对梅林说:
“你是不知道那一夜的艾伦家有多热闹,我就大概扫了一眼,犄角旮旯里最少藏着17个巴里.艾伦,分别来自不同的时间线...怀念母亲的离去。”
“还有,梅林,我还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在你和亨利还有诺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身后就站着最少4个闪电侠...”
希里雅似乎是打算用这话吓唬一下梅林,但渡鸦毫无反应。
在知道巴里能穿梭时间后,他已经猜到了过去的那些被掩盖的真相。
不过说归说,希里倒是没有拒绝梅林的嘱托。
穿越时间对于希里来说并不难,而要阻止巴里那样身负神速力的家伙就有点困难,但希里也有自己的办法,长者之血可不只是能穿越时间。
它对于战斗的提升也是非常可观的,在当初梅林刚刚到传奇的时候,可是被希里揍得很惨。
如果按照希里的战斗天赋,她晋身天父时,绝对会比一般的天父更难对付,不过问题也出在这里。
让她强大的血脉也在拖累着她。
长者之血的力量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成长,希里很难用日常的锻炼让长者之血更快复苏,她只能等着,熬时间。
“嗡”
希里伸出手指,如拉开拉链一样,在眼前的空气中滑动。
白色的弧光如跳动的电弧笼罩在她手指上,在希里手指划过的地方,一道看上去异常脆弱的,不甚稳固的门开启。
梅林能看到,在那光幕跳动中,倒映出了另一个时代的风景。
和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街道上的年轻人们似乎更自由一些。
少了些压抑,多了些活泼,嗯,那个时代流行的喇叭裤和大背头,还有那些被扛着的音响设备,现在看起来倒是挺古怪的。
“1970年啊,另一个时代...”
梅林感慨了一声,然后迈步走入其中,很快被如水一样的光幕吞没。
这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像是当初第一次尝试“门钥匙”这个魔法的体验,梅林就如行走于七彩纷呈的隧道里,他向前悬浮,希里跟在身后。
高跟鞋与地面的光碰撞,就像是踩在一层水面上,沿途都会留下晃动的波澜。
“你是个强大的天父哦,不能在那个时代里停留太久,会引发强烈的时空扰动的。”
希里叮嘱到:
“最多30分钟,我就要带你离开了,否则这条时间线会发生推移,从与你的时代一脉相承,变动到另一条截然不同的时间线里...它会变成一个平行世界。”
“有什么区别吗?这两者。”
梅林好奇的问到:
“会发生灾难性的后果吗?”
“这个不一定。”
希里耸了耸肩,她说:
“但跳入平行世界的难度更高,而且落点更难把控,稍有不慎还会发生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冒险让自己目前做的事情都付诸流水的话,你最好就按照我说的做。”
“时间,这可是非常严肃的一个概念呢。”
“好吧。”
渡鸦大君从善如流,他一边踏出光幕的隧道,一边问到:
“我很好奇,你的这些知识都是哪里来的?长者之血赋予你的吗?”
“我自己学的。”
希里不服气的说:
“哪有什么生而知之啊,在搞坏了好多时间线之后,我就算再笨,也要学会点经验了,对吧?”
“行吧。”
梅林摆了摆宽大的衣袖,算是和希里告别。
在完全迈出光幕的时刻,他就进入了一个位于地下的特殊空间里。
这里的位置未知,但看上去应该像是某个军事基地的实验室,到处摆满了实验器材,而穿着白大褂的纳撒尼尔.理查兹正站在一边写满了各种复杂符号的黑板前沉思着。
在他身边,霍华德.斯塔克则带着护目镜,坐在椅子上欣赏着2010年12月份最新的花花公子杂志,他似乎刚刚进行完一场试验的样子。
“咳咳”
梅林咳嗽了一声,惊醒了眼前的两个人,霍华德飞快的藏起手里的杂志,然后整了整衣领,装作无事发生。
梅林看着他们,他说:
“破译的进度如何啊?”
霍华德和纳撒尼尔对梅林并不陌生,毕竟在当初圣盾兄弟会还在的时候,梅林可是那个组织的重点关注对象。
在那个组织解散之后,各自的成员都被送回了各自的时代里,但还有些成员被希里雅联系到,接手了梅林给的一个“大项目”
真正的大项目。
关于无限公式的推导与制作。
梅林手里有克里人版本的无限公式,也有人类版本残缺的无限公式,他还冒险从太阳中沉睡的天神组那里,拿到了天神组的生物样本。
可以说,完整的破译无限公式的可能已经非常大的,但这依然不是普通的科学家就能胜任的工作。
梅林只能将它交付于这些各个时代里最强大的智慧来处理,好在,有希里从中协助,这跨时代的工程展开的难度并不大。
“有进展,但绝对不如你想的那么大。”
托尼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抬起头,他就像是汇报工作进度的职员一样,满脸不耐烦的将一张图丢给梅林。
后者接在手里。
发现那是几份基因对比图谱,标准着密密麻麻的科学符号,对梅林而言就像是天书一样。
“我来解释一下吧。”
纳撒尼尔的脾气显然要比霍华德好一些,里德博士的父亲走上前,接过图谱,放在梅林眼前。
他指着那些不同的基因图,对梅林说:
“第一个是克里人的基因图谱,第二个是人类的图谱,第三个是天神组的基因图,不需要理解这些科学符号,仅仅从复杂性和相似度来看...看到差别了吧?”
“嗯。”
渡鸦大君并不是笨蛋。
在纳撒尼尔的提醒下,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几幅图的差别。
如果将这些复杂的图简单的以数据节点的方式来做归纳,那么克里人的基因图上大概有数千个节点,而人类的图谱上只有不到500个。
至于天神组的基因图...
那密密麻麻的数据点,就如浩瀚群星一样,几乎不可计数。
“传说宇宙中80%的生命都来源于天神组在宇宙初开时的生命播种,那些神秘的生物以自己的基因作为蓝本,向整个荒芜的群星洒落生命的原初。”
纳撒尼尔的手指在三幅图之间来回晃动,他说:
“不管是人类,还是克里人,我们的基因模组,都来自于天神组的基因模块,如果仔细去找,你甚至能在那星空一样的模组里,找到和人类与克里人的基因完全一致的一部分。”
“但相比天神组的生命形态,我们显然都太落后了...”
纳撒尼尔感叹了一句,他说:
“但这不是重点在于,既然起始于同一个起源,那就代表着只要解开基因的束缚,我们就能不断的进化,最终达到天神组的生命形态,甚至超越那种生命形态。”
霍华德也插话说到:
“这就是无限公式存在的意义。”
“天神组用无以计数的生命试验作为培养皿,试图培育出真正的‘完美生命’,而无限公式就是通往完美的钥匙,它能解开生物基因的束缚,给予一个生命无限的可能。”
“但只有参透了这些基因的秘密,我们才有可能寻找到那把钥匙...你带来的关于克里人的无限公式蓝本很有用,我们可以反向推演这个运算的过程。”
霍华德摘下自己的护目镜,他遗憾的对梅林说:
“其实在你之前,圣盾兄弟会也研究过无限公式,艾萨克.牛顿博士甚至宣称自己制作出了无限公式,他用那东西配置了药物,让大预言师诺查丹马斯摆脱了死亡...”
“但在拿到了天神组的基因样本后,我们发现,牛顿博士发现的,也只是残缺的公式。”
“要推演出完整的,人类版本的无限公式,就必须先收集到人类目前存在的所有基因形式,做耗时长久的大数据对比。”
霍华德摆了摆手,他对梅林说:
“张衡大人和希波格拉底先生正在忙于这件事,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但如果你现在就想要无限公式的成品,那恕我们确实做不到。”
“不,你们误会了。”
梅林摇了摇头,他将一个装着血液的小瓶递给纳撒尼尔,他解释到:
“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这滴血,来自氪星人,他们应该也是宇宙天神组规划下的生命形式,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们要比人类和克里人在进化层面走的更远。”
“最妙的是,这滴血液里,有氪星人从诞生到灭亡所有基因样本的整合体...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们,我想问的是,你们需要多久,才能制作出氪星人版本的无限公式?”
梅林的问题,让纳撒尼尔和霍华德对视了一眼。
纳撒尼尔接过梅林手里的血瓶,他快步走向另一个实验室进行血液基因分析。
而霍华德则站起身,完全无视了实验室不许吸烟的规定,施施然点了一根雪茄。
在烟雾缭绕的思考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梅林,他说:
“如果真的是包含所有氪星人基因模组的话,借助和天神组基因的对比,以及延续克里人的无限公式的反推...那么最多2个月,我们应该就会有结果。”
“但你要理解,梅林,就算有了结果,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霍华德严肃的说:
“毕竟真正意义上的无限公式,从来没有人见过,也没人知道它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
梅林面色平静的说: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果他吃的不是螃蟹,而是黑寡妇蜘蛛,那么...总之,放心大胆的去尝试吧。”
“我有一个肩负着沉重的使命,而且已经抱定死志,正准备去找死的兄弟...”
“他是个坚强的氪星人,他又拒绝其他人的帮助,但他确实需要一些帮助,需要一些运气,所以,他也会是很好的试药者。”
“至于这东西到底像不像它传说的那么神奇,我们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到底是不是在浪费时间,我知道你们都有这个疑惑,包括我在内也有这样的疑问...”
“耐心等待吧,3个月之后,我们就会知道结果了。”
7.洛基的思索--为蛋蛋老哥加更【6/7】
人类官方派遣到新阿斯加德的第一批大使在金宫宴会里被灌得烂醉。
他们也不想的,但这些阿斯加德人太热情了,而且太能喝了。
正式的访问工作就能等到酒醒之后再说了。
与大使们随行的诸多记者正在金宫卫士们的陪同下,造访这片传说之地,他们将用自己的镜头记录阿斯加德人的日常生活。
还有很多类似于探秘类的节目。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记者都和克拉克他们一样有“内部关系”,能直接进入金宫拍摄,绝大多数人还在申请访问权,可以预见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会得到采访允许。
阿斯加德人在地球也并非没有朋友。
对于这些媒体的做派,天后早在封锁期中就已经很了解了。
那些善于制造爆炸性假新闻的花边小报根本不被允许踏上阿斯加德的大地,只有最公正最客观的主流媒体,才能一窥神域金宫的瑰丽与辉煌。
还有些个不懂事的家伙,直接了当的询问能不能近距离采访一下神王奥丁。
这种无礼的要求立刻就得到了拒绝。
而且不说在阿斯加德这个王权制国家里,国王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就说神王目前的状况,也不可能允许记者们来打扰。
奥丁进入了神之眠。
这一次是真的,并非带着目的的欺骗。
他这一次会睡很久,才能弥补神格破碎带来的伤势,好在奥丁体内的神力足够磅礴,尚能勉强维持住神格的稳定,不像海拉或者大蛇那么凄惨。
金宫寝室中,依然显得有些病殃殃的天后弗莉嘉,正在为自己的丈夫调试神之眠祭台的符文,好让他的神力梳理过程更通顺。
在天后身边,站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托尔和洛基。
奥丁家族的狗血故事已经被托尔知晓了,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两个都试图无所不用其极的干掉父亲的叛逆姐姐。
海拉就不说了,她都是有前科的了。
而且自十界之战告一段落之后,海拉就神秘失踪了,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再提起过她的名字。
但安吉拉,奥丁和天后的第一个女儿,她此时就被囚禁在新阿斯加德海边的灯塔里,那是目前阿斯加德最大的秘密。
安吉拉的出现和她的刺杀都太过离奇,还有她过去的人生经历,牵扯到天使国度的秘辛,这注定了在短时间之内,安吉拉的秘密不太会被纰漏出来。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在近期会代表阿斯加德前往人类世界里和官方会面。”
托尔看着自己沉睡的父亲,他说:
“顺便去大陆上看看我那些朋友。”
“主要是去看你的小情人,对吧?”
洛基靠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阴阳怪气的说:
“简.福斯特,那个把你迷的晕头转向的人类女人,不带希芙一起去吗?我还期待着看着她们为你打架来着。”
“洛基!”
天后呵斥了一声,她说:
“别那么刻薄。”
托尔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大概是联想到了简最近的情况,他说话不客气起来,他对自己的妹妹说:
“简生了重病,可能时日无多,我确实要去看看她,如果可以,我希望把她带到阿斯加德来,母后,我们的治疗魔法也许能挽救她的生命。”
“那就带来吧。”
天后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
她一边从金色的水盆里拿起手帕,为自己的丈夫擦拭脸颊,一边说:
“我也很想看看我儿子选择的妻子,看在简将我的儿子照顾的如此好的份上,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竭力救她的。”
“但治疗魔法也不是万能的。”
洛基咬了口苹果,一边咀嚼,一边百无聊赖的拨动自己的黑色长发,她就像是故意在打击托尔,她说:
“阿斯加德人也会生病,地球人相比我们更脆弱,魔法确实可以驱逐病痛,前提是她能在魔力的冲刷下坚持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洛基。”
托尔瞪着自己的妹妹。
后者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的说:
“我的意思是,我得劝你冷静一些,托尔,人类的生命就如看似绚丽的肥皂泡,一戳就破,随随便便的一场灾难就能夺走她们的小命...”
“如果事不可为,你就要做好失去她的准备,你不能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把一切都试图紧握在手中。”
洛基轻笑了一声,她说:
“地球难道就没有魔法吗?这个看似贫弱的世界,所隐藏的魔法力量远超你我的想象,因为你的关系,简也不是一般人,也许她已经寻找过魔法的帮助了。”
“你得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这就是我要说的!”
托尔握紧了拳头。
他真的想冲上去给嘴臭的洛基一拳。
但那毕竟是他的亲人,一起度过了1500年时光的弟弟,尽管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妹妹。
他怒视着洛基,洛基则一脸无所谓。
几秒钟之后,托尔叹了口气,松开了拳头,他扭头对天后说:
“母后,我去看看那些大使们,阿斯加德的蜂蜜酒对他们来说后劲太大了,也许我们需要安排几位治疗师。”
“嗯,去吧。”
弗莉嘉拄着法杖,回头对托尔笑了笑,她说:
“我的儿子,你是神域人里对地球了解最多的人,由你和他们接触再好不过了。还有,你之前说过的那个石匠...”
“兰道夫先生。”
托尔对天后说:
“他是我的朋友,忠诚的阿斯加德勇士斯科尔奇的父亲,也曾是父王麾下最勇猛的将军。他在地球待了一千多年,在欧洲积攒下了极大的产业,在西班牙的上层社会也算是名流人物。”
“他愿意以自己的人脉帮助自己的祖国更快的适应这个世界,并且建立起足够安全的物资和信息渠道,如果您同意的话,母亲,我会通知他在合适的时间来见您。”
“那就安排一下吧。”
天后点了点头,她说:
“现在阿斯加德百废待兴,我们需要一些能够信任的同族,如果兰道夫先生愿意,我可以委任他为神域的外交事务大臣,全权负责神域和外界的交流。”
“斯科尔奇会负责这一切的,母后。”
托尔对天后说:
“他最近就住在金宫,您可以随时呼唤他,我就先走了。”
说完,托尔对天后俯了俯身,又看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洛基,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天后目送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宫殿,她拄着法杖,扭头看着洛基,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
“洛基,你在故意激怒你的哥哥,为什么?你对那个简.福斯特有意见吗?”
“没有。”
洛基吃完了苹果,将果核丢入手边的垃圾桶,她语气平静的说:
“我只是觉得,比起做阿斯加德人,托尔似乎更喜欢做地球人,在阿斯加德进入地球之后,他是这个国家里最先适应的,甚至有些喜悦...这让我感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真的吗?”
天后向前走出几步,洛基很乖巧的上前一步,搀扶住了母亲的手臂。
弗莉嘉一边向前走,一边若有所指的说:
“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从小就是,洛基,但你的所思所想却很少能瞒过我,大概是因为你从小被我带大的缘故...你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挑衅托尔的,你还没这么小心眼。”
天后拍了拍洛基的手指,她说:
“你是因为愧疚,因为不服气,就像是儿时一样,总想着证明自己比托尔更优秀,处处挑战他。”
“我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用魔法捉弄托尔,把他变成青蛙,或者把自己伪装成蛇,托尔喜欢蛇,他从小就喜欢...”
“他每一次抓到蛇,你都会变回原形吓唬他,偶尔还会用匕首戳他,他会流血,但总学不会教训,下一次看到蛇,还是会兴奋的去捉来玩。”
天后叹了口气,她和洛基走到露台边,她看着夕阳下的新阿斯加德。
金色而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这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大地上,远方波光嶙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些阿斯加德士兵们正在训练。
骑士们在阳光中奔驰,还有一艘艘逐天战机在空域巡逻。
在重建的城市中,忙了一天的人们正在聚会,或者在热闹的集市里闲逛,战争已经过去了,虽然结果不太好,但人民又一次拥抱了和平。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对比的,尤其是在战后,和平是这么的美好。
“你从小就不服气托尔,但这种不服气并没有转化成更恶劣的事情,相反,在这种互相较劲里,你们成为了最好的兄弟。”
“在长大之后,你表现的很服从,总是跟在托尔身后,但你眼中的倔强却从未散去过。”
天后看着自己的国家,她对身边沉默的洛基说:
“你一直活在托尔的阴影中,我听说了在虚无之地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托尔告诉我的。”
“尽管是在你行为恶劣的出卖他之后,他依然选择维护你,把自己受得委屈藏在心里,强颜欢笑,不愿意破坏你在我和你父亲心中的形象。”
“他还在像原来一样维护你,即便你确实做错了事情,洛基。”
天后叹了口气,她说:
“哪怕是在托尔已经明确表示放弃王位之后,你依然没有散去内心的焦虑。我猜,你自己大概也知道了,你和托尔之间的矛盾并不是王位,或者是来自父母关注...”
“你们最大的矛盾就在于,你总想要证明自己比托尔更优秀,但托尔却从不回应这种挑衅,他把自己维护你当做理所当然,他有王者一样胸怀,这大概也是你父亲看重他的原因。”
“洛基,托尔从来不和你争任何东西,你的这种挑战,从一开始就输了。”
面对天后的话,洛基并没有反驳。
她站在母亲身后,在母亲说完之后,洛基维持着沉默。
在夕阳的照拂下,洛基突然感觉自己的行为挺幼稚的,天后说的很对,她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
她朝着母亲伸出手,在阳光下,那由弗莉嘉在洛基小时候亲手加持的符文幻象一点一点散去,露出了冰蓝色的皮肤,带着指甲的手指,还有手臂上的红色符文。
那手指散发着寒气,在阳光下,就好像是一件稍显狰狞的艺术品。
“我知道了。”
洛基冷声说:
“这个秘密,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我也见过海拉,在你和奥丁没发现的时候,我和海拉聊过很多,我去过地狱,一个大魔鬼向我诉说了这一切。”
“我不是你们的儿子,我身上没有阿斯加德的血脉,我和托尔不是兄弟,这里也不是我的家,除了谎言,我什么都没有...”
天后看着那散发着寒气的手臂,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洛基的发言还没结束。
她带着一种恨意,对天后说:
“那王座永远不属于我!”
“只有托尔放弃了它之后,奥丁才将我视为可能的继承人,但我不想要他施舍来的东西,你说的不错,母亲,我和托尔的矛盾不在王座。”
“实际上,在托尔放弃王权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只有那么一个!”
“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托尔的阴影里,哪怕他已经放弃了自己对这个国家的责任,但所有人还在告诉我,你要向托尔学习!”
“呵”
洛基冷笑了一声,她说:
“我确实出卖了托尔,但那是为了这个国家,我也确实做到了,我把力量宝石带了回来,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亲手挽救这个国家。”
“我承认,我太急功近利,居然没有发现安吉拉包藏祸心,对胜利的渴望蒙蔽了我的眼睛,但你知道更糟糕的是什么吗?母亲。”
洛基伸手放在母亲的肩膀上,她低声说:
“你们根本不需要我和托尔为这个国家付出,你们早就和渡鸦安排好了一切,你们根本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我,甚至不相信托尔。”
“那只是因为你们的肩膀还太过稚嫩,无法承担起一整个王国的期待!”
天后打断了洛基的猜测。
她伸出手,握住了洛基那冰冷的手臂,她转身看着洛基,直视着女儿的双眼,她说:
“你确实不是我和奥丁的孩子,但洛基,这重要吗?我们一起生活了1500年,我一直把你当成真正的儿子,血脉的区别真的那么重要吗?”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把我视为一个阴谋家,而不是母亲吗?”
洛基看着天后的眼睛。
她的绿色眼睛里有痛苦在翻滚,最终,她低下头,抱住了天后,她说:
“不,母亲。”
“我依然是你的孩子,这也是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但我要走了,你说的很对,托尔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必须离开了。”
“离开这阴影,去寻找我自己的人生。”
8.前往群星--为蛋蛋老哥加更【7/7】
在金宫的露台上,天后正在和自己的女儿洛基谈话。
她们说了很多,包括洛基自身最大的秘密,包括虚无之地的旅程,包括洛基在那里做出的错事,包括托尔等等。
自洛基长大之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敞开心扉的聊过了。
所有父母都在期待着儿女成长,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对他们的未来充满期待,但成长的麻烦不只是孩子们的,也有一部分来自于父母的焦虑。
最坏的问题就在这里,只有孩子长大之后,父母才会真正理解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孩子们不再需要他们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失落与别离的情绪。
一种有自豪和痛苦交织的情绪。
要学会放手的不只是孩子,还有父母们。
“我要走了。”
在夕阳的照拂下,洛基抱着自己的母亲,她拍打着母亲的后背,她看到了天后已经有花白的长发。
曾经温婉的母亲也已经不再年轻,就如奥丁也提前步入了人生的暮年,时光对于人类并不友善,对于阿斯加德人也一样。
“我要走了,母亲,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家乡,离开你,离开奥丁,离开托尔的阴影。”
洛基轻声说:
“我被那阴影笼罩了太久了,它已经成为了我的心病,我曾试图反抗过,很多次,但每一次我都会输的很惨,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我幼稚的挑衅,对于总想着无条件保护我的托尔而言只是一种来自弟弟的玩笑,在他从不理会这种挑衅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
恶作剧之神眼中有回忆的光芒,还有些许憎恨,与释然。
她说:
“托尔有我从未有过的东西,他总能用最笨的方法,打败我精心设计的阴谋,这不是因为我太笨,这只是因为...他用爱对付我,而我能还给他,只有恶意。”
“恶意又怎么能敌得过爱呢?”
洛基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的笑,她说:
“我又怎么能打败一个从不会对我产生恨意的人?哪怕我一次一次的试图伤害他,就像是小时候玩的蛇把戏,托尔难道真的不知道那条蛇是我变得吗?”
“不,他知道,他比我们想象都聪明,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配合我,想和我玩那永远玩不腻的游戏。”
“你知道最糟糕的是什么吗?妈妈。”
洛基将头埋在天后肩膀上,她说:
“最糟糕的是,我竟然也沉浸在那愚蠢的把戏里,一次又一次的陪他玩。”
“他就是有那种能力,能化解我内心一次又一次涌出的恶。”
“我该成为一个邪神的,我内心里有原始黑暗的一面,来自我未曾知晓的血脉,但在他的影响下,我却成为了恶作剧之神...”
“真是讽刺。”
天后倾听着女儿的自述。
在刚才洛基展现出霜巨人的血统时,她一度以为自己要失去自己的女儿了。
但现在,她却没有了那种担心。
她轻拍着洛基的后背,她说:
“这证明了你内心也有善良的一部分,洛基,它促使你变成了更好的人,比你想象的更好,这也证明了你和托尔的羁绊要比你想象的更深刻。”
“别走,就留在这里。”
天后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宫殿中沉睡的神王,她的丈夫。
她对洛基说:
“如果你想成为国王,如果你真的想要接过那沉重的责任,我会帮你。”
“不。”
洛基放开了母亲,她后退了一步,擦了擦眼睛,她说:
“我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母亲,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这一次的至尊法师争夺战就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阿斯加德。”
她说:
“我也想去看看更多的风景,我是一个别扭的人,我追逐着混沌的人生,我也想和托尔一样,去看到我人生中的更多种可能。”
“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去和托尔玩一场我永远不会赢的游戏了。”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有趣的故事,我为什么不能参与其中呢?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是时候启程开启新的人生了。”
她也回头看着宫殿中沉睡的奥丁,她眼中有更复杂的光芒在跃动。
她说:
“至于王位,就留在那里吧。”
“如果我玩腻了,我还会回来的,如果托尔能坐上王位更好,我也很期待,我下一次和我哥哥的再遇,但愿那时候,他会做好和我再开另一场的准备。”
天后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站在露台的边缘,任由风吹动她黑色的长发,那漂亮的脸上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已经无法再继续劝说了。
就如看着真正长大,即将远行于人生中的儿女,父母能做的,也只有给予最后的祝福。
“那你要去哪呢?”
天后问到:
“你旅行的第一站,难道现在不该为你即将参与的至尊法师争夺战做好准备吗?在我心里,你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主动认输的人,洛基。”
“我当然不会认输。”
洛基咧开一个笑容,对自己的母亲说:
“我要去群星,去寻找可以让我赢得那场竞赛的力量,渡鸦不是说了嘛,如果人人都有底牌,那么我也得有。”
“我要去南银河,寻找萨诺斯,搞到他手里那颗心灵之石。”
洛基眨了眨眼睛,她拨动在风中乱舞的长发,她舔了舔嘴唇,轻声说:
“我猜,这一定会是一场很棒的旅行,如果再能将那些危险的人物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
洛基决定前往群星,去为自己寻找一种更能致胜的力量。
但在彼时的群星里,却有另一个家伙正在飞快的向地球返航。
彼得.奎尔。
自称为星爵的自由海盗,以人类之身在南银河最混乱的行当里混了二十多年,到现在还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缺几个零件,或者多几个零件。
这就足以证明,这家伙绝对有两把刷子,以及,他个人的运气肯定不错。
一个十足的强运之人。
但运气再怎么好的家伙,如果一直拼命找死的话,也总会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总会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到一些危险人物手里。
就比如现在...
“轰”
恐怖的蓝色强子光炮的光束擦着一艘红色的鸟翼状穿梭机,打在一颗荒芜的小行星上,这一记威力十足的炮击,让那小行星飞快的解体。
在自转失衡的状态中,那星体就像是快速旋转的陀螺,将一块又一块的岩石从崩裂的大地中剥离,甩向周边的茫茫群星。
这是一场在刀尖上跳舞的太空追逐战。
交战的双方,分别是本该孤身一人,但此时却多了一个累赘的彼得.奎尔,以及一整支来自南银河的星际海盗。
那是奎尔曾经效力的团体,是南银河那边最大的群星涉黑组织。
值得一提的是,那支星际海盗舰队的首领,南银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掠夺者勇度,就是曾经将8岁的彼得.奎尔,从地球上带离的家伙。
也是那个蓝色皮肤,额头上有古怪机械鳍的外星海盗,将还年幼的奎尔养大的。
但他养大奎尔的目的并不单纯。
怎么说呢,也许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你们真的是疯了!”
奎尔驾驶着涂装成红色的,鸟翼一样的穿梭机,在茫茫星空中飞快的穿梭。
这艘船和他之前的米兰达号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自然的。
这些鸟翼状的飞船,是勇度海盗团的制式飞船,是统一从山达尔星的造船厂订制的产品,而这艘船也被奎尔命名为米兰达号,这是他从勇度的母舰上偷出来的。
也许叫明抢更合适。
总之,奎尔一边抓着操纵杆,一边对开启的通讯仪大骂道:
“勇度,你这脑子缺根弦的疯子!我都说了,那颗该死的石头不在我手里!它被阿斯加德人夺去了,阿斯加德人现在在地球,你直接去地球抢啊!追着我干什么?”
“你才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通讯仪里响起,一起出现的,还有个摇晃不休的全息投影。
在投影上显现出的,是勇度本人。
这个外星人的体型和地球人没啥区别,只是皮肤是蓝色的,额头上有个红色的,古怪的机械装置,远远看去就像是莫西干发型的头发一样。
这家伙穿着和奎尔造型一致的暗红色皮衣,他身后还有很多怒气冲冲的星际海盗。
勇度叉着腰,对在海盗舰队的追杀中疯狂逃窜的奎尔尖叫到:
“你这小混蛋!你已经忘了当初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早知道你现在这么没良心,当初就该让我的同伴把你吃掉!他们从来没尝过地球人的味道...”
“尼玛!”
奎尔爆了句粗口,他有些抓狂的说:
“正常人根本不吃人好嘛!你养大我也只是为了让你帮你偷钱...混蛋,别提这些该死的往事了,我最后再说一次,勇度,那石头不在我这里!”
“那你先停下嘛。”
勇度慢悠悠的说:
“你停下,过来大本营,让我们搜搜身,如果真不在你那里,我就放过你,你知道的,我们的大家庭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欢迎你。”
“我停下我就没命了!”
奎尔一把将操纵杆推到底。
红色的飞船后方的推进器疯狂点火,就像是被巨人猛揍了一拳,这飞船尖啸着向前窜出去,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好几道光柱的攒射。
奎尔咬着牙,一边极限操作,一边在导航仪上重设航线。
目的地被设置在了地球。
他是10多天前离开地球的,这和他原本的计划大有出入。
原因是,他在拜访科罗拉多州的家乡的时候,在浣熊市附近偶遇了s.d.o.l.d.的一群人,自由的星际海盗在地球上也没改自己浪荡的作风。
他试图用自己的“魅力”勾搭风情万种的黑寡妇娜塔莎,失败之后又打算霸王硬上弓...
这就让他和s.d.o.l.d.的猛男们,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冲突。
这场撩骚的代价就是他被传奇英雄史蒂夫一盾牌打晕,然后被抓到浣熊市基地多待了半个月,在确认他无害之后,希尔指挥官才下令释放了他。
那一段时间里,奎尔和超级英雄们混得很熟,他交朋友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总之,最后s.d.o.l.d.为他在m.i.b的星港补了船票,然后礼送出境。
但这返回南银河的旅程也不安稳,那艘民用飞船刚飞出柯伊伯带数个天文单位之后,就被一伙从天而降的星际海盗打劫了。
奎尔愕然发现,打劫飞船的,赫然就是曾经的老朋友勇度和他麾下的海盗团。
这群为了钱不要命的家伙,居然追着力量宝石一路横穿了银河系...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奎尔被抓了,然后在一些囚徒的帮助下,抢了一艘穿梭机逃跑。
幸亏这地方距离太阳系还不远,依靠无法进行空间跳跃的穿梭机也能在短时间内返回“家乡”,勇度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他固执的认为力量宝石在奎尔手里。
呃,这么说也没错。
虚无之地发生的事在过去一段时间已经传遍了银河,很多逃离者都目睹了奎尔和那一群猛男干翻了收藏家的全过程。
总之,这个误会目前是解不开的。
再没有谁比奎尔更了解星际海盗的作风,勇度说得好听,但只要奎尔敢停下逃跑,绝对迎面来的就是一发强子炮。
他必须逃跑!
“地球...”
奎尔看了一眼控制台上悬浮的星际航路,他咬着牙对勇度的投影说: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警告你,勇度,地球可是银河系最危险的地方!”
“那里生活着能把你们当早餐吃掉的怪物!一大群自称为超级英雄的怪物,我和他们是朋友!”
“整个太阳系都是他们的地盘...你最好别跟过来!”
“呵呵!”
勇度对此嗤之以鼻,他冷笑着说:
“别逗乐了,奎尔,我又不是没去过地球,那个世界只是个落后的行星文明而已,整个太阳系都不存在能抵抗掠夺者舰队的力量,你这花言巧语可骗不了我!”
“我也最后警告你!停船,否则...”
“干!”
奎尔粗鲁的朝着投影竖起中指,他高喊道:
“那就跟过来吧,混蛋们。”
“我这就呼叫我的新朋友们,让那群猛男踢爆你们的屁股!”
“我这就叫人!你们给我等着吧!”
9.海盗末日(上)
奎尔当然是在吹牛。
这很正常,海盗们都喜欢吹牛。
地球上也有海盗,群星里也有海盗,除去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的科技和破坏力之外,两者的习性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吹牛,这是海盗们在平日生活里的消遣,也是他们在作战时的有效手段。
能吓住对手自然最好。
吓不住,也能给自己人多一些信心。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在飞速前进的穿梭机里响起,在疯狂进行着极限操作,以超高速躲避着后方炮击的奎尔回过头,就看到自己带过来的“累赘”苏醒了。
那是个身高快到2米,身上肌肉贲张的猛男。
他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皮裤,**着上身,在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古怪的纹身,相当大的块头,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肌肉猛兽。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暴露癖,呃,目前看来不是。
他是奎尔从勇度的母舰里抢穿梭机的时候的帮手,原本是星际海盗们的囚犯,这家伙很能打,奎尔刚才亲眼看到他赤手空拳的干翻了20多个手持武器的星际海盗。
但问题是,他被星际海盗抓成俘虏,看样子遭到长期虐待,他自身的情况也很糟。
在干翻了20多个星际海盗之后,他本人也倒地不起。
奎尔本来不打算带上他逃跑的,但这家伙给奎尔带来了一个相当糟糕的,而且有地球有关的重大消息,于是奎尔就带上了他。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那虚弱的壮汉在不断摇晃,就像是要解体的穿梭机里艰难的站起身,他扶着腰腹部的伤口,踉跄着走到奎尔身边。
他用一口语气古怪的山达尔语问到:
“地球上...真的有...可以对付他们的...”
“确实有。”
奎尔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听说地球上能干爆星球的怪物很多,但问题是我一个都不认识。”
“还有,老兄,你最好坐在椅子上,我怕一会颠簸的让你吐出来...这艘船可是我新搞的,弄脏了就很麻烦。”
面对奎尔的“坦承”,这个大块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扭头在穿梭机的储物柜翻找起来。
“你在干啥?”
奎尔头也不回的问到:
“找吃的?”
“找武器!”
那肌肉猛男低声说:
“如果真的要死在这里,我希望能死在战斗中,而不是屈辱的任由他们砍掉我的脑袋...”
“呃,按照他们的作风,你其实不用担心。”
奎尔安慰道:
“海盗们不做有风险的事情,别指望他们冲进穿梭机和你打近战,他们会一炮轰掉这艘船,把你和我一起炸成太空垃圾。”
那猛男不说话,继续埋头翻找着能用的武器。
但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了一把金属的短剑,这冷兵器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用处,总不能让这个猛男用短剑切开海盗们的飞船吧?
“嘟嘟...嘟嘟...”
奎尔在通讯仪上不断的试图联通一个特定的频道,但这里距离地球实在是太远了。
抓着短剑的猛男走到奎尔身边,坐在副驾驶上,他将短剑放在膝盖上,看样子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他扭头看着忙碌的奎尔,又看了看穿梭机机舱之外,那不断射来的光束。
海盗们派出了更多的穿梭机。
有十几架之多,就像是一场凶狠的围猎。
“你在干什么?”
他看着奎尔的动作,他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说你没有援军吗?”
“我只是说我不认识那些可以爆星的猛男,但没说我的朋友们不认识,你安静坐在那,别打扰我。”
奎尔这会已经有些抓狂了。
他暴躁的就像是仓鼠笼里的疯狂仓鼠,抓耳挠腮的等待着通讯仪的回应。
求援信息是发给s.d.o.l.d.的,准确的说,是发给自己在地球上的好朋友史蒂夫.罗杰斯的,没错,就是那个用盾牌打他脸的家伙。
奎尔被从地球抓走的时候是8岁,孩子们最喜欢看漫画,连他也知道史蒂夫.罗杰斯的传奇故事。
美国队长嘛,和美国翘臀一样,人人都喜欢。
“砰”
一心二用是糟糕的行为,尤其是在驾驶重型机械的时候。
奎尔分了心,让这艘穿梭机躲闪的动作不再迅捷,结果就被背后的炮击击中,在操纵台上亮起了红色的示警,穿梭机的推进器被打坏了一个,能量在快速流失。
而现在他们才刚刚接近火星。
距离地球还远着呢。
“要命!”
奎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他拍打着通讯仪,眼中尽是一抹活命的渴求。
“奎尔?”
就在奎尔几近绝望的时候,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通讯仪里响起,那温和的,带着一丝力量感的声音,让奎尔在这一刻忍不住想要跪下来,向那个他从不信的上帝奉上信仰。
但他没有那么做。
“史蒂夫!救命啊!”
他抓着通讯器尖叫到:
“一群发了疯的星际海盗正在追我,我快死了!快来救救我,队长!”
“你不去回去群星了吗?”
史蒂夫这会还有些纳闷,他刚刚陪着莎伦完成了一次体检,结果就发现自己的通讯器里有古怪的信号,在接通之后才发现是彼得.奎尔。
他对这个很精神的小伙子还有印象。
毕竟奎尔是他知道的唯一一个在外太空长大的地球人,而且他吹牛时说的那些星际海盗的故事也挺好听的。
“你现在在哪?”
队长就是队长,一听到有人命危机,立刻就进入了英雄模式。
“我在火星附近呢!”
奎尔也来不及说具体坐标,他说:
“快让那些可以爆星的超级英雄来救我,超人啊,雷神啊,或者那位卡罗尔女士...我可能快挺不住了。”
“他们都有各自的任务,奎尔。”
队长有些无奈的说:
“卡罗尔女士请了假,今天不在基地,就算我现在集结特工们去帮你,从地球飞往火星也需要时间。”
奎尔咬了咬牙。
他看了一眼身边不发一言的猛男,后者听不懂地球人的话,所以并没有什么表示。
“我这里有一个和地球息息相关的消息!”
奎尔说:
“可以决定地球生死存亡的消息,我保证那是真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前星际海盗很聪明,他也在害怕说了消息后,地球人不来救他,虽然那是家乡,但奎尔对于自己的同胞们实在是没有太多信心。
这也不怪他,在这种生命攸关的时刻,人人都有私心的。
“奎尔,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沉默了几秒之后,队长严肃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如果事后证明这只是你的托词,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我保证那是真的!我发誓!”
奎尔从队长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希望,他立刻回应到:
“一场战争,一场正在酝酿的,针对地球的星际战争!我手边有个兄弟,他亲眼看到了那一幕,把我们救回去,队长,我会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好,降落在火星上。”
史蒂夫对奎尔说:
“我这就申请启动ss级危机预案,我们的盟友会想办法救你们的,但在他们到来之前,拖延下时间,坚持住!”
队长挂断了通讯。
奎尔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猛男,他语气严肃的换成山达尔语,说到:
“兄弟,我找来了援军,但前提是,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消息必须是真的,否则就算我们套过这一劫,也可能落入更糟糕的处境里。”
“是真的。”
那猛男兄睁开眼睛,双眼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憎恨与怒火,他抚摸着手中的剑刃,他说:
“我亲眼看到了...”
“好!那我们就赌一把。”
奎尔抓起操纵杆,红色的,冒着黑烟的飞船快速降低高度,在太空中做出翻滚旋转的极限操作,在星际海盗们的围猎之中,朝着火星表面坠落了下去。
几分钟之后,飞船以一个极度危险的动作,砸在了火星表面锈红色的大地上,掀起了一场小范围的沙尘暴。
面带古怪的呼吸面具的奎尔抓着两把元素射线枪,带着虚弱的猛男兄从坠落的飞船里跳出来,借着风沙的掩护,躲进入了一处山谷中。
星际海盗们来的很快,十几架穿梭机进入火星大气层,几架飞船绕着这片风沙平原巡航,剩下的那些降落在地面上。
火力迅猛的母舰就悬浮在火星大气层之外,勇度通过通讯器,指挥着地面的海盗们对躲在山谷中的彼得.奎尔和猛男兄进行围堵。
冷酷的星际海盗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奎尔逃不出去了!
力量之石?
哼,那小傻子到现在还以为勇度跨越了大半个银河来抓他是为了一颗宝石...真是愚蠢啊。
奎尔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我是在救你,你这没良心的小蠢货。”
勇度看着地面的投影,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吐槽了一句。
而在火星山谷中,抓着两把枪的奎尔已经开始和落入地面的海盗们交战,猛男兄手里抓着短剑,虽然块头大,但移动起来非常迅速,就像是躲在风沙中的鬼影。
在奎尔的火力吸引中,猛男兄绕到了海盗们身后,借着风沙带来的超低视界,他一个又一个的收拾着那些混蛋。
这家伙,不需要额外的呼吸器也能在火星的大气中生存。
看来他的生命形式也挺高级的。
“援军什么时候来?”
奎尔在地面上翻滚着,躲避着那些海盗同僚射来的光束和子弹,他对于史蒂夫的承诺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的,但现在这时候,他也确实没办法了。
“奎尔,别躲了,出来!”
一名瘦高的海盗端着枪,大声喊到: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们不会杀你的,快出来!”
没人回答他。
奎尔也不会蠢到暴露自己的位置,他小心翼翼的在山谷中移动,拖延着时间,几分钟之后,他突然看到一抹闪光在自己不远处的平地上亮起。
就像是一道光门在风沙中开启,这让奎尔立刻提起了精神。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他的援军了!
“什么都看不见啊。”
从传送的光芒中走出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穿着古怪的黑色作战服的姑娘。
她带着神盾局放置克里人的呼吸面甲,覆盖着下巴,鼻子和嘴巴,眼睛上有一个拉风的护目镜。
这丫头有一头漂亮的黑色短发。
她叉着腰,对身边那只巨大的,额头上顶着一团跳动的蓝色光芒的棕色斗牛犬抱怨到:
“你是不是把我们送错了地方?破伤风。”
斗牛犬似乎有自己的智慧,它动作慵懒的做出了一个耸肩的动作,然后身形一闪,在额头处的蓝色光芒飞舞中,它又消失在原地。
如出现时一样诡异。
“哟,哪里来的小姑娘?”
被穿送过来的异人丫头还有些摸不清情况,结果她很快就被海盗们发现了。
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从旁边围过来,它们用一种非常色情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出现在火星上的姑娘,似乎在想一些很糟糕的事情。
海盗嘛,都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虽然那几个外星人用的是异人丫头听不懂的话,但从它们那古怪的眼睛里散发出的光,却代表了它们的心思。
“哦,你们就是敌人?”
异人丫头垂下双手,肉眼可见的震波在她手指上闪耀起来,就像是快速跳动的光。
一波又一波能量从这身材挺不错的姑娘手中散发出来,在这锈红色的大地上,带起了跳动的波澜。
“我叫黛茜,尽管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讨厌你们。”
异人丫头轻声说了一句。
下一刻,一股如地震一样的冲击波从她所在的地方向四面八方爆炸开,那股恐怖的冲击力撕开了大地,将那些猝不及防的海盗们击倒在地。
伴随着黛茜指尖的能量震波快速加强,那些海盗们的身体里不断响起古怪的爆裂声,但它们的皮肤却并没有被破坏。
“哇!”
趴在山谷边的奎尔完整的看到了这一幕。
他看着那在风沙风暴中漫步向前,轻松的击倒一群又一群海盗的姑娘,那种力量与美丽的完美结合,这一刻,奎尔的心跳的极快。
他上次回地球时,听说的那句地球人们形容怦然心动的俗话怎么说来着?
阿珍爱上了阿强?
在一个有星星的...
“谁在那!”
“砰”
一发震波精准的轰在了幻想的奎尔裆部下方的地面上,眼看着那被轻易粉碎的石块,奎尔顿时感觉到蛋蛋传来一阵寒意。
好吧,这下,所有旖旎都没有啦。
毕竟,已经确认过眼神,那是他惹不起的悍妞啊。
10.海盗末日(下)
s.d.o.l.d.这个机构有很多传统。
在神盾局崩溃之后,它的很多传统都被这个目前的民间组织继承了下来。
比如灾难分级。
在梅林还在的时候,包括s.d.o.l.d.还在时候的神盾局,都沿袭着这种分级制度,特工们习惯用代号来表示某一次危机的危险性。
比如出动低级特工就能对付的d级危机,需要高级特工出马的c级危机,需要英雄们配合高级特工的b级危机。
然后是需要神盾局动用正式武力的a级事态。
需要启动复仇者联盟这样高端战力的s级事态,以及需要神盾局和其他盟友机构,比如北美魔法国会这样的奇异武力组织一起应对的ss级事态等等。
这种事态的分级是很有用的,通过灾害预测和评估,可以让决策者快速采取相应的对应方法,不至于浪费资源或者浪费时间。
目前的天眼会里也有类似的分级制度,但相比全盛时期的神盾局,天眼会能调动的力量就少了很多。
但最近一段时间,天眼会也改变了思路和方法。
总而言之,在上次的洛杉矶泰坦事件之后,阿曼达.沃勒的行事风格,就越来越像尼克.弗瑞和梅林.莱利靠拢了。
说回这一次事态。
从外形归来的地球人,原星际海盗彼得.奎尔说地球有面临星际战争的危机,这样的事态很严重,所以史蒂夫.罗杰斯立刻将消息转告给指挥官希尔。
希尔又将消息转告给阿曼达.沃勒。
后者无法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作为特工的理性,让她还是做出了很及时的判断。
天眼会出面联系了远在月球的异人城市阿提兰。
异人族,这是个游离在地球文明主体之外的势力,但近些年里,异人王室和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交流很频繁。
一方面,他们要从地球收拢有潜力的异人,这工作从神盾局时期就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异人族有对未来的忧虑,他们也需要盟友。
异人实力强大,这没错,但他们人数太少,而且在面对大危机的时候,异人族也需要一个足够安稳的,可以转移民众的大后方。
面对沃勒的救援请求,阿提兰方面的反应也挺迅速。
他们很快就派出了支援者,一名实力强大的异人皇室的新成员,还有可以带人一起传送的异人大狗破伤风。
“你就是彼得.奎尔,地球人?”
在轻松解决了一群星际海盗之后,黛茜丫头扭头看着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怂怂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很不客气的问到:
“你说你有关于星际战争的消息?”
“是的,这位美丽的小姐。”
扶着快要昏迷的猛男兄的奎尔,看到海盗们都被打跑了,他伸手在面罩下方的按钮上按了按。
那古怪的,如防毒面具外星的银白色护盔向外弹开,让他的头盔变成了类似于玻璃状呼吸面具的形态。
他努力的展现出自己的风度,他对黛茜说:
“等我们安全之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我发誓。”
“我们已经安全了。”
黛茜指了指那些被震碎了骨头,只能躺在地面上哀嚎的外星海盗,她对奎尔说:
“你现在可以说了。”
“不!”
奎尔弹着舌头摇了摇头,他指着被风沙笼罩的天际,他语气夸张的说:
“这些臭海盗们还有艘飞船呢,就在火星轨道上,他们还有很多人,现在地面上的海盗被肃清了,也许他们就会用主炮轰击我们。”
奎尔渲染着海盗的威胁,这家伙是打算借助援军的力量,一口气把勇度打垮,省的那家伙以后再给他找麻烦。
这就是海盗们的思维。
抓住机会就要斩草除根。
“看!”
奎尔指着天空,在风沙笼罩下,黛茜能清晰的看到,在视界的尽头,有蓝色的光环在闪耀。
“那是主炮在充能!小姐。”
前海盗睁眼说瞎话,煞有介事的把海盗们母舰的推进器火光说成是充能的主炮,他信誓旦旦的说:
“他们很快就要炮击我们了,我们必须提前反击。”
“真麻烦!”
黛茜皱着眉头,她抬起手腕,在手腕上那个造型精致,有很多齿轮旋转的古怪手表上按了按,然后放在嘴边,说:
“在?过来帮我个忙,别忘了带呼吸器,我在火星上面。”
几秒之后,在奎尔诧异的注视中,一扇粉红色的木门在火星表面打开,紧接着,穿着淡绿色作战服,头顶着一个古怪的双角战盔的绿头发姑娘就从那木门里跑了出来。
她咯咯笑着和黛茜抱在一起,就像是好姐妹一样。
“你这头盔好丑啊。”
黛茜吐槽道:
“你也学你老爹带头盔吗?人家那个多漂亮,你这个就好像是唱戏的。”
“你懂个屁!”
洛娜很粗鲁的回应了一句。
她得意的伸手推了推脑袋上稍显沉重的,有双角的,覆盖着鳞片一样装饰的战盔,用呼吸器那种特殊的瓮声瓮气的声音,对黛茜说:
“这可是哥哥送的,据说是来自一位天父的战利品呢,伊卡洛斯那个小妖精专门改造了一下,别看它丑,它和老头子的头盔一样,可以抵御精神冲击的。”
“而且必要的时候,这东西也是武器...说起来,你找我干嘛?这家伙又是谁?看上去不像是好人的样子。”
洛娜瞪了一眼带着谄媚笑容的奎尔,她看向黛茜。
后者无奈的指了指天空,她说:
“黑蝠王派我来救这家伙,这些海盗们很好对付,但问题是,他们有艘母舰悬浮在星球外,我还无法攻击到它...你能把它拽下来吗?”
“就这?”
洛娜撇了撇嘴,她说:
“我还以为有啥大事呢,让开,看姐姐给你表演一下!”
说着话,在奎尔不可置信的注视中,绿头发丫头张开双臂,在雄厚磁力的翻滚中,她动作轻盈的悬浮到空中,升高到了近30米的位置上。
磁场在她周身翻滚着,就如最驯服的卫士。
伴随着她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磁场和整个火星的磁场融合,黑色的光晕开始在洛娜周身翻滚起来,还混杂着跳动的光弧,看上去颇有种魔幻色彩。
“那瘦巴巴的丫头要干什么?”
被奎尔搀扶的猛男兄诧异的看着天空中如施法一样的小万磁王,他扭头看着同样惊讶的奎尔,他问到:
“这是...某种,法术吗?”
“那个,那个...那姑娘说,她要把海盗的飞船从太空里拽下来。”
奎尔结结巴巴的对猛男兄解释了一下。
从这两个人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不相信洛娜能做到这件事,这也正常嘛,他们还没真正见过地球上诞生的那些怪物呢。
小洛娜,只是那些怪物里非常普通的一个。
举个例子说,如果是克拉克,或者是卡罗尔在这里,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举起拳头硬刚就好了。
如果是黑蝠王那bug一样的家伙在这里,抬起头扯一嗓子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如果是洛娜口中的小妖精伊卡洛斯眼镜娘出马,轻轻松松的修改程序,也足以让这飞船失去动力,自己坠落。
如果是渡鸦亲自到来...
嗯,渡鸦大概不会这么暴力,他会用一种很“文静”的方式解决战斗,比如,操纵那些海盗自相残杀之类的。
“嘿!”
30多秒之后,空中的洛娜发出一声娇喝,她举起左手,五指伸向天际,星球磁场被调动,就如无形的手,狠狠的撞在了那悬浮在火星轨道上的海盗飞船上。
“哐”
长达近10公里的巨大战舰在这一刻剧烈的摇晃着。
在磁场入侵中,整个飞船的操纵系统都进入了失控状态。
正在呵斥着海盗们重新聚集攻势的勇度艰难的抓着座椅,在一众海盗的鬼哭狼嚎中,控制室里的红光闪耀着,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推进器!”
勇度大喊到:
“让该死的推进器重新点火!我们离开这!快!”
“系统错误啦!”
一名海盗的手指在操纵台上乱舞出残影,但如此极端的操作却也无法拯救正在一点一点被拽向地面的母舰飞船。
几个还在运作的推进器不断的爆鸣,试图将失控的飞船重新带回航线,但就像是有个调皮的巨人在和这些臭海盗们开玩笑一样。
他们很努力了。
但还不够。
全金属制作的飞船,在整个星球已经开始混乱的磁场中会产生多大的能量呢?
空中的洛娜其实也很吃力。
她对磁力的控制进入了瓶颈,还无法像老万磁王那么举重若轻的控制一整个世界的磁场,但既然已经在好闺蜜面前夸下海口,那么洛娜就必须要做到!
她能感觉到那股拉扯的力量,就像是手中握着一条不断挣扎的鱼。
洛娜感觉到了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但梅林教出的小丫头不会放弃的。
“下来!”
她就像是扣中了无形的东西,然后在如猛地向下拉扯的动作中,她干脆一鼓作气的将磁力爆发开,在恐怖的爆鸣中,海盗飞船的推进器彻底爆炸。
在黑烟滚滚之间,在一众海盗鬼哭狼嚎的失重状态里,那艘被涂装的颇具废土风格的巨型母舰,就那么如坠落的陨石一样。
它呼啸着从天际出现,然后在黑烟滚滚的爆炸中,砸向火星平原的另一边。
洛娜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努力的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散去磁场,落回了黛茜身边。
在洛娜落地的那一刻,在火星平原尽头,一团巨大的火光暴起,一场横扫平原的大风暴,在如地震一样波动中朝着众人袭来。
黛茜上前一步,将洛娜护在身后。
她展开双臂,无形的震动如不断轰出的重拳,击打在袭来的大风暴的主体上,硬生生将那来袭的风暴击溃。
“真厉害!”
黛茜回头对洛娜竖起了大拇指,小万磁王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对黛茜摆了摆手,她揉着脑袋说:
“不行,有点上头...我回去躺一会,接下来你可以搞定吧?”
“没问题。”
黛茜丫头做了个ok的手势。
洛娜便重新走回那粉红色的木门里,在关门的时候,有玄兰的声音从神秘屋里传出,玄兰姐姐很温柔的对黛茜说:
“过几天记得回来吃饭,丫头,马特要过生日了,还有艾娃,她也很想你。”
“我一定会准时回去哒!”
黛茜丫头对关闭的门使劲挥着手,在木门彻底消失之后,她回头看着一脸呆滞的奎尔和受不了刺激,晕倒过去的猛男兄。
她说: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是目击者!”
奎尔将昏迷的猛男兄丢在地上,自己一边朝着海盗们的穿梭机跑去,一边说:
“你问他,我要去看看...勇度,我要去看看。”
虽然刚才还恨不得勇度死掉,但亲眼看到海盗的母舰坠毁在火星表面之后,奎尔心里却浮现出一抹不应有的慌乱。
那些勇度教导他的画面在眼前不断的闪烁着。
虽然那个老海盗很可恶,很糟糕,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东西。
但他确实阻止了那些海盗吃掉奎尔的想法,也确实保护了奎尔在无恶不作的星际海盗群体里活到现在...
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呢?
穿梭机起飞,迎着风沙飞行,几分钟之后,奎尔落在了那坠落爆炸弄出的巨型裂痕边,他看到了一些从爆炸中生还的海盗们在火星表面自救的行动。
他将穿梭机停在地表,跳下来,冲向那还在燃烧的星舰残骸,他看着那些从灾难中生还的海盗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可恶的老海盗。
连尸体都没有...
一股失落在他心里涌动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酸涩。
不管勇度是好是坏,他确实是奎尔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他是导师,是前辈,很少很少的情况下,还会客串养父的角色。
那个有很复杂过去的男人,那个纵横南银河的海盗,就这么...就这么死了?
“哟,瞧瞧这是谁?软蛋在哭呢。”
就在奎尔几乎抑制不住内心涌动的情绪,要落下泪来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奎尔惊喜的回过头,结果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根散发着红色光芒的黑色的...古怪的箭。
锋利的箭被古怪的哨声控制着,悬停在奎尔额头处。
奎尔动都不敢动。
这是勇度标志性的绝技,别看这玩意小,奎尔可不止一次看到这东西洞穿厚重的星舰,取敌人首级于千米之外的。
勇度伤得很重,但他还活着。
左腿已经消失了,伤口还在流血,被几名亲信搀扶着,老海盗满是血污的脸上充满了憎恨与愤怒,就是眼前这个小崽子,毁掉了他奋斗了几十年才积累起的一切。
“我该杀了你!”
勇度冷声说:
“但看在你为我流泪的份上,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砰”
恐怖的震荡爆炸在勇度后方响起,在海盗们鬼哭狼嚎的尖叫声中,操纵着震波的黛茜丫头如战争女神一样从天而降。
她踩在一名试图逃跑的海盗脑袋上,手中的震波飞舞着,对准了那飞船残骸的推进器核心。
她用地球语喊到:
“他死了,所有人一起陪葬!”
被古怪吹箭抵着额头的奎尔歪了歪脑袋,他嬉皮笑脸的将黛茜丫头的话翻译了一遍,然后对勇度说:
“这就是我的理由。”
“够了吗?”
11.守护者
海盗们都是一群无情无义的混蛋。
大家聚在一起混口饭吃,不代表着大家都把一切都绑在一起了。
即便是在勇度这样的狠人管理下,星际海盗团伙每个月也都有捐款逃跑的现象,在掠夺行动中偷拿一点,或者是和其他团伙眉来眼去这种事更是稀疏平常。
按照奎尔这些年的观察,在每一个海盗团伙里,平均每个月都有好几起叛乱的事件发生。
海盗,这个职业只是被传说修饰的相当浪漫,相当野性。
但实际上,这个词所代表的,只是一群与各自文明格格不入的人渣们聚集在一起,做一些十恶不赦的坏事的团体。
地球上开拓时期的海盗们也是一样,每一艘船都堪称各种族人渣的大汇聚。
总言而之一句话,勇度此时的愤怒,并不是因为麾下的海盗们损伤惨重,几乎团灭,不,并不是的。
除了自己真正的亲信之外,就算这些混蛋们全死光,勇度都不会流一滴眼泪。
他愤怒的原因很纯粹,只是因为奎尔那混蛋勾结外人,毁掉了海盗的母舰。
别小看那艘船。
那可是勇度所有的身家性命,这样的大船就是一个行动的大本营,代表着一个海盗团的根本力量。
在南银河,这样的基地船除了克里人和新星军团之外,只有勇度有这么一艘。
他玩命几十年,才有了这艘大宝贝。
现在,毁啦!
勇度稍稍的犹豫,将自己最后一丝逃离的希望湮灭了。
伴随着蓝色的光芒在黛茜丫头身边闪耀,异人王室的援军到来,黑蝠王没有亲自出场,一群海盗而已,还用不到这样的大杀器。
不过十几名各怀手段的异人出现,却也在力量层面上碾压了这群刚刚逃离死亡的海盗们。
在见识过了地球诞生的怪物们之外,留给勇度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了。
“别哭丧着脸嘛。”
在异人们押送着海盗聚集起来,被大狗破伤风一批一批送往阿提兰的场景中,奎尔嬉皮笑脸的架着断了腿的勇度,他对阴沉着脸的老海盗说:
“我把猛男兄带来的消息算你一份,然后地球上还有很棒的智械义肢呢,我亲眼见过的,到时候换个更棒的腿。”
“这一次算是我对不起你,但也是你要害我在先,我也是反击而已,所以就别论谁对谁错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这些年你偷偷攒了一笔巨款,去山达尔星重新订一艘船也足够了。而且你看地球人多猛啊,对吧,你去那里转一圈,收拢些‘人才’,没准很快就能东山再起呢。”
奎尔的喋喋不休并没有干扰到勇度的思考。
这个老海盗今天出乎意料的沉默。
他回头看了一眼坠落的飞船残骸,他摇了摇头。
“你懂个屁!”
老海盗骂到:
“你真的以为我是为力量宝石才追过来吗?”
“好吧,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万一那东西真在你手里呢?克里人可是花了大价钱在悬赏它,但问题不是这个!”
勇度看着奎尔,他压低声音说:
“这么多年了,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当初我要千里迢迢的越过群星,去地球抓一个8岁的孩子吗?你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对吧?”
老海盗的声音变得玩味起来,他伸手拍了拍奎尔的肩膀,他语气阴柔的说:
“想知道答案吗?”
奎尔点了点头。
勇度嘿嘿奸笑了一声,他说:
“帮我在地球上重建海盗团,我就告诉你。你说的不错,地球人很猛,确实是做掠夺者的好料子...”
“另外,你被除名了,彼得.奎尔,你以后不是我的人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地球上吧,你要敢再踏进群星,我发誓我一定追杀你到底。”
勇度粗鲁的朝着火星的锈红色大地啐了一口,他骂到:
“我就不相信,每一次你这小崽子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
火星上发生的战斗并没有影响地球的运转。
尽管nasa的火星车很快监控到了火星上发生的不正常的磁场变动和地震,还有疑似爆炸的火光,但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世界安全理事会在等待着关于那“星际战争”的消息,但猛男兄还在阿提兰治疗,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到那时候,异人会派出使者访问地球的。
曼哈顿,某个高级住宅区。
穿着围裙的托尔正将做好的沙拉端到桌子上,餐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做好的简单的菜。
鸡蛋饼,三明治,还有一些鲜榨的果汁,看上去像模像样的。
主职是医生,副职是街头英雄的他其实并不怎么会做菜,但在地球生活了那么久,简单的菜式还是勉强会一点的。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简来负责的。
但现在...
托尔洗了洗手,他回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刚刚从欧洲回来的简还在休息。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治疗师们帮助简建立了很健康的生活作息,并且推荐了很多魔药,这些东西能让简过的舒服一些。
但魔法无法解决病症,只能延缓,按照地球目前的医疗科技,简必须定期做化疗才能稳定病情。
这个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托尔一边走向卧室,一边联想到。
智械义肢兴起引发的医学进展才刚刚开始,如果再过几年,没准就有了针对癌症的新型治疗方式,但现在,简只能忍受痛苦。
她在昨天经历了一次化疗,感觉很糟。
“简?”
托尔推开门,却没有看到本该在睡觉休息的未婚妻,与卧室相连的洗手间里有声音传出,托尔走了过去,推开门,却愕然发现,简正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上。
她手里抓着一把剪刀,正在减掉自己的长发,在椅子边缘,到处都是落下的头发。
“你...”
托尔也是一名医生,尽管不是放射科的医生,但他在斯特兰奇先生的诊所里上班的时候,也见过一些癌症患者。
他知道简在做什么,他也知道简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告诉我,就算现在不剪,以后也肯定会脱发的...”
经过6个月的修养,简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绝望,她似乎接受了现实。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在镜子中,对站在身后的托尔微笑着。
她说:
“等我脱头发的时候,那一定很丑,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索性就这么剪了吧,你是个坚韧的英雄呢,不如让你现在就开始接受我未来的新发型。”
“而且如果你觉得那样的我很丑,也可以让你提前下决心...”
“说什么傻话呢?”
托尔长出了一口气。
他走到简身后,抚摸着简参差不齐的长发,他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简,他轻声说: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一个肤浅的男人吗?只是因为看中你的外表,所以才选择和你在一起吗?”
“男人不都那样吗?”
简开玩笑的抓起一缕头发,放在剪刀下,她说:
“我在圣芒戈医院里见过因为中了衰老诅咒,所以被丈夫抛弃的女巫,你看,连神秘的巫师们都是那样,更何况普通人呢...”
“我可不是普通人。”
托尔伸手拿过简手中的剪刀,他说:
“你的爱人是个英雄,还是曾经的雷霆之神,神灵的爱情注定是长久的,就像是我父王和母后那样,我还打算最近带你去见见我母后呢。”
“不去了吧。”
简这会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要去见托尔的母亲,她就不该这么冲动的剪掉头发的。
但很快,简就放下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她伸手握住托尔放在肩膀上的手,她说:
“离开我吧,托尔,就算我健康的活到老,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是你漫长人生中的一段回忆。其实仔细想想,这场病也许不是坏事呢。”
她的眼眶红红的,她说:
“也许能让我们的幻想早点破灭,与其等到我年老色衰的时候被你厌恶,不如在我还漂亮的时候,我主动甩掉你...”
“我们分手吧,托尔。”
简低着头,她轻声说:
“去找希芙吧,我见过她,我知道,她对你一心一意,她才是你最好的归属。”
“砰”
面无表情的托尔蜷起手指,狠狠的敲在简的脑袋上。
在简的痛呼声中,他俯下身,将简抱起来,走向餐厅,蜷缩在托尔的怀中,感受着那温暖,简再也绷不住眼中的泪水,她将头埋在托尔怀里。
任由眼泪流淌。
托尔的声音也越发温柔,他一边走,一边说:
“当时我是个一无所知的瘸子的时候,你也没放弃我,那么多追求你的人,你对他们不屑一顾,选择和一个瘸子共度一生。”
“你能为我做的事情,我也能为你做到。”
“你说的不对,哪怕你老了,我也会跟着一起老,我也会有胡须,也会有皱纹,和你一起像是老头老太太一样去公园里溜溜弯...”
“你会好起来的,一定要有信心,我们也许会有孩子,我们一定会有的。”
托尔将简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拿起餐刀和餐叉,为她切开鸡蛋饼和三明治。
他坐在哭个不停的简身边,他抚摸着女朋友被剪的丑丑的头发,他说:
“在我忙的时候,希芙会来陪你,她知道你的事情,她也会和我一样竭尽全力的帮你。而且如果我抛下你,希芙也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可惹不起她。”
托尔笑了笑,他说:
“本来我今天该去送洛基离开的,我的妹妹,你知道的,她要去群星,她留下了信,说是要去开始自己的人生,放下过去...”
“我看不懂,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他有那么多恩怨的,说实话,我无法理解。但你看,洛基那样小心眼的家伙都知道把握人生,那么我也不该浪费宝贵的时间。”
“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和你在一起的人生,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他看着简自己剪得那糟糕的头发,他说:
“等我们从阿斯加德回来之后,等我们得到了母后的祝福之后,我们就结婚,我们...”
“不。”
简固执的摇了摇头。
她看着托尔,她眼睛红红的说:
“就这样就好了,不需要再有一个仪式把我们锁在一起,你已经被誓言害的够惨了,不要再随便发誓了。就这样吧,你陪着我,到你不耐烦的时候,你就悄悄离开...”
“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自由,托尔,这也是你应得的自由,我知道,你不会被束缚在大地上...”
简深吸了一口气,她握着托尔的手,她认真的说:
“你会重新成为雷霆之神,总有一天,你会重新翱翔在这片天空中,带来滚滚雷声,带来暴雨倾盆,带来彩虹高照...你会给其他人带来希望,就如你给我带来希望。”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不想成为阻碍你飞行的拖累。”
“如果我真的能再飞起来...”
托尔将果汁放在简嘴边,他如哄孩子一样,轻轻说道:
“那你一定是我那双最美丽的翅膀,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的,简.福斯特,这就是我在神锤之誓后的最后一个誓言。”
“不管未来会如何,我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我一定会...”
“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托尔的温情发言,他疑惑的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结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穿着绿色小风衣,扎着丸子头,还背着一个包袱的小小海拉。
一大一小两个人对视着,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海拉?”
托尔诧异的问到:
“你来这里干什么?”
“嘁”
海拉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似乎对托尔意见很大,她自顾自的走进房间里,将自己的包袱丢在一边,然后跳上餐桌的椅子。
在简古怪的注视中,这丫头拉开盘子,抓起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吃着。
她也不理会托尔,看向简,她说:
“我的冥府在拆迁重建呢,那里吵得很,烦的我没办法睡觉,所以我要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你是托尔的媳妇?很好,你要叫我姐姐!”
“???”
简和托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问号。
而海拉倒是不在乎,小小海拉用稚嫩的语气继续说:
“梅林拜托我看着你,作为交换,在冥府重建后,我会得到强大的军团,这是很划算的买卖。说起来,你身上的死亡气息挺微弱的,但也许很快会增加。”
“有我在,你也能活的时间更长一点,就是续命嘛,你应该能理解。”
“哦,对了,提前声明,我没钱,所以不交房租的哦。”
“这菜是谁做的?如此的难吃,简直如同猪食,我大老远和那些臭烘烘的凡人一起坐公车过来,你们就给我吃这东西吗!!!”
“差评!重做!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