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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五节 谣言

    子凤恢复了淡然之色,只是脸上的红晕却没有完全褪去,轻轻坐了下来,“我来见你是有话想跟你说。”

    易寒脸上表现依然表现的没个正经,挨近子凤道:“说什么?”

    子凤抬头看了挨近自己的易寒,微笑道:“你先坐下来吧。”

    “好。”易寒应了一声,老实坐了下来,其实他现在也不能干什么,如才红袖所说,他现在不是一个纯粹的男人,缺少某方面的功能。

    子凤突然问道:“倘若我当了紫荆女王,你会怎么想?”

    易寒闻言一讶,“你要当女王干什么?”突然恍悟子凤乃是紫凤和程铁风的女儿,身上流的是紫荆皇族的血,她不继承女王之位,又该由谁来继承,心中不敢置信,想不到当日所遇的山中奇人陆机,居然会有一日成为紫荆女王,这个身份的转变实在是太大了。

    子凤苦笑道:“有些事情却不是我想不做就能不做的,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

    易寒突然沉默了,也不说话,他们都清楚,只要子凤当了紫荆女王,那他们之间就没戏了,彼此之间相恋一场,却没有个圆满的结局。

    素来淡然的子凤见易寒突然间变哑巴了,有些恼怪道:“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变哑巴了?”

    易寒朝子凤望来,笑道:“不管发生什么,你依然是我心中的子凤。”

    子凤道:“这会不是让你来表白心迹的,我是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易寒笑道:“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子凤叹息一声,“我自己想想两全之策吧。”说着起身,打算离开,她来此便是想听听易寒的看法,没有想到还没怎么交谈就已经结束了。

    易寒突然道:“我曾遇到过一位禅师,他告诉我,人世间的情爱似花果,花开之时不能结果,结果之时花也消失了,你会选择花还是选择果呢?|

    子凤应道:“花、果不能两全,果实不具备花儿绚烂的美,但果实是一颗盛载饱满的果实,缅怀花朵,为花落伤心乃是人心的复杂多变。”

    易寒笑道:“我当时对着禅师说,来年逢春花满枝。”

    子凤笑道:“你这么讲,那禅师一定跟你讲轮回了。”

    易寒惊喜道:“正是如此!”

    子凤回头对着易寒浅浅一笑,“我先走了。”

    易寒道:“我有些不舍。”

    子凤笑道:“为落花而伤心,为分别而惆怅乃是人心的复杂多变,我还在。”

    易寒看着子凤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子凤还是陆机呢,我已经分辨不出你的义无反顾,淡然睿智,还有刚刚的娇涩腼腆。”

    易寒站在大厅一动不动,神情有些呆痴,忽听从内屋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转身往去却是一身粗布白衣的清香白莲。

    “师姐。”易寒喊了一声。

    清香白莲坐了下来,对着易寒道:“过来。”

    易寒欣喜的走了过去,正要开口说话,清香白莲出声道:“把手伸出来。”

    易寒照做,清香白莲为易寒把起脉来。

    易寒好奇道:“师姐看出我生病了吗?

    清香白莲不应,目光低垂,一脸凝视专注。

    过了一会之后,才淡淡出声道:“明日一早,我带你前往上亟宗。”

    易寒好奇道:“去上亟宗干什么?”

    清香白莲淡淡道:“拿六道轮回的解药。”

    易寒不以为然的“哦”了,却对自己身上所中的慢性之毒并不关心,却问道:“师姐知道上亟宗在哪里吗?”

    清香白莲应道:“不知道。”

    易寒道:“既然不知道,又何处去寻?”

    清香白莲淡道:“问知道的人。”

    易寒应道:“女王陛下一定知道,待我前去询问一番。”

    易寒看着清香白莲,问道:“师姐,你以前蛮妖娆妩媚的,怎么现在却越变越端庄正经?”

    清香白莲微微一笑:“你喜欢那一个呢?”

    易寒笑道:“自然是妖娆妩媚的师姐。”

    清香白莲笑道:“妖娆妩媚是我,端庄正经也是我,是你心念复杂,只看到表象。”

    易寒道:“我不喜欢听师姐讲这些深奥的话。”

    清香白莲笑道:“你看见我妖娆妩媚的样子,难道就代表我内心放.荡吗?你看见我寡言少语,难道就代表我冷漠无情吗?

    易寒笑了笑,以前刚认识师姐的时候,确实感觉她妖娆妩媚,可又何处从她身上占到过半点便宜,说道:“师姐,我身体有病,就劳你帮我治病吧。”

    清香白莲笑道:“你有病没病难道我还不清楚。”

    易寒凑到清香白莲耳边低声道:“师姐,我得了不举之症。”

    清香白莲嫣然一笑:“这样不好吗?省的你这风流性子去招惹是非。”

    易寒道:“师姐,你不知道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痛苦。”

    清香白莲淡淡道:“不治!”

    易寒顿时急了,大喊道:“师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你居然要毁了我下半生的幸福!”

    清香白莲柔柔的瞥了易寒一眼,“我是这么打算的,你奈我何?”

    易寒顿时漏气,无奈道:“师姐,师弟一向对你敬重有加,没有必要这么惩罚我吧,师姐也不想想,那日在温泉,我可是让师姐你体会到了**欲死的感觉。”

    清香白莲闻言顿时脸颊一红,低头不语,她居然也会有露出腼腆表情的时候。

    易寒见状心中暗忖:“师姐该不会又心动了吧,他一直将师姐当做仙子一般的人物,从未想到人世间的情.欲会沾染到她。”

    易寒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你该不会在想念那**动人的滋味吧?”

    清香白莲抬起头来,洁白无暇的脸颊映着几抹红晕,嘴角露出淡淡怡人的微笑,既妩媚又娴雅,“师弟,你最好闭嘴。”

    易寒神秘兮兮低声道:“师姐,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师姐若是想念这滋味,要不要师弟帮你一把,不过在此之前,师姐却需要先治好我的不举之症,到时候师姐可就能体会到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滋味了。”易寒心中没有淫.念,此刻说这番话只感觉淡的似白开水一般,就事论事而已,倘若他心中存有不轨居心,却不敢这般大胆说出来。

    清香白莲淡淡笑道:“师弟,你想当我的男人吗?”

    易寒闻言大吃一惊,“师姐,你说什么?”

    “你想当我的男人吗?”清香白莲淡淡重复道,脸上神情娴静而优雅。

    易寒笑道:“师姐,你又来诱我上当受罚,你想收拾我,却找不到理由,所以方才这样。”

    清香白莲突然伸手朝易寒腰间部位轻轻一按,易寒骤然感觉什么细微的东西从自己的体内离开,整躯身体气血充盈流畅,突然瞥到清香白莲美丽的脸容,目光落在她红润饱满的樱唇上,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激烈起来,充满热烈的生机,身下敏感部位似蛟龙出海嘣的一下就弹直了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重新体会到却是如此的激动,但与此同时那一系列不轨的念头也涌了上来。

    易寒近距离盯着清香白莲的眼神**裸的写着五个字:“我要占有你!”

    清香白莲柔爱的伸手抚摸易寒的脸容,轻轻道:“人生百年,胜过神仙。”

    易寒感受到师姐传递过来的竟是深深的情意,心头猛的一荡,却将他仅存不可为的理智冲的四零八落,低下头朝她红润的樱唇吻了下去,清香白莲轻轻嚅动嘴唇回应着。

    没有过多的技巧,只有表达心中纯粹的爱恋,易寒肆意满足自己心中所欲所求,唇分,看着他刚才亲吻的女子,不敢相信是清香白莲,清香白莲红润的嘴唇上残留着易寒留在上面的湿润的吻痕,她的眸子充满勃勃生机,透着女性青春的活力,一瞬击中你的内心的灵魂深处。

    易寒有些惊慌道:“师姐。”他不可否认此刻内心充满了不轨的念头,他想要占有师姐的身体,在她的身上尽情肆虐。

    清香白莲浅浅笑道:“怎么?这却不是你第一次亲吻我。”

    易寒惊骇道:“你会杀了我的!”

    “不会!”清香白莲肯定道。

    易寒道:“师姐,你并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清香白莲嫣然一笑,“你不要告诉我。”

    清香白莲突然站起来,微笑道:“你那么怕我吗?”

    易寒道:“我不怕你,我畏惧的是我心中渴望侵犯占有你的邪念!”

    清香白莲柔声道:“倘若这不是邪念呢?”

    易寒表情一呆,只听清香白莲轻轻道:“似你以前那样大胆的抱住我。”

    易寒看着清香白莲温和的目光,颤颤的伸出双手露出她的腰肢,只觉的她脊臀微颤,抖动着少女一般的曼妙矜持,易寒的手只是微微的触碰,未敢紧拥,这发生的一切就似在做梦一般,那么的迷幻,那么的不真实。

    清香白莲比易寒要矮一些,将螓首柔柔的枕在易寒的肩膀之上,轻柔的青丝轻拂他的脸旁,胸膛处能感受到她饱满的胸襟正紧密依贴着,师姐离她如此之近,师姐投入他的怀抱,这种感觉是多么玄妙啊,就似突然间得到那高高在上,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只听耳畔传来师姐温柔好听的声音,“师弟,这边是人间的动人的情爱吗?”

    易寒颤道:“师姐,你为......”

    清香白莲手指按在易寒的嘴唇之上,“不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易寒此刻却变得楞头呆脑,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灵性和狡黠。

    清香白莲柔声道:“你抱紧一点,我都快要掉下去了。”

    易寒“哦”的一声,手掌用力覆上她挺.翘弹性的臀儿,清香白莲娇躯一颤,身体有了反应,臀儿处肌儿颤抖,身下也出现了凡女难堪的一幕来,不知道娇羞腼腆的清香白莲,脸儿竟变得火辣辣的通红。

    见易寒似个木头一般僵硬动也不动,心中有些嗔怪:“这个浑儿,该老实的时候不老实,不该老实的时候却如此老实,莫非让我说什么,他才做什么?”她那里能够体会到易寒此刻心中的感受啊,师姐投怀送抱,他易寒敢想吗?这会这般抱着她都自觉形秽了,那里还敢有半分非分举动。

    清香白莲轻轻离开易寒的怀抱,显得娴静而优雅的坐了下来,似乎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种变化却又让易寒心中不能释怀,莫非我刚才错失了良机,人就是这样,总是等到错失之后才后悔莫及,用询问的口吻道:“师姐?”

    清香白莲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有多远走多远,不然我要生气了。”

    “啊!”这语气听起来竟像有满腔的幽怨。

    易寒看着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的清香白莲,苦笑一声,算了,师姐惹不起,她怎么做怎么说都是对的,自己不够格质疑。

    易寒转身朝大厅方向离开,低头看着那凸起来硬邦邦的部位,显得十分无奈,早些时候死活都没反应,这会却又变得如此有活力,为了避免被别人看了太尴尬,易寒硬生生的把他掰弄下去。

    清香白莲看着易寒照她的话老实去做,轻轻摇头,微笑道:“真是个呆子。”

    心中暗忖:“这师弟看似放.荡不羁,其实有时候倒是挺老实的,莫非我得行诱惑之举。”想到这里清香白莲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可笑,这确实可笑,她清香白莲居然有一天会想到去诱惑一个男子。

    喃喃自语道:“就当陪师弟玩闹吧。”

    易寒走到院子一处,看着身下那个部位就似吃了春药一般,硬邦邦的挺拔着,十分无奈,这该不会是解了淫.念之后的后遗症吧,捡了根树枝朝自己那个部位甩了几下,却是越撩越刺激雄壮,捡起块石头,却狠不下心来这么残忍对待自己。

    这个模样若被别人看到,还不把我当做色鬼看待,满脑子都是刚才抱住师姐美妙动人的场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这清心寡欲却是白练了,关键时候一点作用也发挥不出来。

    院子里的一个宫女见易寒蹲在院子一处动也不动,已经很长时间了,走上前来,问道:“先生,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当然有,就是你脱光衣衫,翘起屁股,让我把心中的欲火给发泄掉。”

    当然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绝对不会如此下作,应道:“没事,我只是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

    宫女却十分的关心,因为他是女王陛下的客人,却走到易寒的身边,也蹲了下来,挽裙轻声道:“那我陪先生聊聊天吧。”说着朝易寒露出十分友好和善的表情来。

    易寒问道:“你说人与禽兽有什么分别?”

    宫女笑道:“才没些天,先生就能用紫荆语与别人交流,实在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易寒重复刚才的问题,“你说人与禽兽有什么分别。”

    宫女思索道:“人有理智,会想问题,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而禽兽不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这就是人与禽兽之间的分别吧。”

    虽然说的简单,倒也是透着几分道理。

    易寒道:“那你说做人好还是做禽兽好?”

    宫女应道:“当然是做人好了。”

    易寒问道:“为什么?”

    宫女道:“做人的好处很多,知道亲情,知道爱情,知道是非,而禽兽不会思考,糊糊涂涂的从生到死。”

    易寒赞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说着站了起来,

    宫女突然惊叫一声,惊讶的盯着易寒腹下敏感部位,却又立即移开目光,羞的脸红耳赤。

    易寒笑道:“你放心,我不是禽兽。”

    宫女却细弱蚊音道:“先生想要吗?女王陛下说了,先生想要什么,我们都必须尽量满足。”

    易寒笑道:“怎么让你的白白身子让人糟蹋了。”说着笑着解释道:“我最近火气太多了,所以才会这样,请见谅。”

    宫女闻言,又大胆的悄悄瞥了一眼,只感觉是那部位是如此的雄壮威武,就似一个威武男儿在自己面前展露他的雄壮体魄,又几分动人,望着易寒离去的背影,心中有几分感动。

    一会之后,院子里的几个宫女正聚集在一切窃窃私语着,不知道说到什么,几女竟不约而同的掩口笑了起来。

    易寒绝对想不到,此事竟因此在宫中迅速风传起来,速度之快,让人意想不到。

    当谣言一旦传播开来,便会加以修辞夸张,因为越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越能打动别人的好奇心。

    夜晚降临,无论是香素谪还是才红袖都没有出现邀请他前往司礼院,否则易寒还真的有可能拿才红袖来泻火。

    紫荆女王返回寝宫,她刚刚从程铁风居住的小阁回来,程铁风的双眼有了好转,已经隐隐能看到些模糊的东西,用白莲尊上的话来讲,便似伤口结疤自我愈合,身体机能正慢慢恢复,这让她心情不错,等子凤登上女王之位,她就可以卸下一切重担,过着平静而悠然的生活,当然麒麟这两个字会永远藏在她内心深处。

    紫荆女王坐了下来,准备一会沐浴一番之后,便上榻休息。

    香素谪见女王陛下荣光满面的模样,不禁与早些时候刚刚听到宫中的传闻联想起来,莫非......

    昨日女王陛下才暴怒,这会心情却变得如此愉悦。

    香素谪走到紫荆女王身边,低声道:“陛下,你听说了吗?”

    紫荆女王好奇道:“听说什么?”

    香素谪道:“易先生的事情。”

    听到关于麒麟,紫荆女王立即提起了兴趣,问道:“到底什么事情?”

    香素谪道:“宫女之间风传易先生天赋异禀,肉具伟长,睥睨天下男儿,非世间物。”

    香素谪虽然说得委婉,但紫荆女王却听明白了,皱眉道:“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传闻来?”

    香素谪道:“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据说消息是从易先生居住的小院里传出来的。”

    紫荆女王道:“你去查清楚,是谁造的谣,此等谣言必须平息,否则助长了宫中的**之风,让皇宫名声大损。”

    香素谪突然道:“那若是真的呢?”

    紫荆女王冷声道:“素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香素谪忙道:“素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询问陛下意思。”

    紫荆女王道:“当日在温泉,你也见了,他不为女色所诱,我信他为人正直,绝对不会行淫.秽之事,闹出此等传闻来了。”这会对易寒的观感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香素谪闻言,心中忍不住暗暗猜疑,这女王陛下与易先生之间一定发生了事情,昨夜也是她将易先生带到司礼院的,而易先生一整夜没有离开司礼院,在司礼院与陛下寝宫有一条暗道,她也是知道的,莫非易先生用**征服了女王陛下,可是这种事情她却不敢询问出来。

    紫荆女王淡道:“我要沐浴了。”

    香素谪忙道:“陛下稍等,我去安排。”

    香素谪连夜来到司礼院,才红袖来到大厅接待,见只有香素谪一人前来,出口便问:“易先生呢?”

    香素谪道:“易先生没来。”

    才红袖露出失望之色,“哦”的淡淡应了一声。

    香素谪道:“才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想与你单独证实。”

    才红袖擅长察言观色,立即道:“香大人,随我到房内去吧。”

    进入才红袖闺室,香素谪立即问道:“才大人,昨夜你可是将易先生送到陛下的寝宫去了?”

    才红袖笑道:“香大人,难道陛下没有将这件事情透露给你知晓吗?”却是承认了,香素谪乃是女王陛下身边心腹,许多事情都要经她之手,才红袖也就没有隐瞒。

    香素谪惊讶道:“果真如此!”

    才红袖笑道:“香大人为何这么说?”

    香素谪道:“才大人,早些时候宫中有一条不堪的传闻,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才红袖咯咯笑道:“莫非才大人是指那传闻易先生天赋异禀之事。”

    香素谪点了点头。

    才红袖笑道:“我却认为那是子虚乌有的传闻。”

    香素谪好奇道:“才大人为何这么说?”

    才红袖神秘笑道:“才大人信我就是,有些事情我却不方便讲。”说着却突然问道:“才大人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香素谪道:“我乃陛下身边近侍,有些事情陛下不方便讲,我却必须领会陛下之心,做到贴心入怀,若糊糊涂涂,莽撞行事,说不定会做出一些触怒陛下的举动来。”

    才红袖道:“看来香大人也是一个尽职的臣子。”突然低声道:“香大人很关心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吗?”

    香素谪瞥了才红袖一眼,只听才红袖道:“要不,我们来做一件感圣恩解君愁的事情。”

    香素谪问道:“才大人什么意思?”

    才红袖在香素谪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香素谪脸容变色颤道:“这可是要杀头的!”

    才红袖笑道:“富贵险中求,更何况若不敢行大胆出奇之举,又如何成为陛下贴心信任的臣子。”

    香素谪颤道:“才大人,你这是在玩火。”

    才红袖淡笑道:“我这是在亡羊补牢,却不知道香大人肯不肯帮忙?”

    香素谪一脸犹豫,久久不语,她素来守规矩,方才听才红袖一番言语,心中竟有破坏规矩的冲动刺激,或许她平淡的生活真的渴望添加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第四百九十六节 上亟宗

    才红袖目光深深的看着香素谪,香素谪思索犹豫一番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答应这么做。”

    才红袖也不勉强,出声道:“好吧,这实在太大胆了,也不能为难香大人你。”

    香素谪看着才红袖道:“才大人,我知道你是一片忠心,但此事不可为,请才大人以后慎言慎行,不早了,我先走了。”

    才红袖喊道:“香大人深夜来访,难道仅仅就只是为了证实传闻的真伪?”

    香素谪回头笑道:“我心中已经有数。”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司礼院。

    才红袖露出微微笑容,目送香素谪离开,突然想起凌晨时分与易先生的对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隔日,清香白莲惯例的看了程铁风的眼疾,紫荆女王却也随同在场,正事忙完之后,紫荆女王惯例的亲自送清香白莲返回优雅小院。

    到了小院门口,紫荆女王却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

    清香白莲突然问起上亟宗的所在?

    紫荆女王应道:“白莲尊上是想去见国师吗?”

    清香白莲微微点了点头,却也没有解释原因。

    紫荆女王道:“上亟宗在紫荆皇城郊外的白岭峰,白莲尊上对此地环境不太熟悉,且让我派人一路领尊上前往。”说着又道:“至于尊上离开的这些日子,贵师弟我会悉心照顾的,请尊上放心。”

    清香白莲淡道:“他也要一同前往。”

    紫荆女王“啊!”的一声,清香白莲却已经朝院内走去,没有给紫荆女王半点周旋的余地,却传来声音:“病人的眼疾会随着时间渐渐恢复,你也应该遵照约定恢复他的自由了。”

    这句话在情在理,更是让紫荆女王无法辩驳。

    紫荆女王站在原地,麒麟就这样要离开了吗?不!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完,在这件事情没有个圆满之前,麒麟是不会离开的。

    清香白莲走进大厅,见到易寒,问道:“东西收拾好了吗?”

    易寒点了点头,问道:“师姐,你跟女王陛下打了招呼吗?”

    清香白莲淡道:“我刚才在门口跟她说了。”

    易寒问道:“那她同意了吗?”

    清香白莲微笑道:“她没有理由不同意,我与她之间的约定已经结束了。”

    两人走到门口,却看见紫荆女王已经做出了安排,早些时候那一直跟随在紫荆女王身边的四个贴身侍卫,香素谪也在场。

    香素谪上前道:“尊上,易先生,陛下让我来护送你们前往白岭山。”

    清香白莲目光扫了一众人员,淡道:“有一个带路的就好。”

    香素谪讶道:“陛下为......”

    却被易寒出声打断道:“香小姐,你若是认识,就你来带路就好,其他人就不必跟随了,我师姐不喜欢太吵闹。”

    香素谪点头道:“好吧。”

    香素谪带着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之间前方宽敞皇宫大道的空地上,已经准备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还有几名宫中侍卫。

    香素谪让清香白莲和易寒分别上了马车,二个人竟动用了两辆华丽的马车。

    清香白莲没有说话,易寒也就不多语。

    香素谪上了清香白莲的那辆马车驶离皇宫,不得不说易寒选择香素谪是正确的,有她露头,一路上通行无阻,甚至宫卫连查看一番的意思都没有,就立即放行。

    易寒坐在后面的马车内,透过车窗看着紫荆国的风土人情,见妙龄女子也似男人一般大大方方的行走在大街之上,只感觉新奇无比,要知道,在大东国的大家闺秀是足不出户的,就算出门也是坐在轿子或者马车之内。

    城中心有些拥挤,过了一会之后马车才驶的快了一些,不一会儿便来到城郊,透过车窗可遥望到远处山峦叠嶂,满目青翠,只见其中一峰出类拔萃,竟比其它几峰高出一筹,直插云中,远远望去,峰顶白茫茫的一片,却分辨不出是云还是雪。

    马车很快就在山脚下停了下来,接下来的是山路,车马无法通行,自然需要步行。

    易寒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只见自己便身处在刚才看到的那峰顶白茫茫的一片的山峰脚下。

    见师姐和香素谪下了马车,走上前去问道:“香小姐,这山峰叫什么名字。”

    香素谪应道:“这峰叫白岭峰,上亟宗便在这白岭峰之巅。”

    易寒遥望这直插云霄的山峰道:“那还有好长的一段路。”

    香素谪道:“走快一点,大概一个多时辰左右吧。”

    清香白莲出声问道:“在山峰之巅?”

    香素谪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尊上。”

    清香白莲突然分别将易寒和香素谪提了起来,身形一动朝山上奔驰而去,香素谪惊叫声突然响起。

    易寒感觉到自己在快速移动着,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没一会儿,两人都感受到了寒意。

    清香白莲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立在山路旁边的石碑匾。

    易寒松了口气,只见香素谪鬓发已经变得凌乱,惊讶的看着清香白莲,实难想象世间竟有此等神仙人物。

    只听清香白莲突然指着石碑匾问道:“上面写着什么?”

    香素谪从惊叹中回神应道:“山巅有上亟,俯视镇人间。”

    易寒道:“好大的口气,还真的把自己当仙地看待了。”

    香素谪却道:“紫荆皇族世世代代受上亟宗佑护,这块石碑匾乃是二百多年前的一位女王陛下所立下的。”

    易寒道:“若是别人盛誉,那倒是另外一回事了。”

    香素谪道:“过了这石碑匾便是上亟宗的地界,一切都要按照上亟宗的规矩来。”

    清香白莲淡道:“领路吧。”却也不打算再用那种快速登山的方式。

    走了一短路之后,转眼已经来到上亟宗的山门之前,古朴的大门敞开的,却静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易寒不禁有些好奇,这佑护紫荆皇族的上亟宗便就是这般冷清吗?

    香素谪道:“尊上,易先生请随我来。”带着两人走进大门,易寒突然发现那古朴大门铸有莲花纹饰,只听香素谪解释道:“上亟宗有六道门,此一道门为天门。”

    易寒问道:“为何叫天门?”

    香素谪应道:“人一降世便似刚从天门出来,纯净无暇,不沾染丝毫尘污。”

    易寒赞道:“好一道天门。”

    一会之后又走到了第二扇门,香素谪解释道:“此第二道门为人间门,人落人间便不再是干干净净的,就算是极善之人身上也都有一丝污秽。”

    易寒赞道:“好一道人间门。”说着看着那大门铸上繁华美景的图案望去。

    一会之后又走到第三道门,只见大门铸上却是参拜朝圣的图案,未带易寒问起,香素谪解释道:“此为善心未泯门。”说着笑着解释道:“紫荆语叫“多直”我却是把这个“多直”的意思翻译过来,才更容易理解一些,“多直”的意思是人心本善,因为嗔恨、争强好胜、美色种种诱惑,却做出一些迷失本性的事情来,换句话说就是心善而行恶举。”

    易寒道:“其义竟是如此深邃!”

    紧接着又走过三道门,分别是心随所愿门、暗无天日门、欲死不能门。

    当然这些名称都是经过香素谪翻译。

    易寒却突然感觉这六道门十分吻合大东国的六道,看来慧者无界。

    过了这六道门,方才见到上亟宗的真面目,山环楼阁,池绕亭台,说不出的漠漠神仙阆苑之家,看不尽的浑烟洞府之风。

    想不到似小师姐那样的人儿住的地方竟是这般神仙静地,易寒曾想过上亟宗定是个穷凶极恶之地,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静雅。

    阔达的广场有几个女弟子正在打扫,鸟儿不时盘桓其中,对于突然出现的三人,这些女弟子却漠视无睹,没有似乎上前迎接打招呼的意思。

    易寒低声询问道:“香小姐,她们似乎不是很欢迎我们。”

    香素谪轻声道:“保持安静,等一会。”

    易寒便耐心等待起来,三人便这边呆呆愣愣的站着,就似石雕一般,一会之后,那鸟儿竟在他们头顶上盘桓,几只甚至落在他们的头顶肩膀之上,易寒朝清香白莲看去,只见师姐垂下眼皮,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鸟儿栖落在她的身上,就是这香素谪也安静的动也不动。

    突然易寒脸上一湿,一股臭味传来,顿时怒喝道:“畜生,竟敢在我脸上上拉屎!”喊着的同时,挥手去驱赶身边的鸟儿。

    这一举动顿时惹得鸟儿惊飞逃窜。

    香素谪脸色一慌,与此同时,那几个一直扫着地,对三人漠视的女弟子,突然朝三人这边冷视过来。

    易寒好奇道:“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香素谪颤道:“她们要杀了你!”

    “什么!”易寒惊呼出声,“我可不明白,无缘无故的她们要杀我干什么?”

    只见那几个女弟子目光冷视着易寒走了过去。

    “师姐——”

    “尊上——”

    香素谪和易寒顿时都没有注意的朝清香白莲看去。

    只见清香白莲话也不说,往前缓步行走,轻轻的举起一只手,那些惊飞的鸟儿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竟落在清香白莲的手臂掌心之上。

    更加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鸟儿竟全部朝清香白莲飞来,围的密杂,竟连清香白莲的模样都看不到了。

    那些女弟子看到如此奇怪的一面,脸露惊讶之色,纷纷停了下来。

    清香白莲嘴角露出祥和的微笑,轻轻道了一声,“去吧。”

    那些鸟儿却纷纷飞离。

    香素谪松了一口气,易寒疾步走到清香白莲身边,见她一声粗布白衣并没有留下丝毫污秽,惊讶道:“师姐,它们竟没在你的身上拉屎,你是如何做到的。”

    清香白莲微笑道:“因为我不是你。”

    易寒对于这个解释表示无奈。

    就在这时一个脸容清秀的中年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香素谪露出喜色忙迎了上去,用紫荆语交谈起来,易寒离的远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只见一会之后,那中年女子分别看了清香白莲和易寒一眼,又回头对着香素谪说了一番话。

    香素谪返回对着两人道:“尊上,易先生,她说宗主正在闭关,不便见客,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吧。”

    清香白莲冷淡道:“你去跟她说,我是来拿六道轮回的解药,不是来见她们的宗主。”

    香素谪又返回,将清香白莲的话悉数转告。

    中年女子脸色一变,香素谪又忙解释着什么,大概是说明易寒和清香白莲乃是女王陛下尊贵的客人。

    一会之后香素谪又返回道:“尊上,易先生,她说六道轮回的解药只有宗主才有,若要拿解药只有等宗主出关了,看在我们是女王陛下的客人,可以暂时在上亟宗住下来。”

    易寒道:“师姐,我们不好强人所难。”

    清香白莲点了点头。

    香素谪又上前与那中年女子说了一番话,说着回头招手,示意两人和她跟着这个中年女子走。

    路上,香素谪道:“就是女王陛下也从来没有在这上亟宗留宿过夜过。”这番话无非在说明他们得到了特别的厚待。

    易寒指着前面的中年女子问道:“她是谁?”

    香素谪忙按下易寒指着中年女子的手,低声道:“易先生不得无礼,这位尊师在上亟宗辈分极高,就算是女王陛下也对她彬彬有礼,莫要失礼了。”

    易寒笑道:“我看她修道不似修道,修心不似修心,不知道怎么配的上“师”这个称谓。”

    香素谪道:“我跟随女王陛下多年,也只是跟过女王陛下来过这上亟宗一次,对这里不甚了解。”

    易寒笑道:“我还以为香小姐对此地十分清楚呢?”易寒并不在意,上亟宗在紫荆国就算再神秘,也终究是小师姐的地盘,有何可担忧畏惧的,小师姐还说过把那些美若天仙的女徒儿赠与他。当然若小师姐真的开口这么说,我当然要端正的婉拒一番。

    走过一些屋阁,这中年一直没有停下来,易寒觉得周围环境不错,对着香素谪道:“香小姐你去跟她说,不必太讲究,我看着附近随便找间屋子便可以了。”

    香素谪笑了笑,却没有按易寒说的去做,紧随那中年女子身后。

    一会之后中年女子却带领他们走过那些屋阁,却是越走越偏僻,似乎正往后山方向行走,易寒发现周围除了花草树木之外,却没有半点建筑,心中好奇,这后山方向该不会是另外乾坤吧。

    就在这时,忽闻瀑布声响,心中惊讶,这山巅之上怎么可能会有瀑布,可这声音分明是瀑布的声音,且从这激荡的声音,可判断出瀑击强烈。

    忽然恍悟自己正往下坡方向行走,这上了山巅,这会却带着他们往下走,这中年女子到底想带她们倒哪里去,朝师姐和香素谪看去,两人却神色自若,倒只有自己一人心中猜疑。

    待看到前面一高悬直下的瀑布,再观周围山峦地势,易寒忍不住惊叹自然造化之神奇。

    说是瀑布还不如说是跌水,这山顶有积水,只有一处排泄,这便似一大锅水只有一小孔倾排,自然水流又急又猛,这便是易寒惊叹自然造化之神奇的地方。

    这瀑布并不算浩大,可水流直悬落下,上阔下窄,到了下边竟让人感觉如利剑插入一般犀利。

    易寒心中暗忖;“难怪这并不算大的瀑布却发出如此大的声响,却是因为到了低下激撞十分激烈。”

    易寒突然想到,小师姐曾说过她五岁便在惊叹砺瀑下练功,这里该不会就是小师姐口中说的砺瀑吧。

    越是靠近,瀑布的声音越响,突然易寒惊讶的发现,瀑布之下竟是盘坐着几分身影,在瀑布的冲击之下纹丝不动,当中有几个身影娇小,竟好像只有十来岁般大小而已,小师姐说她五岁便开始在砺瀑练功,该不会是指在瀑下盘坐吧,便是一个成年人都无法靠近瀑布保持身形不动,何况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要在瀑布的直冲之下保持纹丝不动,这真让易寒感觉不可思议,可是眼见为实,不信也得信。

    香素谪也发现了这瀑布下盘坐几个纹丝不动的人,也露出跟易寒一般惊讶的表情,只有清香白莲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动容。

    易寒目光一亮,因为他发现盘坐在瀑布下有一个妙龄女子,身上衣衫早已经湿透,紧贴肌肤,暴露出如水一般的柔美玲珑婀娜的身段来,易寒的目光瞪大,看的更加清晰起来,曲线绰约丰满的双峰在瀑水的冲击下颤动着,这副湿润的身体极具野性冲击男人神经的美感,心中忍不住暗忖:“这该不会就是小师姐美若天仙的女徒儿之一吧。”

    易寒正情不自禁的靠近过去,想要看个清楚一切,突然却被一只手拦住,抬头却是那个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做出手势示意易寒走错方向了。

    (今天状态不好,本来想请假的。)

第四百九十七节 不为人知

    易寒临走之前,朝瀑下的那个女子望了一眼,似乎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可是这中年女子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香素谪生怕易寒招惹是非,轻呼道:“易先生,我们走吧。”

    易寒这才转身离开。

    一会之后,这中年女子将易寒三人后山处的一间小木屋,直到中年女子在木屋前停了下来,易寒还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住的地方,很明显,这木屋经过风吹日晒,久未有人修整一方,却是荒寂已久,甚至站在门口,易寒还能嗅到屋内传来尘封的味道,这就是上亟宗的待客之道吗?等见了小师姐一定要好好理论一番。

    易寒听到了中年女子与香素谪的谈话,证实了这间木屋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待中年女子走远,香素谪才笑道:“易先生,我们先打扫屋子吧,尊师说,一日三餐会有人送饭过来。”

    易寒不敢置信道:“我们这是在做客吗?”

    香素谪笑了笑,不多言语,上亟宗素来神秘,就算女王陛下也只是来过几次,而陛下前来也只不过是来见国师,并未窥见这上亟宗的底细,他们只是普通人,能受待已经是不错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易寒朝清香白莲看去,“师姐?”

    清香白莲微笑道:“打扫一番吧。”

    易寒怎么也想不到,到了这上亟宗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打扫一番。

    砺瀑之下,一个年约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突然出声道:“师姐,刚才那些是什么人?”瀑声轰隆作响,她娇稚的声音却如针线一般传到身边女子的耳中,似丝毫不受这瀑声所影响。

    妙龄女子轻轻的伸出手握住旁边女孩的手,轻声道:“平心静气,不要受外物打扰。”同样的她的声音也在瀑下显得清晰。

    原本身体有些冰凉,身疲力尽的女孩,顿时感受到师姐手心的温暖,身心感受到鼓励支持,又垂下了眼睛,纹丝不动盘坐着。

    不一会儿,盘坐的一些人在瀑布的冲击之下似乎已经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陆续起身从砺瀑下走了出来。

    这些人有男有女,男的均容神俊朗,神采奕奕,女的却也貌美如花,美丽动人,只见他们呼出来的气,居然可以清楚的看到气雾,这砺瀑的水乃是冰水所化,却是冰冻入骨。

    他们离开砺瀑的时间有长有短,不过相差却也相差不远,他们离开砺瀑之后微微抖落身上的水迹之后,却朝依然在砺瀑下盘坐的一大一小看去,至于那些女子全身湿透,却是走到隐蔽处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之后才走了出来,手里捧着那件刚刚褪下的湿衣。

    几个女子陆续走了过来,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砺瀑下一大一小两个纹丝不动的身影,其中一个青衣女子出声问道:“大师兄,五师妹和小师妹还不打算上来吗?”

    一个年纪约三十出头的男子叹息道:“我知道五师妹心性好胜倔强,想为“多直”一门争一口气,可武道进展却非一夕之功,五师妹我倒是不担心,倒是担心累及了天赋过人的小师妹,要知道,她乃是我们多直一系的希望?”

    刚才出声的青衣女子出声道:“想不到我们上亟宗一宗竟会分裂为六门,六门各卫其道,互不相让。”

    那个大师兄出声道:“三师妹,难道你在责怪师傅当年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吗?不惜立排众议,坚持主见,甚至其他五位门主以独立之名威胁师傅也不能动摇师傅的决定。”

    另一个男子出声道:“上亟宗的道义是天大地大,我最大,天下万物我一手掌握生死,可是师傅突然间否定了上亟宗传承数百年的道义,难怪其他五位门主会说师傅这是背叛,不惜分裂开来,与我多直一门对抗,口口声声说他们才是正统。”

    那三师姐道:“师傅是上亟宗的宗主,难道我们不是正统吗?”

    那二师兄应道:“师傅是宗主不假,可一口否决上亟宗传承数百年道义的宗主,却只有师傅一人。”

    那大师兄轻轻道:“师傅只不过不想我们自相残害罢了,以强弱定生死,实在是一件太残忍的事情。”

    那二师兄却道:“要傲视苍生,自然是要站在巅峰,排除一切障碍,否则何敢言天大地大,我最大,天下万物我一手掌握生死。”

    那大师兄冷声道:“二师弟,这道义已经被师傅一口否决了,我们既是多直一门,就要遵从师傅的决定。”

    那二师兄却道:“可这是上亟宗传承数百年的道义不是吗?”

    这时一个女声传来,“你们不要争辩了。”却是那个刚才带领易寒三人的中年女子。

    众人纷纷尊敬喊道:“静师叔。”

    这中年女子道:“当年我也不明白你们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责问过她为何身为一宗之主却要破坏这宗门数百年的传承道义,你们的师傅告诉我人间有情,门下师兄妹之间不该彼此冷漠,陌若路人,所以我留下来了,现在看来,我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没有什么,但是有些东西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深入人心,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这是错的,当然不会被人所接受。

    中年女子说出朝砺瀑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望去,露出微笑道:“傲阳和小颖还没上来吗?”

    大师兄出声道:“五师妹素来好胜,我倒是有些担心小师妹身体承受不住。”

    中年女子道:“傲阳心中有数的,她跟你们一样对小颖寄托有很大的期望,毕竟这多直一门只有你们师傅一人天纵奇才,却是需要多一个人来支撑了。”

    那二师兄道:“师傅是从生死磨砺中脱颖而出,直达巅峰,自是非比寻常。”

    中年女子道:“不要再说生死磨砺了,这些已经与我们没有关系了。”

    那大师兄突然出声问道:“静师叔,师傅可否已经出关,明日我们又该怎么办?”

    中年女子轻轻道:“我不知道师姐何时出关,她此次闭关有些奇怪,连我也感觉莫名其妙的,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或许明日有贵人相助也不一定。”

    大师兄惊讶道:“贵人?普天之下除了我们多直一门,又有谁敢于五门对抗,就算是女王陛下来了,也不好插手其中啊。”

    中年女子微微笑道:“天大地大,人外有人,大着呢?”说着轻轻转身离开。

    几人望着中年女子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那三师姐出声问道:“静师叔什么意思,难道说刚刚带来的三个人吗?”

    大师兄道:“我们不要乱猜了,还是回去准备一番,以应付明日五门共讨吧。”

    这些人悉数离开,砺瀑下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然在砺瀑冲击下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握住女孩手的妙龄女子感受到身边娇小人儿的颤颤发抖,她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正在咬紧牙根坚持着,却突然起身,拉着那女孩离开盘坐的岩石。

    上了陆地,女孩松了一口气,吐出热气来,“师姐,我去换衣衫了。”说着活跃的朝放置好干净衣物的隐蔽处奔跑过去。

    妙龄女子看着女孩的身影,露出微笑,她实难想象,若有一天她与小师妹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去,她不知道会怎么选择,幸好这种残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这也是她一直努力的原因,她要维持多直门的正统地位。

    一会之后,妙龄女子换上了干爽的衣衫,手捧着湿衣喊道:“小颖,你换好衣衫了没有?”

    娇稚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师姐,你先回去吧。”

    妙龄女子笑了一笑,“好吧,那你早点回来。”说着转身离开。

    草丛中探出一个面容清秀的螓首来,见妙龄女子已经走出,这才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手里捧着是刚刚褪下的湿衣,目光却是朝易寒刚刚三人走去的方向望去,这上亟宗从没有客,今日来了三位客人,不禁勾起了她心中幼小的好奇心。

    女孩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之后,打算前往探个究竟。

    易寒正在茅屋前忙碌,累的是腰酸背痛,木屋之内并不宽敞,只有一张木床,易寒心中早就将木床的位置让给了清香白莲,香素谪,他刚刚也打了个简陋的地铺,至于他自己嘛,却打算在树上结上藤条,讲究一晚,谁让那中年女子竟将他们安置在久未有人居住的一个简陋狭小的木屋,只好自给自足了。

    易寒正结着藤条,突然发现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正娇怯怯的看着自己,头发湿润,双足**,手里捧着湿衣,身上的衣衫却是干的,居然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易寒不禁心中暗暗惊讶。

    女孩见易寒朝他望了过来,露出可爱动人的微笑,用紫荆语道:“需要帮忙吗?”

    易寒一愣之后,心中却立即喜欢上这个热情打招呼的女孩,他已经为人父母,也有一个女儿,见到这个可爱动人的女孩,却立即就生出好感,笑着调侃道:“你有几分力气?”

    女孩也不怕生的走上前去,拿起地上还未打结的藤条,手脚利索的扭盘起来,竟比易寒还要熟练灵活。

    易寒有些不敢置信,女孩见着易寒惊讶的目光,露出可爱的微笑道:“我师姐说永远不要从别人的外表小看别人。”

    易寒笑道:“我没有小看你,只是我觉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你一个小女孩来做。”

    女孩反而露出好奇的目光,不明白这种事情怎么就不应该由一个女孩来做,淡淡道:“比这更困难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易寒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应道:“我叫小颖,你又叫什么名字?”

    易寒笑道:“小颖,我叫易寒。”

    女孩念道:“易寒,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奇怪。”

    易寒哈哈一笑,也不解释自己不是紫荆国人,应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却没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

    女孩直呼其名,问道:“易寒,你来这里干什么?”

    易寒笑道:“我来这里游山玩水啊。”

    女孩好奇道:“你来这里游山玩水?他们怎么会肯让你进来?”

    易寒反问道:“因为这是上亟宗,从来没有外客,也不敢有外客敢进来。”

    易寒笑道:“为什么呢?”

    这一下倒把女孩给问住了,吞吐一声之后,大声道:“反正就是这样,没有为什么?”

    易寒见她模样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这人情冷漠的上亟宗居然会有一个如此可爱有趣的女孩。

    香素谪的声音突然传来:“易先生,你在与谁说话呢?”

    易寒转身应道:“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女孩见他们说出自己听不懂的怪异语言,好奇的看着易寒,问道:“易寒,你说的是什么话?”

    香素谪走上前来,见易寒居然在与一个小女孩交谈,惊讶的看着小女孩。

    易寒见香素谪一副好似自己拐骗了小女孩的表情,忙道:“她自己走到这里来的。”

    女孩突然大声喊道:“别说我听不懂的话。”

    香素谪闻言,用紫荆语对着女孩轻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女孩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却不想搭理温言软语的香素谪,大概是她刚才易寒谈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说着她听不懂的言语,心中不悦。

    香素谪露出尴尬之色,对着易寒道:“易先生,你还是少招惹是非,还是让她快点回去吧,免得闹出什么误会来。”

    易寒反问道:“我怎么招惹是非了。”

    香素谪无奈道:“屋内没水,我去装水了。”

    易寒这才发现她手里拧着一个水壶。

    见香素谪走远,女孩又出声问道:“她是你的什么人,为何管你的事情?”

    易寒有心戏弄她,笑道:“她是我的妻子。”

    女孩道:“我看你这妻子不怎么样,要不休了她,让我的师姐做你的妻子吧,我的师姐很会照顾别人,也不会把别人管的死死的。”

    易寒有些激动,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这刚一见面就这么懂得男人的心,调侃道:“那你师姐美不美啊,不美的我可不要。”

    女孩骄傲道:“我五师姐美若天仙。”说着神秘兮兮的低声道:“我还知道门内有许多师兄心里都喜欢五师姐。”

    易寒忍不住莞尔一笑,真是人小鬼大,笑道:“感情的事情是要两情相悦的,你懂吗?”

    女孩却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易寒笑道:“不是不相信,就算你师姐真的美若天仙,也不一定就能成为我的妻子啊,男女之间的情爱贵在一个“悦”字。”

    女孩问道:“什么意思?”

    易寒笑道:“就是必须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女孩喃喃道:“你肯定会喜欢师姐,但是师姐会不会喜欢你就说不定了。”

    易寒笑道:“你这么说,那就八成没戏了。”

    女孩却道:“不行!”

    易寒好笑道:“为什么不行?”

    女孩道:“我一定要让师姐喜欢你。”

    易寒更是好奇,猜不到一个小女孩的心思,问道:“为什么啊?”

    女孩笑道:“因为我觉得你人还不错。”

    易寒笑道:“可惜你又不是她。”

    女孩不知道想着些什么,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易寒更是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女孩盯着易寒道:“我一看见你的脸,就觉得你肯定是个调皮捣蛋的人。”

    易寒无法释怀,居然连一个小女孩都看透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这般不堪吗?只听女孩笑道:“我五师姐有些冷,我那些师兄又一直规规矩矩的,呆在一起闷死了,我最讨厌跟他们呆在一起了,都特别能装。”

    易寒心中惊讶,一个女孩居然能看的如此透切明白,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心中清明,却不说破。

    易寒正惊愣着,突然听女孩道:“好了。”只见她在说话的空隙,手上却没停下来,无声无息的将藤条都扭好了,易寒拉了一拉,却还蛮结实的。

    女孩道:“放心,我打的藤条从来没断过。”说着转身看着身后的树,问道:“你打算结在哪里呢?”看来她也清楚这藤条的用处。

    女孩突然又道:“还是我帮你吧。”说着拿着藤条突然跃跳到树上。

    易寒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脚利索的在树上结了一张藤床,不敢置信这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所干出来的事情。

    易寒倒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女孩已经在树上结了一张牢固的藤床。

    易寒惊讶道:“你该不会是精灵吧。”

    女孩没有回答易寒的问题,却突然道:“哎呀,我有些饿了。”

    易寒这才发现天色已经不知不觉渐渐暗了下来,笑道:“我也有些饿了。”

    女孩道:“那吃东西啊。”

    易寒露出苦笑,这木屋刚刚也是才收拾好,那有什么东西吃啊,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什么吃的也没有。

    女孩突然恍悟,“对了,你们是客人,大概一会之后他们才会给你们送来吃的。”说着又道:“我肚子饿了,我先回去吃饭了”,说着一副打算离开的表情。

    易寒突然喊道:“慢着,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他觉得这个女孩也是个馋嘴的人,自己倒是有哄嘴馋之人的本事。

    女孩好奇道:“是啊,我刚刚不是才说了吗?”

    易寒问道:“那想不想吃东西?”

    女孩笑道:“不然我要回去干吗?”

    易寒笑道:“我们可以自己弄些吃的啊,怎样?有兴趣吗?”

    女孩目光巡视周围一圈道:“吃野草啊?”

    易寒笑道:“当然是吃一些香喷喷的东西了。”

    这香喷喷三个字对于肚饿之人十分有诱惑力,女孩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嘴唇,这个举动却让易寒看出她心动了,果不其然,只听女孩问道:“你说吃什么呀?”

    易寒巡视了周围,思索片刻之后道:“鱼该有吧。”

    女孩道:“有,瀑布那边就有鱼。”

第四百九十八节 背后势力

    堆柴生火烤鱼,易寒展现了其精湛的厨艺,女孩吃着易寒所烤的鱼,真正体会到了香喷喷三个字的滋味。

    在异国,突然结交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是易寒所想不到的,这也应了一句话,有人相识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知己好友,有些人只见一面就已经决定了一生的关系。

    易寒看着女孩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也充满喜悦,有时候人感到快乐并不一定非要得到什么,却是付出了什么,他付出了辛劳,收获一个女孩的笑脸,这已经够了。

    易寒只是看着女孩吃,自己却并未动手,自从结识柔儿之后,他习惯了对年纪不大的女孩溺爱,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表里如一,他的友善亲近总是能让一些小女孩感受的到,也很有孩子缘。

    鱼只烤了两条,女孩吃完一条,习惯性的就去拿第二条,易寒并没有喝止,任她拿去吃,待她吃了一半之后,才笑道:“想不到你的胃口还挺大的。”

    女孩这才恍悟,自己吃了他那一份,露出笑颜应道:“这鱼真好吃,我会报答你的。”

    易寒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她会留半条给自己,那里知道她却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易寒哪里需要她什么报答啊,看她可爱动人,忍不住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似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

    女孩突然嘴上停了下来,表情一呆,静静不语,目光有些黯然。

    易寒察觉到她的变化,轻声问道:“怎么了?”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又继续吃着烤鱼来,这会吃的细微,不似刚刚肚饿时那般狼吞虎咽,似乎在品尝着烤鱼中的另外一种味道。

    易寒也没有继续追问,突然也心有感触,他想到了亲人,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安定下来,遥望着同一片星空,可之间却相隔万里。

    倒是女孩出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易寒笑道:“想我的亲人朋友。”

    女孩脸容一触,垂下眼眸,易寒问道:“你的父母呢?是不是从小他们就将你送到上亟宗来。”

    女孩轻声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只是知道我是师傅带到自己来的。”

    易寒笑道:“那你的师傅便是你的父母,懂吗?”

    女孩突然目光盯着易寒,突然吐出惊人一语来,“我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父亲是一样的,说不定你就是我的父亲。”

    易寒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女孩释然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易寒这才发现她已经将两条烤鱼都吃完了,问道:“还想吃吗?”

    女孩摸了摸已经变得鼓鼓的小肚子,应道:“塞不下了,我还从来没有一次性就吃这么多,都怪你烤的鱼太好吃了,害我胀肚子。”

    女孩突然惊呼道:“不好,我师姐寻来了。”说着忙扑灭地上的火堆。

    不过已经太晚了,一道身影迅速朝易寒这边靠近过来。

    很快一个白衣女子便出现在两人跟前,只见此女年纪越二十出头,容貌娇美,肤色如雪,清艳不可方物,衣衫在微风的鼓动下,如洁白的云气环绕在她的身上飘动婉转,只是此刻这张美颜却冷若冰霜,让人忍不住亲近爱怜的同时,也有几分敬畏。

    好一个美女!易寒见过美女也不少了,却忍不住也惊叹她的容貌气质。

    女孩知道为时已晚,从容的转身,一脸笑嘻嘻的,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师姐。”

    女子不应,目光却冷冷朝小颖身后的易寒瞥去。

    若是普通男子被这个美貌女子这么一瞥,定是耳朵里嗡嗡作响,心动神驰,难以自制,但是易寒对面动人美女早非吴下阿蒙,神情从容不慌,报予微微笑容。

    小颖见了师姐的目光,忙道:“师姐,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朋友在上亟宗是个陌生的词语,在这里除了师兄妹之情,却不曾与外人有任何的交际。

    女子将目光从易寒身上收回,看着小颖,冷冷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回去吧。”

    小颖道:“师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女子却显然不想认识易寒,冷冷转身,缓缓迈步。

    小颖无奈的回头看着易寒一眼,又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却立即跟上女子的脚步,离开后山。

    易寒心中觉得好笑,这小颖真会自作多情,莫非真以为他非对着这动人美女动心不可,若是年轻个十岁,倒真的有些心痒痒的,可现在他已经老了,家中女儿也差不多与小颖一般大小了,哪里还有再做这些沾花惹草的事情。

    转身离开,轻轻吟道:“有心寻梅去,奈何雪覆鬓。”这道途艰难与有心无力岂不是同样一个道理。

    返回木屋,香素谪道:“易先生,你怎么才回来啊,饭菜都凉了。”

    易寒笑道:“没关系,我不讲究。”

    一夜安静的过去。

    过了上亟宗六道门的阔达广场之上,站满了上亟宗的上百名弟子,他们个个神情肃穆,似乎在等待什么的到来,情景诡异

    莫名。

    昨日带领易寒三人进来的中年女子和昨日在后山砺瀑下静坐的几人都在场,目光无一不是盯着这第六道敞开着空荡荡的大门。

    那大师兄有些不安道:“静师叔,师傅还没有出关吗?”倘若没有师傅坐镇,凭他们几个和静师叔如何能应付的了五门门主,此刻没有师傅的上亟宗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便就在这时,只听第一道天门传来门环叩响山门的清音,清音虽然不甚响亮,但是清晰的传入广场没一个人的耳中,上百名弟子肃穆的表情顿时添加了一丝神情,有忐忑,有不安,有紧张。

    为首的静师叔眼中闪过了复杂难以形容的神色,“师姐还不出关吗?有什么事情会比维持上亟宗多直一门的正统还要重要,莫非师姐忘记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不可能,师姐绝对不可能忘记,师姐一定另有打算安排。”

    六道门的门环叩响声紧接传来,这也预示着来人渐渐靠近过来,阔大的广场显得十分安静,只有不是传来盘桓在广场的鸟儿的振翅声。

    终于这第六道山门终于出现了人影,只见当先一人,相貌看上去越有三十上下,鹅蛋脸形,细眉润鼻,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一声白色长袍,看上去道骨风仙中透着几分风姿绰约,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女子,白衣胜雪,相貌美若天仙,竟比傲阳还要让人感觉动人惊艳,双手斜捧着一把宝剑。

    而她的身后是清一色白衣的美貌女弟子。

    这群人走了进来,就好似一片片雪絮突然飘了进来,柔美中却又让人感受到了冷意。

    傲阳低声道:“天门一脉的人来了。”

    而这个时候傲阳身边的几分师兄目光却痴痴的盯着那相貌极美的女子,突然几个盯着这相貌极美女子的几人,突然均感受到她投来目光如电的眼神,心头似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大师兄忙低下头避开她锐利的目光,心中暗暗惭愧,我在想什么呢,她可不算是同门,却是自己的对手。

    极美女子神情冷若冰霜,眼中却露出淡淡的轻蔑之色。

    御月尊师见多直一门,弟子如此不堪,却不知道为什么轻轻叹息一声,却不知道在叹息坐镇上亟宗正统多直一门弟子的不堪,还是在叹息上亟宗一门的分裂,她之所以叛离上亟宗另立山门,并不是想与端木青慈作对,只不过想证明端木青慈是错的,上亟宗传承数百年的道义不可在端木青慈手中毁去。

    静尊师施礼道:“御月师姐。”

    御月尊师问道:“静师妹,宗主呢?”

    静尊师见她又呼师妹,又道宗主,心中暗忖:“看来御月师姐还念同门之情,这天门一脉,心境道行最为之高,凡俗争强好胜之心亦是最浅,今日五门同来,却是这天门最好说话。”应道:“宗主正在闭关。”

    御月宗师好奇道:“难道宗主想避而不见不成?”说着轻轻道:“静师妹你心里清楚,我却没有办法帮你。”为了维持上亟宗正统,其他门却绝对不会顾及同门之情,本来就算同门也是从不手下留情,更何况现在道义不同,旁系有别,心中不禁暗暗为多直一门担心起来。

    静尊师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了身边的几个师侄,见他们个个没有惧色,微微露出微笑,心中也多了一丝宽慰。

    御月尊师刚想说些什么,便听身后传来声音,却又走进几个人来,当先一日一身儒雅服侍,相貌普通看上去约五十出头,衣着服侍也极为贴近凡俗,身后跟着几个弟子,有男有女,却也是男的俊,女的俏身上衣衫有灰有绿有红,却没有一个相同。

    此一行人乃是人门一脉,这五十出头的男子便是人门门主,晓华尊师。

    这晓华尊师淡淡打量了静尊师等人,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朝御月尊师走了过去,低声交谈起来,至于交谈内容却不得而知。

    紧接着又走进两门,其中一门弟子个个体魄魁梧,三大五粗,异于常人,让人见了就感觉能够力撕猛虎,另外一门却个个披头散发,衣衫破陋,不修边幅,只有眼神才让人感受到其凶残狰狞,便似野兽一般,此二门分别为金刚门和兽门。

    这后面走进来的两门,却极为的不搭,想不到他们竟也是上亟宗的一脉,看来这上亟宗却也包容万物,不受约束。

    大师兄低声道:“天门、人门、金刚门、兽门均已经到了,暗门怎么还没来。”

    静尊师神情平淡,却不应话,暗门来不来都已经不重要了,没有宗主坐镇,此四门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应付的。

    四门门主聚在一起,只听兽门门主突然朗声道:“宗门之中素来以强弱定生死,何须有这么多的废话规矩。”

    晓华尊师道:“我们当初离开宗门,另立门户时已经与青慈约好了,若是不按规矩来,我们天天来,天天打就是,何须一年来上一次,凌弱,你若真想证明青慈是错的,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却不是用你倚强凌弱的习惯来。”

    “好,我就先上,让我先大开杀戒。”兽门门主朗声道,同门之间他竟说出大开杀戒的话来。

    “凌弱,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否则一会青慈出现,别怪我不帮忙。”御月宗师相貌娇美,但一说出话来,声调冰冷,却带了一丝寒气。

    兽门门主朗声道:“御月你怕她,我却不怕,老子今日就要坏了这个规矩,老子今日就要杀个够,这白岭峰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我受够了。”说着大步向前,晓华尊师却拦他的前面,兽门门主冷声道:“晓华,难道你想与我作对不成。”

    晓华尊师道:“你门内弟子动手可以,你的辈分却不得出手。”

    兽门门主不悦道:“晓华,就你的规矩多,当初若不是你做主与青慈订下这个约定,我们何须苦苦等上一年又一年,你再拦住我,我先杀了你。”

    多直门弟子闻言心中暗喜,最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一直没有出声的金刚门门主突然说道:“晓华,静师妹应该配的上当凌弱的对手吧。”

    晓华闻言顿时无语,朝御月尊师看去,御月尊师冷冷道:“凌弱,你真的要出手,不如我来当你的对手如何?”

    看来其余四门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么的团聚,其实上亟宗本来就各自为主,只有上亟宗的道义将六门箍束在这上亟宗,说是同属于上亟宗,也可以说六门旁系有别。

    “好,我就看你御月有什么本事拦住我。”兽门门主毫不示弱,居然应战。

    多直门弟子心中原本紧张担心,见五门还没开始向自己发难,竟先自己闹翻起来了,心中自然欣喜无比。

    “师傅。”那个相貌极美的女子走到御月尊师的身份,奉上捧在水中的宝剑,“嘶”的一声,宝剑突然出鞘,剑刃色泽银亮,一看就知道是非比寻常的宝剑。

    兽门门主舒展十指,发出咯咯的声响,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就是最厉害的武器,看来两个绝顶高手要大打出手了,所有人都识趣的退后十几丈,给两人留下一处较为空旷的空间。

    便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都住手吧。”声音传来的同时,只见空中飞来一抹红影,落在正打算交手的兽门门主和御月尊师之间。

    所有男弟子的目光顿时落在这红衣女子身上,只见她容貌极美,神态表情却流露出迷惑众生的风情万种,特别是那双好似晴空的蓝幽幽的眼眸,让人情不自禁的陷了进去。

    多直门弟子心中暗暗惊颤:“暗门门主蓝眸仙姬。”

    兽门门主冷声道:“妖姬让开,否则我连你也杀了。”

    御月尊师也出声道:“蓝心,你不要插手,让我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人。”

    蓝眸仙姬娇笑道:“我们可不要伤了和气,莫要忘记了我们今日到此的目的,你们要是打的两败俱伤,到时候青慈出现,我们可奈何不了她,又得苦苦得上一年了,再说尊上今日也来了。”

    听到尊上两个字,原本不打算作罢的两人露出怪异的表情,御月尊师主动宝剑归鞘,兽门门主也垂下了自己的双手。

    而金刚门门主和晓华宗师也露出怪异的表情朝门口望去。

    就在这时只见十来名暗门弟子拥护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身穿一身男子雅致华服,身披金色外袍,顶结丫髻短发戟,脸带暗金色凤纹面具,雍容雅步行了过来,他身边的暗门弟子,男的眼神犀利,一看就是争强好胜的凶残之辈,女的妖娆,便似魅惑男人的妖姬一般。

    有两个暗门男弟子端着一张太师椅,放在了路道中间,此人拂起披风外袍雍容大度的坐了下来,就好似准备欣赏一场好戏。

    蓝眸仙姬上前施礼道:“尊上。”

    这人轻柔道:“仙姬不必多礼。”

    只见蓝眸仙姬在此人立于此人旁边,似乎甘愿为卑。

    御月尊师身边的那个极美的女弟子低声问道:“师傅,此人是谁?”

    御月尊师低沉道:“青凤尊上。”

    相貌极美的女弟子问道:“蓝心师叔为何如此尊崇她?”

    御月尊师道:“因为她手中有人皇玉,这是上亟宗与紫荆皇族之间的联系。”其实这当中的原因并是这么简单,青慈的靠山是紫荆女王,他们的靠山却就是这青凤尊上。

    青凤淡淡道:“两位尊师,为何动起手来啊?”

    一直霸道不讲理的兽门门主突然变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道:“御月邀我一战,我岂可退避。”

    青凤朝御月淡淡望去,“御月尊师为何要对凌弱尊师邀战呢?”

    御月尊师应道:“尊上,凌弱要以大欺小,我和晓华看不过去,毕竟我们今日来此是为了上亟宗的数百年传承的正统,却不是一手毁了上亟宗。”

    青凤“哦”的一声,“原来几位尊师都有自己的打算,不如由我来做这个主如何?”

    金刚门出声道:“自然是听从尊上的安排最好不过,我想我们五门无论谁说话,别人心里都不会服气的,听从的。”

    青凤微笑道:“既然巴利尊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来帮几位做这个决定,就按照上亟宗的规矩来,以强弱作定论。”

    傲阳突然冷声责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插手我们上亟宗的事情?”

    青凤突然掏出一物,掂在手中,却是一块青翠中透着澄黄的玉佩,“小妹妹,不知道我有没有权利插手上亟宗的事情呢?”

    所有人不禁惊呼出声:“人皇玉。”紧接着心中却忍不住暗暗惊讶,“人皇玉不是传给历代女王吗?怎么会在此人的手中。”

    只见青凤站了起来,朗声道:“我今日就要来主持上亟宗的正统,让上亟宗多年的旁系有别就此结束,六门重归一地!”

第四百九十九节 插手

    原本是上亟宗宗门内部的事情,这会倒由旁人说的算了,紫荆皇族与上亟宗之间有很深的联系,到底这个联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样的一种复杂关系,现在已经无法追寻,不过这种联系已经深入人心了,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紫荆皇族和上亟宗是一个整体,有紫荆皇族才有上亟宗,有上亟宗才有紫荆皇族,两者是相互依存的。

    或许这会需要宗主端木青慈走出来才说的清楚明白,但是宗主闭关未出,而很明显,其他五门的门主以这尊上马首是瞻,其实这个尊上的到来也没有改变什么,五门今日前来,原本就是要以以强弱作定论,她只不过让五门之间意见统一,不起矛盾争执。

    多直一门闻言,心中一颤,该来的还是要来,莫非宗主以一人之力坚持了二十来年,最后却要在今日功亏一篑吗?最终还是要回到以前的那个上亟宗吗?宗主为什么还未出关,这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少了宗主就算是一门他们也对抗不过,何况是眼前是五门齐集,五大尊师。

    青凤对着静尊师道:”静师尊,不知道青慈宗主此刻在哪里呢?”

    静尊师道:“青凤尊上,我记得你上次与女王陛下前来只是一个小女孩,一眨眼却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青凤叹息道:“岁月不饶人啊,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个二十年。”

    静尊师道:“尊上可还记得,当年女王陛下与宗主交谈,尊上就在旁侧。”

    青凤笑道:“我十分仰敬青慈宗主的为人,不过青慈宗主万万不该一句话就破坏了上亟宗数百年的道义,否则今日也不会有如此的局面,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我身上流着紫荆皇族的血,我有责任义务来医好这个顽疾。”

    傲阳站了出来道:“就算如此,也是女王陛下来做主,却轮不到你。”

    青凤目光冷冷的看着傲阳,淡淡笑道:“不分尊卑,牙尖嘴利,我迟早拔光你的牙。”

    傲阳刚要说话,却被静尊师按住道:“傲阳,退下,她的身份不是你可以无礼的。”

    青凤微微笑道:“还是静尊师懂的道理。”说着淡淡道:“谁去拔了这无礼丫头的牙?”

    蓝眸仙姬低头看了自己身边的弟子一眼,又看了傲阳一眼,与青凤对视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她门中弟子没有人是傲阳的对手,她的身份却不适合与自己的师侄辈出手。

    青凤叹息一声,“莫非青慈宗师才是对的,那我们今日又为何而来。”

    此话一出,无疑刺激了五门的神经,最不要脸面的兽门门主凌弱站了出来朗声道:“我来拔光她的牙。”

    这凌弱实在是无耻,可兽门素来是不知道无耻为何物。

    “好!”傲阳一身傲骨,毫不畏惧的走了出来。

    御月尊师突然道:“昙绽,你去与傲阳交手吧。”此刻她天门不得不出面了,若让傲阳与凌弱出手,两人的差距之大,傲阳必然会死的十分凄惨。

    青凤朝蓝眸仙姬看去,只见蓝眸仙姬点了点头,心里清楚,昙冰天纵奇才乃天门弟子中第一高手,若是她出手,多直门弟子中无一人是她的对手。

    青凤出声道:“凌弱尊师,你还是稍安勿躁。”

    这昙绽便是刚才跟随在御月尊师身后那个极美的女子,缓缓走上前去,她的表情很冰冷,这份冰冷感让看着她的多直门弟子都感受到一股冰冷直入骨髓,只感觉剑峰已经插入了自己的心头,可是她衣衫飘飘的倩影又矛盾性的那么美丽,就似茫茫白雪,你惊叹它的美丽,等你绝望时却深刻感受到它的冰冷阴寒。

    昙绽停了下来,站着不动,那姿态宛如九天仙子落入凡尘,这份气魄忍不住让其他四门门主心中暗忖:“此女日后必定是继端木青慈之后的又一人物。”

    傲阳指着昙绽冷声道:“去年就是你杀了我四师兄。”

    昙绽冷淡道:“他不该成为我的对手。”又冷又傲,似乎杀了她的四师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身边的小颖奉上宝剑,“师姐,小心。”

    冷若冰霜的傲阳回头看了小颖一眼,这才露出微笑,这一个举动落入五门所有人的眼中,不禁在他们心头添加了一丝的疑惑,要知道在宗门之内,师兄妹之情薄如纸,因为某一天你也许就会死在你称呼为师兄或师妹的人手中,在上亟宗自身强大才是最好的感情依托。

    昙绽缓缓的抽出那把通体银亮的宝剑。

    天霜剑!多直门弟子心中暗暗惊呼起来,天霜剑已经有三百多年厉害,乃是天门第一神兵利器,饮血不下万人,可这把宝剑依然银洁,根本不沾血污。

    正在后山木屋的易寒显得有些无聊,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肯安分的人,忍不住想起了昨日那个遇到的那个名叫小颖的小女孩。

    “师姐,师姐”,易寒连续叫了两声,清香白莲却闭目安坐,不应一声。

    易寒自讨没趣的走出木屋,情不自禁的朝砺瀑方向走去,原本他以为那些门内弟子会在砺瀑下打坐,可是除了响亮的瀑声,却一个人影都见到,忍不住自语道:“两天打渔三天晒网,怕是跟我一样也是个半吊子。”

    就在瀑布边寻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想着昨夜与小颖烤鱼的场景,过了一会突然自语笑道:“我是不是又得再认一个干女儿呢?”

    说着却自个摇了摇头。

    突然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朝这边奔跑过来,待这身影靠近许些,易寒看清了正是小颖,而且他看清楚了小颖梨花带雨的满脸哭泣之态,心中暗忖:“莫非小颖受了欺负。”完全想不开昨日那个开朗乐观的人儿竟也会有落泪的时候。

    易寒忙起身迎了上去,小颖扑到易寒身边,双手捉着他的衣袖,气喘吁吁的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易寒关切问道:“小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颖喘道:“易寒,救救我的师姐。”

    易寒好奇道:“怎么回事?”

    小颖又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道:“我师姐要被人杀死了。”

    易寒闻言,想都没想就应道:“你快带路。”

    小颖为何会向易寒求救呢?难道她心里知道易寒武艺超群,能够力挽狂澜,怕并非如此,一个人在别人的心中分量越重,就会觉得他无所不能,很显然易寒已经是小颖心中信任并依托的对象。

    小颖带着易寒离开后山,忙着赶路,路上也未多说半句话,一直到了上亟宗的阔大广场,看着广场上站了百多个人,心中一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他的目光便被场中的打斗声吸引过去,只见两个白衣女子正在交手,其中一女明显弱势,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而其他人竟是坐视不理,任着鲜血从她的伤口涌出来,她的步伐明显已经不稳了,却是为了什么而僵持着。

    另外一女游刃有余,竟是双手斜捧着宝剑,似戏耍小孩子一般的躲避那重伤女子刺来的一剑又一剑。

    小颖见到这一幕,刚刚止住的泪水用立即从眼眶涌了出来,用力拉扯着愣在原地的易寒,哭泣道:“快救救我的师姐!”

    易寒忙疾步靠近过去,心中暗忖:“这些人为何如此冷漠?”

    御月尊师明白昙绽的用心,她早就可以杀了傲阳了,此刻一直未下杀手,却让想所有人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以此来证明多直一门并非正统,可是她心中不想看到傲阳以这种耻辱的方式死去,却朗声喊道:“昙绽,动手吧。”

    青凤闻言目光一讶,身边的蓝眸仙姬淡道:“一旦交手就必须分出生死。”

    青凤笑道;“死了也好,一会我亲自来拔光她的牙。”

    多直门的弟子闻言心中一震,他们知道御月尊师的话已经宣判了傲阳的死刑,谁也救不了她,不禁想到了多年的同门之情,心如刀割的疼痛,有些女弟子的眼眶甚至已经变得晶莹,可是他们没办法出手,若是拥上,双方混战,死的人将会更多,多直一门将从上亟宗彻底除名。

    对比起五门弟子的冷漠,这便是差别,一个无情,一个有情。

    大师兄朝静尊师看去,喊道:“静师叔!”

    静尊师眼眸垂下,脸容平静,不悲不喜。

    昙绽手中的宝剑突然出鞘,剑尖如芒朝傲阳胸口直刺而去。

    傲阳闭上眼睛,她已经感受到死亡的靠近,她已经尽力了,她根本就不是昙绽的对手。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响起:“如来神掌!”这声大喝如天雷突降,隆隆而至。

    昙绽突然罢手,原因却是她完全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插手,上亟宗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正是心中的这丝惊讶让她突然停下,却不是畏惧了那什么如来神掌。

    易寒看见这个白衣女子突然停手,心中暗忖:“看来我的这声威喝把她给震住了。”目光飘到这白衣女子的脸上,脸容一僵,这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女子竟是个风姿绝世,动人心魄的绝世美女。

    女子见了他的表情,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只是眼眸却多了一丝轻蔑之色。

    易寒显然也知道自己表情表现出来的惊艳,惹的眼前这绝色美女的轻蔑不快了,有些自讨没趣的收回了盯视她的目光,美是美矣,不过这冷酷无情我却不太赞许。

    很快易寒就发现自己成为百多人注视的焦点,这些人的目光充满怪异,却不是他想象中该有的惊讶,显然易寒也没有搞清楚此刻的状况,为什么这些人的目光不是惊讶,而是充满意味深长的怪异呢,就似乎他做了一件并不该做的事情。

    而在易寒想来,救人性命却是非做不可,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绝对不能让小颖失望,不来则已,既然来了,就让他来做这个突兀的人吧。

    傲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死,有一个人挡在她的前面,却看不见他的脸容,这种感觉让她内心十分温暖,不管他是谁,师兄妹之间的这种挺身而出,她心中更坚信了师傅是对的,这种情感远远高于武力的强大,它是武力所无法衡量的珍贵。

    小颖奔跑到傲阳的身边,关切道:“师姐。”说着小小身躯搀扶着傲阳起身。

    这边多直门弟子露出疑惑的目光朝静尊师看去,希望她能够解答眼前怪异的一幕,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居然出现一下子就破坏了上亟宗数百年的规矩。

    静尊师睁开眼睛,淡淡道:“他不是上亟宗的人,他的一切举动却与我们无关。”

    一会之后,五门的人从怪异中恢复平静,晓华尊师气愤道:“静师妹,你居然破坏规矩!”

    静尊师淡淡道:“我并不认识他,他是上亟宗的客人,他的所作所为与我多直一门无关。”

    易寒听这话,露出惊讶之色,这意思是不是说,不管他了,让他来做这个出头替死鬼,妈.的,易寒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你们不救人,老子帮你们救人,居然把我给推出去,不理我的死活,刚才见两女交手,他心里却清楚连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绝色美女他都打不过,更别说身后虎视眈眈的数十人了。

    晓华尊师道:“既然是不干系的人,那就杀了吧。”

    御月尊师出声道:“昙绽,杀了他。”

    昙绽显然对易寒十分轻视,宝剑竟也不出鞘,一双明眸亮若星辰冷冷盯着易寒,杀气已经从她的眼眸中渗透而来。

    易寒回头看着静尊师等人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打算出手帮忙的意思,心中又骂了几句,一群没心没肺的人,回头看着冷若冰霜的绝色美女,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也不知道自己这半吊子的功夫在这个美女高手面前能够拖延多久。

    就在绝色美女打算动手的时候,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的却是大东国语。

    易寒顺着声音望去,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只见一人雍容雅度的坐在一张椅子之上,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她是坐着的,似乎她是眼前自己所面对的这般人的主子,这份气度,颇有点天下唯我是尊的味道。

    易寒惊讶出声道:“青凤尊上。”

    却不是青凤又是何人!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如此鹤立鸡群的傲然地位。

    青凤轻声道:“将军,这是上亟宗内部的事情,请将军到我这边来吧,虽然将军刚才行为鲁莽,我却能够保证将军的安危。”

    青凤这番言语却也算客客气气,本来她也可以不管易寒的生死,不过她还是管了。

    场中的人却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不过从青凤的温和的语气,却能听出他们之间是认识的,而且还有点关系。

    易寒却道:“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凤应道:“将军,你再不到我的身边来,一会他们对你动手,我可就再拦不住了。”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这状况有些混乱,可很明显小颖这边处于弱势,要解除眼前的争斗,却必须擒王。”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拿下青凤,借此威胁这帮人离开。”本来不关自己的事情,易寒居然却肯为此而得罪青凤。

    易寒笑道:“好,看上去蛮凶险的,我还是到尊上你身边躲躲。”

    昙绽朝御月尊师看去,御月尊师点了点头,昙绽退到一侧,不再挡住易寒的路道。

    见易寒要走向敌营,小颖着急喊道:“易寒,帮帮我们。”

    说的却是紫荆语,所有人都听懂了这句话,目光又聚焦在易寒的身上,易寒忙摊手,露出无害的微笑,表示自己不会再插手了。

    看在青凤的面子上,却并没有人对易寒动手,若非青凤在场,易寒早死一百回了。

    易寒回头对着小颖露出微笑,便头也不回的朝青凤身边走去。

    青凤笑道:“将军,本来想请你坐下,可椅子却只有一张。”

    易寒笑道:“没有关系,我是来避避风险的,坐着和站着都一样。”

    青凤笑道:“将军,若我能够的话,一定封你为护国大将军。”

    易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却没有直接回应,原本十分肃穆的气氛,却因为易寒的出现而被搞的不伦不类,他是一个怪异的存在,他突然出现救了多直门的人,最后却又走到了青凤尊上的身边。

    易寒打量了青凤身边有可能对自己存在的威胁,突然看见离青凤身边最近的一个红衣女子正微微笑的看着自己,娇容妖娆魅惑无比,一双深蓝色的眼眸,让自己有种情不自禁陷入其中的冲动,忙运起清心寡欲,抵抗住他的诱惑。

    青凤突然微笑道:“蓝心尊师,不要试图诱惑这位易将军,他心性端正,不受女色诱惑。”说着是紫荆语。

    蓝眸仙姬闻言咯咯笑了起来,“尊上,我看不一定,我刚刚只是用了五成功力。”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早些时候我被封了淫念,这会可不是如此了,青凤却太高看自己了,想来青凤口中这个蓝心尊师却是个厉害角色,我得想办法先把她诱开,才好对青凤下手。”他能感受身下的小鸟似要挣脱牢笼崩弹起来。

    易寒道:“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既是同门,却又为何以死相搏?”

    青凤淡道:“将军,你不了解上亟宗,我一时也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若是将军感兴趣的话,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再想将军慢慢讲述。”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人命关天,我哪里能够得到和你回去再了解清楚。”

    便在这时,便听那大师兄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朗声道:“我来!”

    昙绽冷冷瞥了他一眼之后,转过身去返回,似乎不屑与他动手。

    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大师兄一脸气愤,“你不敢与我动手,难道怕了我不成。”

    说着却大步迈前,手上长剑朝昙绽后背刺去,这一剑极快,电光火石之间便到了白衣绝美女子的后背,易寒心中以为这白衣女子在偷袭之下必死无疑。

    “铮!”的一声,这一剑却被挡住了,那大师兄手上一麻,脸色苍白,自己占了先机,而对方背对自己,且宝剑还没出鞘,却只是这个结果,差距高下立判。

    便就在大师兄脸色苍白的一瞬之间,昙绽一个转身,只听到“嘶”的声响,她的宝剑似根本没有出鞘过,她的人也没有转身过,可那大师兄的脖子上却多了一道血痕,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倒了下去,一招毙命,甚至都根本没有反手的余地。

    “大师兄!”多直门弟子惊呼出声,有些人已经落下了悲愤的泪水,唯独静尊师一人脸无表情,不悲不喜。

    御月尊师看了这一幕,非但没有半点怜悯,反而怒不可遏的吐出一句:“懦弱!可恨!羞为宗门弟子。”

    易寒露出惊讶之色,刚才自己若和那个白衣绝美女子动手,怕也是难逃这样一个结果吧,出手冷酷无情,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是非心中还有一丝人性。

    青凤朝一脸惊讶的易寒望去,轻轻拍了他的手背,“将军不必担心,没有人会伤害你。”

    易寒决然道:“我不是担心,我是惊讶,何以杀人会视若割草芥一般。”

    青凤淡道:“这就是上亟宗,一个强者为生,弱者淘汰的宗门,一个得以传承数百年高高在上的宗门,虽残酷却有其生存延续的道理。”

    易寒冷然道:“那我倒要问问,创立这个宗门的那个人怀的是什么目的。”

    青凤笑道:“将军,大东国有一句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将军持刀宰鱼的时候,可想过在那一刻,将军主宰了生命。”

    易寒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却狡辩道:”人与鱼岂可相同并论。”

    青凤道:“在上亟宗,只有强弱却没有人兽之分,猛虎可吃人,人亦可吃兽,强者受益,弱者受宰,如此而已。”

    易寒却不以为然:“我心中自有一份人道。”

    青凤道:“将军有自己的道,他们却也有自己的道,将军此刻若足够强大,就能阻止此事,可将军虽有自己的人道,却不够强大。”说着轻轻的笑了起来,易寒的无能为力就是对他人道最好的讽刺,当权力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有何资格高谈阔论,这就似待宰的鱼儿挣扎的说不要杀我一般可笑。

    易寒笑道:“想不到尊上也是个善辩的人?”

    青凤笑道:“将军,眼不见,心中便安静,请将军先下山去吧,今日此地注定要鲜血满地。”说着朝蓝眸仙姬看去,“蓝心尊师,就劳你送将军下山了。”

第五百节 援手

    青凤对易寒如此礼遇,怎会想到易寒心中有擒拿下她,借此威胁众人退离上亟宗的想法,青凤常说易寒为人端正,可是她却忘了一个人的端正可不仅仅表现在不受女色诱惑。

    易寒突然道:“尊上,我还有句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青凤好奇问了出来,对于易寒身上的一切她都十分感兴趣。

    易寒道:“你附耳过来,我不想让别人听到了。”

    青凤笑了一笑,也没有说些什么,侧着身子竖起耳朵,等易寒靠近过来,一旁的蓝眸仙姬见他们似乎有什么秘密要交谈,主动避开了几步。

    易寒凑近青凤耳根,顿时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气息,强忍诱惑,屏住心神,幽幽道:“青凤尊上,我要拿下你!”

    话出口的同时,手指已经掐在她纤嫩的脖子上,易寒的动作很隐蔽,加上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集中在广场中间,而且易寒此刻与青凤挨的极近,看上去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人,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就算站在两人背后几步远的蓝眸仙姬也以为两人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青凤咯咯笑了起来,“将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喜欢有情趣的男人。”

    易寒脸露微笑,让别人不会怀疑,却压低声音沉声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今日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所以只能委屈尊上你了,只要这些人全部退去,我就立即放了尊上,到时候,尊上对我要杀要剐悉随尊便。”话当然要说的好听一点,否则似青凤如此傲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让步,易寒已经提前给她留下了一个下台的台阶。

    青凤微微笑道:“想不当将军为人非但端正而且还心善。”

    易寒笑道:“尊上过奖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尊上把我当做一个卑鄙的人,也好解释我现在的行为。”

    青凤却道:“不卑鄙,为了解救别人,甘愿付出一些东西却是高贵的表现。”

    易寒道:“好了,有话以后我们慢慢聊,现在就请尊上让他们全部离开吧,否则我可要掐断尊上你这纤嫩嫩的脖子了。”

    青凤微笑道:“我不相信你会杀了我。”

    易寒冷声道:“那你就试一试吧,为了某些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死在我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也不多你一个。”说着手上用力,青凤无法呼吸,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声,易寒见此有些心软,不过想到这关系到上百人的性命,也就狠下心。

    易寒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还不可屈服吗?他能感觉到青凤已经到了窒息的边缘,这种痛苦非人所能够忍受的了,无须多久,她就真正毙命了,易寒处于两难之中,杀了她非自己所想,可就这么松手岂不是全功尽弃。

    多直门弟子这边,大师兄的死让多直门弟子处于悲伤之中,连大师兄都如此不堪一击,其他人又怎是对手,便是一个昙绽已经让他们无力抵抗,更别说五大尊师还一直没有出手。

    御月尊师见多直门弟子如此懦弱的模样,脸上露出愤愤不平之色,这二十年,多直门在青慈的手中就变成了这样子吗?却是如此的不堪,她心中没有半点怜悯,却更加深了重夺上亟宗正统的决心,否则上亟宗数百年的传承就要毁在青慈的手中,变成了一群只懂得哭哭啼啼的懦弱弟子,不过她天门一脉已经不打算出手了,自然有人出手,这些多直门弟子杀了也好,重新换过新鲜血液就是了。

    兽门门主站了出来,哈哈大笑:“你们屈是不屈!”若多直门再没有人敢站出来,那也就表现他们放弃抵抗了。

    小颖突然出列喊道:“我来!”

    兽门门主看见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娃,“就凭你。”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颖一脸严肃,“对,就是我。”

    一直脸无表情的静尊师突然出声道:“小颖你回来。”任何人都可以死,唯独小颖不能死,再过些年,小颖便是多直一门最明亮的新星。

    小颖刚想说话,静尊师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小颖露出怪异的表情,看着微微笑的静尊师,却决然的点了点头,迅速离开广场,却不是去哪里?

    静尊师和小颖两人的这番举止,却让五门门主感到十分的敏感,多直一脉,他们唯一忌惮的一个人便是宗主端木青慈,若是只是为了对付这帮多直门弟子,却何须五门齐集。

    五门门主表情有些严肃,兽门门主对着静尊师道:“你可是让这小丫头去叫端木青慈出来?”

    静尊师看着兽门门主道:“凌弱,我来当你的对手。”

    御月尊师道:“静师妹,不要抵抗了,今日就算青慈出现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何况她今日无法出来。”

    兽门门主不悦道:“御月,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晓华尊师却更关心其他问题,问道:“御月,你为什么说青慈今日无法出来?”

    御月道:“因为今年刚好是青慈五十三年的玄关大劫,青慈此刻肯定在闭关,我说的没错吧,静师妹。”说着朝静尊师瞥去。

    静尊师却应也不应,依然那份平淡的表情。

    晓华尊师狐疑问道:“御月,你怎知青慈的玄关大劫是五十三。”

    御月尊师道:“当年师尊曾暗暗透露我知,让我在这一年为青慈护法。”

    晓华尊师道:“如此说来,那就是确确实实了。”

    兽门门主闻言哈哈大笑:“既青慈都出不来,那就再没有什么可担忧了。”说着冷冷看着静尊师,“出手吧。”

    御月尊师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又闭嘴了,突然间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法打动静师妹。

    “静师叔小心。”多直门弟子关切道。

    看着场中交手的两人,御月尊师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她已经不用看下去了,从两人交手的一瞬间,她已经知道了胜负结果,静师妹又怎么可能是凌弱的对手呢。

    易寒这边无暇关心场中打斗,他的整副心神都用在挟持青凤身上,同时堤防身后那个妖媚的女人。

    他能感觉到自己死死掐住青凤脖子的手在发抖,他即将就要杀了她。

    蓝眸仙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出声喊道:“尊上。”见青凤不应,便欲上前。

    易寒用紫荆语喝道:“站住,否则我就杀了她。”死死掐住青凤的手最终还是松了开来。

    蓝眸仙姬忌鼠投器,虽一身本事却不敢轻易妄动,“不要伤害尊上,一切好谈。”

    易寒道:“走到我的前面来。”这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背后是个威胁,看清楚她的位置更容易堤防。

    待蓝眸仙姬走到易寒前面,易寒又道:“与我保持三丈距离。”蓝眸仙姬也是照做。

    青凤这边缓过起来,咳嗽了几声之后,渐渐恢复正常,语气有些生恼道:“将军,你让我错过了好戏。”

    易寒道:“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

    青凤微微笑道:“你根本就不会杀了我,你甚至身上连丝毫的杀气都没有。”

    易寒闻言一讶,心中暗忖:“这女人竟是如此厉害,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竟看的如此清明。”

    青凤道:“将军,现在你又该怎么做呢?”却问出了易寒此刻的难题,易寒没有杀心,青凤也不会屈服,却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易寒却突然喝道:“妖精,不要诱惑我。”

    此话却不是针对青凤,却是朝蓝眸仙姬说的。

    就在这时,多直门弟子齐声惊呼道:“静师叔!”

    只见那静尊师却被兽门门主生生撕成两半,地上是血淋淋的残躯,连个全尸都没有。

    两个朝静尊师残躯的多直门弟子,却被兽门门主一拳一脚击中,当场毙命。

    兽门门主傲然道:“谁还敢上前来给她收尸。”

    这些多直门弟子,在死亡的恐惧下,竟不由自主的后退,兽门门主此举却是为了想看多直门弟子的笑话,借此反驳端木青慈。

    晓华尊师见此,也气愤道:“简直就是上亟宗的耻辱,你们那个配当上亟宗的弟子,却让静师妹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却走上前去亲自为静尊师收尸。

    兽门门主拦住,晓华尊师冷声道:“凌弱够了,你不该以羞辱静师妹尸体作为手段,她死的磊落。”

    易寒有些失神的看着场中的这一幕,突然听见青凤出声道:“蓝心尊上,不要出手。”

    易寒连忙回神,却发现那妖媚女人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想来是想曾自己刚才失神之际出手制住自己,却被青凤给喝住了。

    只听青凤淡淡道:“将军,如果我刚才不出声,你已经死了,将军看来并不擅长挟持别人。”

    易寒道:“尊上,我要谢谢你,不过我却依然不会放了你。”

    青凤咯咯的了起来,“将军,我却要放了你。”说着伸手轻轻拨开易寒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易寒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僵住了,想要阻止她这么做,却无能为力。

    易寒惊讶道:“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

    青凤微笑道:“将军,我全身都是毒,和我挨的太近却不是什么好事,请将军好好呆在这里,一会我亲自送先生回宫。”

    说着起身,朝场中大步走去,蓝眸仙姬媚笑的瞥了一动不动的易寒一眼,便跟随青凤的脚步。

    青凤目光扫了全场一眼,淡淡道:“这场争执该结束了,该清污除秽了。”

    兽门门主闻言朝多直门的弟子冷冷瞥去,而晓华尊师和御月宗师看向多直门弟子的目光却是冷漠,这群人根本不配成为宗门弟子,他们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让人厌恶,就似沾在心头的污秽,不除不快。

    有凌弱这喜好杀戮的人就够了,他们却不必出手,省的污了自己的双手。

    兽门门主大手一挥,“弟子们,大开杀戒,享受掌握别人生死的快感。”

    十来名兽门弟子竟朝上百名多直门弟子冲杀上去,兽门门主今日来带的弟子都是门内的高手,却不是滥竽充数的上百名多直门弟子可以比拟的。

    十来名兽门弟子一副无论男女屠戮的架势,端木青慈剩下的几个直系弟子挡在了最前面,而其他人面对**裸野心的杀戮,却情不自禁的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突然凭空出现,落地瞬间,一个拂袖,那十几名兽门弟子竟均后飞倒地,个个瞬间受了重伤。

    “宗主!”多直门弟子齐声喜呼出声。

    可是,但他们看见来人的脸容时,却发现,来的不是宗主,一个女人,一个看上去似神仙人物的女人。

    五门门主见此也是大吃一惊,在这个白衣女子出手的一瞬间,他们也以为是端木青慈,除了端木青慈,世间竟还有此等高手。

    清香白莲闲闲而立,表情平静,一副宗师风范中透着几分清冷不可方物。

    易寒见到清香白莲出现,心中松了一口气,差点把师姐给忘记,这种场面也只有师姐出面才能震慑的住。

    兽门门主丝毫不理睬地上重伤的弟子,目光冷冷盯着清香白莲,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清香白莲应也不应,看也不看凌弱一眼,仿佛是挡在中间静止的一座大山,让人感觉无法撼动。

    兽门门主见自己身为一门之主也算是一介宗师,眼前的白衣女子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将自己当做透明的,这份轻蔑让他十分气愤,大喝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声音刚出,拳风已至,刮的清香白莲白衣鼓鼓荡起。

    清香白莲屹立不动,风姿绝世,动人心魄,只见兽门门主的拳头直接钻入了她的衣袖之中,这可断木裂石的刚猛一拳竟被化之无形,紧接着他出拳的手臂似乎被束缚住了一般,竟涨红了脸与清香白莲在较力。

    这时金刚门门主朗声喊道:“凌弱,我来助你。”手里抡着一根丈长铁杖飞跃而来,朝清香白莲头顶击去。

    啪啪两声,兽门门主也不知道怎么就挨了两袖,同时被束缚住的手臂力道一卸,整个人踉跄后退了几步,脸上已经多了几道鲜红的伤痕。

    金刚门门主持杖如奔雷攻来,瞬息即至,让人感觉根本无法躲过这一击,但所有人都以为是骨碎血溅的一幕时,绣花腿却踢中了金刚门门主的下颚。

    金刚门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一手持杖,一手捂住自己被踢中的下颚。

    这看似只是最粗浅的功夫,可是清香白莲能做到踢中人,别人却做不到,这便是武道的差距。

    两大门主一前一后出手,竟是这样的结果,这白衣女子居然厉害到这种地步,甚至有人感觉就算宗主端木青慈出手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在瞬息之间击退两大门主。

    御月尊师面容冷峻道:“昙绽,天霜剑”,面对此等绝世高手,她必须出手了。

    晓华尊师也拿出自己的兵器来,一脸如临大敌,他还不知道这个白衣女子的深浅,但刚才与两大门主交手,已可以看出此人不在端木青慈之下。

    清香白莲缓缓踏步前行,让四大门主将她包围在中间,就久久不动手,无招可出,丝毫看不到她身上的破绽,又如何出手。

    青凤看到突然出现的清香白莲,心中惊讶,白莲尊上!差点忘记了皇姐曾说过她乃是端木青慈的师姐,莫非她也是上亟宗的人,回头看了麒麟一眼,见麒麟信心十足的看着白莲尊上,虽有五大尊师,可她心里却没有什么信心。

    青凤突然亮出人皇玉,“白莲尊上,你可识得此物?”

    清香白莲淡淡瞥了一眼,应道:”不认识!”

    便在这时,晓华尊师突然喊道:“出手!”却是第一个对清香白莲第一个出手,他等到了出手的时机了。

    其他三人却也心领神会,只要四人合力才能战胜此人。

    双方交手,祸及范围极广,所有人都不停的后退,整个阔大的广场却退的只剩下五人。

    蓝眸仙姬对着青凤道:“尊上,这白衣女子是何人?普天之下有此等人物,我竟闻所未闻。”

    青凤道:“她是青慈宗主的师姐,但我却好奇她为何不识的我手中的人皇玉。”

    蓝眸仙姬道:“她不是上亟宗的人。”

    青凤好奇道:“那为何她会是青慈宗主的师姐?”

    蓝眸仙姬道:“青慈在年少时曾离开宗门磨砺,我想这层关系便是当年结下的。”

    青凤道:“白莲尊上来自大东国。”

    蓝眸仙姬道:“原来如此,上亟宗却从来没有与大东国的任何宗门有联系。”说着问道:“尊上,我看他们难分胜负,是否我应该助一臂之力。”

    青凤问道:“你加入其中,有把握吗?”

    蓝眸仙姬摇头道:“此女武道之深深不可测,已非凡人。”

    青凤突然回头朝易寒看去,微笑道:“那我们做有把握的事情。”

    易寒突见青凤朝自己瞥来,心中顿时感到不详,该不会是想用我来制住师姐吧,本来想挟持青凤,借此威胁他们离开,没有想到最后自己反而成了被挟持的对象。

    果不其然,见青凤朝自己走了过来。

第五百零一节 邀请

    青凤微笑道:“将军,委屈你了。”这句话早些时候易寒刚刚对青凤说过。

    易寒笑道:“不委屈,我站着挺习惯的。”心中暗暗使劲,却发现身体僵硬,动弹不得,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这个样子,这女人可真的让人防不胜防,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知道此女不平凡,终究还是着了她的道。

    青凤朝蓝眸仙姬淡淡看去,蓝眸仙姬走到易寒身边,纤纤十指柔滑抚摸易寒的脸庞,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可是突然他却感觉到了这妖媚女人的指尖朝自己双耳插了进去,顿时脑袋嗡嗡作响,有些不知道身在何方。

    青凤看了易寒双眼失去清明亮睿,转身朝场中激战的几人朗声喊道:“白莲尊上,请罢手来。”

    说着朝四位尊师挥手,四位尊师推到青凤跟前,四人个个满头大汗,看来刚刚的交手却是极为耗费jīng神,但是四人心中却十分清楚,从表面上看,双方虽然难分高下,但个中凶险却不足为外人道。

    清香白莲的白皙的脸容也微微泛红,额头处渗出几滴晶莹的汗珠,却也是动了真本事。

    青凤见双方停手,瞥了满头大汗的四位尊师一眼之后,对着清香白莲道:“白莲尊上,麒麟将军现在在我手中,他的生死由你来做出决定。”

    清香白莲看了浑浑噩噩的易寒一眼,冷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青凤就等清香白莲问出这句话来,温和笑道:“白莲尊上,我有个建议,不如你现在带着麒麟将军离开紫荆国如何,我非但不会阻拦,而且还会派专人送你们一程,直到将你们二人送到大东国的境内,你看如何?”

    清香白莲问道:“就这么简单。”

    青凤笑道:“就这么简单,这本来就是上亟宗内部的事情,白莲尊上你是外人,本来就不应该插手。”

    清香白莲冷淡道:“带着你的人离开此地,我不予计较。”

    青凤笑道:“白莲尊上似乎还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说着转身缓缓的看了浑浑噩噩的易寒一眼,这才轻轻道:“尊上,我或许不会杀了麒麟将军,不过蓝心尊师却有办法让麒麟将军变成痴傻之人,倘若尊上不肯答应,那我只好将麒麟将军变的痴傻,然后再用他来威胁尊上你了。”她的举止语言都在给清香白莲施加压力。

    清香白莲冷声道:“难道你不怕我的报复吗?”

    青凤笑道:“怕!不过在此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先杀了尊上你。”

    清香白莲微微一笑,这时小颖奔跑到清香白莲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衫,可怜兮兮的仰望着清香白莲,摇了摇头,语言无法交流,可眼神却是无界的。

    清香白莲露出温柔的笑容,轻轻的抚摸小颖的头发,这会的温柔与刚刚的冷漠形成了对比。

    突然甩动衣袖,银针无声无息朝青凤眉心飞刺而去,“叮”的一声巨响传出,御月尊师手中的天霜剑轻轻晃动起来,蓝心仙姬严肃道:“尊上小心,此女有杀人于十丈之外的本事。”

    青凤从容不惊,对着四位护在她前面的尊师道:“几位尊师请让开,让我与白莲尊上面对面说话。”

    “尊上,难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够救的麒麟将军的xìng命吗?恰恰相反,只有我活着才能保证麒麟将军的xìng命无忧。”说着青凤竟朝清香白莲走了过去,明明知道清香白莲刚刚要夺她xìng命,可是她却依然从容不迫的朝清香白莲走近,这份胆sè气魄何人有之。

    青凤站在清香白莲跟前,“白莲尊上,在上亟宗数百年的传承面前,我的xìng命并不重要,尊上可以带着这里所有人离开,踏出这个山门后,他们也就不再是上亟宗的弟子,我想几位尊上并不会追究这些已经不是上亟宗弟子的人,这是我成全尊上你一颗仁善之心所能做到的。”为了达到目的,青凤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只有上亟宗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才有可能登上女王之位。

    清香白莲道:“好。”她并不擅长与人谈判,眼前这个女人说出的条件她愿意接受,就这么简单。

    青凤转身朝蓝眸仙姬看去,“尊师,松手吧。”

    蓝眸仙亟手指离开易寒耳朵,易寒立即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青凤对着多直门弟子朗声道:“你们可以跟着白莲尊上离开,不过踏出这个山门之后,你们从此不再是上亟宗的弟子,若再以上亟宗的弟子自称,我想几位尊师很乐意清洗门户。”

    清香白莲牵着小颖的手,轻声道:“走吧。”

    小颖双脚似钉在地上一般,不肯离开,清香白莲将她抱了起来,小颖伤心的趴在清香白莲的肩膀上哭泣起来。

    清香白莲脸容平静,迈步缓缓朝大门口方向走去,这群多直门弟子紧随其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rì也只能这样了。

    待清香白莲走到易寒的身边,易寒轻声问道:“师姐,你们刚刚都谈了些什么?”

    清香白莲淡淡应道:“走吧。”说着竟单臂将身体僵硬的易寒扛了起来,显得怪异极了。

    多直一脉的弟子从广场退的是一干二净,每经过一道门,多直门弟子心中就多一些的感触,离开上亟宗,他们不知道何去何从,可是他们却必须离开。

    易寒突然想到什么,喊道:“香小姐呢?”

    香素谪忙走到易寒身边,“易先生,我在这里。”

    易寒这才放心道:“我以为你还留在上亟宗呢?”

    香素谪道:“我跟着白莲尊上一起出来的。”说着疑惑道:“青凤尊上为什么要插手上亟宗的事情呢,人皇玉又怎么会在她的手中呢,此事我得迅速向女王陛下禀报。”

    易寒道:“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香素谪问道:“易先生是什么意思?”

    易寒淡淡道:“我门已经卷入这场大风暴之中,紫荆国怕是要变天了。”他的才见迅速能够联想到其中的关键。

    香素谪突然问道:“对了,易先生,青凤尊上为何一直称呼你为麒麟将军呢?”

    易寒道:“麒麟是我的外号。”见香素谪还一头雾水,便用紫荆语又说了一遍。

    香素谪立即恍悟,惊讶的看着易寒,想不到这易先生竟有如此大的来头,她还以为只是女王陛下的一位客人而已。

    易寒突然道:“师姐,小师姐怎么办呢?”

    清香白莲冷淡道:“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易寒表情怪异,问道:“那师姐为什么要救这些门人呢?”

    清香白莲却肃容不应。

    易寒知道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

    晓华尊师目光深深的看着上亟宗的一景一物,感慨道:“上亟宗,我终于又回来了。”当年他带领门内弟子愤然离开上亟宗,等的就是这一天,上亟宗数百年的道义得意继续传承下去,却没有毁在端木青慈的手中。

    蓝心仙姬突然出声道:“你们难道忘了还有一个人。”说着朝青凤看去。

    其他四位尊师闻言,表情又立即严肃起来,均朝青凤看去,征求她的意见。

    青凤对着御月尊师道:“尊师,你说青慈宗主正在渡玄关大劫吗?”

    御月尊师点了点头并解释道:“这个时候青慈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青凤笑道:“这莫非就是尊师口中常说的化蛹为蝶。”

    御月尊师点了点头,青凤又问道:“那若是无法蜕变成蝶又如何呢?”

    御月尊师硬邦邦的吐出四个字来,“暴毙身亡!”

    晓华尊师问道:“尊上,你打算怎么做?”

    青凤淡淡道:“青慈宗主是上亟宗的罪人,以后多直一门门主就由我来代替吧。”

    几人闻言露出疑惑之sè,蓝心仙姬道:“青凤尊上已经拜入我暗门门下,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也是上亟宗的一员。”

    青凤对着御月尊师道:“尊师,你一定知道青慈宗主的闭关之所,请带路吧。”

    易寒看着随同的上百名上亟宗的弟子,昨rì还好好的,今rì却就立即被驱赶出宗门,看他们的神情,颇有点家门被占,流离失所的味道,当然也不至于如此,天地之大,何处没有落脚之地。

    易寒对着香素谪道:“香小姐,你能将他们安置下来吗?”

    香素谪为难道:“能是能,只是”

    易寒道:“你难道担心青凤尊上的报复吗?别忘记了,你是站在女王陛下这一边的,若是让女王陛下知道你袖手旁观,你想一想,她会如何。”

    香素谪道:“我是担心害了他们,现在我还想不明白青凤尊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寒淡淡一笑:“难道你没有发现她的野心吗?”

    香素谪好奇道:“将军你的意思是青凤尊上想掌控上亟宗,可青凤是个喜欢逍遥的人,她想要做这些干什么?”

    易寒道:“那我只能这么说青凤尊上隐藏的太深了,从我第一次遇到她,我就觉得这个女人绝对不像传闻中那么慵散,那么简单,便是今rì的手段和那份气度,却岂能一个名声放荡的人做的出来的,那无位尊师岂会屈服一个只懂玩弄男人的女人之下,所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从上亟宗和紫荆皇族之间的联系,我想青凤尊上其意不仅仅在上亟宗,而是整个紫荆国。”

    香素谪闻言惊呼道:“将军的意思是青凤尊上有谋反之心?”

    易寒道:“我只是判断,至于是否如此,却需要事实来证明。”

    香素谪道:“那我得立即提醒女王陛下,让她做好准备。”

    易寒思索道:“青凤尊上既已在上亟宗露面,我想她已经有所行动了。”

    香素谪颤道:“将军,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易寒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判断,真假只有事实才能证明。”

    下了山,天sè渐渐黑了下来,所有人只能寻了个近水的地方呆上一晚再说,香素谪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直想着易寒早些时候说的那些话,若易将军的判断没有错,紫荆国岂不是要变天了。

    而多直门的弟子却沉浸在离开宗门的失落黯然中,易寒也疑惑了,不知道何去何从,到底是该和师姐一起离开紫荆国,还是回到皇宫之中去呢,到底自己的那些判断会不会成真呢,想不到来一趟上亟宗,竟让他突然间脱离了和皇宫的联系,原本以为呆在皇宫,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子凤之间的事情会有进展。

    小溪边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有喜sè的。

    清香白莲正在为易寒施针,解除让他身体僵硬不知名的毒。

    过了一会,随着清香白莲手中的银针变得紫sè,易寒发紫的肌肤恢复了些白皙,但紫sè并没有完全褪去。

    易寒见自己的身体还无法恢复灵活,问道:“师姐,能解吗?”

    清香白莲点头淡道:“能,不过用我的方法却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完全祛除。”

    易寒问道:“师姐,那有没有更快一点的解毒方法?”

    清香白莲道:“我没见过这种毒,不敢轻易尝试,最快的解毒方法就是拿到此毒的解药。”

    易寒道:“师姐的意思是说,除非拿到解药,否则我这三天就得这样僵着身子动也不动了。”

    清香白莲道:“可以这么说,这种毒药渗入你的体内,麻痹你的身体,所以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着淡淡道:“三天也不算太长。”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没有想到靠近一下青凤,竟要做三天僵尸作为代价。”

    清香白莲淡淡道:“师弟,等解了你身上的六道轮回之毒,我们就回去。”

    易寒道:“至少却必须找到小师姐。”

    这时,小颖带着傲阳走了过去,傲阳恭敬的对着清香白莲施礼道:“谢尊师的救命之恩。”她身上的伤痕却是清香白莲给止血并缝上的。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我也救了你,却怎么不见你向我道谢。”刚想着,便见傲阳朝他望来,施礼道:“易寒,谢谢你。”她知道姓名,应该是小颖告诉她的,并问了一些事情。

    易寒笑道:“不必客气,哪能见死不救啊。”昨夜这个美女还对自己冷冰冰的,今rì却主动向自己道谢。

    小颖走到易寒的身边,“易寒,早些时候你为什么要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

    易寒笑道:“她明显就是主事的,我打算将她拿下,借此威胁他们全部离开,没有想到最后反而中了她的道,成了她挟持的对象了。”

    小颖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她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

    易寒笑道:“对我客客气气吗?对我客客气气就不会这么对待我了。”说着苦笑的低头看着自己发紫的皮肤,说着又道:“有时候心中想对一个人下毒手的时候,脸上并不需要表现的凶狠狠的,也可以笑嘻嘻,这样更人防不胜防。”

    傲阳突然说道:“这好像是暗门的凝肌香。”

    易寒惊喜道:“你知道这种毒药?可有知道解药?”易寒见傲阳识的此毒,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傲阳道:“我不知道这种毒药的解药,我只知道中了这种毒药,一开始是手脚僵硬,过些时候就连嘴巴眼睛都无法动弹分毫,再到最后连呼吸也不能够,只能一动不动的等死。”

    易寒闻言,惊骇道:“这么厉害!”

    傲阳突然惊奇的看着易寒的手,讶道:“你的手怎么能动?”

    易寒也突然发现这一点,挥了挥手,又抬了抬脚,发现身体似乎背着沉甸甸的铁块一般,动是能动,不过有些费力,看来这是师姐刚刚施针解毒的原因,只是还没完全恢复,如她所说一般却需要三天时间。

    傲阳也突然恍悟到有清香白莲这个高人,朝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清香白莲的背影看去。

    清香白莲并不懂紫荆语,在三人交谈的时候,她便走到远处去。

    傲阳回头,问道:“易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上亟宗?你又为何会认识青凤尊上?”傲阳连续问了三个问题,这也是她心中渴望释疑的疑惑。

    易寒应道:“我和师姐来上亟宗是为了找小师姐的,找你们宗主的,至于我为何会认识青凤尊上却是因为我与青凤尊上有两面之缘,只是认识,却算不上熟悉。”

    傲阳问道:“找宗主干什么?”

    易寒应道:“解我身上的六道轮回之毒。”

    傲阳惊呼道:“什么?你中了六道轮回?”

    易寒好奇道:“值得如此惊讶吗?”

    傲阳解释道:“你既然中了六道轮回,必定与师傅有很深的仇恨,既然如此又为何今rì肯帮助我们。”

    易寒笑道:“说也说不清楚的,反正遇到你们宗主,她自然会为我解除身上的六道轮回之毒。”心想:“小师姐用上如此厉害的毒药,还不是想师姐无法解毒。”

    傲阳道:“我越听越糊涂。”

    小颖突然插话道:“是静师叔让我去找那位穿白衣的尊师的,她告诉我师傅说这位尊师会助我们渡过难关。”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听小颖这话,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好像都在那位静师叔的意料之中,这位静师叔才第一次见到他们,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唯一可能就是小师姐早有吩咐,那就是小师姐预料到自己和师姐会来,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想,小师姐知道自己宗门有难,而她自己无法出手,然后想方设法诱师姐来到上亟宗,她清楚师姐的为人,知道师姐必然会援手,若是这么解释,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傲阳黯然道:“也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小颖道:“师姐,要不我们偷偷回去,把师傅带出来。”

    傲阳却道:“我们甚至连师傅的闭关之所都不知道,怎么去,何况”

    话还没说完便被易寒打断道:“你们放心,小师姐这么厉害,她想走,又有谁能够奈何的了她。”

    傲阳惊讶道:“你刚才说什么?”

    易寒应道:“我说小师姐厉害,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她啊。”

    傲阳重复其中三个字眼:“小师姐?”

    易寒这才恍悟,笑道:“没错,你们宗主便是我的小师姐。”

    傲阳反问道:“那师傅为何会对你下六道轮回之毒,你休想欺骗我。”

    易寒解释道:“当时小师姐下毒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是她的师弟,等下了毒之后,她却说解药在上亟宗,我与师姐在皇宫等了几rì,见小师姐没来,便和师姐一起寻来了,怎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

    傲阳惊讶的看着易寒,“这么说你是我的师叔了。”说着又朝远处的清香白莲看去,“那位尊师是我的师伯了。”

    易寒笑道:“你不要乱认,我和师姐跟上亟宗一点关系也没有。”

    傲阳心中有无数的疑惑,刚想一一询问个清楚,易寒所表达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让她一时无法理清,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月sè之下走来十来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那妖媚的蓝眸仙姬,见到暗门的人突然出现,多直门的弟子个个紧张的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

    小颖惊讶道:“暗门的人追杀过来了。”

    易寒安抚道:“不必紧张,有师姐在,他们不会想要来触这个霉头的。”

    小颖问道:“师叔,为何你的武道与师伯相差甚远?”

    易寒苦笑不得,这丫头竟攀起关系来了,他说过了自己和师姐与上亟宗没有半点关系,笑道:“小颖,你不好好练功,将来就跟我这样窝囊。”

    蓝眸仙姬朗声道:“请麒麟将军出来应话。”为了表示善意,免得惊吓到这群敏感的多直门弟子,蓝眸仙姬等人并未靠近,而是远远的喊话。

    易寒朗声回应道:“有什么事情吗?”这些rì子紫荆语说的多了,竟变得流利起来了。

    蓝眸仙姬朝易寒这边望来,“请麒麟将军上前讲话。”

    易寒走起来有些吃力,对着小颖道:“小颖扶我上前。”

    另外一只手却搀扶住了自己,望去,只见近在咫尺的一张美丽脸庞正对自己露出微微笑意,“师叔,我扶你吧。“吹气如兰,彷佛闻到了淡淡幽香,易寒忍不住心中一阵悸动,点了点头,他最受不了美丽女人对自己和颜悦sè了,心中暗忖:“都说自己与上亟宗没有半点关系了,还叫自己师叔。”

    在傲阳的搀扶下,易寒朝蓝眸仙姬走近过去,蓝眸仙姬媚眼瞥了易寒一眼,微笑道:“尊上多虑了,还担心将军毒发身亡呢?”说着却朝冷冷盯着自己的傲阳望去,微笑道:“小丫头,你这口牙,尊上说等rì后她亲自来拔。”

    易寒冷声道:“什么事情?”

    蓝眸仙姬这才又望向易寒,微笑道:“将军,尊上心系将军在荒山野岭露宿,特让我来请将军前往不远处的山庄过夜,顺便为将军解去身上的凝肌香之毒,尊上还特别吩咐了,备上酒菜当面为将军请罪。”

    易寒讽刺道:“这位美丽的尊师,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动的了碗筷吗?”

    蓝眸仙姬笑道:“毒一解,不就动的了吗?我看将军现在也挺辛苦的,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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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节 狡诈

    易寒脸露犹豫,他是该去又不该去,凝肌香的解药在青凤手上,他该去索取,可这个危险的女人却不宜太靠近,离她远点就多一份安全。

    蓝眸仙姬瞥了易寒身后不远处的那些严肃紧张的多直门弟子,笑道:“尊上说了,她一闲下来,就想找些事情做。”

    易寒道:“你不必威胁我,我随你前往就是了。”说着转身看了身后的多直门弟子一眼。

    蓝眸仙姬看出易寒心中的担忧,笑道:“要杀这些人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尊上却也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来得罪将军你。”

    易寒笑道:“说的好似很怕我一样。”

    蓝眸仙姬道:“这叫礼贤下士,并非害怕。”

    易寒对着傲阳和小颖道:“你们留下来,我与师姐前往就可以了。”

    傲阳却道:“师叔,我陪你一起去。”

    小颖也点了点头。

    傲阳安抚多直门的弟子,便与小颖搀扶着易寒与清香白莲四人打算跟随蓝眸仙姬前往。

    蓝眸仙姬拍了拍手掌,只见漆黑的林木中突然传来脚步声,却是几个魁梧男子分别抬了一顶“刚马”和“鸾驾”。

    蓝眸仙姬对着易寒和清香白莲道:“将军,白莲尊上,请上驾吧。”说着又对傲阳和小颖道:“你们两个就只好步行跟着了。”

    几个魁梧男子抬着刚马和鸾驾,脚下健步如飞,没一会儿便来到一处山庄门口,山庄大门口悬挂着两个闪耀着颤震的金黄sè烛光的灯笼,好像在欢迎客人的到来。

    门口站着八个衣着相同的下人,对着蓝眸仙姬道:“尊师,请带着客人随我来。”

    这荒山野外竟然有这一样一个山庄,却是十分的诡异奇怪,同时也反应了青凤的神通广大。

    易寒脚下不便,那几个魁梧男子抬着刚马直接走进了山庄大门,当他们进入山庄,山庄大门咿呀一声,却关闭上了。

    傲阳和小颖露出jǐng惕之sè,易寒却微微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呢。

    进入山庄之后,只见山庄之内处处悬挂灯笼,将山庄内的照耀的清晰明亮,一景一物均不模糊,看着这些环境布局,易寒心中暗忖:“倒也是一处宜居避世之所,只可惜所住非人。”

    傲阳和小颖一路上也谨慎的观察起周围环境来,提防突发意外。

    蓝眸仙姬将几人往山庄深处走去,山庄之内虽处处明亮,但却显得十分安寂,除了领路之人,途中根本没遇到过半个人,这又给人一种怪异非常的感觉。

    来到一处亭榭,蓝眸仙姬突然朗声道:“停下!”

    傲阳立即jǐng惕起来,却为何将他们带着这种地方来。

    就在易寒想要出声询问的时候,前方五丈远的亭子内却传来了青凤清脆好听的声音,“将军。”

    声音传来的同时,只见暗处突然出现两个婢女手中各持一把灯笼,移步到亭子前面,将亭子的景物照的是清清楚楚,只见亭内站着一人,一身华贵而动人的紫sè纱裙,头上插着金光灿灿的簪饰,脸上带着面具,雍容华贵之中透着几分神秘。

    易寒笑道:“青凤尊上,不知道将我带到此地是何意思?”

    青凤坐了下来,“待我亲自为将军弹奏一曲,曲名迎客来。”

    易寒这才发现青凤所做的石桌之前放有一把长琴。

    随着青凤纤纤十指拨弄琴弦,一曲美妙而动听的曲子顿时传来,在这透着热情的琴音之下,易寒几人似忘记了此刻身处的处境,却感觉受到一个主人的热情款待一般。

    此景此娇,却可惜了一个美丽俏佳人了,倘若她不是青凤,只是单纯的一个山庄的主人,那易寒很乐意与她相处,他也承认自己刚刚被她美丽的风采所倾倒。

    一曲完,青凤微笑道:“将军,可感受到我曲中的真诚与热情?”

    易寒笑道:“我想尊上清楚我为何而来,却不是为了听尊上弹奏动人的琴音。”

    青凤笑道:“解药我是会给将军的,不过将军可要答应我,今rì在此地留宿,我可不舍得将军在外面忍受风霜雨露,身疲肚饥。”

    易寒笑道:“好,我就答应你,在这里住上一晚。”这对话好像青凤求着易寒留下来一般。

    青凤笑道:“那好,我就亲自为将军奉上这凝肌香的解药。”说着手上捧着一个锦盒,朝易寒走了过来,她的步伐雍容优雅,裙幅微微摆荡,漾起动人的裙水。

    来到易寒跟前,双手奉上锦盒,微笑道:“将军,这锦盒内就是凝肌香的解药。”

    傲阳突然伸出夺走青凤手上的锦盒,打开锦盒,一股青烟突然从盒子里冒了出来,傲阳脸上一惊,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和易寒小颖三人都吸入了这股青烟,倒是离的有一段距离的清香白莲一手掩鼻,一手拂袖荡开这股散发过来的青烟,却一点也没有吸入。

    四个抬着易寒前来的魁梧汉子与傲阳小颖身子突然一软,纷纷倒在地上。

    青凤朝地上的傲阳瞥去,“小丫头,叫你自作主张。”

    易寒冷声道:“青凤,你什么意思?”

    青凤微微笑道:“将军先别动气,请听我解释,这凝肌香的解药本来就需要以毒攻毒,对于将军这种中了凝肌香之人,这锦盒之内是解药,对于正常人来说,可就变成了毒药,将军你也嗅到了这烟雾,现在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

    还真是如此,易寒冷声道:“青凤,你为什么不早说?”

    青凤用无辜的语气道:“可将军没有问我啊,我怎么知道将军连这些都想知道。”

    易寒看着躺在地上,脸sè发红的傲阳和小颖,冷声道:“立即给她们解药。”

    青凤摇了摇头道:“若是将军中了毒,我定会立即施救,可这两人嘛?我却不太愿意,不过呢,将军若肯答应我一些条件,我或许会做出回报。”

    易寒朝清香白莲望去,朗声道:“师姐,拿下此女!”

    青凤咯咯一笑:“将军可真卑鄙,居然用武力胁迫。”

    清香白莲突然出现在青凤的身边,将青凤制住。

    青凤笑道:“将军,青凤一直以礼相待,将军却为何使上这种手段?”

    易寒笑道:“将你制住,就算你有什么惊天yīn谋怕也是完成不了,尊上你太傲了,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会在你的魅力之下而被俘虏。”

    青凤微微笑道:“我从来就不把将军当做仅凭美sè就可以诱惑的男人,至于将军说我傲,却是因为我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易寒闻言,jǐng惕道:“师姐,小心,此女全身都是毒?”

    青凤幽幽的瞥了易寒一眼,“将军,谁跟你说我全身都是毒了,若真是这样,我岂不是人兽勿近。”

    这时,易寒突然呕出一团黑中带紫的秽物来,清香白莲见状,连忙上前,为易寒把脉,脸露怪异之sè,便伸手去捡那掉落地上的锦盒,清香白莲一触之下,却似被蛇咬住一般立即缩手。

    青凤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趁机逃脱离开的易寒,只见清香白莲突然眼眸透出冷芒朝青凤冷视过去,手上一动,要出针取青凤xìng命,手中的银针却突然转而朝自己的小臂刺去,就地盘坐下来,运功抵御毒侵。

    易寒惊呼道:“师姐,你怎么了?”

    清香白莲却应也不应一句,双眸紧闭,一脸严肃。

    易寒转而怒瞪青凤,冷声责问道:“青凤,你到底对我师姐下了什么毒?”他清楚师姐的本事,寻常毒药根本无法奈何的了她,可此刻看师姐的举动,事态似乎十分严峻。

    由于气愤,竟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团黑中带紫的秽物来。

    青凤上前,轻轻拍打易寒的后背,柔声道:”吐出来就好了。“

    易寒却突然出手掐住青凤的脖子,冷声道:“你到底给我师姐下了什么毒?”

    青凤淡淡道:“你觉得这样对我有效吗?”说着轻轻的掰开易寒掐住她脖子的手,“将军,我若是想杀你,你连近我身的机会都没有。”口气一柔:“可我不想杀你,似将军这样的人,杀了,天底下就再找不到了。”

    青凤低头看着清香白莲道:“此毒集万物之邪诡,合天地之残忍,遵循自然生克之理,名字叫“杀神”,说白了就是神仙中了这毒也无可奈何,本来这毒是专门准备来对付青慈宗主的,如今只有用在白莲尊上的身上了。”

    易寒怒道:“青凤,快给我师姐解药!”

    青凤咯咯笑道:“将军,你觉得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我可是费了好多心思,用你为饵才让白莲尊上中毒,否则还真的拿白莲尊上没有什么办法。”

    易寒后悔道:“早知道我就不该来,却连累了师姐。”

    青凤却沉声道:“将军你应该来,你来对了。”说着轻轻道:“将军,我现在想杀白莲尊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我没有这么做,不是吗?那就表示将军还有努力的机会。”

    易寒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心中暗忖:“这个女人实在太厉害了,本以为有师姐随同万无一失,想不到连师姐也着了她的道。”

    青凤用紫荆语冷声道:“你们小心看好白莲尊上,若白莲尊上有丝毫闪失,我便取了你们项上人头。”

    易寒看了在灯光照耀下华贵无比似掌握天下的青凤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脸颊泛红正痛苦呻吟的傲阳与小颖一眼,冷声道:“青凤,你想和我谈什么条件都可以,不过你却必须向我保证她们三人的xìng命无恙。”

    青凤笑道:“好说,杀人只是逞一时之快,比这有趣的事情多的是,例如与将军你畅聊。”

    青凤转身,易寒下了“刚马”,脚下依然有些艰难,却依然没有完全恢复。

    青凤淡道:“蓝心尊师,有劳你了。”

    蓝眸仙姬突然再次出现,将易寒横着抱了起来,易寒这会已经没有心情去享受蓝眸仙姬身体动人的温香软玉,沉声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走。”

    青凤嫣然笑道:“将军,不必羞于被女人所抱,蓝心尊师可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够触摸的到的。”

    青凤走在前面带路,蓝眸仙姬抱着易寒紧随其后,蓝眸仙姬有心挑逗怀中一脸愤慨的易寒,刮了易寒的脸蛋,笑道:“将军长的也不俊俏,却不知道尊上为何对将军另眼相待。”

    青凤笑道:“尊师,男人是否俊俏,却不是凭借一副光亮皮肉。”

    此时此景,两人却兴趣颇浓的打趣着易寒,可以想象易寒此刻是愤怒到什么程度,心系师姐三人的安危,只能强忍不发。

    来到一间点着灯火的屋子,屋子摆设华贵,只见当中一张圆桌,上供美酒佳肴,青凤在圆桌前坐了下来,对着蓝眸仙姬道:“尊师,放将军下来吧。”

    易寒落地,冷哼一声,狠狠地推了挨着她极近的蓝眸仙姬一把,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恢复常态。

    蓝眸仙姬咯咯笑道:“将军的脾气还真大。”

    青凤对着蓝眸仙姬道:“尊上,我与将军有事要单独谈谈,有劳你先离开了。”

    蓝眸仙姬临走前还深深的瞥了易寒一眼,青凤微微笑道:“将军,蓝心尊师好似对将军有意思,不如我从中作引,让你们二人缠绵夕欢?”

    易寒冷声道:“青凤,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似乎对你没有什么用处?”

    青凤笑道:“谁敢说将军这样的七尺男儿没有用处,我就立即杀了他!”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十分冰冷,却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语气突然一变,笑道:“当然将军自谦之词,那又另当别论。”

    易寒冷冷盯着青凤,却不出声,本来他不会如此有失分寸,可心中心系师姐三人安危,却又如何能够做到谈笑风生,与虎谋皮。

    青凤深深嗅了一口,“这些饭菜好香啊,将军从离开上亟宗怕是还没有吃东西吧。”说着朝易寒看去。

    易寒依然是那副冰冷的表情,青凤笑道:“我倒忘记了,等了将军太久,这些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却凉了,难怪将军不肯动筷。”说着朗声道:“来人啊,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饭菜全部撤下,重新上菜。”

    易寒才不在乎这些呢,他只是想知道青凤到底有什么目的。

    青凤见易寒一直绷着脸,没点笑容,轻轻的摘下脸上的紫金sè面具,双手托着下颚,一脸动人笑颜的看着易寒,“怎么啦?”随着说话,红润的嘴唇微微勾起,两道柳眉似鲜活了一般。

    易寒表情一讶,想不到面具下居然是如此美丽动人的一张脸容,蓝眸仙姬的魅惑是靠着媚术,而她却是靠着女子的一颦一笑,自然毕露,却无需靠着什么媚术,就能打动男人的心。

    青凤见易寒表情一呆,又轻轻笑道:“怎么了?”声音柔的能瞬间融化男人冷酷的内心。

    “莫非心动了?”说着低头斟满了一杯酒,酒杯移动到红唇边,饮了一半之后,却朝易寒递了过来,笑道:“你也渴了吧。”

    易寒目光望向别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青凤嫣然笑道:“将军,难道就不怕我又下毒吗?”

    易寒冷笑道:“我并不太关心我自己的生死,你要下毒便下。”

    青凤“哦”的一声,“将军关心的是外面的三个人,这世间又有多少人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把一颗心系在别人的身上,实在难得。”

    易寒冷冷看了青凤一眼,“青凤,似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青凤嫣然笑道:“将军,那你说说我又是那种人呢?”

    易寒道:“你心中只有自己,从来没有别人,你这种人虽然看上去会活的很逍遥,但其实很孤独,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永远都有一道隔阂。”

    青凤笑道:“将军真有一双慧眼,确实如此,我虽无法无天,但我一直很孤独,不过那rì遇到将军之后,我却不再有这样的感觉,我终于可以做到把别人当做朋友来看待。”说着看着易寒,轻轻道:“将军,我心中把将军当做朋友。”

    易寒冷笑道:“尊上,恕我直言,我却没有把尊上当做朋友。”

    青凤黯然道:“原来将军那rì所说的话都是欺骗我的。”

    易寒道:“那rì是真话,今rì也是真话。”

    青凤问道:“可为何前后矛盾呢?”

    易寒道:“因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青凤轻轻一笑,“如果雄伟霸业的路上,必须牺牲你这个朋友,那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易寒沉声道:“青凤,你终于暴露出你的野心来。”

    青凤淡淡一笑:“我以为将军早就猜出来了。”

    易寒道:“猜测判断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一回事。”

    青凤站了起来,抬袖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道:“不错,我志在天下,我控制上亟宗,却是为了顺利登上女王之位。”

    易寒道:“看来,还有你害怕的东西。”

    青凤自斟自饮,笑道:“不是害怕,是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一丁点的威胁我都必须出去。”说着冷眸盯着易寒。

    易寒道:“我在你眼中算是威胁吗?”

    青凤笑道:“不!将军是我一大助力。”

    易寒淡道:“我又如何是的你一大助力?愿闻其详。”

    青凤笑道:“在紫荆国有两支军队不在我的掌控之中,就算我登上了女王之位,这两支军队也不会顺从我,我想让将军挂帅以我之名,平息这两支军队的暴乱。”

    易寒冷声道:“战乱四起,生灵涂炭,就是你想做的吗?”

    青凤沉声道:“一将功成万骨灰,何况这皇图霸业。”说着继续道:“这两支军队分别是子凤统领的英睿军,和女王直系的紫荆军。”

    易寒淡道:“我没兴趣知道这些。”

    青凤微笑道:“将军不肯答应吗?”

    易寒笑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

    青凤柔声道:“将军可知道,我也可以不用到将军,只是给将军一个顺理成章的机会。”

    易寒道:“那我就谢谢尊上的美意了。”

    青凤突然走到易寒身后,双手从易寒的颈后探入,温柔的抚摸他胸膛上的肌肤,轻声道:“我真想杀了你,这样我就没有那么多的犹豫烦恼,可是我又舍不得,杀了你,我该多孤独啊。”突然感受到他胸膛上的无数伤感,“这么多的伤疤,每一条都有其故事来历来,我多想一一倾听。”

    易寒冷冷一笑:“想不到尊上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青凤轻轻道:“我再高高在上,也终究是个凡人。”说着问道:“将军的双手一定沾满许多人的鲜血吧。”

    易寒道:“我虽杀过人,但从来无愧于心。”

    青凤淡淡笑道:“我也是。”

    易寒道:“我没有和你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将解药拿出来,我答应你,我会离开紫荆国,不再插手你的事情。”

    青凤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将军,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说着手抽离易寒的身体,返回座位做了下来,淡淡道:“今rì没有办法说服你,没有关系,我们明rì再谈,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过她们能不能够一直坚持到将军点头,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柔声道:“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否则一会你会很难受的。”

    易寒将目光移向别处,心中却心急如焚,思索应对之策,这个女人有宁雪的狡猾聪慧,有宁霜的冷酷无情,实在是生平所遇最厉害的对手。

    突然感觉肚子绞痛无比。

    青凤淡淡的看着易寒强忍着痛苦,额头汗水直冒的模样,微微一笑:“将军可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易寒脸sè铁青道:“青凤,你又下毒。”

    青凤哎呀一声,“这将军可真是冤枉我了。”说着问道:“将军可是觉得肚子绞痛无比啊,这是因为将军体内以毒攻毒作效,这会凝肌香之毒已解,却需要排泄出体内来。”

    说着朗声道:“来人啊,拿盂盆。”

    一会之后,婢女拿来了一个金灿灿的盂盆走了进来,青凤使了眼sè,那婢女便将盂盆放在屋内竖起屏风帘布的更衣之所,然后离开。

    青凤走到易寒身边,搀扶易寒道:“将军,来,我扶你过去吧。”

第五百零三节 篡权夺位

    青凤将易寒搀扶入那帘布之内,却避嫌的离开,其实她并不在意,男人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秘密,甚至男人的内心她都剖析过,何况只是外表上的一些自然生理本能。

    屋子里很快就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青凤静静等待,也不出声。

    过了一会,听易寒的呼吸声似乎轻松了许多,青凤这才出声问道:“好了吗?”

    易寒听到青凤的声音,这才恍悟房间里并不只他一个人,他刚才十分痛苦,却没有办法却想多余的事情,这会听到关怀的问语,只感觉两人的关系怪异极了,只有亲密如夫妻,这些隐晦的事情才能表现的如此释然。

    易寒没有应话,听青凤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过来,内心尴尬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他的脸皮已经磨砺的跟城墙一样厚,可此刻却依然感到不好意思。

    帘布被微微掀开一角,从那掀开的一角露出一张微笑容颜,她的眼神很温和自然,这让易寒自然许多,递给易寒一条白色的绢帕,淡淡道:“擦擦吧。”

    易寒接过绢帕,却没有说话,现在这个气氛很好,一旦自己开口就立即变了味道。

    青凤返回圆桌前坐了下来,突然出声问道:“将军,我突然觉得我们的关系似乎变得亲近了许多,似兄妹还是像夫妻。”

    易寒依然没有应答,他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尴尬的一切,青凤又出声道:“这很奇怪,不是吗?”

    易寒掀开帘布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身体有些虚脱,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拉出自己的身体了,缓缓朝圆桌前走来,青凤忙起身上前搀扶他,“来,慢点。”

    尽管已经尴尬的一幕已经结束了,但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却在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青凤扶着易寒坐了下来,又托起下颚微笑的凝视着易寒,也不说话,就只是这样看着易寒。

    这时一个婢女走了进来,青凤朝屏风处一指,婢女便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婢女突然皱起眉头,情不自禁的捂着自己的鼻子,青凤见状突然起身冲到那婢女的面前就赏了一把掌,婢女吓的“啊”的一声,却什么话也不敢说出口。

    青凤目光一冷,婢女忙匆忙走进屏风之内,端起盂盆离开房间。

    易寒目光平淡,似乎青凤做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两人又沉默了一会,青凤轻声问道:“将军,好些了吗?你身上的毒已经尽除,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就恢复如常了。”说着起身走到易寒身边,“看来今晚谈不出什么来了,我还是扶着回去休息吧。”

    易寒沉声问道:“我师姐她们呢?”

    青凤淡淡笑道:“问题不是还没有解决吗?若出了什么状况,我想你不会与我再交谈了,所以,你大可放心。”说着俯身,一手搂住易寒的后背,一手扶着他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搀扶着他起身。

    这一瞬间,易寒有种幻觉,她是自己的妻子,可是她不是,她这么做是因为想利用自己,易寒暗暗提醒自己,控制自己容易泛滥的情感。

    青凤搀扶着易寒离开屋子,来到一间卧房,卧房内亮着莹莹的灯火,与荒郊野外相比,这个地方给人温馨舒坦的感觉,易寒躺在下去,尽管他的脑子不想入睡,可是身体的疲惫却让他控制不住的立即有了浓浓的睡意,青凤突然说道:“慢着,还没脱鞋呢。”说着蹲了下来,扶着易寒的双腿为他褪下鞋履。

    面对青凤一些列温柔的体贴关怀,易寒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一些都是她收买人心的手段,自己不要受诱惑,他看着青凤,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一些虚伪的痕迹,可是他看不到,相反他看到了她发自内心的真诚,易寒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她隐藏的太深了,自己并未能看透。

    青凤扶着易寒双腿放好,又轻轻给他盖上被子,笑着说道:“先别睡,等一会。”说着匆匆走出卧房。

    待青凤离开,易寒忍不住吐出一句“故弄玄虚,似你这样性格身份的人,做这一些,岂不是掩耳盗铃,不打自招。”是的,青凤的身份与她性格中的傲,做这一些实在有违常理。

    虽然躺在床上,易寒却有些焦头烂额,我应该如此解决眼下的困境呢,要救师姐他们很容易,只要答应青凤,可他却不能答应,就算为了救自己关心的人却去做一些违反他准则的事情,他也是不会让自己这么做的,可以想象,若答应青凤,会有多少人因战祸而死,他虽是一个名将,可是他骨子里最痛恨的却是战争,士兵在战场上只是一颗可轻易丢弃的棋子......

    青凤抱着一个瓷盅走了进来,将瓷盅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将易寒扶了起来,“起来吧,喝点东西。”

    易寒似一个木偶一般任青凤控制,其实他是懒得去纠缠,此刻再纠缠也无事于补,何谓做这些无用功呢。

    青凤扶着易寒卧躺起来之后,笑道:“喝的东西,补补身子。”说着转身去将瓷盅里的东西倒在碗中。

    易寒看着浓浓表面浮起一层油腻的汤水,这香味立即让他肠子一阵蠕动,有了食欲,却出声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青凤微笑道:“就算我在耍花招,你奈我何?”说着淡淡道:“喝完这盅汤水,否则我就立即拔光那小丫头的牙。”

    易寒闻言沉声道:“拿来。”伸手接过还有些烫的汤,似吃毒药一般蒙头饮下。

    青凤笑道:“这毒药好不好喝?”

    易寒不假于色,冷冷应道:“你说呢?”

    青凤伸出手指抹了易寒有些油腻的嘴唇,笑道:“有些烫吧,碗给我。”

    接过碗转身又倒了一碗汤,又来到床前,易寒冷声道:“你不必白费功夫,我是不会被你收买的。”

    青凤笑道:“我乐意如此,与收买你无关。”说着低头嘟着嘴唇轻轻的朝冒着热气的汤水吹起,在这一瞬间,易寒看到了她身上难得的女性高贵品质,温柔、贴心......

    易寒有些失神,倘若青凤在诱惑自己,这却是极为高超,因为女色根本无法诱惑自己,可其他的呢。

    青凤凝视着失神的易寒,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易寒回神看着青凤,出声道:“青凤,我有点替你可惜。”

    青凤嫣然一笑:“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善与恶的混合体,将军喜欢我的柔善却厌恶我的恶毒,这可以理解。”说着抚着他的胸口,“就似将军手持大刀杀人,却为了心中所谓的正义,可这真的就是正义吗?我相信将军是个端正的人,可将军却也做出杀人这种将军认为有违天理的事情来。”

    易寒道:“青凤,我已经见识过了你的善辩。”

    青凤微微一笑:“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将军有自己的道,我也有自己的道,却为何就说我是在狡辩呢。”说着递过碗,“差不多了。”

    易寒一口闷饮下肚。

    青凤转身将碗放在桌子上,又返回在床边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就看着睡不着的易寒。

    易寒问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青凤笑道:“我知道你睡不着,想等等看你是否突然有与我交谈的兴趣。”

    易寒冷声道:“拜你所赐。”

    青凤笑道:“杞人忧天,那只不过是无谓的烦恼,想的越多就越复杂,何不顺其自然,现在是该闭眼休息的时候,将军心中能否过了了自己这一关。”说着又轻轻补充了一句,“很多人都过不了这一关。”

    易寒问道:“你呢?”

    青凤笑道:“我也是,作为旁外人总是能够说得轻巧,似悲伤、思念、痛苦、犹豫,许许多多的情绪。”

    易寒问道:“你是不是对所有男人都这样,所以他们才甘愿拜倒在你的裙子,甘心被你所操控。”

    青凤笑道:“不,你是第一个,我从别的男人眼中看到的色.欲的占有,但是将军不同,将军的眼神从来没有露出占有我的念头,有时候我会感觉很奇怪,有的时候我又释然,因为这个男人是将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将军赢得了我对你的敬重。”

    易寒道:“就只是这么简单?”

    青凤笑道:“将军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才会认为简单。”

    易寒闭上眼睛,不打算在说话,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法说过一个女人,更别提说动她了,虽闭上了双眼,但心中却无法平静下来,只听青凤的声音轻轻传来:“我了解这种烦躁。”接着便听到脚步声离开房间的声音。

    易寒松了一口气,今夜,青凤的一些列举动反而让他感觉无法适从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一个有着野心却有着温柔的女人。

    周围静悄悄的,易寒感觉空荡荡的,内心却无法安静入睡,脑子凌乱无比,一时想到师姐她们,一会又想到子凤,甚至想到了玄观、宁雪......脑子就是没有一刻是停止的。

    就在这时,易寒突然听到优柔的琴音传来,他满脑子复杂的思绪忍不住被这轻柔动听的琴音所吸引过去,聆听着琴音,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安详的入睡。

    一曲安神曲奏毕,青凤已经能够聆听到易寒沉稳的呼吸声,脸露微笑,抱着月琴离开,为知己奏,声声动人,易寒在她心中不单纯只是一个男人,或许易寒就算是个女人,她也会这么做,这与情爱无关。

    这一天,乃是紫荆国一大庆日——女神祭,女神祭在紫荆国已经流传了数百年之久,非当民间百姓会主动自发庆祝一番,皇家也会有一系列的庆祝活动,可以说是举国同庆,紫荆国上下沉浸在节日喜洋洋的气氛之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各地举行不同的庆典活动,这一天小孩子最为欢喜,而未婚的年轻男女在这一天也有所期待,希望在这一天遇到与自己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皇宫内也是一样,处处掌灯结彩,素来严肃的皇宫也在这一天变得轻松随意了许多,宫女和侍卫都同样感受到了节日的气氛,所有的活动安排却是米怜姿一手安排。

    紫荆女王身穿祭服上坛祭神之后,返回寝宫换过一身衣衫之后又出来露了个面。

    香素谪与麒麟前往上亟宗还未归回,女王便将才红袖召到身边来,本来才红袖就是司礼院的首席,这些庆典活动安排本来就有她的一部分,加上这两日的准备也是她与米怜姿共同完成的。

    这会紫荆女王与众皇家血统的人共聚在南乌金大殿,几个年老的尊上,还有其所属的家人。

    本来紫荆女王打算在今日宣布自己退位,由子凤来继承女王之位,可偏偏子凤却不见踪影,心中暗忖:“大概子凤已经猜想到了自己的打算,所以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却不见人影,故意躲开。”

    紫荆女王朝坐在自己身边的白凤问道:“白凤,怎么不见青凤?”

    白凤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紫荆女王心知白凤生性懦弱,管不了事,也就不打算问了,突然瞥到米怜姿一脸严肃,脸上没有半点喜色,还在安排这守卫,出声道:“怜姿今日不必往事,随意一点,让侍卫下去吧,不要搞得紧张兮兮的。”

    米怜姿却道:“陛下安危,无论何时都不能有疏忽。”

    紫荆女王笑道:“这是皇宫内院,又不是在外面,不必这么紧张。”

    米怜姿道:“是女王陛下。”说着却暗中安排自己信任的侍卫做好守卫工作,走到门外对着赛白复道:“赛护卫,小心提防,我怕可能会有异变。”

    赛白复低声道:“大人,为何不提醒女王陛下呢?”

    米怜姿道:“除非陛下亲眼所见,否则她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说着返回殿内。

    紫荆女王心中暗忖:“本来铁风和子凤却都该在场,却只是她一人,也好,等回去了之后,再一家三口单独相处一番,吃上几块女神糕,再说些话儿。”想到这里露出微微笑容,却十分满足。

    “青凤怎么还不来?”紫荆女王发问道。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入内禀报道:“陛下,青凤尊上到了,不过......”表情十分怪异,却说不下去。

    紫荆女王问道:“不过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青凤的笑声传来:“让大家等久了。”说着迈着雍容雅步走了进来。

    南乌金大殿见了青凤顿时哗然,一脸不敢置信,只见青凤穿的居然是女王陛下才能穿的女王服饰,紫荆女王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一位老尊上站了起来,用苍老的声音怒喝道:“青凤,你为何穿成这样?”

    青凤笑道:“我听说皇姐有退位的打算,且先鸣一番。”

    老尊上冷喝道:“放肆!此乃大逆不道!”

    青凤朝那老尊上淡淡瞥去,“老家伙,一会再收拾你。”说着朝冷冷盯着自己的紫荆女王看去,问道:“皇姐,你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紫凤冷声道:“青凤,这都是真的吗?”

    青凤伸展双臂,展示她身上那件代表身份独一无二的尊贵服饰,其意明显。

    紫凤淡淡道:“我居然看不出你有如此野心,其实你想要这个位置何须如此,如不是你这些年的那些放.荡举止,我自然会将女王之位传给你。”

    青凤笑道:“属于我的东西,却为何要由你来赠予,我想亲手得到难道不行吗?”

    紫凤望了望周围,从容不惊道:“想必你已经做好安排了?”

    青凤朝米怜姿望了过去,紫荆女王顺着青凤的目光朝米怜姿望去,冷声道:“怜姿,没有想到你竟已暗中与青凤勾结。”

    米怜姿忙道:“陛下,我没有!”说着朗声喝道:“赛护卫将大逆不道的青凤拿下!”打算用举动来表示自己的清白。

    赛白复立即走了进来,朝青凤走了过去,俯首尊敬道:“尊上。”

    米怜姿脸色大变,惊讶喊道:“赛护卫,你竟......”

    青凤淡淡道:“怜姿,从赛白复在你的身边那天去,他早就是我的人了,你还记得当初我在大公尊上府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吗?可惜你并不够聪明,并无法领悟我的话中之意。”

    米怜姿脸色苍白,怒瞪着赛白复,冷声道:“枉我如此信任你,想不到你却竟是青凤身边的一条狗。”

    青凤摸了摸赛白复的头,微笑道:“做狗有什么不好,跟对了主人,有的吃有的穿,还能得到自己心中想得到的东西。”

    赛白复朝米怜姿道:“大人,尊上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

    青凤突然赏了赛白复一巴掌,“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赛白复脸上立即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不过他却低下头一声不吭。

    紫凤突然笑道:“很好,我一直以为我这个最钟爱的妹妹变得不中用了,却没有想到青凤你依然如此有才能。”

    青凤不恭不卑微笑道:“谢皇姐的夸奖,那皇姐是不是可以放心退位了呢?”

    紫凤笑道:“青凤,你不配当一国之主,你的才能在我之上,但你的仁义德重却不过关。”

    青凤笑道:“皇姐,那就由不得你了。”

    刚才与青凤对话的老尊上气的脸色发青,站起来就要朝青凤冲了过来,只是刚刚起身,身子却突然无力的瘫软坐了下来,紫凤见状突然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冷声道:“你下毒?”

    青凤笑道:“我可没下毒,是别人下的。”说着目光再次瞥向米怜姿。

    紫荆女王目光疑惑的看着米怜姿,米怜姿走到紫荆女王身边,解释道:“陛下,我没有下毒。”

    老尊上出声道:“那为何我们身体都酥软无力,你却一点事情也没有。”

    米怜姿闻言,顿时也恍悟到这一点,疑惑的朝青凤看去。

    青凤笑道:“怜姿,难道你没有发现你身上的体香有异吗?昨夜的香澡泡的可舒服吧。”

    米怜姿怒视青凤,“青凤,你居然把毒下在我的身上!”

    青凤笑道:“你一直提防别人,可是你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那个最应该提防的那个人吧,我把毒下在你的身上,连你都想不到,又何况其他人。”

    米怜姿怎么也想不到青凤居然会狡猾到如此程度,真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冷冷道:“就算如此,你的目的也不得得逞的。”

    青凤淡淡道:“什么时候,怜姿你也会逞口舌之快了,我的目的能不能得逞是要事情来证明,却不是凭你一张嘴来断的。”

    青凤看着紫荆女王,“皇姐,这退位诏书,是不是要让青凤来为你代写呢?”

    紫荆女王冷冷道:“青凤,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老尊上怒道:“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啊!”

    青凤朝赛白复使了个眼色,赛白复立即走到那老尊上前面,揪起她的头发,连续扇了几个巴掌,顿时就将这位老尊上打的满嘴是血。

    “住手!”紫荆女王冷喝道。

    赛白复停了下来,返回青凤身后。

    紫荆女王盯着青凤,冷声道:“青凤,你若真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青凤巡视大殿一圈,“咦”的一声,“好像少了位客人。”说着对赛白复道:“去把人带过来吧。”

    紫荆女王以为她说的是子凤,冷声问道:“子凤已经落入你的手中。”

    青凤笑道:“我倒真的有这个打算,只可惜啊,我的这位侄女行踪难以把握,我倒想摸清楚她的底细,只是她却比任何人都要神秘,一点让我钻的破绽都没有,皇姐,耐心等待吧,一会你便知道是谁了。”

    紫荆女王不禁露出担忧之色,冷声道:“青凤,你难道就不怕上亟宗,就算你坐了女王之位,怕也是坐不久的。”

    大殿众人闻言露出喜色,此刻,只有一直守护紫荆皇族的上亟宗才能让青凤心生忌惮。

    青凤笑道:“你们以为青慈国师会来解救你们吗?不先将青慈国师解决,我现在岂敢站在这里,皇姐,你把青凤当做莽撞之人吗?”

    紫荆女王闻言脸色黯然,若是连国师都难逃青凤之手,那今日之祸可就难以避免了,莫非紫荆皇族数百年的基业真的得落入一个如此之人手中。

    一会之后,赛白复走了进来,身后一个宫女搀扶着一个眼蒙白布的男子,紫荆女王见状,惊呼出声:“铁风!”

    程铁风出声道:“陛下,为何让我过来。”看来是青凤假传紫凤之令,将程铁风诱骗过来。

    紫荆女王也是聪慧之人,立即明白原因,深深叹息一声。

    程铁风关切道:“陛下为何叹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青凤笑道:“紫荆将军,是我让人带你过来的,目的却想让你劝说皇姐退位,这样余生你们就可以做一对隐居的欢喜鸳鸯。”

    此话一出,南乌金大殿众人露出疑惑之色,却不明白青凤为什么这么说,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神秘的紫荆将军啊,只是紫荆将军为何蒙住双眼,又为何会与女王陛下扯上关系。

    程铁风出声道:“青凤?”

    青凤笑道:“将军,是我。”

    程铁风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荆女王出声道:“青凤要篡权夺位。”

    程铁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很快却又变得沉稳起来,“青凤,你是想用我的性命来威胁女王陛下退位吗?我了解陛下,她是不会答应你的。”

    紫荆女王柔呼道:“铁风。”

    程铁风朝紫荆女王所在的方向望去,微笑道:“紫凤,不要因为我而受她的威胁。”

    紫荆女王点了点头,表情已经有些激动,“你放心,你若死了,我会随你而去。”

    青凤笑道:“这场戏已经越来越动人了。”说着对着紫荆女王道:“皇姐,你真的舍得他死吗?”

    紫荆女王道:“倘若非要如此的话,我别无选择。”说到最后语气坚决果断。

    青凤对着程铁风笑道:“将军,我看皇姐并不爱你,她竟不管你的死活!”

    程铁风毫无惧色道:“青凤,杀了我吧。”

    青凤笑道:“将军,想杀你的人可是不少,却轮不到我动手,现在我就让你的仇人出来,让他来解决这段恩怨。”

    程铁风露出疑惑之色,他的仇人?

第五百零五节 血溅大殿(一)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的背有些弯,就似一个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奴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白发老头身上,从外表上看,只是一个平常都不能再平常的老头而已,心中都在猜测他的身份,到底他与程铁风是什么关系。

    “是谁?”双眼被蒙住的程铁风顺着轻微的脚步声朝这个老头望去,老头突然直起腰板,抬头朝程铁风望了过去,一张苍老满是皱纹的老脸,一双透着仇恨愤怒的眼睛却是如此的锐利,与他的外表是如此的矛盾。

    “程铁风!”老头突然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

    “是谁?”听着这声音,程铁风感到有些熟悉,可他又记不起来,有些事情实在是太久远了。

    “熊天平!”老头字字铮铮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来。

    程铁风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你还没死?”

    熊天平冷笑道:“你还活着,我怎么可以先死。”

    程铁风一脸平静道:“你活着就是为了找我报仇?”说着淡淡道:“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战争早就结束了,你我也老了。”此人乃是当年程铁风身边的一员大将。

    熊天平冷声道:“程铁风,我潜伏紫荆国,就是为了杀了你,当年你为了一个女人将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全部出卖,三十万啊人,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亲人,你可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孽!我屈辱苟且偷生,活下来就是为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程铁风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熊天平冷声道:“我早就知道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程铁风道:“那好吧,既然你认为我罪孽深重,那就借你的手结束我的性命吧。”

    熊天平从衣袖中透出一把银灿灿的匕首来,紫凤惊呼道:“青凤,拦住他!”

    青凤笑道:“皇姐,这种人我也觉得该死,为了满足自己,出卖同生共死的战友,这种人我最不耻了。”

    “拦住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情急之下紫荆女王脱口喊了出来。

    青凤朝赛白复使了个眼色,赛白复立即将缓缓朝程铁风靠近的熊天平拦了下来,心中充满仇恨的熊天平怒喝道:“滚开!”

    赛白复却脸无表情的打落他手中的匕首,熊天平忙弯腰去捡地上的匕首,赛白复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之上,让他无法起身,可怜当年战场的一员猛将,如今却被仇恨折磨的苍老虚弱,大声喊道:“尊上,你答应我让我亲手血刃此贼!”

    青凤懒得理会熊天平,朝紫荆女王望去,“皇姐,退位让贤吧,我保证让你们余生平静渡过。”说着缓缓朝紫荆女王靠近过去。

    紫荆女王脸露为难之色,一会看着程铁风,一会又靠着朝自己逼近过来,给自己压力的青凤。

    就在这时,米怜姿拦在紫荆女王的前面,冷声道:“青凤,你休想靠近女王陛下!”

    青凤瞥了米怜姿一眼,淡淡道:“你真的执迷不悟,大势所趋,你还看不明白呢。”说着手一挥,将米怜姿朝一旁推开,娇弱的米怜姿被青凤推得倒在地上。

    青凤瞥了米怜姿一眼,冷傲道:“你从来就拦不住我,无论任何事情!”

    青凤靠近紫荆女王,两人是亲姐妹,也不是没有挨的这么近过,可是却没有似这一次如此的奇怪,这么的突兀,紫凤感觉就似一只猛虎趴在自己的身上,随时都有可能张开獠牙一口将自己吞下去,眼前她的亲妹妹青凤变得是如此的陌生。

    青凤轻轻诱惑道:“皇姐,昭告天下,退位将女王之位让给我吧。”

    “你......”紫凤气的脸色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凤笑道:“说不出口,那做出来也是一样的。”

    青凤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呈上笔墨纸砚,“皇姐,写下来吧,写完之后,我和你便去面见满朝文武。”

    紫荆女王颤抖的拿起比,执笔的手在白纸之上颤动着,久久不下笔,她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置天下苍生黎民于不顾,让紫荆皇族数百年的基业毁在青凤的手中,突然手上一挥,却在青凤面具上留下乌黑的一笔。

    青凤眼神一冷,紫荆女王冷声瞪着青凤道:“你休想!”

    程铁风轻轻笑了出来,“青凤,你失算了,你还是没有我了解女王陛下。”

    紫荆女王朝程铁风望去,充满无限伤感道:“铁风,对不起!”

    程铁风笑道:“紫凤,这正是我希望你做的,倘若你真的屈服在青凤的威胁之下,便不是我心中的那个紫凤。”说着程铁风突然朝赛白复冲去,将赛白复推开,被赛白复踩在地上的熊天平突然起身,持着匕首朝程铁风胸口插了下去,鲜血顿时溅射在熊天平那张苍老的脸上,“程铁风,下地狱去吧,三十万弟兄的冤魂在等着你!”

    程铁风轻轻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天,熊天平,对不起!”说着缓缓倒地。

    紫荆女王悲呼出声:“铁风!”泪水已经情不自禁的从眼眶涌了出来,心头悲痛无比。

    熊天平看着程铁风的尸体,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感觉卸下了所有的重担,无比的轻松,他狂笑一声,突然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瞬间死了两人,大殿众人顿时脸色苍白,只感觉死亡随时都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青凤有些恼怒的瞪了赛白复一眼之后,转身对着紫荆女王道:“皇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紫荆女王用噙满泪水的双眼冷冷盯着青凤,冷笑道:“青凤,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

    青凤轻轻摇头,叹息道:“皇姐,何苦呢,你早答应,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紫荆女王冷笑道:“看到你垂头丧气,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此刻不知道多痛快。”眼神充满恨意,恨不得杀了青凤而后快。

    青凤巡视大殿一圈,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都杀了吧,也图个清静。”

    这大殿非但有老弱还有妇孺,青凤竟残忍的说出这样的话。

    紫荆女王大笑道:“都杀了吧,最好连我也一并杀了。”

    紫荆女王怎么也说出这种话来,是否因为程铁风的死而受到沉重的打击,变得疯癫起来。

    青凤目光飘向刚刚的那个老尊上,赛白复立即领会朝那老尊上走上前去,“青凤,你大逆......”话还没有说完,却愕然而止,“咚”的一声,那躯年老的身体直直倒在地上。

    哭泣声,尖叫声顿时四起,青凤冷冷道:“谁再出声,就是下一个。”

    那些人顿时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小孩子却不懂,依然哭泣着,青凤目光冷冷瞥去,赛白复脸无表情的朝青凤目光所直的方向望去,这时候才红袖突然朗声喊道:“住手!”

    青凤朝美艳动人的才红袖瞥去,微笑道:“难道你想代替他吗?”

    才红袖道:“尊上,请你放过这些人,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青凤笑道:“那就看你这个秘密值不值换他们的性命了。”

    才红袖道:“尊上想逼迫女王陛下屈服,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让女王陛下做出让步。”

    “哦”,青凤大感兴趣,要知道就算是程铁风也无法威胁到皇姐,“倘若你说的这个秘密是子凤,那这个秘密好不价值。”

    才红袖道:“不,我说的这个人不是尊公主,而是易先生。”才红袖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她心里认为易寒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吧,她对易寒有无比的信心,认为易寒一定能够征服青凤这个可怕的女人。

    青凤闻言露出惊讶之色,“你可是指住在幽静小院的那个易先生。”

    才红袖点了点头,紫凤朝才红袖瞪了过去,怒骂道:“贱人!”

    青凤原本不信,麒麟才来紫荆国多久如何能比的过她与程铁风三十多年的感情,而且她也知道麒麟跟紫凤之间的恩怨,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麒麟可以威胁到紫凤,可是见了紫凤的神情举止,她却信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真是极大的讽刺。”说着朝已经死去的程铁风瞥去,“现在我觉得你是那么的悲哀!”

    程铁风是悲哀,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紫凤突然变得十分平静,不悲不喜。

    青凤淡淡道:“皇姐,那我只好把麒麟将军给请出来了,看看他能不能够威胁到你,我可很是期待。”

    紫荆女王嘴角微微一颤,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让青凤捕捉到了,突然青凤冲到紫荆女王的跟前,一掌扇落她手中的东西,“叮”的一声,一个金灿灿的簪子掉落地上。

    青凤轻声道:“皇姐,你还不能死,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说着亲自动手将紫荆女王绑起来,用布塞住她的嘴巴,却也不给她咬舌自尽的机会。

    易寒被囚禁在山庄之内,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大事发生,可是他又该做些什么呢?他不知道,他无能为力,此刻就算青凤敞开大门,让他离开,他也不敢走,师姐的安危还拿捏在这个他看不透的女人手中。

    轻轻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易寒以为是青凤,来人却是蓝眸仙姬。

    “将军,尊上请你走一趟。”

    易寒没有废话,起身跟随蓝眸仙姬,或许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智慧与青凤周旋,或许能够说动她回头是岸。

    蓝眸仙姬带着易寒往山庄大门方向走去,突然看见一顶刚马,四个轿夫,蓝眸仙姬道:“将军,请等驾吧。”

    易寒问道:“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皇宫!”

    易寒闻言表情一讶,莫非青凤已经成功了吗?她想让自己去看看她唯舞独尊,不可一世的场景吗?

    四个轿夫抬着刚马,脚下健步如飞,竟比骑马还要快上许些,易寒看着街上热闹喜庆的一幕幕,心中想的却是被热闹喜庆背后暴风雨一般的危机。

    到了宫门,竟通行无阻,易寒心中却丝毫没有半点喜悦,要知道蓝眸仙姬越是能轻而易举的进入皇宫,那就越表示皇宫很有可能已经的青凤的掌控之中,否则宫卫怎么可能连过问都不过问就立即放行。

    南乌金大殿之内,气氛怪异,两三个时辰过去了,一开始的震撼恐惧却渐渐被疲惫所代替,只感觉身处无尽的黑暗深渊,他们无法逃脱这种命运,因为紫荆女王不会答应退位,而手段残忍冷酷的青凤尊上却也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南乌金大殿之内的宁静,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朝大殿门口望去,想知道让青凤耐心等待了两个多时辰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走进来的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男人,易寒的外表并没有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或许多年的磨砺让他变得返璞归真,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他的身上的非比寻常。

    这个男人难道就是青凤耐心等待了两个多小时的那个人吗?这个男人难道就能够胁迫女王陛下做出让步的那个人吗?

    易寒步入大殿,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却还是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所惊讶到了,大殿内所有人似乎都在青凤的控制之中,往日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紫荆女王也不例外,地上还有尸体和血迹,这表示已经发生了冷酷的事情。

    易寒朝紫荆女王望去,看到她也看着自己,她的面具没有摘下,似乎依然神秘尊贵,可是易寒却从她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些东西,落泪、悲伤、痛苦、甚至绝望生无可恋!眸子泛红,给人一种饱历世情的凄然。

    想起那也夜晚的紫荆女王,易寒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一股恣意爱怜,冲动的想要将她拥抱在怀好好宽慰爱护一番。

    紫荆女王也从易寒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种浓烈的熟悉,那种温暖的心怀,让她死寂的心渐渐恢复了生机,敢与面对一切困难,这种感觉是她从程铁风身上得不到的,只有麒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能给她这种感情,她已经清楚这是什么,这是爱,她心里爱着这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她真正爱上的男人,紫荆女王很想让自己的身心沉浸在易寒温柔的目光之中,可是她却别过头去,不与易寒对视,她不能纵容自己这么做,她只能在内心偷偷的爱着他,名义上却依然是程铁风的妻子,尽管铁风死了,她依然谨记自己的身份,这个事实实在是太残酷残忍了,对她跟铁风都是。

    见紫荆女王突然别过脸去,易寒突然疾步朝紫荆女王走了过去,他根本不在意大殿内正盯着他的那些目光,他只知道此刻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她身为女王陛下不应该受此侮辱。

    “将军!”青凤突然拦住易寒的前面。

    易寒这才看着拦住自己的女人,一身帝服,那么的雍容华贵,那么的高高在上,青凤同样也具备有成为女王的气质,且她的气势更盛更锐,只是她嘴角的微笑没有变,这是他进入大殿之后第一眼落在青凤的身上。

    易寒出声道:“你这么做了?”

    青凤应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易寒道:“你让我过来,难道就是想让看到这一幕了?看看你怎样登上人极?”

    青凤笑道:“不是,我让你来是想让你来帮我的忙。”

    易寒冷笑道:“怕是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青凤微笑道:“你一定能够帮上忙!”

    易寒道:“让开!”

    青凤问道:“你想干什么?凭一己之力解决他们吗?”

    易寒道:“我还没有到那种莽撞愚拙的地步,我要解开女王陛下的束缚。”

    青凤笑道:“你似乎很关心皇姐,据我所知你们之间可是有很深的恩怨,莫非无怨不成爱?”

    易寒道:“在我心中,她尊贵无比,受人仰敬,不该受此侮辱。”

    易寒的此话传入紫凤耳中,却又撩起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眼眶一红却隐隐有些晶莹,内心却是十分温暖。

    青凤退了一步,却又挡在易寒的前面,易寒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青凤透出一个青色的药丸,“把这个吃下去吧,否则一会之后,你的身体会瘫软的跟他们一样,动弹不得,我可不想看见你这般懦弱无能的模样。”

    易寒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入口中,朝紫荆女王所在的位置走去,青凤并没有再拦住他。

    大厅众人见了,心中暗惊,青凤居然对他如此礼遇客气,却暗暗对易寒存有一丝期望。

    才红袖更是惊讶无比,想不到易先生与青凤似乎已经发生点什么,只感觉他神奇到让人惊叹不已的地步。

    易寒走到紫荆女王的身边,紫荆女王不知道为什么垂下头来,不敢与易寒对视,她怕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吗?还是畏惧心中那股强烈的罪恶感。

    尽管她似罪犯一般的被人束缚,易寒却依然很是尊敬,“女王陛下,我来为你松绑。”说着拿出塞在她口中的布,并弯下身子来为她解开束缚。

    紫凤终忍不住轻轻道:“你不该来,青凤会杀了你的,我也不会救你的。”

    易寒闻言,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理应如此。”突然却毫无征兆的吻上她的嘴唇,两唇相触,便似突然一声惊雷在大殿炸开了一般,紫荆女王美眸一瞪,充满惊讶,却依然在惊咋之中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察觉到易寒的舌头伸出在顶开她粉嫩的双唇,这才连忙紧闭双唇,同时手上用力将打算将易寒推开,可是她中了毒,藕臂却酥软无力,根本无力推开这个强壮的男人,难道就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欺凌非礼吗?当然不能!

    紫荆女王不闭紧嘴唇,反而张口朝易寒嘴唇狠狠咬去,在咬到易寒嘴唇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口腔之中。

    易寒捂住被咬出血的嘴唇,露出微笑,眼神示意紫荆女王不要声张,紫荆女王瞬间明白了,原来他是打算喂给自己青凤给他的解药,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紫荆女王内心感到羞愧无比,无地自容,可她又没有理由去责骂易寒,因为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这一幕让大殿内所有人震惊无比,居然有男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女王陛下,这震撼可丝毫不亚于青凤身份帝服走进来那一刻,他们纷纷用看着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易寒。

    “啪”的一声,紫荆女王咬了易寒一口,又补了一巴掌。

    “打的好!”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叫好!

    青凤咯咯笑了起来,“我真的信了,我真的信了!”那放肆发笑的模样似乎突然间变成疯子一般。

    易寒转过身来,青凤看着嘴角被咬出血来的易寒,非但没有半点讽刺,却反而赞道:“将军,我真的好佩服你,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易寒冷淡道:“那你为何不马上趴跪下来?”

    好傲的男人啊,居然敢对青凤这么说话,不知道此刻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控在她的手中吗?只要她一个眼色,随时可以夺走在场任何一人的性命。

    米怜姿大声喊道:“将军,杀了青凤,一切就结束了。”

    赛白复闻言立即走到青凤的身边,他不明白尊上为什么要如此冒险,他知道这个男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青凤抬手淡道:“退下,莫要让将军看了笑话。”

第五百零五节 血溅大殿(二)

    青凤微笑道:“将军,有人告诉我,你能够威胁到皇姐,让她为了救你而甘愿退位让贤。”

    紫荆女王闻言身体一颤,我会不会为了他这么做呢?但瞥到地上尸体已经变得冰凉的程铁风,她却心中暗暗否定,我不可能为了铁风这么做,也不可能为了麒麟而这么做,突然心中十分烦恼,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倘若不不出现就不会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易寒哈哈大笑:“连我都不信,青凤你却怎么可能会相信,是否你眼下措手无策,才病急乱投医。”

    青凤道:“我实在难以相信,连他都不能够!”说着朝地上死去的程铁风指去。

    易寒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心头一震,脸容一肃,“你竟杀了他!”声音虽不响亮,语气中却透着愠怒,说着易寒快步走到程铁风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尸体已经冰凉,已无力回天,心中黯然,想不到一代名将竟是以这种方式死去,他明白名将光芒背后的辛酸,只感觉此刻的程铁风就是自己的写照,易寒解开外衣轻轻的披在这个他心中敬仰却又不敢苟同他对爱的定义的男人。

    青凤冷漠的看着这一幕,紫荆女王内心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她与铁风之间就是个悲剧,就不应该发生,可是她却没有落泪,她不能让青凤击倒。

    易寒站了起来,他这个举动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敬重,只觉的这个男人挺拔的身姿一下子高大起来。

    易寒平静的看着青凤,“你杀了他?”他的神情言语都是如此的平静,但是他的气势给人的感觉却与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青凤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压她一筹,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内心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他如此重要。

    青凤平静道:“不是我杀了他,是他的仇人杀了他,他犯下的罪孽却应该有得到报应的一天。”青凤居然肯做出解释,是否她也很看重这个男人。

    易寒转身又看了一眼,看着另外一具尸体,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若说程铁风身上有什么罪孽,那就是当年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出卖几十万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易寒回头看着青凤,问道:“那你的罪孽什么时候得到报应呢?”

    青凤咯咯笑了起来,一会之后才止住笑意道:“若真有报应,我也不会怕,至少我活的满足了。”

    “疯子!”易寒怒斥一声,突然“啪”的一声打了青凤一巴掌,脸上的紫金色面具掉落地上,露出那可以让任何男人动容的美丽脸容,这样一个有着天仙外表的女人,内心却是如此的冷酷。

    所有人惊呆了,实在难以想象,在这种时刻,居然还有人敢打青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可以预想将再次血溅大殿。

    紫荆女王也惊呆了,他居然......这勇气怕是除了他,任何人也做不出来的。

    青凤捂着脸,低头看着掉落地上的面具,一时也有些愣神,从来没有人敢打她,也没有人敢打她,此刻连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挨了一巴掌,可脸上的火辣辣却提醒她,这是真实的,她抬头看着易寒,表情有些冰冷。

    易寒无惧的与她对视,似乎动手打她在情理之中,没有什么不可以。

    两人对视一瞬之后,青凤喝道:“赛白复,退后!”她看到了赛白复正悄悄的朝易寒靠近,所以喝止。

    青凤看着易寒,轻轻道:“你打我?”

    易寒轻声道:“你并非一个全无人性的女人,回头吧。”

    青凤微微笑道:“你打我?”

    易寒道:“是,我打你,我想打醒你,打掉你心中的魔鬼。”

    两人的对话怪异极了,旁人根本听不懂。

    青凤突然也打了易寒一巴掌,笑道:“扯平了。”她内心的骄傲不容许她挨了一巴掌却无动于衷,所以她用这种方式抹平了易寒罪大恶极的罪行,她对易寒是极大的宽容。

    易寒看着青凤,眼神中并没有仇恨和厌恶,他只是想看到昨夜那个为她奏琴温婉贴心的女子,却不是眼前这个充满野心,冷酷无情的女人。

    青凤看到了易寒眼神中的感**彩,微微笑道:“将军你似乎很怀念?”

    易寒道:“是,我很怀念,但是我希望永远都能够看到,而不是在记忆之中。”

    青凤露出温柔动人的笑容,用轻柔好听的声音道:“有些事情永远都似梦一般虚幻,难辨真假。”

    所有人看着天仙一般温柔动人的青凤,实难想象她刚刚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这个可怕的女人虚伪到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

    青凤缓缓的转过身去,她的这举动在拒绝易寒的劝告。

    “青凤!”易寒又大声喊了出来,就似在挽留情人的离开那般。

    青凤却没有回头,她华贵优美的背影似山岩一般不可挪移。

    易寒看着青凤的背影,想追上去,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酥软无力,青凤给的解药他已经给紫荆女王服下了。

    青凤看着紫荆女王道:“皇姐,现在我就要证明这是不是真的,你若不退位让贤,我就杀了他!”说着转身手指朝易寒指去,美丽的脸容充满着冷酷。

    紫荆女王心头猛地一颤,实在难以理解青凤刚才与麒麟和和气气,这会却突然说要杀了他,心头怦怦跳的飞快,嘴上却决然道:“你杀了他吧!我是不会屈服的。”

    青凤叹息道:“古来帝王都是孤家寡人,没有情爱,看来皇姐你也并不爱他,皇姐,你实在好可怜。”说着突然转身朝离她并不远的易寒靠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锋利之物,毫不犹豫的扎入易寒的胸口之中,易寒没办法避开,青凤毫无征兆的出手,加上他此刻身体已经酥软,根本无法避开这一击。

    易寒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青凤看着易寒,眼神有些发红,柔声道:“很痛对吗?她根本不爱你。”

    “青凤,你这个婊子!”一声咆哮从紫荆女王口中喊了出来,泪水顿时如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似个发了疯的雌虎一般的朝青凤扑过过去,用早就藏在手中,准备等青凤靠近将她格杀的簪子朝青凤的后背狠狠插去。

    谁要想不到紫荆女王此刻还能动弹,她不是中了毒吗?却谁也想不到刚才易寒的一个吻已经给了她解药。

    青凤抱着易寒躲开了紫凤这致命的一击,她若不抱着易寒一并躲避,那紫凤这致命有去无回的一击必定扎在易寒的身上,既然要杀了他,却又为何要救了他。

    紫凤盯着青凤,目光充满仇恨,“青凤,我要杀了你。”从来没有人听过女王陛下如此恐怖阴森的语气。

    易寒缓缓的拔出扎入胸口的金簪,鲜血顿时喷涌出来,青凤脸色一惊,整个人突然间呆愣住了,她刚才那一击只是重伤易寒,并没有取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赛白复高呼一声,“尊上小心!”持刀从朝易寒后背砍来。

    青凤眼神一冷,突然抱着易寒转身,手上突然出手,金簪正中砍杀过来的赛白复眉心,赛白复“呃”的一声,身体倒下去的瞬间,脸上还露出不敢置信,他不明白青凤为何会突然出手杀了自己。

    阴冷的笑容在青凤嘴角浮起,突然感觉怀抱中的易寒反而用力将她拥抱住,紧接着胸口处一阵剧痛,却是易寒用刚刚从自己体内拔出来的簪子插入青凤的胸口之中,他心中虽万般不愿意,可却可以解救无数人的性命,这就是他的选择。

    青凤身体渐渐有些软了下来,螓首轻轻的抵偎在易寒的肩膀之上,微笑道:“将军,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易寒心中顿时涌出无限怜悯,回忆着昨夜那个温柔体贴对自己悉心照顾的女子,眼眶一红,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得手,全因为青凤刚才为了救自己,可是她却死在自己的手中,轻声道:“青凤,这就是你的报应,不过,你会去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地方。”

    就在这时,易寒朝飞扑靠近过来,满脸仇恨的紫荆女王喊道:“陛下,不要!”

    可是紫凤已经被仇恨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个女人杀了铁风,杀了麒麟,她要杀了青凤泄愤不可,却丝毫没有听见易寒的喊叫声。

    紫凤手中的簪子直指青凤后颈,易寒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抱着青凤躲开这致命的一击,簪子没有刺中青凤的后颈,却狠狠的扎入她的肩胛,易寒已经尽力了。

    紫凤还没来得拔出扎入青凤肩胛之内的簪子,青凤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易寒推开,易寒手中还握住插入青凤胸口的簪子,被青凤这么一推,簪子顿时拔体而出,鲜血顿时溅射出来,溅的他满脸是血。

    青凤的身体如柳絮一般缓缓倒下,“将军,永别了!我今生唯......”话还没有说完,嘴唇一闭,倾城般的脸上嘴角的那一丝微笑凝固了。

    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她想死在易寒的手中,却不愿意死在紫凤的手中吗?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突然飞入大殿之中,在青凤倒下之前将她抱住。一招逼退紫荆女王之后,抱着青凤的尸体飞离大殿。

    紫荆女王并不追赶,而是奔走到摇摇欲坠的易寒身边,轻轻的扶着他坐了下来,用命令的口气道:“你不要死!我还欠你许多!”刚刚那张满是愤怒仇恨的脸,这会却满是深情温柔,眼眶一红,又控制不住滴落泪水。

    紫荆女王撕裂自己的衣衫,为易寒包扎那一直涌出鲜血的伤口,嘴中不停的念着同样一句话,“你不要死!”

    过了一会,大殿之外突然出来惊天动地的厮杀声,子凤带着面具,身上沾满鲜血,身后跟着的是香素谪。

    大殿众人见到子凤出现,顿时欢呼起来,听着那些欢呼声,易寒却感觉那么的悲伤,脑中浮现出那个为他弹奏琴音的温柔女子......

    子凤巡视大殿一圈,目光突然落在程铁风的尸体之上,神情一呆,缓缓的朝程铁风走了过去,单膝跪了下去,她没有哭泣,但是所有人却能感受到她面具下的悲伤痛楚。

    “子凤,你的父亲死了。”紫荆女王突然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子凤轻轻的盖住程铁风的脸容,站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打算离开大殿。

    易寒喊道:“子凤,放他们离开,青凤已经死了,不要再让更多的人因此而死。”他不知道为何此刻还有力气吐出这句话,或许他想让青凤有个全尸吧,可以想象青凤的尸体落入子凤手中,会是怎样的结局,自己答应她会让她去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地方,这是自己对青凤的回报。

    子凤稍微停顿了一下,却头也不回,这时候紫荆女王站了起来,朗声道:“子凤,我命令你,放她们离开!”青凤已经死了,一切结束了,这是她欠麒麟的,她知道麒麟想让青凤有个全尸。

    谁也想不到女王陛下居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抱着青凤尸体血战打算冲出皇宫的蓝眸仙姬,面对眼前如洪水一般永远也杀不完的人,她武道再厉害却有穷力之时,只感觉今日自己必葬生于此,这时敌人突然撤退......

    易寒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模模糊糊的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刚想出声,突然感觉胸口剧痛无比,嚅动的嘴唇却痛哼一声。

    白色身影立即起身,走到床边,温柔笑道:“师弟,你醒过来了。”

    听到清香白莲的声音,易寒吃力的喊了一声“师姐。”

    清香白莲笑道:“幸好有我,否则你非死不可。”

    易寒吃力道:“师姐,我有点口渴。”

    清香白莲连忙转身倒了一杯水,轻轻扶着易寒起身,喂他喝水,轻声道:“慢点,你昏迷了六七天了,若不是我硬生生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易寒笑道:“师姐,将我拉回来一定很吃力吧。”

    清香白莲温柔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虽有信心你能醒过来,可是我一直忐忑不安。”

    易寒突然想到什么,“师姐,你身上的毒。”

    清香白莲淡道:“你昏迷的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情,等你身体恢复一些,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易寒却道:“傲阳,小颖她们呢?”

    清香白莲淡淡道:“她们没事。”

    紫荆女王朝雅致小院走了过来,随同的是香素谪,院内宫女见了女王陛下来了,纷纷施礼,紫荆女王却步伐匆匆毫不理睬,一直往院子深处走去,进入大厅,等候了一会之后,清香白莲走了过来。

    紫荆女王立即起身,着急问道:“白莲尊上,可醒来了?”

    清香白莲轻轻点了点头。

    紫荆女王惊喜道:“真的。”说着就要匆匆朝内卧走去。

    清香白莲却将她拦住,冷漠道:“师弟刚刚醒来,需要休息,请不要打扰。”

    紫荆女王用恳求的语气道:“我就看一眼。”

    清香白莲看在她一日来三回的份上,轻轻道:“他刚睡下,不要惊醒他了。”

    紫荆女王点了点头,似个得到礼物的小女孩一般兴匆匆的走进内卧,刚走到屋门前,却又立即放轻脚步,心情有些激动的走进内卧去。

    刚嗅到屋内浓重的药味,身躯忍不住轻轻颤抖,心头涌出万般关护爱怜,走到床头前,看着那张入睡的熟悉面孔,紫荆女王心头涌出无限的喜悦,轻轻的在床沿坐了下来,生怕惊扰到他。

    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易寒,不禁回忆起两人的种种恩怨过节,从他们第一次在白水岩见面到在大殿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她,她无法形容心中对麒麟这种深刻而复杂的情感,只知道为了这个男人,她什么都愿意做。

    听着他的呼吸声,紫荆女王那张素来严肃的脸忍不住露出动人的微笑,俯下身子,将脸颊贴近易寒脸容,聆听着他富有生气的呼吸声,似在聆听一个充满色彩的健康生命,内心丰盈.满足,她深深的嗅着易寒吐出的气息,只感觉到这样就能够与他融为一体。

    手指控制不住,颤颤的朝易寒的脸容靠近,她从没有此刻的冲动想要抚摸一个男人,抚摸他的眉毛,抚摸他的鼻子,抚摸他的嘴唇,抚摸他身体任何一处可以让自己动心的地方。

    她的手指停了下来,却用一个温柔的吻来代替,再次亲吻易寒的嘴唇,紫荆女王冲动的想要沉浸其中,永远都不要离开,可是理智却控制她一吻即分。

    轻声道:“你可知道,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不过我却不能跟你在一起,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尽管心中依依不舍,但是她却必须离开,她知道多停留一分,心中的难以割舍便更深一分,麒麟醒了过来,她日夜祈祷神灵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她也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香素谪迎了过来,“陛下。”

    紫荆女王笑道:“走吧!”

第五百零六节 如此相似

    在易寒昏迷的这些天,米怜姿辅佐着子凤清除青凤余孽。

    仇恨并没有冲昏子凤的头脑,她依然是那个睿智而清醒的子凤,在有充足的罪证之下,才给予降罚,宁可错放!不可错判!

    她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米怜姿的帮助,将一个个依附青凤隐藏在背后的人一个个的揪出来,却也没有一刀斩,这件事情涉及的大人物太多了,倘若一一处斩,国无支柱,朝纲不振,她做出了取舍,该杀的杀,该留的留,就在所有臣子人心惶惶的时候,子凤又做出了安抚,子凤给了一些人机会,而不是逼迫他们反抗。

    在这些日子,米怜姿看到了子凤身上所展露出来一个君主所具备的气质,分辨、安抚、取舍、果断、识才用才,甚至有些方面她表现出来要优异于女王陛下,便就是这一份不被仇恨冲昏头脑就异于常人,她的宽容让米怜姿敬佩不已,心中暗暗认为,子凤若登上女王之位,必定是一代明主!

    一切都渐渐安静下来,原本以为朝廷上下会有一场大动乱,会有一场大规模的杀戮,可是却没有,就好似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火,却被一场绵绵细雨无声无息的给浇灭了。

    半个月后,紫荆国上下都已经安稳下来,朝中重臣虽有更换,却并未动摇国之根基,米怜姿认为这一切归功于子凤,若是这件事情由女王陛下来接手,一定不会有此完美的结果,甚至米怜姿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是子凤来接手,是她的宽容才有眼下的这个局面。

    米怜姿走近紫荆女王的书房,她每日都要向女王陛下禀报近况,让女王陛下掌握最新的态势。

    “陛下。”见女王陛下呆呆陷入沉思的模样,米怜姿轻轻唤了一声,这些日子女王陛下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勤快了,甚至大多时候,她连桌子上的奏折都懒得去看,她还留在书房中似乎只是一种习惯。

    “哦,怜姿,你来了。”紫荆女王回神轻轻应道。

    “陛下,今日......”

    紫荆女王打断道:“怜姿,今日你就无需向我禀报了,我相信你和子凤会处理好的。”

    米怜姿点了点头,“多亏有了尊公主,这些日子怜姿所见所闻,尊公主足可胜任一代明君!”

    紫荆女王笑道:“这件事情算也是她登上女王之位前的一大磨砺。”

    米怜姿道:“陛下,这些日子我有探尊公主的口风,尊公主好像没有继承皇位的意思。”

    紫荆女王道:“我知道,她这些日子肯出面是为了铁风,为了我,为了这紫荆国的臣民。”

    “那......”米怜姿却没有想要问的话说出口来。

    紫荆女王道:“这虽不是她的志向,但是我相信她也会担当,怜姿,你与司礼院商量一下,挑选一个吉日,为子凤举行登基大典。”

    米怜姿道:“陛下,这件事情刚刚安稳下来,是不是有些太匆急了。”

    紫荆女王淡淡道:“趁热打铁,退下吧。”说着又托着下颚,呆呆沉思起来。

    雅致小院的大厅。

    易寒道:“香小姐,这么说是子凤带人杀到山庄去,将师姐她们解救出来的?”

    香素谪笑道:“将军,尊公主知道将军心系白莲尊上安危,第一时间就率领大军包围山庄,甚至出动了神兵霜华,也幸好出动了神兵霜华,也才能将白莲尊上她们解救出来。”

    易寒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师姐中的毒是谁解的?”

    香素谪道:“是国师为白莲尊上解的毒。”

    易寒惊喜道:“原来小师姐也没有事,我差点把小师姐给忘记了。”

    香素谪道:“在尊公主包围山庄的时候,是御月尊上主动将国师放了出来,国师和御月尊师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就立即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易寒点了点头,一切发生的都比预想中要顺利完美。

    香素谪道:“这一切多亏了将军,青凤这个魔头一死,剩下的人根本不足为虑,否则此刻就连白莲尊上和国师都在青凤的控制之中。”

    易寒神情黯然,青凤罪有应得,可是他却怎么也忘记不了那一夜,那个温柔体贴为自己奏琴送自己入眠的女子,甚至她逼迫自己饮下汤水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清晰,他知道他永远都不能再感受到了,越是如此,心中越是留恋不肯忘怀,青凤算的上是自己的知己吗?

    易寒深深叹息一声,充满无限缅怀和黯然。

    香素谪好奇道:“将军为何叹息?”

    易寒轻声道:“没有,我只是惋惜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却没有走向正道。”

    香素谪朗声道:“这种人大逆不道,残忍血暴,就该死!将军你却不该对她心存怜悯。”

    易寒心中暗暗道:“是啊,可青凤对不起天下人,却没有对不起自己,可偏偏是自己杀了她,偏偏是自己杀了她!”想到这里,易寒心中很是难怪,是的,所有人都认为她该死,可对于自己来说她并不该死。

    这时香素谪突然惊呼出声“尊公主。”

    只见子凤一声素白长袍走了进来,并没有着裙装,看样子刚刚褪下戎装不久。

    易寒看见走进来的人儿,露出喜色道:“子凤。”他正挂念着,这些日子子凤为什么不来看望自己,虽也体谅她刚刚丧父,可是都十几天了。

    子凤露出微笑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香素谪见状,心中暗忖:“尊公主终于笑了,这些时日就从来没有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笑容,这见到了易将军却立即绽放笑颜,心中也为欢喜。”

    易寒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道:“早好了。”

    子凤见易寒要朝他走过来,轻声道:“你且先坐好。”却不清楚易寒的伤愈情况,不是她不关心易寒,不想来看望他,实在是她有太多的事情了,却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一趟,这一闲下来就来看望易寒。

    “尊公主。”香素谪上前微微施礼道。

    子凤微微点头,“香大人。”

    香素谪道:“尊公主好不容易来看望将军,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施礼离开。

    子凤轻轻点了点头,在香素谪起身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这些日子有些忙碌,所以没来看你。”这是子凤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

    易寒点了点头道:“我能了解,对于程将军的事情,我也跟你一样。”

    子凤灿然一笑:“不要提这件事情了,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已经过去了,再伤心也没有用。”却是反过来宽慰易寒。

    易寒道:“子凤,你是人,这是人之常情,你心中有什么悲伤不快,你可以发泄出来,并不必压抑着。”

    子凤微笑道:“易寒,你放心,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生老病死是任何人也躲避不过去的。”

    易寒捉住子凤的手,“子凤,你心里若有什么想说的话,却不方便对别人说,我愿意倾听,就算你说上三天三夜,我也不会漏听半句。”

    子凤微微一笑,却轻轻的抽回被易寒捉住的手,微笑道:“易寒,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懦弱,我见过了许多生死离别。”

    易寒沉声道:“可这个人却是你的父亲,你至亲之人。”

    子凤微笑道:“我想以这种方式死去,对他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说着眸子深深的看着易寒,柔声道:“易寒,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易寒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对我这么客气了。”

    子凤低头道:“该客气还是需要客气的。”

    易寒惊讶道:“子凤,你这话什么意思?”

    子凤不应,却抬头看着易寒,问道:“易寒,你离家这么久了,一定很思念家中的亲人吧。”

    易寒道:“是啊,无一刻不思念,我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却想早点回去,免得她们担心我的安危。”突然恍悟:“子凤,我要带着你跟我一起离开。”

    子凤突然低头道:“易寒,我不会跟你一起离开。”声音却充满内疚。

    “为什么?”易寒急了,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子凤不敢看着易寒的目光,低着头应道:“因为我要继承女王之位。”

    易寒整个人顿时失神落魄的又坐了下去,这代表他要失去子凤,他也曾想到过这个结局,但是他认为这一切会因为自己的努力而不会真的发生。

    子凤见了易寒模样,反而担心的走到易寒跟前,蹲下来拉着他的手,关切道:“易寒,我知道这个结果很让人难以接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身上流着紫荆皇族的血,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担当,无法逃避的。”

    “我知道,我知道。”话虽如此,可却无法止住内心的痛苦,相恋一场,恋的艰辛,经过了不少磨难,最后却一切成空。

    子凤站了起来,淡淡道:“易寒,你红颜知己无数,少了我并没有什么?”

    易寒决然道:“不!你同样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你还记得吗?那一夜当我觉得我快要这样死去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向我伸出了手,你......”

    子凤手指堵住了易寒的嘴唇,央求着轻声道:“易寒,不要再说了,就似痛苦悲伤一样,有些事情也必须让自己忘记,否则一辈子只能活在过去而无法自拔。”

    易寒道:“你说的这么理智,说明你根本不爱我!”

    “啪”的一声,子凤突然打了易寒一巴掌,目光冷冷的盯着易寒,嘴唇颤抖,情绪突然间变得十分的激动,她心中想呼喊道:“你是我的唯一,离开你,我该如何去承受日日夜夜的思念。”可是她却一言不发,她知道这样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变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易寒并没有发怒,他刚才那句话是情急之下来激怒子凤的,却拉着她的手,“子凤,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还有办法能够解决的,你不一定非要当女王,并非只有你一个人身上流着紫荆皇族的血。”

    子凤轻轻道:“易寒,这个问题我早就深思熟虑过,甚至从一开始,我就想自己找到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却不来让你烦恼,可是......”说到这里轻轻摇头,却不忍心说出口来。

    易寒沉声道:“真的无法改变?”

    子凤决然应道:“无法改变!”怦怦心跳伴随着隐隐作痛。

    易寒怒不可遏道:“你不是一直义无反顾吗?可为何在最后关头却突然退怯了?”

    子凤看着易寒,露出一丝凄然的微笑,轻声道:“我对你的爱从来就没有退怯过,我只是无法与你一起离开,并不代表我放弃了对你的爱。”

    易寒突然冷静下来,他应该理解子凤,站在子凤的处境想想,她刚刚丧父不久,却又必须做出这样艰难的一个决定,可是他冷静下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半句,气氛显得是那么的寂寥。

    子凤先出声道:“你没有要说,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朝大厅门口走去。

    易寒喊道:“子凤,你真绝情!”

    子凤回眸,凄然一笑,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眸便不再停留。

    易寒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一刻他感觉子凤永远离开了他的生命,再也不会回来。

    心头伤痛难抑,不禁要问自己,为何自己一生,一直要受到情爱折磨,他得到了许多,却也付出了许多,岂不是与程铁风一样,人是平等的。

    谁也无法理解子凤心中的悲伤,她没有落泪,那是因为心中的悲伤情感却是连泪水都代替不了的,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将易寒留在紫荆国,封易寒为亲王尊上,可是她却连开口都没有开口,那是因为她是子凤,她不会为了自己而留住易寒,倘若两人必须分离,她宁愿放易寒离开,把悲伤和思念留在自己。

    夜幕降临,易寒心情低落,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清香白莲似乎能够感受到易寒的伤感,只说了一句话,“人生如繁花青叶,该凋零落叶时,谁也阻止不了。”

    易寒为了不让清香白莲伤心,勉强露出笑容道:“师姐,我没事,你放心。”

    清香白莲微笑道:“你离开的时候,师尊为何一点都不伤心,那是因为若是爱,就不会因为时间距离而变,它早已在心中结下一朵心花,永不泯灭,直至老死,你失去了,其实你得到了。”

    易寒笑道:“师姐,我可没有婉儿师傅那种境界。”

    清香白莲淡道:“一样的,只是看的透看不透而已。”

    易寒问道:“师姐,若我们必须离开呢,你会不会伤心。”

    清香白莲目光深远道:“就似看繁花凋落,虽伤感却未免不是一种沉淀的缅怀。”

    寂静的大厅外突然有两盏灯火正靠近过来,脚步印落大厅,来人却是香素谪。

    “白莲尊上,将军。”香素谪打了声招呼,却已经不似一开始那么生疏了。

    清香白莲露出微笑,转身离开。

    香素谪看着易寒毫无神采的样子,笑道:“将军,你为何看上起一点神采都没有。”

    易寒勉强笑道:“香小姐,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香素谪笑道:“晚吗?晚饭时间刚过,早着呢,请将军随我来吧。”

    易寒提不起兴趣,问道:“去哪里?”

    香素谪神秘笑道:“将军跟上来就知道了。”

    易寒道:“香小姐,对不起了,我今晚哪里都不想去,请回吧。”

    香素谪道:“将军,你不去,后悔可不要怪我哦。”

    易寒道:“无论是什么好事,我都不会后悔。”

    香素谪却亲近的拉着易寒懒洋洋不想动的身体起来,“将军,随我来吧。”

    易寒不耐烦道:“好啦,好啦,松手,我随你去就是了。”

    跟随香素谪的步伐离开雅致小院,看着宫中景色却是别样的敏感触动,这些景色却是让他如此的留恋不舍,希望多看看几眼,景因佳人而幽,让人牵挂。

    易寒浑浑噩噩的跟着香素谪走过曲径通幽的石板路,穿园过林,来到一片梅林,季节未到,梅林未有花绽,夜风习习,却添加了几分寂寥。

    过了山林,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湖泊,湖岸边种植苍松和柳树,有柔有刚,湖西处有座亭榭,琉璃瓦顶,流云漓彩,建立于白玉台基之上,衬着湖面的倒影,天上明月,地上流云,如此的美轮美奂。

    易寒惊叹,这皇宫内竟有如此优美之地,只是表情立刻黯然,再美又如何呢,他心中孤寂,岂是美景所能排解的。

    香素谪带着易寒架在湖面上的石桥,朝湖西出的亭榭走去。

    走到亭榭,易寒猛地看见亭内站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一身白色朴素长袍,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她侧身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是那么的入神,以至于连人来了也丝毫不察,玉容静若止水,眉宇间隐有幽怨惆怅。

    易寒心头一颤,涌现出无限怜爱深情,快步走到子凤的身边,子凤听到声音,懵然回神朝易寒望了过来,眉目一展,嘴角的一丝微笑荡入易寒心头,让易寒怦然心动。

    易寒关切道:“已经近秋了,为何还穿的如此单薄?”

    子凤垂下眼眸,十分的柔顺,轻声应道:“我不冷。”

    易寒道:“看着你穿着单薄,又一人如此孤寂,我心中便忍不住心疼不已,倘若我离开了你,你是不是就再没有人提醒你了。”

    子凤深深地凝视着易寒,“你此刻变的比白天冷静了许多。”

    易寒看着她充满柔情的眼神,心神一颤,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子凤,你不舍得我离开对吗?可你又为何表现的如此的果断。”

    子凤茫然摇头,美眸变得凄迷,轻声问道:“你希望看到我的悲伤吗?那我告诉你我很悲伤,我舍不得你离开,我痛苦的想要沉沉睡去,永远都不要起来,那就不会有悲伤和思念了。”

    易寒紧紧将她拥住,忙道:“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不够体谅你,我白天听到你的那些话,我什么都望了,我失去理智了......”

    子凤纤指堵住易寒的嘴唇,“不要说这些丧气失落的话,来,坐下,我亲自泡茶让你品尝。”

    易寒这才发现,亭内圆桌上摆有一副茶具,沸水的水壶冒出白茫茫的热气,让这亭榭变得更加的迷茫美丽。

    子凤露出微笑,牵着易寒的手,让他坐了下来,“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品尝,却不许再存其它的心思了。”

    易寒看着子凤喜悦的笑容,深深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零七节 深宫放肆

    纤指灵巧,煮水泡茶,身姿婀娜动人,气质淡然,一切似乎回到当初白水岩寺初识子凤的情景。

    易寒凝视看着易寒,心神完全被她的动作所牵动。

    子凤突然将修长的玉颈轻轻朝易寒转了过去,脸露微笑,抬起纤柔的手,以悦耳动听的声音道:“请品茶。”

    子凤的客套让易寒突然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了白水岩的初识,而期间两人发生的种种似乎已经被无形抹除了,忍不住深情喊道:“子凤!”手掌已经朝她纤手捉了过去。

    子凤自然的缩回了手,却让易寒捉了个空,柔声道:“你答应过我的,只品茶,不存其它心思。”

    易寒只得罢手,端起茶杯来,看着杯子茶水,绿如青叶,澈如肌理,好似自然而成。

    易寒看了茶又看了子凤一眼,她看起来清新脱俗,有如出水芙蓉,不加修饰,透着一股飘飘然若仙子的自然美,她似乎与世俗无关,与她在一起不会掺杂金钱名誉等身外之物。

    易寒嘴唇沾杯,茶水渗入口中,慢慢的品尝这清新脱俗不存杂味的茶水,一时之间心中有感,天地间只有他与子凤,不再有着其它。

    “这是什么茶?”易寒问道。

    子凤一直凝视着易寒,易寒突然望来,两人眼神短兵相接,子凤美眸一漾,情不自禁的俏脸通红,连鬓发处那对动人的小耳也红润起来。

    子凤素来内敛,不会太宣扬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忙借着转身泡茶的动作,避了开来,如此娇滴含羞的模样落在她的身上,是如此的扣人心弦。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弱弱女子,却不是那幽舞一挥,千军万马成冤魂的大将军。

    子凤不看着易寒,轻轻问道:“你可品出来什么?”

    易寒道:“我品出来你一颗真心,你一颗爱心。”

    子凤嗔怪道:“就会胡说,认真点!”

    这番动人模样落入眼中,让易寒又心生亲吻她的冲动,只是刚才答应她了,却克制自己不要放肆,应道:“说真的?”

    子凤满怀期待的点了点头,易寒道:“说实话,却也平淡无奇。”

    子凤脸露失望道:“是吗?”

    易寒忙道:“子凤你再泡一杯,让我再仔细品品。”

    子凤又泡了一小杯茶,端到易寒跟前,笑道:“你若能猜出茶名来,有赏!”

    易寒见她神情语气有种似小女孩一般惹人怜爱的天真顽皮,情心为之一荡,生出一种无限温馨的感觉,似乎这一切隽永,永荡心头,脱口道:“若我真的猜出来,是不是可以要求你放弃一切和我一起离开。”

    子凤闻言,表情一呆,深藏在内心的悲伤痛苦不能自制地浮现出脸容来。

    易寒见状,忙笑道:“子凤,跟你开玩笑的。”笑声中却透着几分凄然,内心真实的想法竟只能当做玩笑话。

    子凤浅浅一笑,轻声道:“猜出来再说。”说着却轻轻转身,美丽的眸子隐隐几点晶莹,易寒是不可能猜出来的。

    易寒品尝之后,说道:“若是单独品此茶,却是平淡无味,但是有子凤你在,这茶便多了一丝味道,这杯子丝丝缕缕的热气就似你身上的仙韵,人茶辉映,不知是茶美了人,还是人香了茶,若我来取名,这茶便叫美人茶吧。”

    子凤露出惊讶之色,易寒讶道:“莫非我真的猜对了,那这可真是天意。”说着目视月下湖泊,哈哈大笑起来,只可惜天意也阻止不了子凤的心意。

    子凤道:“此茶名叫醉美人,千人品尝有千种味道,乃是在......”说着却说不下去。

    易寒接话道:“乃是在送别情人时,为情人冲泡时对吗?”

    子凤道:“易寒,你真聪明。”

    易寒哈哈大笑:“我这个人素来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糊涂的时候却不糊涂。”说着又道:“我猜此茶乃是希望送别的情人能将自己深深铭记在心中对吗?”

    子凤应道:“是的,让他深深铭记在心,盼他不要忘怀,早日归来!”说着轻轻垂头,一声不吭,透着一股别具震撼人心的孤凄之美。

    易寒突然笑道:“说这些干什么呢?”

    子凤轻声道:“是我的错。”

    易寒笑道:“子凤,你可不是一个会轻易主动认错的人。”

    子凤好奇道:“为何这么说?”

    易寒笑道:“因为你做事向来谨慎,极少出错,既然少错自然也少认错了,却非说你是一个不肯认错的人。”

    子凤望着亭榭外的美景,“入秋悲凉,易寒就算你如何烘托出热烈的氛围来,也改变不了。”

    易寒笑道:“若非要如此,又何苦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呢,分离固然悲伤,岂不是另外一种深刻的美,与子凤你相识一场,我一生无憾了,否则子凤之名永远都只能是传闻,都只能幻想,至少这一刻,我能真真实实接触到。”易寒说的十分轻松,他所能做的只能如此。

    易寒走到子凤的身后,手掌轻轻按在她的双肩,子凤娇躯轻轻一颤,轻声呼道:“易寒。”

    “嗯”,易寒手掌抚摸她光滑动人的脸容,让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看着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眸,俯头下去,在她湿软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在离开时说道:“子凤,我亲吻到真实的你,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有一天可以亲吻神秘的子凤,而她愿意。”

    子凤露出微笑,轻声道:“坐下来吧。”

    易寒笑道:“我觉得站着挺好,可以俯视你的全部,不漏分毫。”

    子凤笑道:“坐下来吧。”

    易寒道:“不,我站着挺好的。”

    子凤道:“你真傻!”

    易寒笑道:“我说过了,我素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子凤嗔道:“却是糊涂的不可救药了。”

    “怎么?”易寒好奇问道。

    子凤却是强行拉着他坐了下来,**抵住他的腿侧,微微俯身依偎在他的臂膀上。

    易寒惊讶道:“子凤,这......”

    子凤抬头查看他的神色,柔声道:“今晚你想就这样虚度吗?”说着却拉着他垂下的手搂住她的腰肢。

    易寒道:“子凤,若是要非要断,却为何还要藕断丝连。”

    子凤柔声道:“我们的情从来没有断过。”

    易寒狐疑问道:“真的要这么做?”

    子凤露出娇羞之色,“你为何非要说的这么直白,糊糊涂涂不是很好吗?”

    易寒顿时开朗许多,问道:“就在这里?”

    子凤风情无限的嗔瞥了易寒一样,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牵着他离开亭榭,却不知道往何处走去。

    易寒手心有些冒汗,紧张说道:“茶具还没收呢?”

    子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此刻怕不是你所关心的吧。”

    这真的不是易寒所关心的,他其实是紧张,无话找话。

    子凤牵着易寒,离开湖泊亭榭,穿过梅林,就像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一般,彼此心中的黯然也得以慰解。

    走进一间布置简洁清雅的前厅,易寒问道:“子凤,你在宫里就住在这里吗?”

    子凤点了点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不会有任何人出现。”

    易寒点了点头道:“是有些偏僻。”忽然感受到子凤心儿怦怦直跳,心头忍不住也跟着激动起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一会我们可就是要**相对了,你准备好了吗?”

    这种事情,就连子凤也避免不了,露出女性的腼腆羞涩,嘴上去淡道:“我们又不是没有**相对过。”

    易寒低声道:“这种**相对可是与当初在八坑山的**相对不一样,却是需要做些什么,例如流汗啊,娇.喘啊,抖动啊。”温香软玉面前,易寒动了色心,全然忘记了其他,原形毕露,挑逗起来。

    子凤微笑道:“我听闻宫中有传言说你天赋过人,今晚刚好试试真假。”

    易寒好奇道:“什么传闻?”

    子凤将传闻说了出来,易寒惊讶道:“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传闻,我却怎么不知道。”

    子凤笑道:“你佯装糊涂,莫不是怕我责斥你沾花惹草。”

    易寒忙道:“没有的事,我保证我来到紫荆国一直守规矩,从没招惹过任何女子。”

    这番打趣,却让尴尬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不知不觉却走进了子凤的香闺禁地,看着香闺摆饰,嗅着幽香,易寒顿时温馨激动,真的要发生了,却没有想到来的这般突然。

    两人并坐床头,真的要开始了,气氛反而又尴尬起来,都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开始。

    易寒以往与人发生关系,大多是半推半就水到渠成,这一次却明说出来,却反而不知道怎么下手。

    子凤忍不住说道:“怎么还愣着一动不动。”

    易寒苦笑道:“我总觉的差点气氛,只感觉突兀的很,若此刻有春药催情就好了,我保证会想猛兽一般扑向你。”

    子凤无奈道:“你从来都不正经,偏偏有时候却正经的过分。”

    易寒笑道:“这不一样,以前我虽戏弄挑逗你,却无侵犯之心,可这会你这副端庄高雅的模样,让我感觉我们该高谈阔论,却不是干这种事情。”

    子凤笑道:“莫非要我露出放.荡的模样来。”

    易寒“咦”的一声,“那我还真的蛮期待的。”

    怎知子凤却道:“对不起,我做不出来。”

    易寒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脸容,柔声道:“我知道你做不出来,因为你本来就不是这样的女子。”

    子凤问道:“你真的下不了手。”

    易寒道:“我是不忍心下手,你是如此的高洁,我怎么舍得亵渎你的清躯,只感觉就似玷污了一件美丽的事物一般。”

    子凤笑道:“好吧,那我改变主意了,那我们就这样说说话,一直说到天亮。”

    易寒惊呼道:“什么!”

    子凤见了易寒模样,笑道:“这不正如你所愿吗?”

    易寒闷闷道:“若真的只是坐着说到天亮,我又觉得很是遗憾。”

    子凤笑道:“那来吧,宽衣解带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易寒惊呼道:“你这般理性清醒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动情想要与人欢好的意思,这好像有点......”

    子凤气的转过身去,气道:“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像你,我亲自送来门来,你尚且如此,若我一直不点破,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涉及此事。”

    易寒笑道:“那倒也不会,船到桥头自然直。”

    子凤问道:“难道现在床还没有桥头吗?”

    易寒笑道:“到是到了,却还差点什么?”

    子凤淡然的性子都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差点什么?”

    易寒笑道:“你迷失理智,堕入情.欲之中。”

    子凤问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易寒思索片刻之后,低声在子凤耳中耳语一番。

    子凤听完羞的耳根通红,狠狠的拧了易寒一下,嗔怪道:“真是荒唐之极。”

    易寒却一本正经道:“你非寻常人,自然得用非比寻常的手段,这样能够激发你内心的羞耻之心。”

    子凤抬手淡道:“算了,今晚就当是我自作多情。”

    易寒兴致浓烈的却拉着子凤的手离开房间,“我一定要给你一个印象深刻的夜晚。”

    子凤恼怨道:“松手,我不跟你胡闹。”

    易寒突然手指堵住她的嘴唇,“小声一点,莫要让你发现了。”

    子凤俏脸涨的通红,恼恨道:“你真是荒唐。”

    易寒低声笑道:“能惹得你露出这个模样,已经算成功了一般,否则你一直一副神仙模样,却总让我感觉是在跟神仙欢好呢?”

    子凤恼道:“这样不好吗?”

    易寒道:“当然不好,这会让我感觉在亵渎神灵,我心中充满内疚忐忑,别说是似传闻中那般睥睨天下男儿,怕是连一展男儿雄风都不能够。”

    子凤好奇道:“真的有这么稀奇?”

    易寒笑道:“看来你不了解男人的色心。”说着突然拉着子凤躲藏了起来,却是这会已经到了深宫内院,守卫森严了许多,刚刚便是有侍卫巡逻经过。

    子凤被易寒搂在怀中,身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嗅到易寒身体散发出来浓烈的男儿气息,加上又在如此鬼鬼祟祟的气氛之下,心头不禁有些荡漾,心中暗忖:“真是坏到了极点了。”却有些依恋的贴到他的身上,十分享受这种被紧紧搂住的感觉。

    突然易寒又把她拉了起来,低声道:“人走远了。”

    子凤有些幽怨的瞪了易寒一眼,恼他破坏刚刚奇妙的气氛,易寒的注意力却没有在子凤身上,全神贯注的巡视周围。

    易寒躲在暗处道:“你看,前面不远处就是女王陛下的寝宫了。”

    子凤低声道:“你真敢这么做?”

    易寒笑道:“为了你,我豁出去了。”说的倒是好听。

    子凤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了,早知道今晚就不见你了。”

    易寒笑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说着拉着子凤的手要潜入寝宫去。

    子凤似乎不肯挪步,易寒只得用暴力将她抱了起来,被易寒横抱在怀,子凤忍不住“啊”的一声,易寒忙低声道:“小声一点,若被人发现,我们就完了。”

    子凤恨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冒险。”

    易寒道:“还不是为了撩起你的一颗情.欲之心。”

    易寒似个采花贼一般抱着子凤熟练的潜入寝宫之中,寝宫外围守卫森严,真正进入寝宫却安静的一个人也没有,自然因为寝宫之内避免动静太大,避免惊扰到女王陛下休息。

    寝宫前厅,亮着淡淡的灯火,并不通明,子凤已经紧张到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只感觉在这种环境下,神经敏感到了极点,见易寒还打算继续深入,忙低声道:“不要再进去了。”

    易寒“嘘”的一声,却没有应话,一直抱着子凤进入女王陛下的寝室,寝室之内亮着淡淡灯火,凤榻之处纱帘垂下,隐隐能够听到内中熟睡之人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子凤动都不敢动,生怕闹出半点动静来,惊扰在凤榻安睡之人,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要跟易寒在此地进行这种事情,只感觉自己是无耻又荒唐,她何干想象自己会有做出这些事情的一天,有些恼恨的瞪着易寒。

    易寒在子凤耳边低声道:“一会你可要压抑住呻.吟声,否则惊扰到女王陛下,那情景可就尴尬了。”

    子凤又羞又恼,狠狠的在易寒的屁股拧了一下,见易寒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又泄愤的用力拧了一些,你不是要冒险吗?我便让你多吃些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干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气氛依然紧张而紧绷着,突然易寒捂住子凤的嘴巴,子凤正好奇易寒为何要捂住自己的嘴巴,突然发现易寒的手撩起她的长袍,伸进去她的袍内,正扯褪她的贴身长裤,“呃”的一声惊呼了出来,幸好易寒提前捂住她的嘴巴,否则这一声可真的要完全暴露了。

    子凤恶狠狠的盯着易寒,易寒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幅表情眼神,反而大感惊艳,低声在她的耳边道:“让我先将你的裤儿脱下来。”

    听着易寒这般下流的话,又联想在此刻身处母亲的寝宫之内,子凤顿生羞耻之心,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发烫起来,身体涌出一股奇妙难以言语的感觉,既刺激又期待。

    想要反抗,又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来,一边克制身体那种难堪羞人的反应,一边神经处于紧张亢奋之中。

    易寒手法极佳,无声无息竟把子凤身上那条贴身的裤儿给褪了下来,裤儿贴肌却沾上了些体香。

    子凤长袍之下空荡荡的,只感觉就似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穿衣衫一样,极度没有安全感。

    易寒得意在的子凤面前扬了扬他刚刚褪下来的裤儿,子凤玉颊泛起的红晕,羞的是无地自容,却感觉比当初在他面前**全身不知道要羞愧多少倍。

    易寒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发出声音来。

    突然蹲了下来,钻入子凤的长袍之内,子凤情不自禁的夹住双腿,易寒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从膝盖处慢慢的朝上亲吻她光滑的肌肤。

    子凤双腿颤抖,心跳的更加厉害,红晕开始蔓延至耳朵和玉颈,心中暗暗骂道:“这混蛋!”

    随着易寒的亲吻,那种刺激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子凤一手按住柱子,控制自己颤抖的身躯,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口中已经控制不住发出了时重时轻的喘息声,她从来没有被这种感觉侵略过,心头是又刺激又惊颤。

    易寒缓缓的向上亲吻,渐渐逼近子凤那神秘而庄重的女性私密部位,从未敢想过却又这般发生,突然感受到脸上滴落了什么微烫的晶莹,心中惊喜,“子凤已经动情了。”

    就在易寒想继续亲吻,探索那神秘之地时,子凤突然夹住双腿,隔着袍子按住易寒的头,低声喘道:“不行,我控制不住了。”

    这会子凤双腿已经酥软的站的都站不稳了,何从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站立不稳。

    易寒从子凤的袍内探出头来,低声道:“那先缓一缓。”

    子凤原本不会如此情动,她并非不能自抑之人,只是在如此敏感的环境之下,又做着如此下流之事,加上原本已经打算与易寒欢爱一场,这种种因素却刺激的她春心荡漾起来,易寒说的没错,子凤非寻常之人,却需用非寻常之法,才能撩动她内心那原始的**来。

    易寒看着俏脸通红,风情妩媚的子凤,只感觉这就是女人最美的情态,她就似水,生来就是为了融入男人的血脉之中而存在的。

    子凤低声喘道:“我们回去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抱我回去。”声音说到最后竟是透着几分央求。

    易寒将她抱住,却没有将她抱起,而是手掌朝她香肩滑下,而是落在她的酥胸之上,掌心指尖所到处,传入一阵一阵的异性热力,刺激得子凤不住颤抖喘息,她所能做的就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太多的动静来,似她这种心性平和之人,心中也忍不住暗暗咒骂起易寒来,只希望他能够立即停下,不要再挑逗自己了,偏偏她不能反抗,只得顺从。

    易寒也知道,若是正儿八经进行,有些事情进行的可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子凤初尝此道,毕竟有很多地方放不开来,加上她的性情淡然,这人伦大道有些地方必定进行的不会那么完美,而他要给子凤一个深刻难忘的夜晚,一个真正解放自己身心的子凤。

    再看子凤,美眸充满欲火,已到了不能自持的地步,易寒乘机亲吻上她的嘴唇,享受著充满了情意的热吻,而这会子凤已经忘怀的与他热吻着,完全忘了自己。

    突然檀唇吐出动人的娇.吟声来。

    两人忘我的亲吻着,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女王陛下的寝宫,子凤檀唇吐出的声音也越发激荡。

    直到一声冷喝声传来:“是谁!”

    这一声喝声似一盆冷水浇下,浇灭了两人心头欲火,立即清醒过来。

第五百零八节 深闺藏男

    易寒和子凤顿时清醒理智,对视了一眼,同时身形朝床榻方向移动,想要在女王陛下发现他们身份之前将女王陛下打晕过去,只有这样才能免去一场不知道如何解释的尴尬。

    紫荆女王其实并非是被声音惊醒,而是做了一个春梦,梦中自己与麒麟发生了不伦关系,**全身的被麒麟抱在怀中,随着麒麟

    身下的抽拽,不停的喊出嗳呀嗳呀的字语,却是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外面隐隐约约有声音,这才喝出声来。

    紫荆女王还没来的及发出第二声,便隐约看见两道黑影迅速朝自己靠近过来,她第一时间不是出手,却是拉起杯子遮住自己被汗水浸透的隐见乳峰的单薄小衣,这场春梦湿了她的衣衫,甚至让她身下的裤儿也湿透了。

    “什么......”紫荆女王话还没有说完,双手就被人制住,与此同时后颈受到掌击,整个人顿时晕了过去。

    子凤见母亲晕了过去,松了口气,紧绷的脸容放松下来,却瞪着易寒责备道:“你为何下这么重的手?”

    易寒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恢复正常,应道:“我一时慌了手脚,没注意轻重。”说着忙将斜垂着头晕过去的紫荆女王扶好躺下,轻轻给她盖上被子。

    突然看见她额头满是汗水,几缕秀发湿漉紧贴额头,在那张美丽的容颜的承托之下,有种妩媚动人的魅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笑道:“子凤,想不到女王陛下这般年纪了,还风韵犹存。”

    子凤严肃道:“你别心怀不轨,别忘记了她的身份!”

    易寒嘿嘿笑道:“没有,没有,我再好色,也不敢心存这样的念头。”

    子凤看着被打晕的母亲,拽着衣袖轻轻擦拭她美丽脸容上的汗水,转身对着易寒说道:“都怪你,好端端的却想出这样一个荒唐的主意来。”

    易寒道:“刚才要不是你喊出来,我们也不会被发现。”

    子凤气恼道:“你那样做,我受的了吗?”却无形中承认身体承受不住易寒的挑逗。

    易寒笑道:“这下更好,女王陛下晕过去了,我们也不怕再惊扰到她,我们继续吧。”说着看着这布置奢华尊贵的凤榻,装饰纹样,纱帘彩图色彩鲜艳形像生动,却是一处欢好的好地方。

    子凤却冷声道:“你再敢有这样的念头,我就撕了你。”

    易寒突然抱住子凤,一手攀上她的翘峰,一手忙着解衣,张狂道:“你倒是大声喊出来啊。”

    子凤见易寒此时此刻还如此放恣,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如此非礼自己,脸色一冷,手下也不留情,朝易寒身下并不安分的部位捉去,用尽气力捏了一下。

    易寒痛的脸都青了,却愣是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痛叫声来,央求道:“松手,好疼。”

    子凤狠狠瞥了易寒爱恨交集的一眼,这才松开手,这才严肃沉声道:“跟我回去,若敢再放恣,决不轻饶!”

    两人隐蔽的返回子凤的住处,也算是虚惊一场。

    子凤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垂下头,模样似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易寒走上前去,安慰道:“要说有错也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是被逼的。”

    子凤抬头瞪着易寒,冷声道:“你也知道我是被逼的。”

    易寒见了她冷冰冰的眼神有些心悸,子凤素来脾气温和,极少露出这样冰冷的眼神来,嘴上故作轻松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子凤叹息一声,“你是否是那下流胚子投胎转世的?”

    易寒笑道:“我这一辈子本来就是下流胚子。”

    子凤见他还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样,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真拿你没有办法。”

    易寒在她身边单膝跪了下来,一手按在她的大腿上,一手牵着她一只小手,看着她美丽动人的脸容,柔声道:“我们本来就该亲密无间,何谓这些,我就算是下流胚子,也只对你下流,这难道不合理吗?”

    子凤微微露出笑容,尽管他做了任何事情,心中却不忍责备他,轻轻的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庞。

    易寒笑道:“小凤儿,亲我一下好吗?”

    子凤露出动人的微笑,湿润的檀唇轻轻印落在易寒的额头之上,表达自己内心对他的爱。

    子凤突然“啊!”却被易寒整个人抱了起来。

    易寒有些粗鲁的将子凤重重的放在床榻之上,透着野性的目光盯着斜卧在床上的子凤,经过了刚刚一番,子凤已经初窥男女之道,此刻易寒的目光就变得意味更加的深沉了,竟感觉有些承受不住他火辣的目光,心头怦怦直跳起来,她终于明白易寒早些时候说的那些话,这会才像马上要开始什么的韵味,让人期待又让人紧张。

    易寒俯着身缓缓靠近,子凤闭上眼睛,微微仰着螓首,她的心中还是把这件事情当做很庄重,很圣洁来看待,她那红润的檀唇微微张开,似一朵微微绽放的兰花,清幽动人,四大奇将中唯一的女性,主掌杀戮的人儿,竟也会有露出这般模样,她与易寒的身份是同等的,甚至要比易寒早出名,没有男女尊卑,可这一刻她却甘愿成为一朵待摘的花儿,而摘花之人便是易寒。

    感受到易寒靠近,从口中吐出的男儿气息,子凤有些紧张,身躯微微发抖,易寒轻声道:“你为何紧张?”

    子凤露出浅浅动人的微笑,却没有应话,易寒顿时心头一颤,立即吻上了她动人的嘴唇,在双唇接触的一瞬间,子凤的身躯抖动的更加厉害,易寒一边品尝子凤动人嘴唇的香味,一边心里暗暗偷笑,这世上也有让你紧张发抖的事儿,神秘让人敬若神明的子凤今日注定要堕落成为凡俗女子了。

    子凤不懂技巧,只知道抿着嘴唇紧贴着易寒的嘴唇,这也代表她在这方面的洁白无暇,易寒却要行动告诉她,什么才是男女间的吻,这却不是一种象征性的礼仪和表达,它有着更为深入的东西,那就是极尽缠绵,他的舌头钻入子凤的嘴唇,轻轻的顶开她的牙关口,这一幕似乎很熟悉在哪里发生过,是的,易寒曾用这种方式侵犯子凤,当时子凤感觉他的行为无比下来,可今时不比往日,今夜她已经打算将自己的身心全部献给他,又何谓这舌头被他侵犯吞噬呢。

    在彼此舌尖交触的一瞬间,子凤感受到一种从脚底到头顶的酥麻,情不自禁的哼了出来,易寒的舌头绞缠着,诱导着,让自己领略男女间亲吻的醉美滋味,亲吻表达出来爱的涵义更深刻,身体虽不是太刺激,可灵魂却更容易得到宽慰满足,占有一个女子的身体只是占有她的**,可与她亲吻却代表了你占据了她的灵魂。

    子凤受到刺激,身体微微颤抖着,易寒将她抱紧,宽慰她的身心,让她身心渐渐习惯这些,从新奇到陌生再到熟悉自然。

    唇分,易寒看着脸颊发红,有些动情的子凤,只感觉她的模样又乖又怜,惹人疼惜,柔声问道:“子凤,滋味怎么样,可比你的茶要更加的意味深长?”

    子凤有些羞涩,垂下头去,轻声道:“不许取笑我。”

    易寒笑道:“好,我不取笑你了,我们还是继续吧。”说着一双大手突然撕裂的袍子,包裹着兰白抹胸的酥.胸顿时暴露了出来,抹胸上绣着洁白的兰花,与抹胸的纹理极为相搭,随着她的呼吸,酥.胸高低起伏别具诱人的韵致,那朵洁白的兰花变得变得更加饱满充满生命气息了,那微微暴露出来饱满的白皙肌肤呈现出一种动人的娇姿美态。

    子凤有过在易寒面前**全身的经验,这会倒是表现的坦荡荡,竟调侃易寒道:“看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易寒脱口道:“没看见你穿的这么诱惑的模样?”

    子凤应道:“这是亵衣自然如此,我日日常穿觉得没有什么新奇,便是你这种心存不轨下流念头的人,才给它赋予**的形象。”

    易寒笑道:“亵衣我自然知道,可穿在你的身上就完全变了味道,你可知道你是子凤,便是见你一眼都是难求,何况将你拥在怀中,这亵衣也就因人而美中透韵。”说着伸手要扒掉她的抹胸,一窥内中美翘丰满真面目。

    子凤突然抬手拦住道:“要不这么穿着吧,脱下来我总觉得怪怪的。”

    易寒道:“习惯就好。”说着一双大手抚上的饱满的胸襟,爱抚起来。

    子凤在易寒印象中素来男装打扮居多,这一些甚至让易寒忘记了她女性的身份,忘记了她胸襟前有着女性特有的女性象征,他使劲揉着,便是要深刻感受这当中的触感,便是要生硬让这种印象发生转变,她是子凤,她是个女子,她有一对动人饱满的酥.胸。

    子凤是个处子,此地从来没有被异性侵犯过,如何抵御得住易寒双手的挑逗,人性本能的情.欲顿时被撩拨起来,嘴边不停的娇呼着“易寒”这两个字,却再没其他。

    易寒手掌顺着她的平坦的小腹移动到她的身下,一触之下有些湿润粘手,心中暗喜,子凤终究是凡女,她也有七情六欲。

    子凤这会已经意乱情迷,易寒干什么她都不知道,就算他干什么也不会在乎,她只知道她要完全放开身心与他有个完美的夜晚。

    不知不觉中,竟被易寒扶着坐在他的大腿之上,裸裎相对,胸襟前的一对嫩肉儿已经紧紧贴在易寒的胸膛上,两人脸容相对,粗喘的呼吸扑洒在彼此的脸上,易寒的脸容竟在眼前,子凤深情的喊道:“易寒。”

    易寒爱怜的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子凤,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却是表达出内心**裸的占有欲。

    子凤点了点头,目光坚决无比,这是她的心愿,她要成为她的女人,她不再独立,而是有所属。

    易寒身下早就找准位置,却是等她点头,徐徐而进。

    子凤立即感受到身下异物的侵犯突入,脸容一凛,随即却露出温柔,深情的凝视着易寒。

    虽经挑逗,身下湿润,毕竟处子,初甚艰涩,难以进入,易寒心中自然清楚,好的开始便有好的未来,若不是有一个美好的开始,而是让子凤感受到这是一种痛苦,那今后再想欢好就难上许多了。

    易寒缓缓进入了些,仅没入棱头,子凤勉强承受,蹙眉咬唇,忍其痛楚。

    易寒顿停,爱怜问道:“疼吗?”

    子凤感受到易寒的关怀爱护,勉强露出微笑,她也算是女中豪杰,什么痛疼没有经历过,却怎可让这小小的痛楚给难住了,这当中的突兀远远比痛楚要强烈许多,身体最神秘的部位被侵犯突入,心头怪异而难以释然罢了。

    子凤突然说道:“你有多少力道,全使出来吧。”

    易寒一愣,突然痛叫一声,肩膀却被子凤狠狠咬住不放,身下骤然猛力一次,似利剑一般撕裂所有的阻碍。

    子凤猛然松口,叫了一声嗳呀,二字响亮而无余韵,易寒见她受创,心中又怜又爱,又克制自己的冲动停了下来。

    怎知道子凤却又在那咬出血的伤口咬了下去,“你不让我痛,我就不让你痛。”却是看到易寒的怜悯,她怎么因为这点小小的疼痛而让易寒对她怜惜。

    易寒痛叫道:“你要死啊,这么拼命咬我,我都没动。”

    子凤松口,沾上血迹的檀唇变得嫣红无比,笑道:“就是要这样!”

    易寒伸出轻轻抚摸她蹙起的眉儿。

    子凤微笑道:“易寒,别把我当做娇弱的女子,我这一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伤痛。”

    易寒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子凤双手突然搭在易寒肩膀之下,突然自己耸动起腰肢来,她是练武之人,腰肢舒展幅度极大,似在吞噬身下那永远不会被融化的东西,渐入佳境,蹙起的眉儿的渐渐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那小嘴一闭一合哼出动人的声音来。

    易寒怎会想到竟是处子的子凤主动,一时忘了动,却喘着粗气来,看着在身上忘怀摇晃的人儿,一时之间竟感觉她要吃了自己似的。

    子凤渐渐缓了下来,倒不是她体力不支,而是随着每一次深深的扎入,这种直钻心头的刺激让她的四肢发酥,只感觉全身提不起半点力道来,这便是为什么再彪悍的女子一旦到了床上,无需多久,身体便会变成一滩懒洋洋的柔水。

    易寒知道该轮到自己发力了,身下也似乎渐入佳境,无需再保留了,眼下是要让子凤体验男女欢爱那最动人醉美的滋味。

    激烈的动作狂野地进行着。

    在刺激之下,子凤便似个普通的女子娇吟狂呼着,按着她香肩进行了不留馀地的挞伐,一次又一次把她送上极乐高峰,为子凤对他的爱做出回报。

    她虽娇吟,却不放荡,却让人感受到对爱毫无保留的奉献,倘若假惺惺的压抑自己,却就不是子凤了。

    动作虽然重复,但刺激快感却变成一种隽永的极乐之欢,就在子凤攀上极乐之巅时,易寒在她的体内播种了爱的种子。

    初次欢爱,子凤便尝试到了男女间的极乐巅峰,这全归功于易寒在这方面的天赋和经验,特别这个女子是子凤,更为的难得,他用自己的智慧消除了一些阻碍,那些道德,那些伦理,那些女性天生的羞耻。

    子凤一声尖吟,似挥舞千军万马冲锋一般,身体却烂泥巴般瘫软下来,伏到他肩颈处,不住娇喘,而易寒依然深深的留在她的体内,他们**身心没有隔膜,已经亲密到连在了一起。

    易寒紧紧抱住她,等待她从这种极乐的余韵退去。

    半响后子凤主动地献上香吻,热烈至可把他溶掉,笑道:“我现在明白世间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淫.娃荡.妇了,我心志之坚尚且不能自抑,忘怀沉醉其中,何况其她人。”

    易寒笑道:“那也得遇到我易某人,却不是人人都有我这本事让你得到这种快乐。”

    子凤笑道:“不知廉耻。”

    易寒道:“看来你还不得欢。”说着身下又是一动。

    子凤忙道:“莫动,这骨头和肉都酸碎了,就当你如传闻中那般睥睨天下男儿。”

    易寒笑道:“你常说我下流,你这话可比我下流多了,什么叫骨头和肉都酸碎了,待我瞧瞧看。”说着低头。

    子凤忙把他的头按在自己饱满满是汗水的胸襟上,“我只是照说,却不像你故意挑拨。”说着将易寒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紧紧的搂在胸膛,紧密的易寒都喘不过气来,这种喘不过气对易寒来说却是一种幸福。

    夜长情更长,子凤看着睡过去的易寒,凝视了他一晚,一晚未眠,这个男人与她同床共枕,这个男人与她亲密无间,但是否伴随一生呢,她不知道,此刻她只是想这样看着易寒,永远都看不够。

    隔日一早,紫荆女王醒了过来,感觉后颈酸痛,伸手去触竟隐隐作痛,这才恍悟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居然有人胆敢闯入寝宫将她打晕,忽然想到什么,芳容一惊,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宫中守卫都只知道吃白饭的,竟让人潜入寝宫都察觉不到。

    紫荆女王脸露怒容,她马上要做的两件事就是,先将寝宫周围侍卫降罪,再揪出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来。

    这会天色还早,贴身宫女并没前来打扰,只是在寝宫外候着,紫荆女王自个披上外袍走了凤榻,朗声道:“来人。”

    一个宫女立即匆匆走进,“陛下,你今日起的好早。”

    紫荆女王沉声道:“去将香素谪给我叫来。”

    紫荆女王坐了下来,突然感觉坐到了什么东西,抽起一看,却是一条女子贴身的亵裤,亵裤还隐隐有些味儿,紫荆女王仔细一辨,脸容顿时一惊,朝那匆匆离开的宫女喊道:“回来,不必了。”

    这条裤儿刚好紫荆女王认得,乃是子凤在宫中住下后,她特意安排人送了一堆衣物日用品,均是她亲自挑选,别人根本没有。

    心中好奇,子凤怎么会连夜闯入我的寝宫呢,她根本就不像是这样的人,莫非是担心我悲伤未消,明里不擅表达,却暗中来看望我,想到这里心中一暖。

    “只是?”看着手中透着味儿的裤儿,紫荆女王的表情又狐疑起来了。

    紫荆女王穿衣整带,将裤儿折好,离开寝宫前往子凤在宫中的住处。

    易寒刚刚醒来,身边美丽人儿却以不再,心中一荡,有些黯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惊喜喊道:“小凤儿!”

    紫荆女王刚踏入子凤寝室门槛,便突然听见一个男声喊着自己“小凤儿”,这三个字实在太敏感了,拉起了她远久的记忆,以至于一时没有听出易寒的声音来。

    曾经何时,母亲会远远的喊着自己小凤儿,她便会欣喜若狂的奔赴到母亲的身边去,扑到她的怀中去,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想着远久的美好记忆,紫荆女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来啊!”易寒有些激动,以至于声音有些嘶哑,这声音突然打破紫凤的回忆,回神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如此称呼本宫!”

    易寒听到这声音,顿时吓得腿软,妈呀,怎么是女王陛下!

    第一反应就是躲藏起来,可门口被她堵住了,哪里躲去啊,措手无策之时,见脚步声靠近,掀起被子把自己闷盖的死死的,虽有些愚蠢,不失为本能反应。

    紫凤倒没联想太多,只是惊讶子凤竟深闺藏男!

第五百零九节 兴师问罪

    紫凤靠近床榻,只见那人躲在被子之内,将自己包的紧密,心中冷笑:“这样就逃的了吗,实在愚蠢。”

    紫凤冷声道:“你刚才不是在叫我吗?怎么现在却不敢露面?”

    躲在被子内的易寒大喊冤枉,鬼才在叫你,我若知道是你,岂会主动暴露身份,对啊,她应该能听出的我的声音,清了清喉咙,这才发现昨夜折磨的太晚了,又没有休息够,嗓子有些沙哑,既然她没有认出自己来,那现在打死也不出来。

    “出来!”紫凤见这人一副死活不出来的样子,踏向前一步靠近床榻,伸手揪住被子用力一拉,也顾不得被子里的人是不是衣衫不整,一拉之下却拉不起来,只感觉着被子似被缝在床榻上一样。

    拉扯了几下,紫凤有些放弃了,声音便温和了许多,“出来!我饶你不死。”

    躲在被子中的易寒心中着急暗暗呼唤着:“子凤,你在哪里?快来救命啊!”易寒感觉自己越来越害怕紫荆女王了。

    见对方打定主意不出来了,紫凤淡淡道:“你坏了尊公主的名节,我给你活命的机会,你既然不要,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就在这时,被子突然主动掀开,紫凤看到易寒,露出惊讶之色,“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在她心中,易寒早不是当日的易寒,而是一个行为端正,值得敬佩的正人君子,她刚才也有一丝念头闪过,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麒麟,只是麒麟在她心中的印象太好了,以至于她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没有想到真是麒麟。

    易寒正色道:“陛下,是我!”

    紫凤突然瞥到他上身**,脸色一红,别过头去,沉声道:“先把衣衫穿上。”听着索索的穿衣声,心头禁不住怦怦直跳,却不耐烦的问道:“好了没有?”

    易寒脱离应道:“好了,好了。”

    “马上就好......”

    紫凤转身望去,却见他正慌乱的穿着裤子,侧身对着自己,裤子却还没有穿上,那一大片白而结实的臀肌生生的突入自己的眼幕,顿时尖叫一声,又立即转过身去,生恼道:“你不是说好了吗?”想到堂堂一介女王,居然会因为看到一个男人的屁股而尖叫起来。

    易寒回头瞥了她一眼,应道:“我说马上就好。”

    紫凤气恼道:“好就好,没好就没好,你直说就是,害我......”

    易寒接话问道:“害你什么?”

    紫凤冷冷道:“害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易寒忙道:“失礼了,请陛下赎罪!”

    紫凤冷声道:“你的行为何止失礼,简直......简直不可理喻,若是其他人我定杀不赦!”说着又耐心的问了一句:“穿好了没有。”

    “好了!”易寒这会回答的简练快捷。

    紫凤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见麒麟真的穿好衣衫,这才松了口气,沉声问道:“你为何会在子凤的床上?”

    看着紫凤冰冷瞪视自己的目光,易寒脑子转的飞快,寻找托词,“哦,是这样的,我昨夜在这里留宿了。”语气却说得十分轻松随意,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紫凤冷声问道:“子凤呢?”

    易寒应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睡了?”

    紫凤狐疑问道:“你们是分开睡的?”

    易寒心中暗忖:“捉奸成双,现在就我一个人,就抵死不认,她也奈何不了我。”应道:“是啊,不应该如此吗?”

    看着易寒一脸正经的模样,紫凤差点就信了,不过刚才她可是看到麒麟**着全身,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一丝不挂,冷声问道:“那为何你一丝不挂?”

    易寒苦笑道:“我一向都有裸睡的习惯,陛下你不知道吗?”

    紫凤红着脸道:“我怎么会知道?”

    易寒应道:“那陛下现在知道了?”

    紫凤点了点头,突然发现不对,怎么不知不觉就被他绕进去了,沉声问道:“那我刚才进来,你为何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易寒苦笑道:“陛下,你突然闯进来,我又这个模样,我敢出来吗?我胆都差点被吓破了?”

    紫凤轻声道:“你有这么怕我。”

    易寒道:“并非害怕陛下,只是你是陛下,若是有失礼的地方,无论如何都错在我的身上,心中自然有些惊畏。”

    紫凤点了点头,又觉得他说的有理,其实这会紫凤对易寒的印象极好,若是以前那个厌恶的麒麟,就算易寒巧舌如簧,也说不动她,正因为如此,她才那么好说话,否则绝对不是这个还能好好交流的情景。

    易寒小心翼翼的看着紫凤,见她没有翻脸的迹象,一个紧张的心渐渐松懈了下来。

    紫凤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知道是我,可你刚才喊我什么?”

    易寒闻言,头皮发麻,自己刚才喊她什么,他当然自己,自己喊她小凤儿,这么亲密而又肉麻的称呼,却只有情人之间才可以称呼,这会他哪里说得出口,应道:“陛下,我喊错人了,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子凤来了。”

    紫凤心中释然明白,但是内心有股冲动期待想让她对着自己喊出那三个字来,淡淡道:“我就信你一回,不过若是让我查出你坏了尊公主的清白,我就砍了你的头。”

    易寒心头一颤,嘴上笑道:“陛下,易寒那敢有这样的胆子。”

    紫凤淡道:“没有最好,跟我过来。”态度竟是十分的温和。

    紫凤走出寝室,在前厅坐了下来,易寒连忙上前服侍,端茶倒水。

    紫凤淡淡道:“麒麟,你虽有恩于我,有恩于紫荆国,但却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的无法无天,法为尊,连我都必须遵守规矩,你也是一样。”

    “是是是。”易寒忙点头应道。

    紫凤抬头看着易寒一眼,易寒忙垂下头,露出尊卑有别的表情来,紫凤淡然道:“不必如此拘束。”

    易寒应道:“是,陛下。”

    紫凤淡道:“坐下来吧。”她身为女王,却让易寒与她齐坐,可见她对易寒的礼遇。

    易寒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紫凤见他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暗笑:“用的着如此惊畏吗?”却那里知道易寒是做贼心虚。

    紫凤淡道:“麒麟,你今日居然出现在这里,我就随便问你,你想不想当亲王尊上?”

    易寒闻言,顿时一愣,表情惊讶的看着紫荆女王,见她神情严肃认真却丝毫没有与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却依然问道:“陛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紫凤不悦,冷声道:“我像似个爱开玩笑的人吗?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严肃一点回答我。”

    易寒又狐疑的看着她的脸容,紫凤见他老是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却不应话,心中不快,沉声道:“回答我!”

    易寒心中暗忖:“这是逼婚啊!她一介女王,想要自己,难道自己还能拒绝不成。”脑袋灵机一动,“陛下莫要听信了宫中的那些谣言?”

    紫凤好奇道:“什么谣言?”

    易寒厚着脸皮道:“宫中风闻我天赋异禀,肉具伟长,睥睨天下男儿,非世间物,这实在是谣言。”

    紫凤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怎么说这些了,与这些又有何干?”

    易寒好奇道:“怎么没有关系,陛下难道不是因为听信了这些谣言,所以才看上我的吗?”

    紫凤顿时恼羞成怒,冷声道:“谁看上你了,就算你真的如谣言所说一般,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易寒问道:“那陛下为何会突然想纳我为夫呢?”

    紫凤闻言一愣,“谁说我要纳你为夫了。”突然恍悟到什么,怒不可遏道:“麒麟,你居然把我当成那种荒.淫放.荡的女人,你罪不可赦!”紫凤激动的手指着易寒。

    易寒却一头雾水,不是你问我想不想当亲王尊上吗?不是你想要纳我为夫吗?怎么反过来指责我,却正色道:“陛下,易寒不明白。”

    紫凤气愤道:“我真想狠狠扇你一顿。”却解释道:“我却让你当亲王尊上是不假,却不是让你来当我的丈夫,你居然敢这么想,真的胆大包天,不知廉耻!”

    易寒露出好奇之色,“陛下,你可真把我说糊涂了,亲王尊上不就是你的丈夫吗?”

    紫凤忍不住狠狠敲了一下易寒的脑袋,“等子凤继承女王之外,你成为她的丈夫,不就是亲王尊上吗,真是愚不可及!”

    易寒恍然大悟,露出笑容,“这......我说呢,怎么可能是......”

    紫凤沉声打断:“想都别想!”面具下的脸容却忍不住脸红耳赤。

    易寒忙点头道:“是是是,想都别想!也不敢乱想!”

    紫凤轻声道:“你与子凤之间的关系,当初在八坑山,我就有所耳闻,说起来你的人品才学也算配的上子凤。”

    易寒笑道:“谢女王陛下成全!”

    紫凤看见露出喜色,心中虽有点吃醋,却也暗暗为他感到开心,只要他开心快乐就好了,嘴上却淡道:“不必谢我,这也算是你争取得来的,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说着露出笑容道:“子凤自己选的这个夫婿,我还是很满意的。”她当然满意认可了,连她自己都钟意的不得了。

    紫凤说着微笑看着易寒,易寒却沉吟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易寒发觉女王陛下在等他应话,忙道:“谢陛下不计前嫌。”

    紫凤笑道:“那些事情就不要再谈了,你也不许再挂在嘴边,就当是误会,否则我可要降罚了。”语气显得温和宽容。

    易寒突然道:“陛下,子凤可否不当女王,据我所知子凤并不愿意成为女王!”

    紫凤沉声道:“麒麟,你说什么?她身上流着紫荆皇族的血,女王之位非她莫属,再者说了子凤不当女王,又由何人来当女王,莫非想要让我弃紫荆臣民于不顾。”说着不悦道:“做亲王尊上有什么不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委屈了你麒麟。”

    易寒解释道:“不是这个原因,我是考虑在子凤并不快乐。”

    紫凤不悦道:“你怎么说话似个小孩子,亏你还有聪睿之名,为人在世,有些事情必须担当,却不仅仅考虑到自己愿意不愿意,事事都随心所欲,那是小孩子才有的权利。”

    易寒点了点头道:“陛下的话也是十分有理。”

    紫凤这才脸色一暖,易寒却不肯放弃,若子凤当了女王,他却必须跟子凤分开,说道:“陛下,这女王之位也并非子凤莫属。”

    紫凤道:“女王之位,人人梦寐以求,否则青凤何以会有谋反之心,凭你与她的关系,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倒是有些怀疑你的居心,你说女王之位并非子凤莫属,那你倒是说说看还有什么人选,若真有人比子凤优秀,我一定另立她人。”她居然与易寒这个异国之人商量这种事情,可见她心中对易寒的信任与看重。

    紫凤见易寒沉吟不答,冷笑道:“莫非你有此野心,想要坏我紫荆国数百年的规矩。”

    易寒忙道:“没有,我绝对没有帝王之心。”

    紫凤冷哼道:“算你识相。”不知不觉与易寒说话的语气变得怪异起来,相由心生。

    易寒道:“这人选是有,只不过暂时没有出现。”

    紫凤问道:“麒麟,你此话什么意思。”

    易寒看着紫凤一眼,紫凤被他看得心发毛,暗忖道:“为何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莫非又想打我的主意,他若真的动手起来,我该怎么办?”一时之间竟变成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一般,只听易寒突然说道:“陛下,你还年轻貌美,正值当时,何不再纳一英俊貌美的男子为夫,诞下皇脉,十几二十年后,不就后继有人,陛下英明神武,突然退位实在可惜,可再当二十年的女王,以盛紫荆国强!”

    紫凤顿时懵了,突然站了起来,气的脸色发青,嘴唇发颤,“麒麟,你居然敢这些戏言来侮辱我,你......该死!”

    易寒也知道这番话有些不适合,他已经说的十分委婉,怎么紫荆女王却如此震怒,忙单膝跪了下来,“陛下赎罪,此乃易寒的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四个字更像针一般扎入紫凤的心头,让她疼痛不已,咬着嘴唇沉声道:“麒麟,我要杀了你!马上就杀了你!”

    “陛下赎罪!”易寒重复这四个字,心中暗忖:“这可真是顶着头皮硬上,却也没有办法,为了他和子凤,却必须尝试一下,不过看女王陛下的反应,这个办法并不奏效。”

    紫荆女王俯视冷瞪着身下的易寒,冷声道:“你罪不容赦!”

    就在这时,子凤突然走了进来,见状忙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紫荆女王挥袖冷声道:“子凤一会到我的寝宫来,别忘了好好管教你的男人。”说着一脸怒气走了出去。

    紫荆女王离开之后,易寒站了起来坐下,子凤走上前去问道:“易寒,你怎么又惹女王陛下动怒了。”

    易寒委屈道:“我也不想,我还巴不得避开她才好,怎么她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差点没有把我吓死,你这地方一点都不安全,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得提心吊胆了。”

    子凤惊讶道:“女王陛下早早就过来了?”

    易寒点了点头,子凤红着脸道:“没被她发现什么吧?”

    易寒道:“差点就被她发现了什么,不过被我蒙骗过去了。”

    子凤点了点头,又道:“该不会被她识破,昨夜闯入寝宫的人是我们吧。”

    易寒道:“应该不会吧,我当时出手很快,何况当时那么黑。”

    子凤恼道:“都是你,无端端要做这些荒唐的事情,惹出些是非来。”

    易寒笑道:“你尽怪我,却忘记了当中的快活了。”

    子凤嗔怪道:“竟会说些下流话。”说着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女王陛下为何会如此震怒。”

    易寒将过程说了出来,子凤无奈又气愤道:“易寒,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杀你才怪!你啊!”最后却十分的无奈。

    易寒道:“我还不是希望......”

    子凤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胡来,我答应你,事情没有到那一刻,我会尽量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易寒关心道:“子凤,你身上还疼吗?”

    子凤脸颊微红略显羞赧,微微转过身去,“我先到陛下寝宫一趟,探探她的底。”说着竟不顾易寒就离开了。

    易寒喊道:“我还没吃动......”

    温柔的声音飘来,“早饭在偏厅,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易寒忍不住道:“真是温柔贤惠,若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那该多好啊。”起身朝偏厅走去。

    紫荆女王回到寝宫,气还没消,他怎么可以这样看待自己,居然给自己出了这样的一个主意,要她再纳夫生子,就算要纳夫生子,也是纳他为夫,为他生育儿女,突然暗骂自己不知廉耻,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任何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都让她气愤,从易寒口中说出来,更为激烈,若不是这男人是她心爱之人,她早就下令斩头了,忍不住骂出口道:“狼心狗肺,枉我一心对他这么好,为他着想!”

    香素谪突然走了进来,“陛下,你在说些什么?”

    紫荆女王冷声道:“什么事情?”

    香素谪察觉女王陛下心情似乎不太好,忙道:“尊公主来了,在门外等候。”

    紫荆女王沉声道:“让她进来!”

    子凤走了进来,尊敬道:“陛下!”

    紫荆女王沉声问道:“子凤,麒麟为何会在你的住处,且在你的床上赤身**?”

    子凤道:“陛下,子凤失礼了,陛下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子凤知道自己的责任,眼看他即将归国,分离在即,忍不住邀他彻夜屈膝长谈,以慰解分离之伤。”这番话倒也是说的坦坦荡荡。

    紫荆女王惊讶道:“你说什么,麒麟要归国,他为何要归国?”

    子凤应道:“陛下尚且不知,易寒在大东国已有妻室。”

    紫荆女王怒道:“那他为何还要招惹你?”

    子凤苦笑一声,却没有应答。

    紫荆女王沉声道:“既然他麒麟敢招惹你,并与你相恋,那他就必须承担责任并付出代价。”

    子凤讶道:“陛下什么意思?”

    紫凤硬邦邦的吐出话来,“他麒麟走不了,归不了国。”

    子凤却道:“我会放他离开的。”

    “这......”紫荆女王倒是哑住了。

    过了半响才怒道:“子凤,你这是与他要来戏弄我是吗?当初你怪我百般阻拦,这会我打算成全你们,你却又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子凤应道:“今时不比往日,我并不知道我有一天会继承女王之位。”

    紫荆女王闻言,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决的好,确实子凤若成为紫荆女王,麒麟家有妻室,却必须分开不可,出声道:“此事暂且搁下不谈,我倒是要问你,你贴身穿的裤儿为何会遗落在我的寝宫。”说着拿起一件叠好的裤儿来。

    子凤见了这裤儿,心中忍不住暗暗咒骂易寒,怎可把这个重要的东西给遗落了,现在母亲责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紫荆女王淡淡道:“昨夜有人闯入寝宫,并将我打晕!”说着目光朝子凤瞥去。

    “是我!”子凤承认道。

    紫荆女王问道:“那为何将我打晕?”

    子凤不应,紫荆女王突然将裤儿摊开,裤儿胯处那痕迹十分明显突入子凤眼中,紫荆女王淡淡道:“子凤,你也别把我当做懵懂无知的少女,怕是来的不止你一个人,方才会将我打晕。”

    见子凤咬紧嘴唇似有几分羞愧,紫荆女王道:“好了,我也不问了,东西你拿回去,好好管教你那男人,再犯什么事落入我的手中,可就没那么简单算了。”

    子凤接过裤儿,不想在这里多逗留片刻,匆匆离开,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而且是在自己的亲生母亲面前!

    待子凤离开寝宫,紫凤脸容一变,咬牙切齿道:“这混蛋,寻刺激竟寻到我这里来了,亏我还把他当做一个正人君子,看来白水岩才是他的真面目,这些日子却一直在伪装。”

    今时不比往日,此刻就算知道易寒的真面目,紫荆女王怕也是生不出太大的恨意来。

    易寒正在吃了美味的早饭,他昨夜可是没吃,而且这是子凤亲手做的,自然吃的美滋滋的,突然看见子凤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将东西就甩在自己的脸色,气愤道:“你干的好事!”

    易寒拿掉甩在自己脸上的东西,却是一条裤儿,好奇道:“怎么了?如此大的火气。”说着看着子凤笑道:“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不淡定了,倒像一个爱闹脾气的小姑娘。”

    子凤冷声道:“你昨夜褪下我的裤子,把它遗落在寝宫内了,陛下拿起这条裤儿的时候,我只感觉我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易寒恍悟道:“我还真忘记了!”说着忙解释道:“当时你着急拉着离开,我一时也就忘记收拾了。”说着不忘勤快的扒了两口饭,他实在是饿坏了。

    子凤道:“撑死你,还有心情吃。”

    易寒笑道:“对不起啦,丢脸算什么,我这一辈子不知道丢过多少次,习惯就好,反而也没拿你怎么样”。

    子凤突然一个绣花腿踢掉易寒手中的饭碗,易寒见她鞋底离自己的脸只有迟尺之遥,却笑道:“怎么?你居然还会动粗,这可真让我想不到。”话刚说完,鞋尖就塞在自己的口中。

    易寒唔唔道:“松开,我咬了。”

    子凤道:“你咬啊。”

    易寒唔唔道:“我真咬了!”

    子凤不为所动,“大可试试!”

    易寒却突然摸上她这一条荡起裙幅的动人长腿,子凤脚尖轻轻刮了易寒脸庞,收回长腿,“就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易寒笑道:“不管什么手段,能对付得了你,就是好手段。”说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突然哑然而止,却被飞来的鞋履给塞住了嘴巴。

    见易寒突然愣住的模样,子凤嫣然笑道:“你倒是笑的很开心。”

    易寒站了起来,子凤立即转身逃跑,易寒追了上去,喊道:“别跑!”

    原本是兴师问罪,却变成了追逐嬉戏的闹剧来。

    追在后面的易寒,突然脸上又被一只飞来的鞋履打中,心中却盛载愉悦,只感觉连照射在身上的阳光也是如此的喜洋洋充满生气。

    (身体不好,以后就适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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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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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