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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三节 关山万里

    其实西夏与大东国这场战役最为关注的要数北敖安卑两国,两国这些年手握雄兵猛将,已经不甘潜伏,此次西夏国出兵进攻雁门关,便是北敖安卑两国在其中怂恿,两国甚至与西夏定下秘盟,一旦西夏攻下雁门关,两国便立即出兵攻打庸关,两国早已在边境驻扎数十万的兵马,只等雁门一破,立即挥师南下,三国共分大东疆土,这真可谓是惊天密谋,这个消息除了三国君主,以及少数重臣知晓,便是苍狼这样的元帅也并不知情,大东国更是被蒙在鼓里,李毅是厉害,手握二十万兵马,更是用庸关此等雄关可守,但在两国合击之下也是凶多吉少,假如西夏攻下雁门关,李毅守住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两国一直在等待西夏军大破雁门关的消息,在他们想来苍狼率二十万兵马攻下雁门关难度不大,可是等来的消息确实镇西军大败西夏军,而这场战役的关键就是一个假冒元帅名叫易寒的年轻男子,是不是易天涯的孙子另说,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从这场战役中他已经证明了自己将帅之才,这个敌人他们不得不承认比四大奇将要厉害的多,甚至大东国未来之星孤龙已不入他们法眼,此役,孤龙的风头完全被他盖过,让人欣慰的是这个人死了,要不然又多了一个心腹大患,大东国果然卧虎藏龙,他们不管这麒麟将是否已经深受大东国万民敬仰,最重要的一点他死了。

    幼虎黄博致为人高傲,世人将他与子风,孤龙,玄冥并称四大奇将一直为他所不喜,他认为是人就是长短,那有平分秋色之说,他自认其才能要比其余三人胜上一筹,可是对于麒麟将他却不吝赞美,麒麟之才与我如日月争辉,这是在年轻一代中,他唯一认为一个可以与自己媲美的人物,幼虎可以说傲到极致,一般这种人不是才照苍穹,便是没有自知之明,很显然他不是第二种,那他是不是第一种人呢,虽声名远传却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玄冥书生出身,四人之中就他与孤龙军旅生涯最长,这个书生却以稳狠出名,他屠杀起敌人来毫不留情,北敖与安卑这些年时敌时友,两国的摩擦不多,却也没有大战,安卑将领就在玄冥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从这个年纪不大的将领身上,他们就从来没有找到一丝破绽,而这个书生屠杀俘虏之事也干过不少,两国边境安卑胜仗少败仗多,后来调来幼虎与之抗衡,玄冥才吃到了他生平的第一次败仗,幼虎放出话来,“玄冥也不过如此”,玄冥笑应:“半涉浊流半净清”,他主动让幼虎一步,退兵五十里,至此两国摩擦才减少了许多,两国之间的摩擦素来就因边界的划分意见不一而生,玄冥让步也缓和了当中矛盾,细细思索北敖还是占了便宜,他所退让的五十里本来就是安卑的领地,玄冥虽尝一败,声名依然未损,便是这样的人物也放出话来,“天下年轻俊杰我独惧麒麟一人”,他难道忘记了自己曾败在幼虎黄博致手中吗?是不是有感而发只有他心里清楚,但话却真实从他口中说出。

    对于麒麟这个绽放光芒又瞬间坠陨的将星,幼虎与玄冥都表达了对他的敬意,子风与孤龙两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此事之后,北敖安卑两国君主对待大东国更是小心翼翼,大东国卧虎藏龙,无必胜之机,绝不妄动,也不知道大东国会不会凭空冒出几个像麒麟一样人物,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主导一场战争的胜负往往就是一个名将,像雁门关大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世间谣传麒麟已死,但不少人认为其死因疑点重重,他们甚至大胆的猜测,假如麒麟未死,他又将会在哪里。

    此刻一直数百人的商队正行走在关山云海横渡附近,渐渐接近西夏首府西川,这支商队正是苍狼部队所扮,大军已经先行一步返回西川,之所以兵分两路,乃是顾忌易寒这个俘虏身患重伤,不便急速奔涉,当日苍狼利用易寒得以拖延镇西军而最后脱围而逃,镇西军进入大漠追击,他当时有想过将易寒还给镇西军,可是一想到大东国有这等厉害人物坐镇,他西夏岂有出头之日,反而这人若能为西夏所用,岂不如虎添翼,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时他就改变了念头,可是易寒便在自己手中,镇西军岂肯放弃,思来想去只有易寒一死才能断了他们的追击念头,于是设下易寒假死之计,镇西军果真上当,易寒一死,他们再也没有在荒无人烟的大漠追击的意义了,撤军。

    此计真可谓一石二鸟,易寒战死消息传出,此人还能在西夏国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囚个二十年,日久生情,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当做西夏人看待,就算不能拿他来对付大东国,也可以用他来与北敖安卑两国抗衡。

    苍狼对于这个曾经的对手现在的俘虏可以说极为关照,若不是过分的要求他一般都会答应。

    前些日子已经过荒无人烟的千里大漠,对于西夏人来说在大漠寻找绿洲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现在已经是在关陇古道之上,不需三日便可到达西川。

    关陇古道长越数百里,向来有十里一帐,三十里一村,百里一寨的说法,前半段为层峦迭嶂的群山,后半段便是宽阔的关山草原。

    此刻苍狼驻夜之地便是群山与草原的交叉地域,

    “关山六月犹凝霜,野老三春不见花”,此刻已是秋季,已经渐有寒意,西夏人耐寒,这些西夏士兵身体强壮,身上依然穿着薄薄的衣衫,这个季节是他们最喜欢的,凉爽温润,毫不畏冷。

    山势浑圆的峰丘山脊起伏,曲折蜿蜒的宽谷坡缓宽阔,水质清澈的

    潺潺溪流,郁郁葱葱林海绵延叠翠,这是易寒几日所见,大自然真是神奇,关山百貌,山峦起伏无尖峰突兀之势,河谷开阔有柔和曲线之美,密林绵延尽显苍翠之色,此等美观,构图和谐,奇特优美,秀丽协调,这些景色也是他最近唯一的消遣。

    此刻已是清晨,易寒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早起,远观旭日喷薄洒金光,仰眺蒙罩山丘如仙境,近触秋风拂面爽人心,一个人静静走到他的身边,感慨道:“很美是吗?每一次看到我西夏,群山之秀媚,潺潺溪流之清澈,宽阔恢弘的草原,绿草蓝云之下,我都能深深感觉到我是如何爱着这片土地,深爱着生长在这里的每个人”。

    易寒静静的观赏景色,没有去应他的话,席地小憩。

    苍狼也随他一同席地而坐,问道:“你难道不问我西夏有如此秀丽的河山,为何还要图谋大东国沃地”。

    易寒一笑,反问道:“你不恨我将你二十万大军尽屠”。

    苍狼淡道:“战场之上,没有恨与不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恨我技不如人”,很显然他不想谈论这些,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们西夏大部分人过得很艰苦,并不像大东国那般衣食无忧,寒冬到来许多人甚至会因为无衣御寒而死,我们赖以生存的只有牧畜和狩猎,你发现没有一路走来,我西夏疆域虽阔却渺无人烟,这片秀丽的河山不属于我们,它属于世间万物,这就是我西夏为何一直窥视大东国沃土”。

    “西夏人依山水而生,你们却要逆天行事,何解,再苦有比弱肉强食的林中百兽苦吗?你们应该庆幸自己掌握着它们的生死,而不是它们掌握你们的生死。”,每一个侵略者都有自己无数的理由,不管有理无理,别人岂能任你宰割,自当奋力抵抗,易寒这番话从另一个侧面来辩解苍狼的说法,在西夏人眼中,大东国也只不过是他们狩猎的对象,以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出来,大东国可不像林中百兽那般好欺负。

    苍狼笑道:“你之才我已经见识过,我知道辨不过你,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西夏人不似你们想象中那般野蛮落后”。

    易寒问道:“苍狼,你为何不杀了我”。

    苍狼回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不是敌人,我为何还要杀你,我宁愿将你当成一个朋友,难道这些日子我的所作所为你难道还感受不到我的友好吗?”,遥指前方一望无际的绿原,“那是关山草原,驱马纵情奔驰,草地悠闲漫步,岂不妙不可言”。

    易寒自然知道,苍狼如此照顾于他,乃是重视他的才能,若是一个平庸之人,如何肯一路上费心照料,甚至不惜为他而分兵而行,他笑了笑,问道:“苍狼,到了西川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苍狼笑道:“你若肯归降西夏,依你将才定无性命之危,非但如此狼主还会赠你高官厚禄,若是不肯归降,我只好暂时请沙将军保你性命,再徐徐图谋他法”

    易寒笑道:“这些天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

    苍狼道:“我刚才已经问了”。

    这时易寒突然咳嗽几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苍狼道:“你的伤势太过严重,我虽有虫草暂时救下你的性命,可是病根不除,一旦旧伤复发,立即毙命”。

    易寒喘道:“你在威胁我”。

    苍狼轻轻摇头,“我只是向你诚实,你的病要治好,只有我西夏第一圣手望舒公主”。

    易寒喘笑道:“好好的公主不做,却偏偏去做那圣手”。

    苍狼笑道:“任何人见了她都会为她着迷,她是西夏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最善良的女子,也是最没有尘俗之心的女子”。

    易寒轻拭嘴角血丝,哈哈笑道:“你这不是在说我们中原的仙子吗?”

    “哦,你不提我还忘了,她最敬仰中原文化。”苍狼无端端冒出一句。

第五十四节 困惑

    进入草原地带,苍狼特意用一些东西向一户人家换了一辆马车供给易寒乘坐,数百人用不悦的眼神看着易寒这个屠杀他们朋友亲人的敌人,奈于苍狼的威严而不敢发怒,他们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泡*)

    那户人家恍然未觉这奇妙的气氛,全家老少端来清水给每人,那盛水器具乃竹木所制,似大东国的瓢可盛水,做工有些粗糙,表面还残留着坑坑洼洼,看样子是用小刀挖割。

    一个**岁的孩子,端水朝易寒走来,脸上露出淳朴无暇的笑容,在易寒面前高举双手,说了一句西夏语,易寒正疑惑,一旁的苍狼笑道:“那句话是“请喝吧””

    易寒露出温和的笑容,接过水饮尽,一股清凉入喉咙,心头却是暖暖的,易寒将竹器还给小男孩,正欲道谢,那小男孩却欣喜的奔跑回去,朝父母说了一通西夏语,又忙着将易寒饮完的器具盛水给其他人饮用。

    苍狼一直在看着易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他来到易寒身边,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他刚刚说什么”。

    易寒未答,苍狼却解释出来,“他在说他很高兴客人接受了他的馈赠。”易寒一愣,苍狼又道:“你一定会很奇怪,为何高兴的会是他,在我们西夏人眼中,来到这片土地,来到他们身边就是有缘就是朋友,慷慨的馈赠,就表示他的心跟白雪一样圣洁,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易寒朝那些冷视着他士兵看去,又看看那露出喜悦笑容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不明白为何会有两个极端。

    苍狼道:“在西夏的神眼中,我们这些拿着刀的战士是罪人,身上沾满鲜血,是得不到神灵的庇护的,可是还有无数人拿起刀为的就是亲

    人朋友更加幸福”。

    听到这里,易寒怒吼道:“放屁,还不是你们的狼主利用这些人淳朴的人,让他们身上沾满鲜血”,指着小男孩道:“你可知道再过几年,他就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小男孩顿时被易寒吓了一跳,一脸愧疚的向自己父母说些什么,他的双亲满带歉意来到苍狼跟前,说了一通西夏语,待苍狼回复一番,两人才露出笑容,又说了一通话,这才返回小男孩身边,几语之后,只见小男孩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愣愣无神,只感觉他的笑容是那样真诚。

    苍狼淡道:“天快黑了,主人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方便照顾我们”。

    易寒点了点头,一声羊的惨叫声传来,望去,却见刚刚那小男孩,手持一把小刀狠狠的割断羊的脖子,一时之间他无法将那个脸带笑容给他送水喝的小男孩与这个毫不留情宰杀羊的男孩联系在一起,他的脸上溅上鲜血,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苍狼又道:“在我们心中,这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这山这水这草都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假如有人要来抢夺,就算是死,也要守护到底”。

    苍狼想要表达什么呢?是说他们西夏绝对不容许别人侵略吗?大东国也许会有仁义之本,可是像北敖这个民族,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易寒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做些什么,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他是一个外族人且严格来说一个没有自由的俘虏。

    天色已黑,明月照关山,天阔地阔,这户人家自然没有能力同时款待几百人,许多人自觉的远离,十来人围成一堆燃起篝火,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嘻嘻哈哈的爽朗笑声传来,易寒与苍狼几人和主人在毡帐之内共坐一席,主人亲自倒奶酒递给易寒,易寒毫不犹豫爽饮入喉,就要给易寒再倒一杯,苍狼这个时候却朝主人说了一通话,主人边点头边朝易寒笑了笑,不再替他倒酒。

    苍狼笑道:“我跟他说你的身体不方便开怀痛饮”。

    这个时候女主人拿来褐衫毡帽递给易寒点了点头,一旁的苍狼笑道:“收下吧,你不收下她是不会罢休的”。

    易寒不通西夏语,微笑回礼,收下礼物,入乡随俗,虽然他现在是一个俘虏。

    这个时候小男子用一块粗布包了许多食物,却拿不起来,他的父亲说了几句,小男孩这才将一半的食物放回,拿着食物朝帐外走去。

    不久之后,便听帐外传来了欢乐的歌声,易寒起身走出毡帐,见小男孩与一伙人围着篝火边舞边唱起来,他们是如此欢乐,似生命中追求的便是这一刻,那些西夏士兵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十**岁,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就以被笑容所代替。

    这一些困惑着他,若苍狼是想用这个法子来收买他的心,不得不说他动容,他的眼睛告诉他这些是真实的,并非弄虚作假,他是动容了,但却不是他要成为一个西夏人,他是想改变西夏与大东国,民族融合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他能做到吗?想想有点异想天开。

    淡淡一笑,尽人事听天命,龙头是风向标,龙头一动,龙身便跟着舞动,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这个时候,一把高亢的童音响起,他在悲歌,歌声凄凉入骨,所有的欢笑声愕然而止,数百人一脸严肃静静聆听这突然传来的天籁之音,易寒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他的身心却能感受到那深深的悲伤。

    苍狼静静来到他的身边,吟诵道:“父亲的笑容是最美的,你的怀抱像大山一样宽阔,你的声音像潺潺溪流清澈无尘,你的教诲儿牢记在心,你带着我骑马纵情奔腾,你挑水走过的草原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父亲啊父亲,你在那里,你为何还不回来,你是否忘记了对儿的承诺。你挺起胸膛,头顶着白雪,迈过千山万水,为我采来救命药草,你是儿心中的太阳,为儿燃烧光芒而变得暗淡,无论我飞多高,是你给我编织的翅膀,无论我走多远,你的眼中总能看到我的身影,父亲啊,你快回来,儿一直在等你”。

    听着苍狼的翻译,易寒感觉刻骨的悲凉,他朝毫不动容的苍狼问道:“他为什么要唱这首歌”。

    苍狼道:“这是西夏流传最广的一首歌,每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都会用这首歌来寄托自己的悲伤,只能在心中落下珍珠,他的父亲上了战场,易元帅是你让无数的孩子没有的父亲”。

    易寒冷笑一声,“苍狼,真正沾满鲜血的是你,是你们那好大喜功的狼主,我大东国痛失儿郎,难道就不悲伤”。

    他的歌声越发高亢响亮,似乎想用自己的歌声召回自己的父亲,易寒情不自禁的朝歌声飘来的地方走去,孩子是无罪的,士兵也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可恶的战争。

    易寒来到那个唱歌的孩子跟前,他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遥望着辽阔的草原放声。一望无际草原,没有天边,世界沧海,让人感觉他小小的身子是如何渺小,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出小男孩眼眶红润,他强忍着泪水不涌出眼眶,坚毅的脸透露着一股悲壮的穿透力,那是悲壮吗?还是绝望之后的犀冷。

    易寒走到他的旁边紧紧捉住他那只小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做,他就是这么做了,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强忍着眼泪呢,你只是个孩子,你有纵情哭泣的权利”。

    身后一把决然的声音响起:“不,他不是个孩子,他是个男人,眼泪不属于他们,唯有充满腥味的血液可以流淌,他若流泪,就不是一个刚强的人,易元帅,在西夏人的眼中,眼泪是珍珠,就算悲伤也只能在心中暗落”。

    这是属于游牧民族的文化吗?千年辽阔的草原文化积淀,马背上的驰骋和雪雨风沙磨练出来坚强不息,这种强行压制人性的情感有点悲惨,但是何尝不是一个刚强民族的表现。

    (也许有的朋友会对这一节反感,西夏之行大有玄机)

第五十五节 西夏都城

    走了几天路程,经过关山草原,终于到达西川,西川似大东国的一个州,而西夏都城所管范围内却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兴庆府,也就是城中城,这一点与区域划分泾渭分明的大东国有一点不同。泡*)

    兴庆府地域,水草丰美,地饶五谷,地理位置来看,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扼西陲要害,而同时兴庆府又似一个夹缝在群山,宽阔草原之中的平原,因此农业比较发达,少牧民而多农耕之人,因环境特殊,农作物多是大麦、小麦、荞麦、糜、粟等物。

    苍狼等人穿过城门进入兴庆府,街道较宽,而道路两旁均为低矮的土屋或土板屋,参差不齐,不似大东国精于讲究建筑布局,路人衣着在易寒眼中看来怪异,男子多着褐衫、汗衫、布衫,衣服下摆卷扎于腰间,裤窄紧腿。

    而女子不知是不是深受中原文化影响,衣着装扮与中原竟有些相似,上穿襦或衫,下系裙或着裤,裙有绶带,脚穿尖勾鞋,头或梳高髻,或者平束只插花钗,却还有不少人保留着衣皮毛的习惯,只能说混搭不一。

    易寒明白,西夏与大东国时战时和,却从来没有断了通商贸易,想来是受了中原文化影响,渐渐习惯了穿棉戴麻。

    这时易寒突然看见前方走来一个年轻女子,她的衣着打扮更为怪异,下穿一条及膝短裤,上着袜肚短衣,**双脚而行,脚背到脚跟沾满污泥,袒露双臂,随着走动上衣下摆那肚脐眼时现时隐,而路人对于这种装扮却见怪不怪,并没有注目之举。

    苍狼见了易寒讶异表情,笑道:“这女子刚刚农耕而归,我们西夏人在中原文化没有传播过来之前,穿衣为了敝体,保暖,并不似中原那边一般讲究,农耕劳作之事多由女子来作,这样是为了方便,而狩猎之事就交给男子”。

    那女子似乎看见易寒正盯着她看,朝他走来露出笑容说了一通西夏话,见易寒没有反应,似乎有所悟,用生涩的汉语道:“你喜欢我是吗?”

    易寒苦笑一声轻轻摇头,那女子又问道:“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呢?”

    这个问题易寒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苍狼帮他解围,女子听完格格一笑,大眼睛朝易寒轻轻一眨,带着笑意离开。

    苍狼笑道:“我们西夏人讲究直来直去,不擅虚假作态,你方才那般看她,她就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她过来问是向你回礼。”

    易寒问道:“她是对我也有意思吗?”

    苍狼哈哈大笑:“这是一种礼貌,就像中原有一句话,女以悦己为荣,你那样子看她就是在说她很美丽,她自然要过来向你表达谢意,在这里男女之间的情爱是坦荡荡的,不必躲躲藏藏,西夏女子更是热情大胆,不过你若盯着一名妇女看却是很不礼貌的”。

    易寒好奇问道:“如何辨别妇女与少女”。

    苍狼笑道:“一般平民家的妇人头戴钗花,而大官贵族的妇人首服为冠”。

    大队继续前行,又过了一会,又见到几位短衣短裤赤脚而行的女子迎面走来,易寒只是匆匆往几人头上看了一眼,并未似刚刚那般细细注视。

    一路走来,苍狼向易寒介绍西夏的人情风俗,一边细说道路街坊,一会之后一座宫殿映入眼中,台阁高十余丈,宫室绵亘十里有余,颇极壮丽,与刚刚所见的土屋板屋相比有天壤之别,易寒知道,这就是西夏皇宫了。

    城门高三丈,护城河阔十丈,宫门禁闭,门口重兵把守,苍狼走上前,亮出帅印,守城士兵一见帅印大喝一声,立即将苍狼这数百人给围了起来。

    苍狼的部队中有人怒吼,指了指苍狼说了一通西夏话,那士兵将领也回了一通西夏话,便领士兵将苍狼缚下,数百人正要反抗,苍狼冷喝一声,命令不准反抗,众人只能束手就擒。

    易寒就算听不懂西夏语,看到这番景象也明白了,率二十万兵却大败而归,西夏皇帝自然大怒,身为苍狼的元帅自当首当其冲,笑了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保我,苍狼你未免自视甚高了。

    就在这时,只见城门打开,走出来一位头戴黑漆冠,紫衣银束,腰配短刀的老者,缓缓走来,却步步生风,苍狼见到此人立即喜呼出声,那老者却冷视着他,用淡淡的口吻对苍狼说了几句,苍狼露出尴尬的表情,却回头指着易寒又说了一通话,只见老者露出诧异的表情,一双虎眼开始打量起易寒来。

    易寒微笑无惧与他对视,他不用猜也知道,年近古稀,有此风采者,除在世七大名将之一的沙如雪再无旁人,他与易天涯久处,见到这种传奇人物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

    而苍狼看到老元帅已经被释放,看来狼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初狼主让沙元帅挂帅之时,沙元帅就宁死不从,坚持不能东侵,如今自己大败而归正印证了他的说法。

    沙如雪命令城门士兵放下武器,给苍狼的部下解绳,士兵虽一脸难色还是照办,数百人尽解缚,独苍狼一人未解,沙如雪似乎也没有让士兵给他解开的意思,低声与他嘀咕着些什么,只见苍狼脸色大变,瞪大着眼睛看着沙如雪,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沙如雪又与苍狼低声交流一会,见苍狼点了点头,转身来到易寒跟前低声道:“皇宫里出了大事,狼主闻战败消息,急怒攻心,病危,几个王子正趁机争夺狼主之位,恐拿我们二人泄愤而扬其声势,你我均有性命之位,沙元帅准备让你暂时先到他府邸避难,以目前这种混乱局势,没有人敢到他住处擒你”。

    易寒明白,像这种争夺大位的关键时刻,谁的势力大一点,谁拥护的人多一点,谁就可能登上大位,沙如雪无疑是西夏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几位争夺大位的王子这个时候都想拉拢他而助其登顶,却绝对也不会去得罪他呢,可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人来顶罪,朝苍狼看去,沙如雪并未替他解开绳子,难不成苍狼就是那个顶罪之人,他心中觉得怪异,照理应该拿他来泄愤才是,反而是苍狼呢,易寒却不知,苍狼是绝对逃不了的,他却只不过是个附带,易寒乃西夏战败的罪魁祸首,可对于他的身份镇西军都云里雾里,西夏的将领又如何能了解的更清楚,在他们看来易寒只不过是对方一个重要的将领,没有人比苍狼了解的这般彻底,想来西夏先行部队已经将战败经过回禀过了,所以刚刚在苍狼亮出帅印之时,他们才会动手将其擒下,问道:“你呢?”

    苍狼笑了笑,“我们在战场是虽是敌人,可是我们也做了二十多天的朋友,我们西夏人从来不出卖朋友,此祸我是逃不了了,为何还要牵带上你呢?”

    沙如雪走了过来,用流利的汉语道:“你放心,要杀苍狼也要问我肯不肯,这一场仗大败而归全都是狼主的错误判断”。

    易寒顿觉沙如雪好气概,竟直言君主的过错,却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西夏的一种风俗。

    沙如雪布署一番,让苍狼的部下暂时回归军队,又吩咐跟随他身后而来的士兵护送易寒到他住所避难,便亲自押送苍狼进入皇宫。

第五十六节 癫狂本色

    对于西夏皇宫即将导演的一场争权夺势,易寒只能先静观其变,毕竟他是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对周围环境陌生无知,且目前有点自身难保的意味,杞人忧天还不如让沙如雪苍狼去收拾好局面。

    当日苍狼设下假死之计,他就担心起那些红颜知己。应该不会轻生殉情吧?不就是死了个男人而已,像将军府那些寡妇那一个人的夫君不是战死沙场,伤心一阵子最后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想到若哪一个犯傻那岂不冤枉,苦思得一法,借虫草之名传寒未亡之名回国,苍狼虽也获悉他将用于治病的虫草贩卖给路遇的大东国商人,却没有说些什么,虫草不断,且增量给予。

    只能尽其所能,人生就是有许多无奈,他能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还能祈求事事完美不成,诸人之中他最担心的是一直都表现的很刚强的苏洛,谁又能知道她柔弱起来会成什么样子,如今只能想办法在西夏站稳脚,才有可能速寄书信回去报平安,不然心里老悬着一颗石头,忐忑不安。

    不知不觉在士兵的带领下走过几条街坊,来到一所宅院门前,沙如雪的住处倒离皇宫不远,这个西夏大将所住的宅子却相当于大东国一户普通的富贵人家,若与李毅将军府相比那就相去甚远,套用一句经典的话,国情不同。

    进入宅子,易寒更是大出意料之下,没有楼榭亭阁,没有屋宇辉煌,只需两个字来形容足矣,“粗朴”,说白了就是一间占地面积比较大的农家宅院,不过有一点与金陵将军府差异极大的就是,金陵将军府府邸虽大,却只有寥寥可数的数十个家丁护院,而沙如雪的宅院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重兵守卫,目视范围内便可见上百个士兵,只是这站满士兵的院子却安静的很,没有丝毫喧哗,是不是经常这样还是因皇宫有大事发生才如此,易寒就不得而知,他也没问,就算想问也是语言不通。

    两个士兵将他领到一处院落的空地,便站住不动,易寒不解,难道不准备先送我回屋休息吗?因身体重伤未愈,刚刚那一段路程他已经有些气喘,身子疲重的很,等了一会,两个士兵依然一动也不动。

    易寒按耐不住,转身问道:“听得懂我的话吗?”,两个士兵目视前方没有去看他更没有去搭理他。

    易寒笑了笑,当了二十多天的元帅,自己倒养成了好脾气了,把本身放.荡的本性给掩饰了,自顾朝一间屋子走去,两个士兵立动挡住他前行的方向。

    “听得懂我的话吗?”,宏亮的声音猛然撕破了宅院的宁静,两个士兵顿时脸色大变,不约而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这一声之后,宅院又恢复了平静,两人如释重负,其他目光朝这边看来的守岗的士兵也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时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易寒朝诸多士兵看去,心中思忖:“这来人到底是谁,为何这些士兵个个突然间变得敛声屏气,一脸紧张,就算沙如雪也不如此吧,莫非是沙如雪的婆娘,且这婆娘是凶残的老虎,或者是沙如雪暴虐成性的儿子”,好奇朝脚步声传来方向望去,一声又一声的脚步让宅院的气氛变得莫名怪异,易寒倒没什么,只是这些士兵却感觉那脚步声就像擂在他们胸口的鼓声,无比沉重。

    两个士兵一脸紧张,另外一手,竖在嘴边轻嘘一声,这才边试探边将手掌缓离易寒的嘴巴,见易寒没有大声喧哗,这才完全放开,易寒顿觉好笑,嘴角不由弯了起来,刚刚这两人还一脸严肃面无表情,此刻却像个犯了错误害怕大人责骂的小孩。

    万众期待,易寒终于看见来人,一身杏黄,上衣下裤,衣衫绣花饰金,腰挂一鎏金饰品,不知何物,并着一把长剑,行走见若行云流水,头未带冠,长发紧束一条,竟是一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女子。

    易寒自然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心中暗忖:“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看装扮好像还是个官,莫非是这群士兵的长官不成”,脸上露出微笑点了点头,“嗯,还长的挺俊俏,别有一股异族风情,苍狼不是说西夏女子热情大胆吗?为何她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善意”,苍狼若知道易寒的想法定会苦笑不得,凡事都有例外,此女便是那个例外,她乃沙如雪小女儿,西夏一品堂十大高手之一,她算的上是一个武官,但西夏一品堂内的官职又与朝堂之上那些武官有许多不同,一般都没有公务。

    满院子都是士兵,只有易寒一人平民装扮,女子眼神淡淡扫视全场,最后自然落在易寒身上,她的目光既大胆又直接,可是又没有半点脉脉之态,冷若冰霜的表情,绝不会让那些与她对视的男子产生任何误会。

    这种孤傲清冷的表情,易寒早见惯了,再冷又如何能冷过拂樱那种让人从心底发寒的眼神,易寒毫不畏惧,目光移动开始打量着她来,为了不让对方认为自己再赞她很美丽,他特意收敛微笑。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女子说了一通西夏话,士兵瞬间齐指易寒而去。

    易寒摊手表示疑惑,女子心中暗惊,这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她修习玄门心法,锐气一旦外露,眼神摄人,不管男女老少很少有人敢与她对视,而眼前之人不但无惧她的眼神且神情从容不惊,莫非是个高手,有心试一试他,瞬息疾若流星来到易寒跟前,拔剑、出剑,收剑一气呵成。

    易寒轻眨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依然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内心却一阵惊愕后知后觉,头上毡帽落下,在半空分成两片,易寒眼疾手快一手接住一片,一脸可惜道:“为什么一定要弄坏别人的东西呢”,话毕只感胸口一阵闷重,咳咳几声,又吐出一口鲜血。

    女子冷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出去吃点东西,你也来吗?”,说的居然是汉语。

    易寒不明白为何初次见面,这个女子就邀请他同行外出,轻拭嘴角血水,笑道:“好啊,我肚子有点饿了”。

    众士兵傻傻的看着这番变化,却没有人有阻拦的意思。

    女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衣诀飘拂,也有几分绰约动人,一样冷淡的语气从易寒脑后飘来,“走吧”。

    两人走出宅院,易寒与她并肩而行,路上行人看出两人出现,纷纷像遇到鬼一般躲窜,让出一条空荡荡的大道来,易寒知道路人躲的是她而不是他,这女子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何路人见了她个个闻风丧胆,刚刚那群不言苟笑的士兵也似乎很害怕她,他倒感觉不到她如何可怕了,不知者无畏嘛。

    倩影香衣最醉人,易寒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探手就要去搂住她的香肩,女子目视前方,一脸淡然似乎任何事物都不敢兴趣,也似乎恍然无论对她做什么事情也是漠然不理,让人有一种错觉就算易寒托住她双腮吻住她的香唇,都不让惹起她半点回应。

    就在易寒快要搂上她的香肩,她双手未动,腰间长剑自动出鞘,剑柄弹开易寒的手,落下又回到剑鞘中,女子冷然道:“等你伤好了,我要与你决生死之战”。

    易寒一脸错愕,不敢相信问道:“跟我?”,开什么玩笑,刚才她露的两手,都证明了她是一个高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学了粗鄙功夫的人,两人距离天差地别,决生死之战只不过是在找一个杀了他的理由。

    易寒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决战的”。

    女子脸色一变,绷紧俏脸,冷道:“为什么,难道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易寒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苦笑不得,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神经,要找自己决战,他的武功在战场上砍砍杀杀可以,要与绝顶高手对决,一招都接不了。

    女子看见易寒诡异的眼神,别过头不再问,加快脚步领先易寒一个身位。

    易寒拖着疲惫的身子,跟了上去,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易寒感觉气氛有些沉闷,打趣道:“大婶,你叫什么名字”,西夏人虽能听懂汉语,却也不能尽然了解中原文化,他让自己的语言通俗一点,免得文绉绉,别人听得云里雾里。

    女子侧脸看了他一眼,很显然她对大婶这个称呼并不甚熟悉,但也知道易寒在问她名字,淡淡道:“你答应与我决斗,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易寒淡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等我伤好了以后再说”,他的伤是永远不会好的,决斗之日自然遥遥无期。

    “贺兰”,一如既往冷淡的语气。

    易寒有的时候若放.荡起来简直癫狂,问道:“你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这句话若问中原女子,立即就要被赏一个巴掌。

    贺兰突然停下脚步,易寒以为她听不懂自己的话,重复道:“内衣,懂不懂,穿在里面的衣服”,生怕她还是不懂,拽出自己的内衣指了指,见她依然没有回答,双手比划了一个肚兜的形状。

    贺兰内心涌起一阵冲动,真想拔剑刺入他的胸膛,才能释放心头那股怒气恨意,手指颤抖的安在剑柄之上,一会才松开,淡道:“红色”。

    (迟来的更新)

第五十七节 癫狂本色02

    易寒自然不是有心追求这个异族他乡的美女,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适应生存下来,首先一点要善于利用自己的天赋,就像猎人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的环境下能找到取暖的地方,且寻找到食物,眼下他的处境也是差不多如此,先求存后求稳。

    男女相吸本是天性,对他来说应付一个厉害女子要比应付一个厉害的男子简单的多,且他对贺兰的印象不错,她虽有点冷,有点神经质,但她还不是邀请自己出来吃一顿吗?而刚刚的举动乃是他一贯与女子套近乎的手段,轻松的气氛下,她会不知觉的放松警惕,粗俗的言语,她容易小瞧自己,而对于这样一个男子,一般人都没有什么提防心,且易寒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贺兰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那就对他更为不屑了。

    从这个女子开始,他就要处理好在这陌生环境下的各种人际关系,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高点,做自己所想做的事情,且利用这些关系顺利返回大东国,对,他并没有在西夏久居的打算,他的心在大东国而不是在西夏,无论这里多好,大东国才是他的故乡,他还有一堆情债没还。

    而在贺兰眼中易寒却是一个高手,在她追求武道巅峰途中所遇到的高手,这一切都是刚刚相遇时他的那种眼神,一切都在告诉她,这男子绝对是个高手,她的感觉从来就没有错过,她要在公平的环境下与易寒决一死战,往武道更高的境界攀越,若不然这个在别人眼中可怕的女子怎会容许易寒三番两次的放肆,且容忍下来。

    易寒恍然不知道这一切奇妙的玄机,还以为自己的手段奏效了,贺兰终究是个女子。

    易寒又问道:“西夏到底有几位王子公主”。

    贺兰淡淡应道:“七位王子,两位公主”,似乎知道他问这话的原因,出人意料的补充道:“三位王子,一位公主已经成年”。

    易寒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我听说西夏狼主病危,三位王子正在争夺大位,你以为谁成为狼主的可能性最大”。

    这种事情就是大臣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他一个汉人居然用如此淡定的语气,似乎在聊有趣的事情一般,贺兰冷然横了他一眼,淡道:“二王子的机会大一点。”

    “为什么呢?是不是他的势力大一点?”

    “他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人,一向主张铁血策略,深受军队很多将领的拥护”。

    易寒自言自语道:“西夏是一个崇尚狼性的民族,自从中原文化传播到这里,对外策略便渐渐趋向于中庸之道,二王子是不是打算复辟西夏狼性传统呢?”,他在自言同时也在征求贺兰的意见。

    贺兰愕然,自己短短几语,他竟看的这般透切,此次对大东国用兵便是二王子从中斡旋,大军大败而归,他却可以将罪名推到苍狼的身上,完全无损他的名声,反而更激其各大军队将领的愤怒,他的铁血策略得到更多人的拥护,是的,西夏这些年变得越来越软弱了,完全丧失了应有的狼性,且此时大位之争,二王子也是得到北敖、安卑两国的支持,两国近日就派使者对狼主宣称,若二王子登山狼主之位,他们愿意与西夏永结盟约,这两股外界势力的介入,让二王子的势力更加变得如日中天,贺兰一向一政事不感兴趣,只是见父亲愁眉问起,无意间获悉得知。

    贺兰冷道:“你都知道了,为何还问我干什么”。

    易寒笑了笑:“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西夏当官的到底有多少蠢货”。

    贺兰冷喝道:“放肆!”,大街上的路人听见她冰冷的声音,离的远远的就逃窜无影。

    易寒笑道:“不要激动,瞧你把别人吓成什么样子,我只不过开个玩笑,沙如雪自然不属于蠢化的范围内,想必他一定不会拥护二王子”,易寒在贺兰面前直呼沙如雪之名,真可谓是大胆至极。

    贺兰一讶,父亲曾经说过,倘若让二王子登山大位,西夏被别人当枪头使,恐怕有灭国之危,与其如此,他宁愿拥护碌碌无为的大王子,软弱无能的三王子,这男子刚刚一番话无疑与父亲吻合,愕然问道:“你如何得知”。

    易寒淡然道:“沙如雪身为在世七大名将之一,眼光独到那是自然,能在战场之上看清局势的人,同样也能对政事了然于胸,很显然二王子一旦登上狼主之位,必定兴兵动武,刚刚才一场大败,精锐尽失,若要兴兵必要征兵,国内壮力全都打仗去,自然造成劳力不足,久之必然国力空虚,而向那一国动武呢,北敖安卑乃是盟国,自然是千里之外的死敌大东国,哎,说不定临近的北敖见西夏国力空虚调转枪头杀来也不一定”。

    贺兰俏脸变得冰冷,“你如何敢说的这般自信”。

    易寒不以为然道:“谁说我自信的,我这不是闲着没事与你聊天吗?你若不喜欢听,就当我在胡说。”却若有所思道:“不过,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盟约这东西本来就可有可无,西夏与大东国也不是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吗?最后还不是率兵来攻,撕毁盟约,想来实在可笑,自己都不遵守盟约,还把盟约当回事,岂不自欺欺人”,他这番话却带着深深地讽刺,中原文化传播到西夏已经几代,但这仁义二字西夏人却如何也学不到,这才是精髓。

    贺兰冷道:“我们西夏人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易寒佯装错愕道:“难道苍狼请我来治国救国是骗我的”。

    贺兰瞪视易寒,吃惊道:“你是拓跋将军请来的”。

    易寒反而露出比贺兰更为惊讶的表情:“若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西夏是干什么的,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会答应帮他,正是因为狼主之争同样也关乎我大东国的安危,我国素爱和平,也不希望无端端生来战祸,贺兰请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也可以提前筹划一番”,先骗了再说,揭穿那是以后的事情。

    贺兰反问道:“狼主是最近几日获悉战败消息才急怒攻心而病重,而你从大东国来到这里最少也需十日路程,从此一点可证你刚刚全是谎言”,冷笑一声,“你是第一个敢骗我的人,也是第一个将我当三岁小孩的人,决战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易寒哪里会担心那鬼劳子决战,他所学的功夫在高手眼中根本不算是武功,依她高傲的性格绝对不会与一个普通人决战,估计贺兰是误会了,若到时候她强行要比,自己宣称伤势未好,她难不成强行要比不成,重要的是现在要再说出谎言来弥补刚刚被揭穿的谎言,说谎就是这样,一旦开头,就要编辑无数条谎言来掩盖,而所有的政治家都是一个谎言家,要在政坛上常浮不沉,不擅长说谎可是不行,且要脸带微笑从容不迫信誓旦旦。

    易寒一脸严肃看着贺兰,沉声道:“你竟说我在说谎,我有必要这么做吗?这件事情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且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你没有听过我们大东国有一言,未雨绸缪,苍狼在出征之前早就获悉其中玄妙”。

    贺兰淡道:“我姑且暂时信你,我再问你,拓跋将军率军出征是去攻打雁门关,雁门关未破,为何会遇到你,又为何会请你,你到底是何人”,说到最后声声犀利,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易寒,没有人能在她这种目光之下说谎。

    “哎!”易寒深深叹息一声,“我原本是镇西军中的一名军师,一次遭遇战,我军战败,我被俘虏,苍狼劝我归降,我宁死不从,苍狼怜我之才不忍杀我,在那些日子且派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多次亲自来看望我,至西夏大军被我军所败,他依然未对我动有一丝杀机,一日他又来看望我,用心良苦对我说道:“我知道像先生这种品质高尚的人要逼你出卖国家是不可能的,请先生帮我”,当时我讶异,苍狼何等人物何曾对别人如此低声下气,当时我有小小的动容,但忠国之心没有丝毫动摇,于是乎苍狼向我晓以两国其中利害关系,我苦思一夜隔日终答应了他”,说到这里一脸大义凛然,“我一个人的声名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能让两国永不生战祸,两国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又何恋这小小名声”。

    贺兰微感意外,眸子亮起秀丽的光芒,她以前就素闻大东国有不少大忠大义之士,看来这人就是其中之一,这种人不管是否敌人都值得敬重的,语气轻柔了许多:“你到底何人,为何拓跋将军如此重视于你”。

    易寒哈哈大笑,轻拂衣袖,潇洒无比,佯装一方高士,淡然道:“易某自幼小苦读治国安邦之见,十八岁入仕,二十二岁入征,便是与白面书生玄冥齐名的文中子易寒郎”,这个名号自然是他临时瞎掰出来的,贺兰自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玄冥之名贺兰绝对不会不认识,心中思忖:“会不会自吹自擂过头了,让贺兰看出破绽”。

    却不知道易寒越是如此鼓吹,贺兰却反而信了几分,名士向来狂傲,自视甚高,喃喃自语:“易寒郎”,即使与玄冥齐名自然颇有名气,苦思良久脑海中却完全没有半点印象,想来不是他为人低调就是自己孤陋寡闻。

    易寒淡笑,直呼其名:“贺兰,你我虽初次见面,但相聊甚欢,可引为知己,你呼我寒郎即可,不必这般见外”。

    贺兰冷哼一声:“我何曾将你当做知己,你且不要自作多情,等你伤势好了之后,我便与你决一死战”。

    易寒微感意外,想不到贺兰汉语不但说得流利,且说出来的话文绉绉,看来受中原文化影响不浅,只是这女子有点死心眼。

    (昨晚累的很,本想小躺一下,却睡着了,大清早给大家补上,见谅)

第五十八节 贺兰其人

    一个人说了谎言,当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情景,夫妻之间乃是大忌,必定心生隔阂,而对于陌生人来讲,那一刻她会认为这个人原来是个骗子,或者想当然当时只不过用来接近她的手段,而那时有了感情或者友情,两人相处的时日会让她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她反而会为他说谎而寻找借口,只不过时不时会成为两人反目时唠唠叨叨的把柄。

    易寒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他明白什么时候该真诚对待一个朋友,而与贺兰之间,谎言要比实话有用的多,就像世间某些高士为大义而甘愿承受骂名,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秉守的原则。

    易寒笑了笑,上下打量着贺兰,至此刻他还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有那里可怕之处,固执、死心眼他倒看出一点来。

    贺兰是个女子,男女间眼神的那种碰撞有时候要比灵欲交融更刺激的多,你能从他眼神中看到漏*点,看到爱慕,但你却不敢确定,这就是奇妙所在,介与是与不是之间,他没有直接说出口,你永远不知道答案,这种勾搭,这种撩拨,让人好奇。

    易寒没有这种意思,他已经养成习惯的侵略性,而贺兰却不知道这一些,从来没有男子与他这般对视,一颗心不自觉的跳跃起来,“完了”,心跳的如此大声又如何瞒住对方这个高手,心中暗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就有感觉”,依西夏的风俗,她应该热情大胆的询问,可自幼苦修心志的她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习惯了对凡是不感兴趣,这一次却真的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假如易寒知道她的想法会告诉她,这是男女之间的天性,与爱无关,就像男子看到美女会眼睛一亮,不管他是不是爱她。

    易寒的举动在西夏不算无礼,贺兰却心生不悦:“我不喜欢你,你别妄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破我心志而战胜我”。

    易寒一愣之后,旋即哈哈大笑,想不到贺兰竟如此可爱,原形毕露,一脸奸笑,手指着她点了点,戏谑道:“贺兰,刚刚你是不是心动了,不然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贺兰见了他这副与刚刚正义凛然恍若两样的表情,顿时一呆,不知觉俏脸绯红,自作多情的女子在西夏是最丢脸的,或者对方一直在戏弄她,故意让她出丑,不管什么原因,贺兰恼羞了,怒了,也没顾的上太多,她想尽快用决战的手段杀死对方,别过头去对他不予理睬,表情比贺兰山之上那千年不化的冰雪还要冷上三分,奇怪的是那一抹绯红却并未消散,这一次是不是憋出来的呢。

    易寒恍若不知贺兰对他已经动了杀机,还以为这个女子的正常反应,他已经拿捏到贺兰绝对不会对一个有伤的人动手,她是骄傲的。

    街道的行人一看见她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阴沉的气息。

    易寒看着那些正在街道摆摊的小贩正慌张收拾行当,那些正在吃东西的客人,看见贺兰也顾不得吃完,就逃窜,刚进入拐角路口,整个街道瞬间变得空荡荡。

    易寒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他们会如此惧怕你”。

    贺兰清冷自若,本不欲回答,走了几步却自个说道:“与我决斗的十七个人,全部死在我的剑下,无一生还。”

    易寒又问:“他们是你仇家”。

    贺兰淡道:“不是,他们都是高手”。

    易寒还是有疑惑,“你与高手决战,又不关他们的事,用不着怕你啊”。

    贺兰自嘲道:“他们从我的眼中看到了魔鬼”。

    易寒一愣,绕到贺兰前方,伸长脖子朝她眼睛认真打量,喃喃道:“没有啊,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贺兰正视着他,“你果然是个高手,就算摩尼也不敢如此与我这般对视”。

    易寒转过身,叹息道:“好可怜的人,被人误会一定很痛苦吧”。

    不知为何,易寒这话却让贺兰心中流过一注清溪暖流,冷道:“不用你可怜,我根本不痛苦,师尊说过,我就是一个魔鬼”。

    两人继续往前走,只见前方还有一个小贩手忙脚乱的收拾行当,看样子是个新手,手脚不利索,因为慌张反而更慢了,眼看贺兰离他越来越近,都差点哭出来了,狠心要跑又舍不得新制的行当。

    贺兰走近淡淡问了一句,那小贩什么话也没说,就脚软瘫地,贺兰别过头去,对着易寒道:“还是你来说吧,他害怕我”。

    易寒走了过去,将那小贩扶起,拍了拍他的胸脯给他壮气,让后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两碗的手势,那小贩看到易寒好了许多,毕竟有人壮气,不用单独面对那个魔鬼,只不过双脚还打着哆嗦,易寒又拍了拍自己胸脯,朝自己竖起大拇指,又偷偷指了指贺兰,竖起小拇指,小贩这才稳住手脚,信了易寒的话,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与这魔鬼并肩而行。

    等了好久,两碗银丝擀面,一盘薄皮包子总算好了,小贩却不敢过来,也不敢出声,朝易寒使眼色,让他过来接,易寒苦笑不得,只得亲自去端。

    将两碗热气腾腾银丝擀面都端到自己前头,轻轻的在其中一碗不停的吹气,直到热气不那么浓烈,这才端给贺兰。

    贺兰并不觉的恶心,看了易寒一眼,淡道:“无论你做什么,决斗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却自个吃了起来。

    易寒就这样看着贺兰吞吐间的吐气如兰,贺兰有所觉,侧过身,将背面留给易寒,背掩自己的吃态,好久没有到街上来吃东西了,小时候经常吃,后来自从别人将她当做魔鬼,就再也没有在街上吃过,虽然知道别人见了她会望风而逃,她还是时不时经常出来。

    贺兰吃完,转身,却看见易寒一手托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而他的面却丝毫没有动过,易寒伸手去拭贺兰嘴角的油星子,而贺兰这是一手已经按住剑柄。

    做完这一切,易寒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开始动手吃那碗凉的差不多的银丝擀面,还不忘给贺兰递过去一个包子,而贺兰边吃着包子也不自觉开始打量起易寒来。

    吃完看了看贺兰,示意她给钱,贺兰恍然大悟,自己却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易寒自然也看出来了,两人若要吃这霸王餐,这小贩大哥自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吃饭不给钱这不是他的风格,掏了自己的全身只有拂樱所折断的半块雕凤玉佩,轻轻摩挲着,心中一酸,眼神变得幽郁深邃,嘴边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诸多不舍之后,决然站了起来,将半块玉佩递给那小贩,比划一番,表示自己没钱,用这块玉佩抵数,小贩也能听明白,玉佩在西夏属于珍贵物品,虽然半块玉,但绝对比他两碗面要值钱,却不敢收下,易寒硬塞到他的手中,拍拍他的胸脯,表示这是你应得的。

    贺兰虽一言未语,一切却看在眼中,那半块玉佩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东西,否则绝不会有人将半块玉佩带在身上。

    贺兰淡道:“走吧,我要带你去承天寺见一个人,她能很快的医治好你的伤”。

    易寒笑道:“望舒公主出家了”。

    贺兰一讶:“你为何会知道我要带你去见望舒公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易寒乐道:“我们中原的和尚尼姑都是光头,这小姑娘光头的模样我还从没见过”。

    贺兰冷视了他一眼,“她是个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深陷其中,能与我专心一战”。

    (晚上就不更了,在家不能太晚睡觉,明天会补上)

第五十九节 似曾相识

    承天寺位于兴庆府的东南部,在数百年之前就传入佛教,因当时狼主,崇尚佛教深迷佛理,以佛法立国,固广造寺庙,宣传佛法,现如今佛教已经深入人心,广布全国,既信佛又具备狼性,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民族,就像你看见北敖民族淳朴的一面,但野蛮人的身份更深入人心,这并不矛盾。

    承天寺就是当时所造,乃皇家寺庙,寺内中间一座耸立云端的砖砌古塔名西塔,寺内建造有韦驮殿、卧佛殿二大殿,韦驮、卧佛南北两偏殿,殿宇之间,重檐砖雕垂花,红色粉漆围墙,乃数百年前重金聘大东国巧工能匠所造。院落内外,当年的初植小树,现如今已是古树参天,松柏长青。

    既是皇家寺庙,普通人就不能随便进入,一扇朝东开启的大门,两位西夏士兵把守,寺门之前门可罗雀,生人不敢接近,贺兰领着易寒朝寺门方向走去,两个士兵大老远就看见贺兰这个魔女,窃窃私语一番之后,又恢复了原来肃穆的神情,易寒都看见了,贺兰岂会看不见,不敢正面与她对视,背后却指指点点,她早已习惯了,易寒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她对凡事都是一种漠然不理的态度。

    在贺兰距离两人三丈时,两个士兵就主动让开一条道路,表明自己的意思,让里面的人去烦恼去吧,他们只是小人物,根本得罪不起贺兰。

    贺兰将两人当做无物,易寒却好奇的朝两个士兵看去,只见两人憋涨着脸,恨不得这一刻早点过去,进入寺院,一座二十丈高的塔楼格外引人注目,细细一数共十一层,这是一座呈正八边形的楼阁式砖塔,塔身没有过多的装饰和雕饰,只点缀一些绿色琉璃花砖,外观简洁朴素,塔顶也非常特别,绿色桃形塔刹,点点翠绿,显得淡雅、挺拔。

    贺兰径直朝塔的方向走去,重檐高树掩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立于高塔入口之处,他挺拔的身躯,充满着自信与骄傲,在柔和阳光的照耀下,一身绿色的衣衫格外显眼,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贺兰,远远的就这么一直看着,待贺兰走近,能更清楚的看清贺兰的眼睛时,男子终有一丝动容,轻眨一眼,瞬间威慑气势全无,男子干脆闭上眼睛,慢慢的又恢复刚刚古井无波的神态。

    贺兰朝男子说了一句西夏话,男子沉吟片刻,说了好几句的西夏话,只见男子说完,贺兰却将腰间的长剑拔出。

    男子嘴角带着一丝骄傲的笑容,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长啸一声,腰间之剑已经出鞘,蓦地增速朝贺兰而来带着一道银白电光,那道电光是那是他手中的剑,因为快的极致所以才让眼睛产生幻觉,易寒正讶异贺兰这个弱女子是否接的下着威势逼人的一剑,贺兰已经出手,飘洒轻快一剑迎击,姿势矫健优美,一道由下而上的招式将男子的攻势挑开,易寒发现贺兰也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占男子半点便宜,心中莞尔,真是个死心眼的女子。

    二人几次交锋,分不出高下,这时一把低沉的女声传来,她的语气很决断,易寒却感觉这声线酥腻入骨,充满性感的蛊惑力。

    易寒朝发声处望去,一个女子映入眼中,娉婷袅娜朝这边走来,一身粗布灰衣,易寒却感觉白的彻底,白的纯洁,他光看她朴素的装扮就费了好长时间而自己却恍然不知,抬头朝她容颜看去,那眸若暮雨,颊似花月弧的容颜已近在眼前,易寒正感觉她正在对着自己微笑,好香!这个念头刚起,女子已经从他身边经过,淡淡芳香落在心头,久久不散,他有一种错觉,自己曾经在那粉嫩檀口之上留下过痕迹,他可以忘记一个女子的脸,绝对不会忘记她的唇。

    贺兰与男子已经罢手,收剑回鞘,微微弯腰向女子行了一礼,女子微笑点头,那酥腻入骨又从口中传来。

    易寒呆滞原地,手不自觉的摸了自己的嘴唇,心中谜团重重,想不明白,为何嘴唇会感觉如此深刻,莫不成这女子也是个高手,刚刚已经被她亲了,吻人于无形之中。

    猛一转身,朝那娉婷的背影径直走去,绕到她的前面,刚看到她动人的仙姿,却像个小男孩一般自觉的低下头,弱弱问道:“你刚刚是否偷吻了我”,话刚出口,却连自己也大吃一惊,我何时变得如此忸怩了,猛的摇头,让自己恢复正常。

    向来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贺兰看见易寒这番举止神态也禁不住傻眼,而那男子却用一声冷哼震慑易寒不要无礼。

    女子纤纤十指春葱温柔的印在易寒脸庞,托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看见他呆滞傻兮的模样,却扑哧一笑,一股麝香近距离的喷射而来,笑容温馨如春风,清凉如细雨入心头,一笑之后却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色,樱唇轻嚅道:“贺兰刚跟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伤”。

    易寒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这个美丽的女子是否刚刚吻过自己,望舒温柔道:“我没有吻过别人,只有在梦中被人偷吻过一次”。

    易寒一脸坚信道:“那个人一定就是我”。

    望舒道:“我很讨厌”。

    易寒一愣,不明白她是讨厌自己还是讨厌那个偷吻的人或许那个吻。

    望舒眸子带着迷雾看着易寒,“我表达的不恰当吗?讨厌是不是不喜欢的意思”。

    易寒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容颜,只感觉与她聊天惬意极了,点头道:“我听苍狼说你爱慕中原文化,你治好我的伤,我会教你琴棋书画作为报答”。

    望舒轻轻摇头,“你会心甘情愿的教我吗?而不要当做报答”。

    易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道:“为何你身上会这么香,我似乎能闻到世间所有的香味”。

    望舒淡淡一笑,十指轻轻离开他的脸庞,姿态自然写意,易寒轻抚自己脸庞一脸不舍道:“我并不介意,你可以在上面多停留片刻”。

    望舒嫣然一笑,“够了,我已经能看出你的伤势,你是我见过最害羞的男子,中原男子是否都是这样”。

    易寒哑然失笑,还第一次有人说他害羞。

    旁边的贺兰冷视这一切,冷道:“我希望你病好之后,能全心与我一战”,易寒却完全把贺兰的话当做耳边风不予理睬。

    望舒朝男子走去,用汉语道:“蒙心,这里是佛门静地,以后不要在这里动武好吗?”

    那叫蒙心的男子一脸歉意的点了点头,却颇有深意的朝贺兰瞥了一眼,望舒又朝贺兰走去,淡道:“我治好他的伤,就不准你杀了他,贺兰,我这里不欢迎你”,蛾眉轻皱,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贺兰旋即转身朝寺门走去,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谁也无法改变我的与他决斗的念头”。

    易寒看见望舒朝那男子露出一样的笑容,心生妒忌,癫狂本性毕露,快步走到望舒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望舒第一个举动就是作了一个蒙心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这才疑惑的看着易寒,她的眸子水蒙蒙的充满迷雾,却没有挣脱开他的手。

    易寒拉着她就要往偏僻的角落走去,望舒却往高塔入口指去,“走这边吧”。

    易寒看着幽暗的入口,这些轮到他疑惑了,难道她不怕自己心生歹念。

    望舒道:“那里是我的住处,你不用着急,我会治好你的伤势”。

    望舒就这样任着易寒牵着自己的手,往塔内走去,台阶的楼道有些狭隘,只能容一人通行,易寒步跨较大,望舒被易寒拉着,小碎步迈的飞快,嗔道:“慢点,我看不见路了”,话毕,脚下踏空,就要跌倒,易寒眼疾手快,将她搂住,因楼道较窄,望舒身子一转,背朝易寒胸怀躺去,易寒另外一手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胸襟之处,她的乳并不雄伟,握在手里像熟睡的白鸽,像有它自己微微跳动的心脏,尖尖的喙,啄着他的手心,硬的又是酥软的,好似树叶落到手心,叶面轻抚,枝条又带给他轻轻的刺刺。

    低头,仙容近在眼前,淡淡的光线从入口透射入内,她的神态神态纯洁温柔,黑若星辰的眸子水蒙蒙的娇若楚女,两只手紧紧捉住易寒,脚下小心翼翼掂了掂台阶,一阵后怕,恍然不知自己的女子禁地已然落到别人手中。

    在易寒眼中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她那粉嫩的檀唇来的耀眼,为了印证心中疑惑,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一股兰麝喷射入口,甜入心头,这感觉是如此熟悉,为更进一步证实,舌打薄唇,让她痒麻自然打开小口,那条丁香小舌像刚露出水面透气的鱼儿,瞬间便被易寒双唇所编织的渔网捕获,望舒的唇中嫩蕊被一股吸力所牵,进入易寒口中任他尽情调戏品尝,欲回而不能,檀口被封,嘤嘤一声,眸子大睁,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粉拳用力的推搡易寒胸口,想要咬着对方,奈何却是自己的舌头在对方口中,而不是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推搡无效,改为狠拧,拧完一处又朝另外一处拧去。

    突然碰到易寒旧伤,易寒只感觉胸口发疼,顿时全身没有了力气,一股热血涌上腔口,易寒连忙松开望舒嘴唇,将她推到一侧,望舒获得自由,只听她忿然气道:“便是你这个坏人在梦中偷吻我”。

    一口鲜血从易寒口中喷洒而来,染红楼道,咳嗽几声,轻拭嘴角血迹,转身微笑看她:“我说过那个人就是我”。

    此刻的望舒因刚刚一番缠吻,仙姿双颊变的红扑扑,神色有些担忧,嘴角涓涓银丝垂涎而不知。

    易寒莞尔一笑,伸手就要替她擦拭,望舒连忙踏了几个台阶与易寒保持距离,俏脸一变:“坏人,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蒙心听到声响,在入口处询问了一句,望舒气恼的看了易寒一眼,却道:“蒙心,没事”。

第六十节 可爱的人儿

    望舒长居承天寺,说的好听是出家是祈祷国家亲人安康,实却是被软禁于此地,自幼时,望舒的名声就要远胜其兄弟姐妹,就算狼主也因为他是狼主而受万民敬仰,望舒公主天真纯洁,心地善良,在西夏人眼中乃是下凡救世的美丽女神,兄父正是惧怕其名气,才将其软禁于承天寺,也正是望舒对政事从不感兴趣,一心向医,才免遭毒手,三位手握重权的王子如何能容忍一个隐患存在,至今望舒在承天寺住下已经有八年之久,美丽高尚之名害了她。

    易寒身体有点虚弱,朝望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刚刚对她那般无礼,一定给了她一个坏印象,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认真医我,楼道内弱弱的光线可见她的手微微颤动,抬头望她脸时候,却看见珍珠般的眼泪从她眼眶滚落下来,有几滴珍珠在半空中交替晶莹,易寒伸手,明澈朝露落在他的手心,溅射开来,化作柔波轻轻泛动,泪水全部落在他的手心,一会之后,手心已堆积一瓣水积,直到她不再落泪,易寒笑道:“这泪水是珍珠,你为何这般舍得”,易寒见她没有搭话,望去,见她皱眉失落,仙姿之上多了一层凝重,似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绝世容颜之中美极清极,那因幽怨嘟起的嘴角让人心生怜惜。

    易寒被她迷住,不觉瞧得呆了,心中是又爱又疼,有意逗她开心,将手伸到她的眼前,笑道:“你看,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望舒看他认真的模样,却说着取笑她的话,不自觉脸露微笑,如花盛放,破涕为笑,嗔道:“这是我的眼泪,却不是什么珍珠哩”,一语之后,仙姿突然一变,神态凛然,“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哥哥,父亲将我赶到这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见不到他们,他们也从来不来看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坏事惹恼了他们”,说到最后已全然不是刚才那副模样,变得更加娇弱可楚。

    易寒心怜心疼,脸上却露出微笑:“这是你的眼泪,也是珍珠,我要品尝,说不定伤势就自然好了“,话毕,就要像捧水止渴一般饮用,“不要!”,易寒只感觉眼前一亮,一双洁白无瑕的纤手拦在面前,望舒一听易寒要饮下她的泪水,便感觉自己身上什么重要的东西进入他的体内,只觉得羞涩难堪的很。

    易寒看着她那十指柔葱,心头一阵迷糊,顿时茫然,情不自禁的朝他肌若凝脂,灿绽莹光的手背吻去,淡淡幽香传入鼻端,只感觉快乐极了。

    望舒手背被吻,骤然吃惊,猛的收了回去,易寒脸庞碰到自己手心,似乎石落湖面,手心一瓣水积溅散拂面,只觉一阵温和,却不知道她的泪水原来就是热汤还是被自己掌心所温。

    便见望舒气宇轩昂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偷吻我”。

    易寒似无所觉,痴痴的感受刚刚那温馨韵味,望舒以为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严厉了,把这个害羞的中原男子给吓到了,一双明眸秋水在他脸上好奇的溜了一溜,柔声道:“你要吻我,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呢?也许我会答应。”

    易寒虎躯一震,猛的朝她看去,认真道:“你刚刚说什么”。

    望舒却调皮笑了笑,“我方才什么都没说”,话毕,却转身朝楼上走去,轻语道:“你自己跟上来吧,我怕了你了,不敢跟你走的太近”。

    她说出这样的话,易寒感觉她天真率直的很,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没有半点掩饰,快步跟了上去,望着她一身灰色却白的彻底的背影,那垂肩的长发就在眼前,伸手可触,似乎在追逐着春光,不自觉的脚上加快了步奏,望舒似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小脚蹬的飞快,噗噗的楼道脚步声,似在演绎美妙的乐章,楼梯迂回设计,一层便有一个拐角,倩影一入拐角变消失了踪影,只留下淡淡余香,易寒心中一急,追了上去,待见到她的影子,才放下心来,前方美女奔态蹁跹,腰肢舞动,垂肩的长发迎风扬起左右摆动,易寒停了下来喘道:“你既已出家,为了留着这样美丽的长发”。

    望舒见他停下,也不再奔跑,额头渗出几点香汗,双颊红扑扑的,可爱极了,用天真无暇的小女孩一般说道:“你来追我啊,追到了,我便告诉你”。

    易寒佯装叹气一声,“你那双腿就跟马腿一样跑的飞快,我哪里追的上”。

    望舒甜甜一笑,“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以前”,易寒趁她分神之际,骤然动身追上去,只触碰到她一片衣角,却又让她跑了,心中失望道:“可恶,就差了一点”。

    “哎呀!”,望舒惊慌一声,转身就跑,边跑着还不忘说道:“你耍赖”。

    高塔明窗设计,楼道忽暗忽明,忽见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天真无邪绽放美丽笑容的仙姿之上,在那白嫩的肌肤泛着一层圣洁的光芒,只感觉就是追逐她到天涯海角也不知疲倦。

    不知觉已经越来越接近楼顶,想到望舒无路可逃,心中暗暗得意,看你往那里跑,果真再上去就是塔顶了,望舒停了下来,抬手喘道:“停,我已经无路可逃了”。

    易寒顿觉好笑,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落入魔掌之前,最后的无谓的申诉。

    嘿嘿,露出奸笑,“那就乖乖的让我捉住,不要喊,不要挣扎,我会温柔的对待你的”。

    望舒讶异朝易寒看去,黑若幽夜的眼珠子打量着易寒的表情,“害羞的大哥,你为何会有这般邪恶的笑容”。

    这一声大哥却让易寒软到骨头里,深情呼喊道:“妹子,让大哥来呵护你!”

    望舒惊叫一声“不要”,突然掩入一处,离开了易寒的视线范围,易寒来到望舒方才所站的地方,这才发现,旁边有一扇门,门已经紧闭,易寒没好气的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望舒温婉柔和的声音,“谁呀”。

    易寒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的兴致,这个时候还没玩够,配合道:“神医,来看病的,请快快开门”。

    易寒本以为要纠缠一会,哪知门突然打开,正是望舒,易寒一愣,不明白她突然会打开房门,神情恢复清雅,“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所以有点得意忘形。”

    易寒走进屋内,看见桌子上已经准备好药草,坐了下来问道:“不是要熬制成汤水服用吗?”

    望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声道:“脱掉你的衣衫”。

    听到这话,他平时潇洒自如,放.荡癫狂,这时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望舒却没有看他,将一些花和一些草放在手心糅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你外伤较重,伤口成脓,血郁不通,所以才造成内伤,我这药草活血通气”

    她一本正经的念叨着,一切准备完毕,朝易寒看去,这才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舒雅一笑,“害羞的大哥,傻傻的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点脱衣服”。

    易寒哦的一声,脱掉自己外衫,刚脱一半,却突发奇想道:“我屁股以前也有一些旧伤,妹子,你能不能帮我也治疗一下”。

    只见望舒表情温雅和蔼,让人顿生亲近,“你若真的有伤,我会给你治的。”

    她这般说,易寒反而不忍再亵渎这个玉雪冰清的女子,笑了笑:“不用了,那些小伤没有什么大碍”。

    易寒脱掉外伤,露出精壮的肌肉,她的眼光凝望着易寒背后那四个耀眼的伤口,表情有不忍,有心疼,用母亲对着自己的孩子那种口吻柔声道:“我要帮你推血活络,可能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易寒淡淡一笑:“来吧,只是委屈你做这种污秽不堪的事情”。

    望舒猛摇了摇头,“不委屈”。

    有书友留言说,为什么刚一见面就嘿咻,我想说的是肌肤之亲,与情爱是一回事)

第六十一节 为名所累

    望舒认真给易寒上药,本来以为她温柔的小手会给他一次舒畅淋漓的快感,结果却大出他的意料,果真很痛,痛的他无论如何感受,也感觉不到那种应该有肌肤之亲,“可能有点疼,你要忍一下”,这句话的分量实打实,没有半点掺水。

    望舒什么话也没说,易寒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刚想扭头看她,背后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虽没有吭出声来,身体的反应却已经暴露了他的感受,“你不要乱动,再忍一会就好”。

    易寒咧嘴笑道:“我一点也不痛,你尽情蹂躏吧”。

    扑哧笑声传来,“我是在帮你治伤,不是在蹂躏你”。

    易寒又道:“我刚刚是想看看你,见不到你心里总觉得没找没落的”。

    这本是一句暗示性的**话语,望舒却听不懂,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再者说了,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于易寒的话,明显让她疑惑,道:“一会再看”。

    望舒的话让易寒大感泄气,对于这个率真的女子,与她说这些话无疑是对牛弹琴,若想她听的懂,就需直白一点,但他又不想这么做。

    望舒见他停住不讲话了,以为他在忍着剧痛,为让他分神减轻痛苦,随意问道:“中原来的大哥,为何你一会害羞一会大胆呢?”

    易寒沉吟良久,这才道:“丈夫遇事似山岗,毁也端庄,誉也端庄,哪管世人诽谤,怒也癫狂,笑也癫狂”。

    望舒在他背后的手慢了起来,似在分神思索他这一句的意思,片刻之后应道:“人生一世有炎凉,晨要担当,暮要担当”。

    易寒大喜,一个激动就要转身好好亲亲这个可人儿,因神经放松下来,这一次,扭动之际却痛叫起来,望舒顿时停手,脸凑近他的背后,朝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轻轻吹气,像哄着孩子一般柔声道:“不疼不疼”。

    易寒又一次享受到痛快与快乐并在的感觉,便听见望舒轻声问道:“好点了吗?”,易寒未答,她却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上一次我替小鹿医治受伤的小腿时,它也似你一般调皮,不肯老实”。

    易寒好笑道:“小鹿听不懂你的话,如何肯老实”。

    望舒反驳道:“谁说它听不懂我的话,我摸了摸它的头,告诉它不要乱动,它便变得乖乖的”,突然却轻轻摩挲易寒的头,却什么话也没说。

    易寒突然问道:“公主,你想不想当女皇”。

    望舒轻轻摇头,“我只想跟父亲,哥哥弟弟们在一起。”

    易寒又道:“你父亲病重生命垂危,你那三个哥哥正在争夺狼主之位”。

    “你是骗我的吗?父亲若病了,肯定想念我,又怎么会不让我知道”。

    易寒心中思忖,“果然,这件事情望舒还被蒙在鼓里,难道三个王子真的惧怕望舒的名声,怕她突然出现扰乱了局势,越是如此,望舒越有可能登上大位,前提是将三个王子除去,只是她愿不愿意呢,这也是为什么刚刚望舒说出那句“人生一世有炎凉,晨要担当,暮要担当”时,他会如此欢喜。

    易寒能感觉到望舒正紧张的等着他的回答,不希望她伤心,应道:“自然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一个外乡人那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一声吐气如兰的松气声传来,便听她幽幽道:“你这坏人大哥,为何说出如此吓人的谎话来”。

    易寒莞尔一笑,没有接话,一会之后,这痛苦的折磨总算完了,望舒让易寒趴在炕上躺着,而她却坐在在桌子前,手托香腮,温柔美丽的眸子痴痴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动也不动便像纯洁无暇的雕塑。

    易寒静静的看着她如墨青丝,看着她入神而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的容貌,心中涌起无限的温柔,好像将她拥入怀中,他只是想着,却不愿意出声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突然见她柳眉一展,神情凛毅,似下了什么决定,露出温雅笑容朝易寒看来,却看见易寒痴痴的盯着她看,心突然怦怦跳的飞快,伸手去摸自己脸蛋发现好烫好烫,微微的低下头,心中思忖,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易寒看着她天机云锦,浑成自然,没有丝毫作假的情态,便感觉世间再没有比她更可爱的人了,情不自禁轻呼:“妹子”一切的情感尽在两字之中。

    望舒雪白的双颊变得更红,垂下头不敢抬头应道:“害羞的大哥,唤我何事”。

    这个时候,突然听见铃铛音传来,易寒望去,发现窗户挂着几串铃铛,正在摇摆着,望舒站了起来,对着易寒道:“蒙心有事叫我,我下去一趟”。

    沙如雪料理好苍狼的事情,回到住处发现易寒已经不在,询问一下才知是贺兰将他带走,刚好贺兰归来,这才知道贺兰已经将易寒带到望舒公主处治伤,想来也应该将皇城发生的事情告诉望舒公主,且他有些事情要问易寒,于是便寻来。

    在二王子的力持之下,朝中许多大臣要杀苍狼,他一人力挽狂澜宣称若要杀苍狼就先杀了他,终于保住了苍狼的性命,暂时将他收押,面对二王子的强势,大王子与三王子却一声不吭,他心中矛盾重重,他是绝对不希望二王子登上狼主之位,可是大王子的无能,三王子的懦弱,又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见望舒公主从塔口走了出来,连忙行了一礼,望舒将他扶起,喜道:“沙元帅,你又来看我了,快快告诉我,父亲最近过的可好”。

    沙如雪向来是个心志坚毅的人,看见望舒如花笑容,却于心不忍,叹息一声,“公主,狼主重病卧床,在两日前已经离世”,朝中诸多大臣以为狼主重病卧床,实却在两日之前已经去世,事情突然,恐引起大乱,所以暂未宣扬,只有三位王子与少数人得知,若非如此,他早就将西夏第一圣手望舒公主请了回去,那还用得着皇城内的那些庸医。

    眼泪一滴滴从她的眼眶涌了出来,缓缓转过身去,不让别人看待她哀伤的模样,美伦无比的背影轻轻颤抖,流露着无限的凄苦,无限的柔软,“父亲讨厌我,就算病重也不愿意看见我”。

    沙如雪叹息一声,狼主在临死前就对他说,他很想念望舒公主,这么多年将她扔在承天寺,他对不起她,这两日他却忙着处理大事实在没有时间来告诉她,安慰道:“望舒公主,狼主很挂念你,他不能见你,有他的苦衷。”

    望舒转过身来,一脸坚强,眼眶虽红红的却不再落泪,“沙元帅,父亲是担心我那三位哥哥要杀我吗?”

    沙如雪一愣,他原本以为望舒公主天真无知,那里知道她已经看的如此透彻,沙如雪淡淡点头,任何一位狼主也无法容忍自己在子民心中不如一个女子,望舒公主太深入人心了,如同女神一般,只要她说一句话,就有无数人愿意为她拿起武器粉身碎骨,死而无悔,便因为如此,三位王子才不能容她,便是狼主面对自己的亲身女儿也无法容忍,心中叹息,“望舒公主若是个男子就好了,以她的威望,必是西夏千年来最受敬仰的狼主”。

    望舒美眸缓缓垂闭,无限悲伤道:“他们要来杀我,我也不会反抗”。

    沙如雪明白,若是二王子登上狼主之位,望舒公主必死无疑,或者大王子,三王子,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下了决定,问道:“公主,易寒在哪,可否让老臣一见”。

    原来这位害羞的大哥叫易寒,只是因闻悉父亲去世消息,心情低落,没有多想,“他在塔顶,我领你去见他”。

    沙如雪忙道:“老臣独自去即可,不敢有劳公主”。

    望舒点头,心灰意冷,一个人往寺院一处走去,她柔弱的背影让人感觉如此凄冷。

    来到一处碎瓣堆地,薄萼飞舞的花丛之中,半弯下腰,凝视着那黄.菊紫熏,轻声自语道:“花儿啊花儿啊,往日我见了你们便欣喜万分,为何我现在来到你们身边还是好伤心”。

    清风出来,花朵摇曳,似在告诉她,“望舒望舒,不要伤心,还有我们陪着你”。

    望舒像个小女孩一般,生怕被别人知道她流过泪,狠擦双颊的泪痕,直到脸蛋发红,可怜之中又多了几分可爱,呆呆的想着记忆中父亲的容貌。

第六十二节 贵柔守雌

    易寒趴在炕上,正闲着无聊,忽听脚步声,心中一喜,细细一听,这脚步声稳而重却绝对不是望舒。

    沙如雪走进,自个坐了下来,随意问道:“伤势怎么样了”。

    易寒笑道:“通体舒畅,望舒公主果然不愧为西夏第一圣手,苍狼怎么样了”。

    “公主是西夏千年难得一见的瑰宝,苍狼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便是麒麟”。

    这话却让易寒莫名其妙,“我只带过几天麒麟面具,却不知道你口中的麒麟到底何意”。

    “你不知道吗?雁门关一战,你天下闻名,因你为国捐躯,功劳甚高,大东国君追封你为麒麟将军”。

    易寒笑道:“我还活的好好的,这追封称号也作不得数”

    沙如雪朗朗一笑,“作得数作不得数已经不是你说的算,麒麟之名已深入人心,就连玄冥、幼虎也对你佩服尊赞,四大奇将其余四国各占其一,独我西夏榜上无名,如今麒麟归西夏所属,威震四海指日可待”。

    易寒脸色一变,“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归降西夏,沙元帅你是否有点自作多情了”。

    沙如雪道:“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那你又如何来还这个人情呢?”

    易寒哈哈大笑,“我又没让苍狼救我性命,他想救是他的事情,我又没有求他”。

    “我说的不是苍狼,我说的是望舒公主,你又拿什么来报答公主的恩情呢?”沙如雪一脸严肃,义正词严问道。

    “这”,易寒稍微停顿,沉吟片刻后道:“望舒对我的恩情,我自然用生命来守护她,却为何一定要归降西夏,难道我不能用一个男子的身份来保护她吗?”

    “假如她有生命之危,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又当如何报答”。

    这话顿时让易寒闻到了一丝意味,问道:“是否三位王子已经打算对她下毒手了”。

    沙如雪点头道:“狼主在两日之前已经去世,此事只有几人得知,并未外传,一旦其中一位登上狼主之位,公主必死无疑”。

    易寒冷声问道:“你堂堂大元帅难道保护不了她”。

    沙如雪傲然道:“在三位王子未登大位之前,我有能力周转局势,可是一旦其中一位王子坐上狼主之位,你让我以什么名目去保护公主,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公主不得不死”。

    “何解?”

    沙如雪冷道:“公主受万民拥戴,只要她说一句话,西夏万民皆为其兵,你说她该死不该死”。

    易寒决然道:“望舒不会这么做”。

    沙如雪淡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易寒冷笑一声,“沙如雪,不知道你是老糊涂还是老狐狸”。

    沙如雪哈哈大笑,“随你怎么说,其实我也不希望公主死,就看你怎么做了”。

    易寒冷笑道:“你用望舒威胁我,我今天才见她一面,难道你就这么自信”。

    冷如雪笑道:“从来没有人见了她而不爱她,麒麟你也不例外”。

    “算你对了,我虽今日才见到她,西夏却只有用她能够威胁到我,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重视于我,要知道西夏眼前局势未明,谁当狼主还不知,对我归降之事却这般着急“

    沙如雪似乎不愿意说真话,“我刚刚说过了,四大奇将各国独占其一,唯我西夏榜上无名”。

    易寒笑了笑,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打算再问,淡道:“要我归降可以,不过你却答应我一个条件”。

    沙如雪闻言,欣喜笑道:“但说无妨”。

    易寒脸色变的严肃,沉声道:“我要你让望舒坐上狼主之位,而西夏也只有她能让我——甘愿认她为君,甘愿为她之臣”。

    沙如雪拍桌怒道:“绝无可能,西夏建国至今,从无此例,简直荒唐至极”。

    易寒冷笑道:“沙如雪,看来你也是一个老不死,迂腐至此,你倒说说三位王子中有何人能胜任狼主大位”。

    听易寒侮辱他,沙如雪丝毫不怒,他一个老将,在战场上受到的辱骂还会少吗?心中思忖,这个大胆的念头刚刚就在他脑海中浮现过,只是让望舒公主登上狼主之位,必定阻力层层,朝中不管忠奸必定异口同声反对,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可若是让三位王子其中任何一位坐上狼主之位,西夏轻则前途堪忧,重则灭国之危,沉声道:“此举有违先例,朝中诸臣必然反对,我独木难支”。

    易寒冷冷笑道:“老狐狸,你也动心了”,冷声道:“反对无效,擒贼先擒王,只要将三位王子一除,群龙无首,他的那些余孽便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若还有反对者,杀之万千,不足为惜”。

    沙如雪看着这个带着笑意的男子,却比二王子还要凶狠,难不成为了扶望舒上位,将满朝文武屠戮干净,不分忠奸,可是臣乃国之栋梁,无梁而大殿必倒,又如何可行之。

    易寒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道:“一般奸臣都是怕死的,平时装装宁死不屈,一旦大势所趋必见风转舵,虽是奸臣,能坐上高官之位必定有能力在,也是顶梁之柱,那些忠臣或许会因为望舒乃是女子有违先例,极力反对,一旦三位王子一死,岂能置国之社稷不顾,岂能置民心于不顾,再者说了你沙元帅都这么做了,你是什么人,他们可都是一清二楚”。

    沙如雪笑了笑,“我已经被你说动了”。

    易寒淡道:“只怕沙元帅你心里早就这么想了,你只不过想找个人来确定一下自己是否年老昏庸”。

    沙如雪笑道:“依你所见,这件事情如何行之”。

    易寒道:“我这里有一计能借二王子之手先杀了大王子与三王子,你再趁机将二王子的恶行暴露出来,持正名将其诛杀,三人一除,再用国不可一日无主扶望舒登上狼主之位,至于那些反对之人你下不了手,可以给我一支兵马,让我来做这个恶人”,话毕低声将计谋说了出来。

    沙如雪听完,诧异道:“就这么简单”。

    易寒认真道:“你乃手握兵权的大元帅,苍狼又是在军中举重若轻的人物,西夏兵马一半以上归你们两人所管,有兵一切就都好办事,差的只不过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义,若你只是一个文臣,就算计谋百出也徒劳无功。

    沙如雪乃在世名将,对朝堂阴谋却不擅长,智者一事通既百事通,只需易寒点拨一番,便似深谙淫浸其中数十年,细思,易寒所说计谋还有诸多遗漏,许多细节他却能做的更好。

    易寒自然知道自己不能与沙如雪相比,这老狐狸只存在想干还是不想干,没有他干不了的事情,对他来说要收拾三个王子并不是难事,自己那个计谋其实也是多此一举。

    沙如雪起身,“公主获悉狼主去世的消息很伤心,你多关心她一下,静心养伤等待我的消息,一旦需要你,我会派人来接你”。

    易寒笑道:“沙元帅,你难道不怕我这个外族人是在欺骗你。”

    沙如雪冷视他一眼,淡道:“我只相信我自己”,话完便转身离开。

    易寒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沙如雪在世,西夏便永无灭国之日”,若是认为沙如雪三言二语便被自己说动那就太天真了,这老狐狸若不是早就这么想,绝对不如应允下来,他需要易寒也可以不需要易寒,这些事情依他的能力自己完全就能做到,易寒只不过锦上添花而已,不过易寒自己也无所谓,他的目的达到了,望舒若当上狼主,至少在她在位期间,雁门关再无战祸,而他要做的是将大东国的文化精髓“仁义”二字传授给她,就让他当一次老师。

    一会之后便看见望舒归回,见到易寒勉强露出微笑道:“你的病需要休养几日,要全好还差一味药来治好你多日积郁的内伤,我这里没有这种药却需要亲自上贺兰山去采,运气好的话也许”

    易寒看着她原本白皙的双颊却挫伤通红,却打断了她的话,“公主,你能走过来我身边吗?”

    望舒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叫自己公主,她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一言不发,走了过来。

    易寒凝视她通红的双腮,认真道:“不管什么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悲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承诺,只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易寒的声音似一注快乐的清泉窜入她的心中,只感觉所有的伤心悲戚通通离去,一时缥渺恍惚,如梦如醉,怔怔问道:“你要做我的情郎,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吗?”

    易寒点了点头,“我想做你的情郎,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他生平说过不少谎话,这一次却让他良心如此不安。

    望舒亮若星辰的眸子凝视着她,脸露微笑,如花盛放,圣洁真如仙子一般,“可我们才刚刚见面不久”。

    易寒挽住她洁白如玉的手,认真说道:“值此一刻,已如百年厮守”。

    望舒眼眶噙着晶莹,低声问道:“若我在你面前落泪,你会不会笑我”。

    易寒微笑轻轻摇头,便在这刻,望舒再也不用压抑内心的伤心,珍珠一般的泪儿一滴滴落下,痛哭起来。

    易寒内心低叹一声,她如此柔弱不知是否能担其一国之主的重任,想起她那句“人生一世有炎凉,晨要担当,暮要担当”,便再没有任何疑惑。

第六十三节 采药01

    光阴易逝,不知觉几日就过去了,这几天在望舒的细心呵护下,他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是这样他还是感觉自己有些气短,胸口老闷着一股气,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望舒告诉他,这是因为他身体内部受到伤害,积累淤血,属于内伤,要完全治好还需要一味药,易寒问她,是不是要等外伤好了,才治疗内伤,望舒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他不要担心,她会治好他的伤的,她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治好易寒的伤势,短短的这几日是她八年来最快乐的日子,她不再孤独,有人陪着他,她可以尽情的将自己的悲乐表达出来,对于情郎这个概念她还是很模糊,只知道与他在一起很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易寒有时候会牵着她的手,会温柔的轻抚她的脸,夜晚,她娇怯畏寒,他又会轻轻把她搂住,把她被风吹乱了的秀发理了一理,将自己娇软的身躯偎倚在他身上,感受他胸膛的温暖,她不擅长表达自己,有一次她看见易寒的笑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浅吻一下,易寒得意哈哈大笑,她吓的心儿噗通乱跳,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望舒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天还蒙蒙亮,朝寺门方向走去,喃喃低语道:“他是我的情郎吗?”这时一把叫唤声却把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蒙心。

    “公主,你要做什么,让蒙心来代劳”。

    望舒淡道:“不用了,这件事情你帮不上忙”。

    “那我陪着公主,保护你的安全”,虽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秘密监视下,但他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别人也许会对三位王子虚与委蛇,八年前狼主将公主交给自己,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容许公主有半点危险。

    望舒笑道:“蒙心,你又忘记啦,上一次就是因为半途你跟藏绯打起来了,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了”。

    话毕,望舒就自个往寺门方向走去,蒙心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望舒发觉停了下来,转过身佯装生气道:“蒙心,你再跟着我,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蒙心看着望舒,知道依她的性子绝不会不理会自己,她好久没出寺了,若是自己强行跟上去必然一会要遇到藏绯,一旦打起来反而惹她兴致索然,藏绯虽然会拦着她,但绝对不会伤害她,想到这里,停住脚步,看着她阳光满面的表情,心中一丝暖意。

    望舒背着包袱,里面装的是棉袄,望贺兰山方向走去,刚走了几个路口,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路中央,背对着她,望舒小嘴嘟起,露出不悦的表情。

    “公主,去哪里”?

    望舒道:“藏绯,你为何这么讨厌”。

    藏绯朗朗笑声传来,“藏绯知道惹你讨厌,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经过,公主请回吧”。

    望舒讨厌他,不欲与他多讲话,一言不发向前走,便就在要经过他身侧的时候,藏绯手一扬,拦住她的去路,长剑露出半截银光,冷冷的声音传来:“公主,不要逼我动手”。

    “藏绯,你走开,让我过去”。

    藏绯转过身,这是一个俊美到极点的男子,棱角分明的冷俊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透射着寒光,薄薄的嘴唇自然上翘张扬其狂野邪魅,在看到望舒那纯洁无暇的眼睛,眼眸之中那寒光渐渐被温柔所取代,她的美丽没有人能够抵挡,就算对女子丝毫不感兴趣的自己也不能。

    望舒美丽稚气的容颜此刻一脸轩昂凛然直视着藏绯,绝丽不可逼视,藏绯不自觉的怕了她的眼光,往后退了一步,苦笑道:“公主,我不拦你了”,话毕,只见那剑已经在他手中,银光一闪,溅射出血花来,一截手指落地,他的左手尾指齐断,鲜血的扑扑涌出来。

    望舒大吃一惊,掏出锦带,走了过去,忙低下头,认真帮他包扎伤口。

    藏绯低头看着她美丽神异的容貌,温雅和蔼的神情,冰冷的内心充满无限温柔。

    望舒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微笑道:“不再流血了”,好奇朝藏绯问道:“藏绯,你为何自残身体”。

    藏绯笑道:“因为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公主你”。

    望舒奇怪问道:“那为何每次我出来你都要拦着我,还与蒙心打起来”。

    藏绯露出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因为我妒忌他,公主讨厌我,我也要让公主讨厌他”。

    望舒不明其意,思索起来,突然却慌张道:“坏了,都是你害我耽误了不少时间”,小跑从藏绯身边经过,清脆的声音飘来:“记得这几日伤口不要碰到水”。

    藏绯望着她绝美的背影,突然半跪了下来,“公主,从这一刻,藏绯愿永远成为你的仆人”,他乃一品堂十大高手之一,也是二王子的人,他一直在等待着望舒对他说,藏绯来我的身边,这一刻他终于背叛了,只有女神一般的公主才配成为他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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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山绵延数百里,横跨北敖与西夏两国,峰峦上千,便是一角,

    远远望去,群峦巍峨起伏,雄伟壮观,在塞上骄阳的照射下,山峰连绵,岚气蒸腾,或浓或淡的云雾变换着,似大片云海。

    在兴庆府十几里外有一处高峰,名天峰,高千丈,终年积雪,据说屹立峰顶,可触灏气弥漫。

    这时望舒已经到达天峰脚下,将马匹拴好,马匹是她方才向一户牧户人家所借,八年了,她就没有在一望无际的原野纵马飞奔过,今日又体验到少女时无忧无虑的快乐。

    而此刻望舒也穿上了棉袄,带上毡帽,一阵凉风带着尘沙吹来,有些迷目,望舒闭上眼睛,风在耳边呼呼的响,云杉树叶发出滔滔滚滚的声响,四周寂静无人,心儿突突的乱跳,想起易寒那与大地一样宽广的胸膛,双手紧紧拽成拳头,露出一丝坚毅。

    贺兰山上的风变化多变,一会之后,这股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望舒那白皙的小脸已经被风沙刮的红扑扑,悄然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顶端那白茫茫的一片雪海,巍峨壮观。

    一峰插天,高不望及,山路陡峭险峻,望舒徒步登山,初时有路径可寻,来到半山腰,脚下却变成茫茫白雪,无迹可寻,望着越来越陡峭的山路,四顾无人,却有些害怕,方才一路走来,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所要找的雪莲花。

    她停了下来,仔细辨别上山可行的道路,小嘴不停的喘着,呵出热气来,这时突然又起风雪,雪花扑面,变得寸步难行,柔弱的娇躯在风中摇摇晃晃,双手瑟瑟发抖,睁大着眼睛寻找可避风的地方。

    寻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可避风的山洞,低头钻了进去,一声细微的声响传来,望舒走进一看,却是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嗷嗷叫着,好像是饿了,她走了过去,露出微笑,从怀中透出皮袋,将羊奶到在手心,让小狼舐吃,另外一只小狼伸长脖子也往她手心凑来,望舒轻摸小狼的头,道:“不要着急,一会就轮到你”,待这只小狼吃完,她又倒了一点羊奶喂着另外一只,眼看皮袋中的羊奶越来越少,她却恍若不觉,乐在其中。

    一会之后,好像外面的风停了,望舒看了两只小狼一样,便往洞口方向离开,突然洞口跃出一只母狼,嘴里叼着一只已经咬死的獐,双眼沉静冷冷盯着望舒,身子一动不动。

    望舒十分害怕,不知觉的往后退后几步,这时身后那两只小狼似乎感觉到自己妈妈来了,嗷嗷又叫了几声,母狼松开嘴里獐,朝望舒露出獠牙,步步朝她逼近。

    不知为何,闻到母狼身上的气味,她反而变得不害怕了,干脆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小狼的嗷嗷叫声安静下来,望舒睁开眼睛,母狼正给两只小狼哺.乳,高扬狼头,露出天生的傲气。

    望舒看到这一幕似有所触,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六十四节 采药02

    稍有经验的猎人,一看这洞就立即知道是猎食野兽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望舒这天真的人儿还跑进去,见到两只小狼还给它们喂羊奶,丝毫不知道当中的凶险,狼本是群居动物,却不知道这只母狼为何独处。**泡!*

    有惊无险,外面风雪已停,她还要捉紧时间寻找雪莲花,走出洞口,刚走没几步便看见二十丈外,一只出外寻食的成年老虎朝她走来,看见望舒,老虎咆哮一声,谨慎的盯着望舒,似在分析眼前的猎物是否能对它造成威胁,只要确定是猎物,便会集速度力量于一身奔扑而来。

    望舒被这只老虎狰狞的模样吓的退回了山洞,而此刻那只母狼已经站了起来,竖起耳朵,背毛尖尖如刺,张开大嘴露出獠牙,一跃来到望舒的身边,沉静的盯着远处那只老虎,狼虽凶残,但是它的身躯比起强壮凶猛的百兽之王实在是太弱小了,在老虎面前,凶残的狼只需一击,且老虎的敏捷一点也不必狼差。

    只见母狼长嚎一声,呼唤同伴来共同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瞬息之间从四面八方奔来七八只成年狼,它们有序列成一排,面对着那头猛虎,露出獠牙,希望震慑这只猛虎离开。

    一般面对群狼,就算百兽之王的老虎也会识趣离开,对面一只狼它能轻易猎杀,而面对群狼,已经能够对它造成威胁,这是动物长久已来养成的天性知觉。

    不知道为何,这只老虎却没有离开,或许它太饿了,或许这是一只骄傲的老虎不容许任何动物挑衅它的威严,或许这是一只好斗的老虎,它迈着虎步,谨慎的盯着眼前这群狼,慢慢靠近。

    目不转睛狠狠地盯住老虎,无论它移动到哪里,目光如影随形,前蹄重压雪地,弓着背,露出獠牙,动物的天性让它们知道,只要被敌人厉爪挥中,就会开肠破肚。

    不知什么时候刚刚那只站在望舒身边的母狼也假如战斗团队当中,八只狼一动不动,用心专一的盯着这只慢慢朝它们靠近的老虎,它们也许不会去招惹百兽之王,当如果有敌人敢来侵犯它们,天生的傲气,天生的野性,血液尚未流尽,它们依然会奔跑,依然会战斗,这就是狼性,西夏人所崇拜的狼性。

    当老虎踏入它们的领地,足以对它们造成威胁,八头狼动作敏捷迅速分开,将老虎围了起来,与它保持三丈距离。

    老虎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将它围了起来的八只狼,抖了抖,身上的毛发根根竖立起来,低吼一声,四蹄慢慢移动,跃跃欲试却没有扑上去,依然谨慎,而八只狼与老虎保持距离,随着老虎的移动也移动起来。

    老虎生性谨慎凶猛,一旦出击必击杀猎物,它所惧怕的就是比它更谨慎更凶残的猎人,但若比起耐心,没有一种动物能比的过狼,就算猎人也不行。

    八头狼循规蹈矩,没有一头脱离团队范围,它们的步伐有序,终于老虎安奈不住了,突然朝一只身躯较弱的狼扑去,虎口厉爪并用,用朴实的猎杀方式,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最有效击杀敌人的方式。

    其余七头狼在老虎动的那一刻,也同时扑了过去,而那头被老虎攻击的狼并没有跃逃,明知不敌,它依然狼口大张咬了,老虎的獠牙根本用不着,虎爪一扫,狼口还没有咬到便被扫飞几丈远,在地上抽搐低吟,同时七头狼从老虎背后,左右两侧咬来,一只朝老虎屁股咬去,虎尾一扫,这只狼还没撕咬便被甩出老远,立即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扑去。

    其余六只几乎在同一时间咬上老虎那皮糙肉厚的身体,爪子深深扎入老虎的毛皮里,狼口撕咬它身上的皮肉。

    老虎吃痛,发出震天的吼声,狂奔乱跳,虎尾乱扫,试图挣脱。

    群狼执著,身体被甩的在空中飞舞,却依然紧咬不放。

    老虎越发疯狂,咆哮不止,群狼终陆续被被甩了下来,趁这个时候,立即落荒而逃。

    那只在地上低吟的狼,腹下血肉模糊,几只狼来到它的身边舔舐它的伤口,长嚎着似有无限悲伤。

    刚刚望舒躲进山洞护着那两头小狼,听到狼嚎声小跑出来,看到那受伤的狼什么也忘记了,赶了上去,群狼咬着那只受伤狼的毛发,将肚皮翻了起来。

    望舒将衫内的肚兜解了出来,包扎在狼肚之上,见伤口渐渐不再流血,说道:“好啦,好啦”,恍如不觉自己身处狼群中央,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伤口不再流血不止,在群狼的照顾下,过些时日就会痊愈,西夏人对狼性还是很了解的,望舒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天真,可是还是有常识的。

    望舒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站在群狼中央,群狼正盯着她,恍然大悟,连忙摆手道:“不要咬我,我没有坏意”。

    群狼突然全部倒地,在雪地一翻朝望舒露出肚皮,狼头后仰着地,耳朵向两边拉开,快速伸出舌头。

    望舒看着它们的动作,不再感到害怕,咯咯笑了起来,大胆的在它们肚皮抹了一下,有的狼双腿在雪地蹬着,望望舒身边靠近。

    望舒在每只狼的肚皮都摸了一下,说道:“都有,都有”。

    狼天生野性,天生傲气,杀了它们容易,要驯服它们几乎没有可能,像这样绝对信任主动像人类表示亲昵讨好的事从来没有,是不是望舒身上那无此馥郁的麝香暂时安抚了它们的凶残而变得温顺,除了狼没人知道。

    此刻太阳正挂,日光照射在她身上,比早上暖和了许多,望舒害怕耽误时间,寻不到雪莲花,离开群狼居地,往山峰之上继续前进,她多选陡峭的地方去寻,雪莲花生长周期长,除长在悬崖峭壁,野兽难及的地方,一般平地易达的地方,没等花苞开发,就会被野兽糟蹋或咽食,要找一朵十年开花的雪莲几乎艰难无比,望舒却相信自己能够找到。

    来到一处陡峰之前,有些累了,停了下来,白中透红双颊渗出几滴香汗,一边拿出皮袋饮了一口,皮袋口直竖朝下,口中依然干枯,轻轻摇晃几下这才发现袋中已经没有羊奶,蹲了下来,慢慢捧着雪花装入皮袋中,装满之后又将皮袋收入怀中,一阵冰凉触体,身子不禁抖了一下,笑了笑,自言道:“好凉啊”。

    边走边喃喃自语,“再找不到,今晚就回不去了”,突然像个小女孩一般惊喜道:“恰果苏巴!”只见半山腰里峭壁之上,生着一朵碗般大的花儿,花碧叶紫色,叶片羽状分成无数瓣,蕾儿密缩其中,在白雪之中格外耀眼。

    望舒雀跃的朝雪莲花生长的峭壁跑去,当看见眼前一道峭壁,那花离地有十余丈距离,峭壁上积雪全无缓势可登,顿时呆傻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娇艳碧紫的花儿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办法采到。

    想起易寒温柔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柔情,“他是我情郎,这花我一定要采到”,想到这里,连忙脱掉棉靴,赤脚踏地,一股冰冷从脚底传来,冷到骨头里,把臃肿的棉袄也脱掉,顿时像有无数小针在在扎着她的身体。

    浑然不做它想,眼中只有那朵雪莲花,手脚并用,缓缓朝花生长的地方攀去,她一生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辛苦的事情,便是此刻全身酸软濒临无力,手脚被冻得失去知觉,哪里还会想到此刻艰险无比,一旦失足便命丧于此。

    她一点一点的朝目标靠近,只攀了一半距离,便费了好些时间,大汗淋漓,湿透衣衫,这时汗水冷了,全身一片冰凉,薄薄的衣衫无痕紧贴着她的肌肤,似**的女神在骄阳下罩上一层光环,闪动的波澜泛着点点金光。

    望舒眼睛一直盯着那朵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不知道自己的胸脯起伏的越来越快,她柔弱的身躯蕴蓄着一股极大的力量,似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她前进,直到攀上那整块凸出的平地,直到触碰到那奇碧的花朵,她那被汗水浸透的脸容才露出微笑,身体没有任何力气,趴在那平地之上,保持伸手的姿势,不再动一下。

    这个傻瓜,她完全就没有想到自己能不能下来。

    (第一次写动物相斗,不想多写也写不好,最近神经虚弱,认为这章写的烂就当我在凑字数吧,勿见怪)

第六十五节 采药03

    再说易寒这边早上起来,望舒没有像往常一般出现在他面前,在寺庙内寻了一会也没见她的踪影,空气中依然能闻到她淡淡的幽香,这是他的天赋。

    刚好看见蒙心在一处盘坐,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走了过去问道:“你家公主去哪里了”。

    蒙心毫不理睬,易寒知道他能听懂自己的话,只是不愿意出声,算了,问这根木头还不如靠自己,嗅了嗅,走着走着却来到寺院门口,心中讶异,望舒出去了,那为何蒙心没有跟着,她可是被软禁在承天寺,刚好他也想活动筋骨,便打算给望舒一个惊喜,踏出寺门。

    两个士兵并没有拦住他,他可是与魔鬼同行的人物,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易寒也干脆将他们当做透明的,寺院的外墙处,一个白衣男子后背卧在墙上,双脚交叉,嘴里叼着一根草,一脸悠闲,五官冷峻,双眼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易寒虽不会武功,高手也见多了,一眼就明白这人是与蒙心一类的高手。

    一瞥之后,便从他身边走过,男子用汉语叫住他,“你就是那个丝毫不畏惧贺兰眼神的高手”。

    易寒转身笑道:“你就是西夏一品堂十大高手之一”。

    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道:“那是我的坐骑绝尘,借你一用”。

    易寒望去,不远处一匹白色的骏马,并没有拴着,倒与男子一般显的孤傲不群,易寒淡道:“谢了”,便朝白马走去,男子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绝尘除了主人,容不得陌生人动它一下”。

    易寒走近,那匹白马似警觉起来,抬起马头,两只杯子大的马.眼瞪着李子寒,嘴巴微微张开,突然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易寒冷喝一声“安静”,便见那白马突然间很温和,很安静,悠闲如初。

    易寒跃上马,调转马头朝男子笑道:“果然是一匹好马?”

    男子脸上已经没有如初的笑意,阴沉着脸冷道:“这马送你了”,如此三心二意的马,他怎么会再要。

    易寒见了他的模样,似明白他的想法,颇有深意道:“你不懂马”。

    藏绯一愣,易寒已经骑马离开,绝尘而去。

    一会功夫,行到了一座山峰之前,四周无人,只见一颗树拴着一匹小马,勒住马,停了下来,走近拴马的树下,地上摆着一双女鞋,正是望舒平日所穿。

    望着这一线插天,高不望及的山峰,心中讶异,望舒跑到这个地方干什么,她一个小女子,不知来到这种地方很危险吗?野兽出没另说,就是遇到雪崩也是九死一生,心中担心她的安危,想也没想便往山峰登上,身上只穿薄衣薄裤,刚走到半山峰便越觉寒冷,心中暗忖:“我妮子,我一个大男人都冻得受不了,她岂能忍受得了”,想到这里更是担心,脚上虽冻得生疼,反而加快速度。

    要在这茫茫雪山之中寻到一个人,无疑是艰难无比,许多只身上山的人,便是因为葬身雪中,数十年之后才被别人发现,只是易寒却不一样,雪山之上空气纯净,无太多杂味,这样易寒更能清晰的闻到望舒所残留的淡淡幽香。

    来到一处,见地上有不少血迹,心中骤然一惊,奔跑过去,还没细差这血是否是望舒所留,便见从一个山洞突然串出七八只成年狼,狼眼透出寒光冷冷瞪着他。

    见到这一幕,易寒顿时联想到望舒被野狼嘶咬的情景,心中悲怒,怒咆一声,随手捡了一只枯枝便朝狼群冲去,此刻他已经丧失理智,断然没有想到冲入狼群之中必死无疑,只想将那个可爱天真的女子救出狼窝,纵然死无葬身之地也决然无悔。

    还未靠近,群狼瞬间将他围了起来,易寒瞬间变得冷静了下来,冷视群狼,小心翼翼,怎么说他也是出生将门,易天涯那几手还是有学到的,生存能力,搏斗能力较常人要强上不少,此刻若想逃跑,他有自信能够逃掉,狼再凶残终究是畜生,怎么比的上人类的智慧。

    只是此刻他却不能跑,他要将望舒给救出来,目标就是那个山洞,洞口狭隘,断然冲进去,被群狼围着,根本无法施展,在进入之前,他必须将这群狼给收拾掉,可是要消灭擅长团体作战的群狼他又没有半分把握,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苦练武艺少读书,今日也不会如此艰难了,他知道要与狼比耐性是比不过的,它们本来就生存在雪地之上,而他身上仅薄薄一层衣衫,久耗下去,死的绝对是自己,当机立断,挥动枯枝朝一狼击去,那被袭击的狼灵活的躲过易寒愤怒一击,而他周围几狼出动朝他身上扑来,狼爪挠去,狼口獠牙暴露其凶残本性。

    一击不中,易寒连忙闪躲群狼围击,身上几处火辣辣的疼痛传来,衣衫几处已经被厉爪撕破,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心中大呼不妙,鲜血更能激发狼的凶残野性,从刚才一击,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群狼的对手,如今非但不能救到望舒且可能连自己都命丧至此,尽管如此他却依然没有产生退怯的想法,若不能将望舒救出来,妄为男儿身。

    身上掉下一物,易寒恍然未觉,身上的疼痛让他变得更加冷静,这是那些露出獠牙一脸凶残的群狼突然间却伸出舌头舔了舔,易寒明白这个举动是表示无威胁的意思。

    易寒大感怪异,这群狼为何瞬间不将他当做敌人,这时突然看见狼窝处一瘸一拐的走出一只狼,腹下居然围着一抹女子所用的肚兜,线头系在狼背之上,这绝对人为的,既然是人为那就除了望舒别无她人,这些日子相处他已经了解到望舒是个天真无邪,心底善良的女子,莫不成群狼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善良友好,低头思索,骤见地上一物,乃是望舒送给他的香囊,脸上不知觉露出笑意,当日望舒送给他这个香囊,娇怯怯说道:“你是我的情郎,这是亲手做的,送给你”,当时他拆开,里面有望舒的几个头发,在中原女子的头发有很深的寓意,青丝情丝,他在野史中也曾看到过西夏女子也有像情郎赠送头发的俗例,其意乃是定情、情长永不绝,与中原寓意大同小异。

    捡起香囊收好,望去,那几狼正在嬉戏玩耍,对他这个异类视若无睹。

    大胆的朝群狼走去,在靠近的时候特意弄出声音,试探群狼反应,群狼依然嬉戏无误,看着几只野狼就在自己旁边玩耍,易寒顿觉怪异非常,望漆黑的狼洞望去,刚要走进,一头野狼却拦住他的面前,虽无恶意,却也不准他进去,几声小狼嗷嗷叫声传来,易寒顿时明白原因,洞内残留着望舒身上的幽香,并没有血腥味,大声呼喊望舒的名字,连唤几声依然没人回应,想来望舒是来过这里,不过已经离开了,这群狼都不伤害自己,又怎么会伤害望舒呢,联想到刚刚无意掉落香囊的情景,似瞬间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奇女子,连天性骄傲的狼都能驯服”。

    离开狼洞顺着香味寻去,果然望舒并没有死,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定了下来。

    来到一处陡峰峭壁,远远就看见雪地之上有一件棉袄,奔跑过去,拿起棉袄重重闻了一口透着望舒的气味,地上还有一双棉靴,手中的棉袄已经冷了,说明望舒脱掉这件棉袄已经时间不短了,这妮子疯了吗?在这种冰天雪地之中还脱掉棉袄,棉靴,这不是找死吗?

    心中着急,放声喊着她的名字,大山之中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没人应他半声,心中讶异为何香味到了这里就断了呢,眼前却是陡岩峭壁,望舒绝对无法攀登,抬头望向峰顶,骤然看见峭壁之上一块凸出的平地之上一具一动不动的躯体,惊呼一声“望舒”,身体虽瑟瑟发抖,内心却充塞这一股蚀骨的冰冷,万念俱灰。

    易寒镇定下来,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没事,脱掉外衫将望舒所脱下的棉袄棉靴包了起来系在腰间,刚刚他已经观察过,那凸地离地面越十来丈,峭壁滑溜不堪,他能攀爬到望舒身边,可是绝对没有办法背着望舒下来,只有往上攀爬到顶再寻下山之道,要救望舒就要冷静,他做到了。

    尽最快的速度往望舒处攀爬而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得僵硬,终一跃登上那块平地。

    她的全身已经覆盖忙点点寒霜,那是她的汗水所凝固,美丽的眸子紧紧闭着,至美的脸容露出满足的笑容。

    易寒连忙将她抱到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暖和她已经冻僵的身体,替她穿上棉袄,棉靴,骤然看见她紧紧拽在手心的雪莲花,心中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捉起她手上的雪莲花狠狠的扔了下去,怒吼道:“命都没有了,要这花何用”。

    望舒没有任何反应,西夏女子热情大胆,望舒却是含蓄的,那朵雪莲花就是她的表白,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热情。

第六十六节 女神与仙子

    易寒用衣衫勒紧望舒,背着她往上攀爬,在无法目视的情况下,往下只有死路一条。

    刚刚他查看了一番,发现望舒还有呼吸,她只是冻坏了,心中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缓慢,冰冷在腐蚀他的身体,额头毛发之上点点斑白,乃是汗水凝成寒霜,身体却蕴蓄着极大的力量,为她力歇而死在所不惜。

    终于攀上峰顶,就在悬崖边上不停的喘气,不忘伸手去触望舒脸蛋,发现已经不似刚刚那般冰冷,一脸甜美的睡态,刚刚累坏了,易寒痴醉的凝视着她,那长长的黑发连着他内心浓浓的柔情。

    望崖下一看,峨然约百丈的峭壁,不禁心惊,我刚才竟背着望舒爬了这么高,露出微笑在望舒洁白无瑕的额头轻轻一吻,干裂的嘴唇颤抖道:“是你在我身边给我力量吗?”望舒甜睡不答。

    易寒挺起疲惫不堪的身体,将睡熟中的望舒抱起,**的上身点点白霜,雄壮的后背四个伤疤格外耀眼。

    易寒往阔地方向走去,似他这种知晓天文地理之人,自然也懂生存之道,走着走着,白雪霜冷渐淡,便见眼前奇石突兀,青松黛色,奇花瑞草,竹径清幽,幽鸟啼声近,源泉淙淙清。重重芝兰,处处绿苔。

    心中惊喜这峰顶竟是如此仙境,依他所学料定此地必有火山裂缝,才有可能在这雪峰之上出现这常青仙地,对于大自然,这千丈高峰几乎可以渺而不计。

    易寒来到一处杂草连阡带陌,花儿碎溅琼瑶之处,一潭碧湖浸在眼前,这谭池水约有十丈余阔,二十丈多长,水清彻底,水中滚珠泛玉,热雾氲氲,暗香馥馥,炎波如浪扑面而来,润肌注春意,山上有泉水留下,竟是一处温泉。

    易寒大喜道:“望舒,望舒,温泉!”这才发现自己喜极忘形,恍然没有记得望舒正熟睡着。

    抱着望舒走近,顿觉清爽自温,热汗流荡,低头往望舒看去,只见几点汗水正从她额头渗出,流过她白璧无瑕的双颊,她身体受寒,汗水浸身,眼下却需要将她身子擦干净,用温泉治疗寒体入侵最合适不过。

    准备脱掉她的衣衫,突然噗的一声,池面荡起涟漪,圈圈水纹缓扩,一只洁白藕臂从水中冒出,一个螓首冒了出来,漆黑的长发又光泽又温柔像绸缎一般紧贴在她细颈香肩之上,发端如花散开在水面轻漾,皓如白雪的后背涓涓珠泛,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佳人洗处冰肌滑,涤荡尘烦玉体新”,易寒不悦的冷哼一声,不管这女子是妖是怪,抢前一步他早就为他家舒儿所设定好的情景。

    女子听到声音缓缓转身,绝美的容颜顿时映入眼中,朱唇滑.润如樱桃,肌肤雪薄,眸妙丹青难描,玲珑酥胸半隐水中,可见沟壑深深,白肉花花,峰头若粉,影动千条紫艳万道红霞,似乎能从其中看到锦绣山河的壮观。

    易寒一时被这女子美色所摄,却不是什么妖怪,原来是个仙子,稳住心神,暗念人间韵色如尘土,低头对着望舒道:“望舒,原谅我,我也是个凡人”,望舒发出微弱的鼻息之声,一脸甜笑,似在说:“不怪,不怪”。

    若是平时易寒一定会痴痴的盯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在美色面前他向来表里如一,明明很爽,为何还有压抑自己装模作样,只是此刻还是望舒重要一点,却不能因为其它而分神。

    脱掉望舒身上的衣服,寒霜融化,内衫已经湿透了,一并除去,**的身体毫无瑕疵,肌肤像珍珠一样白得透明,雪白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美的让人不忍亵渎。

    易寒心中只有爱怜,没有**,正思索着用什么东西来擦拭她身体表面的点点晶莹,便看见池边不远处有一件霓裳薄衣,走了过去,看见波光粼粼忽觉嘴唇干裂喉咙干渴,捧水泼洒脸庞,顿觉舒爽无比,喝了一口池水润喉解渴,霓裳薄衣旁边还有一个皮袋,打开袋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像似什么动物的鲜血,还想还热乎乎的,心中思忖:“这仙女好重的口味”。

    易寒拿起衣衫和皮袋朝湖中那将他当做透明的仙女喊道:“这东西是我捡到的,现在归我了”。

    那仙女似乐在其中,一会潜入水中,一会像透气的鱼儿在水面上浮荡着,对他毫不搭理,易寒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省的一会魂魄都被她摄走。

    返回望舒身边,擦拭望舒耳髻处得水珠,打开皮袋,凑到她的小嘴处,只见她嘴唇微微颤动,在易寒的灌注下,几滴从嘴边流了出来,鲜艳的殷红,白皙的双颊渐渐有了红晕,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辉,易寒喃喃自语道:“真是女神”。

    正要帮她擦拭身体,突然望舒咳嗽一声,易寒惊喜的紧紧将她抱住,心中浓情如火,似乎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望舒在易寒怀中连连咳嗽,那浓烈的血腥味将她呛醒了。

    感觉自己被一个怀抱紧紧包裹着,她缓缓睁开眼睛,闻到那熟悉的气味,只感觉自己好温暖好快乐,似在梦中,用沙哑的嗓音呢喃道:“情郎,是你吗?”

    易寒握住她瘦弱的双肩,让她看清自己,他的眼神**滚烫。

    望舒美丽的双眸微微颤动,脸颊通红带着少女的羞涩,纤纤素手轻轻摩挲着易寒的脸庞,似乎要证实这一切是否在梦中,易寒猛然朝她嘴唇吻去,给她最真实的证明,她曾经说过,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不准再偷吻她,这一次又让他得手,望舒张开檀口,为他敞开心扉,丁香小舌小小翼翼的朝易寒那润泽光滑舌头勾去,易寒原本只想给她一个浅吻,并不打算欺辱她柔若绸缎,突感自己正被那丁香小舌勾引进入她的檀口之中,正欲使出缠舌大.法,不料望舒突然连连咳嗽几声,却是被易寒口中的血腥味呛到。

    易寒看去,望舒两道细眉正皱的弯弯的,一脸难受似欲作呕,易寒哈哈大笑,轻拍她的后背让她缓过气来。

    望舒止住咳嗽,忽感易寒拍着她后背的手如此敏感,低头一看,自己正片无衣缕,赤身**趴在易寒怀中,顿时惊呼一声,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双手护住胸口,双腿弯曲紧紧闭合,一腿盖在上面欲要盖住双股之巅那风流之地。

    发现易寒正盯着她看,恼羞道:“闭上眼睛,不准看”。

    易寒顺了她的意,闭上眼睛,反正他刚刚已经看个彻底了,望舒又问道:“我为何会光着身子”,这句话她憋了好久才完整说出口。

    易寒坦然道:“我帮你脱的”。

    望舒又道:“你松手,让我穿衣服!”此刻易寒的双手还握着她的双肩。

    她的那套衣衫经过太阳烘晒已经干了,想一边盯着易寒一边穿上衣衫,却羞愧难堪,只能背对着易寒,不时回头看他有没有偷看。

    待穿完之后不由轻轻舒了口气,转身看易寒怔怔闭着眼睛的模样,心中暖暖的,他是我的情郎,让他偷看也没什么。

    望舒穿好衣服,易寒似无所觉,忽听娇柔清脆的歌声传来:

    情郎哟,情郎哟

    我来问你哟。

    我这样的容颜美不美。

    我这样的身段娇不娇。

    我这样的嘴唇你吻不吻。

    我来问你哟。

    我这样的女子你爱不爱。

    你嘴里是否含着,为何我甜透心脾。

    歌声轻快热情,歌词直露大胆、明目传情、不加掩饰,只可惜望舒唱的是西夏语,易寒听不懂。

    一声涤荡心灵的天籁之音在耳畔响起:“爱人,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易寒睁开眼睛发现望舒绝美的容颜近在眼前,颊边?有笑意似清风吹开百花香。

    易寒笑道:“望舒你能不能用汉语将方才的歌曲再唱一遍”。

    望舒嫣然一笑,“不唱了,你是我的情郎就能听懂”。

    这时两人同时听到水声,望去,只见池中那仙子已经出浴,玉体慢慢露出水面,长长的秀发滴着水珠紧贴在修长的玉颈,晶莹剔透的水珠滑过那神工巧制的锁骨,来到沟壑深深,停在小腹之上,在冰肌滑出一道道水痕,凸起双峰之上两点嫣桃凛凛动人甜美可吮

    **的双脚优雅的踏出水面,步伐轻盈优美、飘忽若仙,修长的双腿窈窕倩立,丰盈的大腿之上,风流之地一抹漆黑,两瓣玉津抿成了一条直线。

    清幽腻腻的声音传来:“美吗?”

    易寒惊呼一声:“哎呀,毒瞎了我的眼睛,仙子怎么可以这么放.荡”。

    望舒却涨红着小脸,两片小贝齿轻咬着红润的嘴唇,呆滞原地不知所措。

第六十七节 高手高手高高手

    仙子咯咯荡笑:“二十人年没人看见,被你看一次又何妨”。

    易寒打量着她的容貌,也就十个十**岁的少女,为何说二十年没人看见她,二十年前她还在娘胎里面呢。

    她的眼睛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澄澈明朗却是一双看透世情的眼睛,平静而内敛,暗含坐观风起云涌而波澜不惊的气度,从她**.身体坦然站在一个男子面前就可以证实这点,经岁月积淀的那份沉静安然。以及举手投足之间所自然流露出来的成熟风韵,都让易寒疑惑,明明是个少女,为何会有这种世事洞明的味道呢。

    易寒很自信的对着望舒道:“肯定是个妖怪!”

    望舒小声道:“情郎你别说了,妖怪在看着你,我害怕她吃了你”,她从来没有看见这么慑人心魄的美丽,心中也认定是妖怪,女神是不会放.荡的。

    仙子似有不悦,说道:“见过这么美丽的妖怪吗?”话毕皮袋与霓裳羽衣已经到了她的手上,薄衣罩体,似乎轻云绕梁在她的身体表面,飘飘洒洒直垂至修长的小腿上。

    望舒看见那皮袋与衣衫离开一丈有余,她一动也没动,东西却突然到了她手中,惊呼一声“妖怪”,仙子不语,打开皮袋饮了一口,琥珀殷红的鲜血沾在她精致的嘴唇,似十分满足这种血腥的味道,灵蛇一般的舌头轻舔嘴角的殷红,说不出的妖魅。

    望舒惊怕,易寒连忙将她抱在怀中,让她螓首贴在自己胸膛,轻拍她的后背,轻道:“不要怕”。

    望舒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笑道:“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仙子吃吃的腻笑起来,“小妹妹不要怕,要吃我也吃他”,纤手指向易寒。

    望舒听到这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张开双手护着易寒前面,毫不畏惧冷视着仙子,“不准!”

    易寒看见望舒坚毅无惧的表情,又怜又爱,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双手收放回来,笑道:“你的身体不香了,去洗个澡吧,我来跟妖怪谈判”。

    望舒似有诸多不愿,易寒挽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眼睛,说道:“放心,我不会偷看”。

    望舒轻轻摇头,“不是,我怕你将灵魂卖给她,这样你就记不住我了”。

    易寒哈哈大笑:“她是妖怪不是魔鬼,没有这个规矩”,话毕,将望舒抱起,一边往温池走去,一边扒掉她刚刚穿上不久的衣衫,望舒闭上那两颗宛如星辰的眸子,双颊绽放着红润,长长的睫毛轻轻触动,可爱到了极点。

    易寒无视仙子从她旁侧走过,来到池边,说道:“望舒,睁开眼睛”。

    深情的眼睛凝视着易寒,“干什么”。

    易寒问道:“你会游泳吗?”望舒点了点头。

    易寒笑道:“那我要扔了”。

    望舒微张小嘴,露出一抹的洁白,惊讶无比道:“不要!”

    易寒却已经高高将她往池中抛去,晶莹剔透的女体在空中做了一个动作,噗通一声优雅的入水,荡起小小的水花,易寒放声大笑起来。

    望舒探出水面,青丝紧贴双颊垂在她圆润的肩头,高举手,雀跃朝易寒喊道:“情郎,快来,我好热”。

    易寒听到她这句,一股怪异的感觉心中燃起,骤遇她纯洁无邪的眼光,登感自惭形秽,挥去这怪异的感觉,笑道:“怪不怪我突然把你扔下水”。

    望舒咯咯笑了起来,“不怪,不怪”。

    安抚好望舒,让她纵情在水中嬉戏,而望舒也似忘记所有的危险,沉浸在无忧无虑之中。

    易寒来到仙子跟前,准备讲数,骤见她裳衫大开,并未合拢,精雕细琢躯体,丰润纯白凸起若隐若现慑他心魄,魂都差点都被勾没了,还讲个屁数,皱眉道:“仙子能不能收敛一点,你这样扎眼的很,我都睁不开眼睛”。

    仙子咯咯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管我呢?”突然眼光一变朝易寒看来,易寒顿时感觉自己透不过气,她的眼神似乎一根根银针扎入他骨髓之中,瞬息这种感觉又遁走无形,只见仙子轻叹一声,“人老了,心也变得软了”。

    易寒挠了挠刚才被她“电”的难受的皮肤,接过她的话头,“敢问仙子芳龄几何啊”。

    "你敢再问,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仙子瞪他一眼,似乎非常恼火。

    易寒似乎自言又似乎在对她说:“女子的年龄是秘密,特别是像你这种青春正茂的女子,生怕一不小心又长一岁,那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不提这些了,没意思,我们还是来谈判吧”,易寒自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妖怪,又是像脱俗一类的高手,方才特意说妖怪,只不过想让自己表现的纯洁一点无知一点,放松她的警惕心。

    他嘴巴唠叨个没完,仙子却一言不发,突然见她身子似柳絮般轻柔无声靠近他,嘴巴被她手掌给掐开,舌头被她二指夹住,说不出半句话来,牙齿似咬在一块石头上面,心中叹息一声,哎,又憋屈了,我要是学会如来神掌,霸气十足又如何会被别人欺凌。

    仙子露出诡异的笑容,似狰狞似妩媚似妖邪,畸形的美艳就像一朵杀人于无形的一品红,漆黑的眼瞳如无底深渊一般让人越陷越深而无力自拔,“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只需轻轻一剪你便永远是个哑巴,再也无法跟你的情人说甜言蜜语”。

    这绝对是最恶毒的语言,他早知道这女子毒如蛇蝎,果然毒如蛇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花言巧语都是枉然。

    脱俗的经验让他知道千万不要逞能,最重要的是揣摩她的心思。

    便听妖女说道:“摇头”

    易寒摇头。

    “眨眼”。

    易寒眨眼。

    “很好”,妖女松开手,淡道:“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徒弟了”。

    易寒睁大眼睛一脸疑惑,问道:“刚刚那是拜师仪式”。

    妖女邪魅笑道:“你这么听我的话,自然是我徒弟了”。

    易寒大手一挥,“扯蛋吧,我娘子那么厉害,要拜师还用的着找你,我告诉你不要威胁我,我的报复心很强的”。

    妖女说道:“癫狂如斯,与我倒也有诸多相似”,话毕朝池中望去,“她很厉害吗?”

    易寒讪笑道:“我说的是家里那位”。

    妖女突然随意朝易寒身后一掌挥去,一颗三人围不起来的大树应声倒下,“有我这么厉害吗?”

    易寒骤然一惊,连忙朝池中望去,刚好望舒潜入水底,没有看到这一幕,这才小心翼翼的朝妖女道:“你到底是人是妖”,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莫非刚才无意间进入了仙界的入口。

    妖女说道:“道之巅,气无形而无坚不摧”。

    “扯蛋吧,我可不相信天荒夜谈的故事”。

    话毕,易寒突见妖女素手朝自己胯下掏来,明明看清楚了她的动作,那手却如影随形,无法躲避,一副忍受得神态,便觉双腿之间的累赘被一只软如棉花的手掌包裹着,片刻之后又离开,便听妖女说了一句非常有喜感的话,“扯了”。

    易寒心惊拉开裤腰带,朝双腿之间望去,见东西还安好无失,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便听妖女带着笑意说道:“放心吧,刚才发力,这下没发力”。

    易寒道:“你自己都拥有自己的东西,怎好窥视别人的宝贝”。

    妖女说道:“我对男子没兴趣,你不必担心我会逼你交股”。

    一听这话易寒就不悦了,挺起胸膛说道:“来就来,谁怕谁”。

    妖女轻笑一声,“还是不要了,与我交股,你必精血耗尽而亡”。

    易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处子?”话刚说完便感觉头上被人轻敲一下,妖女用责备的语气说道:“不得对我无礼”。

    就在易寒大感她行事完全超出常情之时,骤然又听到妖女的回答:“我是处子”。

    说一半易寒生生止住,“是不是处子呢其实与我也没有半点关系,只是这个强行收我为徒总让我感觉心里不舒坦”。

    妖女轻笑:“要我求你吗?”

    易寒一脸正经道:“求倒不必,不过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你知道我从来不受女子的威胁,虽然你不是普通的女子,说到底还是女子”

    “好吧,竟然你如此执意,我就打消这个念头”,话毕转身朝望舒的方向走去,易寒生怕她伤害望舒,连忙拦来她的前头,问道:“你想干什么”。

    “杀了她,再杀了你”,妖女用淡淡的口吻回答他的问题。

    易寒气急败坏道:“你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刚刚还说要收我为徒,眼下却立即要杀人”。

    妖女轻抚他的脸庞,“知道吗?在世人眼中我们都是疯子”。

    易寒捉住她按在自己脸庞的手,挽着道:“好啦,我答应你就是”。

    妖女惬意自然,丝毫没有半点反感,看着他的眼睛道:“若不是你这双眼睛,在你看见我那一刻你已经死了,你知道疯子总是很孤独的”。

    易寒笑了笑,“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问了出来:“以我的资质,像你这般厉害要多久”。

    妖女用淡淡的口吻道:“一百年”。

    易寒一听这话,忙松开她的手,连连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一百年!你扯淡吧,你才多大年纪,我有比你蠢那么多吗?”

    妖女轻拂头发,抬手之间,妩媚与邪艳瞬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带着勾魂夺魄的魔力!笑道:“我不祈望你跟我一般厉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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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