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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三节 小家碧玉

    岚儿望去,只见凝儿远远朝这边走来,定是自己刚才与易寒相聚耽搁了时间,大鼓迟迟未送到,凝儿这才寻来,也不知道刚刚拥抱亲嘴摸屁股这些亲热的动作凝儿姐看到没有,要是被她看到羞死人了。

    这几天李府来了许多大人物,十一王爷,义郡王,赵将军,小王爷,提督丁大人也来了,这每一个都是来头不小,何况齐聚,所以老夫人就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府内唱戏,这会正在忙着搭建戏台子,负责搬运东西的岚儿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凝儿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于是寻来,远远的见她在一个偏僻角落与一个男子纠缠,生怕她吃亏,所以大声喊了出来。

    易寒心中没有主意,竟不知道该见还是不该见,岚儿见凝儿越来越近,低声说道:“你还不快走”。

    易寒心中好笑,我为什么要走,不过这会确实不方便纠缠其中,心中惦记凝儿,心想偷窥了她一眼就好,不想这一眼看了之后,双脚竟重若千斤,再也移动不了半步,娇羞解语花,温柔幽香玉,乍相逢的娇真模样,休道拥抱入怀,若能心坎儿里温存一会,眼皮儿上供养几许便已满足。

    岚儿见易寒痴痴模样,心中醋意渐浓,凝儿已经走近,这会想与他说悄悄话已是不能。

    凝儿走近,岚儿没有看着她,倒是她旁边的男子却盯着她看,瞧他容貌粗狂,一脸胡渣,不知为何心里却感觉他恭俭温良的很,这木讷的盯着看远比那些背后偷偷瞧要老实的多,抱予微笑,也没说话,对着岚儿说道:“岚儿,你怎么在这里耽搁了,戏台子要是来不及搭建起来,晚上那些唱戏的哪里站脚,这大鼓没了,难道要让他们用手掌拍不成”。

    凝儿轻描淡写的说着些不着边的话,却是委婉的提醒,岚儿心中却担心凝儿刚刚是不是瞧见她与易寒亲热了,这会在讽刺着她不务正事呢?却是摇了摇头,南儿她们也许会取笑加讽刺,凝儿姐可不会这样。

    凝儿见岚儿表情有异,笑道:“这会姐姐什么也没看见。”

    岚儿脸上顿时一红,嚅嚅道:“这人力气大的很,这大鼓几个下人都抬不起来,他一个人轻而易举的扛起,刚刚不小心绊倒了,我帮他包扎伤口”。

    凝儿小手轻抚胸襟,舒气道:“原来是这样,刚刚我远远瞧见你们两人在纠缠,以为有人要欺你,原来是我看错了”。

    朝易寒看去,轻声说道:“这会缺人手,你还能搬的动吗?”。

    易寒恍惚,只知凝儿朝自己说话,却没细听她说些什么,忙道:“小人姓易,豫州人氏,年方二十五岁,七月初一日丑时生,并不曾娶妻”

    凝儿讶异,不知道他应这些话什么意思,索手掂着衣角,慢慢的想,看他脸容粗狂却是个木讷傻角,呵笑道:“谁问你来这些?”,又道:“你不必担心,我不是个多嘴的人。”

    岚儿瞪着易寒,怒道:“非礼勿视,谁准这般盯着凝儿姐看了”。

    凝儿笑道:“没关系,不看又怎么瞧得见,下次识得了人呢?”

    易寒心中感觉新奇,若是不扮作下人还瞧不见凝儿平易近人的一面,知道岚儿心里在吃醋了,也不再看,乐呵呵的去扛起那大鼓。

    两人并行在前领路,易寒尾随其后,这会岚儿心疼易寒累着,想替他擦擦汗,说说话却碍于凝儿在场而不好意思做。

    凝儿回头说道:“你不用跟着这么近,我们姐妹要说会悄悄话”。

    易寒心中一乐,还要说悄悄话,说道:“凝儿姐,我不能听吗?”

    凝儿笑道:“既是悄悄话,你自然听不得”。

    易寒微笑,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却竖起双耳靠着自己敏锐的听力,偷Ting起来。

    凝儿低声说道:“岚儿,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傻角了,前些日子情沾了肺腑,哭断了肝肠,心碎了,这会不爱易寒了”。

    凝儿是知道岚儿喜欢易寒,可岚儿却不知道凝儿也喜欢易寒。

    岚儿惊道:“凝儿姐姐,你怎么会知道”。

    凝儿笑道:“那日在院子里,看你的模样,傻瓜都猜的出来”。

    岚儿不语,心中思索,凝儿姐姐怎么会关心起这事,这些日子自己也经常在鼎立院遇到她,每一次遇见,她都是一脸失落,似与自己同病相连,莫不成凝儿姐姐也喜欢易寒,不可能,凝儿姐姐怎么会喜欢他呢?凝儿姐姐这么温柔,他又那么嬉皮笑脸的,两个人根本不搭调啊,想到这里带着颤音道:“姐姐,你是否也喜欢他”。

    凝儿被揭穿心事,顿时一脸慌张,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岚儿冷道:“姐姐,我看出来了,你也喜欢他”。

    凝儿被岚儿责问,又想起他,眼眶红润,泪珠儿骤然滴落,一脸娇弱带着几分仓惶,轻泣道:“我也不知,心里就是喜欢他,也不是特意要跟妹妹争,那日知道妹妹喜欢他,本来不打算再见,却又忍不住去见他”。

    岚儿见自己将凝儿问哭了,心中一软,忙说道:“好姐姐,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你想着是你的自由,你喜欢也是你的自由,怨不得你,要怨就怨那个爱拈花惹草的坏人,这坏人我们都不爱了好不好”,最后一句却说得特意大声,故意说给易寒听。

    凝儿连忙捂住她的嘴边,羞涩道:“没颠没倒的,说得这般大声,不怕被别人听见了”。

    岚儿淡道:“姐姐,为何要怕,难道我们女子就说不得这些。”

    凝儿眸子垂下,低语道:“总是于礼数不合”。

    岚儿突然说道:“姐姐,我们也不要失落了,找些好玩的勾当消消气”。

    凝儿讶异,便看岚儿气涨涨着脸,转身朝易寒走去,冷冷道:“鼓放下”。

    易寒听了她们的话,自然知道岚儿为什么突然一脸怒气来找自己,定是恨他骗了这个又哄那个,佯装不知,“一点都不重,我不用消息”。

    岚儿说道:“我倒问问你,你喜欢凝儿姐吗?”

    易寒还未回答,便听凝儿责备道:“岚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岚儿说道:“好姐姐,趁他腾不出手,快来打他,消消气”,说完,狠狠的拧着易寒的腮帮子来。

    凝儿小跑过来,说道:”岚儿他又没犯错,你怎么欺负起老实人来了,快松手,你拧得他疼得都合不拢嘴了”。

    “哼,老实人,我还要扯他胡子呢?姐姐,我现在就把他胡子全拔下来,让你看看这老实人的德行”,说着,岚儿真的要去拔他胡子。

    易寒连忙将鼓放下,捉住她刁蛮的手,喝道:“别胡闹”。

    这一喝,却把岚儿给震住了,一呆,突然眼眶红润,泪珠儿流了出来。

    凝儿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易寒心中也是苦恼的很,若是与凝儿相认,定要情绵一会,可当着岚儿的面又如何做的出来,这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一起安慰更是荒唐。

    易寒朝凝儿揖礼道:“凝儿姐,过几日我会来看你。”这话说的凝儿莫名其妙,又见他对着岚儿道:“你也是”,说完放着大鼓也不管,转身离开。

    “你跟凝儿姐姐说几句话”,岚儿突然将他喊住,哭了起来,小跑离开。

    易寒叫唤不及,她已经跑远,只得深深叹了口气。

    凝儿心中感觉怪异,开始认真打量起易寒来,易寒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说道:“不用打量了,是我”,突然将她双手捉住。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举动,凝儿突然感觉心儿雀跃跳动着,充满无法言语的快乐,只是她却轻轻的将手抽了回去,害怕问道:“你是要岚儿不要我,所以刚刚才不告诉我吗?”喏

    易寒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一言不发,凝儿勉强露出微笑道:“没关系的,岚儿很好,你们一定会白头偕老,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开,在背对着他的一瞬间,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像雨点一般落下,伤心到了极点,她好想转身扑到他的怀中,告诉他自己好想念他,只是她却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只能坚强一步一步往前走,就算跌倒了,也不会有那个属于她的人来扶着,胸口疼的厉害,闭着眼睛任泪水流过双颊,她无力的要昏倒,背后的那双眼睛让她倔强的站直身躯,终于忍不住转身要去看他一眼,易寒已经不见踪影,心中一悲,整个人向前倒下。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扶住,扑倒的地方是温暖的胸膛而不是生硬的地面,“我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愧疚难堪,凝儿永远是我的宝贝,跌不得,哭不得,伤不得”

    凝儿贴紧他的身子,弱弱道:“让我贴一小会好吗?”

    易寒在心里喊道:“傻瓜凝儿,你就是打我骂我又何妨。”,伸出手,凝儿却特别敏感,本来娇怯怯的双手猛的搂紧,“一会就一小会。”

    易寒问道:“恨我吗?”,她轻轻的摇头。

    易寒又问:“想打我骂我吗?”

    “不要”,凝儿娇怯应了一声。

    她是个温柔的女子,自幼受名门礼数熏陶,让她善淑贤德,怨己而不怨人,“将夫比天,其义匪轻,死同棺椁,生共衣衾”,十六个字深入骨髓,早将易寒当做自己的夫君,就算易寒抛弃她,却自始如一,她是传统小家碧玉的典型代表。

    看在易寒眼中,却感觉她很傻,那有无条件的付出却不要求回报,这让他感觉不可理喻。

    猛的将凝儿抱起,脸颊摩挲着她的俏脸,“你想抱多久都可以,随传随到。”

    凝儿没他高,踮着脚尖,似非常吃力,脸上笑容却非常灿烂,骤然身子一重,易寒松开,她刚一惊,便听易寒说道:“有人来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会话”。

    凝儿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在光天化日之下依偎在一个男子怀中,没来的及思索却被易寒拉着手不知往哪里去。

    两人来到一处安静之地,易寒本以为凝儿有很多话要问,却不料她只是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突然一会就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什么话也没问。

    易寒问道:“凝儿,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开吗?”

    凝儿柔道:“你若想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忧,若是有什么难处,我会理解你的”。

    易寒轻轻一笑:“那你跟我在一起干什么。”

    凝儿笑道:“熨贴缝纫,家常茶饭,供待殷勤,我都会做哩。”

    易寒柔道:“傻瓜,我又不是让你当丫鬟,你有个归宿,我有个温馨,同甘共苦,百年好合,如鼓琴瑟”

    凝儿轻声道:“我本来就是个丫鬟,苦我吃的来,你一声温语,甘之如露”。

    易寒点了点头,便听凝儿喏喏道:“此刻我不知廉耻的躺在你的怀中,就是不贞不洁,如此放浪,就是个轻浮的女子,可我”却说不出口,只能叹气。

    易寒打趣道:“可你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凝儿认真点头道:“嗯,我不是一个纯洁坚贞的女子,让人不齿,我很羞愧”。

    易寒忙道:“不管那些世俗礼数,在我心中你是一个纯洁、幽闲、坚贞、温惠的好女子”。

    凝儿若有所思,却不坚定的点了点头。

    易寒知道,传统道德已经深植她心中,就算口头上应允,内心也要承受道德的谴责,心中爱她,也要尊重她,柔声说道:“再未行礼之前,我最多牵你的手,不再胡来”。

    凝儿感动道:“哥哥,谢谢你,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易寒并未放肆,只是捉着她的手,让她舒服的依偎在自己胸口,给她讲着故事,这种充实满足却不是单纯的Rou.欲能体会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凝儿突然起身,惊道:“坏了,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安排呢?”

    易寒笑道:“府内人那么多,少你一个没关系吧”。

    凝儿却严肃道:“我却要做好的我的本分哩。”易寒看见她的模样却感觉可爱极了,哑然失笑。

    凝儿吃力将他拉起,盈盈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我不能陪你了,我也舍不得,可”

    易寒将她小嘴捂住,“去吧,以后不用向我解释,就像你体谅我一般,我也会体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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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观阁

    阁楼之上,闺内空庭,此刻已到未时,Yin气已长,骄阳稍弱,西窗帘垂,昏黄的阳光凭栏映照,透过青绿色的纱帘进入屋内,似缕缕氤氲薄雾,添了些人气暧昧。

    玄观衣着随意,体露半襟,胸前一缕绿痕,垂衫盈立不语,似那洛水宓妃。

    若非那脸容上心事重重的表情,还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神仙。

    沐彤走了进来,道:“小姐,那赵将军来访。”

    玄观温和道:“我昨日已经见过他了,怎么今日又来,堂堂一个大将军,纠缠情事,是何道理”。

    沐彤不答,等了一会,见小姐没有下面的话,呵笑道:“沐彤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俊俏的男儿,我说那赵将军彬彬有礼倒不像个将军,反而像个美玉佳公子”。

    玄观轻轻一笑,“你倒学会编排别人了,这等英俊男儿,靠的近你不心慌”。

    沐彤又道:“沐彤知自己身份从不敢遐想,堂堂正正的不想入非非也就不心慌了,只是赵将军人知礼又谦逊,让人不觉对他尊重,反而有些人轻浮无礼,似市井痞子,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就让人心生恶厌作呕”。

    玄观笑道:“沐彤,这话你倒可以当面对他说。天色要晚,咱厨房内做饭去”。

    沐彤道:“小姐,赵将军还在外面等着呢?”

    “差点了失礼了,今日头想事情想的疼,这会刚想做些轻松无忧的事情,你这么一说,我头又疼的厉害”,说着玄观轻吁一声。

    沐彤道:“如何处之”。

    玄观道:“想来早上那诗,他已经猜出来了,这次我要出个难的,一代将才若是沦落,岂不可惜”,说着提笔作画,她乃画道高手,不费多少时间,一画成。

    画中之景;梅花香,几缕枯枝,墨池边有一人洗着笔砚,身后立有一人,身穿战袍,腰挂长剑,隐见龙虎之姿,只是却默默垂视那洗笔的老者,两人均是背影瞧不出容貌表情来,只是却能感觉到两人一轻一重两种韵味。

    若是易寒见到此画定会大赞绝妙,只是沐彤却看不出个中玄妙来。

    玄观题上上阙:“梅花笔砚添一色”

    轻吹一口,也未等墨迹干透就卷了起来,淡淡说道:“去去就回,咱还要做饭呢”。

    沐彤知道其中必有暗示,只是她才学浅薄,看不懂,不知道赵将军能不能应付的了。

    孤龙拿着画卷一脸沉思观摩起来,剑眉皱起,无法得窥其中涵义,由于太过入神竟没有发现身后走近一人。

    “哇,好美的画啊!”

    彤刚喊出一字,连忙捂住自己嘴边,瞪大着眼睛,一脸惊讶。

    孤龙看着易寒,说道:“你是何人?来此地作甚”照理说在玄观阁是不准让男子进入的,可是这个下人似乎打算进入阁内去。

    易寒说道:“我是府内的下人,小姐向无相寺的静明大师借的楞严经,大般什么经,共计六十八册,昨日沐彤姐吩咐了,小姐经书已经看完,这几日不便外出,令我将这经书归还静明大师”。

    孤龙等他说完,这才道:“《大般涅磐经》”。

    易寒连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大般什么经”。

    孤龙淡淡问道:“为什么要你来还”。

    易寒憨憨道:“我是小姐的马夫,这经书借来的时候是我负责搬,大概是我比较细心手巧,而小姐又怕其他人粗手粗脚弄坏了这些经书,所以才让我来搬”。

    孤龙点了点头,若要搬这么多本书,让一个男子来做比较合适,望沐彤看去,见她一脸平静,想来这人刚刚所说无一假话,哪里知道沐彤心里正在臭骂,“真会瞎掰”。

    易寒突然一脸惊喜,钦慕的盯着孤龙道:“你是孤龙将军”。

    孤龙微笑,并不傲慢,不想让李府内的下人知道他频繁往玄观阁来,点头淡道:“你去忙吧”,说完也没有跟沐彤打招呼,转身离开。

    待孤龙走远,沐彤这才骂道:“你倒真会演戏。”

    易寒淡淡应道:“刚才听说府内晚上要唱戏,戏瘾来了一时收不住”。

    沐彤知他Xing子如此也没多说些其他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易寒讪笑道:“这一会不见心里想的慌,所以就又来了”。

    沐彤有意为难他,“小姐有事要做不便见你”。

    易寒讶异道:“那孤龙刚刚怎么获得玄观相赠的一副画,我也去求一副”。

    沐彤笑道:“你还是不要的好,省的以后要见面,小姐也出个难题考你,答不出来,被拒之门外,可就难堪了”。

    易寒淡淡笑道:“若是像刚刚那种难题,出一百道我也不惧”。

第一百一十四节 相见

    小阁深深,东风带着凉爽吹的院内花草摇晃,枯叶零零落下,一丝残阳映着地面那万点枯黄,枝枝红白花似在黄地面点上巧妆,蝶儿双翅驾驭微风飞动着,百种娇花,冬来不采就要空,蝶儿还忙碌引得闲人知惜华。

    帘垂,秋色照阁梁,一副楝栏砌砖美画。

    易寒心情无比轻快,拿出那根准备送给玄观的箫吹了起来,心里想什么就吹出什么曲调,心里是期盼的那调子就变得期盼,心里是愉快的那调子就是愉快的,这是一首随心而谱的曲子。

    音律轻快清爽的调子在玄观阁内响起:

    玄观阁前,仙韵院里

    秋色上阑杆,卷帘观易寒

    风来吹,树落叶,花瓣在上妆

    爱人衣半卸隔帘影来见

    盈盈兮无倚,落落兮有神

    天之涯,地之角,一帘隔不见

    步伐重还似我,人影轻柔比水

    咫尺在眼前,掀帘来相见

    长箫呼唤来相见,凄凉往事休再说,铅华好,别寂伤

    卿卿我我尽心欢,爱到荼靡一株禅

    一曲完,传来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当看见易寒的时候,玄观突然停了下来,衣衫不整却绝尘傲月,两人遥遥相望,她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易寒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奈又搞怪的表情,突然又摆弄着手上的长箫,朝她笑了笑。

    玄观轻轻的走到易寒的面前,脸上笑容依旧,易寒做了一个迷金醉纸的表情,“你好美,为什么不快点跑来”

    玄观叹气道:“过的好快,我不舍得,我想慢一点”。

    易寒朗朗笑道:“期盼那一刻快点到来,又不舍这种心情太快去过”。

    玄观挽着易寒的手臂往阁楼上走去,说道:“下次你来之前都要吹上一曲,直到我激动的想马上见到你”,

    易寒笑道:“下一次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好心情,说不定心里烦恼,惹的你也跟着烦恼,不想见我可糟糕了”,说着亲手去扣上她胸襟的纽扣,笑道:“这一抹青绿的妩媚,别让旁人看见”。

    两人坐了下来,紧依偎看着芳草斜阳,烟销宝阁,沐彤奉上茶水,看见两人卿卿我我,啐道:“大白天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易寒哈哈笑道:“沐彤,我可什么也没做,我老实起来你也看不顺眼,到底要我怎么做”。

    沐彤也说不出个究竟,就是感觉让她不自在,不应他的话,问道:“小姐,还去厨房吗?”

    “一会去”,玄观淡淡应了一句。

    “颊儿羞羞红,心儿痴痴醉,如何见不得,没有意中人。”易寒突然高吟一诗,带着笑容看这沐彤,轻眨着眼睛,打趣她。

    玄观笑道:“好无理来的诗”。

    沐彤不笨,知道易寒在取笑她孤家寡人,见不得别人好,知道辨不过他,只能找小姐帮忙,朝玄观道:“小姐,你也做上一首,别给他比下去了”。

    玄观笑道:“要比也须比的理,无缘无故比什么。”

    沐彤忙道:“他当着你的面取笑你的婢女,就是取笑你,就是这个理”。

    玄观好笑应道:“非比不可?”

    “非比不可!”沐彤一脸坚决。

    “快点快点,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小姐有才学”,沐彤忙道,挑衅的看着易寒。

    玄观念道:“兰闺馨馨芳,闲来咕咕声,弹破小院幽,应是黄牛哼”。

    易寒讶异,玄观什么时候这般俏皮了,沐彤却高兴的笑了出声来。

    易寒莞尔笑道:“沐彤,先别笑,听我唱来”。

    “山顶一棵瑶花树,天下只一本,十年开一朵。乌龟听说了,特意上岸来,气喘吁吁爬半年,还在山下面,树上一只黄鹂鸟,嘻嘻哈哈取笑它,瑶花开放还早着呢,你现在来干什么。黄鹂黄鹂不要笑,等我爬上就开放了”。

    这本来是一首快乐的儿歌,唱来顿时让两女耳目一新,只感觉轻松快乐的很。

    沐彤咯咯笑道:“小姐,他唱的我想翩翩起舞耶”。

    玄观微笑,似回到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古来至今,词曲多以忧愁为主,像一些快乐的曲子却多是青楼小调,易寒唱来的曲调轻快,曲词懵懂童真,让人大感新奇。

    玄观手托香腮,一脸兴趣的盯着易寒看,说道:“你再唱一首来听听”。

    刚刚是随心所欲,无为而唱,这会玄观让唱,他却感觉自己这把年纪唱这些实在太难堪了,忙摆手道:“不唱了,糊涂一次就好,切不能糊涂两次”。

    沐彤一脸可惜,玄观却严肃问道:“真的不唱”。

    易寒非常坚定的摇头,“绝对不唱,刚才我脑子一下子秀逗了,竟蠢到唱歌,我又不是青楼女子,大男子唱什么歌啊”。

    当中个别词语有些不懂,不过整句话意思却明白,便听玄观说道:“你刚才唱曲子的时候,我心中了,只感觉你好可爱,忍不住想将你抱住”。

    易寒一脸讶异,手指着自己,不敢相信道:“我可爱,满脸胡子丑大汉的模样可爱”,玄观点了点头,易寒哈哈大笑,“玄观,你别逗人了,这种话你说给鬼听都不会相信。“

    沐彤似有不甘心,威胁道:”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你到底唱不唱,废话为何这么多”。

    “不唱”,易寒言简意赅。

    玄观轻轻一笑,就此作罢,确实刚刚易寒在唱那首曲子的时候,她似乎回到无忧无虑童年的时光。

    易寒挽着她的手,贴心道:“沐彤在此,我不好意思,等她不在了,我就多丢一次脸又如何”。

    玄观轻道:“在我面前,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丢脸的”。

    沐彤尖声Cha嘴道:“你会不好意思,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易寒微微一笑,不与沐彤争辩,便听玄观问道:“你刚才在外面吹的曲子可有词”。

    易寒点头道:“有,我已经想好了”。

    玄观起身,走到书案之前,优雅的研磨,易寒走了过去,执笔铺纸写下;

    玄观阁前,仙韵院里

    秋色上阑杆,卷帘观易寒

    风来吹,树落叶,花瓣在上妆

    爱人衣半卸隔帘影来见

    盈盈兮无倚,落落兮有神

    天之涯,地之角,一帘隔不见

    步伐重还似我,人影轻柔比水

    咫尺在眼前,掀帘来相见

    长箫呼唤来相见,凄凉往事休再说,铅华好,别寂伤

    卿卿我我尽心欢,爱到荼靡一株禅

    易寒写着,玄观边念了起来,曲词与诗词有很大的区别,不但更重韵脚且要通俗易懂,容易让人广为传唱,当易寒所写下的曲词更像一首词,当念道“爱到荼靡一株禅”,喃喃着念着这一句,一脸沉思入神,一会一脸悲戚,一会又突然绽放如花笑颜,旁若无人。

    不知过了多久,玄观才回神,说道:“可有名字”。

    易寒笑道:“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相见””。

    玄观悲戚说道:“花事荼靡,便无芬芳,叶不见花,花不见叶,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永远分离,这明明是天人两隔之意,你却说是相见”。

    易寒笑道:“这曲词送给你”

    “你自己留着”,玄观似乎在生怨气。

    易寒淡道:“你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也有糊涂的时候,花儿的翅膀,要到枯萎,才懂得飞翔,世人贪恋美貌青春,看到灿烂繁华的东西消逝,往往感觉到伤感,却忽略了生死轮回,玄观在我就在,玄观不在也我在”,说到这里却压抑不住自己的伤感。

    玄观柔声道:“有你这么替人解惑的吗?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却做不到”,易寒勉强一笑,心里却思索着如何寻找治好她病情的方法,他虽明理,却是固执的人,明知不可为,却为之。

    “这词我曲我收下了,改天再送你一词一曲”,待墨迹干了,小心将纸卷起放好。

    易寒笑道:“我今晚想在你这里住下,溶溶夜”。

    玄观点头,“今夜我要陪祖奶奶看戏,与她同宿,这阁楼内就你一人,若是耐得住寂寞就留下吧”。

    易寒轻轻刮了她的脸蛋,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

    玄观盈盈一笑,“还没气够吗?总得想些招,难不成每一次都得跟你瞪眼睛鼓腮子”。

    易寒应道:“我却没有看见过”

    玄观岔开话题道:“中午的菜你还吃的习惯吗?”,易寒点头,玄观又道:“那晚上就留下来,你先等会,我去厨房”。

    玄观要离开,易寒这才想起自己去而往返是有事情,说道:“我觉得做婢女挺凄惨的,一辈子都要任人使唤。”说着重重的叹息一声。

    对于易寒莫名其妙吐出这样一句话来,玄观却知道他想说什么,轻笑道:“让你惹风流债,这下知道情债难还了吧,你那两个宝贝,也是府内的宝贝,想这么容易就带走可没有这么容易”。

    易寒听她口风似早就心里有数,欣喜的看着她。

    玄观抬手掩去他的目光,转过身去,“你不要这样看我,你的事情我不管,但也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易寒讪笑道:“自古不是有小姐出嫁婢女随行,玄观不如你把凝儿和岚儿召到身边来”。

    玄观淡道:“五婶视凝儿若亲身女儿一般,岚儿也深受我母亲宠爱,换做是你,女儿无端端的被人拐走,肯是不肯,此事休要再跟我提起”。

    易寒寂寂无语,却是一脸不心甘情愿,一会之后才大胆道:“一想到凝儿与岚儿这么好的女孩子被人使唤,我的心里总是不好受”,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玄观的表情,却见她一脸淡然毫不在意,只听她问道:“心里不好受,那你想怎么样才好受”。

    易寒理所当然道:“自然让她们享受小姐的待遇。”

    玄观责备道:“你这个浑人,若不是你,她们自然能寻得一户好人家,现在倒好,却置她们于何地,为了图一时欢快,行事从不思前想后”。

    “确实鲁莽了”,他承认错误,却还辨了一句,“上天注定好的姻缘,有时候却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人都说好事多磨,却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磨圆,心里总是没底”,说着,重重叹息一声,却是凝儿与岚儿让他挂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随缘分了,为何还如此执意。”

    玄观是个睿智的人,她轻易就找到易寒话中的破绽,易寒无奈道:“这会你又变聪明了”。

    玄观转身,“好好的还是好好的,不好的也好不到那里去,在你没稳定下来之前,她们留在府内最合适不过”,说完,离开阁楼,下了楼梯往厨房走去。

    易寒突然喊道:“玄观,这箫送你,有时间可以常练习”。

    远远传来玄观的声音:“我不吹箫,拗口的很,腮帮子两天就肿了,箫你放下,我一会再来与你细说。”

第一百一十五节 瞻望思寻

    (已经频临崩溃,错字错词不少,依然记得每天任务,原谅我)

    易寒在书房内,掀看着玄观珍藏的书籍字帖,突然有人敲门,易寒讶异,自己的房间也敲门,应了一声:“进来吧”。

    猛的,门被推开,墨兰大步迈进屋子,盯着易寒喝道:“你到底是何人,胆敢潜入小姐闺房之内”。

    易寒很平静,淡道:“墨兰姐原来是你,玄观正在厨房”。

    “易寒,是你”,墨兰说完却开始认真打量眼前这个脸容粗犷的男人,眼神中竟有一丝惊喜。

    易寒笑道:“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去见墨兰姐,实在罪过,近来过得可好”,不管墨兰是不是痛恨,他对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心里还是尊重的。

    墨兰走近,对他露出一丝微笑,“不怎么好,你回来我很高兴。”一句好话之后,却劝说道:“你若能检点一点,不要口出轻言,会很好”。

    易寒哈哈大笑:“我还是我,癫如其人,独一无二,要不然墨兰姐你也不会对我这么有印象,虽然是坏印象”。

    墨兰脸无表情道:“虽然我对你的一些行为感到不耻,但也很敬佩你。”说完向他行了一礼。

    易寒忙道:“墨兰姐,行不得,我一个下流胚子哪能劳你如此”。

    墨兰却道:“这礼该行,我有事要找小姐,改日见叙,这会告退“,说完盈盈离开。

    墨兰对于易寒虽然没有一开始那般温和,态度改观已经让他很满足,被她冷冷的眼神盯着总是不舒服的。

    今日李府设宴款待贵客,一般这种场合玄观是不出席的,只是这些贵客专门拜访,玄观才是主角,她若不出现,这戏就不精彩了,原本老夫人也没打算让玄观出席,只是十一王爷特意提起她来,却不能没有礼数,所以老夫人特意让墨兰来玄观阁传她出席。

    厨房内,玄观听墨兰道明来意,眉头一皱,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好”。

    返回屋内,易寒上前问道:“这一会功夫,菜就做好了”。

    玄观苦笑道:“祖奶奶让我出席宴会,我得换身衣服过去”。

    易寒笑道:“你倒知书达礼”,他这句话没有半点讽刺。

    玄观安抚道:“你先回去吧,下一次我补过好吗?”

    易寒能说不吗?他可不是一个骄纵的人,淡道:“没关系。”

    玄观嫣然一笑,主动在他脸庞吻了一下,待看见自己吻上去的地方染上污痕,禁不住扑哧一笑。

    易寒自然也明白她为何发笑,“你倒好,擦在我脸上了”。

    玄观伸出十指,捧着他的双颊,在上面印上两个黑手印,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沐彤打来水,骤然看见易寒脸上的黑手印,咯咯笑了起来,“真黑”。

    玄观拧干毛巾替他擦拭脸庞,自个说道:“我倒染上你的毛病,在衣衫上戳一个洞,又拿针线来补”。

    易寒应道:“你已经乐此不疲”。

    玄观不再应他的说,帮他擦干净脸,又将自己身上的污迹清洗干净,待沐彤退下之后,说道:“我要换套衣衫,你是不是该避嫌”。

    若是闲时,他也许会打趣一会,这会却礼貌的退了出去,替她关好门,就连窗户也没落下,走廊上的沐彤看见他的举动却感觉好笑,“你这是防着自己呢?”

    易寒讶异的朝她看去,沐彤笑道:“这府内也就你一个人敢偷窥小姐换衣衫”。

    易寒莞尔一笑,淡道:“下次吧。”

    沐彤感慨道“小姐实在是太疼你了。”

    易寒应了一句,“我也很疼她,我先走了”,说完就离开玄观阁。

    回到洛游书院,已是天黑,却突然看见苏洛在门口瞻望思寻,看见他回来,露出微笑。

    易寒加快脚步,来到她跟前,笑道:“姐姐,有劳你了,不必等我,你可吃了”。

    苏洛摇头,“等你回来一起用餐,那有我一人先用餐的道理”,她已经养成习惯,不知不觉就走到门口等候易寒,若易寒没有回来,恐怕不知道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记得用餐。

    易寒心里庆幸,幸好玄观突然有事,否则劳姐姐在门口苦等可是大罪过,连忙扶着她走进院子。

    苏洛笑道:“干什么,这么亲热”。

    易寒应道:“天黑了,又没月亮,我怕你看不清路,摔倒了,扶着你我放心”。

    苏洛少有的戳了他的脑袋,“你呀,我又还没老眼昏花”。

    易寒笑道:“老了,我还是这样扶着你”。

    姐弟两人透着无限温馨。

    菜已经凉了,平时晚饭都是陈婶动手做的,易寒却能吃出是苏洛亲手做的,这顿饭吃的很简单,两人没有太多的话语,倒是互相给对方夹菜,只是这样平淡,却透着浓浓温情。

    易寒没有放肆,言语上也不轻浮,倒让苏洛大感意外,晚饭之后,苏洛问道:“小寒,你今天为何这么老实,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易寒哑然失笑,自己正经守礼,苏洛竟不习惯了,笑道:“姐姐说过,我若在你面前犯浑放肆,你可打算三天不搭理你,若是激怒了你,把我赶走,到时候可就吃不到如此香喷喷的饭菜了”。

    对于易寒惦记着她的话,苏洛心里很满足,她心里那里舍得,只是易寒太过分,她就算不舍也会这么做,除了同房,她已经将自己当做他的妻子看待,有的时候她并不愿意借助先生的威严来约束他,只是要淳淳劝谏他莫犯恶事,只能如此,等到他真正成熟,她会对他千依百顺的。

    两人坐在草地,苏洛依偎在他怀里,说道:“你心里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只要不超过我的底线,我都会满足你的”。

    易寒没有说话,闻着她身体散发的幽香,胸前一对微微凸起的菽Ru映在眼中,他却没有生出Yu望,只是感觉既美又巧,也不知道与玄观久处,习惯了这种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笑道:“姐姐,你的双Ru并不似一般女子那般雄伟硕大,一点丰润,有点巧,你看看这撑起的部分,像云儿层层锦阳光一照就变得丰满了,不规则的,又让人感觉巧的鬼斧神工”。

    苏洛嗔了他一眼,心里想,那有这般正儿八经的与女儿家谈论她身体的羞耻.部位,这会正经的不正经,不去应他的话。

    易寒伸出手掌心平压在胸襟之上,尖尖的喙一点,挠着他的手心,轻轻一压又感觉充满弹力,赞道“不大是不大,似棉若酥糖,一般人还没有这种天赋哩”,衫内抹胸束缚,软是软却没有那种波动Ru摇的感觉,就像塞了茶叶的枕头,软而有纹理,本体的精髓却没有深入接触。

    这是女子身体敏感部位之一,易寒虽无心轻薄,只是苏洛不无法压抑肌触而情动,喘着气喊着:“小寒”,声音清却带着绵绵不断的声线。

    易寒察觉到她的异样,这是在折腾她啊,连忙离开那巧啄之地,苏洛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问道:“你今天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易寒苦笑,这个情债要一个一个来还,若将其归类为事,却是累人又烦恼的事情,就好像摔碎的杯子,眼前都是碎片,不知道从那一块开始捡起,若不理睬,却咯着心里难受。

    干脆闭着眼睛就这样躺了下去,忽觉一双手正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只感觉舒服极了,皱起的眉头慢慢舒了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苏洛在他额头温柔的亲了一下,不忍叫醒他,又怕他着凉,便守着看着。

    夜幕渐深,气寒露冷,有些凉意,却看见易寒睡的很香,露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第一节 世交家宴

    李毅与义郡王赵恒英两人是三十年的老友,虽说后来甚少见面,但却经常通信,与友神交而不得见常思念,两人的友情如陈年美酒越酝酿越浓郁。

    玄观在未出世之前,李毅与赵恒英就有个约定,若是女子就结为夫妻,若是男的就拜做异Xing兄弟,玄观出世的时候,孤龙当时还只有四岁,他们年幼自然不知自己将来的另一半已经被人订好了。

    李家到了这一代人丁并不旺盛,这一辈也就玄观与李明濛二人,二十多年过去了,玄观已经成为天之骄女,李明濛风采虽不如其姐,倒也算个人才,也算老天对李家的厚爱,特别是除了一个李玄观,提到李府,一定会提起两人,一者自然是天下闻名的李毅,另外一人就是李玄观了,一个深居简出的女子有这么响亮的名声,确实是件怪事,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容貌,这名声又是如何传出来的呢,民间有一语,“见玄观字词已是神交”。

    孤龙自幼师从奇人王师,二十岁出山从军,在李毅帐下为将,十年过去了,如今已经是年轻一代最卓越的将军。

    既然定下婚约,为何两人却一直没有完婚,如今孤龙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玄观也二十有六,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早就牵儿带女了,追究其原因还不是李毅一直忙于军务,腾不出空闲来为两人完婚,这种大事他当然是想亲自主持了,只是一直无法离开庸关,一拖再拖。

    此次雁门关大捷之后,庸关防守压力骤减,李毅就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却是准备腾出些时间返回金陵一趟,呈书皇上希望有人来暂时接替他的帅位,他心里可清楚的很,庄庸凡现在可闲的很,前些时日与他互通书信的时候就表示自己闲的老不自在,皇帝自然不好拒绝,还是得老将出马,让庄庸凡奔赴庸关,暂时接管镇北军,让李毅回家探亲。

    庄庸凡到了庸关,李毅马上就让孤龙返回,细细嘱咐一番,内容与军务无关却是关于他与玄观的婚事,这事自然不能孤龙独自一人去做,婚姻大事自然父母出面,便与其父赵恒英两人来到李府。

    赵恒英一到了李府就将李毅不日即将归回的消息说来,李府上下大喜,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年轻了好几岁,充满活力,让人打扫府邸,修花剪草,重漆门窗,李毅住处还亲自布置。

    至于婚约之事,赵恒英并未提起,他打算等李毅回来再说,赵恒英没说,老夫人也心里有数,却也没有提起,本来这件事情就不好办,易家孙子还掺杂其中呢,她一直担心玄观听到易寒战死的消息会伤心欲绝,无心婚事,却没有想到这个孙女很是淡定,不哭不悲,该随吃吃斋念佛的日子一样过来陪她,有一次她问玄观:“你的婚事打算怎么办”,玄观笑着应她话,“祖奶奶,话我可不说二遍”,意思很明显,她依然不打算嫁人,她若不想嫁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前些日子赵恒英带孤龙拜访,她见到孤龙立即惊为天人,赵家儿郎果然人中龙凤,彬彬有礼比那易寒不知道好上多少,心想明瑶也许看了此子会动心,就吩咐明濛负责招待孤龙,目的自然是希望与玄观多见面,酝酿感情,好让明瑶改变主意,至于婚约就等李毅回来之后再说。

    无独有偶,两日之后十一王爷颜贤德突然来到金陵,随行的还有北王府的小王爷颜煜祺,来者是客,又加上两人身份尊贵,老夫人自然盛情款待,这不又是设宴又是请戏班子。

    赵恒英与颜贤德身份相当,两人便闲聊起来,话题多涉及晚生后辈,谈到孤龙,谈到玄观,谈到那为国捐躯的麒麟两人一脸惋惜。

    今日这席宴,出席的人并不多,李府家眷便只有老夫人带着玄观与李明濛出席,客人一共有六位,赵家父子,颜贤德颜煜祺叔侄二人,江苏总督丁谓之,还有一人世交之孙女席夜阑。

    本来男女有别,即入席就要内外各处,男女异群,只是均是世交,权当兄妹就没有这么见外了,兄妹同席就不会为人诟病。

    玄观与席夜阑坐一侧,孤龙三个男子坐另外一侧,长辈在坐,男女之间并未私通,只是刚开始行礼,之后就再没有说话。

    玄观与席夜阑均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长辈未问话,并未多语。

    席间,多是老夫人、颜贤德、赵恒英、丁谓之四人在交流,余者是晚辈,多是静静倾听,只有当长辈问起的时候才应话回答。

    颜贤德对几个晚上后辈一番赞美之后,笑道:“今日大东国所有的奇女俊才可以说同聚一堂”。

    贤王美言,是晚辈的五人连忙谦虚道谢。

    丁谓之笑道:“郡王爷,孤龙已到而立之年,为何擅未婚娶”。

    这话问出来,老夫人与李明濛露出怪异的表情,独有玄观一人,恍若不觉与席夜阑畅聊着。

    赵恒英朝玄观看去,微微笑道:“快了,快了”。

    丁谓之看见赵恒英眼中看着李家女的眼神透着赞赏之色,了然于胸,笑道:“孤龙乃是帅才,需要配得良妻,可快不得”。

    赵恒英哈哈大笑:“檀慎,还不谢谢丁大人美言”。

    孤龙起身欲朝丁谓之行晚辈之礼。

    “赵将军行不得”,丁谓之连忙起身,扶住孤龙,“你已经是一军之将,我可当不得此礼”。

    颜贤德笑道:“一码归一码,孤龙即是将军,也是郡王爷长子,朝你行晚生之礼不算悖礼,这会同席不分尊卑,只看辈分可好”。

    丁谓之微笑点头,扶起孤龙,“贤侄多礼了”。

    孤龙官二品,丁谓之也是二品,若不看辈分可以说是平起平坐。

    丁谓之回坐,笑道:“要怪就怪孤龙天纵之才,年纪轻轻就与我同品,才会出现我受孤龙一礼这等怪事”。

    颜贤德笑道:“不怪,皇上贵为天子,遇到太傅乔大人还得行学生之礼,礼为敬不分尊卑,丁大人可否释然了”

    丁谓之说道:“王爷说的是,是谓之太过拘礼了”。

    颜贤德点头道:“孤龙确实是天纵之才,也就麒麟可与平分秋色。”说着拿起酒杯,站起走到酒席中央,面朝西悲戚道:“麒麟为国捐躯,我颜贤德要敬他一杯”,揖了一礼,一饮而尽。

    赵恒英朗道:“贤王夜,好一句礼为敬不分尊卑,我也来敬上一杯”。

    两个身份最尊贵的人都这么说了,余者又岂能傲慢而不效仿,纷纷饮上一杯敬麒麟,就算素来不饮酒的老夫人也以茶代酒敬饮一杯。

    一杯之后,席夜阑变得寂寂落寞,自斟自饮起来,在旁人看来有些放肆,只是虎女向来我行我素,众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颜贤德笑道:“小夜阑,这酒喝多了可伤身体,你女儿家家的更是不能喝多”。

    对于这个称呼,诸人都感觉诧异,便听席夜阑说道:“王叔,我这会想多喝几杯”。

    颜贤德见在座几人诧异的表情,笑道:“夜阑被先皇认为义女,自然也是我的义侄女了”。

    诸人暗忖,这么说虎女可以说是公主了。

    颜贤德对着颜煜祺道:“煜祺,夜阑醉了,你送她离开”。

    颜煜祺大喜,他可一直对席夜阑爱慕,奈何她对自己小王爷的身份从来不假与颜色,朝玄观看了一眼,要是两个能都娶到就好了。

    刚起身,便听玄观说道:“我身子有些乏了,不如我顺便送夜阑回去”。

    颜贤德点头笑道:“如此更好,玄观有劳你了”。

    颜煜祺难掩脸上失望之色,看得颜贤德心中暗暗摇头,与孤龙相比差上不止一筹。

    孤龙站起,雍容走到两人面前,“天色较黑,两位妹妹小心看路”,言行举止从容似兄长关心妹子一般。

    玄观点头,挽着夜阑离开。

    两女离开宴席,凉风一吹,席夜阑脸上毫无醉酒之态,雄姿英发宛如郎朗美男子。

    沐彤在前掌灯,玄观问道:“夜阑何故落寞伤心,若不嫌弃就告诉姐姐一声”。

    席夜阑念道:“相识不相逢,相识在梦中,相逢在几时,今生恐无缘”。

    玄观笑道:”相逢不相识,交臂失当前,相识忽相逢,相逢岂偶然“。

    席夜阑淡道:“玄观,你说的是孤龙,我却是在说麒麟”。

    玄观笑道:“孤龙也好,麒麟也好都一样,你心高气傲,肯服人也是难得”。

    席夜阑轻轻一笑,“玄观,金陵我没白来一趟,至少认识了你”。

    玄观微微一笑不答,夜路不好走,两人步伐款款。

第二节 俏皮

    一更天,天色黑漆,除了大户人家门口灯笼还亮着,百家灯火已然熄灭,四周寂静,只有不时传来风吹落叶的声音。

    院子一处,两个一身黑衣的人,站在一张凳子之上,趴在墙头上,探出半个头来,盯着寂静无人的巷口,从背后看屁股上的Rou有点多,却又不知道是那家的翘.臀儿。

    一女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绝美的容颜,懒洋洋道:“怎么人还没出现”。

    嗨哟,还蒙面,这是在寻找目标呢,莫非此二人就是最近流窜到金陵,频频对俊美男子下手的女Ying贼;花蝴蝶花冲、玉面小如来张小溪。

    据传闻被此二人所g的男子,无一不是生不如死,百般折磨,下体涨痛数日,从此之后闻女色而作呕,到底那两个女Ying贼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起到如此效果,被袭者却无一人肯透露细情,至今是一个谜。

    “小姐,这会都一更天了,可能不回来了”,其中一女说道。

    “好啊!他定是寻花问柳,逍遥快活都忘了归宿了”,那绝美女子咬牙切齿道。

    “小姐,你怎么如此肯定,没理由放着你这绝色美人不理,跑去找那些蒲柳姿色的青楼女子”。

    绝色女子冷道:“他就是没去,我也要冤枉他,这会都没回来就是去逍遥快活了”。

    另外那女子打了个哈欠,困道:“小姐,我们不要等了,回去睡觉吧,我好困”。

    绝美女子决然道:“不行,我一定要等到他出现为止,要不今晚我就白蹲守了”。

    原来这两个女子不是女Ying贼,却是宁雪与秋凌,傍晚,两人获悉易寒还没回来,就打算蒙面作案,修理易寒一顿,哪知道从天刚黑等到现在,易寒却没有出现,这会想着,他若出现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种事情那里像个大家闺秀做的出来的事情,可是偏偏宁雪是个大家闺秀,就是做到出来,从不将世俗礼数放在眼里,Xing格又有点俏皮,“秋凌,秋凌”,宁雪连唤了两声,秋凌却没有回应,望去,这妮子正下颚挂在墙头,困的睡着了,宁雪也没有把她叫醒,全神贯注盯着巷子,脸上神情冷若冰霜,不知觉拧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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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易寒就起床,苏洛陈婶还未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早上神清气爽,他一般都在看书,现在却没书可看,走出院子,练起武来,只是一时兴趣而已,也不知道练了多久,他有一种错觉,自己正与这天地融合在一起,草就是他,他就是草,风就是他,他就是风,自己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这种感觉奇妙难于言喻,要草动,草自动,要风停,风自停,所有的东西都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是错觉却又那么真实,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让你肯定。

    佛家有一说,心有大千世界,就是心禅,难道所谓的武道也是殊途同归,虚幻的又是真实。

    “小寒”,苏洛的叫声,让易寒回神。

    易寒走了过去,“姐姐,你起来了”。

    苏洛笑道:“早起了,早饭都可以吃了,你是在练武吗?刚刚好有男子气概”。

    易寒讶异,这话从她口中说来让人大感欣喜,“姐姐,你是个温婉的女子”。

    苏洛领着他去吃饭,问道:“今天你还出去吗?”

    易寒点头道:“是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姐姐,你有事吗?”

    苏洛笑道:“没有,只是问问。”

    吃完早饭,苏洛又将他撇一边,去教导她那群学生,这让易寒有种错觉,在苏洛眼中这些孩子比他还要重要。

    走出院子,往自家方向走去,这过了一日一夜,想来宁雪得怨气该消了吧,这个问题不去解决,总觉得心里堵着一块石头,难受的很,虽堵着难受,想起她却不自禁笑了起来,这个妮子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

    没有返回自己院子,直接去敲宁雪院子的门,等了一会,院子里毫无动静,趴在墙头望院子里瞧去,却看见院子里寂静无人,这个时候秋凌应该早就晾好衣服了,那些杆子上面却空空如也,心中一惊该不会又突然不告而别吧,刚想翻墙入院查看究竟,刀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冷冷道:“小姐不准你翻墙进来,要进来就从大门走进来”。

    易寒连忙问道:“你家小姐呢?”

    刀女沉吟片刻之后,冷淡应道:“还在睡觉”。

    易寒如释重负,过了一会之后才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惰了”。

    刀女淡淡应道:“不知道”。

    易寒这会没有闲功夫与刀女纠缠,说道:“刀女,给我开下门”。

    刀女什么话也没说,走到大门处,给他打开大门,宁雪说过不许让他翻墙入内,可没说不准他从大门走进来。

    易寒走进院子朝刀女露出笑容道:“谢了”。

    刀女不答也不应,转身离开。

    秋凌拿着些换洗的衣服,懒洋洋的走了屋子,睡到现在她还感觉有点困,突然看见易寒,整个人顿时就精神起来,惊道:“你怎么会进来”。

    易寒笑道:“我怎么就不能进来。”

    秋凌忙四周瞧看,“刀女姐姐呢,有她在你怎么可能进的来”。

    “就是刀女给我打开大门的,秋凌你为何一双黑眼圈,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易寒表情有些关切。

    秋凌没好气道;“做你个鬼噩梦,我问心无愧,向来都是做好梦”。

    易寒也不跟她怄气,笑道:“好好,祝福你天天晚上做春梦行了吧。”说的秋凌脸都红了,她昨夜确实做了一个春梦,梦见易寒掰开她的双腿,温柔的吻着她的身体,朝易寒瞪去,却将目光定在他勾绘出微笑的嘴唇,猛的突然感觉下身一凉,内裤竟湿了一片,羞红着脸转身就跑回房内。

    易寒一愣,这是演那出戏啊,突然恍悟自己还有事情没问完呢,“秋凌,你家小姐可起来了”。

    便听从屋内传出秋凌声音,“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也不要看我”。

    易寒大感怪异,这妮子发什么疯,却往宁雪屋子走去,刚欲去打开房门,刀女又莫名其妙的将他拦住,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冷着张脸。

    易寒淡道:“你去叫她起床,我这里等着”。

    “你自己叫。”这一次她倒难得应话了。

    易寒明白,想进去,从刀女的表情看是要过她这一关,用着哄孩子的语气喊道:“宁雪,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了”。

    大概喊了几句,才听见从房内传来一声非常不悦的冷哼声。

    身体吃紧,精神状态不好,我是迷迷糊糊的把写这一章写完,写不好,暂时不多写)

第三节 光阴流水

    易寒听了这一声冷哼声,莞尔一笑,便向屋子里喊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今天是来道歉的”。

    宁雪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既不知道,那我就一件一件念出来,到底有没有做错”。

    易寒淡道:“依你,说来”。

    “这第一件错事,你既与我两情相悦,为何还去招惹别的女子,是不是错”。

    易寒淡淡应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再说情感这种东西很难把握,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

    宁雪冷冷的声音传来,“照你这般说法,你是不肯认了”。

    易寒那里能认,这一认,苏洛,玄观就都要飞走了,他知道这是错,但却绝对不能认,他当然也可以嬉笑来敷衍,但这是很严肃的问题,越是敷衍越显得不真诚,而他对宁雪的爱是真的,并不是玩弄感情。

    他也不应话,干脆保持沉默。

    宁雪说道:“我与颜觅风朝夕相处,被他的痴情给感动了,不知不觉就爱上他了”,叹息一声道:“情感这种东西很难把握,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你这么说我释怀许多了”。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易寒心口都隐隐作痛,这妮子果真是折磨人的高手,这远比揍他一顿还要让他难受,叹息道:“你是故意说来气我的吗?要是真是如此,我就认了,我爱你,所以我要尊重你的选择”

    宁雪突然破口大骂:“你这hún蛋,这会你倒体贴尊重起来了,早些时候为什么不这么做”。

    易寒应道:“以前还没爱上你,自然就把你给看轻了,现在深爱你,却需将你置于同等的位置,尊重体贴是应该的,只要你快乐,我心如刀割又何妨”。

    易寒发起情癫来,那些话语火辣辣的突入宁雪耳中,让她好不容易狠下来的一颗冰心顿时化作柔水,语气轻柔了许多,“我只问你,你认错不认错”。

    易寒听她似乎动容,忙哄道:“我若认了,可有奖赏”。

    宁雪旋即啐道:“犯了错就要惩罚,这赏何理来奖”。

    便听易寒叹道:“这拈huā惹草,好是不好我们都清楚的很,又何苦来逼我承认呢?我若认了,以后又如何在你面前抬的起头来,认,我是不会认得,顶多是让你打骂泼洒个够”。

    宁雪冷笑一声,“我若要打骂泼洒,便是神仙也要哭着喊着求饶,我可不愿意看你一会软骨头”。

    易寒冷冷道:“你以为我想软骨头,那个男儿不想顶天立地,爱是要谦让,我还不是时时刻刻谦让你,跟你顶嘴,惹你发脾气又有何好处,我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女子,不曾想到你也脱不了俗,小家子气”。

    宁雪久久不语,压抑心中怒气,自小到大还从没被别人这般奚落过,哭泣道:“我是小家子,怎么啦,你不喜欢你可以走,为何对我还死缠烂打”。

    易寒突然推门进入,宁雪正低头坐在chuáng头,低着头轻泣着,散发无髻,石竹罗衣,却大有惊鸿之态,又见她顾影自怜的那一种情态,不觉既惘然又歉然难忍。

    柔声劝道:“好端端的就哭了,你的端庄碧落,潇洒飘逸这会去哪里了,这模样让人看了傻不傻哩”,说着就要上去替她抹去眼泪。

    宁雪突然抬头看他,威胁道:“你敢碰我,我哭的更厉害,让你永远的抹不干”。

    易寒知道不该笑,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这威胁实在是太有趣了,大声念道:“风流业种,毕竟相同啊,就是你这种幽闲贞静的女子遇到一个情字,也难逃俗嗔”。

    宁雪俏脸一冷,娇哼道:寒忙出声打断她的话,“俗的可怜,嗔的可爱,实在是美得让人动心”。

    宁雪也不哭了,凭啥他得意洋洋,我却要像个小女子一般哭泣,要哭也是他来哭着喊着央求自己,自己得意洋洋一会之后,再来原谅他,想到这里冷冷道:“我这会还没更衣,你就闯进了,就不怕我让刀女打算你的tuǐ”。

    易寒轻轻一笑:“这会都见面了,你也赶不走我,不如大家前怨一笔勾销,弄几个小菜摆个酒席吃个几个鸳鸯杯如何?”

    “凭什么要我陪你吃鸳鸯杯,我又不是你勾搭的那些青楼女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言哄着我心情好就陪你,惹我不悦,非但没门且要给你几个生果子吃”,宁雪丝毫不给他面子,她可不是一个千依百顺的小女子,委屈着自己。

    易寒岔开话题说道:“你怎么黑眼圈这般厉害,昨夜可是没睡好,做了噩梦还是失眠了,快与我说说”。

    宁雪玉脸一寒,怒道:“昨夜你去了哪里?为何彻夜未归”。

    易寒讶道:“这你怎么知道?”突然想到什么,忙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傻了,竟苦守我一夜。”心中怜意顿生,忙走过去就要把她给抱在怀里呵护。

    宁雪扬起手,“免了,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可不是那种想搂就搂,想亲就亲的放.dàng女子,你若再放肆,我们这话也说不了。”

    易寒讶道:“这话怎说?”

    宁雪淡道:“就是这般说来,你要怎么解就怎么解,当然你也可以装傻,刀女出手无情,到时候你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可不要怪我,哎呀,要怪就怪这世道登徒子太多,难免有一二个遭受报应”。

    宁雪那一双流bō四射的眸子,瞳仁黑中带着光亮,似透明的珍珠,绝美的脸容配着两片薄薄的芳chún,小巧的鼻子似玉葱一般tǐng秀着,就像她的xìng格一样清洵佻俏,此刻虽黑着眼圈,并未洗漱脸容,只是一眸一鼻就如此动人,让易寒充满钦慕。

    易寒强忍着心中的冲动,这妮子想yòuhuò男子,没有一个人能抵挡的住,只是一个神态就能轻易撩拨别人神经,“我好后悔”,易寒突然无端端冒出一句。

    宁雪见痴痴又失落的表情,嫣然一笑,心里无限快慰,戏谑道:“后悔也没有。”

    易寒突然喜道:“你可知道我后悔什么,我是后悔对你为什么不强来,也许到嘴了也就没那么馋人了”。

    宁雪将前面的长发撩到脑后,用手稍微梳理一下,淡淡应道:“你现在别说到嘴了,就是闻上一闻也不可能了”。

    易寒看着她,重重嗅了一口,笑道:“谁说不能闻,你这隔夜幽香可浓的很,我刚刚在门外面便闻到了”。

    宁雪啐道:“你真是个风流浪dàng子,我竟会蠢到将终身大事托付在你身上”。

    易寒轻轻一笑,也不刻意否认,“其实你的事情我一直有挂念在心上,有时候会愁的睡不着觉,我之所以愁不是因为这是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而是害怕我帮不到”。

    宁雪轻声问道:“你不害怕被人唾弃,不怕被人围追堵截,不怕成了过街老鼠吗?其实也非一定要这么做,与你sī奔远离世俗纷争,寻个桃huā源渡过一生岂不美事,我若不为难你就是为难我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是这样的人”。

    易寒突然靠近她,问道:“若我们二人sī奔,寻个桃huā源远离世俗纷争,你可愿意?”

    宁雪轻轻一笑,“就算我做的来,你也做不来,何苦问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我倒宁愿做一对同命鸳鸯却也胜过平淡生活,等我老了看见我脸上的纹皱,你却生厌不肯与我亲近,那岂不是没趣的很”。

    易寒打趣道:“那真的如此你又当如何”。

    宁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寻个没人的地方化作一缕香魂呗”。

    易寒责备道:“你倒胡闹,儿女又当如何?”

    宁雪顿时笑得huā枝乱颤,“huā都没开,如何结果生子”。

    这话说的易寒一头雾水,狐疑问道:“莫非你也是石女”。

    也是两字让宁雪变得极为敏感,颇有兴趣问道:“玄观可是石女”。

    易寒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到底谁是石女?”宁雪打破沙锅问到底。

    易寒lù出微笑,并不打算回答,说苏洛的坏话他可不愿意,“你梳洗一下,我去给你做一顿好吃的”,转身离开屋子。

第四节 归属

    易寒走出院子去街市买些肉菜。泡-(

    秋凌打水伺候宁雪洗漱更衣,问道:“小姐,你把他给气走了?”

    宁雪淡淡笑道:“天底下已经没有人有这个本事能气着他,让他假气略施小计即可,让他真气难如登天”,这句话听起来矛盾但却不矛盾。

    男子下厨极为少见,像易寒这种出身名门的公子更是少之又少,宁雪想着他亲自为自己做一顿饭,也颇有兴趣,便也暂时不打算与他闹别扭,待尝尝那味道之后再说。

    心想,他如今身份非同寻常,还这般懵懵懂懂,正事不做还有闲情与我打趣半天,难道不知道自己有生命之危,这边秋凌帮她梳发,她却思索起易寒的未来前程。

    女子真是奇怪的动物,这不理不睬吧又说爱的不深,与她厮守缠绵又怨不任正事,与她说理吧,就等着吃冷眉冷眼吧。

    易寒回来,一头扑进厨房,秋凌见他做菜手法,大吃一惊,愣在一旁却丝毫帮不上忙,他做起来行云流水,秋凌若去凑合反而成了累赘。

    折腾一会,菜做好了,刚好中午时分,易寒与秋凌端着菜放在餐桌之间,未见宁雪,易寒问道:“你家小姐呢?让她来尝尝我的手艺”。

    秋凌yù去叫唤,刚好宁雪转过画廊走来,易寒笑道:“真的美的像一幅画,烟紫美人只画中,绮罗影动藏幽情”。

    古今山川灵秀之气,往往不钟情于须眉丈夫,而钟于女子,美貌如阳光,如月sè,如田园风光,宁雪便是上天巧夺天工之作,顾盼的眼神,流泻的长发,婀娜多姿的步态,让人赏心悦目,心动不已。

    说这话的时候,宁雪已到跟前,故作不闻,坐了下来,说道:“秋凌,你也坐下来一起,让这厨子退下吧,闲杂人等在此,我怕胃口不好”。

    易寒莞尔一笑,却自个坐了下来,反而是秋凌迟疑不动。

    易寒笑道:“秋凌,坐下来一起尝尝,以后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了”。

    三人用餐,却没有人开口说话,易寒道:“你们这里该不会也有饭时不语的规矩吧”。

    秋凌觉得易寒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有这样的男子成为情人,小姐真是福分,好心应易寒一句:“没有,小姐以前吃饭,若品上几杯美酒,还吟起诗词来呢。”

    易寒朝宁雪看去,“哦,这会怎么无声了”

    宁雪淡淡道:“你没听到吗?”

    易寒讶异,不知她这话何意,便听宁雪说道:“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我们不相知又不知心,你自然听不到”。

    易寒也不应话,给宁雪夹了块肉,却盯着她圆润的xiōng脯,垂涎yù滴。

    宁雪猛的朝他瞪去,悻悻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一清二楚”。

    易寒笑道:“莫逆于心,不言而喻,这下你可还敢说不知心,不知心哪里能知道我的心里事”。

    宁雪淡淡一笑,“让我心聆这种不堪入耳的粗话,拨舌地狱你去定了”。

    易寒突然说道:“女sè可以让男子神魂颠倒,为何就从不见男sè让女子神魂颠倒的事情”。

    宁雪认真的看着易寒一眼,冷淡道:“以后不要与我说这种话”。

    易寒能听出宁雪语气的严肃之意,虽讶异却也不再说,两人不在言语,倒是秋凌恍然未觉气氛怪异,专心品尝菜肴。

    一会之后,宁雪吃完,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往屋外走去,双眸如碧天分外清华,步伐有度,神情娴静高雅。

    易寒望着她的背影,却一直不明白刚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边听宁雪突然吟道:“愿的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易寒猛的一震,这是卓文君白发皱纹之年遭受司马相如冷落所写的《白头吟》对女子说,最怕自己容颜不再,遭受丈夫冷落,这也是为何易寒那句话会让宁雪突然别的那么冷淡,也顾不上吃,追了出去。

    来到她的书房,走了进去,却看见她执笔而书,轻轻走到她的旁侧,只看纸上写着:“岁月从无情,翠sè入荒芜,举袖遮丑颜,但恐被君见,恩情今决绝,被中暗断肠”。

    易寒轻声说道:“好端端的,想那么久远的事干什么”。

    宁雪却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句话你却要好好记住”。

    易寒思索入神,良久不语。

    宁雪淡道:“你可有什么安排,总不能像以前一般闲赋游玩,该得到的东西你也得到了。”

    易寒淡道:“你说呢?”

    宁雪坐了下来,举止有度,不娇不媚,喊秋凌送来茶水,品了一口,这才说道:“坐下来吧,听我说会话”。

    易寒微微一笑,坐下,聆听她的高见。

    宁雪淡道:“你名将之名已成,却毫无根基势力,一旦身份暴lù,必有人要拉拢你,若是不能杀之以绝后患,再想安逸已经不能”。

    易寒点头道:“这我有想过,所以暂时没有暴lù身份,认识我的人也并不多,留着胡子也不是为了恶心你”。

    宁雪嫣然一笑:“不恶心,俊的很呐。”一句趣言之后继续道:“你应该寻个官做,依你名门出身威望,要在军中hún个一官半职不是难事,三年之内步步高升,很快就能掌管大权”。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是想让我暴lù身份?这消息传出来不太好吧。”

    宁雪道:“我有二法,你听是不停”。

    易寒晒道:“为何不听!”

    宁雪道:“这第一法,易天涯有许多旧部,其中不乏是各地高级指挥使,你先化名到其处任职,秘密发展势力,只是这样一来你就要永远抛弃易寒之名,让那个曾经大败苍狼的易寒永远死去,此法利在安稳,远离争权夺利危机,不过,要与孤龙等人抗衡却要很长一段时间,也再无法受平民百姓的崇拜”。

    “第二法呢?”易寒又问道。

    宁雪一脸严肃:“第二法就直接进入权力中心,争权夺利,这事却需要易天涯亲自出马,依他的人脉,可借助朝中重臣将你未死的消息告知当今皇帝,这是要如何定夺,就看他的意思了,或许他肯为你正名或许他不肯为你正名,其因为何?当初你若不死还好,你为国捐躯消息传出,已经被神圣化了,功高盖主自古是君王最为忌讳的事情,他岂能容万民敬你胜过于敬他,所以不管你如何贤能英才,也许他会杀了你”。

    易寒问道:“那你又为何说这是个法子呢?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呢?”

    宁雪嫣然一笑:“我可不舍得。”回答他的问题:“你可以表示不暴lù身份,让皇帝封你个官职,做他心腹岂不美事,如今恰逢乱世,各方诸侯崛起,他的皇位可是岌岌可危,身边除了一只禁皇城守卫军,可没有别的兵马,镇北军镇南军虽说兵强马壮,却不能调动,谁都知道,一旦撤军,外族必定趁机入侵,若你肯做他心腹,有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在身边,随时面对各种突发事件,至少晚上睡觉也安稳些”。

    易寒道:“皇帝如何肯让我做他心腹”。

    宁雪笑道:“这就要看你本事了,他若要用你自然会信你同时也会防备你,有他在背后给你撑腰,至少官运亨通,无需多久,你就能掌握京城兵马大权,时机一到,你道出真实身份,声势岂不浩大”。

    易寒轻轻一笑:“何为时机一到”。

    “天下大乱之刻”,宁雪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西王府已经在秘密筹备粮草军备,看样子似乎与其他诸侯有密谋约定,内忧外患,乱世出英雄,你想不想做英雄呢?”

    易寒苦笑道:“我身为易家之人,就是不做也得做”。

第五节 温柔的霸道

    宁雪突然莫名其妙的说起局势来:“关中地区有四位将军,以李思为首分别驻守山东、河南、山西、河北四省,并称关中四将,此四人有异于别省枢密院枢密指挥副使,拥有独立军权只归皇帝一人掌管,并不列为枢密院,其中驻守山西的李思,驻守山东的杨齐二人皆为易天涯旧部。”嫣然笑道:“这易天涯手上出来的将领倒个个是骁勇善战的虎将”。

    易寒问道:“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

    宁雪淡淡一笑,“羡慕你呗,要是我有如此丰厚的天赋,早就拉拢各方势力,做个土皇帝了,谁敢辱我,我便打之,谁敢打我,我便灭之”。

    易寒轻轻摇头,“仁者当于国家团结,民生安稳为己任,怎可无端再生干戈”。

    宁雪瞪了他一样,嗔道:“庸俗,书呆子,达则兼济天下,若你只是个穷书酸如何施展心中抱负,还是独善其身去吧”。

    易寒只是轻轻一笑,“驱逐蛮族可霸道无理,这屠戮同胞总觉得于心不忍”。

    宁雪突然好奇的盯着他看,“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小女子,堂堂热血男儿怎么可以有这种fù人之仁”。

    易寒不应,宁雪又道:“如今内乱已是必然之局,你我所改变不了的,天下百姓虽不愿意也是改变不了的,何不趁势而发,再扭转乾坤,你倒,依你现在的能力如何娶我,难不成你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易寒没有吭声,宁雪继续道:“这世界就有一帮蠢人,被**冲昏了头脑,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各大诸侯掀起内乱,战个你死我活,几只猛虎就在家门口虎视眈眈,到时候这大好河山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家都被人霸占了,还谈什么国家团结,民生安稳,只怕个个沦为下等贱民,男为奴女为婢,任人凌辱,我可不愿意”。

    易寒为难道:“你既如此聪明,倒有没有两全其美之策”。

    宁雪冷道:“没有,我本想jī发你奋发图强,趁乱扩展势力,岂知你心无大志,我跟你直白说了,你若不来抢亲,我就干脆嫁给颜觅风,他有我辅助说不定以后我能当上皇后”。

    易寒笑道:“你这小妮子倒好大的野心”,宁雪怒视着他,刚要反驳,却被易寒打断:“你可知我带兵明着去抢你,立即就会旋起天下大乱,各方诸侯可以以讨伐我为由,出兵占领地盘,到时候民不聊生,我可是千古罪人”。

    宁雪反问道:“你孤家寡人一个,你有兵吗?”

    易寒应道:“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那林毅岳素来敬重与我,若是驱逐外族他自当誓死跟随,只是这无义之举,想来他不会赞同”。

    宁雪冷笑一声:“都是一群庸人,打仗打坏了脑子,若是奉你为主,自然助你图谋大业,怎可处处受仁义衡制。”

    易寒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厉害的角sè,不如他日我拜你做军师如何”,想不到宁雪一个女流之辈竟有如此男儿野心。

    宁雪淡淡一笑,“我可不愿意做什么军师,我更喜欢相夫教子,这个军师还是让你那个玄观来做。”突然一脸神秘道:“玄观这人虽然聪明,终究是个女子难过情关,你可以哄骗于她,将她手中的兵权骗到手,再与她断绝情义,这样一来你就有兵来抢亲,我们里应外合,定可成功,到时候我们夫妻联手,平内乱驱外敌,成就不朽功业”。

    易寒哑然失笑,“你这人倒坏到骨子里了。”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玄观一个深闺简出的大家闺秀哪来的兵权,她又不是李毅”。

    宁雪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被她的美sè所míhuò了吧,连她的根底都不清楚,她这人可不像你碌碌无为,虽知不可为还强行为之,据我所知她可是在秘密招兵买马,不需多久,这也是一支不可小觑军队,我本以为你是冲着她那支军队而去的,岂知你还méng在鼓里,你倒你是不是一头蠢驴”。

    易寒讶异道:“她无权无势,如何有能力招兵买马,供养一支军队”,宁雪刚yù回答,易寒忽然醒悟道:“我知道了,定是方家与她有联系,难怪呢,玄观与方夫人联系这般密切”。

    宁雪嫣然一笑:“还好不是太蠢,这方夫人与玄观为了掩人耳目已经将军队化作民工迁往贵州境内,她们以为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这件事情一直我们宁家的秘密监视之中”。

    易寒问道:“贵州是个不毛之地,她们将军队迁往那里是何用意”。

    宁雪淡淡道:“方夫人打算倾动全部家产在打造一条进入贵州境内的宽敞粮道,一者嘛可用招揽民工之名大肆招兵买马,你想一想有钱赚有饭吃,还不一窝蜂涌来,若是方夫人善待他们,有办法安置他们,这要是国内动dàng不安还不都找她做靠山为她卖命”。

    易寒点了点头,贵州可是个三不管之地,若能在一二年内打通粮道,将贵州作为自己的根据地,既能扩展势力又能免于自己产业遭受战祸,此消彼长,不久这贵州恐怕会成为国中之国,想到这里赞道:“大手笔,好气魄,虽倾尽全部家产,若此事可成,好处不多无后顾之忧,想不到一个女流之辈竟有如此长远的眼光。”

    宁雪轻轻一笑,“好处还不止这些呢?若战火焚烧,四处生灵涂炭,若是有贵州这样一个清静之地,你所那些富商,贫民会不会迁移至贵州呢?”

    易寒决然道:“那是自然。”一言之后却眉头紧皱,脸sè凝重,思索起来,“财富,人气流入,不需多久贵州便会迅速富裕起来,只是这样一来,必会引起别人眼红前来争夺,这唯一的清静之地也会被战火祸及”。

    宁雪淡淡道:“贵州多是狭小山道,除了打造出来的那条粮道,根本无法容纳车马通过,这样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比一座坚城还要难攻百倍”。

    易寒轻轻一笑,“这一点我知道,我所当心的并不是别人率军前来攻打,贵州本为贫瘠之地,这么多人根本无法自给自足,若是与外界通道被人切断,便似一潭死水,无需多久就会鱼死水臭”。

    宁雪美眸闪烁看了他一眼,赞道:“你一直什么话也没说,我还真以为你是个蠢驴,想不到你看的东西比我还要久远,若像你这么说还真的不是百利无一害”。

    易寒脸带笑容想什么去mō她脸腮,宁雪连忙躲开,嗔道:“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易寒莞尔一笑,看来这妮子真的不打算让自己亲近半分,打趣道:“怎么了,前些日子爱的又是生又是死,这会却怕我这般厉害”。

    宁雪哧哧一笑,“惹我不高兴,就要馋着你,你说什么jī将话都没有用了,我是不会让你占半点便宜。”

    易寒笑道:“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依你罢”。

    宁雪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面对着他,她的眼神如一道厉芒,连易寒这个大男子也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宁雪笑道:“怎么样,到底是谁怕谁,还说依我,让你依着看我,怕是你还有心无力”。

    易寒再朝她看去,她的眼光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两人就这般互看了好久,眉目传情,又似离似合,易寒诚恳说道:“对不起,是我让你忧伤了。”

    宁雪幽幽道:“你让我忧伤也让我欢喜,思念会更深刻,能时时刻刻记着念着,怕一不小心就忘了,我自己太快乐,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受着苦,这不公平,让我天天伤痛来补偿,这样才算是甘苦同当。”

    易寒说道:“死人化作烟土,怎么会孤苦伶仃呢,就跟睡着了一样”。

    宁雪一闻此言,便觉心中一酸,两眼泪珠莹莹yù坠的道:“你睡着了,我还醒着呢!要睡着就一起睡着,要不你就必须醒着。”

    宁雪的爱很霸道,又充满温情款款,让人感觉既痛烈又柔绕,站了起来贴近她,看着她一对黑眼眶之下那殷殷泪珠儿,轻轻一笑:“怎么又哭了,这眼眶都哭黑了,流的必是血泪”。

    宁雪却不给他面子,也不被逗笑,淡淡道:“何止血泪,心肝都要碎了,那几日我都痛入骨髓不能自抑,惟有恨堕落情网,情不自禁”,脸上泪水止不住索索落落的滴下,脸容却是严肃,“我在这里跟你说明了,你若以后抛弃我而去了,我也不敢怨你,我就恨天。”

    易寒不忍她如此悲伤,递过手帕,打趣道:“恨天要怎个恨法”。

    宁雪不去接他手帕,往自己怀中掏去,边说道:“你这手帕不知道是哪个浪蹄子的,我不要”。

    易寒顿时哈哈大笑,宁雪透了个空,又见易寒哈哈大笑,往他手上的手帕看去,是自己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手中,伸手去接手帕擦拭双颊的泪痕,破涕笑道:“偷香窃玉你倒在行”。

    易寒微笑道:“按这个罪名我倒无所谓,倒是累你成了浪蹄子”。

    宁雪手帕遮脸,转了过去,促迈了几步小碎步,唱了起来,“你这恶厮,面目可憎,满口粗言俗语”,拽起罗衫yù归房去,“咱归房内去,不与你嗔了”。

    易寒连忙拦在她的前头,宁雪旋即俏脸一寒:“光天化日,你要作甚”。

    易寒心中好笑,这妮子倒上瘾了,一脸道貌岸然,礼道:“小姐,你若去了,小生一人在这里如何应付,这手帕既来做媒,小姐若这就走,太浅情,太浅情啊”,说着一脸叹息。

    宁雪遮脸作羞态,转过身小脚迈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说道:“即使手帕来做媒,这媒人为何一语不发,我乃大家闺秀,既无媒通岂可与你多语”。

    易寒又走近,说道:“既无媒通,我们就来sī会”。

    宁雪忙走,又道:“不可,与礼不合”

    易寒陪着笑脸儿走近,“形单影只,不识小姐纵然逍遥也枉然”。

    “分明是你心怀**,爱把我来欺”,宁雪佯装害怕他,忙往屋外跑去。

    秋凌刚好走了进来,看见宁雪一脸仓惶,忙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慌张”。

    宁雪佯装楚楚可怜,朝易寒一指,“那人无端要来欺辱我”。

    秋凌顿时大怒,气匆匆的走到易寒跟前,“你敢欺负小姐”。

    易寒深深唱个喏道:“姐姐哦,你误会了,我看小姐生得娉婷美貌,yù来相识,是小姐自己羞了。”说道:“本来手帕来做媒,小姐却说媒人一语不发,我看姐姐你嘴尖舌巧,定是个好媒人”。

    秋凌顿时一头雾水,看了看易寒,又看了看宁雪,问道:“小姐,你们是在唱戏吗?”

    宁雪招手让秋凌走过来,悄悄问道:“你去问问那书生叫什么名字”。

    秋凌这下再不知道在唱戏就是蠢到家了,走到易寒面前,“你这放肆书生,我家小姐让我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宁雪又把秋凌给招回来,嗔道:“我让你问,你怎么连我也说出来,要羞死我么”。

    易寒再也演不下去,放声大笑起来,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演不下去了,宁雪你一点也不像那羞答答的大家闺秀,谁让你妖娆满面”。

    宁雪顿时不悦,“秋凌我们走,让他在这里做个孤家寡人”,拉着秋凌转身就走。

第六节 群龙争凤还有一只雄草鸡

    这几日说来也怪,义郡王赵恒英与十一王爷颜贤德就在李府常住下来,孤龙与颜煜祺自然也没有离开,几人都可以算的上公事繁忙之人,怎么会有如此闲暇久居李府,与老夫人又聊不到公事上面来,虽为李毅之妻,但终究是女流之辈,也只是叙叙家常,游山玩水。泡-(

    看样子是都想等李毅回来,商讨玄观的归属,赵恒英也似乎察觉到了,心中不免隐隐有些着急起来,这贤王若是为其侄儿说媒而来,那到时候可是尴尬万分,照例说对方是亲王,身份要比自己这个异姓王身份要尊贵,加上贤王为人向来受人敬佩,他赵恒英可以不敬西王,北王其它王爷,可是这贤王心里还是有几分敬重的,若是贤王真的有这方面的意思,他理当主动退让,可是这李家女玄观素有睿智贤德之名,他一把年纪,阅人无数什么人没见过,当日见了玄观,也不禁对这个未来儿媳所倾倒,果真是贤妻良媳,门当户对又是知书达理,简直就是天作之和,自然不肯舍让。

    若是强行要玄观做儿媳,自然是要与贤王争上一争,一边想着贤王素有贤名,他岂会做这种于礼不合之事,可是他又是个雄辩之人,心里想做的事情,又从来不拘束于礼数,常能将无理之事辨的合情合理,孤龙与李家女当年的婚约也只不过是一句戏言,这会都过了二十多年,虽然李毅有心,但两家无任何信物,这要争起来可也李毅为难,这李毅与贤王得交情可不亚于自己,想到让这个老朋友为难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他倒能忍痛割爱,依孤龙之才貌何患无妻,就算娶不到玄观,那晚所见的席夜阑也是不差,只是他心里却清楚的很,孤龙一颗心都在玄观身上,他这个儿子唯一的一个毛病就是骄傲易躁,便只有此女能让他冷静下来,若让他舍玄观而择虎女恐怕不肯。

    赵恒英倒也自作多情,以为他的儿子乃是天纵之才,想舍玄观而择虎女,就不问人家虎女肯是不肯。

    倒是颜煜祺这边却着急起来了,自从那日见了玄观之后更被此女风采所倾倒,只感觉此女气度若仙,举止庄重,不娇不媚并没有小女子的那股羞涩,这股韵味是他已经所从未得见的,多次去玄观阁楼拜见,却次次被拒之,颜煜祺都感觉自己忘了她的容貌而喜欢上了不刻意修饰的xìng格。

    “皇叔,我们来到李府都好些日子了,为何你还不谈提亲之事”,颜煜祺对着一脸平静品着茶水的贤王说道。

    贤王淡淡应了了一句:“等李毅回来之后再说”。

    颜煜祺站了起来,却烦躁不安的在屋子内走来走去,贤王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暗暗摇头,这样的浮躁xìng子又如何与孤龙相比,若不是王兄亲自来请说,他真的不愿意淌这趟浑水,还不是看在他与李毅的交情,只是郡王父子对玄观也似乎有意啊。

    颜煜祺终于安奈不住道;“王叔,我看郡王与孤龙也似乎对玄观有意思,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先表明来意,免得到时候双方尴尬,李老将军也难做,你看如何”。

    贤王淡道:“这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是合不合,配不配的问题,我们帝王之家娶妻虽讲究个门当户对,这xìng子处得来否也需考虑在内。”

    颜煜祺淡道:“我自然肯迁就着她,自然能合的来”。

    贤王冷喝道:“胡说,你为夫她为妻,夫尊妻卑怎么可迁就于她,两人之间相濡以沫,相敬如宾才是”,待颜煜祺噤若寒蝉之后,才继续说道:“你虽贵为小王爷,才貌却难胜过孤龙,不如成*人之美,弃玄观而另择她人可好”。

    颜煜祺立即道:“王叔,我非此女而不娶”。

    贤王淡淡道:“既然你如此执意,那就一切等李毅回来再说,我就厚着脸皮帮你争取,只是两家人同时提亲却是为难了李毅,看来最终还是要看那李玄观的意思,那日虽只是一见,我观此女似乎是有主见的人,你想办法多与她亲近,日久生情,说不定她肯委身于你”,这话他却说得没有底气,明眼人一看,这个侄子在风采才学上根本无法降伏此女,哎,女子太高才也不是好事,也许孤龙的将帅气度能将她折服,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孤龙娶得玄观。

    颜煜祺叹息道:“我几次前去拜见,她都拒之不见,刚开始还弄些文墨,后来干脆说不方便见”。

    贤王莞尔一笑,“我虽是你王叔,但你怎么连这种事情也与我讲,看来她对你的印象并不好,一开始人家弄些文墨,原本是希望你能看懂,若能看懂依理而回敬之,也许还能还能纠缠一番,只是你都看不懂,人家又怎么再白费那个功夫呢,这李玄观又是个趣人也是个直率的人,有这样的妻子生活定也不会单调”。

    颜煜祺突然走进贤王身边,认真道:“王叔,你一定要帮我”。

    贤王看了这个侄子一眼,他虽说年纪善少,可是再磨练几年也难成大才,做个逍遥王爷也未尝不可,四王兄虽然一直在扩展势力,却没有谋反之意只图自保,我又何必想的那么复杂,尽人力看天意也好,想到这里应道:“我尽力就是,诸多侄儿之中,你也算与我较为亲近,叔侄之情总不能不顾”。

    颜煜祺顿时一脸喜sè,十一王叔想办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义郡王与贤王两边都把彼此双方当做竞争玄观的对手,却殊不知还有更强劲的对手,不说那至死不渝的易寒,就是那任劳任怨的秋枫也让玄观亲切许多,其实她与孤龙虽互通书信,并不似老夫人想的那般亲密,信中内容只谈公事从不涉及男女sī情,

第七节 女大当嫁

    老夫人请让墨兰请来玄观的亲生母亲吴天瑜,墨兰刚要退下,老夫人却将她叫住,“墨兰你也留下来听听,一会也要问问你的意见”。*泡!书。吧*

    墨兰点头,站在一旁。

    吴天瑜坐了下来,轻轻问道:“家母,让我过来不知道有何吩咐”。

    老夫人淡淡说道:“这几天府里客人多了,让你奔波劳累了”。

    吴天瑜笑道:“这是媳妇应该做的,何累之有,想起明瑶刚出生那会,离不开我,凡事都是亲力亲为,这些年空闲惯了,忙碌起来倒也觉得充实了许多,只可惜明瑶这孩子越来越大了,也明理了,我这母亲也与她说不了什么话了”。

    老夫人笑道:“女大当嫁,是应该让明瑶嫁人了”。

    吴天瑜脸上露出淡淡的失落,“是啊,一想到她要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心中总是不舍。”,这话说完却突然露出笑容道:“家母,这赵家好几天了呆在府里不走,看意思是想来提亲的,只是为何迟迟不提呢?”

    老夫人叹息道:“恐怕不止是赵家想来提亲,贤王爷也似乎有这个意思,他在我面前不止一次讲到明瑶这个孩子,还问到年纪已过当嫁之年多时,为何还没有动静,表示愿意为我们家明瑶寻找一个年轻俊彦,虽然没有直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想为他的侄子北王府的小王爷说媒”。

    吴天瑜慌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寻常人家我们可以一口回绝,这贤王举足轻重,若是处理不当,可让老爷难做”。

    老夫人点了点头,“确实不好处理,这件事情我想等老爷回来再说,这几天我一直避着他们就是害怕他们与我讲起这些,我一个妇人又做不了主,幸亏那易家子不在了,若不然一想到三家都来提亲,这事情就更不好处理了”。

    提起易寒,对他印象不好的吴天瑜也不免露出一丝惋惜,“人不可貌相,现在看来明瑶的眼力可比我这个母亲强多了,一代名将为国捐躯,受百姓崇拜何等威风,也幸好玄观没有嫁给他,否则也与我一般命运”。

    老夫人突然对着墨兰道:“墨兰,你经常服侍小姐,对她的性子了解的比我们深,你倒看,孤龙与那小王爷,她会倾向于谁”。

    墨兰应道:“这种事情藏在小姐心底,小婢不敢妄加推测,老夫人,你为何不将小姐亲自叫来问上一问呢”。口头上虽说不敢妄加推测,心里却清楚的很,易寒未死,这孤龙与那小王爷两人都没门,从小姐的区别对待,情感趋向可以说天差地别,就算孤龙,小姐也是可见可不见,那小王爷就别说了,连与小姐单独相处的机会都争取不到,倒是易寒,玄观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自家宅院一般。易寒虽相貌品质不如孤龙,墨兰心里却反而更倾向于易寒,在她感觉孤龙高高在上不可接近,易寒却让人更容易亲近一点,见到他就似见到府里的男下人一般,不必拘礼。

    老夫人说道:“她若肯说,我就不必问你,那日她陪我吃斋念佛,我刚提起婚嫁之事,就被她轻描淡写的给堵了回去,也不说什么理儿,却愣是让我再也开不了口。”说着却呵呵一笑,“实在拿她根本没有办法”。

    吴天瑜看老夫人对明瑶如此溺爱心中欢喜,口上却道:“家母,你可不能这般纵容她,什么事情都由着她的性子来”。

    老夫人呵呵笑道:“我倒想纵容她,可是这个闺女从小就知书达理,与世无争从来不做越礼的事情来,我就是想纵容她就是没有机会,若不是我们是长辈,还不如她明理呢,只是婚嫁这件事上面她确实有些固执,前些日子选中那易家儿郎,本以为是糟蹋了我们家明瑶,殊不知这易家之子还真是一块被染上灰尘的宝玉,世事无常啊,明瑶心里一定很痛苦,在人前却要陪着笑脸,她是个坚强的好闺女,我们李家的宝贝”,说到这里,老夫人难抑心中酸楚,生育七子,六子为国捐躯,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更能明白那种偷偷咽泪的苦楚。

    老夫人只是悲寂,墨兰这妮子却被触动,眼眶不知不觉红润起来,心里有股冲动,想把易寒未死的消息说出来,可是小姐再三吩咐过此事不能泄露出来,否则易寒会有生命危险。

    老夫人朝眼眶噙着泪水的墨兰看去,轻声问道:“墨兰,怎么哭了?”

    墨兰连忙擦拭泪水,说道:“没有,我感觉小姐的命好苦,替小姐伤心”。

    老夫人淡淡笑道:“人生本来就是悲喜酸甜,不久之后我们李府就要有一件大喜事了。”

    墨兰这时突然弱弱道:“老夫人,恐怕小姐不会愿意嫁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吴天瑜突然冷道:“现在由不得她了,她不嫁人难道想让天下人看她笑话,看李家的笑话吗?这事肯是不肯,我这个母亲都要替她做主,她一直知书达理,就这件事情一直糊涂”。

    墨兰弱弱道:“可是小姐还有病在身?”

    吴天瑜冷冷的盯着墨兰,“这已经不再是理由了,更是因为如此她才必须嫁人,墨兰我知道,什么事情你都会跟明瑶去说,我在这里就直接表示了,这一次她非嫁不可,我就当她听见了”。

    老夫人微微笑道:“天瑜不必发这么大的气,墨兰也是个乖孩子,别把她吓着了”。

    吴天瑜点头轻声道:“家母,我不是生气,我是着急了,这次若不成恐怕瑶儿要孤苦伶仃一生。”,朝墨兰道:“墨兰,我刚才是在怨你家小姐,你这么多年尽心尽职我一直看在眼里”。

    墨兰点头道:“夫人,小婢知道”。

    ————————————————————————————————

    那边在商讨玄观的婚嫁之事,玄观却在苦思易寒的去处,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势力分布,却没有他的归属,心想,若让他去当工头不知道他愿意还是不愿意,解释不好了还以为我小看了他呢?突然莞尔一笑,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通这样的事情来,真是什么事情扯上他,我就变得糊涂,想到这里合上地图,也不想来。

    走到窗户朝院子外瞻望思寻,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我让他过段时日再来,也没让他要这么久啊,这不想见他的时候偏偏出现,这想见的时候又不来,天生就是恼人的忒儿。

    没看见易寒,却看见墨兰步伐匆匆走进阁内来。

    “小姐,你怎么还如此悠闲啊”,墨兰刚走进来就忙问道。

    玄观淡淡笑道:“我一个深闺女子整天除了赏花看月还能做些什么,的乐趣便似普通人家的女子苦苦盼得有一个俊美公子在眼前出现,悦人耳目,运气好的话还能说会话儿,日后边织着绢丝边念着人,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墨兰讶异,小姐怎么说出这些思春的话来,问道:“小姐,刚刚你说的是心里话吗?”

    玄观轻轻一笑,“心里话又怎么啦,外面的那些人物难亲近,这些时坐又不安,睡又不稳,我欲登山望水又费些功夫,闲行又闷,每日如此昏昏无趣,难道不能有些乐趣吗?”

    墨兰狐疑问道:“小姐,你没有烦恼事吗?”

    “烦恼,烦恼的很呐,烦该坐着还是站着,恼该闭上眼睛还是睁着眼睛看着景儿”,玄观语气虽懒洋洋,神情却依然优雅端庄,说累说烦却盈盈站着一脸平静。

    玄观突然说道:“墨兰,陪我去无相寺一趟,与静明大师对弈一盘。”

    “小姐”墨兰却拉着长音念了出来,“你还有闲暇去无相寺,大夫人托话与我,说要把这一次一定要嫁出去”。

    玄观突然嫣然一笑,“这倒是有趣的事儿,大夫人准备将我嫁给谁呀。”

    墨兰应道:“赵将军与小王爷二人之中选一”。

    玄观笑道:“大夫人难道没有觉得不合适吗?我喜欢.吟诗,他们应的上来吗?我喜欢作画,他们懂得欣赏吗?我若想下棋,他们能与我对弈吗?我抚琴一曲,他们能与我共鸣吗?”

    “这”墨兰支吾半响才道:“小姐你才高八斗,天底下恐怕没有人能满足你这些条件。”

    玄观淡淡应了一声,“是没有”。

    墨兰突然说道:“那易寒呢,他能是不能”。

    “就是他能,我也是不准,国未平民未安,何能取乐忘苦,待他能之日或许我早化作一滩香泥”,玄观将话说完,脸上不见喜怒哀乐。

    墨兰却比她还要紧张,“小姐,这件事情你到底打算如何应付”。

    玄观露出少有俏皮的神情,“我又没说不嫁,要嫁就嫁的轰动一点,放榜招亲,只要有人过得了我设下的三关,不管乞丐恶人,我嫁人又何妨”。

    墨兰目瞪口呆,惊道:“小姐你是在开玩笑吧。”

    玄观盈盈一笑:“要开玩笑也是拿墨兰你来,又怎么会拿我自己来开玩笑”。

    墨兰沉吟良久,“小姐,既然不是开玩笑,老夫人,大夫人怎么会答应呢?”

    玄观淡淡应了一句,“先斩后奏,无力回天”。

第八节 山村

    玄观让易寒过些天去见她,易寒也照她的意思坐了,刚好他想豫州老家一趟,与老头子商量些事情,当然最主要是报平安,依这老头子得个性,获悉自己死了的消息一定装成个没事人,免得被性格懦弱的母亲发觉。泡吧)

    临走之前他特意去了方府一趟,依他的身份自然是进不去方府之内,却获悉了一个消息,方夫人并不在府中,细细一想便立即知道她定是亲自监督贵州粮道修建之事,倾动全部家产所为的事情,莫说她性格谨慎,就是一个粗心的人也不敢大意,这其中若有半点闪失可就倾家荡产,方夫人自然要亲力亲为,易寒爱的女子不少,真正佩服的却是不多,方夫人就是其中之一,一介女流却能雄霸一方与男子平起平坐,他对方夫人的感情不深,与她相比,柔儿雄霸的感情更深厚一些,对她感激尊重多一点,既然不见得也就没有半点留恋,留下书信一封,并未署名,相信她看了笔迹会知道他留下的。

    至于宁雪又给他演了一出好戏,无声无息的离开金陵,这一次倒有给他留下一封书信,信中没有倾诉半分柔情不舍,多是叮嘱威胁,宁雪的外表是温柔,内心却像一匹野马永远也降伏不了,若不如她心愿,就会被她摔的人仰马翻,一身伤痕,若是如她心愿,又能带着你纵情狂奔,信的最后写上了一个日期,易寒知道这是她与颜觅风大婚的之日,这也是她给自己定下的期限,若无法在天下人的眼皮底下把她拥入怀中,她就永远不属于自己了,她是个有野心又心计百出的女子,有她相助,颜觅风就会如鱼得水,当自己与颜觅风成为死敌的时候,宁雪也将会是自己的敌人,宁雪将选择权交到他手上,表达她自己那霸道又轰轰烈烈的爱,只有宁雪留下的信纸之上点点泪迹才让他心中有稍微安慰。宁霜是个阴狠的女子,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还是斗不过看上去温柔如水还有点俏皮的宁雪,因为宁雪柔中带钢,软硬不吃。

    易寒孤自一人驰马奔在去豫州的路上,心中感觉那一段段爱的入骨的感觉都离那么远,前情今爱个个那么模糊,玄观不愿意嫁给他,宁雪又是那么刚毅,望舒远在天边不知道何年能见,拂樱又不知道去想,梦真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回娘家去连面都没有见到,还有狠心被自己赶走的小脱俗,便只有亦师亦姐的苏洛让他感到真实温馨。

    易寒快马驰鞭,希望快一点回到那个安详淳朴的小山村,他的脸色似乎第一次出来一般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这粗矿的脸容下那笑容让人感觉如此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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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山村里,一条水晶般透明的小河,一道斜着隆起的山坡,一抹柑黄色的霞光,一条满是苔藓陡峭的山道,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坐在简陋的屋门口,手里编着筐却默默出神的望着这美丽的景色。

    风景中出现了一个黑点,沿着小河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渐渐近了,是一个拐腿的男孩子,他手里掂着一把镰刀,两条绳子勒在胸口,后背一个簸箕,里面装着些穗条子,这些穗条子山里人用它来编箩筐,大人打猎或外出寻活,孩子与妇女就靠编箩筐过日子。

    女孩知道他又来找自己去拔穗条子,说是来陪着自己去,其实她心里并不愿意,两人同行,山坡刚开始得台阶很矮,女孩只要轻轻一跃就上去了,可是瘸腿男孩却爬的很苦很苦,他滑下去,右手用力一撑,傻傻的瞅着自己的手掌发了一会呆,突然又将那磨破皮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着,“呸!”将嘴里沾上的黄沙吐了出来。

    穗条子大都长在山坡上,瘸腿男孩还得继续往上爬,女孩等着有些不耐烦,她自个爬到前面,也不等后面那个傻傻的家伙,原本美丽的风景看起来也不那么美了。

    两人已经分开,女孩砍了一簸箕穗条子归回,却始终没有看见那男孩的踪影,来到男孩必经的小河边却突然停了下来,分出一半穗条子放在地上,用树枝在地面上写着三个字“送给你”,这三个字不是私塾先生教给她的,而是以前村里一个出了名的坏蛋,女孩也讨厌这个坏蛋,但每次那坏蛋讲故事的时候,她都忍不住跟着大家跑去听,久了也就识字会写字了。

    女孩躲在一棵树后偷偷的瞧着,远处一个摇晃的黑点出现了,越来越近,最后在放着穗条子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背后的簸箕空空如也,瘸腿男孩瞪着眼睛,张大阔大的嘴巴,干瘦的脸皮绷紧起来,盯着地上的字看了看,蜡黄的脸顿时涨红,他扭动脖子四下张望,眼神里露出惊恐,仿佛面对一场灾难,眼眶突然噙着泪水。

    躲在树后的女孩有点可怜他了,与其让他如此受苦,还不如当面对他说清楚,那三个字伤害了他的自尊两次,女孩刚迈出一条腿,男孩却弯下腰去,抱着穗条子塞入簸箕,转身离开。

    女孩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感激他,幸好他还算聪明,否则,这让她很难为情,那摇晃的黑点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这山这河这山道,女孩觉得这片风景又变得非常美丽。

    日复一日,每天如此,有一天女孩的父亲告诉她,她要嫁人了,为的是让她哥哥有银子娶媳妇,女孩什么话也没说,她知道自己是一桩买卖,她默默无语的应了下来。

    要娶她的那户人家来了,女孩走了出来,咬牙抬头看去,她不敢相信。阔大的嘴巴,干瘦的脸皮,赤红着的脸,惊恐不安的表情,是那个瘸腿男孩,女孩突然感觉他很肮脏,凶恶的像头狼。

    两人走到暗处,女孩背过身嫉恨问道:“你家靠什么发的财来买的我”。

    “嗯,我爹是能手,我想娶你不是来买你”,男孩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女孩突然喊道:“那小河边上的穗条子是谁给你砍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仙女”,男孩回答的没有底气。

    “仙女,你说的仙女就是我”,女孩声嘶力竭喊出来。

    “你?!”男孩慌张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笑容很尴尬也很残忍。

    “你别买我行吗?”,女孩虽然站着却感觉和跪着一样卑贱。

    男孩咧着嘴笑道:“我喜欢你”。

    女孩“哇”的一声哭了,绝望了跑远,她不该帮那瘸子砍穗条子,人家就没有那么多银子来“买”她了,她真后悔。

    隔天,女孩并没有在小河边放着穗条子,她采完穗条子便在小河边洗着衣服,突然听到嬉笑声:“好奇怪啊,瘸子爬坡,摔了又爬”,是一群比她小上许多的小孩子在发出笑声。

    女孩的心一抽,心中骂道:“活该摔死没人疼”,洗了一会衣服,却匆匆放下跑到山坡上去,只看见那瘸腿男孩气喘吁吁的坐在山坡之上。

    他摔的不轻,这个坏家伙,女孩心里一边骂着,一边朝他走进,男孩正揉着自己的肿红的膝盖。

    男孩抬头看见了她,先是一愣,旋即侧过身去,只用眼角偷偷瞄着,眼神里透着惊慌,女孩也不想看见他的模样,只感觉他可憎的很。

    “你还能走吗?”女孩冷冷道。

    “不,求你让我爹来背我回去。”男孩弱弱道。

    “我才不去叫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男孩很紧张,“那怎么办”

    “我背你呗”,女孩大大咧咧说道。

    女孩背朝瘸腿男孩蹲下,蹲了好久,才有两条瘦弱的手臂伸到她的肩膀上面。

    女孩奋力走着,她想象着自己背的是那穗条子,心里好受了些,忽然,穗条子颤颤说道:“我不会欺负你的”。

    “闭嘴”,女孩气的满脸发红,“你再胡说,我把你给扔了”。

    快到男孩住的村子,女孩害怕被人看见突然不想走了,但狠不下心来扔下他,犹豫了一会,咬咬牙接着走。

    几个小孩子,看见两人,嚷笑道:“瘸子老婆背瘸子!”

    听到这话,女孩一甩肩膀把男孩重重的扔到地上,掉头就跑。

    过了一天,女孩走过小河边,那个瘸腿男孩突然从树后面串出来,愣愣的冒出一句话来:“我不娶你,那银子就算我家悔婚的赔礼”。

    “你闪开,别装好人,媒婆昨晚上还来逼迫我快点成亲呢”。

    “你不信!”男孩脸涨成猪肝色,嘴唇艰难的喏动着,突然撩起身上的汗衫,裸露着上身,身上布满了殷红的血痕,“我爹让我非娶你不可,你不愿意,我不要逼迫你”。

    女孩不敢再看,她害怕,转身就要跑。

    男孩只是一愣,拐着腿追了上去,“你别跑!”,不知怎么做到追上了女孩,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衫,“再,再让我看看你”,女孩本能的就朝他消瘦的脸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男孩松开了手,消瘦的脸骤然变得苍白,忽然又对着女孩笑了笑,那笑容尴尬又凄凉。

    女孩像逃脱的野兔跑了,她很害怕。

    她回到家里忐忑不安,过了一会男孩的父亲寻来,着急的问道见过男孩没有,女孩摇了摇头。

    天色渐黑,她偷偷的跑出去,想知道他父亲找到他没有,来到那小河边,看见围了一大堆人,几个人议论着,几个小孩子看见瘸子投了河,叫大人来却为时已晚,他的父亲与几个大人在河里打捞着。

    女孩猛的蹲了下来,哭了起来,迷糊伤心听着别人议论着,“瘸子被他父亲打着骂着却一直不愿意娶人家闺女,最后痛的撑不住才去投了河”。

    女孩来到河边,那喧闹的议论声,着急的呼喊声越来越弱,她只感觉自己手掌火辣辣的,似被火焚烧着一般,地上一大捆穗条子,她弯下腰捡起一根,扔到河里,一根又一根,河水被晚霞映的赤红,穗条子缓缓的沉到河底。

    女孩就在地上写着“送给你”一遍又一遍。

    陡峭的山道之上,一个脸容粗犷的汉子肩膀上扛着一个瘦弱的身躯,脚下步伐疾速如风。

第九节 归家

    这个粗犷的汉子正是易寒,几个孩子回去禀告大人的时候,易寒刚好路过,入水将瘸腿男孩捞起,这个男孩他也认识,是王家村的王瘸子,别

    人都叫他瘸子,易寒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瘸子只是咽着一口水,并没有事,易寒将他救起,他也没有说任何感谢的话,也不吱声,易寒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他也不回答。

    易寒听了下来,转身看着瘸子,问道:“瘸子,你为何要投河”。

    王瘸子一面摇头,一面咧着嘴笑,只是那笑容让人感觉凄凉无奈。

    易寒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笑道:“你年纪不小了,是个男人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要勇敢去面对,逃避不是的法子”,他这么轻

    轻一拍,却把王瘸子拍坐在地上,易寒哈哈大笑起来,王瘸子很害羞很自卑,他的脸突然涨红了,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易寒指着前面亮着灯火的院子,笑道:“前面就是我家,我背着你也背累了,你跟在我后面走吧”。

    说完,易寒果真走了,丝毫不理睬后面的王瘸子,他的步伐很慢似乎在等着他,王瘸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一拐一拐的跟在易寒后面,易寒与

    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似乎只要加快几步就能与易寒齐步而行,这种与别人平等的让他不知不觉的加快了步伐而不知疲倦酸痛。

    突然王瘸子摔倒了,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快的速度行走着,身体的缺陷弥补不了内心的坚强,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握着他的手掌,把他拉了起

    来,王瘸子抬头一看,只见粗犷正微笑的看着他,一种温馨的感觉。

    易寒说道:“当你有困难的时候,要相信别人会扶着一把,因为你是个值得别人尊重的人。”

    王瘸子咧着嘴露出笑容,“我要做个让别人尊重的人,当我摔倒的时候,他们扶起我是尊重我而不是可怜我”。

    易寒哈哈大笑,“王瘸子,我以前老见你呆呆的傻傻的,原来你是个聪明人,只不过一直不肯吐露出心声了”。

    王瘸子依然露出他惯有尴尬的笑容,“大叔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日一定报答”。

    易寒脸上突然露出怪异的笑容,“易家少爷你都不认识了”。

    “啊!”瘸子惊呼一声,突然打量起易寒了来,天色太暗却瞧不太清楚,惶恐道:“大叔,你是吓唬我的吧”。

    易寒顿觉好笑,“前面就快到了,你坚持一会”。

    说完转身继续走着,王瘸子半信半疑的着在后面,其实他脚上并不是想象中那么不利索,被人取笑怕了,有一种潜在的畏惧心理,越怕摔越容

    易摔。

    易寒来到自己门口,灯笼还亮着,大门已经紧闭,刚才远远在山头上看见院内屋子的灯火已经熄灭了,看来家里人早已经休息了。

    本来他可以自个翻墙回到自己屋子里睡下,隔日再说,只是王瘸子在旁边,硬着头皮敲门,叮当声传来,等了一会,没有动静,这山村里应为

    多山,所以山口的风特别大,王瘸子身体瘦弱,冻的瑟瑟发抖,易寒将外衫披在他的身上。

    王瘸子弱弱问道:“大叔,你真的是易家少爷吗?”

    易寒莞尔一笑,指着灯笼上易府两字,“这不是写着易府吗?不是易家少爷三更半夜敢光明正大的来敲人家的院门吗?”

    王瘸子干瘦的脸涨的通红,喏道:“我不识字”,却也相信易寒就是那臭名远传的易家少爷,“大叔,你一点也不似传闻中那么坏”。

    易寒又重重的敲了几下门,这几下可没有留劲,连门板都被敲的嘣嘣响,院子里的灯火陆续亮了起来,过了一会,门缝透来光芒伴着急促而又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啊,三更半夜的”。

    易寒朗声应道:“苦脸婶,是少爷我”。

    “嗳哟”,易寒话刚说完,那妇人却突然给摔倒了,却忙站起来,匆匆去打开大门,这把声音,这称呼,除了少爷还有何人,少爷离家一年

    多,夫人日盼夜盼总算回来了,这虽说吵醒了大家的美梦,可是大喜事啊。

    打开大门,灯光一照,却是一个脸容粗犷的汉子,那妇人自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显然有些害怕。

    易寒大步跨进院内,讪笑道:“苦脸婶,少爷变英俊了,这会都不认识我了”。

    妇人连忙上前,再打量一番,心疼道:“少爷,你定是在外面吃了苦头,无依无靠,干了许多苦活吧”,却唠唠叨叨说了起来,“没一技之长

    在外是很难过日子的,除了干些脏活累活,就没有别的路子,这会吃亏了吧,知道回来了吧”。

    易寒突然往妇人的臀儿拍了一下,讪笑道:“婶,年纪不小了,屁股还保养的蛮有弹性的嘛”。

    妇人突然闭嘴,瞪了他一眼啐道:“臭毛病一点都没改,一会我与你爷爷说去,打断你这手”。

    易寒呵呵一笑,“你这屁股我从小摸到大,习惯了习惯了”,回到家里,一样的人一样的环境,不禁放诞无忌起来,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

    情,一个妇人若是无端被一个青年打屁股还不死要羞愧死,只是这妇人从小就被易寒偷袭习惯了,却习以为常,感觉就像打着招呼一般,对易寒的

    性子也知根知底,就好像看见一个孩子在她眼前调皮一样,那会往更深入的方面去想。

    易天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出房门来,下人在前面掌灯,朗声道:“大乔,到底是谁三更半夜来敲门。”语气很是不悦,最近他心情不是很

    好,是重要的人重要的事,否则他可要发飙了。

    这易寒口中的苦脸婶就是那大乔了,也就是易天涯可以随便呼着她的小名,大乔大声应道:“老太爷,少爷回来了”。

    易天涯听着话,猛的一愣,这些日子易寒战死的消息外面闹着哄哄的,这小山村消息封闭,淑贤又极少外出,自然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已经战

    死,心中有痛却只能忍着,不敢露出半点破绽,生怕这个儿媳妇听到消息昏死过去,这会怎么可以说回来就回来呢,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喝道:

    “放屁”。

    易寒放声喊道:“爷爷,苦脸婶可没放屁”。

    大乔闻言脸色一红,易天涯听到声音,衣服也不顾穿好,匆匆朝易寒跑了过来,将那掌灯的下人抛在脑后,天黑,人又老了,却不料摔了一

    跤,易寒也像易天涯走去,连忙扶住易天涯的双臂,笑道:“爷爷,一年多了,这会你手脚可没以前利索了”。

    易天涯骂道:“混小子,我抽你两巴掌,敢取笑我,老子还虎的很呢”,却是紧紧的捉住易寒的手,精神抖擞,老眼却红润起来,轻轻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再不回来我这条老命就该去了”。

    易寒笑道:“劳你挂心了”,却是挽着易天涯的手,要扶他进屋去,易天涯一甩开,冷道:“你看见我被人扶过吗?”

    易寒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盖世无双,天下无敌好了吧”。

    易天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别以为打了一场胜仗就可以与我并驾齐驱,告诉你老子经历的战役不计其数”

    易寒忙打断他的话,“夜深了,早点消息,有事明日再谈,我也困了”。看言情就去

    易天涯冷喝道:“放屁,这会我怎么还睡的下,你这不孝子孙,跟我到大厅来,你母亲.日日夜夜思念你,都快念出病来”,突然低声在易寒耳边道:“你当初战死的消息我并没有跟她说,无关的事情就不要跟这些妇道人家讲了,一会她若问起你,你尽量简短一点,干脆就说整天逍遥快活好了”。

    易寒莞尔一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转身一看,王瘸子还弱弱的愣站在门口,对着大乔道:“苦脸婶你先带着孩子到客房休息,厨房有吃的就给他送去一点”。

    易天涯见易寒停了下来,转身,也发现了那王瘸子,问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易寒就把自己回家遇到的经历说了出来,易天涯却越听脸色越黑,那王瘸子在大乔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很有礼貌的对着凶神恶煞的易天涯弱弱喊了一句:“老爷爷好”。

    易天涯很显然不愿意应话,他最痛恨的就是男人自杀,易寒忙让大乔带王瘸子去住下,一边将易天涯拉走,说道:“爷爷,越是身残之人,心志越坚,他投河是因为他不懂,至少他有面对死亡的勇气,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若循循劝导,他日可是一块硬骨头。”

    易天涯点了点头,“也不能一概而论,就暂时让他在这里住下吧,我来管教他,出自我易天涯之手的人,没有一个不是铁血铮铮的汉

    子”。

    易寒笑道:“你不嫌弃他是个瘸子”。

    易天涯淡淡道:“就是他是一个瘸子我才想亲力调教,让他明白平常人能做到的,瘸子能做的”。

    易寒点头,“这事明日要通知他的双亲,免的他家里人担心”。

    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两人也不多讲,往大厅走去,准备彻夜长谈叙爷孙之情。

    侧房迎来灯火,婢女掌灯,易寒的母亲正款款走了过来。

    易寒朝易天涯使了个眼色,便匆匆往灯光处走去,夫人正低头看路,易寒却毫无症状的来到她的身边,那掌灯的婢女看见一个粗犷的脸容擦身

    而过,本来就半夜被人吵醒,人有点迷糊,猛然却被惊的清醒,尖呼一声。

    夫人听到声音,紧接着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挽住,抬头看见一个脸容粗犷的汉子正轻轻挽着她的手,旋即甩开手,一脸威严喝道:“哪里来的徒

    子,放肆大胆”。

    易寒一愣,在他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讲话,正沉思中,猛不然,脸上却挨了重重一巴掌,只见母亲一脸气愤,气的胸口直伏。

    易寒旋即明白,母亲没认出他来,夫人正欲发话让人将易寒擒下,猛地,易寒却突然跪下,“母亲大人,孩儿顽劣,惹母亲生气”。

    易天涯点头微笑,这孙子该做好的该守礼的,一丝不苟的做好。

    夫人懵了,一愣,一惊,一呆,最后一脸惊喜,眼眶红润,眼泪扑扑的从眼眶流了出来,哽咽道:“外面的人都说你死了,为国捐躯,是个英

    雄,我日日夜夜吃斋念佛,念你在阴曹地府免招折磨,早日投胎,想不到上天怜我一片虔诚,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了”。

    一旁的易天涯一愣,他还以为这个儿媳妇瞒着鼓里呢,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一直在默默承受着丧子之痛。

    易寒抬头看她,一脸愧疚,夫人缓缓的蹲了下来,易寒连忙抬手扶着她,却依然跪着,便看见夫人摩挲着易寒的脸,轻轻说道:“变化真大,

    连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时都认不出来”,抚摸着他那边肿红的脸,“我一直不舍得打你,想不到无意间却了却了我的心愿”

    易寒露出笑容,这一巴掌心甘情愿,只是轻轻的扶着她,什么话也没讲。

    夫人站了起来,边抹着眼泪边说道:“你既然跪了,也知错了,我今后也不能再纵然你了,今夜你就在此地跪上一晚,觉悟”。

    易寒一愣,他倒没有想到一直温柔的母亲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易天涯也是愣了愣,淑贤一直最为溺爱这浑小子,这番话倒大出他的意料,想起易寒刚刚归家,反而他心里有点不忍了,欲走过去说情。

    夫人却对着易天涯道:“公公,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淡淡一言就堵住了易天涯的话。

    淑贤好不容易硬下心来管教易寒,易天涯也不好拂她的意,转身离开,默应下来,可恨却害得他今晚注定失眠。

    夫人吩咐婢女掌灯回房,便留易寒一人跪在屋檐的走廊上

第十节 论及婚事

    天还未亮,易寒的母亲就在自个唠叨着,为何天色还没亮,儿子还在外面跪着,她这个做母亲如何睡得着,一晚没睡就在念着天快一点亮,她

    的婢女却早就去休息。

    终于等到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易夫人就立即打开房门也没叫上婢女,往易寒所跪的走廊走去。

    远远就看见易寒双腿跪着,头抵着地面,身子摇来摇去就是不倒,却是睡着了,看到这里,易夫人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提着裙角迈着小步

    轻轻的走到易寒的身边生怕突然间把他给吵着,蹲了下来静静着看着易寒,他的手他的肩他的背,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

    过了会,易夫人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望去却是易天涯一大早也过来了,脸上厚厚的眼圈,看来也是一晚未睡,易夫人蹲着的姿势不雅,连

    忙起身朝易天涯行礼,“公公,儿媳失礼了”。

    易天涯微微一笑,朝儿媳妇看了一眼,心中明白她爱子心切,摆手让她不必多礼,笑道:“淑贤,看来你一晚也没有睡好”。

    易夫人点头微笑,“他是我的心头肉,这刚回来就罚他跪了一晚,儿媳岂能睡的下。”

    地上的易寒身躯依然摇来摇去,这一次却直朝一边摇去,没有摇回来,身子倒地,整个人顿时苏醒,连忙跪好,却发现眼前有四只脚,抬起头

    来,见是母亲与爷爷,两人脸上厚厚的眼圈已经说明一切,心里暖烘烘的,却也不道明。

    易天涯并未说话,易夫人却温柔道:“寒儿,可知错”。

    易寒点头道:“母亲,孩儿知错!”

    易夫人弯下腰伸出手去搀扶易寒,“既然知错了,那就起来吧”。

    易寒连忙起身,易夫人刚刚弯腰,他却立即站了起来,挽着她的手,“母亲不必亲劳。”

    易天涯看到这个情景,脸上笑得乐呵乐呵。

    易寒挽着母亲的手,三人一同往大厅走去,坐了下来,易寒笑道;“母亲看你神态疲倦,天色还早可需要多歇息一会”。

    易夫人脸上容光焕发,哪有半点疲惫之态,笑道:“寒儿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家里人说会话,一会等下人起

    来,让他们去采购些食物回来,做上一顿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府里的无论老少一并同乐。”说着朝易天涯看去,征求他的意见,毕竟他才是真

    正的一家之主,“公公,你看可好”。

    易天涯摆手淡淡道:“淑贤,就照你说的办,我说过了这个家由你做主”。

    易天涯虽然有很多话题要与易寒谈,但却知道母子二人多日不见,又经历一场生死离别,一定有很多话要讲,他在场,儿媳有些话总不好开

    口,也识相,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母子叙会话,我出去散散步”。

    易夫人与易寒两人心神领会,待易天涯离开之后,易夫人忙关切问道:“寒儿,这一年多你在外面过的可好,可否辛苦”。

    易寒深知天下父母亲,虽然都是些唠唠叨叨的废话,却能宽慰母亲的心,便说了起来,山珍海味,逍遥自在,住的好穿的好,有多多好,

    却唯独女子不谈。

    易夫人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似年轻了好几岁,却深知易寒话只有六分真,问了起来:“可有骗我,你不学无术那里会过的这般

    好”。

    易寒呵呵一笑,也不回答,“母亲可渴了,我去泡杯茶给你”,说着就起身欲离开。

    易夫人忙把他叫住,“你先坐下了,依你的性子,去了那里都免不了拈花惹草,若是有了相好的姑娘,带回来给我相相,切千万不能辜负了人

    家,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这话说得易寒老脸一红,知子莫若母,应道:“母亲知道,我最多动手动脚,却从来不做糟蹋人家然后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易夫人听着这话有点怪异,因为易寒从来不真的去糟蹋女子清白的身子,可是他刚刚的回答却又蹊跷,听着似乎已经糟蹋了却还没有行大礼,{言情}直接问了出来:“可是未有名分却行了夫妻之礼”。

    易寒闻言顿时涨红着脸,他虽放诞,但与母亲谈论起这些闺房密事,却反而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

    易夫人看他表情就明白了七八分,冷道:“胡来”。

    易寒被吓了一跳,猛的就站了起来,便听易夫人说道:“糟蹋了哪家的闺女,马上带回来完婚。”

    易寒小心翼翼应道:“这事要慢慢周详,怕是没那么容易”。

    易夫人淡淡道:“我们易家虽说家道中落,但怎么说也是名门大家,依你爷爷的人脉,就是向席家的闺女提亲,人家也不敢直接拒绝,连这等

    天之骄女我们都配的上,还有什么难处,怕是你不想负责任想抛弃人家闺女,所以才说这番话来搪塞敷衍我”,说道最后易夫人一脸庄重严词。

    “到底是哪家闺女?”易夫人见易寒久久无语,责问起来。

    易寒忙道:“母亲,这事我们往日再谈,孩儿今日才刚来,是在不宜谈论这些事情”。

    易夫人淡淡道:“别的事情我不想谈,这件事情才是我心的,此事你坦白与我讲,我还能替你周旋,若是闹到你爷爷那里,吃不了兜着

    走”。

    “到底是哪家闺女?”易夫人又轻轻问了一句。

    易寒突然转身朝门外的天空一指,“哇,好大一只雁,我武功见长,待我取弓将它射下,当做今天中午的下酒菜”,说着就要匆匆走出大厅。

    易夫人冷喝一声,“站住!”

    易寒生生的刹住脚步,易夫人轻轻走了过来,淡道:“随我到祖宗灵堂来”,说着也不管易寒答应不答应,朝灵堂走去。

    易寒踏入灵堂,易夫人早就等候多时,“跪下”。

    易寒跪了下来,便听易夫人说道:“你父亲一生忠直,虽也犯过不少小过,却是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男子汉,不说你父亲,这上面的灵牌,

    那一个不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在这祖宗灵牌面前,我要你坦白的告诉我,到底糟蹋了那家的闺女,我们马上将人家娶过门来。”

    易寒弱弱问道:“要是青楼女子”

    易夫人冷冷道:“我就先打断你的腿,再把人家迎娶过门”。

    易寒摸了摸胸口,一阵后怕,幸亏逢场作戏而已,并没有乱来,什么话也没说,竖起三根手指,让母亲先有个心里准备。

    “什么!”易夫人失声喊了出来,易寒虽风流,但她惊讶并不奇怪,因为易寒从来不越过那一层,想他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可是一下子就三个

    就有点让她吃不消了,直喘着气,久久无语。

    过了一会才冷静下来,颤颤问道:“到底都是哪家的闺女”。

    易寒一脸为难,却是很难说出口,乔梦真是李府的四夫人,虽然是个寡妇,但说出来与通奸无异,拂樱还些,但人家到底是公主,辱了公

    主的清白身子,严格算起来可是抄家斩首大罪,第三个望舒更不得了,西夏国的狼主,尊贵无比且腹中还怀着自己的孩子,这哪一个也说不出口

    啊。

    易寒捉狂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易夫人静静等他回答并没有说话。

    易寒小心问道:“母亲,你最近身体可好”,他实在怕母亲听完承受不了。

    易夫人淡淡道:“你尽管说来,我身体好着很,就算你把天捅破个窟窿,我也一针一线补好”。

    易寒沉吟片刻,缓缓说来,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似在将一件普通的故事,“第一个人是个寡妇”,听到这里易夫人的心只是微微一颤,易寒

    平缓的声音起到了很好的平抚作用,“她是李毅将军府的四夫人,当今太傅的孙女乔梦真”。

    易夫人很是紧张,手足无措道:“怎么办,怎么办,你真的是捅破了天了,你们这是明着通奸啊,你要让公公如何像李将军、乔太傅交代”。

    易寒忙道:“母亲莫要慌张,此事还无人知晓,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乔家提亲”。

    易夫人冷道:“闭嘴,出嫁从夫这个道理你不懂,那乔家孙女现在是李家人,别说你给李家带来这么大的丑闻,就是从古至今也从来没有到人

    家府里向他们家的媳妇提亲的道理。”

    易夫人终究是个妇人秉守死理,易寒却不然,说道:“据我所知李家人一直对府内的那些寡妇心存愧疚,那李老夫人心里也存有让她们改嫁的

    念头,梦真年纪尚轻,如何可白白蹉跎青春,只是这事禁忌重重,无人力为之,倘若我们暗中与李将军表明意思,先让李家人休了梦真,让她回到

    娘家成为自由之身,我们再上乔府求亲,此事岂不两美,一者让一个女子后半生幸福,二者也让那李老夫人心里不会那么愧疚”。

    易寒处事条条有序,说来句句是理,一件棘手的事情,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乔夫人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我也不是守死理的人,你们二人两情相悦,又糟蹋了人家的身子,事情再如何棘手也要努力去做,此事暂时

    先搁下,待我想想之后再作决定”,她既恼这个儿子胡作非为,又有点佩服他敢爱敢恨,冲破世俗伦理。

    听到这里,易寒轻轻的舒了口气,便听母亲用疲惫的语气问道:“还有呢?”很显然刚刚那件事情让她烦恼,若不是易寒说出对策,她都不知

    道如何是好。

    易寒自然能够感觉到,他实在不想刺激母亲了,淡道:“母亲,后面的事情等明日再谈如何,你昨夜没睡好,暂时回去小休一会。

    事情都摆在眼前了,就像胸口堵着一块石头,不落下心如何能舒坦,易夫人淡淡说道:“我不累,你继续说来。”

    易寒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第二个是拂樱公主。”

    听到拂樱公主四个字,易夫人心中一阵恐惧,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这个窟窿可比刚才的还要大,易寒连忙把她

    扶住,安抚道:“母亲,事情并不似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件事情更简单,只要将她破身的事情隐瞒起来,一切无祸忧”。

    易夫人有声无力说道:“你与拂樱也算青梅竹马,若我们易家不是家道中落,娶拂樱公主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如今一介庶民,又怎么配的上

    尊贵的公主”。

    易寒轻轻说道:“母亲难道不希望多一位儿媳,让我易家人丁兴旺吗?此事交由我来处理,母亲不必挂忧,我已经不是曾经不学无术的公

    子。”他一直都不是不学无术的人,只是所有的人无论多大在父母眼中依然是个孩子,他们也习惯了为自己的孩子操心,见母亲还在皱着眉头思

    索,易寒继续道:“母亲难道忘了,我已经是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这等琐事在我眼中只是小事一件。”

    易夫人恍然一悟,自己依然把寒儿当做孩子,却不知道寒儿早已经过了担当之年。

第十一节 光耀易家之路

    易寒刚要道出望舒来,这个女子远在天边,要娶到家门来是不可能的,易夫人轻轻道:“起来吧,如此荒唐的事情想来也没有什么地方可欺骗我的了,我相信你会掌握好分寸的”。

    易寒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不说最好,挽着母亲离开灵堂。

    “小乔,扶我回房休息一会”,那个小乔正是易夫人身边的婢女。

    小乔走近,“少爷,让我来吧”,说着接替着易寒,挽着易夫人的手。

    易寒要随行护送,易夫人却道:“寒儿,不用送了,你爷爷可能有很多话要与你讲”。

    易寒点头,也不扭扭捏捏,转身离开,这时易夫人却突然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易寒的背影,脸上lù出微笑,直到易寒消失在视线内,回过身来对着小乔说道:“小乔,你说少爷是不是变了,我总觉得他稳重了许多”。

    小乔应道:“夫人,我可不知。”

    返回大厅,看见易天涯坐在大厅昏昏yù睡,易寒一踏入厅内,易天涯突然睁开眼睛朝他看来,待易寒坐下,这才问道:“你母亲刚才叫你去灵堂干什么”。

    易寒淡淡应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希望我快点娶妻生子,为易家传宗接代”。

    易天涯喜道:“这可是好事啊,淑贤想到就是比我周到,这李家女可抢手的很,快点娶过门我才能放心”。

    易寒哑然失笑,“爷爷,眼下恐怕没有办法娶她,我如今的身份不方便暴lù,又以什么身份去迎娶她,玄观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的婚嫁之事必定轰动全国,家家户晓。”

    易天涯讶异道:“为什么不方便暴lù,你是我易天涯的孙子,有人敢对你不轨不成。”

    易寒思索,不知道爷爷说这句话,是因为他xiōng有成竹,还是并没有考虑到其中的弊端,官场之上,谁都知道越低调越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眼下他无权无势,头却顶着一个名将的名头,就算他有易天涯罩着,被人视为眼中钉也难免被人打击,本来他回家就是想与爷爷商量一下,上京某个一官半职,慢慢发展势力,重现易家辉煌,想到这里将心里的念头说了出来。

    易天涯听完,沉吟道:“你想的很仔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易天涯,我虽旧部遍布天下,可是眼下我隐居在这偏僻的小山村,远离权力中心,说话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响亮了,一旦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不但是你,连整个易家都会被牵涉进去”。

    易寒静静等待着爷爷的决定,易天涯低头思索了许久,这才说道:“这样办吧,待我修书给席清与庄庸凡,让他们暂时在京城给你某个官职,至于你的身份也好办,我手下亲兵将领不计其数,若是将来有人说起你的身份来,也有个来头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

    易寒应道:“不妥,爷爷你已十多年未问军事,哪里来的亲兵将领,款且以为我的年纪,十几年前还只是个孩童,这个身份应该稳妥一点,免得被人找出破绽,且越难以寻根问底的最好”。

    易天涯思索片刻之后突然道:“有了,罗刚是豫州驻军指挥使,他在豫州已经呆了十年,当年是我的亲兵,你若以他亲兵的身份最好不过了”。

    易寒点了点头,“只是这事若是请席清与庄庸凡帮忙必然要暴lù我的身份。”

    易天涯淡道:“这两人你绝对放心,绝对不会对你有谋害之心,有他们二人相助,保你在京城官运亨通,一年连升三级”。

    易寒微微一笑,“爷爷,你是否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易天涯讶异,略微思索之后,问了起来:“你说的可是当今皇上”。

    易寒道:“不错,正是当今皇上,我官做的再高,在京城呼风唤雨,若一辈子无法表明身份,易家就永无翻身之日,非但如此,若隐瞒皇上被他知道了,一定认为我们易家图谋不轨要谋逆造反,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易天涯一脸为难,可是这种事情又如何能告诉他,“先皇有赦令,易家子孙永不录用”。

    易寒笑了笑,“爷爷,正是因为先皇有赦令,易家子孙永不录用,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皇上,我是易家子孙,皇上一直想重用你,奈何先皇赦令才无可奈何,我若坦诚告诉皇上我就是易寒,我们易家一门忠烈méng受皇恩却无法报答,有心报国却投效无门,如今只好改名换姓,就算无法以易家之名光宗耀祖也不愿意一生碌碌无为,你想皇上听到这里会怎么想”。

    易天涯喜道:“反其道而行,果然是一招妙手,皇上便再也没有任何顾及,也不怕天下人说三道四,如今国内人才稀少,一者纳你这个人才为己用,二者也卖个面子给我,肯定会重用你。”

    易寒饮了一口茶水,笑道:“皇上会这么想,易天涯果然是大大的忠臣啊”。

    易天涯冷声喝道:“放肆!”

    易寒这才认真道:“皇上会重用我,第一点,他看中了我们爷孙俩的统帅才能,第二点嘛,就是看中你易天涯手中的人脉,他虽贵为皇上,有些事情却断无法如你一般处理的条条有序,你部下遍布天下,他若要征用为己用,一者与制度不符合,二者这些军队本来就是地方军,散布全国他如何能管理的来,而你易天涯随便一句话起到得调动作用却比他的圣旨还灵验,假如有一个人能管的住这些军队,让他们言听计从,就算散布全国各地也似捏在手心一般,而皇上只要管好这个人,你说皇上欣喜不欣喜”。

    易天涯忙道:“这些都是我的部下,又不是你的部下”。

    易寒笑道:“我们爷孙两人一条心,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再说我也证明了易寒并不是一个废物”。

    易天涯刚yù回答,易寒忙打断道:“爷爷你先别讲,听我讲第三点,这一点也是关系到前面两点,第三点就是皇上信任不信任我,肯不肯让我放手去做,而不担心我势力膨胀而暗中作梗,你易天涯什么样的人,相信皇上心里有数,精忠报国,浴血沙场,一生专注边疆战事不涉及朝纲,不舞权弄sī。”

    这话说的易天涯心里甜滋滋的,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便听易寒又继续说道:“而我要做的就是让皇上在我身上看到你的影子,让君王对臣子的警惕心降到最低点,无需高调,无需立下汗马功劳,只需让皇上将我当成他的心腹,自然平步青云,水到渠成”。

    易天涯道:“我一生戎马,征战无数,官场之上不甚谙练,听你说来,其中多是奥妙,看来我让你多读书少练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易寒莞尔一笑,易天涯那里是让他多读书少练武,其实他一直逼着自己练武,心中若无墨水,就算武艺再高也只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这老头子又耍赖了。

    易寒心里叫他老头子,口头上可不敢这么放肆,点头道:“人各有所长嘛,战场之上我不如你。”叹息一声,“可怜爷爷你小时候家里穷,如今才不识得几个大字”。

    见孙子当面揭自己短,易天涯绷着脸,却有怒发不得,喝道:“我们不要再婆婆妈妈了,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来,陪我下一盘棋,让我杀的你仓惶而逃”。

    易寒知道,他又想过过瘾了,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要让着他,让他杀个痛快。

    两人摒弃琐事,摆好棋桌,开始下棋。

    一理通则百理通,棋盘上的每一粒棋子在易天涯眼中就如一支部队,如何部署,如何围击,如何救援,如何舍弃,就如战场一般,所以他的棋艺并不低。

    易寒要让易天涯杀的痛快,却不是处处忍让,而也是步步为营,与易天涯的黑子对恃而不落下风,黑白双方胶着,战局千变万化,处处是战事处处是危机,只要一处落了下风,就可以影响到胜负。

    易寒与易天涯两人一脸严肃,紧绷着脸,全神贯注,秋末冬来之即,两人头上的汗水却一滴一滴的落下,动一发而牵全身,这绝对是极费脑力的事情,每一步棋所想到的不单单所处区域的优劣势,而是应该考虑到全盘。

    刚开始两人还有讲话,下到最后却是一声不吭,下的也越来越慢了,那只拿子的手变得越来越缓慢。

    易寒落下一子,易天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还嫩着呢,贪功冒进,老子一直在忍着就等你出手。”说着落下一子,“这一子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终盘,易寒输了,这盘棋自开始就双方胶着,难分胜负,直到最终才一子定胜负,易天涯一直憋着,突然就大获全胜,一下子就完全放松起来,可以说痛快淋漓。

    易寒笑道:“爷爷,你还是宝刀不老”,确实易寒拼尽全力,他还是输了,他知道自己要忍,可是依然忍不了。

    易天涯哈哈大笑,“我只不过比你多五十年的耐xìng,你的聪明一点也不亚于我”。

    易夫人走了进来,看见爷孙俩相处的其乐融融,lù出微笑道:“这会都中午了,酒席早就准备好了”。

第十二节 山村一日

    府里的人总共十来人,围上一桌不分主仆,图过欢喜团圆,王瘸子也沾了光,瞪大着眼睛盯着桌子上面的好肉好菜。(_泡&)

    身为少爷的易寒却出人意料的给人夹菜甜酒,就算不会喝酒的大小乔,西施、貂蝉也倒上了一杯,给足了易寒面子。

    仆人与主人一起用餐,刚才是她们还有些别扭不自在,酒一入肚,加上易寒口若悬河调和气氛,而易天涯心情也不错并未似平常一般绷着张臭脸,倒也有说有笑,便吃便聊了起来,几个婢女受气氛感染竟也在易寒的怂恿之下多喝了几杯,个个脸上浮现出酒醺红来,易寒一个个赞她们娇美动人,说的几人心huā怒放,将他以前所干的坏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易夫人以为易寒旧病复发,风流xìng子又来了,却始终没有听到他对几人说出半句轻薄的话来,心里稍稍安慰,却尽量少饮,免得易寒一会趁众人酒醉胡来。

    这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除了易天涯与易寒还有并未喝酒的王瘸子还算清醒,个个浑浑沌沌的回房休息。

    桌子就扔在那里也没人收拾,易天涯打了个招呼也回房休息,他昨夜可没睡下。

    就只剩下王瘸子与易寒两人,王瘸子指着那酒问道:“大叔,那酒好喝吗?为何大家越喝越高兴”。

    易寒笑道:“要做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绝对不能不会喝酒,你先尝一口,不过可不能让你多喝,酒能醉人,今天我还要带你回家见见你的父母,免得让他们担心。”

    王瘸子听到回家,突然一脸黯然伤神,“大叔,我不想回去,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再回去,这样大家就再也不会取笑我了”。

    “暧,别说的那么痛苦,现在你的父母亲才算真正的痛苦,回去见上一面,让他们放心,我们还回到这里,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有人会教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说着倒了半杯酒递给王瘸子。

    王瘸子一饮而尽,酒一入口,先是被狠狠呛了一下,接着喉咙一阵火辣火辣的滚烫,比吃最厉害的辣椒的都辣上几分,什么滋味没有尝试出来,只有火烧一样的感觉,这才刚刚开,酒只是在喉咙经过,落入肚子,就留在那里了,这种带着火焰的液体,就这样烧着王瘸子的肠子,肚子,辣的疼痛,汗滴已经大滴大滴的在他额头落下,只是这样他却感觉周身痛快淋漓,竟说道:“大叔,我还要一杯”。

    易寒却没有倒给他,第一次喝酒的人会感觉痛苦难受,但偏偏有些人就是喜欢这种感觉,mí恋上这种感觉,说道:“你酒量不足,不能多喝,以后你在这里住下,有的是机会,我先与你回一趟家再说”。

    带着王瘸子离开易府院子,王瘸子却回头望着桌子上的酒壶,一脸留恋。

    一路上易寒吩咐王瘸子不要把他的真正身份说出来,就说他是易府内的下人就好,王瘸子应了下来,心中想,大概是大叔名声不好,怕被人家指三道四,这种难受伤心的感觉他就深有体会。

    走了一会山路,迈过一个山头就来到王家村,这王家村只是一个两百多人的小村子,村里人看见王瘸子跟在一个粗犷大汉的身后,纷纷lù出惊讶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那个昨日投河自尽的王瘸子,他的脚依然一拐一拐,走路的姿势依然摇摇晃晃,可是却再没有人去取笑他,甚至连打招呼得人都没有,脸上的表情只有惊讶还有欣慰。

    王瘸子指着一件破旧的小屋,说道:“大叔,那间屋子就是我家”。

    易寒望去,门口一块大石之上坐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低着头一言不发,懒洋洋的没有精神,门口散乱着一些穗条子,还有未编织好的箩筐,却没有人收拾,一看就能感受到一种诡异的yīn沉。

    王瘸子指着那坐着石头上的老头,低声道:“那是我爷爷”。

    易寒点头,笑道:“他老人家一定以为你死了,伤心yù绝,还不快去给他一个惊喜”。

    “嗯”,王瘸子点头,朝那老头跑去,嘴里喊着:“爷爷”,他不是在走,他是在奔跑,身子摇摇晃晃的奔跑。

    听到叫喊声,他老头猛一抬头望来,脸上充满无限的惊喜,身子竟颤抖起来,门口一对中年夫妻匆匆跑了出来,那fù人看到王瘸子竟突然哭了起来,男子却似一脸jī动。

    易寒站的远只是望着并未走进打破这一家四口的温馨,一家人叙了好长的话,王瘸子朝易寒方向指来,便看见四人lù出感jī的眼神朝他看来。

    易寒微笑走近,王瘸子的爷爷,父母亲jī动的朝易寒说了一通感jī的话,王瘸子的父亲说道:“兄弟,为了感谢你救我家瘸子的xìng命,我近些人攒了十几两银子就当做酬谢”。

    易寒连忙摆手,他要这十几两银子有什么用,可是这钱却是这一家子多年勤劳的继续,他自然不会要,笑道:“大哥,我是牛家村易府的下人”。

    说道易府,三人脸上lù出怪异的表情,易家少爷的大名如雷贯耳,这牛家村的易府也自然跟着出名,一码归一码,他们却非常感谢眼前的易寒。

    易寒稍微停顿之后继续道:“老太爷非常喜欢瘸子希望留他在易家帮忙,自然每月会有酬劳”。

    三人听完脸上lù出怪异的,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瘸子他爹狐疑问道:“易家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易寒笑道:“大哥你若放心不下,不如随我到牛家村的易府走上一趟如何。”

    瘸子他爹连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家瘸子身体残疾怕是有些事情做不好。”

    易寒淡淡一笑,“活很轻,没关系”。

    瘸子他爹点了点头,问道:“那能不能明天再过去,牛家村我认识”。

    易寒点头便yù离开,瘸子的家里人却特别热情的留着他坐上一会,将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款待易寒,那些食物虽然不好吃,但易寒却不能拂了他们的美意,不lù半点厌意吃完,坐了一会,天还早着了,这家人却忙碌着杀鸡,晚上要款待易寒。

    易寒连忙以担心天sè太晚,山路不好走为由,婉拒了他们的好意,离开王家村。

    回来牛家村口,已是黄昏,骤然见到吴寡fù提着食盒往东面走去。

    易寒明白牛三才在东面的山坡上载种有大量的大枣,临近成熟之际,那些猴子老来糟蹋,这是一年的收获,每每秋末,牛三才都需要在那边搭棚守着,看来这吴寡fù是给他送饭去了,这山里人比外面的人淳朴,虽说也会背后说些闲话,但也因为吴寡fù一个人,牛三才也并未娶妻,倒觉得蛮搭配的,两人并未结缘想来是无人肯为两人做媒,在山村里无媒可不能成亲。

    易寒连忙朝她走了过去,远远的就从侧面大量着吴寡fù,杏眼玉.肌,姿sèmí人,脸上风情万种,却偏偏举止端庄,啊!远久的记忆一幕幕闪过脑海,易寒顿时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又青春了,吴寡fù风采不减当年啊,这股淳朴山村养出来的风sāo.味可是外面寻不来的,心里为她高兴,看来牛三才没少给她爱情的滋润,这会去送饭,该不会是一并嘿咻嘿咻一会吧。

    玩心大起,加快步伐紧随其后,吴寡fù似乎感觉有人跟在她的后面,脸sè仓惶,不知不觉的小跑起来,易寒见她要跑,一个跨越就绕到她的前头去,脸上lù出了淡淡微笑,眼睛温柔的盯着她看,紧闭的嘴角掀动之际,吴寡fù心神一颤,惊呼出声,“这位大哥你行行好,不要碰我”,说着就流出眼泪来,她已经寻找到自己的幸福,若是被人玷污,就再没有脸面去面对牛三才,唯一一死洗脱自己的清白,下辈子再做他家的女人。

    易寒一愣,以前他调戏过吴寡fù无数次,或怒或气或骂或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如此悲伤过,而眼前他什么也没有,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易寒不怕女子发怒臭骂,却最害怕她们伤心落泪。

    易寒突然低下头,安静说道:“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一直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你,不敢向你表白,我每天晚上都想着你,却没有勇气向你表白,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你的面前”,脸上勉强lù出一丝苦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果然看不上我这样粗鲁而又丑陋的男人,我不会碰你的。”说完落寞的转身离开。

    吴寡fù一呆一愣,情况突然间变得让她出乎意料,这个粗犷的男子不是来侮辱她的来向她表面爱意的,她完全不知道背地里有这样一个汉子在偷偷的喜欢自己,他到底是谁也不认识,也许是别的村子的,以前也或许见过,只是自己并未留心。

    他刚才真诚的表白真的让她内心一阵感动,他看上去很老实也很认真,偷偷喜欢自己几年却没有勇气来面对自己,一定也是个很内向的汉子,若非她心里有了牛三才她真的愿意接受他,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只能一脸歉意道:“对不起不能接受你”。

    “为什么!”易寒咆哮起来,“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无论生老病死,绝不离开你”。

    吴寡fù又是一阵感动,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接受眼前这个男子,弱弱道:“你偷偷看我,一定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子,行为还有些放.dàng,我与村里的牛三才有接触亲密”,突然神情变得坚毅,“我也不怕别人说,更不怕人家怎么看我”。

    易寒在心里暗暗赞赏,“吴大婶果真是个坚毅的fù人”。

    易寒身子摇摇晃晃,缓缓的半跪在地上,脸无表情一言不发,便看见吴寡fù大胆的朝他走了过来,轻轻说道:“你人这么好,一定会找到一个清白的姑娘。”说着从食盒中掏出两个包子,“这是我亲手做的,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尝尝好不好吃”。

    易寒冷冷的接过包子,吃了起来,心中暗忖,“都说吴寡fù做的包子好吃,以前从来就没自己的份,想不到今日终于能尝到滋味,果然美味”。

    吴寡fù轻声说道:“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也回去吧,把心思放在别的姑娘身上,别来看我了”。

    易寒随意应了一声,“嗯”,却只顾着吃着包子,吴寡fù见他突然间又好端端的像个没事人,一脸怪异问道:“你没事情吧”,一般受到如此打击应该是很悲痛才是啊。

    易寒问道:“这包子是你亲手做的”,吴寡fù轻轻的点了点头。

    易寒又道:“那这包子一定残留有你手上的香味了”。

    这话出口,吴寡fù脸上一红,却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实人说这话是有意无意,她却听着有点羞愧难当。

    突然传来一般声音,“少爷,天快黑了,夫人让我来寻你回去”,两人同时望去,却是易家的婢女貂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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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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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