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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节 谁敢抢我孙媳妇

    听到貂蝉的叫喊声,吴寡fù不惊不喜,认真打量起易寒来,脸上很是好奇。**泡!*

    易寒笑道:“吴婶子,不用瞧看了,是我,易家少爷”。

    吴寡fù没有破口大骂,丝毫不怒,反而轻抚xiōng口,如释重负,对着易寒说道:“幸亏是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做”。

    貂蝉来到易寒身边说道:“少爷,可以吃晚饭了,夫人让我来寻你回去”,其实易夫人是担心易寒一闲暇起来,又四处招惹是非,醒来连忙就让貂蝉出来寻他,这不又跟那吴寡fù纠缠在一起了。

    易寒点头,“好的,等一会,我先跟吴婶子说一会话”。

    吴寡fù又从食盒内拿出两个包子递给易寒,淡道:“刚才见你吃的欣喜,我这里还有两个,给你”,她只带了四个包子,原本全部是要给牛三才的,那里知道却全部送给了易寒,一个不留,易寒接过,边听吴寡fù说道:“以前我对你有成见是因为你实在太坏了,仔细想来你倒也从来没有对我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有你来纠缠我,反而那些地痞流氓不敢对我想入非非,你是特意玷污自己的名声来帮我的吗?”

    易寒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并没有这么好人,想不到吴寡fù却替辩解起来了,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尝起包子来,顺手递给貂蝉一个,“爱告密的小貂,这一个给你尝尝。”

    貂蝉接过包子,并未吃,而是先说道:“少爷你拿这个包子来收买我,一会我什么都不说,但是夫人若问起我来,我可如实说来”。

    易寒哈哈一笑,“知道了,吃吧吃吧,这包子是少爷向你献殷勤”。

    貂蝉这才尝了起来,吴寡fùlù出微笑,转身离开。

    易寒连忙将她叫住,“吴婶,慢着,我有话与你商量”。

    吴寡fù停了下来,说道:“易少爷,三才还没吃晚饭了,你快点说”。

    易寒笑道:“你与三才无名无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会惹人说闲话的”,听到易寒的话,吴寡fù脸上lù出失落伤感的表情,易家少爷会说出这种关切的,同时心里一阵怪异。

    易寒继续道:““自媒之女,丑而无信”,婚而无媒违礼法而遭人讥贬之,你是个寡fù,名声又不太好,没有媒人敢替你做媒,我请母亲替你做媒可好”,易寒原本打算自己来当这个媒人,只是他名声不好,母亲却不一样,一者知书达理,二者平日里也经常接济周围村子里贫苦的人家,口碑不错,由她来当这个媒人,想必成婚之事没有人敢说闲话了,这周围村子里的人还不知道易家乃是名门,若是知晓,有一位出身名门的夫人来当媒人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这就是跟皇帝赐婚一样,风光荣耀。

    吴寡fù连忙道:“万万不可麻烦易夫人,我是个卑贱的寡fù,名声不好,会连累易夫人的名声”,话虽这么说,心里却特别期盼,有易夫人做主来当媒人,她就可以明媒正娶嫁给牛三才,与姑娘出阁一般,非但扔弃了再嫁的丑闻,且从今以后不再是一个寡fù。

    易寒轻轻一笑,“你太不了解我母亲了,名声这东西岂能随便连累的了的”,朝吃的滋滋有味貂蝉问道,“贪吃鬼,你说夫人会不会应下来”。

    貂蝉没有细听两人谈话,问道:“夫人会答应什么”。

    易寒耐心的将事情说了出来,貂蝉听完朝吴寡fù看去,却看的吴寡fù羞红着脸,低下头一眼不发。

    貂蝉淡淡说道:“我年纪还小,这些礼数我不是很懂,夫人慈悲为怀,只要不是违礼法的事情,夫人都肯帮忙”。

    貂蝉这话无疑浇了吴寡fù一头冷水,心中炙热的情感顿时化为冬夜寒雨。

    易寒朝吴寡fù笑道:“吴婶你先送饭去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貂蝉这妮子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貂蝉闻言不悦道:“少爷,你做的那些事情说得那些话才像个小孩子,我跟在夫人身边可是循规蹈矩,从来不敢胡作非为”。

    易寒冷声道:“放肆,你敢跟少爷这样说话。”说着突然却拧了这妮子的耳朵,貂蝉顿时就哭了起来,转身就跑,“少爷你打我,我回去告诉夫人”。

    易寒忙追了上去,“貂蝉,你可别冤枉我啊,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只不过看你耳朵有点脏,把里面的耳屎给摇出来而已”。

    “啊嗬”,听到易寒的话,貂蝉哭了更厉害了,拼命的跑回去告状,易寒一脸苦笑,也不追了,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母亲冷着脸盯着他,貂蝉站在她的身后,嘟着嘴也不哭了,眼神似乎有小小的得意。

    易寒走进,问候了一句,易夫人冷声道:“你欺负貂蝉了。”

    易寒懒洋洋道:“母亲,貂蝉怎么跟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能信她添油加醋。”

    易夫人冷声道:“我不信她难道信你不成”。

    易寒淡道:“貂蝉这妮子唠唠叨叨的在我耳边念个不停,我嫌她声音难听,就拧了她一下耳朵。”弱弱道:“请问这是打吗?”

    易夫人转身,撩起貂蝉的鬓发,查看她的耳朵,说道:“拧的这么厉害,都红了,还说不是欺负她”。

    易寒笑道:“母亲你不知道,貂蝉从来没接触过男子,害羞呢,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红”。

    貂蝉迅速来到易夫人跟前,猛说道:“夫人,少爷在胡说!是被他狠狠给拧红的。”

    易寒禁不住笑了起来,易夫人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些什么,朝着貂蝉道:“小貂,你要如何惩罚少爷,夫人替你做主”。

    这,貂蝉沉吟良久却说不出话来,易寒轻轻笑道:“小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貂蝉本来想这么就算了,听易寒出声威胁,说道:“夫人,他是少爷,我是丫鬟,就怕说出来以后少爷怀恨在心,加倍来欺负貂蝉,还是算了吧”,她这说说的可怜,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易寒不由感叹这妮子果然古怪精灵,变着招来收拾自己却不漏山不漏水。

    易夫人笑道:“他还没这么坏,这样吧,你也去拧他的耳朵,就算是替我拧,不必留情”,她这话也说的很有技巧,一个婢女如何能拧少爷的耳朵,若是母训子,而旁人代劳就不一样了,这个拧耳朵是她要拧的,易寒自然不敢抵抗。

    貂蝉连忙道:“貂蝉愿意替夫人代劳”,说着笑嘻嘻的走到易寒跟前,礼貌道:“少爷,夫人吩咐我来拧你耳朵”。

    易寒哑然失笑,说道:“小貂你可不可以严肃一点,你这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心里不好受”。

    貂蝉忙道:“少爷,你受罚,貂蝉心里也不好受,只能苦中作乐,不然更伤心了,少爷你笑一笑,千万不要不开心,夫人是为你好,来,耳朵伸过来”,说着拧了易寒的耳朵,看上去很轻的拧了一下,却狠狠的使下暗劲。

    易夫人点了点头,貂蝉这孩子还是很懂事的,知道只是做个意思并不当真,易寒心里却在暗骂,这貂蝉有母亲做靠山真的越来越放肆了。

    拧完之后,易寒揉了揉耳朵,易夫人走了过来,笑道:“别装模作样了,刚刚我都看在眼里,小貂只是轻轻拧了一下”。

    貂蝉双眼闪烁,怕易寒说出事情,易寒轻轻一笑,也并未在此事之上多做纠缠,这妮子从小被自己欺负到大,让她开心一会何妨,却挽着母亲的手往院子里走去,边说道:“母亲,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出面,是关于吴婶子的”。

    易夫人听到这里,猛道:“不行,我绝对不容许你娶她,她与牛三才的事情我已经早有耳闻,再说她的身份与我家门风不合”。

    易寒笑道:“母亲别急,听我说来,我是想替你做媒,让你撮合吴婶与牛三才,你也知道在这山村里无媒不婚,又根本没人敢为他们做媒,你颇有威望,此事由你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易夫人略一思索,“我倒想帮忙,只是此事不符合礼法”。

    易寒又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那反而来想,撮合一段姻缘,又岂不是建了十座庙这样的大善事,礼法一说由人定之,对错也是难说,母亲难道你怕别人说你闲话不成”。

    易夫人轻轻一笑,“你这张嘴倒厉害的很,你肯做一件善事,我自然要帮你,却不是因为你动听的道理,牛三才东面山坡的那块地也是我们易家租给他的,说起来也算是我们家的人,明日我就带大乔到吴寡fù家说媒,婚事就让大乔来操办,至于费用就一并包办了”,说完却问道:“你倒,我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热心了”。

    易寒笑道:“你什么样的人,这周围山村谁不知道,热心好啊,这是一段喜欢,动静闹得越大,说不定以后上门请你说媒的人多了,母亲你也成了正式的媒婆”。

    易夫人笑了起来,很是高兴。

    吃了晚饭,各忙各个的,易夫人与易寒母子品着茶小叙了一会,便回房去。

    易寒来到易天涯的书房,却见他在埋头写着书信,看来是为易寒在京城立足做好充分准备,易寒也不打扰,静静坐了下来,等易天涯写完。

    一会之后,易天涯抬头看他,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一番,京城的事情却要等庄庸凡和席清安排妥当,你再上京”。

    易寒点头,“爷爷,我还有事要与你说,是关于玄观的”。

    易天涯听到这个名字,双眼顿时发亮,“李家女,到底何事”。

    “是这样的,前些日我返回金陵,李府的人都以为我死了,玄观年纪不小了,正在为她物sè郎君,义郡王与孤龙此刻就住在李府之内,那十一王爷带着北王府的小王爷也住在那里,看来两家人都有意思要娶玄观,此事我不便出面,请爷爷你去捣乱,坏了他们的好事”。

    “砰”易天涯重重的拍带书案,“敢抢我易天涯认定的孙媳fù,老子谁也不给面子,我何止要去捣乱,我要把李府给闹翻天了,李毅要是敢把孙女嫁给别人,老子与他绝交”。

    易寒连忙安抚道:“爷爷,我们是斯文人,怎么可以无理取闹了”。

    “放屁!”易天涯喝道:“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个莽夫,遇到这种事情还怎么斯文的起来”。

    易寒轻声道:“爷爷,先别冲动,你先站在李毅将军的位置上想一想,这事千万不要让他难做,无端坏了你们几十年得交情,爷爷你也算的上一个jiān诈狡猾的人,耍赖的事情也做过不少,这是若要结局圆满,你这张老脸可要崩紧了,别一戳就破了”。

    听这孙子的口气是在称赞自己,易天涯听着却不怎么舒坦,平抑怒气,淡淡道:“照你的意思如何做才好”。

    易寒笑道:“爷爷,这种耍诨的事情,我怎么比的上你,我没有主意,这事还是得你亲自出马谋划一番”。

    易天涯冷笑一声,“你逍遥快活,我倒成了孙子了”。

    易寒淡淡道:“我与那李玄观也没有什么感情,爷爷既然这么说了,就把她让给孤龙吧,反正我一心前途也不念这儿女sī情”。

    易天涯冷笑道:“你说的倒轻快,你肯我还不肯呢,你可曾见过我到手的宝贝拱手与人,跟你说,此女比你还值钱,有她坐镇后院无忧,若被孤龙得到,以后天下之大也无你容身之处”,在易天涯看来,玄观的归属可是一场权力之争,娶到她好处不尽,反之,对于易寒的未来可是大大不妙,这就像战争中遇到一块兵家必争之地,谁先到稳住阵脚,谁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之地,易天涯是个聪明人,战场之上毫无情义可言,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李家女这件事情上他绝对不会让步。

    听易天涯这么说易寒心里就放心了,这老头子的能耐他还是信得过的,说道:“爷爷,其实玄观连我都不肯嫁,自然也不会嫁给其他人,我之所以请你出面,是因为她势单力薄,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做不了什么主,再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毅将军定了,她虽不愿意却也很难翻身,爷爷你只要给她助威,相信以她的聪明能处理好,当然爷爷你从中再使些坏招那就更好不过了”。

    易天涯冷冷道:“那不是坏招,那是谋略,狠狠打击你的对手,若处处按章办事,只会吃哑巴亏,如何能捞到好处,你以为战场之上敌我双方明刀明枪来比个胜负,若是这样要元帅何用。”

    易寒点头,“爷爷,玄观就拜托你了。”

    “嗯”,易天涯淡淡的应了一声,“此女智慧非比寻常,我倒担心多此一举,不过此事却不能有半点差多,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走一趟,心里才能安心”。

    易寒走进捉住易天涯的手,jī动道:“爷爷,我的媳fù你却如此挂心,实在是让我太感动了,要我如何报答你呢?”。

    易天涯冷冷的甩开易寒的手,“老子面前你敢如此放肆,你倒向天借了胆子。”一声冷言之后,却淡淡说道:“是你的媳fù,也是我的孙媳fù,我是在帮我自己,你母亲一直盼着你娶妻生子,延我易家香火,见了玄观这么美丽又高雅的女子定欢喜的很,只是屁股不够翘,怕是只会生女孩生不了男孩”。

    易寒哑然失笑,想不到老头子也这么老思想,生男生女跟屁股翘不翘有什么关系,突然想到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风流郎,淡淡应了一声,“你倒好眼力,我是mō了才知道”。

    易天涯淡淡道:“你还太老实了,早知道今日,你就应该把她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成了你的人,还有谁敢跟你抢”。

    易寒惊愕呼道:“你从来不准我做越礼之事,想不到你居然这般无视礼法”。

    易天涯冷笑道:“礼为束人也是束心,一个人若处处不守礼法,那就会无法无天,如何能约束自己,就像一个国家没有法制岂不乱成一团了,可是这礼法也不能死守,须有变通,这就是聪明人与书呆子的区别。”

    易寒轻轻一笑,他倒只是随意一问,却没想到老头子真的说出一番至理来,老头子得为人他也了解个七八分,或许你做了好事他会大怒,反而有时候做了坏事他却呵呵一笑,就像当初他在李府为奴被他知道,这种事情却是他不能容忍的,坏人家清白与入府为奴两件事情,很显然前者要严重一点,可是就是这样奇怪,前者不怪后者不容,说道:“我倒想,只是玄观这人让人敬佩,她若不愿我实在强来不得,便只是轻轻拉了她一下手,都被狠狠甩开,说了一大通礼法来责贬我,更别说办了她了”。

    易天涯闻言感慨道:“实在是一个知书达理,贤德坚贞的好闺女,以后切切不可以对她胡来,这等女子要以礼相待。”

    易寒一脸怪异,黑白好坏都给你说了,我说什么,他只好保持沉默。

    易天涯淡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起程去金陵,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书信要写”。

    易寒离开,轻轻关好房门,“天气多变,注意不要着凉”。

    易天涯脸上lù出安慰的微笑,只要能听到这句话,他再劳累也是值得的,执笔刚要继续写信,门突然被打开,易寒笑道:“爷爷,那信写完也只是一会的事情,不如我们来比划一番如何”。

    易天涯猛的站了起来,“好,我就看看你一年多武艺进展如何,假如还是在我手上走不过几招,也是你自己找打的”。

    两人来到院子的空旷,吩咐下人搬来兵器,掌灯将周围照得如白昼一般,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来凑热闹,就连易夫人听到爷孙俩要比划一番,也过来了。

    易天涯手持砍马大刀,他征战数十年,这种在战场上杀伤力极大的兵器运用的娴熟无比,易寒随手挑了一把长枪,枪者也是兵器中的王者,若能娴熟运用在战场上也是挑杀敌将的利器,能扫能刺,对面易天涯的砍马刀能拦能架,锋芒不弱且更为灵巧。

    爷孙两人交手,顿时传来兵器互碰叮叮当当的尖锐声,好似战场之上生死厮杀一般,易天涯老当益壮,听到这把声音更是热血沸腾,威风凛凛,那砍马刀耍的虎虎生风,丝毫不见老疲之态,在比划未开始之前,一切就如易寒所意料的一般,与老头子也不是第一次比试了,他的套路自己也清楚,对付这种霸道威风砍马刀,最好就是用长枪的巧还有兵器王者的锋锐来应付,以前他不选枪那是他还没有能力,现在却是不同,枪法使得千变万化,枪尖银光闪闪,寒光点点,与易天涯斗个旗鼓相当。

    两人斗了数百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易天涯哈哈大笑,重重的拍打易寒肩膀,“寒儿,你真是个天才,有你这个孙子,老子今生无憾”。

    易夫人连忙吩咐下人拿来毛巾给爷孙二人擦汗,易寒如此争气,她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一家人又聊了起来,内容自然是惊讶易寒武艺进展飞快,易寒就说自己起早mō黑日日苦练武艺,两人自然也是坚信不疑,事实摆在眼前了,心里大感安慰。

第十四节 先扬后抑01

    隔日,一大早王瘸子他爹就把王瘸子给送来了,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并未久留,这种大户人家,他总觉得有点自卑,不敢高攀。

    一家人个忙各的,易天涯天刚méngméng亮就启程前往豫州,罗刚的驻地离他最近,打算由他护送前往金陵,易夫人在大乔的陪同下往吴寡fù家去,这事自然也要跟吴寡fù说一声,她才好亲自到牛三才家说媒。

    易寒的胡子昨夜就已经给刮掉了,恢复了原来的相貌,易夫人嫌弃他年纪轻轻却留了一脸胡子,难看碍眼,易寒想想,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没有多少人认识,更何况在这偏僻的xiao山村,就依了母亲的意思,把胡子给刮掉。

    至于易寒,易夫人昨夜写了一张纸条吩咐厨子马良上县城购置物品,本来想让易通随行,易寒想到自己闲着没事,干脆让易通呆在家里,自己陪马良上县城。

    王瘸子从来没去过县城,央求易寒带他随行,易寒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就答应了下来。

    马良牵着驴子出来,驴子背上驼着专men装载货物的空箱子,两边保持平衡,看来这一次要购置的东西不少,或许需要雇人送到家里也不一定。

    马良看到王瘸子也要随行眉头一皱,这山路本来就难走,这个瘸子帮不上忙还成了拖累,他的时间可是很紧迫,要在天黑前赶回来,若不然就只能在城里lù宿一晚了,对着易寒道:“少爷,我是去城里采购物品,可不是去玩,你带着他一会耽误了行程,天黑之前我们可能赶不回来”,他话中指的那个累赘自然是王瘸子,至于少爷,他倒是很愿意,以前易寒就经常陪他上县城,易寒平易近人,一路上聊天也不会寂寞,有一点不好的是,每次少爷进城,必然在城内lù宿一晚,隔天才回来,他一个下人也无法指使少爷,倒是易夫人通情达理,每次都没有责怪他。

    易寒笑道:“马叔,这一点你放心好了,他就jiao给我好了,绝对不会耽误你的行程,连累你被夫人骂的”。

    马良连忙道:“少爷我不是担心被夫人责备,只是夫人吩咐下来了,我就要尽心尽力做好,不能有半点疏忽,再说了少爷你连累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马叔什么时候怨过你”。

    易寒督促道:“好了,马叔,我们走吧,不要再耽搁”,马良点头,牵着驴子启程。

    易寒与王瘸子尾随其后,这山村的路道较窄,陡峭不平,驴子就是最好的运输工具,个子xiao却力气大,就是速度要比马匹慢上许多,若是马匹驮上货物,却基本无法通行,这山道就是一边靠着山壁,另一边却是悬崖,稍有不慎便会摔落山崖。

    易寒让王瘸子跟着步行,只是那些难行的陡坡他才会帮忙,每一次王瘸子都会lù出微笑。

    临近中午时分,三人已经差不多到达县城,易寒对着马良道:“马叔,我说没有拖累你吧”。

    马良笑道:“少爷,你这是说那里话,就算再慢我也得等你不是”。

    这县城虽比不上金陵一般繁华,却也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远远就传来吆喝声,叫卖声,赶集的,驮着货物出售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多是一些农家猎户之人,喧闹中带着粗挫古朴的气息,每个人脸上都lù出了笑容,那些购置货物者多是因为家中有喜事,而那些驮着货物出售的却是能将一年的收入换成银子,维持生活所需,满足自己简单的需求。

    县城上的路,不再是那种陡峭狭隘的山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而是平滑光亮的青石条铺成的宽敞大道,王瘸子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睁大着眼睛,眼神充满惊奇喜悦,这瞧瞧那往往一会也不肯停下来。

    易寒笑道:“外面的世界更热闹更美丽。”

    王瘸子好奇问道:“还有比县城更热闹的地方吗?”

    易寒哑然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马良忙着采购物品,走走停停,易寒毫无自由,说道:“马叔,老规矩,你采购你的物品,我玩我的,一会我自己回去,不用等我”。

    马良讶异道:“少爷,你出来不是帮我的吗?这一次要购置的东西太多,我怕一个人干不了”。

    易寒笑道:“马叔,一会雇个人帮忙送回去,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马良望着少爷与男孩隐入人群,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早就知道就把易通给带出来了,少爷没有一次靠的住”。

    跟在易寒身边的王瘸子很欣喜,步伐也变成轻盈起来了,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这么热闹。

    易寒带着王瘸子逛了一会,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正寻思着找个客栈吃饭,突然衣袖被人给捉住,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易公子,你总算被我给逮住,我可在这路口守了你一年来”。

    易寒转过身一看,却是以前的老相好,万huā搂的姑娘,xiao琴,讪笑道:“哎哟,xiao琴,这有些日子不见变得白白嫩嫩了。”说着就在她脸蛋上揩油,嘻嘻笑道:“好滑手”。

    xiao琴嘻嘻笑道:“冤家,你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们楼内的姐妹日盼月盼,就是等不到你易少爷来,今日被我逮住到了,可不准你跑了,刚刚人家在楼上看见你,就匆匆跑了下来”,说着就拉着易寒往万huā楼内走去。

    易寒身边的王瘸子何从听过这般lù骨的娇言,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去看那xiao琴,心噗通跳得厉害,怎么说他已经十六岁了,若出身富贵人家,早就是寻huā问柳的年纪。

    易寒连忙稳住身子,“xiao琴,不方便,不方便,改日再来,我今日没带银子,一会没钱付账,可得在万huā楼内当龟公抵债”。

    xiao琴咯咯笑了起来,“易少爷,你可真是个趣人,你若在万huā楼当龟公,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要高兴死,每天能跟你说几句话,打趣一会,这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进来吧,钱一会我给你垫上,改日你再来还我”。

    易寒又道:“还是不方便。”,xiao琴讶异的朝易寒看去,只见易寒看着他身边的一个男孩朝他使着眼sè呢。

    xiao琴这才注意到易寒身边还有一个男子,各子比易寒矮一点,正低着头,能看见他耳根双腮通红的很,嘻嘻笑道:“原来你还带着朋友,有什么不方便,这样更好”,说着去拉王瘸子的手,娇滴滴道:“这位哥哥,一起进来坐会好么?”。

    王瘸子连忙缩回手,抬头看着xiao琴,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xiao琴打量起王瘸子,王瘸子也不示弱与她对视,只是双颊涨的通红,xiao琴突然扑哧一笑,“原来是个雏,这个身子姐姐今日一定要帮你给破了”,说着趁王瘸子没有主意,染着嫣红的指甲在王瘸子脸蛋上轻轻一刮,温柔道:“想不想到姐姐这温柔乡里躺一躺”。

    王瘸子身子一阵抖颤,整个人似被雷电击中一般,呆呆入神,易寒忙隔开两人,不然xiao琴在撩拨王瘸子,“xiao琴,他年纪还xiao,你别胡来”。

    xiao琴咯咯笑了起来,“易少爷,我听兰姐姐说,你可这么大年纪就与她相好,怎么这会却说人家年纪xiao呢?”

    易寒轻轻一笑,没有应话,xiao琴却拉着他的手往楼内走去,“在这里干晒太阳干什么,就算进来歇息一会也好”。

    王瘸子弱弱问道:“寒叔,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易寒笑道:“让你开开眼界也好,nv子其实不可怕还温柔的很呢?”

    王瘸子却还有些犹豫,“寒叔,我在外面等你好了”,易寒笑道:“有我在,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的,这个时候也应该吃饭了”。

    xiao琴拉着易寒的手迈入men槛,朝王瘸子看去,问道:“我听他叫你叔,是不是你的侄子”。

    易寒不愿意多做解释,干脆点头。

第十五节 先扬后抑02

    大厅内,人并不多,稀疏几桌有客人在喝着huā酒,其他的桌子都空着呢,只是传来淡淡的温言浅语,并不喧哗,一般到晚上这万huā楼才会热闹起来。泡-(

    还没做来来,xiao琴就朗声喊道:“姐姐妹妹们,易少爷来了”。

    这把声音刚传出去,一会的功夫,二楼上的房men陆续打开,姑娘们衣衫不整的匆匆走出房间来,趴在栏杆上朝楼下大厅瞧看了一眼,见到易寒喜笑颜开,又匆匆返回屋子内,看样子是回去梳妆打扮去了。

    xiao琴领着易寒朝一张大桌上走去,吩咐伙计上前来,随便点了几个易寒喜欢的xiao菜,顺便叫上一壶酒,这才对易寒说道:“易少爷,你看姐妹们多惦记着你,你就狠的下心来,这么长时间不来”。

    这话刚说完,楼上房men又陆续打开,那些姑娘换了整洁的衣衫,上了妆纷纷从大厅的楼梯走下来,紧接着,后院也走来几年,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鸨,身后跟着几位姑娘。

    来到易寒身边,一窝蜂就将易寒围了起来,上下其手,有人拉着他的手,有人扯着他的衣袖,有人mō着他的脸蛋,足足围了两层,让大厅里其他客人好生怪异,这到底来的是谁,楼内数的上名的姑娘都纷纷出来接待了。

    易寒被围的实在透不过去,热的难受,额头流出汗水,那些姑娘却细心的拿着手帕替他擦汗。

    易寒忙道;“各位姐姐,先别这样,让我歇会气先”,他的声音却被这群莺莺翠翠唧唧喳喳的声音给淹没了。

    姑娘们亲热了一会,老鸨嗓men大,嚎了几声,这群姑娘才纷纷退开,纷纷在坐了下来,几人没有座位,也不肯离开,就这样站着,便听老鸨骂道:“你们这群xiao蹄子,平日里让你们接客,一个个推三阻四,这会却这么热情。”

    “你、你、你”,老鸨迅速指着其中三位姑娘,“你们三人不是来月事了吗?马上给我回去”。

    三人惧于老鸨的威严不舍的朝易寒抛了一个媚眼,只能回房去。

    老鸨又指了几人,“你们几个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也给我回房去”,又走了几个,老鸨低头寻思着找什么理由再支开几个。

    xiao琴说道:“妈妈,别想了,这桌子阔的很,坐的开,你再让姐妹们离开,姐妹们心里可要生怨恨了,易少爷心里也不舒坦不是”。

    易寒连忙道:“我没意见,你们平日里身体累的很,是该多休息休息,切不可以因为我而兴师动众”。

    坐在易寒身边的xiao琴非常恼恨的拽起拳头捶打易寒xiōng口,“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体贴了,你这坏人”。

    xiao琴开了头,可不得了,其她人也开始撒娇。

    易寒对着老鸨说道:“胖妈妈,姐姐们太热情了,我顶不顺了。”

    老鸨脸上的feirou因为恼怒褶皱了起来,嗔了易寒一眼,“易少爷,每次潘妈妈你都非得喊成胖妈妈,勾起人家的伤心事来”。

    姑娘们听到这个咯咯放声笑了起来,潘妈妈喝道:“谁敢再笑”,朝众nv瞪去,姑娘们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个个手掩着xiao嘴。

    易寒忙安抚道:“潘妈妈,胖是福分啊,别人还寻不来,这说明你睡的好吃的好,该多多保持,瘦的lù骨,可就没有像现在这么美了”。

    潘妈妈轻笑一声,“易少爷嘴巴还是这么甜,坏话到了你嘴边就成了好话了,你尽管取笑,妈妈不怒”。

    易寒笑道:“潘妈妈,我今日没有带多少银子,你看这么多姐姐来shì候,一会我可给不了钱”,易寒mō准了老鸨爱钱的常理,想让她将这些姑娘给撤去,这太吵太闹,连话都无法jiao流又如何吃饭,王瘸子都趴在桌子上不敢看了,那些姑娘也并未搭理他。

    诸nv听易寒这话就知道糟了,没钱,妈妈又怎么让她出来相陪,纷纷恼怨的朝易寒看去,果不其然,潘妈妈说道:“易少爷,这可不行,向来进青楼就没有不huā钱的理由,妈妈喜欢你的紧,也不向你讨要赏钱,就留下两位来服shì你,你可要多体谅”。

    “那是那是,该体谅该体谅”,易寒脸上一脸遗憾,心中却暗暗欢喜。

    潘妈妈朝在座诸nv巡视了一周,那些姑娘却有些紧张,易寒到底对这些青楼nv子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她们如此在意,不管如何也是难得。

    “xiao兰、xiao琴,你们两个留下来shì候易少爷,其她人都给我回房去”。

    其中一nv说道:“妈妈,我也留下陪易少爷说会话,这陪资我自己来给,不让妈妈吃亏。”

    潘妈妈怒道:“xiao景你这败家lang蹄子,哪有姐儿给嫖客huā钱的道理,你这钱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妈妈不占你这便宜,给我回去”,这些姑娘多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才被卖到青楼来的,有的却xiao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母亲给卖了,几经周转沦落风尘,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趁着年轻攒点钱,从良寻给普通人家嫁了就是圆满,若是不能只能一生孤独终老,这潘妈妈虽爱钱,她也是过来人,心里还有点良知,平日虽没少打少骂,却也非常占着这帮姑娘。

    易寒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潘妈妈,说道:“都留下来吧”,压抑的气氛才恢复如初。

    潘妈妈笑着离开,易寒趁众nv还没讲话之前,提前说道:“保持安静,你们七嘴八舌的,我连话都应不上”,众nv也如他的愿,只是笑着看他也不再唧唧喳喳。

    易寒这会才让王瘸子抬头,一起吃饭,十来双眼睛顿时齐刷刷注视着王瘸子,王瘸子低头吃饭,眼前许多美味,他却吃的非常别扭,很不喜欢被好几双媚眼盯着的感觉。

    易寒自然从容,xiao琴给易寒倒酒,看见王瘸子面前也有一个杯子,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易寒点了点头。

    正在低头吃菜得王瘸子突然发觉眼前出现一双洁白纤细的手,叮叮水声,酒杯已经满上了酒,抬头讶异的朝易寒看去,易寒微笑道:“你喜欢喝,喝一点没事”,王瘸子这才欣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有男子气概,这个举动倒引得诸nv一阵惊愕,这些nv子的眼光如何毒辣,她们一眼就能相中王瘸子是个雏儿,只是却想不到他喝起酒来竟如此有男子气概,易少爷是优雅从容,他是爽快随便。

    王瘸子喝了酒之后,脸上红晕依旧,只是却不再惧怕诸nv火辣的眼神,吃起菜来也不似刚刚一般扭扭捏捏,见到如此美味,举止却有粗鲁,农家人哪里有什么好风雅,易寒倒也见怪不怪,只是诸nv对于王瘸子恍若两人的表现却又些好奇。

    这下xiao琴没征求易寒的意见又给王瘸子倒了一杯,王瘸子见酒杯有酒,又是一饮而尽,xiao琴似乎要试探他的酒量,准备要再倒一杯,易寒却伸手拦下,说道:“酒能壮胆也能luìng。”

    xiao琴嘻嘻笑道:“易哥哥,luìng好的很,我们姐妹们谗了你好久了,一直没机会下手,现在,谁有机会办了这雏儿弟弟,还得给他包个红包呢,这可真是赔了身子又输钱”。

    诸nv听到这里,蠢蠢yù动就要争着发言,易寒连忙抬手打断她们,“再吵,我马上走了”,见诸nv安静下来,这才说道:“姐姐们听我说话就好,不要cha嘴,一会应不上话,又要怪我冷落了你们”。

    他与万huā楼这帮姑娘有好几年的jiao情,姑娘们倒也遵从他,若是换了别人如何能一句话就让这些打开话匣子就收不回来的尖牙利嘴们,平日里姐妹们也相互吵架,这嘴巴能连续说上好几句话不用换气,讽刺贬低不lù半个脏字,若是说起污言秽.语更是炉火纯青,真还别说专men寻huā问柳的huāhuā公子还不一定能说的过其中任何一个。

    “你们可是天上的月亮离我们有多远?上面是不是像我们这里一样有huā有草有人”这是易寒讲话的拿手好戏,先问一个别人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勾起她们的好奇心。

    诸nv陷入沉思,连王瘸子也感兴趣思索起来,易寒朝兰儿道:“兰儿,你见多识广,也最聪明,你来答”。

    兰儿嫣然笑道:“易哥哥,答对了我可要奖赏”。

    易寒心里知道,她一定答不出来,笑道:“好,什么奖赏”。

    兰儿笑道:“我要亲你一下,你可不能躲”。

    易寒晒道:“我应了”,便听兰儿娓娓说道:“月亮之上有一个广寒宫,里面住着嫦娥,有huā有草,我答的对是不是对”。

    易寒轻轻摇头,“这都是传说,那里能当真”。

    兰儿却不悦道:“易哥哥,你这分明在耍赖,月亮又有谁去过,你耍赖我也耍赖。”说着趁易寒不备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易寒一抹,手上有些口红,呵呵笑了起来,却说道:“月亮之上荒芜人烟,无huā无草,连只苍蝇都没有,人在上面轻轻一跃能蹦好几丈高呢”

    未等诸nv问起,他就将她们心中的疑huò给娓娓说出来,他的话很有条理xìng,内容又是闻所未闻让人好奇,说着说着众nv被他的语言给吸引住了,个个托着香腮下颚盯着易寒听他说着,只感觉他充满魅力,声音特别好听,便是随着说话喏喏而动的嘴chún也是好看极了。

    这种情况倒让旁人感觉奇怪,来青楼本来就是huā天酒地,喝酒说笑找乐子,嘻嘻闹闹,何从见十来个青楼nv子保持安静入神的盯着一个男子说话。

    这时men口进来几个衣着非常华丽的男子,当头一个人个子较其他人有点矮,却是丰神澄澈,顾盼不凡,容貌极为俊俏,一举一动颇有大家之风,似这等风采之人,这县城之人何从见过,除了易寒那桌的人没有注意,大厅其它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魅力就像看到绝sè美nv让人惊yan,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惊人的,那几人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几步距离,举止神情,要形容他,哪怕最普通的形容词,都得加上一个“顶”字,这个的男子让人怀疑他简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比世间所有男子与nv子都要更胜一筹,是的,无论男子与nv子。

第十六节 先扬后抑03

    这样的小县城出现这样一个人物,耀眼的就好像普通人家突然来了皇帝,很让人惊讶而不可思议,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但他就是出现,而且就在你眼前,这是不可否认的。

    他身边的几个年轻公子若是单独出现也是很耀眼的人物,只是所有的光芒都被领头的男子所掩盖,此人到底是谁,万花楼内的姑娘与客人心中都在暗暗猜测,这方圆百里绝对不会有这样一个人物,就这是说他是从外地来了。

    除了易寒那一桌的人完全沉浸在易寒充满蛊惑力的声音中,余者已经不能按捺自己原本平静的心情,那些姑娘家还,毕竟这是一个俊美的男子,可是男子又为何会莫名被他给吸引主呢?

    那一伙人寻了个靠近易寒那一桌的桌子坐了下来,别人对他们感觉怪异,他们反而对易寒那一桌子的人感兴趣了,伙计似乎忘了上茶,也没人过来招呼他们,那几人似乎也很坦然,坐下来静静的听着易寒讲话。

    大厅里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喧闹声酒杯碰撞声,只有易寒一个人的声音,直到易寒讲完,才恢复如初。

    那伙人其中一人抬手招伙计上前,伙计连忙走近,一脸恭敬等到吩咐,那人吩咐伙计上一些楼内的招牌菜,再安排几个姑娘来倒酒,随手递给他一张银票。

    那伙计非常殷勤的点头哈腰,连连道谢,匆匆退下去安排,却是往后院奔去,这等尊贵的客人却需要潘妈妈亲自出面,谁都能看出来,这伙人可是比平日进来消费的客人高了好几个档次,这县城内最繁华的万花楼,伙计都感觉招待那几人显得太寒酸了。

    易寒这边讲完,桌上诸女也似乎其他人一般盯着那伙人看,小琴拽着易寒衣角低声道:“那几位公子看来不是普通人”。

    易寒还未发觉,转身看去,刚好那领头的公子也在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接,看着彼此,那男子的微笑很优雅,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无限温柔,他的眼睛很奇妙,似乎无所不嫩,骄傲中却带着平易近人,他身边四个男子无视易寒却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四人的身体是一动不动的,只有眼神,可是却能让人感觉他们正热烈的将那男子包围在中间,那男子又似乎懒洋洋的全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给人一种众星供月的错觉。

    易寒有一双很犀利的眼睛,只有当需要犀利的时候他才会表现的犀利,他与那男子对视一番之后,眼光很自然的开始打量着除了眼睛其他的部位,并不是惧怕他的眼神,而是很自然而然的就像欣赏一幅画,赏完水便看山。

    论体格,这个男子并不算很好,因为在那几人之中他的身躯是最弱小的,一般男人之间最弱小的一定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但他身上有一股韵味,让他身边几个同样不凡的公子成了摆设。

    他的脖颈细长白嫩,不是阳刚壮实,而是线条优美,他的肩膀很窄,甚至易寒感觉可以用苗条柔软来形容,此外,他闲闲坐在那里,躯干却保持直挺,却有似乎强壮有力,这可真是奇妙。

    易寒看着他的手,他的手背圆圆的肌肉丰满,薄薄的却没有露出筋络骨状,他的手指很细长,柔软修长的手指从拳眼很美好的一路细下去,指尖又小又圆又有力,这个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充满着矛盾,易寒微微一笑,轻嗅了一口,转过身去。

    从易寒转身看他又转回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易寒不再讲话,这一桌子的姑娘依然安静,却是时不时把目光飘向隔壁那桌去,她们有心思,所以才安静下来。

    那五人若无旁人的聊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很轻,并不喧哗,似乎受到很好的教养,以至于外人只知道他们在聊天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领头男子夸夸其谈,其他四人也应他的话,从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另外四人不是他的跟班,他们是同等地位的,却出现一幕怪异的景象,他们不是属于不同的类型,他是机智聪明的猎人,而其他四人是狼,他用语言来驯服这四个人,当四人变得乖巧起来的时候,他又用言语来作弄他们,从四人脸上不时露出来的表情可以看出,这男子逐一让他们难堪尴尬,甚至他在刺痛他们,因为有一个人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得僵硬,似乎他生来就是为了摆弄他们的,为什么会这样,你只能感到惊讶而不去问为什么。

    小琴低声问道:“易哥哥,那个中间的公子好奇怪啊”。

    易寒凑到小琴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什么公子,是个姐儿,跟你一样下面没把的”。

    小琴一愣,突然朝易寒胯下摸去,“你这么贴心懂得女子心,我也要证实一下,免得也被你唬了”。

    余女问道:“小琴,你要证实什么”。

    小琴咯咯笑道:“易哥哥是不是女扮男装,刚刚我证实了,带着把呢”。

    话刚说完,桌子底下突然冒出好几只脚,伸长脚尖朝易寒胯下撩拨过来,易寒被非礼了几下,猛的移动开椅子,低头一样,好家伙,眼前好几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再看他衣衫下摆已经被染上了许多污秽,拍干净那些污秽,说道:“你们也太过分了”。

    旁边桌子上四人朝这边看来,因为他们刚刚听到了女扮男装的话题,很显然有人一眼就认出了林小姐的女子身份,所以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林小姐很美丽,是洛阳第一美人,被称为洛阳第一美人,他觉得小看了她,她的美丽能让每一个见到她的男子就迷恋上她,应该是大东国第一美人才是,只要见过她一样的男子,就会情不自禁的跟在她的身后,无论是年轻的男孩,或者是世故较深头发灰白的老头,她只有露出微笑,所有的男子都会跑出她的身边,缠在她的裙子周围,摇尾乞怜。

    林小姐不似乎寻常的大家闺秀深居简出,她经常抛头露面,似乎认为她的美丽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待,她骄傲但从来不冷漠,只要敢大胆跟她说话,她就会露出微笑与你交流,所以洛阳城的男子都很喜欢他,因为所有人都能在她眼中看到了在意,是真在意假在意已经没有人太过在乎了,至少不会想其她大家闺秀一般躲躲藏藏扭扭捏捏,就连闽南福州的宋家公子,那个风度翩翩,笑起来像菩萨一样温柔的宋公子,他很谦逊,从来不强人所难,就算与他身为情敌的其他的人对他有好感,因为他实在是让人打心眼里愿意与他亲近,就算是宋公子,面对林小姐的时候也只有在她下逐客令的时候才会离开。

    无论什么样的男子在林小姐手里都成了蜡烛,随她自己高兴,一会把他们融化,一会儿轻轻的又把他们捏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一会儿又把他们点着尽情绽放自己的光芒,实在是没有人肯拒绝她的要求,虽然她很少提要求。

    甚至连自己身边的跟班,尽管她对着这些跟班高傲疏远,她虽亲切却并不是什么人也能跟她走在一起,一听到她的吩咐,就是让他们狠揍自己家的少爷也会毫不犹豫,这种女子简直就是一朵奇异的花,她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翻阅古今书籍,多少传奇女子也没有她这一类型的,这朵奇异的花吸引了无数的男子死心塌地的爱上她。

第十七节 先扬后抑04

    在征服男子的心,谁也比不上她,大东国两大奇女,玄观让人高不可攀,虎女又冷漠的让人生畏,林小姐不一样,她像一根鞭子,一根刺,一道火焰,一道闪电,她很年轻却有着成熟妇人才有的风情,这一刻当她对着你笑得时候,下一刻她会像深闺怨妇般突然发起脾气来,搞得那般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子茫然不知所措,心底发凉会哄着她,陪着笑脸,有的时候她肯让你哄,一会的功夫又露出如花笑颜,有的时候她干脆转身冷冷的离开。

    林小姐是骄傲的,容貌的骄傲,门第的骄傲,身份的骄傲所有的所有都是她骄傲的资本,她的任性是骄傲,她的亲切也是骄傲,就连她的笑容也是骄傲。

    他们四人是洛阳的名门望族,可是他们却愿意舍弃安逸,轻易到手的美女,而崇拜着她,伺候在她的身边,等待她的吩咐,心中的虚无缥缈,不知道那一日能够获得。

    林家在大东国各地都有产业,林小姐要出远门巡视各地的产业,所以他们就跟在身边来了,就连宋公子也跟来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却被林小姐给扔在半路上,林小姐很任性的很喜欢捉弄老实的宋公子,虽然每次宋公子都能找到她,他却乐此不疲。

    千万不要认为她只是个调皮任性的女子,林家的女子似乎天生都有经商的天赋,像她的堂姐林黛傲也就是方家的方夫人,一个弱女子将方家如此大的产业打理的条条有序,林小姐也是一样,在很久以前她就展示出经商方面的天赋,林家把部分产业交给她打理,身为女子将来注定是别人家的人,将家族产业经营权利下放到一个女子手中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但她实在太能干了,能干到一些老头子都认为自己不如她,这样的人才终于让林家重用了她,她手中有权,所以她在林家说话很有分量。

    潘妈妈匆匆走来,满面笑容,“哎呀,贵客贵客啊,几位公子怎么称呼呢”。

    那林小姐带着笑意看着潘妈妈,也不说话,其余四人也爱理不理,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潘妈妈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知道这几人身份尊贵的很,不屑于自己一个青楼老鸨搭话,连忙朝那林小姐笑道:“看公子气质打扮一定是大地方来了,这小县城实在寒酸,不过我这万花楼就是此的地方,公子就委屈委屈,入乡随俗,让我准备几样的特色小菜招待可好,说不定还能尝出点别一样的风味来”。

    那林小姐依然笑着看着潘妈妈也没是不好,其余四人也懒得搭理,青楼他们也常逛,但这里的档次实在是太低了点,根本难入他们法眼。

    潘妈妈又笑道:“公子你别老这样笑着看我,回句话我也好安排一二,你这不说话,我又怕安排不如你的心意,这不安排又不符合待客之道。”

    林小姐应了一声:“好”。

    潘妈妈见这公子应话了,一脸欣喜,“那我就按刚刚说的安排”,朝身边伙计念了几样的特色小菜,又将自己珍藏了二十年得女儿红拿出来款待客人,一般的酒恐怕符合这几位贵人刁的很的口味。

    潘妈妈吩咐完了之后,又笑道:“可要叫几个姑娘来侍候”。

    那林小姐笑道:“我进来的时候以为这只是一见普通的酒楼,原来是间青楼。”这也是巧合,刚刚那些在楼上栏杆、门口招客的姑娘们都被易寒给招惹进来了,所以从外面看才像一件酒楼,进来的时候几人也立刻就察觉到,只是既然进来了断然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再加上易寒刚刚在讲话,那些姑娘在认真入神听着的那一幕,也就坐了下来,说起来这青楼可比一般酒店讲究的多。

    潘妈妈眼神一闪,旋即露出了微笑,“既然几位公子看不上我们方的庸脂俗粉,那就请几位公子安静吃饭”。

    林小姐笑道:“叫一位姑娘来倒酒,这几位爷们都是被人侍候惯的主,酒都不曾自己倒过,溢杯洒酒可不是什么好事。”

    潘妈妈点头,放声喊道:“小景,出来接待客人了”。

    “暧,马上就来”,楼上传来一把娇滴滴的声音,紧接着那小景下楼,款款带着香风迎面走来,很有礼貌的行礼,“小女子小景来服侍几位公子”。

    小景的姿色算是不弱,在万花楼就只逊色于小兰和小琴,只是那四位公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让小景自尊心大受伤害,她可没有没有潘妈妈那般好的涵养功夫,脸上笑容旋即有些僵硬。

    倒是那林小姐匆匆瞥了她一眼,又朝她的手看去,笑道:“小景姑娘,这几位公子可不好侍候,你不是个能手,可侍候不来”。

    小景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只能朝潘妈妈看去,潘妈妈吩咐小景退下去,笑道:“公子,这小景可是我们万花楼的好角啊,若是公子还不满意,只怕”

    林小姐转过头朝易寒那桌的小琴望去,轻轻说道:“那位姑娘手巧的很,由她来倒酒就合适的很”。

    小琴也听到了她的话,低声对着易寒说道:“易哥哥,妈妈遇到麻烦了,我过去应付一会”,易寒点头。

    小琴走了过来,笑道:“小琴来服侍几位公子,不知道可否。”

    不知道小琴的姿色要胜那小景一筹,还是因为服侍易寒的原因,那四位公子倒是打量了她一会,又一脸平静的不去看她,却是看着林小姐的反应,这建议是她提出来的,看她说什么。

    林小姐笑道:“坐吧”,桌子很宽,小琴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那伙计也端菜上来,潘妈妈亲自把那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给开封,拿来一个漏斗挂在酒壶口,一勺一勺倒入漏斗之上,大厅内传出浓郁的酒香。

    其中一个公子说道:“想不到这小县城竟有这种品质的美酒。”几人都是出身名门富贵,光闻酒味就能辨出酒的好与坏。

    易寒闻到酒香,嗅了一下,有些馋,便听小兰低声说道:“这是妈妈珍藏了好些年得女儿红,她也真舍得”。

    易寒笑道:“潘妈妈不厚道啊”。

    小兰笑道:“哥哥,你若肯一出手就一百两银票,妈妈早就把酒给你端上来了”。

    小琴拈着兰花指,拿着酒壶就给几人倒酒,那林小姐却突然抬手说道:“既然有美酒,却也不能喝的这么随便,这里可有哪位姑娘会弹琴唱曲的,有酒有曲才不会没有趣味。”

    潘妈妈一愣,这可是小县城的妓院,那里似大城市的青楼那般高档,来这里的人不是嫖就是来跟姑娘们亲热的,又有这几个是来听曲子的,再说了这整个县城可是没有半个才子,姑娘们笑笑会,这弹琴唱曲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做的到,她这里倒有一把琵琶,只是却从来没有用过,难道自己年纪四十还得重出江湖不成,想当年她可是在大城市的青楼内红过一段日子。

    林小姐掏出一张银票,淡淡说道:“有美酒,我出一百两银子求妙曲如何”。

    潘妈妈见了银票顿时双眼发亮,忙道:“这里的姑娘没有一个会弹琴唱曲的,不如由潘妈妈亲自来如何”。

    听到这话,大厅里都有人都笑出声来,姑娘们咯咯的笑,男子们哈哈大笑,那林小姐莞尔一笑,“若是你,就算了。”说着收回银票。

    易寒这边的小兰低声说道:“哥哥,看来小琴也应付不了,我得过去帮忙”。

    易寒讶异,“你能帮的上什么忙?”

    小兰嘻嘻一笑,“哥哥一会就知”,却没有等易寒准许,就起身离开。

    易寒吃的差不多了,也不想瞎凑热闹,打算离开,“瘸子瘸子”,却看见王瘸子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昏昏大睡起来,朝诸女看去,几个咯咯笑了起来,“哥哥,刚才小兰姐姐趁你没注意一直给这雏儿弟弟倒酒,看来小兰姐姐是不肯让你轻易走”。

    确实,瘸子醉的这般厉害,就是强行把他叫醒也走不动,让他小睡一会吧,等酒劲过了再说。

    易寒笑道;“你们这群坏蹄子,他还小,怎么能这样欺负他”。

    一女反驳道:“哥哥,又没逼着他,是他喝得过瘾,来这里的客人那个不是想找痛快的”。

    易寒冷道:“小红,你这张嘴,快来,我要给你缝上”。

    小红嘻嘻起身来到易寒身边依偎在他怀中,娇滴滴道:“哥哥,你要怎么把小红的嘴给缝上呢,在大厅只能偷偷摸摸的,太过亲密的动作要到房间里去”,说着盯着易寒丰泽的嘴唇看。

    易寒哑然失笑,“你们这些姐儿个个言语火辣,连我听了都有点脸红”。

    小红摸着易寒的脸腮,一脸认真道:“哥哥还真脸红了,想不到哥哥你竟是如此纯洁的男子,让小红好生心动啊”。

    檀口喷出香风带着甜甜的酒气迎面扑向易寒,易寒心里有些却也没有像饿狼一般上下其手,手指伸到酒杯沾了点酒,竖在小红眼前,也没说话,就只是笑着,小红心领神会,檀口一张,将他手指含在嘴里,吮吸起来,易寒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一团温香软玉包围在其中,指尖一阵酥麻轻痒,看见她卖力的模样,心里有一阵莫名的满足。

    易寒笑道:“小红,这不就把你嘴给缝上了”。

    小红口中有物,却念不出字来,只能发出“呜呜呜”声回应,一会之后,嘴唇滑动手指表面,将易寒的手指吐了出来,说道:“哥哥,这手指太细,含着不来劲,你身上可有那些地方粗壮一点的”。

    易寒讶异,这隐晦的言语他倒能听得懂,只是没有想到小红竟如此大胆热情,便听小红继续说道:“粗壮的足够将人家的嘴巴给塞满,连呜呜声也发不出来哩。”

    易寒伸出大拇指,“这个属于最粗壮了”,小红摇了摇头,“还够”,只是瞥了他的大拇指一眼,表情非常不屑,旋即双眸含情看着易寒眼睛。

    易寒思索一会之后,字正词言道:“看来只有我的大脚趾才能满足小红姐的胃口,只是要委屈你了,今天走的路多,出了点汗可能有点脚臭”。

    “哎呀,哥哥,你好恶心啊”,小红还没反应,在座诸女大啐出声。

    小红脸上露出狠色,小手猛的朝易寒胯下摸去,说道:“哥哥,这个部位怎么样”,对青楼女子来说,男子身体上最隐蔽的部位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易寒神情从容,“小红姐,这个不能乱来,我们笑就可以了”,伸出手要让她松开,小红却紧紧拽住,不让他掰开,轻舔嘴唇,蛊惑道:”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我会很认真的,我们青楼女子身体虽然是下贱的,但这嘴巴可是最纯洁的”,说着脸上那笑容却换成楚楚可怜的娇弱。

    易寒朝她嘴唇轻轻一吻即开,只见小红脸上露出羞态,弱弱说道:“哥哥你夺走了我的初吻”,这句话一点都不可笑,青楼女子的初吻比初夜要珍贵的多。

    这时突然听潘妈妈喊道:“易少爷,你过来,麻烦你件事情”。

第十八节 先扬后抑05

    易寒稍微讶异一瞬,起身从容走了过来,他的眼神懒洋洋的就好像那林xiao姐肢体给人带来那种漫不经心,两个人还给人感觉有一点相似,那就是一点都不傲慢。

    易寒微笑道:“胖妈妈,唤我何事?”

    潘妈妈嗔了他一眼,心中暗啐道:“这xiao子屡教不改,潘妈妈三个字非得念成胖妈妈”,这是潘妈妈半老徐娘,卖long起风情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住,易寒顿时就感觉全身ji皮疙瘩,夸张的抖了抖双肩,“哎呀,怎么突然间好冷”。

    大厅所有的人哄笑起来了,只感觉这易家少爷风趣的很,那伙人却嘴角带着冷笑,认为易寒就是个粗鄙的xiao丑一个,真正的雅士是不屑于拿自己开玩笑博取他人欢笑,刚刚观他雍容雅步,气质不凡还以为是个人物,想来也是个金yu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

    那林xiao姐倒颇有兴趣的看着易寒,只感觉这种男子就像山林xiao谷的一阵清风,让人感受到新鲜轻快,不似那大城市千篇一律的翩翩公子温文守礼,甚至呆板。nv子看待事物的观感与男子不一样,比起男人与男人之间,nv子对男子更敏感,更能一眼就看出他的特殊之处。

    潘妈妈丝毫不怒,lù出亲切和蔼的笑容,“易公子啊,我可要麻烦你件事情,xiao琴说你jing通琴棋书画”。

    “嗯”,易寒不以为意的点了下头,本来潘妈妈这语气是打算让易寒来接话,倒没想到他反应有点冷淡,似乎认为这jing通琴棋书画就跟会吃饭会说话一样的普通,既然如此她只好把话说白了,“易公子啊,这几位贵客想听曲子,不如你来演奏一曲如何,见我们见识见识易公子你的博学多才如何”。

    听到博学多才这四个字,那伙人当中一个年纪较为成熟,看上去像学士一类的人物,突然冷哼一声,“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了博学多才四个字,男子所奏与nv子不同,曲乐须有清雅二字,若是一些街井庸俗xiao调,那还是不要献丑的好”,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青楼nv子来演奏,什么曲子都无所谓,若是一个文人才子来演奏,却须有个雅字。

    潘妈妈有些尴尬,他心底对易寒还是没有底的,毕竟他出身在这种xiao县城,那里比的上这些一看就出身不凡的人物,一时也为难起来,刚开始她为的是赚那一百两银子,屡屡别人xi,这会心底却想争一口气,这是她的家乡,虽然是个xiao县城,也不能让外边的人xi了,带着期盼朝易寒看去,用询问的语气说道:“易公子”。

    易寒对着那人笑道:“看来这位兄台是个学士,听口音是黄河南岸一带的人氏吧,咱这豫州地区,所谱之曲多是壮悲jī烈的慷慨之声,却不知道学士可曾听过轻柔婉转的江南xiao曲,各有特sè,可不要随便就冠上街井庸俗xiao调,若到了外面可要让别人取笑我们豫州人是井底之蛙”。

    那学士淡道:“靡靡之音何称的上曲,只不过是噪音罢了”。

    这人名陶谷,字秀史,出身书香世家,自幼聪慧,博通经史,诸子百家,倒也是有个真材实料之人,在洛阳一带颇有名声,只是为人较为偏jī,认为好的东西就一定是好的,不好的东西百般挑剔,家中有人在朝为官与林家之人是同僚,因此两家也互有往来,本来家族有人为官就不准涉步经商,只是这条定律发展至今,各大家族阳奉yīn违,早已经是一条摆在桌面上的潜规则,此人也是被林xiao姐的风采所倾倒,圣人云“窈窕淑nv,君子好逑”,这点他倒也表现的坦然,并不遮遮掩掩。

    易寒一脸委屈,对着潘妈妈说道:“胖妈妈,我倒先演奏一曲,只是人家不让我来演奏,这可如何是好啊”。

    潘妈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在现在这般尴尬的状况,现在是不奏不行了,这可关乎到xiao县城的尊严了,不准让别人欺负,也不准让别人xi,别看她只是一个老鸨,可是一个很重乡情的人。

    林xiao姐突然cha话打开僵持,“陶先生,不如比上一比如何,我们也可以聆听到你那曲调悠扬的琴声”。

    陶谷哈哈大笑:“林公子既然这么说了,我自当献丑,只是这里只有一把琵琶,却没有古琴。”

    潘妈妈也顾不得易寒比的过比不过,说道:“这个何难,街道前面拐角有一个唐府,那唐老爷是个商人经常奔走各地,听说他家里收藏有数十把琴,最喜欢听这琴音,不如请他过来,顺便借一把琴来,想来他愿意的很”。

    诸人没有意见,潘妈妈立即吩咐伙计前去那唐府借琴,顺便请他过来听曲子。这唐老爷昨日还过来逍遥,他可以肯定他这会没有外出。

    吩咐完了自后,潘妈妈走到易寒跟前,低声问道:“易少爷,你有没有把握,可是要尽全力,为我们xiao县城争一口气,莫让别人xi了我们xiao地方的人”。

    易寒哈哈大笑:“胖妈妈你可真会做人,我看为这xiao县城争口气倒未必,为你这万huā楼争口气才是真的”。

    潘妈妈却认真道:“我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屡屡被人xi,这会若在家men口还被人xi,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潘妈妈也是个有自尊的人”。

    易寒淡淡一笑:“胖妈妈,你就不该把我扯进来,我是来喝酒找乐子的客人,你却把我当你万huā楼内的姑娘使唤。”

    潘妈妈伸出脖子,肩膀一耸,似泼fù对骂时候一般jī动,“xiao兰说你行的”。

    易寒轻轻的捏着潘妈妈脸腮上的feirou,呵呵笑道:“xiao兰说行你也信,你也知道我这人脸皮厚,几杯酒下肚就吹的天huāluan坠。”

    潘妈妈撇开他的手,啐道:“xiao子,别luan捏,那可是rou,会疼的”,却一脸担忧,心中暗忖,“若这易少爷华而不实,自己脸面可不是丢大了”。

    易寒却悠哉乐哉的返回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酒与姑娘们说起笑来,潘妈妈见他那德xìng心中更是没底,这huāhuā公子到底行不行。

    那伙人先前说过,没有妙曲,酒喝不得,这会闻着酒香只能干馋着,恨不得那唐老爷快点来,只能夹些菜吃了起来,没有美酒却感觉吃的索然无味。

    一会,men口出现一个衣着朴实的中年人,在men口打量着大厅内的状况,却不敢进来,突然放声喊道:“少爷,我就知道你又到这里来了”。

    易寒闻声望去,却是马叔,走了过来,笑道:“马叔,这会都入冬了,你怎么满头是汗,快进来喝杯茶解解渴”。

    马良看了易寒一眼,心中暗忖:“少爷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这里逍遥快活自然不感觉热,老马我却要奔bō购置货物,累着了自然满头大汗了”,说道:“少爷,我货物购置完了,随我回去吧,路上也好帮的上忙”。

    潘妈妈自然认的这马良是易少爷家的下人,以前都不知道来过这万huā楼多少次了,每次就是寻易少爷回去,眼下关键时刻怎么能让这马良来捣luan,暗暗朝易寒桌子上那些姑娘使眼sè,姑娘们早就心中担心易寒离开,一见潘妈妈眼sè,立即起身一窝蜂涌出men口,将马良围住,马良两只手臂立即就被人给挽住,两三个人在后面推着他,不然他溜走,“大爷,进来喝杯水酒吧!”,说着扯着推着就将马良给拉进万huā楼。

    要是遇到大汉,马良倒可以挣扎,只可眼前都是白huāhuā的rou,他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脚上用力,死死稳住身子,可是这样又如何能大过那些姑娘的拉扯之力,身不由己的就被姑娘们给拉了进来,顿时手足无措喊道:“少爷,救命啊”。

    易寒哈哈大笑:“马叔,你身处huā丛之中,少爷我也不好下手救你啊。”

    马叔一边被姑娘们拉扯到易寒所坐的桌子上,一边还不忘高举着手喊道:“我外面还有货物呢!”

    一位姑娘嘻嘻应道:“大爷,你放心,我会让人照看的”,说完就吩咐一名伙计在men口照看马良的货物。

    马良被拉扯的坐了下来,两位姑娘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挪动椅子就要与他亲近,马良喝道:“滚开,不要碰我”。

    见这马良不解风情,姑娘们只是嘻嘻笑着,倒也不真的与他亲近。

    易寒安抚好马良道:“马叔,你这么劳累,就休息一会吧”,却未给他倒酒,吩咐伙计送来一壶茶水,洗了一下杯子,给他倒上,拿到他的面前,“马叔,饮杯茶水吧,你堂堂正正怕什么,就算马婶子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少爷自然会给你解释”。

    马良饮了杯茶水,连忙道:“少爷,你千万别把马叔与你牵扯在内,我家那婆娘若是知道与你在一起进入这万huā楼,你再这么一解释,就算我什么也没干,她也认为我干了”。

    这话说了出来,惹得姑娘们嘻嘻笑了起来。

    这时,men口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年纪越五十多岁,一脸兴奋的表情,身后跟着正是刚刚出去借琴的伙计,手里正抱着一把琴。

    所有的人都lù出欣喜的表情,认识的或不认识的都知道这人肯定就是那唐老爷,果不其然,潘妈妈喊了一声“唐老爷”就相迎过去。

    寒暄了几句客套话,唐老爷问道:“到底是那两位要比琴艺啊,我听到这事立即就将府内最好的古琴给拿了出来,匆匆赶来一饱耳福啊”。

    潘妈妈介绍道:“一位是易家少爷”,唐老爷望去,易寒报于微笑拱手行礼,唐老爷也回礼。

    “一位是这位陶先生”,说着引这唐老爷朝那伙人走去,那唐老爷见到他陶谷,脸sè一惊,忙行礼道:“可是陶谷陶先生。”

    那几人本来一脸傲慢不爱搭理,见唐老爷能道出陶谷的名字,还如此有礼,至少这唐老爷是个有见识的人,脸上多了几分在意。

    陶谷讶异问道:“你认识我?”

    唐老爷敬道:“我走南闯北,自然识得洛阳第一大学士陶谷陶先生,听说陶先生jing通琴棋书画,陶先生的名字在洛阳如雷贯耳啊,今日有幸得识,实在欣喜得很呐”,这话说得陶谷痛快了很,脸上lù出微笑,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沽名钓誉罢了”,在坐几人若不论家世,只论才学,他陶谷确实首屈一指。

    潘妈妈脸上lù出笑容,心中却暗暗心惊,”这几人果然大有来头,光是洛阳第一大学士这几个字就足可以将一般的文人才子吓的不敢献丑。”想着这里,偷偷朝易寒处瞄去,却见这易少爷正与他家下人聊了兴起,完全不在乎,唐老爷的声音宏亮,她不会认为易寒没有听见,那易少爷这番反应只有两个可能,一者是他根本不学无术,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易少爷深藏不lù,回忆起他平日里的种种举动,潘妈妈心中老觉得第一种的可能xìng居多。

第十九节 先扬后抑

    那唐老爷欢喜的与陶谷叙起话来,陶谷等人也似乎忘记了比琴艺之事,便听唐老爷说道:“陶先生,我珍藏有一把古琴,你来是否是一把好琴”,说着就吩咐伙计撤去些菜盘子,唐老爷用着自己的衣袖抹干净桌面,这才xiao心翼翼的将琴放在桌子上。泡*)

    陶谷等人见唐老爷视那琴好似珍宝一般,也起了好奇心,脸上有些期盼,心中猜想,该不会是“绕梁”、“绿绮”、“焦尾”这等传世古琴吧。

    待唐老爷打开黑布,lù出琴身,在座几人不由一脸失望,唐老爷痴痴的凝视古琴,却恍然没有发现几人的失望的表情,“陶先生,你来细看,这可是一把好琴”,语气有点黄婆卖瓜的意味。

    虽不是传世古琴,但也许是一把好琴也不一定,人家请自己鉴赏,陶谷却也认真的打量着琴身,先视琴木,用手触mō,再细细看这岳山、龙池、凤沼、承lù、弦眼、琴轸、琴尾这七星部位,轻轻破long琴弦,琴音清脆,徘徊不去,乃有余韵。

    鉴赏完了之后,陶谷朝一脸期盼的唐老爷笑道:“确实是一把好琴,能列三品”。

    唐老爷听自己这把视为珍宝的古琴才列三品,忙问道:“陶先生,那怎么样才能称的上是一品好琴”。

    陶谷未答,旁边一名较为年轻的笑道:“这一品者自然是绕梁、绿绮、焦尾,这等传世宝琴,这二品者清角、凤皇、chun雷、怀古、南薰,也算是传世宝琴,这等至宝也不知流落何方,唐老爷,你倒是,你这古琴比之我所说的古琴如何呢”。

    唐老爷道:“公子所说的琴名,件件都是绝世珍宝,看来陶先生说列三品已是高赞,依我看来这琴算不得三品,却只能列个四品”。

    四人点了点头,这唐老爷还算谦虚,便又听他叹息道:“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一睹传世宝琴”。

    四人脸上lù出怪异的神sè,不约而同的朝那一直保持微笑并未说话得林xiao姐看去,便听陶谷笑道:“林公子手中就有一把凤皇琴”。

    此言一出,唐老爷大吃一惊,朝林xiao姐看去,“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他语气恭敬,与陶谷共坐一桌者,绝非平常之辈。

    那林xiao姐淡淡说道:“不便说来”。

    唐老爷心有不甘,有心认识一番,正yù开口,陶谷笑道:“唐老爷你不要问了,这林公子的琴艺犹在我之上,只是他淡泊名利,既有缘相识又何在乎名字呢”。

    唐老爷点头道:“那是那是。”与这些人相比他只是个xiao人物,肯与自己攀谈,已算高看他了,如何还能奢望高攀,方才问人家姓名确实唐突了,唐突了。

    这林xiao姐,单名一个字斋,xiao名斋斋,洛阳男子闻斋斋之名,眼mí离而心狂也。

    再说易寒这边正悠哉的与那马良叙话,潘妈妈看两边都没有开始的意思,已经按捺不住,早死早超生,一颗心老悬在心口也不是事啊,偷偷的潜到易寒身边,低声问道:“易少爷,这唐老爷来了,琴也拿来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马良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少爷,这是要干什么啊”。

    易寒讪讪笑道:“有人要跟你家少爷我比琴艺”。

    马良问言sè变,一张灰脸瞬间苍白无sè,潘妈妈是个擅长察言观sè的主,心中暗叹不妙,这他家的下人自然对易少爷知根知底,看来这易少爷所奏的琴音肯定噪音难以入耳。

    便听马良说道:“少爷,你一会可否弹那首经常弹给夫人听得般若心经曲”。

    “哎呀”,易寒拍打着马叔的肩膀,“马叔,看来你也是我的崇拜者,连曲子的名字都记下来了”。

    马良脸上一丝苦涩,“少爷,是夫人告诉我的,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天上飘下来的声音,只是你所奏的其它曲子,马叔我年纪大,怕是扛不住”。

    一旁的潘妈妈一脸怪异,一会是天上飘下来的声音,一会又是让这汉子如此害怕,为何会让人如此矛盾呢?为了确保无一,cha嘴道:“易少爷,那你就弹奏那首般若心经曲”。

    易寒轻轻摇头,“那首曲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听得,只有在我母亲面前我才能弹奏的出来”。

    马良听这话,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呼吸急促,忙道:“少爷,我还得赶回去,要不就晚了。”说完就起身离开。

    易寒望着马良匆匆离开的背影,嘱咐喊道:“马叔,货物太多,雇个人帮忙”。

    “好的”,马良这句话传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视线内。

    潘妈妈问道:“易少爷,为什么你家的下人一听你要弹奏曲子,突然间就变得如此惊慌”。

    易寒笑道:“我是个乐曲创造.爱好者,有时候在家喜欢自己谱写一些曲子,我那马叔年纪大了,听不惯这种慷慨jī扬的调子,老说心口喘的慌,心像要蹦出来似地”,那是自然,他喜欢演奏写摇滚雷鬼一类的音乐,在这个时代,年轻人都不一定顶的顺,更别说中年人了。

    潘妈妈呆呆入神思索,便听易寒说道;“好了潘妈妈,我们开始争口气吧,就我让那洛阳什么第一大学士无地自容”,竖起手掌,“只需五分功力”。

    潘妈妈惊讶道:“易少爷,此话当真”。

    易寒轻轻笑道:“比呆板,比清高,比伦理道德,咱就是出十分功力也比不上人家,他非要跟我比琴艺,这不是老鼠钻进人堆里——找踩嘛”

    潘妈妈本来还有几分信心,听这易寒嬉笑怒骂,疯疯癫癫的又说出这样一番不伦不类的话了,心里又没底了。

    易寒也不理会这个刚刚还六面玲珑曲意逢迎,这会却变成呆瓜一个的潘妈妈,从容的朝隔壁那桌子走去,夹带着一点点大摇大摆。

    听几人正在谈论桌子上的那把古琴,突然欺身上前,拨long琴弦,“哎呀,唐老爷,你这琴可是一品好琴啊”。

    唐老爷一愣,陶谷一声轻屑,“无知之人,你又岂知什么才是真正的一品好琴”。

    易寒笑道:“鼠兄,你若要说那绕梁、焦尾才是真正的一品好琴,我不敢苟同,琴因人而鸣,就说那焦尾琴,若不是出自蔡邕之手奏出那美妙琴音,如何能成为传世名琴,寂寂无名早就为后人所遗忘,这样说吧,那焦尾琴若在鼠兄手中,它也就是一把三品古琴”。

    陶谷听易寒一直称呼他为鼠兄,怒不可歇,鼠为宵xiao之辈,从不敢光明正大见人,他屡屡受人尊重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憋足了气正要发作,易寒趁吸气准备爆发之时,继续说道:“我说唐老爷这把琴是一品好琴,你却说不得”,这番话说来语气平淡,确是让人感觉易寒这个人骄傲到了极点。

    那林xiao姐却颇有兴趣的看着易寒,笑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呢”。

    易寒一脸谦虚摆手道:“不便说来,不便说来”,唐老爷讶异,这话他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就在诸人认为此人傲慢到极点,连名字也不肯道来的时候,易寒说道:“名字不便说,我名号我却可以告诉诸位,受各位风流才子抬爱,人送称号“chuáng上xiao旋风”。

    “哈哈”,那些姑娘们哈哈大笑起来了,那些来消费的客人碍于几人身份却不敢放声笑出来,只能抿嘴偷笑。

    xiao琴应道:“易少爷的风流也当得了这chuáng上xiao旋风五个字,我就曾经被他折磨的y故意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一脸娇羞风情。

    易寒忙道:“xiao琴,你别冤枉我,我都没上过你的chuáng,如何能将你折磨的yù仙yù死”。

    陶谷几人对于易寒的粗言秽语心生恼怒,却是有怒发不得,他们一直自恃清高,如何能举止失度与这下流胚子纠缠,陶谷本人更是气的一脸紫青。

    易寒轻轻一笑,若是真君子对于他的话自当轻轻一笑,不予理睬,最怕就是满口伦理道德,却一肚子男盗nv娼,倒是那个nv扮男装的xiao妞还有点气度。

    陶谷喝道:“休得轻狂,与你这等人比琴,我都觉得可耻”。

第二十节 先扬后抑07

    陶谷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放诞不羁的年轻男子,他日会是呼风唤雨的军政两道奇才,若是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轻狂的是他自己,人不可貌相,这句俗语虽人人知晓,但又有谁能做到自始自终。泡-(

    一个人的品xìng与他的成就不能相提并论,品质上有一点瑕疵,并不影响他拥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创造了伟大的军事业绩,且对整个时代的进步有重大影响。

    易寒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潘妈妈出来缓和气氛,说道:“我们别再扯无关的话题了,这比试总该开始了吧,哪位先来”,看了看易寒,见他一脸从容,没有要表示的意思,又看了看那陶谷。

    陶谷刚刚说了不屑与易寒比琴艺,此刻却非比不可,倒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自圆其说,只听他说道:“我先来,这是我自己谱写的一首曲子”。

    那唐老爷问道:“陶先生不是说不屑比之吗?怎么这会却要比试”。

    陶谷淡道:“听完我弹奏的曲子,保证他连弹奏的勇气都没有”。

    潘妈妈也是个雅人,见过世面,这边正在讨论着,她早已经吩咐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琴桌,铺上了坐墩,两侧还不知道从那里搬来几盆huā,虽然是临时布置,也也多了些韵味。

    陶谷举止风度,走到琴桌前盘坐下来,大厅内顿时变得静悄悄,等待他的演奏,便听他说道:“此曲乃是我在黄河口,看见河水bō涛汹涌,延绵不尽jī扬奔流,有感而谱,这种排山倒海,奔腾叫哮使人肝胆破裂,不正是与我们民族的热血吗?如yù平治天下,让夷邦不敢轻犯我大东,每个男儿需要这种黄河水般得血xìng,曲名“黄河血””。

    大厅鸦雀无声,曲未演奏,光是陶谷的这番演讲,就足以振奋人心,未比易寒已经先输一城。

    易寒心中赞赏,这陶谷虽然假清高但也是真风流,大赞道:“好,陶先生真名士也”。

    陶谷不答,本来他番话是为了讽刺易寒这等不学无术整日只图逍遥快活之辈,但没有想到第一个开口赞赏的人会是他,屏气凝神演奏起来。

    慷慨jī扬的琴声一响起,众人旋即能感受到那bōlang汹涌,langhuājī溅的黄河水在怒号着,水huā猎猎翻飞,jī流拍崖壁,似战鼓连催,琴声渐淡,似远离那萧萧河水,壮歌一曲,酒醉血在沸腾。

    陶谷一曲完毕,神sè不惊,在座诸人,轻饮一杯水酒,不为酒而醉却因曲而沸,全场依然鸦雀无声,唐老爷一脸jī动,猛的站了起来,拍掌大赞道:“好,好一首黄河血,这是我生平听到最慷慨jī扬的曲子,今日聆听次一曲今生无憾”。

    林斋斋心中暗忖,她的琴艺虽胜过陶谷,但此曲乃是陶谷心中志向影she,奏来心随所yù,又是亲身经历而谱,就是自己此刻想要弹奏一曲,胜过陶谷也是不易,最难的是要赢的在座诸人心服口服”,一瞥朝一脸严肃的易寒望去,她早知道此人是有才之人,但要胜过陶谷,大东国数不上十个人来。

    陶谷起身一脸傲慢回到桌子坐了下来,淡淡问道:“还要比吗?”

    众人心知根本不用比了,这难得一闻慷慨jī扬的曲子,就是未懂音律之人也能从中感受到热血沸腾的气势,况且这是陶先生自己谱的曲子,易家少爷若是用别人的曲子就算曲子琴音胜过陶先生也算是输了,潘妈妈更是脸sè苍白无光,心中想着就是易寒真的有才,又如何能胜过这陶先生。

    易寒行了一礼,“先生果然高才,来而不往非礼也,陶先生让我听到这么一首慷慨jī扬的曲子,在下怎么能不回礼呢?请先生指教”,说着朝琴桌方面走去,本来他只想发挥五成功力,陶谷面对他这样一个无名xiao子且尽全力,不管是不是想先声夺人,易寒都感觉他这是对自己的尊重,尽全力回敬是不可以的,这样太高调了,这几个人不是寻常人,他不能太惊yan而让人瞩目,想到这里打算发挥七成功力。

    易寒坐了下来,笑道:“这首曲子是我刚刚聆听陶先生的黄河血有感而谱,曲子名字叫“黄河谣””

    在座诸人闻言sè变,聆听一曲,这会功夫就谱写了一首曲子,且是无稿,又没练习,难道就能将曲子牢记在心,众人感觉易寒是在说大话,这绝对是没有可能的事情,陶谷等人不以为然,没有人能做到这样,虽说有人能做到曲由心生,随心而奏这等境界,但未经细细整理的曲子难登大雅之堂,但却不知道大巧不工,不经过任何修饰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天然纯朴。

    易寒轻轻弹奏,曲调悠扬不似陶谷那般慷慨jī扬,众人听着他的琴音,没有热血沸腾,却似乎能从琴音中看到一幅景象,红日高照水上金光迸裂,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琴声似风扫枝叶,如身临其境一般,易寒用琴声演绎着一景一物。

    陶谷等人大吃一惊,只是一惊却又被他那美妙的琴音吸引进去,一脸陶醉沉浸其中。

    悠扬轻缓的调子传来,又似乎看到月出东山,河面银光似雪,两岸悬崖高壁,被奔腾澎湃的bō涛拍打着,千锤而不屈,琴声,声声巍巍厚实,让人感觉那崖壁千古不变,雄壮而庄重。

    忽的,琴声变得急促,越来越快,滚滚流水宽广浩dàng,让人感觉人在河水的面前是多么渺xiao,河水翻腾着震动着跳跃着,像一条飞龙,日行千里,浩浩dàngdàng不知从那里来又从那里去。

    河水拍打崖壁溅she万丈高的水huā,让人不敢挨近又似乎身处漩涡中心,漫天水流就在你的周围,拍打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热血沸腾,忽的,凉气bi来,你会周身感到寒冷,那河水似要完全将你吞噬,它呻yin着,本震dàng着,摇动了地壳咆哮着,让你胆战心寒。

    慢慢的旋律变得温柔,它轻柔的就像母亲的手在轻轻抚mō着你,安抚你担惊受怕的心灵,委婉质朴曲调丝丝注入心灵,让人感觉无比安详。

    千百年来,物是人非,黄河依旧,无声无息的抚育着一个民族的成长,它亲眼看见,这个民族几千年来的变化,记载着历史曾经发生的一幕幕,记载着古往今来兴起的多少英雄豪杰,记载着无数血战,垒垒白骨堆满,殷殷鲜血染红河水,记载着千百万同胞扶老携幼流亡他乡,挣扎饥饿。

    曲调变得轻快祥和,似乎能看到一张张笑脸,河水的声音似乎为这一切而欢腾着,它在赞美着,赞美着千百万民族英雄,为了保卫祖国洒尽他们的热血,它又似乎在悲呼着,安慰那隐藏在一张张笑脸背后那些失落的身影,英雄的故事像黄河怒涛,山岳般地壮烈!

    一曲完毕,所有聆听此曲之人个个一脸呆滞,强烈的震撼充斥着心灵,通身大汗淋漓,一曲似穿越了几千年得历史,见证辉煌与衰落,见证悲伤与欢乐,如亲身所触,亲身所见。

    过了良久,大厅依旧鸦雀无声,所有的似乎还在沉浸在那历史的chao流之中,或思索着不肯回到现实,所有的人似乎忘记了去评论这首曲子的好坏,神奇,感觉自己刚刚就是神游九天。

    易寒起身,全身已经大汗淋漓,他弹奏曲子极为耗费心神,不由轻轻的喘了口气,步伐有些踉跄,那似刚刚那般从容优雅,可是每个人看到他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至高的崇拜,还有无限的惊讶,只感觉这种曲子绝对不是人所能弹奏出来的。

    潘妈妈jī动的跑到易寒身边:“易少爷,你真的让妈妈我好惊喜啊,真是个宝,我要是年轻几岁,就以身相许了”。

    易寒笑道:“胖妈妈别jī动,我累了,让我坐下喝口水”。

    潘妈妈打破了宁静,大厅里的人这才议论纷纷,jiao流自己刚刚那种神奇的感觉,那些姑娘们也安奈不住,涌了上来,将易寒当成个宝,这亲亲那搂搂,瞬间易寒脖子脸庞满是姑娘们的chún印,还沾上了她们身上的胭脂水粉香味。

    易寒本来就累,被这么一折腾,有点喘不过起来了,大声喊道:“谁离我三丈距离,我晚上就在谁房里过夜”。

    姑娘们听到这话,旋即散开的远远的,等待易寒点出那个幸运儿,易寒轻轻一笑,走到陶谷那桌子前,朝那林xiao姐道:“数来数去,就这林公子离我远,若是林公子不嫌弃的话,今晚我就与他同睡”。

    这楼内的姐儿刚刚听易寒说这林公子是个nv扮男装的雌儿,纷纷掩嘴偷笑起来了,陶谷等人稍微讶异,旋即明白看来这人早就识破林xiao姐nv子的身份,所以才有此一举,

第二十一节 先扬后抑08

    这易公子虽是个放诞无礼的人,但他的本事不得不让人心生敬仰,刚刚那一曲,不但证明他的琴音之高,世上罕见,且也只有博通经史的人才能弹奏出如此

    有内涵的曲子,别人都说恃才傲物无礼也,今日他们才见识到什么样才算真正的恃才傲物,有这等情cao者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因为根本没有资格来点评他的错对,不管是不是正确的,陶谷心里认为自己不够格来评说他的是非。

    那林xiao姐微微一笑,“这位公子若甘心在我身边为奴为仆,这等良人我自当会好心呵护”。

    易寒坐了下来,笑道:“从这位公子的衣着打扮,谈吐气质定是出自名men之家,换做别人若能在你身边当一名奴仆,也是风光的很,只是咱虽出身xiao家xiao院,怎么说也是个少爷,逍遥惯了,有心为奴为仆却也怕是做不来”。

    那林xiao姐笑道:“这一点你放心,我给你定下几条规矩,你遵从来做定会做的很好。”她受男子拥戴惯了,此刻男子打扮,心里却依然把自己当做那个无所无能,男子均为她痴mí疯狂的洛阳第一美人,所以在易寒弹奏这一曲天籁之音后,依然如此骄傲,只是这话落到别人耳中,想法却是不一,陶谷等人知道林xiao姐身份的自然认为合情合理,甚至心中还有点吃味,此人如此高才,若是成了林xiao姐的跟班,说不定日久生情,哪日抱的美人归也是不一定,若说委屈,他们才是真正的委屈,若能天天与她朝夕相处,都不知道是多美的事呢,潘妈妈与大厅内其他不知道林斋身份的人,却讶异这位林公子实在是傲的天了,易少爷这等人才何须做人跟班,就是到了那里也是香馍馍,便是聆听他方才一曲,天下无人不惊yan。

    潘妈妈心中越想越觉得这易少爷是个人物,他简直就是沉在深潭的绝世夜明珠,刚刚只是稍微绽放光芒,就将所有人折服,她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似这等人物还第一次见。

    姑娘们本来就喜欢易寒,现在更喜欢而已,却没有潘妈妈心里那么震撼,弯弯肠子。

    易寒对着那林斋笑道:“不行不行,我实在是遵守不了那些规矩”。

    林斋心中讶异,还从来没有男子拒绝过她,此刻她已知道易寒获悉她的nv子身份,却依然不为所用,莫非要自己lù出真正容貌才能征服他,却还真的有点蠢蠢yù动,脸上轻笑道:“我那些规矩不难遵守,你不想听完再拒绝吗?”

    陶谷等人一听这话,知道林xiao姐又产生兴趣跟男子**了,刚开始见了那老实宋公子,这林xiao姐就屡屡调侃,平日看她懒洋洋的,看到有趣的男子,却表现的非常热情。

    易寒却不清楚她的底细,林斋几言,他却认为这是一个骨子里透着放.dàng,lang而热情的nv子,他是很喜欢与之相处的,只是现在他却低调了许多,若是她是一个普通人家的nv子,易寒倒乐于与她**一番,此刻身份敏感却不能胡luan纵容自己,却需要克制一番,再者说了,美又岂能美得过玄观,宁雪这等绝sè美nv,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吃不消。

    报于微笑,却对着依然一脸痴mí的唐老爷笑道:“唐老爷,我说过你这把琴是一品好琴,果真不假”。

    唐老爷回神jī动道:“此琴经过公子今日一曲,必然流传千古,原名chun风,今天才知道它能发出如此雄壮浩dàng的琴音,请公子赐名”。

    易寒笑道:“就叫黄河如何”。

    唐老爷总觉得这个名字不能突出他刚才弹奏曲子的奇妙,即是他所赐之名,正yù答应下来,那林xiao姐突然cha话道:“取名神游如何”。

    唐老爷一听这名字,猛道:“好,好一个神游,就叫神游”,话说出口才发现不是易寒所赐,便听易寒笑道:“就叫神游”。

    林斋亲自为他把盏满酒,陶谷却抬手打断道:“慢着,这杯酒我亲自来为易公子满上”。

    林斋轻轻一笑,却也不跟陶谷来争,陶谷给易寒斟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尊敬道:“天纵之才已不足形容公子,公子乃是神人,陶谷拍马不及公子万一,甘拜下风,刚才无礼之处,敬请海涵,这一杯酒我来敬公子”,说完先干为敬。

    易寒笑道:“陶先生,人各有所长,在下品xìng却不如先生清高”,说着也将酒饮完。

    一杯之后,潘妈妈见几人有jiao流的**,忙cha了进去,先对易寒笑道:“易少爷,你真是深藏不lù,妈妈平日里看你疯疯癫癫,却没有想到你竟如此高才”,只见易寒一愣,潘妈妈连忙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你看看我这张臭嘴,吐不出一句好话来,易少爷你不是疯疯癫癫,你那是率xìng而为”。

    易寒哈哈大笑:“胖妈妈,不必如此,把我当以前的易少爷就好了,说着当着几人的面就去拧那潘妈妈的满是feirou的tun儿。

    几人见他放诞的举动,只感觉怪异到了极点,这样一个举止粗鄙到了极点的人怎么可能弹奏出那样的天籁之音,让人觉得他与刚刚那个弹琴的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若是没听易寒刚才一曲,陶谷等人又要不耻之,只是此刻心中敬仰之情重于不耻,却也不以为意,这种情况就像皇帝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别人也不敢指手划脚。

    潘妈妈见几人有jiao谈一番的想法,忙道:“几位都是风雅之士,若不然请到楼上雅间叙话,这大厅人多舌杂。”

    陶谷几人连忙说好,这个奇才真的想好好结识一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定这个年轻人大有来头,林斋心里却打算找个方便lù出真容貌的机会,让他臣服在自己的美貌之下,这雅间就是个全}文不错的选择,只要自己lù出浮荷一角,此人定能被自己所征服,为自己所用,她是个骄傲的人,这是一种又奇怪,又任xìng,又可怕的骄傲,将男子捏在手中惟所yù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易寒略一犹豫,他并不能与这几人多做纠缠,此刻他的身份极为敏感,若是被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大大不妙,更何况这几人一看就大有来头,若是被他知晓自己的身份,无须多久自己未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东国,那进京城的计划可要泡汤了,想到这里连忙婉拒道:“今日能得识各位,在下已经知足,家中有事,这会先走了”,说完行了一礼,就去背着王瘸子离开。

    对于易寒这个让人措手不及的举动,众人纷纷感到讶异,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瞬间态度就来给一百八十的转变,似乎不愿意与在座几人多攀谈半句。

    他们个个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虽敬佩他的才能,只是易寒如此无礼也让他们心生不悦。

    潘妈妈连忙喊道:“易少爷,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易寒未理睬,这时,那林斋站了起来,“易兄,在下林斋,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座四人一脸怪异,林xiao姐从来不会主动问别人的姓名,难不成她刚刚被他的风采所倾倒,想到这里心中有些不好受。

    xiao琴忙追了上去,追到men口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易哥哥,上我楼上房间再坐一会”,见易寒不为所动,忙喊道:“姐妹们快来帮忙,把易哥哥给逮住,可不能让他这样就跑了”。

    “暧!”众nv应了一声,一窝蜂朝易寒涌来,易寒大吃一惊,若被这群姑娘给包围起来,那里还走得聊,狠心撕裂那被xiao琴死死拽着得衣袖,使出金蝉脱壳之计,在未被包围之前逃出生天,xiao琴预料不及,拽着易寒的那断袖,tun儿重重跌坐在地上,“哎呀!”疼叫一声。

    易寒一愣,正要上前搀扶,突然一个身上衣衫缝缝补补的男子猛的就冲了上去,扶住xiao琴,关切道:“xiao琴,你没事吧”。

    xiao琴一愣,“你是谁啊,怎么认识我,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你”,看了他一身破旧的衣衫,轻轻撇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我拿过你的牌”,男子喏喏憋涨着脸把话说完。

    顾过我”xiao琴讶异的盯着他看,见男子害羞的点了点头,却扑哧大笑起来,笑得huā枝luan颤,简直像听到最好笑的话一样。

    男子自尊似受到极大的伤害,落寞的转身,朝他放在旁边的担子走去,原来是个走街串巷的杂货郎。

    潘妈妈走了出来,看见这男子一愣,说道:“卖杂货的,你怎么又来了”。

    男子lù出笑容,“妈妈,可需要些杂货。”他担子里有麦豆、茶酒、油盐等杂货,多是卖个那些不便出men的人家,也图个方便。

第二十二节 先扬后抑09

    潘妈妈说道:“来点咸菜吧,你自己做的咸菜姑娘们也爱吃,刚好剩下不多,就来上一斤”。

    “好嘞”,男子放下担子就开始称了起来。

    xiao琴看见潘妈妈与这个杂货郎认识,低声问道:“妈妈,我们平日里吃的咸菜就是他在卖的。”潘妈妈点了点头,xiao琴又问道:“妈妈,他说过摘过我的牌,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潘妈妈没好气,低声道:“你还说呢,人家卖杂货攒了两年的银子,就是为了跟你**一度,哪知道那天晚上你陪客人喝醉了酒,mímí糊糊就回房去,半夜又吐又闹,还是他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xiao琴瞧看了那正在称斤两的杂货郎一眼,又低声对着潘妈妈道:“那我跟他**一番了没有”。

    潘妈妈笑道:“你醉成那个样子,又如何办事,我看这xiao子见到nv子都会脸红,你不主动,他哪里敢下手”。

    xiao琴若有所思的沉思起来,似乎想回忆那一晚上得情况,奈何却没有半点印象,那杂货郎称好了一斤咸菜,用竹叶包了起来,递给潘妈妈,“妈妈,三文钱”。

    潘妈妈往荷包一掏,“哎呀,手里没散钱,杂货郎老规矩,先赊账”。

    杂货郎咧嘴笑道:“méng妈妈经常照顾生意,这一斤咸菜就送给妈妈了”。

    潘妈妈呵呵笑道:“你这孩子真懂事”。

    xiao琴却朝大厅内喊了一声,吩咐一个姑娘拿些散钱出来,将三文钱递给杂货郎,说道:“你做的xiao本生意,这送一点那送一点,还怎么过日子”。

    杂货郎憨笑道:“没关系,我说送就送,不能反悔了”,却没有去接那三文钱。

    xiao琴冷声道:“谁稀罕你这三文钱,你若不拿,这咸菜就还给你”,说着抢过潘妈妈手中的咸菜,就要还给杂货郎,杂货郎一愣,看着一手咸菜另一手三文钱,还是拿过那三文钱。

    就要转身离开,却听xiao琴将他喊住,“杂货郎,你晚上洗干净,换身新衣衫,我推掉其他客人,专menshì候你”。

    杂货郎猛地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突然转身看着xiao琴,一脸惊喜,突然却低下头,一脸尴尬,弱弱道:“等我攒够了二两银子再来找你”,说完转身跳着担子离开,放开嗓子吆喝起来,那声音似乎带着盼头,多赚一点钱就能早一日与xiao琴**一顿。

    xiao琴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脸无表情,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潘妈妈打断了她的思绪,笑道:“别看了,这世界可怜人多的是,也可怜不来,要说啊,我们这些nv子才是真正的可怜,他卖杂货两年才攒了二两银子,你让他晚上来找你,不是看他笑话吗?”说着潘妈妈叹息道:“说起来,我都有点佩服他对你的痴心了,当他拿出那一个子儿串起来的钱,我都被吓了一跳”。

    xiao琴恼道:“妈妈,那你还收下,把他打发走了就是”。

    潘妈妈不悦道:“上青楼消费的就是大爷,这是规则,人家手里是真钱,我凭什么把人家打发走,再说我圆了他与你亲近的愿望,积了大德呢,我是可怜他,可怜归可怜,还得照着规矩来”。

    啐了一口:“要跟青楼的姐儿亲热就得有钱,没钱自己一个人抱枕头睡吧”,说完转身就要进入大厅去,突然猛的转身,“差点把正主给忘记了”,朝易寒笑道:“易少爷,你还没走啊。”

    易寒笑道:“看戏看的入mí,忘了走了”。

    “哎呀,这那里是什么好戏,天sè还早着呢,没看见我家xiao琴好多人在惦记着呢,也就是易少爷你这等人物才能天天亲近”,说着,潘妈妈亲热的挽着易寒的手臂,朝一直愣神的xiao琴喝道:“刚才不是一直纠缠着易少爷吗?这人家就站在你的面前,怎么傻傻发呆了”。

    xiao琴却反驳道:“易哥哥哪一次要走,我拦得住。”却也撒起xiaoxìng子来,对着易寒说道:“哥哥你要走就走吧,我也不拦了,本来我就是下贱的nv子,这般拉扯哥哥,更让人给轻看了,走吧走吧”,说到最后,不留易寒反而推着他离开。她心中对易寒有一种兄长般得情感,因为易寒从来不为了得到她的身子而来这万huā楼,这让她对这个兄长一般的男子非常敬重,她每次陪着客人的时候都是装喜卖笑,只有跟易寒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心甘情愿。

    易寒捉住她的手不让她胡闹,轻声笑道:“找个好人家嫁了”。

    “嗯”,xiao琴竟当着潘妈妈的面乖巧的应了下来。

    潘妈妈脸sè不好看,这青楼就忌讳的就是嫖客劝姐儿从良嫁人,这易少爷不是要拆她的台吗?

    只听易寒对着潘妈妈说道:“胖妈妈,我不是个老实人,这楼内的姑娘都是我的妹子,做人留一线,我们也好相见,即是我妹子,我这礼金也不会少了你的”。

    潘妈妈陪着笑脸道:“易少爷,你这说哪里话,我也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其中苦处吗?我这做妈妈的难道不图nv儿好吗?若是有好的人家,我自然如xiao琴的心愿”。

    易寒伸手拧着潘妈妈的脸蛋,笑道:“胖妈妈,你就是贪钱一点,心肝还不算太黑,我今日帮了你大忙,你是应该回报一下”。

    突然一声惨无人道的叫声响起,让人闻之悚然,只见一位匆匆忙忙的公子突然撞到易寒身上,却把易寒撞的身子一摇,他手还拧着潘妈妈的脸,就这么猛的一扯,却拧的潘妈妈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潘妈妈抚mō着那半边被拧肿的脸颊,放声骂道:“易少爷,你大大的坏心肝,这么折磨老娘”。

    易寒还未道歉,那撞着易寒的男子连忙o道歉道:“是我的错,害这位大婶受累了,这一百两银票是赔大婶你的”。

    几人朝那位撞着易寒的男子望去,好一位温文尔雅的佳公子。

第二十三节 同行求凤01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林斋斋半路撇下的那宋公子,这宋公子身份也不简单,正是大东国四大家族闽南福州的宋家长子,宋家地处闽南,势力却一直遍布自东南一直渗透到江西、湖南两省,与其他三大家族不同的是,宋姓家族并没有大官在朝为官,只是这三省大小手握地方重权的官员多是于宋家有关系,不是宋家之人,就是与宋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交情,福州宋家地处东海与南海交叉地带,先祖捕鱼为生,发展至今,产业涉及运输,盐业等等,其中占的分量最重的就是渔业,这也是宋家的发迹老本行,东海一带的渔船有八成是归宋家私有,运输产业也几乎被宋家垄断,湖南江西福建一带所有要从水路运送到北边的货物,无不需要到福州港付宋家运送。

    山路有山贼,海上自然也有海寇,所以宋家有一支组织精良的海上护卫队,专门保护运输货船不会被海寇抢夺,海上可是一个比陆地还要复杂的地方,因为没有国界边域,常有东瀛一带的海寇在东海附近海域流串,专门虏夺大东国的货船,还有的是经常有紫荆国的军船出没,这紫荆国的军船遇到大东国的商船倒两不相干,各走各的,可是一旦碰到东瀛来的海寇,却立即追击赶尽杀绝,势将海寇的船只击沉不可,却不知道紫荆国为何对这些海寇如此痛恨,据说有一次东瀛海寇登陆紫荆国的属地台岛,烧杀抢夺,紫荆国女王闻之大怒,派遣海上军船专门追逐这些东瀛海寇,若见之杀无赦,这样一来那些东瀛海寇自然见了紫荆国的战船就闻风而逃,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战败无一不被虐杀,绝不会想大东国那般仁慈将他们俘虏,有一段时间东瀛海寇经常伪装成东瀛的平民船只,可是紫荆国却宁杀错勿放过,只要是东瀛船只就将其击沉,可以说紫荆国行事霸道到邪乎,这种结果当然难免错杀好人,只是紫荆国的态度就是这么蛮横强硬。

    这样一来造成的结果是,东瀛流寇只能在东海偏北一带活动,因为甚少有紫荆国的军船驶到北边来,大大减少了被紫荆船追杀的风险,可是同样也酿成了一个不好的结果,那就是东瀛一带的正经商船不敢出海与大东国经商贸易,对大东国一些产业影响颇大,而东瀛商人若需要从大东国运送货物回国却只能委托那些东瀛海寇。

    造成影响最大的就是宋家,东瀛海寇集中到东海北边活动,这是水路运送货物由南至北的必经海路,虽然他有海上护卫队护航,但是这些海寇却不怕死,常来抢夺他的商船货物,为何这些海寇会如此猖狂,热衷这在刀口子舔血的行当,追究其原因却是一个利字在作祟,紫荆国断了东瀛正经商人的财路,他们所需货物只能委托这些海寇,而宋家所运输的货物多是东瀛商人所需要的,这样一来,就造成如今局面。

    近些年宋家的海上运输业已经年年亏损经营,人员伤亡抚恤金,货物赔偿的支出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是这是支撑整个家族运作的产业,与其他产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不干就好似大屋撤下了横梁,整个大屋都会倒塌,所以这根横梁虽被蛀的千疮百孔,宋家却依然补补粘粘,一者发展山路运输尽量减低风险,只是山路运输业已经其他大家族所割分,其中地处金陵的方家占据了大面,产业的成熟,人脉的稳定,让虽然财力不弱的宋家却也难插足其中,只能干一些运输一些小型的货物,根本难以分到那杯大羹,就算如此,那方家的方夫人却根本不给宋家发展的空间,利用其优势压的宋家刚刚发展起来有些苗头的路上运输产业寸步难行,宋家人经常派重要人物向方夫人讨个人情希望合作互利,奈何这方夫人口灿莲花,不是搬出许多条理由来拒绝宋家,就是抛出一些让宋家难以接受的条件,没办法宋家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他宋家虽是海上的霸主,谁叫人家是陆路上的霸主,来到别人的地盘就得听别人的,此路不通另行他路,二者宋家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地方高管向朝廷施压,希望朝廷组织海上军队驱逐东瀛海寇,朝廷虽下达答应下来,可是几年过去了这支海上军队却一直没有建立起来,东瀛海寇依然在东海偏北一带猖狂活动。

    宋家有点痛恨起朝廷来了,甚至认为自己是紫荆国的人就好了,紫荆国绝对不会容这些海寇如此放肆,宋家每年向朝廷上缴了大量银子的税收,可是朝廷对于这个充实国库来源如此漠不关心,占了便宜却从不出力,既然如此宋家也不打算依靠朝廷靠自己,每年向朝廷上缴的税收屡年将少,而将这些银子用在于扩展海上护卫队,与那些海寇对抗。

    只是这样一来户部就要追问下来,可是宋家利用其强大的影响力,诉委屈摆可怜,户部虽知道宋家偷漏税银,也只能睁只眼闭着眼。

    从朝廷方面来讲,组建海上军队却是有心无力,国库空虚,四面危机,如何还能腾出财力组建一支海上军队,若是有这笔银两,朝廷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耗费巨资组建起来的海上军队在战乱之时根本派不上用场,能驱逐北敖安卑的骑兵吗?能与步兵作战吗?自然不能,既然如此朝廷那里还会上心,而对于宋家扩张海上军事实力,朝廷也是睁着眼闭着眼,海上军队根本对朝廷构不成威胁,再者能自家人解决自家事不用劳烦朝廷岂不是,如此一来倒成全了宋家。

    从军事层面上来讲,水军也是一支可怕的军队,在古今战争之中往往能起到一锤定音的奇效,大东国有两条河流,黄河与长江,自东向西将大东国版图切成南北两段,若是有这样一支水军扼守各水路要道,却也让千军万马难攻进,朝廷只想到自己疆域多山路平地,却也没有考虑到水路枢纽繁多,若是北敖安卑踏入中原,若是有一支水军扼守黄河各要道,可以想象不通水性,擅长弓马骑射的异邦人,就是有千军万马也难往南踏进一步。

    朝中自然有博学多才之人想到水军的重要性,奈何局势如此,眼下严守庸关才是重中之重,所有的人力财力都用在了边关之上,原本的水军屡屡不受重视,只是个摆设,不少水军士兵常年领不到饷银,头上虽挂着士兵的名字却与一个普通的渔民无异,而这些原本隶属朝廷水军的将兵却被宋家招揽过去,用于抵抗东瀛海寇,至于户籍落贯,一者朝廷不甚重视,二者宋家财大势大,买通兵部户部高官,这些问题自然不难解决,而朝廷不知多久以前早就把自己有水军给忘记了。

    宋家未来继承人宋文卿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温文尔雅,为别人考虑,常与人方便,就算自己吃点亏也不以为意,所以福州一带的渔民商户对他很是尊敬,他也从来不做些以大欺小的事情,他的父亲一直就认为他不是一个做商人的料子,商人重利轻义,所以一直并没有把家族经营大权下放到他手中,只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产业就给他负责,出乎意料的是,宋文卿很少顾心家族业务,可是他手上的一些产业却理得条条有序,蒸蒸日上,因为他手下有一帮能人根本不用他亲力亲为就能将事情办好,多是能人投奔他而来,宋家大少爷素有良善之名,那些能人甘心在他手下赴犬马之劳,还有就是宋文卿对人有礼,能让他手下那帮人感觉到莫名的归属感,他的父亲见他将产业理的蒸蒸日上,还以为他是个经商天才,于是渐渐的就把权力下放到他手上,宋文卿依然不是很顾心,时常游山玩水,只不过有时问上一问,家族产业在他手中却越来越好,有人问他,“你父亲累死累活,却为何生意不如在你手中好?”宋文卿回答是,“有人能做的比我,我为何不让他去做,而自己亲力亲为呢?”这是一句非常又哲学性的话,这其中包含着识人用人,却不是简单的找个人来做就可以,家族产业最怕的就是出来家贼。

第二十四节 同行求凤02

    宋家主让宋文卿前往洛阳林家,本来是为了加深两家交情,寻求一些生意上的合作,有林家出面,那方夫人总得给几分面子,不好赶尽杀绝,断宋家在陆路上的财路,本来由宋家出钱林家来出面,这是好到不得了的建议,却没有想到林家却拒绝了,其中缘由却是这方夫人却也不是很给这娘家人面子,倒也时常方便林家,只是涉及重大利益却从来不肯让步,让林家人感叹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宋家人的建议虽然很好,但林家人知道行不通,自然也就没有应下来了,这事黄了,却没有想到宋文卿见到林斋斋却迷恋上了她,想来门当户对,林家人也没有反对,任他们自己发展。泡吧

    此刻林斋斋以巡查各地产业为由外出,一路上东南方向走,意直金陵,跟在她身边的几人心里也知道,为玄观放榜招亲之事而专门前去金陵,此等盛事如何能错过,到时候说不定能结识一些文人雅士,高官贵胄,对自己家族对自己前途也是一大助力啊,再说了,他们心里也想看看这天下第一才女兼天下第一美女到底是什么模样,比之这洛阳第一美女的林斋斋又当如何,一路上又有林斋斋陪伴,可以说是一段美妙的旅程。

    陶谷等人自然也不敢臆想得到玄观的青睐,他们虽在洛阳很有名气,可是玄观放榜招亲,来的可是大东国各地的高才雅士,为的就是争这天下第一才女,肚子里没有点墨水的岂敢来献丑,就是连刚刚那名不见经传的易家少爷就比不过,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高才之人出现,他们也就是陪林斋斋去凑个热闹,看个新鲜,顺便瞻仰那李家女的风采,就是见不到玄观,见见那几个金陵青楼才妓也是不错。

    宋文卿倒没有想那么复杂,他只是想与林斋斋同行,既然金陵有一大盛事,也好绕道金陵再回到福州,至于那天下第一才女,他可是想都没有想过,那是一个不是什么人都能娶到的女子。

    潘妈妈连忙接过银票,笑道:“公子客气了客气了”。

    宋文卿微笑算是回应,转身对着易寒道:“这位公子,因为我有点匆匆忙忙,所以才不小心撞到你,请多多见谅。”他一路打听,才知道林斋斋等人进入了一家名叫万花楼妓院,刚刚看见牌匾,只顾抬头望着,却不料撞到了人,对于这个一看就是不凡的人物,宋文卿却没有想过用银票赔偿,这等人物,用银子那是侮辱了他,赔礼道歉才妥当一些。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撞来碰去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易寒想不到这公子竟深深一揖赔礼道歉,有些讶异,连忙上前扶起,“兄台不必多礼,无碍无碍”。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竟感觉一见如故,互有好感,恨不得把酒叙个痛快,相请不如偶遇,那宋公子也未问易寒姓名,就要请他入大厅叙话,易寒正要答应下来,却想到自己不方便,就要拒绝。

    突然陶谷等人看见这宋公子居然与这易少爷在门口聊了起来,陶谷喊道:“宋公子,你总算寻来了,快快把易公子给请进来”。

    易寒这才发现这宋公子与刚刚那几人是认识的,这些更是不方便,连忙婉拒道:”不啦,改日有机会再聚”。

    宋公子却热情道:“兄台此话差矣,人海茫茫,以后我如何去寻你,我们既然一见如故,怎么错过这个相识的机会”,说着自报其家门来,若是一般人听到这宋文卿的身份,自然大吃一惊,恨不得高攀,易寒倒一脸平静,他曾经听赵博过,福建宋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出身贵族,风采气度果然不凡。

    宋公子见易寒一脸平静,却暗暗喜欢,寻常人听了他的来历,无不阿谀奉承,一脸倾慕,老是碍于他的身份而无法畅聊,这易公子果然不是个俗人,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易寒一脸为难,本来人家以诚相待,如此热情他怎好拒绝,可实在是碍于身份敏感不便亲近,宋公子看着他脸色,问道:“兄台莫非有难言之隐”。

    易寒只得说道:“不瞒宋兄,我家族有一仇家,所以一家人才躲到这小县城来,本来一人独来独往,今日与宋兄一见如故见结识宋兄,又恐连累了你”。

    宋文卿不以为然道:“是何仇家如此赶尽杀绝,宋某家族还说的上些话,不如兄台讲出仇家来历,我出面调停希望能化解干戈”。

    只是一面之缘肯如此相帮,这宋文卿果然是个怪人,但偏偏这样的怪人更能引人好感亲近,易寒自然无法说出仇家来历,因为他潜在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现在想拔掉易家这颗眼中钉,易家老老实实呆在小山村还好,一旦进入权势中心,触犯别人的利益,那就是四面树敌了,说句不好听得话,宋家虽贵为大东国四大家族之一,可是面对易寒口中说的那些仇家无疑不是蚂蚁撼树

    ,想到这里易寒忙道:“谢宋兄好意,我那仇家实在是太强大了,恐就算宋兄亲自出面也无济于事”。

    宋文卿以为易寒还不知道他宋家在大东国的实力,问道:“兄台,你可真正知道我的来历我的家族”,确实一般人都得卖他宋家几分面子。

    易寒点头道:“自然知道,宋兄得家族乃是大东国四大家族之一的福州宋家,大名鼎鼎,我如何可能孤陋寡闻到连福州宋家都不认识”。

    易寒如此说来,宋文卿更是讶异,既然知道他的来历却依然说帮不上他的忙,这易公子的仇家到底是何人,难不成是当今皇上,想到这里低声问道:“兄台一家可是背负重罪,受朝廷通缉”,官场之上失足下马的高官不少,有的更是被朝廷通缉,一家大小连夜逃跑隐姓埋名在方,他见易寒风度不凡,定是出自名门,绝不是小家小院出来的公子。

    易寒想不到这宋公子居然能如此联想,虽然问来有点出入,但细想却也差不了多少,易家一门永世不得录用,还有比这更加让人感觉痛苦憋屈的吗?易家表面虽风光无限,背后却是辛酸无奈,应道:“与宋兄说的差不多”。

    宋文卿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可以问的太仔细,两人第一次见面对方肯如此坦白,已是难得了,至少说明这易公子非常信任自己,所以才敢承认,说道:“兄台请放心,我宋文卿绝不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且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易寒刚刚已经明确表示了,若要相交,他易寒必定有所保留,无法如实坦白,而宋文卿的话也明确表示,他并不介意易寒隐藏身份,只图有一知己可畅聊足矣,两人心中都有点佩服对方。

    这时便听那陶谷又督促一声,“宋公子还不快与易公子进来叙话,对了宋公子,才半日时间,你是怎么寻找我们的”。

    宋公子微笑应道:“天下第一才女放榜招亲,你们不是去金陵又能去哪里,我往东南方向走,一路上向路人打听自然不难寻找到你们的踪迹”。

    陶谷等人呵呵笑着回应,“宋公子你也是个妙人,原来我们几人的心思一早就被你摸透,怪不得屡次能被你找到”。

    易寒闻宋文卿之话却大吃一惊,问道:“宋兄,你刚才说什么”。

    宋文卿见易寒脸色有点激动,呵呵笑道:“兄台想来你也是个风流之人啊,天下第一才女李玄观放榜招亲,此事已经传遍大东国,莫非兄台你久居这小县城却依然不知道此事。”

    易寒听到这话心中震撼,想不到他才离开金陵几日,玄观竟来这么一手,想来是孤龙等人逼亲逼的厉害,她又没有理由拒绝,只好出此一策来搅局,打算用才学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如今这消息已经传播到整个大东国,就是李毅也无力回天了,只能顺应大趋,若是出面来澄清非但要遭受天下人耻笑,更是难以安抚那些带着热情赶赴金陵的文人雅士,招亲之局已然无可挽回,不得不说玄观这一招玄妙的很,逼迫整个李家,连带郡王府,十一王爷等人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来办,可是这样一来爷爷去了也就起不到多大的效果,心中感叹玄观对自己的情意之深,竟独自一人与李毅郡王十一王爷对抗,且搞出这样一个不罢不休的局面来,同时却也担心起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玄观虽然高才,但难保有人能胜过她,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冲动,不行我得去帮她把把关,让天底下没有人能娶到她,心中打定主意,自己得亲自再往金陵一趟,幸亏今日抽空出来,否则这一切他还要被蒙在鼓里。

第二十五节 同行求凤03

    易寒又个自己找了个难题,此刻胡子已经刮掉恢复原来的容貌,当日他在方夫人席宴之上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倘若被当日席宴之中任何一人看到,那他未死的消息可就大白于天下,若是此刻再去金陵可以说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一旦身份暴lù,所有设定好计划可以说功亏一篑,他是个理xìng的人,理智告诉不能去,可是他却非去不可,心中大感后悔,无缘无故公布自己真实身份干什么。泡*)

    宋文卿看见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却笑道:“兄台是否也想去金陵见识一番,又恐被仇家认出来”,易寒点头,宋文卿呵呵一笑,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我能圆兄台的心愿,我那几位在大厅就坐的朋友当中,可是有乔装易容的高手”,见易寒错愕惊讶,指着林斋斋笑道:“兄台可否看出那位公子的身份来”,还未等易寒回答,宋文卿却坦白道:“那可是一位千娇百媚的xiǎo姐,而此刻她却是一位洒脱脱的俊公子,兄台可否感觉惊讶”。

    易寒早就从林斋斋身体上特殊的味道,获悉她是个nv子,为了配合宋文卿,佯装惊讶道:“宋兄说的可是真的?”

    宋文卿笑道:“那林xiǎo姐喜欢川剧变脸,竟将这mén绝妙的技巧学会了,用在了易容打扮之上,有她帮忙,兄台根本不愁被别人认出身份来”。

    易寒心中大喜,却不知道那林xiǎo姐可否有宁雪那般鬼斧神工般得易容术,若能学到这mén本事,以后自己想行动就不担心被人认出来了,脸上却淡淡道:“那就有劳宋兄帮忙了,我不便道出真实身份的事情就请宋兄帮忙周旋”。

    宋文卿微微一笑,“我们进去吧”,他既然请易寒进去,自然也是默应下来了,男子之间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白,即想帮忙又不想易寒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便是语言技巧。

    陶谷等人没有想到那易家公子居然又回来了,他们几人再三热情挽留都没有留住这易少爷,宋公子的人格魅力果然不凡,对于易寒刚刚匆匆离开的事情闭口不谈,连忙请两人坐下。

    那林斋斋一脸不悦,淡淡道:“易公子,刚刚不是因为有急事要匆匆离开,怎么这会那急事又不急了”,几人哈哈大笑,知道林xiǎo姐耍脾气了,又刁难别人。

    易寒一会有事要拜托她,自然不好针锋相对,轻轻笑道:“我在mén口突然想起来了,我那急事原来早就托别人办好了”。

    林斋斋莞尔一笑,心中暗忖,“这人好厉害啊,轻描淡写的就将自己的责问给化于无形”,也不再纠缠刚刚那事,这易公子的回答实在让她满意,说道:“易公子,既然没有了急事,这会可以坐下来叙话了吧”。

    易寒微笑点头,他肩膀上还扛着沉睡如泥的王瘸子,招手让xiǎo兰xiǎo红过来,吩咐道:“扶他去洗把脸,清醒过来”。

    “暧”两nv应了一声,就扶着王瘸子往后院走去。

    潘妈妈又走了过来,打趣道:“易少爷,你怎么把我万huā楼的红牌当做丫鬟使唤”。

    易寒笑道:“我可是把两位姐姐当做自己人,所以才敢指手划脚,胖妈妈不要介意”。

    “这话说的,妈妈只不过跟易少爷你打趣,你的心别人不知,妈妈难道还能不知不成,别说我楼内的红牌被你使唤,就是易少爷你使唤妈妈我也毫不介意”。

    潘妈妈本来是想过来缓和气氛,与这几位贵人多结识结识,刚才她进了腰包的银子可是不少,这富贵人家的钱好赚,整天陪着笑脸招呼那些穷鬼能赚得了几个钱,这些人物才是大头,这几个人看来对易少爷很尊重,于是心里就想接着易寒这条桥搭上另外一条桥,却不料几人反应冷淡,便只有这易少爷肯搭理自己,忙道:“几位,这里人多口杂,不如上二楼雅室叙话吧”。

    宋文卿正有此意,应道:“那就有劳带路了”。

    潘妈妈领着几人上了二楼,进入一间雅室,这雅室一点也不雅,倒胜在干洁安静,潘妈妈也知道这几位对姑娘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没问,易寒在场也不怕生分了,便朝他问道:“易公子,可要来点什么”。

    易寒朗笑道:“妈妈,就你那坛nv儿红,我方才闻到酒香味可是馋嘴的很,其余我看就不必了”,说完看着再座几人征求他们的意见,见几人微笑点头,易寒朗道:“好,妈妈就这样”。

    潘妈妈退了出去,关好房mén,易寒回过头来,正yù说话,突然之间却是一脸惊讶,只看见映入眼前的是一张jīng致无比的面孔,不施脂粉的雪白肌肤、嫣红的樱chún、细细的睫máo,炯炯有神的星眸中闪着一丝淡淡的烟岚,恍若不解世事的美丽又似乎dòng察人心的聪慧,易寒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一瞬之间,她竟能变了个模样,实在是太神奇了,林斋斋看见易寒脸上惊讶的表情,心中满足,她要的就是男子对她惊yàn的反应。

    易寒惊愕道:“林公子,你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个美nv?”

    闻此一言,在座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了,宋文卿笑道:“兄台,我刚才跟你说过了,林xiǎo姐是个nv子,你怎么给忘记了”。

    易寒应道:“我没忘记,我是惊讶她为何能一瞬之间从一个英俊xiǎo生变成一个如huā似yù的美nv”,林斋斋没少听过别人对她容貌的赞美,倒也坦然,恢复nv声:“谢易公子夸奖了”。

    易寒又道:“难怪林xiǎo姐要nv扮男装,这等绝sè容貌,若是招摇过市还不引来一群男子哄抢围观,到时候可是万人空巷的局面”,他又言不由衷的赞美了一句。

    林斋斋被赞的心huā怒放,嫣然笑了起来,这男子果然与别的男子没有什么不同,一见到她的容貌立即便被mí住,根本无需运用机智来驯服他,比宋文卿还不如,想到这里对他的兴趣瞬间大减。

    易寒当然不可以这样轻易的就被林斋斋给mí住了,玄观宁雪那等人物他都常见,若要一见面就让他惊讶的,除非像南宫婉儿一般几乎**着身体出现在他面前,又或者从天上飞下来一个仙nv,他对着林xiǎo姐也没有什么意思,款且他也注意到了这温文尔雅的宋文卿看着林斋斋的眼神可是透着溺爱,其他四人看着她的眼神也是热烈的,眼下心中打算与这些人同行前往金陵,却也不能再起事端,他自然也能看出林斋斋热情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淡漠,心中暗忖,这样最好,越瞧不起我我越方便行事。

    林斋斋也不是瞧不起他,他刚才弹奏一曲,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有才学的人物,这是她yù擒故纵的招数,习惯了,不知不觉就使用了出来,也不是对易寒有意思,而是习惯了男子以她为中心,满足心中那种莫名的骄傲。

    宋文卿chā话道:“兄台,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陶谷陶先生,素有洛阳第一学士之称。”

    陶谷闻言却是脸上一红,忙摆手道:“称不得此赞,称不得此赞,在易公子面前,我岂敢称第一学士”,宋文卿讶异,陶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虚了,要知道以前这般介绍他的时候,他都是呵呵一笑,坦然接受。

    陶谷却解释起来刚刚他与易寒比琴艺的事情,宋文卿惊喜道:“想不到兄台竟有此等才学竟能让陶先生心悦诚服”。

    易寒谦虚的应了几句,“独此一ménjīng矣,余者难及陶先生项背”,不管易寒这话是谦虚还是据实而言都让陶谷心里感觉畅快。

    宋文卿又介绍其余三位,分别是孔光谨,胡广中,马钟山,三人也是出身洛阳望族世家,在洛阳也算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只是较之林、宋两家就没有可比之处。

    易寒一一回礼,三人也不敢怠慢,介绍完三人又介绍起林斋斋来,“这林xiǎo姐是洛阳世族大家林家林三爷的闺nv”,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林斋斋道:“妹子,你的名字我不好替你讲,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林斋斋却笑道:“我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男非眷属,岂能与之通名”,这话却说的让人感觉好笑,即是大家闺秀,又怎好抛头lù面,几人知她心xìng却也不辩,这一辨,她定能说出一通长篇大理来反驳你,与nv子争辩个长短是否却也不是儒士所为。

    “咦”,易寒不以为然道:“我观xiǎo姐虽贵为nv子却颇有男儿风采,既与男子同行,又与男子同坐,定是不屑nv子那莫须有的守淑之礼,我等几人如此坦然,林xiǎo姐又怎可如此拘于旧俗,刚刚本以为林xiǎo姐是新时代的nv子,顶起nvxìng半边天的领军人物,想来是我错了”。

第二十六节 同行求美04

    易寒这番言语虽然平淡,听在几人耳中却让人感觉新鲜,这等说辞自古便不曾听说过,可以说极为jī进先cháo,细细一想,林xiǎo姐岂不正是如易寒所说一般吗?

    林斋斋喜道:“虽不曾听过这般说辞,但你所说与我心中所想一般,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单名一个斋,xiǎo名斋斋”。

    “原来是斋斋xiǎo姐,失敬失敬”。

    林斋斋看着他,正等着他介绍自己。

    宋文卿知道这个时候又该自己出面了,“易兄不便道出真正姓名,各位请多多体谅他”,听了宋文卿这话,想起这易公子刚刚一番举动,原来他是不便暴lù身份,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便听宋文卿将易寒有仇家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他的话中再三表示易寒的仇家来头很多大,宋文卿都说来头很大,在座其他人自然不敢轻言帮忙,再说了对他虽有好感,却还没有背上整个家族为他冒险份上,也就干脆不luànchā话,想来也对像他这等人才到了哪里还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龟缩在这xiǎo县城自然有他的道理,想到这里对他刚刚的无礼举动也就释然,俗话说无知者无罪,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好,这样也不会被牵涉其中。

    易寒拱手道:“刚刚就是怕连累了各位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斋斋打断,“原来你不是有什么急事,而是担心连累到我们,我倒要想听听你这仇家到底什么来头,竟把你吓得连真实姓名都不敢说出来”。

    陶谷等人闻言sè变,这种隐晦如何能打听,这可是大忌啊,他们不相信林xiǎo姐会不懂这个道理,可是她的xìng子有时候却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易寒未答,却听林斋斋继续说道:“若你肯跟随我,就算多厉害的仇家,我也保你无事”。

    易寒淡淡一笑,他自然不会蠢到相信林斋斋的话,也许她真的有些能力本事,但是一旦涉及到家族安危,这种口头之言岂会作诺,巧舌能辨之人更是能编出无数理由来,作假之事他本来就是手到擒来,你竟然信口开河,我也不必太过真心实意,想到这里,笑道:“斋斋xiǎo姐竟然都这么说了,我再不领情就说不过去了,在下姓易名中天”。

    刚好潘妈妈拿来酒推mén进屋听到这话,喜悦道:“原来易公子名字叫易中天啊,我认识公子几年了,今日才知道公子姓名”,潘妈妈此话更加深了在座几人对他话的信任,都相识几年竟今日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想来他真的不方便透lù自己的姓名。

    易寒以前掩藏自己姓名其实为了避免被家中之人寻找到自己的踪迹,这也是巧合吧。

    潘妈妈进来了,所有的人也不说话,待潘妈妈离去,宋文卿才关切道:“易兄你”

    易寒淡淡应道:“苟且一生还不如堂堂正正做人,我既然道出姓名也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这番话说来道貌岸然,正气凛然,却是专mén说给陶谷等人听的,稍微沉yín,“只是怕累及家中亲人,却也是罪过啊!”

    一壮一悲,却让在座几人莫名的感动佩服,若是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会认为此人有做大jiān臣的潜质。

    林斋斋却不以为意,嘻嘻笑道:“那你倒,你那仇家是什么来头”。

    易寒见她一脸笑容,全然没有半点人情冷暖,心生不悦,肃然道:“当今皇上”,心想,我看你如何还能罩得住我。

    这话出口,在坐几年脸上有些怪异,却也不是很惊讶。

    林斋斋淡淡一笑,“想来你们一家是被皇上下令通缉,我倒不想知道犯了什么过错,只是窝藏罪犯我最拿手了”,她竟敢当着几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有恃无恐,陶谷等人知道林斋斋手上有一厉害人物,外号刀疤脸,据说手上有几十条命案,这等密事似有耳闻却也难辨真假,说起来,林家人在军政两道均有高官重臣,若这易公子家族不是犯了谋逆大罪,不可饶恕,这林斋斋想要保他还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皇上不太可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与整个林家翻脸,若是皇上真的要翻脸,林家人自然也有百般说辞,将易公子亲自擒拿,故作不知隐情,皇上自然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官场上的沦落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罪事,而是能不能立足,林斋斋自然有恃无恐。

    林斋斋根本不怕陶谷等人去告密,漫说他们不会蠢到这么做,就是真蠢,那也要想想有没有这个能力借机扳倒林家,若是不能,林家朝中有人,既然与我为敌,那就等着报复吧,林斋斋此举也在宣誓,林家在洛阳独一无二的地位。

    易寒倒没有想那么多,淡淡一笑:“谢林xiǎo姐”。

    林斋斋却惊讶问道:“我肯如此帮你,你难道不该感jī淋涕吗?”

    易寒哑然笑道:“林xiǎo姐要我如何感谢你”。

    林斋斋错愕道:“我既肯窝藏你,你自当跟随在我身边,不然我又如何保你”。

    易寒自然没有联想到那么复杂,只感觉这林斋斋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甚至心xìng还有点稚嫩,若是他与此nv接触一段时间就不会如此认为了,问道:“不知道林xiǎo姐要让易某以什么样的名目跟随你?”

    林斋斋思索片刻之后,说道:“你琴弹奏的那么好,就做我的琴师吧,如何”,她这个建议可以说极为yòu人,陶谷等人不由羡慕起易寒来了,终日与她抚琴对视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好”,易寒答的也爽快,沉yín道:“不过林xiǎo姐要教我变脸的本事”。

    “这有何难,就是不知道你聪明不聪明,学的来学不来”,说着转过脸去,再转过身来,容貌又变成一个英俊xiǎo生,让易寒看的大叹神奇,心中蠢蠢yù动,有了这等本事以后行走就方便多了,忙道:“xiǎo姐快快教我”。

    林斋斋咯咯笑了起来,“急不来,我们要去金陵,这几日我会找机会教你的”,说着抖了抖衣袖,却抖出来一些假胡子,黑炭,粉末之类的xiǎo东西,说道:“这些是我自己用的,路上我再给你制作一套”,易寒一眼就能看出她衣袖之中特缝制了一个xiǎo兜,专mén装这些xiǎo东西,说白了这变脸技巧跟千术魔术一般,想到这里基本已经能了解其中jīng髓。

    林斋斋继续说道,“唱戏的变脸需要几十年的功夫,我这变法却是讨个巧字,易学易懂,独此一家别无旁mén”,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自豪。

    易寒哪里管她是不是独此一家别无旁mén,这瞬间易容之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有用处了,非学不可,嘿嘿,把别人的智慧结晶占为己有,点了点头,忙赞林斋斋果然是天资聪颖之人。

    陶谷突然chā道:“易公子,你刚刚是不是在mén口听见金陵有盛事,所以才改变主意,不惜冒风险打算与我们同行”。

    这事易寒可不好再装,说道:“不错,我听说李玄观乃是天下第一才nv,正想见识一番”。

    陶谷笑道:“想必易公子不是想去见识一番,而是想与这才nv比个高低吧,那个心高气傲的才子如何能被一个nv子压在头上,盛名之下无虚名,这个李玄观确实是个高才之人,她所作诗词高华清丽,更闻她书法已达大家境界,一个不到三十岁得人竟能有如此成就实在令人感觉惊讶。

    易寒自然知道,玄观的书法要远胜于他,她能有此成就,也是因为年纪轻轻就看淡了生死,可以说那不治之症成就了今日的玄观,若是她是个身无患疾之人绝对不会有今日成就,心中暗忖,这几人该不会是要去抢自己未来的妻子吧,哈哈笑道:“陶先生可是想去抱的美人归”。

    陶谷忙摆手道:“我连易公子都不如,如何敢奢望胜过那李玄观,不过易公子你倒有一丝机会”。

    易寒刚yù回答,突然传来敲mén声,xiǎo兰的声音传来,“哥哥,他醒了”。

    易寒起身,“我先出去一会,你们慢聊”。

第二十七节 同行求凤05

    易寒让王瘸子回家报信,他要去金陵有要事要办,王瘸子表现的很淡定,虽说路途遥远对于他一个瘸子来说有些困难,但是易寒交代他去做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办好,绝对的尊重,绝对的信任让王瘸子自尊心受到极大的鼓舞,也让他自信自己能做好任何事情,所以他脸上没有半点为难就答应了下来,天色还早,易寒让王瘸子立即启动,省的天黑了,山路更不好走。泡吧)

    不经历风雨的花朵,永远无法绽放的更加美丽。

    在小县城休息一晚之后,易寒就随林斋斋等人前往金陵,林斋斋等人并不着急,一路上游山玩水,易寒预测了招亲.日子,觉得时间绰绰有余倒也没有督促,一路上便向林斋斋学习去那变脸的技巧,易寒是个天才,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许多方面有如此高的成就,两三日时间,他基本已经学会这么林斋斋这招独门技巧,确实经过林斋斋改良之后,这变脸技巧易懂易学,林斋斋一直不服气易寒这么快就把她的独门绝技给学会了,所以屡屡在易寒面前展示更难的变脸技巧,可是这样一来,反而将看家本领全部传授给易寒,竟没有半点保留,让她惊叹易寒无需多久隐隐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与这林斋斋相处几日,易寒也基本对她的性子有些了解,这女子的性情与宁雪有些相似,却没有宁雪一般成熟,林斋斋喜怒无常,擅长与男子,对男子有一种莫名的控制欲,常将自己处于主动的位置,却从来不喜欢被男子牵着鼻子走,或者别人顶不顺她,对于易寒这样的高手,掌控气氛的高手,却如鱼得水,应付起来轻而易举,要不是为了学习她那门独门绝艺,他哪里会用心,整颗心早就飘到金陵了。

    前两三天,易寒为了学得她那门手艺,整天缠着林斋斋,让林斋斋有莫名的满足感虚荣心,还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可是当易寒发现自己已经从她身上再没有可学的东西之后,却对她表现的很冷淡,若不是林斋斋叫他,绝不会主动亲近,更别说缠着她了,倒开始与陶谷宋文卿几人热络起来了,两种态度天差地别,这让林斋斋很生气,有种被别人利用了之后抛弃的感觉,她崩着冷脸,老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这些苦果自然全部被那几位想讨好的公子给吃了,这会易寒尽量与她保持距离,却也免了被殃及。

    林斋斋这般冷着脸,不高兴,本来是想让易寒来献殷勤,倒是有人来献殷勤,可是易寒那个正主却似乎毫无觉悟,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了,这种心理男子与女子同样受用,易寒越是如此,林斋斋心里越是过不了这个坎,她心里对易寒原本也不是很在意,可是就不容许男子如此漠视她,更何况这易寒学会了她的本事之后却来了个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种被人玩弄感觉让她如何能接受,从来男子就是要圆要扁任自己拿捏,何从受过这种忽视的待遇,心中想扳回一城,偏偏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忽视她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无从下手,以往那些招数竟没有半点效果。

    易寒倒没有想得这么复杂,先前日子纠缠林斋斋,陶谷等人虽口头上没有说什么,但脸上表情已经证明了他们内心很不满意,他本来对这个女子就没有意思,何必惹人怨恨呢,这会本事学到手了,自然也就不与她多做纠缠,毕竟一女几男的关系还是要处理好的,这个女子若是平庸姿色还,偏偏是绝色天仙,那就得注意点了,倒没有想特别冷落林斋斋的意思,她有什么事情吩咐,也会帮忙,男子风度嘛,只是林斋斋却有什么事情,叫别人就是专门不叫他,他倒也乐得逍遥自在,毕竟任性的大小姐可是不好服侍,这才会造成如今两人一天都没说上半句话得怪异现象,林斋斋想让他主动来献殷勤,易寒却认为她若没有什么吩咐自己就不必太过热心。

    金陵乃是客货流通水路陆路的重要通道,这些日子的金陵更是因为李玄观放榜招亲之事,引的无数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和文苑名流前来,热闹程度远胜前段时间的选美盛举,这可乐坏了秦淮河,桃花渡口一带的妓院,放榜招亲之日未到,这些人自然要寻个住处安榻,自古青楼就是风流才子青睐之地,这的去处,吃喝玩乐无所不有。

    来到金陵,那三日前在小县城极为耀眼瞩目的几人,在大流之中就显得平常了许多,儒雅之士实在是太多了,高官达人家的公子实在是太奢华了,任易寒自己也断然没有想到玄观一个普通的女子竟能有如此吸引力,此刻他却扮作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儒士。

    宋文卿看见人山人海,人来人往,说道:“看来还是来早了,玄观放榜招亲之日还未到,此刻金陵如此喧闹,却去哪里寻一个安静之地暂时住下”。

    陶谷却喜道:“来晚了,想不到金陵竟如此繁华,不知道比洛阳要热闹多少倍,早就听说钱先生描述过,“海宇承平,陪京佳丽,名士者夸为仙都,游谈者据为乐土。”今日一见总算开了眼界,早知道如此繁华,我陶谷就早该到金陵来,妙哉乐哉啊”。

    易寒认为,陶谷刚好碰到这种盛况,所以才会有如此感触,就连他在金陵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认为,这种盛况以后恐怕不会有了,文人荟萃,商贾云集,确实可以算的上盛况。

    朝廷贡院设在金陵,每三年一次的考举,南方各省的书生都要赴此地赶考,想来就是三年一考之况也不及现在十分之一热闹,路道车水马龙,那些从外地赶来的富贵人家将宽敞的道路堵得拥挤不通,等待声,叫骂声,热闹之中却也夹着些烦躁,让人蠢蠢欲动,既想标新立异又想融入其中去。

    几人挤的满头大汗,自顾不暇,林斋斋身为女子却不方便与路人肢体接触,面对着种人挤着人的状况,有点不知所措,易寒倒也贴心,护在她的身前,让她跟在自己身后,每挤开一道缝隙,林斋斋就顺着那缝隙跟了上去,突然听见林斋斋“哎呀”一声,易寒回头却看见林斋斋却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回头寻她,见她双手护住胸口,在人群中被人像挤面一般涌来挤去,无助中带着恼怒。

    易寒顿觉好笑,来到她的身边,却也没有顾忌,捉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这一段拥挤的道路,来到一段稍微宽敞的地方,林斋斋狠狠的甩开易寒的手,冷冷道:“你没问过我,怎么可以随便牵我的手”。

    易寒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太多,反正这会宽敞了,也不必担心她被人挤成肉饼,林斋斋瞪了他一眼之后,也没说什么,刚刚他的举动是有点无礼,倒还知道照顾自己,望着陶谷那几人,正在一颗树下喘着气,满头大汗休息着,顿生无名火,怒冲冲走了过去,冷笑道:“逍遥啊!凉快啊!”。

    几人看到林斋斋,这个时候才想起刚刚自顾不暇却完全把她抛在脑后了,忙陪着笑脸道歉,林斋斋冷哼一声,不搭半语,干脆背过身去。

    宋文卿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笑道:“斋斋,我是自顾不暇,我看易兄在照应你,也就没有停下来”,他直白说来,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公子就是公子,他心里虽溺爱林斋斋,可是也断然不会为了女子与地痞流氓在大街上干架,刚才那种情况就是差不了多少,他自己的顾不了,若是还是要照应林斋斋,定然狼狈的很。

    林斋斋倒给他面子,应道:“我们找个清雅一点的地方歇息吧”。

    陶谷插话道:““十六红桥夹两岸,蜀娇越艳扬新声”,我们到秦淮河去吧,那边是文人墨客悠闲之地,清雅娴静的很”。

    易寒说道:“秦淮河确实是个方。”

    几人讶异的看着他,“易先生,你去过吗?”因为易寒此刻是中年儒士打扮,几人为了方便称呼,所以称为易先生。

    易寒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上却笑道:“陇上巢空岁月惊,忍看回首自梳翎。开笼若放雪衣去,长念观音般若轻”,常闻此曲,便知河畔风韵,凤凰不落凡地,诸位以为如何”。

    陶谷等人本来就常流连舞榭歌台之地,将卖笑于青楼当做一种文人风流,易寒此话更勾得他们跃跃欲往,来金陵不踏秦淮河,枉来金陵走一趟,连连点头。

    林斋斋对金陵名妓素有耳闻,听说她们所方,所做之事寻得就是一个清雅,风情韵味远胜一般大家闺秀,想来那秦淮河就是这金陵最清雅的地方,总好过这里受尘俗之气,想到这里应道:“好,就去秦淮河畔”。

    林大小姐都了,余人自然没有意见,易寒虽识得路却也佯装不知,陶谷向路人打听方向之后,便往秦淮河走去。

    一会之后来到临河大街,这临河大街在路道口上设有一排高越一尺的石墩,所以车马无法通行,街上行人虽是不少,少了那些车马却也通畅了许多。

    白日之刻,秦淮河水中“河房”成阵,“船娘”斗妍,征歌逐胜,桃叶诸姬,漾其妍翠,之风显形于表,与平日里秦淮河白天安静,夜晚热闹不一样,看来,这各大妓馆竞争激烈,这会才刚是白天就各出奇招来招徕寻芳猎艳的风流客。

    说些什么好呢?金钱真是万恶的根源,勤劳的动力啊。

    几人也不着急,便一直沿着临河大街走去,边欣赏这秦淮河的世情美景,这会人不太多,河风吹来,几人顿感凉爽拂面,畅快的很,走着便来到这桃叶渡口,此地商贾云集,河面上停靠着几艘商船,还有无数花船在河面上浮荡着,这桃叶渡口的几家妓院均乃是金陵最高档的,每年金陵十美多出于此地。

    几人忽见一间青楼,绮窗秀帘,相映成趣,门口客人进进出出,楼上传来牙签玉轴,锦瑟瑶琴,檐马叮当,朝青楼牌匾望去,只见“眉楼”二字,笔法清丽委婉,少了点大家之气,却多了些暧昧涵韵,易寒心中讶异,前段时间他与李明濛也来过这桃叶渡口,却没有见过这间青楼,定是刚刚新开不久的,此处乃金陵黄金地带,能跻身此地设业者,足见财力雄厚。

    几人心中都有同样一个感觉,就是这一家了,往门口方向走去,只见门口有一副对联,上阕是庄禅三味真,下阕南曲第一家。

    陶谷说道:“好大的口气。”再细看那字,却赞了起来,“笔力雄浑,看来这对联出自名家之手。”

    旁边一位正要进入的公子听见陶谷的话,笑道:“这位先生肯定是外地来了,此联乃是眉楼开业之日,傅作艺老先生亲笔所赠。”

    傅作艺乃前礼部侍郎,说起他的名字,陶谷自然认识,这老先生尤喜风雅之事,常流连青楼,与诸多名妓均相熟,却不知道这眉楼是何人所开。

    陶谷点了点头,“也就似傅老先生这等名家才能写出如此笔力雄浑的字来”,便又听他朝那位素不相识的公子问道:“公子,请问这眉楼是何人所开”。

    那公子笑道:“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正是秦淮一朵名花,顾横波所开”。

    那公子口中说的顾横波正是顾眉生,横波是她的号,这顾横波乃是金陵名妓中的佼佼者,却怎么当起鸨母来了,却是一件怪事,却不知道顾眉生为人风雅不俗,常得罪一些客人,坏了财源,自然与她妈妈矛盾越深,于是她便兴起自立门户的念头,自己本来积累了一些银两,替自己赎了身,**若不从良就算赎身也没有去处,她结交许多达官显贵和文苑名流,便在别人的帮助下在这桃叶渡口买楼置业,取名“眉楼”,少了顾眉生这摇钱树,原来顾眉生的那妓院生意日渐薄淡,在这竞争激烈的秦淮河开不下去了,只好把她手下的那班姑娘全部转入这眉楼,顾眉生原本就善心柔肠,这些又是以前的姐妹,自然好生接了下来。

    顾眉生开了这眉楼之后,不再干床帐勾搭,青楼之内的姑娘全部卖艺不卖肉,重视风雅之事,原本大家以为这眉楼无需几日就会倒闭,没有想到的是,这眉楼却有别一般的风韵清雅,引得一些真名士真风流之人前往,又有达官显贵照顾,生意却日渐红火起来。

    时常有才子来这眉楼就是为了见顾眉生当场亲绘兰花,她所画兰花,能将兰花清幽雅洁表现的淋漓尽致,堪称为秦淮河一绝,每月只作一副,却引人争相高价购买,既然有人要,顾眉生也乐得卖出,毕竟眉楼开销不小,来眉楼的穷书生也不在少数,顾眉生也不奢望能从他们身上赚到什么银子,入内一坐听着小曲只收取二文钱的茶水钱,久而久之便被这些穷书生们赠予一个“礼贤下士,侠内峻嶒”的美名。

    若问这收入何处来之,自然是从那些家资丰厚的公子身上索取。

    顾眉生还擅长诗词,她写的诗词清新自然,又编成曲词配上曲子,人人争诵。

    说起这顾眉生,易寒不由想到当日选美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与柳紫兰扮作眉兄柳弟,用真才学傲视群才,自己还取笑过她,虽有男儿之才却可惜错生女儿身。”顾眉生也留有一言:“若是易公子不嫌弃顾眉是个弱女子,顾眉愿意将公子当做知己好友”,此刻若不是需要掩饰身份倒可以与这风尘奇女子畅聊一番。

    那公子走了进去,陶谷等人听说这顾横波既然开起青楼来,大感好奇,便尾随其后,踏过门槛,这时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子将陶谷等人拦了下来,“几位公子,请先吟诗词”。

    陶谷讶异问道:“却是为何?”

    那女子应道:“这眉楼只接待文人雅士,不接俗客”。

    陶谷顿时大怒,他堂堂洛阳第一大学士,居然被人说成是俗客,那女子似乎知道他为何恼怒,忙道:“公子误会了,刚刚那位公子之所以不用吟诗词却是因为他是熟客,生客都有吟诗词的规则,小婢以后认得公子你,公子你就不必在吟了。”为了安抚陶谷的怒气,那女子又道:“本楼入座听曲只收两文钱茶水费,唯恐那些挑夫走贩鱼目混珠,所以才设下此规矩,免得粗声秽语坏了公子们的兴致,公子若是文人自然能轻易吟上诗词,说不定好诗好词还能挂起来,供其他公子们瞻仰你的风采。”说着值得挂在墙壁之上的一幅幅墨宝,书香味十足。

    陶谷不怒反喜道:“如此一来,我倒要献丑了”,说完吟了曲风清丽的诗来。

    身后的易寒点了点头,陶谷果然不愧为洛阳第生,盛名之下无虚才,吟完之后,陶谷有些得意道:“小姑娘,我可否入内”。

    那女子礼道:“先生请入内就坐”。

    孔光谨,胡广中,马钟山也想吟诗,那女子却忙说不必了,见陶谷有疑惑,解释道:“这几位公子与公子你同行,风度不凡,自然也是才子,就无需赘试了”。

    陶谷感觉其他人有点沾了他的光,自然也没有不悦,几人走了进去,大厅空旷,炉香缭绕,楼上几个女子正演奏着江南小曲,在坐客人均是文人,厅内有些人正品着酒低声叙着话,有的却在听着曲子,一脸入迷,人虽不少,倒一点都不喧哗,且厅内摆设清雅有致,倒不失为了一个排拓胸闷的方。

    陶谷几人寻了个靠近窗口的地方坐了下来,凭窗一望,秦淮河美景尽收眼底。

    陶谷刚坐下来之后,便招呼一个送酒送菜得小婢过来,吩咐她拿来笔墨,方才他听见几个人正在谈论表在墙上的诗词,有心展露才学,便打算写上诗词,表上去,让来这里的风流才子也也识得他这洛阳第士之名。

    几人知道他意思,微微一笑,倒是林斋斋凭窗望着秦淮河,似不关她的事。

    小婢拿来笔墨纸砚,陶谷提笔将刚刚在门口所吟的诗句写了下来,搁笔道:“小姑娘,将这诗挂起来”。

    那小姑娘哑然笑道:“这地方有限挂不挂得上去,也是要眉娘说了才算啊,我一个小婢女却不敢做主”。

    陶谷指着正对着门口的一面绣墙之上,讶异问道:“那地方只挂着一幅诗,地方不是空旷的很吗?随便挂那里不就可以吗?”

    那小姑娘笑道:“公子,那块地方非高才名士而不得挂,眉娘说了空着就空着呗,却不能滥竽充数”。

    闻此一言,陶谷心生不悦,那墙上就挂有一幅,他倒想知道是何人所作,为何别人挂得他就挂不得,问道:“那挂在上面的诗是何人所作。”

    小姑娘应道:“乃是前礼部尚书,傅作艺老先生所作”。

    陶谷点了点头,他这诗虽好却还不是绝妙之作,若是要与那傅作艺相比却也是不能,再说了自己的书法比起傅老先生淫浸几十年的功力却稍显稚嫩了,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淡淡说道:“那算了”。

    小姑娘却道:“公子,不如我取去让眉娘一看,小婢是看不出好坏,眉娘却能看出了,却不能让公子墨宝蒙尘”。

    陶谷点头,便让着这小姑娘将墨宝取去,他在下面留有自己的名讳,却不知道这顾眉生识不识他这洛阳第士。

    宋文卿靠近林斋斋,两人望着窗外美景,时不时聊上几句,桌上送来一壶茶,易寒几人便饮着茶水,听着小曲,却也没有交流。

    只听曲子传来,一个女子展放歌喉唱道:“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妆台.独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听着这曲词,所有的人似乎走进了顾横波的内心世界。

    易寒最懂女人心,所以他温柔,善解人意,时而谦让宽慰,时而放.荡不羁,所以与他有交情的女子中,心中视他为情郎也视为闺中知己,便是向他倾吐愁言怨语,他既能听也能解,对女子来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突然大厅一阵喧哗,易寒讶异看去,只见楼上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那男的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身儒士装扮,再看他神情气度堂堂正正,颇有大家之风,此人正是与钱迁意、吴子业并称江左三大家的龚鼎,龚鼎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官至副三品,主要督察各地官员业绩,官虽不大当却颇有实权,督察江南一带,常住金陵。

    再看那女子,却生的庄妍淡雅,风度超群,发鬓如云,桃花满面。正是有一面之缘的顾眉生,半年不见,看她眉目神态却是成熟了许多,看来这半年间却是经历了许多事情。

    看来顾眉生刚才亲自接待龚鼎,这会龚鼎要离开却是亲自送他出门。

    有人看着龚鼎也有人看着顾眉生,众人忙于龚鼎打招呼,不称大人却称呼为先生,这也是龚鼎有话在先,并非公事,一律只称先生不称大人,他也是学子出身,自然希望文人与他亦师亦友,称大人就太见外了。

    龚鼎看似有要事在身,也许在这种地方不便与人多做交流,毕竟他身为朝廷命官,虽没有明令禁止,但常流连风月之地传出去总是不好,脸带微笑回应了几声便离开眉楼。

    顾眉生一直送龚鼎到门口,方才转身往楼上走去,厅内诸人忙起哄让眉娘来作陪,顾眉生从来没有这个习惯,自然好生劝句,只留下一缕香风。

    陶谷等人痴痴的凝视着第一次见到的顾眉生,心中感叹风尘之中竟还有这等资质风流,仪容秀丽的女子,要知道她的才名远胜于她的艳名,赠予风流才女再合适不过了,陶谷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倾慕,猛的起身喊道:“横波请留步”。

    来想分为两章,纵横的网络实在太差了,麻烦的是,肯订阅的人又如何会在乎这三分钱呢,所以也不分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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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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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