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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三节 风流优雅

    易寒离开玄观阁,又换回了儒士模样,这种变脸手法只能大概改变一下容貌,与原本的的相貌年龄差距不大,倘若要他变成一个老头子却是做不到,戏剧中的变脸手法也要提前设定好脸谱,有了脸谱你才能变出来。

    没走多远就看见孤龙迎面走来,他的表情很沉静,他虽能看见易寒却没有正视他,好似他也是路上的一景物而已,他心中只有玄观,只有放榜招亲这件事情,那日玄观突然放榜招亲,他大吃一惊,他想不明白,玄观为什么要这样做,每个人心中都有容忍的底线,而玄观却能远远超过他的底线让他不发怒,但放榜招亲这件事情,他愠怒了,这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完全无视他,虽然他脸上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这激发了孤龙争强好胜之心,本来这些年他的心性已经磨砺的较为成熟,也可以说人站在高处,看着那些才刚刚爬上半山腰的人,又有什么可争的呢,可这一次他要向玄观证明,他是最好的,这些日子他也干脆不来玄观阁,他在等放榜招亲的那一日到来,他倒想看一看何人能从他孤龙手中抢走他的未婚妻,这些前些日子他的心情。

    而此刻他的心情却是非常期盼见到玄观,因为他刚刚才获悉一个消息,玄观所患之病乃是不治之症,活不过三十岁,也就是说在这几年内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他知道玄观是个高傲到骨子的女子,她无需任何人可怜,她要活的比别人潇洒自在,尽管孤独尽管悲戚,孤龙一瞬间似乎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心中燃起浓烈的爱恋,这把火牵引着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朝玄观阁走来,或许玄观会不在乎,但孤龙心中不能不在乎,他非常敬重她,这些年他一直非常努力奋斗,因为他知道玄观的心不是在一间小小的闺房之内,她的心海纳百川,在社稷黎民,要做她的夫君首先就要成为一个英雄。

    孤龙确实很好也很优秀,但是世间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什么会爱上穷书生,一代花魁为何会愿意嫁给一个卖油郎,这就要说个缘分,易寒与玄观的认识冥冥中好似注定的,上天也让他有机会打开玄观的心扉,而孤龙却没有这么幸运,天似乎喜欢做着打结又解的游戏,它在玄观身上打了一个死结,又让一个人来打开这个别人无法打开的死结,这个人的热情可以将这个死结瞬间烧为灰烬,他的行事方式也可以如一把锋利的剪刀直接剪断,因为他是易寒所以他能解开这个死结,与众不同的人,就像一把专门匹配的钥匙。

    在这场情战中,处于优势的孤龙注定要失败告终,就像玄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玄观只有一个,易寒也是独一无二”,他是好是坏,他都是易寒。

    等到两人擦身而过,易寒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孤龙,此刻他很孤独,他是一块璞玉,摆在玄观面前,玄观却没有兴趣去掀开那块布。

    易寒前往芳泽院,路经影落池,阳光照耀池中映出一抹柑绿色,冬天的柳树只剩下枝条,那一根根悬挂的细条随着微风不时晃动几下,当它不再碧绿,似乎路人不再愿意驻步关注它,它似乎轻轻的向易寒在招手,停下来,我虽枯枝,依然生机勃勃。

    周围静的可怕,池面上看上去有些迷蒙,池水虽清澈却别无它物显得单调,什么时候白洁如玉的荷花才会探出水中在风中摇曳,易寒留恋那花香的气味,这景色给他一种嫩凉的感触,同时也因为这凉意,让他有种苍苍茫茫的寥廓,不知着落。

    他停了下来,抚这柳树的细条,自言道:“无人驻步,我来欣赏,来年之春,你依然碧绿”,说完这句话他心里踏实了许多,池中红光银水相荡相薄,他沿着池边慢慢的走着,这片时光,心情变得恬静,转眼即可的光景,我的生命正在流逝,却需要这样来充盈。

    易寒来到芳泽院,围墙杂草处理的干干净净,景色也依然如初,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点冷清,乔梦真是热情的女子,这气氛完全不符合她。

    易寒从容走近院子,突然视线出现一个人来,易寒认识,却是表妹身边的婢女南儿,那南儿看易寒一身装扮不是府内的下人,定是这些日子在府邸住下来的宾客,礼道:“先生,这是夫人的住处,男女有别,请先生移步别处”。

    易寒微微笑道:“四夫人可在?”

    南儿讶异这人为何会识得四夫人,莫非是京城里来的,也不敢怠慢,回道:“先生,四夫人回娘家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回来”,四夫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隐情,她一个婢女却无法知晓太多,只感觉这其中有点不对劲。

    这时传来华柔的声音,“南儿,你到底是在与谁说话”。

    南儿应了一声,只见华柔一身清新典雅准装扮,袅袅娜娜走了过来,见是个男子,正要回避,易寒却趁着南儿背对他看着华柔的时候隐蔽的做了一个手势,华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手势,那是易寒脱光她的衣服丢在冰天雪地中扬长而去的手势,一脸惊讶又一脸惊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认真看了看他,待看清楚相貌之后,却一脸失望,心中好奇他如何会做这个手势,便淡淡说道:“南儿,你去忙,这位先生我认识,我来与他说话”,她却要单独问个清楚。

    南儿讶异,却什么话也没说忙自己的事情。

    易寒装模作样的对华柔行了一礼,华柔却好奇的打量着他,也不问话,心中想试探喊一声“表哥”,却又生怕喊错了。

    易寒笑道:“华柔,是我,表哥”。

    华柔半信半疑道:“真的是你吗?表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一直以来表哥死了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突然他又活生生的就在眼前,难道他的灵魂附身到其他人的身上,华柔胡思乱想着,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易寒突然伸手拧了她白嫩嫩更新整理的脸蛋,笑道:“疼不疼?”

    华柔摸了摸那被拧的脸颊,入神喃喃道:“不是在做梦”。

    易寒知道她为人单纯,若不亮出真容颜,这妮子估计百思不得其解了,转过身突然一变,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华柔顿时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易寒不能被别人看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忙说道:“表哥,随我回房说话”,却匆匆领着易寒回到房内,小心关上房门。

    让易寒坐了下来,这才激动说道:“表哥,你没死太好了,听到你战死的消息我好伤心”。

    易寒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少来了,我与你又没有什么感情”。

    华柔也不生气,问这问那,易寒简单解释一番,其中有真话也有假话。

    便听华柔好奇问道:“表哥,你变成个女子给我看看”。

    易寒哑然失笑,“表妹,你以为这是法术吗?想怎么变就怎么变,刚刚我只不过像你们女子化妆一般,稍微装饰一下容貌,产生视觉上变化,只不过图过“快”字“巧”字。

    华柔点了点头,认真说道:“表哥,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方便暴露,你还专门混进将军府来看我,华柔很感动”。

    易寒笑道:“我一直心疼表妹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专门混进来找你谈情说爱解解闷的”。

    华柔啐道:“没点正经,我们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私情,我华柔行得正坐的直也不怕你说”。

    易寒一脸认真道:“我这么英俊潇洒,华柔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华柔脸红,手帕遮羞,恼道:“表哥,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再说我不理会你了”。

    易寒呵呵一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害羞,一点名门夫人的威严都没有”。

    华柔却挺胸不悦道:“谁说我没有威严,难道让我也用对着下人的语气与你讲话吗?华柔还没有这般矫情不识好歹,咱亲人之间说话,乐哉哉多好”。

    易寒看她胸脯挺的突突的,好笑的看了一眼,华柔见他眼神,脸又红了,猛的转身,生恼的往地下跺了跺脚,恼羞道:“表哥,这你坏胚子,往那儿看呢,不准看!”

    华柔良久没听易寒没有说话,轻轻的转过身来,却看见易寒单手托腮,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让人感觉,他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下流的事情,华柔旋即责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易寒笑道:”我在想有一个如此娇柔可爱的表妹真好,看了让人心跟着欢喜。“

    华柔心头一甜,狐疑问道:”表哥,你没有在想那些下流的事情“。

    易寒站了起来,挽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诚恳道:”你是有夫之妇,我就是再如何不懂事,也不能打你的主意,坏你清白坏你名声,你不会见外,咱亲人间能说些俏皮话就心满意足了。”最后易寒补充一句,“虽然华柔你很美丽,表哥看你一颦一笑,难免有时候会想入非非,但是,想归想,却绝对不会做出来”,最后这句话才是真正的关键,要尽可能的将女子的魅力无限性夸大,你说你看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个女子会喜欢听这样的话。

    华柔低头静静不语,便听易寒说道:“华柔,你能原谅表哥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吗?唉,都怪你出落的如此美丽“。

    华柔轻轻一笑,”表哥,我都不生气,原谅你什么?”,说着华柔起身走到柜子中拿出一物来,“前些日子我去庙里给七郎求个平安符,多求了几个,这个给你,能保你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易寒知道一番心意,虽不太信这些,却也收下,“表妹,你有心了”。

    华柔笑道:“你只是凑了个巧,我只希望七郎早日归来,我也好为他续李家香火”,这话说得端庄贤惠,完全没有半点思春的神情。

    易寒点了点头,“这是李家男儿的命运,也为难了你这个李家媳妇了”。

    表兄妹两人叙了会家常话,易寒步入正题道:“表妹,你可知道四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华柔惊讶的看着易寒,“表哥,莫非你与乔姐姐”。

    易寒不悦道:“女孩家家的不要好奇心太重”。

    华柔作罢,说道:“个中隐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乔姐姐回娘家前几日,老夫人一直往芳泽院来,来了就与乔姐姐说话,也不去别的地方,当时乔姐姐憔悴的不成人样,我去看过她好几次,每次都是寡寡不欢,连跟我讲话的兴趣都没有,当时我看了她空洞的眼神,却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绝望,只是时不时皱眉露出微笑,却似乎有些东西割舍不下,那个时候她的眼神才有一丝坚毅”

    华柔说着说着,突然朝易寒看去,却见他眼眶红润一脸悲伤,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涌起,因为就在表哥战死的消息传来,从那时候开始,乔姐姐就变成这样,而现在表哥听了又如此悲伤,她几乎可以肯定乔姐姐与表哥两人偷情。

    也不打算揭穿,乔姐姐是个敢作敢为的人,她心里一定很爱表哥所以才会如此绝望。

    易寒平静自己的心情,淡淡问道:“后来呢?”

    华柔道:“后来乔太傅居然亲自到来,见了乔姐姐憔悴的模样,非但没有半点温言暖语,反而阴沉着脸,将乔姐姐带回娘家,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回来”。

    易寒呆呆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华柔却小心翼翼提醒道:“表哥,乔姐姐好像有了身孕”。

    “什么!”易寒大吃一惊,心中又疼又庆幸,疼她如此痴情如此可怜,庆幸若她腹中没有孩子,早就殉情了,犹记得她当初说过一句话,“死同棺椁,生共衣衾”,那个时候她的表情是认真的,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华柔会说她绝望的神情会有一丝坚毅,因为她怀了自己的骨肉。

    一脸严肃问道:“华柔,你如何肯定她怀孕了”。

    华柔应道:“表哥,我也不傻,我也见过大嫂怀孕时候的模样,这事估计不至我一个人猜到了,老夫人应该知道了,所以她才会让乔太傅来接乔姐姐回娘家去,只是这种事情秘而不宣,却绝对不能泄露出来”。

    易寒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华柔吓了一跳,“表哥,你疯了”,见他一脸肿红,却连忙拿出擦药帮他擦了起来,却听易寒喃喃自语,“我愧为男子汉,却让她如此受苦”。

    华柔叹息一声,“此刻如何会不知这个奸夫就是表哥,肚子里孩子就是他的骨肉”,叹道:“表哥你闯了弥天大祸了,若乔姐姐供出你来,乔太傅岂会轻与,易爷爷一世英名就败在你的手上”。

    易寒冷冷道:“名声这东西算什么,无论阻力有多大,我都会风风光光娶她过门,谁敢挡我,我就不客气了”。

    华柔只感觉表哥整个人突然变得特别凌厉。

    易寒平日里虽然温柔,但是他认真起来比任何人都要认真,若是寻常男子一想到这件事情或头疼或担惊受怕,或干脆躲避,或顾前怕后,易寒却只有一个念头,迎娶她,呵护她,补偿她,就算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心中暗道:“梦真,等着我,千万不要做傻事,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来”,乔太傅向来以为守礼而立世,贵为皇帝之师,若真有身孕,她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爱情的两个人一起的,他又如何能让她单独一人承受唾骂。

    心情低落也没有心情与华柔聊了,轻轻拍了拍华柔的手:“注意身体,别七郎回来了,你却憔悴了”。

    华柔“嗯”的点头。

    易寒要走,华柔要亲送,却被易寒拒绝了,“华柔,不必了,人多舌杂”。

    离开李府,街上人山人海,他却不知道要去何处,做些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无事可做,与一个终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没有什么两样,本来苏洛那边就是最好的去处,姐姐能给他温馨的安慰,他却没去,而是回到自己宅子,返回自己房内,舞文弄墨,挥洒心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感觉完全沉浸在书法画作之中,自己才能无欲无求。

    他写完一副字,旋即拧成一团从窗口扔到院子里,又做了一幅画,也一样拧成纸团扔到院子去,他笔墨挥洒,也不知道自己画的到底是什么,写的到底是什么,只见一个又一个的纸团从他房内窗口扔了出来。

    冯千梅与苏姐两人站在院子里,愣愣的看着,这时苏姐问道:“千梅,你说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得不到漂亮小姐的青睐,得到的全是伤害,疯了”。

    冯千梅也有点担心,“苏姐,还是我去问一问,这样子我们两人都放心不下”。

    突然从屋内传来易寒哈哈大笑的声音,忽听“叮叮叮”的单音。

    易寒在弹琴,曲调未成却立即让人感觉情意浓浓,两人顿时不语,只感觉那琴音让人心头和谐愉悦

    ,一脸有滋有味的入神听了起来,心中顿时有了丰富的情感。

    易寒随性而奏,这曲调不够完美,两人却也能听到当中的遗憾,但她们听起来却乐此不疲,只感觉是如此真实,从易寒弹下第一个音符,两人就不自觉的被吸引其中,两人都不精音律,这时却懂得欣赏,似书法家挥毫每一笔画,似画家泼墨的每一墨迹,她们真的在欣赏。

    那一个个音符滋养入心,无不浸透着真实和他饱满的情感。如春草萌芽,如春花绽放,如春风拂面,如春雨润物,如春波点点,如春柳垂垂,如春色娇人。人若有情亦如春一般美,易寒诠释了每一刻的弥足珍贵。

    一曲刚止,易寒抱琴走了出来,两人意犹未尽,心中感觉对公子老爷崇拜到极点,只感觉世间再也没有比他更优雅,更多情的人了,就连风儿云儿也是他的情人,就算它们不会回应,就算如此,公子老爷也绵绵叙着情话,风儿回应了他吗?风儿给他带来如沐春风的微笑。云儿回应他了吗?云儿给他带来更清澈明亮更温柔的眼神。

第四十四节 遮风挡雨01

    千梅与苏姐良久才回过神来,见易寒抱着琴站在mén口微笑不语,苏姐上前礼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像公子老爷这样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就”下面的话她却无法表达出来,第一次遇到他,易寒是个谦谦君子般的柔肠善心的人,后来她又现易寒很下流很无耻,而现在她又感觉老爷很优雅,他的琴音,他的微笑,他的眼神给人一种沉稳又可以依靠的感觉,似大山一般。)

    苏姐是个普通的妇人,她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山者,群峰陡峭,清水翠树。连绵起伏的山峰是庄严的、厚重的、雄伟的,而清水翠树又是的、通达的、清凉的。苏姐大概就是这样感觉,只是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易寒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苏姐,不久之后我即将成为一个父亲”。

    两人自然听不懂他文绉绉的前半句,后半句却一清二楚,千梅一脸糊涂,老爷善未娶妻何来儿nv,她总认为易寒的话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就像去寺庙聆听大师教诲,大师的那些话却无法让人明白顿悟。

    苏姐半信半疑道:“老爷,你都还未成亲,哪来的儿nv?”她干脆问了出来。

    易寒笑道:“苏姐,虽未成亲,现在我想成亲了,成亲之后不久有儿nv了吗?我说不久之后我即将成为一个父亲,这话难道有错,刚才一曲就是为我孩子所奏,我希望他将来是个聪慧的人,跟他母亲一般”。

    苏姐听不明白,却说道:“老爷,最近金陵热闹非常,我听说是将军府的玄观姐放榜招亲,刚才聆听老爷一曲,才明白老爷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老爷既然想成亲,不如去试一试,说不定玄观姐会看上你也不一定。”她心中虽相信易寒,这话却也说的没有什么底气,玄观姐是金陵的才nv更是大东国的第一才nv,不少高官贵人都免不了得伸手攀枝,玄观姐就似那高高在上的仙nv一般,不可触及。

    易寒哈哈大笑:“苏姐,你认为这玄观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苏姐应道:“玄观姐,我一个粗鄙农家妇那有机会看见过,就是金陵不少高才的公子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即是名mén家的姐自然也是知书达理,自幼生活优越,这皮肤也应该要比我们普通人家的nv子要白嫩许多,再丑也丑不到那里去,公子,不如你就去试一试吧”。

    易寒笑着打趣道:“若是娶到家里,现原来是个大丑nv,那不就吃大亏了”,朝千梅看去,“至少也要长得像千梅这么靓丽”

    听易寒赞她美貌,冯千梅脸上一红,微微含羞道:“与宁姐,拂樱姐相比,千梅只能算得上是个丑nv”。

    苏姐闻言,突然连忙摆手道:“老爷,这放榜招亲你去不得!去不得!此事若被宁姐,拂樱姐知道,你定会被扒了皮,若是知道是妇人教唆,那我更得跟着遭殃”。

    易寒莞尔一笑,只感觉心情轻快了许多,神秘兮兮低声说道:“我听说有一种恶nv最喜欢把人整张皮给剥出来,在上面刺花做成灯罩,那朵花在红晕的灯光照耀下栩栩如生就像跟真的一样”。

    气氛顿时因为易寒的这句话,这种神情语气顿时变得yīn沉冰冷,两人只感觉骨悚然,突然又听易寒煞有其事说道:“我就曾经看过一盏”。

    两人吓的脸sè苍白,只感觉双腿软,站不稳身子,忙让易寒不要说,连问为什么有这样的人都不敢。

    突然易寒说道:“苏姐,你这般年纪,皮肤还是挺光滑的”,说着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恐惧,让苏姐突然惊叫一声。

    一声之后忙道:“老爷,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说完迅逃离。

    再往冯千梅看去,这妮子却早就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却拿出一封帖子,弱弱说道:“老爷,昨日有人送来帖子。”

    易寒讶异接过一看,是方府送来的帖子,落款方夫人。心中讶异方夫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他这住处除了于杰等人,就连李明濛也不知道,这于杰却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正要问送贴之人到底什么模样,冯千梅却趁他看帖的时候静悄悄的离开,见她正在挑水,却走了过去,帮她瓢水,问道:“你一个美貌姑娘家做这种事情不会感觉委屈吗?可有意中人?”

    冯千梅微微一笑,“老爷,你不曾见过穷人家的处境,当初我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rou,做这种活又怎么会委屈呢,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帮千思娶一mén媳妇,这就足够了”,她委婉表达自己暂时并没有这方面的念头。

    易寒笑道:“穷人家的姑娘都是贤惠的又肯吃苦,却不比起那些大户人家的姐娇生惯养,娶妻子当娶你这样的”。

    冯千梅微微一笑不答,突然问道:“老爷,你心里可有意中人”。

    易寒嘴角含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生xìng放.d不羁,这就是现在我依然孤身一人的原因”。

    冯千梅弱弱问道:“是宁姐还是拂樱姐”,她心中总感觉这两位虽容貌美的世间少有,却脾气古怪,宁姐太强势了,同样身为nv子,她却不敢去直视宁姐的眼光,而拂樱姐更是冷的似一团冰柱,不过拂樱姐更适合老爷一点,她很安静,也懂得体贴老爷听老爷的话。冯千梅心里感激易寒,自然也关心起易寒来。

    易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说道:“你们姐弟两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计较,倘若要给千思娶媳妇,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对我说,若是我不在,就与苏姐说,现在,我要出去一趟”。

    冯千梅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天sè突然变得yīn暗,灰蒙蒙的云遮住阳光,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雨,绵绵细雨带着点点的寒意打到了易寒的脸庞之上,沾上了雨水的脸有些凉意。

    平滑光亮的街道之上,一把把或红或绿或紫的油纸伞舒展着纸叶轻盈的在天空下飘动,如五颜六sè的雪花,是的,它似雪花一样轻盈柔美,绵绵细雨落到伞面,滴滴答答的声音萦绕入耳边,每人都拥有一把雨伞,雨伞的框架是拙朴的,它的颜sè又是yan丽的,撑上它的人,在雨中脚步变得轻盈悠闲,只有易寒狼狈的奔跑,躲避着雨水,看来他也需要一把油纸伞。

    街道之上,父亲给孩子遮伞传递出一份关爱,丈夫为妻子遮伞传递一份温柔,年轻男子一人遮伞透着一份潇洒从容,姑娘家将雨伞斜斜靠在肩上,款款而行透着一份优雅灵巧。看来易寒需要一把雨伞,他匆忙的脚步唐突了这美景如画。

    易寒沿着街道两旁商铺的屋檐行走,这是一场不会很快停下的雨,他只有前行,却无法耽搁,路人看见易寒这唯一没有雨伞的人都露出好奇的眼光,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这般成为焦点,一个好心的大婶看他如此狼狈走上前笑道:“先生,请撑我这一把吧”。

    易寒微笑婉拒,那大婶微笑好心提醒道:“先生,前面不远处有一家伞铺”,给易寒指起路来,易寒答谢。

    易寒走过拐角,果真有一家伞铺,一个nv儿家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脸上没有施任何胭脂水粉,肌肤显得朴素并不红白,稍微有点灰黄,这样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nv儿家却突然引起了易寒的注意,易寒却突然感觉她很俏丽,灰sè的天,红yanyan的伞面似乎在她脸蛋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她的眉变的更俏,她的眼也变得更亮。

    那nv儿家看见易寒看她,微微一笑,“先生,你好”,其实她不算是个nv子,介于nv孩与nv子之间,很青涩,若是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她根本不方便搭话,但是易寒现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又是让人敬重的先生打扮,所以nv儿家显得很礼貌。

    易寒笑道:“姑娘,你很青bsp;那nv儿家含笑点头,从易寒身边走过,易寒正要进铺,那nv儿家突然喊道:“先生,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笑容很温馨像v儿家立于街中,倚着雨伞微笑看他。

    易寒哑然失笑,那nv儿家又笑道:“这会不像了”。

    易寒笑道:“姑娘,快快归家去吧”。

    进了铺子,老板是一对老夫妻,均满头白,夫妻两人正忙碌着削竹子制作雨伞,见有客人进来,热情招呼,易寒看见铺子两边,一溜溜颜sè鲜yan的雨伞蜿蜒摆放着如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绸带,竟觉得十美美丽。

    易寒笑道:“老丈,为何不把雨伞合起来呢,这样撑着多占地方”,铺子里的空间几乎被这些撑开的雨伞占据,两人只有很的活动空间。

    那老丈看了老妻子一样,笑道:“我妻子喜欢看,我就喜欢摆着”,易寒点头,他能感觉到两人至如今还情意绵绵,便听老丈自嘲笑道:“她当年看不上我,却看上了我这些雨伞。”

    易寒哈哈大笑,那老太太瞪了自己的丈夫一样,老丈笑道:“先生,扯远了,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雨伞”。

    易寒匆匆一瞥,屋内的雨伞大都太过娇yan,并不适合自己,问道:“老丈,可有颜sè比较清淡一点的”。

    老丈却问道:“先生,是要自己用还是送人”。

    易寒讶异,老丈见他表情却笑道:“先生是个生客,却不知道我这铺子开了五十年,别人见我夫妻二人恩爱一生,便将我这里的雨伞当做定情信物,先生若要送人却需要自己做,若只是遮雨那就没有这么多计较了”。

    易寒微微有些心动,雨伞是用来遮阳遮雨的,送别人雨伞那寓意可就深刻了,难怪会将雨伞当做定情信物,却是大感兴趣,笑道:“好的,我来自己做。”他本来就是个热情的人。

    在老丈的教导下,易寒开始自己亲手制作雨伞,而老丈边教导边讲他自己的故事,老太太居然害羞回避。

    当年他还年轻的时候看上了自己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家境富裕,家里的长辈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做伞的,这mén亲事就这样黄了,他也不泄气,关起铺mén疯狂的做起雨伞来。一日前,请他们一家人出来,那家人一出来顿时傻眼了,只见绵延几里一把雨伞连着一把雨伞,那场面何等壮观,他拿着雨伞对着妻子说道:“这几里路,我的伞柄柄相联,我不会让你淋着一星半点的雨,一辈子都这样,为你遮风挡雨”,他的妻子顿时mí糊了,以至当他说:“接过我的伞,嫁给我”,他的妻子毫不犹豫的伸出那双白嫩的手

    易寒感动道:“老丈,你真有毅力!”

    老丈笑道:“每一个来这里要做姻缘伞的人,我都会讲这个故事,越讲却越记得越清楚,很多事情我记不起了,但是她当时的表情,我说的话,五十年来我记得清清楚楚”。

    一会之后,易寒终于亲手制作好一把jīng致巧的雨伞,伞柄和伞骨都是用竹子做的,极为光亮又纤巧,是老丈帮忙削的,伞面猩红如云霞,透亮如羽翼,伞的边缘镶着一圈灵巧的茉莉.花边,易寒入神的盯着这把雨伞,只感觉雨伞也可以做的这么漂亮充满艺术感,他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亲手制作的。

    老丈笑道:“很少有人能第一次做就这么好,你比别人更认真更用心”,说着提来一桶沉淀淀的黏糊液体,袅袅散着清香的油香味,刷子沾了油,让易寒自己亲手上油。

    一会之后,那油光腻腻的油慢慢的滋润这把红sè的剪纸之上,光泽如鲜,这sè彩隽永古朴,永恒不变。

    老丈赞美道:“先生,你的手真灵巧,上油均匀,真让我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易寒微微一笑,他的手是拿笔的,挥洒墨水作画,轻浓随心所yù,这如何能难得了他,却道:“老丈,现在没有太阳,这伞是不是该晒干了方能使用”。

    老丈摇头笑道:“那是别人的制作手法,我这里的伞却只需用特殊的手法烘干,就上面的清香味恒久不淡,你等着”,说着就拿着雨伞返回内屋去,人却走了出来,笑道:”我老伴在烘了“。

    易寒莞尔一笑,就要拿钱,老丈却不收,笑道:“这是先生你自己做的,不是我卖给你的,我教你做伞是在传递我的祝福”。

    易寒也不矫情,呵呵笑道:“老丈,此事若成,我包个大红包给你”。

    老丈笑道:“那先生一定要请我们夫妻二人,不然我一定不会收这红包”。

    一会之后,那老太太将伞拿了出来,上面散着淡淡清香,将伞递给易寒,“先生,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

    易寒离开伞铺,来到方府,守mén的下人将他拦下,淡淡问道:“来者何人?”来方府的非富即贵,很少有人像易寒这般单独一人前来,易寒也不说话,拿出那烫金字帖,那下人只是看了一眼,态度旋即转变,礼道:“先生请稍等,我立即进去禀报”。

    一会之后一个管家装扮的老者走了出来,亲自迎接易寒进府,管家并未先行禀告夫人,怕怠慢了客人,先将人请进去再说,再回禀夫人,那张帖子已经证明他尊贵的身份。

    将易寒请到客厅,安排上好茶水,易寒品了一口茶水,只见那茶杯居然是前朝古董,笑了笑,这方夫人真是富的流油,连招待客人所用的茶杯都价值不菲。

    管家请易寒稍候,退了下去。

    再说方夫人这边正在另外一个客厅款待几位客人,来着何人?便是她的堂妹林斋斋、以及宋家少爷宋文卿,洛阳世家公子陶谷等人,本来林斋斋没有打算拜访这个表姐,说起来她与这位堂姐并没有什么感情,两人年岁相差十岁左右,林黛傲出嫁之时,她还只是几岁的v孩呢,不过终究是同处一个宗族,堂姐妹关系摆在那里了。

    之所以会来拜访她这个表姐却要追究到易寒惹出来的祸,原来那日,易寒强行扛着顾横波进入房内,这易寒没有逮住,却祸害到了陶谷等人,因为许多人都能证明易寒与他们是同样一伙人,这捕头看他们几人衣着不凡,虽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却限制他们的行动盘问起来,在罪犯没有捉住之前,不准他们轻易离开,陶谷等人自然大怒,怎么能容许别人放肆,亮出身份,说是什么洛阳世家的公子,那捕头一时为难,顾横波那边又不好得罪,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顾横波根本不在乎,那边又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偏偏林斋斋与宋文卿又不愿意露出真实身份,他们都是高傲的人,不屑于什么事情都抬出家族的大名来,就算亮出身份人家也不一定相信。

    所谓有熟人凡事好办事,也许林家在洛阳人脉广阔,无人不知,可是到了这金陵,断然就比不上方家方夫人一句话,林斋斋很是气愤,搬出堂姐来,那捕头一听来头这么大,顿时吓坏了,连忙亲自带着几人前往方家,见了方夫人,方夫人非但没有责问那捕头,又好声替那捕头说情,林斋斋等人无论如何也要看方夫人的面子,款且那捕头连连道歉,气也消了。

    方夫人还吩咐管家那些银子给那捕头,事情自然就圆满解决了。

    这会在向方夫人诉说来龙去脉之后,方夫人笑着对林斋斋道:“斋斋,你说出你的身份,那捕头自然不敢为难你,倒是你们半路认识的那个人却有点不负责任了,且干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实在令人不齿,姐姐我却要责备你个识人不淑之过”。

    林斋斋素来崇拜这个表姐,应道:“堂姐,凡事我都不希望靠着家族,我宁愿请堂姐你来帮忙证明清白,也不愿意搬出家族的名字来威慑别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林斋斋是清白的,为何需要仗势来澄清yù加之罪,至于那易中天,等我遇见他之后再问个清楚,假如真是事实的话,我再惩戒于他”。

    宋文卿却为易寒说起好话来,“以我的了解,易兄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他是个品xìng高傲的人,不屑于如此下作,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林斋斋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这么了解他”。

    宋文卿轻轻一笑,“几日时间却似乎已经是一辈子的朋友,你说过他所奏琴音乃是天籁之音,若不钟情若没有高尚情,如何能演奏出这般绝妙的曲调”。

    两人说归说,却没有任何提起当日在万花楼易中天有一个厉害仇家的事情,宋文卿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至于林斋斋就复杂了,陌生人?琴师?还是她可以为她所用的对象。

    陶谷等人虽然心中有自己的意见,却保持安静,在方夫人面前若她没有主动问话,却不能无礼话,从身份上讲,她是一个大家族之主,宋文卿以晚生后辈自居,至于林斋斋两人乃是堂姐妹,自然不用见外,他们却不可以如此随便,方夫人虽然是个nv流之辈,跺一跺脚可是能让整个大东国抖上一抖。

    方夫人笑道:“这事等见了他再问个清楚,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

    这时,管家进来,说道:“夫人,有贵客登mén拜访”。

    方夫人淡淡问道:“何人?”

    管家应道:“老奴不识得,那贵客持着夫人亲笔所写的烫金帖子,在明锦厅等候”。

    方夫人闻言,一脸惊喜,对着林斋斋说道:“斋斋,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随意一点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去做就好,姐姐一会再来寻你”,说完又安排管家在这里侍候,自己一个人匆匆前往明锦厅。

    方夫人走后,陶谷这才说道:“林姐,易公子学了你的变脸之法,容貌千变万化,如何能寻的到他,便是在我们眼前,他若不说话我们也无法认出来啊”。

    林斋斋却轻轻一笑,“我这变脸之法需要提前设定好脸谱,他虽技艺熟练,可是我却还留了一手,他变来变去也就是两个面孔,我如何认不出来,你还真当他是神仙能千变万化吗?”

第四十五节 遮风挡雨02

    要了解一个男子那就要了解他的过去。)要知道为何他能展示出与容貌无关的魅力,那就要了解他身上所具备的成熟、聪慧、自信、幽默、从容,优雅的气质。

    易寒钟情乐曲,他常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无拘无束的自我演绎乐曲之中,他弹奏出来那种空灵无法捉摸规律的曲调,或者这可以解释他身上那种放.d不羁又风流倜傥的气质,有些人能看到他身上所不容易看到的东西,像玄观,宁雪这一类眼光独到的nv子,真以为一个下流无耻的胚子是靠运气而走了桃花运,没有一定的高度和广度,仅靠外貌是肤浅的雏嫩的。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是浑然无迹的随心所yù的,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俗味却反而显得更加阔朗。只知道将自己内心的雄xìngyù望无限xìng的扩大而不懂的将男xìng独特的魅力展示出来,这样的男子在nv子眼中是幼稚的。

    易寒修过佛道,他懂得佛理,他的行为他的语言可以启别人、影响别人、感染别人。他的妙语连珠,他的一泻千里的思维,他的欣喜若狂的热情都是魅力。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那些下流无耻轻浮风流成了点缀,而不是主要的。

    易寒从她的母亲易夫人那里学到了优雅、善良、宽容,易夫人在年轻的时候被称为不屈不挠的nv子,当年在易天涯眼中她也像玄观一样不可是多得的珍宝,易夫人在很的时候患有一种怪病,她比普通人要虚弱,以至她无法单独行动,但是易夫人却靠着自己的不断努力,终于与别人一般,事情虽然三言二语就能道清,但是历经的艰辛,这一点除了她自己别人是无法体会的,外表柔弱开朗的易夫人,内心远远比她的外表要坚毅许多,点的是,她无法对自己的心头rou下狠心,知儿莫若母,她并不是非常纵容易寒。

    易寒并不是很了解他的母亲易夫人时候的事情,在易寒犯错的时候,易天涯总会搬出易夫人来,“你简直不如你母亲的万分之一”,这当然是气话,同时也证明易夫人是个非常让人佩服的nv子,易天涯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易寒的坏表现在过度的顽皮,这种游戏风尘随心所yù出现在一个少年人身上并不适合,而易夫人似乎看到这一点,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真坏,所以才会纵容,从这一点看,她是一个慈母,自古有谚,慈母多败儿,但易夫人不单单只是一个慈母,她还是一个严父。

    易夫人很年轻就做了寡妇,她从来没有打过易寒,但是没少训过话,每当易寒闹出祸来,她经常只是对他看了一眼,那种严肃的眼神,有种直指人心的威严,易府上下的人都认为夫人太溺爱少爷了,但只有易寒知道,每一次他惹祸之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对他讲一些话,曾经的往事,易寒的父亲,无论什么内容,声音柔娓委婉,全部都是真心真情的自然流露,她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教导儿子,而不是大声责骂借此来出心头之气。易寒的现代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虽然心里不希望易夫人挂心,但是总难免做出一些有悖易夫人传统道德观念的事情来,易夫人对易寒来说不是灌输者,她只是影响者,在别的孩童还没有开智的时候,易寒已经是一个有成年人思维的人。

    易夫人的脸sè永远都是温和的充满微笑的,她认为世间最厌恶的事情莫过于将生气的脸摆着别人看,这比打骂他还要难受,这也是别人认为她溺爱易寒的原因之一,易天涯的脾气暴躁,在易家沦落的时候,更是动不动就对家里人骂了起来,易夫人也难免遭殃,她事事留心,不管对错事事容忍,每一次易天涯火之后却对他这个儿媳妇格外敬重,像他脾气这般暴躁的人,儿媳妇从来没有跟他顶过一句嘴。

    关于自己的母亲易夫人,易寒一直认为她的事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出万分之一二来,易寒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内心深处的宽容、体谅、温和的xìng子都必须感谢仁慈温和的易夫人。

    人xìng都是复杂矛盾的,苏洛那样的nv子都无法彻底改变易寒,但却能给他增加了一些xìng格的闪光点,这样一个人,你只能说到他行事方式与世俗格格不入,却很难评述是非对错。汉武大帝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但生活上他却是个喜新厌旧,狠心绝情的人,是人就没有完美,就算你认为完美的人在不一样人的眼中也不一定是完美的。

    易寒为了省去解释的麻烦,在易夫人来之前他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其实突然间变成别的身份并不是一件好事,让原本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节奏却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停了下来,易寒朝mén口望去,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nv子,她的眼神充满热情带着一点点的羞涩,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nv;她的笑容纯洁,仪态万方,这是含蓄而美丽的笑容:优雅的脸容如月轮光滑皎洁。

    林黛傲怀揣着对真挚情感的憧憬,曼妙的腰身婀娜妖娆朝易寒款款走来,如墨的长挽了一个贵妇人的鬟式,鬓角的丝之中隐藏着几根白,更衬的她,墨般黑的彻底,如黑夜一寸寸浸透着易寒的身体,只感觉她还有多少年华还能这样如墨黑。

    易寒站了起来,默默的朝她走去,抚摸她的头,感触黑的温暖,柔的轻曼,轻轻解开她的簪子,如瀑的长落下,清黑涤过心肺,悄然掩上心头。

    林黛傲笑了,笑的如此灿烂,“你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易寒轻轻撩拨她鬓角的丝,将那几根白隐藏起来,轻轻说道:“夫人,你根本不必如此劳累,你已经富可敌国了”。

    此刻易寒非常惧怕她,曾经方夫人问他是否对她有想法,当时易寒毫无压力,此刻想起她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还有刚刚那句话,他动心了,他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招惹感情,所欠下的情债已经将他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曾经他秉持想爱就爱,而如今苏洛,梦真的事情却让他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旦生了就不能再忽略。

    这声夫人却让林黛傲顿时显得有点尴尬,她与易寒的熟悉似乎一切都在梦中,在现实相处中两人并不相熟,她觉得易寒对她不应该如此尊重如此生分,为什么他不直接叫她名字呢?他刚刚不是大胆的对自己做了一些亲昵的动作吗?而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与内心的失落,林黛傲轻轻撇开易寒的手,含笑道:“鬼头,你把我鬟给1了”。

    易寒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你却称呼我鬼头,夫人是不是每一个对你有想法的男子,你都会用这种方式表示他还不够成熟。”

    易寒这话本来无意,林黛傲却听上心了,“对她有想法的男子”,这人终于不心露出狐狸尾巴了,对于他的不良居心,林黛傲却显得很高兴,哼,以前还鸭子嘴硬一直不肯老实承认。

    他算得是一个英雄,虽然在某些举动上有些轻浮,瑕不掩瑜,那个nv子不想嫁给一个英雄,而且这个英雄是让她动心的人。

    她是个生意人,知道在什么样的时机亮出底牌最好,易寒方才已经透露出细微的信息,她顺着这个话题道:“我会随便让一个男子来抚我的头吗?我只有对心有好感的人才用这样亲昵的称呼,不像某些人举动上轻浮无礼,嘴上却彬彬有礼,表里不一让人听了生硬硬的”。

    易寒继续轻轻梳理她的丝,说道:“夫人让我情不自禁勾起对你的怜爱,就算明知道会被夫人责罚,我也依然会这么做”。

    这是情话?还是勾引?或者是在昭显他的与众不同,林黛傲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能拿捏出几分把握来,但是此刻易寒一句话就让她mí糊起来,若是他是自己商场上的对手,她一定会败的很惨,淡道:“要责罚,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好好与我说话”,心中闷哼:“嘴被你亲了,都没拿你怎么样,我岂是那种题大作,无端耍蛮的人”。

    看着她那历经岁月的沧桑仍具风韵的容颜,这种更具内涵的美丽让他情不自禁,手指舒开,顺着的鬓滑过她的脸颊,手上感觉一丝从她肌肤上滑过来的溶散jīng致的触觉,清晰而神秘,浮凸纹理的手指上染上了一点点霜粉,他轻滑撩抚着,直到无根手指那霜粉都变得均匀。

    林黛傲被他手指撩拨的脸sè羞红,再次撇开他的手,顺手拿过那只在他手上的那支簪子,轻舒广袖反手束起头来,边说道:“被你的披头散成什么样子”,语气不娇不媚。

    易寒认真打量她,激动道:“夫人,你全身那个部位都是宝”。

    林黛傲微微笑道:“真的吗?”便听易寒激动道:“就是你手上这支金镶yù步摇,就不止一万银子”。

    林黛傲听他原来不是赞美自己是说她身上的饰品,不悦应道:“你说少了”。

    林黛傲挽着,易寒却走进撩起她的鬓盯着她的耳垂道:“这络索如此jīng美巧,jīng琢yù片,如翅银花,光是这手工就不得了”,说着却yín了起来:“何以致幽幽,耳中双潋滟”,“美!实在是美!”

    林黛傲挽好,鬓角几根丝悠然滑落在耳边,又恢复原来雅致雍容的气度,说道:“你这人好无礼,别人赞人美,你却偏偏赞饰美,饰品再如何jīng美不显得人美又有何用”,说着说着,伸手滴下络索,随手扔到mén外去。

    易寒连忙跑去捡起,一脸可惜走了回来,“这手工如此jīng美,摔坏了可以可惜了”,说着仔细检查是否摔出什么瑕疵来,林黛傲见他摸样却咯咯掩嘴笑了起来。

    易寒微笑不以为意,说道:“我给你重新戴上吧,这络索得带在你的身上才显示出它的漂亮”。

    这句话林黛傲爱听,含笑道:“这才像人话,你每天多说几句这样的话,也免得折腾自己”。

    易寒不应,细心帮她重新戴上。

    林黛傲摸了一摸耳边,说道:“松了,像你这般粗手粗脚,我没走几步这络索非掉下来不可,要是全掉下来还好,就怕只剩下一只,被人看了笑话”。

    易寒知道像她这种身份的人,见客最重mén面功夫,若不然何须重金打造这样珍贵的饰品,仅仅不是为了美丽这么简单,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却忙捉住她的手,轻道:“我来,你看不见”。

    林黛傲只感觉他的手掌厚重有力,眼角眉梢不知觉布满了欣喜,她累了,想有个人可以依靠,能倾听她的劳累,这虽然是一件她自己能做的更好的事情,但她却更愿意让易寒来做,这种被人呵护,心灵上的踏实是无论多少财富都买不来的。

    易寒盯着那白妆素裹的耳朵,薄薄的耳垂动人,几根鬓如柳丝垂垂,顿时被她的美所倾倒,不知觉的含住她的耳垂,他的动作浑然无迹,很轻柔,林黛傲的耳垂只感觉被一股温润含住,心中竟丝毫不感觉惊讶错愕,只感觉他的举动自然率真,不会让人惊吓,反而显得很温柔。

    林黛傲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在易寒温柔的亲吻之中,他的吻跟梦中一样,如此相似,心头淡淡温馨没有半点被轻薄非礼的感觉。

    直到那温润消失,林黛傲才意犹未尽的张开眼睛,只见易寒一脸懊恼道:“天啊,我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林黛傲又摸了摸耳垂,笑道:“这会紧了许多,你的舌头比你的手指还要灵活,饶恕你非礼之罪”。

    易寒竖起双手道:“夫人实在是误会,你知道我这个人好sè,你又这么漂亮,刚才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亲了下去,确实对夫人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易寒脸红耳赤的辩解起来,却让人感觉那么不可信,那么口是心非,易寒是怕招惹到情债,心中对自己的冲动后悔极了,可是一个人的xìng情如何能控制掩饰的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偏要让自己成为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

    林黛傲却以为他害怕自己生气,轻轻一笑,“你当初有胆子夺我初吻,怎么这会却害羞的像个男孩,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夺你初吻?”易寒一脸思索,“以前我吻过你吗?”

    这句话顿时让林黛傲心头涌起一股怒火,这种事情他也可以忘记,便听易寒说道:“哦,记起来了,当初那只算是嘴咬嘴,跟在打架一样,那里能算得上吻”。

    林黛傲却是一脸怒容,刚刚对他的好印象完全消失了,只感觉他似一个1子在玩自己的感情,想起那日他与赵家公子楚家公子三个人偷偷对自己指指点点,有说有笑,莫非拿自己当挑战,心中顿时冰冷,愤怒与伤心一并袭来,眼泪不知觉悄然滑落,用冷到骨髓的语气道:“易寒你有种,我林黛傲太看你的本事了!你马上给我滚!”对方就算是麒麟,依她的本事也有办法报复,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愿意做的太绝。

    易寒本来想与她说句打趣话,见她表情,知道触碰她的逆鳞,心中后悔,真是越搅越1,现在这种暧昧关系如何能保持朋友关系,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狠狠说道:“我真虚伪”,说着气哼哼的自个坐了下来,却把林黛傲让他滚的话当做耳边风。

    这会林黛傲反而一脸错愕的盯着他看,保持一会安静之后,易寒才抬头一脸惭愧说道:“心中想霸占你又不敢霸占你”。

    林黛傲迅落音:“为何?我那么令人生畏吗?”说着步伐疾疾走到他身边。

    易寒手指不安分的在桌子上轻敲起来,一脸为难,大冬天的,汗水却流的满额头都是,良久没有回话,这让林黛傲心中有了期盼。

    易寒开口说道:“我是个惹花拈草的人”。

    林黛傲淡道:“看的出来,成亲之后你本分一点就好,以前的事情我不会计较”。

    “这”易寒哑口无言,这事真是越扯越远,额头汗水冒的更厉害了。

    林黛傲拿出手帕递给他,冷淡道:“擦擦汗”。

    易寒接过,擦了汗水,“谢谢”。

    林黛傲依然盯着他,依然责问道:“为何?我那么令人生畏吗?”

    易寒轻淡道:“你看我像是个会害怕你的人吗?我怕的是自己无法背负这个责任”。

    林黛傲认真道:“嫁jī随jī嫁狗随狗,纵容你注定是征战沙场的命,我也无悔”。

    易寒摇头道:“我有我的苦衷。”

    林黛傲见他堂堂一个元帅却如此婆婆妈妈,冷道:“易寒,你还是不是男人,若是你嫌弃我林黛傲背负寡妇之名不肯娶我,尽管说来就是,何须如此婆妈”。

    易寒顿时喝道:“我婆妈,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我什么德行我自己清楚,哪能为了自己私yù毁了别人一生幸福,你不是让我男人吗?我就男人一会给你看”,说着粗鲁的将林黛傲强行抱在怀中。

    易寒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加上两人没谈妥,林黛傲自然不肯,挣扎起来,易寒重重的拍打她的屁股,给我老实一点。

第四十六节 遮风挡雨03

    林黛傲服软道:“这是大厅,随时都有下人进来,不要胡来”。

    易寒冷笑道:“你不是要我像个野男人一样,爽快一点,何须畏畏惧惧”。

    林黛傲气道:“你这个人真是混搅蛮缠,这种事情能一样吗?还不快松手”。

    易寒轻轻讽刺道:“这柔柔软软的身体都搂着怀里,松不了手了,你越挣扎我越刺激”,手指轻轻的撩拨她带着手镯的手腕,说道:“是不是我的手比这手镯还要温润一点,为何你身体如此颤抖”。

    林黛傲何从受到这般侮辱,冷笑道:“你尽管试试,我会跟你拼命”,眼下她对易寒是又爱又恨。

    易寒握住她丰盈的翘rǔ挑衅道:“我试了,你来拼命啊!”

    林黛傲冷冷看了他一眼,“为何你要用这种手段,我耍手段比你jīng明百倍,甚至能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因为在你面前只是想以一个寻常nv子的身份。”

    易寒叹息一声,我只问你:“我是不是男人”。

    林黛傲拼命摇头喊道:“你不是男人,你幼稚的可笑可怜”,手上狠狠拧着易寒的大腿。

    易寒轻轻一笑,“对付你这种强势的nv子,霸道是没有用的,我温柔一点算了”。

    托着林黛傲的下颚吻了下去,也不磨叽,直接进入接吻的最高技巧,唇舌舞蹈。

    生生利用吸力和技巧将林黛傲檀口中的舌头吸了出来,林黛傲眼sè一冷就要咬他,这时易寒手指舒开轻挠她的耳朵,林黛傲只感觉脸颊一麻,牙根酥软无力却咬不动,易寒趁机将她舌头含在口中嚼食起来,咬吸,尔后,舌头有节奏律动般的绕着林黛傲的舌头,划圈圈tiǎn.吻起来。

    林黛傲已经双眼mí离,脸颊发红起来,面对易寒这种接吻高手,他的吻所带来的快感比抚摸身体还要强烈,那种酥麻甜蜜,让整颗心变得非常雀跃,噗通狂跳脸红耳赤,特别激动,很多时候都会忘记羞耻忘记矜持而跟着对方的节奏走,沉mí其中。

    宁雪是个**高手,深谙yù擒故纵、yù拒还休的魅力,每次与易寒亲密,她都会适当的推开他,做一点抗拒的动作,每次都能激发易寒的情.yù和冲动,让易寒yù罢不,而亲密之后两人的甜蜜感受却又那么深刻,而林黛傲却不是,她的情感还停留在少nv的时候,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事事jīng明的nv子,在男nv情感之上如此纯洁,至于她的主动直率与她的纯洁并不矛盾。

    林黛傲被易寒牵着鼻子走,一吻之后,林黛傲变得娇弱弱,完全没有半点刚刚的盛气凌人,现在她才明白易寒为何会说那是嘴咬嘴,根本不算是吻,上次的那种亲密接触让她感觉受到侮辱而已,而方才那吻,却让她本能感受到紧张,含蓄和矜持,这远比在易寒面前赤.luǒ着身体还要让人羞愧,在他的刺激之下,她腹下已经情不自禁的一片湿润了,就像男子一样有了身体的反应。

    这会易寒已经松开手,而林黛傲却依然贴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觉悟的自己身体已经自由了。

    易寒微笑的看着她,他的笑容却渲染的林黛傲内心更加紧张,她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假如易寒温柔的询问她可不可以吻她,林黛傲会毫不犹豫的拒绝,nv子骨子里是羞怯矜持的。

    易寒却问都没问,直接霸道的又吻了上去,舌头都到嘴里了,难道还能推出去不成,林黛傲用舌头xiǎoxiǎo反抗一下,却更是中了易寒的招,他要的就是这种互相追逐的效果,恣意的将她丁香xiǎo舌压住,放肆的律动来增加快感,林黛傲的反抗就是她的回应。

    一会之后,林黛傲不知不觉与易寒缠吻起来。

    唇分之后,林黛傲红着耳颊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眼睛,刚才自己没有半点矜持与他如此缠吻,不知道那张尖酸刻薄的嘴会说出什么调戏的话,出乎意料的,易寒却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问她口渴了没有,这让她免去了许多尴尬。

    林黛傲整理了衣发,平静下来,就要吩咐下人送来茶水,心中担心不知刚才可有下人看见,易寒笑道:“夫人,不介意的话喝我这一杯”,这是轻描淡写拉近两人心理距离的一种手段,要两个人真正亲密无间,最重要的是跨越心理陌生感这一关,当成为习惯,身体上的接触也就水到渠成。

    林黛傲冷淡道:“我从不吃别人口水”,话刚出口突然脸sè又红了起来。

    两人都心领神会的避免谈论刚才发生的那突发事件,方夫人说道:“柔儿很想念你,你看去她可好”。

    易寒讶异,强势的林黛傲用询问的口吻,轻轻笑道:“好啊”。

    林黛傲起身,走了几步回头,见易寒依然坐着不动,说道:“还不快跟来”。

    易寒倒是错愕,毫无征兆你就站起来,也没说个明白,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他却不知道林黛傲风火雷行惯了,想到就做,而她身边的人往往会主动配合着她,像易寒这种她站了来走了几步,他依然悠哉的坐着几乎没有。

    不是因为易寒傲慢而是一时无法适应方夫人的气质xìng格,她热情、活跃、敏捷、jīng力充沛、善于jiāo际、办事稳妥,习惯以自我为中心。

    易寒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笑道:“若是有争执,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林黛傲轻轻一笑,轻描淡写道:“你管的事情是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chā不上话,一些xiǎo事就jiāo给我烦恼就好”。

    易寒笑道:“人家都说商人是jiān诈的,现在我才真正见识到,话听着顺耳贴心,却完全将你往死路上bī,难道你就不能留一条生路”。

    两人并肩而行,林黛傲笑道:“你不知道这种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吗?这样就撕破脸皮了”。

    易寒淡道:“我习惯说的清楚一点的好”。

    林黛傲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愿意对你使出万分之一的手段,而置你于苟延残息的处境”。

    易寒微笑道:“你的话很有侵略xìng,商界流言方夫人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看来有几分道理”,说着手悄悄的抚摸她翘而丰盈的tún儿。

    林黛傲撇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别luàn来,xiǎo心一会你吃不了兜着走”,她的语气半责半劝倒不是说的很重,这才正容说道:“当你落难的时候,别人不会怜悯你反而会趁机打击,我要将局势牢牢掌握在心中让他们永远不会有机会假装怜悯我。”

    这个nv子处于这样的环境,她必须强硬六面玲珑,否则就成了一只人人可以欺凌的羔羊,想起她鬓角的几根白发,可能是劳累过度,华发早生,她是一个值得让人尊重的nv子,从她苦心抚养她姐姐的两个孩子,更证明她母xìng光辉的一面。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屋檐外又下起绵绵细雨,冬雨就是这样断断续续,yīn沉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又下起来,很显然这对林黛傲来说是一个突发事件,往常她身边都跟着下人,这些琐事均由下人料理好,今日单独见易寒,于是把下人给支开了。

    易寒撑开雨伞遮在她的头上,一把jīng美的伞,伞面亮泽馨香,似夏日的早晨刚刚舒瓣吐蕊缀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的荷花,“夫人,我有带伞,我们走吧”。

    雨伞遮去灰sè的天,伞底下只有yàn丽,他的举动让人感觉如此贴心温柔,他平淡的言语让人心醉神mí,林黛傲抬头打量着这把伞,每一个角落,这好像不是一把伞,倒像jīng美的艺术品,没有男子会使用如此红yàn的伞,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一把jīng美的伞”。

    “下雨了”易寒淡淡应了一句,用眼神示意她该走了,总不能撑着伞站在屋檐下。

    林黛傲xiǎo心翼翼的把脚迈了出去,雨点并没有落在鞋面上,绣花鞋依然熨帖温柔的包裹着她的xiǎo脚,鞋面上那只俏丽sè彩鲜yàn的蝴蝶萦绕在一簇簇似有缕缕清香溢出的花丛中,易寒如影随形。

    林黛傲感觉新奇,她轻快的迈着步伐,鞋面上沾上了水洼溅shè的泥污,尽管如此却没有雨点落在她的身上,越是如此她越是使着xiǎoxìng子,不似平时轻而优雅却似在飞奔一般,那水洼溅shè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不但她的鞋子,连她的裙腿也染上了不少污泥,她雀跃的心根本无法安静下来,更是一直在为难易寒,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要这么刁难他,或许nv子在最后托付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来考验对方。

    易寒能看见她脚上动作灵巧,脸上笑容灿烂妩媚,最清晰的是侧脸那藏在深沉的黑发中那几根突兀的白发,他似乎能看见她曾经的坚毅与孤楚,这一刻他感觉如此满足,虽然他几乎全身湿透,却做到了为她遮风挡雨,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绅士。

    不知道伞铺的老丈是何用意,这把伞的伞面很xiǎo,只能容一个人遮雨,两个人必定有一个人要淋雨,倘若两个人都要遮雨,那就难免都淋湿身体,易寒再如何灵巧,总不能骑在林黛傲的头上,同遮一片狭xiǎo的空间,他所能做到的是,伞永远遮在她的头顶,罩住那灰sè的天空。

    林黛傲似乎乐此不疲,她已经沉浸其中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一个男子撒娇刁难,而忘了适可而止,在雨中一袭紫裙,舒展手臂,迈着纤纤莲步,在伞下舞着一支霓裳羽衣曲,易寒被她这种少nv的神态所倾倒,那鬓角的几根白反衬的她青chūn气质格外的珍贵,nv子的美丽内涵陡然舒展的无限宽广,易寒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溺爱的心情。

    易寒晕晕乎乎,直到她停了下来,站在另外一个院子的屋檐下,一路走来他几乎记不得所经过的环境,只知道自己撑着伞陪她走了一段路。

    易寒放下伞,那伞似在白yù石的走廊地面上投下一团淡红的光晕,挥了挥衣袖dàng去水珠,他已经周身湿透,骤然发现一双眼神正盯着自己,抬头看见林黛傲露出温馨微笑温柔的看着他,一刹之后,她拿出手帕擦拭易寒额头脸庞的雨水,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轻轻擦拭着。

第四十七节 一家子

    这是雄霸与柔儿平日学习的书院,柔儿多看书作画,院子前方一片空阔的场地乃是雄霸平日练武之地,他有一个师傅是林黛傲专mén请来教导雄霸武功的,而雄霸喜欢练武甚于习文,他xiǎoxiǎo年纪就认为,身为男子就应该有强大的武力,可以保护身边的亲人,柔儿和母亲都是自己保护的对象。)

    兄妹两人正在书房内做着自己的事情,柔儿在作画,雄霸在看书。

    林黛傲在府里为两人请了许多位先生,均是琴棋书画领域的高手,每位先生各有所长,但是每一位先生都被这两人整的生不如死,他们不止一次向林黛傲诉苦,这两个孩子一点也不尊师重道,林黛傲也拿他们两人没有办法,还好他们年纪也不xiǎo了,就让他们自己看书习文,那些先生就在府内空置着,若无特别需要就不必亲自来到书院。

    易寒与林黛傲两人刚在走廊就听见书房内传出声音,只听柔儿道:“雄霸,你来帮我看看,这嘴巴应该怎么画,为什么我老是画不好”。

    雄霸不耐烦的声音回应道:“娘们就是娘们,事那么多,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没看见老子在认真看书吗?一会就来打断我的思绪,你到底有完没完,信不信我chōu你啊!”

    柔儿嘻嘻撒娇道:“雄霸过来看嘛”。

    “好好好,别嗲了,我骨头都软了”。

    易寒莞尔一笑,随着方夫人进入书房,柔儿看见母亲出现,立即放下máo笔扑到林黛傲的怀里,亲热道:“娘亲,你好些时候没来看我们了,今日没事做了吗?”

    雄霸却惊讶的看着母亲背后的易寒,严肃的脸容瞬间变得非常激动,他是知道易寒的身份,那日获悉他战死的消息,他心如刀割,心中把易寒当做自己的楷模,好男儿就应该血染沙场。

    雄霸一言不发只是激动的看着易寒,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情感,他是一个不轻易流露真实情感的人。

    易寒却不喜欢这种似乎经历生离死别的气氛,露出熟悉的微笑,男人之间的对视,一切尽在无言之中,一会之后雄霸严肃的脸容才露出微笑。

    柔儿一直将脸颊趴在林黛傲的胸口之上,恍若不觉易寒的到来,突然发现一双手生生的挤进自己脸颊与母亲胸口之间的亲密接触,母亲胸口的温柔饱满的触感被那双手给代替了,而她却只能枕着手背,不悦的抬起头瞪去,突然那冷冷的眼神变得特别温柔,特别mí恋,大大的眼睛充满惊喜,她感觉自己又要晕眩了,幸好双手抱着母亲才不至于倒地,便听易寒笑道:“柔儿,不叫人,可不给吃”。

    柔儿讶异道:“爹爹,你是不是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来柔儿品尝,快拿出来”。

    易寒哑然失笑,朝自己按在林黛傲胸口的那双手眨了眨眼,柔儿恍然大悟,“爹爹,原来你是说吃nǎi啊,娘亲可没nǎi,再说了,我早不吃nǎi了”。

    林黛傲闻言脸sè一红,这才发现易寒的手正当着孩子的面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而她刚才一直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这会想来,羞愧难当,朝易寒瞪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希望他收敛一点,在两人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雄霸老气横秋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易寒若是娶她娘亲当他的父亲,他心里是愿意的,换做别人,他岂能容忍,早就拿刀拼命了。

    柔儿微微一笑,伸手将易寒的手从母亲的胸口上拿了下来,却拉到母亲的手边,入神的盯着两人的若即若离的双手,这样明显倒让易寒显得尴尬异常,林黛傲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让易寒牵住,又怕在两个孩子面前不好意思。

    易寒为了免去尴尬,将柔儿抱起,问道:“刚刚在画什么呢?”

    林黛傲心中微微失落,怨他有胆子摸自己的胸却不敢牵自己的手。

    柔儿喜道:“我在画娘亲,但是却老是画不好,爹爹你会画画吗?来帮我看一下”。

    易寒谦虚道:“一点点,我帮你看一下”。

    抱着柔儿走到书桌之前,往画作一看,柔儿已经画的不错了,能绘其形却绘不出神韵,便听柔儿问道:“爹爹,怎么样”。

    易寒笑道:“还不错,我来帮你”,说着让她坐好,让她执笔,轻轻捉住她的xiǎo手,教她画了起来。

    林黛傲讶异,易寒在画的时候并没有看她,只见他捉着柔儿的手轻描淡写的在上面添加了几笔,柔儿边画着边道:“美!”

    待易寒松开她的手,柔儿惊讶的看着那画,“爹爹,你把娘亲画的更美了”。

    林黛傲正低头思索着,突然此言,朝画中望去,脸上顿时羞的通红,只感觉火辣辣的。

    画中之人是她无异,而且画的极为相像。但她感觉神情却有什么不对,画中nv子神情妩媚妖yàn,眼睛带水含情,秋波传情般散发阵阵媚意直视前方,xiǎo嘴微微翘起,唇润而泽,似yù引人一亲芳泽。这是她吗,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chūn.情。看到这里,她有些怨了怨的看了易寒,这样的画她怎么看的下去。恼怨道:“luàn画”。

    易寒轻轻笑道:“这是柔儿画的”。

    林黛傲冷声道:“狡辩,你不添luàn柔儿如何能画成这个模样”。

    一直一言不发的雄霸感到好奇走近一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雍容优雅的母亲怎么成了一个chūn.情泛滥的少fù。

    瞪大着嘴巴,却看的入神,原来娘亲也有这股味道,易寒看雄霸看的入神笑道:“雄霸你觉得柔儿画的如何?”

    易寒话刚问完,雄霸就感觉到母亲凌厉的眼神朝他看来,连忙摆手道:“我不懂,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文雅的事情,不要问我”,心中暗骂道:“这混蛋,又把祸往我这里惹”。

    那里知道,林黛傲却冷冷道:“雄霸,你是个粗人,那我花那么多银子请那么多先生都教了你些什么,你是我方府的少爷,说自己是个粗人成何体统”。

    雄霸顿时傻眼,诺诺道:“这画的意境太深奥了嘛,我看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柔儿咯咯笑道:“雄霸你就装,你是不是想偏袒爹爹欺负娘亲,以前你可说过谁敢打娘亲的念头,你就拿刀把他给剁了,你现在倒是拿刀剁啊”。

    她站在易寒面前,打算导演一场美nv救英雄,雄霸那里会上当,这是柔儿擅长的拿手好戏,他做恶人,柔儿却来当好人,心中对这个xiǎo狐狸jīng恨的咬牙切齿,却佯装没有听见,狠狠的拧着柔儿的脸蛋,淡道:“有脏东西”。

    柔儿气愤道:“雄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美人痣不是脏东西”。

    易寒哈哈大笑,只有林黛傲一个人冷着脸,柔儿与雄霸发现气氛不对劲连忙收敛,闭上嘴巴,只是却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林黛傲,心中觉得还是不冷着脸的时候好看。

    雄霸回去认真看书,柔儿又拿起笔假装写字,只是两人都是心不在焉,林黛傲叹息一声,“今日你们想玩就玩,我不再约束你们”。

    两人却不太相信,雄霸严肃道:“娘亲,大好光yīn如何能费于嬉戏,当勤读苦习才是”。

    柔儿也道:“娘亲,柔儿不再是xiǎo孩子了。”

    两人都装模作样起来,林黛傲苦笑不得,知道平日里对他们太过严厉,两人怕自己怕的厉害,也不打算再这里碍着他们,说道:“我先去安排晚膳,你们聊一会”,说着离开书院。

    易寒随她走了出去,淡道:“不必麻烦,我一会就走”。

    林黛傲却佯装没有听见,淡道:“不用送了,你回去陪柔儿他们聊会天”,说着拿起易寒那把伞匆匆离开。

第四十八节 莫名其妙

    易寒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内才返回书房,看见柔儿这会已经放下笔,托着腮看着桌子上那画像,雄霸也放下书本打量起画来。

    雄霸看见易寒进来,晒道:“我还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

    易寒笑道:“画画之事,多练即熟,算不得什么本事”。

    雄霸却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如何能让我娘亲不发火,要知道她生起气,这地面都要抖一抖”。

    易寒认真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母亲”。

    雄霸不以为然道:“我又没说她坏话,只不过说她生气的时候很吓人而已”。

    柔儿认真的点了点头,“爹爹,你千万不要惹娘亲生气,要不你连灰都不剩”。

    易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雄霸却煞有其事的脱掉外衫掀开自己的后背,“看见没有,我是她儿子,她都这么不留情,你敢惹恼她绝对后果严重”。

    都说慈母败儿,爱的越深责越切,轻轻笑道:“你们现在还不能了解你娘亲的苦衷,打在你身上痛在她心里”。

    说完,坐了下来,让柔儿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捉住她的小手要教她写字,柔儿会写字,但是他要教她写更好的字。

    柔儿被易寒抱在怀中,只感觉爹爹的怀抱好温暖,不知为何这小妮子脸蛋变的红扑扑的,这让她很依恋,却走神了,易寒感觉柔儿的手有些僵硬,轻呼了一声,柔儿这才回神,这才很认真很认真的写起来,心中萌生一个想法,天底下再也没有比爹爹更温暖的男子了。

    一会之后柔儿说道:“爹爹,我累了,停一停好不好”。

    易寒笑道:“写字的时候要精神集中,意志坚毅,将这一段词写完再说”。

    若是别人,柔儿肯定闹别扭,却“嗯”的一声,听了易寒的话。

    终于写完了,柔儿这才甩了甩酸麻的手腕,背卧在易寒身上,说道:“爹爹抱我,舒缓我的疲劳”。

    易寒哈哈大笑,将柔儿搂在怀中,挠着她的小脸蛋,父女二人亲密无间,突然看见柔儿微闭着眼睛,神情迷恋,心中却大吃一惊,她已不小了,再过几年她可就是大家闺秀了,却不可以如此随便了,忙将柔儿抱离,站起身。

    柔儿讶异的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间变得可怜兮兮,却突然不悦的扭过身去,一双小手摆弄自己的裙角。

    易寒莞尔一笑,也不搭理,这书房藏书极多,却自个翻阅寻找起书本来,雄霸看见柔儿闷闷不乐的样子,突然得意笑道:“小怨妇,我这里还空着呢”。

    柔儿不悦瞪了他一眼,不屑道:“不稀罕,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调戏女儿家”。

    雄霸没少吃柔儿的瘪,自然习惯了,微微一笑,突然站了起来走近猛的就把柔儿抱住,柔儿懒洋洋道:“算了算了,让你抱一下也不吃亏”。

    这话刚说完,雄霸突然将柔儿往空中一抛,一声尖叫声在书房传了出来,叫声刚落,柔儿却稳稳落在雄霸怀抱之中,柔儿生气的捶打雄霸,“死雄霸,你要吓死我,我打死你。”

    雄霸却冷笑道:“以后你再敢对我耍阴谋诡计,我每天将你抛个三四次”,说着将柔儿放下,又返回自己位子坐了下来。

    易寒听到尖叫声,刚好看到那一幕,只见柔儿却不依不饶,追了上去,捉着雄霸的衣服不依不饶起来。

    雄霸被缠的没办法,好言相劝几句,柔儿却不肯作罢,只得冷声喝道:“滚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柔儿被吓的一愣,突然眼眶红红的,眼泪啪啦啪啦直落,让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雄霸大吃一惊,忙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是我的错,以后决不会如此大声对你说话”,柔儿狠狠的撇开他的手,只是哭着,也不说话。

    雄霸头一下子就大了,心中感慨良深:“女子都是祸害啊!”,却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看见易寒走来,这才如释重负。

    柔儿立即往易寒扑去,泣道:“爹爹,雄霸欺负我”。

    易寒蹲了下来,伸出大拇指擦拭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你不小了,以后不可以如此无理取闹,要学会怎么做个娴雅的小姐”。

    柔儿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只要爹爹抱我,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做”。

    易寒将她抱起,轻轻拧着她嫩滑的颊腮,柔儿破涕为笑,突然在他脸庞吻了一下,嘻嘻笑道:“得手了”。

    易寒哑然失笑,一旁的雄霸感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突然门外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几人望去之间管家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走来,管家看见小姐正被一个男子抱在怀中,大吃一惊脱口问道:“少爷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雄霸爱理不理,继续看书,柔儿却朝那美丽女子喊了一句斋姨。

    这美丽女子正是林斋斋,刚才她本来就是在管家的带领下要来看望柔儿与雄霸,突然听到柔儿的尖叫声,两人均大吃一惊,匆匆赶来。

    林斋斋看见易寒,怀中的柔儿又眼眶红红,一脸愤怒,下意识就脱口骂道:“易中天你禽兽不如,连女儿家家也不放过”。

    雄霸听到这句话,突然来了精神,朝易寒看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立刻猜想到易寒定是化名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混蛋可是有前科的人,说不定斋姨这么漂亮的女子就在他手上吃了亏,摇了摇头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偷吃不抹干净嘴,如何能成,冤孽啊!”

    林斋斋一脸讶异,冷冷道:“雄霸,你胡说些什么?”

    雄霸佯装迷糊道:“斋姨,你说什么?我刚才在看书,看到入迷处深有感触”。

    林斋斋冷道:“你妹子受人欺凌,你为何无动于衷”。

    雄霸淡淡道:“那小狐狸精如何o肯吃亏,斋姨,你可看走眼了,你绝对没有我了解柔儿”。

    林斋斋一时也迷糊起来,不明白易中天为何会出现在府中并且与柔儿雄霸共处一室,冷冷道:“你还不立即放开柔儿”。

    易寒松了半只手,只听柔儿“哎呀”一声,身子一顿,双手却死死缠住易寒脖子,见易寒还托着她的身子,舒气道:“吓死我了”。

    易寒苦笑道:“你看见了,松不开”。

    雄霸保持沉默,生怕自己说话害易寒露馅,从容不迫看着书本。

    易寒抱着柔儿坐下,轻声说道:“松手,我跟你斋姨说会话”。

    柔儿点头松手,看来斋姨与爹爹认识。

    林斋斋冷冷看着易寒,看他怎么解释眼前这一切。

    易寒笑道:“林小姐,我跟方夫人是朋友,今日我跟你一样也是到这里来做客的”。

    林斋斋讶异道:“你跟我堂姐是朋友。”

    易寒摊了摊手,表示信不信由你。

    林斋斋朝柔儿看去,只见她含笑点头,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柔儿,告诉斋姨,刚才你为何尖叫”。

    说到这事,柔儿突然来劲,愤愤道:“雄霸刚才欺负我”。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林斋斋想听到的。

    易寒走到林斋斋身边,“林小姐,咱暗处说话”。

    这话正合林斋斋心意,两人走出门外去,那管家关切的对着少爷小姐问起话来,雄霸随便敷衍几句,就让他离开。

    这会书房只剩下两人,柔儿突然问道:“雄霸,你说爹爹与斋姨是什么关系,斋姨也是个美人儿,我现在有点担心”。

    雄霸淡淡道:“不正当关系,当日我们第一次遇见他,他干的就是偷香窃玉的事,恐怕这头牛不好拴住。”

    柔儿若有所思道:“嗯,得想些计谋把爹爹给拴在家里”,一言之后突然喜道:“雄霸,你迷药还有剩没有,把爹爹给迷昏了,放在娘亲床上,让斋姨死了这条心”。

    雄霸连忙摆手道:“这事我不敢做,若是被娘亲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柔儿不屑道:“雄霸,你这个胆小鬼,事情若被揭穿,你说是我指使的不就可以了,娘亲也不舍得打我”。

    雄霸苦笑道:“这话谁信啊,我是兄长,我这么说到时候可就多了一个推卸责任不敢勇于承认错误的罪名,恐怕就不至打断我的腿这么简单”,突然很是气愤道:“说是你指使的也没错,以前干的一切坏事都是你出的主意我背的黑锅,府内的人都以为你柔儿是乖巧的女孩,其实我雄霸才是那个真正纯洁的人”。

    柔儿突然温柔道:“哥哥,对不起了,以前害你受累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承认,可娘亲就是认定是你干的,我只是受你教唆”。

    雄霸叹息道:“你这声哥哥,无论如何我也得替你担当,谁让我有个倒霉妹子”。

    柔儿咯咯笑道:“别愁眉苦脸的,你关禁闭饿肚子的时候,我还是会偷偷给你带好吃的”。

    雄霸决然道:“本来自从娘亲重病之后我就不打算再纵容你惹她生气,只是你说的这件事非常有意义,这一次我就豁出去了。”

    柔儿神秘兮兮道:“那还有没有迷药?”

    雄霸冷笑道:“嘿嘿,小子,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还没有我们兄妹二人收拾不了的人,你的一世英名注定毁了”。

    柔儿紧张道:“雄霸,不要说得如此邪恶,他可是爹爹”。

    雄霸笑道:“你放心,分量我会掌握好的”。

    两人走了出去,林斋斋看着这个脸上挂着优雅微笑的男子,只感觉自己对他的认识矛盾极了,当日听他一曲,便不由自主的让她感到这人值得尊重,不是他所奏琴音如何动听,而是曲调所蕴含的男儿情操,他那开阔的眼界,那种博学的理解,这都是一个男子的魅力,也许在眉楼确实发生了什么误会,她不想让自己对一个人产生这么矛盾的心里。

    林斋斋看着易寒,脸色已经没有怒气,只是在等着易寒的解释。

    易寒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凭什么要跟林斋斋解释,淡道:“这几天冬雨淅沥,入夜易冷,记得注意身体”。

    林斋斋想不到易中天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不着边的话来,有种被对方玩耍戏弄的感觉,冷冷问道:“那天在眉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寒自然不知道连累到他们几人,淡淡道:“不告而别,乃是情非得已,请勿要见怪”。

    林斋斋又问道:“你对那顾横波做了什么好事,可知道连累了我们”。

    易寒讶异道:“这种小事,怎么会也牵扯到你们,以你们的身份别人岂敢对你怎么样,我那是跟横波在开玩笑呢?”

    林斋斋冷道:“你大庭广众之下非礼一个女子,你当是在开玩笑,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官府已经在全城搜捕你,为顾横波讨一个清白”。

    易寒哈哈大笑,“无碍无碍,这种小事我早就忘记了”。

    林斋斋心中不悦,因为易中天没有一点对他们几个心怀愧疚,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子,他与宋文卿都是属于那种特殊的男子,只不过一个是她能掌控的,一个是她所无法掌控的,他与堂姐到底是什么关系,能与雄霸柔儿共处一室可就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堂姐的能耐比自己大上许多,他根本不用依靠自己,至少目前她能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有很多秘密,而且是个不平凡的人。

    林斋斋问道:“你与我堂姐是什么关系”。

    易寒哈哈大笑:“自然是她的裙下之臣,像夫人如此雍容优雅的女子那个男子见了会不动心,可夫人表面热情好客,内心却冷若冰霜,我只有拉近与柔儿和雄霸的关系,这样也许能博得夫人对我有几分好感,刚刚你也看见了我与柔儿雄霸所呆得地方是在书房中”。

    像易寒这样高才的人,堂姐倒是有理由留他在方府住下,她一直不就是想为两个孩子寻访名师吗?易中天若肯屈就,堂姐完全会以礼相待,林斋斋想到这里也就释然。

    这正是易寒的厉害之处,倘若要让一个人对自己怀疑之后再完全信任自己,最好不要为自己做太多的辨解,而是让她自己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这次在方府遇到林斋斋,破绽已经千疮百孔,易寒依然能无痕无迹的补好,所以没有一定的能耐千万不要说谎。

    方夫人走了过来,她刚好听见易寒是她裙下之臣那段话,心中又喜又恼,这种事情也能对别人乱说,她可不是林斋斋,多年的尔虞我诈经验让她立即就明白其中没有这么简单,易寒活着,这个消息却一直没有传出来,定是有原因,他的身份确实敏感,自己差点就疏忽了,没有办法,面对易寒,她只是感觉他是个充满魅力的男子,却很难联想到那个征战沙场的麒麟。

    在林黛傲心目中,林斋斋是外人,易寒却是自己人,她自然要更偏向自己人一点,远远就发出发出佩环声音来。

    易寒连忙对她行礼道:“夫人”。

    林黛傲知道他又要演戏了,心中冷哼一声:“就你会演,难道我不会”,微微笑道:“先生不必客气”。

    突然笑着对林斋斋道:“斋斋,方才我在远处见你们聊了起来,想来你们定是以前认识,我就不此一举做介绍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实在是巧的很”。

    林斋斋淡淡道:“前些日子,在小县城遇到易先生,被他才学所折服,所以一同前来金陵”,说完,各看了堂姐和易寒一眼,早些时候她说出易中天三个字,表姐明显不认识这个人,而如今这易中天又说是堂姐朋友,到底两个人谁在隐瞒呢。

    林斋斋这么说,林黛傲立即知道易寒就是斋斋口中那个点不负责任了,且干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的易中天,心中好笑又无奈,斋斋狐疑的脸色正希望她来澄清呢,却干脆佯装不知,谁干的好事自己解决,她又不是他的保姆,凭什么凡事都是她来兜着。

    易寒如何机灵,岂能不知道林斋斋定是与林黛傲说过自己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将自己的姓名也说了出来,而从林黛傲刚才的举动明显就不打算替他兜着了,假装不知,让他自己解决,分析了其中复杂的矛盾关系,自嘲笑了笑:“林小姐,夫人从来就没有兴趣问我的名字,在她心中我只有先生之名。”说着嘴角挂着一丝失落的微笑。

    林黛傲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无端端冤枉我,我岂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嘴角挂着微笑道:“先生二字已经证明对先生的尊重,请先生不必介怀”。

    林斋斋想来释然,以堂姐的身份,一个先生而已,她根本不会有多大重视,心中冷笑,这易中天自恃才高恐怕要在高傲的堂姐面前吃瘪了,一片痴情却自不量力,方家的家主你也敢奢想,想到这里心情特别舒坦,感觉以前在他那里所受的所有憋屈,一下子都讨回来了,脸上不知觉露出得意的微笑。

    易寒瞥林斋斋一眼,心中好笑,这妮子真坏心眼,我碰壁就值得你如此高兴吗?

    林斋斋得意的用眼神挑衅着易寒,一脸你活该。

    三人各怀心思,林斋斋想看易寒笑话,而林夫人想却安排好斋斋等人之后,与易寒一家人寻找安静的地方用晚膳,至于易寒却想尽快离开这里,不想惹出无端的麻烦来,林斋斋虽美,但是还没有到他做出糊涂事的地步来。

    林黛傲漠视易寒,对林斋斋淡道:“斋斋,晚膳安排好了,我们回去吧”。

    林斋斋却不知道易中天的身份是否有资格与她们同宴,听堂姐的语气似乎没有邀请他的意思,微微感觉可惜,她本来还想在席宴之上好好讽刺挖苦他呢。

    林黛傲隐蔽朝易寒使了个眼色,表示你敢溜走,我绝对饶不了你。

    两女离开,林黛傲让婢女给林斋斋撑伞,自己却撑着那把很美丽很精致的伞。

    易寒入神的看着绵绵的雨水落下,他将热情压在心头,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优雅,他那种将所有给予对方的热情为何没了,那种不管以前和以后只管现在尽情的呼吸的畅快为何没了,人生若没有太多的顾忌活的潇潇洒洒多好,似乎感觉自己拥有许多,心头又空荡荡的,失去了太多,沉默良久突然放声喊道:“让我爱个痛快!”

    他心头一直压抑着,喊出声来之后,瞬间感觉畅快无比,走到雨中,那雨点像每一点思念慢慢渗透他的身体,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只感觉心头如此的悲伤,每一幕欢乐的场面却让他心头黯然,他甚至喘不过起来,直到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出与雨水混在一起,心头才变得热乎乎的,满足了自己。

    雄霸与柔儿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站在屋檐下呆呆的看着站在雨中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的易寒,那身影让人怜惜让人心疼,雄霸寂寂无语,柔儿却落下簌簌眼泪,跑到院子中间紧紧抱住易寒,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身上,却似乎想将自己所有的温暖安慰传递给易寒。

    易寒转身弯腰,将她身子罩住免得被雨水淋湿,微笑问道:“宝贝,为何你会哭泣?”

    柔儿眼眶噙着泪水,伤心道:“因为我感觉爹爹在落泪”。

    易寒也没有否认,泪水是宣泄情感的一种方式,失落到深处就自然而然落下,与懦弱无关,轻声说道:“我很为难”,却热情的拉着柔儿的手跑了回去。

    雄霸摇了摇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却往隔壁厢房走去,准备给两人拿干净的衣衫换下。

    雄霸一脸不悦,走着不忘唠叨道:“本少爷还从来没有服侍别人的习惯”。

    易寒与柔儿听了开心的笑了起来,柔儿突然红扑扑着脸,将脸颊温柔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呢喃道:“爹爹你有一颗火烫的心,让人着迷”。

第四十九节 风流脉格

    无相寺里,为所有人瞩目的玄观却在厢房之内与静明下着棋,她依然知性而优雅,长发盘了起来,端庄而又典雅。

    棋下到中盘,静明含笑道:“李施主这棋不用下了,有什么事情问吧”。

    玄观微笑道:“大师你有一双慧眼,瞒不过你”。

    静明淡淡道:“实见者尚不见实,何况非实,李施主你外表虽祥和安静,内心却是动荡不安”。

    玄观轻轻道:“墙头红杏进退两难,我之本心乃是温柔贤淑,奈何情.欲撩人,目眩心动,再难自抑”。

    静明笑道:“食色性也,情.欲乃是人之本性,若不让人迷恋乐此不疲,延续后代,何能绵绵不绝,此为天道,李施主何必拘泥于世俗偏见,视那若呼吸,视那若凝坐,视那若踏月,岂不妙哉”。

    玄观点头道:“大师果然慧眼,一语就点破我心中魔障,玄观虽修佛多年,却身处世俗熟稔之中,染上俗理是非,再难白的纯净”。

    静明轻轻道:“非也,李施主你心有羁绊,根本不想一心纯净”。

    玄观突然问道:“大师,出家为何戒欲”。

    静明轻轻笑道:“清心寡欲,情.欲乃是七情六欲最重者,若不戒断,何能清心”。

    玄观反问道:“若能一心纯净,又何须戒断情.欲,岂不是多此一举”。

    静明反问道:“若能清心又岂会有欲,戒与不戒又有何关系”?

    玄观略微沉思片刻,眸子一片清明,道出一句,“欲乃天赐便似天赐我能言语眉目”。

    静明微笑不语,一会之后指着窗外一支枯枝,“李施主,你认为那枯枝美是不美”。

    玄观却不知觉将目光移动到那红的寂寞撩人暗暗吐着芳香的梅花,便听静明说道:“美与不美均是世俗眼光强行赋予,那一抹娇艳清冷在我心中只是红,那枯萎干裂在我心中只是灰”。

    玄观含蓄一笑,“他是魔,便让我随他一起堕入魔道”。

    静明笑道:“天下大道本为一家,他若是魔,你便为自己点一盏心灯”。

    玄观起身拜别,“大师,我已经为自己点上一盏皎然澄清的心灯”。

    静明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李施主,你真是奇女子也”。

    人在世俗何能不染芳尘,单单床榻之事,女子委婉便是美,女子放纵就是丑,那就莫讲那说不完道不清的俗世陈规,玄观在心里为易寒点上了一盏皎然澄清的心灯,不染芳尘的玄观,出于污泥而不染的玄观,有情有欲的玄观。

    易寒是个成熟的男人,情到浓处时,他希望对方能够感受他细致的爱,但是玄观太淡定了,无论他浓情蜜意还是他的尽情挑逗,玄观的反应都是泼他一头冷水,在他心中女子如花,望舒如荷花,圣洁美丽。拂樱如寒梅,清丽孤傲。方夫人如牡丹,艳美华贵。宁雪如玫瑰,秀色绝伦。乔梦真如薰衣草,静美地飘洒爱的幽香。苏洛如兰草,淡雅脱俗。玄观他却不知道用什么花朵的品质来形容,若真的要形容更像深不见底潭水,不知深浅且难起涟漪,易寒对玄观有一种**,仙子堕落凡尘的**,这种**就像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你忍不住想掀开她的裙子一样,易寒无法从玄观心理上做到这一点,他只好在身体上动念头,他知道玄观不会拒绝他,她是人就无法避免身体上产生的快感,尽管她神态表情会流露出那种情难自禁的感觉,但她依然是玄观,那一刻易寒不由痛恨起她那些所学的佛理。

    人常说,聪明女子糊涂心,难得糊涂,女子多的是小聪明,少的是大智慧,玄观却是有有着大智慧的人,她有一种美丽是不会因为岁月而流失,那种永恒的美丽就是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让她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就算一身朴素衣衫,一举一动依然显得别致优美,闲闲坐着,像散发幽幽香气的淡淡清茶。待人接物,幽雅的谈吐超凡脱俗,清丽的仪态无需修饰,尽管每一次她都是那么冷淡,却风度翩翩、潇洒绰约却人为之心醉。

    静的矜持,动的优雅,坐的端庄,行的洒脱,质朴与含蓄,似水一样的柔软,像深闺庭院那款款绽放自我娇艳的花朵,它无声无息不会向任何人叙说它的美丽,当你驻步停下来欣赏的时候,你心中会由衷的赞美。

    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易寒太惊艳了,惊艳的他一定要亵渎不可,他对任何女子都可以说是是温情款款,唯独对于玄观,他的手段有些恶劣无赖,宁雪会反击他,苏洛会责备他,唯独玄观,即使心生不悦,也依然端庄地微笑,露出那智慧的笑容,那看易寒似乎在看一个调皮孩子的眼光,更让易寒心头有一股怒火。

    这是一个似乎不应该存在世间的女子,易寒一直想证明她只是个人,一个人而已并不是仙子,他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爱人不要那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仙子,几十年因为看淡生死而养成淡漠的性子,如何能一下子就改变,易寒有强大的感染力,不得不说玄观受到了他的影响,她积极的将内心残余的热情释放出来来回应易寒。

    玄观以前很少笑,就算对着人笑也是一种礼貌的回应,可每次当她看见易寒的时候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优雅伴着淡淡清香,相由心生,她骨子里若没有的绝对无法悠然露出如此优雅动人的微笑。

    玄观是聪慧的,否则她无法听懂易寒琴音中的浪漫深情。玄观是博学多才的,否则她无法听懂易寒诗词中给她带来满怀的温柔,她经历生死,因而也懂得包容与期待,对于易寒的一些风流韵事从不嫉妒,更别说当面提起,对于易寒的放.荡不羁,她更愿意欣喜的接受那是独一无二的情郎,她的灵性与智慧完全脱离了易寒对女子的认知,他自然不愿意,他自然要反抗斗争到底,这是一个情痴的尊严,骨子里的自我意识,虽然他没电脑}}访问有察觉到。

    玄观变得感性不孤傲,她的情感是内敛的、温和的、丰富的,她没有向易寒说出那动听情话,热烈的与他亲热。为他亲手做一顿饭,轻轻的整理他的妆容,就像她淡淡的言语一样,弥漫着温润的芬芳,沁出淡淡诗情愈品愈香,谁说她没有女人味,这绝对比那些妩媚动人的女子更有女人味,温馨更让人久久难忘,常伴心头。

    玄观心中有大千世界,心性如水,心中自有雅俗,何为雅何为俗不遵循世俗常理,身性如木,内外兼修,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可以娴静儒雅,面对易寒也可以热情娇艳

    ,自有一种不矫揉造作的闲情逸致。

    这一切都有男子梦寐以求的贤妻气质却让易寒很看不顺眼,若说他不知趣不懂情,他懂得,没有人比他更能感受到玄观的好了,这种可感可想而不可触让他似乎捉不住对方,这个女子不是他对付的了的,易寒并不想这么做,但他是个癫狂而优雅的男子。

    有的女子你一眼就可以把她看透,但有的男子你却要细细品味才能读懂。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一个懂得女子是用耳去爱的男子,他并不会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一个懂得疼出来的女人会对你心服口服,他言行举止能让女子倍感呵护和尊敬;一个幽默的男子,他知道女子什么时候应该开心什么时候应该难堪;一个懂得沉默的男子,绝对不会付诸暴力,懂的这些的男子算得上半个优雅的人。

    自私幼稚的男孩,你妄图得到什么,无数的艳遇送上门来吗?所有的一切奢望还不如用热情付诸行动。

    铁血铮铮的将军是刚毅不屈的,可是又是否注意到他们强壮的后背,内心却潜藏着一颗侠骨柔情,阔达胸怀的心。

第五十节 眠月

    我们经常说极品女子,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算的上极品?女子分为九品,最上一品便是“贵”,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较于男子是低下的,若是一个拥有贵气的女子,她的地位便可以凌驾于大多数普通男子之上,贵是令人高山仰止的气质神韵,让人尊重不敢将她视若普通女子看待,该敬则敬该礼则礼。

    女子要成为贵妇,一者母凭子贵,二者妻凭夫尊,方夫人却不然,她的尊贵是靠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她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家族与朝中要臣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又被皇帝诰封为三品“淑德夫人”,可以说地位显赫非常,这样一个女子身份地位除了皇亲国戚何人可比?她比皇亲国戚出身的女子多了一项绝对的自由,荣华富贵的背后可有谁知道她脉脉满身疲。

    一个男子能受她青睐是应该感到骄傲的,英才辈出,何人能入她法眼?易寒言行举止都不象平常人,你说他到底有何才情,让方夫人暗暗生了相许之心。

    走近大厅,桌子上已经一片狼藉,易寒自斟自饮,三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因为方夫人不在而显得气氛安静,该说的话照样说,该痛快畅饮的照样畅饮,易寒已经有些醉了,举起酒杯朝雄霸喊道:“雄霸,来干了”。

    静静站在内厅门口的方夫人眉头微微一皱,雄霸正兴起,就要饮净,却看见柔儿拼命的朝他使眼色,雄霸这才记得晚上自己可有事情要做,可不能喝醉了,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酒杯。

    易寒哈哈大笑,“雄霸,你喝酒怎么跟娘们一样,平日里的男子气概哪里去了,喝!喝个痛快,喝醉了我扛你回房去”。

    方夫人轻轻走了过来,冷眼看着易寒,雄霸与柔儿发觉立即保持安静,夹着些菜佯装吃的津津有味,易寒懒洋洋的抬头,淡淡瞥了方夫人一样,醉醺醺道:“夫人,你来晚了,坐下,一起喝”。

    方夫人不理睬他,朝雄霸看去,“谁吩咐拿酒了”。

    雄霸朝易寒一指,说道:“他说要喝的,我就安排下人把你珍藏的好酒给拿出来,谁知道他一品到美酒就喝上瘾了”。

    方夫人冷道:“他喝也就算了,你却为何要跟着喝”。

    雄霸正要回答,突然“嘣”的一声,易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我让喝的,你什么事情都要管,未免管的太宽了”。

    方夫人顿时被易寒饱满的气势给吓愣了,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脸色涨的紫青。

    这是柔儿轻轻拉了易寒的衣角,易寒回头看柔儿神情有些担忧,露出微笑:“小柔儿把你给吓着了,对不起”。

    柔儿低声道:“爹爹,不要这么凶跟娘亲讲话”。

    易寒一脸讶异,“刚才我凶了吗?”说着朝方夫人看去,问道:“刚才我凶你了,不可能,我从来不乱发脾气”。

    方夫人冷冷瞪了他一眼,“我教训儿子凭什么要你来指手划脚”。

    易寒站了起来,整个人身体有些摇晃,竖起手指摇了摇,“你欺负我儿子,我就不愿意。”

    听到这句话,雄霸突然双眼光芒闪耀,朝醉的糊涂的易寒看去。

    方夫人冷笑一声,优雅的坐了下来,托着香腮,看着这个站都站不稳满嘴胡话的人,“你倒会自作多情,我的儿子会认你做爹吗?”

    “哦”,此刻易寒的思绪有点迟钝,朝雄霸看去,问道:“这娘们说你不是我儿子”。

    雄霸却扶住他的身子,坚信道:“我是你儿子”。

    易寒哈哈大笑,又喝了一杯,却笑得咽着了,连连咳嗽几声,方夫人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身子,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让他缓过劲,却生生把他的酒杯夺走,重声道:“不要喝了,都醉成什么样子”。

    易寒却反手把她搂在怀里,横卧在自己大腿之上,似调戏青楼女子一般讪笑道:“我不喝,你却必须喝”。

    柔儿与雄霸两人一脸窘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如此调戏却无法帮忙,柔儿朝雄霸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离开。

    方夫人看易寒一脸轻屑的笑容,完全无视她的尊严,心中愠怒,冷道;“你马上给我放开”。

    “喝了,就放开,不喝就不放开”,说着拿起整个酒瓶,将瓶嘴塞在方夫人口中,强行灌酒。

    方夫人手一扬,易寒手中瓶子脱手,“砰”的一声,酒瓶摔成碎片,紧接着一个巴掌就朝易寒脸上扇去,怒喝道:“疯子,闹够了没有”。

    这时,一个婢女慌慌忙忙的走了进来,方夫人冷眼瞪去,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婢女惊慌退下。

    易寒摸着火辣辣的脸,讶异问道:“不喝就不喝,为何打我?”

    方夫人看他无辜的模样,怒火消了一半,没好气道:“打醒你,省的你疯疯癫癫的”。

    易寒“哦”的一声,也不再说话,一动也不动,方夫人横卧在他怀里正思索着如何让他酒醒,抬头看去,却看见易寒背卧在椅子上呼呼睡着了,带着恼意狠狠拧了他的大腿,只见易寒眉目抽了抽,嘴唇抖了抖,却依然没有醒来,看来那刚才一拧根本没有留情用了真劲。

    方夫人却有些心疼,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他喝的满头是汗的额头,诺诺道:“要我来服侍你,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突然她的身子突然往下堕落,赶紧稳住平衡,却吓了一跳,原来易寒抱住她后背的手臂突然松垂下去,恼恨的朝易寒看去,却看见他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傻傻的醉睡过去,却嫣然一笑,轻轻站起身来,将他手臂扛在肩膀之上,扶着这个大男子往厢房走去。

    她终究是女子,力小,易寒又是个大男子,步伐有些吃力。

    躲在门外偷看的雄霸对着柔儿说道:“我本们要不要去帮忙”。

    柔儿却闪烁着眼神,惊喜道:“娘亲原来对爹爹这么温柔”。

    雄霸听了猛摇头,“女子不足与之为谋也”。

    方夫人走了没几步,就发觉易寒的脸死死的趴在自己胸襟之前,摩擦的自己又酥麻又难受,更可恶的是在上面留下了一大堆水迹,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口水,或者两者皆有,刚把他的头扶起,没走几步又趴在自己胸口之上,叹气一声也只好由着他,一心扶着他回厢房睡下。

    到了厢房,用力将他往床上推去,易寒哼哼一声却没有醒来,躺卧成个大字,帮他脱掉鞋子扶好身子,盖上被子,就要离开。

    刚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之上,静静的看着沉睡的易寒,喃喃道:“你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低下头来认真打量他的容貌,又喃喃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这么近看着你”。

    易寒的呼吸就像情人的呵护,令人目眩神迷,心震魂摇,易寒口中虽带着酒气,方夫人却丝毫不反感,反而感觉令人心旷神怡,原来守护在一个男子身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让人如此宽慰如此满足,她努力奋斗,成就再高,却难以得到宽慰,没有想到让自己踏实下来却如此简单。

    方夫人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就这样静静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就那样默然而坐着,忽见窗外一轮弯月和在皎洁月光下的几颗闪亮的星星,不由回首旧尘,多久以前自己会有空暇这样认真的打量的月儿,诧异当年自己为何会义无反顾的嫁到方家来,本心到底是为什么,却一点也说不出来,惘然独自凝想着,似乎能捕捉到当时的一缕少女情怀,又似乎空空难以猜测,嫣然一笑:“为何当年我会如此蠢,白白耗费了我的青春时光”。

    这是内院,方府最优雅安静的地方,两颗枯树齐于阑前,凭窗可看池之银容,假山之黛色,窗偏西不遮月色,这时被轻云护着,屋子内浅映出乳白的晕华,浸在白色的衣裙上阕成了冰莹的清光。

    静夜与山池悄然卧于明月之下,萧萧的夜风拍打着窗户,林黛傲感觉到微弱的冰凉,走到窗前,看见窗灵外,月光洒遍浸长廊,斜切入屋内的景色却微微有些不舍,只要关上这窗户,美景就看不到了,回头看了睡熟中的易寒,双手似在独语,温柔的关上了窗户。

    若有所感,十年芳华美景无数却从未驻步欣赏。复何所感?只是轻轻关上窗户却为何如此不舍。

    世道人心,谁能理解透彻,她走到床边,看着眠于月夜的易寒是如此优雅如此动人,轻轻的抚摸他碧天银月的脸庞,心头惊喜,似乎回到少女时光的懵懂情怀,竟羞着脸呆呆的打量着易寒,她的手掌是温婉的又是生涩的,心跳如狂窃喜着。

第五十一节 女子

    刻骨铭心的爱恋不是因为你得到什么而是你付出了什么,在面对最爱的人,有的男人往往会选择莫名其妙的操守,没有一定的高度,你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割舍心中那不可磨灭的爱恋而选择痛苦,你可以鄙弃,但是那个姑娘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而深深爱上他。

    尽管遗憾却一生难忘,你用沙哑的嗓音向我念了一首诗,抒发几十年来浓重的情怀,我被你那饱满的气势与才华震憾住了,无缘有缘,有缘离分,音容宛在,梦里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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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暗处的雄霸低声道:“柔儿,娘亲走了。”柔儿却没有回应,侧脸望去,这妮子正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方夫人在里面逗留的时间太久了,柔儿等到困了。

    雄霸露出温柔的笑容,在柔儿得脸蛋上拧了一下,柔儿旋即苏醒,揉了揉眼睛,不悦道:“讨厌,人家睡的正香”。

    雄霸低声笑道:“娘亲走了”。

    这话顿时让柔儿来了精神,“太好了,终于等到了”,又问道:“哥哥,你说娘亲会不会去看我们,若是让她发现我们不在房里,就那就麻烦了”。

    雄霸淡道:“现在天色不早了,春儿也以为我们睡下了,回去禀报娘亲,你放心”。

    柔儿点了点头,两人悄悄潜入易寒的厢房之中,又轻轻的关上房门,来到易寒床前,看见易寒正睡熟着,柔儿呆呆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易寒,雄霸督促一声,“柔儿还愣着干什么,倒杯茶水过来”。

    柔儿“哦”的一声,倒了杯水走近,用商量的口气道:“雄霸,这茶水冷了,我看就不用下迷药了吧,反而爹爹醉成这个样子”。

    雄霸不悦道:“主意是你出的,现在你却临阵退缩。”

    柔儿气鼓鼓着脸,挺起胸膛不悦道:“谁说我临阵退缩了”。

    雄霸淡淡道:“以防万一”,说着倒了点迷药在茶水中,喂着沉睡中的易寒喝下,一会之后,易寒的呼吸更沉重了,保证现在他在耳边打雷也不会醒来。

    雄霸力气大背着易寒,两人偷偷潜往方夫人的卧房去,这是内院,却也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人的踪迹。

    这时方夫人房间中灯火早就熄灭多时,两人来到房间前面,心噗通跳了的厉害,还未进入方夫人的房间,雄霸就紧张的额头流出冷汗,声音有些发抖道:“柔儿,你来轻轻开门”。

    柔儿瞪了雄霸一样,低声道:“胆小鬼”,说着轻轻退开房门,顺着月光依稀可以看见房内景物,两人蹑手蹑脚走进林黛傲的床帐,雄霸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母亲一眼,轻轻的把易寒放在床上,床很大,易寒躺了下去依然与林黛傲保持了很大的距离。

    两人做完这一切,立即离开,来到暗处,两人心跳狂跳不止,却一脸兴奋,雄霸舒气道:“刚刚快吓死我了,我都觉的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柔儿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别跳了,回去睡觉吧。”

    雄霸嘿嘿笑道:“明天早上就等着看好戏了”。

    柔儿却一脸讶异,“什么好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雄霸知道柔儿又在装傻,冷道:“别以为就你会装”,淡道一句“晚安”,便返回各自房内。

    再说林黛傲这边睡到五更天,迷迷糊糊发现身边一个暖和的身体,神经突然绷紧,脑中一惊,清醒了一半自我意识就把眼前人用力推开,用脚踹下床去,一声怒喝之后。

    内院陆续亮着灯火,此时已经夜光隐退,署色降临,最先赶到方夫人卧房的是春儿,待看清楚床底下躺在一个男子,只见方夫人用被子掩着身子,半卧在床上,脸色愤怒冰冷,冷声道:“不管是谁,给我拖出去,浸在水中”,此刻入冬,池水冰冷入骨,绝对有得受了。

    门外早有人候着,只听春儿吩咐一声,几个老妈子走了进来,将易寒拖了出去,交给那些男家丁,男家丁二话没说,将易寒绑了起来,抬起往水池方向走去。

    春儿候着安抚道:“夫人,你没事吧”。

    林黛傲起身穿上衣衫,冷着脸道:“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

    这会旭日出东方,光芒弥大地,黑白交替,晨曦的风有点了冷,林黛傲披了件袍子,怒气冲冲往水池方向走去,春儿尾随其后,小心翼翼不敢多说话,不管那人是谁,三更半夜敢潜入夫人房内,死定了。

    易寒被绑了起来,一头吊在树上,整个身子浸在冰冷的池水之中,脸色已经冻的有些苍白,神智依然迷迷糊糊,眼睛本来就重的睁不开来,感觉身体冰冷入骨,身子越来越重。

    水池边站着几个男下人,纷纷怒视着易寒,这个男子亵渎了他们心中高贵的夫人,恨不得生扒了他的皮,将他浸在水中实在是便宜了他,看见方夫人冷着脸远远走来,心中期待异常。

    几个下人让开,方夫人走近,池面之上冷风习习,吹得她那张冷脸更冷了,当她看见吊在上面的人是易寒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心中后悔不已,喊道:“快把他放下来!”

    不知道是她的话太过简单,还是下人自己揣摩她的意思,一个男下人解开树上的结子,池面荡起涟漪,易寒整个身子就沉入水中。

    方夫人脸色顿时苍白无色,又气又急,心中无名火顿生,对着那解开绳子的下人就是狠狠一巴掌,却脱掉袍子,跃入池水之中。

    池边上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待看见夫人搂着易寒往池边游来,才回过神来。

    方府大清早就乱套了,下人纷纷起床,忙碌着烧热水,熬姜汤。

    林黛傲浸在热水之中,冰冷的身子渐渐暖和下来,一脸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不是想易寒为何会出现在她房中,她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子,与身份无关,她只是他身边一个快乐的红颜,当她搂着易寒的时候,看着脸色苍白的易寒,心中呐喊道:“哥哥,你的心里是否如我一样爱着你”,心头一分悲伤,一分憔悴,一分喜悦,七分陶醉。

    林黛傲心里一直有着少女情怀,这个时候她所有的坚强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温婉如水,会依恋着,会幽怨着,会甜蜜着,也会伤悲着,她闭着眼睛感觉渺渺无所触,眼睛的泪水不知觉的低落下来,她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安慰她憔悴的心灵,是否每一个充满浪漫情怀的女子都伴随着眼泪,是否每一个堕入恋情的女子都需要经历等待。

    一声“夫人”打断了她的思绪,春儿端着姜水走了进去,对着林黛傲说道:“夫人,姜水来了,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林黛傲接过碗,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春儿应道:“几个妹妹正在服侍他,夫人不必担心”。

    林黛傲喝下姜水之后,淡道:“春儿,你先出去,我一个人要静一静”。

    沐浴一番之后,换上新衣衫,林黛傲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不适,默然坐在椅子上,不晓得坐了多久,心头却无法安静下来,春儿又走了进来,“夫人,刚刚熬好的粥”。

    林黛傲应了一声,说道:“春儿,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易寒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只是头疼欲裂,柔儿与雄霸突然匆匆走了进来,柔儿眼眶红红的,看来她已经知道易寒被浸在冰冷的池水中,抱着易寒说道:“爹爹,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易寒微微一笑,他刚才听别人说,半夜他睡在方夫人的床上,才会被浸在池水中,看来是柔儿跟雄霸做的好事,也不揭穿,笑道:“没事的,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感到很欣慰,我本来就想这么做”。

    柔儿低着脸道:“爹爹,是我跟雄霸偷偷干的,我们需要你,娘亲也需要你,她很孤独,爹爹不要让娘亲悲伤,也不要怨恨娘亲”。

    易寒心中震惊,摩挲着柔儿的脸颊,陷入沉思,一会出声道:“好,我答应你。”

    柔儿一脸欢喜,依然趴在他身上,“爹爹真好”。

    雄霸也露出笑容,却突然说道:“柔儿,这一次我们闯大祸了,我心里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易寒笑道:“她若惩罚你们,我来去与她说,不必担心,你们的本心是好的”。

    这时春儿走了进来,看见雄霸柔儿都在,说道:“小姐少爷,你们怎么来了”,经过方才的事情,春儿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男子在方家不一样的地位,他不但俘虏了少爷小姐的心,也俘虏了夫人的心,以前她还以为夫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看来是遇不到那个让她动心的人,而现在高傲的夫人臣服了,从她跃入冰冷的池水中就可以证明在她心中地位多么重要。

    春儿露出笑容问道:“先生,你身体好点了没有,夫人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易寒淡淡一笑,沉默不语,春儿又继续道:“先生,你不要挂怀,当时夫人并不知道是你,还是她从池中将你捞起来”。

    林黛傲刚走到屋门前,听春儿问起,却停了下来,听他会如何回答,刚才春儿走后,她却忍不住尾随其后也来看易寒,粥也顾不上吃。

    易寒道:“我想见夫人,烦姐姐禀报一声”。

    春儿喜道:“先生,称呼我为春儿就好,姐姐二字实在不敢当,我马上就去”,匆匆走出门外,却看见夫人,低声道:“夫人,他要见你”。

    林黛傲露出微笑道:“刚才我听见了”,款款走进房中去,柔儿雄霸看见来人,喊了一句“娘亲”,却不敢正眼看她。

    林黛傲温柔说道:“你们出去一会,我要跟你们爹爹说会话”。

    两人点头离开。

    易寒正要起床,林黛傲却连忙走近,说道:“你不必起来,躺着就好。”

    易寒微笑道:“那好”。

    林黛傲想坐在床榻边,却总觉得不适合,搬了张椅子坐下,轻声道:“昨夜我不知道是你,要不我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易寒却没有去回应她的话,拍了拍床边,“你坐这里好吗?”

    林黛傲一讶,却没有半点扭捏,顺着易寒的意思坐他的身边,易寒突然捉住她的手,林黛傲身子突然一颤,心突然跳得飞快,便看见易寒脸庞骤然映入自己眼中正视着自己,她心噗通跳得飞快,大胆的与他对视一眼,一视之后,微微垂下眸子低下头。

    易寒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额头上那一点的温润,让林黛傲感觉震撼人心的欢愉,似回到羞涩的青春年华和甜甜的梦,这种感觉好醇,好美,好香,心中充满一种游弋于云端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无限的温馨,整个身体似乎沐浴在夕阳之下。

    他在真诚炽热的爱我,包裹着我整个心灵,心中悄然潜入一丝捉摸不透的暖意,那么淡却又让人悸动不已,他温柔的爱意透过嘴唇轻盈的传递到自己的心头。

    林黛傲睁开眼睛,看见那双深深的眸子中滚动这千般爱怜万般柔情,他淡淡的微笑含着歉疚,他的脸容轻轻地罩住林黛傲的眼睛,罩上她的心头,掀动她的心潮,泛滥的情感涌来,一瞬间她觉得好想哭出来。

    易寒道:“你眼眶红了”。

    他的声调像曲调一般,凄婉又温柔,化作一根根情丝纠缠在她心头,让她心神颤抖,林黛傲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涌眶而出,伸出双手紧紧将易寒抱住,趴在他的胸膛,呢喃泣道:“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刻”。

    易寒抚摸她的后背,只感觉她也可以如此温婉如水,他的心成了一根琴弦,弹奏着每一个让他感觉温馨感动的音符,他不能自已,他的手变得更紧,似乎要将林黛傲融入自己身体,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林黛傲身体感觉到疼痛,却喊道:“把我抱的更紧一些!”

    啊!同心相恋,情依万千的感觉是多么美妙。

    情深、悸动、漫舞飞扬、暖流如注、如云似锦所有的一些优美的词语都无法形容,请告诉我要怎样在这种快乐中死去!

    林黛傲是个秀外惠中的女子,在面对爱情她是高贵的,她会低语倾诉自己浪漫的情怀,她也会在单独思念时露出温柔的微笑,她会在脑海里幻想一章痴爱的诗篇,她是感性的,面对易寒挥手离别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寂寞使你感动。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青辉”,多么婉约的情怀,如水一般柔性滴滴荡入心头,脸容消瘦,重病卧床,传达不正是一份至真至诚,一旦心里许下承诺,便会忠诚等待下去,男子是多情的,女子是痴情幽怨的。

    她就是一首轻而悠扬的曲子,“女子”二字是其中精髓,念来婉约入骨,悲伤、快乐,辛酸、牵挂、纯洁、温暖、眼泪、憔悴尽在其中。自是璞玉玲珑剔透,毋须雕镂,透明清澈直达内心无须掩饰遮盖,倘若真有一点感触,绝对不还舍得去伤害她,含羞的花儿绽放笑颜,那是如何动人魂魄的一刻。

    她是秋的流韵,心中蕴孕了一生的浪漫情怀,在湛蓝晴空下,在炊烟袅袅下,在红叶翻飞下,在白露盈野下,淡淡的香风犹如浅浅的流水,轻轻的滑过肌肤。暖熏光影里,酣畅淋漓的摇曳着欢跃的心。

    她走过春夏来到深秋,碧云天,秋色寒烟翠,树叶飘落似一帘残梦,潸然默视叶子上的点霜,那是衣袂上水柔缠绵凝结而成饱经的风霜。在水伊人,折一枝枯枝,书写寂寞的风尘,梦呓那逝过的秋水风华。轻叹落花流水,无痕有痕,都濡.湿了心头,婷立而殇情入骨。

    易寒感受到她身上浓重的女子气息,他低头轻吻这个女子,缘于心底最热的呼唤,那么温柔生怕破坏这一刻的温馨,敞开心扉去感受她的情意,易寒轻轻问道:“夫人,为何会对我青睐?”

    林黛傲螓首离开他的肩膀,看着他,手指轻抚他的嘴唇,“从今以后不许在称我为夫人”,易寒呆了一呆,为何突然间她会如此的温柔。

    林黛傲嫣然笑道:“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韶华倾负,用我三生风华,换你一世挂念。光景绵长,任君清浊癫狂,为博君悦甘堕轮回。”

    情深入骨,一瞬间易寒恍惚迷离,喃喃道:“情缘从来都如水,无痕流深,我若疯癫你是否一生奉陪”。

    林黛傲轻柔道:“何尽一生情,今夕明夕,你来渡我痴缠醉”。

    易寒惊讶她的情话绵绵,这是天赋吗?为何说的比自己还要动听,便听见林黛傲柔声喊道:“唤我名字”!

    “黛傲”易寒生涩的念了出来。

    “我的哥哥!”林黛傲深情一呼,依偎在他怀中。

    躲在门外的柔儿低声道:“雄霸,为何我感觉好冷”。

    雄霸若有所思道:“我也突然间有一点凉意,大概是娘亲喊的太娇柔”。

第五十二节 名琴争鸣01

    一剪红素瓣为衣,知妆xiǎonv,蹁跹惊鸿。枯枝一截,芳华无数,风柔霜裹俯一季。

    暗香不语,方为优雅,诉我难得糊涂。

    今日是玄观招亲的第一日,府内府外闹成一团,她却依然立于阁前遥视院内冬之寂寥,远处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传来,浑似耳不能听,刚才那词便是她有感而yín,语尽意不尽,意尽情不尽,就似她的xìng情一样,内敛而不失热情。

    沐彤走来,轻轻问道:“xiǎo姐,你不理不睬,难道就任由少爷在胡闹吗?”

    玄观微微一笑,本来就是无心作嫁,那里还会有什么热情,这个时候她内心反而有着愧疚,说道:“你不明白我心里的为难,明濛才学不弱,好坏他能辨别的出来,就由他应付一番,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这第一日的主题就是“抚琴与玄观共鸣”,是李明濛的主意,当然他也征求玄观的意思,玄观应下了,才子jīng通琴棋书画,玄观又是个才nv,抚琴共鸣印证心心相印,妙而雅,本来好坏是由玄观说的算,只是前来之人何其之多,如何能一一共抚一曲,听多了,再美妙的琴音也生腻,意犹未尽才是听曲妙境。

    李明濛想出一法,将前来之应亲之人按照地区划分,分为七地,各相比试,评出最优者七人,最后再请出玄观来,各共抚一曲,为了以示公平,特邀文坛重量级人物,钱迁意、吴子业江左三大家,又邀请了金陵老学究傅作艺、白丛熙、赵三思等人,可以说名家荟萃,文人齐集。

    这自然是有人怨有人喜,那些擅长琴艺之人欢喜,这样一来就能出类拔萃,直接见到玄观与她共抚一曲,那些怨的人却是因为自己在诗文擅长,琴却不jīng,李明濛安抚道:“实在是人太多了,家姐无法一一邀见,才优者先”。

    这么说更有人不喜,当中大部分人就是为了来见玄观一面,若是连人都见不到,岂不惋惜,于是有人提议道:“不如站在高阁之上,抛绣球来定情郎”。

    李明濛忙说不可,“我之辈以才服人,岂可行幸运之事,家姐放榜招亲就是为了与有才之士缔结姻缘”。

    众人想来也对,若是一个无名无才之辈娶得玄观,他们岂能服气,岂能甘心,若是由名士博得青睐,虽心有遗憾只能叹才不如人。

    本来七地比试之处设这秦淮河畔最合适不过了,只不过玄观乃名mén闺秀怎可惹上这风尘之地,于是金陵各大酒楼,观月楼,人间天上、yù楼chūn、渔家乐、临江醉等高档酒楼就成了文人汇集之处,全为琴比,不做生意,酒水一律免费。

    处理好事情之后,李明濛与赵博文楚留情三人往玄观走去,赵博文与楚留情正要尾随进去,李明濛却拦道:“赵兄,楚兄请在这里等候”。

    两人一脸不悦,赵博文说道:“明濛,从好几天前我们兄弟可是比了玄观的事情随你忙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这会见一面都不肯”。

    李明濛也不好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家姐乃待嫁之身,岂可私会男子”。

    楚留情淡道:“我们乃是至jiāo,有你在场,不算私会”。

    李明濛只好道:“两位请稍后,容我禀报一声”,两人这才满意。

    李明濛走了进去,刚到院子就看见玄观立于楼阁栏杆之上,似远观金陵繁华又似在看院中寂寥,喊了一声,上了楼阁。

    玄观看见李明濛满头汗水,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轻声说道:“有劳你了,我一个nv子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

    李明濛淡淡一笑,“家姐,你说那里话,你终于要出阁了,这是好事哩,我理当为你寻一个好情郎”。

    玄观听他打趣自己嫁不出,莞尔一笑,不以为意。

    李明濛又道:“这些时日多亏了赵兄,楚兄的帮忙,事情才能处理的条条有序,人实在是太多了,光记名就是一项繁琐的工作。”

    玄观应道:“我确实做了一件荒唐事”。

    李明濛没有应她的话,问道:“家姐,赵兄楚兄正在阁外等候,可否请他们进来”。

    玄观笑道:“来者是客,岂能无礼,请他们到大厅来,我这就去见客”。

    李明濛一讶,家姐为何变得如此随便,却不知道在玄观心中,她已经是个妇人,夫之友岂能怠慢,于是乎也就没有那般计较。

    楚赵两人第一次进入玄观阁,只感觉处处是雅,令人悠然意远,更因为这阁院之中住着一个才美人,只感觉若是能长住于此,与她相伴,今生无憾、

    两人刚坐下,四处打量,突然透过花墙看见素衣裙钗nv子优雅走过,衣影尚遥,香风已到。

    见到玄观,两人只感觉眉飞sè舞,神采奕奕有光,只见她一身紫裙,并无华饰,乌云盖顶,西子淡妆,淡映chūn云,雅态幽闲,光凝秋水,果然一个世间罕有的绝sè佳人,两人连忙行礼,玄观也回了一礼。

    玄观安排沐彤奉上茶水,说道:“适才怠慢,这下恕罪”。

    楚留情忙笑道:“不敢!不敢!今日目睹芳容,了却心愿,已为万幸”。

    赵博文也笑道:“能入阁一坐,实在庆幸”。

    两人都是放诞不羁之人,这会见到玄观却不敢无礼,整个金陵的才子都为了与她抚琴一曲,而自己此刻却与她共处,这种感觉实在是奇妙无比,却也心有失落,自己为何会无端端错过这个与她共鸣的好机会,就是明知道技不如人也应该试一试。

    李明濛为两位好友说了几句好话,这时楚留情笑道:“我听玄观xiǎo姐有一传世名琴,绿绮琴,不知道玄观xiǎo姐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纾解疲劳。”

    玄观朝李明濛看去,她有绿绮琴外面之人并不知晓,定是明濛说来,委婉拒绝道:“非曲中人,不便奏来”。

    赵博文讶道:“却是为何,莫非玄观xiǎo姐的琴音独为知音鸣”。

    玄观轻声笑道:“我弹奏琴弦乃是为排解心中愁落,心不清音不纯,污了耳目也弹奏不来,莫要见怪”。

    两人大感惋惜,却也不敢强求,只听楚留情却道:“那玄观xiǎo姐到时候又该如何与人共抚一曲”。

    这是个难题,是与非,你说你弹奏不出来,那到时候又该用合借口。

    李明濛正yù为玄观辩解,便听玄观笑道:“即将为人妇,如何不愁,我自独鸣”。

    赵博文惊讶道:“玄观xiǎo姐是想让别人来与你和音”,这怎么可能,心有灵犀一说向来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若是玄观独奏,又有何人能合的上她的琴音,曲乃心声,无谱而奏,到时候考的可就不是单单琴艺了,更是对一个nv子心声的了解,试问天底下又有何人能懂的她的心,却突然想起一人,易寒!脱口说道:“对了,易兄也许能够做到,只可惜却久为见他踪影,也许不知道他流落到那个角落”,说着朝玄观看去,听说易寒曾经在李府为仆,与玄观有过一段接触,这都是从楚留情那里获悉知道的,他也常向李明濛打听易寒的去处,只是李明濛却避而不谈。

    玄观微笑道:“他也合不上来”。

    楚留情说道:“玄观xiǎo姐,我就直说了,赵兄口中的易兄就是易寒,我好像记得他给你当过马夫”,说着朝她看了看,似乎想唤醒她的记忆,玄观却默默无语,让楚留情不得不认为,难道易寒也无法打动这个nv子的芳心。

    李明濛却不想提起玄观的伤心事,因为易寒已经战死沙场,她为何不嫁给孤龙,为何要放榜招亲,李明濛却有自己的认为,家姐要在天下人之中寻找易寒的影子,隐蔽的朝玄观看去,见她无语思索,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伤心,心中黯然,好好一对天合之作,就这样天人两隔,却突然道:“两位,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家姐,此刻她心中一定心luàn如麻”。

    楚留情正要说话,玄观却朗声喊道:“沐彤送少爷与两位公子出去”。

    话已经出口再无收回之礼,两人也不好再赖皮,只好行礼拜别。

    走出玄观阁,楚留情问道:“明濛,却是为何,为何一提起易兄,你就避而不谈,而且你刚刚的举动太怪异了”。

    李明濛叹息道:“易兄已经死了,他与家姐jiāo情不浅,你刚刚提起,她如何能不心生感触,何能不悲?何能不痛?”

    楚留情问道:“明濛,易兄到底是何身份,我们从来不问,他也从来不说”。

    这时突闻从玄观阁飘来琴音,三人停下来静静倾听,琴声和缓有力,激昂澎湃,力度浑厚,动人心弦,给人一种清越沉浑之感。

    一曲完,赵博文感慨道:“其音有似于龙yín,苍龙出云入海,飞潜莫测,这等雄浑辽阔的琴音就是男子也弹奏不出来,想不到却是出自一个nv子之手,实在让人惊讶,不以巾帼称,直yù压须眉”

    楚留情道:“静谧而肃穆,不清闲怡怿,不婉顺委蛇,没有半点nv子情柔,这等琴音何人能和,这等心曲何人能懂,作何意态?玄观奇nv子也”。

    能让他们衷心佩服的nv子少之又少,说那秦淮名姝,虽多才多艺,各有才情,但有哪一个能脱得nv子的身份,只得委屈求全卖笑取悦男子,比之玄观清风明月,洒脱自在是可悲的,她们慧质兰心,文雅安详,高尚美好,却逊sè玄观令人高山仰止的一分尊重,可敬可赞而不可辱。

    李明濛却大吃一惊,他感觉到了易寒的影子,姐姐从来就不弹奏这种曲风,莫非此刻她还念念不忘,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痛恨起易寒来,是否她的如水般温润,清静无为掩饰内心的悲伤。

    再说易寒沉浸在林黛傲的柔情之中,早就将今日是玄观招亲的日子给忘记了,这会林黛傲已经离开,她再三向易寒保证,只要理清琐事就立即回来,这会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会,确实这刻他头有些隐隐作痛,大概是寒体入侵也有可能昨日喝太多酒了。

    mén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易寒心中窃喜,真有心,这才多久功夫就回来了,见到来人却大失所望,只见林斋斋在柔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原来林斋斋刚才去书院寻易寒,却见他不再那里,向柔儿问起,柔儿就领着她寻来,心中讶异,这不是内院,堂姐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住在内院之中,柔儿走了过来笑道:“好好休息哦”,这妮子人xiǎo鬼大,却没有当着林斋斋的面称呼易寒为爹爹。

    林斋斋也没有想那么多,淡淡问道:“你当初来金陵就是为了见识一番,今日才nv玄观招亲之日,你随我们一起去吗?”

    易寒听完重重拍打大腿,“差点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你等一等,我换身衣服”。

    林斋斋冷笑一声,“莫非你也有意竞选”,在她心中认为这不过一个权力结合的手段,易寒无权无势就算如何高才,如何争得过别人,天下第一才nv虽好,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妄想的,若有这个痴心,还不如继续打着堂姐的主意,虽然同样艰难,但至少能接触的到。

    也无意退出mén外避嫌,淡道:“我看你身上这件衣衫挺好的,儒雅不失华丽,走吧,不用换了”。

    柔儿问道:“爹爹,你要出去吗?带我一同前往可好”。

    这妮子贪玩成xìng,不知道说漏了嘴,林斋斋大吃一惊,“柔儿,你刚刚叫他什么?”叫爹爹,那不就是堂姐的夫君了。

    柔儿吐了吐舌头笑道:“爹爹啊”。

    易寒淡淡笑道:“林xiǎo姐,不要误会,柔儿跟雄霸是我认得干nv儿,这事情夫人也是知道的,干爹柔儿叫得不习惯,就干脆叫爹爹”。

    林斋斋冷笑讽刺道:“你倒好手段,这么快就借机上位了”,在她想来,挂着这个干爹的名号,他的一生就衣食无忧了,堂姐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人果然好手段,不能xiǎo瞧了。

    易寒晒道:“好啊。”

    林斋斋冷冷道:“这事情你做的了主吗?”言语之中,柔儿出府,你只是一个先生胆敢私自做决定。

    易寒笑道:“先生带学生出去写生,有可不可,柔儿我们带上画架,笔墨”。

    林斋斋冷道:“这是你的事情,出了什么差错与我无关”。

    易寒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低声笑道:“那你就要跟着受连累了”。

    “是吗?”林斋斋回应他一个勾魂的微笑,这种令异xìngmí醉的气质神韵,骨子里迸出的yòu惑,似乎千万人中惟我独魅。

    易寒看着她一身nv裙装扮,笑道:“你就这样走出去吗?那不是要把男子的眼睛都吊起来”。

    “是啊,斋姨好美丽,走在一起我都羞愧难堪了”,柔儿应了一声。

    林斋斋捧着柔儿xiǎo脸蛋,“xiǎo美nv,再过几年,没人是你对手,斋姨也自认不如,帮斋姨选件男子衣衫,斋姨要装扮一番,若不然会把别人给吓着了”。

    柔儿似懂非懂,不知是不是跟她与雄霸出去的时候一样,要打扮的落魄一点,不然老引来那些讨厌的注视。

    柔儿点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男子的衣衫来,还对比了林斋斋的体型,点了点头,“就这件了”。

    这妮子出身富贵,眼力果然非凡,林斋斋赞了一句,突然转过头看着易寒,“你不应该回避一下吗?”

    易寒不为所动道:“我想看看你如何变装”。

    林斋斋冷声道:“我没这本事”。

    易寒抱起柔儿就要离开,突然回身问道:“你抹胸和亵裤需要换吗?”

    林斋斋对于他的调戏毫不作怒,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柔儿笑道:“爹爹,斋姨是nv子,不要让她害羞了”。

    易寒笑道:“柔儿,你可不知道你斋姨的本事,让男子害羞她做的出来,自己害羞可不会”,却走了出去,关好mén。

    三人往书院走去,柔儿还要去取些画架笔墨,这妮子兴致高涨xiǎo跑进书房去,正在看书的雄霸看她举动,感觉怪异,问道:“柔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柔儿微笑道:“雄霸你乖乖念书就好,不要问那么多,对你可没有好处”。

    雄霸担心道:“柔儿,你可不要干一些捣蛋的事情,免得到时候又要我来背黑锅”。

    柔儿朝雄霸摆了摆手,毫无顾忌道:“放心啦,以后不用你背黑锅了,头上一个大黑锅顶着呢,轮不到你头上来”。

    林斋斋见柔儿走了进去,来到易寒身边,在他耳边xiǎo声的说道:“我身上没有穿抹胸”。

    易寒盯着她已经变得平坦的胸脯,一脸不相信。

    林斋斋媚笑道:“你有胆子摸一下吗?”

    易寒笑道:“这种证明的方式并不恰当。”突然却用很坚信的口气道:“你穿了!”

    林斋斋以为他已经被撩拨起来了,故意使出激将法,却露出端庄高贵的神情来,“机会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把握”。

    易寒真想告诉她,像宁雪那样的nv子才是真正的妖jīng,那才是无声的yòu惑,无痕无迹,你只是一个道行未深的xiǎo妖nv而已,nv人中的“nv人”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就吃不消了。

    柔儿拿出了东西走了出来,喜道:“爹爹,好了”。

    三人朝府外方向走去,雄霸有些担心走到mén口看了一下,看见易寒,才放心下来,自语道:“原来是这个大黑锅啊,天塌下来也不怕”,在他想来能震住娘亲这头发怒的雌老虎非易寒这大黑锅不可,想起那句“我的哥哥”,“哎呀,为何全身一股凉意袭来”。

第五十三节 名琴争鸣02

    若说此刻那里最热闹,那就是观月楼,人间天上、yù楼chūn等金陵名酒楼,被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你若称自己有钱,对不起进不去,你若称自己是大才子,对不起,mén外站的都是大才子,那如何才能进去,那些听到消息早早就在里面占位置的人。

    像易寒这群这个时候才出来的,却只能站在最外排,别说什么琴音了,听到的尽是喧闹的鸟语,好不容易听到一点琴音,立即被那喝彩声个淹没其中。

    这会易寒已经换成那副三十多岁儒士的面孔,林斋斋依然恢复男装打扮,至于宋文卿等人虽然衣着华丽,但此刻已经耀眼不起来了,柔儿一路上好奇的打量着易寒,突然问道:“爹爹,你老了是这个样子吗?”

    易寒呵呵笑道:“差不多吧”。

    柔儿咯咯笑道:“还是一样英俊”。

    易寒莞尔一笑,他与柔儿相差十来岁,等自己这般年纪,她早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到时候惦记的是丈夫,可就不是自己这个干爹了,不过这会她与自己看起来还真像一对父nv。

    亲吻她的脸颊,笑道:“xiǎoxiǎo年纪就油嘴滑舌,将来你注定是个万人mí,男子的魂都被勾没了”。

    易寒是在打趣,柔儿却在当真,“那爹爹喜欢我这样吗?”

    易寒淡淡道:“你成了什么样子的nv子都是我的nv儿,我都喜欢”。

    陶谷等人望着人群,望而兴叹,人实在太多了,扫兴的很,又不屑于挤进去,只得站在外面发呆,倒只有易寒与柔儿似真正出来游玩,时不时聊上两句,兴致不减。

    陶谷不悦道:“扫兴,实在是扫兴,听琴图个清雅,这般人声喧哗,却没有半点韵味”。

    宋文卿看着易寒与柔儿两人有说有笑,笑道:“陶先生,不必如此,你看易兄就是悠然自得,我们何不学他看个热闹即可,听不听得到琴音都没有什么关系”。

    走了几个酒楼,无不都是热闹非常,正往yù楼chūn方向走去,还未到目的地,只听清晰的琴音传来,几人心中一讶,莫非此处无人,待经过拐角,yù楼chūnmén前依然是人山人海,只是人人却一脸沉醉,没有一个人是在窃窃私语,无不安静倾听那美妙的琴音。

    所奏的曲子正是当日易寒在万花楼弹奏的《黄河谣》,一首让人云游九天的曲子,再听此曲陶谷等人也是入mí沉醉,等到琴音不再传来,yù楼chūn内外依然鸦雀无声,过了好久才传来热情的喝彩声,人人由衷而赞。

    柔儿对着易寒道:“爹爹,好动听的曲子,我要让娘亲将弹琴之人请到府中,教我弹奏”。

    易寒哈哈大笑,却也没有回应她的话。

    宋文卿呆呆入神沉思,陶谷却回过神来,对着易寒道:“易兄,此曲乃是你当日所奏,奇怪,为何会有别人能弹奏出来”。

    易寒淡道:“曲已出世,即是有谱,别人也能奏来何奇之有”。

    林斋斋说道:“看来当日也有乐曲高手在场,暗中将曲子给谱了下来,像这种一曲难忘的曲子,听一次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方才我听到最后,发现其中有一xiǎo部分不一样,大概是那一段给忘了,虽忘记了,却能填补的如此圆润毫不生涩,实在是曲中高手”。

    易寒笑道:“我倒听不出来,只是感觉有些熟悉而已,现在要让我再弹奏此曲却是不能”。

    柔儿惊讶的看着易寒,睁大眼睛道:“爹爹,这首曲子是你做的吗?”

    易寒微笑道:“怎么?你觉得我一个会装乞丐的人就做不出这种曲子来”。

    柔儿脸颊红晕顿起,微微低下轻声说道:“不是,我好崇拜你。”

    陶谷感慨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枉我陶谷一直自称琴道高手,却不知道弹奏此曲,到底是何人”。

    便听围观之人议论道:“这陈禹道乃是君山琴派七友之首,能弹奏这一样让人云游九天的曲子,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琴技高超如臻化境,这琴音更是雄浑苍重,声沈若雄,韵和若冲,不知道又是那一把出世的绝世宝琴”。

    便听另外一人问道:“许兄,莫非此刻金陵已经有其它宝琴出现了”。

    那人答道:“吴兄,你还不知吗?最耀眼的当属观月楼孤龙手中的焦尾琴,这孤龙真是文武全才,不愧为出自天下奇人之尊王师之徒,我听说他弹奏那万马齐腾的琴音,气势惊人,绝不是普通文人所能弹奏出来,非以天人英姿傲视天下英雄之人而奏不得,在他这股气势之下,天下才子已经势弱三分,更别说他身有英雄之名,我看最后抱的美人归非他莫属,也就是玄观这样的nv子才能配的上他,再者说了,将mén之nv,夫婿岂能无武,世间文武全才之人少之又少,恐怕在武争方面,孤龙更是一骑绝尘”。

    姓吴公子惊讶道:“什么,几百年不知落入何人之手的焦尾琴出现了,实在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

    姓许公子淡淡道:“绝世珍宝,岂能暴露,自然是私藏珍爱”。

    易寒听到这里,脸上笑容突然变成yīn沉,他的爱人岂能落入别人之手,他之所以搅合其中,自然不会让别人如愿以偿,别的事情他可以让步,但是在玄观这个问题上,他绝不会有半点怜悯。

    林斋斋一直在打量他,突然冷笑道:“怎么,易先生好像不太痛快,难道见不得别人比你更好。”

    易寒冷淡道:“林公子,你的话真是多,为何跟个nv子一般唠唠叨叨的,烦人的很”。

    林斋斋脸sè一变,她本来想跟易寒打情骂俏一番,哪知道这个男子一点都不识趣,硬生生的就给顶了回来。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会让你不知不觉的看不清楚事实,别人心中喜欢她,自然陪着笑脸,哄着任她拿捏,易寒可没这么好拿捏,他吃软不吃硬。

    宋文卿说了一句公道话,“能做出那种曲子,易兄已经算是天人之才”。

    林斋斋瞪了宋文卿一样,冷道:“你为何老跟我唱反调”。

    宋文卿淡淡一笑,“没有人比我更纵容你了,又如何会跟你唱反调”。

    面对宋文卿的好脾气,林斋斋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是不悦的转过身不去看他。

    易寒笑道:“林公子,吃吃瘪也不是坏事,最怕是没有人能让你吃瘪,那才可悲”。

    林斋斋回身淡淡说道:“你们两个真是好本事。”在她心中,只有眼前这二人才能入她法眼。

    再听刚才讨论话题的两人,却伸长脖子往yù楼chūn望着,突然其中那姓许的公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喜道:“听到了,那陈禹道手中之琴,名叫“神游”,他自称乃是一品好琴”。

    听到这里,陶谷露出怪异的表情,“神游”之名乃是当日林斋斋在万花楼所取,难道陈禹道手中那把宝琴正是原来名不见经传的chūn风,可笑的是当日他几人竟认为那只是一把三品琴,琴因人而名,琴因曲而鸣,想到这里朝易寒露出瞻仰的目光,他只是一曲就将一把琴变成宝琴,此人果可以成为琴道一代宗师,今日一曲“神游”之名必定流芳千古。

    姓吴的公子思索道:“我自从来没有听过“神游”之名,难不成宝琴蒙尘,今日才得以拂尘显耀,神游之名取得好,真真高雅惬意,可惜了这把宝琴不知寂寂无名多少岁月,让人惋惜又感到庆幸”。

    围观之人听陈禹道自称为一品好琴,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前人经典不可跨越,突然一把寂寂无名的琴变成一品宝琴,这种高度的跨越总让人感觉不太习惯,至今,能称为一品宝琴的只有四把,号钟、绿绮、绕梁、焦尾,余者像chūn雷、大圣遗音、独幽、冰弦只能列为二品宝琴,一把寂寂无名的琴如何能一下子就攀升到传世宝琴的地位,自然他们是认为陈禹道方才一曲确实可以称为千古绝曲之一,只是要说是一品宝琴,还不够资格,也算个二品宝琴。

    陶谷对着易寒问道:“易先生,你以为如何?”

    易寒笑道:“名声这东西是要经过岁月的熏陶,宝琴初展锋芒,少了一分沉淀多了几分雏嫩,当年“号钟”、“绕梁”大名鼎鼎之时,“绿绮”寂寂无名,谁又会拿“绿绮”比之前两把绝世宝琴,可是如今它们已然齐名。”

    陶谷恍然大悟,“妙解!非“神游”难以争锋,实因宝光未极”

    易寒说道:““神游”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制琴之人乃是鬼才,他特意在神游之上留下几处瑕疵,而这几处瑕疵,才真正是此琴的jīng髓所在,琴是娇贵之物,宝琴爱之而不舍得损之,如此一来,爱惜宝琴如何会纵情忘我而奏,就算宝琴在手又岂会有千古绝曲出世,世间不乏高才之人,为何绝曲少之又少,非他们弹奏不出来,那是心有羁绊。为奏一曲而不惜宝琴损坏,如此洒脱坦dàng的高才之人又有几个,曲能传千古,琴亦能流百世,个中取舍便是奏曲人心中的羁绊,此为其一。其二,并非所有的琴都能弹奏像《黄河谣》这样的曲子,那几处瑕疵这个时候便成了此琴的独特之处。”

    陶谷讶道:“易先生是何意思?”

    易寒笑道:“陈禹道说那是一品宝琴,虽说爱屋及乌,有些自夸,但想必他会证明一二,我们且作壁上观”。

    这刻围观之人已经为神游是不是一品好琴争论起来,场面一时间又luàn的像菜市场。这时候只听见一把大嗓mén传来,“各位请安静下来,陈先生要为我们在弹奏一曲,所用之琴乃是烈阳”,看来是店里的店xiǎo二,喊的多,嗓mén也比别人响亮的多,居然一声将喧闹声给压了下去。

    好琴之人自然知道,烈阳乃是三品好琴,素以琴音沈厚见长,乃是陈禹道成名随身携带之琴,弹奏《黄河谣》这样的曲风再合适不过了。

    诸人听了这话,静了下来,等待倾听陈禹道弹奏,琴音传来,同样弹奏的是《黄河谣》,渺渺仙音引人神游,就在众人沉醉之时,突然听见琴弦断裂之声难受的突入耳中来,噔噔噔一瞬间竟连续断好几根,美妙琴音哑然而止,耳中只有那几声断弦噪响的回音,个个一脸难看的脸sè,这好像突然在睡梦中被人生生叫醒一般,岂能痛快。

    趁着众人发愣的空隙,陈禹道喘着气说道:“烈阳乃是三品之琴,奏来虽声sè不弱,可是却无法完全奏完一曲,我那盼月琴也是因为弹奏此曲而损,世间能弹奏此曲之琴独有神游。”他最后两句话似乎使尽全身力气说完,却再也无法再说下去了。

    陶谷等人知道陈禹道此刻身疲力竭,突然人群询问声络绎不绝。

    “陈先生,《黄河谣》的曲子是你所作的吗?”

    “陈先生,为何世间能弹奏此曲之琴独有神游?”

    而这个时候陈禹道已经无法像刚刚压倒众人的声音,站在外围的易寒等人也不知道他回答了没有。

    陶谷往易寒看去,就连林斋斋和宋文卿也好奇的朝易寒看去,这首曲子是他谱写的,却不明白为何别的琴一弹奏,琴弦就短了,易寒正托着柔儿坐在他的肩膀之上,让她享受那种高处览众xiǎo的感觉,柔儿害怕的捉住易寒手臂,咯咯笑道:“爹爹,你可当心点哦,别把我给摔了”。

    易寒笑着应道:“放心,摔到我都摔不到你”。

    众人对于他与柔儿的亲密无间感觉怪异,那种温柔溺爱是年轻男子所不具备的,正因为如此,他的身上更洋溢着一种成熟男子厚重可靠的魅力,要征服一个nv子的心,首先要让她想依靠在你身上,林斋斋突然感觉自己也很想爬到他的后背之上,心中这个冲动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忙移开眼神,自己没有吸引到他,反而被他吸引了。

    陶谷问道:“易先生,为何这首《黄河谣》别的琴一弹奏就会断琴弦呢”。

    易寒回过头笑道:“这首曲子轻一分太弱,重一分琴身就无法承受,制这把琴之人故意留下那几个瑕疵,却将琴的韧xìng稳定发挥到极致,任何东西太过完美就失去了平衡,但求音sè准确琴声清脆,却难免将琴木尽量削薄,这样一来琴虽好,却成了易损品”。

    易寒淡淡解释了一番,但是只有亲自弹奏过神游的人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巧妙,音sè不准,又该如何把握呢。

    陶谷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当初弹奏此琴的时候总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他是琴道高手,就算控制不住,却能依然能靠自己灵妙的双手,拨nòng出正确的音调来,只要能拨nòng出第一个正确的音调,后面就能顺利弹奏下去,从这一点来看,他也不是徒有虚名。

    易寒弹奏的时候却没有控制不控制的住这一说,他只是想让琴发出它最美最动听的声音,无谱而奏,随心所yù,当他手指拨nòng出一个音符,就能感觉琴弦能抖到何种程度,这首曲子就好似为神游琴量身定做的一般,别的琴弹来自然无法恰如其分发挥它的特sè。

    林斋斋讶道:“真有这般玄妙,我倒真想试一试,不知道比我的凤皇琴如何”,突然又道:“可惜了,我并没有随身携带”,几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并未坐马车,携带一把琴确实不适合。

    几人一直在留心那许吴两位公子,他们好像能获悉里面的对话,只听两人又说了起来。

    那许姓公子说道:“陈禹道说那首曲子不是他所作的,乃是他的好友徐上瀛一日偶遇一奇人弹奏,便暗中记下曲谱,拿琴试弹,弹到一半无不弦断,君山七友大吃一惊,看着琴谱,想不明白其中关键,最后才登mén拜访一个拥有神游琴姓唐的先生,起初那唐先生不肯割爱,陈禹道让那唐先生拿出神游琴当场弹奏一曲,几人如梦初醒,而那唐先生却出人意料的将琴赠送给陈禹道,他说:“宝琴在我手中只能蒙尘,只有在先生手中才能绽放光芒””。

    吴姓公子点头道:“那唐先生真是慷慨,假如不是他高风亮节,将珍宝赠人,我们岂能得识神游琴之名,却不知道那谱写此曲的奇人到底是何人?琴因他而名世”

    许姓公子说道:“能有如此惊天之作者,无一不是行云野鹤之辈,岂会图一个虚名”。

    柔儿低声耳边说道:“爹爹,他们说的人是你吗?”

    易寒笑道:“不要听他们胡luàn猜测”,美名往往会掩盖一个人真实的一面,他心中自有一套自己做人的准则,却不想世俗给他强行安上一个道德标准。

    柔儿却笑道:“我很骄傲”。

    吴姓公子又道:“看来君山七友今日的目的不是为了玄观,恐怕是来扬君山琴派的名声,扬神游琴之名,无论是否能与玄观共抚一曲,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虽有贪幕虚名的嫌疑,不过能让我等听到这等曲子这等琴音却也是可庆的一件事,独乐不如众乐,对了许兄,你刚才说金陵有许多宝琴问世,且说来那几把”。

    许姓公子说道:“有个叫秋枫的公子,手持一琴名chūn雷。”

    “chūn雷琴!”吴姓公子惊讶叫了出来。

    “正是chūn雷琴,此琴在前朝乃是皇家珍藏,位列百琴堂,称为第一,此琴能鸣轻风流水,也能鸣龙yín雷哮,刚柔并济,乃是琴中神品,chūn雷势重,非琴道高手而不能掌控火候,据说此琴在奇人王师手中,却不知道这秋枫与王师是何关系”,许姓公子淡淡道来。

    吴姓公子说道:“许兄果然见多识广”。

    “哪里哪里”,许姓公子谦虚一番之后继续说道:“再有就是杭州士族大家苏家的大公子,苏中行手中的冠韵琴,乃是由唐流传至今的一把宝琴,以声韵见长,再有者就是浙北琴派第一人之称的何家大公子何不争手中的奔雷琴,奔雷琴的出处并无人知晓,琴身之上有一题款,乃是:“南北东西几度游,名琴能遇不能求。奔雷无意欣相遇,宿愿多年始得酬”,听说何不争曾弹奏一曲《钱塘奇观》,那种身临其境的气势只需用十个字来形容,“海面雷霆聚,江心瀑布横”。

    吴姓公子感慨道:“多亏玄观,我们才能有如此耳福眼福,为了这天下第一才nv,他们几乎倾尽所有”。

    许姓公子说笑:“群龙争凤,确实是一桩美谈,从古至今从没有一个nv子能受到如此尊重,就算是公主也没有玄观这般让人动心”,又说道:“还有两人不得不提,一者是洛阳大家族林家的少爷林薄名,这林公子虽然声名不亮,但是他手中的琴却是大名鼎鼎的凤皇琴,乃是赵飞燕所用之琴,赵飞燕有放.dàng之名,却连累着凤皇琴,文人才子对凤皇琴大多不耻,向来只有nv子弹奏,男子从不触碰一下,却不知道林薄名堂堂一个大家公子为何会选用柔xìng风sāo的凤皇琴。再有一个就是北王府的xiǎo王爷手中的大雅琴,大雅琴与松雪琴乃是兄弟琴,两琴同出一木,大雅琴有名堂之美名,松雪有义斋之美名,这对琴本来收录在皇宫之中,先皇将这兄弟琴赐给同出一母的北王爷与十一王爷,其寓意自然是深刻的,我们庶民却不能妄自猜测其中涵意。

    林斋斋听到兄长也来了,显得有些惊讶,本来那许公子说凤皇琴的坏话,她正心存不悦,只是迫切想知道兄长为何而来,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林薄名在哪里比琴”。

第五十四节 名琴争鸣03

    那许公子说到一半被人打断,一脸不悦道:“临江醉,你也不要去了,黄河中游两岸从来就没有出过琴道大家,再者说了那柔xìng风sāo的凤皇琴能弹奏出什么清雅的曲子来”。

    林斋斋顿时变脸,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许公子先是一愣,旋即大怒,被人扇耳光对一个文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第一反应就是反手要扇一巴掌,林斋斋从来没有想过别人敢扇她耳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前那巴掌就要扇到自己脸上,突然一只手却生生将那许公子的手给捉住,许公子怒视着这个来搀和的人。

    易寒温和道:“这位公子,打了都打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就算你打回去,脸上依然还是会痛”。

    那许公子怒道:“可是我心里不痛快”。

    林斋斋却推开易寒,不领情道:“你走开,不用你管,在背后说人坏话,还敢动手打我,这样的男子实在是没有丝毫风度,罪不可赦”,在她心中敢动手打nv子的男子是最下等最无能的男人。

    易寒苦笑一声,“何苦呢?”

    这个时候,那吴公子也上前帮忙,朝林斋斋肩膀上推了一把,将林斋斋推得踉跄后退几步,差点就要摔倒,这下陶谷等人就急了,一脸怒容,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对待林xiǎo姐,陶谷四个文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上前干架,宋文卿连忙将林斋斋扶住,他也怒了,冷声喝道:“你不要命了吗?敢如此对她”,这事本来是林斋斋有错在前,他脾气虽好却不无法容忍别人这样对待她。

    那许吴两人也是硬脾气,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几句谈不拢,双方就干了起来,文人打架倒也挺有意思,无非是扯衣衫头发,你捶我一拳,我踢你一腿,毫无章法可言,拼的就是谁更凶一点,倒与泼妇没有什么两样,纠缠了几个回合,正在干架的六人,个个衣冠不整,鼻青脸肿,那里还有半点文人的模样,陶谷四人打两人倒占了便宜,许吴两人明显要惨一点。

    众人也纷纷注意到有人在打架,人群中又冒出几位公子加入混战之中,那几人明显与许吴二人有些jiāo情,帮着许吴两人围殴陶谷四人。

    林斋斋看着陶谷四人被围殴,又气又急,若是刀疤脸在身边就好了,把这些男子手脚都给打断了,看着宋文卿与易寒两人还在扮优雅,气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帮忙”。

    宋文卿从来没有遇到这种难堪的事情,为难道:“我不太好动手吧,毕竟我是名家公子,街头斗殴,成何体统”,确实这种有失体统的事情,他还真干不出来。

    柔儿坐在易寒肩膀之上,绷着xiǎo脸入神观看,拽起拳头比划起来,用举动为陶谷等人助威,易寒配合声音:“陶兄xiǎo心后面,哎呀,胡兄起来啊,攻他下盘”

    柔儿看到激动处,两只xiǎo脚luàn蹦,却踢疼易寒胸口,易寒说道:“柔儿,你踢到我了,不要luàn动了,你又帮不上忙”。

    柔儿不好意思道:“爹爹,我激动了,对不起”。

    林斋斋看到易寒还有这股闲情,一头怒火,气匆匆走了过去,拽起易寒衣衫,怒吼道:“你还不上去帮忙”。

    易寒未应,柔儿却看着林斋斋说道:“不好吧,爹爹是个文弱书生耶。”

    这会林斋斋没空搭理柔儿,冷视着易寒,讥屑道:“懦弱的男子”。

    易寒无奈道:“这事先错在你,我根本没有理由帮忙,若是你无端受人欺负,我自当义不容辞”,说到最后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林斋斋冷道:“我看你是贪生怕死才是,就算没有理由帮我,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殴打而无动于衷”。

    易寒回头看去,果真陶谷四人被人围殴,就这么一会功夫,形势就发生大转变,从打人到被人打,果然混江湖的,迟早要还的,只不过陶谷等人还的也太快了,刚才殴打许吴二人倒打的痛快,这下知道被打的滋味不好受了吧,这会他却真的要帮忙了。

    将柔儿放下来,对着林斋斋道:“照顾好柔儿”。

    林斋斋冷道:“这个自然,不要啰嗦了”。

    刚一转身,柔儿却拉着易寒的衣衫,“爹爹,不要去”。

    易寒朝柔儿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拉开柔儿的手,加入混战之中,只是推开殴打陶谷的人,并没有对几人下重手。

    许吴几人看着这个方才来劝架的中年男子,从他刚才几下就把几人给推开,看来是个会家子,却也不轻举妄动,这会尽情痛殴陶谷等人,心头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陶谷四人连滚带爬躲到易寒背后,被打怕了,什么优雅风度都顾不上了,陶谷确定自己安全之后,指手划脚道:“易先生,狠狠的揍他们,不必留情,出了人命包在我身上”,这气话说的也太重了。

    许吴几位公子也是硬骨头,听了这话,顿时大怒,“要打就来,今日就算断几根骨头,无论如何也要争一口气”。

    易寒温和道:“几位公子,本来就是一点jīmáo蒜皮的xiǎo事,无须大动干戈,我看就这么算了。”在他想来这是为几人着想,得罪了林斋斋,宋文卿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若他们想报复,这几人估计xiǎo命都难保。

    姓许的公子看得出易寒是个讲道理的斯文人,也不想欺人太甚,指着林斋斋说道:“只要他向我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否则绝不罢休”,这话自然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自己却也不能没有面子。

    林斋斋冷着脸,哪里有道歉的意思,不过易寒照例还是得问一问,说不定她发神经肯道歉也不是没有可能,问道:“你肯不肯道歉”。

    林斋斋冷笑道:“笑话,要我道歉,比登天还难”。

    那姓许的公子喝道:“那今日他就别想离开”。

    易寒有些无奈,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是非,要殴打这几人他又做不出来,林斋斋又死活不肯道歉反而对他的心有埋怨,这好人是最难做了,心中越想越气,凭什么她惹出来的祸端要我来擦屁股,干脆想摊手不管。

    宋文卿走了过去,低声道:“易兄,你劝一劝他们吧,此事我可以不追究。”

    宋文卿都开口了,他易寒无论如何也要还一个人情,干脆也不讲道理了,无赖道:“他就是不肯道歉,你们若要留人,先过我这一关再说”,突然又变脸微笑道:“若是无心留人,不如我们坐下来喝个茶聊会天”。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吴公子捂住嘴边青肿低声问道:“许兄,怎么办,看来这个人更加yīn险狡猾,若是就这样算了,我们兄弟几人以后可没脸在金陵混了。”

    许公子硬着头皮道:“拼了命也要保住面子,我们一起上,我就不相信八个人打不过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从远处款款走来两位nv子,一个未着华衣,未施浓妆,雅态幽闲,颇有大家风度,另外一nv绽锦绛裙,华髻饰玲珑珠yù,裙绣莺花丽鸟,庄妍淡雅,yàn丽超群。

    所有人一眼就认出来这二nv正是李香君与顾眉生,纷纷上前攀谈亲近,这两nv平日里可不容易见到,今日有此机会哪能错过。

    李香君不yù多谈,致了一歉之后不再言语,众人知她心xìng也不为难,要亲近香君靠磨是没用的,只能靠真本事,顾眉生倒是一一微笑点头回应,“请公子们让一让”,众人以为这两nv要进入楼内听曲,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易寒微笑,身为风尘nv子能让文人如此尊重,也是难得,顾眉生自不用说,眉楼有善待才子美名,李香君向来也有清名,这两nv在金陵才子心中却是有一番特殊的地位。

    原来这两nv刚才在对面阁楼之上,一边看着楼下人间百态,一边饮酒作诗,忽见楼下吵闹,却认真打量了起来,刚开始是以一种浮眼看世人的心态来看待双方打闹,哪知道顾眉生一眼就认出了先生打扮的易寒,向李香君说来,那日之事顾眉生也向李香君提起过,不知为何两人心里都有种舍不得易寒被人殴打的感觉,对视一笑,就下楼劝架来了。

    顾眉生朝易寒走来,行了一礼,“易先生,久不相见,别来无恙”。

    易寒见她绽锦绛裙,飞袖染绫,华丽非常,因刚才走了有些急了,额头微微沁出香汗,映着两颊微红,娇yàn无比,想起两人露水情缘,竟有些心猿意马,笑道:“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金陵胭脂,自当顾横波独步,这峰山,水中波实在是妙不可言,非采花人而无法得知”。

    生生的把一句形容美人的诗句给扭曲成下流的话,这话一点也不下流,但是在与易寒有过chūn宵一度的顾眉生听来,如何能听不出他话中调戏之意,齿粲一笑,双波一转道:“说这些作甚,眉生这会是来为易先生说情的,免得先生遭受毒打”。

    陶谷等人感觉怪异,易中天那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非礼顾横波吗?怎么这会两人却打情骂俏起来,难道当日两人玩的是强盗霸占良家妇nv的游戏。

    易寒笑道:“要说要说,一见之后,正如月自在天,云随风散,心里没找着没落的,人面桃花红,刘郎岂能不度”,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与青楼nv子说这种sè而不yín的打趣话,他们最爱听了,易寒的话很对他们胃口。

    顾眉生脸sè一羞,心中暗啐,“真是疯癫到没边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取笑我”,淡淡应道:“没趣,光说不做假把式”。

    众人听来以为顾眉生讽刺他不上眉楼来,其实顾眉生说的是易寒不上她的秀帐来。

    易寒开心笑了起来,与这风尘nv子说话真是畅快的很,更妙的是懂得说情俏话的人儿。

    顾眉生又道:“我去与你说情”。

    易寒回道:“情却是我理亏,你却是为我说理”。

    顾眉生瞟了他一眼也不再多做纠缠,在她想来,坏的肯定是易寒,看看几个公子,一看就是老实人,没有半点坏心思。

    许吴几人本来为的就是一个面子,顾眉生亲自来说情,面子给的大大的够,自然满口释然答应下来,却趁机想与眉生一聚,上眉楼容易,想让眉生亲自接待可不容易,顾眉生只得还一个人情,笑道:“今日不便,他日几位公子登临眉楼,眉生自当亲自招待”。

    易寒佯装不认识李香君,礼道:“莫非xiǎo姐乃是虞美人李香君”。

    李香君知道他认得自己,这会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她最讨厌nòng虚作假之人,心中有恼有怨,不知道为何却讨厌不起来,大概先前的好印象先入为主吧,却也没给好脸sè,冷淡道:“正是”。

    这李香君果然没有顾眉生好说话,本来几个想上前搭讪的人,见这形势也且先忍着不动。

    易寒赞道:“香君果真极清极yàn”。

    李香君冷淡道:“过誉不当”。

    两句话六个字,冷淡之态显形于表。

    易寒倒挺像与李香君说上几句话,只不过眼下这环境却不怎么方便,她不像顾眉生那般六面玲珑,也不会顺着你的意思来与你斗俏,正经的有点过头了,回头见宋文卿,林斋斋正在查看陶谷等人伤势,柔儿虽帮不上忙,却在眼前叔叔前叔叔后jiāo个不停,陶谷几人见柔儿惹人可爱,心情也变得愉快不少,易寒心想,柔儿可没有这么好心,这妮子又在人前扮乖巧的形象了,回头对着李香君道:“香君xiǎo姐,失陪了”,说着就转身朝陶谷等人走去。

    李香君突然问道:“我有美酒,可有兴致同饮,相请不如偶遇”。

    这句话可让在场其他人听红了眼睛,个个都知道香君好饮,她若饮的痛快,话也变得多了。

    易寒虽然也想与她共饮畅聊,只是今日却实在chōu不开身,只得抱歉道:“今日我有事缠身,改日定当前去媚香楼拜访”。

    这时顾眉生走了回来,看见易寒离开,忙招手道:“暧暧暧,怎么就这样走了,就算不愿一起说会话,至少也应该做做样子,这般冷淡却让人心里难受”,这话无疑在刺着易寒。

    易寒只能报于歉意的微笑,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余人却大感惋惜,怎么这么好的yàn福就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却对易寒另眼相看来,能入眉生香君法眼者,绝非寻常之辈,纷纷像周围朋友打听易寒的身份,怪异的是却居然无人得识。

    既邀请不到易寒,顾眉生与李香君也不宜在此地久留,虽说青楼nv子抛头露面那是常事,只是两个如花似yù的nv子站在男子群中还是让人感觉格格不入,怪异的很,更甚至若一窝蜂涌上前来,可就不好应付了。

    这会两nv离开,顾眉生笑道:“同时拒绝我们姐妹邀请的人可还从来没有过”。

    李香君笑道:“我当他做友,可没有眉生你这么多花花肠子”。

    顾眉生嫣然笑道:“男子都认为你李香君只说正经话,却不知道你打趣姐妹的话从来就没有少说。”叹息说道:“nv子终究要寻个归属,对于我们风尘中人来说,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是让我顾眉生真心从良侍夫的男子却并不多,只有龚御史与眼前的易公子,若跟了龚御史却求个安稳,若跟了易公子能尽情调笑,生活也多了些乐趣,只是这易公子可是个风流种,往后的日子可要整天浸在醋缸里”。

    李香君问道:“你同时与他们两人在jiāo往”。

    顾眉生笑道:“香君,你可是吃醋了,他们两个都算是我的情人吧”,说着却打量着李香君的表情。

    李香君笑了笑,“虚无缥缈,何来醋生,不敢妄自寄情,怕佳郎负香君之情”。

    顾眉生劝道:“你若不争取,只是期盼别人来多来眷顾如何能成,男子乃是多情种,见上好的就爱上一个,就算对你心存好感,不需几日就忘记了,薄情郎痴情nv,最后只会落得个一朝chūn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妹妹听我一句劝,你虽出身红尘却一身傲骨,易公子并不适合你,那候公子就对你很好”。

    在李香君心中倾向易寒要多倾向侯芳yù多一点,侯芳yù虽为四大公子之一,却也只能用众榭一般高来形容,而易寒却是独树一格。

    两人又返回楼阁之上,香君今日却来了酒兴,酒一杯接着一杯入喉,这个清雅的nv子这个时候却比一般男子更为豪爽,yín道:“满城烟树间梁陈,高下楼台望不真。原是风流花里客,情归何处香在叹。”

    顾眉生忙捉住李香君的手,柔声说道:“妹妹,你醉了”。

    李香君笑道:“儿nv情长算得了什么,就此作罢了”。

    顾眉生忙道:“妹妹你真醉了,尽说些胡话,像你这样好的人儿,月老怎么会把你给忘记了,我们生来命贱,更应该自强不息才是。”

    李香君却没有醉,笑道:“姐姐,你真是一个睿智的nv子”。

    顾眉生自嘲一笑,“受过苦,过来人罢了,睿智二字那里轮得到我”。

    一言之后,两人心中积闷顿消,饮酒yín诗,好似男儿洒脱自在,真外柔内刚好nv子也。

第五十五节 名琴争鸣04

    林斋斋可不管陶谷几个人的死活,刚才没有给她挣来面子,被人殴打反而让她感觉很没有面子,她现在只想撇开这几个满身是伤的人,林斋斋走到陶谷面前,看着他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语气问道:“疼吗?”

    陶谷咧着嘴苦笑,林xiǎo姐很看重结果,过程你如何努力,倘若结果是不如人意的,那你过程当中所做的努力是徒劳的,他摸了自己疼痛的脸颊却不说话,脸上却充满惋惜渴望的神sè,假如他们能打赢,她应该会用多么美丽多么温柔的语气来安慰自己。

    林斋斋又走到孔光谨,胡广中,马钟山的面前用同样的语气问了出来,有的时候金钱可以yòu惑一个人的灵魂,美sè也能做到这一点,终于马钟山笑道:“有点疼,但是没有关系”,风流是一种奢侈,不是每个男子都有资本和魅力让一个骄傲的nv子心甘情愿变得温顺乖巧,平庸的男子即便垂涎yù滴也只能高山仰止,心向往之,马钟山不是因为面对林斋斋,自己就变得如此低贱,而是在他眼中其她nv子都是一盘品之无味的菜,要品到那美味佳肴,总是要多付出一点代价的,马钟山与宋文卿、易寒相比虽显的平庸,但是有一点相同,他的嘴也刁的很。

    宋文卿显然有些不满,低声道:“斋斋,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林斋斋一点也不理睬,用比较温和的口气对着马种山说道:“你应该先回去好好休息”。

    马钟山坦然笑道:“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再坏了林xiǎo姐的兴致”,话说得轻松无比,这是一个好机会,他用要自己的风度在林斋斋面前留下不一样的印象。

    林斋斋用冷淡的语气对着宋文卿说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难道没有看见他们满身是伤吗?”

    陶谷突然艰难说道:“我没事。”

    林斋斋一脸温柔,忙说道:“不不不,陶先生,你现在的身体需要休息,应该让宋公子送你回去,我心中挂着我兄长的事情”,她想用最短的时间收拾眼前这烂摊子。

    宋文卿冷冷道:“现在你还有别的心思想别的事情”。

    “刚刚你倘若不是站在一旁,陶先生他们就不会这般受伤害”,林斋斋发作起来,其实她心里一直是一肚子怒火,突然换成比较温柔的语气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陶谷等人大受感动,林xiǎo姐居然为了他们与宋公子翻脸,看来自己刚才看似鲁莽的举动在她心里重了几分,而宋公子理智的行为却在她心里轻了几分。

    宋文卿什么话也没说,朝远远站在一旁正与柔儿有说有笑得易寒走去,说道:“易兄,请帮我照顾她,我要送陶先生他们几位回去”,易寒微笑应下,他不禁有点可怜宋文卿了,宋文卿是个谦虚有礼的男子,但是却完全被林斋斋这样的nv子所克制,对付这样的nv子是一项复杂而且乏术的事情,你要拥有一定的财力满足她的需求,你要拥有丰富的内涵勾起她的兴致,而且你需要谎言,欺骗无所不用,这像外jiāo,要玩的天衣无缝,要玩的八面玲珑,倘若嫌麻烦,你还是不要惹这盘菜得好,因为与她在一起永远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对于易寒来说,无论林斋斋遭受什么非人的对待,他都不会有半点可怜,或许他温和的xìng子会有一点点的可怜,前提是必须要惨不忍睹。

    有钱就好办事,宋文卿雇了几个人,送着陶谷四名伤员回去。

    林斋斋走了过来,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打他们”。

    易寒讶道:“我为何要打他们,他们没什么错,没有这个道理”。

    林斋斋顿时冷着脸:“这么说就是我错了”,他侮辱了自己的琴,难道打他一巴掌过分了,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错,对一个大家闺秀动手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林斋斋认为那几人犯了比杀人放火还要严重的罪行。

    易寒笑了笑,用一种认为是的眼神看着她,他的眼睛似乎在念叨着无数遍“就是你的错”,可是嘴边却没有说半句话。

    林斋斋有一种无力感,她捉不到易寒任何把柄发作,偏偏心里恨不得狠狠修理他一顿,“假如为了我,你肯不肯这么做”,突然她非常xiǎo声的说。

    易寒突然坚定道:“假如你无端受人欺凌,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不管是不是真的,易寒的语言神情让林斋斋感受宽慰,她转过身往有说有笑的许吴那伙人看去,她可以走过去,引yòu对方对自己动手,然后让易寒来实现刚刚自己的诺言,只是她却没有这么做,那么坚定的神情语气从易中天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她感觉那是一种欺骗,突然细细的眉máo蹙气,手不知觉的拧成拳头,心中骂道:“这个混蛋,差点就被骗了”。

    林斋斋对着易寒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是一个怜香惜yù的人”。

    易寒笑道:“我是,很多人都说我温柔体贴”。

    林斋斋冷笑道:“为何我没有感受到一点点”。

    “我们走吧。”抱着柔儿转身,突然说出一句,“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古怪的任xìng付出代价”。

    林斋斋发出短促的笑声,她的全部骄傲,都在勉强克制自己,她有气无力,眼眸中流露出一种难过的神sè,她的嘴唇一直在喏动着,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趴在易寒肩膀上的柔儿却看到了她的表情,她不明白斋姨为何会如此,心中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我可不想像斋姨这样任人拿捏,若有一天爹爹也让我这么难受,我应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双手却轻轻抚摸易寒宽阔的后背,将自己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脖子上。

    林斋斋跟在易寒身后,表情是冷淡的也是神气的,却沉默着。

    这个时候,楼上的顾眉生瞥到易寒抱着易寒nv孩,莫名的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李香君带着醉意朝顾眉生所视方向望去,“那是一个让人控制不住想再看一眼的男子,我的眼中只看到了他和那个nv孩,好像他是我夫君,那nv孩是我孩子”。

    楼上两nv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走远,消失在人群中没了踪影,心里有种莫名空dàngdàng的感觉,两nv回身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遍了无数张面孔,总有一个让你印象深刻,不得不正视着他。

    路上,柔儿突然对着易寒低声说道:“爹爹,斋姨好像不太高兴,你哄哄她吧”。

    易寒摸着柔儿脸颊笑道:“你真是个好nv孩”,说着回头对着林斋斋轻声笑道:“绷着脸干什么,我让你那么不痛快吗?”

    林斋斋嘴角刚习惯xìng的要露出笑容,突然却脸sè苍白,生生把笑容的遏住,依然冷着脸道:“你不要无端与我讲话,我不是在开玩笑”,她严肃的表情,冷漠的眼神仿佛不准易寒再开口说任何话,她讨厌他的声音,讨厌他脸上那充满愉悦的笑容。

    易寒突然神sè慌张,吞吞吐吐道:的让你不痛快了吗?我的错”,易寒露出懊恼后悔的表情。

    林斋斋一讶中天竟让她有种过意不去的感觉,她认为自己不应该用这么冷漠的态度来对待他,淡淡应了一句,“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易寒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更让林斋斋感觉,自己很受到重视,便看见易中天来到她的身边说道:“你走前面,我在后面看着你,这让我放心一点”。

    刚刚她堕入谷底,似个被人无情抛弃的人儿,这会她又感觉自己被捧上天了,这种强烈的落差,让她感觉尤为强烈,激动的兴奋让她双颊火烧一般通红,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失而复得的珍贵,她露出会心的笑容说道:“你看紧点,出了差错拿你是问”。

    易寒非常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林斋斋高高兴兴的走前几步,几步之后还回头看看易中天有没有跟上来,见他勤勤恳恳一直盯着她,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就算被十几个英俊的男子围绕在中间也没有这一刻让人感觉骄傲。

    就这样走了一段距离,易寒一直保持距离跟在林斋斋的后面,柔儿亲热的吻着易寒的脸颊,“爹爹,你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娘亲见了你服服帖帖的,教教柔儿好吗?”

    易寒一听头就大,就你这美人胚子,还有尊贵的身份,还能将别人玩nòng于鼓掌之中,那还得了,还不得多少英雄好汉冤死在这xiǎo妮子的石榴裙下,非常决定的摇头,“这是不好的东西,我可不准你学”。

    “为什么呢?为何爹爹你就可以学呢?”柔儿好奇问道。

    易寒叹息道:“就是因为你素未蒙面的nǎinǎi,心肠太软了,所以才让爹爹学到了这些不良的恶习。”

    柔儿一听nǎinǎi二字,眼睛变得非常炙热,“爹爹,你说nǎinǎi是不是很慈祥?”

    易寒认真道:“那是相当的慈祥,还非常的温柔,她说一我不敢说二”。

    柔儿期盼道:“爹爹,那你说,nǎinǎi会喜欢我吗?”

    易寒入神思索,嘴角不知觉露出笑容,可以想象母亲若知道有柔儿这样可爱美丽的孙nv,非乐的luàn蹦luàn跳起来不可,她老人家一定视为珍宝,捧在手心呵护。

    柔儿督促一声,易寒才回过神来,笑道:“何止喜欢你,简直将你当宝贝”。

    柔儿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我马上就要见nǎinǎi,爹爹,我要给nǎinǎi准备好多好多的礼貌”。

    易寒莞尔一笑,哪有孙nv给nǎinǎi准备礼貌的,童言无忌也没有放在心上。

    突然柔儿四处张望,“斋姨呢?”

    易寒这才发现林斋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寻了一会才看见林斋斋不知为何跌坐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夫人也一般遭遇,看样子,两人是撞到了。

    易寒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斋姨真是麻烦,连走路也能发生意外”。

    柔儿却笑道:“是爹爹你没心没肝,说看着人家,却连人家摔倒也不知道”。

    易寒走了过去,首先将那妇人扶起,这妇人为了保护手中的孩子,手臂擦伤了,待看到那妇人的容貌却大吃一惊,失声喊道:“xiǎo香儿”。

    那妇人猛抬起头,好奇的打量着易寒,一脸讶异,却不认识这个男子,却不知道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xiǎo名,她一脸严肃,xiǎo心问道:“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为何会知道我的xiǎo名”。

    易寒这才知道自己换了副容貌,笑道:“xiǎo香儿,我是你易哥哥,自从离开你之后,我一日变得比一日更加苍老,现在看起来才会未老先衰”。

    “易哥哥!”xiǎo香儿立刻就念出易寒的名字来,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老上十几岁得旧情人,容貌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又想到自己的命运,易寒的温柔,脸颊变得通红,心里却好像刀绞,她紧紧抱住孩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淌。

    易寒反而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过了一会,xiǎo香儿才露出微笑,“易哥哥,好多年没见,你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请原谅xiǎo香儿没有立刻认出你来”。

    易寒看着她怀中的孩子,一脸关心,柔儿却乖巧的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易寒,“爹爹,用我的手帕替这位姐姐包扎伤口”。

    xiǎo香儿听到爹爹两个字,一脸惊讶,心里莫名就难过起来了,看着他温柔的替自己包扎伤口,心里更是莫名的失落,易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

    易寒问道:“xiǎo香儿,这是你的孩子?”望去,xiǎo香儿却呆呆入神,一脸伤感。

    他又问了一句,xiǎo香儿这才回神,露出温馨的微笑,“对啊!”

    这个孩子还在哺rǔ期,xiǎo家伙贪婪的捉住母亲饱满的双rǔ,嘴巴隔着衣衫shǔn着,完全没有被刚刚一摔所吓倒。

    易寒哈哈一笑,按在xiǎo香儿饱满的胸口之上,说道:“xiǎo家伙,快叫叔叔,不叫不给吃”。

    那xiǎo孩子好奇的转过头来看着易寒,依依呀呀,很显然非常不满易寒抢占了他的温柔第。

    xiǎo香儿嫣然笑道:“易哥哥,他才一岁半大,还不会叫人呢?”

    易寒笑道:“你生了孩子之后,这里饱满的跟一大团棉花一样”,说着还捏了几下,试试弹xìng。

    xiǎo香儿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的咯咯笑了起来,“哥哥,你还不懂,生孩子,nv子都涨着nǎi,等你娘子生孩子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易寒好奇问道:“真的吗?”说着掀开xiǎo香儿的衣领,伸长脖子往要往里面打量着,柔儿也伸长脖子看去,又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口。

    xiǎo香儿腾出手捉住易寒的手,红着脸道:“哥哥,大街上的,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虽说成了妇人,很多事情就没有像闺nv时那般计较,可是在大街上袒胸露.rǔ,她还是感觉难堪的是。

    易寒呵呵笑道:“我倒忘记了。”

    xiǎo香儿却是打量着盯着自己胸口看的柔儿,笑道:“好漂亮的xiǎo姑娘,哥哥,她为何叫你爹爹”。

    柔儿抢先道:“因为我是爹爹的nv儿”。

    易寒淡淡解释一番,问道:“xiǎo香儿,你为何抱着孩子出来呢?”

    xiǎo香儿一脸伤感道:“我这是去寻我夫君,他陪朋友去看人招亲”说了一半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易寒自然明白,娶回家了,自然就冷落的妻子,家花再美不如野花香,默默无语,这是家事,他不好chā手。

    xiǎo香儿突然说道:“易哥哥,对不起,当年我爹跟我娘bī我,他们说若我还跟你在一起就不认我这个nv儿了,我没有办法才离开你的,跟说你道别那一天,我一直偷偷在哭”。

    易寒认为xiǎo香儿是个勤劳稳重的nv子,一个正直人若娶了她,准是个不错的妻子。

    易寒安慰道:“不用内疚,其实我当时也没怎么伤心,隔天就吃好睡好”。

    xiǎo香儿听到这句话却感觉自己受了欺骗,大声道:“哥哥,难道当年你对我的感情是假的”。

    易寒神sè紧张,忙道:“真的,只是没那么真,你知道我当时年纪还很xiǎo”。

    xiǎo香儿一脸冰冷,猛的转身,“哥哥,再见”。

    柔儿却是一脸得意,哼,敢跟我娘亲抢爹爹,活该受伤害。

    易寒招手喊道:“xiǎo香儿,有空一起喝茶聊天”。

    xiǎo香儿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跟骗子说话”。

    易寒脸上表情有些迟钝,诧异的对着柔儿问道:“柔儿,她说的骗子是我吗?”

    柔儿却嘴角含着笑意,说道:“爹爹,我可喜欢骗子了,不要伤心,她可没有娘亲万分之一美丽”。

    易寒好奇问道:“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柔儿却捉住易寒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胸口之上,认真道:“爹爹,我也是个nv子”。

    易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喘道:“柔儿,你别逗我了。”

    柔儿却嘟着xiǎo嘴,不悦道:“人家是在安慰你,你却取笑我。”别过脸去,“不理你了”,突然从莫名从口中蹦出一句,“爹爹,你要遭殃了”。

    易寒正讶异,只见柔儿隐蔽的给他使着眼sè,易寒这才想起,本来自己是来扶林斋斋,遇到xiǎo香儿这个熟人,聊着聊着却把她给忘在脑后了。

    露出微笑,低声问道:“柔儿,我这微笑够不够真诚”。

    柔儿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再真诚的笑容也没有了”。

    易寒硬着头皮转身,只见林斋斋早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愤怒的盯着他看,谎言,骗子,她再也不相信男子的话了。

    “哎呀,你的手受伤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事”,易寒一脸关切紧张说道。

    “滚!”林斋斋冷冷的蹦出一个字来,她非常愤怒,这个男子又将她从云端高处给扔了下来。

    易寒朝柔儿使眼sè,柔儿摊手无奈道:“我身上只有一条手帕,刚刚用了,爹爹你不要看我”。

    林斋斋冷冷说道:“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让我如此痛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不要犯在我的手上,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男子都是自命不凡的,易寒一脸懒洋洋的无所谓,他低估了nv子心如毒蝎的狠辣程度,这个时候可以把易寒淹死,林斋斋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无论用任何手段,就算让她张开大腿,用泛滥的情露,林斋斋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杀人要悄悄的进行,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而且需要一张大床,我们知道一张大床方便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这样方便谋杀手段的顺利进行。

    噢,我想多了,她还没湿呢。

第五十六节 名琴争鸣05

    临江醉酒楼只是经过几个巷口就到了,这些酒楼全部集中在秦淮河周围,相对集中,而这个时候林斋斋完全把易寒当做陌生人,甚至连柔儿她也不愿意说上半句话,看来真的想与易寒断绝任何联系。

    此刻易寒来到醉酒楼,林斋斋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宋文卿拜托自己照看她,若她出了什么差错,自己是没有办法交代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临近中午,人群渐渐散去,来的不是时候,看来刚刚已经结束了,至于那林薄名是否一鸣惊人,角逐出与玄观共鸣的资格来,这不是他所关心的,那凤皇琴是什么模样也不是他所关心的。

    寻了一会,却没有看见林斋斋的影子,却看到小香儿抱着孩子与一个公子打扮的男子纠缠在一起,那男子衣着一般,相貌不弱,至于风度嘛,在群人中不耀眼也不差,易寒知道,那个男子可能是她的丈夫。

    易寒走近一点,听他们在讲些什么,这小香儿正在劝她夫君回家而去,而他的夫君却想与他的朋友去喝酒,几个朋友好心劝说她的夫君回去,既然成亲了就不应该当一名“袖手派”,她的夫君不以为然,督促妻子几句,就转身与几位朋友要离开,小香儿上去捉住他的衣袖,她的夫君顿时大怒,将她推开,冷哼几声,几人扬长而去,剩下小香儿一个人呆若木鸡,一脸悲伤幽怨。

    文朋诗友,沽酒阔谈本来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冷落了自己的妻子就实在不应该,妻子并不只是娶来传宗接代的。

    易寒本来不想搅这趟浑水,终究看见她一个人在街上抱着孩子落寞无依靠,心软了起来,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小香儿低着头,突然感觉一个身影罩住自己,惊喜抬头喊了一句“夫君”,见是易寒,顿时失落,脸上旋即勉强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易寒虽好,但他终究不是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的归属,无法让她依靠,却喊了一句“易哥哥”。

    易寒笑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小香儿好像置若罔闻,呆呆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回家干什么,做一顿饭等待那个不会回来的丈夫吗?然后看着一桌菜凉了下来。

    易寒确实可怜她,他的丈夫只会图清闲而对她一无所助,每一分的清闲都转化为她的操劳辛苦,他只是站在朋友的位置上来帮助她,易寒根本不必对小香儿有什么不良企图。

    一男一女,各抱着一个孩子走进了临江醉,厅内很是空阔,桌子上稀疏坐着些文雅装扮的公子,易寒四人倒显得特别另类,一进入大厅就引起别人的目光,他恍若未觉,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小香儿有些担心道:“哥哥,这临江醉可是金陵的大酒楼,消费不菲,会不会把我们给赶出去啊”。

    易寒讶道:“哪有这个道理”。

    小香儿却是认为自己一伙人与这酒楼的华丽格格不入,她只是嫁给一个普通人家,这种地方她以前从来没有进来过,所以还是显得又点不自在。

    一位小二走了过来,礼貌道:“先生,今日酒楼不做生意,请先生多多见谅”。

    小香儿显得有点尴尬,真的有人来赶他们走,看看这就坐的人,哪一个不是衣着华丽非凡,贵气逼人。

    易寒指着那些正在用餐的公子,笑道:“不做生意,那他们正在干什么”。

    小二忙道:“先生有所不知,他们是刚刚比试完的公子,可以免费用餐”。

    易寒淡道:“莫要啰嗦,我也是来比试的,只不过刚刚迟到了,快将你这里的好菜送上来,我的孩子肚子饿了”。

    小二看着这位先生拖儿带女,一家人四口来混饭吃,说道:“先生,你已成亲了,怎么可能为着玄观小姐而来,请先生速速离开,不要让小的为难”。

    易寒顿时不悦,带着小香儿出来吃顿饭还被人赶,一点面子也没有,嘟哝道:“我成亲怎么就不能来,男子三妻四妾的,娶玄观当小妾不可以吗?”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生生突入众人耳中,再座之人纷纷一脸不悦朝易寒看来,像这种放诞无礼的人,实在让人不屑,玄观小姐岂能让人如此亵渎,就是孤龙还得老老实实按着规矩来,不敢仗势欺人,这人好大的口气。

    “无知——”

    “笑话——”

    “好大的口气——”

    在座的人纷纷带着冷笑讽刺起易寒来。

    小二也是顿时一愣,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小香儿连忙拉了拉易寒的衣袖,低声道:“哥哥,我们还是去别处吧,玄观小姐可是金陵的大才女,你刚刚那般无礼,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这里可不是牛家村”,她可是了解易寒的,这男子眼中除了他自己与美女视其他人如无物。

    厅中有人喊道:“即使来应亲得人,想必才艺非凡,不如献上一曲让我等聆听如何?”

    有人又道:“怕是不能,恐是囊中羞涩,趁机来混饭吃的”。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能挖苦这个无礼的男子,心情大为畅快。

    那刚才提议的公子走了过来,非常礼貌的比了一个请得手势,“这位先生,不如就用我琴弹奏一曲吧”,脸上表情却是充满着玩弄对方的意味,之所以敢如此,乃是因为没有人认为易寒乃多才之人,此刻来金陵算的上人物的人,在场之中绝对有人会认识,寂寂无名又怕他作甚,既羞辱玄观也是羞辱他们这些来求一段姻缘的公子们,大庭广众之下,大放阙词,就得付出代价。

    小香儿红着脸,她倒知道易寒会弹琴,不过弹的可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曲调,她最害怕易寒给她弹琴了,怕他出丑,忙拽着他的衣衫就要离开。

    易寒冷漠的挥了挥手,“去去去,你们吃饭,我弹琴,拿我当消遣呢,老子是来吃饭的”,喊了一句,“小最好书城二,还不快点上菜”。

    小二礼貌道:“先生,你还没点菜呢”。

    易寒朝小香儿道:“你来点”。

    小香儿却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让她点菜如何点的来,只得红着脸说道:“哥哥,我不会点”。

    柔儿却是自告奋勇,站了起来,“我来点”。

    小二见柔儿可爱伶俐,笑道:“小妹妹,你要点那些菜,要不要我介绍一下”,他觉得还是需要帮助对方,这临江醉可是高档酒楼,不做俗菜,点不出来可是要被人看笑话了,第一眼就对着女孩心存好感,却也忘记了刚才是想刁难对方,让他们知难而退。

    柔儿一脸严肃道:“小二你不要对我这样笑嘻嘻的,请称呼我为小姐”。

    话一出口,全厅的哄笑起来,那男子虽然讨厌,这可爱的小姑娘却不禁让人心生怜爱,看在这小姑娘的份上也不打算再刁难易寒一伙人,不管是不是来混饭吃的,就此作罢,却没有移开目光,这小姑娘实在让他们看了心生喜欢,纷纷打量着她看。

    柔儿对那些聚集在她身上的眼光视若无睹,开始点菜。

    每当柔儿点出一个菜来,小二的嘴巴就张大一份,说到最后,小二却一脸尴尬道:“小姐,你说的菜,有几个我们做不出来”。

    柔儿淡淡道:“先做那些做的出来的,做不出来的就算了”。

    这一番变化却让人大跌眼球,这小姑娘绝对出身不凡,否则绝对念不出这么多高档的菜名来,有许多他们听都没听过,但是从富贵的菜名就可以看出菜价不菲,不是普通人能吃的上的。

    因为柔儿,看着易寒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轻视,还夹带着狐疑与猜测,这几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二匆匆上了二楼,却与一位看似掌柜的老者窃窃私语着些什么,说完朝楼下易寒处指去,那掌柜淡淡的扫过易寒,小香儿,待看见柔儿的时候,却脸色一惊,失声脱口:“小姐!”,旋即又慌张的回去打量小香儿,见不是夫人,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要是夫人亲临,他可不知道如何应付,夫人可从来不再公共场合用餐,难不成他要将这些人全部赶走。

    柔儿小姐,他可是认识的,不过柔儿小姐认识不认识他就另说,对着小二说道:“按小姐说的去做,刚才说的那几个菜,你去问问有那个厨子会做,材料若少了,让他们马上去买”,说着就匆匆要下楼。

    小二却讶异问道:“掌柜的,不是说今日不做生意吗?”

    那掌柜冷声喝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招待不周,不单是你,连我也要跟着遭殃,快去安排”。

    小香儿看见一个掌柜打扮的人匆匆下楼朝这边走来,低声说道:“哥哥,看来掌柜要来赶我们走了”。

    易寒未答,柔儿却挺起胸膛道:“他敢?”

    那掌柜来到跟前,礼貌笑道:“先生,夫人,小姐,这楼下人多声杂,不如上二楼雅间用餐吧”。

    这话出口,小香儿顿时傻眼,她还从没有被人如此尊称,知她已是夫人,叫小娘子的居多。

    不单单是她,那些才子公子们也大吃一惊,这掌柜刚刚对他们可是没有这般殷勤,莫非这掌柜的认出他们的身份来,这才如此一般。

    柔儿看了看易寒,易寒点了点头,这个举动让掌柜非常认真的观察起易寒的相貌来,却认不出来者身份,从年纪上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夫人的娘家人,柔儿小姐的某位舅舅。

    柔儿淡道:“好吧”。

    掌柜礼道:“先生,夫人,小姐,请,我来带路”。

    走到楼梯,掌柜伸出手,希望柔儿牵着她的手臂,小姐就应该好生呵护,柔儿笑道:“老爷爷,你还是小心自己人老,不要摔倒的好。”

    掌柜听了不由老脸一红,自作多情了,人家都说柔儿小姐鬼怪精灵,今日接触果真不假,方夫人厚待于他们,他们也对方夫人极为尊重,爱屋及乌却对柔儿小姐也上了心,笑道:“那小姐你自己小心点”。

    柔儿嘟着嘴说道:“把我说的娇滴滴似的”。

    座下众人见掌柜尤为上心,心中暗暗猜测,莫非这老头子见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生起了吃嫩草的邪恶念头,想到这里,几个人露出了忿怒表情,只是无凭无证,却也不能凭空怒斥。

    上了二楼一间雅室,布局极为优雅,空间宽敞,说金碧辉煌也不过分,掌柜像个管家一般,忙着张罗起来,菜还是酒,无不服侍周到。

    小香儿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待遇,既觉得骄傲又心生忐忑,她终究只是一个出身贫苦的家庭,那见过这番世面,便是这房间的里的装饰,她是想摸却不敢摸,生怕弄坏了赔不起。

    小心翼翼的朝易寒问道;“哥哥,你有钱吗?”

    易寒笑道:“放心,柔儿这大财主在这里呢,她身上经常带个几千万把两银子”。

    小香儿听了咂舌,几千两银子,这是多大的数目啊,她若是有个几百两就能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方才易寒说在人家府邸做先生,却不知道这柔儿是哪一户大人家的小姐,易哥哥真是结识到贵人了,若是小香儿真正知道易寒的家世,会更加惊讶。

    柔儿突然哎呀一声,“坏了,我忘记了带银子了”。

    小香儿脸色猛的变得苍白。

    易寒笑道:“你若没带银子就拿你来这里抵债,给别人烧锅、弄饭、洗衣服、抹桌子,做一个小小二”。

    柔儿咯咯笑道:“也好,不能连累爹爹,爹爹让娘亲来领人吧,我就受一会儿苦头”。

    易寒笑道;“我早就逃之夭夭了,你娘亲若知道我拿你典卖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小香儿却严肃道:“易哥哥,不可不可,我留在这里吧”。

    柔儿咯咯笑道:“姐姐,我们说笑的,爹爹哪里舍得”。

    这时掌柜安排小二奉上酒菜,柔儿却突然大声道:“掌柜,我们今日没带钱,准备来吃霸王餐的”。

    小香儿脸色瞬间变得惊惶无措,那小二也是一愣,这小姑娘好霸气啊,吃霸王餐也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本以为掌柜会发飙,那里知道他却呵呵笑了起来,“小姐,欢迎天天来吃,这是本店的荣幸”。

    小儿与小香儿顿时傻眼,只感觉这掌柜不会被驴子踢了脑袋吧,那有欢迎别人来吃霸王餐的,小二忙低声在掌柜耳边说道:“掌柜的,这一顿可是一百多两银子,你就是想请客,这些可是要入账的”。

    掌柜一听脸色旋即变得苍白,方才为了讨好小姐,这笔银子可是要从他身上扣的啊,硬了硬头皮道:“上菜”。

    易寒问道:“掌柜的,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好酒”。

    “有,春秋椒浆酒、杭城秋露白、西京碎玉、文凫花、瑶池香酿”,说了一半却突然住口不说了,这些酒好是好,可是都价值不菲,这先生若是豪饮,他可顶不顺。

    柔儿摇了摇头,对着易寒柔声道:“这些酒太呛了,我来说一个吧。”问道:“可有百年佳酿风月红桥”。

    小二大吃一惊,喜道:“小姐,你真是识货,百年佳酿风月红桥,乃是临江楼的镇楼之宝”。

    柔儿淡道:“那就来这个吧”。

    掌柜听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差点就要整个脑袋跌撞到地上,百年佳酿风月红桥一樽价值八百八十八两,不行不行,这笔账还是得算到夫人头上,他一个掌柜可请不起,劝说道:“几位若是一会想去凑热闹,还是不要喝酒的好,省的醉醺醺的被人撞了,这美酒可是醉人的很”。

    易寒想来有理,今天可有重事要做,可不能喝醉了,笑道:“掌柜的,那就算了,不叫酒了”。

    柔儿却道:“爹爹,上酒楼哪能不喝酒呢,我还想陪你呢”。

    掌柜听这称呼大吃一惊,这男子不是小姐的舅舅,莫不成是夫人圈养的小白脸,仗着有夫人撑腰,难怪刚才那般目中无人,打量着易寒,心中暗忖,也不是很英俊,为何夫人能看得上,我老头子也不差。

    易寒笑道:“你小丫头的,喝什么酒,酒纵声色可不适合你这样的大家闺秀”。

    柔儿嘟着嘴,不悦道:“不喝就不喝,为何扯到别的问题去”。

    掌柜忙与小二退了下去,刚刚是满心欢喜来接待,这会可有点怕了,凭方家小姐的眼界,可不是他一个掌柜所能消受的了的。

    三人吃着菜,小香儿怀中的孩子也饿得嗷嗷叫了起来,当着易寒柔儿的面,小香儿背过身去,解开衣衫,喂起孩子奶来。

    易寒伸长脖子,看见那丰盈完美白白酥.酥,心中老激动了,心情多么愉悦啊,一会之后小香儿发觉到,红着脸抬头看着易寒道:“哥哥,不要看了。”

    易寒不以为然道:“我也要学学啊,将来我的妻子生下孩子,我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小香儿见易寒那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胸脯,红到耳根,“哥哥,你还是不要看了,我不自在”。

    易寒字正词严道:“抚育后代这种严肃伟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往污秽的方面去想。”

    小香儿羞愧道:“哥哥说的我惭愧不已”。

    易寒淡淡摆手道:“没关系”,却蹲在小香儿的跟前,摸了摸孩子的脸蛋,笑道:“好可爱的小孩子”。

    小香儿笑道:“哥哥,你也喜欢孩子吗?那就快点成亲吧,让你妻子给你多生几个”。

    柔儿吃到一半,不满意被易寒冷落了,也走了过来,拧了拧孩子嫩滑的脸蛋,“我怎么看不出一点可爱来”。

    两人均是莞尔一笑,那孩子咬着嫣红,正吃得津津有味,柔儿竖起手指滑了下去,切断联系,那孩子吃不到奶,自然嗷嗷乱叫起来,柔儿将手指塞入孩子口中,还特意翻开孩子的嘴唇,见他没有半颗牙齿,得意笑道:“你倒是咬我啊,小家伙”,那孩子似乎不满柔儿得举动,嘴上缀啊缀,却无法对柔儿手指造成伤害,反而惹的柔儿咯咯笑了起来。

    易寒哑然失笑,这妮子比自己还会作怪,小香儿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生恼,孩子与孩子本来就是冤家。

    柔儿似乎玩上瘾了,松口手指,这小家伙口上解放了,自我意识就往嫣红咬去,柔儿又挡了下去,得意笑道:“吃不到,吃不到”,小香儿到没什么,只是柔儿手心磨蹭着她的嫣红,这然她感觉身体酥麻发软,红着脸道:“柔儿妹妹,不要闹了”。

    柔儿笑道:“姐姐,我好喜欢他啊,让我再跟他玩一会嘛”。说着双手拧着娃娃双颊,使上暗劲,嘴边柔声说道:“你真是好可爱哦”,心中却暗道:“叫你跟我比可爱”。

    娃儿吃痛自然嗷嗷哭了起来,却不会说话,易寒这会也看出柔儿在吃醋了,捉住柔儿的手,笑道:“柔儿,我们不要影响孩子吃奶了”。

    柔儿这才作罢,易寒走了一步,突然又回头问道:“要不让我尝一口什么味儿”。

    小香儿双颊顿时火烧般得红,低头细若蚊音道:“不给”。

    易寒若有所思道:“嗯,吃不到才是最美味的”。

第五十七节 名琴争鸣06

    窗前,抬眼望去,是辽阔的天空,深蓝深蓝的,一只画眉悄然一掠而过,那色彩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叫声短促又清亮惹人无限遐想。

    李玄观笑了,借着阳光的几许妩媚,凭着天空的几许广博,她静静的站在那里,闭着双眼,感受着骄阳照花下的缕缕空气,回想起一幕幕,恍如隔世又真实荡漾在心里,她的人生像一副长长的画卷,在未遇到易寒,上面是空白的,这幅画卷上面已经添加了一些笔墨。

    易寒是个描绘人生的高手,而眼下到了点睛之笔,两人又该如何来演绎这副画卷呢。

    她的精神已经飘到好远好远,她的躯体却只能困在在繁华的阁楼内,王师说过她有一双慧眼,但缺乏佛心,佛惜字少言,字字真金,李玄观说的太多了。

    人心是奇妙的,何况这样一个谜一般的女子,谁能看懂,倘若你说了解她,那也只不过是一些人性习惯的皮毛而已,真的难懂的是心灵。

    李明濛走进院子,看见玄观立于阁楼,也没叫喊,直接走了上去。

    “家姐,七人已经角逐出来了”。

    “哦”,玄观淡淡应了一句。

    李明濛问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玄观笑道:“正等你说呢”,她倒想听听其中有没有稀奇古怪的名字,像易中天,还是易子寒,依易寒的本事,他若想跃于人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李明濛道:“姐姐,这一次你可遇到琴道高手了,你有可能会输”。

    “输了不是更好”。

    李明濛不明白她的意思,继续道:“想不到孤龙竟是文武双全,以前我还以为他单纯只是一个莽夫”。

    玄观笑道:“他与我同一个师傅,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

    李明濛笑道:“这一次你的绿绮琴可遇到对手了,孤龙手中不知道从那里借来焦尾琴,绿绮、焦尾同为绝世宝琴,流传千年却曾未有共鸣过,这一次是不是有种知己相知已久,终得相逢的意味”。

    玄观笑道:“绿绮与焦尾已经见过面了,未成曲调先有情,惺惺相惜”。

    李明濛讶异,“什么典故?我怎么不知”。

    玄观莞尔笑道:“无典无故,只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惜曲难终美”。

    李明濛顿时明白定是家姐偶遇知音人,继续道:“一名叫秋枫的男子,手有春雷琴”。

    玄观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哑止,喃喃道:“他何必来凑这个热闹,我一直想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可惜我李玄观是个女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与秋枫相处十年之久,就是没有男女之情也有兄妹之情,王师借他春雷琴,难道想给他一个堂堂正正证明自己的机会,要知道春雷琴乃是琴中王者,独冠称第一,二为耻辱,任绿绮、焦尾,以雷韵轰之。

    李明濛惊讶问道:“家姐,这个秋枫你认识。”能让家姐上心的人物,绝对非凡。

    玄观淡道:“秋枫是我的师兄,我在茗山十年就是他相陪作伴”。

    李明濛思索道:“原来是王师之徒,为何却籍籍无名”。

    玄观笑道:“秋枫师兄文武全才,这些年他甘受委屈,否则早就一鸣惊人”。

    “受委屈”,李明濛一脸奇怪的表情,“这样的人物怎么肯受委屈,除非”

    “除非因为你,李玄观,不以巾帼称,直欲压须眉的李玄观”。

    玄观严肃道:“明濛,莫要放肆”。

    李明濛讪笑道:“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冷漠无情的女子,原来你早已经心有所属,孤龙秋枫任你选择,难怪其他男子无法入你法眼”。

    玄观冷声道:“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李明濛不以为然道:“我不信,你才不舍得呢”他最近在研究易寒的泡妞秘笈,她越怒你越要冲越要逗,家姐若能搞定,就不怕隋旖不乖乖听话了。

    只听李玄观念了一句“下去”,李明濛就发现身子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往楼下堕落而去,“哎呀”惊喊出声音来,双手乱拍,却发现整个人稳稳的站在地面上,没有受半点伤,抬头望着不低的阁楼,心中讶异,我竟一点事情也没有。

    小跑上楼,问道:“我刚才在做梦”。

    玄观见了他的表情,哑然失笑,却没有说话。

    过来一会,玄观见他依然一脸迷茫思索着个中原因,笑道:“不要去学他,学不来的”。

    李明濛讶道:“为何?”

    “坏骨是天生的”,玄观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来。

    李明濛哈哈大笑:“这是我从你口中听到的最为赞美的话来,能让你说坏到骨头里,坏到无可救药,那一定是坏的上天入地”,突然却收住笑容,叹道:“可惜啊,我李明濛一生的朋友就这样离我而去”。

    玄观脸无表情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李明濛点了点头道:“易兄确实是一个好人,他有一颗良善的心”。

    玄观淡淡一笑,轻轻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李明濛看着玄观的表情,突然说道:“不对,家姐你不正常,此刻你就算不会痛哭流涕,也会伤感叹气才是,莫非秋枫才是你心中真正的爱”。

    玄观喊了一句,“沐彤,送少爷出阁楼”,说着转身进入屋内。

    李明濛叹息一声,就要下楼,突然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我为何要这么听话,易兄经常说,女子的话不想听的时候,可以当做耳边风,那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可以当成没听见”。

    这个沐彤走来,说道:“少爷,请吧”。

    李明濛点头道:“不用你带路了,我自己走”。

    沐彤道:“那再好不过了”。

    李明濛却转身往玄观屋子走去,沐彤一愣喊道:“少爷,你走错方向了”。

    李明濛没有停下,朗声道:“沐彤,今日阳光明媚,你为何不去采花呢”。

    李明濛当着玄观的面坐了下来,倒了茶水,玄观放下书本,捉住他的手,说道:“冷了,我让沐彤重新换过”。

    咦,真的这么灵验,完全没有副作用,李明濛心里暗暗窃喜,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玄观也没提刚刚赶他走的事情,自个安静看着书。

    李明濛饮着温热的茶水,说道:“还有几人我没说呢,杭州大家族苏中行你认识不认识。”

    玄观放下书本,淡道:“苏家与易天涯交往密切,在易天涯任职元帅期间,家族有多人位列高官,只是易天涯被贬之后,苏家也受到连累,那些人相继受到打压排挤,这些年已经渐渐退出官场,一心家族产业,苏中行乃是家族长子,苏家的未来顶梁柱”。

    李明濛问道:“姐姐,你说这苏中行是不是真的有心娶你为妻,他连冠韵琴都摆出来了,意图可是很坚定”。

    玄观笑道:“古来就有政治联婚,苏家这些年连连受到打压,已再不复当年四大家族的威风了,官场无人,商路难行,何况是这么耀眼的家族,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我想这苏中行是为家族而来,想攀上我们李家这颗大树,我是不是李玄观都无所谓,只要我是李家女”。

    李明濛嘟哝道:“你倒挺看得开”。

    玄观嫣然一笑,“看得开看不开,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倒愿意别人将我当做一颗棋子来使,只可惜下棋的是我李玄观”。

    “哇,你不要这么高调好不好”,李明濛夸张说道。

    玄观淡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高调一次又有何妨”。

    李明濛耸了耸肩,说道:“与你讲话,我压力挺大的”。

    玄观轻轻拍打李明濛的肩膀,“这些肢体言语少作,不要让人太轻易就看出你的内心”,尔后淡道:“请便吧”。

    李明濛自然明白玄观的意思,不愿意听不愿意讲,可以离开,却笑道:“你说请便,那我就随便了”。

    玄观摇头笑道:“我都让你不要学他了”。

    李明濛惊喜道:“莫非我已经学到了他的精髓”。

    李明濛差的不是手段,而是心性,他太容易将自己内心的一切暴露出来,女子喜欢谜一样的男子,这会让她用心去揣摩,想的多了自然念得深,而易寒,你永远无法从言行举止去看透他的内心,他说谎话的时候可以连自己都被感动,何况对方。

    李明濛又将何不争与林薄名给说了出来,这两人也算是人物,何不争乃是浙北琴派琴派的翘楚,喜好琴曲之人绝对听过他的名字,《钱塘奇观》乃是此人巅峰之作,气势滂湃,在年轻一代,弹奏自然奇观者,无人能出此佳作,至于林薄名,文雅之名不广,但好歹是四大家族的长子,自古男子无人使用凤皇琴,这倒也是一个引人瞩目的焦点。

    这两个人玄观听过即过,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至于北王府的小王爷,李明濛更只是一点即过,并不赘述。

    说到最后一个,李明濛问道:“家姐,你是否认为《钱塘奇观》一曲乃是近些年来最好的曲子”。

    玄观笑道:“不可否认,曲调万马奔腾、雷霆万钧,如感气势磅礴潮景壮观,此曲沾了海潮奇观的光,确乃最好”。

    李明濛喜道:“今日终有佳作可与《钱塘奇观》媲美,乃是陈禹道弹奏的《黄河谣》,听说此曲能让人神游,他手中有一琴名“神游”,自称为一品宝琴”。

    玄观好奇道:“神游之名从未听说过,到底何由来之”。

    李明濛将自己所知道的告之玄观。

    玄观浅浅笑道:“宝琴不再蒙尘,实乃幸事”,伸手道:“谱子拿来”。

    李明濛讪讪笑道:“瞒不过你。”从身上拿出谱子,递了过去。

    玄观细细看了谱子,脸色却越发严肃夹带着些讶异,一会之后放下谱子,说道:“这曲子我恐怕弹奏不出来”。

    李明濛惊讶道:“那陈禹道说世间能弹奏《黄河谣》一曲,独有神游琴,我还不信,特意抄录下谱子来,没想到你也这么说。”

    玄观笑道:“不是我弹奏不来,而是绿绮弹奏不出来,此曲已经超出绿绮琴弦所能抖动的极限,我若奏了,琴弦非断不可,谱曲之人非但是个狂暴之人,而且欲至极致巅峰,此人才真正算的上是琴道奇才,陈禹道我无需畏惧,若真是他本人,我恐怕要输了”。

    李明濛讶异道:“家姐,你原来也有如此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

    玄观摇头道:“这一次我输不起!”说到最后心淡如水的她也不禁声音颤抖,她当然输不起,他真的那么放心吗?倘若自己真的输了,他又该如何是好,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李玄观一直是个骄傲自信的女子,可这一次她看得太重了,事无绝对,这一刻她真的有点害怕,既生恼即生嗔,心中明灯何处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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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