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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节 痴人残梦

    两人走近房间里,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到床上坐下,脱掉鞋子,他确实很疲惫,疲惫多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刚要脱掉衣衫,林黛傲却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淡淡说道:“我来”。

    卧室中绮丽的蜡光下,一个美丽的女子就站在你的身边,她轻轻的解开易寒的外衫,身边弥漫着她呼吸时吐出来的气息伴随着幽香扑入鼻中,捉摸不定的光线朦朦胧胧,易寒安静着凝视着她认真的脸容,薄薄的胭脂难掩她脸色的苍白,记得当初去雁门关的时候也是这么近这么认真打量过她的脸,比前些日子又消瘦了些,此刻她眯着眼,眼神很认真,眼角的皱纹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舒展着她的柔软与香腻,不管她如何美丽,年龄注定她的肌肤无法像少女一般有弹性,那薄薄的肌肤才会皱起来,她还在倾诉,倾诉她的艰辛还有那纯洁的渴望。

    当她眼睛飘向易寒的时候,她突然露出平淡而神秘的笑颜,“你为何看着我这个庸俗的女子”。

    易寒一笑,伸手却抚摸她的眼角,“你的眼睛很美丽,我一时心动移不开眼光”,他的手却不停的抚摸她的眼角,似乎要将那现在已经不存在的眼纹的抚平,或许林黛傲并没有注意到她眯着眼睛的时候,眼角会出现皱纹,易寒并没有点明,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林黛傲侧着脸,让他的大手掌贴近她的脸颊,她很喜欢这种脸蛋被暖暖厚实的东西给包裹住,她捉着自己衣角,嗫嚅道:“我很庸俗,是不是”,不正视着易寒,却用眼角斜瞄了他。

    易寒笑道:“你不庸俗”,他口中说不,心里却赞同林黛傲的说法,一个不庸俗的人绝对无法有如此成就。

    易寒没有逃过林黛傲的眼睛,仰着脸,悲凉说道:“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能够清高,我却身不由己,我若清高,连孩子都养不活,更别说自保了”。

    易寒笑道:“我有能力养你。”

    林黛傲嫣然一笑,以一种成熟和自信的口吻说道:“我算一算,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个玩沙捉泥的娃儿,我若靠你,这生活只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多一个让我烦心的人”。

    “你倒是刻薄的不留情面。”易寒好笑的应了她一句。

    林黛傲的双颊突然变得苍白,似乎在想着什么,眼望别处看去,不吭声。

    “怎么了?”易寒关切的问了一句,轻轻拉着她的手。

    林黛傲微微动了一下身子,那手似乎害怕的想抽回去,有些娇弱弱,哽咽说道:“花落肩头,君自是风华正茂,我已白发,一指流砂剩苍老,人生若只如初见,似此红光非昨夜。”

    易寒明她心中顾忌,一脸自然说道:“你又老了一天”。

    “你还说出来”,林黛傲一脸恼怨,背过身去,露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易寒好笑的喊了她一句,林黛傲却不应,易寒又笑道:“老了怎么了,还不是你看我,我看你,情人眼里的西施,你说你庸俗还真没说错了”。

    林黛傲突然转身,了无生气的看着易寒,她佯装高傲,她迷离而又红润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内心,易寒的心突然很冷很冷,隐隐作痛,他迫不及待的说道:“再美丽的容颜也只不过昙花一现,你斤斤计较,是不是庸俗,我难道有说错吗?”

    林黛傲无言的看着易寒,身子颤了颤似乎要走到他的身边,突然双手却有意无意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架势来,没好气说道:“我庸俗关你什么事情”。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我就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是的,易寒不能看她暗自菲薄,她是个充满柔性光辉的女子,不求回报的付出就是她最美丽的闪光点。

    林黛傲微微一笑,“你哄惯了别的女子,也拿这一套用在我的身上,要知道我是一个经历风雨的女子,没那么好让你随便掌控,你既这么说了,我倒要问问,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我这样又怎么了?难道我庸俗碍着你了?”

    果然不愧为商场女强人,瞬间将主动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番话棉里带针,若是寻常人,准被她噎的无言以对,易寒一扬眉毛,玩世不恭道:“是啊,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凭什么管你,我真是嘴贱”。

    林黛傲一听这话,立即气的身子直发颤,伤心之余,不免神迷气短,一脸凄然,突然冲到易寒面前,拽去他的衣衫就往床下拉,往门的方向推着,大声道:“你给我滚,没有关系,我凭什么让你住在这里”。

    易寒衣衫不整被推的踉跄走着,嘴里说道:“我刚才是在胡言乱语”。

    林黛傲却在气头之上,好不理睬,生生把他推出门外去,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此刻易寒只穿着单薄的内衫,不由感觉有些凉意,突然门又轻轻打开,易寒心中暗喜,终究还是心疼老子,乖乖给我开门了。

    一套衣衫就往他脸上罩去,“你的臭衣衫一并带走”。

    易寒苦笑一声,边穿上衣衫边问道:“你晚上就在这里睡下吗?”

    冷冷的声音传来,“再不快点滚,我喊人轰你了”。

    易寒应了一声,“不用这么绝情吧”。

    “对付绝情的人就应该用绝情的法子,我不跟陌生人讲话,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立刻缝了你的嘴”,林黛傲话虽说的狠,心却给人剜了一刀似地,这会易寒若是轻声细语几句,保证刚才她什么话都给忘记了。

    易寒喊道:“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不要太劳累了”。

    说说完之后,就安静下来,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林黛傲发了会呆,却突然跑着去开门,眼前空空如也,无可奈何的逼着眼睛,喃喃自语道:“真的走了”,突然却从心底呐喊出声:“我恨死你”,一语之后失落的低下头,无精打采,她的那双眼睛因为憧憬而明亮美丽,也因更*新失落而黯然无光。

    易寒那里忍心,他只是看了一会,就以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嘴唇一吻。

    林黛傲一呆,她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喜悦,抱着他将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呢喃道:“为什么你要让我伤心流泪”。

    “泪水会让心里的印痕更加深刻,会让快乐更加甘甜,会让你永远不会忘记我”,易寒真挚说道。

    林黛傲情动的踮起脚尖在他额头深深一吻,尔后轻轻的离开他的肌肤,“好好休息”,说完飞一般逃离。

    易寒望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他梦游般得走进房间,脑子里尽是林黛傲那张女子的嘴,微微张开的两片嘴唇棱角分明,线条优美,在烛光下闪耀着淡淡珍珠般的光泽,心头百思不解,她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吻过我,为何突然间又冷硬如万年峭壁。

    易寒脱了衣衫,熄灭了灯,躺下,他的身体很疲惫,可是却无论任何也睡不着,闭着眼睛或者睁开眼睛,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他是个潇洒的人,这一次却失眠了,他不安心睡下,总觉的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悲哉!冬来,窗外,草木摇霜,征鸿已过,惟枯枝犹存灰颜近乎苍老,多想雀跃狂喜,可惜心中牵挂难畅,躺在床上,凝望心头并不摇曳的孤灯,眷恋、不舍,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潇洒,此刻他有种堕入佛门抛弃七情六欲的强烈念头

第七十四节 探望玄观

    次日清晨,易寒早早起身,昨夜他失眠一宿,冬季晨曦寒风习习,他却感觉清爽痛快,站着活动着,总好过躺在床上yīn沉着,穿上衣衫留下字条,打开房mén,却看见chūn儿带着几个丫鬟端着水盆,洗漱用品侯在mé

    chūn儿露出笑容道:“易公子,太好了,幸好你没有往脸上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否则又要摘下来了”,在她想来,易寒化妆成一个中年先生是为了去做坏事而逃避惩罚。

    易寒摸了摸脸,这才发觉,由于一心着急玄观的伤势,却忘了易容了,笑道:“我是个戏mí,所以喜欢做一些奇怪的打扮”。

    chūn儿吩咐四个丫鬟端着东西走进房内,边说道:“喜欢是好事,只是mí得太厉害,化妆的连别人都认不出来你,有的时候岂不是会产生误会”。

    易寒微笑不语,chūn儿又道:“公子,我多话了,你权当chūn儿在自言自语,不要见外”。

    这妮子跟在林黛傲身边,倒学会了她三分犀利言语,能进能退。

    chūn儿几人走了进屋,见易寒却呆呆站在mén口,说道:“公子请过来,让xiǎo婢们来服侍你洗漱”。

    易寒走了过来,顺手将桌子上的字条拧成一团塞入衣袖之中,易寒坐了下来,一个婢nv拧干máo巾给他擦脸,一个站在他背后,放下他的头发,拈取牙梳,为他篦发,一人却走到衣柜挑选干净的衣衫,焚香熏衣,祛除气味。

    一个婢nv手持一杯子,来到易寒跟前,轻声说道:“公子,请松开口”。

    易寒讶异看着她,该不会是直接倒在我嘴里吧,假如这样还不如我亲自来做,照做松开嘴,却是害怕婢nv倒他一身水,嘴巴张的大大的。

    婢nv看了,不禁粲齿而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强忍着,嘴角笑意浓浓,轻声说道:“公子,不必张这么大”,说完饮了一口盐水,檀唇凑了过来,贴紧易寒嘴巴。

    易寒只感觉一片湿润滑腻的触觉,一丝咸咸细细微暖的水柱shè入口中,冲刷着他的牙齿,溅shè他的口腔,只感觉喉咙有点痒痒的,却带着昏濛甜滑的快感。

    唇分,那婢nv笑道:“公子在口中dàng一dàng就可以吐出来了”。

    这还用得着你教,我自己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只不过少了用嘴传送这个过程,做了一个表情,那婢nv连忙将被子凑近,易寒将水吐出来,不禁舒服的呻.yín一声,这真可是帝王一般的享受。

    几nv见了他的模样,不禁失声笑了起来,有人拿着手帕擦拭他嘴边的水迹,这时身后那nv也将他发拢起,chā上了yù钗。

    几nv不去正是看他,却用眼角瞄,低着头暗暗偷笑着。

    熏好衣服那nv子,走了过来,帮易寒宽衣。

    易寒见她一边替自己宽衣,也一边偷笑着,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为何你们都在偷笑”。

    那nv子忙道:“公子,不是有心取笑,实在是忍不住,这里是内院,从不住客人,更别说公子了,姐妹们听说要服侍一个公子,想来公子不久之后就成了这里的老爷,日后难免常相处,一切照着规矩来,不习惯也得习惯”。

    易寒却不太能听懂这句话,问道:“什么习惯”。

    nv子又道:“碧儿是服侍公子漱口的,刚才姐妹们在未见到公子之前就取笑她,若是位英俊的公子,就让公子你尝尝她的xiǎo嘴滋味”。

    易寒好笑道:“你们这是在调戏我吗?”

    几nv听了这话,却脸sè变得苍白,一脸惊慌,忙道:“公子恕罪,xiǎo婢们是无心的,这是规矩,xiǎo婢是担心碧儿不太习惯,所以才故意激她的,并无轻浮之意”。

    易寒随意道:“无妨无妨,吃亏的是你们,我怎么会计较呢”。

    那碧儿却xiǎo心翼翼问道:“公子不会去向夫人说吧”。

    易寒讶异道:“用嘴含着不是你们方府的规矩吗?”

    那碧儿两颊晕红,低头细若蚊音道:“可有可没有,只是夫人知道了想来会不高兴”。

    易寒笑道:“你们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我坦dàngdàng的,也不会无端生事,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我看这规矩挺好的,以后就这样吧”。

    碧儿点了点头,易寒换好了衣衫,这期间问了几人姓名,几nv也退了下去。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装扮之后的易寒俨然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刚刚离开的chūn儿又走来,问道:“公子,早点要用些什么?”

    易寒摆手道:“不必了,我随便到外面xiǎo摊吃点东西就好了”。

    chūn儿听了他这话,感觉怪异,说道:“公子,外边那些xiǎo摊又脏又luàn,公子想吃什么,府内有厨子,马上就能给你做好”。

    易寒才是真正感觉怪异,似被人捧上天的感觉,他真不是习惯,应该是说他是个随便的人,不想太麻烦,该习惯的还是得习惯,像方才那般他就很习惯,一点也不嫌麻烦。

    易寒说了一句“不必麻烦了”,就要走开,chūn儿却突然将他拦住,说道:“公子请稍等一会”,说完匆匆离开。

    一会之后,chūn儿取来一块yù佩给他挂在腰际,说道:“夫人终日忙碌,不能时常陪伴在公子身边,府内的下人大多不认识公子,有了这块yù佩,公子在府里就可以通行无阻了”。

    易寒看着那块价值不菲的yù佩,这块yù佩该不会表示了我是林黛傲的人吧,怎么有种xiǎo白脸的感觉,chūn儿从他脸上表情似乎猜透了他心里的想法,说道:“这块yù佩表示公子是方府的贵客,没有其他的意思”。

    易寒笑道:“那我穿成乞丐的模样是不是也可以大摇大摆在府内走动”。

    chūn儿点头道:“可以”。

    让chūn儿告诉林黛傲自己出去了,走了李府也顾不得吃早点,直接往李府走去,来到大mén口,气氛明显比以前yīn沉几分,mén口有许多文人才子正在逗留,脸上挂着关切担心的神情,大概是因为昨日玄观受伤,一早来打听消息,可是李府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去。

    这会易寒还是那副壮年先生的打扮,那些文人才子见了他纷纷尊敬的过来与他打招呼,易寒一边敷衍回应,一边奉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拜帖。

    那管事反应冷淡,老爷吩咐下来了,求见xiǎo姐的一律不接待,待听到“请呈jiāo给李老元帅”,却立刻重视起来,不敢怠慢,匆匆去禀报。

    易寒早就知道,若说想见玄观,这大mén就绝对进不去,她现在处于被保护的阶段,倘若似以往翻墙入院也行不通,此一时非一时,李府为了防范外人潜入,定做了措施,最好就是通过李毅的途径见到玄观。

    一会那管事出来,对着易寒说道:“先生,老爷有请”。

    在管事的带领下进入百川阁的厅堂,李毅早已经坐在主位。

    易寒施礼,李毅冷淡道:“请坐吧”。

    李毅朝那管事道:“去请易老元帅过来”。

    易寒身为晚辈不敢与他同列而坐,在席下坐下,望去,刚好李毅也朝他看来,两人彼此都看到对方的黑眼圈,想到都是昨夜一晚未眠。

    李毅本来大骂易寒一顿,见他也因为此事而困扰,大概是同病相怜吧,也骂不出声了,冷冷问道:“你来干什么?”

    易寒直言道:“我想看看玄观”。

    李毅冷声喝道:“你还敢来,你把她害的不够惨吗?”

    易寒不亢不卑道:“不知道李老元帅此言怎解”。

    李毅瞪着眉máo,“你别装傻,要不是因为你,明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为了断绝与孤龙十几年的友情,不惜溅血。”

    易寒心中虽翻江倒海,口上却严肃而缓重道:“那是因为孤龙以死bī玄观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玄观为人重情知义,却不得已出此一策”。

    李毅大吃一惊,“你说孤龙以死相bī”。

    易寒点了点头,李毅再问起这句话的时候,她可以感受到玄观的为难,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孤龙因为她而死,却也不能答应,若是换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毅叹息道:“孤龙真是个痴情的男子,明瑶没有福气啊,为什么这么傻,该选得不选。”

    易寒猛的站了起来,理直气壮说道:“我也可以为她去死,但不是bī着她,让她为难,也不是表现痴情,我要好好活着,照顾她一生,真爱不是占有,假如孤龙能明白这一点,从此之后他就应该远离玄观”。

    李毅认真的凝视易寒,似乎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易寒目光无惧与他对视,良久,李毅才道:“郡王爷与孤龙今日一早已经离开”。

    易寒坐下,这个消息与他无关,李毅又说道:“我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是当真了,若他日我知你薄情寡义,就不要怪我李毅不手下留情”。

    这话对易寒没有产生半点威慑力,他只对玄观一人负责,你要不要动手是你的事,我要不要还手是我的事,自然这心里话也不必说出来,却问道:“玄观的伤势怎么样”。

    李毅却哈哈大笑起来:“我李毅生了一个好孙nv,流血不流泪,不皱眉不喊疼,胜过铮铮男儿,这点xiǎo伤岂能击倒她”。

    易寒心松了下来,没事就好,留下伤疤也没有关系,她太完美了,得有点瑕疵,我才配的上她,让一个如此自信的男子产生自卑,她实在是高不可仰。

    一把笑声传来,“好孙nv也应该有个好归宿了”。

第七十五节 一屁股债

    来者自然是易天涯,见到易寒,冷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看望明瑶”。

    易寒应了一声,起身就要告退。

    “慢着”,李毅喊了一声,说道:“易老头,这是我李府,可不是你易府,什么时候由你做主,我还没找你们爷孙两人算账,你还好意思让你孙子探闺近花”。

    易寒与李毅起坐,淡淡说道:“昨日你不是已经和我干了一架,气也消了,我这胸口还疼着呢?”

    原来昨日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李毅对着易天涯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两人本来就是冤家,就打了起来,这一干上架可是出全力,手上没有半点留情,双方打个精疲力尽,反而气却消了,简直就是一对庸俗的老头儿,那里有半点将军元帅的模样,自然也是要注意影响,两人打斗的地点在百川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些稍微听到点风声的,早就闻风而逃。

    李毅冷道:“你的教孙无方的账是算了,可这个真正犯错的人呢?”

    易天涯不冷不热道:“你也好意思说,都多大的人了,晚生后辈你也要与之计较,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去折腾吧,事事要管,还嫌不够烦吗?就是你不尊重明瑶这个孩子的想法,她表面上不敢拂逆你,暗地里却给你使别扭”。

    李毅瞪着易天涯,“明瑶不是这样的孩子,她自幼就知书达理”。

    易寒插话道:“玄观的理却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理,她自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

    两人同时朝他看去,这话倒说到点子上去了。

    易天涯冷冷道:“你怎么打扮成这个德行,还不换回原来的模样,整天干着宵小之事,为人做事要堂堂正正,人家才不会小看你”,这话却是故意说给李毅听得。

    李毅讽刺道:“不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吗?”

    易天涯大声说道:“我无论干好事坏事都是用真面目示人。”贬低自己的孙子抬高自己,这种事情也只有易天涯干的出来。”

    这会易寒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李毅对着易寒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易容,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就算你站在全天下人的面前,也没有人会说你就是麒麟将军,你一点都不像”。

    易寒心中莞尔,他是想说自己一点都不配。

    易天涯说道:“李毅,是时候该行动了”。

    两人思维跳跃极快,连易寒也反映不过来,插话说道:“李老将军,晚辈这下先告退去看望玄观”。

    李毅淡淡道:“这这样去是见不到她的,等等,免死金牌就要来了”。

    易寒一讶,突然门口传来淡淡的脚步声,只见墨兰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原来李毅口中的免死金牌就是老夫人啊。

    墨兰佯装不认识易寒,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这老夫人在府内可是重中之重,有些事情李毅不好去做,还真得老夫人亲自出马,易寒装模作样的走了过去,从另外一侧扶着老夫人的手,轻声说道:“老夫人,你慢点,我来扶你坐下”。

    人多礼不够,老夫人看了易寒一眼,来之前本来想教训他几句,这会见他如此谦逊有礼,倒说不出来,也难得他有这个孝心,爱屋及乌,将来终究是明瑶的夫君,也给他留几分面子。

    李毅与易天涯自然看出易寒是在献殷勤了,易天涯笑道;“这浑子坏毛病不少,但是就有一点让人赞赏,孝顺的很,淑贤只要冷下脸来,他就不敢有半点乱来。

    老夫人朝易天涯施礼,易天涯连忙上前扶住,“嫂夫人不必如此多礼,都是一家人,从简从简”。

    老夫人笑道:“那老妇就无礼了”,说着对墨兰说道:“你先出去”,却让易寒扶着她坐下,很显然她已经用举动表示承认这个准孙女婿了。

    对着易寒说道:“你母亲有贤惠刚强之名,我相信她教出来的儿子”,很显然老夫人的话表明她是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这让脸皮厚过城墙的易寒感觉不好意思,当初在未看见易寒之前,老夫人为何很期待这门亲事,就是因为易寒的母亲,这样仁慈温和而又刚强正直的妇人,教出来的儿子绝对是有品有性,只是知道易寒的所作所为后,倒真的让她吃惊不已,后来听说他为国捐躯,这印象立马改观,果然不愧为淑贤教出来的儿子,心中担心这个丧夫又丧子的女子是否能承受住这种伤痛。

    老夫人突然叹息道:“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都是可怜人”。

    李毅不悦道:“整天唉声叹气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干什么?”

    老夫人看了李毅一眼,心中虽不喜却也没有跟他顶嘴,默默无语,却与易寒低声道:“你可不要学他们,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该温柔的时候就温柔一点,不要整天做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她们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心里幽怨着呢”。

    易寒一脸讶异,只感觉这话从老夫人口中说来怪异的很,这是她内心的独白吗?老夫人似乎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笑道:“我虽老了,也是从小姑娘走过来的,你听我的没错”。

    易寒微笑着,点了点头,李毅大声说道:“说什么悄悄话呢,领他去看玄观吧”。

    老夫人又低声道:“看见没有,这样子让人看了多碍眼,这话让人听了多堵心。”

    易寒只感觉好笑极了,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装出一副听教的表情,老人家就是啰嗦了点。

    易寒扶着老夫人走了出来,墨兰在门口候着,见了,连忙迎上来,就要挽扶老夫人。

    老夫人却道:“墨兰,你先去玄观阁,告诉大夫人我要过去,由他来扶着我就好”。

    墨兰看了易寒一眼,转身匆匆离开,看老夫人的意思,易寒这姑爷是做定了。

    两人缓慢的朝玄观阁方向走去,老夫人说道:小说就]来o“明瑶的母亲一直对你很有成见”。

    易寒笑了笑,没有接话。

    老夫人又说道:“我与李毅昨夜已经默许了此事,只是天瑜却心有芥蒂,这事你需要请你母亲亲自来李府走一趟。”

    易寒讶异问道:“为何要我母亲过来?她只是个妇道人家,还是我爷爷说的话管事一点”。

    老夫人笑道:“我多年没有见到你母亲了,过来一叙不可以吗?再者说了,你母亲与天瑜有些感情,天瑜向来敬重她如姐姐一般,她说一句话,顶你爷爷说十句话”。

    易寒错愕问道:“有这样的事情,那这些年怎么不多亲近往来”。

    老夫人淡道:“易家已经避世了,却也不能跟从前一般”。

    确实自从爷爷被贬之后,易家已经与外界断绝所有联系,低调行事,就连山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李府的真正来历,还以为是哪一方的员外迁居到这偏僻的小山村。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玄观阁,吴天瑜早就在门口等候,身边站着墨兰、沐彤、岚儿,李府下人何其之多,偏偏她们三人都认识易寒这个曾经在府内当过下人的人。

    看着易寒挽着老夫人的手,几人都很是惊讶,这种身份的转变,让人有种做梦般得错觉,吴天瑜、墨兰、沐彤三人还好些,毕竟知道易寒的身份摆在那里了,单单岚儿一脸震惊,糊涂了,怎么易寒会挽着老夫人的手,夫人和两位姐姐看见了却表现的很坦然,易寒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李府的下人吗?

    老夫人认识对着墨兰三女说道:“今日之事不得宣扬,违者逐出府内”。

    三女连忙应下。

    老夫人对着易寒说道:“我们进去吧”,“天瑜,你来带路”。

    吴天瑜有些不满,指着易寒说道:“他来干什么?”碍于在老夫人面前,却没有表现的太过强势,假如易寒单独前来,她早就轰走了。

    老夫人淡道:“我们进去再说吧,墨兰你们就不必跟上来了”,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在人前说出来,她人老心可不糊涂。

    待三人进去,岚儿低头思索起来,她当日与夫人来玄观阁的时候就看见易寒从里面走出来,现在易寒又挽着老夫人的手走了进去,夫人的反应又是这么奇怪,想到这里,心中震惊,难道他与小姐做出什么丑事来,不不不,这妮子猛摇着头,小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两人真的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被发现了,老夫人与夫人岂能饶得了他,还不乱棍打死,就算老夫人破天荒的承认了易寒这个孙女婿,那为何墨兰沐彤两位姐姐却表现的如此镇定理所当然呢,要知道这是小姐的玄观阁啊,男子怎么可能随便进去,沐彤越想越糊涂,当中矛盾重重,却无法理清一条清晰的思路来。

    只能朝墨兰、沐彤两人问道:“你们看见了吗?有个男子进去了”。

    墨兰、沐彤对于岚儿的话又表现出不同的反应来,沐彤是知道易寒有瓜葛的,非但与岚儿有瓜葛,凝儿也搀和其中,此事墨兰却并不知道。

    墨兰想来,难怪岚儿会吃惊,却是不知道易寒的身份还有他与小姐的关系,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干脆不吱声。

    沐彤却不知道怎么说的好,难道说,岚儿,你的情人也是小姐的情人,这妮子听了不晕过去才怪。

    岚儿又问道:“两位姐姐,我刚才没看错吧,那个男子是易寒,我们府内的下人”。

    两人依然不语,岚儿却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朝墨兰道:“墨兰姐,易寒当初是你介绍进府内来,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说起这事墨兰就来气,没好气道:“是我识人不贤,引狼入室”。

    突然岚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心中有苦却不能向别人倾诉,背过身去,露着顾影自怜的背影,一个人抹着眼泪,小姐定是看上了他,她感觉好似在做梦一样,老天在跟着她开玩笑,跺了跺脚,小姐怎么可能看的上他呢,孤龙将军,小姐都看不上,想到这里心中却突然多了一丝期盼,对啊,孤龙将军,小姐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在府内当下人的穷小子,他无才无学,笑起来又恶心的很,小姐见了还不作呕,可是他为何挽着老夫人的手走进去,她又陷入糊涂之中,只感觉一辈子也没有像这一刻,脑子里有这么多打不开的死结,任她如何聪慧,也无法猜想到这戏剧性的真相。

    岚儿心中既期盼着又担心着,一会皱眉一会嘴角又挂着微笑。

    沐彤见了她的痴怨的模样,叹道:“岚儿,我们做小婢的就应该是小婢的命,让大夫人给你介绍户好人家”。

    岚儿突然转身,坚毅道:“我不要”。

    墨兰却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责问道:“岚儿,你与易寒什么关系?”

    岚儿本来心情郁闷,听着墨兰的语气,顿时不悦,豁出去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怎么了,他日劳夜作就是想攒了些银子赎我出去”。

    一听这话,墨兰顿时明白了,易寒连岚儿也给骗到手中,这个混蛋真是无耻到极点,他说出这种骗人的话,无非是想哄骗岚儿的感情,以他的身份何须日劳夜作,心中对岚儿有点不值,越想越气,脸色发青。

    岚儿看了墨兰表情,正气说道:“墨兰姐,你尽管去告状吧,岚儿不怕。”

    墨兰看了岚儿一眼,心中一暖,突然将她搂住,“傻妹妹,姐姐不是气你,是气那种风流不负责任的人,他不值得你如此对他痴心,咱不要他了”。

    岚儿问道:“墨兰姐,你知道些什么吗?为何他会跟老夫人走在一起,还进入玄观阁内去,你告诉我好吗?是不是小姐看上了他,老夫人和夫人又疼爱小姐,所以才应下来”。

    墨兰轻声说道:“我不想说,你忘了他就是,这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子。”

    沐彤却不悦说道:“墨兰姐,你倒说说看,他那里无情无义了”。

    墨兰冷声道:“沐彤,难道你也给他迷住了”。

    岚儿只感觉两人的话好奇怪,她岚儿傻,凝儿姐也傻,一块破布,为何两位姐姐说的跟宝似的,稀罕啊。

    沐彤气道:“墨兰,你怎么这般说话,我说句公道话而已,你非得往那上面扯,你别忘了我们只是个婢女,有什么资格对公子小姐指指点点,他可不是我们府内好欺负的少爷”。

    墨兰冷淡道:“那为何哄骗岚儿得感情,说那些骗人的话让岚儿感动,做了这种事情还不让说了,名门家的公子怎么了,整天装成可怜人来欺骗女子的同情心,我说小姐这一次真的看走眼了”。

    沐彤反驳道:“公子都是这个德行了,我们少爷还不是一样,墨兰,小姐把你当姐妹对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你倒说说看,你那里见过小姐做过一件糊涂事了,你会这么看易寒,那是因为没有小姐了解他”。

    墨兰听见沐彤提起小姐,口气软了许多,“也许这一次,小姐真的糊涂了,跟岚儿一样不明是非,我这也怕小姐嫁错郎”。

    一旁的岚儿越听越惊,待听到嫁错郎三个字,差点晕了过去。

    沐彤将岚儿扶住,见她一脸悲伤,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来,心疼道:“傻丫头,他娶了小姐,你做个通房丫头不是正好,如了你的心愿,还有什么好悲伤的”。

    岚儿突然止住哭泣,弱弱问道:“真的吗?小姐会不会把我赶走,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洗衣做饭,更衣添被我都愿意做”。

    沐彤笑道:“小姐什么性子的人,她非但不会赶你,反而会向着你,有小姐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至于洗衣做饭,更衣添被的事情,你乐意做就做,不乐意也自然有人做”。

    岚儿心中甘甜安慰,问道:“沐彤姐,易寒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小姐都”说实话,易寒在小姐面前就是只癞蛤蟆,一点也配不上小姐。”

    只见沐彤低声在岚儿耳边说了一通话,这妮子听完,立即给晕过去了。

    墨兰埋怨道:“你怎么把她给吓晕了”。

    沐彤却道:“能不晕吗?要我,我也得晕,乞丐变皇帝,谁不又吓又惊”。

    墨兰冷冷说道:“这事你给捅出去,还私自做了主意,我看你日后怎么收拾。”

    沐彤撇了撇嘴,“那你就等着瞧吧”,还不忘挖苦道:“等哪一天我们都成了她的通房丫鬟,他爬上你床那一刻,你还能不能冷着脸这样跟他说话”。

    墨兰一惊,心中发颤,还真有这个可能,一想到这个她无法改变的结果,却一阵后怕,双臂抱着胸前,瞪着眉头,决然说道:“我誓死不从”。

    沐彤也不说了,这话确实有点过分了,平日里她其实挺尊重墨兰的,却不知道今日为何非要跟她顶嘴,拧了自己脸腮,说道:“墨兰姐,今日我这张嘴就该打。”

    姐字出口,已经说明沐彤想求和了,墨兰微笑道:“不吵架还算姐妹吗?我原谅你了,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沐彤浅浅笑道:“什么事情,姐姐说来”。

    墨兰一脸认真严肃说道:“小姐要嫁人,我是拦不住了,只是我却不想当他的通房丫鬟”。

    沐彤嫣然笑道:“刚刚说笑哩,哪有这么好运”。

    墨兰一脸怪异的看着沐彤,探研起她来,好运?这算什么好运。

    沐彤与易寒接触的时日较长,却了解他是一个嘴坏手坏心不坏的人,而且还很贴心温柔,这样风趣又多情的人,女子哪个不喜欢,多情好色不可怕,最怕的就是寡情寡义,遇到磨难将你狠心抛弃,而沐彤知道,天塌下来,易寒会勇敢的顶起来,不是独自逃窜。

第七十六节 情深意重

    进入阁内的易寒却在思索着,刚才没跟岚儿打招呼,不知道这妮子会不会怪我,找个机会再向她解释,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风流了,是男人就一定要忍住yòu惑。

    他却不知道,岚儿怪他就没有,可就想的就复杂了。

    老夫人看了易寒失神,轻声说道:“在想些什么,不必担心”。

    易寒也不否认,“确实担心的很。”这话说的很奇妙,是担心玄观的伤势还是担心吴天瑜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三人来到厅堂,刚坐了下来,老夫人对着易寒说道:“你去看看明瑶吧”。

    “什么?”吴天瑜猛的站了起来,“婆婆,你说是让他单独一个人上去?”

    老夫人微笑道:“对啊,我们就先坐下来聊会天,我们婆媳之间好久也没叙过话了”。

    “不行”,吴天瑜立即坚决反对,说着朝易寒看去,问道:“你觉得这样合乎礼数吗?”

    易寒最烦的就是别人张口闭口拿礼数说事,你自己当面忤逆自己婆婆的意思又怎么说,若不是看在玄观的面子上,他真的无法容忍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指手划脚,优雅的人发起脾气来可是可可怕的,淡淡说道:“做晚辈的,自然是听老夫人的意思”,这句话一语双关,既说自己听老夫人的安排,同时也讽刺吴天瑜的做法。

    吴天瑜立即听出话中的意思,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你来指指点点”。

    易寒突然问道:“夫人,你真的是玄观的母亲吗?”

    吴天瑜理直气壮道:“十月怀胎,明瑶自然是我的孩子”

    “可是,为何你和玄观的差距会这么大呢?”易寒未等她说完就问了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可理喻了”,吴天瑜气的脸sè发青,若不是老夫人在场,她还真的想拿根棍子轰易寒离开。

    易寒淡淡道:“是不是也不是由我一个人说的算,明眼人”突然手背被老夫人轻轻拍了一下,话才说了一半,只听老夫人带着淡淡的责备语气,低声说道:“你到底有心无心,天瑜可是明瑶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忍一忍能抱得美人归吗?”

    易寒心想,确实得忍,反正把玄观娶回家之后,就与这个彪悍的丈母娘老死不相往来。

    吴天瑜望着这边看来,想挺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只听易寒大声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我心中担心玄观,却没有体会到夫人护nv心切,实在是晚辈的过错”,说着朝吴天瑜行礼,“岳母大人,xiǎo婿刚刚无礼了”。

    吴天瑜脸sè一暖,突然间脸sè一变,“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岳母了,哪个人当了你的岳母,准被你活活气死,你的风流债我还没跟你算呢,这件婚事我不同意,易将军请回吧”。

    易寒的官职爵位虽然是追封的,若论起来可是一品高官,与李毅都平起平坐,吴天瑜既称他我易将军,旨在撇清jiāo情,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真想威风凛凛喊道:“既然见了本国公,无知妇人还不快快行礼”,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意yín一番,他没有受到应有的尊敬。

    易寒自然也知道,皇上是因为他死了才给他封这么大的官爵,反正死人是无法享受的,若是知道他在世,这个爵位自然也不会收回,只是可能就要暗地里赖账了,所以可不要自以为是。

    易寒轻轻说道:“夫人,孤龙离开了,玄观已经嫁不出去了,除了我,天下人还有谁敢娶她,你想一想,若我不娶玄观,谁敢触犯孤龙的逆鳞。”

    吴天瑜倒不担心玄观没人要,她只是担心明瑶肯不肯,孤龙又怎么样,难道他敢谋害李家选定的nv婿不成,她只不过看不惯易寒,心里也明白,明瑶已经非他不嫁了。

    易寒见她脸sè犹豫,默默无语,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她给台阶下,日后再过河拆桥,你给我脸sè看,老子就还给你,诚恳说道:“请夫人让晚辈见玄观一面”。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话了,“天瑜,你就算不看在玄观的面子上,也应该给淑贤几分面子”。

    吴天瑜正sè道:“好,我就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让你们见面,只不过他日见了易夫人,我倒要在她面前数数你的过错”。

    “谢谢夫人”,易寒说完,立即往侧面上了楼梯,他可不想跟吴天瑜攀jiāo情,打又打不得骂又不不得的nv子,只能让自己闹心而已。

    吴天瑜坐了下来,“易夫人是怎么教育儿子的,这易寒可是坏了她一世贤名”。

    老夫人却笑道:“非贤母如何能教导出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来,人不可貌相啊”。

    易寒上了阁楼,刚走到走廊,就听见声响,忙推mén进去,只见玄观上身穿一件绿袄红衫儿,下身着绣花白絮底sè亵裤,云鬓半垂,眉儿微颦,正掀被下床来,行动娇不经消,弱还易断,清减之态让人心魂消碎。

    忙走到她的身边,柔声说道:“怎么下床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来做就好,你现在可是要奉着来伺候”。

    玄观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还没有这般娇弱,你好无礼,进了我的房间也不先敲mén。”

    易寒笑道:“mén儿重掩,帘儿半垂,人儿不见,心儿难安,失礼啦”,说着挽着她的手说道:“你的伤严不严重”。

    玄观淡道:“不严重,只不过行动稍有不便”,突然却低头婉婉转转道了一句“对不起”。

    这话让易寒一头雾水,“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我的身子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割了我的ròu就是伤了你的心”。

    易寒心头一颤,多动听的情话,默默不语,呆呆凝视着玄观。

    玄观被他盯的脸sè微红,微微别过头去,嗔道:“你怎的做个哑巴,尽瞧着人,不会说话呢。”易寒这才觉悟她刚刚要下床,却不知道要做什么,问道:“可是要喝水,我去倒”。

    一问之后,玄观却突然怪异的双颊一团红晕,苍白的脸sè绽放出两朵雪中红梅。

    易寒轻轻问道:“可是要更衣”。

    玄观含羞点头,易寒心噗通狂跳的厉害,口中却淡淡道:“我扶你过去”。

    玄观愕然却点头,既有夫妻之实,也不用太过计较了。

    易寒扶着玄观往旁边拉上的布帘子走去,正要掀开帘子扶玄观进去,玄观却道:“好了,窘步而已,我自己来”。

    易寒道貌岸然道:“好,那你当心点,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即可”。

    待玄观进去之后,拉上帘布,易寒却竖起耳朵,仔细的探听着周围声响,心噗通噗通直跳,快到胸口有微微的刺痛感,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尼陀佛。

    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宽衣解带声,易寒心怦怦直跳,好像不到喉咙口誓不罢休,腿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气血上涌,脸上发烫,呼吸越来越快,他却必须强迫自己不能发出声音,这种感觉实在难受又刺激。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帘布,竖着耳朵静听着,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他依然在等待中,帘布却突然被拉开,只见玄观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没好气道:“听什么这么入神?”

    易寒装模作样yín道:“高爽天气,见枯槐鸦噪呼寒。裙带惊风,凌云忽送千峰雨,luàn草含露百和韵,魂牵梦绕。yín着yín着,望着窗外景sè,宛如世外高士一般。

    玄观说道:”我是该赞你高才还是应该贬你两句。”

    易寒回身笑道:“赞我听得多,你还是贬两句来听听吧”。

    “郎有千般棱,情有万般恨,厚颜乃我郎,薄耻乃我君,妾自矜持倚,幽怨凭何洗”。

    易寒轻轻笑道:“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来,矜持也好,幽怨也好,通通让它随风飘去”,说着挽着她的手往床的方向走去。

    “你呀,三日给你好脸sè看,便自揭房瓦,我倒不想整天跟你闹,自有人能够收拾你,我也图个清心”,玄观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易寒扶玄观上床,刚要让她躺下,玄观却道:“不躺了,睡多了,身子都弯不起来了”。

    这话说的怪,别人说直她说弯,也如了她的愿,问道:“你要弯腰干什么”。

    玄观看了他,笑道:“做妻子的不得家常茶饭,伺候殷勤,这腰迟早要弯下来,没资格直起来了”。

    易寒心情大为畅快,“彼此彼此,你弯腰来,我劳作”。

    玄观说道:“也就是你能听懂我的话,非但如此还能应我几句,若说无需做,不必做,那都是妄言信口雌黄。”

    易寒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句,“夫妻同心嘛”。

    玄观一脸深情说道:“那是前世注定好的姻缘,我遇到你的线头”,突然却温柔摸了摸易寒的脸,“一对黑眼圈,两个巴掌,这些日子吃了些苦吧”。

    易寒讶异道:“你在打趣我?”

    玄观柔声道:“我在心疼你”。

    易寒笑道:“男子不能惯,惯着惯着就上天了”。

    玄观突然微笑道:“好吧,我刚刚是在打趣你,你昨夜一定没睡好,我心中无愁倒睡的很香”。

    “有点过分了!”易寒嘟哝了一句,显然被玄观打趣的滋味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受。

    “你说不能惯的,怎的?不痛快了,你这人就是喜欢自找苦头,甜的不吃非要吃涩的,脸上那两把掌也不会来的不明不白吧”,口头上语气没有半点温柔,手上却轻轻的róu着他的脸庞。

    易寒笑道:“说起来这要怨你,你叫我不要沾花惹草,我想啊,确实不能这样了,可是我这xìng子一时却改不了,于是就成了半沾半惹,这事做到一半总会让别人不痛快,于是我就接受了正义的惩罚”。

    玄观嫣然笑道:“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却当真了。”

    易寒错愕,“说说而已,可是你当时的表情很认真”。

    玄观淡淡道:“我跟你认真,就是犯傻,跟自己过不去”。

    “这倒也是”,易寒不知觉的应了一句,突然却话锋一转,讪讪笑道:“你真的这般宽宏大量”。

    玄观凝视着他,“你难道不感觉心乏力悴吗?你是个多情的人却不是个无情的人”。

    这话倒说得易寒默默无语,他是真风流假潇洒,假如能当做露水姻缘,他如何会这般难过,每一个nv子都似一块石头重重的充塞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堵着却无法放下。

    玄观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捉住他的手,让他明白,她是一个了解他的nv子。

第七十七节 三件事

    易寒掀开玄观的肚兜,查看她xiǎo腹的伤势,孤龙的剑是宝剑,造成的伤口很窄却伤的很深,她若不是有武功,一般人绝对承受不住,也亏她说不严重,语气严厉道:“你不是说不严重吗?”

    玄观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是要还他的深情又不是要自残,我有分寸的”。

    易寒不满她蛮不在乎的表情,却不知如何说好,一会之后说道:”过段时日,我就要上京城去,易家还是得靠我光耀mén楣。”

    玄观的表情很平静,并不感觉意外,“嗯,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易寒看了她一眼,“我要离开些日子,你不会感觉失落吗?”

    “黯然**者,惟离别而已矣,若有相会之期,千般相思又何妨”,一语之后,玄观又道:“我有三件事要跟你说”。

    易寒问道:“你早就知道我要去京城了”。

    “蛟龙岂能久困于浅水,此次前去京城,有一事你可以去做,于你名声将来大有利处,韩江一带,遇大雨常发洪水,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易寒问道:“为何不去解决”。

    玄观说道:“前工部尚书曾奉命督建堤防,掘溪分流”。

    易寒说道:“这可是一项大工程,非三年半载能够完成”。

    玄观道:“正是,渠堰疏降之法,非一日之功能够完成,冯尚书费时五年,眼看大功告成,工程却突然搁浅下来”。

    “为何?”

    “工程耗资过于庞大,国库无银,只能停下,这项工程旨在造福韩江两岸百姓免受洪水之苦,一者遇到多雨时节,能大大减少韩江洪水泛滥,二者引溪入西,韩江南边多是平原农田,可以起到引水灌溉的作用,可是由于没有完全估计清楚,工程非但没有起到原有的效果,反而让南边百姓蒙受天灾,冯尚书因督建不力而被罢官彻查”。

    “这是为何?”易寒讶异问道:“不是说国库无银,为何归咎到冯尚书身上”,这冯尚书正是易寒的姥爷,他也曾耳闻此事,姥爷正是因为此事,心有愧疚,久病成亡,冯家一mén更是变得连普通人家都不如,一家人都是母亲暗中在接济度日。

    玄观继续道:“本来工程在三年之内能够完工,却是由于冯尚书私自改变工程计划,导致预算超支,远远超过国库所能承受的范围,国库无银,工程只能搁浅,冯尚书也正因此而被罢官”。

    易寒说道:“此事我知道一点,他令人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因此工程量才会比原定计划多了一倍”。

    玄观问道:“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将堤坝加高一丈,溪挖深入一丈”。

    易寒点头道:“韩江一带地形,北面多高山南西面多平原,北高南底,堤坝能崩北却不能崩南,南面一旦崩堤,非但农田被淹没,而且很有可能让百姓家园被浸,后果不堪设想”。

    玄观道:“正是如此,其实冯尚书的做法并没有错,他也多次上书奏告先皇,只是当时我国正与北敖安卑jiāo战,国库吃紧,一直没有批准下来,冯尚书就大胆的私自做了决定,已至工程中途搁浅,现在如今三条向西挖掘的溪流已经成了死溪,每每到了多雨时节,溪水泛滥无处可泻,导致韩州一带

    百姓向西迁移,féi沃土地多沦为泥塘。

    易寒一脸思索,玄观继续说道:”水自高向低流,本来韩江之水向东流向东海,既分溪向南,南属低地,自然分之向南。”

    易寒叹息道:“韩州一带多湖泊,原本引溪向南能减少干旱发生,却没有想到却引来了洪水,不是天灾却是**啊”。

    玄观突然道:“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易寒惊讶道:“你难道是想让我去疏通这条由北向南的溪流?”。

    玄观点了点头,“有时候权力不如民心,你若做了这件功在社稷的好事,百姓会奉你为父母,二者又能为冯尚书洗清冤屈以证其名,何乐而不为”。

    易寒笑道:“我倒是有心,可是现如今国库更是空虚,要不然这个工程也不会搁浅这么多年了而无法完工,我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就算我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皇上,可皇上又怎么有办法拿的出这笔银子来。”

    玄观突然诡异的笑了笑,笑的易寒心发麻,只听玄观说道:“你是没有,可方夫人有”。

    易寒摆手道:“她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是不会干的,她还没有到散尽家财慷慨别人的地步”。

    玄观笑道:“不一定,或许别人说不动她,你一定有办法,若是为了你的将来,这就是她最好的回报,再说了,这挖掘溪流也不是没有半点利益,至少打通了一条运输渠道,此事可与吏部商议,车船税由方夫人征收一半,至于年限就看你本事了”。

    易寒问道:“我不是听到她正倾力修建一条通往贵州境内的宽敞粮道吗?她如何还有财力?”

    玄观道:“你xiǎo看了商人,也xiǎo看了方夫人,她若想做,却有办法做的到,她可以集资,也可以与其他三大家族合作,别人也许说不动三大家族出这笔银子,以方夫人的人脉威望,再晓之以情,动之利益,此事难不倒她”。

    易寒说道:“若她不肯呢?”

    玄观也不说话,就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易寒怪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她若不肯,我作一回孙子求她就是了”。

    其实玄观说了这件事,他心中非常想去做,只不过是希望玄观去向方夫人说这件事情,去跟方夫人要钱,总感觉自己在当xiǎo白脸的味道。

    玄观笑了笑,“对于你来说一点也不吃亏,你只不过耍耍嘴皮子,我若去了,可就是一板一眼谈利益,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打通溪流之事,有一人可用,正是工部水利司郎中左寇”。

    易寒笑了笑道:“郎中虽说六品,可是京官,岂能说用就用”。

    玄观说道:“只要你能撮合此事,保证他鞍前马后,左寇此人忠直,为国为民一心社稷,奈何为人过于偏激呆板,不谙老练,在官场之上一直难以浮起”。

    易寒惊讶道:“一个远在千里的官,他的底细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玄观少有的露出一丝傲然,“我是终日深闺坐,知晓天下事,劳烦你给我倒杯水可以吗?我说的有点口渴了”。

    易寒气愤道:“为什么说劳烦,你是伤员,服侍你是天经地义的”。

    玄观见了他夸张的表情,既无奈又好笑,说道:“给我倒杯水”。

    易寒倒来了水,玄观刚要去接,易寒却突然缩手,讪讪笑道:“我来喂你”。

    玄观好奇道:“为何?我又没伤到手”。

    易寒讪笑道:“调会情”。

    玄观嫣然一笑,“好吧”。

    被易寒喝了一口水之后,玄观嘴边有几滴水迹,易寒吻了下去,将水迹tiǎn干,一副如品美味的神态,嬉笑道:“从你口中流出来的水变得是如此甘甜”。

    玄观浅浅一笑,“这是你的心里作用罢了,我先说正事先,一会再陪你胡闹”。

    易寒忙道:“来”。

    玄观道:“去了京城,我要你去碧云寺一趟,祭拜观音菩萨。”

    易寒懒散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信鬼神”。

    玄观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去替我祈福,可是愿意”。

    易寒认真道:“这鬼神之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若是替你祈福当然应该去,你有什么心愿”

    玄观拿出澄心堂纸笺,那纸笺却已经被折的正正方方,说道:“碧云寺有一颗还愿树,你帮我祈福之后,挂在上面”。

    易寒心中怪异,玄观怎么什么事情都好像预料到了,一早就笃定我会去京城,这纸笺也早就准备好了,也没多想,接了过来,触之,只感觉纸面如卵膜,坚洁如yù,细薄光润,正yù拆开看玄观有什么心愿。

    “你看了就不灵验了”,玄观淡淡说了一句。

    “有这么玄乎?”易寒一脸不相信,“不灵验就不看了”。

    玄观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让他发誓保证什么的,这人的誓言从来就不可信,他都说他不信鬼神了,但玄观却可以肯定易寒不会拆开,因为他尊重自己,突然却缓缓的将螓首贴在他的xiǎo腹,双手抱着他的后腰,一副依恋默默无声。

    易寒顿时腹下一热,“当”,扬了起来,却是抵住了玄观修细的脖子。

    只听玄观细弱蚊音道:“我受伤了,无法服侍你”。

    易寒佯装大度道:“这事适可而止,做多了就没什么味道了,还是意yín的好。”反正他也知道这时说什么都是无法得逞。

    玄观抬头望向他,美目盼兮,含笑倩兮,逸态说道“那我是不是逃过一劫”。

    易寒意气自若道:“是啊是啊”,只是胯下依然坚挺,却蹲了下来,深情道:“你真是yòu人于无形之中,我心中无yù有爱,你胜了”。

    玄观少有的露出似醉如痴的神情,“我也输得一塌糊涂”。

    易寒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玄观讶异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易寒失落道:“我还以为你是说你湿的一塌糊涂”。

    玄观将脸容紧紧贴在他的肩膀之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人伤心就会哭泣,开心就会发笑,情动就会yàn露凝香,你说多了,我听习惯了就不会害羞了,你还说不说了”,语气却有点警示的意味。

    “yàn露凝香?”易寒只感觉无论多么yín.秽的言语,到了她口中都会变得优雅,笑道:“那我少说,你不习惯,就能保留这份害羞”。

    玄观在他耳边呢喃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宁雪是个聪明的nv子,什么事情她都留有后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若不然会将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假如非作不可,你先与我商量可好?”

    易寒点了点头,可是他却并未用心记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选择。

    玄观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假如易寒势力未壮大而被bī鲁莽行事,必会因此而掀起内luàn,二者也会背上骂名,一切辛劳全化为乌有。

    也不能说宁雪的行为是在害易寒,只不过她行的是霸道,武力为尊,玄观却是仁道,民心为重。

    两个nv子都是他身边最亲密的人,却各有不同的为世之道,到底是相互融合还是争一长短,这就要看易寒睿智到何种程度。

第七十八节 命理

    李毅与易天涯正在厅堂叙话,这时管家进来禀报,说有一名叫张陵的道人求见。)

    李毅根本不认识此人,挥手道:“不见”。

    管家却道:“老爷,那道人知道老爷不肯见他,有几字让老奴代为转告老爷”

    李毅淡淡道:“说来”。

    “yù宇无尘,宝月圆镜,新婚燕尔,甘尽苦来,生离死别,悲情何堪”。

    李、易两人脸sè顿时一变,李毅沉声道:“请他进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本将军就取他人头”。

    易天涯说道:“李老头子,不要生气,无事不登三宝殿,能知其中玄机,想必此人定有过人之处,通天之才,在没有了解对方底细之前,你千万不可鲁莽得罪了高人,真才还是假学岂能瞒的过我们两人的眼睛”。

    李毅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会之后,管家领进来一个道人,只见此人长一张大脸,红眉绿眼,鼻子硕大,眼睛xiǎo而棱锐,一脸浓密的胡子,模样极为丑陋,行姿却龙行虎步,十分威武,一身朴素道袍,明显是个道人。见了李、易两人却不亢不卑,直腰挺胸。

    两人见了此人气韵,旋即明白此人绝不是那种江湖骗子,李毅说道:“张师请坐”。

    那道人也不行礼,从容坐了下来,说道:“李将军,道人受旧友之托,特来相助,解李xiǎo姐生死大关”。

    两人一听此话,大吃一惊,玄观之病乃是隐蔽之事,此人能知,定不是空xùe来风,李毅礼道:“天师,请问受何人所托”。

    道人微微一笑:“茗山王师”。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震惊,王师之友岂是凡夫俗子,却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世外高人,李毅不敢怠慢,说道:”刚才无礼,请天师不要见怪,敢问天师是何来历?”

    道人微笑道:“一般人一般理,李将军认为刚才拒见乃是无礼,那道人方才不行礼岂不是也是无礼,不怪不怪,心礼即可,道人隐居鹤鸣山,苦心修道,从不行走尘世,今日前来拜访乃是为李xiǎo姐之事”,说着掏出酒壶,自个品饮起来,只闻酒香醇郁甘怡,沁人心脾,却不知道是什么酒。

    易天涯沉思起来,他曾听闻鹤鸣山有一道人,知晓天文地理,河洛图纬,相术命辰,皆极其妙。诸子百家,三坟五典,无所不jīng。

    传说,他的母亲曾梦见魁星下凡,身穿锦绣并且拿了一枝奇花给她。他母亲接过来就醒了,只觉得满室异香,整月不散,由此感应而怀孕。鹤鸣道人诞生那天,有黄云笼罩在房子上,紫气弥漫在庭院中,房间里光华如有日月照耀。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但是有传说之人定有非凡故事,四川一带曾闹过瘟疫,正是鹤鸣道人自制神秘草yào,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当年易天涯正是在川西驻兵才对此事有所耳闻,至今已经三十多年。

    李毅问道:“天师,你即使特意来相助,孙nv明瑶可否有救”。

    道人将酒壶盖塞好,揣入怀中,衣袖擦拭嘴边的酒迹这才说道:“我也不知,但从李xiǎo姐的四柱来看,是活不过三十岁”。

    李毅向来对命中注定不太相信,他一直认为人是可以靠自己改变命运的,可是这位天师的口气却信誓旦旦,一时之间默默无语。

    道人又道:“将军,可否请李xiǎo姐出来一视,王师曾对本道人说过,李xiǎo姐之命相无法断定生死”。

    “此话怎讲?”李毅连忙问道。

    “有一种人乃是天人,生老病死,过去将来乃是天机,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参透,正是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如此却也能够改命。”道人知道两人对这话不甚理解,尔后又道:“人之一生,祸福姻缘与天气地水切切相关,近水者肌白而貌美,xìng柔而气神安定,近山者肌糙而貌犷,xìng刚而疾恶如仇,人怀腹中受天地之气熏陶不同,不同年日不同时辰,故万人者无一类同,而年月日时又秉承天地规则而循环,故八字相同者有大相同xiǎo不同,这xiǎo不同与人所处环境不同而异,所受伦理、道德、文化、风俗不同,命理也是不同,不知道这八字四柱一说,两位将军可信否”。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命数一说本来就是玄幻莫测,两人听来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道人又笑道:“正如我壶中之酒,所取之水乃是同一山泉,尽管如此,上水者清,下水者浊,依然不同,便是同取上水者,所酿之法不同,所成之酒也是不同,好酒自然妙沁心神,次酒自然弃之不品,同出一水,为何会有如此区别待遇,是否与人之一生命数有相似之处”。

    张道人打了这个比方,两人更容易通晓其中道理,李毅问道:“天师,你是说人的命理,既是天定也在人为”。

    张道人微笑道:“是有这么一说,但我们只是凡人,短短百年如何能参透恒久千万年之久的天理循规,这其中微妙,古人jīng髓流传积累至今,甚至连皮máo都不摸不到,但至少有了可摸索的方面,就说姻缘,有人郎才nv貌、如胶似漆,有人同床异梦、夫妻反目,若追求其根源却是飘渺难寻,命理一说却能解其中一二,例如桃花一说,脸容“红yàn流霞”之相,乃是气躁而体生yù,yù生而摧智,自然行为放.dàng,就说李将军,脸容刚毅便是常肃常威,久而塑形。”

    易天涯chā话道:“天师,照你这么一说,命数一说也不是荒诞之说了”。

    张道人不以为意,微笑道:“人言亦言,以讹传讹,再有就是不学无术之徒招摇撞骗,才让有智之士将相术一mén视为不可信之说,天理为纲,人智为针,何不能引线乎?”

    李毅说道:“孙nv身患伤病,请天师随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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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与玄观两人郎情妾意。

    易寒突然笑道:“玄观,你可曾看过大海”。

    玄观轻轻摇头,嘴角含着微笑,“看大海,想来是件罕事,其实人人都能看的”。

    易寒又问:“可曾攀爬过高山?”

    玄观含情看了他一眼,过来良久才轻轻道:“攀爬高山,想来是件罕事,其实人人都能爬的”。

    易寒突然喜道:“我打算带你去我家来,让我母亲你,让她瞧瞧,我这德行还能不能取到妻子”。

    玄观嗔怪道:“我还未正式成为你的妻子,怎好这般,此事荒唐,被你母亲看了,岂不说我不知礼数”。

    易寒笑道:“你终日闷在深闺,我只不过想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一半,我那xiǎo山村虽说不似金陵繁华,但也淳朴安详,倒符合了你的xìng子,再说我母亲吧,见了你这天人般的nv子,早就喜欢不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数。”

    玄观还是轻轻摇头,易寒死缠烂打一番,玄观才微笑道:“这事再说吧,等我伤好了之后”。

    就在这时,mén外走廊传来脚步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易寒站起往mén口走去,沐彤出现在视线之中,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这浑人,mén也不关,想要坏及我家xiǎo姐的名声吗?”

    易寒却笑道:“沐彤,我关了mén才是真正坏了你家xiǎo姐名声”。

    沐彤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例外特殊的。”

    易寒自然也知道沐彤话中之意,他喜欢动手动脚,放诞不羁,若是与玄观亲热被人看见可比别人胡思luàn想要厉害的多。

    沐彤含笑喝道:“浑人,让开!我有事要与xiǎo姐说”。

    易寒讪笑道:“这mén宽路阔,你为何非要与我撞在同一个位置上,是何道理?”

    沐彤却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我不喜欢走偏mén,就喜欢走正中间,你挡着我了”。

    沐彤这么一挺胸,胸襟两颗圆球鼓鼓的尤为扎眼,易寒不xiǎo心的瞄了一眼,心中暗道:“好家伙,我给玄观说的丰胸秘方木瓜汤,是不是都给这妮子给吃了,养的这么圆润”。

    沐彤突然护住胸前,羞涩骂道:“你眼睛往那里瞄呢,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易寒轻轻笑道:“我情不自禁的看,那是因为它美的圆润动人,两颗球一前一后猛的就砸的我的心口去。”一语之手,露出讪讪的表情,“沐彤,你可长大了哦”,这话也是一语双关,既说她已经发育为成熟nv子,也说她双rǔ有长进了。

    沐彤一脸震惊,“天啊,xiǎo姐就在这里,你居然当着xiǎo姐的面对我说这种下流的话来,难道你就不怕xiǎo姐不理你”,朝xiǎo姐看去,却看xiǎo姐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任何男子心里想的都是一样,易寒只不过把内心不能出口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易寒走到玄观身边,轻声说道:“我都跟你说要养了,你看,被沐彤超过了,难道将来我们有了孩子,要让沐彤来当nǎi娘不成”。

    玄观再也忍不住,轻轻在易寒脑袋敲了一下,“尽胡说八道”。

    沐彤却道:“若是xiǎo姐的孩子,我倒也愿意,你就不给”。

    两人突然惊讶的朝沐彤看去,只见沐彤唰的脸就红了,沐彤才知道自己刚刚说太快,说错话了,自己怎么能喂易寒吃nǎi,哎呀,真是羞得无地自容,忙背过身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易寒刚要趁机取笑她,玄观却捉住他的手,严肃的看着他,轻声道:“她脸皮很薄,不准你再取笑她了。”易寒这才作罢,其实沐彤既可爱又贴心,心地又善良,这个时候才想到她还为自己哭过。

    玄观正sè道:“沐彤,有什么事情?”

    沐彤这才控制情绪,转身说道:“老太爷与李元帅带着一个道士说要给你看相”。

    易寒笑道:“看来知我们成亲在即,来给我们合八字了,这道士若敢说我们不合适,我就chōu到他说合适为止”。

    玄观却道:“八字一说在真才实学之人手里,却有些道理,既然爷爷与易将军亲请,定是不凡之人,你在这里呆着,让沐彤扶我下去即可”。

    易寒说道:“我也想会会那个道士”。

    玄观轻轻摇头,“你现在不适合下去。”

    易寒点头,“那你xiǎo心点”。

    玄观轻笑,“才几步远而已,不必大惊xiǎo怪,倒是你,我这有些书,你可以随便翻阅,却不要去搜寻些luàn七八糟的东西”。

    真是知夫莫若妻,她怎么知道我想搜寻她的贴身衣物,拿一两件留在思念。

    (命数一说属个人观点,如有出入不必深究,写书就是写出自己想的东西来,再有就是xiǎoxiǎo恶搞一下宝黛)

第七十九节 定下婚事

    沐彤扶着玄观徐徐下阁楼而来,一番礼数之后,坐了下来。

    张道人自从玄观出现之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就一直在打量着玄观的容貌,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皱眉摇了摇头,全部人保持沉默,却看着张道人,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倒是玄观露出从容淡定的微笑,似乎根本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过了良久,张道人才叹息道:“李xiǎo姐是我生平第一个看不透面相的人,明明死劫在眉,却似乎有了变数,此相与王师与我说的却是不一样,却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王师看错了”。

    老夫人和吴天瑜听到死劫在眉,吓的脸都白了,吴天瑜也顾不得轮不到她说话,紧张问道:“天师,明瑶可有救”。

    玄观却反而安抚道:“母亲,生死在天不必强求”。

    张道人为微笑道:“此次我前来就是为李xiǎo姐改命而来,可是李xiǎo姐的命格却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想来不是王师看错了,也不是我看错了,而是我与王师看到了不一样的命格”。

    李毅问道:“天师,此话怎讲?”

    张道人淡淡说道:“李xiǎo姐容貌姿美,神气安定,双眸聪慧疏通,乃是一双慧眼,而四柱地支又符合六和之数,天干又符合三和之数,秀气贤德,心地平直,四面逢源,吉神罩身,化吉为吉,化凶为福,此乃天人之相”。

    众人听张道人说的这么好,刚才却为何说明瑶死劫在眉呢?这又是何道理。

    张道人继续道:”世无完美,就是因为李xiǎo姐的面相乃是天人之相,却不符合天理循规,此相有另外一种说法,乃是神仙投胎为人,时间一到就需断了凡俗缘分”。

    这个说法却让人无法接受,神仙乃是虚幻,却不真实可信。

    张道人笑了笑道:“我们还是来说重点吧,天为阳地为yīn,男为阳nv为yīn,此谓之道,改命需要要yīn阳调和,男nv结合为夫妻,二者五行所主贵贱、刚柔、寿夭、贤愚、贫富会有一种新的变化和组合,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对方的吉凶运气,世间有冲喜一说,实却是改命延寿”。

    李毅喜道:“天师,你是说只要明瑶婚嫁之后,便可解这死劫”。

    张道人却摇了摇头,“若是如此,王师也不必托我亲来,李xiǎo姐乃是天人之相,夫妻命局用神却无法互为相生,娶李xiǎo姐为妻者必定飞黄腾达,事事逢凶化吉,而李xiǎo姐之命格却依然不会发生变化,便是帝王贵相也无法与天人之相互为相生”,他说完却带着笑意看着玄观的脸容,却莫名其妙道:“世间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天机却不是凡人能够揣测的,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张道人的话却说的在场所有人既担心紧张又一头雾水。

    李毅问道:“天师,那到底是何种相格之人才能与天人之相互为相生,从而改命”。

    张道人微笑道:“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与王师在李xiǎo姐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命格,已经有人为李xiǎo姐改命。”众人吃惊之余,忽然又听张道人又问道:“李xiǎo姐,你可是已经yīn阳结合”。

    易天涯突然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其他人大吃一惊,却没有人理睬易天涯的反常,眼光通通往玄观看去,只见玄观微微点头。

    吴天瑜瞬间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老夫人更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李毅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桌子瞬间成了碎屑,可见他如何震怒,玄观还未出嫁却已经失去了清白身子,这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张道人依然一脸微笑,玄观也是淡定从容,易天涯却低着头默默无语,两个妇人已经被这个消息惊的无法说出半个字来,只有李毅一脸杀意,只听他平淡说道:“天涯,我要杀了他,你可有意见”。

    易天涯佯装没有听见,没有回应,玄观淡道:“爷爷,你若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是我不知廉耻,坏了李家mén风”。

    张道人却站了起来,抱拳道:“李老将军,可喜可贺,道人这就拜别”,说着就转身离开,这话虽怪,却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李毅冷冷的瞪着玄观,若不是她此刻有伤在身,他真想一巴掌打醒她。

    易寒难得闲暇下来,翻阅书架之上的书籍,这是他一次认真看玄观珍藏的书籍,才知道她为何如此博学多才,看了一会,骤然看见琴桌之上的绿绮琴,走了过去,抚摸着琴,自言自语说道:“这就是天下至宝,绿绮琴,你也似她一般,终日藏于深闺,不露锋芒,却自展芳华”。

    一时兴致来了,联想与玄观踏步与山野之中,抚琴而奏,琴声在玄观阁内飘dàng。

    张道人走到mén口听到琴音却突然回头坐下,静静聆听,李毅本来就要冲到阁楼之上,见了张道人怪异的举动,却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却听起琴音来,顿时被那欢快愉悦的琴音所感染,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心中是一阵轻松。

    一曲奏完,几人心中愤怒却消失无影无踪,如此多才之人就算犯了弥天大罪也不舍判死罪。

    良久,全场没人说话,张道人说道:“李老将军可否请奏琴之人一见”。

    李毅朝沐彤使了个眼sè,吓的沐彤脸sè苍白,却呆滞原地不动,李毅没好气道:“去把他给赶下来”。

    “哦”,沐彤应了一声,却匆匆上了阁楼,进入房间见易寒还一脸闲静执笔挥洒笔墨,忙道:“你还不快跑”。

    易寒淡淡应了一句,“有什么话,等我写完再说”,说完继续书写了,过了一会才见易寒搁笔,对着沐彤笑道:“见你脸sè仓惶,定是没有好事情”。

    沐彤紧张道:“你快跑路,老太爷知道你坏了xiǎo姐的清白,要杀你了”。

    “哦,他是怎么知道的,玄观说的”,易寒却依然一脸镇定。

    沐彤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老太爷要杀了你”。

    易寒笑道:“他若要杀我,早就自己上来,那里会等到你来通风报信,走吧,有什么事情都要说个明白”。

    沐彤一听他话有理,若是易寒就此逃离,她甚至有点看不起他来了,亏他还能如此镇定。

    沐彤领着易寒下楼,厅堂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易寒身上,只见易寒笑道:“晚辈受宠若惊啊”。

    一语之后,冷哼声络绎不绝,就连易天涯也装模做样哼起来。

    只见易寒走到玄观身边,说道:“我做了一首词送给你”。

    玄观微笑道:“天塌下来了,你可要顶住,若不然我们可就成了同命鸳鸯”。

    众人听见两人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情意绵绵,一脸怪异纷纷移开目光,独有张道人一直盯着易寒的脸看,他的眼神mí茫又喜悦,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众星拱月之相吗?想不到传说居然是真的”。

    易寒突然对着老道笑道:“道长,我们两人八字可合”。

    张道人笑道:“天合之配,这是我八十年来见到的最神奇的结合,却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至情至痴之人?”。

    易寒应道:“人道我疯癫放.dàng,我却自认真情洒脱,俗不能约我,礼不能束我”。

    张道人笑道:“总算不负好友所托,这里拜别。”

    李毅回神道:“天师,明瑶的生死之劫”。

    张道人笑道:“自会逢凶化吉”。一语之后看了易寒一眼,“苦难重重,非至情至深而无法坚守如初”。

    易寒却知道这个道人在向自己传达某些信息,他曾问过南宫婉儿,玄观这种病可有救,南宫婉儿思索之后,说以心换心,是否要将自己的心换给玄观,永远活在她的心中呢。

    张道人走了之后,厅堂静的可怕,李毅并没有想象中对易寒动手动脚,吴天瑜也没有大吵大闹,易寒开口打破宁静,“玄观的病抱在我身上,我有办法能够治好她”。

    所有人突然眼睛大睁看着易寒,玄观讶异的看着易寒,紧紧捉住他的手:“你不要胡说八道,命理一说虚无缥缈不可尽信”。

    易寒淡淡道:“我不是听了道长的话而这么说的,我是真的有办法能够治好你的病”,说完却突然朝李毅跪下,“李将军,请将玄观许配于我为妻”。

    听到这句话,玄观顿时眼泪湿透眼眶,痴痴的盯着易寒的背影,她缓缓起身,也跪在易寒身边,默默无声。

    李毅看了这番场面,也动容,嘴角chōu了chōu却哽咽难言,内心却畅快非常,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觉如此痛快,如此欣慰,起身轻轻的将两人扶了起来,将玄观的手拉到易寒的手背之上,“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易天涯表面一脸严肃,心里却偷着乐,好事多磨啊,这孙媳妇至此刻才真正定下,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

    玄观与易寒对视一笑,这一笑如此动人,连一直对易寒反感的吴天瑜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时李毅却分开两人,严肃道:“你们两人还未成亲,依然要秉守礼法。”

    两人莞尔一笑,心已经紧紧贴紧,身体上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众人发现一直默默无语的老夫人眼泪却已经纵横老脸,玄观亲热的依偎在她身边,柔声道:“祖nǎinǎi,你不舍得明瑶吗?”

    老夫人哭着却笑道:“不是,我是高兴,心里激动一时忍不住”。

    突然易天涯与李毅两人却互相看着对方,彼此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烦恼。

    玄观与易寒的婚事却是一件敏感的事情,别说易寒现在的身份不方便暴露,就是可以暴露,也不能大肆宣扬,看来这场婚事得秘密进行。

    易天涯说道:“这件婚事还是到易家来办吧,我那里偏僻避俗。”

    在场之人虽然想办一场浩浩dàngdàng的婚礼,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委屈了玄观这个孩子了,嫁人也得偷偷摸摸的,却不知道这更合了玄观的心意。

第八十节 商议

    婚嫁之事乃是人生大事,而且李易两家乃是名门大家,若是照规矩来,这场婚礼从准备到完婚至少需要三个月左右,其中礼数繁琐程度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既然打算从简,也不用这么麻烦,只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也也得照着规矩来办。

    在礼成之前,易寒不得与明瑶相见,易寒丧父,这一切就交给易天涯来办,易天涯一边正式像李家下聘书,一边让易寒回豫州老家一趟,将她母亲请了过来。

    这时,易寒已经离开金陵回豫州老家,玄观也是闺房不出一步,带伤自制婚衣以显女子贤惠之德。

    易天涯和李毅在厅堂议论婚礼操办之事,事情议论到一半,李毅脸上原本的笑容却变成了不悦,李毅沉着脸道:“我堂堂镇北军大元帅嫁孙女,却跟老鼠嫁女儿一般得偷偷摸摸的来,这个不能请那个不能请,还得不让别人知道,这事成何体统,不行不行”,他思索片刻之后继续道:“易老头,我觉得这事不妥,以后若被人知道我李毅无声无息的就将孙女给嫁了,他们却蒙在鼓里,一者对他们不住,二者也让天下人耻笑”。

    易天涯顿时不悦道:“怎么,李毅你想反悔,我可是下了聘书,此事已经定下了,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易天涯大手一挥,不理会李毅的为难处境。

    李毅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事我也不会反悔,只是我想大肆操办婚事,你可愿意,我处处迁就你的处境,为何你不能替我想想,他日若是让人知道我李毅偷偷摸摸的将明瑶就给嫁了,你让我还怎么见人,自古就从来没有那个名门大家干过这种窝囊的事情来。”

    易天涯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李毅思索片刻之后,沉吟道:“婚就暂时定下,只是这成亲之日却需要另选合适的日子。”

    易天涯连忙道:“你打算选在那个月份?”为了娶他家孙女作易家的孙媳妇,易天涯只好当一次孙子,好声好气说来。

    这个问题,李毅方才早已经想过了,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那孙子能光明正大的扬名,我立即选个良辰吉日为他们二人完婚”。

    易天涯顿时默默无言,确实,这婚事若是就这样偷偷摸摸的给办了,对李家不公平,对明瑶也不公平,反正这孙媳妇已经跑不了了,两人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明瑶也非易寒不嫁,再等些时日又如何,想到这里,决然道:“好,婚事暂时就这么定下了,成亲之日另订,只不过”易天涯突然沉吟起来。

    李毅接话道:“你放心,他已经是我的准孙女婿,我不帮他帮谁,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我保证他麒麟之名可以光明正大”。

    易天涯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他不是你的准孙女婿,我若你帮忙,你还能不帮不成,其实,我之所以答应你的要求是因为庄庸凡已经给我回信,他能安排犬孙面见皇上,帮忙在京城某个一官半职,过些日子就应该上京了,时间上与婚礼有些冲突。”

    李毅骂道:“好你个易天涯,莫非你早就打算将婚礼草率给办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将明瑶给领回去吗?”

    易天涯哈哈一笑,也不回应,算是默认。

    李毅突然插开话题道:“这事你除了跟庄庸凡说过,还与何人讲过?这消息告知皇上可否合适”,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显然对此事也很上心。

    易天涯笑道:“席清暂时忙于军务,却还没有给我回信,至于皇上却必须让他知道,否则将来身份暴露就是欺君之罪。”他娓娓的将易寒那夜所说的理由讲了出来。

    李毅点了点头,“这么说确实有理”,一语之后又道:“席清不是忙于军务无法给你回信,而是他不知道这事怎么回应你,他多年未回京,早于远离权力中心,心中没有可靠之人可以托付,就算连他的儿子也信不过,你叫他怎么帮你,这件事越多人知道越危险,他做事向来谨慎,其实这件事情你就不应该告诉席清”,李毅到最后认真的说了一句。

    易天涯淡道:“说到底还是得靠他自己,别人只不过起到了扶持的作用”。

    李毅讽刺道:“你觉得他会是吃亏的人吗?说实话,易家子孙的身份不是他的助力,反而有点拖累了他的意思。”在玄观这件事情上,他就占了天大的便宜,再从他的一些所作所为,从表面上看起来不是有意的,但却总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这句话却颇为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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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观一副芳幽的神态,玉指纤纤而动,入神的缝制自己的嫁衣,沐彤走了进来,说道:“小姐,你总算要出阁了,沐彤真替你高兴”。

    玄观没有抬头,边做边说道:“还早着呢,昨日他们高兴过头,我不忍心扫兴,这会冷静下来,恐怕正在后悔着呢”。

    沐彤却听不懂小姐的话,却道:“小姐,沐彤不想离开你,你若嫁人了,可一定要带上沐彤,还让沐彤来服侍你”。

    玄观打趣道:“跟着我可是要吃苦,可就没有在府内这般逍遥了”。

    沐彤却道:“只要跟着小姐,就算再苦我也愿意。”确实离开了小姐,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以前她就害怕,小姐若嫁人了,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玄观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愿意就跟着吧”,说着又继续做着嫁衣。

    小姐不写诗作画,做起着女儿家家的针线活,倒是让沐彤感觉新奇的很,走近一看,见那刺绣图案流光溢彩,精雕细琢,赞道:“小姐,这花绣是你自己刺的吗?真好看,这金陵就没有几个小姐有你这般灵巧的手艺”。

    “傻丫头,这嫁衣当然是一针一线自己做的了,难道还让别人帮最快忙不成”,玄观好笑的应了一句。

    沐彤却不以为然道:“有的人家就没有小姐这般手艺,针疏线乱又当如何是好,那样手艺做出来的嫁衣又如何见人,也只有像小姐这样多才多艺的女子才事事亲为哩”。

    突然玄观呀的一声却是扎到手指,沐彤忙将玄观的手指含在嘴里吮着,玄观笑道:“都是你这妮子说话害我分神,这针线活我多年未动,却生疏了许多”。

    沐彤一脸笑意的看着玄观,待玄观手指抽离她的口中,这才嘻嘻笑道:“小姐也学会赖人了,你刚刚明明是在想着情郎,失神了,却怨到沐彤的身上来”。

    玄观也不否则,她刚才确实在想着易寒,内心藏着一个人,时不时就会焦急不安的等待,时不时就会欣喜甜蜜,时不时会失落孤单,玄观露出温婉的微笑,又继续缝制嫁衣,既想快点看到成型的嫁衣,又想慢一点,酝酿的更温柔真挚一点。

    这刺绣在前段时日她一个人偷偷在做着,当时口头上虽说不愿意嫁给易寒,可是这些举动无一不证明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期盼成为易寒的妻子,只是她为别人考虑的要比自己多一点。

第八十一节 山村里的喜事

    易寒正往家中赶着,这会已经行走在山路之中,昨日他就快马加鞭赶回豫州老家,路上一个人不时傻笑着,刚走到牛家村的外围就听到锣鼓喧天的声音,远远看见一直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鱼贯而行,边走着边吹呐奏乐,小孩子围在迎亲队伍两旁,场面热闹喜庆,让人见了心里也不由跟着高兴,却不知道那家人要娶妻,那家人要嫁女,他在牛家村也见过几次,只不过场面简朴了许多,山里人排场没有富贵人家那般气势,都是乡里人好心帮忙,孩子成群结队来壮声势,很显然这支迎亲队伍与以前所见不同,衣饰排场,奏乐队伍正式讲究,心中讶异,牛家村里没有那户能有这个能力。

    易寒走近,正要打听是哪一户人家要娶妻,因一路上风尘仆仆,形象与周围的喜庆场面格格不入,几个孩子好奇的围着他的身边,嘻嘻笑道:“连乞丐也来掏喜糖吃了”。

    易寒这身衣衫可是华丽,只不过因为路上染上尘土,脏兮兮的与乞丐穿的没有什么两样,山里人衣衫虽然破旧却胜在整洁得体。

    易寒挥手,“去去去,小孩子别捣乱”,却往迎亲队伍看去,只见牛三才身穿大红长袍马褂走在队伍前方,咧嘴笑的非常开心,哦,原来是牛三才要娶吴寡妇,替他们高兴,心想玄观也即将成为我的妻子。

    都在牛家村了也不着在这个时候,也跟着迎亲队伍往吴寡妇家走去,打算观摩一番,说实际话,他对这婚嫁礼数还真是一窍不通,这礼数只有娶妻的时候由家中长辈教导。

    来到吴寡妇的家里,只见门口张灯结彩,门也填上红色的新对联,有人起哄道:“新郎官还不快点去迎新娘子”。

    迎亲队伍停了下来,奏乐也暂时停了下来,牛三才忙走了上前,只见一女挡在门口,易寒却认出那女子正是貂蝉,心中暗道这妮子瞎胡闹什么,易寒就是再无知也知道也由女方长辈出来应付。

    牛三才笑呵呵道:“貂蝉姐姐,我是来迎新娘子的,就有请貂蝉姐姐将新娘子给请出来”。

    貂蝉却伸出手来,一句话也不说,牛三才也识相,忙一个红包递给上去,只见貂蝉才笑嘻嘻道:“新郎官等会,我这就去请新娘子”。

    一会之后只见貂蝉笑嘻嘻的领着新娘子羞答答的走了出来,女子一生有一次最美丽最风光的时候,便是此刻,只见她一身红艳喜庆的嫁衣,戴凤冠霞帔。

    牛三才不懂就要上去牵住新娘子的手,貂蝉却重重的拍了他的手,“新郎官不要无礼,你们还未行礼”。

    牛三才愣愣的点了点头,全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只见貂蝉领着新娘子进了花轿,貂蝉高举着手大喊一声“起轿,送新娘子”。

    轿起,乐奏,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将新娘子接回到新郎家。

    易寒见貂蝉欢欢喜喜的跟在花轿的旁边,好像她就是新娘子,挤入人群捉住她的手就要拉走。

    貂蝉狠狠的拍了易寒的手,以为是那个人趁乱想占她便宜,瞪去骂道:“无耻之徒,想非礼我,不怕我家少爷找你麻烦吗?”只要拿出少爷这个招牌,临近乡邻恶霸流氓无人不怕个三分,恶霸流氓的祖宗家的丫鬟谁敢非礼。

    突然却停了下来,认真的打量着易寒,一会之后才没好气道:“少爷,原来是你,我说呢,谁狗胆包天,敢摸我貂蝉的手,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我要送新娘子呢”,说着就撇下易寒,追上轿子去了。

    易寒刚才不是捣乱,他只不过想问问貂蝉,什么事情轮到她来做主了,这不是捣乱吗?却反过来让貂蝉认为他在捣乱,跟了上去。

    锣鼓奏乐中,貂蝉却故意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少爷,你这辈子是难娶到娘子了,貂蝉我只好过过瘾了”,一语之后又道:“你先一步回家,夫人着急死了,一会夫人要做主婚人,可不能愁着个脸让人看了笑话”。

    易寒心想有理,迎亲队伍走的慢,牛三才也算是半个易家人,可能这婚宴要在易府内筹办,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远远就看去家里从大门外舅装扮的喜气洋洋,有异于平日,苦脸婶正站在门口张望等待,心中怪异,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在当新郎官。

    苦脸婶没等到迎亲队伍,却等到了易寒,挽着他的手激动道:“少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差点没把婶的心肝给吓出来了”,摸着易寒的脸,“可怜哦,不知道又在那里受苦了”。

    易寒笑道:“今日府内办喜事,婶,你可不能愁着个脸”。

    “哎呀,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夫人还愁着个脸呢,你快点回去,把夫人给哄高兴了”。

    易寒习惯性的往她臀儿拍了一下,笑道:“婶,年纪越大,屁股越有弹性”。

    苦脸婶望着易寒匆匆的背影,叹息道:“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娶媳妇,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别人家娶娘子,乐是乐,可反而总觉得不自在”。

    锣鼓声传来,苦脸婶这才回神以待。

    易寒走进院子,府内下人忙着摆着桌子,布置喜宴,吵吵闹闹中又显得井然有序,吆喝声,鸡鸭鹅鸣叫声混成一片,每个人看到易寒出现,却突然给呆住,也不知道该喊少爷了,就愣愣突然停下手头的活儿,随着易寒的移动而移动目光。

    一人煞有其事道:“少爷准是回来闹婚的”,一时之间就有新的话题,关于易寒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展开讨论。

    易寒直接走到母亲的房间,直接推门进屋,门一被推开,顿时听见西施的惊吓声,只见西施也没仔细打量易寒,就骂道:”无礼之徒,竟敢偷窥夫人换衣衫,你就等着被浸猪笼吧“。

    易冯氏倒表示的镇定了许多,她拿着外套罩住自己的身子,缓缓转过身来,却一眼就认出站在门口的男子就是易寒,只是冷着脸,没有好脸色,“你还回来干什小~说就最快么,干脆不要回来了,西施把少爷给轰出家门,我不认这个儿子了,他以后也再不是你们的少爷”。

    西施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满脸灰尘的男子是易寒,走了过去,像羞答答的小女子一般,拱了拱螓首,“少爷,夫人让你滚”。

    易寒却道:“母亲,是爷爷让我回来,让你去金陵走一趟,我要成亲了”。

    “什么!”冯氏猛的转身,一脸震惊喜悦,手上的外套也不自觉掉了下来。

    易寒看见母亲只穿着抹胸,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说道:“母亲,你先把衣服穿好”。

    冯氏倒是很淡定,“你是吃我奶.水长大的,这会知道害羞了,你调戏别人家的闺女怎么就不害羞了,站着,我问你来答”,说着转过身让西施帮她装扮。

    西施却笑嘻嘻的看了易寒一眼,就帮着夫人装扮,夫人今日要做主婚人却得装扮的正式一点,偷偷的看着镜子中的夫人,见她脸上欣慰的笑容。

    冯氏还是很激动高兴的,断然不是表面上那么淡定,自己的儿子要成亲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高兴。

    冯氏尽管用镇定的语气问道:“是哪家闺女”,语气中还是透出喜悦期盼来。

    易寒应道:“金陵李家李明瑶”。

    冯氏突然转身,冷道:“你别胡说,金陵李家李玄观岂会看得上你,你别以为我孤陋寡闻不知人家是什么人物,或者你是想来哄哄我开心的”。

    易寒一愣,冯氏看了他的表情道:“看来你是害怕我惩罚你,故意来骗我开心的,与你有纠缠的几个女子,李玄观并不在其中”。

    易寒讶异道:“母亲,你的意思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西施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易寒冷声道:“西施你笑什么”。

    西施应道:“我笑少爷也有自知之明,小婢身在小山村里都知道那李玄观乃是天下第一才女,又怎么会看上少爷你这个”夫人在场,那些话总是不好出口,突然却停了下来。

    易寒说道:“母亲,你看你把丫鬟惯成什么样子了,当着你的面说我坏话”。

    冯氏冷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你是否有什么阴谋,知道我与李家大夫人有交情,想骗我上金陵李家给你提亲是不是,寒儿,不是母亲不愿意,咱配不上人家”。

    易寒哭笑不得,刚欲辩解,西施说道:“夫人,好了”。

    冯氏往镜子看了看,“好多年没有这么正式装扮过了,可惜却不是我儿子要成亲”。

    锣鼓声在门口响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大乔走了进去,看见易寒在场,愣了一愣,才说道:“夫人,请你这个主婚人为新人主婚”。

    冯氏说道:“马上就去”,看了易寒一眼,“老实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就回来”。

    大乔说道:“夫人,由小婢来看住少爷吧”。

    冯氏点头便与西施离开房间。

    易寒叹息一声,原本高高兴兴的想给母亲一个惊喜,那里知道她会不相信,这就怪了,我说与几个女子鬼混她就信,偏偏说要成亲她却不信,坐了下来,朝大乔道:“大乔,给少爷倒杯水”。

    大乔却一动不动,没好气道:“少爷,壶就在你旁边,你伸手就能碰到,为什么要我来倒”。

    “爱呀”,易寒怪叫一声,“你们这几个死妮子越来越放肆,少爷说的话也敢顶嘴。”

    大乔顶了一句,“本来水壶就在你旁边嘛,人家说理,你非说人家顶嘴,还死命冤枉我”。

    易寒一脸认真,拍了拍桌子,很严肃说道:“天冷了,少爷也要喝热水,水冷了,入喉伤心伤肺伤肝肠,知道吗?”

    大乔笑嘻嘻道:“少爷,你早说嘛,大乔还以为你又想无理取闹了”。

    易寒重拍桌子,“我是少爷,我无理取闹也是正常的”。

    大乔却撇了撇嘴,“你无理取闹,我就不侍候,你要想欺负我,我就告诉夫人”。

    易寒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得了吧,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这货色,少爷看不上”。

    大乔跺了跺脚,“少爷,你欺负人”,说着却幽怨伤心的哭的梨花带雨,还不忘泣道:“少爷,也难怪你长的英俊却一直娶不到媳妇,活该,谁让你有一张恶毒的嘴,把姑娘家的心都说的凉透了”。易寒见她哭了起来,讪笑道:“你凉了吗?”

    大乔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凉透了”,一语之后见易寒一脸得意,却气愤道:“我一点都不在意,村里面的男子见了我,眼睛都变的更狼似的。”说着侧过身去,一脸傲慢。

    易寒笑道:“大乔,不哭了”。

    “没哭,眼睛酸,润润更晶莹”,大乔哼哼应了他一句。

    “来,伤心了,凉了,来少爷怀里暖和暖和,一会就滚烫了”,易寒见她可爱俏丽的模样,不由逗了她一句。

    “没门!你一辈子都别想”大乔丝毫不假与颜色。

    易寒心头暗暗偷笑,柔声道:“大乔,你走过来一点,少爷想跟你说几句知心话”。

    “不听!”大乔捂住耳朵,摇了摇头。

    易寒却自言自语的说道:“母亲知道我德行娶不到媳妇,刚才正打算与我商量,在你们几个人当中挑选一个嫁给我,唉,父母之言,我也无法拒绝,就不知道你们谁倒霉被挑上了,哼,谁对我越凶我就挑谁,刚才西施对我温言细语我就放过她了”。

    大乔捂住耳朵,刚才的话却一清二楚,突然认真的看着易寒,半信半疑道:“少爷,这事可是真的”,突然说道:“难怪村里的老先生说我们姐妹几个人今年走霉运,叫我多过去看看,能不能逢凶化吉”。

    易寒漫不经心道:“牛瞎子有没有说几个姐妹之中,你的霉运最大啊”。

    大乔突然好奇的看着易寒,“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易寒淡道:“我刚才跟母亲说过了,就你给我娘子了,难道方才你没有看见你主动留下来,母亲没有半点犹豫吗?”

    大乔大叫道:“少爷,你骗人”,语气却透着惊恐,她是不喜欢吵闹,所以才借机留下来的,心想,“夫人刚才好像好真的跟少爷说的一样。”却露出微笑走到易寒身边,拽去粉拳给他锤锤背,温柔道:“少爷,你知道大乔最温柔了,都是给少爷你逼急了才会这么反常的”。

    易寒好笑,心中稍稍有些失落,他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人人争抢着,想不到家里的几个婢女却还看不上他这个少爷。

    其实倒不是几女看不上他,只不过他的恶行几女是深入内心,想想就害怕,一时无法转过这个坎来,几女对他是又喜欢又害怕,少爷坏是坏,有时候还是对她们挺好的,当然这个喜欢不能牵扯到男女私情。

    易寒转头看着大乔笑了笑,这一笑让大乔心中发麻,弱弱道:“少爷,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大乔还是个清白大闺女,你可不能把我给玷污了”。

    易寒好笑道:“去给我倒壶热茶来”。

    大乔大喜道:“好嘞,我马上就去”,说着高兴的提着水壶离开房间。

    易寒轻轻一笑,在哪里都没有在家里这般轻松惬意。

第八十二节 聪明人糊涂心

    大乔端着水壶走了进来,温柔道:“少爷,我可给你放了你最爱喝的菊花茶,暖心暖胃暖肝肠”。

    易寒笑道:“你这殷勤可献的不怎么样,我最爱喝的是洛神花茶。”

    大乔一惊,“我说错了吗?”,一语之后却一脸狐疑道:“我记得少爷你是最喜欢喝菊花茶的呀”。

    易寒轻轻一笑,“哄你的,谢谢啦”。

    大乔嗔道:“少爷,你好坏啊,又骗人家”,说着却给易寒倒了一杯,小嘴轻轻的在杯子表面吹了吹。

    对我说这样的话,又做出这些举动来,到底是少爷招惹你们,还是你们特意来勾引少爷的,易寒只感觉既无奈又心甘情愿。

    一会之后,大乔端着杯子,说道:“少爷,这会不烫了”。

    易寒接过茶杯,品了一口之后,问道:“大乔,你这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少爷我逼出来的”。

    大乔顿时一羞,红着脸,拈起小指,说道:“一点点了”。

    易寒又道:“你的话说的模棱两可”。

    大乔咯咯笑道:“少爷你好笨啊,一点点心甘情愿,一点点被你逼出来的”。

    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会话,一会之后,只见冯氏走了进来,突然两人坐在一起,易寒正摸着大乔的手,身后的西施捂住嘴巴,一脸惊讶,大乔沦陷了。

    大乔连忙抽手,站了起来,忙摆着手,红着脸紧张说道:“夫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少爷在替我看手相”。

    冯氏微笑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会看手相”。

    大乔低下头弱弱说道:“少爷说他会”。

    西施插话道:“姐姐,你被骗了”。

    大乔抬头一脸天真道:“可是少爷说的很有谱啊,有些事情牛瞎子不知道的,少爷都能算到哩”。

    冯氏朝易寒看去,易寒一脸从容道:“我就是在看相。”见母亲依然不为所动,猛的站了起来,理直气壮道:“这么多年了,我对家里她们几个如何,你们还不清楚,要糟蹋早糟蹋了,哪里需要等到现在”。

    冯氏走了过去坐下,轻声道:“你没有这个胆子”。

    大乔与西施走了出去,冯氏问道:“刚刚我们说到那了”。

    易寒应道:“我跟李玄观要成亲了”。

    冯氏淡道:“假话,我要听真话”。

    易寒却赌气道:“没有真话,就是假话”。

    冯氏突然一脸欣喜,捉住易寒的手,“那就是真话了,这事情真的太出我意料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门婚事居然能成”,骤然却冷静下来问道:“李家闺女见到你了吗?她可是愿意?”

    易寒突然扳着脸,“母亲,你觉得我很差吗?”

    冯氏微笑道:“不差,可是你的性子却让闺女望风而逃,我也听说过李玄观恃才高傲,除非她愿意,若不然就是李将军答应下来也没有用”。

    易寒笑了笑,“这次你可说错了,玄观倒是愿意的很,倒是李家其他人不是很愿意”。

    冯氏欢喜道:“你这孩子,做事不守规则,往往却一针见血,若是李家闺女愿意,这事就好办了”,溺爱的抚摸易寒的头发,“她定是知道我家寒儿是个多才痴情孝顺的男儿,才心甘情愿嫁给你”。

    易寒道:“母亲,你刚才不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冯氏好笑道:“胡说,那有做母亲的说自己的儿子是癞蛤蟆的,我刚才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老天会如此厚待于我”。

    冯氏一想到易寒要办婚事,却也没有了主意,一会说酒席,一会说客人的事情,一会说布置的事情,一会说彩礼的事情,颇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味。

    易寒安抚道:“此事不急,等你到了金陵,所有事情定下来之后再细议”。

    冯氏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些年我们家过的朴素,家底也不似曾经那般丰厚,见了明瑶,却不知道该送她点什么?”

    易寒淡道:“随便啦”。

    冯氏却正色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随便,好歹她也是名门闺秀,这见面礼却不能随便,她肯屈就我们没落的易家,却也是委屈了她,这个礼物我要好好选一选”。

    两人说了会话,冯氏让易寒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衫,也好出席牛三才的喜宴。

    一会之后,易寒挽着易夫人的说走了出来,众人只感觉易夫人今日荣光焕发,就好像是她娶儿媳妇一般,客人不少,周围乡亲都请了过来,山里人不太懂礼数,也纷纷尊重的喊了一声易夫人。

    牛三才见了易夫人激动的走了过来,就要跪下,易夫人连忙道:“今日新郎官最大,有什么话说就可以,不必行此大礼”。

    牛三才却依然跪下:“夫人大恩大德,三才今生做牛做马报答”。

    易夫人朝易寒使了个颜色,易寒连忙上前扶起牛三才,责备道:“都说不用行礼了,你想让我母亲为难吗?”

    牛三才窘迫的笑了笑,易寒喧宾夺主道:“大家入座吧,喜宴现在开始”。

    众人这才注意到易家的风流少爷也在场,只不过他名声不是太好,也没人上去搭话。

    受这喜庆的气氛感染,易夫人脸上常挂着微笑。

    这顿酒宴吃的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这个时候众人扶着醉醺醺的牛三才进入洞房,这洞房当然不能设在易家,牛三才的家都在一个村里面,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了,经过一番修整也不似以前那般寒酸了。

    客人都走了,易府也恢复了安静,下人忙着收拾桌椅,打扫府邸,易寒也喝的醉醺醺的,他一向好酒,何况心情畅快,却是喝了不少,易夫人也没拦着他,这一次让他尽情喝个痛快,貂蝉几个婢女将他扶回房内,好不容易才将疯疯癫癫,大吵大闹的易寒的侍候睡下,几女关上房门,貂蝉道:“少爷真疯”。

    刚才几女通通被酒后的易寒占了不少便宜,摸、捏、糅、搓、弹、抓、扯、撩十八般武艺全部使来,吃不消却也不能怨他,他就是这个德行。

    突然几女却看见小乔红扑扑着脸,默默无语,这妮子突然却撒腿就跑,她刚才被少爷摸的舒服的快要死去,却尴尬不能发出声音,亵裤儿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

    第二日早晨,易寒就被大乔给叫醒,易寒睡的死沉沉,大乔屡叫不醒,心想他昨日酒后占自己便宜,拈起两根手指下狠手的在易寒英俊的脸庞上拧了起来,易寒顿时被惊醒,双手在跟前一舞摆,喝道:“妖女竟敢对我使暗器,毁了老子的容貌”。

    大乔吓了一跳,退后几步,弱弱道:“少爷,没使暗器,也没毁你容貌”。

    易寒擦了头上汗水,如释重负道:“原来是在做梦,我说她怎么会对我如何狠心,下此毒手”,朝大乔看去,笑道:“丫头,侍候更衣”。

    大乔拍了拍胸口,舒气说道:“少爷,刚才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大乔从来就没有这般恶毒的心肠”。连忙走了过去侍候他更衣,边好奇问道:“少爷,你刚才梦见谁了”。

    易寒笑道:“一个蛮狠不讲道理的女子,杀人不眨眼”。

    大乔关切问道:“少爷,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女子,我听说有一些侠女专门惩戒像你这样的采花贼,你可要当心点,可千万别成了她们的目标”。

    易寒哑然失笑,说道:“大乔,少爷可不是采花贼,少爷是偷心贼,这偷心贼可比采花贼要高几个档次,侠女见了也得乖乖把心给偷出来,这个时候少爷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扒光她的衣服,光明正大从容不迫的采花”。

    大乔拽起粉拳恼怨的打了易寒肩膀一下,“哎呀,少爷你不要跟我说这种下流的话,我可不要听”。

    易寒突然转身认真的凝视着大乔,看的大乔心中发麻,弱弱道:“少爷,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大乔还想嫁人呢,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说着,手上迅速的帮易寒穿好衣衫,退后几步保持距离,双手护住胸前饱满。

    易寒将目光转移到她的下半身,大乔立即蹲了下来,喝道:“下半身也不准看”。

    易寒突然神秘兮兮道:“大乔,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少爷小的时候遇到一个道士,他传授我一法术叫透视眼,我能透过别人的衣衫看见她们赤身裸.体的模样”。

    大乔猛的站了起来,扬手道:“你骗谁啊,世间哪里有这种不正经的法术”。

    易寒漫不经心道:“好硕大啊!”

    大乔虽然不相信,却被易寒说的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这里难受那里难受,手上自我意识的老想掩盖身体上的重要部位,总觉得他的眼睛能清楚的透过衣衫看到自己白花花的肉儿。

    这时候,西施与貂蝉走了进来,一人端着水盆,一人拿着洗漱用品,看见大乔红扑扑着脸,身躯扭曲,姿势极为怪异,貂蝉泼辣一点,责问道:“少爷,你可是欺负大乔姐姐”。

    易寒淡道:“你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我是前世欠了你们几人的情债,少爷身份老被你们几个当下人使唤”。

    “呸,谁前世跟你有纠缠谁倒霉”,貂蝉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放下水,拧干毛巾粗鲁的替易寒擦脸,易寒不悦道:“轻一点,你揉面呢”。

    貂蝉顿时来劲,“你昨天晚上那才叫揉面呢,害人家屁股早上起来还疼着呢?”

    大乔咯咯笑了起来,西施也偷偷笑了起来,易寒讶异,看着自己的手,骂道:“你这手就不识相了,摸花就算了,连狗屎你也捉”。

    貂蝉一听,脸色变得阴沉难看,跺脚,毛巾就往水盆一摔,水花溅着易寒一脸,恨道:“嫌我是狗屎,我不侍候了,谁爱忍气吞声谁侍候去”,说完气冲冲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气不过,突然转身气道:“从今天起,貂蝉向菩萨求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说完还狠狠跺了一下地面,走了出去。

    易寒笑道:“我就喜欢这么有性格的女子,好气概,不甘忍辱负重”。

    两人知他性子温和,从不随便发脾气,若是其他家的少爷早就大怒了,西施温顺道:“少爷,这么多年相处,你是过分轻浮,我们也放肆了,姐妹们几个口中虽对你没几句好话,可心里还是疼着你的,一会你可要哄哄貂蝉,她的脾气就是这样”。

    易寒突然捉住西施的手,笑道:“你每次对我都是嘴尖舌厉,可少爷心里永远知道你是最温柔的,大乔是最硕大的”。

    西施轻轻挣脱开手来,“你也调戏够了,可以漱口了吗?”

    易寒哦的一声,扬长脖子,张开嘴,西施突然怪异的看着他,“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寒保持姿势动作,理所当然道:“等你来给我漱口啊”。

    西施以为易寒在外面养成的习惯,应了一声,小心的端起水杯轻轻的往易寒口中倒,却还是淋了他一脖子水,大乔忙拿着手帕替他擦干,“这是那里的规矩,多麻烦啊”。

    易寒将水吐到水杯中,看着西施粉嫩的小嘴,笑道:“西施,你一点都不懂事,嘴对着嘴才不会漏嘛”。

    这话出口,西施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低声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大乔叹息道:“问世间谁最下流?我家少爷就是”。

    易寒淡笑道:“你们不懂,感情就需这样酝酿,才够深厚难忘”。

    大乔捂着耳朵道:“我不听,少爷你又要传授让我们变成淫.荡女子的邪恶理念”。

    易寒轻轻一笑,也不打算作弄她们了,家里让他感觉轻松惬意,几女也早就对他行为见怪不怪了,问道:“小乔呢?”

    以前早上侍候他的都是小乔,西施一直是在母亲身边的,西施说道:“小乔妹妹生病了,今天一早我过去看她,看她脸色发红好像受了风寒,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

    易寒关切道:”那我一会去看看她吧“。

    大乔道:“少爷有心了,大乔这里替小乔向少爷谢过”,大乔与小乔是亲姐妹。

    易寒道:“你们不明白我对小乔的感情,我的衣食住行一直都是小乔在照料,没了她,我就感觉失去了我的双臂一样”。

    两女看了易寒一眼,小乔就是经常被少爷这种话感动的稀里糊涂,无怨无悔的侍候好少爷的起居,就算受少爷欺负也没有半点怨言,要说温柔就她最温柔,要说傻也是她最傻。

    易寒吃了早膳,端了一碗清粥往小乔房间里走去,以前都是这妮子在侍候自己,现在她生病了,也应该回报一下,轻轻的敲了房门,屋内传来娇弱的声音,“我头疼,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就好了”。

    易寒柔声道:“小乔,是少爷,我来看你了”。

    “啊!”小乔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忙道:“少爷我没事,你不要进来”。

    易寒在那声“啊!”之后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小乔见易寒进来,也没赶他走,脑袋却钻到被子里面去,双手紧紧捉住被子的边缘,生怕易寒来掀。

    易寒放下粥,走到衾帐边,坐了下来,轻声道:“小乔,怎么样了,让少爷看一看,不要让我担心了”。

    小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少爷,我真的没事,你快走”。

    易寒大声道:“你赶我走,我可是专门给你端来清粥来服侍你的,就因为你是我的婢女,别人可没有这么好福气”。

    小乔弱弱应道:“小乔不敢”。

    易寒半哄半骗的让小乔螓首从被子中钻了出来,待见她一脸通红,猛的被吓了一跳,担心关切道:“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说着手掌轻轻的抚着她的脸蛋,触手一阵滚烫,“不行,我马上得给你请大夫,小病都不能拖,何况病的这般厉害,我可不愿意把我的贴心小棉袄给苦了“。

    小乔听到这话,突然哭了起来,却让易寒莫名其妙,自言自语道:“难道脑子给烧坏了”。

    小乔听到这话,突然却扑哧笑了起来,这又笑又哭的模样真让人感觉可爱娇俏极了,易寒呆滞,小乔却道:“少爷,我的病好了”。

    易寒认真打量,只见她脸上的红晕慢慢的褪了下来,渐渐恢复一点的肤色,白里透红更是美艳,心中暗道,这妮子越长越美丽,我可得留心给她找一门好人家,笑道:“真奇怪这一哭一笑,你的病倒无端端的给好了”。

    把粥端了过来,讪讪笑道:“我还第一次侍候别人喝粥。”

    小乔低头道:“那我自己来”。

    易寒嘻嘻笑道:“我想来试一下”,说着学着小乔的语气,“小乔,嘴张开”。

    小乔眸子含着晶莹,眼神有些迷茫,却微微张开檀红小嘴,让易寒喂她吃下粥,咀嚼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易寒,易寒专心喂粥,一会之后喂完,这妮子还微微张着小嘴,易寒打趣道:“粥完了,这种帝王般的服侍,你是不是很享受”。

    小乔不应,却逼着眼睛,默默无语,易寒晃了晃手,“小乔,少爷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可要耐得住寂寞”。

    小乔点头,“我一辈子都是少爷的婢女”。

    易寒扬手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绝不会委屈你”。

    小乔不语,过了一会之后,却脸无表情道:“少爷,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易寒一脸怪异,这妮子是赶我走呢,还是有什么暗示,小乔却伸手推了他一把,“少爷,你快走了,我要起身穿衣服”。

    易寒边走边回头道:“你放心,少爷绝对把最好的留给你”。

    待易寒离开,小乔喃喃道:“傻少爷”。

第八十三节 前往金陵

    用过早膳之后,易寒就打算立即前往金陵,驴子也准备好了,到了县城再换成马车,只是易夫人还在房间里打扮着,易寒连连督促了几声,西施不时探出头来,不耐烦道:“快好了,不要促,夫人说了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个妆容可不能失礼。”

    过了好一会,易夫人终于姗姗而来,易寒等得都要睡着了,漫不经心的抬头道:“女子就是麻烦”,骤然看见雍容华贵的母亲,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妈呀,都半老徐娘的年纪,依然艳丽风韵,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举手投足之间所自然流露出来的秀外慧中,平和安然的贵妇气质。

    易寒走了过去,没好气道:“我说我们不要这么高调可以吗?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你是我的小蜜”。

    易夫人轻轻的敲了易寒脑袋,“胡说八道,你不是一直在催吗?还不立即出发”。

    就算马良随行送到县城,再由他来安排马车,刚踏出门口,大乔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易寒好奇问道:“大乔,没让你跟着啊,你这是干什么?”

    大乔道:“少爷,我也想路上侍候你和夫人,只是夫人却不肯,这出门不像在家里一样方便,我给你们做了些荷莲兜子,路上饿了就可以吃”。

    “好吧,拿来吧”,易寒伸手就要去接,大乔却缩了回去,问道:“少爷,你猜一猜我做了多少个,猜对了才给你”。

    易寒懒洋洋道:“十个吧,刚好是个整数”。

    大乔微笑的将包裹递给易寒,微笑道:“我还欠你两个”。

    易寒接过打开包袱一看,却只有八个,“这”,话刚出口却突然闭嘴,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煞风景。

    看见家中四女有些失落依依不舍,笑道:“别愁眉苦脸的,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嘻嘻和哈哈是一对好朋友,一天哈哈死了,嘻嘻来到哈哈的坟前,说:哈哈,你死了。”

    几女扑哧大笑起来,就在愉快的气氛之中送易寒母亲离开。

    易夫人久为出门,一路上感慨良多,易寒不时陪她说话,易夫人也是愁一会笑一会,到了县城,马良安排了马车,易寒就当起了马夫,驱马赶往金陵,一路上当易夫人露面的时候,就惹来不少花花公子要调戏易夫人,向来性格温和的易寒,这一次却雷霆大发,敢上前调戏者,无不往死里打,跟疯了一样,最后还是易夫人将他拉住。

    易夫人感慨,怎么越到外面,这个风气越是恶劣,易寒时常埋怨道:“老娘,我跟你说了,不要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像话吗?”

    易夫人反驳道:“还不是你这种人,你倒好意思说我”。

    易寒嘟哝一句,“山里的水清秀,倒把你养的细皮嫩肉的”。

    易夫人从车帘中伸出手,拧了易寒的脸蛋,“我这脸上的几条皱纹就是给你气出来的”,一语之后突然却念起经来,“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易寒一听头就疼,喊了一句,“饶了我这一次,好吗?”

    易夫人却不理不睬,一心念经静心,易寒叹了口气,只能找些东西塞在耳朵里。

    自从有几次教训之后,易寒再也不敢随便让易夫人露面,倒也少了些祸端,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揍人上面,他一日就能到达的路程,这一次却要走了两天,第二天傍晚时分,终于到达李府。

    易夫人下了马车,李府的下人似乎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回去禀报,就将两人请了进去,不敢让她有丝毫等待。

    到了厅堂,李毅与易天涯并未出现,是吴天瑜与老夫人出来款待,吴天瑜见了易夫人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打量了一番之后,走了过来挽着易夫人的手,说道;“姐姐,你多年未见,依然这般年轻,妹妹与你走在一起,可显老了”。

    两人一番客套话习惯了这种多年未见的生疏感之后,俨然变得如深闺好友一般,易夫人不时也与老夫人说上几句话,并没有冷落他。

    叙了当年旧情之后,易夫人将易寒叫上前,介绍道:“天瑜,这是我的儿子易寒”。

    吴天瑜反应却很冷淡,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早见识过了”。

    易寒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心里却暗暗思忖道:“这婆娘该不会是打算告状吧”,突然只感觉吴天瑜用冷冷的目光隐蔽的瞥了他一眼,“哎呀,挑逗我,岂有此理,丈母娘挑逗女婿,成何体统”,行了一礼,尊敬道:“李夫人,易寒有礼”。

    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底细,还真被他人模人样给欺骗了,吴天瑜一直在注意易寒的一举一动,从进厅堂的那一刻易寒就比平时老实了不少,看来他心里还是有点顾忌自己的母亲三分,不敢有丝毫放肆,算了,看在明瑶的份上给他留点面子。

    三个女子步入正题,谈论起易寒与玄观的婚事来,聊了半天正事没谈到,倒是一直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等了半天,易夫人终于说道:“天瑜,明瑶在那里,怎么不见她?”

    吴天瑜欣喜道:“我聊的兴起,倒把这事给忘了,可得让明瑶来见见你这个长辈,姐姐若不是自己人,天瑜可要失礼了,姐姐也等不及了吧”。

    易夫人微笑道:“那是自然,我以前就听说过李家有女玄观,才高八斗,巾帼风采胜须眉”。

    这话直把吴天瑜和老夫人说的笑呵呵,吴天瑜道:“姐姐避世,没想到也听过这些事来”。

    易夫人道:“那是因为明瑶的名声太过响亮了,连雀儿也为她传声”。

    易夫人把吴天瑜哄的心花怒放之后,说道:“我这寒儿,自幼行为乖张,我也约束不了他,以前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我这里向妹妹赔罪”,说着起身就要赔礼,吴天瑜忙把她扶住,“姐姐使不得,使不得,都快成为最~好ωo一家人了,我怎么还能这般小气,记恨在心呢”。

    吴天瑜虽这么说,易夫人心里还是感觉过意不去,就单单寒儿与四夫人发生关系这一条,就天理不容,也不知道干过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瞪了易寒一眼,瞪的易寒心里直发麻,好端端的提这些干什么,却不知道易夫人知之即要为之,却不能跟易寒一般装傻。

    撇过易寒所犯过错之后,易夫人突然问道:“府内几位夫人呢,怎么不见”。

    易寒身上寒毛旋即直竖,一听就知道母亲想看看这个四夫人,心里埋怨,好端端的提着个干什么,这事若是现在揭出来,他与玄观的婚事九成要糊了。

    老夫人笑道:“淑贤,这事不着急,等见了明瑶我再一一向你介绍,你就在府内多住些日子”。

    易夫人点了点头,吴天瑜道:“姐姐,明瑶受了点伤,就有劳你随我玄观阁走一趟了”。

    易夫人担心关切道:“明瑶怎么会受伤了?可是严重”。

    吴天瑜安抚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行动不太方便”。

    易夫人道:“那我更应该过去看看她了”。

    易夫人在吴天瑜的带领下离开厅堂前往玄观阁,老夫人却与易寒留了下来。

第八十四节 因果

    老夫人似乎有意如此,对着闲着无事的易寒道:“易寒,你随我到斋堂一趟”。

    易寒以为这是要成为李家女婿的规矩,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这斋堂离厅堂也不远,过了一会两人来到寂静无人的斋堂,进了内堂,堂内深长,未设窗户,两旁点着纱灯照明,正前方一张长桌之上一对蜡烛燃着,依稀可以看见上面供奉了不少牌匾灵位,这周围没人,这上面的蜡烛是谁点上去的,想到这里,在加上这阴森森的气氛下,易寒不由感觉毛骨悚然。

    老夫人回头笑道:“你这个孩子倒懂事,脚步轻了许多,李家男儿的灵位全部供奉在这里”。

    老夫人捉住了他的手,“你没说亏心事,怕什么?”

    易寒猛点头,心中却暗暗苦道;“我做了,我挖了四爷的墙角”,突然却挺起胸膛,心中暗道:“四爷,我这是替你照顾梦真,有什么不对。”

    老夫人为了让易寒轻松一点,说道:“这灵堂是不能见阳光的,里面的灯,每个三个时辰要换一次,一天要换上四次”。

    老夫人的话无意间却解了易寒心中的疑惑。

    来到灵堂之前,易寒突然跪了下去,他觉得上面一个个让人尊重的名字都值得自己诚心一跪。

    老夫人缓缓道:“卓儿啊,明瑶要嫁人了,这是她自己选定的夫君,跟你一样也是个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他们两人白头偕老,平平安安”说着说着,眼泪悄悄的滑过她苍老的脸庞。

    易寒默默无语,大喜在前,他实在感受不到老夫人语气中的悲伤,他只能保持安静以示尊重,老夫人说了很多话,刚开始是说给易寒听了,说了一会之后,却越说感触越深。

    易寒依然静静倾听,直到老夫人听了下来,说道:“刚才失礼了”。

    易寒淡道:“没关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老夫人朝其中一个灵牌看去,轻轻说道:“那是梦真的夫君,也是我的四儿子,他们成亲洞房那天,梦真与子霄闹了别扭,子霄被赶在了门外面跪了一个晚上,梦真却不知道他第二天就要上战场,哪里知道去了之后就永远也没有再回来”。

    易寒微微动容,一个肯跪下来,又毫不犹豫的舍别新婚妻子远赴战场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说女子心深丝毫,其实男子也是一样的,人性是复杂的。

    老夫人又缓缓道:“我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个战死,我的媳妇也是这样一个个守寡,梦真自从嫁入李家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快乐的日子,虽然她表面上常露出微笑,但我知道那是苦中作乐,我能了解她的感受,一辈子就这样孤单单在这深院之中渡过,不管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都可以原谅她,就算与礼法有悖,我也会袒护她”。

    易寒的心情突然被老夫人淡淡的几句话说的特别激动,这不是别人的事情,梦真与他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他已经可以揣测到梦真怀了他的孩子回到娘家去,虽然这件事情没有证实,但可能性很大,他不知道老夫人知道多少,又是否故意在他面前提起。

    老夫人突然眼神锐利的看着易寒,沉声问道:“你说这样的一个女子可怜不可怜”。

    “可怜”,易寒由衷应道。

    老夫人又道:“后来我知道梦真怀孕了,我也不知道她与什么男子有私情,只是却是失贞了,你说这样的女子可耻不可耻”。

    易寒心噗通跳得飞快,静静无语。

    老夫人沉吟良久之后,继续说道:“可耻!也是可敬,为了一段虚情假意,她宁愿付出生命也不愿意将那个男子供出来,独自一个人默默忍受悲伤凄楚,让人痛恨的是,那个男子却一走了之当起了缩头乌龟,宁愿看她受尽折磨也不敢站出来揽下全部责任,却让一个弱女子来顶着这个骂名,你说可恨不可恨”。

    易寒被说的心中在滴血,一个善于隐忍的人这个时候应该理智的保持沉默,他却猛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是我,就是我与四夫人有私情”。

    老夫人很平静的看着他,突然一个巴掌就扇去,“我早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敢干出这种捅破天的事情来。”

    易寒没有还手也没有躲开,这个巴掌他应该挨,老夫人道:“这个巴掌是你屡次破坏我李家门风”。

    一语之后又突然又打了易寒一个巴掌,“这巴掌是我替我可怜的儿媳妇打的,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我李家的人”。

    易寒顶着火辣辣的脸庞讶异的朝老夫人看去,只听老夫人平淡说道:“做了这种失贞的事情,我自然要做主把她给休了”。

    听了这话,易寒郁闷全无,心头一把滚烫滚烫的火在烧着,那我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娶梦真了,他不是个傻子,他当然能听出老夫人话中之意,礼法设定当初本来就是以人情为本,倘若处处秉守礼法,不通人情,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从这一次可以看出老夫人是个通情达理又睿智的女子。

    老夫人叹息道:“梦真已经不是我李家的媳妇,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她的活泼直接。”

    易寒问道:“老夫人,你竟已知道这事是我干的,打算如何惩罚我”。

    老夫人讶异的看着易寒,“我已经惩罚你了,莫非要把我这孙女婿给整死才算惩罚吗?”

    易寒立即跪了下来,“谢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微笑道:“我肯如此轻与,原因有三,第一我心疼这个儿媳妇也明白她的苦处,更希望她快乐。第二你与梦真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心里有数。第三家丑不可外扬”,说完轻轻的抚摸易寒的脸庞,“疼吧,你这张脸生来就是来顶罪的,依你的性子,以后少不了它的苦头吃”。

    易寒对于老夫人的宽容大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夫人淡道:“我本ω。也不说些教训你的话,有些人天生就是不拘礼法的,能管住你的也只有“情”这一个字,我喜欢你就是你比别人更多情,却不像某些死老头子一般冷漠无情,十几年都不回家一趟”。

    这个时候易寒脸色却怪异的露出一丝微笑,老夫人让他感觉很轻松。

    “起来吧,这事我已经替你兜着了,若是让李毅老头子知道,这府内又得闹翻了天,我喜欢喜气洋洋,可不愿意看到悲惨的场面”,一语之后又叹息道:“人生百年,垂暮在即,什么事情都要看开一点,自己开心别人也快乐,其乐融融有何不可”,这大概就是在她处理这件事情上,非但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成全别人的原因吧。

    易夫人与吴天瑜刚走到玄观阁,就看见沐彤脸色苍白,惊慌失措了跑了下来。

    两人一见,心头栗抖,知道必有坏事发生,果不其然,只听沐彤哭着喊道:“大夫人,小姐突然晕过去了”。

    易夫人还好点,当时她听到易寒战死的消息,也晕眩过去,以为明瑶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身体虚弱,大婚在近,有些紧张。

    吴天瑜却发疯的冲上阁楼而去,也顾不得什么夫人的优雅,当初王师曾暗中传话给李毅,要明瑶时常保持清心寡欲,不忧不喜,倘若明瑶无端晕倒,便是她的死期。

    是的,玄观自幼就有身疾,她那颗心脏比平常人要虚弱不知道多少倍,大喜或大悲都有会加快她的死期,随时都有可能猝死身亡,玄观在王师身边修心养性,又习武强身健体,才能熬到现在。

    与易寒接触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玄观却尝到比她一辈子还要多的喜怒哀乐,这无意之中加快了她的死期,在那段时日里,玄观时常能感觉到自己心头隐隐作痛,可是她却喜欢这与易寒在一起的感觉,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清心寡欲的苟活着。

    易夫人随着沐彤上了阁楼,只见吴天瑜牵着明瑶的手,悲伤的泣道:“瑶儿,我的瑶儿”,她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易夫人静静的走了过去,看着这个闭着眼睛,发出微弱呼吸,容神娴静如水,精美如云的女子,将自己的手镯戴在明瑶一动不动的手腕之上,轻轻的抚摸着,似在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睡,眼泪悄悄的滑落到她风韵犹存的双颊,那么的慈祥又那么的悲伤。

第八十五节 缘生缘落

    玄观阁的厅堂上,李毅与易天涯沉着脸,满腹酸楚却沉吟。

    这事并没有敢告诉老夫人,却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好好的喜事眼看就要成了丧事,她如何能受的了,而且她一直疼爱玄观。

    吴天瑜不停的抽泣着,易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给予安慰,李毅本来就烦,见吴天瑜抽泣个不停,喝道:“娘们就是娘们,哭能解决问题吗?做母亲的却连明瑶三分坚毅都没有”。

    这一喝却把吴天瑜给吓醒了,“老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明瑶性命”。

    李毅一脸刚毅,“先听毕老怎么说”。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发出轻轻的脚步声从侧门走了进来。这人就是李毅口中的毕老,李府的大夫,他当年可是宫中御医,得罪了宫里人,最后阴差阳错的成了李府的大夫。

    李毅忙问道:“毕老,情况如何?”

    毕老摇了摇头,“将军,小姐久病复发,心机衰竭,恐怕命不久矣”,在李毅面前只要说实话而不是说好听的话,虽然实话残酷,但只有清楚的认识到问题才能更好的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吴天瑜一听这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毅让沐彤扶着她到房间里休息,又吩咐道:“去请易家少爷,顺便到紫金阁通知少爷过来,此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吩咐完此事之后,李毅问道:“毕老,可有解救之法?”

    毕老思索一番之后,欲言又止,“我倒想出一个法子来,不过却是天方夜谭”。

    李毅忙道:“无论是多荒诞的法子,只要是法子就好”。

    毕老道:“多年前,我无法医治小姐这种病,近些年来一直在研究,依然毫无进展,那是因为小姐的心天生残缺,根本不是针石可以医治的,如今心机衰竭,除了换心,再无其他法子”。

    在场几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换心,自古就从来没有听见这种法子,心离开了人的身体,还能活下来吗?别说换心了,就算换条腿换根手指也觉得不太可能,就算能换,又要去哪里寻找一颗跳动的心来,在场的人听完,绝望到极点。

    李毅也是心知肚明,玄观的病要治好,除非需要有一颗健康的心,李毅无奈笑道:“换心,除了神仙,有人能够做到吗?而又该换谁的心”,他的声音沙哑到极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见惯了生死,却也无法保持从容,大手一挥,“罢了罢了,天道如何?饮恨者多”。

    毕老叹道:“本来小姐清心寡欲还能多延长个两三年,只是却多喜多悲多愁多激动才会加快心机衰竭,上一次我来例行查看小姐病情的时候,小姐将我拒之阁外,我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李毅怕易夫人和易天涯良心不安,说道:“心如止水,无喜无悲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的好,心如止水,无喜无悲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易寒走了进来,李明濛尾随其后,很显然两人在路上遇到了,简单交流了一番,却以玄观的病情为重,边走边说赶了过来。

    李明濛沉着脸,没有平日里的半点神采,他是个乐观的人,很少会有这种神情,很显然玄观的病影响了他。

    反倒是易寒,一脸平静不喜不悲,却让人感觉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李毅懒的搭理他,李明濛问道:“毕老,家姐的病情如何?”

    毕老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李明濛又问:“可有法子?”

    这一次毕老却干脆摇头,易寒却出声道:“我有法子可以医治好玄观的病”。

    这话出口,所有人旋即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很这句给人带来希望的话却是那么振奋人心,李毅问道:“什么法子?”

    易寒轻轻摇头,“详细我也不知道,有人跟我说过这种病能治好,我相信她的话”,南宫婉儿曾经跟他讲过,她其中一个徒弟擅长医道,有办法能治好这种天生残缺,但需要牺牲另外一个人为代价,他不想对在场的人讲的太清楚。

    毕老问道:“公子说的法子可是换心”,他又旧话重提。

    易寒没有回答,直接上了阁楼,没有人拦着他。

    房间里悄无旁人,只有一个女子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是那么的安详,她一头乌黑长发如落花纷纷散于床褥,充满智慧的双眸不再似往常一般凝视着自己,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这般的安静,曾经幽静而神秘的背影,换成了平静安详的脸容,物是人非,此刻易寒再也无法用欣赏美色的心态来面对她,这个女子已经是她的至爱,这爱已经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他的心在抽搐着灼灼的疼,无限的恐惧冲到脑际让他身体微微发抖,他害怕了,有一种恐惧比死亡更让人害怕。

    易寒轻轻了走了过去,似第一次害怕惊动了她,看着她安静的睡着,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亲吻着她像月儿一般弯翘的嘴唇,思绪顿时飘到,她向自己绽放微笑的一幕幕,便有似片片落花翩然入怀,内心五彩缤纷,慢慢安抚着他惊惶的内心,微弱的呼吸拂过易寒脸庞,心头一热,泪水已经从他眼眶滴落在仙颊丽容之上,一滴一滴载着丰盈的情思轻轻飘上红靥。

    当他看见玄观紧闭的眼睛流出泪水——是因为幸福漾得太满太满,以至于在你的心里有些承托不住?

    易寒呢喃道:“你知道是我来了吗?”他捉住了玄观的手,“你是我的,我依旧将你紧紧牵住,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变”

    玄观优雅不可方物的泪水,像诗意一样的泪水在轻语宽慰易寒,她不能让情郎一个人在悲伤,那柔柔的泪痕就是她的轻言细语。

    心中情丝万千,有两颗火烫的心被这情丝捆在一起,彼此情依万千,彼此长久相守,易寒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勉强笑道:“我知道,你不要说了,我看开ω了,你安静的听我说我是怎么看懂的”。

    玄观不再流泪,易寒微笑道:“我最喜欢你秀美的头发,还有温柔的眼睛,还有你不甘心情愿的按我说的话去做”。

    易寒娓娓道:“世上有一种姻缘,唯爱是尊,唯情是本,无数娇风吹到身边来,有一缕就会飘到手心来,它会温柔的拂着你的肌肤,你会不舍的将它捉住手心,当它陪伴在你的身边,你会庆幸自己捉到最美丽,最温馨,最最情深,最最心悸的一缕。缘生缘灭,当春天过去了,春风也要跟着离开,无论有多么深的情节都应该松手,就算你不愿意松手,它也会消之无形,我说的对吗?”

    易寒贴近她的脸容,轻柔说道:“我说的对吗?”

    泪水又从玄观眼眶晶晶溅出,易寒又道:“你是我的春天,当我身处黑暗冰冷之中,你春风一样的微笑会温暖我冰凉苍白的身体,寒意瑟瑟让我心怀依然暖流如注,在这平静无色的黑暗中,有一无边无止的情海,我沐浴其中,会思念你,思念我心中的温暖

    ,你可是愿意?”

    玄观眼泪又轻轻的滑落,细细浓浓没有悲伤,滴滴是滚烫的,荡出一朵朵绚丽的泪花,犹如相遇时那璀璨百花争艳的夏季——相恋的时节。

    易寒决然离开房间,夏天已悄然在门口等待他,他的一颗心热的要跳出来,耳边又似乎听见那句“渺渺长空漫漫黑夜你一个人走定很寂寞,我想与你作伴并行”,易寒心头激荡着,“玄观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会带你回家,让你的美丽立于蓝天白云之下,长发迎空像漫天的落花飞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该多么迷人”。

    “玄观,你若死了我也不独活”,他要实现自己的诺言。

    他下了阁楼,对着寂寂无声的众人说道:“我要带着玄观去治病”。

    众人围了上来,说了很多话但易寒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或者说他听进去又忘记了。

    他心中思索一个问题,到底去那里寻找清香白莲呢?这个勉强可以算是师姐的女子又会住在那里?南宫婉儿也不知道她的去处,据她所言有三十年没有见过这个徒弟了,假如南宫婉儿不知道,那到底谁会知道?也许玄观会知道,但此刻已经无法问她了。

    易寒突然出声问道:“你们可曾识得清香白莲?”

    众人顿时停了下来,看着易寒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毕老问道:“公子所说的清香白莲是否是一味奇药,据我所知小姐的病药石根本无法治疗,就算能采到大量珍贵的天山雪莲的无事于补”。

    易寒脸上露出苦笑,也没有回答,在座的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连他们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更不可能知道她住在那里,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云观月,既然她也是武道中人,那她会不会知道清香白莲的下落。

第八十六节 山中有云

    栖霞山就在金陵城区东北方向不远,驰马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够到达。

    他骑上白龙离开李府,往栖霞山方向赶去,磨刀不误砍柴工,他应该先打听一下尘臻山庄在栖霞山的位置,可是时间紧迫,他却不知道向谁打听,也许到了栖霞山,周围山户应该有人知道。

    城区街上行人如织,易寒根本无法驰马,只能牵马快行,突然后背猛的被人拍了一下,易寒回头,却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韩浩宇。

    韩浩宇微笑道:“易兄,见你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

    易寒淡道:“我去栖霞山拜访一位高人?韩兄我们改日再聚”,抱拳一礼就要离开,不想有丝毫耽搁。

    “易兄,慢着”,韩浩宇忙将易寒喊住,也未等易寒问起,便道:“刚好我也要去栖霞山,不如同行如何?”

    易寒这时才发现韩浩宇也牵着一匹骏马,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韩浩宇出身武林世家,莫非他也是去拜访云观月,若真是如此,那就真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忙问道:“韩兄可是前去拜访云观月”。

    韩浩宇道:“七年前我求见云仙子,却被她的徒弟叶白衣给击败,我苦习剑道七年就是为了今日”。

    易寒才不管他为了什么,反正有个识路的人再好不过,说道:“韩兄,我们快走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两人边赶路边聊了起来,韩浩宇问道:“易兄,你这么着急去拜访云仙子所为何事,莫不成你想拜在云仙子为师,像这个剑道至尊修习剑法”。

    “不是,我想向她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一语之后,突然问道:“韩兄,你可识得清香白莲?”

    韩浩宇点了点头,“三仙子之一,修为深不可测。”

    易寒又喜道:“那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韩浩宇摇了摇头,“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可求而不可遇,我却不知道她住在何方,不外乎世外桃源,仙山宝地就是,云观月出身云家,有世俗根源可寻,若不然也没有人知道她住在栖霞山,她们这种人已经完全与世俗脱离”。

    易寒显然对这些并不很感兴趣,并没有再问,韩浩宇却突然笑道:“易兄,最好这一次我能胜过叶白衣或者西门无言,要不然恐怕你要白走一趟了”。

    易寒讶异道:“这是为何?”

    韩浩宇笑道:“云仙子有两个徒弟,叶白衣或者西门无言,两人自小淫浸剑道,当年我就败在叶白衣的一式天外飞仙之下,要见云观月,需过得了她徒弟那一关”。

    易寒问道:“这是云观月定下的规矩”。

    韩浩宇笑道:“并非如此,他的两个徒弟极为骄傲,需要胜过他们手中的剑才肯替你禀报,大概云仙子不想闲杂人等骚扰,也就默认如此吧”。

    易寒关切道:“韩兄,那你可有把握胜过他们当中一人。”

    韩浩宇道:“我苦修剑道七年,家传绝学痴情剑法略有小成,依然没有任何把握,叶白衣那招天外飞仙实在太厉害了,要知道,七年前的叶白衣只有十三岁,我并不知道他发挥这一式的几成功力,相信七年后的今天,他会更厉害”。

    易寒心中颇有点担心,从他与云观月的一面之缘,知道她并不是个难以接触的女子,就怕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心中暗暗思索对策,假如韩浩宇打不过,他是否也上,心中却没有半点把握,难道要用家传狂风刀法试一试。

    韩浩宇问道:“易兄,你是个多情男子,我这里有一句话要向你请教何解,“情之极致,痴剑无迹”。

    易寒淡淡笑道:“大概意思就是你情爱到了极致,你的剑也跟你的心一样痴了,一举一动无痕无极又随心而动”。

    韩浩宇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既要钟情于爱,岂不分心又如何能一心剑道,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易寒道:“只有真正尝过真情的人,才会感受到大起大落的悲欢离合,情感的如火如荼、魂牵梦绕、神思不定,震慑着你,揪心,欢喜悲伤,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无法控制的,让你更勇敢,更无惧,就算面对死亡也是坦然。”

    韩浩宇低头思索,过了良久才出声说道:“难怪我一直无法突破痴情剑法的瓶颈,你所说的我曾来没有感受过,是的,你说的很对,当叶白衣使出那招天外飞仙,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他的剑,所以我输了”。

    易寒没有回答,这个他听不懂,他只想迅速见到云观月,问清楚清香白莲的下落,马上就走。

    韩浩宇见易寒没有兴趣也就不再说,只是心中却不免好奇,他竟然对武道没有兴趣又怎么会去拜访云观月呢,而韩浩宇一直易寒是个练武奇才,他不练武实在可惜了,人言佛缘道缘,这武道也有武缘。

    两人驰马到了栖霞山,牵上马匹在韩浩宇踏上并不平坦的山路,这栖霞山景色迷人

    山峰耸立,山势雄伟:山上多是古松,所以临动之际依然林木葱葱,古木参天,易寒却无心欣赏。

    走了一会之后,山路越加陡峭,就算人行走起来也是极为艰难,韩浩宇与易寒都有武功,倒也难不倒他们,只是马儿却无法通行,只好找了个寂静处将马上放下,不约而同的是,两人都没有替马栓上缰绳,只是轻轻的抚摸一下马背,两匹骏马便安静的立于原地,悠哉悠哉的,却没有走远。

    走到山腰,可见前方不远处,石岩半山腰似被天斧拦腰砍了几下,砍出几处斜凹进去的斧痕,成了数间天然的巨大石殿。石殿外怪石参错,木秀草深;百丈飞泉自岩边悬空飘洒,绝壁之上喷珠溅玉,蒸腾着变幻无穷的云气霞烟,如仙山幻景,极为奇丽清幽,真乃静心修身养性之宝地。

    尘臻山庄就座落在这石殿旁边,清云霞烟之中,电脑]访问]W]ap“嗤嗤嗤”水溅石头发出低沉而又清亮打破了栖霞山的静谧,在晨空缓缓的飘荡着

    易寒突然问道:“这么吵,晚上能安静睡下吗?”

    韩浩宇笑道:“这瀑布会断的,它有个名字叫断瀑,每天只流二个时辰,水瀑特别凶猛。”

    来到山庄之前,大门隽永古朴,牌匾之上写的正是尘臻山庄四个大字,因临近瀑布,湿气太重,大门破旧不堪,这个山庄一点都不阔气,反而有点像山村小户一般。

    韩浩宇敲了敲挂在门口的绳子,隐隐可听见山庄内部传来一阵铃铛声。

    易寒道:“这个地方选得倒不怎么样,风吹不入又太近水,常年湿气不透,人会得病。

    韩浩宇笑道:“尘臻山庄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前人居把地点选在此处必有其道路,易寒你说这里没风,一会你就知道这里面风有多大了”。

    易寒讶异道:“这地方不是云观月建造的吗?”

    韩浩宇轻轻摇头,“据我所知,这尘臻山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换主人,现在的主人就是云仙子”。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穿朴素裙装,容貌清秀,纤细柔弱的腰肢如初生柳条一般,显出几分少女天生的柔弱,盈盈挺立着,却多了一分结实有力的感觉,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

    易寒灵敏的鼻子习惯性的一嗅,淡淡的少女处香扑鼻而来,连忙收敛心猿意马蠢蠢欲动的心,却是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

    少女问道:“两位公子有何贵干?”

    易寒忙道:“我们想拜见云仙子,有劳姐姐禀报一声”。

    易寒说的是世俗的称呼,少女讶异的看了易寒一眼,说道:“我年纪还少,当不了你姐姐”。

    一句话就把擅长与女子打交道的易寒给生生塞住了嘴,他真想喊道:“小妞,你嘴真刁”,终于还是强行忍住了。

    韩浩宇笑道:“小姑娘,请问云仙子在吗?”

    少女答道:“我师傅在闭关,你们两位不要乱称呼,你们第一句话就应该先问我姓名”。

    易寒不想浪费时间,忙问道:“姑娘怎么称呼,请迅速禀告云仙子说有贵客来访”。

    少女淡道:“你这人好无礼,我不想告诉你姓名,这尘臻山庄就从来没有来过贵客,师傅闭关了要一年半载才会出关”,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韩浩宇愣在当场,易寒急中生智道:“其实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妹妹啊——”,这声妹妹带着几点眼泪涌出眼眶。

    大门关到一条缝隙的时候,突然间又猛地打开。

第八十七节 叶白衣

    那少女认真的打量着易寒,看了一会突然眼眶变得红润润的,倒没有滴下眼泪来,沉吟良久才轻轻摇头,“我不是你妹妹,你认错人了”。

    易寒一脸失落,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也许”

    气氛突然间变得很安静,两人默默无语,一个不走,一个不关门,就这样一动不动静静站着,韩浩宇一头雾水,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明白,也不好问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茶再走”,算是正式邀请两人。

    少女侧了个身,易寒走了进去,韩浩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随后跟上。

    少女关上门,领着两人进入山庄,这尘臻山庄依山畔水,屋舍古朴与周围山石融为一体,架栋雕梁,颇有另一番神仙居处。

    走了一会之后,易寒突然感觉轻微的风声传到耳边,心中好奇,这里面那里来的风,便见前方有一狭小的山谷入口,刚走到谷口顿时感觉凉风扑面而来,进入山谷才好了一些,一会之后渐渐豁然开朗,宽阔的开口处,没有山峰阻挡,骄阳散发的光芒,恍若光形门阙。

    一座好似庵寺的山庄,门楼前方几个石鼓,建有几十层高的台阶,台基就是宅院,目测估计占地十来亩,却也奇妙的很,偏偏就有这么一块十几亩宽敞的地方可以建造房子,进了门楼正中三间大厅,帘栊高挂,屏门之上挂着一副晨曦山河横披画,两边退漆柱子之上,字入木三分,写有一对联,年月久远,依稀可辨乃是:“栖霞山石一角天,弹指春光八十年”。

    进入正厅内,正中间一张退光黑漆的香木茶几,上放一个铜香炉,炉内荡出袅袅香烟,沁人心鼻,左右设有六张交椅,墙壁挂上梅兰竹菊四季吊屏。

    少女请两人坐下,说着从侧门离开,倒茶而去。

    一向淡然的韩浩宇显得有些兴奋,“想不到我们真的就这样进来了,居处果然清华明致。”说着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易兄你可知道我们有多么幸运,就算云孤兰、云孤天姐弟年年来这尘臻山庄,也从来没有进到山庄里面来”。

    见易寒不解,韩浩宇继续道:“云观月乃是两人的姑姑,云家一直想让云观月回家一趟,云观月却从来不见他们”。

    易寒笑道:“年纪也不少了,也许要催她回家嫁人了,一个女子三四十岁还躲在山里面修炼个什么剑道,图的是什么,天人我也见过,不过就是飞花摘叶,踏水无痕,还不是疯疯癫癫的没个正经”。

    韩浩宇好奇问道:“易兄口中所说的天人到底是谁?”

    易寒岔开话题道:“怎么那个姑娘还不出现,我还想请云观月出来一见”。

    韩浩宇笑道:“易兄可能要失望了,你刚才没听她说吗?云仙子正在闭关,需要一年半载才会出关”。

    易寒不以为意道:“这很简单,让她提前出关就可以了”。

    韩浩宇苦笑一声,没有接话,这根本是没可能的事情,若非必要,绝不会闭关。

    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个白衣男子,剑眉星目,容貌俊美不凡,身姿俊俏,举止潇洒绝伦,他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就当什么也没有见到从内屋走去。

    待男子离开,韩浩宇笑道:“此人正是叶白衣,七年过去,他如今已成长为一个翩翩美少年,气质如美兰,见之忘俗啊”。

    易寒也应了一句,“一个不爱说话的娃”。

    又过来一会,少女才奉茶姗姗而来,少女请两人品尝,两人道谢。

    韩浩宇礼貌问道:“在下韩浩宇,这位是易兄单字一个寒,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子姓陆,名盈萍”。

    易寒喝了口茶水解渴,打断道:“陆姑娘,就有劳你请禀报一声,有请云仙子出来一见”。

    陆盈萍轻轻摇头,“师傅正在闭关,由西门师兄护法,连我也无法见到她”。

    易寒又问道:“陆姑娘,你可知道清香白莲住在何处?”

    “从未见过此人?小女子孤陋寡闻,也许叶师兄会知道也不一定?”

    刚好,叶白衣手里拿着一剑从内屋走了出来,两人以为他会停下来应上一句,叶白衣却一言不发朝门口走去。

    “那穿白衣服的娃,给我站住”。

    叶白衣转身看着易寒淡淡道:“你是叫我吗?”

    易寒问道:“你可知道清香白莲住在何处?”

    叶白衣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显的他的一双眸子更加明亮,淡道:“要问我问题先胜过我手中的剑”。

    易寒本来很纵容这种捣蛋孩子,只是这一次他却有些忍不了,这个问题他问了,谁都必须回答,猛地就要站了起来,韩浩宇却将他按住,笑道:“易兄,不要冲动,这个问题我帮你问”。

    叶白衣看了韩浩宇一眼,说道:“你可要小心”。

    韩浩宇笑道:“我会尽全力”。

    两人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易寒木然安坐,依然没有半点想去观摩的**,倒是陆盈萍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走了几步发现易寒没有跟上,停下回头问道:“你怎么还坐在那里,你的朋友为了你正在拼命”。

    易寒笑道:“你到底是站在你师兄这边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陆盈萍忙道:“你不知道叶师兄出手都是从不留情的,倘若伤了你的朋友可不好,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易寒却能明白他的意思,她是怕韩浩宇丧命,淡道:“你放心,剑道一门,道需要入世历练探索,人未入世,剑怎么会有杀气呢,他冷如冰雪也白衣无瑕”。

    陆盈萍低着思索着,喃喃自语道:“你说的话为什么跟我师傅差不多,听起来很有道理却让人琢磨电~脑访问不透”。

    易寒却也惊讶自己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对剑道其实一窍不通,易寒又突然再吐一言,“他执着,注定骄傲,一生孤独,看起来他的生活淡如水,别人岂能了解这是他最有意义最充实的向往”,他能有所此感触便是自己钟于情,喜欢尝到那种痛苦悲伤失落之后的快乐,快乐之后的思念,这与叶白衣岂不是同出一道,这也是他一眼就能看透叶白衣,同是性情中人。

    “砰”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身在厅堂之内的两人能感觉一阵地动山摇,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走去,顿时感觉一股气浪扑面而来,只感觉胸口有些窒息,树枝摇摆几下,翻滚的沙石依然弥漫。

    树枝慢慢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沙尘也渐渐落地,四周慢慢安静起来,叶白衣还稳稳站在原地,只是衣袖之间有一个破洞,那韩浩宇却立于十几步远,嘴角流着鲜血,用长剑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易寒赶了过去扶起韩浩宇,轻声道:“韩兄,没事吧”。

    韩浩宇露出微笑,擦拭嘴角的血迹,喘道:“世间竟有如此快速又如此霸道的剑法,叶白衣这招天外飞仙不知道比七年期要厉害多少倍,不过他也只有这一招能够胜我,能接下这招我依然不死,足够傲然了”。

    易寒知道韩浩宇这句话得意思,叶白衣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但是他却并不知道叶白衣根本没有杀气,没有杀气的剑如何能杀人。

    叶白衣孤傲道:“你错了,就算我不使出天外飞仙,我依然能胜你,不过那样却必须杀了你”。

    易寒心中好奇,为何叶白衣会如此孤傲,他的眼神有渴望也有寂寞,莫非西门无言根本不值一提,不对,叶白衣的眼神中还有痛苦,当寂寞散开的时候,每个人都一样,到底是谁让他如此寂寞,他手中的剑还是云观月心中的道。

    他像个看透世情的老人看着叶白衣,佛高高在上能看懂世间一切,但是他却从不插手,易寒看着叶白衣就似看着一块经历风吹日晒的石头,只是看着却不会挪移半分,所以他默默相对而已。

    叶白衣剑已入鞘,突然又出鞘,剑尖在阳光照耀反射出一丝银芒印在易寒脸上,对着易寒说道:“请你来当我的对手”。

    易寒淡淡一笑,“娃,你找错人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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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71/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作者:七月生我所写的《风流名将》为转载作品,风流名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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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